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沈碧心病逝真相（2）
他都为沈碧心算好了婚事，包括以后在沈家也不会亏待了她。
谁能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的没了，而且还是他一向觉得愧疚疼爱的大女儿，这让沈贺怎么能接受的了？
“沈大将军，我也是看在你这么想知道你女儿死因，念在你是一个父亲的面子上，才想和你说沈碧心是如何死的，你若是一再的打断我，就别怪我现在转身离开，况且在你的眼里，我都是那种狠毒之人，你也一直容不下我，不过有皇上罩着我，你也动不了我，不是吗？”
“好！你说！”
沈贺狠狠咬牙。
努力的平复着要爆炸的火。
反正沈碧心是什么人，他的女儿他清楚，他就不信这个席若颜就算再开脱又能怎么样，他就不信黑的能被她说白！
席若颜轻笑：“我从沈碧心一来，便察觉到了她的用意，但是我是什么样的人，沈大将军想必也清楚，不主动来招惹我的人，我也可以当她不存在，可若是主动来招惹我的人，我自也不会放过。沈碧心先是拐着弯和我说，帝王之宠，不过烟花一瞬，总有一天，我会有被皇上玩腻的那一天。”
席若颜感觉到腰间的手紧了一下。
她轻轻一笑，继续说道：“我便与她在这些小事上，斗了几句嘴，谁知道她，竟然突然脸色发白，头顶薄汗的栽倒在地，口口声声说我给她下毒——”
“知道吗？”
她的声音忽地轻了下去：“沈将军你的女儿想死，顺便还要拉着我一起跟她陪葬。她爱慕皇上，嫉妒我得到了皇上独一的爱，而她每年守着御书房等着皇上，只为了皇上能够多看她一眼，一等便是这么多年，而如今等来的却是将军你将她带出宫的消息，没有什么，比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男人，宠幸别的女人，而自己却成了一个旁观者还要痛苦，如今却因为沈将军你，连一个旁观者都无法做。”
“所以，沈碧心便想着，即便是出宫，她也不会喜欢上除了皇上以外的第二个男人，与其那样，她又嫉妒我能得皇上独一的爱，所以便产生了一种恶毒的心思，那便是，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所以，她便想了那样的一个法子，即便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扳倒我，但是她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即便不能扳倒我，也能让沈大将军你，不会这么容易的善摆干休。”
“一定会为你的女儿讨回一个公道，那样，我的名声坏了，落下一个恶毒之名，她的目的便也达到了。”
“你——你——你胡说八道——你分明就是胡说八道！”
“正如，沈大小姐的时间掐算的刚刚好，特意凭元香去御书房找你求救，然后你赶来的时候，本该看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那本该是你女儿的尸体，可是——”
席若颜顿了下：“这么愚蠢的手段，我怎么会让她用在我的身上呢？所以，我便在那茶里加了点料，让她体内的毒，往后推了推，其实沈小姐不是突发疾病死的.....”
第753章 相公，你觉得我狠毒吗？
“而是她之前的毒，在她的体内复发了。因为在她的体内待的太久，所以从表面来看，就像是她突发了恶疾，其实她的身体里，以及她的五脏六腑，只怕——”
叹息一声，席若颜摇头：“美人就这么香消玉损了，真是可惜。”
“你——你个恶毒的女人——你——你——”
“怎么？沈大将军想质问我，为什么没有救她？为什么没有告诉你真相？为什么没有给她传太医？”
似是觉得好笑。
席若颜竟真的低低的笑了起来：“我本就不是那善良之人，对于一个想要拉我去陪葬之人，我还真善良不起来，说起来，沈大将军应该感谢我，若非是我，你连你女儿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更不要提和她同坐一辆马车回府，让你们在路途上，还能有这么长的时间，父女叙旧，说起来，这个机会还是我给你的呢，而你呢，非但不感谢我，却觉得你女儿的死，是我杀的？”
“沈大将军，你说，如果不是你的女儿自己找死，她会死吗？你真以为，我愿意去动一个滚出宫，永远都不会再回宫里的女人吗？况且，我有这么傻吗？明知她沈碧心的背后是沈家，是你夜圣手握兵权的一品大将军沈贺的亲女儿，我会愿意去杀一个对自己没有半点危害，反倒杀了，却让自己无法抽身的无用女人吗？”
席若颜冷笑一声：“这便是事情的真相，而且我之前也说了，善良与我不沾边，另外你的女儿死，是她死有余辜，与我无关。若非是她想拉着我一起当垫背的，她也不至于凭白搭上一条性命。”
说到这里，席若颜捂着唇打了一个哈欠：“不知道沈大将军现在还想不想杀我了？”
话落，她惊呼。
男人直接将她抱在怀里，看也不看沈贺等人一眼，直接迈步走出了御书房。
直到最后，席若颜还能听到沈贺那愤怒叫嚣的声音。
以及她的父亲，温段群与他在里面对骂的声音。
是了——
她嘴角弧度不由扯深，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即便她有心要拉着她一起当垫背的，可是在沈贺的眼里，那也是她该死，他的女儿，永远都是善良的。
同样的，在温段群的眼里，同时在朝为官，她席若颜是他的女儿，必定也不会任由旁人欺负了去。
温段群——
呵——
若非是你没有杀我全家，我倒真的相信了你，对我这个养女的在乎与疼爱了。
“皇叔，我听说太后又晕倒了，咱们去永源宫看看她吧？”
席若颜扯着男人袖口的领摆，小声的问着。
但见夜倾绝英俊的面容霎时一阵凌厉。
她靠在男人的怀里：“方才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沈碧心确实是存了害我的心，所以我便不想救她，任由她死，也没有将她体内中毒一事告诉旁人，直到深夜，她身上的毒复发，丢了性命。相公，虽然我知这样的话已经问过一遍，可是还是忍不住再问一问你，我狠毒吗？”
感受着男人身体的僵硬。
第754章 再狠，也是朕宠出来的女人
席若颜微微一笑：“如今，我也只有你了。”
活，在一起。
死，也要死在一起。
“觉得我是昏君吗？”
昏君——
这二字，以前夜倾绝肯定是用不上的。
可是自从她进了宫后，昏君这二字，似乎很配他。
于是，席若颜点头了。
男人见她点头，也跟着点头了。
她知道夜倾绝点头，是因为自己方才问他自己狠毒一事。
“再狠，也是朕宠出来的女人。你的狠毒，在朕的眼里，是可爱。”
缓了缓，才听他又道：“无论什么样的你，都是我此生最爱之人。”
席若颜勾着脖子，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
“你也是我此生最爱的人。”
男人这次的身体不止僵硬，而是微微有着颤栗，这一次，真的像是要随时炸开的烟花了。
感受着夜倾绝将她抱的越来越紧。
“真的是此生最爱吗？”
他小心翼翼的问。
席若颜忍不住掐他一下：“如果你有一天背叛我，就不是此生最爱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谁知男人竟低低的笑了起来。
薄唇蹭着她的如雪软滑的脖颈：“我不敢。”
最后夜倾绝还是拗不过她，跟着她一起来了永源宫。
不过他却并不进去。
席若颜看他一眼，知道他心里还有隔阂。
毕竟——她这个外人对慕容月也是打心眼里喜欢不起来。
“那你在外面待一会儿，吹会儿风，什么时候冷了再进来。”
“.....”
“你瞪我干嘛？我说的是实话！”
“....算了，我不说了，我进去还不行吗！”
席若颜独自哀怨的抱怨着，也不看他了。
直接迈步进殿。
慕容月已经醒过来了，但是身子依旧虚弱，就躺在床上。
张怀蓉见她进来，赶紧施了一个礼，“公主，您来了？方才太后正念叨着您呢。”
“念叨我？”
席若颜微愣。
“太后有话要和公主说，奴婢就先退下了。”
只见张怀蓉向她背地里使了个眼色，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席若颜凝眉，掀开那一处隔着慕容月的帷幔。
“你来了？”
听到动静，慕容月睁开眼。
那一双眼，多了浊暗，她以前的眼就没有多少的光彩，因为长时间的与那些男宠欢愉，使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多大的精神，就跟那六七十的老人一样。
“皇上在外面，没有进来，不过我想，待会他会进来的。”
“季竹是你杀的吧？”
闻言，席若颜手微顿，看她。
美艳的小脸，还真的看不出有慌张的地方。
顿了片晌，她笑：“如果我说不是呢？”
慕容月也不动怒：“即便不是你，也和你脱不了关系。”
“他们都说季昭媛失踪了，可是哀家却觉得她死了。”
说到此，便见慕容月又闭上了眼。
“哀家一直觉得，你进宫是有目的而来的，你是温家养女，温家养了你十年，十年前，正是你席家被灭门的时候，你进宫，是报仇来了。”
席若颜不说话，可是长袖下的手，却握紧了。
白皙的手，细浅的青筋都出来了，也不知是被自己掐的，还是因为她的话，有了其它的情绪。
第755章 自古帝王便是无情（2）
自古帝王便是无情（1）
“哀家一直在防着你，但凡你这边有一些风吹草动，哀家都会知道，可是你没有，却处处帮着皇上，甚至不惜对抗温家。”
慕容月一直都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席若颜也并不惊讶自己的事会被她知道。
原以为慕容月会顺着这句话继续说下去，谁知道，她竟直接转移了话锋。
连带着她的面上的神色，也跟着悲恸一瞬。
似是想起了让她难忘的痛心之事。
“皇上对你的喜爱，哀家一直都看在眼里，每次看到你们的恩爱劲，哀家便会想到他们——所以，哀家便不舍得拆散你们。”
依照她的能力，她若是真的想对席若颜下手，只怕现在的席若颜，早便伤痕满身了，毕竟慕容月若是真的想要对付她，她未必真的会是她的对手。
除了上次温静姝一事，她真的，再也没有动过她。
而且即便是温静姝那件事，她伤害的是温静姝，却不是她。
“自古帝王便是无情，可是，痴情的帝王，呵——”她叹了一口气。
“曾经，我也是大家闺秀，我也心有所想，一生只爱一个男人，与他相伴到老，便是我的毕生所愿，即便我知道，我的身份不允许我如此，可是我还是爱的义无反顾，我为了那个男人付出了所有，为了他，我真是尝遍了这个时间所有的酸甜苦辣。”
“看着他，为了争夺皇位，为了稳固自己在朝中的势力，看着他不停的去宠幸那些他所谓不爱的女人，看着他，让那些女人一个一个的怀上他的孩子。其实我的心里，是嫉妒的，是恨的，甚至是恼的，可是我知道，他是王爷，夜圣的江山，本就是他的，是他的父皇昏庸无道，所以江山才会被旁人抢了去，改为大祁。他一直都想将属于他夜家的天下给抢回来。”
“而我——只能做那背后之人，守着他的承诺，因为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成功的，我拒绝了京城里所有贵族的求娶，只为专心等他一人，哪怕萦绕在他身边，有那么多女人，但是我知道，他的心里，我才是唯一。”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于他的眼里，我和他那些众多的女人，有什么区别？谁又能真正的成为他的唯一？正如他一般，他估计永远都不会料到，曾经那个爱他如骨，恨不得爱他爱的为了他去死的女人，竟会有一天，背叛了他，也正如，我那么爱他，但是被他伤的如此之深，也终是忍不住所有的爱换来却是遍体鳞伤，他的殴打谩骂，而让我产生，想要与他一起死的念头。”
席若颜见她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但是神色，还是那么平静。
隐约从她口中知道了些，她说的那个男人应该是先皇夜冰微。
“他抢夺皇位失败了，因为是那个曾经深爱他入命的女人被背叛了他，他本该恨那个女人入骨的，你说，可笑不可笑，他竟然爱上她了？我不知道在那个男人的眼里，何为爱，又或者说，他心里知道什么是爱吗？可是偏偏，他对那个女人的爱，让我明白了，原来他也会爱的。”
“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他卑微的似乎成了一只蝼蚁，他怕，胆小。可是在他厌恶的人眼里，他就是阴间的王，主宰者他厌恶之人的生死。”
“他被那个女人断了筋脉，毁了容貌，可是他却一直都不恨那个女人，在那最艰难，不知道何为去处的数月光阴里，我为救他，做了此生最令我恶心的事，我去取悦那个令我连骨头都恶心的男人，只为了能从他的手中，换来一些能为他熬制续命的药。”
“被那个男人愤怒暴打，我忍着，每日偷偷的给他换药，给他送吃的，只要被那个男人发现，他都会打我，骂我，凌辱我。可是为了他能够活着，我一直咬牙不敢反抗。想我曾经，也是慕容府堂堂的嫡出大小姐，自小，我便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可是为了他，我真的将这世间所有的痛苦，都尝受了一个遍。而他——依旧憎恶我。”
“在他的眼里，我仍是那最恶毒，最下贱，最脏之人。”
“那日，来了一个神秘人，他说他能帮着他脱胎换骨，但是代价，便是有人替他扛受这比万箭穿心还要痛苦百倍千倍，甚至万倍之痛。此人必须活着，且不能死，若不然，他便会跟着一起死。为了他，我便主动说，我愿意扛受这一切痛苦，那个时候，他真的愿意看我了。我不知道自己有多高兴，哪怕那一眼，仍旧没有多余的感情，甚至里面仍旧有憎恶——”
“万箭穿心之痛，是真的好痛，身子，好似在火堆里烧，在油锅里炸，似无数把刀子在身上一遍一遍的刮着，似万千的虫子，在啃噬着自己的血肉，似这个世间最痛苦的一切——在狠狠的折磨我。生不如死，是真的生不如死，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死，他终究是怕的，他也怕死，他怕我死，怕我连累他，怕我忍不下去，怕我会害了她。他主动抓住了我的手。”
“我知道，不为别的，为了他，为了我心爱的男人，我也得活着...我必须活着.....”
“我挺下来了，却是从地狱里走了一遭，我以为，通过这件事，会让他对我有所改变，我以为，他至少不会这么憎恶我了，会愿意和我说话了，可还是我太天真，他似乎，更加的厌恶我了，他变本加厉的打我，骂我，说若不是我这个贱人，那个女人便不会离开他，说不定他们现在早已成亲，说不定她现在就是他的皇后，而我——而我只是一个拆散他们的贱人，是一个离不开男人的淫、d女人。”
时隔多年，慕容月再次提起的时候，她的心仍旧是会痛的。
还是那么的痛。
她真的好爱那个男人，直到现在，她仍旧深深的爱着。
夜冰微——
慕容月扯着唇，轻轻的笑了。
“回了京城，他住在了一名心腹大臣的府邸，或许真的是孽缘，他竟然遇到了一个和那个女人长得很是相似的女人，从此以后，他就像是着了魔一般，疯狂的将那个女人当成她的替身，对她有求必应，她说什么，无论有多过分，他全都乖乖照做，还仍是觉得疼宠不够。”
第756章 自古帝王便是无情（3）
“让我都在怀疑，他到底，还是不是曾经我所认识的那个高高在上，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世间难以匹敌，尊容绝世，无人能及的夜王殿下。”
“或许这便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我注定得不到他的爱，哪怕是那一丁点的爱，他依旧恨我，恼我。就连皇上出生，他也从未看过一眼，说起来，我这皇后之位，还是潇潇帮我得来的，若非是她的一句话，我又如何能活到现在？”
“后宫之中，我步步为营，步步算计，无论我怎么对付那个女人，无论她做的多么天理难容，夜冰微都不舍得动她，不舍得伤她分毫，哪怕他的心里知道，那温芷芙，不过是慕潇潇的影子，不过是她的替身，可是他——”
可是他仍旧是那么的爱，那么的离不开她。
所以——
她恨。
“我原想着，这样也好，远远的看着他，看着他和那个女人，只要他高兴便好，这不是自己一直以来便想看到的吗，哪怕他不喜欢我，但是至少，我能在远处，远远的看着他，陪着他。可是——”
“他为了和那个贱人生出来的儿子，竟然要废除绝儿的太子之位，夜圣的江山是我为他拼死拼活一起打下来的，若没有我，他夜冰微早就死了，可是，他非但不念及旧情，甚至连绝儿，他的亲生儿子——他的亲生骨肉，他都要残忍的废除！这么多年里，他可曾尽到半点做父亲的责任？他从未正眼看过绝儿一眼，他所有的疼爱所有的疼宠，全给了温芷芙那个贱人，全给了他温芷芙生出来的孩子！自小，温锦书便是百般的疼爱，他虽然不是太子，可是夜冰微却拿他当太子一样培养。”
“治国之道，心腹大臣，哪一个不是他私下为他培养的？他就等着有朝一日，废了我的绝儿，改立那个女人的孩子为太子！若非是我求潇潇，让她亲自和夜冰微说，不管如何，都要饶绝儿一命，我不敢相信，我的绝儿，还能活到现在——”
“我不过是一个女人，若非是被逼到绝路，若非是他连半点的后路都不留给我，我又怎会——”
怎会如此。
真当她是那淫、d无耻的女人吗？
她的手上没有握过刀，唯一的握刀，便是为了那个男人，杀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母亲，自己的亲哥哥。每次想及此，她便陷入痛苦的折磨之中，她在想，曾经的自己，为何这么傻，为了一个根本就不爱自己的男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所有的亲情都因为这个男人毁于一旦，她才是这个世上最可怜之人。
为了夜冰微，她真的是付出了所有，可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绝儿是她唯一的儿子，是她此生在绝望中，唯一活着支撑着她走下去的信念。所以，她不甘再这样受他摆布，为了绝儿的江山，为了他能坐稳这夜圣的皇帝，不过是荒淫后宫罢了，不过是睡了几个大臣罢了，不过是落得一个淫、d的骂名罢了。
听及此，席若颜知道，慕容月或许真的是一个可怜人。
第757章 自古帝王便是无情（4）
后宫是什么地方，她一介女流，即便是皇后又能如何？当年慕容家早已毁了，她是唯一存活之人，一个没有任何靠山的皇后，不过是只有一个空壳罢了。
随着夜倾绝的出生，这是她唯一的儿子，也便如她说的那样，夜倾绝是她唯一支撑，支撑着她活下去的信念，所以为了她的儿子——
若是当年真的是温锦书继位，那么他们的下场，又会如何？
只怕会更惨。
就连夜冰微活着的时候，估计也没有想到，慕容月会如此背叛他吧？
毕竟是同他一起走了那么多年的女人，他对她那么狠，都未见他反叛过她。
如今却在背后给他重重一击，用她的身体，勾引走了他大半的心腹之臣。
席若颜正想着出神，猝不及防的她的手被慕容月拉住。
她垂头看她。
“自小，哀家便刻意疏远绝儿，哀家不想让绝儿看到，他的母后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离不开男人，哀家知道，从小，他便不受自己的父皇待见，如今连哀家都在疏远他。他从懂事起，便生活在黑暗之中，没有光明的黑暗，哀家知道，哀家愧对了他。哀家总说先皇没有做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哀家又何尝不是。”
“哀家没有几年的话活头了，其实哀家一直想好好的对他，想补偿他，可是现在，皇上一直在疏远哀家，哀家知道，这都是哀家自作自受，不能怪他不认哀家这个母后。”
“太后只要好好养身子，身子还是能够养好的，皇上只是一时想不开，毕竟，太后你是皇上的亲生母后，有着养育怀胎之恩，皇上是外冷心热之人，只要太后你——”“知道吗？”
她突然的一句问话，将席若颜余下的话给打断。
慕容月望着她笑了笑：“你和潇潇一样，每当看你那嚣张跋扈的样，哀家总是情不自禁的想到她，竟觉得你还有几分的可爱，所以哀家便一直不舍得伤你。”
“太后说的可是姨母？”
“嗯。”
慕容月点头：“哀家唯一庆幸的就是，她原谅了我，还愿意与我姐妹相称，也是我对她不起，不过现在，能看到她过的很幸福，有一个疼爱她的好夫君，一双儿女，哀家即便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她也让哀家真正的明白了，即便坐了皇后又能如何，即便坐上了这至高无上的高位，又能如何，没有所爱，整日里，守着这冰冷的地方，真是好生的孤独。”
“若颜，你是真心喜欢皇上吗？”
席若颜低下头：“真心喜欢，我不敢肯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世上，我早已非他不可。他生，我便跟他一起生，他死，我便跟他一起死。”
“皇上是真心喜爱你，就像是曾经的大祁皇帝一样，为了潇儿，付出了一切。绝儿同样也能为你，付出一切。”
“我知道。”
“哀家不愿相信任何人，因为哀家知道，他们都是有利可图，一旦牵扯到了他们所谓的礼仪，他们便会翻脸，狠毒，这些哀家从一路走来，便一直见证。”
第765章 即便是影子，那也是被先皇宠了一辈子的影子啊
张怀蓉不敢忤逆她的意思，赶紧找来一个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才搀扶着她往永源宫的外面走去。
“哀家分明记得，当年你跟在哀家身边的时候，个子很小，浑身也很瘦，面目泛黄，如今这些年跟在哀家的身边，倒是养胖了不少。”
“说起来，还要多亏了太后，若非是太后当年将奴婢从温贵妃的手上救下，说不定奴婢，早已去地府报道了，哪里能活在现在，跟着太后沾光，让宫里的奴才，因为太后的面，都要卖奴婢三分薄面。”
“你这话，倒是让哀家想起了当年和温贵妃作对的那些年了，想起来，先皇对她，可真是疼爱的很呢，不管她做错了什么，都舍不得打骂她一句，而哀家，无论做的有多对，他都不愿意看哀家一眼。”
“太后，如今这夜圣是您的天下，即便温贵妃当年再受宠，那也不过是慕姑娘的影子，若非是她和慕姑娘长的相似，只怕是——”
“影子——”
慕容月摇头苦笑，轻声呢喃：“即便是影子，那也是被先皇宠了一辈子的影子啊。”
而她，真心付出，从未对夜冰微有过二心，到头来，苦守着这夜家的天下。
她想，她的心里，对夜冰微是恨的，可是越是恨，她便知道，她的心里，越是爱。
那是爱与恨的痴缠，她恨的越是深，爱的越是刻骨铭入心肺。
若不然，她若是真心只恨不爱他，又怎么会——
在做了这夜圣的太后之后，没有将夜圣改为她慕容家的天下，没有让她的皇儿，改名慕容，彻底断了这夜圣以后的盛世，与他夜家，再无关联。
“太后，您身子不好，不易过多吹风，夜里冷，还是回去吧。”
慕容月只摇头，却不说话，而是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叹道：“今夜的明月，可真是圆。”
“太后，您——”
“张嬷嬷，哀家这二十年里，自认对你不薄，为何——”
这余下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张怀蓉却分明是料到了什么一般，忙跪了下去。
“太后！”
慕容月甩开她的搀扶：“哀家这二十一年，真是对你不薄啊，什么都相信你，信任你，看你被温芷芙如此欺凌，便产生了几分同情，想要将你同火海中救出，哀家不信任任何人，却唯独信任了你，这么多年里，哀家的所作所为，你全皆是看在了眼里，你为哀家的付出，让哀家深深动容，即便是哀家最亲的人也不能对哀家如此，可是张嬷嬷，如今——你竟是想要害哀家啊。”
“太后——”
张怀蓉来不及解释，可是一双眼睛里，早已是泪水奔出。
“太后——”
她只能低低的唤着她。
“也是啊，皇家——皇家自古是无情的，即便是哀家曾经救了你又能如何？说不定，这便是那温芷芙提前设计好的一出戏，你的主子，一生都是她，当真是好生的忠心。自古皇家无情，在这后宫之中，谁又能信任谁多少？哀家毕竟是过来人了，走了这么多的路，见识了这么多的人，早已该——想到了。”
第766章 万物皆是动情苦
她无语望天，又叹了声：“今夜的月亮，很圆。”
此景，月亮不该那么....圆的。
“对不起，太后，奴婢一时鬼迷心窍，都是奴婢，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
张怀蓉扑上去，抱住她的腿：“太后，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太后对奴婢有恩，这么多年奴婢一直铭记在心，太后对奴婢很好，奴婢一直不敢对太后生二心，可是太后，您就当奴婢是鬼迷心窍了.....您就当奴婢是鬼迷心窍了。”
“鬼迷心窍？”
慕容月轻笑了一声：“自从跟了哀家以后，你想要什么没有？如何能鬼迷心窍？你伤哀家，可是受了温锦书的意？”
“不——不是，是奴婢——是奴婢自己——”
“张嬷嬷，这么多年里，你从未拿哀家当你的主子，都这个时候了，你竟还不远供出那背后之人，你对他们温家，难道就这么忠心吗？”
“可叹哀家，真是可叹哀家.....”
“太后，正如太后那般，奴婢也皆是身不由己，沦陷其中，无法从中抽出，奴婢也想忠心忠于太后，可是年幼时那惊鸿一面，奴婢至今无法忘怀，奴婢忠心的不是温家，而是那个男人，奴婢忠心的也不是温贵妃，也是那个男人。如太后真心给了先皇，奴婢的真心便给了那个男人，哪怕他的心里没有奴婢，可是奴婢仍旧无怨无悔。”
“那年，奴婢并非是得罪了温贵妃，而是对温大人的心事被温贵妃知道，她嘲笑奴婢一介卑微女婢也敢妄想她的哥哥——”
“是太后救了奴婢，所以奴婢对太后一直心存感激，可是对那个男人，奴婢也一直忘不掉，奴婢不后悔自己为他做的任何事情，不管他是否对奴婢心存欢喜，只要他能好好的——”
“你说的那个男人，是温段群？”
张怀蓉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就这么盯着她望着，眼泪滴滴滚落：“太后，万事皆是奴婢之错，这么多年以来，太后对奴婢的所有好，奴婢都记得，一刻都不敢忘记，奴婢不敢祈求太后的原谅，只望以后，太后能够好好的照顾自己，那碗药中，真的只是一碗普通的药，奴婢什么也没放，奴婢舍不得太后，舍不得太后这么多年对奴婢的器重与照顾。”
“太后，皇上的心里还是有您的，您也不用活着这么累了，待奴婢不在您的身边后，只希望太后能够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不要再无端动怒生气了，这样对身子不好。”
张怀蓉的一番话，让慕容月都来不及借口，便见她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的朝着那处坚硬的大石撞去。
霎时——
那脑袋，如同开了花，血浆喷溅。
慕容月被眼前一幕给震的一个踉跄，往后退了数步。
眼前，似是短瞬间，成了一片血海。
那扑鼻的血腥味，瞬时笼罩在她全身，皆是难闻殷红的鲜血。
“张....张嬷嬷.....”
慕容月不敢相信的看着方才还跪在自己面前忏悔的人。
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她慌忙朝张嬷嬷奔去，将她满是鲜血的身子抱在怀里。
第767章 皇家，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为她擦着脑袋上迸溅而出的鲜血，慕容月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眼眶，终究是红了。
“哀家....哀家没有说要杀你啊....哀家也没有说要你的命啊....张怀蓉.....怀蓉....哀家这一辈子，过的好生的苦，若非是你这么多年，一直陪着哀家，让哀家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令哀家知暖的人，为何不等哀家把话说完？”
“你为何不等哀家把话说完——”
“你若是真心喜欢那温段群，哀家便将你送了去，了却你多年的心愿，即便哀家知道你背叛了哀家，可是哀家从未想过要伤你性命。先皇活着的时候，那一百杖刑，可是你替哀家扛了九十九棍，温芷芙那钻心之蛊，也是你替哀家，也是你替哀家扛受着那钻体之痛。”
“光是如此，哀家怎会杀你....”
“怎会再杀你....”
她抱着张怀蓉的尸体，痴痴的呢喃着。
皇家无情，都说皇家无情，可是她——
她真的是无情中又带着有情，即便是无情，多年的相处，多年的感情，她都看在眼里，张怀蓉对她的好，对她的关心，让她一直冰冷的心，伤痕累累的心，似是被圈入一片温暖之中。
她一直都是默默的，且又忠心的为她办事，从不求什么回报，她对她是真的好——
这二十一年里，她对她是真的好——
她在后宫里求生，她便陪着她，为她扫除那一切障碍，即便她每次都把自己弄的给失去半条性命，多次阎王殿里走了无数遭。
慕容月痴痴的笑了：“曾经我喜这皇后这位，只觉得坐上了这皇后之位，我的人生便圆满了，我站在了众人艳羡的高处，可是我却感觉不到半点的欢乐，而每当我出宫之时，便能看到那田家百姓，如此——相缠依偎，那面带满足之笑，当真是羡煞他人。”
如今，当年的想望，她便也是都实现了，可却好生的孤独。
这世间的亲人，当真是只剩下她自己了，如今连这唯一知冷暖之人，也被她给活活的逼死了。
“潇潇——”
她继续抬头去往那轮圆圆的明月，仿佛又从中，看到了慕潇潇那样美艳绝丽的小脸：“潇潇.....我真的后悔了，你说的没错，我真的后悔了，可是当我想要从中抽身而出的时候，却发现，我早已出不来了，我很早就后悔了，或许你当年说的没错，陈刚是真的爱我，他只是不忍我为了那个男人这么堕落，所以才会在言语上这么欺辱我。”
“你说的对，若是当年，我肯放弃对夜冰微这么多年以来的执念，接受陈刚，说不定现在，我就和你一样，有个疼爱自己的丈夫，一对可爱的子女。”
哪里会像今日....哪里会像今日这般。
这一切——
如今这一切的一切，当真都是她的咎由自取，都是她的咎由自取。
“陈刚——”
想起那个高大俊美的男人，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个男人的模样，慕容月的脑海里记的也不是很清楚了，只隐约记得，当年，在她的心里，此男人比不得夜冰微的万分之一，哪怕夜冰微最后被毁了容貌，她仍是一心都扑在他的身上，不离不弃。
第768章 你与他，便再也分不开了
陈刚的百般讨好，以致最后的恼羞成怒，对她施暴，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是一段她不甘，甚至觉得恶心的不愿想起的回忆。
可是如今再想起来，若非是她执意非夜冰微不可，在她落难那段时间，她为了夜冰微住在他的家里，虽然他仍旧会因为夜冰微喜怒不定，但是——
他会为她买来最好的胭脂水粉，为了逗她一笑——会问她，今日想吃什么，他会为她学着做，还说她很瘦，就该补补。
说她是大家千金，没有干活粗活重活，他说有他在，什么活都交给他干，他养着她——
或许，他是真的爱她——
可是她从来都不听，从来都不屑，只要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都感到深深的耻辱，深深的恶心。
她不愿意面对他，不愿意和他说话，哪怕陈刚强迫自己的时候，她都是狠狠的闭上眼。
他恼羞成怒，他说他要听她叫，她若是不叫，他威胁她，说要杀了夜冰微——
她叫——
她在叫——
叫的那么不甘，叫的那么恶心——
终究是——
为了那个男人，她亲手杀了他——
是她的这双手，杀了她——
陈刚临死的那一眼，她至今都记得——
他应当是不悔的，是，他不悔的，从第一眼见到她起，他便对她沉沦了，哪怕她被迫与他待在一起，也是为了那个男人，可是他从未有一天是悔的。
哪怕她亲手杀了自己，最后那一眼，是释然，也是笑。
其实这一天，正如她一样，都早已料到的——
慕容月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哭自己的愚蠢，哭自己本该也能如潇潇那般幸福，有疼爱自己的夫君，有自己的一双可爱的儿女，可是都是她的执著，都是她的执著，亲手毁了自己的一切。
现今想来，她终是觉得自己，好生的对不起陈刚，对不起他的深爱，从认识他的那一刻起，她便从未正眼看过他，对他恶言相加，哪怕在亲手杀了他的时候，对上他眼底的深情，她仍是厌恶的，在他临死，都不愿多看他一眼。
慕容月浑身都是血，是张怀蓉身上的血，她没有擦，就这样抱着张怀蓉，轻抚着她流血的脑袋，痴痴的与她说着：“你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如此可怜之人，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许是你心里也是两难僵持，不想背叛那个男人，又不舍得伤了哀家。张嬷嬷，多年来的相处，即便你死了，哀家也愿圆你一个心愿，便将的你的骨灰，派人偷偷埋于温府，了却你多年的心愿，你可愿意？”
“瞧哀家说的，那是你深爱多年，藏在心里多年而不得的男人，为了她，你也便是付出了自己的所有了，死后能待在他的身边，远远的守着他，你自是愿意的。”
“你自是愿意的。”
慕容月痴痴的笑着，“赶明个，哀家便将你的骨灰命人埋去，你与他，便再也分不开了。”
“啪嗒——”一滴热泪滴在张怀蓉染血的脸上。
“这样一来，你便能和他永远的在一起，每日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了。”
第769章 夜倾绝！你这个昏君给我滚去上早朝！
这一夜，席若颜耗尽了所有体力。
承欢殿内，不点灯已多了些光亮，她知道，这是天快要亮了。
而她也早已从方才的昏睡中醒过来，看着还在身上驰骋的英俊男人，她的手抵过去：“相....相公你....你待会还要上早朝....唔——”
她其实是想说，他该歇一歇了，而她从方才的那一觉中虽然养足了体力。
可是现在整个人仍是麻木的。
这男人当真是不能开荤，这一夜过去，想着他的体力，竟还如此充沛。
她逐渐招架不住。
席若颜将脑袋侧开，呜呜出声：“相公，你要上早朝——....”
她忍着要踹他的冲动，听着夜倾绝微微的粗喘气声。
席若颜禁不住咬牙，见他还在此事沉迷，她终于忍不住扯嗓子：“夜倾绝！你这个昏君给我滚去上早朝！！”
经过一夜软喊，她这小嗓子简直哑的让男人体力又充沛了。
“今日，不上了。”
夜倾绝哑着声音，重新堵住她。
“小乖儿。”
他轻唤她。
席若颜腿颤，身子更颤。不是因为他这声小乖儿，而是他身下之力，而是....那声小乖儿，让席若颜意识到了不妙。
“你——你混蛋。”
她咬紧下唇，眼眶里又满了泪花：“你一点也不知疼惜我唔——”“小乖儿，为夫这不是正疼着呢吗？”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
殿外，里面的人战了一夜，他和白球球在外面也战了一夜。
待都累的喘不上来气气，白球球坐到张怀德身边，怒呼呼的喘粗气。
张怀德摸了摸白球球的脑袋，仰头望着这快要大亮的天，叹息：“看来咱家真的说对了，今个皇上还真的不打算上早朝了。小卓子。”
“张公公，奴才在——”
“你去朝堂上走一遭吧，就说皇上今日——嗯，今日病了，无法上早朝了。”
“病——病了？”
小卓子不解：“张公公，昨个皇上还好好的，今个突然病了？”
这没有任何预兆的谎言，可又是在诅咒皇上，他可不敢胡乱的说啊，万一脑袋保不住了怎么办？
张怀德白他一眼，怒道：“身体病了，心也病了，整个人都病了，病的不受自己控制了，很严重，不过今日不会好！让他们早早的散朝去，有事明日再说！”
小卓子吓的一哆嗦：“是....是....”
发起怒来的张怀德是可怕的，尤其是刚才和白球球干仗的那架势，小卓子连滚带爬的去传话去了，再不敢有疑问的地方。
“夜倾绝——呜——不行了不行了——你给我起开！！你给我滚去上早朝！！”
“小乖儿....”夜倾绝声音依旧沙哑，比之之前更哑，“马上就好....”
他哑着声音哄她。
好——好你大爷，这句话从一个时辰前就开始说了！
席若颜内心嘶吼。
男人这沙哑中的声音简直是有毒，尤其是衣身皆是褪尽的男人，露出他健硕窄瘦，且是白的如冬日的雪一般滑白的肌肤。
第770章 禽兽！你别想着有下次！
她一直以为，男人的肌肤，当是铜色泛着点黑的，可是两具相x缠的身体，皆是泛着雪色的白，看起来是那么的相般，相配。
席若颜是真的招架不住了，如今的她，连推夜倾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是在席若颜看来，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亮的连阳光都照了进来，打在了她的身上。
见男人还不打算她，席若颜终于哑着嗓子，喊出了一句：“.....禽兽！你别想着有下次！”
于是在昏过去的那一刻，她感觉到身上的男人身子骤地一抖，随后......
夜倾绝垂目看着昏过去的那张娇颜，这一张脸娇嫩上裹着一层薄薄细汗，当真是被他摧残折磨了一个晚上。
他有些心疼的抚上席若颜的小脸，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亲。
吩咐人打来水，他为自己的小人儿耐心的清理着身子，尤其是当目光落下那一处被他折磨的肿起的地方，他漆黑的眸闪过怜惜。
只怪这个深爱了这么多年的小人儿滋味如此之好，他也想着因是她初次，不该如此，却还是没有想到，他自诩能忍过这世间一切，偏偏错过了她....
那种久居压制的野兽，就这样不受控制的放了出来，面对她时，连他也无法控制。
为她穿好了衣裳，替她温柔的盖上锦被，夜倾绝眸光温柔的看着她熟睡中的俏颜。
这张脸他看不够，亲不够，摸不够。对他来说，这样一张早已印刻在心里的娇颜，就这么看上永远，他也愿意。
只是一想起她昏睡前说的那句话，他俊逸艳伦的面庞又禁不住一黑。
不会再有下次？
他白皙的手伸过去，捻着她娇嫩的小脸：“小乖儿，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愉，夜倾绝嗓音依旧是哑的，可是愈哑愈是显得他整个人，都似笼罩在了媚的骨子里。
帝王从承欢殿出来的时候，张怀德立马就扑了上去，此刻多么想来一个大腿抱啊。
看皇上这精神力气爽的劲，简直不要太勇猛。
“皇上皇上，您厉害，您厉害！”
他忙着在那口水乱飞，言语里全是对夜倾绝的崇拜。
夜倾绝只看到一团肥胖的东西朝自己奔来，奈何心情正如他，也没有计较张怀德的冒失之处。
“昨夜——做的很好。”
张怀德激动的都快没哭了：“黄桑您造吗？这是奴才跟了您这么多年，您第一次夸奴才，皇上放心！！反正您和公主以后的次数还有很多，奴才都守在外面，绝不放人进来！”
“....嗯。”
惜字如金的帝王，换做以前，肯定是不理会他这似狼般的讨好，可是如今时日不同，连带着他的一句废话，夜倾绝都愿愉悦的回应。
“她...太累了，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打扰她，否则——”温柔少了阴沉的话锋，到了后面，竟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冽与威严：“一律当斩。”
张怀德只怕腿没吓得一个哆嗦：“皇上放心！！奴才继续在这守着，别说苍蝇了，苍蝇它的孩子，小苍蝇奴才都不把它们放进来！！！”
第772章 皇上好猛哦
她的声音还有着方才睡醒，又有被折腾了一晚上外加半个日头的哑。
一听着自己哑哑的声音，席若颜脑袋就疼。
她改为放下筷子，揉着自己的脑袋：“皇上今日上早朝了吗？”
“没啊！皇上起身的时候都已日落三竿了，去御书房啦！”
席若颜：“......你。”
“怎么啦公主？”
“你正经一点说话会死吗？”
张怀德：“......”
“公主，奴才有些话说了您可能会生气。”
“你先说。”
“皇上好猛哦~”
席若颜：“.....”
“曾经奴才一直怀疑皇上.....”“张、怀、德、”
咬牙切齿第三个字，硬是从席若颜的牙缝里挤出：“你很闲是不是？滚去找你的主子，别在我面前晃悠！”
“嘤嘤嘤，公——”“滚！”
“呜呜呜是——”
“昨天晚上，隐约听到外面有动静，是不是你在嚎？”
把张怀德赶走后，席若颜瞥了眼不发一言，坐在桌子上同自己一起进食的白球球。
闻言，白球球抬头看她一眼。
一想起昨夜她和那个狗男人的重重，它又埋头多啃了几块大肥肉。
“小花虽然跟着别的猫跑了，但是我最近总能看到它回来，在这承欢殿转悠，像是在找你，想和你重归于好。”
白球球：“......”和好它喵喵的二大爷！
“你也老大不小了，只要你愿意，就算是别的猫也拆散不了你们，你难道忘了，你初见时，和小花那深厚生死不渝的感情了吗？”
“......”
席若颜还在那自顾自的说，而白球球显然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了。
“嗷嗷嗷——”
它扬天嘶叫。
准确的积攒了一嘴的口水，把桌子上的所有饭菜全喷了个遍。
然后不理已经呆成木雕的席若颜，自个四脚朝天的趴在那吃。
“......”
“......”
“......”
*
“你到底还要将自己逼到什么地步？！”
永宁宫。
司徒玉看着面前这个倔强，且一脸苍白的女人。
自她醒来后，便一句话也不说，莫说说话，就连药，水，吃的，什么也不用，就这么坐在那，形如木塑。
他向来漠然的眸子如今也是凝聚了一团难以扼住的火。
“席慕依，你就是这么折磨自己的对吗？”
“我好不容易将你一次一次的从阎王殿里拉回来，你就是一次一次的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对吗？！”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救。”
“不需要？”
不知是因为她这句陌生的话，还是因为什么，司徒玉一声冷笑，漠然冷绝的绝世样貌，如今也爬上了一层黑霾。
他双手狠狠的锢着她：“与你而言，那个人对你就这么重要？她想要让你生你便生，想要让你死，你便死？你可以为了她付出一切，可曾想过自己的感受，旁人的感受？！”
“旁人的感受？”
席慕依扯唇一笑，面容甚是苍白：“在这个宫里，旁人是谁？又有谁是真心在乎我之人？”
“我呢？”
司徒玉小声的说着，那一双似火升起的眸子，逐渐的平静了下去，紧锢她双肩的手也缓缓的柔了几许：“在你的眼里，我算什么？”
第773章 你真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你？”
苍白的笑转瞬为冷，席慕依冷眼看他：“司徒神医把自己当什么了？我可是皇上的女人。”
“皇上的女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的心里跟本就没有皇上，就连这个二品席妃之位，也是你为了那个女人——”“司徒玉！你是我的大夫，我是你的病人，除此之外，再无关联！”
“再无关联？”
司徒玉冷冷的看着她那张故意撇清关系的冷漠娇颜，连带着手心似乎都在滴血。
他动了，忽然而动，将她压于身下，重重的堵住她那张每说一字，便是陌生到如冰川深渊话语的唇瓣。
席慕依难以相信的睁大眼睛。
而司徒玉却完全的沉浸在这张想望了许久的吻上。
“我以为，你该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的，还是我做的不够明显，让你感觉不到？”
“啪——”
随着他的这一声话落。
如玉般绝容脸上挨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席慕依所有的力气。
“席慕依，你真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司徒玉沉沉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他一身白袍，正如一年前席慕依梦魇发作，倒在永宁宫的那片深池里，昏迷不醒。
他身着白衣，俊美似天神临世，抱她入怀，让她感觉到了，何为被人疼惜滋味。
或许是真的她寂寞的太久了，竟有些贪恋司徒玉给她的这份温柔。
他可以对任何一个人都冷漠，可是唯独对她时，连带着他冷漠的眼底，都带着柔柔的光，那仅是对她才有的。
但是席慕依也知道，她并不喜欢他。
她一心都在席若颜的身上，她分不出心去分给别人，哪怕她贪恋司徒玉给她的这份温柔，可是一旦这份温柔挑破，他想与她再进一步，便会让她无比的厌恶反感，甚至是——就此要与他断绝关系，永远也不要再和他有往来。
这般想着，便见她闭上了眼：“红萝。”
“娘娘，奴才方才看到司徒神——”“从今以后，不许再放他进来了，我毕竟是后宫二品席妃，若是让旁人因此落下话话根，对我和他都不利。”
“可是娘娘您的身——”“红萝，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太医，懂了吗？”
“奴....奴婢懂了。”
“退下吧。”
“是....”
近些日子，席慕依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愈发显得无力了。
红萝退出去后，她又重新闭上眼休息。
司徒玉离开时那愤怒一吻，直到现在，她唇齿间还留有他的清香。
可她感觉不到温暖，甚至是恶心，她狠狠的用手擦着唇瓣上属于司徒玉的一切味道，直到一张唇瓣都破了皮，有血丝，也有血水往外溅。
她终是捂着自己的脑袋，低低哭出声来。
她也想不让自己活的那么累，可是若颜不好，她如何能好。
她这一生所希望的便是若颜好好的，从很小的时候，她便想着能看到席若颜长大成人，嫁给她所喜欢的男人幸福一生，她要陪着她一生。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嫁人，和若颜在一起的时候，她充当的是一个当姐姐的身份，却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女人。
第774章 席妃失踪
却原来——
司徒玉的一句话提醒到了她，原来她——
也是该被人疼惜的——
可是为什么，她不愿意接受这份疼惜，当从他的口中听到他对席若颜满满的不满，那一刻——
她差点没有忍住，想要杀了他——
突然——
一把冰冷的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席慕依哭声戛然而止。
头抬起，撞向眼前那不知何时进她这永宁宫的黑衣男子。
黑衣裹身，他墨发上插了一把似箭般尖锐细长的簪子，一袭锦身黑衣，翻边皆是黑色。
他面容俊挺，五官就似他手中的剑一般硬朗，且又充满着寒气....
让人光是这般看着，都觉眼前之人，杀气蔓着人的心骨。
冷子寒垂眸，看着她这副完全陌生苍白的面容。
凝眉，手中长剑靠近她脖如面白的脖颈：“那个女人和你什么关系？”
“什么？”
席慕依微微回过神来。
冷子寒冷酷眉凝的厉害，但还是又重复一遍方才的话：“那个女人，和你什么关系？”
“整个永宁宫，只有我和红萝，还有一些不相干人等，不知道你问的是谁？”
她丝毫也不在意那把架在脖子上的长刃，“你是谁？擅闯进宫，可知是什么下场？”
“你若不想死就告诉我你和那个女人的关系！”
“杀了我，你以为，你就能跑的出去吗？”
冷子寒冷冷看她。
只觉得眼前的女人，似乎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原以为劫持了她，便能以她来威胁席若颜。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席若颜的身份，还是因为司雪衣的缘故，若不是他跟在他的后面，与他打了一仗，虽然他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可是再看眼前的女人，她似乎一点也不怕。
甚至不怕，他会一怒之下，因为她这副漠然不知死活的模样，而杀了她？。
“不管那个女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都需给我乖乖听话，否则，就别怪我杀了你！”
席慕依皱眉，正待说话，而冷子寒却狠狠的趁她不备，在她后颈打了一下。
顿时，席慕依便觉眼前视线一黑，朝他怀里栽去。
冷子寒自是将她抱住。
一股属于少女，甚至是清香气中又带了些渐浓的药香，让他禁不住蹙下了眉头，将她揽入怀中，冷子寒跃身离开。
那个女人自上次张府一别，他便知难对付的很，虽不知这席慕依是何身份，但是通过这些时日的观察，还是不难让他察觉，这个席慕依在她心里的身份很重，且重到，他以为席若颜是一个不受威胁之人，可是这席慕依就当另算，所以他才会冒险进宫一试。
席慕依在永宁宫失踪的事，几乎是当天便传到了承欢殿。
席若颜带人赶到的时候，只有那紧贴墙上用长剑划出的‘道士’二字，便再无其它讯息。
旁人许是不懂这道士二字的含义，可席若颜却在稍加思索之后，眼眸顿时涌入光亮。
“公主，席妃娘娘失踪可不是好事，虽然皇上不管后宫的事，可是这——”
身侧，一个小太监害怕的直哆嗦，“公主，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