第31章 水泥问世
刘正回到了南山城的兴汉军司令部之后,立即执行了对典韦和郭嘉的处罚,还仔细的检讨了一番自己的行为。
与此同时,刘正还招来贾诩,让他主持这次紧急演习后续收尾,并且做出分析总结,通报兴汉军各部,做出有针对性的整改。
典韦的禁闭结束之后,刘正令贾诩坐镇司令部,主要任务便是在王越的全力配合下防止太平道对南山城的渗透,以及在兴汉军中开展定国安民的思想教育。
只有效忠刘正,才能走向光明。
只有效忠刘正,才能定国保家。
这就是兴汉军未来的精神支柱,两个“只有……才……”,被贾诩鼓捣鼓捣就弄出来了,给兴汉军赋予了军魂,增加了使命。
刘正给了贾诩足够的自主权之后,便带着典韦和郭嘉以及一个连的天卫战士出了南山城,直奔锦帆舰队的驻地泉州港而去。
甘宁带着锦帆舰队的大小主事在净海城下列队迎接。
刘正在甘宁等人的陪同下,对正在大兴土木的净海城提出了几点建设意见。
刘正说:“兴霸,你在临江水面纵横多年,也在泉州海面盘桓一段时间了。港口城市最大的弱点,你就没有在意过吗?”
甘宁不解,于是就问刘正:“司令,我怎么听不懂,还请司令指点迷津。”
郭嘉说:“甘提督,司令的意思是,咱们的海军舰队,主要是百年老木打造,上面还刷上了桐油,防水防腐。桐油易燃,对于防火方面的要求极高。净海城与泉州港守望相助,我看这新城的营造,主要是木料,对于防火极为不利。海港城市的建设,防火必须要摆在第一位,否则一旦发生战事,那就是灭顶之灾。”
甘宁说:“郭参议放心,我们立即整改。”
刘正说:“兴霸,我知道你立功心切,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锦帆舰队的训练和海盐商路的开拓上。锦帆舰队能够自给自足,你功不可没。可是你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你的根基是净海城,只要净海城安全了,泉州港才会固若金汤。锦帆舰队才不会出现有家不能回的悲惨命运。”
郭嘉说:“司令,事已至此,就不要怪甘提督了,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吧?”
刘正存心考校郭嘉,便对他说:“奉孝清闲了这么久,也该动一动脑子了,说说看,建材的问题怎么解决?”
郭嘉说:“西面不远处就是大青山,我问过了,那里的石头材质不错,可以作为建材使用。”
刘正说:“奉孝,按照你的建议,要建好这座可以容纳五十万人的净海城,要花多久?”
郭嘉虽然没有马钧那样精通筑城,但是亲历了南山城的建设之后,对于基本的计算还是门清的。
郭嘉考虑了一番之后,就对刘正说:“第一期工程估计十年左右,后续就不知道了。”
刘正说:“古法筑城,已经不适应新的形势了,我们必须要转变思路,就地取材,变废为宝,降低建筑的难度。”
刘正说完,便俯下身,抓起一把新挖出来的泥土捏了捏,又嗅了嗅,终于有了主意。
刘正找来烧制琉璃瓦的工匠,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姓陶,人们都叫他陶老头,至于名字,没有人在意,也就记不住了。
陶老头祖上是烧制陶罐起家,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烧出了琉璃瓦,觉得这新产品比烧瓶瓶罐罐有前途,索性放弃了那部分业务,专心致志的研究起琉璃瓦来。
最后,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琉璃瓦的颜色,从同行中脱颖而出,成了御用的琉璃制品供应商,让陶家的家业越来越庞大。
琉璃制品的盛行,替陶家带来了巨大的利润。
只可惜好景不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陶家的财富,被那贪财的十常侍之首,阿父张让给惦记上了。
也是陶老头不识时务,以为自己是御用琉璃制品供应商,那张让不敢过分。
没有想到的是,得罪了张让,很快就大祸临头了。
陶家的琉璃制品在送入皇宫之后,居然掉了颜色,五爪金龙居然变成了白色。
汉帝大怒,降罪陶家。张让趁机要挟,让陶老头交出配方换取家人平安。
陶老头这才恍然大悟,交出了配方,让家人逃到了幽州。
张让按照配方烧制琉璃,成功之后,便觉得陶老头已经没有用处了,派心腹秘密处理陶老头。
也是陶老头命不该绝,就在即将人头落地的关键时刻,奉命北上的王越恰巧路过,顺手就救了他。
王越起初并没有在意陶老头,只是习惯性的问起了他的家庭情况。
陶老头见有了倾诉的对象,忙把心中的苦水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
王越觉得陶老头的手艺,或许会对兴汉军有所帮助,这才诱惑他前往南山城,替兴汉军效力。
在南山城的建设过程中,陶老头的表现引起了神工马钧的注意,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便委以重任,专门负责建筑防火方面的设计与施工。
后来海军提督甘宁,向工部提请建造净海城,马钧肩负着南山城的建造大任。由于南山城是预计入住两百万人口的幽州第一大城,导致了他无法抽身。
鉴于净海城关系到海军的未来,建造立项也是刻不容缓。
马钧只好派陶老头带着规划图纸向甘宁报到,主持净海城筑城的相关事务。
也怪马钧没有实地考察,设计规划图的时候只是凭借着书本上的经验,按照中原大地港口城市的布局依样画葫芦弄出来的。
陶老头经验不足,只能照本宣科的按照马钧的方案严格施工。
刘正问清楚前因后果之后,便对陶老头说:“陶老,这是两种建筑材料的烧制办法,你试试看,能够烧制出来吗?”
刘正给出的,正是从百科全书中抄录出来的水泥配方和红砖配方。
陶老头知道刘正位高权重,立即着手,用最好的木碳,亲自督建窑窟,并按工部颁发的标准尺严格要求。
几天之后,开窑。
第一窑红砖烧成了一堆渣土,水泥更是成了草木灰。
为了增加成功的几率,刘正决定:红砖和水泥各烧五窑。
再次到了开窑的日子,陶老头接照祖宗的规矩祭拜了神明之后,这才开窑。
前面四窑红砖,倒是有了砖的样子,只是刘正拿起来的时候,居然掉了半块。用手轻轻一捏,居然碎成了渣,又失败了。
在检查第五窑的时候,刘正笑了,红砖的硬度和规格,勉强达到了建筑的施工标准。
刘正忙把负责烧制的工人找来,那名工人一见到刘正,双膝一软,就跪到了地上。
陶老头扳起了那工人的脸,放声痛哭:“儿呀!”
那名工人定睛一看,也认出了陶老头,跟着就哭了起来:“爹呀!”
父子俩抱头痛哭,好一阵子才平息了下来。
陶老头见儿子一见面就下跪,还以为犯了什么事情,忙代替儿子向刘正请罪说:“司令,犬子陶旦犯事,养不教,父之过,我愿意替他领罪,请司令成全。”
刘正也不清楚,这陶旦犯了什么事,更不敢胡乱的承诺,于是就说:“陶老,你先不要着急,让陶旦把话说清楚,我才能知道他有没有罪。”
陶老头一巴掌拍在陶旦的后脑勺上,怒骂道:“你这畜生,还不老实交代,要是敢隐瞒半个字,不用司令治罪,老子一砖头砸死你。”
陶旦一向老实巴交,只得一五一十的回答说:“司令同时开十窑,木碳储备就不够用了,轮到我那窑的时候,分到的木碳就只够一天。我求那管事的两个时辰,可是没有便是没有,管事的也没有办法。我回去之后,负责烧火的跑来向我报告:木碳已经没有了。我当时就吓坏了,看见挖窑时掏出来的一堆黑石,打算把炉灶填上,连夜逃走。”
郭嘉问:“为什么不直接逃走?”
陶旦说:“烧窑工地规模浩大,木碳和其他易燃的东西到处都是,要是发生火灾,数百人的工地,只怕无人可以幸免。咱虽然不是什么忠臣烈士,但是也不能害人呀!”
典韦是个直肠子,插话道:“那后来怎么不逃了?”
陶旦说:“我们那一组收拾好东西之后,我不放心,就回到窑炉前看了一眼。乖乖,那炉里面红彤彤的,那个火烧得那个旺呀,我就站在外面,都感觉到了热气逼人。我见黑石可以代替木碳,就抱有侥幸心理。同组的人也一致同意:不逃了。毕竟在这个工地上,大家不仅可以吃饱穿暖,还不会被人打骂,就算管事的,也把咱当人看。就这样,咱们用黑石代替木碳,这才完成了烧窑的工作。”
郭嘉问:“黑石代替木碳,那你们怎么控制时间?”
陶旦说:“刚开始也不懂,想要学着添加木碳那样添加黑石,只是太热了,添加黑石的人偷了下懒,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回到炉前一看,旺着呢。几个人一琢磨,觉得黑石比木碳耐烧,就轮流值守,点香计时,慢慢的就得出了黑石和木碳在燃烧上的时间差异。在差不多的时候,就停止了添加黑石。也怪咱们算得不准,火熄早了一个时辰。司令,这全是陶旦一个人的错,与老父无关!”
刘正制止了陶旦继续请罪,便对他说:“陶旦,你没有罪,反而立了大功,带我去看看黑石。”
陶旦领命,带着众人到了陶旦负责的窑前。
刘正看着那一堆黑得发亮的优质煤,忍不住就想亲陶旦一口。
这个发现简直就是太伟大了,有了煤,很多构思就有了实现的基础。
刘正问:“陶旦,关于黑石的燃烧情况,你都有记录吗?”
陶旦忙拿出烧炉笔记,还有那放满各种各样黑石的简易柜子。
刘正心想,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陶旦居然想出了用标本的办法来区分黑石的品质,这简直就是一大创造发明呀,估计是源自于木碳的相关经验。
刘正决定了,大力开展黑石采集业务,并且给黑石起了一个新的名字“煤碳”,意思就是告诉世人,这东西可以燃烧。
刘正从百科全书中调出了煤矿开采的相关标准,按照这个时代的生产水准,简单的归纳拓印之后,赐给了陶旦。
陶旦升级为采煤主管,将烧制木碳的人组织起来,专心的开采煤碳。
第32章 经略净海
刘正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煤碳,对于烧砖的把握又增加了几分。
有了陶旦的经验总结,陶老头很快就找到了烧制红砖的办法,新烧出来的红砖,完全达到了刘正的预期水准,可以正式投产。
对于水泥,刘正在经历多次失败以后,终于找到了真正的烧制方法。
关键在于温度,只有温度达到了,才能烧制出来。
刘正按照打铁的办法弄出一个超大号的鼓风机,又改进了炉窑的设计,在鼓风机的侧面开启一个添煤通道,凭借着风力把煤送到炉中,达到助燃的效果。
功夫不负有心人,水泥终于弄出来了。
刘正把框架式混凝土浇灌的建筑理念提了出来,给陶老头提供了一个城墙建筑新思路。
关于保密方面,刘正觉得民生技术存在的意义,就是普及,要是各路诸侯致力于建设,那战争就会减少很多,至于攻城的难度会不会增加。有一句俗话说得好: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
兴汉小精灵已经沉睡了好久,终于在刘正弄出水泥的时候醒了过来,笑嘻嘻的对刘正说:“宿主,你完成了兼善天下的任务,系统奖励:灵光一闪。”
刘正心想,遇到了贪狼吕布,才开启一个傲视群雄;弄出水泥,居然奖励灵光一闪。
看来这系统奖励也是有章法的,于是就问:“小姐姐,这兼善天下是什么意思呢?”
兴汉小精灵说:“宿主,你弄出的水泥,可是超时代产品,要是换了其他穿越者,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保密,敝帚自珍。你反其道而行之,争取拉升整个时代的生产水平,感动了系统,给予了特别的奖励。”
刘正说:“小姐姐,谢谢你,竞手对手要是没有进步,又怎么可能刺激到我,让我拿出更多的好东西。可不能像某些穿越者那样,随便抄录几句诗词歌赋,就可以让英雄归心,天下我有。对手强则我强;对手智则我智;对手雄心万丈,则我也热血沸腾。”
兴汉小精灵说:“宿主,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加油!”
刘正搞定了建设净海城的材料之后,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要想富,先修路!
于是就找来陶老头,让他联系工部马钧,按照古秦直道的办法,在南山城和净海城之间修筑一条八车并行的快速通道。
解决了净海城的问题之后,刘正一行人进入了泉州港。
刘正对泉州港的建设提了几点参考意见,甘宁表示会遵照执行,立即唤过筑城负责人,责令马上整改。
随后,刘正等人登上了甘宁的海军指挥部,一股浓浓的咸鱼味扑鼻而来。
典韦被鱼腥味一刺激,当场便吐了。
刘正捂着鼻子,皱了皱眉头,对甘宁说:“兴霸,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你真的可以忍受吗?”
甘宁说:“司令,这可是大海的味道,有什么不妥吗?”
刘正说:“兴霸,把锦帆舰队的分工拿给我看一看!”
甘宁说:“司令,这分工很简单,所有的人分成两组,一组出海捕捞,一组在泉州港内训练,交替而行,这不,时间久了,就是这个味。”
刘正语重心长的说:“兴霸,锦帆舰队是兴汉海军的脸面,你这样一搞,到时候不会让参加演武的兄弟部队笑话你们吗?”
甘宁忙说:“司令,海军草创,还得自筹军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刘正说:“兴霸,中原大旱,青州更是首当其冲,青州百姓避难幽州的,已经超过了四十万人。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有着中原粮仓之称的冀州也出了问题,大量百姓涌进了幽州。就目前而言,幽州大地上,到处都是流民。咱们幽州,现如今不缺人,缺的是引动流民的手段。”
甘宁说:“司令,我这口笨,你还是直接吩咐吧!”
刘正说:“有一句老话说,术业有专攻。锦帆舰队主力,应该把精力放在提升战斗力方面;至于弥补军用,可以组织一支专门的捕捞队。一方面解除主力的后顾之忧,另一方面,便是训练新兵,把捕捞队中最精锐的成员抽调出来,充实到主力舰队,怎么着也比从零开始训练要强吧。最主要的是,捕捞队只要有船和捕捞工具就行,不会受制于编制,只要船够,可以无限扩张,甚至向周围的海域探索着前进。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兵源储备库。你自己不弄好,将来怎么提升海军舰队的级别。我上哪里去给你找合适的兵源。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兴霸,机会永远都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我希望下次来的时候,不要还是这个味。”
甘宁问:“司令,海船该如何祛味?”
刘正说:“南昌一带,有一种名字叫橘的水果,你可以派人去找找看。”
甘宁领命之后,安排商队南下。
郭嘉对刘正说:“司令,咱们是不是该看一下锦帆舰队的战斗力了,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咱们在泉州港呆的时间,已经超过了预期,得加快视察进度。”
刘正说:“奉孝言之有理,兴霸,安排一下,我需要对海军的战斗力有一个最直观的认识。”
甘宁说:“一切准备就绪,就看司令的意思了。”
刘正说:“那就开始吧!”
甘宁点了点头,对着瞭望桅杆上的传令兵摇起了铃铛。
此起彼伏的铃铛声响了起来,三息之后,两支小型分队开始了演练。
双方分别演练了远程对射,近程火攻,接舷战,舱室清剿,水下反击,战后清场等项目。
刘正看了直皱眉头,这可是海军,怎么弄成了内河舰队。
刘正问甘宁:“兴霸,海军和水师的区别是什么,你分析过了吗?”
甘宁回答说:“海军船大,水师船小。”
刘正说:“海军的关键字是海,要有海阔天空的想象力,才能带好海军。”
甘宁问:“司令,锦帆舰队的演练,有什么问题吗?”
刘正说:“海军兄弟们的表现,都很英勇顽强。然而海军的战法,并不在于消灭多少敌人,而是摧毁对手的战争潜力,打掉敌方的港口设施。让对手无港可用,这样一来,对手就失去了根基。舰队还可以隐藏起来,那港口设施可是固定的目标,战斗的难度还会有多少,不是海军最理想的战斗目标吗?”
甘宁说:“司令的意思是说,海军存在的意义是给对手强有力的威慑,把对手堵在岸上便是成功。这就要求海军具备来去如风的特点。锦帆舰队的战斗风格以及治军理念,已经跟不上海战理念的需要了,必须要马上革新。”
刘正说:“兴霸,学无止境,海军是一个新课题,必须一边建设,一边学习;一边学习,一边提高。至少在目前阶段,海军不具备攻城拔寨的能力,就算是侥幸攻取了,也守不住。”
郭嘉说:“司令,甘提督,对于如何提升海军的战斗力,我是一个门外汉。我仅从陆战的角度提出几点看法:一是咱们的海船很大,一旦接近敌方港口之后,想要掉头会很麻烦,这样就容易落入对手的包围圈。二是咱们配备的海军武器,远程打击能力远远不够,海船近战,拿高射炮打苍蝇,能不能打到苍蝇先不说,要维持一艘海船的运转,需要的人手超过斗舰数倍,会造成战斗人员不足,容易成为靶子。三是咱们的海船大多是木质的,再加上防水用的桐油,一旦遭到火攻,将会是灭顶之灾。防火的要求,不可与内河舰队同日而语。内河舰队船小灵活,不容易被烧着。海船目标大,一旦碰上,那就是损失惨重。”
甘宁虚心的接受了刘正和郭嘉的意见。
刘正也是心急如焚,那周瑜的专属特性就是火攻,简直就是甘宁的克星。
未来的海上霸主,将会在周瑜和甘宁之间产生。
刘正的想法是,把周瑜的船队堵在长江中游,不能给他出海的机会。
兴汉军的海军起步早,占有先机,只要甘宁不给周瑜放火的机会,制海权一定是属于锦帆舰队的。
让甘宁与周瑜抗衡,刘正也是底气不足,只得尽可能的增加胜利的机率。
刘正郑重决定经略净海,努力发展海盐晒制业,并且开辟海上商路,大力发展海商,用优质的海盐换取金银,把净海城建成锦帆舰队永不沉没的港湾。
只要净海城如日中天,大航海商业蓬勃发展,损失再多的锦帆舰队,也可以迅速补充,用大量的海船堆死周瑜,就是刘正发展海军的指导思想。
就凭周瑜那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战斗风格,肯定无法跟兴汉海军打消耗战。
这是一场比拼生产力的较量,刘正对净海城和泉州港寄予了厚望。
刘正希望用泉州模式拖垮周瑜,毕竟陆上吕奉先,水上周公瑾。
刘正决定打造一个海上甘兴霸,那就不能小家子气,财大气粗,便是他给净海城和兴汉海军的定义。
刘正在接到了贾诩的传信之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甘宁的海军指挥部。
为了锻炼典韦的水性,刘正决定:天卫团每年必须要有三个月以上的船队生活,其中跟随锦帆舰队作战的时间不得少于一个月。
第33章 新年演武
刘正回到司令部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贾诩依旧等候在那里。
刘正很奇怪贾诩的反常,于是就问:“文和,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把你急成了这样?”
贾诩拿出王越送来的最新情报对刘正说:“司令,你自己看吧!”
刘正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涿县西面,邻近上谷郡的地方,有太平道施符道士的出没。
兴汉军控制下的屯垦新村,也有人在门上用白石粉末写下了“甲子”两个大字。
那些新村的百姓,大多都是流民,如今刚过上好日子,却忘了本。
有几个村的孩子还唱着一首童谣: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刘正当即下令:“文和,传令沮授先生,明天一早,随我去屯垦新村。另外飞鸽传书当地的屯垦团,把门上书有甲子两个字的人家,全部带到屯垦新村,一并处理。另外通告所有村庄:严禁任何宣扬太平道的行为,一经发现,立即驱逐,任何人不得隐瞒,否则同罪并罚。”
刘正带着贾诩和沮授,终于在第二天中午赶到了屯垦新村。
发生书写“甲子”的人家共计八个村庄,共计五十三户,四百八十七人。
刘正痛心疾首的问:“诸位,扪心自问,在屯垦新村的生活怎么样?”
众人羞愧难当,无法作答。
屯垦新村的村长们一致说:“司令,要说家家有肉吃,那是假的,家家有余粮,这可是没有半点水分的。律部的人不定期的抽查,敢弄虚作假,丢官罢职事小,驱逐出村事大。”
刘正问:“那为什么会有人宣扬: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难道那素未谋面的黄天,比大家实实在在到手的好处还要好,难道我刘正,就这么不值得大家信任,乡亲们,寒心哪,为了脚下这片土地,兴汉军的勇士们,冰天雪地的时候还在山上剿匪,很多兄弟再也没有回来,换来的却是黄天当立,置那些兴汉军牺牲的烈士于何地呀?”
四周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屯垦新村百姓,听了刘正的怒吼之后,全部跪在了地上。
只有那五十三户宣扬黄天当立的四百八十七人,和四周维持秩序的天卫团战士,依旧站在那里。
刘正哭诉完烈士之后,就对沮授说:“公与先生,这四百八十七人,按照南山城新律,该做如何处置?”
沮授说:“经查,这五十三户人家,都是近期内家中出现了病患,恰逢太平道的人免费施药,就贪了点小便宜。其中二十一户家庭的病人药到病除,另外三十二户家庭的病患却死于非命。死的时候两唇乌黑,浑身发紫。”
刘正大怒说:“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医部是怎么回事,难道百姓的生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屯垦新村的医部负责人名字叫华全,是华佗的再传弟子,听了刘正的话之后,当即站出来回答说:“司令,医部的人已经劝过了那些人,甚至提出免费赠药。只是这五十三户人家,要我等医者当众展示神迹,才肯将病人交给我们。我们只是医者,不是神棍,这才无功而返,请司令明鉴。”
沮授再次回报说:“经查,上述五十三户人家所在的村子,同样有多起这样的病例,但凡接受医者治疗的病人,只有一例尚未痊愈,其余人等,都是药到病除。因此,律部判定:医部的人在本次事件中,不存在过错。”
刘正说:“有没有过错,你说了不算,要让当事人自己说了才算。”
沮授对站成方阵的四百八十七人说:“你们中间选出一个代表来,说说其中的情况吧!”
一位名叫程贱的汉子回答说:“司令,医部的人跟神仙作对,我们可不傻,当然是要听神仙的。”
刘正问:“那些被治死的人怎么算?”
程贱说:“他们都是上一世的恶人,遭了恶报,幸得神仙垂怜,这才提前解脱。”
刘正大怒说:“简直胡说八道,把害人性命居然说得这般理直气壮,骇人听闻!”
沮授上前,低声问:“司令,杀不杀?”
刘正一摆手,意兴阑珊的说:“罢了,能够为了同一个目标,共同奋斗一段时间,也算是缘分一场。大家都好聚好散吧,他们害死的,都是自己的亲人。连他们的亲人都没有追究,我又何必节外生枝呢?对了,这五十三户人家的财产和地里农作物的折价统计出来了吗?”
沮授说:“司令,这是账目。”
刘正看了一眼账册,对场中的四百八十七人说:“既然你们都认为黄天当立,我兴汉军绝不强留,分给你们的田地,兴汉军会收回,属于你们的粮食和财货,兴汉军加倍赔偿。贾总参谋长,这些人领了粮食和铜钱之后,就让他们去寻找黄天吧!由你来监督执行,礼送出村。其余各村,照此例办理。传我命令:凡是被逐出村的人,十年之内,不得在兴汉军控制范围之内,重新获得户籍,不允许在兴汉军管辖范围内种田,务工,求学,从商。”
贾诩见刘正虽然没有杀伐果断,但是处理这些另类声音的时候,亳不拖泥带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丝不苟的执行命令,甚至与王越协同,以免出现漏网之鱼。
刘正虽然果断的处理了甲子事件,但是他的心中并不高兴,那些人也是受害者,可正是因为这些受害者,不仅伤害了自己的亲人,还把危险带给了全村,损害了兴汉军上下的整体利益。
对于这样的人,刘正没有办法从轻发落,也不敢从轻发落。
中平元年如约而至,刘正在南山城中组织了规模浩大的阅兵活动。
站在南山城城墙上的百姓楼里,刘正看着从街道中迈步走过的兴汉军将士,身后跟着军中五虎和文职六部,以及匆匆赶来的王越师徒和贾诩。
郭嘉宿醉未醒,也被刘正拖着参加了第一次阅兵。
黄舞蝶充当了解说员,此刻的她正在声情并茂的解说着每一支通过的连队。
第一个从百姓楼下经过的,是天卫团的步兵方阵,全副盔甲的重装步兵,厚重,坚实,便是这一支部队的特点。天卫团是司令部的重要守卫力量,也是司令性命相托的干城。
关于这阅兵的出场顺序,是刘司令的临时决定,他让大将们在议事厅里抓阄,典韦团长中了头彩。
第二个是张绣团长的凉州团代表方阵,骏马铁枪,气势如虹。凉州团以突击能力著称,集团冲锋,无人可挡,他们迈着稳健的步伐,杀伐之气,震慑全场,是兴汉军可以信赖的武装力量。
排在第三位的,是海军锦帆舰队代表方阵,每人一个五彩铃铛,一步一响,精神抖擞。海上陆地,铃铛所至,号令之下,莫敢不从。
走在铃铛英雄们身后的,是鼎鼎大名的黑甲骑兵团代表队,黑甲骑兵团的前身,就是名震天下的丹阳团。这支部队能力超强,马上步下,天下无双。
此时无声胜有声,陆海两军的无形较量,各有千秋。
接下来通过的,是并州团的代表方阵。左手持盾,右手拿刀,良马代步,进退自如。并州团攻守兼备,进则攻城拔寨,退则守土安民。
跟在并州团身后的,是屯垦第一团的代表方阵。一手拿刀,一手拿锄头,代表着七万屯垦团的兄弟姐妹们,从百姓楼下昂首挺胸的走过。他们的精气神,代表着屯垦团所有人的精神面貌。屯垦团威武!
好了,大家不要激动,接下来出场的,就是南山城守备团的代表方阵。这些战士的面孔,大家都很熟悉。他们就是日以继夜的守护在城墙上,保护着南山城内五十万父老乡亲的兴汉军兄弟。大家给他们奉献上自己的热情吧!守备团的兄弟们,你们辛苦了。
走在守备团方阵之后的,是两栖战队的代表方阵。他们的装扮很奇怪,身穿紧身皮甲,手握一尺短刃。大家可不要小瞧他们,陆上来去如风,水上赛过蛟龙,跋山涉水,如履平地。他们都是万中挑一的好手,精锐铁血的勇士。
最后出场的,是预备团的代表方阵。听,他们喊着口号,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他们承载着兴汉军发展的希望,是兴汉军的火种,火种不灭,战斗不止;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们意志坚定,思想统一。代表着兴汉军将士那不屈不饶的斗志。
刘正等人听着黄舞蝶的解说,那每一句简明扼要的介绍,都是对各部最好的肯定。
观礼完毕之后,刘正等人下了百姓楼,朝着校场方向走去。
在那里,将展开由五大主力战队之间展开的联合演习。
参与演习的分别是:第一军白马亲卫营全体将士。
第二军神弓营全体将士。
天卫团第一营全体将士。
海军锦帆舰队第一分队全体战斗人员。
两栖战队第一分队全体战斗人员。
演习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各部都得到了司令部的嘉奖和相应的物资奖励。
演习结束之后,刘正带着一干文武到南山城执政中心,参加了第一届年会。
士农工商军的优秀代表云集一堂,共同见证了这历史性的一刻。
中平元年的春节,商人在兴汉军中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地位。农民成功的吃饱了饭。工人们既得到了尊重,又赚到了钱。有才之士人尽其用。至于军人,就目前的表现而言,赢得了各界一致的好评和尊重。
中平元年的到来,标志着兴汉军的工作重心朝着军队方面倾斜。
刘正在接下来的司令部工作会议上,对人事进行了调整,给五大主力部队都配备了参谋长,六部的政事由副手主持,鲁肃依旧总领政事。
第一军参谋长郭嘉,第二军参谋长贾诩,海军参谋长荀攸,两栖战队参谋长沮授,天卫团参谋长鲁肃。
司令部秘书机要员陈琳。
刘正雄心勃勃,大声地问:“各位,属于我们的时代就要来到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以赵云为首的文武要员大声回答说:“时刻准备着。”
刘正调第二军主力驻扎校场,其他各部正常训练。
中平元年,期待已久的乱世终于来到了。
第34章 梅园结义
深夜,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刘正,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就打算离开司令部,到院子里透透风。
刘正临出去的时候,扭过头对陈琳说:“孔璋,去睡吧,这里不用你帮忙了。”
陈琳打着哈欠,掩饰不住困意的说:“司令,这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
陈琳说完,就要转身离开,王越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王越说:“司令,刘备有消息了。”
刘正问:“什么情况?”
王越取出刚整理好的情报,递给了刘正说:“司令,请过目!”
刘正接过一看,忍俊不禁,笑着说:“梅园三结义,倒也别出心裁。只是可惜了这范阳烧酒,从此就要失传了。王提督,安排一下,从张翼德手中把烧酒的配方弄过来,作为你部的经费来源。”
王越领命,转身就离开了司令部。
刘正这才拿起刘备的相关情报,认真的阅读起来。
原来那刘备洛阳求学不成,身上又没有盘缠,编织草鞋的技能在京城中毫无用武之地。
内外交困的他,只能辗转回到了楼桑村。
刘备听说了刘正游历大汉各州,并且小有成就之后,也想模仿,只可惜没有钱,世界那么大,寸步也难行。
刘备心思灵活,见各地逃难幽州的流民增加了不少,就终日在涿县城中游荡,还真让他碰见了两个大才。
刘备先遇到的人是关羽。
这关羽本来是河东解良人,武将世家,据说是霸王项羽麾下二十八骑士之首,一身武艺勇冠三军,更得霸王亲自指点,登峰造极。
霸王垓下别姬,乌江自刎之后,幸存的八名骑士远走他乡,隐姓埋名,一心只为推翻汉室,替霸王正名。
关家世代效忠霸王项羽,本来是不传之秘。
传到关羽的时候,相信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
关羽好酒,有一次醉酒之后,就在酒肆中讲起了祖上的英雄事迹。
也是关羽倒霉,恰巧听众之中有一个人,就是当初背叛霸王投奔高祖的吕马童的后人吕威横。
吕威横秉承祖训,一定要将霸王余孽赶尽杀绝。
近四百年下来,其余七家的后人相继灭族,独留关羽一家一脉。
吕威横的父亲和叔叔伯伯们为了完成使命,不遗余力的追杀关家后人。
双方血战多年,互有死伤。
自从吕威横从重伤不治的父亲口中得到传承使命之后,吕家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再加上十常侍专权,一门心思的捞钱,对于追杀关家后人没有丝毫的兴趣,对吕家的支持变成了零。
吕威横郁郁寡欢,见了关羽之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居然在酒肆中向他发难。
关羽已经喝醉了酒,下意识的就抡起拳头,把吕威横的脑袋砸成了一堆碎片。
吕威横死后,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追杀关家的家族使命至此而终。
关羽闹市杀人,惊动了官府,不敢回家,匆匆逃离了河东。
辗转来到范阳郡良乡县之后,遇到了落草为寇的周仓下山劫道。
周仓见关羽英雄了得,便把关羽请上了山寨,又带着五百兄弟,宣誓效忠,并且追随于他。
再次劫掠,得镔铁五百斤,关羽大喜,凭借着祖传的图纸和手艺,打造了冷艳锯。
关羽嫌弃冷艳锯的名头不够响亮,又见大刀打造好之后,天雷淬炼,隐隐有青龙缠绕,寒气逼人,于是就改名叫做青龙偃月刀。
周仓自忖力大无穷,腿脚勤快,自愿充当关羽的奉刀使。
关羽又用剩下的镔铁,掺杂凡铁,打造出五百个刀头,配上拓木刀柄,编成了五百长柄刀兵。
关羽见士气可用,便按照祖传的兵法操练部众。
由于天下大旱,百姓流离失所,往来各地的商旅日渐稀少。再加上兴汉军的巡逻剿匪,令关羽等人困守孤山,坐吃山空。
眼看年关将至,兄弟们的衣食都没有着落,恰巧从涿县归来的探子回报了张飞摆擂的故事。
关羽自负勇力,打算会一会那张飞,也好弄一方猪肉,给弟兄们改善伙食。
悄悄的潜至涿县外围之后,为了避免人多眼杂,关羽决定独自一人进入涿县取肉。
正逢那张飞按照往日的习惯把一方猪肉挂在井中,上面盖着千斤巨石。
关羽取肉情急,当即丢下青龙偃月刀,朝左右手心里吐了几口唾沫,搓了搓,算是进行了热身。
只见那关羽在井边站定,沉胸运气,双手用力,推开了千斤巨石,单臂伸入井中,抓住了猪后腿,把一方猪肉提了起来,放到肩膀上,扛着便走。
当关羽闲庭信步的拾起青龙偃月刀的时候,张飞发现,眼前的红脸长髯壮士不仅力大无穷,还是一位超级高手。
见猎心喜的张飞,抓起千斤巨石就扔向了关羽。
关羽挥动青龙偃月刀,三招之后,巨石粉碎。
刘备恰巧从这里路过,三月不知肉味的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关羽,流起了口水。
也不知道这刘备是对关羽感兴趣,还是对他肩膀上的猪肉感兴趣。
张飞是豪爽的人,见了刘备的窘态,于是就说:“大丈夫在世,想吃肉就说,跟俺走,猪肉,管够!”
刘备脸皮够厚,居然真的跟张飞出了涿县。
路过周仓等人的藏身之处的时候,关羽唤出众人,便打算与张飞和刘备分道扬镳。
张飞见周仓等人面有菜色,想必是山中粮草已尽,便邀请关羽等人一起回到了张家庄。
张飞吩咐家人杀猪,又准备了足够的酒食,款待一众豪杰。
席间,刘备开始发挥从娘胎里自带的技能,朝关羽和张飞哭诉,说自己空有一腔抱负,却郁郁不得志,更是反复强调自己是汉室宗亲。
关羽说:“玄德兄,高祖重本家,诏令非刘姓不得封王,这件事天下尽知。自从光武云台点将,中兴汉室以来,以宗室之身继承大宝者,也不乏其人。宗室弟子,怎么可能贻珠在外?”
张飞也说:“幽州刺史大人刘焉,便是汉室宗亲,汉鲁恭王的后人。若是真有宗室弟子流落在外,他怎么可能不妥善照顾?”
刘备说:“备绝无虚言,两位请看!”
刘备取出贴身收藏的御赐族谱,交给关羽和张飞查验。
关羽对汉室宗亲族谱知之甚少,走马观花的看了一眼之后,看见了刘备的名字,就相信了刘备的说辞。
张飞心细,对幽州汉室宗亲略有耳闻,逐页逐辈的往下翻,见刘备那页的主脉上前任家主的位置有一处涂抹的地方,于是就问:“玄德兄,族谱是御赐圣物,何其贵重,为什么要涂抹掉前任家主的名字,这可是亵渎祖宗的大罪?”
刘备说:“前任家主刘正,才德不足,备接任家主大位以后,将其逐出,以儆效尤。翼德以为不妥吗?”
张飞不了解内情,只能相信了刘备的说辞。
刘备心想,关羽和张飞,一个有人,一个有钱,要是为我所用,必定可以大有作为,只是如何才能令英雄归心呢?
刘备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想起在南山城起家创业的前任家主刘正,在青州游历时拜太史慈的母亲孔氏为义母,草屋三结义成为天下美谈,让刘备羡慕嫉妒恨。
刘备想到这里,就对关羽和张飞说:“云长,翼德,两位英雄了得,苦于身份问题,不能为汉室效力,我身为汉室宗亲,有心为汉室出力,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你我三人同心协力,整合资源,投奔幽州刺史,在北方建功立业?”
张飞说:“我家后院有一梅园,如今那花开得正灿烂,是结义的最佳场所。”
关羽心想,自己本是一介逃犯,要是有了汉室宗亲的兄弟作为掩护,想必可以光明正大的投军,好过现在这样碌碌无为,混吃等死。于是就说:“咱们义气相交,极为投缘,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张飞命家人在梅园之中摆下香案,在冰天雪地中祷告苍天,念:
刘备,关羽,赵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祷告完毕之后,三人便是货真价实的异姓兄弟了。
周仓等人也顺理成章的在梅园住下,日夜操练,择日前往蓟城投军。
张飞见关羽五百长刀兵,卧雪饮冰,昼夜苦练,心中就想,以梅园的家资可供千余人一年之用,再加上卖掉范阳烧酒的配方以后,还可以获得万贯家财,不如也学着二哥,招募乡勇,打造兵器。
关羽见张飞也想领兵,便让张飞取出家中多年卖酒置换得来的镔铁全部取出。
关羽抡起大锤,张飞专心烧火,刘备拉起了风箱。
关羽取出祖传的另外一件兵器设计图,替刘备打造了双股剑,配上那双手,舞动起来威力倍增。
随后又继续开工,替张飞打造了张家祖传的丈八点钢矛。由于矛头弯弯曲曲,形同长蛇,又称丈八蛇矛。
关羽精打细算,终于替张飞新招募的三百乡勇配齐了长矛。矛头为镔铁加凡铁融合打造而成,与周仓等长刀兵一般无二。
同县简雍简宪和,听说梅园三结义的故事以后,慕名而来,投入刘备三兄弟麾下,做了一名书吏,又自告奋勇游说范阳太守邹靖,得了八百副废弃不用的旧甲。
刘备的涿县乡勇终于有了几分气象。
第35章 简雍献策
刘备得了简雍,总算是有了一个可以商量对策的人。
刘备把自己心中的担忧告诉了简雍。
简雍说:“主公,刘正豪强之势已成,仅凭八百乌合之众,无异于以卵击石,不如暂避锋芒,找个机会离开幽州,珍惜生命,远离刘正。”
刘备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的说:“刘佑兴何其幸运,有一个好爹,攒下了万贯家财,拜一个好师傅,让天下有识之士都赞誉有加。西游东逛,居然纠合起近百万众,连幽州刺史也不能制。”
简雍心想,刘佑兴血战匈奴,奋起抗羌,汉中义捐,临江豪迈,东城仗义,渤海扬威。
这些事情,哪一件不是让天下人热血沸腾的壮举。
反观这刘玄德,洛阳城中臭名远扬,言必称汉室宗亲,人却无半点德行。
那简雍本来打算投靠刘正,奈何兴汉军文武足备,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俗话说:宁为鸡首,不做凤尾。
后来听说梅园三结义的故事之后,认定刘备可以成事,又忖度他麾下没有谋士,这才自告奋勇的出现在刘备的面前,毛遂自荐,游说邹靖,成功的奠定了刘备军中第一谋士的位置。
直到诸葛亮横空出世,行走的地盘又是简雍不熟悉的江南,这才含恨隐退,退位让贤。
简雍追随刘备之后,很快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关羽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也谈不上恶感。
唯独张飞,自家人知晓自家事,对简雍十分敬重,用以弥补智力上的不足。
刘备见简雍一门心思的想要融入整个团队,对他的戒心逐渐的减少了。
简雍很快就明白了刘备在三人小团体中的尴尬处境,于是就对刘备说:“主公,我已经了解了梅园三结义的前因后果。我认为:汉室宗亲这个身份,是主公唯一笼络关羽和张飞两位将军的手段。因此,汉室宗亲这个护身符,对主公来说,比性命还要重要。”
刘备见简雍顾左右而言他,于是就说:“宪和,这个我也心知肚明,只是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穿帮的。我现在想的是,如何度过磨合期,只要让二弟和三弟认可了我这个人,而不是汉室宗亲这个身份,才是万全之策,你有什么办法吗?”
简雍回答说:“吃则同席,寝则同榻,折节下交!”
简雍告诉刘备,只要天天呆在一起,直的也能掰弯了。
刘备唯一擅长的,就是用眼泪博取同情,男女通杀,威力无穷。
对付关羽和张飞这样的直男,以柔克刚是最好的办法。
刘备急于巩固自己的势力,没有功夫考虑这个建议,对一个男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激情燃烧的岁月,为了那个梦,牺牲一点色相,那是在所难免的。
刘备还是很感激简雍的,这样一来,虽然身体上吃了点小亏,但是兄弟三人之间如同一体的形象,渐渐的在乡勇心中根深蒂固了。
刘备这个大哥的形象,成功的在乡勇队伍里有了足够的份量。
只要不是兄弟之间闹矛盾,刘备也可以指挥周仓的长刀兵和张飞新训练的长矛兵。
刘备不再是光杆司令,有了自己的小团体。
刘备有些遗憾,他的地位并没有得到巩固,还需要继续努力。
刘备身无长物,论武力,远不如关羽和张飞;论智力,与简雍更是差了好几条街。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想哭就哭,哭得惊天动地不是梦。
关羽和张飞都是仁义的人,在刘备的眼泪攻势下,又有御赐族谱作为最有力的证据,想要不溃不成军,那也是不可能的。
然而靠着坑蒙拐骗建立起来的小团体,一旦到了东窗事发的那一天,轻则散伙,重则内讧。
刘备也是心急如焚呀,他对关羽和张飞的喜爱,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更是把两个兄弟当成了博取功名的本钱。
刘备严格按照简雍的计策,打算用温情软化两位兄弟的心,让他们敬重刘玄德这个人,而不是汉室宗亲的身份。
只有真正的做到了这一点,才能实现三位一体的构想,否则就是治标不治本,随时都有散伙的可能。
刘备问简雍:“宪和,按照你的说法,直接对付刘佑兴,肯定会万劫不复,那又该如何是好,才能让我的汉室宗亲嫡脉核心成员的身份不至于穿帮,落得个公孙伯圭那样的下场,无论怎么努力,获得什么样的成就,都没有资格继承辽西公孙家族的荣耀和资源?”
简雍回答说:“主公,目前只能分两步走!”
刘备忙问:“第一步是什么,第二步又是什么?”
简雍献策说:“主公,第一步:就是以关羽和张飞作为臂膀,获得刺史刘焉刘君郎大人的认可,为汉室宗亲的身份加上一道保险。其实洛阳族会才是真正叙同宗之谊的好去处,只可惜主公经验不足,把事情办砸了。如今只能退而求其次,至少要在幽州范围之内,坐实汉室宗亲的身份永不动摇。然而主公在洛阳城中留下的恶名,将会产生对主公极为不利的影响。只有在幽州范围之内,立下刘君郎大人无法拒绝的功绩。才能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借口说服刺史刘焉,让他可以有意识的忽略主公当年的劣迹,同意与主公叙同宗之谊,核定双方的辈分,这是主公将来与其他各脉汉室宗亲叙同宗之谊,计较辈分的根本所在。主公目前的汉室宗亲身份,还没有得到其他汉室宗亲支脉的认可,这对主公非常不利。反观那刘佑兴,有名师作保,丁建阳,陶恭祖也愿意为他摇旗呐喊,再有十万兴汉军和南山城作为安身立命之地。就算他不承认自己是汉室宗亲,其他各脉汉室宗亲也会主动找他叙同宗之谊,引为臂助。这样的优势,是主公无法具备的硬实力。获取刺史刘焉的认可,是主公的当务之急。”
刘备听了简雍的话,心中很是不满,然而他又不得不承认,简雍说的可是句句在理,于是就问:“宪和,还是快说说第二步吧,咱们刘备军是吃糠咽菜,还是吃香的,喝辣的,都要靠你来谋划了。”
简雍说:“这第二步,就是让刘焉无法证实,主公在汉室宗亲里,中山靖王一脉的嫡系成员的身份是假的。毕竟晒族谱,叙同宗之谊,是一个很严肃的大动作,特别是汉室各脉,尤其慎重。那刘焉作为汉鲁恭王一脉的嫡系,肯定不愿意与中山靖王一脉的庶出子弟叙同宗之谊,一旦传扬开来,会成为天下笑柄的。我对刘佑兴有所了解,他既然承诺主公,不会以汉室宗亲身份示人,就一定不会食言。”
刘备听了简雍的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对简雍说:“宪和,只要刘佑兴不拆我的台,别人说什么也无济于事,我总算是高枕无忧了。”
简雍见刘备有些大意,马上就给他泼了一盆凉水,接着说:“主公还是太乐观了。刘佑兴信义当先,肯定不会有问题。然而刘佑兴不说,并不代表其他人不说呀。楼桑村中山靖王一脉,除了刘佑兴之外,还有其他人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更何况是那些看着主公长大的人。要是对刺史刘焉说点什么,主公的大计可就泡汤了。”
刘备问:“宪和,我该怎么办?”
简雍说:“只有清楚这些来龙去脉的人都死绝了,才能保守秘密。”
刘备对简雍说:“那刘义一直对我不满,你谋划一下吧!”
简雍说:“主公,刘义是刘正的人,一旦我们动手,激怒了刘佑兴,后果不堪设想,赵云的第一军,就驻扎在不远处的深山里,朝发夕至,咱们这点人,翻不起什么大浪,还是少招惹兴汉军为妙。”
刘备垂头丧气的说:“刘正动不了,最具威胁的刘义又不能轻动。宪和,你的献策有什么意义呢?”
简雍说:“主公,刘义唯刘正马首是瞻,肯定不会违背刘佑兴的命令,坏了他主公的名声。听说刘佑兴对刘义的培养是不遗余力的,想来那刘义应该也是深明大义的人,伤害刘正声望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做。”
刘备问:“除了刘义,还有谁会成为威胁?”
简雍说:“楼桑村!”
刘备闻言大惊失色,慌慌张张的说:“不行,家母还在那里呢?”
简雍说:“老夫人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刘备说:“我可不能有违孝道!”
简雍说:“屠灭楼桑村,是山贼所为,与主公没有任何关系。”
刘备听了简雍的话之后,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问简雍:“这件事情,该交给谁来办?”
简雍自从加入刘备的小团体之后,就一直被关羽轻视,总想着报复一回,于是就心生一计,对刘备说:“周仓所部,曾经就是山贼,干这样的事情,正是恰到好处。不过我认为,最好是关二爷亲自领军,否则以周仓部的义气,可能会节外生枝。”
刘备说:“我不能陷二弟于不义!”
简雍说:“这不义之人,总得有人来承担,要么是主公,要么就是关二爷。”
刘备问:“怎么不能是三弟?”
简雍说:“张三爷嫉恶如仇,主公还是早作决断,以免节外生枝!”
刘备叹了口气说:“都怪我这个做大哥的无能,只好委屈二弟了。”
刘备按照简雍的计策,趁着张飞带着三百长矛兵乡勇拉练的时候,找到了关羽,声泪俱下的说起了后顾之忧,一旦家人被贼人控制,所有的雄心壮志都会烟消云散云云。
刘备假意横剑在肩,只请关羽借周仓所部,解除楼桑村的后顾之忧,要是关羽不答应,刘备愿意一死,不再苟活于世。
关羽义薄云天,当然不能陷大哥于不义,只是问:“大哥,非要一这么做不可吗?”
刘备说:“想要成就大事,就不能有后顾之忧,至亲的人,应该有这样的觉悟。既然他们下不了这个决心,能帮一把是一把。”
关羽说:“大哥肩负重任,仁义之名不容有失,关羽本是河东逃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这个恶名,我关羽担了。”
关羽主动请缨,刘备喜出望外,两人抱头痛哭一场,发誓说:“如果不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今生今世,永不回乡!”
楼桑村的悲剧,就这样命中注定了。
第36章 关羽作恶
关羽连夜带着周仓和五百长刀兵,悄悄的包围了楼桑村。
三更时分,楼桑村的村民们都在熟睡之中。关羽命人放火,随后突入村中,见人就杀,鸡犬不留。
楼桑村火光冲天,惨叫连连。听得关羽热泪盈眶,却又不得不举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砍向了无辜的村民。
楼桑村的大火已经无法扑灭了,关羽红着脸,就要转身离开,却听见了不远处,没有被火势波及的草丛里,传出了异常的动静。
在周仓等人的喝斥下,从里面爬出了两个小孩,男孩五岁,女孩实在是太小了,无法估计年龄。
男孩叫刘封,女孩叫刘婵,是亲兄妹。
刘婵见周仓脸黑,被火光一激,显得格外的凶神恶煞,心中害怕,就大哭了起来。
刘封自知不可幸免,安抚了刘婵之后,就对关羽说:“这位好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刘封只恨没有长成,无力回天,只是舍妹还小,不懂事,请好汉们饶她一命,放她一条生路。刘封给各位磕头了!”
说完,就趴在地上磕起了响头,周仓等人握刀的手都在颤抖。
关羽见状,叹了口气说:“罢了!”
关羽示意周仓不必动手了,带着人转身就走,离开了楼桑村。
周仓说:“将军,斩草除根!”
关羽说:“既然他们没有被大火烧死,说明这对兄妹命不该绝。我已经一错,又何必再错!”
周仓无奈,下令全军撤退。
可怜楼桑村,在大火中毁于一旦。
刘正站在司令部的院子里,被噩梦惊醒之后,睡不着,就穿上衣服,到院子里走走。
突然发现南山城外的楼桑村方向火光冲天。
刘正拔腿就往院子外面跑,与冲向院子的人撞在了一起。
刘正定睛一看,原来是王越。只见王越拿着一封情报,急急忙忙的报告说:“司令,刘备得了简雍的献计,说服了关羽,打算夜袭楼桑村。”
刘正站起来之后,对着王越怒吼:“我都已经看见了,你们这是渎职,三百多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要你们何用,等到了楼桑村,再找你算账。不要挡着我,让开!”
刘正拔腿就朝城门方向跑,身后的典韦忙牵马拿枪,追了上去。
直到城门口,典韦才追上了刘正和王越。
刘正束甲提枪,飞身上马,只见城门已经开了。
问过之后,才得知守备团团长郝昭,查哨的时候经过城门口,见到楼桑村方向火光冲天,来不及多想,立即率着警卫班和城门口值守的两个排冲了出去。
郝昭在城门口留下了一个班,负责保护城门,顺带着替援军引路。
班长见援军只有三个人,却有司令刘正在其中,不敢怠慢,只得搬开路障,放行。
刘正赶到楼桑村的时候,郝昭正在指挥守备团的战士灭火。
广场上站着两个孤零零的身影,男孩站得笔直,眼中全是不甘。
女孩躺在男孩的怀中熟睡,眼角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刘正身体一矮,跪倒在了男孩的面前,痛心疾首的说:“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典韦见刘正跪下,不假思索,跟着下跪。
王越经过半年多的百姓安全无小事的教育,再加上楼桑村惨案,情报部居然后知后觉,也跟着跪了下去。
刘正没有理会王越,只是冷冷的说:“这样的失误,我不希望有下一次,否则你有一百条命,都不够向乡亲们偿命的。查出凶手,发布追杀令,凡取来凶手首级的,想要从军,团长以下职务任意挑;想要从政的,村长位置任意选;想要经商的,一路绿灯,三年免税,优先合作;想要钱的,赏钱万贯。老子要凶手无处可逃!不要跪着了,快去做事吧!”
王越说:“司令放心,三天之内,查不出具体细节,我就用自己的人头,向乡亲们请罪!”
王越说完,转身离开了。
黄忠和贾诩以及南山城中的大小负责人陆陆续续的赶到了,陈琳兄妹也在其中。
陈玲见刘封抱着妹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言不发。
陈玲温柔的对刘封说:“把刘婵交给我!”
刘封无动于衷,抱着妹妹,纹丝不动。
陈玲劝了好几次,心中也火了,大声说:“够了,你想要害死刘婵吗?”
刘封终于不再反抗,任由陈玲掰开他的双臂,带走了刘婵。
刘正站了起来,问道:“告诉我,是谁?”
刘封依旧呆立在寒风之中,没有理会刘正的问话。
贾诩见刘正对刘封发火,忙上前说:“司令,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刘正说:“可他是唯一的目击者,他是楼桑村的男人,这场灾难,不应该压垮他?告诉我,是谁!你要是不说的话,就是包庇凶手,是帮凶!”
刘封愤怒了,大声说:“我不是帮凶,我不是……”
刘封说着,就哭了起来。
刘正大怒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把眼泪收起来。你的泪水,淹不死凶手。告诉我,是谁?”
刘封哭出来之后,就恢复了神智,人也正常了,对刘正说:“司令,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只记得领头的有两个人,骑着高头大马,一个红脸长髯,手拿一把青龙偃月刀;另一个脸上长满了胡子,很黑!”
贾诩说:“司令,按照刘封的描述,有一个人符合这样的特征。那就是前不久梅园三结义中的二弟关羽关云长,以及他手下的奉刀使周仓周云天。刘封,那些贼人,是不是人手一把长柄刀?”
刘封回答说:“正是!”
贾诩说:“司令,下命令吧!乡亲们的仇,得报!”
刘封说:“司令,楼桑村的爷爷奶奶们,叔叔伯伯们,姑姑阿姨婶婶们,兄弟姐妹们,他们死得冤哪,刘封苟活,要替他们报仇雪恨,请司令批准!”
刘正说:“准了,去找王越报到吧!贾诩,传令王越,带好刘封,这是他欠楼桑村的,不许拒绝。要是带不好,暗卫提督也不用干了,收拾东西滚回老家去,兴汉军中,不养废物!”
贾诩知道刘正正在气头上,只好先应承下来,便说:“司令放心,王越应该明白司令的良苦用心。”
刘正叫来典韦,吩咐说:“典团长,传令第一军军长赵云,连夜突袭梅园,擒斩关羽者,赏钱万贯!告诉赵云,对于关羽,我只要死的!”
典韦去传令之后,刘正又叫来郝昭,吩咐说:“郝团长,安葬了父老乡亲们之后,立一块碑,上面就写:楼桑村蒙难百姓之墓!我要让所有军民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郝昭立正说:“是!”
刘正又对黄忠说:“黄军长,楼桑村方向上的漏洞,马上让屯垦团补上,我不希望大家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提心吊胆的。”
黄忠问:“司令,那邹太守会怎么想?”
刘正说:“事到如今,只要咱们不公开举起反旗,邹靖是不会招惹咱们,自找麻烦的。”
黄忠说:“我这就安排!”
赵云接到军令之后,就对郭嘉说:“奉孝,楼桑村出事了,司令命令第一军突袭梅园,把罪魁祸首关羽关云长给灭了。”
郭嘉说:“赵军长,梅园易守难攻,要从长计议!”
赵云说:“司令严令,来不及从长计议了。我命令:凉州团和丹阳团出动,具体的战斗部署,到了战斗位置再说。”
郭嘉说:“子龙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据我所知,梅园刘备所部,不过八百人,近十倍的兵力,有这个必要吗?”
赵云说:“奉孝,事情不能这样看,这次出兵的目的,就是为了震慑宵小。幽州大地,大小土匪山贼无数。如今的兴汉军,就是一块大肥肉,谁都想咬一口。我不知道司令为什么要留下楼桑村那个口子,但是,兴汉军的威严,不容挑衅。敢明犯兴汉军者,虽远必诛!杀鸡也要用牛刀,就是为了震慑潜在的敌人,扬我军威!”
郭嘉明白了赵云出兵的用意之后,立即去安排了。
六千兴汉军战士集结在了梅园的大门外面,赵云带着白马亲卫赶到之后,立即命令说:“并州团后门包抄,凉州团正门强攻,白马亲卫四处游走,负责清剿漏网之鱼。”
兴汉军的战争机器启动了,所有的人立即出动,各行其是。
刘备得到关羽回来的消息之后,立即让张飞准备酒宴,替二弟和周仓等人压惊。
饭菜刚弄熟,就听说赵云领兵来犯,就想走出梅园,凭借着特殊的本领解决困境。
张绣突入梅园,迎面碰上了刘备,见是个领头的,心中大喜,不由分说,抽枪便刺。
刘备哪里是张绣的对手,慌乱之中大声呼喊:“二弟,救我!”
关羽正要准备厮杀,听见刘备的喊声,只得冲上前与张绣交战。
战十余回合,刘备力竭,再次呼救,关羽无奈,只得大声喊:“三弟,兴汉军势大,咱们撤!”
张飞只好舍弃了凉州团的将士,跟随在关羽身后冲杀。
简雍见张飞从身边经过,忙从藏身之所跳了出来,大喊一声:“张将军!”
张飞见简雍触手可及,忙伸手一捞,搁到了马背上,奋力向外冲杀。
方悦正在排兵布阵,关羽杀了出来,势不可挡。
方悦上前交战,才一个回合,就虎口崩裂。
并州团见关羽勇猛,忙让开一条道路,任由关羽通过。
刘备紧随其后,也冲了出去,张飞带着简雍,在周仓的协助下突出重围。
方悦连败三阵,怒不可遏,命人结铁桶阵,准备血战。
无论是关羽的长刀兵,还是张飞的长矛乡勇,都没有逃出。
赵云恨长刀兵屠村的恶行,不愿意招降。
刘备五人见大势已去,不敢停留,在关羽的带领下,朝着关周二人落草的山寨方向,仓惶逃走。
可怜八百儿郎,就这样被刘备五人给抛弃了。
血战一个时辰,八百人悉数全歼。
战后统计:并州团战死两百人,受伤一百五十余人,团长方悦重伤;凉州团战死五十人,受伤三百人。
赵云看着伤亡名册,不由自主的感叹说:“刘备三兄弟,果然名不虚传!”
郭嘉也说:“是我小瞧了天下英雄,近乎一换一的比例。据说战死的兄弟们,大多死在长刀兵的刀下,关羽的练兵才能,确实不容小觑。”
梅园一战,赵云和兴汉军正式出现在世人眼中。
刘跑跑的大名,也开始在豪强中间传播。
刘正与刘备的恩怨,从私怨上升到了家仇。自从梅园一战之后,两人之间的敌对关系,再也无法调和了。
赵云命方悦驻守梅园,顺便养伤,主力依旧回到山中,勤加训练。
第37章 张角布局
说起令天下人闻之色变的黄巾军,不得不从头说起。
张角本是冀州巨鹿人士,从小天资聪颖,有神童之名,乡邻对他甚是敬重。
二十岁的时候,得乡老举荐,成了孝廉。
本来是可以授官县吏,拿上铁饭碗的,只是因为家中清贫,交不起十常侍规定的授官钱。
不仅县吏之事告吹了,还落得个大不敬的罪名,剥夺了孝廉的称号。
张角受到沉重的打击之后,一蹶不振,终日借酒浇愁,四处游荡。
一日,张角借着酒意,误入了巨鹿郊外的大山。
一只饿了多日的老虎热泪盈眶的跳了出来,想要饱餐一顿。
张角一惊,酒就醒了。求生的意志令他爆发了潜力,超水平的发挥了逃跑的能力。
然而短时间内的爆发,并不能改变张角被老虎吃掉的命运。
就在张角陷入绝望的时候,一个老头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张角立即祸水东引,把老虎带向了老人。
老人腿脚不方便,跑不起来,就被恶虎扑住,一顿撕咬之后下了肚。
张角则趁着恶虎食人的机会,爬到了一棵大树上。
没有想到祸不单行,福不双降。那树上正盘桓着一条大青蟒。
正在闭目养神的大青蟒,被张角这一打搅,一口毒雾喷向了他。
张角头脑发昏,坠落到了地上。
大青蟒恼羞成怒,俯冲而下,打算给入侵的不速之客一个教训。
恶虎刚吃干抹净,打算转身离开,大青蟒的突然袭击,激怒了他。
好一场蟒争虎斗,搅得四周草断莺飞,雀飞兔蹿。
恶虎终究不是大青蟒的对手,落荒而逃。
大青蟒气愤不过,穷追不舍。
张角等到四周恢复了平静之后,才从草丛里爬了出来。
发现在老人残骸的不远处有一个包裹。
张角打开包裹一看,只见里面有一本书,上面写着:太平清道领上册,南极散人编撰,三清道德真君上善至圣太清真人付印。
张角本来打算直接离开,看见老人遗骸散落,心中尚有仅存不多的善念,于是他就把老人给安葬在了大树底下。
张角精通文字,又能举一反三,学贯太平清道领之后,才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后来便立志救人,以赎前罪。
天下大旱,疫病横行,张角自认为独木难支,便广招徒众,传授符水救人的办法。
为了让徒众引以为戒,他没有隐瞒当初山中的经历。
是非功过,自有人来评说。刘正也是在黄县之时,才听人说起这段不为世人知晓的传奇故事。
人道是: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张角的自私自利,在所有弟子心中留下了一个极其恶劣的影响。
刘正听着陈琳读关于黄巾军的情报,再对黄县听来的消息加以佐证,对那位横空出世的黄巾军首领,大贤良师张角,总算是有了立体的观感,一个十分矛盾的人物。
对于张角的成长经历,刘正很感兴趣。
兴汉小精灵似乎有话要说,刘正忙对陈琳说:“孔璋,读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去喝口热水,休息一会儿吧!”
陈琳知道刘正要单独思考,忙应声领命说:“是!”
阵琳出去之后,刘正才开始了与兴汉小精灵的对话。
刘正问:“小姐姐,你最近还好吗?”
兴汉小精灵说:“最近太平无事,需要操心的事情也不多,心宽体胖,挺好的!”
刘正心里清楚,女人的话,应该反着来听,于是就请罪认错说:“小姐姐,对不起,是我偷懒了。”
兴汉小精灵见刘正误会了,忙解释说:“宿主,没有必要逼自己太狠了。张驰有度,才是争霸天下的态度。”
刘正说:“小姐姐,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兴汉小精灵说:“宿主不必有太大的压力,我对你的工作效率非常满意,短短两年的时间,你就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准备工作。即将进入黄巾风云阶段,我是来奖励你的。”
刘正忙问:“小姐姐,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
兴汉小精灵说:“恭喜宿主在楼桑村站稳脚跟,特奖励能臣一名,看你挺顺眼的,就指定给鲁肃鲁子敬了。”
兴汉小精灵说完,没有理会呆若木鸡的刘正,幸福的笑了笑,就把自己关回了小屋子中。
正是:
天下风云出我辈,刀枪剑戟自横流;
前人携手添新树,后浪登滩莫回头。
就在这个时候,陈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读起了情报。
张角以符水治病救人,还教会了很多人一起行动,随着被救的人越来越多,许多游方郎中也加入了黄巾军的行列。
更有巨鹿豪强,姓张名宝,本来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大药商,家中药材无数。
张宝敬重张角普济天下的大义,于是就捐出家中药材。
张角感动之余,就与张宝结成了兄弟之盟。
巨鹿城不远,有下曲阳城,城中有名医张梁,徒众二百,慕张角大名,全都奉行符水治病的医道。
张角为了笼络张梁,便与张宝一起,认了这个三弟。
张宝行商多年,颇有计较,见张角不善管理,于是就献计说:“大哥,黄巾军日渐成型,却是一帮乌合之众,难当大任。必须要建立秩序,才能共谋大事。”
张角说:“二弟有心了,这方面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
张宝得了张角的命令,把天下黄巾军云集的地方,共设置了三十六方,以万人作为界限,万人以上任命为大方渠帅;不足万人的,一律称作小方渠帅。
至于传递消息方面,鉴于黄巾军起源于普通百姓,群众基础十分扎实。
张宝便让人在门上用石灰制作的粉笔书写“甲子”,约定为起事暗号。
画圈则是军粮储备点,箭头则是进攻方向。
简单明了,不明就里的人,肯定不会明白其中的含义。
刘正听到这里,才明白了为什么屯垦村的那五十三户人家的墙角上,“甲子”两个字的外面画着圈。
原来是把屯垦村的富足当成了就食的对象,忙传令黄忠,做好坚壁清野的前期工作,避免资敌。
陈琳的声音仍在继续。
黄巾军的发展势头十分强劲,洛阳大方的大渠帅马元义,侥幸结识封谞。
封谞染上了重病,眼看就要被逐出内廷,幸有马元义妙手回春,才幸免于难。
封谞恨皇家无情,才愿意作为细作,充当内应,一举攻占皇宫,改朝换代。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张宝令弟子张曼成进攻宛城,波才进占颖川,作为马元义的外援。
主力则屯聚在广宗,巨鹿和下曲阳,好应对天下大变之后,来自北方边军的反攻。
各方大小渠帅一方面整备衣甲军械,一面储备粮草,更是编练劲卒,择其精锐者授予强化身体的秘药,并且单独成军,特别训练。
张宝主持大计,把心腹安插在关键位置,等待着时机成熟之后,好取而代之。
张梁自有徒众,势力针插不进,水泼不入。
张宝只好放弃侵蚀张梁的势力,专心致志的架空张角。
黄巾成军,本来是众望所归,然而张宝的渗透,让张角的弟子离心离德,先是幽州程远志违令擅动,不攻蓟城,反入范阳,只不过是贪慕财富,想要抢掠一番。
更主要的是,他不想替张宝火中取栗,吸引平北将军公孙瓒的火力。
反而让开大路,放公孙瓒大军进入冀州。随后就可以天高皇帝远,拥兵自重。
至于波才和张曼成,也主动向张宝靠拢,到了这个时候,张角手下,除了负责联络的唐周之外,就是远在洛阳城中的马元义了。
青州管亥,自成一体,既不依附张宝,也不投奔张梁,只是挂着大贤良师弟子的身份,两不相帮。
张角在巨鹿城中,看着响应而来的十余万军民,其中精锐黄巾军战士,足足有五万。
张宝为了增强张角的信心,便向他回报说:“大贤良师,如今各地黄巾军蓬勃发展,大方黄巾军渠帅拥有甲士五万,其中一万为黄巾力士;小方黄巾军渠帅带甲一万,其中黄巾力士三千。”
张角闻言大喜,就问张宝:“二弟,你的意思是说,黄巾军拥兵百万,其中精锐黄巾力士二十万,大势已成,夺取天下,指日可待!”
张宝说:“大哥,的确如你所言。如今大功告成,不如你我兄弟先行庆祝一番!”
张角问:“二弟,要不要叫上三弟?”
张宝说:“大哥,只怕是不行,三弟一门心思的在下曲阳城练兵,只怕是来不及了。”
张角没有多想,于是就说:“也好,你我弟兄,一醉方休!”
张角万万没有想到,他信任的二弟,居然在起事尚未成功,就有了争权夺势的野心。
张宝需要的,只是张角这面旗帜,如今大局已定,是时候送张角上路了。
张宝在心中说:“大哥,对不起,黄巾军只需要一个首领,而不是三个,大贤良师这个位置,只能属于我。”
张宝抖动手上的戒指,替张角斟了一杯天下闻名的秘制陈氏黄汤。
这一杯酒,彻底的破坏张角身体内部的平衡,种下了必死的病根。
作为一名医者,张角也算是尝尽百草,如今身体失衡,自是积重难返。
直到这一刻,才明白了张宝的险恶用心。
张角只恨自己明白得太晚了,身体坏了,所有的雄心壮志都会烟消云散,一想到二弟的性格使然,就决定鱼死网破。无论如何,黄巾军宁可自我毁灭,也不能落入张宝的手中。
张角的意气用事,把黄巾军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38章 唐周告密
张角虽然无心权势,但是他一心振救万民,替自己引虎噬人的恶行赎罪。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心为了天下百姓谋求福祉,却落入了张宝的圈套,百万黄巾军民,眼看就要沦落为二弟张宝谋取私利的工具,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张角心想,以张宝的品性,一旦成事,那天下百姓可就遭罪了。
张角自言自语的说:“早知如此,不如放弃吧,死百万人,总好过几千万人一起水深火热的好。”
张角唤来唐周的时候,咳出了一口黑血。
唐周是张角最喜爱的弟子,也是他最信任的弟子,没有之一,于是就说:“小周呀,为师命不久矣!”
唐周大惊失色,忙问道:“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张角说:“二贤师张宝,阴谋暗算为师,想要夺权大权,黄巾军的分裂,已经成了定局,无力回天。师傅对你的承诺,只怕是无法实现了。”
唐周问:“师傅,那我该怎么办?”
张角说:“千万不能让张宝贼子的阴谋得逞,你去洛阳吧!”
唐周大哭说:“师傅,弟子纵然是身败名裂,也要让贼人张宝,不得好死!”
张角借着传递起事消息的缘由,把唐周派到了洛阳城。
唐周到了洛阳城之后,找到了省中主事官员袁隗。按照师命向他报告了黄巾军准备起兵造反的消息。
第一个被出卖的,就是大师兄马元义。
不仅如此,还亲自领着袁绍袁本初,带着三百袁府的家丁,生擒了对他毫无戒备之心的太平道大师兄马元义。
马元义独木难支,在斩杀了五十余名袁府家丁之后,力竭被擒。
袁绍立功心切,迫不及待的想要从马元义口中审问出洛阳城中的黄巾军奸细。
马元义宁死不屈,在酷刑的折磨之下,依旧高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就凭借着十六字的口号,马元义让袁本初见识到了黄巾军人的忠诚。
汉帝的旨意下来了,诏书上说:黄巾军大渠帅马元义,顽固不化,不识时务。既然审不出来,就不要再审了。反正唐周在手,还怕问不出几个奸细余孽吗?着令三天之后,菜市口行刑,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临行刑之前,唐周为了顾全兄弟情义,就对袁绍说:“袁大人,我与逆贼马元义,毕竟是师兄弟一场,还请允许我活祭他,让他死个明白。”
袁绍少年心性,认为看着师兄弟反目成仇的样子,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于是就对唐周说:“唐大人告变有功,区区小事,本初乐意成全,记住,你只有一刻钟,要长话短说。”
唐周点了点头,倒了一碗酒,放在马元义的嘴边,小声的说:“大师兄,师命难违,做师弟的欠你的,只能下辈子当牛做马,偿还与你。”
马元义闻言大惊,语无伦次的说:“不可能的,怎么会是师傅?”
唐周问:“师兄能够主持洛阳大方,二贤师出力不少吧?”
马元义说:“二贤师为了黄巾军殚精竭虑,我等依令行事,有什么不妥吗?”
唐周又问:“师兄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三贤师会对二贤师讳莫如深?”
马元义大义凛然的说:“三贤师不识大体,我等师兄弟,肯定不会服气的。”
唐周见马元义丝毫没有觉悟,再问:“师兄真的认为,二贤师能够成事,精于算计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师傅玩弄于股掌之间,师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没有想明白吗?”
马元义傻眼了,咆哮说:“不可能的,师傅怎么可能用自己的声望和性命,来算计二贤师,算计我等!”
唐周说:“师傅只有六个月的性命了,下毒的人就是二贤师,你们这些支持二贤师架空师傅的人,都是帮凶。深受师傅恩惠最多的大师兄,却是最不了解师傅的一个人,大师兄,你真可悲!”
马元义问:“就算二贤师继承黄巾军的大业,又有什么不可以吗?”
唐周说:“师傅知道二贤师的品性,宁愿自毁基业,也不能让天下百姓遭受大难。大师兄,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已经与师傅的意志背道而驰,死有余辜,认命吧!”
马元义终于明白了,他一直坚持的黄巾军大义,竟然是大贤良师置气的玩物而已,一阵哈哈大笑之后,大声怒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马元义说完,慨然赴死。
唐周则继续出卖封谞等人,汉帝大怒,也打算将封谞五马分尸。所有的朝中大臣一致上书,奏请诛杀封谞。
张让等人本来想明哲保身,可是朝中大臣的咄咄逼人,反而引起了中涓团队的反弹。
这本来是处置黄巾军奸细的事情,竟然演变成了外戚团队与中涓团队的政争。
张让等人物伤其类,自忖道,一旦封谞被处死,外戚大臣一定会大做文章,想方设法弄死其他人。
不管封谞有没有错,都不能死,一旦死无对证,剩下的十常侍成员就百口莫辩了。
张让仗着汉帝的宠信,便秘密上奏说:“陛下,马元义谋反,证据确凿,死有余辜!可这封谞五肢不全,享尽了荣华富贵,说他是黄巾贼的内应,老奴可是不信。一定是那唐周牵强附会,想要彻底的架空陛下,将老奴等人一网打尽。老奴请陛下当殿赐死,以免落得个附贼的罪名。”
汉帝心想,封谞作为自己的家奴,深受信任,料那张贼,也给不了更好的东西,除非那玩意儿能重新生长出来,这可是天方夜谭,谁信呢?看来这封谞,只是朝中大臣对付阿父的前奏。一旦封谞死了,朝中大臣按律诛连,阿父就会必死无疑。
汉帝为了保全张让,于是就命令将封谞暂时的关押起来,由赵忠亲自看管。
汉帝为了以示公正,第二天临朝,就当着朝臣们提出了心中的疑点,众朝臣为了摆脱挟私报复的嫌疑,只得让张让亲自审讯唐周。
唐周自知必死,抵死不愿意替封谞脱罪。
张让用尽了手段,才让唐周屈服,封谞这才幸免于难。
十常侍的危机,终于解除了。
汉帝恨唐周反复无常,又构陷身边的中官,便把奄奄一息的唐周交给了封谞,报仇出气,还赐下了金银珠宝,替眼中的忠奴压惊。
封谞虚惊一场,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第一时间弄死了唐周,不给袁隗等人展开营救的机会。
当国舅何进写好奏章,想要送进皇宫的时候,却被家人告知:唐周的尸体已经送到了袁府的大门之外。
何进只好烧了奏章,选择性的忘记了唐周这个人。
唐周虽然死了,但是他在洛阳城中闹出的风波,才仅仅是一个开始。
汉帝君臣一直在自导自演的太平盛世中醉生梦死,却没有想到黄巾军却在眼皮子底下拉起了队伍。
本来互相争斗的两个团体,却破天荒的达成了一致意见,同意北军出动,武力解决黄巾军的反叛。
汉帝总算英明神武了一把,派卢植北上冀州,攻打黄巾军主力。
另外两支偏师,皇甫嵩进击屯据颖川的波才。
宛城近在咫尺,首当其冲,名将朱隽,奉命征讨。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汉室的战争机器高效运转起来了,十常侍罕见的没有上下其手,中饱私囊。
军粮备足,军械整饬之后,大军誓师出征。
就在汉室大军向着黄巾军据点开拔的时候,远在幽州南山城的刘正,坐在主位上,看着议事厅里的一众文武。
刘正说:“各位,小人物也能创造历史,那唐周不过是无名小卒,却引动了影响深远的黄巾风云。汉室硕果仅存的三大名将分兵出击,这可是犯了兵家大忌。想来用不了多久,汉室就会传诏天下,让各州郡募兵自保,协同剿灭黄巾军。大家都议一议,该如何应对当前的局势?”
贾诩说:“司令,我认为应该主动出击,占据天下大义,这是兴汉军名正言顺的成为一支合法的队伍的最佳机遇。”
郭嘉说:“司令,兴汉军到了出动的时候了,三路汉室大军人手不够,一旦打下一个地方,为了避免俘虏拖累,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兴汉军只有占据先机,才能挽救更多的人。”
鲁肃说:“大家先不要想着打出去,先守好家再说。黄巾军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是人多势众呀。以一当十,这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我认为先搞定范阳郡这一带的黄巾军,奉了刺史大人的命令之后,再整军杀出幽州,才能得到更好的认可,咱们兴汉军可是一支私军,还没有拿到合法的编制呢,正好可以从幽州刺史手中拿到正式的任命书。”
荀攸说:“兴汉军自成一体,躲在南山城,那幽州刺史也不敢来找麻烦,如今有了好机会,替兴汉军正名的日子已经到来了。一定要让刘君郎公明白,必须要满足兴汉军的诉求,否则后果自负!”
沮授说:“涿县之内,兴汉军怎么动作都不怕。如今兴汉军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期,正名一事,刻不容缓。”
刘义说:“司令,军械储备已经达到预定的规模了,可以应对短期内的战事。”
赵云说:“司令,救人如救火,快下命令吧!”
其余众将一致上前请命,刘正见士气可用,便说:“诸位,战事一旦展开,后果难料。我命令:太史慈部两栖战队,与当地的屯垦团协作,负责黄河北岸的防务,不允许青州黄巾军的一兵一卒渡过黄河,坏了兴汉军的根基。海军舰队立即停止训练,进入战备状态,在青州外海游弋,遇上逃难民众,护送到净海城中,充实人口,开拓周边。北方由第二军主力布防,主要是不能让北平太守公孙瓒有机会偷袭南山城,汉升兄,贾参谋长,你们的任务很重要。南山城要是被公孙瓒夺走了,兴汉军就会失去根基。这里可是咱们唯一的家,楼桑村就是家门口,不容有失。据我估计,幽州本地的黄巾军不成气候,最大的原因是咱们的存在,流民全部进入了南山城,家有恒产的百姓,自然不愿意投黄巾军。冀州黄巾军势力庞大,肯定会从西面的乐陵关进犯范阳郡。乐陵关是幽州的门户,更是范阳的门户,还是兴汉军的西大门。我打算亲自带领第一军以及亲卫团坐镇乐陵关。郭嘉随军,鲁肃依旧坐镇南山城,支应四方。大家分头去准备吧,先遣部队尽快出动,以免错失良机!”
刘正还是第一次采取四面防守,毕竟黄巾军的破坏力实在是太大了,他也不敢有任何的粗心大意。
唐周的背叛,不仅令黄巾军浮出了水面,兴汉军也不得不正式的登上历史舞台,与枭雄们一起纵横天下。
第39章 张角举事
深夜,黄巾军广宗大本营中,张角坐在大帐里,悄悄的咳出了一大口黑血,用手绢接着,放入了脚下的碳盆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张宝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气败急坏的对张角说:“大哥,唐周那个反骨仔,把咱们给出卖了,可怜我那大师侄马元义,竟然惨遭五马分尸,更可气的是,死之前还被反骨仔给羞辱了一番。有道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辰一到,立即就报!那反骨仔终于聪明反被聪明误,落到了张让手中,不得好死。”
张角叹了一口气说:“二弟,人各有命数,强求不来。事已至此,怨谁都没有用,只能当机立断,是战是降,都得做出选择。”
张宝说:“大哥,汉室已经举起了屠刀,我们已经别无选择,请大哥下令举事,登台祭天,号令天下!”
张角睁开了疲惫不堪的双眼,望着张宝说:“二弟,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张宝虽然知道张角不愿意做傀儡,但是他已经找到了对付张角的办法,于是就说:“大哥,宁儿训练的典巾力士,是整个黄巾军中最精锐的部队,可以到西面的关隘拒险而守,抵挡大汉名将卢植的进攻。大哥不用着急,宁儿一定会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供大哥考虑的!”
张宝口中的宁儿,就是张宁。是大贤良师张角唯一的女儿。
张角没有儿子,把女儿当儿子养,更是把太平清道领的上册悉数传授。
张宁天资聪颖,巾帼不让须眉,年仅十五岁,不爱红妆爱刀枪。更有豪言壮语说:“若是虞姬能习武,霸王何必刎乌江。”
这张宁天生英气,是个习武的奇才,又懂旁门左道,善于收拢人心。更是得到了张角不遗余力的培养,马上步下,武艺精湛;兵书战策,犹赛管乐;忧国忧民,不输名士。
张宁曾经说过:“女儿戎马,八州上下共德,黄巾兄弟举大志,济世安民;将军执戟,四海之内同志,天下百姓盼英雄,不爱红妆。”
张宁把这段话当成了座佑铭,张角有女如此,老泪纵横。对这个有男子汉气概的女儿视若珍宝。
如今张宝想要提前举事,就只能祭出这个屡试不爽的法宝,逼张角就犯。
张角无奈,为了女儿,只好说:“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宁儿做我的护法将军,否则一切免谈!”
张宝也不想与张角彻底的翻脸,于是就说:“这个没有问题,我这就让裴元绍带兵前往榆关,换回宁儿。”
张角不敢再作拖延,怕张宝恼羞成怒,于是就说:“三天之后,二月初二,惊雷降世,新龙抬头,是个举事的好日子。到时候就让宁儿做我的护法将军吧!二弟,你可要记住了,宁儿要是不到位,误了良辰吉日,你可不要怪我这个做大哥的法力低微呀!”
张宝说:“大哥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决不会食言。我这就出去安排人手搭建祭台,就等大哥登台表演了。大哥保重,告辞!”
张宝虽然得到了张角的承诺,但是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不过张宁懂事,对他这个二叔敬重有加,他也存了几分叔侄之谊,这才是张宝决定放过宁儿的真正原因。
中平元年二月初二,阴,黑云压在了广宗城的上空,似有春雨要来,唤醒沉睡的民众。
广宗城中心广场上,三丈三尺三寸三分三厘三毫高的祭台上面,张角手持千年桃木宝剑,拈香为礼,燃符为信,张宁黄甲黄巾,护持左右。
张角绕着祭台边缘,左三圈,洒水为证,口中念念有词;右三圈,顿足为凭,宝剑虎虎生威。
张宁亦步亦趋,有样学样。这是张角为张宁请的一道护身符。
张角站立在祭台中央,桃木剑直指雷云,大声念道:“上善至圣道德真君容禀:今汉运将终,大圣人出,吾等宜顺天应命,恪守奉行,宇内偕作,乐享太平!弟子张角,得授教化;宣育百姓,匡扶社稷。秉持天命,除旧布新;号令之下,四海同仇!拜!”
张角双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乌云乍裂,金光出世,一卷宝册从天而降,落入张角的手中。
张角起身,左手持书,右手仗剑,面向十万黄巾军将士,大声疾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张宝率先响应,俯首帖耳,大声念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身后十万黄巾军将士,齐声高呼:“天下大吉!”
民众的呼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久久不能平息。
张角宝剑还鞘,展开宝书,念道:“圣人有令:天公将军张角为三军共主,地公将军张宝为奉天讨逆大将军,人公将军张梁为劝圣安民大将军。各引部众,建立新邦!军是黄巾军,国名太平道,定都广宗,既望天下!”
张宝跟着念:“追随贤师,永不坠志!”
十万黄巾军将士三呼:天公将军威武!
地公将军威武!
人公将军威武!
张角又举书请旨:有女张宁,声张大义,护法有功,当速嘉奖。
任命:张宁为太平道护法女仙师,天下黄巾,永证淑德;号令所至,皆为天命!圣女临凡,助我成功!
张角大声说:“圣女出,天下定!圣女张宁,上前听封!”
张宁雄鸠鸠,气昂昂的走到祭台前,俯身下跪,大声说:“圣女张宁,敬候天命!”
张角把宝书放进了张宁手中,大声敕封说:“弟子太平道黄巾军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代天宣诏,令:圣女张宁,执掌天书,天下黄巾,共鉴其德,护佑其行,扬我威名!”
张宁起身,站到了张角的身边。
台下黄巾军将士,三呼:“圣女!”
张宝也是吃惊不已,不过大局已定,张宁只有圣女之名,改变不了什么。
张宝见祭天完毕,就对张角说:“天公将军,十万黄巾军将士已经集结,等候征讨天下的命令。”
张角扬起桃木剑,大声说:“命令:青州黄巾军大渠帅管亥,率领部下西进定陶,与东郡的卜己会合,夺取陈留,与颖川波才部合而为一,朝虎牢关方向攻击前进。命令:荆州黄巾军大渠帅张曼成,渠帅赵弘,孙夏,韩忠,兵合一处,共讨南阳,陈兵宛城,威胁京师。命令:大渠帅张牛角,率领冀州黄巾军的家眷,倍道潜入黑山,无论太平道是成是败,都不得出山。命令:大渠帅程远志,攻占蓟城,底定幽州之后,陈兵长城一线,不许乌桓异族的一人一马,进犯边疆。”
张角的号令,很快就传向了四面八方。张宝回转巨鹿,固守雄城;张梁屯兵下曲阳,日夜笙歌燕舞,不问天下是非。
张角病重,躲在广宗城内,由着张宁编练黄巾军,组织慕名而来的黄巾力士。
不过月余,天下黄巾军开始了有目的,有秩序的进攻。
张角的军令传到青州的时候,管亥正与五方渠帅讨论青州的局势。
看到了张角整军西进的命令之后,管亥想起了刘正的根基之说,就沉默不语了。
渠帅单经,拥兵两万,敬重大贤良师,便对管亥说:“大渠帅,你这是什么意思,天公将军的将令,你不打算奉行吗?”
管亥说:“单渠帅,各位,青州的局势,大家都很清楚。青州刺史龚景,在济南聚兵。一旦我们离开大本营,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单经说:“到时候太平道拥有整个天下,还怕回不来吗?”
管亥问:“万一太平道举事失败了呢?”
单经愣住了,其他四人也愣住了。
管亥说:“定陶是西进的必经之路,要是龚景以主力固守定陶,咱们得死多少人,才能攻打下来。即便是攻占定陶之后,还有余力继续西进吗?我只怕在定陶城下受阻,损兵折将之后,想退回各自的地盘都做不到。我的意思各自互为犄角之势,龚景要是敢主动出击,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单经问:“那这天公将军的将令怎么办?”
管亥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再者说了,你们有收到师傅的军令吗?”
单经会意,于是就说:“军中传言,地公将军犯上作乱,胁迫天公将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样的乱命,是在挖青州黄巾的根基呀,我等坚决不执行。大渠帅众望所归,单经愿意唯大渠帅马首是瞻!”
单经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出兵定陶,会死得很惨;不出兵定陶,又怕天公将军的手段。只能找一个既有胆略,又能扛雷的人来顶缸。
大渠帅管亥,与张角有师徒之谊,正是独一无二的人选。
其他四人听见了单经的说辞以后,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至少管亥的那一万黄巾力士,能带给在场的人带来一丝安全感。单经的话,代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管亥是个直肠子,于是就说:“既然大家都看得起我管成武,我也就随便说两句,北海国孔融,儒门士家,咱们不能惹;济南龚景,掌大义,有雄兵,咱们惹不起。现在的兵力过于分散,不利于互相支援。能让黄巾军站稳脚跟的,只有两个郡。一个是泰山郡,咱们都是本地人,又是泥腿子,泰山多山,进退自如,更有险关可以依仗,是最理想的屯兵场所。我建议以那里为大本营,集中三位渠帅的队伍,令那龚景不敢轻举妄动。二是东莱郡,说起这东莱郡,有三个好处,黄县黄巾军实力雄厚,可以进退自如。东莱郡三面环海,退路无忧。还有就是自从前任都尉战死之后,太守薄情,欺凌孤儿寡母,郡兵离心离德。在这里,官府的力量几乎为零,利于咱们迅速发展。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至于如何选择,大家看着办吧!留给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单经说:“我麾下的黄巾军,大多是山中猎户,就选泰山郡了。”
另一位渠帅又说:“我手下那些人,都是种地的好手。东莱这个地方,白毛风刮得厉害,没法种地,只能去泰山郡了。”
只有剩下的一位渠帅说:“我的人都是渔民,就在东莱郡发展吧!大渠帅,我愿意奉你为主,共同经营这东莱郡,这是令符,请收好!”
这名渠帅的举动,让东莱郡黄巾军各部拧成了一股绳。
反观泰山黄巾军,四位渠帅四颗心,四种想法更要命,不过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那就是,对张角的命令置之不理。
刘正收到了张角排兵布阵的消息之后,立即进驻了乐陵关,静候黄巾军幽州大渠帅部派兵攻打关城,以及汉室颁发的募兵诏书。
只有奉诏而行,才能师出有名,这是兴汉军最需要的大义根本。
第40章 邓茂来袭
张角四面开花,巩固冀州,直捣洛阳的军略,令黄巾军声势浩大,所到之处,百姓附骥,官府被毁,民众觉醒,声势浩浩荡荡,令中原大地色变。
黄巾军的威名,在短短的时间里,就盖过了汉室,成为天下人的希望所在,各地豪强争相投奔,以作晋身的资本。
由于张角精力不足,对于黄巾军新附部队的变质。他没法管,黄巾军扩张的速度太快了,相关的准备和制度已经跟不上了。更何况面临汉室大军的压力,令他没有功夫去考虑整顿黄巾军的内部秩序。
张宝一门心思想要把汉帝拉下马,好自己登基做天子。对于前来投军的人,无论善恶,一律接纳,按照黄巾军精锐的标准供给。
盲目扩张的恶果很快就产生了,原本在各州郡储备的秘密物资,却被胡乱接纳的新附之人给吃了大户,缺乏粮草,又没有严格的管理法度,黄巾军就陷入了混乱,开始了各自为战。
那些享受惯了的新附之军,自然就动起了坏的心思,所过之处,无论官民,一律抢光。
刚开始是新附之军在抢,精锐还能保持纪律。可是黄巾军的规矩在那里,谁抢到的东西就归谁,没有上交一说。
精锐黄巾军看着别人吃香的,喝辣的,作为精锐主力,却只能吃糠咽菜,还得承担起最重的作战任务。
一开始还以为那些抢掠的人会受到黄天的制裁。毕竟每一个资深的黄巾军将士都知道,黄天是绝对公正和公平的。
他们渐渐的却发现,黄天根本就没有功夫惩罚作恶的人。
于是就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周围的人就开始有样学样了。
学好困难,学坏却是特别的容易,抢掠不仅吃饱穿好,还能发家致富,又没有风险。
不到十日,本来势如破竹的黄巾大军,却把对抗汉室大军的任务给忘记得一干二净,各支部队都忙着,对控制区内展开抢掠。
抢掠成风,直接导致了黄巾军失去了群众基础,本来有心依附黄巾军的豪强,不得不转变态度。
这样一来,黄巾军打击的对象由汉室一家变成了八州土地上所有的豪强。
黄巾军控制的地盘有限,很快就抢无可抢了,可是已经养成了抢掠的习惯,既然抢不了别人,就抢自己人。
上午还是同仇敌忾的战友,下午却为了一件衣服或者一块面饼,拔刀相向,变成了生死仇敌。
黄巾军内部的变质,对军心士气是最致命的打击。谁也不敢与汉室大军血战,毕竟抢掠得来的东西,还没有捂热呢,要是战死了,就成人别人的了。
黄巾军由悍不畏死,朝着人人惧战的转变,是黄巾军由盛转衰的节点,更是黄巾军先胜后败的转折点。
刘正看着关于黄巾军的相关情报,对于一心为民的大贤良师的命运,突然多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同情。
黄巾军的乱象,所有的恶果都得张角一力承担。
刘正还没有心情理会中原大地上发生的事情,而是把目光放在了上谷郡方向。
中原大地上的风起云涌,很快就波及到了幽州。上谷郡的黄巾大营里,大渠帅程远志拎着一只烧鸡,抓住一壶范阳烧酒,痛快淋漓的吃肉喝酒。
帐中空荡荡的,下首处有个人跪在地上,不断的叩首。
程远志喝了一口酒,又啃了一口肥腻的烧鸡,见下面的人只磕头,不说话,就拽下一只鸡腿,扔到了地上,对磕头的人说:“程贱,本帅赏你的,吃吧!”
这位程贱,就是当初信奉太平道,被刘正逐出屯垦新村的那个大汉。
流浪在外面,才知道屯垦新村的好。程贱已经三个月没有吃饱饭了,肉的味道,更是连闻都没有闻过。
程贱并没有反省自己错在哪里,而是固执的认为是屯垦新村对不起他,让他的好日子没有了。
程贱不敢恨刘正,却对同村人怨念颇深,总想着,老子过不上好日子,你们也别想丰衣足食。凭什么老子像条狗一样的活着,你们却过着神仙般的日子,老子要报复,让你们在黄巾军的大刀下由人变成狗。
程贱四处打听,总算找到了进攻幽州的黄巾军大营,进了营中,闻到了肉味,口水就流出来了。
好在程贱人机伶,磕头无数之后,终于换来了一条带着肉丝的鸡腿骨。
程贱心想,鸡腿骨也是肉,忙从地上抓起鸡腿骨,囫囵吞枣的嚼了起来,和着泥土,咽下了肚。
还伸出两根乌黑的手指,用舌头舔着那上面根本就不存在的油腥。
程贱对程远志说:“大帅,蓟城名为州治,其实是一座叫花子城,取来何用。”
程远志大怒,对程贱说:“胡说八道,本帅可是读过书的,你可不要骗我。老子远在冀州,都听说幽州富得流油,顿顿有肉吃。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叫花子城?你当老子是瓜娃子,老子告诉你,你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老子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程贱说:“大帅息怒,这幽州的财富,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其他的地方,自然就穷得叮当响,也就是叫花子城了。”
程远志大吼道:“你狗日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说,你是不是贪官污吏的奸细。你以为老子不知道,汉室的狗官们,都喜欢把财富集中到州治,那里的人们,拔出一根汗毛来,都比老子的大腿还要粗,杀官造反,自然要选择官大的。”
程贱说:“大帅,这幽州的情况,还真是不一样,整个幽州的九成财富和五成人口,都集中到了南山城。”
程远志问:“南山城是个什么东西?”
程贱说:“大帅,南山城不是东西。那是一座由一个叫刘正的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纠集了一伙子人,当当当就把城给建出来了,还弄了一个名字叫做兴汉军的队伍,专门保护城池。”
程远志问:“说一说兴汉军的情况吧,有多少人,战斗力怎么样?”
程贱心想,兴汉军有屯垦团三千人,再加上天卫团,估计也就六千人左右,于是就对程远志说:“大帅,兴汉军有两个团六千人,那战斗力,老厉害了!”
程远志说:“老子有十万黄巾军,打区区六千人,那可是手到擒来。就算兴汉军是铁打的,也扛不住车轮战吧!你小子可是立大功了,等拿下南山城,老子赏你一个渠帅做做,要是你小子敢糊弄老子,老子就把你的头拧下来,当尿壶!还不快滚,老子要商量军机大事了,你小子想偷听吗?”
程贱连滚带爬的出了大帐,一位名字叫邓茂的黄巾军大将走了进来。
邓茂身高七尺三寸,本来青州东莱一带的渔民,后来青州发生了疫病,一家人全没了,就逃难到了冀州渤海。
哪曾想,这渤海一带也正在闹瘟疫,邓茂还是没有躲过疫病。
就在他陷入绝望,躺在木榻上苟延残喘,等待着死神降临的时候,程远志恰巧进村施舍符水。
邓茂还算幸运,符水对症,药到病除。
程远志见邓茂身材魁梧,孔武有力,便起了爱才之心,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习武艺,还算学有所成。
邓茂一身皮甲,头上裹着黄巾,肩上扛着陪伴了他多年的镔铁渔叉。
渔叉的尖锐部,经过长时间的磨擦,透出了森冷的寒光。
邓茂往大帐里一站,声若惊雷,又好像觉察到了自己的莽撞,咧着嘴不好意思的一笑,那笑容,怎么着也有点渗得慌。
邓茂进来之后,冲着程远志喊道:“大帅,兄弟们叫我来问问,什么时候打进蓟城,为了养精蓄锐,兄弟们都十多天没有碰女人了,就等着进了蓟城,好开开晕呢!”
程远志被程贱描述的金山银山给吸引了,对蓟城的兴趣锐减,于是就说:“小茂,咱们不打蓟城了!”
邓茂大惊失色,问道:“什么,不打了。兄弟们辛苦了大半个月,才捣腾出大量的攻城器械,突然不打了,这话我回去之后可不敢说,大家都盼着抢钱抢粮抢女人,至于地盘什么的,也带不走,谁爱要谁要,老子不稀罕!”
程远志怒斥说:“小茂,注意你的言辞!”
邓茂说:“大帅,对不起,说顺口了,大帅大人有大量,肚子里撑船什么的,那都不叫事儿。肯定不会跟我这个粗人一般见识。不过大帅,不是属下无礼,那戏文里说:令出如山,违令者斩!这大军出动,讲究的是言出必行,这突然反悔。就好比讨婆娘,三媒六聘都过了,就等着洞房了,女方突然说不嫁了。这让我怎么跟弟兄们解释?”
程远志说:“你先不要着急嘛,我来问你,本来你是打算吃窝窝头的,突然有人请你吃肉,你是愿意吃肉呢,还是继续啃窝窝头呀?”
邓茂说:“大帅,我是个粗人,既然有肉吃,谁还在乎窝窝头什么的!”
程远志说:“这就对了,我不打蓟城,是发现了更好的去处,本打算吃顿窝窝头,填饱肚子的,却没有想到见到了大户,还能捞着肉吃。你说,我能不改变主意吗?你就这么跟兄弟们说,南山城富得流油,女人更俊,就问他们,想不想要?”
邓茂闻言,两眼放光,于是就问:“大帅,我刚逃到渤海的时候,也听人说起过南山城,反正那一带的土匪,好像对兴汉军讳莫如深。凡是逃出来的人,都把兴汉军三个字当成了禁忌。甚至是还有一个传言:兴汉军要谁三更死,阎罗王不敢留人到五更。这与兴汉军作对,大家伙心里都没底呀!”
程远志说:“我呢,都打听清楚了,兴汉军就是人傻钱多,区区六千来人,居然抱着一个聚宝盆。咱们黄巾军干的,就是杀头的买卖。富贵险中求,一旦成功,那可就发达了。”
邓茂说:“大帅,我部愿意做先锋,也该是时候试一试黄巾力士的刀锋了,对了,大帅,去南山城的路是哪条?”
程远志说:“不要着急,向导已经准备好了,程贱,还不快滚进来,功劳还想不想要了?”
一直等候在大帐外面的程贱,忙连滚带爬的进了大帐,大声说:“大帅,有什么吩咐?”
程远志说:“本帅命令你,跟着邓先锋一起行动,把路带好了,本帅算你首功。”
程贱忙点头说:“是!”
邓茂见程贱獐头鼠目,心中不喜,但是考虑到是大帅亲自任命,而且还姓程,心中已经认定程贱是靠着裙带关系混军功的无能之辈,就更不待见他了。
邓茂得了将令,带着程贱回到了本部,把程远志攻打南山城的计划讲了出来。
谁知道话才一出口,下面就炸锅了,还有人扬言要散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该种地种地,该打渔打渔。邓茂口笨,一着急,就把程远志教的话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眼看局面就要失去了控制,那程贱倒也有几分急智,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南山城夸得是天上仅有,地上无双,美女遍地走,金银满屋头。
邓茂的部众心生向往,这才同意改道,朝着乐陵关方向前进。
第41章 黄巾力士
张角祭天宣志,倡言反汉,八州大地,风起云涌,官府失措,百姓惊惶。
黄巾军势如破竹,所过之处,官府被毁;百姓附骥,生产停滞。
汉帝见局势崩坏,问计中涓,然而中官少智,都没有好的办法。于是就召外戚集团的大臣们问对。
袁隗趁机上书说:“想要平定黄巾军,要分三步走:一是解禁党锢,让士人们重建官府;二是给三路大军增派援军;三是诏书天下,令各地集民自保,朝廷按律酬功。”
汉帝的诏书抵达蓟城之后,正准备请求汉室出兵的刘焉,只得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刘焉无可奈何,只好把诏书的内容通报给了各郡太守,让属下自行斟酌。
对于蓟城屏障的范阳郡,刘焉打算亲自坐镇,与太守邹靖商量之后,就发布通告,号召有识之士共同保卫范阳郡,一起对抗黄巾大军。
刘正带领着兴汉军将士第一个响应了刺史大人和范阳太守府发布的联合通告。
兴汉军的旗帜第一次在乐陵关的城门楼上飘扬。主旗左右各有一面旗帜。
右面旗帜上写着:兴汉大业。
左面旗帜上写着:人人有责。
刘正站在绣有“兴汉军”三个字的大旗下面,望着乐陵关西面的土地,沉默不语。
就在刘正响应联合通告,立旗聚兵之后。
刘备三兄弟在周仓曾经落草的二龙山誓师,聚众三百人,以铁木精竹为武器,麻衣草鞋为军装。
这麻衣是周仓山寨的唯一库存,草鞋是刘备日以继夜亲手编织出来的。
刘备的壮举,感动了这新聚的三百乡勇。
铁木精竹是二龙山后山的大片竹林里的特产,坚硬如铁,舞动起来虎虎生威。
虽然比不上铁制刀枪,但是与黄巾军普通战士相比,还是有一定优势的。
在刘备画饼充饥的诱惑下,三百乡勇精神抖擞,列阵训练,有模有样。
铁木精竹长一丈有余,结阵之后,顶部削尖,进可刺人,退可聚杆成墙,挡住敌人。
刘备见士气可用,便带着所有的人下山,准备绕道乐陵关外,偷袭黄巾军的大营。
就在刘备整军备战,想要在风起云涌的黄巾起义中建立功勋的时候,邓茂带着三千黄巾力士和五千新附骥的普通黄巾军来到了乐陵关下。
程贱得到了邓茂的命令之后,单骑前出本阵,开始骂阵说:“关上的人听着,黄巾天军已到,你们快点开城投降,如果敢有半分犹豫。天军进城之后,鸡犬不留,是想要好好活着,还是横死在关墙之上,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大帅仁慈,给你们一刻钟的考虑时间,过时不候!”
就在程贱狐假虎威,在乐陵关下撒着欢的痛骂的时候,刘正和赵云以及典韦站在城墙上,看着分前后两军列阵的黄巾大军。
刘正看着关城外的黄巾军大阵,只见前阵乱糟糟的一片,衣服五花八门,有穿绫罗绸缎的,有穿麻布毛皮的,还有的穿着花花绿绿的女人衣服,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至于那些人手中的武器,更是让刘正等人无言以对,有竹刀,有木棍;有锄头,有菜刀;有粪叉,还有扁担。
赵云看了,心中悸动,就对刘正说:“司令,黄巾军都是些什么人呀!”
刘正看着乐陵关外的乱象,沉默了好久,才回答说:“农民!”
典韦也有些手软了,于是就对刘正说:“司令,我们应该怎么办?”
爱民教育的成功,让广大的兴汉军战士无法把手中的刀枪对准普通百姓。
刘正见军心浮动,于是就高举梨花枪,指着第一军战士的身后说:“兴汉军的将士们,在我们身后,是我们辛辛苦苦才建好的家园,在身后的土地上,生活着我们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们!现在,城外的那些农民,拿起了刀枪,想要破关而入,杀我们的父母兄弟,淫我们的妻女姐妹,毁我们的家园,抢我们的财货土地。告诉我:我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赵云举起龙胆枪,大声咆哮着说:“我们不答应!誓与来犯的敌人血战到底,有我无敌!”
第一军将士大声呐喊:“有我无敌!”
典韦也对着天卫团的战士,开始了战前动员,只听他说:“天卫团的弟兄们,外面的那些人,不想让咱们过好日子。我们应该怎么办?”
天卫团的将士齐声怒吼说:“我们生活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开拓出来的,无论是谁,想要抢我们的劳动成果,我们就和他们拼到底,以血还血,不死不休!”
乐陵关上的所有人齐声高呼:“血战到底,不死不休;英勇杀敌,保卫家园!”
刘正见军心可用,于是就高举梨花枪,大声命令说:“全体都有,准备战斗!”
兴汉军的第一次守城战斗拉开了帷幕。
黄巾军前军蚁附攻城,悍不畏死。
兴汉军将士奋勇杀敌,人人争先。
就在战斗进入白热化的时候,南侧的角落传来一阵骚动。
刘正担心战场上的形势,于是就对郭嘉说:“奉孝,你负责指挥调度,我带一个连,到南面看看!”
郭嘉说:“司令放心!”
刘正大声说:“天卫团九连,跟我走!”
刘正带人赶到的时候,一队黄巾军已经登上了城墙。令刘正觉得奇怪的是,负责守卫城墙的兴汉军战士,居然被粪叉和扁担压制,节节败退。
刘正抬头一看,见领头的是一个连长,还击的时候,生怕伤了黄巾军战士。
天卫团的连长认识对方,于是就问:“高览,你怎么搞的?”
高览回答说:“锋哥,是二狗子他们,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呀!”
天卫团的九连长名字叫高锋,是高览的堂哥,与二狗子等人一起长大。
高锋说:“二弟,战场之上,各为其主;你念着旧情,二狗子他们呢?你看看你手下的弟兄,因为你的犹豫,白白牺牲了,你怎么向司令交代,怎么跟牺牲的那些兄弟们的妻儿老小交代?”
高览痛哭说:“锋哥,我错了!”
高锋说:“男子汉大丈夫,把眼泪收起来,为牺牲的兄弟们报仇雪恨,杀!”
高览咬牙切齿的怒吼出了一个字:“杀!”
手中的长刀划过了一道弧线,亲手斩下了二狗子的头。
高览连所有的兄弟都愤怒了,立即反击,将入侵的黄巾军赶下了城墙,战场的局势很快就稳定住了。
刘正留下高锋协助高览守城,自己则带着一个班的天卫团回到了司令部。
刘正一见门,就对郭嘉说:“奉孝,情况怎么样?”
郭嘉说:“情况不容乐观!”
刘正有些吃惊,于是就说:“不应该呀,咱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按理说,不至于损失惨重吧?”
郭嘉回答说:“司令,兄弟们的心倍受煎熬,想要过了这道坎,不容易呀!”
正在这个时候,周泰一身是血的冲了进来,心有余悸的说:“司令,丹阳团吃紧,需要增援!”
刘正忙说:“典团长,带上你的人,跟我走!”
刘正抵达那段城墙的时候,只见有五百名黄巾力士结成了阵势,正在向左右冲杀,他们的身后,还有源源不断的黄巾力士爬上城墙。
刘正挺枪就刺,本以为会给对手一个透心凉,却没有想到,枪尖顶在对方的咽喉上的时候,梨花枪居然被压弯了。
刘正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黄巾力士,居然刀枪不入,难怪以精锐著称的丹阳团,也会遭遇败绩。
刘正又想起了后世关于黄巾力士的分析,据说是用药物强化身体之后才产生的神奇效果,存在着一个承受极限,只要超过了极限,就一定可以斩杀对方。
刘正改刺为拍,梨花枪化成一条鞭子,抽向了那名黄巾力士的头。
巨大的力道震碎了黄巾力士的脑髓,那名黄巾力士终于七窍流血,倒在了战场上,关于黄巾力士刀枪不入的神话,第一次被刘正打破了。
刘正对周泰说:“这些就是黄巾军中最精锐的部队,黄巾力士,他们的身体,都经过了药物的强化,刀枪不入。然而他们的脑袋,却是最大的弱点,脑袋外面,可以用药物强化,脑袋里面的东西,却没有办法改变。用重击敲打,只要超过黄巾力士的承受极限,就可以消灭敌人了。周团长,告诉兄弟们,拿起手中的刀,狠狠的砸,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直到砸倒敌人为止。”
周泰说:“司令放心,能够和丹阳团比血性的,还没有几支部队,就让这些黄巾力士,来成就丹阳团的威名吧!”
周泰加入战团,对左右的丹阳团战士们说:“弟兄们,司令在后面看着呢,丹阳团的荣誉,不能坏在咱们手里,照着我的样子,攻击对面的敌人。”
周泰的刀重,势大力沉,他的对手退了两步,又被身后的同伴挡了回来。
周泰再次挥刀砸过去,对手摇摇晃晃的,像是醉酒了一般。
周泰心中大喜,乘胜追击,第三次砸向了那名黄巾力士。
对手终于倒地不起,吐血而亡,周泰大声说:“兄弟们,结成三人战斗小组,共同对付一名黄巾力士。”
三人战斗小组,是丹阳团的至高战法,是最屈辱的战法。这就意味着丹阳团的战士不如黄巾力士精锐。
每一个发出这个命令的将领,都是在告诉丹阳团的战士,血战吧!只有勇气,才能保住精锐之名。
丹阳团的战士愤怒了,迅速的狂化之后,结成了近千个三人战斗小组,以不要命的打法,分割黄巾力士。
一刻钟之后,丹阳团战士的浴血奋战,终于取得了斩首八百的战果。
领头的黄巾力士将领见黄巾力士被破,依靠剩下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突破丹阳团的阵地,无可奈何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一天的攻防战终于结束了,战后统计:丹阳团战死三百,负伤一千,没有重伤。
看着巨大的伤亡比例,周泰双眼通红,对刘正说:“司令,丹阳团请求换装,增加一千柄战锤,好应对黄巾力士这种存在。”
刘正说:“准了,联系刘义和马钧,你们自己设计吧!”
周泰只得带着丹阳团回南山城休整,并且筹备换装的相关事宜。
特别是换装之后的强化训练,更是重中之重。
黄巾力士在乐陵关血战中的表现,很快就传遍了天下。见识过兴汉军实力的人,自然会小心翼翼的应对。
然而那些认为丹阳团徒有虚名的人,很快就为他们的轻敌行为付出了血的代价。
黄巾力士,这支精锐部队,成了黄巾风云中最大的亮点,在大汉王朝这个历史舞台上留下了最为辉煌的一笔。
第42章 典韦扬名
第二天的战斗依然很激烈,两千多黄巾力士倾巢而出,与典韦带领的天卫团在乐陵关上展开了血战。
收兵回营之后,邓茂派人把程贱抓到了中军大帐,怒不可遏的问:“程贱匹夫,这就是你所谓的兴汉军只有六千人,战斗力不强?”
程贱也吓坏了,语无伦次的说:“邓先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邓茂大怒说:“三千黄巾力士,要是换了寻常的汉室大军,对付三万人也足够了,万万没有想到,才区区两天,就只剩下一千多残兵败将了,你可知道,黄巾力士可是黄巾军中最精锐的部队,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本来可以成为拿下蓟城的功臣,如今却变成了乐陵关下的一片尸山。本先锋要是不斩了你,何以服众。来人,推出去斩了,首级号令三军,明日再战。不拿下乐陵关,誓不收兵。”
邓茂斩了程贱之后,把人头传令各营,让黄巾军各部引以为戒,准备次日的血战。
乐陵关里,刘正坐在兴汉军的中军大帐里,赵云、郭嘉、典韦、方悦和张绣等人鱼贯而入,分坐两旁。
刘正率先发言说:“两天的激战,大家深有体会吧,是不是还觉得黄巾军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连山贼土匪都不如。咱们兴汉军一出马,人家铁定会纳头就拜,拱手投降啊?”
赵云说:“司令,是我等轻敌了。”
方悦说:“司令,我在并州战斗多年,也与南山城周边的土匪交过手。老实说,除了黄巾力士,其他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就连那些山贼草寇都不如。然而要说起战斗意志,比起咱们的汉室边军,还要强上数倍。俗话说:一俊遮百丑,这战斗意志一上来,把原本的乌合之众,变成了天下至锐。一人拼命,十人莫挡;一军拼命,横行天下。”
张绣说:“司令,方蛮子说得不错,黄巾战斗力不行,拼命的意志却叫人害怕。咱们的兴汉军,这次只怕要吃大亏了。”
典韦也说:“司令,跟山贼草寇交手,杀上百十来人,其他的都会作了鸟兽散。兴汉军打惯了顺风仗,如今面对这黄巾军,哪怕杀掉一大半,依旧会一拥而上,继续拼命厮杀,今天可把我老典给累坏了。要是以后的敌人,都是这个样子,咱们兴汉军可就麻烦了。”
刘正说:“奉孝,黄巾军的战斗力,咱们已经见识过了。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就看你的了。”
郭嘉说:“司令,想要避免与黄巾军继续血战下去,只有一个办法,杀了黄巾军的先锋大将邓茂。俗话说: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更何况是黄巾军这样的乌合之众。”
刘正问:“奉孝,那邓茂坐镇中军,还有精锐黄巾力士保护,想要杀掉他,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郭嘉说:“各位,今天夜里,是偷袭黄巾军大营的最佳时机,想要袭斩邓茂,就得仰仗大家的武力了。”
赵云说:“司令,我是一军之长,得起好带头作用,让我去。”
方悦说:“司令,我跟吕布大人多年,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有着充足的作战经验,让我去吧,保证不会掉链子!”
张绣说:“司令,三千凉州团的将士都看着我呢,我要是抢不到任务,以后就没有办法带兵了。”
典韦说:“邓茂的中军大帐,守卫森严,想要得手,凭子龙的弓箭,张绣的突击,方悦的阵战,恐怕都无济于事。老典的飞戟,势大力沉,近战远攻两相宜,是最佳的人选,有我出马,保证完成任务!”
刘正问:“奉孝,如何选择,你想个办法,让各位将军都满意?”
郭嘉说:“司令,四位将军都有绝活,都是擒斩邓茂的最佳人选。咱们总不能厚此薄彼。不如抓阄,谁出战,谁留守,全凭天意,当场见效,童叟无欺!”
刘正心知肚明,于是就对郭嘉说:“奉孝,我相信你的天意,一定是最好的安排!”
郭嘉说:“司令放心,这点小事,我肯定可以办好!”
四张纸条,四种命运,谁都不敢先抓,也不敢最后抓。一翻拼抢之后,幸运之神果然降临到了典韦的头上。
郭嘉说:“典团长,事不宜迟,机会给了你们天卫团,连夜出战,争取一击必杀!”
典韦说:“大家放心,苍天有眼,让我老典斩将扬名,我要是搞不定邓茂,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终于轮到我翻身把歌唱了,大家稍微的眯上一会儿,等我的好消息!”
典韦说完,出去安排队伍,连夜索降出城。
当典韦带着一个连的天卫团将士,绕过黄巾大营,直扑邓茂的中军大帐的时候,邓茂正抓着一只烧鸡,与三名黄巾力士饮酒作乐,大帐外面,并没有安排特别的值守。
典韦冲进中军大帐的时候,并没有惊动其他人。
照着丹阳团对付黄巾力士的办法,轻松的解决了邓茂的四名护卫。
邓茂睁开了醉眼,吓了一跳,顺手抄起渔叉,扎向了典韦。
只可惜邓茂宿醉未醒,手上的力道全无,软绵绵的,被典韦右手挥戟,磕开了渔叉。
左手戟狠狠的砸下,让邓茂倒在了大椅上。
一戟一戟又一戟,十余回合之后,邓茂的胸膛已经被砸烂了。
典韦割了邓茂的首级,用黄巾大帐里的旗布包上,悄悄的离开了黄巾大营,顺利的回到了兴汉军大营之中。
第二天早上,第一军剩下的两个团在赵云的带领下,包围了黄巾军大营。
赵云亲自带着邓茂的首级,传檄整个黄巾军大营,逼降剩下的黄巾军残部。
走出大营的黄巾军将士,听了兴汉军战士的喊话,肯定是不敢相信的,于是就冲进了中军大帐。
发现了一直作为主心骨的邓茂,居然血肉模糊的倒在了帅座上。
邓茂的头早就不见了,只剩下一具残缺不全的身体,那模样,老惨了。
普通的黄巾军战士炸锅了,先锋大将都没有了,这仗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必要,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散了吧!
那些想混顿饱饭的普通黄巾军,彻底的乱了套,抱头鼠窜,把这种绝望传递给了整个黄巾军大营。
只有那剩下的一千多黄巾力士,迅速的结成了阵势,向着赵云所在的位置奋力拼杀。
赵云见状,举起龙胆枪,大吼一声:“白马亲卫营,跟我上!其余各部,稳住阵脚,不得擅动!黄巾军若是突围,弓箭招呼,不得破坏包围圈。”
夏侯兰紧随赵云,白马亲卫与黄巾力士的正式对决,在乐陵关西面的谷地拉开了帷幕。
黄巾力士的勇武与血性,再一次震惊了第一军将士,失去了统一指挥的黄巾力士,勇则勇矣,却是在各自为战。
白马亲卫营在赵云的带领下,对黄巾力士展开了围剿。
幽州程远志大渠帅麾下先锋大将,邓茂所部的黄巾力士,奏响了最后的悲歌!
果然不愧是黄巾军中的绝对主力,他们勇武,忠诚,执着,悍不畏死。
面对白马亲卫营的围攻,没有一个人退缩,没有一个人投降,伤了,带伤再战,只要还有一口气,哪怕是倒在了地上,也会想方设法伸出双手,抓住白马亲卫们的马腿,迟滞白马亲卫的进攻。
赵云心有不忍,却又想起了纪效新纲的死命令,于是就含泪下令说:“兄弟们,送这些黄巾力士上路,杀,一个不留!”
直到最后一名黄巾力士被夏侯兰斩掉了首级,清剿工作才算完成。
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黄巾力士,他们完成了使命,奉献出了生命,既可悲,又可敬!
赵云收枪,对夏侯兰说:“小兰,收拾一下,给厚葬了吧!再给他们立一块碑。墓碑上面就写:黄巾力士之墓!至少让后人知道,在这片土地上,有一群叫做黄巾力士的勇士们,曾经战斗过!”
夏侯兰迟疑了一下,问:“军长,这样真的好吗?”
赵云说:“他们的表现,值得我等尊重,值得第一军全体将士尊重,值得整个兴汉军上下尊重,不要多想了,去办吧!”
厚葬了黄巾力士之后,剩下的黄巾军终于失去了斗志,扔掉了手中各种被称为武器的东西,跪在地上等待纳降。
郭嘉看着新建的俘虏营里那群衣衫褴褛的黄巾军战士,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良策,只得对刘正说:“司令,对于这五、六千人,该如何处置?”
刘正说:“北山煤矿的前期准备完成之后,传令黄忠,派人接收这批俘虏,到北山采矿,建好劳动改造营,同时对俘虏展开思想教育,教育好一个,释放一个。要是一辈子教育不好,就让这批俘虏采矿到老。”
郭嘉说:“司令,黄巾军已经被洗脑了,为什么我们要花大力气反洗脑,不如杀掉省事。”
刘正说:“大汉地大物博,仅凭现有的人口,勉强可以维持安定,要是不知道珍惜,这杀一个就少一个。人头不是韭菜,割了之后,再也长不出来,总有一天,会后悔的。能少杀一个,就少杀一个吧!”
郭嘉问:“司令,这难道就是你坚持与黄巾军作战的真正原因吗?”
刘正说:“奉孝,传我命令:第一军丹阳团立即归建,其余各部从预备队中抽调精锐力量,补充编制。等待下一步的作战命令。”
郭嘉忙出去传令了。
对于这些在中原大地上,奉献出了第一滴血的黄巾军,刘正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屠刀既然举了起来,就没有办法中途放下,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给活着的人一份安宁。
刘正选择了这条道路,谁成为绊脚石,都会被无情的搬开,或者是碾碎。
邓茂和三千黄巾力士,就是第一批倒在这条路上的人。
第43章 上谷惨案
就在邓茂率部进攻乐陵关的时候,程远志则是带着主力,在上谷郡内疯狂的扩张。
最先遭到毒手的,是上谷郡最大的豪强田家,田家的现任家主名字叫田朗,说起这个人,大家可能都没有印象,但是他有一个儿子,名字叫做田豫字国让,大家应该都听说过的。
陈琳站在刘正的左侧,一字一句的读着王越刚送进来的,关于黄巾军最新动向的情报。
透过这封寥寥数语的情报,刘正等人坐在乐陵关内的兴汉军大营之中,似乎田家被毁的画面就浮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程远志令邓茂放弃了攻打蓟城的计划,转道进攻乐陵关,本以为会速战速决,这才放心大胆的拖着上谷郡豪强,与田家田朗巧妙的周旋一番。
哪曾想才过了三天,就收到了乐陵关的战报,先锋大将邓茂,居然被典韦袭营成功,不仅被割掉了脑袋,还害得三千黄巾力士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那些凑数的普通黄巾军,要么战死,要么投降,能够逃回上谷郡大本营的,不过十余人。
程远志这才知道,原来兴汉军不是软柿子,而是一块黄巾军啃不动的硬骨头。
只是不该打的仗都已经打了,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吃。气得程远志就打算找程贱出口恶气,却被邓茂的残部告知:先锋大将邓茂,已经把程贱给杀了。
程远志无法向程贱复仇,心中憋了一肚子气。
黄巾军漫无目的的疯狂扩军,后遗症很快就产生了。大量流民的附骥,军粮消耗的速度直线上升。
程远志部本来有二十天的军粮,足以支撑大军攻下蓟城,就地补充。
可是先锋大军突然转道乐陵关,为了避免意外,程远志让邓茂带走了足够多的军粮。
剩下的军粮仅够上谷郡大本营的黄巾军十天之用,这还是尽最大努力降低供给标准的结果。
突然扩张,虽然得到了部分补充,但是入不敷出,直接导致了军粮,成了上谷郡大本营的黄巾军,迫不及待的需要解决的问题。
程远志的原定计划是,拿下南山城中兴汉军囤积的大量粮草,让扩编之后的黄巾军可以四面出击,完成占领幽州的战略构想。
邓茂攻打乐陵关失败之后,程远志一下子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退是不可能退的,身后的土地上,人没了,房子烧了,田地丢荒了,连山上的猎物,都吓没了。
进也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难题,乐陵关横在前方,已经让邓茂部碰了个头破血流。主力前往,谁也不能保证,会有更好的结果。
程远志心想,能救黄巾军上下性命的,就只有田家了,可是以田朗的老奸巨猾,怎么可能乖乖的就犯。
程远志一拍大腿,自言自语的说:“既然那田朗不识时务,文的不成,就只能来武的了。反正黄巾军又不是善茬儿,吃自己的饭,让別人饿肚子去吧!”
程远志打定了抢粮的主意之后,就把剩下的黄巾力士和新加入的黄巾军战士召集起来,直接了当的说:“兄弟们,先锋邓茂,损兵折将,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他这一败,可把咱们这些人推上了绝路。实话告诉大家吧,军中已经没有多少粮草了,再过三天,大家都得饿肚子了。”
近十万的黄巾军战士,听到了这个噩耗之后,顿时就吓坏了,七嘴八舌的问:“大帅,那该如何是好呀?”
程远志说:“别急,就在大本营北面五里的地方,有一处叫田家堡的去处,那里面就有大军需要的粮食,咱们大军出动,抢他娘的。”
所有的黄巾军都热血沸腾了,没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更能振奋人心。
冷静下来的程远志,对于这次的进攻田家堡的战斗,并不乐观。
只是两权相害取其轻,田家堡再难打,比起乐陵关来,还是要容易得多。
毕竟邓茂部的战斗力,在整个幽州黄巾军中都是首屈一指的。
所有的黄巾军乱哄哄的涌向了田家堡,拉开阵势准备围攻。
与此同时,田家堡的主人田朗父子正站在寨墙上,看着外面乱七八糟的黄巾军大营。
田朗还想着派人出去交涉,打算花钱免灾。
田豫一把拉住了父亲,并对他说:“父亲大人,看外面这阵势,只怕是无法善了,快敲响血战钟,田家堡的灾难,只怕是无法避免了。”
田朗吓了一跳,用颤抖的声音问田豫:“豫儿,你该不会是想要卖弄你那些排兵布阵的本事吧?”
田豫急了,大声说:“父亲大人,不要再犹豫了,没有时间了,早点决断,还有一线生机。”
说完,田豫就冲到了血战钟的下面,踮着脚抓住了撞木,想要敲响血战钟。
田朗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儿子失态,也发现了血战来临之际的压抑,只得冲了过去,替儿子把钟敲响了。
凄厉的声音在田家堡上空响起。
钟声响起便是号令,田家堡的儿郎们,无论身在哪里,正在干什么,都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朝着田家堡大门方向跑去。
田豫站在武器库的大门前,大声的吆喝着:“大家排好队伍,依次上前领取武器,迅速的登上寨墙,抵御黄巾军的进攻。”
程远志刚抵达田家堡的大门之外,突然听见了惨烈的钟声响起,情知不妙,大声下令说:“全军出击,目标田家堡,攻击!”
程远志身先士卒,近十万黄巾军一拥而上。
田朗一看,面如土色,只是田家堡自有忠义底线,不肯依附黄巾军,这是儿子田豫分析出来的结果,黄巾军必败,谁附骥,就得死。
与其附贼伏法而死,不如血战到底,还能落下一个忠义千秋的名声。
更加凄厉的钟声响起了,年轻的女人们丢了锅铲,菜刀,连腰上的围裙都来不及解下,就冲向了武器库。
田豫看着田家堡的女人们,含着泪让人领取武器,并且每人发放一块面饼作为干粮。
希望这些第一次上战场的女人们,可以在战前吃上一块肉饼。
寨墙上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田家堡的男人们已经战死大半了。
他们都是好样的,每一个人都斩杀了两个或者是三个以上的黄巾军贼众。
可是黄巾军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杀掉了一批,又涌上来一拼,大家都在为着各自的目标坚持着。
田家堡的男人们杀得手都软了,最后才惨死在了敌人的手下。
女人们看着血肉模糊的寨墙上,男人们的战死,让她们忘记了害怕,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血债血偿。
战斗仍在继续,黄巾军疯狂的涌上寨墙,想要欺辱田家堡的女人们,却反而葬送了性命。
田朗流着血泪,乌黑的头发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变成了一片雪白。
他看着惨烈战死的女人们,敲响了玉石俱焚钟,这是田家堡的最高号令,老弱妇孺们在听见了钟声之后,开始了最后的绝唱。
他们但凡是能够动的,都往粮仓方向跑,争取点燃粮仓;动不了的人,都用家中的引火工具,开始烧起了自家的房子。
争取不要让一粒粮食成为黄巾军的食物,一砖一瓦成为黄巾军的栖身之地。
田朗已经麻木了,对于田家堡的结局,他已经看到了。
他很后悔,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撤出田家堡,才落得个堡毁人亡的悲惨结局。
程远志走进了钟楼,看着机械的推动着撞木,一下又一下敲钟的田朗,挥出了手中的战刀。
程远志看着失去头颅的田朗,依旧本能的撞响了最后一声钟。
至此,战斗才持续了一个时辰,田家堡的家主,上谷郡豪强之首的田朗,战死!
田豫拿着一把战刀,守护在军械库的门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已经没有前来领取武器的人了,武器也发放完了。
无数的黄巾军涌进了田家堡,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当最后一声钟声嘎然而止的时候,田豫举起了手中的刀,迎向了人头涌动的黄巾军。
程远志看着发疯的田豫,居然在极短的时间里屠掉了十余名黄巾力士,又见田豫衣着不凡,似乎是田家堡的重要人物,这才亲自出马,一刀拍晕了田豫。
程远志看着几乎被烧成了白地的田家堡,知道自己取粮的计划又落空了。
田家堡的老弱妇孺们依旧在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反抗着。
程远志怒不可遏,拖着田豫,下达了田家堡战斗中的最后一个命令:“杀,一个不留!”
在一处残留的破房子里,程远志弄醒了田豫,大声的逼问:“说吧,剩下的粮食藏在什么地方?”
田豫冷笑着说:“田家堡的人,没有孬种,想要粮食,自己找吧!至于我,既然已经落到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你自己看着办吧!”
田豫说完,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彻底的断绝了程远志的念想。
这是田豫在惩罚自己,整个田家堡的人,都是好样的,只有他,成了一个永远都抹不掉的耻辱。
程远志见田豫哑了,心中更是愤怒,决定掘地三尺,也要把粮食找到。
至于田豫,一个废人,程远志反而不想让他死,要让他经历更多的痛苦。
关于这次田家堡惨案,由于是在幽州上谷郡境内,又被后来的人们称作“上谷惨案”。
刘正收到这个消息之后,传令周泰加速行军,并让赵云等人做好准备,一旦丹阳团归建,立即出兵上谷郡,把盘踞在田家堡的黄巾军程远志部一网打尽。
刘正还让人传令王越,让他时刻关注刘备所部的动向。
刘正终于要主动出击了,他对于黄巾军的破坏力实在是无法预估,只能尽快的解决掉来犯的敌军,以免破坏幽州的大好局面。
刘正与刘备的第二次见面,很快就要到来了,这是两个枭雄在拥有了势力之后的正式见面,双方之间的言辞交锋,更像是一个历史性见证。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有了刘正,刘备注定是一个悲剧。
第44章 擒程远志
程远志的中军大帐就设立在田家堡的废墟上,寨墙已经被大火烧塌了,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四周星罗棋布的扎下了无数的军帐,把整个田家堡保护在了核心位置。
刘正和赵云、典韦等人,带着兴汉军第一军和天卫团的战士,于三天之后的中午,来到了田家堡外面五里处。
程远志站在乌黑的断墙上,看着装备精良的兴汉军,露出了莫名其妙的微笑。
想来那程远志是觉得兴汉军兵少,自以为是,觉得有机可乘。
程远志果然中了郭嘉的算计,派出了最精锐的黄巾力士,打算以攻对攻,一举击溃兴汉军的主力。
刘正命令周泰和典韦率部顶到最前面,与黄巾力士厮杀,稳住防线。
就在兴汉军与黄巾力士的厮杀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之后,突然从黄巾军后阵传来了一阵骚乱。
刘正拿起自制的竹筒远视镜一看,只见一群身穿麻布衣裳,手拿铁木精竹制式长棍的乡勇,在三位壮汉的率领之下,正在朝着程远志的方向攻击前进。
那领头的几位,正是消失了两个多月的刘备三兄弟。
刘正冷笑了一声,区区乞丐军,也妄想夺取斩首之功,于是就大吼一声:“赵子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该你建功立业的时候了,目标程远志,进攻!”
赵云策马来到白马亲卫营的阵前,龙胆枪发出了一声凤鸣,声嘶力竭的大吼:“白马亲卫的弟兄们,承蒙司令信任,得了最重要的任务。目标程远志,跟我上!”
赵云率先冲进了黄巾军的大阵,夏侯兰紧随其后。
一个稚嫩的女声也在白马亲卫的阵营中响起。
赵云听见黄舞蝶的声音之后,吓了一跳,这个小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呀。
赵云勒马转身,绕了一个圈,从黄舞蝶身边经过,大手一抓,提着她的后襟,横在了身前。
赵云策马回到了刘正所在的位置,把黄舞蝶交给了天卫团的将士暂管。
随后,赵云打马呼啸而过,身后千名白马亲卫有样学样,再次转弯,发起了第二次冲击。
刘备三兄弟以关羽为箭头,张飞和周仓紧随其后,刘备则专心的在后面补刀,身后三百乡勇,拿着铁木精竹长棍一阵乱捅。
一时之间倒也势如破竹,推进的速度很快,距离程远志的位置仅有百余步,突袭造成的声势,格外的浩大。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大开大合,每一次挥动,都有两名以上黄巾军战士非死即伤。
张飞的丈八蛇矛或刺或扫,或点或挑,虽然不如关羽那般霸道,但是杀敌的速度却是不相上下。
刘备仗着手长,通常都是他已经把双股剑刺进了对手的胸膛,对手的刀离他还有一段距离。
一寸长一寸强,刘备手长的优势,令他在混战中如鱼得水。
就在赵云第二次冲击无果的时候,刘备军又向前推进了一段距离,与程远志的位置已经不足五十步了。
眼看这诛杀程远志的大功就要落到了关羽的头上,赵云愤怒了,自从追随刘正以来,经历的大小战事无数,还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憋屈过。
赵云厉啸一声,发动了七进七出特性,身上散发出一道红光,整个人有如神助。
身后的白马亲卫迅速跟进,顺利的杀到了程远志的帅旗之下。
程远志正在专心致志的调兵遣将,应对来自背后的刘备等人,正好被赵云捡了个漏,生擒活捉。
就在赵云打算转身杀出重围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股寒流从头顶上压了下来,令他如坠冰窟。
赵云来不及多想,手中的龙胆枪急刺对手的肩膀,攻敌必救。
刀枪碰撞,各退三步。
赵云抬头一看,见是关羽,怒吼:“关羽匹夫,还楼桑村百姓命来!”
关羽盯着程远志,对赵云说:“赵云小儿,留下程远志,饶你不死!”
正在这个时候,刘正带着主力杀到,向那些正在负隅顽抗的黄巾军战士大声说:“程远志在此,你们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典韦挡在赵云身前,与关羽对峙。
赵云趁机把程远志交给了天卫团的战士,五花大绑之后震慑黄巾军残部。
刘正看着正在对峙的四人,策马走到了刘备的面前,厉声问:“刘玄德,你们这是要与黄巾军贼人同流合污吗?”
刘备让刘正的话给吓了一跳,想着到手的功劳居然飞了,于是就怒怼刘正说:“刘佑兴,你少血口喷人,咱们这些人手上,哪个没有七八条黄巾贼子的性命!”
刘正假装误会的对刘备说:“哦,我就说嘛,堂堂汉室宗亲,怎么可能与黄巾军那帮反贼为伍,想必是玄德大兄被关羽贼子给欺骗了。想来那关羽贼子搭救黄巾军贼帅程远志的事情,玄德大兄是毫不知情的?我想要请教一下玄德大兄,对于附逆黄巾军的关羽,是由我绑送刺史大人面前按律治罪呢,还是由玄德大兄自己清理门户,毕竟大家都姓刘,这点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刘备被刘正抓住了把柄,于是就问:“刘佑兴,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你还是直接说,想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肯放过云长?”
刘正心想,刘备碍于兄弟情义,肯定不会放弃关羽,剩下的就只有简雍和周仓了。简雍是刘备唯一的谋士,一旦提出这个条件,容易令刘备狗急跳墙,唯一的突破口,就只剩下周仓了,楼桑村血债的利息,应该收回一点了。
刘正想到了这里,于是就说:“玄德大兄,两个多月前,楼桑村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屠村事件,全村上下,无人幸免,特别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活活冻死在了晒麦场上。经查,凶手是一伙拿着长柄刀的山贼。如今那伙山贼大部已经被剿灭,唯独匪首在逃,就是你身后那位黑脸的恶汉。玄德大兄,我的条件是交出凶手,我就会把关羽营救贼帅程远志的事情当成一个误会,否则的话,他就是黄巾军的贼将,至于如何选择,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备假仁假义,见刘正态度坚决,就对周仓怒吼说:“周云天,我刘备敬你是英雄,没有想到你居然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那楼桑村可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你居然也下得了手。我恨不得撕了你,念在你我相交一场的份上,你走吧!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再无情分,只剩下血仇,再次相见,不死不休!”
周仓没有答话,只是拿眼角的余光,看向了关羽。
关羽会意,再加上意气使然,就对刘备说:“大哥……”
刘备见关羽张嘴,差点儿吓尿了,要是把事情的真相抖露出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于是就打断了他的话,自导自演的说:“云长,我的好二弟,大哥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解释了,大哥心里清楚,你是被周云天,假仁假义的模样,给欺骗了。”
刘备靠近关羽,小声的说:“云长,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委屈周云天了,再说楼桑村的事情,总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是你我兄弟遇人不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要是真感激那周云天,以后他每年的祭日,多烧点纸就是了!”
关羽义气当先,想要让他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只怕是比登天还难,只见他说:“大哥,云长只能对不起了,我这就斩了刘佑兴,再横刀自尽以谢天下人。”
刘备说:“二弟,你糊涂啊!你也不看看,咱们是在什么地方?这里可是讨伐黄巾军逆贼的战场,你要是动手,正好坐实了,你我兄弟,附逆黄巾军的事实。天下之大,再也没有容身之所了。更何况我是汉室宗亲,要是与黄巾军叛逆沾上关系,那后果不堪设想。”
关羽还是不想放弃周仓,于是就对刘备说:“大哥,那刘佑兴既然与大哥有交情,不如大哥想个办法,让刘佑兴放过云天兄弟。”
刘备双眼一红,眼泪啪啪啪的往地上掉,哽咽着说:“云长,你别太天真了,那刘佑兴恨你对赵云出手,不付出一些代价,咱们想要全身而退,真的很困难,要怪就怪大哥无能,没有刘佑兴那样的实力,只能任人宰割!”
关羽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巴,毕竟与刘备比起来,周仓的份量实在是太轻了。
张飞嫉恶如仇,对着周仓怒吼说:“周云天,俺一直以为你是条好汉,没想到却是猪狗不如的畜生!受死吧!”
丈八蛇矛刺向了周仓的咽喉,周仓来不及反应,眼看就要死于非命,早有准备的关羽忙挥出了青龙偃月刀,架住了张飞的丈八蛇矛。
张飞怒吼道:“二哥,你怎么也维护这个卑鄙小人?”
关羽知道不能解释,于是就编了一个借口说:“三弟,就凭咱们身上穿的,都是那二龙山上的存货,周云天也算对我们兄弟有恩,让他走吧,毕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受人滴水之恩,也要涌泉相报,就算你我弟兄欠周云天的。”
张飞见关羽铁了心要保周仓,不好对自家兄弟发火,于是就对周仓怒骂说:“周云天,我张翼德羞于与你为伍,如今大哥和二哥替你求情,老子就放你这个畜生一条生路,千万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后果自负!还不快滚!”
周仓一直期待的关羽,终究还是保持了沉默,楼桑村的事情太大了,关羽没有勇气说出真相,替他解围。
周仓终于绝望了,背黑锅的滋味不好受,可他更是明白了刘备和关羽的丑恶嘴脸,张飞是个正直的人,却被小人蒙蔽了,只怕将来落得个与自己相似的下场,不得好死。
只是如今的周仓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对于张飞的命运,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刘正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了,就对正处在内讧状态的,刘备三兄弟说:“玄德大兄,让你交出凶手,真的就那么困难吗?还是楼桑村发生的惨案,其中另有隐情?”
刘备听了刘正的话,更是面无血色,大声的说:“云长,翼德,我们走,至于周云天这个小人,就交给刘佑兴处置吧!”
张飞听刘正说起楼桑村惨案另有隐情,就认为周仓是被冤枉的,更是想当然的认为是刘正在捣鬼,于是就暴喝一声:“刘佑兴,拿命来!”
丈八蛇矛突然刺向了刘正。
刘正不躲不闪,面带微笑的看着刘备。
刘备吓得魂都掉了,忙连滚带爬的挡在了刘正身前。
张飞见势不妙,收手不及,丈八蛇矛刺进了刘备的肩膀。
张飞愣住了,关羽也愣住了,反倒是刘备,却成了三兄弟之中唯一清醒的人。
刘备说:“二弟,背上我,拉上三弟,咱们走!”
幸存的百余名乡勇,由于周仓被抛弃的原因,有三分之二的人选择了留下来,只有不到四十名乡勇追随着刘备三兄弟的步伐。
刘正望着周仓,冷笑着说:“周仓周云天,人在做,天在看,当你带着二龙山的长刀兵们屠灭楼桑村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吗?讲义气也得有底线,否则就是罪大恶极的傻瓜,带走,让他去楼桑村遇难百姓的公墓前,跪着忏悔。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刘正吩咐人打扫战场,又派方悦负责收拢黄巾军的残部,至于追剿流蹿他乡的小股黄巾军,就交给张绣和周泰分兵出击了。
幽州讨伐黄巾军的大战役,总算是结束了,可是这场战争,带给幽州百姓的痛苦,却持续了很多年。在上谷郡百姓的心中,留下了一块永远的伤疤。
第45章 哑巴田豫
刘正带着俘虏的黄巾军贼帅程远志,回到了兴汉军的大营之中。
负责打扫战场的方悦回报说:“司令,黄巾军已经断粮了!”
刘正大惊,质疑道:“不可能吧!据王越的消息称,田家堡储存的粮草,足够十万大军一年之用,这才过了不到十天,你居然告诉我说,黄巾军断粮了,没有道理啊,田家堡的粮食哪里去了?”
方悦说:“属下也不知道,反正没有任何的发现,整个田家堡已经掘地三尺了,都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入口的东西。”
刘正说:“找不着,就找个人来问问,田家堡不是还有幸存者吗?”
方悦出去继续搜索了,毕竟田家堡的存粮,是兴汉军养活近八万黄巾军俘虏的关键。
半个时辰之后,方悦带着和郭嘉一般年岁的少年走了进来,只见那少年生得眉清目秀,只可惜不会说话。
少年一见到刘正,便双膝跪倒在了地上,还用手做出了书写的动作。
刘正略懂哑语,一见少年比划的手势,就知道他需要纸和笔,于是就让郭嘉取来纸和笔。
只见少年飞快的在第一张纸上写道:“田家堡不肖子孙,田豫字国让,多谢将军,替惨死的父老乡亲们报仇雪恨!”
刘正说:“国让言重了,黄巾军逆贼聚众作乱,祸害州郡,人人得而诛之。既为幽州人,当为除贼尽一份力,不敢当一个谢字。”
田豫接着写道:“将军大义,田豫莫齿难忘,愿意以残缺不全之身,追随将军左右,牵马坠蹬,克建功勋,来报答将军的大恩大德!”
郭嘉说:“国让,咱也不跟你客套,兴汉军所带粮草有限,俘虏八万黄巾军贼众,急需田家堡的存粮,来解我军的燃眉之急!”
田豫写道:“黄巾军逆贼,倒行逆施,天理难容,全部都是该死之人。田家堡的钱粮,决不资贼!”
刘正说:“黄巾军为祸上谷郡,罪在贼帅程远志一个人。如今我们已经生擒了贼首,其余黄巾军也弃械投降。整个上谷郡,再也没有所谓的黄巾军了。国让是个聪明人,我可以把贼帅程远志,交给你来处置。兴汉军的当务之急,是安抚流民,需要田家堡的粮食,来支撑下一步的大计。国让可以把这看作是一场交易。”
田豫写道:“将军言重了,田豫愿意为稳定地方尽一份力,请跟我来!”
田豫在前面带路,刘正和郭嘉紧随其后,方悦和并州团的战士们也跟了上来。
田豫用手指了指田家堡外面的一片小树林,在纸上写了一个字:“挖”。
刘正问:“难道田家堡的粮食,都藏在这片小树林底下。”
田豫在纸上写道:“当年乌桓生乱,幽州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第一任田家堡的堡主,在这里聚寨保民,为了彻底的解除后顾之忧,就从田家堡内部挖一条密道,直通这片小树林的地底深处,发现了数十里方圆的一个大洞。洞中干燥无比,是天然的粮仓。于是就立下了囤粮的规矩。历时数十年,每年都是新粮进,陈粮出,再加上有几个大丰收的年份,其余年景,还算凑合,这才攒下了这份家当。”
刘正问:“既然有密道直通地底仓库,为什么又要从这里开挖,直接走密道不好吗?”
田豫运笔如飞,迅速的在纸上写道:“为了避免不肖子孙,守不住田家堡,第三任家主决定,在密道内安置机关陷阱,在必要的时候摧毁密道,保证地下粮仓的绝对安全。几日之前,贼帅程远志,为了抢掠田家堡,命令十余万黄巾军贼人血洗了这里。我等亲人,浴血奋战,力诛黄巾军大小贼众两万有余。只可惜寡不敌众,田家堡陷落了。”
刘正又问:“难道这密道,就是在危急关头摧毁的?”
田豫接着往下写道:“田家堡的男人们阵亡之后,女人们接着上。父亲大人在最后关头,敲响了玉石俱焚钟。钟声一响,便是号令。黄巾军贼众人多势众,粮草紧缺。整个田家堡的老弱妇孺们,自感无力杀贼,于是就引火焚屋,第一时间毁掉了家中的余粮。我得到了父亲的指令以后,就启动了密道里的自毁机关,把地下粮仓,彻底的与田家堡隔绝开来。”
郭嘉问田豫:“我总算是听明白了,难道贼帅程远志,留下你这个活口,就是为了找到粮食的所在?”
田豫接着写道:“贼帅程远志,在拿下田家堡的第一时间,就向我逼问。我怕自己熬不过酷刑,暴露了粮仓的存在,于是就咬掉了舌头,断了贼帅程远志的念想。”
刘正问:“程远志问不出粮仓的具体地点,又急需粮草,于是就掘地三尺,这才耽搁了下来,给了兴汉军排兵布阵的时间?”
田豫说:“当初在布置密道的时候,早就考虑过了这样的情况出现,这才有了相关的安排,就那样漫无目的的开挖,找上十年也发现不了粮仓的具体位置。这里是离粮仓最近的秘道口,挖下去三十米,就可以找到隔离石门,顺着密道往下走,就是粮仓。”
刘正忙命令方悦在田豫指定的地方安营扎寨,并且在田豫的指点下开挖。
顺利的找到了梦寐以求的粮食之后,刘正忙派人传令黄忠,令他派三个团的屯垦团的战士,前来田家堡运粮。
为了治好田豫舌头上的伤,医部主事华佗,也跟随屯垦团一起出发,前来田家堡听用。
郭嘉建议说:“司令,这个地下仓库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好了,有了这个囤粮点,咱们就可以向西占据平原,切断上谷和代郡之间的联系,让幽州的西大门彻底的关上。这个地方不能放弃,在以后可能成为兴汉军的命脉所在。我们可以在乐陵关西南和平原之间的界桥位置筑城,卡住冀州军东进的道路。”
刘正说:“奉孝言之有理,再令黄忠,在平原郡内,选择合适的地点展开屯垦,令屯垦团进驻,隐蔽的开拓新村。田家堡的位置,也安排三个屯垦团,呈品字形保护地下粮仓。田家堡驻军一个主力团,方圆十里划为军事禁地。传令蒋钦,预备团进驻田家堡,专门负责筹建兴汉军陆军军官学校,我亲自担任校长,蒋钦任教务处处长,级别与六部主事相当。”
郭嘉问:“司令,界桥方向,又该如何处理?”
刘正说:“郝昭擅长守城,用兵又不拘泥,是一个理想的人选。传令郝昭,以守备团为主,再搭配两个屯垦团,在界桥一带择地筑城,工部主事马钧,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就是界桥城的建造。我只有一个要求,界桥城最少要扛得住十万大军一年以上不间断的攻击,至于如何设计,让马钧和郝昭商量着办。”
郭嘉问:“司令,这样一来,第二军就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黄忠军长那边,该如何安排?”
刘正说:“传令黄忠,兴汉军第二支主战部队正式成军,参照第一军的标准,在屯垦团中选择精锐兵源。我的要求是,新组建的第二军必须要能够与第一军分庭抗礼,成为一支能打的部队。”
三天之后,上谷郡内的黄巾军残余,被清剿干净了。至于其他郡县的小股黄巾军,凭借着当地的镇守力量,也可以完成清剿任务,幽州黄巾军,在黄巾军举事之后,不到两个月,就彻底的平定了。
刘正为了安抚人心,震慑霄小,决定在上谷城中公审幽州黄巾军贼帅程远志。
郭嘉在官衙门口摆上一张桌子,专门等待着人们状告程远志,收集足够的罪证,令公审具备法律效应,更好的宣扬兴汉军:依法治军,依法治官,以及依法治民的思想。
律部副主事阎柔,成了本次公审大会的审判长。
田豫在刘正的指点之下,第一时间写好了状纸,控告黄巾军贼帅程远志,纵兵屠戮田家堡,事实清楚,证据确凿,郭嘉收了状纸,在上面批下了“准予立案”四个字。
田豫成了第一个书写状纸告状的人,后面的人有样学样,告状的规模越来越大,告状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
民众的觉醒速度还是非常快的,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特别的强。
甚至有人在状纸上写道:“家有幼子,年仅两岁,闻黄巾军贼帅路过,凶名太甚,遂嚎啕大哭,半个时辰,方才止啼。余焦头烂额,劳心劳力,特来状告,以求安慰!”
郭嘉看了状纸,忍俊不禁,于是就在状纸上面批复道:“事实清楚,但是无法证明儿子啼哭的原因,是黄巾军贼帅程远志,长得太凶导致的。更没有证人佐证贼帅曾经登门拜访过,据此认定证据不足,不予采信,不予立案!”
身后等着告状的人轰然大笑,写下这张状纸的人红着脸,忙抢回了自己的状纸,仓惶逃离。
才跑到大门口,就被左臂上带有律部的人带到一边的房间里,阎柔亲自对他普及法律知识,对他说:“虚报案件,浪费公共资源,也是一种犯罪。更何况是假借报案之名,娱乐大众,谋取到了身心愉悦的私利,特判罚劳动改造七天,以儆效尤!”
阎柔张贴告示,上面写着:“我们欢迎各位前来告状,仅限于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才成,疑罪从无,更不得弄虚作假。”
与此同时,还把那位“状告程远志,令小儿大哭”的告状者进行了处理。并且把处理结果,告诉了前来告状的所有人。
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民众,在兴汉军的管辖范围之内,告状必须要慎重,乱告状,告假状,是要受到律令制裁的。
短短两天时间,就收到了一千八百余条罪状,上到杀人放火,下到口舌之争,都一一罗列了出来。
公审的时候,郭嘉挑了十个最有代表性的罪状予以陈述。
郭嘉说:“案犯黄巾军贼帅程远志,共计犯了如下罪状:第一条,聚众生事,破坏上谷郡的稳定;第二条,杀害上谷郡太守,公然与国家作对;第三条,屠戮田家堡,性质极其恶劣,危害性特别的大;……第十条,入室逞凶,坏人名节,致使多名女子受伤,或横死家中。实属罪大恶极,请审判长予以宣判。公诉人:郭嘉字奉孝。”
阎柔当众宣布:“经查,黄巾军贼帅程远志,犯罪事实清楚,犯罪性质恶劣,没有挽救的余地。根据兴汉军律令第……等条文的相关规定。现在宣判:被执行人黄巾军贼帅程远志,判处死刑,立即执行!为了照顾民众的情绪,经过讨论之后,一致同意由田家堡惨案的唯一幸存者田豫字国让,亲自执行,以慰亡灵!宣判完毕。宣判人:审判长,阎柔;监督人:兴汉军司令,刘正。”
程远志被带到了上谷郡城西南方向的菜市口,被田豫凌迟处死。
程远志的死,标志着幽州黄巾军的覆灭。
刘正在观刑之后,就带着典韦去了北山矿场,主力大军由赵云带回,迅速的补充休整,等待着下一阶段的作战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