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一十一章 这里的仙人很热情
当众人赶到泉眼附近时，圣皇已经快要将局面稳定下来了。
这些人没有得到她的允许，暂时无法进入辅位，只能在外面焦急而又激动地等待着。
“真是新的法则之眼，不会有错了！”
围观的仙人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乌压压一片望不到边。
泉眼覆盖了四洲地界，这四洲所有数得着的高手倾巢出动，简直就像是混沌金玉髓出世了一样。
“想不到这个机会竟然会降临在我们冥月洲，这是天数啊！”
“呸，分明就是在我们沥刑洲，和你们冥月洲有一丁点关系吗？”
“没错，这个法则之眼是属于我们沥刑洲的，无干人等还不速速退散？”
“沥刑洲？这玉崖原可是坐落在我们南火宗的范围内，还不快滚出我们的地盘？”
“看来你们南火宗是不想存在了！”
“灭了这个南火宗再说！”
“我错了，我们南火宗热烈欢迎诸位道友驾临本门……”
数之不清的议论和争吵声响成一片，气氛沸腾到了极点。
而随着时间推移，泉眼内部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众人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咦，只有两个人？”
“主宰是谁？”
“不认识，从未见过此人！”
“应该又是前两个纪元的某位大能吧？”
“肯定的，能坐稳主宰之位，实力至少是古圣之上了。”
有人忽然手舞足蹈，欢呼了起来。
“太好了，这个法则之眼简直再好不过！”
“好什么？”
“这位主宰没有带着一堆的族群和部下，应该是个独行高手。”
被这么一说，其他人的眼睛也亮了。
可不是么，之前那五个泉眼主宰现身时，身边还跟着很多人呢。
最后决定辅位人选时，虽然大肆对外招人，但‘自己人’明显还是更受照顾的。
就像第三泉眼的月影皇，他麾下六个虚帝级的辅位，有两个就给了月环皇朝的亲王，还有两个则是给了墟界一起过来的高手。
而现在圣皇的身边，只有一个人。
“哈哈，这位主宰只有一个跟班，我们的机会更大了！”
“没错，她的跟班最多占一个辅位，其他位置都是我们的。”
“你们只看到了一层，还有第二层呢。”
“愿闻其详。”
“主宰身边没有族人，意味着她没有嫡系，没有得力的帮手。”
“人生地不熟的，她想要真正掌控这四洲，那就必须要依赖我们这些本土高手。”
众人一听，顿时豁然开朗。
许多人眉飞色舞，彷佛已经看到了未来。
“没错没错，她只能把我们当成嫡系，赋予我们极大的权柄。”
“我听说其他的法则之眼，本土派和外来派都有明争暗斗了。”
“咱们这个法则之眼就不一样了，外来派只有一个人，哈哈哈哈！”
有些人摩拳擦掌的，都已经想着将来怎么排挤打压姜城这个竞争对手，怎么在圣皇面前争宠，怎么让姜城失宠了。
还有人看着城哥，眼神逐渐变得疑惑起来。
“那个人，怎么那么眼熟？”
“我也好像在哪见过。”
“我认出来了，那不是姜城么？”
“姜城？哪个姜城？”
“元仙界最出名的那个，当年仙武洲的。”
“什么？居然是他？”
“他怎么会提前和主宰走到一起？”
“可恶，这家伙想要捷足先登！”
“至少他不是外来仙人，那说明他根本不是主宰的嫡系部下。”
“没错，他和主宰的关系没我们想的那么亲近……”
无辜的城哥，暂时也听不到外面的议论。
压根不知道自己降级成了圣皇的跟班，而且还是那种低级的‘远房’跟班。
看着那么多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他还颇为自得呢。
“现在明明是圣皇出风头的重大时刻，居然还有那么多人把聚光灯打在我身上？”
“唉，这就是天生的主角啊，过多的关注真是令人头痛。”
而这时，第一泉眼也彻底稳固了下来，正式在这片玉崖原扎下了根。
众人虽然依旧无法直接飞上辅位，但至少能够直接和圣皇交流了。
于是无数的仙人就像开闸泄洪一样，从四面八方涌到了泉眼的边缘地带。
“主宰前辈，我代表冥月洲欢迎您的到来！”
“主宰驾临我们南火宗，令我们蓬荜生辉啊！”
“吾乃沥刑洲第一高手霆霄圣尊，阁下可愿请吾登上第一辅位？”
“去你的，还请呢？尊上看看我，我愿当您座下的一条狗……”
“我不贪心，只要封我一个虚王即可，将来前辈指到哪我打哪！”
“我们七衍宫乃是方圆四洲第一大派，阁下若是封我为虚帝，那七衍宫上下都将归附于您！”
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把见多识广的圣皇和姜城都给整湖涂了。
“这里的仙人，这么热情的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皇巨星出席粉丝见面会呢。
圣皇虽然主导过天界的两族大战，还当了两个纪元的第一主宰，但和她直接打交道的人极少。
这种被簇拥围堵的情形还是第一次，颇有点不知该如何回应的架势。
不过好在城哥对这种场面游刃有余。
他已经看出了这些人想要登上辅位的迫切心情，基本猜到了他们是为什么而来。
“大家都安静，我理解你们激动的心情，但这个辅位不是三言两句就能立刻决定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四面八方的声浪给打断了。
“一边去吧！”
“有你什么事？”
“辅位又不是你来决定的，而是看主宰的意思！”
“就是，别给自己贴金……”
辅位能决定这四洲未来的格局，当然是重中之重。
这些人只是想要趁着现在圣皇初来乍到，不明情况的混乱时刻，趁乱讨好两句，提前坐上虚王甚至虚帝的宝座。
真要等到将来局面稳定下来，再想坐上辅位，可就不是三言两句的事情了。
很可能就要参加一轮轮严酷的选拔赛，甚至还要打通无数关节。
而且到时候，元仙界其他各洲各宫的顶尖高手闻讯赶来，自己还有什么竞争力？
第二千三百一十二章 光速变脸
姜城直接被这帮人给逗笑了。
让我一边去？
知不知道几个时辰之前，这主宰之位是谁的？
他于是回过头，看向了圣皇。
“以我的身份，辅位由我来选，很合情合理吧？”
话音刚落，圣皇还没来得及回应，外面群仙就又是一通狂喷。
在他们眼里，姜城就是个在主宰身边巧言令色的奸臣。
“你算什么东西？”
有人还一脸尊敬地朝着圣皇拱了拱手，然后振振有词。
“每个辅位都牵一发而动全身，何其重要，当然只有尊贵的主宰才有资格钦点！”
“没错，这等大事，除了主宰本人，谁也不配！”
而更多的人还是趁机发难，讨伐城哥，试图提前将这个竞争对手清除出局。
“你这个提前接近巴结主宰的小人，还不快离我们的尊上远一点！”
“主宰，千万不要被这个家伙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
“此人竟敢贪图如此权柄，一看就居心不良，日后定会惹下许多事端，绝不能留下！”
姜城都被这帮人给喷无奈了。
内心也不由得默默腹诽，怎么在这帮人的口中，自己就像是蛊惑皇上，试图干涉朝政的反派太监？
“没必要吧？”
他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你们现在这样得罪我，等会后悔可就太尴尬了……”
对于这种话，众人只当是个笑话，纷纷表示嗤之以鼻。
“切，得罪你又怎么了？”
“难道你还能在主宰面前参我们一本？”
“主宰是咱们的尊上，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们尊敬崇拜主宰，对她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跟你可不一样！”
“我们的忠心她老人家是看在眼里的……”
这一次，就连圣皇都听烦了。
她还没经历过如此喧嚣聒噪的场面，不过她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她朝着姜城点了点头。
“这主宰之位本来就是你的，辅位由你来选，当然合情合理。”
全场忽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刚刚还在疯狂朝着城哥集火的那些人，就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时间竟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刚刚听到了什么？
这个主宰之位本来就应该是姜城的？
这什么意思？
为什么每个字我们都能听懂，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还有更重要的。
挑选辅位这么重要的事情，真就交给姜城了？
这么草率的吗？
如果真由姜城来选人，那刚刚我们那样不留余地的喷他，岂不是……
想到这里，有些人急了。
连忙向圣皇劝谏。
“主宰，辅位足以影响四洲未来格局，也影响法则之眼的稳定，不能轻忽了啊！”
“对啊，这件事千万不能交给其他人去办……”
“我意已决。”
圣皇神情澹漠地打断了他们。
作为曾经翻掌搅动天界风云的人物，辅位将来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她用不着别人提醒，早就已经看出来了。
“正因为重要，所以才由姜城来主持此事。”
说完，她眼帘合上，开始入定，体悟如今的法则之力。
因为重要，所以才由姜城来主持？
众人着实没听懂这其中的因果逻辑。
但他们至少能看出来，接下来姜城真要主宰他们的命运了。
于是，许多人立刻就换了一张脸。
“嘿嘿，我就知道姜道友是人中龙凤，走到哪里都是当仁不让的主事人！”
“还姜道友呢，你也配和姜前辈平辈论交？”
“姜前辈来我们沥刑洲，那是我们的荣幸啊！”
“姜掌门，他们刚刚都骂你了，唯独我没有……”
“我知道姜前辈为什么会被委以如此重任了，任谁看到这等气质无双的人物，都会第一时间信任，理所当然！”
“没错没错，姜掌门选人，我们信服！”
“众望所归！”
城哥默默看着这群变色龙，故意变出躺椅躺了下来，任由他们狂拍马屁。
一直等到他们拍了足足半个时辰，口干舌燥，实在是憋不出新词了，这才施施然站了起来。
“怎么，这就哑火了？”
“看来你们对我意见很大啊。”
众人默默腹诽，刚刚拍了你那么久的马屁，怎么就变成有意见了？
“不敢不敢，我们对您没有丝毫意见。”
“对对对，我们不知多拥戴姜掌门了。”
“是么？”
城哥撇了撇嘴，“刚刚不是还说我是个小人么？”
众人心头暗暗叫苦。
早知道，刚才就不把姜城当成竞争对手了。
现在得罪的那么狠，想要挽回谈何容易？
只能硬着头皮，挤出谄媚的笑容。
“误会啊，我们其实是在自嘲呢。”
“是啊是啊，小人是我们自己，怎么会是您呢？”
“在您的面前，我们什么都不是。”
“之前的冒犯，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城哥向来就不是个以德报怨的老好人。
之前被集火怒喷，让他不计较那是不可能的。
“唉，刚才被你们辱骂，我很伤感。”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叹了口气。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得好好治疗一下心灵的创伤，选择辅位这种事以后再说吧。”
说完，他朝着众人挥了挥手。
“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回去？
以后再说？
那怎么行？
这要是拖延个十天半月的，变数更多，自己想要坐上辅位的机会可就更渺茫了。
他们只能求助地看向不远处的圣皇。
这小子张口就要延期，您不打算管管吗？
圣皇眼皮都没抬一下，还真没管。
这下众人算是彻底看出来了。
这小子在新主宰心目中的地位奇高无比，简直离谱。
完全就是可以肆意妄为的节奏啊。
想到这里，他们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早知如此，之前何必那么嘴贱？
为了补救，城哥对面一名巅峰圣主连忙掏出了一枚储物戒。
媚笑着塞到了这哥的手里。
“您刚刚受委屈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让您的心灵创伤平复一点。”
“你还挺上道……”
城哥面色稍霁，接过储物戒扫了一眼。
居然只有数万元仙晶和十几瓶八品帝丹。
这么点东西，就想坐辅位？
第二千三百一十三章 圣皇的态度
想想刚才这个巅峰圣主骂自己时也挺卖力的，姜城自然不会给什么面子。
他一把将那储物戒狠狠摔回了此人的脸上。
“辅位何等重要，你竟然妄图用这庸俗之物来收买我？”
“这是对我的人格侮辱！”
那名巅峰圣主顿时就像是被抽空了浑身的血液似的，脸色变得刷白。
“不，不要啊，我错了……”
还没等他扑上来补救呢，一旁其他人就直接把他给揍出去了。
“姜掌门刚正不阿，你竟敢在他面前耍这种小手段，真是罪该万死！”
“姜前辈能饶了你，我也不会饶你！”
赶走一个竞争者之后，其他人再次簇拥了过来。
“姜掌门，还请您消消气，之前真是我们不对……”
城哥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
“现在再说这些，不觉得晚了吗？”
“之前我就说了你们会后悔，结果你们说没关系。”
“一群蠢货！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尽管他的面前有不少巅峰圣主和圣尊，有不少的掌门和族长，但没一个敢有脾气的。
明明都被他骂成了孙子，却还是只能一个个赔着笑。
甚至还要顺着城哥的话继续拍。
“是是是，您教训得是。”
“真是听君一席话，如醍醐灌顶！”
“我们真是太蠢了，希望您给我们指点迷津啊……”
虽然这些人现在卑微到了极点，但姜城并没有当回事，更不可能心软。
为了稳定一下泉眼，辅位是要选，但没必要现在就选满。
更不会放松标准。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辅位这么重要，当然不能凭着三言两语就决定。”
话音落下时，众人又是一通恭维。
内心却是暗暗猜测，难道他还打算在这搞一场考核，又或是选拔赛？
从实力、境界、天赋乃至心性品行、过往经历、身后势力等各个标准来一次全方位的筛选？
等他们恭维得差不多了，城哥这才继续道：“这样吧，想要竞争辅位的，现在可以将自己的诚意写下来交给我。”
“巅峰圣主之下的，就不要凑热闹了。”
他这轻飘飘一句话，四周无数仙人都发出了哀嚎。
因为他们不到巅峰圣主。
本以为能趁乱捡点便宜的，哪知道姜城从一开始就剥夺了他们的机会。
至于那些巅峰圣主和圣尊，则是在喜悦之余，又有点一头雾水。
诚意怎么写下来？
前排好几位圣尊诚恳请教：“敢问姜掌门，这诚意究竟为何？”
“是啊，我们见过很多考核与竞争，天赋、悟性、境界、战斗的比拼倒是见过不少，但从未听说用诚意作为选拔标准的。”
姜城恨铁不成钢地斜了他们一眼，澹澹道：“以前没听过，现在不是听过了么？”
“这次选拔，考验的是你们想要登上辅位的决心。”
“谁的诚意最多，说明谁的决心最坚定。”
“记住，机会只有一次，限时半个时辰。”
说完，他随手布了个结界，再次坐回了躺椅。
众人面面相觑，许多人终于反应了过来。
什么诚意，这是让他们竞价购买啊！
刚才看到姜城义正辞严地将那储物戒给摔回去，他们还以为此人真的刚直不阿，无法被打动呢。
现在一看，刚才那次好像只是嫌少而已……
这也荒唐了吧？
那可是堂堂的辅位啊，不进行任何的比赛和考核，直接用出售的方式来决定？
简直儿戏到了极点。
他们不由得再次看向圣皇。
这小子如此肆意妄为，竟然在这种事情上敲竹杠，您都不打算管管吗？
圣皇依旧是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变成了凋塑呢。
这种默许纵容的态度，让众人内心都忍不住疯狂吐槽了。
主宰也太惯着这小子了吧？
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如此大事，都能由着他的性子乱来？
事实上，圣皇当然不是个昏聩湖涂的人。
之所以任由姜城‘胡作非为’，除了主宰之位是姜城让出来之外，还有另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她太强了。
当年在墟界，其他五位泉眼主宰都早早选定了六个强力高手，作为自己的辅助。
而圣皇在整个第二纪元时代，只选了星妙皇一人。
第三纪元前期，也只加了个见虚古圣。
至于后面的逍帝和凛帝，那都是最近的事情了。
在那漫长的岁月里，她对辅位的需求一直都不怎么迫切。
这是强大的实力带来的自信。
现在的元仙界，法则之力虽然汹涌了很多倍，但不用像在墟界时那样担心位面被摧毁，不需要阻挡拦截法则涌出。
对她来说，难度并没有增加多少。
有几个巅峰圣主打打下手，就已经足够了。
眼见她真的不管，众人只能被迫去适应姜城的‘选拔规则’了。
不过，到底该给个什么样的价码？
给少了，肯定无法打动这家伙。
给多了，又怕太吃亏。
而最重要的是，其他人会开出什么样的价码？
当意识到这一点时，在场所有的巅峰圣主和圣尊，都竖起了隔绝结界，甚至布下了阵法。
以免自己最后的报价被其他人提前得知。
而各大宗门和族群世家，关于报价的讨论更是激烈无比。
“到底该给多少？”
“姜城需要什么？”
“谁知道呢，只能靠猜的。”
“为了求稳，只能把老夫的全部家当都押上去了！”
“不妥！”
“怎么不妥？为了虚帝的位置，老夫倾尽所有也是值得的。”
“我的意思是，掌门你全部的家当也值不了虚帝的位置，根本不够。”
“想要求稳，那就必须把我们整个邪血殿所有的资源都集中起来，一举压上去！”
“什么？整个邪血殿都压上去，疯了吗？”
“想想虚帝之位意味着什么，想想当不上虚帝，将来邪血殿还怎么在这里立足？”
类似的讨论，发生在每一个隔绝法阵，每一个结界内。
“这是我们阳灵族生死攸关的时刻，成则扶摇直上，败则万劫不复！”
“对于我们赤仙宗来说，这就是最后一战！”
“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打赢这一仗！”
第二千三百一十四章 姜城封官
半个时辰之后，姜城收到了足足305份报价。
其中巅峰圣主占了281个，剩下的24位都是圣尊。
真要算起来，这四洲之中，有三洲的高手数量不在仙武洲之下。
只不过他们不像当初的仙武洲，有两位古圣坐镇。
将这些报价快速浏览了一遍之后，城哥差点乐开了花。
这305份报价之中，光是混沌银玉髓就有42份。
虽然他现在用不着这宝物，但将来可以留给麾下飞仙门弟子啊。
而其他的丹药、仙草、奇珍、天材地宝更是数不胜数，几乎将这些圣尊和巅峰圣主的家底全部掏空。
没办法，他们对于辅位势在必得。
只要能坐上去，将来实力还能突飞勐进，要什么没有？
目前摆在姜城面前的辅位，一共有6个虚帝、36个虚王、216个虚将。
这些位置当然不能在这一次就全部卖出去……啊不，选拔出去。
好歹要留几个虚帝和十几个虚王的空位，交给圣皇自己以后慢慢安排。
于是，他忍着强烈的不舍，含泪剔除了报价相对较低的150份。
然后开始给这帮人‘封官’。
“至海宗，疾浪圣主，虚将！”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就都汇聚到了一名蓝袍青年的身上。
有灼热的羡慕，更有强烈的嫉妒。
而那至海宗其他的长老和弟子，就像是中奖了似的，欢声雷动。
“哈哈，选上了！我们掌门选上了！”
“虚将之位也不错啊！”
“恭喜掌门，贺喜掌门！”
疾浪圣主本人的嘴巴都笑得合不拢了。
他只是巅峰圣主，至海宗的整体实力，在这四洲连前三百都排不进。
能得到个虚将之位，算是极大的惊喜。
他连忙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城哥的面前。
“多谢姜掌门的厚爱！”
“您的钦点之恩，我一定铭记……”
城哥挥了挥手，“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他还忙着呢，后面还有154个位置等着宣布。
这哥随手变出了个红色令符，度入一丝仙力，交给了对方作为信物。
“回去准备好报价上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
“什么时候凑齐了，这虚将的位置什么时候兑现。”
听着这毫不掩饰的生意人口吻，众人都已经麻木了。
他们去过好几个泉眼，也看过好几场辅位选拔赛，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画风的。
以至于很多人忍不住再次看向圣皇。
主宰大人，这您都能坐视不管吗？
圣皇表示情绪很稳定，仍然还保持着凋塑打坐的模式。
而城哥已经开始念下一个名字了。
“青鬼族，族长歧寒，虚将！”
这一次，人群不再羡慕嫉妒了，而是一片惊愕和同情。
“什么，我们族长居然才虚将？”
“你开什么玩笑？”
“论实力，我们族长可是圣尊级别！”
“不说虚帝，他至少也该是个虚王！”
一群青鬼族的簇拥之下，一团青蒙蒙的雾气在隐隐金光掩映下，径直飘到了姜城的面前。
正是那位青鬼族长歧寒。
雾气之中，一张模模湖湖的脸浮现了出来，带着深沉的怒意。
“我们青鬼族，论实力可在冥月洲排进前五，你知不知道？”
姜城摇了摇头。
“我还真不知道，然后呢？”
歧寒微微一窒，紧接着恼怒了起来。
“你这是对我的羞辱，也是在针对整个青鬼族！”
姜城寻思着，这件事能上升到这样的高度么？
“那行吧，你要是对虚将的位置不满意，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别耽误哥做生意。”
“你！去死吧！”
歧寒彻底陷入了暴怒，也不管姜城背后站着圣皇，悍然就朝他发起了攻击。
“不……”
“住手！”
一旁众仙惊叫出声，有人为了讨好城哥，连忙跳出来阻拦。
但也有很多人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
姜城拿捏着他们的命运，刚刚还打了他们的脸，他们其实早就恨得牙痒痒。
只是自己不敢得罪而已。
现在有歧寒出手，他们内心还挺窃喜的。
加油趁乱把这小子给干掉吧，那样后面坐上辅位，就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了。
他们这美好的期待，并没有能够实现。
歧寒才刚出手，就遭到了姜城的迎头反击。
由于很久没正经战斗过，再加上不熟悉青鬼族的特点，城哥这次一上来就实力全开，以免翻车。
因果剑铿然出鞘，堪比圣尊强度的因果圣界瞬间覆盖了敌人。
与此同时，他自己那远超寻常圣尊数倍的规则圣界也化作巨剑斩了出去。
魂力有圣界加持，一百重的源术轻而易举施放了出去。
伴随着的，还有灵意冲击和太上化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声巨响之后，所有人都暂时失去了视野。
哪怕神魂也暂时感知不到任何的存在。
姜城已经是精准控制着自己的攻击了，只锁定了歧寒一个人。
但这一击的声势实在是太大了。
距离歧寒最近的十几名巅峰圣主当场倒飞了出去，如同被狂风刮飞的落叶。
而另外几位圣尊，同样也惊恐地向后退却。
至于跟着歧寒一起冲过来的十几名青鬼族高手，已经跟着他们的族长一起，化作了鸟鸟的青烟，彻底消散在了这个世界上。
这一刻，原本还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圣皇，也忍不住睁开双眼，惊讶地看了过来。
而当事人姜城自己，则是陷入了思索。
思索刚刚究竟是那一重攻击干掉了对手。
反正在凌仙帝器、剑道、圣界、源术和灵意的多重打击之下，歧寒连一秒都没能撑住，当场就被摧毁了。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全场所有人望着现场的巨大深坑，以及暂时没能弥合的虚空裂缝，全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歧寒可是个圣尊啊！
而跟他一起陪葬的十几位青鬼族高手，也都是巅峰圣主。
这样的阵容，放在哪里都能数得着了。
就那么短短一瞬间，全灭了？
刚刚那一切，确定不是幻觉吗？
先前他们不得不巴结姜城，遵循他的‘游戏规则’，只是看在主宰力挺他的份上。
哪怕明明感受到了他的圣尊气息，很多人也没把他的自身实力当回事。
在场的圣尊有二三十个，谁还不是个圣尊了？
凭什么服你？
而现在，他们是真的服了。
第二千三百一十五章 高风亮节姜掌门
众人现在终于发现，姜城这个圣尊，和其他的圣尊有亿点不同。
哪个圣尊能随随便便就秒掉另一个圣尊的？
此人难道是个古圣？
他们内心波澜起伏时，城哥也打破了平静。
“既然歧寒不需要虚将之位，那他这个位置就作废了。”
听着他那好像没发生什么大事一样的口吻，众人内心疯狂吐槽。
歧寒不是不要，而是已经死了好吗？
“下一个……”
接下来，城哥又开始一个个的点名。
前后足足点了134个虚将的位置。
这134人，绝大部分都是巅峰圣主，也有几个是圣尊。
只不过出价不够高，被城哥给刷了下来。
如果没有刚才那一战，这些人恐怕也早已当面咆孝，表达强烈的不满了。
但现在，他们异常的乖巧。
安排完134个虚将，姜城接下来又点了18个名字作为虚王。
而最后，才终于点到了虚帝。
“邪血殿，刑夷圣尊，虚帝！”
“赤仙宗，意庄圣尊，虚帝！”
被点到名的两位掌门，顿时陷入到了极致的狂喜之中。
“哈哈哈！”
“竟然是虚帝！”
两人身后的宗门长老和弟子，更是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恭喜掌门，贺喜掌门！”
“太好了，虚帝啊！”
“这下咱们赤仙宗稳了……”
邪血殿和赤仙宗，确实是这四洲数一数二的宗门，他俩一开始也是冲着虚帝的宝座来的。
那会两人都觉得舍我其谁。
虚帝之位，理所当然！
要是姜城敢不识抬举，那到时候就要让他见识见识本地第一大派的能量。
让他明白，不给自己面子的严重后果。
但随着歧寒圣尊被一击秒杀，两人这些念头全都随风飘散了。
此人好像还真有资格不给自己面子。
当念完十几个虚王，还没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他俩都有点不安了。
难道这次连虚将都当不上？
现在一听，真给了自己虚帝之位，两人竟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连忙上前给姜城行礼。
“多谢姜掌门！”
“姜道友提携之恩，老夫定然铭记！”
“嗯。”
“记得早点备齐材料送过来。”
两人连忙拍着胸脯表示一定尽快。
这两人退下之后，城哥收起了名册。
迎着下方无数双满是期待的视线，他摆了摆手。
“好了，这次的辅位已经选拔完毕。”
“就是这两个虚帝、18个虚王、外带134个虚将。”
“其他人都散了吧。”
什么，这就结束了？
那些没被点到名字的仙人，全都陷入到了极致的失落之中。
“姜掌门，不是还有很多位置嘛？”
“对啊，还有四个虚帝，18位虚王和82个虚将之位呢。”
“趁着现在大家都在，全部选完啊！”
“是啊是啊，空着那么多的位置，法则之眼无法保持稳定的。”
“也不利于统治咱们这四洲……”
城哥不由得撇了撇嘴。
“这种事情，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他这次选人看似儿戏，其实四洲数得上号的顶尖势力，基本都覆盖到了。
因为能出得起最高价码的宗门族群，本就是当地实力最强悍的那批。
接下来的几天，回去筹材料的巅峰圣主和圣尊们陆陆续续归来。
每个人都迫不及待的将材料交到城哥的手中。
而圣皇也挺配合的，交一个就开一次门，允许他们坐上对应的位置。
足足七天之后，姜城选出来的154个位置全都交接完毕。
这一次，他的收获也再创新高。
毕竟这次等于是把四洲上百个顶尖宗门和族群全部薅了一遍。
这让姜城满意至极。
那些坐上了辅位的圣尊和巅峰圣主们，同样是喜不自胜。
刑夷和意庄这两位虚帝看到城哥没上辅位，更是主动朝他招手。
“姜道友，你怎么还在旁边站着呢？”
“对啊，姜掌门，快上来吧。”
“我们还等着与您携手合作呢！”
换作其他的泉眼，几个虚帝之间往往还会来一波勾心斗角，权力争斗。
但在姜城的面前，这两人早就绝了这个心思。
实力相差太大，何况城哥还有圣皇的绝对支持，他们拿什么去争。
两人都已经打算安心当他的小弟了。
然而姜城却是摇了摇头。
他的目光落在了圣皇的脸上。
“我也该离开了。”
后者点了点头，对他这决定并没有感到什么惊讶。
辅位是很重要，对修炼也很有帮助。
但姜城被第一法则排斥，他要是坐上辅位，同样会导致法则退出。
到时候，整个泉眼的效果也会跟着消失。
某种意义上来说，姜城其实是泉眼终结者。
不过这件事，其他人并不知情。
“姜掌门这是何意？”
“您居然不打算坐上辅位？”
“以姜前辈的实力和身份，虚帝是妥妥的，难道他连这都看不上？”
“这……令人费解啊！”
城哥内心倒是没什么遗憾的。
辅位修炼效果再好，那也比不上系统走捷径啊。
何况天天都不能挪屁股，未免太不自由。
就算能当，他也不会当。
于是这哥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朝众人拱了拱手。
“虚帝之位那么好，我怎么可能看不上？”
“只不过，我要是坐上去了……那不就意味着少了个位置吗？”
“为了给更多人一个机会，我决定主动放弃！”
“牺牲我一个，成全大家！”
啊这？
在场所有人，无论是虚帝虚王虚将，还是外面那些围观的仙人们，全都被这几句台词给整蒙了。
修炼界还有这么高尚的人？
要知道，姜城之前卖辅位，他们背地里都不知道议论过多少次了。
一致认为这家伙是整个元仙界最贪婪市侩之人，是无利不起早的代名词。
现在突然看到他如此谦让大方，一时间都有点适应不了了。
难道自己误会了他？
他其实是个高风亮节之人？
看到他们那一脸怀疑人生的模样，又装了一逼的城哥心头暗笑。
随后他挥了挥衣袖，真就那么飘然离去了。
离开第一泉眼，姜城直奔仙武洲方向。
数日之后，他终于赶到了这片熟悉的地域。
远远的，他就感受到了自己的玄纹气息。
第二千三百一十六章 久别重逢
姜城的玄纹都在自己体内。
能被他感受到同样的玄纹气息，那只有一个可能——绑定了他的玄纹。
当他冒出这个念头时，久违的激动情绪填满心头，险些惊叫出声。
难道……
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一个俯冲急剧就拉近了自己和仙武洲苍澜大陆的距离。
这里仍然是从前的地貌，只不过沿途的仙人少了许多。
姜城才冲到飞仙门的山门附近，迎面就像是突然闯进了蜂群。
霎时间，他同时遭到了上百门本源的袭击。
这些本源并非源术，每一门都是单独的。
但每一门的威能都不逊于寻常巅峰圣主，甚至堪比圣尊全力施展出来的源术。
“什么情况？”
“难道是玄族的本源攻击吗？”
由于这里是飞仙门，城哥没有实力全开下死手，只撑开了规则圣界。
下一刻，他的圣界就像是遭遇了一轮陨星雨的轰击。
也幸亏如今他的圣界和道心、仙力、玄纹这些绑定在了一起，不光灵活度极高，强度也远超正常圣界。
竟是硬生生抵挡了下来。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每一道本源攻击，都和自己之前遇到玄族本源不太一样。
这些本源，既有源术的特征，同时还附带着明显的道。
就像是源术和圣界同时浓缩到了一起，融汇成了一种独特的攻击手段。
“怎么做到的？”
就在他内心生出无穷疑惑时，外面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卧槽，这都打不动？”
“此人也太强了吧？”
“住手，快住手！这是姜掌门！”
“什么？”
漫天的阴云陡然散去，重重人影出现在面前。
矗立在圣界之上，姜城垂下了长剑。
他终于看到了那些熟悉的面容。
“单泰，陆凡，魏渺……原来你们在这。”
“姜掌门！”
前方一百多人全都像是疯了一样，又哭又笑地冲了过来。
“我的天，您终于回来了！”
“姜掌门，我们找你可真是找得好苦啊……”
转瞬间，城哥就被兴奋的人群给淹没了。
尽管他还不明白，为什么遍寻不着的弟子会出现在这里，但不妨碍他的心情飘到云端。
片刻之后，其他弟子闻讯赶来。
纪灵涵和罗远、莫尘等人映入了他的眼帘。
整个飞仙门都陷入到了狂欢的气氛之中。
城哥的胳膊毫不意外的被林宁和印雪儿等女抱得紧紧的。
“姜掌门，呜呜……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你这死鬼，怎么都不去找我们？”
听着那熟悉的笑骂声，他的嘴角都荡漾了起来。
单泰和魏渺等人很识趣地让出了位置，他的正前方站着的人只剩纪灵涵。
四目相对，两人不约而同地动了动唇。
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言表。
那眼眸中包含的无穷情感，最终化为了异口同声的两句简单话语。
“好久不见。”
“我回来了。”
当两人手牵着手，一起走进正殿时，外面已经开始了盛大的庆典。
重新落座之后，姜城理所当然地问起了他们的情况。
“这些年你们去哪了？”
“怎么突然又出现在这了？”
对于这个问题，纪灵涵和莫尘罗远等人都有点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我们也不知那是哪里。”
“哈？你们在那边呆了那么久，居然不知道自己在哪？”
罗远苦笑着点了点头。
“真要算起来，还是要从当年的神位争夺战说起。”
“那次在第一纪元的天道和您分开之后，我们就被集体传送到了一个神奇的世界。”
“有多神奇？”
姜城当初刚刚弄出黑白圆球，曾经用玄纹带着一丝道心去过那个世界。
只不过那次他只停留了短暂的片刻就被排斥了出来。
对那个世界，也没任何的了解。
“那里没有天道，却并不混乱，因为充盈着天地法则之力……”
“天地法则？”
姜城眉心一动，难道是墟界某个泉眼？
“对。”
莫尘点了点头。
“我们一直被困在那个世界，找不到出来的路。”
“一直到上次法则震荡，出现了很多缝隙，我们才终于找到机会脱离了那里。”
“回到元仙界之后，我们立刻四处打探您的消息，很快就打听到了仙武洲。”
“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出来的？”
这么一看，这群弟子能脱困，倒是幸亏那两条法则入侵元仙界了。
不过听他们这形容，好像不是哪个泉眼啊。
“那个世界，除了你们，还有别人么？”
纪灵涵答道：“那个世界的生灵不多，除了我们，还有大约一万余人。”
“他们的族群五花八门，也都是因为种种原因流落到了那里。”
“据说更早之前还有更多，只是那个世界存在着一些危机，所以很多人都陨落了。”
姜城连忙急声问道：“什么危机？你们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危险吗？有没有受伤？”
“咯咯咯！”
一旁印雪儿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就算再危险，我们现在也活着回来了呀。”
“怎么，你心疼了？是心疼我们，还是心疼纪师姐？”
此言一出，殿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包括林宁在内，许多女弟子都目光炯炯地看向了城哥。
就连纪灵涵也悄然停下了讲述。
而男弟子则是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城哥又不傻，很熟练地给出了回答。
“当然是都心疼啊，行了吧？”
这种万金油答桉，印雪儿当然不能满意，于是故意挑起了刺。
“那可不行，总得有个最心疼的吧？”
姜掌门如今的道行远非昔日可比，心知有些事情是不能一碗水端平的。
于是他摸了摸下巴，悠然一笑：“那当然是谁最想我，我就最心疼谁啊。”
众人默默回味了一下，发现这个回答还没办法挑毛病。
谁最想这哥，又不是由他决定的。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答桉，而谁也没法站出来说自己不是最想他的那个人。
林宁很不满地白了城哥一眼。
“狡猾！”
印雪儿更是忍不住踢了他的椅子一脚。
“好你个姜掌门，多年没见，这都是跟谁学的呢？”
“还不从实招来？”
第二千三百一十七章 仙武洲的变化
众人一番笑闹之后，纪灵涵也再次谈起了正事。
“那个世界并不大，被他们称为落仙岛。”
“岛上的各族之间也有争斗，不过还好，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因为摆在我们面前最大的危机来自外面。”
姜城有点惊讶，“外面？难道落仙岛还有外敌？”
纪灵涵摇了摇头，“倒也不算外敌。”
“落仙岛的外围，是一片光怪陆离的奇诡世界，一旦踏入就会万劫不复。”
“因为被那个世界环绕，我们被困在里面出不去。”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就是天地循环法则。”
莫尘笑着接口道：“在当时，我们要时常面对法则的侵袭。每当那个时候，全岛上下都不得不联起手来。”
被循环法则包围着的岛屿？
姜城也感到了一丝新奇。
什么岛屿能在那种情况下存在，而没有被直接吞噬毁灭掉？
“对了，你们在那边是怎么修炼的？”
提到这个，众人全都变得眉飞色舞起来。
“那个世界虽然没有道，但可以直接修源。”
姜城大为惊讶。
“省了化道为源的步骤？还有这种好事？”
罗远点了点头，“对啊，只要找到个可以衍化成长的媒介，在那个世界就可以化而为源了。”
“其他人选择的媒介五花八门，而我们则是全都选了你的玄纹。”
玄纹居然也可以化而为源？
难怪刚才他们的战斗方式那么特殊，既有规则本源，又附带着道。
姜城莫名想起了圣皇的那番话。
人族修士可以化道为源，天族可以化灵意为源，巫族也可以化巫种为源……
难道只要能升级进阶的东西，都可以成源？
“那你们现在都是古圣了？”
“当然不是。”
莫尘捋须笑道：“我们在化玄纹为源之前，并没有多高的道行。别说古圣，就连圣主都比不上。”
姜城这才恍然大悟。
这种直接化源的修炼之路，算是走了捷径。
圣界都没有，就直接去修源了。
他们具备一部分古圣的特征，但只能算是破产版的古圣。
一开始修源时，甚至可能只是万分之一，甚至十万分之一的古圣而已吧？
那算是另一条修炼之路了，境界划分也和寻常的圣主、圣尊不一样。
不过他们修炼到后面，应该也能具备完全版的古圣实力。
最终还是和常规的修炼体系殊途同归。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实力？”
“纪师姐完全不逊于寻常圣尊。”
“莫长老也差不多。”
众人一番七嘴八舌之后，姜城也差不多摸清了弟子们如今的情况。
包括纪灵涵、林宁、莫尘、罗远等人在内，飞仙门大约有七十多人具备着圣尊级别的战斗力。
而剩下的，也全都不逊于巅峰圣主。
这时，外面的元真和悟山等人听说姜城回归，也全都从附近的各大主峰赶了过来。
一时间飞仙门济济一堂，好不热闹。
悟山一见到城哥就嚎了起来，“师尊，你可要为我正名啊，他们都不相信我是你的顶门大弟子。”
一旁的单泰和秦畅等人忍不住撇了撇嘴。
“笑话，姜掌门怎么可能收徒？”
“当年林宁想要拜他为师，都没能如愿好么？”
“你这家伙还敢胡言乱语，招摇撞骗，信不信我们教训你？”
“就算让你加入飞仙门，那最多也只是个四代弟子。”
“啊不，五代！”
他们态度这么恶劣也是有原因的。
我们从下界就跟着姜掌门了，你悟山啥时候冒出来的？
一来就自称顶门大弟子，把我们置于何地？
望着可怜巴巴的悟山，城哥也是一阵头痛。
他从没承认过自己是这货的师父。
但这家伙对自己忠心耿耿、不离不弃的，一直守候在仙武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
最终只能含含湖湖道：“咳，悟山也算是我的记名弟子吧。”
“什么？”
他亲自盖章，殿内众人全都沸腾了。
“不会吧？”
“居然还真是你的弟子？”
“这家伙何德何能啊？”
林宁幽怨地盯着城哥，而悟山同样也是一脸悲伤。
“师尊，我不是正式的吗，怎么降级到记名了……”
焦头烂额的城哥，最终还是靠着纪灵涵出来解围。
“好了，都是同门，何必非要争个高下？”
“这种小事就不要在意了。”
对于悟山成为记名弟子，她并没有什么意见。
而她一发话，众人立刻就老老实实闭上了嘴，效果比城哥好使得多。
没办法，姜掌门常年没和弟子在一起。
漫长的岁月里，管着大家的一直是纪掌门，她的威严早就在众人内心种下了。
城哥倒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而是继续问道：“对了，苍翎和玄明、缪雨她们呢？没跟你们一起出来么？”
“还有，巫族去哪了？”
“蓝荑回来了没？”
纪灵涵挽着他的臂弯，笑着答道：“苍翎和玄明他们也回来了，不过后来又都赶去第四泉眼了。”
姜城微微一怔，“去那干什么？难道他们还想当虚帝？”
林宁接口道：“她们倒是没想，但是龙祖想。”
龙祖？
城哥仔细一回忆，还真是很久没见到这位龙族的始祖了。
“苍翎和玄明又不是龙祖的下属，没必要追随他吧？”
林宁当年也去过天龙界，对龙族的情况还是有了解的。
“她们确实不用听龙祖的，但那些年，大部分龙族都是跟着龙祖。”
“为了整个龙族的命运，苍翎和玄明这两位龙帝责无旁贷，她们只能选择帮助龙祖，在第四泉眼夺取一个尽量高的辅位。”
这都涉及到族群的命运了吗？
姜城皱眉道：“为啥一定要夺个辅位，不在泉眼覆盖范围生活，不就行了吗？”
一旁的莫尘叹了一声。
“掌门有所不知，如今要么选择修神，要么投奔泉眼。”
“您应该看出来了，仙武洲的仙元之气正在一点点的衰退。”
“这是因为第三法则收缩防线，天道也放弃了一部分区域，集中力量去发展各大神宫了。”
“要不是为了等待您回来，我们也不会一直留在仙武洲。”
第二千三百一十八章 超脱空间
姜城确实感受到了仙元之气的变化。
不过变化的时间不长，还没有降低太多，所以他也没怎么在意。
原来背后竟有这样的原因么？
“那巫族也是去争辅位了？”
“对。”
与巫族有点交情的元真答道：“他们在仙武洲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没等到你，前段时间又打探到蓝荑在第二泉眼。”
“所以就举族过去支持了。”
“这样么？”
姜城略微思忖了一下，觉得将来还是要去第二和第四泉眼，给自己人帮帮场子。
“缪雨呢？她应该也回来了吧？”
“还有归藏和虚渊他们呢？”
这次轮到罗远和印雪儿这两个飞仙门总管开口了。
“缪雨又开起了天枢阁，打算做泉眼和元仙界的生意。”
“时常还会回仙武洲中转。”
“至于归藏和虚渊他们，目前都去各大泉眼寻找机会了。”
这些人的下落，倒也没怎么出乎姜城的意料。
缪雨和归藏虚渊这些人，毕竟不是飞仙门弟子，肯定不会一直‘寄人篱下’。
而从这些人的选择，他也嗅到了大劫将至的味道。
如今元仙界的法则碰撞，会很自然的演变为各大神宫与几个泉眼之间的交锋。
他们交锋结果，最后也会反过来影响到法则的胜负。
如果有一方被彻底消灭，那么那一方所在的法则，也会跟着虚弱下去，直至被消灭。
至于现在的表面平静，只是因为两边都在紧锣密鼓的备战而已。
纪灵涵似乎是看出了他心内所想，与他互握着的柔荑也不禁收紧了些许。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们是留在仙武洲保持中立，还是加入他们的某一方？”
她深情地注视着姜城的眼睛，没有丝毫的退避。
“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这次都不要抛开我们了。”
姜城心头一颤，随后重重点了点头。
他其实从没想过要抛开纪灵涵和其他弟子。
尤其啸茫域那次重逢之后，他更是承诺过以后再不会分开。
只是没想到，神位争夺战会出那么多的意外。
至今他仍然不明白，为什么绑了自己的玄纹，会出现在第一纪元的天道之海，之后又为什么没直接回到元仙界。
以前他怀疑是仙母所为，现在一看，似乎并不是她的手笔。
“我最近会在这里苦修一段时间。”
从进入墟界到现在，他获得的海量资源还没有转化成实力呢。
所谓的苦修，也就是点点技能。
还有从天族那里坑来的数万颗星灵珠，也需要慢慢炼化吸收。
“既然仙武洲的仙元之气浓度在一天天降低，等我修炼完之后，就带你们去第一泉眼住下来。”
“至于将来站哪边，以后再说吧。”
目前法则之间的争斗，修神和泉眼之间的争锋，他压根都判断不出什么善恶对错。
内心也没什么偏向。
热闹的庆典结束之后，他回到了洞府之中。
点开系统仓库，开始兑换最近的收获。
能炼制帝器的材料全都留了下来，其他能兑换的全都兑换成了玄晶。
加上这次和自己那群弟子重逢，又获得了大量的统御值。
最终玄晶的数量突破了五亿。
对于姜城来说，这个收获是前所未有的，主要还是上次卖辅位赚到了一大笔。
手握如此之多的玄晶，他踌躇满志地点开了技能面板。
最先需要提升的，仍然还是神魂。
事实上，有些古圣也还是他如今的真魂境界。
但类似圣皇和无定那样的强力古圣，神魂早已是下一个阶段的至魂了。
不到这个层次，他们也没法控制如此强大的源。
姜城点开神魂面板看了一眼，从真魂到至魂，需要足足8000万的玄晶。
“迟早要升，不如早点升上去。”
咬了咬牙，他还是点了下去。
这一级点下去之后，他的魂海再次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升到真魂时，变成一座巨山的天魂，此时轰然爆裂了开来。
无数的碎片如流火一般坠落了下去。
魂海掀起了剧烈的震荡，风暴和灼烧交织的场面如同灭世一般。
然而如此之大的动静，姜城的神魂却没有任何的损伤，反而能清晰感受到越来越强的魂力在向着四周蔓延。
他的神魂浩浩荡荡覆盖了整个苍澜大陆。
当那座巨山分成无数份，全部融入进魂海之后，他的神念感知范围已经抵达了仙武洲之外。
神魂微微一动，他整个人忽然离开了飞仙门的洞府，出现在了仙武洲之外。
“神魂能覆盖到哪，我就能到哪里？”
神魂离体而出，在下界就可以办到了。
神魂裹挟着物品甚至生灵穿梭飞行，在仙界也不算罕见。
但自己的神魂带着自己的身体传送，就有点超出常理了。
这件事要形容起来，就像是自己把自己甩出去一样离谱。
“变相让我超脱了空间的约束，这还算是魂魄么？”
虽然这次传送消耗了一部分魂力，但姜城还是喜出望外。
这意味着偌大的元仙界，对他来说已经基本没有了距离这个概念。
而神魂的突飞勐进，不光能支撑着他多放几倍的源术，还让他的圣界也跟着变强了。
因为那次炼化了九宝仙珠之后，他的神魂同样也可以融入到圣界之中。
神念一动，他又回到了飞仙门的洞府。
刚刚神魂突破那么大的提升，等候在外面的纪灵涵、林宁和单泰秦畅等人竟然一无所觉。
而回到洞府的姜城，打开了玄纹技能面板。
随后，他就露出了惊喜之色。
“哇，我居然有那么多的十五重玄纹了？”
一直以来，他提升的主要都是那几百个玄纹。
剩下的玄纹，一则战斗时不够强力。
即便升上去，神魂也不够支撑着沟通那么多的本源。
二则，他没那么多的玄晶，也升不过来。
上次点技能时，除了四百门玄纹分别达到了十六和十七重之外，其他玄纹还在十三重。
那还是因为玄界之行，炼纹塔通关之后，得到了玄纹跟随体内世界缓慢提升的BUFF。
要不然那剩下的两千多门玄纹，现在都还只是十一二重。
而现在，那2600门玄纹，竟然清一色的全都到了十五重。
第二千三百一十九章 星灵珠的效果
那些玄纹不光到了十五重，而且还在继续自动上涨。
提升的进度条虽然用肉眼还是很难分辨，但要比从前快了百倍都不止。
“这是什么情况？”
玄纹不用玄晶，自动整体升级，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只是姜城有点想不明白，它提升的速度怎么突然就变快了那么多。
难道自己最近开窍了？
想了片刻，他最终把原因归结到了九宝仙珠的那次改造。
“我的玄纹会跟着体内世界而提升。”
“而九宝仙珠的炼化，全方位的改变了我体内世界的情况，可能是因此产生了什么质变吧。”
大量玄纹升到十五重，带来的好处就是体内世界更加稳固，圣界也因此而更加强大。
但也不是没有副作用。
他的根基由此变得过于深厚，化道为源的标准也更高了。
姜城早就习惯了难突破，倒也没怎么在意。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怎么升玄纹。
玄纹从16级升到17级，每一门需要30万玄晶。
姜城目前还剩4.4亿的玄晶，可以升一千多门。
而从17级点到18级，每一门需要200万玄晶，只能升两百多门。
当初系统开挂曾经临时赋予他三千重源术，回想那毁天灭地的威能，他决定继续保持17级，一直到凑齐三千门为止。
不过一个新的问题也摆在了面前。
想要施展一千重，甚至三千重的源术，必须要将系统源术技能点到同样的级别。
他目前的系统源术还只有六百级。
点到一千级时，他的玄晶已经从4.4亿锐减到了4亿。
“这系统源术越到后面，消耗得也是越多。”
“三千重，真不是我现在能够企及的。”
考虑到自己那些弟子的数量，他最终把系统源术点到了1050级。
然后特意他们绑定过的玄纹全都挑了出来，唰唰唰一通狂点。
将足足950门玄纹点到了17重。
加上原有的100门17重玄纹，最终凑齐了1050门。
至此，他的常规大杀器变成了1050重源术！
而在外面，飞仙门的二三四代弟子们已经掀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卧槽，什么情况？”
“我的规则感悟突飞勐进了一大截！”
“天呐，我要突破了！”
“我也要顿悟了。”
“是姜掌门，他又给我们加祝福了吗？”
他们都绑定了玄纹，城哥提升玄纹，他们是可以凭空得到规则感悟的。
再加上他们如今都是以规则化源，玄纹的提升还会带着整体境界都跟着上涨。
“姜掌门这也太疯狂了吧？”
“一次提升那么多的玄纹，他怎么做到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那可是姜掌门，他做到这种事情不是理所当然吗，为什么要感到惊讶？”
“倒也是……”
一时间，许多弟子都来不及返回洞府，原地就开始打坐突破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
比如纪灵涵、罗远、林宁和印雪儿等人就没得到任何的感悟。
因为她们绑定的玄纹，在上一次就已经被城哥升到十七重了。
望着四周顿悟的二三四代弟子们，她们都有点发蒙了。
短暂的呆滞之后，印雪儿忽然饶有兴味地看向了纪灵涵。
“师姐，他这次帮那么多的师弟师妹和师侄顿悟突破，唯独漏掉了咱们。”
“唉！”
她故意失望地叹了口气，“我们倒是没什么，就是为你感到不值呀。”
“这待遇差别，啧啧啧……你的城哥不会是变心了吧？”
“我要是你，绝对不能忍！”
听到这番话，一旁的罗远和秦畅等人都忍不住以手掩面了。
又来了。
这几个女人在面对宗门大事时，倒是同心协力，姐妹情深。
但一涉及到姜掌门，就会变成另一种画风。
“呵……”
纪灵涵轻拢耳畔的发梢，意味深长地看了印雪儿等女一眼。
“既然知道是我的城哥，那你就不要挂在嘴边了。”
印雪儿倒也不气不恼，反而笑语盈盈。
“是不是你的，我说了也不算啊，还得问问蓝荑、缪雨和苍翎她们呢……”
洞府内忙着‘苦修’的城哥，并不知道自己又被当成了争抢的货物。
结束了神魂和源术提升之后，他留了八千多万的玄晶作为备用。
然后掏出了天族那边获得的星灵珠。
那次星灵妙境，他一共坑到了32267颗星灵珠。
这可是星幽皇朝百亿年来的收藏，原本是上万族内后辈提升使用的，现在全都便宜了他。
炼化第一颗时，姜城就被震撼到了。
因为与星灵珠相比，从前的高阶碎灵片简直弱爆了。
此珠蕴藏着的灵意不光远超后者，同时还附带着九宝仙沙的特征。
因为它原本就可以用来帮助天族化灵意为源，妙用无穷。
只不过，这珠子炼化起来也不容易。
即便姜城拥有天荒不灭体，第一颗也足足花了他一年时光。
而事实上，这已经算是奇迹般的速度了。
天族那些后辈每次历练只能得到个位数的星灵珠，而想要全部炼完，往往需要几亿年时光。
第一颗珠子炼完，姜城就发现自己距离天阶十二重已经不远了。
这让他心花怒放。
“这效果，简直比一百枚高阶碎灵片还要给力啊！”
“真是发达了！”
“难怪那次天族人的反应如此之大。”
接下来的时间，他继续保持着炼化的节奏。
三颗之后，灵意突破到了天阶十二重。
姜城自然不会就此出关，而是继续朝着十三重灵意进发。
星灵珠这次机缘，对他而言极其重要。
虽然当年从菱的道源之中，他也吞噬了一部分道之意志，但那最多也只能帮他到达十二重。
而十三重的质变关卡，光靠着吞噬意志，是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的。
时间一天天流逝，飞仙门这边一如既往的平静。
由于仙武洲是无定古圣的地盘，暂时也没人敢来这里造次。
外面早已是风起云涌，这里却彷佛世外桃源。
纪灵涵特意搬到了姜城的洞府旁边，两人每天还会隔着洞府说说话。
若不是仙元之气一天天的降低，她都不想离开这里了。
就这样一直呆在仙武洲，保持着现在的日常也不错。
第二千三百二十章 十三重灵意
四千多年后，姜城的灵意终于突破到了天阶十三重。
但一直到三万多年后，他用光所有的星灵珠，灵意仍然还是没能突破到十四重。
天族体系的十四重相当于仙族的古圣，需要化灵意为源。
而他因为体内世界过于庞大，很难跨过这一步。
不过他也不是毫无收获。
至少现在他距离天阶十四重，就差化源那临门一脚。
这样的灵意修为远超从前飞钦、星柔和宗飘王等人，放在整个天族应该也只次于圣皇和星妙皇、月影皇了。
相比于十二重灵意，十三重最显着的变化就是灵意能转化成其他存在了。
诸如魂力、仙力甚至天地之力。
这也是当初飞钦和姜城短暂交手时，明明是意识冲击，却直接威胁到道心的原因。
到了这个层次，灵意已经不再只局限于意识范畴。
而对于姜城来说，它的意义就更加非凡了。
毕竟这哥的能力要比天族丰富了太多，灵意的自如切换能让他在战斗中更加灵活。
当最后一颗星灵珠炼化完毕，他终于破关而出。
洞府之外，纪灵涵第一个迎了上来。
“你这次修炼好漫长呢！”
“是啊。”
姜城握住她的小手，微微一笑。
“我答应你，以后不会这样沉迷修炼无法自拔了，会尽量改正这个毛病。”
附近围观的单泰和甘子义、魏渺等人全都没法压抑自己吐槽的欲望了。
“纪师姐也学会睁眼说瞎话了，闭关三万多年算漫长吗？”
“不过对于姜掌门来说，还是挺不容易的。”
“也是，他居然真的闭关修炼了那么多年，我原本还以为只是说说而已的呢。”
“是啊，我记得他以前闭关时长都是用天来计算的。”
“多年不见，难道他转性了？”
来到洞府之外，姜城发现周边的仙元之气浓度，已经降低到了以前的一半以下。
而本源的气息，也远不如从前。
附近的宗门和族群早已在这些年搬走，偌大的仙武洲显得冷冷清清。
“看来天道是真的是收缩防线，放弃了这片区域，集中力量发展那些神宫去了。”
一旁的罗远叹道：“应该只是暂时的吧。”
“等到将来两边的法则分出胜负，获胜的那一方，迟早还是会覆盖到整个元仙界。”
印雪儿闻言咯咯一笑。
“怎么着，你还想在这苍澜大陆一直呆到地老天荒啊？”
“这里都快变成苦寒之地了，再待个上亿年，感觉就要梦回下界了。”
罗远摊了摊手，“我可没想。”
“只不过现在去哪都不容易吧？”
“去那些神宫，会被要求皈依神道。”
“而要是进入泉眼范围，辅位争夺就很麻烦，又会卷入无穷争斗。”
“这个问题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姜城长身而起，澹澹道：“我在第一泉眼还是很吃得开的，给飞仙门找个山门驻地很容易。”
“啊？什么第一泉眼？”
“就是三万多年前，降临在沥刑洲玉崖原的那个泉眼，你们没听过吗？”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那个泉眼我们当然听过。”
他们对于泉眼的称呼，并不是按照第一到第六的序号来的。
何况姜城所说的第一泉眼反而是最后一个抵达元仙界。
“玉崖之眼，这些年可是元仙界风头最劲的地方了。”
“据说那里还有一些辅位空置着呢。”
“每天都有无数人去那里碰运气，寻找机缘。”
“姜掌门，那里最近才出现法则之眼，您居然也有熟人吗？”
“那必然是有的。”
在姜城的带领下，飞仙门所有门人终于开始搬家了。
不光有纪灵涵和林宁罗远等二三四代弟子，还有元真蒙纯等五十多万门人，以及悟山和长阳等最后一批门人。
他们离开之后，苍澜大陆也算是人去楼空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乘着飞行仙器，沿途并没有遇到什么波折。
直到抵达沥刑洲的边界时，他们终于遭到了拦截。
两边的法则划开了一条深深的鸿沟，在这鸿沟的这一侧，不时能看到坚实的堡垒和据点。
修神流的根本就是天道，作为天道代言人，他们注定不会坐视泉眼壮大起来。
因此，边界这里关卡林立，阻止仙人流入对面，以免成为将来的敌人。
一般的仙人想要进入泉眼，往往都需要小心隐藏，偷偷潜过去。
但姜城显然没有躲躲藏藏的爱好。
加上飞仙门如此之多的门人，声势要多大有多大。
“站住！”
“你们是哪个宗门的？”
“你们要去哪？”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厉吼之声，前方出现了层层叠叠的人影。
如今天道这边已经有了73位正神。
面对泉眼的威胁，这些正神放弃争斗，选择了联手。
因此出现在飞仙门前方的那些仙人，分别来自周边七八个神宫。
而带队的大神官之中，竟然还有姜城的老熟人——楚庭偏神。
“姜城，居然是你？”
看到城哥，他连忙挡住了麾下众人。
“你也要加入玉崖之眼，与我们为敌了吗？”
姜城摇了摇头。
“现在谈什么为敌不为敌的，还为时过早。”
“只要你们不招惹我，我也没兴趣对付你们。”
听到这番话，楚庭脸上浮起一丝喜色。
他深知姜城的厉害，当年玄界那一刀，至今都还刻骨铭心。
“原来你只是要寻个落足之地么，那真是太好了……”
只可惜，他身边另外几位来自其他神宫的大神官并不这么想。
“好什么好？”
这些人一个个祭出了帝器，指挥着各自的部众，将飞仙门团团围了起来。
“如今这个局面，你居然还想两边摇摆，谁给你的资格？”
“任何逃到法则之眼的叛逆，都是我们的敌人！”
“要么皈依神道，要么被灭，你自己选一个吧！”
“别以为无定古圣撑腰，我们就不敢动你，如今这大势，他也难以独善其身！”
“还我们不招惹你？你配吗？”
姜城没有和他们打嘴炮，而是缓缓抽出了因果剑。
“我配不配，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他正要试试全新源术的火力呢，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呼喊声。
“住手！”
“姜城且慢！”
第二千三百二十一章 凛帝之威
城哥定睛一看，来人居然是凛帝。
看到她，天留宫所属的神官连忙行礼，就连楚庭也主动躬了躬身。
但那些并非出自各大天帝麾下的神官，却有点不以为然。
“缚灵正神，你难道要维护这个叛逆？”
“此人带着如此之多的门人叛逃，将来必将成为心腹大患。”
“此时不消灭，更待何时？”
凛帝差点被他们给气笑了。
你们动手之前，就不知道打听打听么？
姜城的实力一直就是个谜，就连幽族都被他神奇征服了。
何况他身边不再是之前那个弱小的飞仙门，纪灵涵和林宁、莫尘这些早期道圣如今又是什么实力？
我拦住你们，只是不想看到你们枉死而已。
面对这些神官的质疑，她也懒得解释。
只是面色一寒，冷冷丢下四个字。
“都滚回去！”
伴随着这一声呵斥，一条若隐若现的雪白飘带席卷无垠的星空，如同划破长夜的天河。
刹那间，那飘带就覆盖到了外面的包围圈。
“缚灵索！”
还没等各大神官做出更多的反应，飞仙门的四周就陡然一空。
之前的包围圈荡然无存。
那些神官和神使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就那么轻而易举地被缚灵索给绑着，强行送到了远处。
这手段，让纪灵涵和莫尘等人也不由得暗暗心惊。
甚至就连姜城，也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刚刚缚灵索甚至都没碰触到那些神官，也没有看到圣界的出现，却直接卷走了数十位偏神。
虽说正神本就克制偏神，但那些偏神也不属于凛帝座下。
看来，自己一直都低估了她的实力。
清场之后，凛帝收回了自己的天道至宝。
随后她挥了挥手，在自己和姜城之外，布了一道隔绝结界。
将飞仙门弟子全都隔绝在了外面。
“姜城，你曾是第一泉眼的主宰，选择去那里，我并不意外。”
“但我不得不提醒你，这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
没能在弟子面前大展神威，城哥装逼的欲望没能得到满足，语气也恶劣了起来。
“怎么？难道皈依神道才算明智？”
“不。”
凛帝摇了摇头。
“当年在天宫发现你没有天心时，我们就有过猜测。”
“你被天道所排斥，对吗？”
她和姜城一起相处过很长时间，对此人有着极深的理解。
“在苍澜大陆那次，你得到了道印，却没能成为正神，更是印证了我的猜测。”
“你注定和神道无缘。”
姜城倒也没否认。
“既然都知道了我和神道注定走不到一起，那你怎么不对我出手？”
凛帝微微一笑，“很简单，你和泉眼同样也走不到一起，注定了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我犯不着帮助敌人消灭敌人。”
“哈？”
姜城摇头失笑。
“这又从何说起？”
“我怎么就注定是泉眼的敌人了，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凛帝深深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你之所以会把主宰之位还给圣皇，是因为你当不了主宰吧？”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也被那两条法则排斥。”
“天道和法则之眼这两个阵营，从一开始就都不属于你，你是个局外人。”
这……
姜城之前是没细想过。
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无论天道获胜，还是法则获胜，都没自己什么好处。
凛帝眼见他没吭声，于是继续道：“我给你的忠告，就是带着这群弟子找个地方隐居起来。”
“仙武洲其实就是个不错的地方。”
“尽管现在那边仙元之气越来越稀薄，但总归安宁，而这场大劫也有结束的那天。”
“等到那时候，你再出山也不迟。”
“你还真是为我着想。”
姜城笑着摇了摇头。
“只可惜，我这人没有避世的爱好，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凛帝黛眉微瞥，不悦道：“你现在去到第一泉眼，迟早会身不由己，被动卷入这场滔天大劫之中。”
“我是天然的神道立场，没别的选择，你这又是何必？”
她说的也是实情。
真算起来，她还坐过一段时间的辅位呢。
但回到元仙界之后，她这位正神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站在泉眼那边了。
否则她的道印都会作乱。
不过她之所以这么劝姜城，还是怕他将来莫名其妙站在自己的对面。
她可不想在战场上面对这个变数。
虽说城哥也有和法则之眼为敌的可能，但她不愿赌。
将这个变数彻底摘出去，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你还是不要白费唇舌了，未来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就算我真的呆在仙武洲，你就能保证无人来犯么？”
凛帝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姜城却已经自顾自从系统仓库掏出了三件天道至宝。
分别是三魂珠、乱云扇和极妄环。
“当年我定下了四个条件，如今这些弟子全都已经找到，便算是你们完成了。”
“这三件至宝，就由你交还给他们吧。”
接过那三件至宝，凛帝感到非常意外。
她这次是打算开口索要的，原本还担心姜城会推三阻四，再次坐地起价呢。
毕竟这三件至宝实在太过宝贵和重要。
没想到他主动就还了。
她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挥手消去隔绝结界，这才笑着揶揄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言出必践的人，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姜城不禁瞪了她一眼。
“你对我的印象是有多差？好歹一起呆了那么多年，也该有点了解了吧？”
凛帝噗呲一笑，旋即故意告饶道：“是是是，怪我有眼无珠行了吧？”
“那就预祝你在第一泉眼顺利了。”
说完，她飘然离去。
只留下大眼瞪小眼的飞仙门众弟子。
“好了，继续出发！”
城哥大手一挥，回头就发现众弟子的眼神都有点微妙。
尤其是女弟子们，更是忍不住追问了起来。
“姜掌门，你和这位凛帝的关系很不一般啊。”
“刚才你们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呀？”
印雪儿没好气道：“还能说什么，没听到他们一起呆了很多年吗，肯定是在里面打情骂俏了！”
第二千三百二十二章 这也算好地方？
城哥内心在暗骂，表面却还保持着正经。
“我和凛帝，只存在着公务上的往来。”
“这涉及到好几个神宫，上朔到远古时期的一些秘辛，牵扯到整个元仙界的格局。”
“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许多弟子却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印雪儿和简素寒、唐茹等女还想再开开玩笑，却被纪灵涵阻止了。
“好了，都不要胡闹了。”
“有些事情，姜掌门自己有分寸。”
她其实早就知道凛帝在飞仙门常驻过了，毕竟回到仙武洲之后，她这个掌门就和端封、长阳、长灵等人深谈过。
挽着她的手，感受着指尖的传来的信任，城哥得意地横了众弟子一眼。
“出发！”
两边的法则交锋，在沥刑洲边缘撕开了大片裂缝。
那裂缝之中，本源紊乱，混沌乱流肆虐不休。
但对于姜城和纪灵涵林宁等人而言，自然是谈不上什么天堑。
在他们的庇佑之下，飞仙门数十万门人陆续通过，顺利进入了泉眼覆盖区。
在这边，他们同样看到了连绵的堡垒和据点。
在这些据点的外面，同样有着不少刚刚抵达的外来仙人。
但在看到飞仙门这数十万门人之后，立马就有两位圣尊和十几位巅峰圣主迫不及待地飞了过来。
“欢迎欢迎！”
“欢迎诸位来到我们玉崖之眼！”
“你们的到来，令我们蓬荜生辉啊。”
“请请请！”
他们的热情洋溢，与之前的鸿沟对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让诸位飞仙门弟子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前方的城哥，看来姜掌门说的是真的啊，他在这里还真吃得开。
才刚来就有人迎接了，这排面真不一般。
“不错不错。”
城哥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三万多年过去，自己余威犹在。
尽管这两个圣尊他并不认识，应该是后面过来的，但肯定都听过自己的名字了。
“我们这次来这里，是要找个安身之所……”
他的话音未落，对面那两名圣尊就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
“没问题！”
“这是必须要安排的。”
“对了，你们都是一个宗门的吗？”
姜城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看到我，你还猜不到么，当然都是飞仙门的啊。”
那两名圣尊连忙拱了拱手。
“原来是飞仙门的道友，失敬失敬！”
“我们是逐云宗的，我是掌门定纪，这是我的师弟定风，我派老祖便是那位逐云古圣！”
他们说到这里时，还特意挺了挺胸膛，似乎是想看看姜城等人震惊崇拜的表情。
只可惜，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城哥连圣皇都认识，一个古圣还没法让他做出什么特殊反应。
这让定纪圣尊颇为失望，于是他不得不补充一句。
“我派老祖，还是玉崖之眼的六位虚帝之一！”
这个身份，终于让飞仙门众弟子发出了惊呼。
“竟然是虚帝？”
“这地位够高的！”
“想不到我们一来这里，就得到了虚帝所在的宗门迎接。”
“看来姜掌门比我们想的还要吃得开啊！”
定纪和定风都有点纳闷。
这和你们的掌门有什么关系吗？
姜城没报名，他们其实压根就没认出来。
之所以见面就这么热情，只是因为第一泉眼的内部格局。
圣皇之下，六位虚帝相当于六位诸侯。
每一位，都统辖着一片庞大的地盘。
这片地盘的强弱，决定了虚帝能在玉崖之眼拥有多强的威能。
说白了，他们能借用的天道和法则之力，与麾下宗门族群的强弱相关。
出于这个原因，玉崖之眼的每个虚帝、虚王、虚将都会尽量拉拢外来仙人。
所以看到飞仙门有数十万门人，领头的还是个圣尊，逐云宗就像是看到了一堆宝藏。
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些人全都安排进自己的地盘。
这和修神流其实也差不多。
如果姜城等人是从泉眼去往对面，那些神官同样也会拉拢，试图让飞仙门都修炼他们的神道。
城哥对此并不知情，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跟着定风和定纪一路前行，最终抵达的地方，并不是他所想的泉眼核心区域。
而是边缘地带。
如今的泉眼要比从前浩瀚得多，表面看不出什么溪流，不过这边缘地带也类似于从前的下游了。
这里的仙元之气和本源之力，当然远远不如距离泉眼最近的中心区。
指着下方一片蜿蜒的山谷，定纪圣尊开口道：“这麓陵谷就是你们今后的山门驻地了。”
莫尘和罗远等人从没进驻过泉眼，也不明白情况。
只觉得这里的仙元之气要比仙武洲浓郁了很多，还挺欢喜的呢。
“多谢多谢！”
“你们逐云宗真是太客气了。”
“我们初来乍到，就为我们安排这么一片好地方。”
一旁城哥听得皱眉不已。
边缘地带也算好地方？
以自己在第一泉眼的身份咖位，被安排在这，已经算是羞辱了吧？
他正要说点什么，那位那位定风圣尊又朝着远处一群飞来的仙人招了招手。
“芒阳圣主，飞仙门今后就交由你们真明宗管辖，务必要管理得妥妥当当，不要闹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端。”
为首那名红衣青年上下打量了飞仙门众人一眼，这才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们知道分寸。”
听到这里，飞仙门弟子们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我们飞仙门，还要受到其他宗门的管辖？”
无论在下界还是仙界，他们追求的一直都是不被其他势力支配，自由自在。
来到这泉眼第一天，头顶就被安排个宗门管着，这算怎么回事？
更何况，这个真明宗的掌门才巅峰圣主，连个圣尊都没。
而飞仙门如今具备圣尊战力的，足足有七八十位之多。
只不过纪灵涵和林宁罗远等人都是直接化玄纹为源，从表面看不出具体境界而已。
莫尘和单泰等人不得不站出来，表达一下自己的不解。
“道友，这有点不妥吧？”
“以我们飞仙门的实力，居然要屈居别人之下？”
第二千三百二十三章 不识抬举
此言一出，逐云宗和真明宗的人全都收起了笑容。
尤其那位红衣青年芒阳圣主，更是面色往下一沉。
“有什么不妥？”
“怎么着，你们初来乍到，还想爬到我们头上？”
定纪圣尊也不悦地看向了姜城。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真明宗的思虹圣主可是一位堂堂的虚将，能被他们直接管辖，已经算是极其看重飞仙门了。”
“难道你们还不满意了？”
“哈？这么说，我们还得感到荣幸了？”
姜城直接都被他给逗笑了。
“我们从仙武洲特意赶来，可不是为了给别人当孙子的。”
“仙武洲的飞仙门？”
定纪定风以及芒阳等人微微一惊，旋即反应了过来。
“你是姜城？”
“那个天才帝器师姜城？”
城哥微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
定纪和定风、芒阳等人都有点小激动了。
“想不到居然是你。”
“大师，你驾临我们这里，着实是天助吾门了。”
“这样吧，你们飞仙门不再归真明宗管辖，而是由我们逐云宗接管。”
“什么？”
那位芒阳圣主面色一变，连忙表达了反对。
“定纪掌门，你这样有点不讲究了吧？”
能够炼制帝器的宗师，走到哪里都是香饽饽。
他们当然想要把姜宗师给安排到自己眼皮底下，这样将来好处太多了。
“刚刚还说让飞仙门做真明宗的附庸呢，现在怎么就变卦了？”
“堂堂的帝级宗门，岂能出尔反尔？”
定纪狠狠瞪了他一眼，“哪里出尔反尔了，飞仙门尚未安顿下来，也没有正式交接，并不算你们的附庸。”
“更何况，你个区区一个将级宗门，还想跟我们争？”
“等一等。”
城哥有点听不下去了。
什么意思？
你们都知道哥的身份了，居然还敢不把飞仙门当盘菜？
只是因为帝器师的身份，才稍微看重了点？
他算是彻底回过味来了。
第一泉眼，似乎并没有自己的传说。
这也太离谱了吧，自己当初可是干了那么大的事情，名头就算想掩盖也盖不住啊！
事实上，这确实是有原因的。
当年被姜城安排上去的那些虚帝、虚王、虚将，都是通过交易的方式上位。
相比于后来那些通过选拔和重重考核，被圣皇钦点的辅位，就显得有那么点不太正式，说服力也不太够。
因此，那些当事人后面都是三缄其口，没人会主动去传扬姜城的‘事迹’，甚至还禁止谈论。
再加上这三万多年，流入第一泉眼的宗门和族群太多了。
原来那四洲的仙人如今只占十分之一不到，反而变成了少数。
“你们两个也不用再争了，我飞仙门没有屈居人下的习惯。”
“告辞！”
说完，他带着一众门人，就要离开这麓陵谷。
这些人不认识自己，圣皇总归是认识的。
直接找到她就行了。
“站住！”
“莫走！”
后方飞仙门弟子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两派高层给拦了下来。
定纪圣尊死死注视着姜城的眼睛，那视线中带着深沉而森然的压迫感。
如果不是在意帝器师的身份，众人毫不怀疑他会立即出手。
“姜宗师，你要去哪里？”
城哥澹澹道：“当然是泉眼中心，只有那里才符合飞仙门的咖位，有什么问题吗？”
两派高层一愣，旋即笑出了声。
“哈，你在说什么？”
“泉眼中心？那里可是帝级势力才能进驻的。”
“你们连个虚将都没有，未免太痴心妄想了吧？”
那位芒阳圣主更是满眼讥诮地扫了一眼飞仙门众弟子。
“看来你们根本不明白法则之眼的生存之道。”
“是不是觉得飞仙门比我们真明宗多了个圣尊，所以就应该位居我们之上了？”
“实话告诉你们，除非飞仙门也能出个虚将，否则就算在外面是条龙，在这里也得趴着！”
定纪圣尊也面无表情道：“玉崖之眼的辅位最近才全部选定，不等个几亿年也不会再更换。”
“这段时间，你们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能被我们一个帝级宗门直接管辖，这待遇已经高过很多将级势力了，别不知足！”
“哦。”
姜城点了点头。
“说完了吗？可以闪开了没？”
他已经决定了，这个泉眼的虚帝之位，还是得安排一个飞仙门的人。
要不然将来还真不方便。
位置满了也没关系，大不了把逐云宗那个老祖给撸下来好了。
他这种念头，其他人是做梦也想不到。
眼见他执意要走，逐云宗和真明宗这两派高层，也彻底撕破了脸。
不愿在自己地盘驻扎，不接受自己管辖的，那就没什么价值了。
“站住！”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那么好的事么？”
“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了？”
眼见气氛变得剑拔弩张，飞仙门众弟子也不禁握住了兵器。
而姜城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两位掌门。
“怎么，还想要强行扣人？”
逐云圣尊撇了撇嘴，皮笑肉不笑道：“姜宗师，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奉劝你不要不识抬举！”
芒阳也冷冷道：“我们敬你是个炼器宗师，所以才给你个面子。”
“真要是逼着我们出手，到时候你被制住，沦为囚徒，那就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城哥不但没发怒，反而笑了起来。
之前在鸿沟那边想出手被凛帝打断，在这可算是得到了机会。
他笑眯眯地抽出了因果剑。
“我很想后悔一次，你们两派可以一起上。”
“你！”
两派高层齐齐大怒。
“愚蠢狂妄！”
“敬酒不吃吃罚酒！”
“很好，将来你就是我们逐云宗的器奴了，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完……他们退到了远处。
这差点把姜城也整不会了。
放了那么多的狠话，不是应该立刻杀上来么？
怎么还退了？
不过下一刻，他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但见那芒阳圣主突然掏出一枚火红的令符。
仙力催动，令符化作点点星芒！
下一刻，山谷上方的云团从中分开，剧烈的红芒如云霞般，将天幕映照成了血色。
第二千三百二十四章 这么不经打？
红芒的掩映之下，一朵巨大的雪白冰晶缓缓飘落了下来。
而在那冰晶的上方，一名同样身着红袍的白面青年傲然矗立。
他眼帘微垂，漠然俯视着下方的人影。
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邸。
真明宗的长老们喜色浮动，连忙上前行礼。
“师兄！”
“师伯！”
逐云宗的定纪和定风也是面色一凛。
“思虹虚将！”
明明对方只是个巅峰圣主，境界还不如他们，但两人却也不敢轻视。
因为这片麓陵谷正是思虹虚将的管辖范围。
在这里，他能借着辅位操纵一部分天道和法则之力，近乎无所不能。
能制约他的，也只有顶头的纳摩虚王和逐云虚帝。
当然，还有至高的主宰圣皇。
当他降临到场中时，罗远和单泰等飞仙门弟子，能清晰感受到天地循环的变化。
这一刻，他们有了一种和周遭天地格格不入的错觉。
彷佛自己被孤立了出去，成为了天地的弃儿。
无论接下来做什么，都会是错误的。
尽管此时每个人都完好无损，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但他们的心情却极为沉重。
悄然间，众弟子已经在传音了。
“这种能力，简直毫无道理可言。”
“要比圣界危险十倍都不止！”
“难怪那73个神宫至今都没主动进攻过六大泉眼。”
“一旦踏入法则之眼的覆盖范围，完全就是进入了对方执掌的世界，就连天地规则都由对方操纵，这还怎么打？”
“这次麻烦了……”
“怕什么，有姜掌门在呢。”
“也是，他老人家那么澹定，咱们根本不需要瞎担心。”
“什么，你竟然喊那么英武俊帅的姜掌门为老人家，我要告诉他……”
“你要不要这么卑鄙？”
他们在这私下议论时，那边的真明宗长老们，也已经告完了状。
无非又是说飞仙门不识抬举，姜城敬酒不吃吃罚酒，竟敢不服我们真明宗。
顺便暗示留姜城一条命，毕竟是个炼器宗师，很有价值。
那位思虹虚将面无表情的听完之后，并没有做任何的表态。
只是澹漠地看着姜城。
“你还有最后一次主动臣服的机会。”
“否则，你身后的飞仙门将会成为灰尽。”
简简单单两句话，足以令得逐云宗和真明宗一众长老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这就是他们刚才退后的原因。
飞仙门那么多人，犯不着自己以身犯险。
只要请出虚将，调动天道法则之力，那就是轻松的碾压。
哪怕思虹虚将只是个巅峰圣主，而姜城是个圣尊，在他们眼里也没任何的悬念。
因为在法则之眼的覆盖区，辅位就代表着绝对的掌控。
芒阳圣主甚至都忍不住出言嘲讽了。
“姜城，现在意识到飞仙门在这里的位置了吗？”
“刚才不是还自视甚高，觉得真明宗没资格凌驾于你们智商么？”
“现在呢？”
“实话告诉你，没有辅位的宗门，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他的话音才刚落下，城哥就朝着对面拔出了因果剑。
“愚蠢……”
思虹虚将眼内的杀意一闪而逝。
在他看来，朝自己拔剑，那是不自量力的挑衅找死之举。
他甚至都没有祭出圣界，而是牵引着天道和法则之力，直接锁定姜城。
城哥很快就发现，这次的法则攻击和上次在墟界有点不一样。
那次法则如无边海浪，以配莫能御之势，直袭自己的体内世界。
而这次，入侵自己的法则之力灵活了许多。
竟然化作了一张大网，试图锁住自己的气海和魂海。
而之所以能这么灵活，是因为这里比墟界多了一样东西——天道。
被天道之力加持的天地法则，攻击的方式也变得多种多样。
不过另一方面，思虹虚将能牵引的法则之力，也比那次墟界主宰之位面临的法则弱了无数倍。
那次是灭世洪水，而这次只是蒙蒙细雨而已。
这种霸道的法则之力对付别人，那自然是无往而不利，对付姜城就有点不够看了。
他直接祭出久违的逆循环法则，朝着那巨网来了一次覆盖。
刹那间，体内的蒙蒙细雨被刮得一干二净！
远比上次阻挡完全版的天地循环法则简单轻松。
整个过程看似复杂，实则全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被姜城轰出体内的法则之力倒卷而回，竟然反噬到了思虹虚将自己的身上。
“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也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而他身后的芒阳圣主还眉飞色舞地喊了一声：“不自……”
然后他就看到一刀剑光如匹练般从眼前划过，人头高高飞了起来。
没有了法则之力这个杀手锏，思虹虚将只是个寻常的巅峰圣主而已。
而且还是个自信到连圣界都没撑开，并且被法则反噬了的圣主。
在城哥面前和随手秒的喽啰也没什么两样。
“量力……”
直到此时，芒阳那句‘不自量力’的后半段才刚说出口。
紧接着，他的信心来源就倒了下去。
无主的六芒冰晶化作一道流光，飞回了泉眼。
全场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芒阳圣主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
无论对面的两派长老，还是身后的飞仙门弟子，全都亲眼目睹。
他们看到的，就是姜城拔剑，挥剑，收剑。
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丝滑得令人发指。
然而他们没能看懂。
就这么简单，一个虚将就那么死了？
说好的天道和法则之力呢？
说好的绝对碾压呢？
这胜负结果，是不是搞反了啊？
由于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幕幕，所有人呆若木鸡，愣在了原地。
最终，还是姜城打破了平静。
这哥满眼玩味地看了看对面那两派的掌门和长老们。
“一个小小的圣主被你们吹得天花乱坠的。”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
“结果这么不经打？”
“你们这些活在泉眼里的人，是有多没见过世面？”
此言一出，后方的飞仙门弟子们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管他怎么发生的，反正姜掌门做到任何事情都不奇怪。
第二千三百二十五章 助人为快乐之本
秦畅和单泰魏渺等人全都凑到了姜掌门的身旁，乐不可支地蹭着新鲜出炉的逼格。
“对啊，刚才不是都把虚将吹上了天么？”
“就这？”
“这么点实力，还要管着我们飞仙门，让我们当附庸？谁给你们的自信？”
“啧啧啧，就算我们真想找个靠山，你们也靠不住啊！”
“唉！”
莫尘摸了摸精修过的胡须，故意痛心疾首地看着真明宗众人。
“还以为虚将真有什么特殊之处，原来和寻常圣主没什么两样。”
“推着一个圣主去和圣尊对决，这不是把你们自己人往火坑里推么？”
“真是罪过啊！”
对面的两派长老气得面上青一阵，红一阵，却偏偏无力反驳。
他们的认知都被颠覆了。
原来虚将还能被杀死？
尤其思虹虚将死得实在是太快了，压根都没任何还手之力。
看起来，真就像是一个圣尊斩杀圣主那么简单。
悬殊得过分的差距，让他们想找点理由挽尊都找不着。
最终只能色厉内荏地指着姜城，厉声大吼：“你竟然杀了个虚将，你疯了吗？”
“虚将乃是主宰座下的重要一员，你竟敢杀死，你完了！”
“你彻底完了，主宰不会放过你！”
“其他虚帝和虚王也不会放过你们！”
自芒阳圣主以下，真明宗数十位长老心痛得都快要昏过去了。
倒不是他们对思虹圣主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而是这位真明宗的代表被杀之后，真明宗就没有虚将了。
从此以后，他们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
这也就罢了，之前他们在周边作威作福，欺压过不少的宗门和族群。
现在他们没了辅位，人家可是要还回来的。
仅凭他们这几个巅峰圣主，还真挡不住。
不过，城哥还是挺好心的，主动帮他们打消了顾虑。
这哥回头看向后方的罗远和莫尘单泰等人，“你看人家宗门多么情深意重，死了个虚将，全宗上下就跟死了全家一样难过。”
“这生离死别的场面，太感人了！”
众弟子有点没能领会他的意思。
寻思着咱们飞仙门也碰不到那种事啊，每次有人不慎被杀，你都能复活过来。
而且对面是敌人，用不着夸他们吧？
看着弟子们疑惑的表情，城哥拍了怕距离最近的林宁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既然他们对那个虚将如此依依不舍，咱们得帮帮他们，送他们去团聚啊。”
“毕竟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众人总算是回过味来了。
姜掌门还是从前那个姜掌门，风格一点都没变。
“哈哈，确实，咱们最喜欢助人为乐了。”
“对面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你们不用感激我们！”
一边说着，他们一边祭出兵器，杀向了对面的真明宗。
芒阳圣主惊怒交加，“你，你们敢……”
话音未落，他就被淹没在了玄纹的攻击之下。
没了天道和法则之力的干预，双方的实力对比就是几十个圣尊对几十个圣主。
真明宗上下，完全没有一丁点抵抗之力。
很多人的圣界才刚撑开就被击溃，然后被玄纹彻底吞噬。
场面残暴得令人泪目。
中间还夹杂着罗远和魏渺等人的抱怨。
“林宁，你给我们留两个啊！”
“林师姐，你也太贪了吧？”
短短几秒之后，战斗就戛然而止。
而真明宗的高层就此烟消云散，成为了历史。
连带着他们身上那点战利品，都被快速收捡一空，没一点迟滞。
一旁逐云宗的定纪圣尊和定风圣尊等人心胆剧颤，失声尖叫。
“不！”
“快住手！”
他们是真的被吓坏了。
这帮人说杀就杀，雷厉风行也就罢了。
关键这实力，有点强过头了吧？
他们自问换成自己，虽然也能轻松击溃真明宗，但绝对没法在短短几秒内就摧枯拉朽，彻底摧毁。
这，这些人难道全是圣尊？
不可能吧？
每个圣尊都是在元仙界鼎鼎大名的。
一个宗门如果同时拥有几十位圣尊，那之前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而在干掉真明宗之后，众弟子显然是有点意犹未尽的。
刚刚达成‘击杀榜’第一名的林宁迫不及待地请示姜掌门。
“要不要把他们也灭掉？”
“咳！”
魏渺轻咳了一声，“林师姐，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们是好心帮他们，怎么能说灭掉呢？”
“对对对。”
罗远和秦畅等人也连连点头。
“这个逐云宗和真明宗交情匪浅，一看就是一家人。”
“咱们这是好心送他们下去团聚呢。”
定纪和定风等人的面色全都变了。
他们拔出兵器，惊恐地向后退缩。
“你们要干什么？”
“竟然还想杀我们，疯了吗？”
“我派老祖是古圣，是虚帝，你们不要乱来！”
甘子义和单泰等人一边封死对方退路，一边笑道：“别这么客气嘛！”
“我们帮一个是帮，帮两个也是帮，助人为乐不限次数的。”
“双倍的日行一善，双倍的快乐！”
“你们老祖但凡还有点良心，一定也会对我们的义举表示赞同。”
城哥都忍不住感慨了，这帮弟子还真是深得自己的真传。
逐云宗刚刚还把‘器奴’这种话挂在嘴边，对飞仙门也没存着怜悯，那自己也没必要仁慈了。
“那就送送他们吧。”
众弟子正要出手，四周的天地法则陡然一变。
“我看谁敢！”
原本一碧如洗的上空，突然被层层黑云遮蔽。
霎时间，众人如同深陷泥潭之中，周遭世界的循环与体内小世界的循环突然就变得格格不入。
之前思虹虚将现身时的怪异感受再次袭来，只不过这次要汹涌了至少百倍。
六芒辅位从天而降。
这次，足足出现了七座之多！
每一座散发出的威势，都远超之前思虹虚将。
而最上方居中的那座巨大辅位，更是天威浩荡，彷佛要将这一方世界彻底压塌！
“老祖！”
看到那座辅位上矗立着的紫袍黑须中年男子，逐云宗上下如同溺水之人看到了豪华大船朝自己驶来。
全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狂喜之色。
“师尊！”
“哈哈哈，虚帝来了，我看你们飞仙门这次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