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席妃不是失踪,而是生病了
闻言,席若颜轻挑眉:“席妃失踪了?何时的事?”
“啊?公主?”
不仅是小太监不解了,如今,就连这永宁宫的奴才都不解了,尤其是红萝。
“公主,娘娘她——”
席若颜侧眸看来:“凤印在我的手上,整个后宫都归我管,该说的不该说的,还需要我教你们吗?从今日起,永宁宫不许任何人进入,红萝依旧留下伺候席妃娘娘的衣食起居,席妃不是失踪了,而是生病了,病的很严重,懂了吗?”
懂?他们如何能懂?可是他们都知道,如今这瑾瑜公主正是受宠,那可是皇上的心尖人,那话简直比皇上的圣旨还要有用,所以他们也不敢不从。
心里不安,还是道:“是....奴才们明白。”
“从今日起,我会加派人手守着永宁宫不许任何人进入,你们也牢牢的闭上自己的嘴,若是有关席妃的事,再有旁人知道,你们会知道,最后迎接你们的是什么。”
说完,她便不看他们,直接转身走了,只是还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红萝胆怯的唤声。
席若颜微微驻足,没有回头:“红萝,你想说什么?”
“奴婢有话要单独和公主说。”
席若颜微微颔首,带着她到一处无人之地,看她一眼:“说吧。”
红萝没等开口便先跪在了她的面前:“公主,司徒神医每过几日便会来为娘娘把脉,奴婢怕——”“你以为我为何会在永宁宫安排人手?”
“公主是在提防司徒神医?”
席若颜微垂眸:“你倒也不算太傻。”
“公主,您是不是知道娘娘去哪了?”
席若颜眼底隐晦皆闪:“或许。”
“公主,您一定要救救娘娘啊,娘娘身子近些时日一直不好,她万一真的被那歹人掳了去不能按时吃药,奴婢怕——”
“席妃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由你在她身边伺候?”
看她面庞挂着泪,席若颜禁不住出声问道。
“是...是.....奴婢一直都在娘娘身边伺候娘娘,如今也有些年头了。”
“你觉得宫里,与宫外,哪个好?”
“奴....奴婢不敢说....只要....只要娘娘.....”“只要席妃在哪,你便在哪?是吗?”
“是....是.....”
“好,那过段时间,我便再来找你,你便一直在这永宁宫待着哪也别去,依旧每日按时给席妃传膳,煎药,懂了吗?”
“奴婢....奴婢懂了。”
红萝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她这么做。
可是她毕竟是公主,又是娘娘最相信的人,所以无论席若颜说什么,她都会乖乖的照办。
从永宁宫回来,席若颜便唤来赢珏一同商议此事。
道士那二字,连赢珏都不知是谁,只怕这世上除了她和冷子风以外,再无二人知道。
可是尽管如此,如今席慕依在他的手上,还是多少让她担心。
“公主——”
“我需要你出宫一趟。”
“出宫?去哪?”
“张府。”
“张绝琼张大人府邸?”
“是。”
席若颜点头:“没错,就是张绝琼的府邸。你可认识冷子风?”
“冷子风?!”
赢珏闻言面色一变。
看他这模样,席若颜便知他是认得了。
第776章 皇上才是我的唯一
“席妃失踪了,永宁宫的墙上刻上道士二字,这之间事,只有我和他清楚。”
“公主是怀疑冷子风挟持了席妃?可是席妃一直久居深宫,在外更没有——”“冷子风是为我而来,只不过我不知,他最后从哪得来的消息,知道我在乎席妃。所以便将那席慕依劫持了去,引我出去。同时他也在做赌注,证实,席慕依在我心里的地位。”
“那公主你?”
“眼下我定不会出宫,时机不对,所以便由你替我出宫,先与那冷子风会面。”
席若颜看他:“告诉他,若是他想让我救他师父,就要保证席慕依毫发无伤。且,这段时间,好好的照顾着她,宫里的消息我已经命人封住了,席妃失踪的事,暂时不会有旁人知道。”
“公主想借着这个机会,将席妃永远送出宫去?”
赢珏和她说话向来直白,可是这次的直白,还是忍不住让席若颜一愣,随即便见她看向他:“不好吗?原先我还想着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将席妃她愿我愿的送出宫去,可是如今冷子风一插手,反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她是被人挟持出宫,自然将这层帽子扣不到我的头上,她自也无法用生死来威胁到我。”
“公主为了席妃,算得上是用心良苦了。”
席若颜只是抿着唇,却没有因为赢珏的话而有所反应。
赢珏深深看她一眼:“我以为,这个世上,谁都无法能得公主这么高看。”
“只是没有想到,席妃却这么得公主看重。”
席若颜莞尔,闭上眼:“你错了,没有席妃与江清风之前,我最高看之人是皇上,如今他们二人离开,皇上才是我的唯一,这个世上,即便是席妃,也无法相比皇上在我心里的地位,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因为她在夜倾绝的身上,不仅有愧疚,愧疚是对席慕依和江清风有的,代之对江清风,她有着前世的喜欢,可是今世,她的心里,真的只装满了夜倾绝,所以今世的她,对夜倾绝,是愧疚,也是深爱。比对他们,又多了一种感情。
她也不知自己何时喜欢上那个男人的,许是他用他的深情,让她越过了那片冰冷的池,选择相信,相信他,也相信自己,或许,他真的是一个值得自己托付的人。
她试着让自己爱上他,她也一直不敢相信,她只是说试着,但是在试着的这些时间——
她竟是真的爱上了——
许是在前世的时候,她都没有察觉,她总觉得她深爱的男人是温锦书,一心都扑在了他的身上,加上当时夜倾绝是她的灭门仇人,所以她始终觉得自己对夜倾绝只有恨。
可是重活这一世,夜倾绝对她的纵容与疼爱,前后两世算起来,席若颜想,这么优秀且又愿意给你唯一的男人,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女人不会动心吧?
“出宫吧,冷子风会在张府等你。告诉他,三日后,我会亲自出宫,去救她的师父,这短时日,照顾好席妃,若是她少一根头发,我便杀了他的师父。”
第777章 最是真情苦
“母后,您怎么了?。自从看过那张家戏班的戏后,你便一直卧病在床,连饭也不吃,您看您的脸色都苍白了多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您告诉芯儿你想吃什么?。”
安阳殿,楼芯望着夏颜愈发不好的脸色,握住她的手,却也发觉她的手,竟是冰凉的吓人。
她自己也是吓了一大跳:“母后,您这是怎么了?。”
“您知不知道,父皇自从那日之后,便一直在担心您,母后,是不是真的夜圣与楼兰水土不服?还是母后——是不是那个女人对你做什么了?。让你的身子这么不好?一定是的!那个女人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一定——”
“芯儿——”
夏颜叫住她。
“母后,您到底怎么了?。”
夏颜苦笑着朝她摇摇头:“没事了。”
“母后,您可真的要吓死芯儿了,总之你没事就好,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吩咐他们去做,父皇说了,他就是怕您在夜圣待的不适应,所以特意把楼兰的厨子也带来了,芯儿让他们去做咱们楼兰的菜,这样你就不会吃不下了——”
闻言,夏颜的脸色愈发的白了。
她的手攥紧楼芯。
楼芯能感觉到她攥紧中又有颤抖的力度,疼的她想甩开她:“母后,您到底怎么了?。”
夏颜只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清楚的知道,楼城对她的一切所谓的好,不过是因为她现在是夏颜,是他心爱的女人,包括二十多年后宫独宠,楼兰唯一的皇后,她唯一的女人,他真的是对她好,很好,好的她都要沉沦其中。
皇上,楼兰皇帝,一国皇帝——。
待她如此——
她以为她就是夏颜,可是她不是,她清楚的知道,她是夏婳,她是夏婳!
她的姐姐夏颜死了,被她亲手弄死的,在她被送到青楼后,她又恐怕事情败露,派人去杀她,然后回来的人说,说夏颜已经死了,自尽而死的——
她顶着她的身份,顶着与她相似的容貌,顶着她的委婉善良与对楼城唯一的爱....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和真正的夏颜融为一体了,她成为真正的夏颜,她努力的学她的善良,学她的委婉,学她的大度,学她的一切,就怕有一天,她会被楼城察觉出什么,怕被他看出她不是真正的夏颜,不是那个他所深爱的女人。
这件事——
这件事连她的父母都不知道,谁都不知道,全天下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她以为,这件事的真相会永远的烂在她的肚子里,直到她和楼城慢慢的老去。
楼城和她的感情,会成为一段佳话。
可是现在——
有人知道了——
有人知道了——
她不知道怎么该来形容这种害怕而又恐惧的心情,是夜圣的瑾瑜公主——
楼兰与夜圣相隔这么远,她楼兰都没有一人知道此事,而夜圣的公主——
夏颜恐惧的捂着自己的嘴:“不——不——阿城是我的,阿城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谁也抢不走!!。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
第781章 你是不是在觊觎温家主母的位置?
“站住!”
温府
温清婳看着从自己面前过去的艳丽女人。
秀眉一蹙,喊住她。
青鸾微愣着回过神,看了一眼对面这位,她自认自己容貌出众。尤其是见了公主之后,又听传闻说温家嫡出大小姐,乃是夜圣第一美人,如今见了,只觉得温清婳这等姿色,若是没有见了公主之后,或许她还会觉得惊艳,可是自打见了公主之后,她随着眼光也开始变的高,像温清婳这等货色,还真让她感觉不到惊艳的地方。
但是毕竟顾及她温府大小姐的身份,她微微施礼:“妾身青鸾,拜见大小姐。”
“你就是近些日子,把父亲迷住的那个女人?”
温清婳上上下下扫她几眼,只觉得面前之女简直是媚到骨髓了,包括说话时,那种可以加入的媚音,光是她自己,都禁不住心神一动。
确实,这样的女人,想不让人动心都难,尤其是像他父亲那样的男人。
“你该知道,父亲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绝非大户出身,既知如此,就不该每日霸占着父亲,让他无法安心做其它的事。长笑的事——”“大小姐放心,妾身的这条命是大人的,妾身这一生都忠心大人....”
她的话被青鸾打断,温清婳很是不满,皱眉:“我要的不是你的忠心,而是父亲的身体,父亲日夜操持温家,你却让父亲每日留宿你那,夜夜——你觉得你这算是对温家的忠心,对父亲的忠心吗?”
温清婳带着斥责的一句话,瞬间让青鸾脸色一白。
看到青鸾脸色白了一瞬,温清婳却像是证明了什么一般:“你是不是在觊觎温家主母的位置?”
“妾身...妾身没有,大小姐——”
“我警告你,温家主母的位置是我母亲的,就算她现在已经不是温家人,她也依旧是温家主母,谁也动摇不了,就凭你一个身份下贱之人,也想当我的母亲?我劝你最好死了那条心,不要起那些不该起的心思,否则,我一定不会轻饶你。”
“妾身....妾身谨记大小姐的话....妾身不敢.....”
温清婳哼了一声,狠狠甩袖离开。
若非是担心父亲的身体,像青鸾这等身份的人,根本就不配她看一眼。
青鸾敛下眼里的阴暗,都说温家大小姐貌美委婉,且性情善良,如今,她内心只想发笑,若是这也算善良委婉,那这个世上,岂不是世人都无法知晓,何为真正的善良委婉?知书达理?
*
温段群从宫里头回来就直奔了青鸾的别院。
他特意给青鸾布了一个和他住的地方很近的别院,也可以说,自从青鸾住进来之后,他的住处,他也已有好久不曾回去住过了。
可是他才刚进房,就听到房间里传来青鸾的哭声。
顿时便让温段群觉得心一阵抽疼,快步过去:“鸾鸾,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你了?”
但是这话几乎才说出来,他就给否决了,带着青鸾回来后,他便吩咐了上下,他们除非是不想活了,才会对青鸾不敬。
可若不是这些——那?
第782章 你这个妖精
何事又能让她哭的这么伤心?
只见青鸾背过身去,不愿理他,依旧小声的哭着。
倒是她身边的丫鬟凉儿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老爷,是大小姐!”
“婳儿?”
温段群视线移到凉儿身上,拧眉:“她怎么欺负你家主子了?”
“大小姐她——”“凉儿,别说了,是我自己身子轻贱,是我不知道心疼大人,每夜缠着他与他欢愉,是我对温家不忠,是我....总之都是我....”
“鸾鸾,你怎么能这么说?”
话音落下,温段群一张脸顿时寒了下来:“这话是清婳说的?”
“回老爷,是青鸾姑娘觉得园中烦闷,便想去别处转转,正好遇到了大小姐,大小姐听说老爷今日格外宠爱青鸾姑娘,几乎是夜夜留宿,一时担心老爷的身体,便说了几句狠话,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温段群面上已多了怒色。
凉儿害怕的忙跪在地上:“还说青鸾姑娘觊觎温家主母的位置,大小姐说在她的心里,只有温夫人才是她的亲生母亲,依青鸾姑娘的身份,根本就不配她——不配她喊一声娘,还说——还说——”
凉儿小心的抬头去看温段群的怒容,强压下心中不安,继续道:“还说,若是青鸾姑娘真的起了那种心思,便要杀了青鸾姑娘.....”“你说什么?!”
倏然,温段群重重一拍茶几。
“反了她,还真是反了她了!”
温段群将哭诉的青鸾拉入怀中,安抚着她:“鸾鸾莫哭,你这一哭,倒是把我的一颗心都给哭化了,你放心,只要你为我生下儿子,我便立马抬你为温家主母,到时候谁也不敢欺负你,就连清婳,也得叫你一声母亲,有我在,她不敢将你怎么样。”
“大人,青鸾并非是真的觉得委屈,青鸾是真的仰慕大人,自那次一面,便将大人印在了心里,是真的想与大人共度一生,并未像是大小姐说的那样,说青鸾对温家有图谋,对大人有图谋,说是青鸾觊觎温家主母的那个位子。大人,青鸾宁愿不做什么主母位子,只要大人能将青鸾留下,哪怕做您的一个暖床丫头,每日伺候您,每日起来时,都能够看到大人,青鸾就心满意足了。”
凉儿早就不知何时退了下去。
如今温段群听着她软绵绵的话语。
以及那情真说着的对他的仰慕,那娇嫩的小脸就贴在他的腰上,光是这一副好娇百媚的嗓子,就把他听的下面起了反应。
他手褪去她身上的衣裳,摸上她的小脸,声音嘶哑:“你这个妖精,真的是让本官体会到了这个世上竟有如此的天伦之乐,自从把你从宫里带回来的那一刻起,你便是本官的人,谁敢欺负于你,即便是本官的亲身女儿也不行。以后自有本官护着你。”
说着,便见他直接将青鸾压在身下。
“——大人——”
青鸾惊呼,似也没有想到这温段群竟然这么经不起她,哪怕只是哭上一哭,他便如此的按耐不住。
第783章 楼兰皇后好手段(1)
翌日
席若颜正在睡梦中被人吵醒。
那大早起来之人在外面喊个没完没了,让她隔着一个承欢殿,都能听到外面的响声。
她揉着眼皮。
从床上起身,绿竹赶紧进来伺候她梳洗。
“公主,那楼兰公主自皇上去上早朝后便一直来闹腾,奴婢劝说皆是无用,派人去拉她,她便以楼兰公主的架子施压,让她在外面喊了那么久.....”
好在她喊了近几个时辰,席若颜睡的也够死,就这样真的让她扯着嗓子在外面喊。
绿竹拿捏不准席若颜的意思,但见她不出声,她原先存着派人去找张公公,可是公主又大有用沉默来惩罚楼兰公主的意思,于是,她便也先断了去找张公公的念头,且让她先是这么喊着吧。
穿戴整齐后,席若颜才见出这承欢殿。
看着楼兰一身火红的衣服,在那气的一张小脸,都也似火烤过一般。
唯一不同的就是,嗓子有些哑了。
也是,喊了这么久,嗓子不压才奇怪。
她勾唇一笑:“楼兰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楼芯愤怒看她:“瑾瑜!你对我母后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母后自上次听了你的戏之后就变的神志不清?性格与曾经大为不同!”
“哦?”
席若颜佯装惊讶:“原来是这个啊?楼兰公主难道不觉得让你的母后做回本来的自己,更好吗?”
“本来的自己?什么本来的自己?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分明是你不安好心,你肯定是对母后下了药,要不然我母后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说,你到底对我母后做了什么!”
“放肆!”
绿竹的愤怒,楼芯可是不怕的。
她今日来,本来就是要找席若颜讨要一个说法,又怎么会怕了一国女婢。
本来这件事在理的就是她,她的母后因为听了席若颜命人编排的一出戏,后来就变成这样了,这让人想不联想到席若颜从中做手脚都难,她不过是想要为自己的母后讨要一个说法,有何不可的?
“我记得上次我便和你说,这件事,你问你母后比较靠谱,你却来问我一个外人。”
“你——你少在那胡说八道,我母后分明就是被你害成——”
“楼芯,你把本宫话都当耳旁风吗?!谁许你来这里找瑾瑜公主麻烦的?!”
一声怒斥从身后传来,楼芯猛地回头,看到的就是夏颜那张愤怒的快要扭曲的脸。
“啪——”
夏颜愤怒的走上前,扬手就是甩她一巴掌:“本宫是怎么和你说的,你当本宫是死的吗?”
“母后——你.....你.....”
楼芯被她这一巴掌打懵了。
“母后,芯儿也是为了您好啊,若不是这个女人,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你还是我那个温婉大度的母后吗?肯定是那个女人在背后搞鬼,肯定是她!要不然母后你怎么能变成这副模样!”
“你还说!”
夏颜怒目瞪她:“还不快把她拉回安阳殿!”
夏颜这一次来,背后带了不少人,闻言都赶紧上前把又哭又嚎的楼芯硬是给拽了回去。
第784章 楼兰皇后好手段(2)
看到楼芯被带走后,夏颜走到席若颜的面前,看着她。
忽然,双腿一弯,跪了下去。
“楼兰皇后这是做什么?你朝我下跪,若是再被涟漪公主知道了,又该说你此番模样,是我害的了。”
“公主,本宫这一生,最不后悔的事,就是嫁给阿城,本宫可以发誓,若是说本宫以前在乎是他的身份,可是本宫现在,爱上的,是他这个人,无论他将来会怎么样,还是不是一国皇帝,会不会给本宫这么深厚的恩宠,但是本宫始终记得,他是本宫的夫君,是本宫唯一的夫君,也是本宫最深爱的男人。”
她的一番话说完,面上早已是泪滴滚落:“或许在公主的眼里,我便是那恶毒歹毒之人,可是这么多年里,通过这么多年的相处,我——”
“跟我来。”
席若颜没有看她,而是直接转身去了那片夜倾绝为她重下的橘子林。
夏颜没有多话,从地上站起来,乖乖的跟在她的后面。
这次,眼下已无人了,只剩下她和席若颜。
她便又弯曲腿,跪在了席若颜的面前。
“你跪我做什么?”
席若颜觉得好笑。
“你又不欠我什么,何苦摆出一副——真心对我忏悔的模样?”
“瑾瑜公主是这个世上心思巧慧之人,本宫甘拜下风。近些日子,是本宫的不对,处处为芯儿算计着公主,一直想把芯儿送进宫来,做这夜圣的女主人。”
“如今见皇上待公主百般好,即便本宫真的将芯儿送来,只怕皇上也不会心喜于她。”
“本宫是真心想要与公主忏悔,在夜圣的这段时日,本宫一定会看管好芯儿,绝对不会再让她接近皇上。”
“夏婳,你累不累?”
注意,席若颜唤的是夏婳,而非是夏颜。
当夏婳二字从她的嘴里出来的那一刻,但见夏颜瞬间绷紧了身子。
那一张原本嫩娇的面庞此刻恍若落叶被人戳了无数个孔,尽是被风残过的瑟落。
“你知道....你果然都是知道的....你....”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平复下来的,夏婳只知道,当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她隐瞒了二十多年的真相,一个只有她和老天知道的真相,就这样当着她的面,被她——
没有半点迟疑的说了出来。
她就是那么的确定,她就是夏婳,而非是夏颜。
“从你没有来楼兰之前,我便特意让身边人去查了下你楼兰的史书,出身皇家,尤其是女人同时喜欢上一个男人,向来就是互相争斗,死活皆有天定。我不相信楼兰皇帝,和你的姐姐夏颜感情会这么顺利,但是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是有了这样的一个猜测,便被其它的事给耽搁了,也便忘了这事。”
“直到后来,你同楼芯来了夜圣,从楼芯公主的一举一动,我都深深怀疑,那种之前产生的怀疑心思,便再次的上来了。楼兰皇帝既然为你遣散了后宫,那么,楼芯自出生以后,在后宫里定当是单纯的似一片纸人。”
第785章 楼兰皇后好手段(3)
“若说她性子单纯可以,但是绝不至于会变成狠毒,如此有心机。要知道,没有后宫争斗的皇宫,真的就如那田间百姓一般,没有那么多的心机。”
“楼兰的涟漪公主,当是那心净之人,其二,便是有你这个善良的母后做典范,你们二人自来了夜圣以后,做出的重重,都在让我怀疑,想不让我发现都难。所以便有了那日,我以试探为由,想试试你的反应,但见你反应这么激烈,可想我的猜想不会有错了。”
“就.....就这般的容易?你.....”
直到她将话说完,夏婳仍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
她瞒了这么多年的事,这二十多年来,她自以为,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自以为她可以瞒天过海,可是如今看来——
如今看来——
她突然对面前的女人感到好生的害怕,正是这个夜圣的瑾瑜公主,为何她年纪不过与她的涟漪一般大小,心思却如此之重,她瞒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人发现的事,竟被她从两个细节看出以及揣测,且半点不假?
这让夏婳如何不惊,如何不怕?
若非是她心有不安,想要亲自找她求证,或许,她都不会知道,这个夜圣的瑾瑜公主,会是一个这么可怕的人。
她以为,她已经足够的聪明,能瞒过这么多人,可是在席若颜的面前,她根本就无处遁形,她所作的一切,皆是——
她看上一眼,便知——
“你——”
她惶然无措的吞了口唾沫:“你要告诉阿城,告诉他当年的真相吗?”
闻言,席若颜闭上眼,叹息一声:“为什么要告诉他?这本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与你姐姐,与楼兰皇帝的事,我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我非是有什么慈悲心肠之人,即便你的姐姐确实遭你毒手,让人同情。但是——”
“这个世上,不正是全靠一个‘斗’字吗?”
她转过身看她:“斗得过便活,斗不过便死,若说怪,不怪你,也不怪你的姐姐,该怪的,是楼兰的皇帝,是你们姐妹俩,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而他——口口声声的说着爱你的姐姐,可是到了最后,不过是一个孪生姐妹,长了一副相同的皮相,他便认不出,你们谁是谁了。”
“你稍施诡计,便让他恼恨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说起来,该怪的人是他,可怜的人也是他。”
“这么多年里,一直努力的模仿一个人,学着她的一切行为,一个蹙眉,一个说话的语气,都格外的小心,分外的难吧?你很怕被那个男人发现?”
难?岂止是一个难字能够明说的。
夏婳流着泪。
这么多年里,其实她,不是没有想到过夏颜。
每次睡梦中,她也想到她那张虽然有着不甘心,但却从不舍得将她如何的脸。
看着夏婳掩面痛哭的模样。
席若颜只凝眉不语。
说起来,也是她的姐姐在成全她,她被扔进了青楼,可是那时她能够开口说话了,她与阿城这么多年的感情,只要她随便做一个手势,哪怕是一个动作,阿城便能认出来她,可是她没有,她知道,若是她一旦这么做了,那么她——
第786章 楼兰皇后好手段(4)
这个她一向疼爱纵容的妹妹,便会没有活命在了。
所以,她在青楼里,一直要死不死的活着,她估计也在想,估计也在等她去找她,等她的忏悔,等她的道歉,或者——她也是在等那个男人。
可是在她听说了,她与楼城在宫里那么幸福,她虽是不甘心的,但是她——
她算是释怀了吧——
一个姐姐对妹妹的释怀——这其中,不关那个男人的事——
夏婳仍是在掩面哭着:“我....我自从开始模仿姐姐以后,虽然很难,我每次都想要放弃,可是每次都咬着牙坚持,通过这么多年,我用姐姐的善良,哪怕那在我的善良皮囊下,只是装的....可是....可是我能感觉到,我伪装的善良,使他们对我感到好生的欢喜,甚至包括那个男人....”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母亲和父亲独独偏爱姐姐而不喜欢我,因为我只会惹事,我以前一直以为,因为我不听话,老是抢姐姐的东西,所以他们都不喜欢我,可是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在姐姐被扔进青楼的那一刻,他们进宫求我,求我,让我求阿城,饶姐姐一命,他们把她领回家去,他们说,婳儿也是他们的女儿,他们知道婳儿虽然性子不好,顽皮,甚至手段狠毒,但是毕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你的亲妹妹。”
“我才知道,他们不是不喜欢我,只是不喜欢我的狠毒,他们喜欢姐姐,是因为喜欢姐姐的善良,喜欢姐姐对我的纵容对我的疼爱和好,他们不喜欢我,可是姐姐喜欢我,她把她所有的一切都给我,原谅我对她做的一切不好的事。”
“我心里也是有姐姐的,只是我不甘心,为什么父亲和母亲的疼爱都给了她,我不甘心他们的不公平对待,同样是孪生姐妹,同样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凭什么?。若说周围的人都围着夏颜转,为什么那个男人——。”
“那个从一出现,我便觉得他就像是从天上而来的人,他也喜欢姐姐,眼里心里,都只有姐姐。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我是什么?。我只能偷偷的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偷偷的望着他们,看着他们在一起,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好不般配,而我——而我却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
“所以我才....我才会因为一时的嫉妒,而起了那样的心思....其实....”其实她是后悔的,从姐姐被扔进青楼的那一刻,她便后悔了。
那是她冰清玉洁,善良守着她护着她的姐姐,她被扔进青楼的那一刻,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绝望中,绝望中,又在护着她。
看到她被楼城拥入怀中安抚的那一刻,看着她心爱的男人,那个本该一世柔情皆是给她的男人,对他那般温柔,眉眼间的痴情,全是对她。
她想,姐姐的心,怕是早已被人插了无数把的刀子。
她疼的,早因那心裂而死——
楼城焦急赶来的时候,夏婳哭的满。脸泪花,正跪在她的面前。
第790章 心肝,张怀德是我的人,不能打
意识到皇上这是真的要打自己,张怀德见求他不行,只能转向夜倾绝怀里的席若颜:“公主,奴才也不知道您和皇上在里面——呜呜公主....”
席若颜自然知道夜倾绝为什么发火,看张怀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也着实心有不忍。
这张怀德毕竟是上了年纪,她也知道夜倾绝这次是玩真的了。
她冲着那两名拉着张怀德黑衣侍卫摆手:“下去吧,没你们的事了,张公公那细皮嫩肉的,经得起你们打吗?”
两名黑衣侍卫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当真直接退出去了。
夜倾绝:“......”
张怀德也赶紧从地上连滚带爬的滚,边滚边嚎:“公主谢谢公主,嗷——”
赶紧跑!
席若颜扭头去看夜倾绝那不好的脸色。
小手搭在他艳丽绝世的脸上抓了一番:“心肝,从今以后,张怀德可是我的人了,要打他之前,也得先问过我的意见,听到没有?”
“他是你的人?”
夜倾绝微挑眉,不仅脸色寒了下去,就连看她的视线都似寒风在碾。
“那我呢?”
席若颜禁不住白他一眼:“你傻啊,你当然是我心尖上的人!能在一个层次吗?”
顿时,便见夜倾绝眼底的乌云与霾寒散去。
薄冷的唇微勾。
心尖上的人?
不难否认,这五个字,很好的取悦了他,让他放在心里窝着的那一团随时都可能炸裂的火,就这样,似是慢慢的倒上了一圈温凉的水,平息的同时,又暖了他的身心。
夜倾绝抱着她一路走到永源宫。
那一路慢悠悠的,边走边欣赏着月色时不时的垂下脑袋亲她几下,等赶到永源宫的时候,最少也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要不是席若颜不下几次的催他,估计——他就算是走到天亮,也未必能到永源宫。
到了永源宫的殿外,席若颜感觉到抱着她的男人将她轻轻放在地上:“我在外面等你。”
“你不进去吗?”
几乎是她这句话刚落下,但见夜倾绝俊逸的面庞又似卷在了黑云下。
对于他们的事,席若颜是不想参与的,不管那日慕容月和她怎么说,但是她确实起了灭她席家满门的心思,若非是夜倾绝不舍,温锦书没有提前动手,那么她席家三百多条人命,便是死在了慕容月的手上。
所以,夜倾绝和慕容月能修好母子情分,全靠他们自己,她不会插手,更不会像别的女人那般,主动的劝他,去接纳慕容月。
“好。”
她应了声,走近了里殿。
慕容月就坐在软椅上,休养的这几日,原以为她身子或许养好了些,却没有想到她身子愈发的差了,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那死人突然醒来,满目皆是那种死者的白。
听到脚步声,只见慕容月睁开眼,看了她一眼道:“你来了。”
永源宫没有奴才,应该说让席若颜奇怪的是,不见张嬷嬷,以往慕容月都喜欢张嬷嬷伺候在她身边的。
可是今日没有见到张怀蓉,确实有些让她觉得奇怪。
“在找张嬷嬷?”
第791章 不用找了,她已经死了
看到她的眼神在这里殿扫过,像是在找人,慕容月不由得开口说道。
“不用找了,她已经死了。”
“死了?”
席若颜微惊。
她想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没有听到风声?
“听说,皇上今日在早朝上,说明日要同你一起回温府?”
“嗯,若颜进宫有些时间了,自三哥去世那日也本该回去的,可是一直不好开口,正打算趁着明日回去。”
“也好,毕竟温府养了你十多年,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也省的让旁人落下闲话。”
“太后说的是。”
“来——”
话落下,但见慕容月朝她招了招手。
席若颜凝眉,向她走过去。
“皇上跟你一块回温府,哀家有些不放心,你照顾好他,他对于你的事,一向是上心,且又不舍得算计。”
“太后放心,我不会让皇上有事的。”
“嗯。”
慕容月向她展颜一笑。
这一笑,在席若颜的眼里看来,倒真的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笑,因为她从慕容月的眼里看不到她对自己的不满与算计的成分。
“太后这么晚来找我?可是有事?”
“听说你明日会温府,哀家确实是有事要委托于你。”
“哦?是何事太后尽管说便是。”
只见慕容月从宽大的长袖下拿出一个精致的罐子,这罐子圆圆的如她手心一般大,很是精致。
看着这圆圆的罐子,不知为何,席若颜心中竟陡然升起一股子不适来,像是知道那罐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一般。
“这是?”
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凝着眉问了出来。
“是张嬷嬷的骨灰。”
席若颜面上没有多大的惊讶,因为她早就猜到如此。
张怀蓉跟了慕容月这么多年,之前她也曾有意无意的从张怀蓉的口中套话,尽管知道她是温锦书的人,但是她也没有行动,也是因为顾及到了这张怀蓉是慕容月的人,就想着张怀蓉如何,也是由慕容月自己处置。
只是她没有想到——
“太后将委托我将张嬷嬷的骨灰带出宫去?”
慕容月面上露出笑来:“你倒真是愈发的聪明,不过哀家不是让你将她带出宫去,而是让你将他带回温府,将她的骨灰,埋于你温家的府上。”
“埋在温家?为何?”
“这张怀蓉曾经是哀家从温贵妃的手上救下来的女婢,这么多年里,对哀家也是忠心,哀家也是在她死后,才得知,原来她一直心仪温尚书,也就是你的父亲,本想着,哀家昨日便派人偷偷打算将这张嬷嬷骨灰埋于你温府府邸,可是谁知——”
“你温府戒备之严,哀家若是神不知鬼不觉,又恐会被发现,便想着,既然你明日就要回府了,索性便将这事托给你。”
“太后的意思是,张嬷嬷心仪我的父亲?”
“你很奇怪?”
慕容月笑看向她。
“我.....”
席若颜微愣,这件事,她确实很奇怪。
“不仅是你奇怪,就连哀家也奇怪,可是细想之下,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你的父亲年轻的时候,也是京城里少有的青年才俊,仰慕他的女子不在少数,这张怀蓉即便是这其中之一,也不足为奇。”
第792章 到底是多年深爱还是执著
“偷偷的将她的骨灰掩埋于温府,张嬷嬷知道此事吗?”
闻言,慕容月苍白的面色顿时又白了一阵:“不知。”
“太后这么做,可是为了了却张嬷嬷的一个心愿?”
“她跟了哀家这么多年,只是一个小小的心愿,哀家觉得能够满足她,也未尝不可,若非是温家和哀家的势力相敌,哀家便可直接将这事告诉你的父亲了,又何必如此两下为难。”
“这件事,只怕我不能答应太后了。”
许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拒绝自己。
慕容月不由得多看她一眼:“告诉哀家,你的想法。”
“我的父亲,不值得张嬷嬷如此。太后理应知道,张嬷嬷这二十多年里,一直跟在太后您的身边伺候,父亲或许只是她年轻时的喜欢,可是她却从未主动的和父亲私下往来,一直忠心于太后,说不定在张嬷嬷的心里,那只是一个年轻时的心愿。”
“正是因为年轻的心愿与执著,还有那苦苦的得不到的痛苦,才会让她一直存着那片心思,张嬷嬷对父亲只怕早便没有爱了,若不然,她也不会一直忠心的跟在太后的身边伺候您这么久。即便张嬷嬷死了,她的骨灰,也理应埋在永源宫,永远守着太后。”
说到这里,席若颜抬眸看她一眼:“在父亲的眼里,恐怕连她是谁都不知,如今父亲又新收了一个侍妾,对那名女人宠的很,若是太后让若颜真的将这张嬷嬷的骨灰带回了温家,葬于温府,让她日夜守着,看着她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欢愉,太后这不是在了却她的心愿,而是在害她,让她连死都不能瞑目。”
许是她说的话过于直白到且不带任何遮掩,慕容月身子忽然用力的颤了一下。
手里圆圆的骨灰罐差点没有摔在地上。
“倒是哀家....倒是哀家没有想到这里,险些,又再次的害了张嬷嬷,唉——”
听着她叹息的声音。
席若颜道:“太后也是一片好心,张嬷嬷若是知道太后在她死后,还如此为她着想,会记着太后的好的。”
慕容月苦笑摇头:“哀家这一生,就这么过去了,身边,早已没有了可亲近的人,当真是孤独的很,这张嬷嬷一直便跟在哀家的身边伺候,虽然是主仆,可是在哀家的眼里,早已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了。”
“哀家没想过要杀她的,可是她却为了向哀家证明自己的忠心,忏悔自己对哀家做过的事,竟....竟....”一滴清泪,顺着慕容月的面颊滚落下来:“或许这便是哀家的报应,有了这高位,哀家所在乎的人,终究是要一个一个的从哀家身边远去。”
“只有哀家,只剩下哀家。”
“太后别这么说,也是张嬷嬷她自己放不开心结,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才会用这般的方式,来证明对太后的忠心,太后为夜圣做的已经很好了,无需再为此自责,皇上还在外面等着我,若颜先告退了。”
“等等——”
席若颜前行的脚步因为她的话而顿下。
第793章 心肝,太后说,让我好好的照顾你,疼惜你,爱护你。
只看到慕容月的视线朝她看过来,竟带了些许的亮:“你说,皇上在外面?”
席若颜点头:“皇上跟着我一起来的,太后——”她迟疑了一下:“若是太后想要见皇上,倒是可以和我一同出去,这样一来——”“哀家....还是不要见了吧,也省的打扰了你们两个。”
“若颜。不要怪绝儿,他很爱你,当年的事,都是哀家的错,哀家不希望当年的事在你的心里存在隔阂。”
“太后放心,当年的事,可以与这个世上任何一个人有关,却唯独不会和皇上有关,若颜告退。”
慕容月说着不跟上去,可是在席若颜退出去后,她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跟了上去,当看到那一对璧人正站在永源宫的外面,月光打下来,照在他们的身上,当真是——
似明月都在有心促成的一对天作玉人啊。
年轻的帝王非是没有血肉的,只是那个人没有出现,所以他给人一直都是冷酷嗜血的,可是席若颜的出现,分明的让慕容月看到了,原来她一向冷漠无情的绝儿,也会这么温柔的看着一个人,恍惚间——
似是又让她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那对恩爱玉人的影子.....
“心肝。”
“嗯。”
“太后说,让我好好的照顾你,疼惜你,爱护你。”
准确的看到夜倾绝俊逸的脸因为她的这句话有着短瞬的黑。
而席若颜还在那自顾自的说着:“我答应了太后,说会好好的对待你的,不会让你受委屈,受欺负,这辈子都好好的疼你爱你。”
“以后你就主外,我主内,你给我赚钱花,我负责花你的钱。还有啊,关于国库的钥匙,以后你夜圣要是缺银子什么的,我也不打算给你了,你说过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夜圣里面那么的金银财宝也是我的,你不能打它们的主意,当然了,你也可以再私自建立一个小国库,以备你夜圣的不时之需,总之不能再打国库银子里的主意。”
“对啦,我打算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把后宫里的那些女人送出宫去一些,若是她们不肯走,我就杀了她们,反正你这个后宫我也迟早给你搬空。”
“以后你有了我就不许再想望别的女人了,若是让我知道你对别的男人起心思....”席若颜哼哼的抡着自己的小拳头。
夜倾绝低笑着将她的小拳头包裹掌心,亲吻着她粉嫩的小唇:“只有你....也只想望你。”
闻言,席若颜小脸一红,继续哼唧:“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当然了,你若是真的需要银子,只要你对我好,我还是会把国库里的钥匙给你,拿出来救济你一些的。”
“颜儿真好。”
“那是当然了,像我这么好的媳妇,你打着灯笼都找不来,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疼我,就像我疼你——算了,你别和我比。”
惊觉到自己说了什么,席若颜很快住了嘴,夜倾绝疼她宠她,那可都是拼了命的,她对夜倾绝还没有完全拼命的地步,尤其是想到那晚她连碗龙须面都不舍得给他吃。
想到这点,席若颜捂住嘴。
第797章 艳绝天下的男人(1)
祁景涟又压着她继续惩罚:“娘子。”
“嗯?”
“咱们给姓苏的找个媳妇吧?”
慕潇潇:“.....你怎么知道他没娶妻?”
对比于慕潇潇对苏水寒的了解,祁景涟更为了解那个男人。
他冷哼一声:“不给他找个女人,我就不让你见她!”
“你——你还敢管我!!?你要上天是不是?!”
“娘子,为夫哪敢啊,为夫可是要让你上天!”
说罢,也不管慕潇潇的骂,顶着她又连续的猛x撞着。
桃花镇
祁玉瑾和祁君夜在外面浪的这段时间,简直是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银子浪光了就要回家取,她不会忘了自家娘把银子都藏在哪个地方了。
作为慕潇潇唯一的宝贝疙瘩,就连祁君夜都没有那待遇知道慕潇潇藏银子的地方。
她抱着一大包袱从土里挖出来的金银财宝就要跑,却不料迎面忽然撞了一块白色的墙。
顿时她条件反射往后蹦跶。
待看清面前之人的样貌,祁玉瑾微微惊诧。
这人的面貌好生之俊美啊,和她那个引以为傲艳绝天下的爹比起来,竟不逊色?
靠!活见鬼!
面前男人身着白锦玉袍,雪白的袍子,连带着袍尾,袍首,袍摆当真都是干干净净的,连装饰也不曾有,就那么一片滑下的白,衬的他整张面如皎月般的面容,真的堪比这世间所有绝姿。
浅白色的折扇上面画着一副山清水秀图,涓涓流水就跟真的一般,从那山上直泻,山的四周竟是种满了竹柏,从那石峰的一角钻了出来,长得甚是顽强。
他这一身的白袍,唯一找到装饰的地方,怕便是他腰间矜带了,那穿戴在里面的白衣被外面的翻滚的白袍裹着,一条堪比雪白的白色矜带系在上面。
祁玉瑾使劲的揉着自己的眼珠子,想不到一个男人的腰,竟然还可以如他这般纤细匀称,且这张皎月般的面容,真的便如那冷月幻化为人一般,美的让人深目难移。
一时的,祁玉瑾看着他如玉倾城的面容,呆的有那么一会儿,便抱着银子从他的面前侧过。
谁知刚走一步。
“姑娘留步。”
白衣男子叫住了她。
且声音,当真是祁玉瑾听到的声音又一道温柔如泉水般敲击着她耳力的好音色。
“叫我?”
苏水寒见她转过头来看自己,这是一张与她带着有七分相似的小脸,先是之前看她的那一眼,他便知晓了她的身份。
“正是。”
祁玉瑾当即傻眼,拿手指着自己:“你认得我?”
苏水寒微微点头,低笑:“认得。”
这一笑,真的再寒的雪也融了啊,祁玉瑾使劲的吞了口唾沫:“你是.....仰慕我的人?”
“.....”
“怎么不说话了?”
“这位公子,我实话和你说吧,在这个桃花镇上,所有的男人都仰慕我,所有的女人都仰慕我哥。其实吧,曾经他们都是仰慕我爹和我娘的,但是他们实在是太恩爱了,所以他们就将主意打在了我和我哥身上了,当然了,桃花镇上很少能见到像你这种世间难容的艳世之姿。”
第798章 艳绝天下的男人(2)
“但是不瞒你说,外面的人仰慕我的也不少。他们也曾有潜进这桃花镇来讨好我的,你是哪个啊?是王爷还是皇帝?又或者是哪家的富家公子?这样吧,先交银子,我都是通过银子来判断他们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这样吧,看在你这么老远的来见我,我和你打个折,不要多,给个百万两吧。”
“.....公子,这——”
单元黑着脸从后面走来。
他想说话,可看到苏水寒向他微抬手,他便闭了嘴。
但是脸依旧是黑的,这是谁家养的女儿?百万两?这是穷疯了吧?谁能拿出这么多银子?就算是他家王爷估计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
“姑娘说话真是有趣,在下是来找你娘的。”
“找我娘?”
祁玉瑾一惊,当即吓得后退:“你真的是找我娘的?”
她震惊的看着面前俊美的男人:“这位公子,我看你这么年轻,确定是找我娘的?你口味也太重了吧?我娘已经老了,你找我多好?”
单元:“.......”
“.....”
单元似乎在那一刻明白了,自家主子为何会驻足在一个陌生且又看着像有病的女人身边,原来是——
他的脑海里瞬间蹦出了真相——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公主——不,应该是慕姑娘的....女儿?
现在一认真看她,他才发现,眼前的女人确实和慕姑娘有着七分的相似,难怪——难怪....
只是这性子....也太.....
苏水寒也是微愣,随即微微一笑:“嗯,找你娘的。”
祁玉瑾看着他露出失望的神色来:“我娘跟着我爹去外面游玩了,估计得过一段时间才回来,你来的太早了。”
“那——慕姑娘有没有说何时回来?”
单元看了一眼苏水寒,小心的问道。
祁玉瑾听他连自己娘的姓氏都知道,看来是真的找自己娘了,她现在不仅失望了,还想死。
唉声叹气道:“再等个七八年吧。”
“七...七八年?”单元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
“姑娘?你确定是七八年?”
祁玉瑾哼唧了一声:“七八年之后你们来了,我娘就更老了,到时候你们只能来找我了!有意见啊?”
单元:“......”这女人.....
“既然不是来找我的,就别拦我去路,我最近又新看上了一个青楼的花魁,正打算给她赎身,让我哥睡她,别在这耽误我时间,让开让开。”
单元听着她语气中的不满,下意识的让开。
祁玉瑾一溜烟的跑个没影,那速度,就连单元都忍不住咂舌。
“公子,这真的是慕姑娘的女儿吗?”
苏水寒苦笑着摇了摇头,与他也倒有闲心来了句打趣:“这还有假吗?”
单元:“.....”
“可是慕姑娘.....”
单元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像慕姑娘那样的人,怎么生出来的女儿,这般顽皮和.....
不过,只见他狠一摇头:“公子,老怪物等你多时了,赶快回去吧,他已和慕姑娘通了书信,应该也便是这几日回来了。”
“嗯。”
闻言,苏水寒心神微微一动。
他一向处事都是如此自若,包括这二十年里也是如此,可是今日却还是在听到她的名字,而略显了急躁甚至是狼狈....
终于是快要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