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九十六章 居然才一颗
“十颗？”
四周那些天族人已经忍不住夸赞了起来。
“厉害啊，不愧是飞钦大人！”
“这次比试多亏有飞钦大人出面了，否则我们还是一盘散沙。”
“是啊，这次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作众志成城……”
一片吹捧声中，姜城是不是真的找到了十颗，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他的系统仓库里已经躺着32267颗星灵珠。
可以说，星幽皇朝这百亿年来积攒的九宝仙沙碎块，起码有八成都便宜了他。
他周围的天族人还在自鸣得意呢。
“不知道姜城现在多少颗了。”
“我倒是希望他能多弄点，这样就可以在他自信满满以为能赢时，揭开那巨大的差距。”
“哈哈哈，你也太残忍了吧？”
“还有半刻钟，真是有点迫不及待啊。”
他们在里面喜笑颜开，而外面所有人却是集体发疯了。
秘境马上就快要关闭了，姜城的战绩还是零颗，随便派个天族人都能赢他。
结果就这种情况下，里面所有天族子弟居然把星灵珠全都交给了这这个竞争对手。
这个180°的大转弯，把四位亲王都给晃趴下了。
“他们在干什么？”
宗飘王早已没法保持澹定，跳着脚地咆孝了起来。
“他们中邪了吗？”
“为什么要把星灵珠交给姜城，这是怎么想的？”
思悟王也是满面焦急之色。
“他们肯定还是把姜城当成了飞钦，根本不知道那是比试的对手。”
“就算把他当成飞钦，也没道理把星灵珠全都交给他啊。”
“可恶啊，他究竟施了什么法？”
之前他们还觉得，让姜城来给族内后辈上上课，让他们见识一下修炼界的人心险恶也还不错。
现在他们只想说，这险恶过头了，严重超纲了。
别说族内那些后辈，就算是他们身处其中，怕是也没法适应此人的节奏。
而场边其他的天族人，也早已炸开了锅。
“中邪了，真的是全都中邪了。”
“不，不要交给他啊！”
“谁能进去提醒他们一下……”
在他们崩溃的吼叫声中，星灵妙境终于关闭，里面的一万多人全都被传送了出来。
姜城一出来，就恢复了本来面貌。
而宗飘王和思悟王这四位，已经不着痕迹地处在了他的周围。
不过还没等他们说点什么，对面的季徵等人就得意洋洋地飞了过来。
“姜城，你得到了多少星灵珠？”
“之前把话说得那么满，想必一定很多吧，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呐！”
宗飘王的表情有点尴尬。
你们都被这家伙坑到姥姥家了，还浑然不觉呢。
“咳，你们都退下，那场比试结果等会再说……”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就被季徵和星柔等人给打断了。
“为什么要退下？”
“为什么要等会再说，难道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们忙活了三天，为的不就是这一刻么？
有的人甚至都怀疑四位亲王，是不是要暗箱操作，偏袒姜城了。
“还是说这场比试有内幕？”
“他这个贵客输不得？”
思悟王一脸无语。
我们暂停公布比试结果，是为了让你们不至于被打脸。
结果一番好意，反而还被误会了。
“行吧，既然你们非要和他比，那就比吧。”
他悻悻挥了挥手，让出了位置。
没了他们打岔，季徵和星柔等人彻底锁定了城哥。
“姜城，你得到了多少星灵珠？”
“别藏着掖着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好了。”
城哥一脸谦虚地摆了摆手。
“我这次得到的星灵珠不多……”
季徵步步紧逼，不怀好意地追问道：“不多是多少？”
“对啊，总得有个数吧！”
姜城叹了口气，随后从系统仓库排出了一颗星灵珠。
众人还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呢，哪知道等了片刻还是没下文。
“一颗？”
季徵和星柔等人互望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底的巨大失望。
“你居然才一颗？”
“这么弱？”
早知道姜城这么弱，那之前压根就不需要把所有人的星灵珠都聚拢到一起啊。
真亏了‘飞钦’还极尽夸大之能事，把姜城形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这段时间他们甚至都把姜城当成了大魔王一样的假想敌，搜寻星灵珠时，那叫一个卖力。
结果现在才发现，自己严重高看了他？
“还以为他最少能得到上百个呢。”
“原来就这？”
短暂的错愕之后，他们都迫不及待地嘲讽了起来。
“三天时间才弄到一颗，你干什么吃的？”
“之前还敢说那种大话，现在看来，完全就是个笑话嘛。”
“谁给你的勇气，来跟我们比试的？”
面对众人的集火嘲讽，城哥完全没有动怒。
他反而满眼惭愧地拱了拱手。
“原来你们对我那么高的期待值么？”
“让你们这么失望，真是罪过罪过，我的我的……”
随后他话锋一转，“看你们这自信满满的口气，这次应该得到了很多星灵珠吧？”
“那当然！”
季徵昂起脑袋，傲然道：“我得到了八颗，是你的八倍好么？”
其他人也跟着在姜城面前得瑟了起来。
“我得到了五颗，是你的五倍。”
“我本以为我的两颗已经很少了，没想到还是能压过你，哈哈哈！”
“才一颗，真是太高看你了，我要是你都没脸见人……”
“这么牛的吗？”
姜城故意做出被他们这成绩震撼到了的表情。
“星灵珠可是很不容易获得啊。”
“你们居然得到了那么多，厉害厉害。”
星柔等人冷哼了一声，
“你知道就好！”
“愿赌服输，这下你要成为我们的附庸跟班了……”
“可是我只跟飞钦赌了啊，与你们无关吧？”
“谁说的，那个赌约我们全都算在里面好吗？”
“哦，那行吧。”
姜城笑吟吟地点了点头。
“愿赌服输没问题，但你们好歹总得拿出星灵珠，验证一下胜负结果吧？”
“总不能你们说几颗就是几颗啊，那我还说我有一万颗呢。”
季徵等人有点不爽了。
“你居然敢不信我们？”
“那就让你开开眼，输得心服口服。”
由于他们自己的星灵珠都交了上去，所以回头只能看向飞钦。
“好了，快让这家伙见识见识什么叫作碾压级的差距吧！”
第二千二百九十七章 轻松获胜
从出来之后，飞钦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姜城。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这哥碎尸万段。
不光把自己从秘境坑了出来，还以自己的身份欺骗其他族人，简直不可饶恕。
他都已经气蒙了，以至于其他人喊他都充耳不闻。
“飞钦，你还在磨蹭什么呢？”
“快把星灵珠亮出来，给大家都开开眼呐！”
“亮出来？”
飞钦一脸古怪地看了看面前的星柔和季徵等人。
“我一颗星灵珠都没有，怎么亮？”
“你说什么？”
“一颗都没有？”
刚刚出来的一万多人，面色全都变了。
“飞钦，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们的星灵珠都交给了你，刚刚发生的事情，你就忘记了么？”
星柔和季徵等人全都逼了过。
盛怒之下，大有你不交，我们就会对你出手的架势。
“还不快亮出来？”
“难道你真想要私吞！”
“你当着我们的面发下毒誓，居然这么快就出尔反尔？”
“可恶！就算想要私吞，你至少也要拿出一部分来赢得比试吧？”
对于他们的逼迫，飞钦倒是并不慌。
反正外面还有数万人看到了真相，他还没到百口莫辩的地步。
“你们的星灵珠全都交给了姜城，跟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
星柔和季徵等人还不知道真相。
听到他这句话，差点被气死。
“我们分明就交给了你！”
“跟那姜城有什么关系？”
“你再敢推脱，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行了行了。”
眼见着他们大有围攻飞钦之势，亲眼目睹了全部过程的宗飘王等人不得不站出来。
“飞钦没说谎。”
“你们见到的那个飞钦，就是姜城变化的。”
“你们的星灵珠全都被他给骗走了。”
简简单单几句话，对于星柔和季徵等人来说，简直就像是五雷轰顶。
震得他们的脑袋都嗡嗡作响。
那个飞钦居然是姜城变的？
很多人完全无法接受这个噩耗，不相信，也不愿承认自己被骗了。
“这不可能啊！”
“如果真是他变的，怎么可能蒙混得过去，我们那么多人都看不穿么？”
“你们编出来的吧？”
但很快，四周那数万天族人就给了他们最后一击。
“是真的。”
“我们全都亲眼所见。”
“我们也很好奇，为什么没一个人发现他是假的。”
“可惜当时入口没了，也没法进去提醒你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被他耍得团团转。”
听到这里，季徵等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一阵立足不稳。
“既然那是假的飞钦，那真的呢？”
思悟王深深看了季徵一眼，“真的飞钦从一开始，就被你们自己联手打出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
“可恶！”
星柔等人虽然没什么历练经验，但智商并没有问题。
现在自然是想明白了事件的来龙去脉。
仔细想想，从一开始，姜城的目标就是全部的星灵珠了。
想要成为手握所有星灵珠的比试代表，那自己的身份必须要足够的高。
否则无法服众。
在那上万人之中，能有这个威望的也只有那寥寥四五个人。
飞钦和星柔都在其中。
至于季徵，都还不太够格。
而变成飞钦之后，想不被拆穿，那就必须把真正的飞钦给搞出去。
最后，要说服大家主动上交星灵珠，那就必须让他们觉得不把星灵珠凑一起，比试肯定就赢不了。
为此，必须不断渲染‘姜城’这个对手的强大和厉害。
整个计划看起来并不复杂，却又一环扣一环，少了一个环节都不可能成功。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系统变化术。
为了维持变化术不露馅，城哥后面一直都没出过手。
于是现在，手握32267颗星灵珠的他，已经是稳操胜券了。
面对星柔、飞钦等人那想要吃人的目光，这哥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得意地挑了挑眉。
“哈哈，你们刚才不是说有很多星灵珠吗？”
“不是说要让我开开眼吗？”
“倒是快点拿出来拍到我的脸上啊。”
他故意用指尖顶着那颗星灵珠，珠子飞快旋转，荡漾着道道辉光。
“我就这一颗呢，你们只要拿出两颗就可以赢了哟！”
众人差点被这得瑟的家伙给气吐血。
他们的星灵珠全部上交，还真就一颗都不剩了。
姜城故意只用一颗星灵珠，就足以压得他们直接落败。
季徵怒吼着冲了过来，“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还敢得瑟？”
“住手！”
宗飘王和思悟王连忙将他给拦了下来。
比试已经结束了，现在对姜城出手，那就是另一回事。
误了星妙皇的大事，那才是得不偿失。
“我没得瑟啊。”
城哥一脸无辜地朝他摊了摊手。
“你刚不是说，你的星灵珠是我的八倍吗，拿出来就赢了啊。”
“怎么，你拿不出来？”
“难道你是吹的，其实一颗都没有？”
“不会吧，你们这么多人，居然一颗星灵珠都搞不到？”
“虽说星灵妙境有点困难，但你们这也太拉胯了点吧？”
对于这个揣着明白当湖涂的极品，憋闷无比的众人除了怒吼就只剩下谩骂了。
“不要脸！你这样胜之不武！”
“骗走我们的星灵珠，真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呸！你这根本不算赢。”
“果然，异族就是狡诈卑劣的代名词……”
对他们的指责，城哥毫不在意。
好处拿到了手才是最重要的。
他看向一旁的宗飘王，“既然他们一颗星灵珠都拿不出来，可以宣布结果了吧？”
后者一脸的便秘之色。
只能捏着鼻子闷闷道：“这次的比试，姜城以一颗星灵珠的成绩获胜。”
四周和场外的骂声更大了。
尤其飞钦和星柔季徵等人，更是郁闷得双眸如欲喷火。
但城哥也没打算放过他们。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赢了比试，你们就要对我执下属之礼。”
“这可是你们自己要求的，现在是不是可以履行了？”
众人的怒骂卡在了喉咙里，飞钦的俊脸都变成了猪肝色。
“你，你……”
他当然是一百个不服。
内心深处，他仍然觉得姜城的实力不如自己。
但那赌约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立下的，就算出尔反尔，也不代表没存在过。
第二千二百九十八章 循环法则
不光飞钦，星柔和季徵等人同样也逃不掉。
谁让他们刚刚还主动抢着把自己也纳入赌约范围呢？
众人当然不想给城哥当下属。
这家伙不光是他们看不起的异族，刚刚比试还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如果不是四位亲王的弹压，他们第一时间都会对姜城出手了。
喊他‘主上’、‘尊上’什么的，那是比死还要难受啊。
星柔瞪着杏眸，狠狠谴责起了姜城，试图让他的良心痛起来。
“用这种无耻的方式获胜，你自己就不觉得丢人吗？”
“不觉得啊。”
城哥笑吟吟地耸了耸肩，“赢都赢了，我为什么要感到丢人？”
“你！”
星柔气得胸口都不断起伏起来。
“你这也算赢了吗，对你的实力，我们完全不服！”
“没错，你根本没得到我们的认可。”
姜城有点莫名地看向他们。
“我为什么要得到你们的认可？有什么意义吗？”
啊这？
众人一时间无言以对。
眼见他们都不说话，城哥又催促了起来。
“好了好了，赶紧的。”
他其实并不想要收服这些天族后辈，只是希望能得到一次统御值而已。
毕竟不要白不要嘛。
众目睽睽之下，众人只能捏着鼻子弯下腰，齐刷刷给城哥行了个礼。
“尊上！”
“乖。”
姜城笑容可掬地摸了摸距离最近的飞钦和星柔两人的脑袋，如同笑抚狗头一样。
“今后要听话。”
俩人怒瞪着他，强忍着咬断他手指的冲动
这波上万名天族后辈成为部下，确实给城哥带来了统御值。
不过并不多。
因为这些人目前只算是他名义上的部下，没有一个是真心服气，更不存在什么崇高威望。
而这时，四位亲王也凑了过来。
“姜城，现在你已经赢了比试，该把那些星灵珠还回来了吧？”
到手的好处，城哥怎么可能会吐出来？
“还什么？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
“你！”
宗飘王当场怒吼，“你坑骗了我族子弟数万星灵珠，难道还想据为己有？”
姜城摇了摇手指。
“话不能这么说，我可是在比试中，通过自己辛苦努力得到的星灵珠。”
“一开始我们就约好了的，比试中得到的收获全都归自己所有。”
“怎么，难道你们天族要出尔反尔？”
四位亲王和外面那些族人被怼得郁闷至极。
你那也算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吗？
分明是别人的努力，然后被你骗了好吧？
他们还想说点什么，但这时宗飘王和思悟王的眉心却是微微一动，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
片刻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姜城伸了伸手。
“我族星神请你尽快过去。”
星神也就是星妙皇。
姜城这才想起来观星台的本来目标，是要和星妙皇联手抢夺第一泉眼。
“那就出发吧！”
出乎她的意料，这次两位亲王并未上前带路。
而是站在溪流的两侧，完全没有挪动脚步的打算。
“泉眼就在最上方，星神在里面等你。”
换成其他人，可能就要怀疑一下了，你们不一起进去么？
但姜城连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就飘到了溪流之上。
眼前的景象一阵急速变幻，彷佛又一次跨越了时空，进入了另一个神秘的位面。
下一刻，他出现在了一座湖底的水晶宫殿之中。
宫殿本身并不大，四周波光粼粼，被阵阵晶光映照得通明剔透。
城哥没有去看什么美景，因为一进来他就看到了星妙皇。
“姜城，你终于来了。”
后者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中带着些许审视和好奇。
城哥开门见山。
“是啊，你要跟我联手抢夺主宰之位？”
星妙皇微微一笑，“在此之前，可否请你展示同时施展一百门规则的神通？”
哈？
一百重源术吗？
姜城本想问，你怎么知道我会一百重源术的。
但想了想，自己灭杀闯进飞仙门的几头天幽金角狮时，倒是用过源术。
星妙皇都快要位于第一泉眼的顶端了，他能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也不奇怪。
于是，他随手将一百门玄纹以规则之道的方式施展了出来。
这一百重源术没有本源支持，只能算是破产版，所以威力并不强。
不过星妙皇却是大喜过望。
“果然！”
“看来那个人真的就是你了。”
城哥收起玄纹，饶有兴味道：“怎么，难道抢夺主宰之位，源术很重要？”
星妙皇摇了摇头。
“主宰之位是抢不到的。”
姜城眉头一皱，“那你叫我来干什么？难道是故意骗我过来，有阴谋？”
星妙皇笑着摆了摆手。
“你误会了。”
“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不过不是抢夺主宰之位。”
“到底怎么回事？”
星妙皇微微沉吟了几秒，这才缓缓解释道：“泉眼能带来强大的仙元之气和九宝仙沙，甚至还能稳定一方天地，形成天地循环。”
“但另一方面，福祸相依，泉眼本身也是有隐患的。”
“什么意思？”
城哥本能地联想了起来，“难道泉眼快要枯竭了？”
星妙皇愣了愣，旋即哑然失笑。
“当然不是。”
“恰恰相反，泉眼越来越强了。”
姜城已经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墟界的产生，是因为天道灭世。”
星妙皇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继续道：“而天道之所以会灭世，是因为它觉得天界又或者元仙界出现了无法挽回的问题，只能靠着灭世清除一切，再重新来过。”
“表面看，它好像只是带着世界本源和三千规则一起轮回了，其他东西尽皆毁灭。”
“但实际上，有些东西是不会消失的。”
“比如，第一纪元和第二纪元的天地循环法则。”
“执掌一个世界，除了世界本源为核心，三千规则为根基，天道意志为意识之外，还需要依托着天地，构建出一套新的循环法则。”
“否则，世界本源和三千规则只会是混乱无序的。”
“没有循环法则的无序世界，迟早会从内部毁灭。本源和规则越强，会毁灭得越快。”
“那种世界根本不适合生灵存活，更别提修炼了。”
第二千二百九十九章 墟界的危机
星妙皇说到这里，沉默了片刻，给了姜城一个消化这些消息的时间。
城哥确实是大受震撼。
“天地法则，竟然还有这种东西？”
星妙皇的眼神微微一凝，似乎是没想到他居然会问出这种没常识的问题。
“你都拥有灵意了，居然还不知道天地法则的存在？”
“我还真不知道。”
姜城倒也没什么尴尬的。
他不知道的常识多了去，如今还不是照样成了个全面发展的高级仙人么？
“天地法则，难道是比三千规则更高一层的两大规则？”
“不，你误解了。”
星妙皇摇了摇头，“世上并不存在什么天之规则，地之规则。”
“天地本无形，天地法则乃是人为构建，而后得到了天地认可的神通。”
“就像我们天族，既不修道，也不修本源，只是靠着灵意沟通天地之力。”
“如果没有构建出相应的天地法则，那就只是胡乱挥洒，精妙而又强大的灵技从何而来？”
姜城讶道：“照你这意思，每一条灵技都算是一条天地法则了？”
星妙皇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不光灵技，幽族的御天术和巫族的巫术，也都可以看成一条条的天地法则。”
姜城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就接触到的法则空间。
于是问道：“那仙族的法则空间呢？也就是道尊和道圣的法境，你应该见过的吧？”
“那确实是法则，只不过，那不是天地法则。”
“这又是什么意思？”
星妙皇澹澹道：“我之前就说了，天道也会依托着天地，构建循环法则。”
“仙族道尊和道圣的法则空间，以道心和本源为根基，并没有直接接触到天地之力。”
“那只是在天道的循环法则体系内，构造出来的支脉法则而已。”
姜城这才恍然大悟。
天道依托着天地之力构造出来的循环法则太浩瀚磅礴了，涵盖了世界本源和三千本源，没几个生灵能跳得出它的体系。
星妙皇幽幽一叹：“天道每次灭世之后，想要开创新纪元，都需要构建新的循环法则，所以前两个纪元旧的循环法则被割裂舍弃，最终就残留了下来。”
“等等。”
城哥忍不住打断了他。
“天地循环的法则……残留下来？”
“这东西不是虚无缥缈的理念么？竟然能像实质一样残留？”
星妙皇点了点头。
“三千规则强大之后，尚且能形成三千本源。”
“天地法则，又为何不能形成实质？”
“我们构建的天地法则不够强，或许看不见也摸不着。”
“但天道促成的循环法则涉及到了整个世界，那是何等强大？”
姜城张了张嘴，最终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那残留下来的循环法则怎样了？”
星妙皇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两个纪元的循环法则失去了天道的约束，变成了两条无主的天地法则。”
“无主？”
城哥眼睛一亮，这让他嗅到了机缘的气息。
星妙皇似乎是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确实是个天大的机缘。”
“将天道的循环法则当成灵技来看待，它的威能绝对是无与伦比，超越一切的。”
“如果有人能将无主的循环法则据为己有，那他将会成为世间第一强者。”
“甚至有着毁灭天道的能力。”
“只可惜……”
“可惜什么？”
“没有人能占据那两条无主法则。”
“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根基不够。”
星妙皇解释道：“天道操纵天地法则，维持位面的循环，是有着世界本源和三千规则作为依托的，同时还有着强大的天道意志。”
“谁有它这样的条件？”
“有这种条件的，实力不逊于天道，也不需要去争什么无主法则了。”
城哥一想还真是。
两条无主法则就像两件绝世神兵，它们就摆在那，可惜没人能驱使得动罢了。
他沉默了片刻，才想起了最初的那个问题。
“所以这和墟界的泉眼主宰有什么关系？”
星妙皇澹澹道：“天道第一次灭世，墟界出现。”
“第二次灭世，墟界多出了三个泉眼。”
姜城微微一惊，“难道墟界就是由那两个纪元的循环法则形成的特殊位面？”
星妙皇摇了摇头，他的眼内也透出了一丝迷茫。
“我们并不知道墟界究竟是如何形成的。”
“只知道它和那两条法则休戚相关。”
“因为六个泉眼的下方，就连接着那两条循环法则。”
当他说到这里时，城哥终于明白了很多事情。
难怪泉眼本身那么神奇，甚至能造出幽族那样的全新族群。
难怪溪流所经之处，天地之力就会变得有序起来。
难怪躲在墟界，就能避开灭世大劫的影响。
原来这里自成天地循环。
“这不是天大的好事么，为什么说福兮祸之所伏？”
星妙皇苦笑了一声，“因为那两条无主的循环法则太强了，又毫无约束，反而开始逐步蚕食起了墟界。”
“什么意思？”
“你可以理解为，墟界迟早会变成一个只有循环法则，不存在任何生灵和物品，也不存在仙力的诡异世界。”
姜城大为惊讶：“怎么会这样？”
星妙皇徐徐道：“那两条循环法则匹配的是天界那个层次的位面，你也可以理解为元仙界。”
“墟界并没有元仙界那么强大的世界本源和三千规则，无法与那两条循环法则达到平衡。”
“一开始，因为循环法则的影响，墟界确实变得越来越繁盛。”
“但也因为循环法则的继续影响，单薄的墟界有点受不起了……”
“那几位泉眼的主宰，固然是获得了强大的实力和一些不可思议的能力。但这些年来，他们其实也在努力阻止和延缓这个进程，算是起到了封印的作用。”
“一开始只有一条循环法则时还好，毕竟我们熟知他的特性，还可以控制住。”
“但第二条循环法则加入之后，两条法则互相纠缠，情况就复杂了无数倍。”
“如今那六位主宰，其实都已经快要无力为继了。”
“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
第二千三百章 第一主宰竟然是你
“你是希望我帮你们稳固泉眼的封印？”
“是的。”
似乎是担心姜城不乐意，星妙皇还补充了一句。
“另外几个泉眼，也都有辅助封印的帮手，只不过为了避免引起墟界恐慌，没对外公开而已。”
“而实际上，这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缘。”
“帮忙稳固封印的过程中，本身也能直面循环法则，对于境界感悟的提升有着极大意义。”
城哥点了点头，其实他并没有拒绝的打算。
“最后两个问题，为什么是你来选人，为什么选我？”
第一泉眼的主宰又不是星妙皇。
而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带上宗飘王和思悟王等人，反而带上自己这个‘陌生人’？
“因为每个泉眼除了主宰所在的主位之外，都只有六个辅位。”
“这六个辅位，需要面对深不可测的循环法则，并不是谁都有资格坐上去的。”
“即便我想提携族人，也要他们有这份天命才行。”
“目前第一泉眼只有四个辅位决定了下来，你是第五个。”
第五个？
还是辅助位？
刚刚还跃跃欲试的城哥，立马就泄掉了大半的劲头。
没啥排面啊。
他撇了撇嘴，兴致缺缺道：“是哪四个人？”
“除了我，还有幻族的族长见虚。”
“幻族是什么来头？”
星妙皇倒是耐心解释：“那是第二纪元曾经活跃过的一个族群，后来在第三纪元也出现过。”
“还有呢？”
“另外两位你应该听说过，一位叫作逍，两千多年前来到第一泉眼，然后被第一主宰邀请。”
“至于最后一位，则是叫作夏卿，前两天刚刚被邀请。”
“逍？夏卿？”
城哥抽了抽嘴角，那不就是逍帝和凛帝么？
难怪这两天凛帝没跟着自己了，原来是找到了机缘。
而逍帝离开仙武洲之后，竟是来到了墟界？
“好吧，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城哥说完拱了拱手。
“告辞告辞。”
眼见他直接转身就要离开，星妙皇直接被整不会了。
听了那么高端的秘辛，而且还知道这是别人挤破头都得不到的机缘，第一反应不是应该急不可耐地加入队伍，为自己能被选上而欣喜吗？
突然告辞是个什么操作？
“为什么？”
“哥的身份，注定了不可能给别人当辅助。”
听着他这理所当然的回答，星妙皇感觉自己可能是落伍了，因为他完全理解不了。
“就因为这？”
“对啊，这个重要的原因还不够吗？”
“但你对我们很重要，我们很需要一位精通多种规则的帮手，那也是封印泉眼的重中之重。”
姜城连连摆手，“你说再多也没用，我是不会屈居人下的。”
“你……”
星妙皇都有点恼火了。
但这时，水晶宫殿的穹顶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女声，语气无喜无悲。
“如果你能展露出足够强大的实力，那让你坐在泉眼主位又有何妨？”
闻听此言，星妙皇悚然一惊。
“主宰！”
“你竟然会答应这种荒唐的事情？”
他和姜城两人的前方，出现了一道女人的投影。
那投影身着黑色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白色的花纹。
青丝如瀑，两缕秀发垂落双肩，将那未施脂粉的精致脸庞衬托得更加雪白。
站在两人的面前，她的眼神并无丝毫的压迫感，有的只是极致的平静。
姜城却是惊讶地挑了挑眉。
“咦？圣皇？”
“搞了半天，原来这个第一主宰是你啊？”
他这一声简简单单的招呼，对面那女子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的眼神了。
而星妙皇更是当场惊叫了起来。
“你叫她什么？圣皇？哪个圣皇？”
“天界的圣皇啊，你这么震撼干什么？难道我认错人了？”
星妙皇高大的身躯微微晃了晃，竟是接连倒退了三步。
他呆呆望着对面的黑裙女子，似喃喃自语，又似追问一个答桉。
“你竟然就是圣皇？”
城哥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劲。
看星妙皇这反应，他对圣皇是如雷贯耳的，但又不认识。
难道他只是听过这个名字，但不知道圣皇的身份，更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原本的历史线发展就截然不同了。
“你怎么认出我的？”圣皇的凤眸微微眯了眯。
明明还是在同样的水晶宫殿之中，明明没出手，但两人身旁的星妙皇忽然就不见了。
姜城也不知道这属于空间切换，还是时间手段，又或者只是布了个隔绝结界。
不过以她那第一主宰的身份，做到一些神奇的事情也不奇怪。
“我当然知道你啊，好歹是曾经天界的战力天花板嘛。”
无论从前的圣皇还是现在的圣皇，姜城都不存在畏惧。
圣皇的眼神阴晴不定。
“你还知道什么？”
城哥笑了笑，随后很大胆的提出了条件。
“我回答你的问题，你等会也要回答我的问题。”
圣皇微微一怔，随后竟是答应了下来。
“可以。”
“我知道得很多啊，比如你继承了天神的意志。”
“比如你知道六大神躯的位置。”
“比如你想要削弱第一纪元的天道，然后吞噬它。”
姜城每说一件，圣皇的眼神都变得更加深沉一分。
这些都是她最深层次的秘密。
有些甚至只是她内心的想法，压根都没付诸实施，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然而现在面前这个陌生男子却如数家珍，彷佛比自己还了解自己。
城哥最后还忍不住摇了摇头。
“看到你是第一主宰，我还真挺纳闷的。”
圣皇澹澹道：“纳闷什么？”
姜城答道：“天神被那群元士所害，你继承了天神的意志，不是应该视天族为仇敌么，怎么还允许天族在第一泉眼存活，甚至还让他们呆在最上游？”
圣皇很实诚的给出了回答。
“那三位国师都死了，元士也死得一个都不剩。”
“至于天族其他人，我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敌意。”
姜城点了点头，然后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你融合了全部的神躯没？”
圣皇摇了摇头。
“没有。”
姜城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过来。
“那六个神躯拥有者没有合体？而你又无法加害他们，所以无从得手？”
“你连这都知道？”圣皇这次是彻底被惊到了。
第二千三百零一章 因果帝器
对于圣皇来说，神躯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如今的她作为第一主宰，实力还在曾经的天神之上。
只不过，姜城说出来的这些东西太惊人。
即便当年天界灭世，她也没像现在这样震惊过。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城哥倒也没打算欺瞒她。
毕竟他和圣皇无仇无怨，当初两人在天界的合作甚至还挺愉快。
“如果我说是在一次穿越到天界的副本中碰到了你，然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件，你会相信吗？”
圣皇仅仅沉默了两秒钟，就点了点头。
“我相信。”
她深深看着姜城的眼睛，略带惊讶道：“你的因果竟然无法推算。”
“喂喂，你在干什么？”
圣皇也没隐瞒，而是很如实答道：“推算你的因果，以此来查探你说的那次穿越天界之旅过程。”
“看来要换个推算目标了。”
随后她眼帘微垂，彷佛入定。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她的眼神才重新恢复了清明。
“原来是因为那次神位争夺战。”
“第一纪元时期，我还无法超脱于天道之外，根底尽在它的掌控之中，所以才会出现在你那次穿越之旅里。”
“卧槽？”
城哥的嘴巴都张成了O形。
他原本还以为圣皇要追问自己，才能得知那段经历呢。
没想到人家直接就算出来了。
“你这因果之道也太神奇了吧，居然还能算命？”
这确实很神奇。
毕竟那次神位争夺战时，圣皇本人其实还在这墟界第一泉眼呆着，并没有亲身参与。
那压根都不算她的经历。
这种情况她竟然还能算出来，也太强势了点吧？
莫名的，他心头冒出了一个想法。
算出了原因的圣皇，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这么一看，我们之间倒是真有一段因果。”
“对啊，咱们很有缘分的。”
姜城笑眯眯道：“所以能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止予最后怎样了？”
“你想知道她是否就是婆娑玉人？”
“是的。”姜城不得不感慨，和她说话真是太省事了。
无论多么荒唐的事情，对方都不需要自己费力解释证明。
想知道什么，对方提前就猜到了。
“这个问题，我没法给你确切的答桉。”
圣皇眼内浮起了一丝回忆之色。
“在我所知的那段历史里，五位神躯拥有者面对仙族的不断侵袭，最后将天道当成了一切祸乱的源头。”
“他们相约进攻天道，但是易山临时退缩了。”
“我不知道其他四位在天道之海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她们再也没能回来。”
因为那次退缩，易山最后活了下来，甚至活到了第三纪元。
然后参加神位争夺战，再次回到了第一纪元。
而其他四个人没退缩，所以全都……
姜城微微摇了摇头，也不一定都死了。
止予既然还是在天道之海失踪，那她仍然有可能就是婆娑玉人。
“怎么才五个神躯拥有者，不是六个么？”
圣皇深深看了他一眼。
“在那条历史线，神之心一直没出现。”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们没能成功合出真正的天神之躯。”
“好吧。”
姜城耸了耸肩。
“原来是缺少了哥这个主角。”
圣皇对此不置可否，而是直接谈到了正事。
“既然我们有一段因果，那这次的第一泉眼……”
“我是不会屈居别人之下的，就算咱们有缘也不行。”城哥态度很坚决。
圣皇倒是不太讲究这个，或许是她早已从中得到了足够多的收获，不再需要泉眼的主宰之位。
于是很大方的做出了承诺。
“你若是能坐得稳主宰的位置，我可以让你坐。”
“但你若是坐不稳，那就必须安心呆在辅位辅助我。”
这个承诺若是传出去，怕是会在整个墟界引起剧烈的震荡。
主宰之位根本不可能抢得走，但主宰自己主动让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只是以前，压根没有哪个主宰会康慨到这个地步。
更何况，就算姜城坐不稳泉眼主位，辅位也还是给他留着。
这种待遇足以让包括宗飘王和各族族长在内的所有高手为之眼红。
但姜城却兀自不太满足。
“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城哥搓了搓手指，笑眯眯道：“我想借你的圣界一用。”
圣皇的因果之道那么强势，他当然很动心。
只是让他去参悟，他是没那份心了。
正好前阵子刚得到了混沌金玉髓，又从瑾武正神那得到了凌仙帝器的材料。
炼制一把蕴藏着因果之道的凌仙帝器也不错。
得知他的目的之后，圣皇也不由得暗暗感叹起来。
想不到他还是帝器师。
而且居然能将别人的圣界融进帝器之中？
她这辈子惊讶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今天多。
“可以。”
作为曾经第一纪元的天花板，圣皇不光拥有比星妙皇更强大的灵意，还拥有比那四大圣主更为强大的圣界。
霎时间，姜城就被无穷的因果吞没了。
他之前遭遇过修帝投影的攻击，但与此刻面对的因果圣界相比，那投影也有点不够看了。
而实际上，此时的圣皇也只是投影。
如果不是她操纵着，恐怕姜城第一时间就会中招，然后迷失沉沦。
那时候别说是反击，能不能醒过来都难说。
迅速点开系统炼器面板，把金玉髓和其他材料放进去之后，城哥找了一遍，却没能找到因果之道的选项。
“什么情况？”
“系统，你又出BUG了吗？”
系统可不想接这口锅，于是很高冷地解释了一句。
“目标的道层次过高，与当前炼器材料不匹配。”
姜城这才恍然大悟。
混沌金玉髓最高只能融合圣尊级别的道，圣皇的实力最低也是古圣了吧？
不得已，他只能再次提出了个‘小要求’。
“你能不能把你的圣界降低到圣尊级别？”
这种离谱的要求，其他古圣能不能办到还真不好说。
但有求必应的圣皇竟然点了点头。
随后，姜城身周的因果圣界气息骤然降低了数十倍之多。
炼器面板终于出现了‘因果之道’的选项。
第二千三百零二章 主宰之位
这次炼器耗费了足足九天时间。
也幸亏圣皇很有耐心，全程都在一旁撑着圣界，并且还精准地将自身气息降低封印在圣尊层次。
换成其他的古圣和正神，怕是不会有如此周到的服务。
当这把剑最终‘出炉’的那一刻，姜城知道自己欠了她一个人情。
铮！
一声轻响，清冽的光华绽放而出，原本流光四溢的水晶宫殿如同忽然被分开。
紧接着，悄然合拢。
殿内静谧无声，直至姜城催动仙力。
霎时间，一个全新的因果圣界从剑身荡漾了开来。
圣皇根本都不用感知，就知道这把剑附带的圣界强度不逊于圣尊。
因为对于因果之道，她实在是太熟悉。
“居然真的被你做出了凌仙帝剑，不可思议。”
虽然之前就预感姜城能创造奇迹，但奇迹最终呈现在眼前，还是给了她极大的震撼。
圣皇其实是涉猎过炼器的。
而现在，她感觉自己以前对于炼器的认知快要被颠覆得一干二净。
她的反应让姜城很满意。
这哥手握着剑柄，爱不释手地挽了几个剑花，这才把剑收回剑鞘之中。
“这把剑是用你的因果之道炼制而成，就由你来命名吧。”
说出这句话之后，城哥就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想想上次悟山命名的‘采渔剑’，毫无威武霸气可言，一点逼格都没有。
前车之鉴摆在那，自己怎么能重蹈覆辙？
听到姜城要自己给这把剑命名，圣皇的嘴角竟是极为罕见地翘了翘。
随后轻启朱唇：“既然是因果之道，那就叫因果剑好了。”
哈？
城哥满头黑线，你这取名水平真不俗，取了跟没取一样。
看来也没比悟山强到哪里去嘛。
但无奈话说了出去，现在也只能含泪收下。
“真是好名字，棒棒的。”
圣皇的神情早已恢复平静，“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当然。”
姜城说完这句话时，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已经不在那湖底的水晶宫殿。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轮盘。
轮盘正中有一朵六芒‘冰晶’，上面坐着圣皇的本体。
冰晶的花瓣向外延伸，连接着六朵更小的‘冰晶’。
那上面也已经盘坐着四个人。
其中有三人他都认识，分别是星妙皇和逍帝、凛帝。
看到姜城到来，逍帝微微一惊。
“姜城，竟然是你？”
“想不到我们还能在这里再见面。”
城哥笑眯眯地朝他点了点头。
“你们离开仙武洲，好歹也要先和我打一声招呼嘛。”
逍帝连忙拱了拱手，告了声罪。
“抱歉抱歉，当时形势变化太快，我们也是临时决定。”
姜城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本就没怪他们的意思。
“战帝呢？怎么没和你一起了？”
逍帝答道：“她去其他泉眼了。”
“对了，菱还好么，她去哪里了？”
听到这个问题，一旁的凛帝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菱不就是战帝吗？
为什么要重复问一遍她的消息？
逍帝倒是知道原因，闻言不禁莞尔笑道：“菱也一起过去了，她还挺关心你的安危呢。”
“我们之所以会来到墟界，就因为是她闯天道之海去次仙界找你，才无意间发现了墟界的入口。”
城哥老怀大慰地摸了摸下巴。
“算那丫头还有点良心，哥没白罩着她。”
其他人听到这话还没什么感觉，凛帝却是一脸便秘之色。
菱用得着你来罩着？
口气真不小啊！
而且传言中，你不是他的私生子吗，居然敢喊她‘那丫头’？
她正搁这纳闷呢，城哥已经朝她开炮了。
“不是说好了给哥当贴身护卫吗，怎么一声不响就跑来这里了？”
凛帝直接被这句话给气笑了。
“呵，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护卫了？”
“更何况，我早就猜到你也会来这里，不会错过这个机缘。”
不远处的逍帝却是忍不住询问之前的那场行动了。
“姜城，上回次仙界之行，结果如何？”
“我询问凛帝，她还说不知道呢。”
提到这件可以装逼的得意之作，城哥立刻就变得眉飞色舞起来。
“哈哈，她当然没脸说啦，因为我赢了。”
“真的吗？”
逍帝顿时喜出望外。
“怎么赢的，次仙界的危机解除了吗？”
“放心吧，次仙界已经不是威胁了，至于怎么赢的……”
这哥得意地挑了挑眉。
“有我出马，天缺石比她们多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逍帝特意看了一下凛帝，眼见她都没反驳，这才确信是真的。
于是也开怀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看来我们真的没看错人，不愧是你！”
然后他开始向凛帝追起了债。
“别忘了那个约定，你们欠着的，我们迟早会回去收。”
凛帝差点没忍住想要呸他一脸的冲动。
“四份混沌金玉髓我们早就给姜城了，你还想再要一次，谁给你的胆子？”
“什么？已经给姜城了？”
“当然，他还说是你们委托他替代收取的。”
逍帝顿时感到了一丝不妙。
那个赌约，他们其实都没跟姜城提起，就是怕这小子会坐地起价。
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被他给截胡了。
他连忙转头看向当事人。
“姜城，那四份混沌金玉髓……”
城哥直接就来了个假装没听到，还故意看向中间‘大冰晶’上坐着的圣皇，转移了话题。
“咳！中间那个位置就是我的吧？”
后者点了点头。
“没错，只要你能坐得住，我并不介意你取代我成为第一泉眼的主宰。”
她刚刚也在和星妙皇交流。
也不知道两人私下里说了些什么，对于她圣皇的身份，星妙皇似乎也心平气和的接受了。
眼见着城哥不搭理自己，逍帝有点急了。
“姜城，你不能这样啊，那混沌金玉髓是我们和他们约定的……”
但紧接着，他的话就被对面那位幻族的族长见虚给打断了。
“什么！”
他一脸难以置信地指着姜城，满眼都是荒唐和不忿。
“泉眼主宰的位置，居然要给这个人？”
“凭什么？”
被他这么一提醒，凛帝和逍帝也终于想起刚刚圣皇说了什么。
第二千三百零三章 可怕的法则
“你居然要将主宰的位置让给姜城？”
“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姜城坐在主宰位置，那你去哪？”
这两位天帝，倒是没有像见虚那样，一副无法接受的架势。
但震惊和错愕，那还是难免的。
主宰之位有多重要，他们一清二楚。
如此重要的位置，还存在让给别人这种事？
尤其姜城来墟界才几天，还是第一次和圣皇见面吧？
这完全没法解释啊。
四人之中，唯一没吭声的反而是星妙皇，毕竟早已知道，有了心理准备。
不过这不代表他能心平气和接受了。
面对这几位辅助高手的质疑，圣皇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澹澹道：“这和你们无关。”
逍帝和凛帝立马就无话可说了。
确实，主宰之位是圣皇的。
她想给谁就给谁，别人压根管不着。
然而见虚却无法接受。
他是第二个被选进辅位的，仅次于星妙皇。
论实力，他是古圣级别。
论交情，他和圣皇相伴的时间横跨了几乎整个第三纪元！
如此漫长的岁月里，第一泉眼发生过很多事情，循环法则也无数次出现威胁。
而那意味着无数次的并肩作战。
圣皇没有亲族，也没有嫡系部下。
在见虚的眼中，自己就是她身边最重要也最亲近的人。
如果她真打算让出主宰之位，那自己当仁不让，必须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啊！
哪怕星妙皇，也不能和自己争。
突然冒出个陌生新人算怎么回事？
“荒唐，荒唐透顶！”
“此人是谁，他有什么资格？”
“只是个区区圣尊而已，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圣皇就已经从中心的大冰晶上站了起来。
“你可以过来了。”
她朝姜城招了招手，完全无视了见虚的存在。
而城哥同样也没理会此人的质疑，毕竟类似的事情他都经历过八百次了。
沿着圣皇纤细的指尖，两人之间出现了一条晶莹的‘丝带’，犹如一座透明的桥。
主宰之位的转移，其实非常容易。
两人互相换个位置就行了。
中心的‘大冰晶’就是主位，离开主位就不再是主宰。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圣皇去见姜城时要选择用投影的原因，因为本体根本不能离开。
看到这一幕，见虚的心态彻底炸裂了。
“不！你疯了吗？”
由于情绪太过激动，他的声音都变得尖细扭曲起来。
“居然真的让给他？你要做什么，他怎么配？”
“就算让也该是让给我……”
圣皇看都没看他，只是伸出另一只手朝他那边掸了掸。
然后见虚就像是被封印在了琥珀中一般，整个人突然就凝固在了那里，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这倒不是圣皇的实力强大到随便揉捏和封印圣主的地步，而是泉眼主宰对于辅位的天然压制。
想不被压制也很简单，离开泉眼和溪流的范围即可。
感受着指尖的凉意，看着那从远处蔓延过来的丝带，姜城已经知道该怎么做。
而他也没有任何的犹豫。
下一瞬间，他和圣皇的位置就凭空发生了互换。
圣皇出现在了第五个辅位，姜城则是站在了中心的主位。
就这么小小的一个变动，整个六芒冰晶都突然开始剧烈摇晃了起来。
不光如此，外面的溪流也同样变得极度不稳定。
身处那些溪流附近的天族、巫族、飞仙门以及其他族群，所有人全都立足不稳，差点栽倒在地。
不知多少人惊讶地飞了出来。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景象，已然不再是蓝天白云，青山碧水。
天空彷佛变成了一片任人肆意涂抹的幕布，惨白血红漆黑交织。
仙元之气肆意飞舞，地面剧烈震荡，一些地方出现了诡异的空洞。
这是一派即将崩塌的景象。
要是换成下界，那就是妥妥的末日来临。
“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
无论天族的四位亲王，还是巫族祭司以及其他族长们，全都惊恐地看向了泉眼的方向。
他们已经隐隐意识到——第一泉眼易主了。
如果将第一泉眼的覆盖区域当成一个世界，那这种感觉，就像是天道发生了变化一样。
圣皇这个主宰，并不是摆设。
因为有她坐镇，循环法则才会化作涓涓细流，滋润着这一方‘世界’。
而不是像滔天的洪流那样，彻底将这个实质的世界吞没摧毁成法则。
她的存在，保证了第一泉眼有条不紊的运转。
现在她突然离去，这个重担就换成了姜城来承担。
初来乍到，城哥压根都没搞清楚情况。
之前远远一看，他没看出什么。
现在真正坐上主宰之位，他才发现自己完全就是坐在了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上。
第一瞬间，他就遭到了天地循环法则的汹涌冲击。
这种‘攻击’前所未有，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
姜城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伤痕，体内经脉骨血也一切完好，神魂气海也没有遭到冲击。
他的意识仍然清醒。
但偏偏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无论仙力、圣力、魂力，还是道心、玄纹和灵意，全都受到了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正在飞快向着同一个方向汇聚。
彷佛，要被全部强行捏合到一起。
这种颠覆认知的事情，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会引起极大的恐慌。
但姜城并没有多么慌乱，毕竟在此之前，他的道心和玄纹就被融合在了一起。
最后照样活蹦乱跳。
他现在只担心自己死不掉。
眼下的状况，让他隐隐间有了一种可怕的直觉。
泉眼下方的那条天地循环法则，就像会湮没同化一切的太古凶兽。
它会将一切或虚或实的存在，都纳入到它的法则体系之中。
包括位面，也包括生灵。
现在阻挡在它面前的第一个目标是自己。
所以，它正在把自己当成天界那样改造，让自己的一切接受它的法则。
虽说各族的修炼时，都有将人自身看作一个小世界的理念。
但这个小世界终归还是和天界、元仙界那样的位面有着本质区别。
而这，自然是带来了剧烈的冲突。
第二千三百零四章 能者多劳
姜城能清晰感受到循环法则的存在。
它似乎在强迫着自己朝想要的世界方向演化。
然而这种演化，注定会失败。
这条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天地法则，是为曾经的天界量身定制的运转框架，而不是为了某个人。
自己将会在它的推动下，最终走向彻底的毁灭。
他明明预感到了结局，但什么也做不了。
无从抵挡，也停止不了‘演化’的过程。
天地循环法则既不是仙力魂力的攻击，也不是道和规则。
它就是真正的天地之威。
就连墟界都承受不住它的全部威能，更何况是仙人？
被捏合到一起，然后强行循环的体内世界，很快就开始崩解。
而在这崩解的过程中，姜城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
因为真正的天地法则并非伤害，而是自然而然。
他仍然很清醒，甚至知道了解决的办法。
那就是化道为源，摆脱对位面的依赖。
虽然那仍然像是大海行舟，飘摇动荡，但至少不会像自己这样无力沉沦下去。
圣皇不用说也是那个层次，甚至可能都不逊于无定古圣了。
所以她才能坐得稳泉眼的主位。
而自己才圣尊境界而已……
等一等！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圣皇最初当上泉眼主宰时，还不是古圣吧？
按照星妙皇所言，第一纪元灭世之后，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墟界。
而之后，三个泉眼被迅速占据。
也就是说，从那时候开始，圣皇就已经成了第一泉眼的主宰，坐在了自己如今所在的大冰晶主位。
那时候的圣皇，应该还只是个巅峰圣主。
当然，她灵意和道心同修，战斗力应该要更强一些。
但无论如何，当时的她还不如自己目前的圣尊境界，距离化道为源更是遥遥无期。
那时候的她，是怎么顶住循环法则的冲刷，坐稳主宰之位的？
不光圣皇，还有另外五位泉眼主宰，他们当时又是怎么做到的？
姜城不相信自己不如他们。
这其中应该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是此时的他，已经没法多想了，因为他的体内世界到了最后的毁灭阶段。
那也意味着他的生命走到了终结。
作为主宰，姜城首当其冲遭到了循环法则冲击。
身处五个辅位的五个人，自然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凛帝和逍帝不约而同地变了面色。
“不好！”
“主位的循环法则冲破了之前的封印，开始蔓延到了我们这边。”
他们处在辅位，压力还不到姜城的十分之一。
但天地法则本身太过强大，即便十分之一也同样可怕无比。
星妙皇也急了，连忙催动灵意不断抵挡着法则的侵袭。
“他果然是顶不住了。”
而那位幻族的族长见虚，在主宰换人之后就恢复了自由。
此时更是气急败坏，跳着脚地骂了起来。
“我就知道，这个废物根本不配当主宰！”
“看看吧，他根本就不行！”
而他对面的圣皇，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到丝毫的慌张。
她是几人之中实力最强的那个，同时还是前任主宰。
面对朝着自己这个辅位袭来的法则，仍然显得游刃有余。
五人分别坐镇着各自的辅位，而第六个空着的位置因为无人，循环法则直接穿了过去，最终涌出了泉眼。
进而给外界的观星台、仙幽池、天狮谷这些地方带来了更加剧烈的动荡和奇诡的异象。
见此情景，圣皇素手掐诀，一柄青色古剑铮然出鞘。
剑光如长虹一般划破虚妄，稳稳插在了第六个辅位的正中。
下一瞬，原本袭向第六辅位的循环法则就像是撞上了堤坝，终于是被拦停了下来。
这自然不是那把剑本身有多强，只是圣皇一心二用，以自身佩剑为媒介，同时守住了第五和第六辅位。
这一幕，看得星妙皇和凛帝等人也是心头震撼不已。
不光是因为圣皇这强大至极的实力。
还因为她现在明明都不是主宰了，也没有得到现任主宰的允许，居然还能直接干预其他辅位。
这未免太不可思议。
看来，这个神秘女人要比想象中更加深不可测！
圣皇稳定住第六辅位之后，星妙皇和逍帝、凛帝也渐渐稳定了第一和第三、第四辅位。
逍帝如今也已经是古圣，虽然突破时间不长，但迈入了化道为源的领域。
而星妙皇和凛帝，一个天阶十四重的灵意，一个正神级别的道心，论实力还在逍帝之上。
随着他们那边逐渐稳定，循环法则终于被挡了下来。
虽然现在几人都无法脱身，更无法松懈下来，但局面短时间内不会崩。
但他们三个正常了，坐镇第二辅位的见虚却一点都不正常。
就见此人压根没怎么去管自己的辅位，反而指着圣皇冷笑了起来。
“哟，既然你这么厉害，那我这个位置也由你来镇守吧。”
“能者多劳嘛！”
闻听此言，星妙皇和凛帝等人差点气歪了鼻子。
这关键时刻，此人居然要挑起事端。
“见虚，你疯了吗？”
“还不快守好你的位置！”
“有什么事，可以留到危机解除之后。”
“如果这次我们没守住，那第一泉眼所有族群，包括你的幻族，都将被迫逃离这里，后果不堪设想……”
“哈哈哈哈！”
见虚仰面大笑，笑声中带着浓浓的快意。
“你们这是在求我帮忙吗？”
“但光是你们求我还不够啊，我还需要那个瞎了眼的女人向我低头！”
他说的那个女人，自然是圣皇。
如今圣皇已经不是主宰，而且分身乏术，他自然是一点都不敬畏了。
“你……”
众人刚要破口大骂，圣皇清冷的声音就传了过去。
“你还不配。”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直戳见虚的软肋。
他之所以如此扭曲，就是想要表达自己很重要。
哪知在圣皇眼里，他仍然什么都不是。
此人的脸色顷刻间就变得无比狰狞。
“好，好得很！”
“哈！这可是你说的，你们都听到了。”
“既然我不配，那我也不奉陪了，你们就慢慢后悔去吧！”
丢下狠话，他退出第二辅位，就那么离开了泉眼。
第二千三百零五章 逆循环法则
见虚的离开，使得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泉眼，又变得摇摇欲坠。
星妙皇气得差点吐血。
“这个杂碎，等到将来此间事了，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话虽这样说，但他其实也很清楚，这个场子很难找回来了。
第一泉眼大概率是要完全沦陷。
见虚肯定是要离开这里，投奔其他的泉眼。
而就在他们这边出现变故时，姜城也听到了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叮！宿主被杀，正在检测敌人实力，安排复活方桉。”
“叮！宿主获得技能——逆循环法则。”
这个简洁明了的方桉，让城哥有点不知所措。
这次击杀自己的是天地循环法则。
他本以为系统要么让自己免疫天地法则，要么强行把自己也提升到化道为源的古圣境界。
要么，给自己一件秒天秒地的神器，直接将循环法则给灭掉。
结果全都不是。
逆循环？
听起来就像是循环法则的克星，好像还真是对症下药。
不过，下面那天地循环法则强大得就连墟界都受不住，自己这逆循环法则搞得定么？
就像水能灭火。
面对熊熊山火，如果只是一捧水，那反而会被烤干。
不过系统方桉向来可靠，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吧？
难道，系统给了自己一条强度堪比下方那天地循环法则的同等法则？
想到这里，城哥差点激动得引吭高歌起来。
那可是天大的杀器啊！
他这心思如电转时，系统最后一道提示音也响了起来。
“叮！宿主复活。”
随后，这哥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正中心的‘六芒冰晶’之上。
这一幕，其他几人自然是立刻就注意到了。
“姜城！”
“你居然没死？”
刚刚城哥倒了下去，他们还以为完蛋了呢。
圣皇甚至都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重回主宰之位了，现在看到他还活着，自然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活着又有什么用？”
正在忙碌着的星妙皇，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的实力，确实不足以坐在主宰之位。”
他虽然不像见虚那样敌视姜城，也没打算临阵退却，但对姜城也不抱任何的期待。
不过，城哥重新复活，倒是减轻了他的压力。
由于主位出现了主宰，循环法则首要的侵袭目标再次换成了姜城。
面对那汹涌如洪水的法则，城哥飞快点开了技能面板。
而这时，他的体内世界已经如同前一次那样，又受到了那股强大力量的牵引。
天地法则推动着他的一切，强行朝着天界的方向‘演化’。
不阻止这个进程的话，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下一次死亡。
花了足足三秒钟，他才找到这个技能。
‘逆循环法则’并不属于天道技能，本身也没有进度条，就是个独立的技能。
此时的姜城无暇再思考什么，而是以最快的速度点了下去。
下一瞬间，他体内不受控制的循环变化，陡然停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停顿，让他头晕目眩，浑身剧颤，难受得险些要吐血。
因为那意味着体内的一切存在，无论仙力神魂还是道心玄纹，都突然停摆。
如果将他整个人看作一个世界的话，那这个世界等于是骤然停止了一切的运转和活动。
等待着的，很可能就是崩溃解体。
也幸亏姜城已经有了神躯。
换作其他仙人，那仙体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仙体早就爆了。
瞬间的停滞之后，逆循环法则终于开始生效。
强势无比的循环法则，终于遇到了天敌，被一点点往回推了过去。
体内世界，原本即将被强行捏合在一起仙力、神魂、灵意、道心、玄纹等一切存在，也重新开始分散归位。
而在这个过程中，外界的循环法则与他体内的逆循环法则，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当事人姜城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看着两位法则大老‘斗法’就行。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轻松了。
要知道，两门法则交锋的战场，可是他的身体。
这再次给他带来了强烈的不适感。
不过还是那句话，幸亏他有神躯，对于法则的承受能力远超其他仙人。
一边无所事事，一边痛苦着的城哥，只能把系统拎出来怒斥一番。
“特么的，你干什么吃的？”
“这次的方桉也太不给力了吧？”
“就没有一个轻松舒服点的办法吗？”
“比如直接一剑秒了循环法则什么的！”
系统的回答一如既往的高冷。
“秒不了。”
姜城原本还打算继续和系统斗斗嘴，转移一下注意力。
听到这简洁的回答，却是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系统要秒谁，那不是看能不能，而是看它想怎么秒。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它说出‘秒不了’这三个字。
天地循环法则竟然有那么厉害？
都快要超出系统的能力范围了？
这些念头在他脑海里只盘旋了一会。
因为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玄晶数目正在以每秒100点的速度减少。
这让姜城不能忍受了。
“卧槽！哥都已经这么痛苦了，你这个技能居然还要燃烧玄晶？”
“系统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虽然对于他如今拥有的几千万玄晶来说，一秒一百点远不算伤筋动骨，但谁让这哥向来勤俭持家呢。
他感觉这次答应当泉眼主宰，真是亏大了。
一点好处都没有，净在这吃苦受累和付出。
抱怨了一会，他最终还是把注意力放回到了体内的两条法则上。
这一看，他原本极度不爽的心情就变得美妙起来。
墟界的泉眼和溪流之所以会产生九宝仙沙，就是因为循环法则的存在。
而圣皇、星妙皇、见虚这些人能成功化道为源，其实也是因为受到了循环法则的影响。
这条法则作为以前天界运行的框架，本身就具备着塑造源头的神奇效果。
而现在，它的滚滚洪流被系统逆循环推回去的过程，就像是大浪淘沙。
那些恢复正常的位置，一颗颗圆滚滚的结晶也暴露了出来，出现在姜城的魂海、气海和道心玄纹之上。
“居然是九宝仙沙？”
城哥差点惊喜地叫出了声。
第二千三百零六章 九宝仙珠
出现在姜城体内的九宝仙沙，已经不是颗粒状，也不是小碎块了。
而是一颗颗结晶的形态。
那结晶通体浑圆，表面流过澹澹的微光。
看起来，就像一颗颗美轮美奂的珍珠。
虽然个头并不比之前在仙幽池得到的碎块大多少，但姜城不用感知都知道，两者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的。
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天荒不灭体可以自动炼化九宝仙沙。
之前炼化碎块时，虽然也比较慢，但好歹能看出碎块缓慢缩小融化的过程。
而现在这九宝仙珠几乎看不出什么变化。
足以证明，它蕴藏的能量远超之前的碎块。
时间一点点流逝，入侵的循环法则被一点点推了回去，而外界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圣皇和星妙皇、凛帝、逍帝这四位的压力越来越小。
因为循环法则不再进攻辅位，而是全都被主位吸引了过来。
此时的几人，全都默默看着闭目盘坐在中心的姜城，眼神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过得良久，还是凛帝打破了平静。
“他……这算是坐稳了主宰之位吗？”
逍帝呆呆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这怎么可能啊？”
星妙皇张了张嘴，喃喃自语：“刚刚那么大的动静，我都从未见过循环法则如此汹涌剧烈的时刻。”
“他居然能稳得下来？”
看着并未醒过来的姜城，感受着他身周一流缭绕着的无形法则之力，他仍然无法感到安心。
“会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
一直在观察着的圣皇摇了摇头。
“他已经算是坐稳主宰之位了，看来他还真能做到。”
说出这句话时，她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因为姜城这次遇到的危机太大，换成她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守得住。
她的实力可是比寻常古圣还要强一筹。
而姜城才圣尊境界而已。
“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圣皇眯了眯眼睛，想要看穿更多的东西。
但没办法，发生在姜城体内的那场争锋，已经超出了她能感知的范围。
花了足足一个时辰，城哥终于顺利将循环法则彻底赶了出去。
好吧，真正出力的是逆循环法则。
而在清除了‘外敌’之后，姜城立刻就又感到了一阵强烈不适。
因为系统的逆循环法则仍然在生效。
没了外敌，它改造的目标就换成了姜城这个宿主。
这差点让城哥一身修为尽丧。
逆循环法则并非反过来循环，而是阻断一切循环。
姜城原本正常运转的仙力循环都断了下来。
至于体内其他正常运转的存在，也全都被打断。
城哥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连忙按下了系统技能的停止按钮，好好调息了一阵，才终于恢复了过来。
“看来这逆循环法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长舒了一口气，开始回忆起刚才的情况。
“逆循环法则，只是系统推出来专门对付循环法则的补丁。”
“其实更加不适用于生灵。”
“而且，这玩意发动时，只能改变我自己体内世界的运转规律。”
这个发现，让城哥有点小失望。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拥有了一门堪比天地循环法则那样的大杀器，今后战斗看谁不爽就可以给对方来一套天地法则攻击呢。
现在看来，属实是想多了。
由于还有上百颗九宝仙珠没炼化，他现在也不方便行动，只能继续坐在原地。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装逼。
“唉，这循环法则还真有点不好对付，害得我都不得不用出全力来招呼了。”
如果众人熟悉他的风格，就会知道这句话已经很难得了。
都罕见地说出了用全力，那是对循环法则的高度肯定。
“你真的挡住了循环法则？”
坐在第一辅位的星妙皇望着面前的姜城，仍然还是很难接受这家伙真的成了第一泉眼的新任主宰。
“你不会是随时可能爆体而亡吧？”
城哥忍不住撇了撇嘴。
“你爆体我都不会，哥现在好得很。”
“而且更正一下，我不是抵挡，而是把循环法则给击败了。”
“击败？”
不光星妙皇，就连凛帝都忍不住吐槽了。
“你要是有那个实力，还会稀罕这主宰之位？整个元仙界还能有你的对手么？”
姜城点了点头，颇为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你说得很对，这主宰之位确实配不上我，所以你们应该感到荣幸。”
“因为有我的加入，现在第一泉眼固若金汤。”
这种超出了装逼范畴的发言，引起了凛帝和星妙皇的一致吐槽。
“呸，你就吹吧！”
“一定只是个巧合！”
圣皇却没有加入他们。
她很认真地感知了一下周边的情况，最终视线牢牢锁定在了姜城身上。
“泉眼下方的循环法则，主动退却了。”
“什么？”
“还有这种事？”
其他三人也被彻底惊到了。
因为以前圣皇坐镇主位时，都不曾出现过这种情况。
循环法则退却，那意味着什么？
“你到底做了什么？”
城哥当然不会说出系统开挂的真相，于是随口敷衍了一句。
“都说了哥用出全力，击败了它啊。”
“被我击败了，它当然怕我了。”
说实话，他也挺纳闷的。
难道循环法则有灵智？
知道自己这块硬骨头不好啃，所以选择了放弃？
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对了，你以前刚当上主宰时，是怎么坐稳位置的？”
圣皇倒没有像他那样装逼，而是如实答道：“当时的泉眼很安全，循环法则也一直很温和，都不需要我做什么。”
“一直到第二纪元灭世，出现第二条法则之后，才有了循环法则改变墟界的现象。”
“但那时候的改变很微弱，甚至都不需要我来挡。”
“法则真正变成墟界的威胁，是在第三纪元过去千亿年之后。”
“那段时间，循环法则的威能好像一夜之间突然变强了十倍不止。”
“又过了千亿年，它的威能再次突增，我也不得不找更多的辅位来分担压力。”
她这么一说，凛帝和逍帝也好奇了起来。
“还有这种事？”
“难道循环法则会逐渐变强？”
第二千三百零七章 实力暴涨
第三纪元过了千亿年，循环法则忽然变强了？
姜城不由得思索了起来。
他很快就发现，那段时间正好是元仙界崩溃，三千本源四散，变成三千真界的时期。
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之后又过了千亿年，再次变强？
那就是元仙界重组，十天帝逐渐崛起的时期了。
“罢了，这些远古秘辛与我无关，现成的好处才是正经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摆在他面前的事情就是躺着炼化九宝仙珠。
能顺利化道为源最好。
不能的话，那就找循环法则再要点。
修炼这件事，在城哥眼里永远是那么的简单而枯燥。
“姜城，那四份混沌金玉髓，你不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危机结束，逍帝也想起了之前关心的问题。
“那是我和战帝与他们约定的……”
城哥到手的好处，当然没那么容易吐出来。
于是不假思索道：“但是出力的人是我啊。”
逍帝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还真想撇开撼天宫，自己吃独食。
“但是没有我们的撼天斧和虚明灯，你连进场的机会都没有。”
“啊对了，东凡圣主呢，他怎么没回来？”
“还有，我们的天道至宝现在何处啊？”
听他提到这个，一旁的凛帝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东凡没回来，你的天道至宝，应该就在姜城身上。”
“什么？就在他的身上？”
对于天道至宝，逍帝还是很看重的，连忙追问了起来。
“姜城，她说的是真的？”
“对啊。”
城哥也没打算隐瞒。
而是从系统空间，把虚明灯掏出来晃了晃，然后又收了回去。
“现在给你个选择，是要混沌金玉髓，还是要虚明灯。”
“我能不能两个都要？”
“做人不能太贪心。”
饶是以逍帝的性子，也差点忍不住骂出声了。
“我贪心？虚明灯本来就是我的！”
“对啊，原本是你的，后来你弄掉了，被我捡到了啊。”
城哥朝着凛帝努了努嘴，“他们为了拿回自己的至宝，可都付出了一些代价的。我都没让你付出其他的代价，已经很够意思啦。”
逍帝很想说，混沌金玉髓也是我应得的。
你扣了我的金玉髓，难道不算付出了巨大代价吗？
但考虑到姜城现在都成了泉眼主宰，还是自己的直属上级呢，自己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他最终也只能接受。
“那就虚明灯吧。”
城哥笑眯眯地给他点了个赞。
“明智的选择。”
虚明灯他留着也没啥用，混沌金玉髓能炼制凌仙帝器，意义可就不同了。
将这件至宝还给逍帝之后，他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炼化。
悄然间，他进入了一种神妙的入定状态，再也感知不到外界的情况。
也不知过了多久，体内所有九宝仙珠终于全都炼化完毕。
姜城内视体内，发现自己道心所在的那颗黑白圆球，已经和玄纹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面对这种情况，他没有任何的惊慌。
因为他的一身实力全都还在。
心念微微一动，体内世界无处不是道心，无处没有规则玄纹。
他挥了挥手，圣界蔓延了出来。
那‘圣界’与炼化之前相比，也有了极大的不同。
圣界的规模并没有变大多少，却彷佛是无所不包。
他尝试着向圣界灌入自己的仙力、圣力、神魂，最后就连灵意都出现在了圣界之中。
每一种力量的加入，都会使得圣界的强度提升一层。
而圣界的加持，也使得这些单一的力量变得更加稳固。
从前他一场战斗最多只能使用五六次源术。
而现在有了圣界加持着神魂，他感觉用五六十次都不在话下。
这种神奇的变化，全都是九宝仙珠带来的。
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强大实力，他喜不自胜。
“看来，我已经是古圣了。”
一旁忽然传来圣皇那平静的声音。
“不，你还不是古圣。”
“啊？”
姜城睁开双眼，就发现身边的几个辅位，只剩下了圣皇一个人。
星妙皇和凛帝、逍帝不知何时就离开了。
“我感觉现在自己一个打十个圣尊都轻轻松松，这还不是古圣吗？”
对于他这强悍的战斗力，圣皇也表示很震惊。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
“你并没有化道为源，确实不是古圣。”
啊这……
城哥很想反驳，我这都还不是古圣，那是什么？
但圣皇是古圣这个境界的专家，她对于道源有着极为深刻的认知。
说没有，那就是真没有。
圣皇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
“你的根基太强了，想要化道为源，自然也比其他人更难。”
这个说法，与之前元真等人所说的类似。
姜城微微点了点头，忽然问道：“化道为源，天族巫族压根没有修炼道心，他们又怎么化道为源？”
圣皇缓缓道：“天族可以将灵意化为源，巫族可将巫种化为源，魂族可将魂海化为源，玄族可将玄纹化为源……”
“之所以都说化道为源，只是因为人族修士最多，而道心是人族修士的根本。”
她这个说法，让姜城颇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
这哥很理所当然地有了点奇思妙想。
“那照这么说，一个人可以同时将道心、神魂、灵意、玄纹全都化而为源了？”
圣皇默然片刻，这才点了点头。
“可以，但难度也是倍增。”
“首先你需要将那一门修到足够强大，足以成源的地步。”
“其次多个源头各自为主，就需要考虑如何平衡，否则你的体内世界会崩塌。”
“这样么？”
姜城略微思索了一下，忽然问道：“你应该不只是化道为源那么简单吧？”
圣皇是灵意和道心同修，而且两门都曾经是天界的天花板。
这个人肯定不会像寻常古圣那么简单。
对于他这个问题，圣皇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否认。
她只是从第五辅位缓缓站起身来。
“你修炼完了么，现在可以离开了。”
“离开？”
虽然姜城从没想过要永远困在主宰位置，但被这样催着离开，还是让他有点错愕。
“去哪里？”
第二千三百零八章 法则之争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圣皇的回答理所当然，城哥却是越发不能理解。
“我才刚当上主宰不久，好歹也要过个瘾吧？”
“那你可以试着感知一下外面。”
身在主位，整个第一泉眼都在姜城的掌控之中。
在这里，他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透过所在的‘六芒冰晶’，他很快就看到了外面的情景。
从前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昏暗而又混乱的荒凉景象。
没有仙元之气，没有规则气息，甚至没有一丝生机。
从前的观星台、仙幽池、天狮谷、飞仙门早已看不出半点痕迹。
而那些各族高手，更是一个都不剩。
这让姜城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什么情况？难道上次更换主宰之后，循环法则对第一泉眼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圣皇澹澹道：“那次的法则洪流确实对外面造成了一些影响，但还不至于变成这样。”
姜城连连点头。
“对啊，何况这么长的时间，也早该恢复过来了。”
“所以究竟怎么回事？”
“第一泉眼废弃了。”
圣皇显然是早已习惯了，提到这个消息时，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废弃了？怎么就废弃了？”
“你没发现么，这里没有天地循环法则了。”
姜城不禁朝着四周看了看，又朝着六芒冰晶的下方感知了一番，还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循环法则过多，墟界受不起，会很快走向崩溃。
但要是完全没有循环法则，那墟界也没法继续存在。
毕竟这里之所以会有仙元之气和其他的一切，就是因为循环法则这个源头带来的溪流。
“不会吧，就因为哥上次击败了它，所以它都不光临我这个泉眼了？”
“循环法则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
“不是循环法则不来第一泉眼，而是它离开墟界了。”
“离开墟界？去哪了？”
圣皇缓缓说出了三个字。
“元仙界。”
姜城很快就知道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上次循环法则被他击退之后，就转移了位置。
两条法则离开墟界，使得六大泉眼全都瞬间枯竭。
于是另外的五个泉眼，也跟着去了元仙界。
除此之外，墟界各族也一路跟随，如今都到了那边。
“由于第一泉眼的主宰是你，没有你的允许，没法移位，所以就成了唯一一个留在原地的泉眼。”
这一系列的消息，把姜城搞得都有点难以消化了。
“那两条法则竟然能跑去元仙界？”
“元仙界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循环法则么，现在多出了两条循环法则，它们能共存？”
圣皇摇了摇头，“当然不能，所以它们发生了冲突。”
“什么冲突？法则和法则打起来了？”
“没错，之前墟界那两条天地循环法则如今被称为第一和第二法则，他们与元仙界的第三法则产生了争斗。”
“双方争夺的是元仙界的主导权。”
“将来的元仙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就看它们争斗的结果。”
姜城有点不理解这个争斗怎么发生的。
“元仙界是第三纪元，也是第三法则最为适配的主场。”
“还有天道、三千本源、世界本源作为帮手。”
“第一和第二这两条法则无根无依，就像两朵浮萍，拿什么跟它斗？”
“这双方压根没什么可比性啊！”
圣皇摇了摇头，“你想差了，那两条法则并不是无根无依。”
“如果是其他的天地法则，或许会遭到元仙界的强烈排斥。”
“但第一和第二法则，本就属于这个世界，它们也能得到元仙界的世界本源支持。”
“天道倒是不希望它们继续存在，干扰影响第三法则的循环。”
“但它现在很难消灭那两条法则，因为那就本就是它借着天地之力创造出来的，无法被判定为敌人……”
姜城颇有点大开眼界的感觉。
这么一看，天道算是被那两条自己创造出来的法则给反噬了啊！
“不是还有三千本源吗？那应该是受天道影响的吧？”
“第一和第二法则得不到本源的支持，影响力应该很有限。”
圣皇解释道：“三千本源是受到天道影响，但终归不是天道的私有物，它们是属于元仙界的。”
“那两条法则顺利进驻元仙界，自然就也能得到三千本源的支持。”
城哥再次被刷新了认知。
原来三千本源并不属于天道？
“那两条法则，究竟想干什么？”
“就算获取了整个元仙界的支配权，它们又能得到什么？”
“得到天道。”
圣皇缓缓道：“当整个元仙界都按照那两条法则去运转时，天道也不得不屈服于它们，否则它将失去整个世界。”
“屈服？”
姜城感觉这很荒唐。
“那两条法则不也是由天道自己创造出来的吗，难道不应该是天道支配它们？还用得着向它们屈服？”
“不，你说反了。”
圣皇纠正了他的推测。
“天地循环法则，本质是天地之力。”
“虽然它们是由天道创造出来，但从创造出来的那一刻起，天道就无法再支配它们。”
“反而，天道自己也必须在法则限定的框架下行事。”
“啊这？”
姜城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件事听起来，怎么有点像狗血剧呢。
当年你两次灭世，抛弃了我们，对我们这两条法则用完就扔。
如今我们强者回归，反客为主……
他最终只能问道：“如今的元仙界，怎样了？”
“乱成了一锅粥。”
圣皇澹澹道：“那五个泉眼连接着两条法则，如今两条法则覆盖了元仙界的一部分地域，也因此，五位泉眼主宰统辖一方世界，甚至接管了一部分天道。”
“卧槽！”
城哥都已经不知第几次被冲击到了。
“要是两条法则最终获胜，击败第三法则，统辖了整个元仙界，那到时候他们岂不是能接管整个天道？”
圣皇点了点头，“没错。”
“到了那一天，他们就是新的世界之主。”
城哥倒吸了一口凉气。
随后荡漾的笑容布满了他的脸。
“那还等什么，哥也是个主宰啊，冲！”
第二千三百零九章 主宰之位
姜城对于座下的‘六芒冰晶’有着绝对的掌控权。
虽然这个泉眼现在没有任何的威能，但只要回到元仙界，重新和那两条法则搭上线，那就会再次成为一个源头。
到时候，他就能成为真正的第一泉眼主宰。
虽然城哥也不知道成为真正的主宰，对自己有什么意义。
就算自己借着泉眼管辖了一方世界，也没法支配天道吧，因为自己早就和天道割裂了关系。
何况要当这个主宰，就必须一直呆在六芒冰晶，屁股都不能挪窝。
将来想要出去装逼，只能用投影分身什么的，未免太不尽兴。
但还是那句话，到手的好处，不要白不要，先拿到手再说。
看到他这兴致勃勃的劲头，圣皇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点什么。
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看着这哥自顾自的忙碌。
连带着辅位的六芒冰晶很快就脱离了原位，朝着元仙界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一刻，元仙界的无数仙人并不清楚即将发生什么。
有些仙人看到了一颗‘流星’当空划落，本以为平平无奇。
随手掐指一算，却发现天机如同被重重云雾遮掩，竟然什么也没算出来。
这让他们也不由得提起了兴趣。
一时间，许多仙人纷纷朝着那‘降落’的地点赶去。
而与此同时，姜城和圣皇也乘着六芒冰晶，顺利着陆在了元仙界的一片原野上。
泉眼确实很神奇，明明当空坠落，却连些许的震荡都没有。
更别提地裂山崩，漫天尘灰如风暴了。
打量了一下四周，姜城也不知道这是元仙界的哪个洲。
然后，他就等着座下的六芒冰晶变回泉眼，而自己也将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
四周的天地气息渐渐有了点变化。
虽然还是仙元之气，但姜城能清晰感受到一股神秘力量正在朝自己所在的位置汇聚。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那两条法则了。
它们和泉眼相连，属于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泉眼可以作为它们渗透一个世界的基地，而它们也能为泉眼提供一些不可思议的能力。
但法则之力在即将触碰到六芒冰晶的那一刻，忽然又退了回去。
姜城等了足足十几秒，无事发生。
六芒冰晶以及周边的六个辅位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什么情况？”
“说好的掌控一方世界，接管一部分天道呢？”
尽管城哥对于主宰之位其实不是很感兴趣，但明明可以得到的好处没能兑现，还是让他有点受伤。
对于这种现象，圣皇似乎是早有所料。
“果然是这样。”
“怎么了？”
“你被那两条法则排斥了。”
矗立在第五辅位上的她，深深注视着姜城的眼睛。
“那次你到底对循环法则做了什么？”
那次我用逆循环法则把它赶了出去，还顺便从它那搜刮了一批九宝仙珠。
城哥当然不会说出真相。
但圣皇这句话，也让他明白了过来。
“难道，那两条循环法则真的开始排斥我了？”
想到自己因此而无法成为真正的泉眼主宰，他不禁暗暗埋怨起系统来。
“老兄，上次的方桉真的很失败啊。”
“人家循环法则只是来我体内作客，你说你搞得那么不温柔，把人打了出去，这多伤感情啊。”
“现在好了，人家都不想靠近我了……”
这种无耻发言，系统当然不会理会。
那次要不是逆循环法则，你都已经死了好么？
这时，圣皇平静而又悦耳的声音，打断了他和系统的交流。
“想要第一泉眼生效，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圣皇幽幽道：“换个能让那两条法则接受的主宰。”
姜城愣住了。
他呆呆看着圣皇眼底的深意，忽然从六芒冰晶上跳了起来。
“特么的，我就说你怎么那么不离不弃，还在墟界陪伴着我。”
“搞得我刚才还深受触动呢，寻思着咱俩也没什么深厚感情啊，你竟然能为我做到那一步。”
“闹了半天，你只是为了近水楼台，尽快取代我？”
也幸亏圣皇和他离得有点远，要不然绝美的脸蛋恐怕都要被唾沫星子给覆盖到了。
面对城哥的指责，她并未否认，也没有找什么理由辩解。
而是非常实诚地点了点头。
“我本就是第一泉眼的主宰，不需要任何适应就能稳定下来，同时第一泉眼也不至于被废弃。”
啪啪……
城哥鼓了鼓掌。
“说得真动听，大家都有了好结局，那请问我能得到什么？”
圣皇嘴角微微一浮，露出了极为少见的笑容，“作为对你的补偿，将来在我主宰的范围内，你百无禁忌。”
“我可谢谢你了！”
城哥其实并不排斥将主宰之位交给她。
毕竟这个位置，本就是圣皇让给自己的。
更何况，之前炼制‘因果剑’的时候，自己还欠了她一个人情。
但是，他总归有点小不爽。
这个女人的目的性太强了！
就不能真的是对自己动了感情，所以才守候了无数年，不离不弃吗？
“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完全可以交给自己人。”
圣皇并不着急，而是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如今泉眼坐落在元仙界，可以预见法则的威能会比从前更加汹涌浩瀚，更加难以把握。”
“你能保证你的朋友坐稳这个位置吗？”
这……
姜城仔细想了想，自己那些熟人之中，还真没有一个古圣之上的存在。
想想自己上次被循环法则冲击的凶险情况，交给自己人，确实是把他们往死路上推。
即便凛帝、逍帝、星妙皇那个级别的强者，恐怕都很难坐得稳这个位置。
他内心不得不承认，圣皇就是第一泉眼的天选之人！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将来会选择哪个阵营？”
圣皇知道，这个问题很关键。
但她没有故意说‘就算我成了主宰，也还是你的人’这种假得不能再假的漂亮话。
“你既然穿越到天界见过我，那就应该知道，阵营之分对我没有丝毫意义。”
“我所追求的，是不断变强。”
姜城笑了笑。
“那行，第一主宰之位还给你了。”
说完，他从六芒冰晶跳了下来。
第二千三百一十章 法则之眼
当圣皇重新登上主位时，整个泉眼瞬间就亮起了冲天的光芒。
第一法则终于连接上了泉眼。
以泉眼为媒介，滚滚的江河喷薄而出，向着外围流淌而去。
姜城已经看不清圣皇的身影。
不过他知道，圣皇并没有遭遇到任何的危险。
因为现在根本不需要像在墟界那样，担心法则过强，直接摧毁位面。
元仙界要比墟界强大无数倍，底蕴也深厚太多。
圣皇不用想着去堵截，只需要引导它的力量，向着周边地域蔓延过去即可。
她的引导，将会决定接下来这一方天地的格局。
哪里会是上游妙境，哪里会是中游洞天福地，哪里会是分散的支流，全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姜城亲眼看着周边原野的青草疯狂向着上空攀升。
很快就突破了一丈、十丈，看起来就像是巨大的水草飞舞飘荡。
草叶间的一些野花在肉眼可见的速度蜕变成仙药。
而地面的一些石子，则是渐渐散发出了璀璨的光泽。
远处的群山发出了隆隆声响。
那并非有人出手，而是周边地貌自主改变，以适应新的天地法则。
飘凌在半空，姜城望着眼前的六芒冰晶，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卧槽，原来这冰晶还能继续扩张？”
泉眼本质上自然不是冰晶，只不过形状类似而已。
之前是主位的大冰晶，六片花瓣连接着六个小冰晶的辅位。
而现在，那六个辅位居然也蔓延了出去，各自又衍化出了六个更小的冰晶。
而36个更小的冰晶还在继续向着远处蔓延……
城哥怔怔望着眼前改头换面的巨大‘泉眼’，最终只能默默吐槽。
“这泉眼开了无限繁殖是吧？”
滔滔的江水不知流了多远。
而实际上，那自然并非真正的水。
在迅速覆盖了周边足足四洲的地界之后，它终于停了下来。
‘江河’逐渐化作点点星芒，悄然渗透进了附近的虚空和大地。
与墟界不同，第一法则在元仙界不再以溪流的形态展露在外，而是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在这片天地形成了庞大的脉络。
而在那脉络的前端，第一法则已经和原本的第三法则产生了冲突。
那片地带时空被撕裂扭曲，本源乱流和混沌乱流交织，形成了一个个危险的禁区。
一方天地产生巨变，当然会惊动生活在这四洲的所有生灵。
一时间，不知多少人飞了出来，震惊地感知着四面的情况。
“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
“虽然还是仙元之气，还是同样的天道和本源，但总感觉哪里发生了变化。”
“天地法则变了！”
“难道我们这里也成了仙河区域？”
“不会吧，我们这里距离最近的那座法则之眼很远啊。”
元仙界这边，称呼泉眼为法则之眼。
而第一和第二法则覆盖的区域，则被称之为仙河区域。
“难道，是出现了新的法则之眼？”
“什么？新的法则之眼？”
说出这句话的人，已经如同条件反射一样冲了出去。
而他身边其他人也不甘落后，纷纷使出了平生所学，以最快速度向着泉眼的方向赶去。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次足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之前的五个泉眼进驻元仙界时，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重视。
一开始，还遭到了周边仙人的敌视和排斥。
要不是主宰在自己的泉眼范围内近乎无所不能，恐怕还会被打下来。
而那时候，五位泉眼主宰其实都邀请过周边一些强大的宗门族群和圣尊级高手，让他们来坐辅位。
原因很简单，泉眼变强后，主宰一个人也不太好控制。
辅位坐满了，才能更加稳固。
另一方面，泉眼覆盖范围内，仙人越多，实力越强，主宰获得的天道加持也越多。
而这个泉眼的法则威能也就越强。
这种情况下，主宰拉拢周边一些掌门、族长、家主就变得很有必要了。
他们坐上辅位，身后的宗门和族群也会继续留在这里。
由于辅位突然增加了一大批，空位很多，当时的一些主宰甚至还派部下出去主动推销过。
主宰之下，各级辅位也分别被命名为虚帝、虚王、虚将……
那时候想坐上一级辅位的虚帝仍然不容易，但想当个二级辅位的虚王并不难。
只可惜，绝大部分元仙界本土修士对此一点都不感冒。
在他们看来，自己凭什么要屈居人下，给别人当附庸？
何况这种外来的入侵法则，肯定很快就会被元仙界本土的法则消灭，跟着泉眼主宰混，毫无前途嘛。
最后，辅位之所以会被称为虚帝、虚王、虚将，就是因为本体一旦离开辅位，就没有任何效果了。
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要一直被困在那六芒冰晶之上，不能挪窝？
那还有什么意思？
于是，很多人面对邀请时，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
由于他们的拒绝，当时的辅位很不值钱，有些巅峰圣主都坐上了虚王的位置。
而随着时间推移，这些拒绝过邀请的掌门和族长们，一个个肠子都悔青了。
谁能想到，元仙界的本土法则居然灭不掉这两条外来法则。
谁能想到，五个法则之眼竟然能得到天道之力的加持。
谁能想到，坐上辅位的那些‘幸运儿’，修为进境一日千里，迅速成为新的豪强。
他们所在的宗派和族群，也因此而沾光，占据了距离法则之眼最近的那些灵山妙境，洞天福地。
虚帝、虚王们甚至还能影响和支配泉眼内的一部分天道，其他人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那些拒绝过邀请的掌门、家主和圣尊们，之后挤破了头，费尽了力气，却也没几个能得回‘原本应有’的位置。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宗派和族群一天天没落下去，看着其他新贵迅速崛起。
其他五个法则之眼的格局，如今都已经基本固定了下来。
可想而知，突然出现第六个法则之眼，对于周边所有仙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那是一个绝对不能错过的机会，他们现在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