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这种事我见多了
姬如水说的倒也是真实存在的，其他人家也有发生过长兄病死，嫂子该嫁给小叔子的事，还有后边说的，儿子没了，当儿媳妇的也该嫁给了鳏夫公公。
最叫人津津乐道的，是几年前打铁铺家的娘子带着瘫痪的丈夫改嫁的事。
如今打铁铺娘子还在照顾着瘫痪的丈夫，同时还给现任的丈夫，也就是那个打铁汉子生下了孩子。
算是在某种程度上开创了一女二夫的先例。
而定北对于这方面的管束的确比较小，热闹过后就没有再看什么笑话。
所以姬如水对于吕瓷一直没能跟谭武修成正果这事，还真是难以理解。
“谭武要是个流连花丛，是个浪荡子弟，那也就算了，可人家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说担当也有担当，黄花大闺女都想打着灯笼找这样的，吕姐姐她这么个身份，她没什么好犹豫的啊。”姬如水说。
顾氏跟小顾氏都没说话。
慕容妤就说她，“知道你是好意，但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就别管那么多了。”
“三嫂，我这可不是管啊，我哪里管得着，就是觉得吕姐姐大可不必这么不放过自己啊。”姬如水说，“她都二十多的人了，谭武也是二十多了，这要是早点答应谭武，孩子估摸着都跟我家的一样大了，这总是耽搁着，不仅耽误别人还耽误自己，因为到头来她最后肯定还是会嫁给谭武的。”
“你怎么就知道她一定会嫁谭武？”慕容妤倒是好笑。
“那还用说。”姬如水就道：“她跟谭武的事定北这边谁不知道？谁还敢娶她？而谭武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这就是个痴汉无疑了，他肯定还会等下去，而且如今也不是打仗的时候隔着那么远，现在他们都在定北，谭武肯定不会放弃，正所谓烈女怕缠郎，不管吕姐姐心意多坚定，迟早这潭水都会被谭武搅浑的，心肯定定不下。”
顾氏跟小顾氏对视一眼，说，“没看出来，你倒是会分析。”
慕容妤也是一笑。
“这种事我都见多了。”姬如水一脸见多识广的样子，“所以五婶六婶你们也多劝劝，让她别浪费时间赶紧嫁了吧，等年纪再大点到时候生孩子都不容易。”
“你这孩子，这八字都还没一撇你就说到这上去了。”顾氏说她。
但是还真别说，被姬如水这么一说，她们还真是心安了不少，她们就担心外甥女会孤独一生，会跟谭武错过了。
“有空就去劝劝吧，要是实在劝不动让我出马也行。”姬如水说，“我一出马，保证她二话不说就嫁了。”
顾氏跟小顾氏可不敢让她去，“我们会说她的，你别掺和。”
慕容妤一笑，看杜鹃断了梨汤上来，就跟姬如水说，“喝点梨汤润润嗓子吧，说了这么多。”
姬如水尴尬笑了笑，“我这不是想着为三嫂你分忧么。”
“在外边不得说这些。”慕容妤道。
“不说不说，一定不说，这梨汤可真好喝。”姬如水赶紧转移话题。
第1022章 宗族丑事
姬如水先带着两个孩子回去，顾氏跟小顾氏慢了一步。
主要也是为了跟慕容妤道谢，因为慕容妤上次的宴请，吕瓷的处境就没有那么艰难，外头要传吕瓷的是非也得掂量一二。
“五婶六婶不用客气，我也就是顺手的事，这件事谭武的确求到王爷跟前，王爷才来跟我说的。”慕容妤说道。
顾氏道：“那也要谢王妃抬举吕瓷。”
慕容妤笑道：“我这还有一些年礼，你们带回去。”
“不用不用，王妃年前叫人送回族里的年礼够多了，我们都分了不少。”两人都赶紧摇头。
“那等元宵节了，我再给二位婶婶下帖，到时候可以让吕瓷一块过来赴元宵宴。”慕容妤也就说。
“多谢王妃。”两人都很欢喜道了谢，这才回去。
“五夫人跟六夫人对吕夫人这位外甥女，倒也是真心实意。”阿蛮说道。
慕容妤颔首，“是对她挺好的。”
阿蛮说起正经事，“王妃，若是姬如水说的是真的，那世子夫人也太心狠手辣了。”
说起这个，慕容妤却不算太意外，“唐芙蓉的确不是什么善茬，但她一直都很骄傲，给别人养孩子这事，应该也是被逼到走投无路而为之。”
上一世在镇北王府的后院里，唐芙蓉就想对她下手，不过奸计还没实现就被姬承玄发现。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但却始终都不愿意放下身段去姬承玄面前扮柔弱，的确是很骄傲的性子。
只是如今都愿意给人养孩子了，足以见得她的处境。
“也是她活该！”阿蛮哼道。
慕容妤摇摇头，“别说她了，管好咱们自己就行。”这一世她跟唐芙蓉关系也冷淡，但经历过没有孩子的痛，她不会拿这个去笑话别人。
尤其唐芙蓉是健康的，只是外头谁都不曾说过姬承祀半句，说也只说唐芙蓉不能生。
在这件事上，女人真的不容易，无关敌友。
“也要提防着她。”阿蛮说。
慕容妤点点头。
本来大过年的，这过年氛围还是挺不错的，结果这年初五都还没出，宗族里头就有人闹腾起来了。
“王妃，是家丑。”阿蛮已经打听清楚内幕，低声道。
慕容妤正在看账本呢，呷了口花茶，“什么家丑？”
阿蛮小声将事情说了一遍，原来是七房跟八房出大问题了。
七房就是姬七老爷跟何氏，还有姬如水他们家。
姬七老爷跟后边的堂兄弟，也就是姬八老爷的小妾有染。
跟其他人不同，姬八老爷并没有坐吃等死，他年轻时候是常年在外经商，那个小妾是他从外边买了带回来的，对她尤其宠爱的，甚至在姬八夫人死后都想要扶正她。
无奈家族看不上那小妾不答应，姬八老爷这才作罢，但八房就没有当家夫人，全是这位妾室在掌管。
姬八夫人当初病逝的时候也没有留下儿子，所以八房是没有嫡子的，姬八老爷就把那个爱妾生的儿子写到了嫡妻膝下成为嫡子。
继承姬八老爷多年经商所积攒的家产，自然而然就是这个庶子。
第1023章 狐朋狗友
但这个庶子却不是姬八老爷的种，而是姬七老爷跟那个小妾偷情之后怀上生下的！
这件事本应该是极其隐秘的才是，也该是天知地知的，但败就败在姬七老爷的一个狐朋狗友是知情人。
当初姬七老爷勾搭了姬八老爷这个爱妾的时候，刚好姬八老爷外出不在家，他离开家里差不多半个月时间。
就是在这半个月里，姬七老爷把他爱妾上手了，还将其肚子也搞大。
为何这么确定？那是因为大夫号脉的日子就刚刚好。
这件事很是叫姬七老爷高兴，因为谁都知道姬老八出息，会赚钱，都说他没出息没用，是酒囊饭袋。
结果到头来呢？姬老八还还不是得给他养儿子？
这个事情就是姬七老爷在外边喝酒喝上头了，跟一个狐朋狗友炫耀出去的。
那个狐朋狗友当时就震惊了，不过也当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更是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半句。
可问题就出在，最近那个狐朋狗友他欠下了一大笔的赌债！
走投无路的他就想到了十几年前姬七老爷跟他暴露过的秘密，再看如今姬八老爷就只有那么一个儿子，其他的全是女儿。
姬八老爷家底也是很殷实的，到时这么多家底可就全都要给姬七老爷的儿子了，这不也是便宜了姬七老爷？
正所谓见者有份，所以那个狐朋狗友就约了姬七老爷出来，想借钱。
这当然是没能借成功，所以狐朋狗友就拿出秘密要挟姬七老爷，姬七老爷都不记得自己当年有爆料过这件事了，都吓得脸色发白，当然就只能先稳住狐朋狗友。
私底下就去找姬八老爷的那个妾室商议，两人一番密谋后，就打算送这个狐朋狗友下地狱。
因为勒索这种事有一次就会有两次，三次四次无数次，只有死了才会永远闭上嘴巴。
这么计划其实还真没什么问题，可姬七老爷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失手了，叫人给跑了。
这一跑就不得了了，那个狐朋狗友知道他要对自己下手，尤其如今定北这边还是姬家的天下，那他可怎么办？
他还能跑得了吗？只怕是难跑！
于是这个狐朋狗友也是豁出去，顶着身上的重伤找到了姬八老爷，告诉了姬八老爷当年的真相。
姬八老爷是个商人，他当然是聪明的，没有第一时间相信，而是让对方把原原本本全部说一遍，如此之后才把人扣下，私底下将妾室的贴身婆子押过来审问。
婆子看着自己一家老小竟然全都被拿下了，哪里还敢藏着掖着，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一遍。
“老奴当年就劝姨娘的，让她不要被七老爷所惑，可是姨娘不听，也经不住，所以当年在八老爷出门那半个月里，就与七老爷好上了，那半个月里，七老爷每天晚上都悄摸过来，大少爷就是那时候怀的……”
“不仅大少爷，还有姨娘生的二位小姐，她们其实也不是老爷你的，都是姨娘背着老爷你与七老爷怀上的……”
“七老爷还私底下嘲笑老爷你，给他养孩子而不自知……”
“……”
第1024章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这婆子是那个妾室的贴身婆子，而且八老爷只是问及当年的事，其他从那个狐朋狗友嘴里得知的消息都没有提及丝毫，但是时间却与那人说的完全对得上。
而且那个狐朋狗友还只是知道他儿子不是他儿子，都不知道那两个女儿也不是他的。
只有这个贴身伺候的才知道地这么清楚。
不知道也就罢，而如今知道，八老爷要是还能忍得住，那可就真的是乌龟王八蛋了。
果然八老爷是忍不住，直接就带人找到姬七老爷这里来，将姬七老爷给拿下揍得半死，这可是直接叫宗族都是轰动了。
因为这是什么日子啊？这可是大过年的啊！
族老们也都出动，要知道八老爷可从来都是不动手的，也很理智的一个人，可如今却把他七哥打成这样，还是在这样的日子里。
八老爷半分藏着掖着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就将人证全部带上来表述了当年的真相，于是整个姬家宗族都是炸窝了。
姬八老爷要求宗族将姬七老爷除名，要不然他就自己与宗族一刀两断！
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大了，现在外边也都传遍。
“真是连过个安生年都没有。”阿蛮说道。
慕容妤淡定吃瓜，“宗族距离这还有一段距离，而且有什么事，也只会找侯府不会找咱们这边，放心好了。”
这就是典型的兄弟阋墙了，这次的事要是不处理妥当，宗族脸上绝对无无光，权威也会大不如从前。
姬承玄正在外边呢，他今天带夜哥儿姮姐儿，约了李宇叶竹儿以及弓哥儿一块出门听戏去了。
因为太冷，外边冰天雪地的，慕容妤就没去，叶竹儿本来还想留下陪她，但没必要啊，因为她有客人要来访。
晚膳李宇跟叶竹儿带弓哥儿一块来用的，完了之后夫妻俩自己回去，弓哥儿就留下，跟他表哥一块睡。
哥俩个感情别说多好了。
“宗族内的事，可知道了？”慕容妤跟姬承玄也准备安歇了，在姬承玄洗脚的时候说起这事。
“你说八叔被七叔戴绿帽子的事？”姬承玄说。
慕容妤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虽然是实情但说话也别这么糙。
姬承玄笑，“经此一事，他们两房肯定要彻底翻脸。八叔原本子嗣就不丰，结果儿子跟另外两个女儿都不是他的，就已故的八婶生的嫡女才是他亲生的，但一直以来都不被他看重。”
“叫什么名字，嫁人了吗？”慕容妤说。
“叫姬如喜，已经嫁了。”姬承玄都是知道的。
“这名字听着还有点熟悉，是不是来过？”慕容妤往回想。
“有来过一次，她嫁得还不错。”姬承玄说，姬如喜的男人就是在他手底下办差的。
“妤儿，快歇着吧，就别为这事操心了，轮不到咱们操心的。”他又说道。
慕容妤说，“没操心，就是觉得八叔可怜了点。”
“他可怜什么，这不就是他自找的么，那个妾室可是从青楼赎身回去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还当宝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没听说过么，自作孽而已。”姬承玄不在意地说，“像我，一心一意对我结发妻子，就没他那么多祸事。”趁机还表白了一波。
慕容妤忍俊不禁。
第1025章 脱离家族
这个事情宗族到底还是没能按照姬八老爷的意思来办，并没有把姬七老爷除名。
虽然是把姬七老爷严惩了一顿，让他跪了七天七夜的祠堂，但是这件事宗族内就想这么揭过去。
还有族老劝姬八老爷，“老八啊，这件事你是受委屈了，可如今你也没有儿子，虽然承裕是你七哥的，但是你把他当儿子这么多年，他也喊你这么多年爹，你们虽然不是亲生父子但更胜亲生父子，再说你这一支也不能没人继承香火……”
姬八老爷是听得火冒三丈，直接就与宗族翻脸了，“我是没人能继承香火，但我这一支就算是断子绝孙，我也不可能让姬老七的种来继承我的家业，不仅不可能继承，这些年来吃我的喝我的用的，一笔一笔全都得给我还回来，要不然我就上报门衙，我让门衙来做主！”
“现在外边已经是议论纷纷，你还要上报门衙，你这是要咱们姬家在这定北颜面无存是不是？”有族老怒喝。
“不想上报门衙，那就把欠我的还回来，他们兄妹三人还有那个贱妇这些年来的开销，全给我还回来，少一分钱我都不答应！”姬八老爷直接怼回去。
把那个偏着姬七老爷的族老气得脸红脖子粗。
但是这件事还真得让七房赔偿八房。
可是七房也没什么钱啊，最后没办法，只能用地产那些东西来抵债。
何氏不答应了，“我家老爷能有什么钱，那些可全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给他还债？这是他自己的干的事，他要还自己去还！”
可是何氏又哪里拦得住，最后七房的东西就全部被典当了一遍，被姬八老爷收入手里，但这还远远不够呢，只是七房也拿不出更多了。
这件事族内处理地尤其叫他不满跟失望，所以姬八老爷直接就脱离了姬氏！
这叫诸多族老都是愣住了，实在没想到姬八老爷这么决绝。
“那个贱妇我已经发卖出去，不过我的家产你们休想占半分，我可还有女儿！”姬八老爷冷笑一声，直接带着自己的全部家产搬离了姬家老宅，算是彻底与姬家宗族划清干系。
“混账东西，这个混账东西！”宗族内一些族老气得是发抖。
但也有那些讲道理的则是木着脸，“说什么混账东西，谁是混账东西难道还不够一目了然？老八蒙冤多年，最后竟然连一个公道都讨不回，宗族内能收容老七那种不学无术作奸犯科之人，却容不得老八讨个公道！”
说罢，这些族老也是拂袖而去。
留下那几个偏着姬七老爷的族老面面相觑，半晌后也叹了口气起身回去。
这件事外边当然是传开了。
何氏或许是哭得最惨的那个，不仅要多养一个庶子两个庶女，连自己积攒多年的家底都赔了个精光。
姬如水回去看望的时候，就看到她娘哭肿了双眼。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嫁给你爹这么个混账东西，我辛辛苦苦了一辈子攒下来的一点家底，全都被你爹祸祸光了，我的天爷呀，我还用不用活了啊……”何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第1026章 水嫩嫩的那一茬
姬如水就把这事拿过来慕容妤跟前说。
“三嫂，你说咱们女人这辈子怎么这么不容易啊？我娘这辈子真是被我爹拖累死了。”姬如水说道。
慕容妤不想论长短，“你好好把日子过好了就行，要是你男人敢欺负你，你就来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虽然姬如水还是那个姬如水，但是这些年下来还真是改掉了不少昔日的毛病，没听说过她在外边有干什么欺负人的事，也时常过来镇北王府这边陪她，倒是有些情分的。
姬如水心情顿时就好了不少，“多谢三嫂，不过我家那个可不敢欺负我，我婆婆也看重我，就是因为我能时常过来王府跟三嫂你说话。”
“女人这辈子是不容易，所以自己过得好了，也要多想想旁人的处境，别去干那种给人落井下石的事。”慕容妤说道：“做个厚道人，老天爷就不会亏待你。”
姬如水听进去了，“我知道，以前我是有许多不懂事的，但是自从跟三嫂你学后，我改了很多的！”
慕容妤心说要不是如此，她可懒得见姬如水。
“三嫂，那个，我能不能跟你说件事啊？”姬如水小心翼翼道。
慕容妤看她，“说说看。”
姬如水道，“我这不是寻思着，我也没什么事情干吗，明年李夫人要建纺织厂，我能不能去那边帮忙？”
“你要去纺织厂？”慕容妤挑眉。
“我是想去帮帮忙，三嫂，我一定不会给纺织厂添麻烦，会好好办事，绝对不会给三嫂你丢人的。”姬如水一脸恳求。
慕容妤道：“我可以推荐你过去，但是纺织厂到时候是李夫人管，她是我二表嫂，会给我这个面子，但你要是做得不好，帮不上忙只是过去凑数甚至添乱的话，别说她，我第一个就会让你离开纺织厂。”
“三嫂你放一万个心，我一定不会给你丢人！”姬如水欣喜不已。
慕容妤点点头，“既然想去就去试试吧。”正好那边是缺人的。
姬如水说完自己的正事，又开始说小道消息，“三嫂，等元宵节五婶六婶要是过来，你可得跟她们说说，让她们赶紧劝一下吕姐姐。”
“听到什么了？”
“谭老夫人已经开始物色儿媳妇人选了，听说全是一水的年轻姑娘，都是十五六岁的水嫩嫩的那一茬，吕姐姐也不是貌胜天仙那一款，年纪也不小，跟那些姑娘可没法比，我说的是万一，万一要是谭武真动心了，那她可得抱憾终身。”姬如水道。
慕容妤笑，“这就不用你费心了，谭武要是会心动也早心动了，他就认准吕瓷，谭老夫人给他配个天仙也没用。”
姬如水感慨，“这样痴情的男子外边打着灯笼都不好找，要是我，我都不带犹豫地直接就嫁了！”
“那是你，吕瓷是吕瓷，她也有她的难处。”慕容妤说道。
世俗跟道德的束缚就是大山，哪那么容易搬掉，尤其谭老夫人还不看好不愿意，这也是一座大山。
第1027章 厌恶有加
吕瓷跟谭武的事不说，姬承玄从外边回来的时候，脸上却带着笑意。
“什么事？”慕容妤好奇问他。
姬承玄笑道：“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看来这个馅饼不小，看你高兴的。”慕容妤笑说。
“可不是不小。”姬承玄笑，“你可知道，八叔从宗族脱籍出来后上哪去了？”
“找你来了？”
“起先没来找我。”姬承玄摇头，“他是过去找姬如喜这个被他忽略多年的女儿了，也是到这会他才忏悔，去跟他女儿道歉认错。”
慕容妤脸色平淡，“现在道歉认错，晚是晚了点，但也还不至于无药可救。”
姬承玄说道：“知道他女婿是我手底下办差的，所以亲自过去找我，给我送了一大笔钱，还有他名下那些米铺的粮食也全都运出来，十几万斤粮食全都给送到营地里。”
“他这是贿赂你？”
“不是贿赂，就是想让我对他唯一的女婿提拔点的意思。”姬承玄说，“咱们外边不是还有一个院子，我看他还没地方住，就让他先去住那住着。”
慕容妤没多说这个事，姬承玄自己看着来就行。
“最近看你越发嗜睡了。”姬承玄看她掩嘴打起了哈欠，便握着她的手道。
“天这么冷，不睡觉还能干嘛。”慕容妤嗔了他一眼，“哪里像你们父子俩，我看你们就没待得住的时候。”
姬承玄笑，“夜哥儿又干嘛了？”
“也没干嘛，就是带着弓哥儿在院子里用谷子设陷阱抓麻雀烤了吃。”慕容妤说。
“那都是正常的，大雪天的也没别的好玩了。”姬承玄很理解地道。
慕容妤还能说什么？
可能男孩子不一样吧，真是精力充沛，不见得有累的时候。
相比较自己大哥，姮姐儿则是安静的小仙女，最近学着听听账本什么的，还会来跟慕容妤讨论，慕容妤都会很耐心回答。
转眼间就到元宵佳节了，慕容妤办了个元宵小宴。
吕瓷跟顾氏还有小顾氏都过来，其他夫人们看到这次吕瓷又到场，心里就算有数了。
她们对于最近谭老夫人的动作可是有所耳闻的，但如今看来，谭武心里还是惦记着吕瓷啊，不然王妃不会让吕瓷过来。
元宵宴后，定北这边就没有更热闹的了，各家都是关起门来过日子，因为又迎来了一次暴雪。
一晚上过去，外边的雪若是没清扫能达到膝盖那么高，足以知道外边的天有多冷。
可偏偏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慕容妤从姬承玄这里听说，唐芙蓉被姬承祀给送到了庄子上去！
慕容妤一听就有数，定然是唐芙蓉被何美玉反击了。
姬承玄还有点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姬如水说的，何氏发现唐芙蓉动的手脚。”慕容妤说道。
唐芙蓉厉害，但是何美玉何尝好欺负？
而且相比较唐芙蓉厉害在面上的，何美玉可是那种柔柔弱弱却能出手一击致命的类型。
好比这一次，唐芙蓉就狠狠栽了一个大跟头，虽然还不至于能把她休掉，但是却成功让姬承祀对她是厌恶有加！
第1028章 厉害的何美玉
前边已经说过，姬承祀因为身体的缘故，也因为现在年纪越来越大的原因，他对于子嗣是看重的。
目前他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可到了现在他却只有一个女儿，儿子一个都没有。
所以对于何美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姬承祀是有期待的，就盼着能生下个儿子，如此他也算后继有人。
不至于连个儿子都没有，那他争斗一生到头来又有什么用？因为连个继承的人都没有。
女儿他是疼爱的没错，可女儿始终要嫁出去，跟儿子不可同日而语。
而在这样的前提下，唐芙蓉却要算计何美玉，要何美玉胎大难产一尸两命，姬承祀岂会饶了她？
提到这个，就不得不提一句何美玉的厉害之处了。
因为何美玉当初从何氏那得知这件事后，是没有第一时间揭穿，她悄悄送了消息回去给她姨娘，让她姨娘给她找来了稳婆住进来准备帮忙接生。
何美玉跟稳婆说明一切后，就请了姬承祀过来喝茶，然后她就叫人端了补品上来吃，稳婆就假装惊讶，问怎么到这个时候还在喝补品？
何美玉的丫鬟便是一脸疑惑，“怎么了？何姨娘一直都喝补品啊，全是大补之物。”
稳婆一听脸色都变了，“一直都大补？这怎么行，这不能够啊！”
姬承祀也是愣了一下，就问，“有何不可？”
“世子爷有所不知，女人家生孩子，尤其是生头胎，产道开得慢，而且也因为是头胎，生的时候会很不容易，这时候若是腹中孩子补过了头，在娘胎肚子里长太大，到时候生产……”稳婆没敢说出后边的话。
“到时候生产如何？”姬承祀便沉着脸问。
稳婆抿抿嘴，“若是运气逆天，能母子平安，可绝大部分的，只怕都会母子……”
何美玉脸色煞白，却是‘失手’将那一碗补品打翻在地。
“姨娘，姨娘你别想太多，王妃送你这些补品都是出于好意，王妃应该没有恶意！”何美玉的丫鬟紧着说。
“这些东西，是王妃送的？”姬承祀抓住重点。
何美玉已经是泪流满面，“世子，妾怕，妾害怕……”
旁边的丫鬟赶紧说，“世子爷，补品的确都是王妃送来的，还说让我家姨娘一直喝，这样对孩子好，我家姨娘也想给世子爷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少爷，就听进去了，这些日子以来就没落下过……”
“不能再补了，真的是不能再补了啊，若是世子爷不信，大可以去喊其他稳婆过来一问究竟。”稳婆紧着补刀。
姬承祀当然要叫其他稳婆，私底下找了昔日给风柳颜接生的那些问。
这些稳婆无一例外都是表示，怀孕的时候是要补补，但就是稍微吃点好的就行，这就算补了，不用再特地再吃什么大补的，不然补过头了没好处。
姬承祀就想起他表妹风柳颜昔日怀孕的时候，似乎唐芙蓉也送了不少补品过去，兴许就是当初吃了那些补品，当初表妹生孩子的时候才会生那么艰难。
乔姐儿就是因为不好生耽搁了，身体才会一直这么弱！
第1029章 沦为笑话
姬承祀直接就过来质问唐芙蓉。
唐芙蓉哪里会承认这个啊，当然就表示妾室怀孕，她是世子夫人当然要送礼品过去，要不然岂不是叫人觉得她这个世子夫人小气？
“你是什么人我会不清楚？你每个月都叫人送那么多东西过去，你这是安的什么心？你已经杀死何姨娘前边那个孩子，现在这个孩子好不容易保住，你也要下狠手是不是？”姬承祀见她死不悔改，更是恼火不已。
唐芙蓉又惊又怒，“我说了我没那个意思，是你自己非要曲解我的好意。还有何美玉前边那个孩子也与我无关，你别什么事都赖到我身上来！”
就是这个时候，何美玉杀过来了。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了唐芙蓉面前，“世子夫人，婢妾自知自己身份卑微，世子夫人不管要如何处置婢妾，婢妾都听了认了，哪怕是世子夫人想要抱婢妾肚子里的孩子过来养，婢妾都只有倍感荣幸，绝对不会不从，可是世子夫人，你让婢妾那么个补法，婢妾这个身子骨到时候是真的生不下来啊，婢妾贱命一条不值一提，可肚子里的孩子是世子的，是世子爷的亲生骨肉，若是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婢妾真的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挺着个肚子匍匐在地，卑微到了极点，也是无助到了极点，就是一个柔弱的母亲恳求着别人给她的孩子一条活路。
“贱婢，你敢给本世子夫人泼脏水！”唐芙蓉怒极了，甚至上前一步就要掌掴何美玉。
“混账东西！”姬承祀直接就扣住她的手狠狠甩开。
唐芙蓉一个踉跄，但是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姬承祀下了命令，“来人，将世子夫人送去庄子上，没有本世子的命令，不得回来！”
唐芙蓉不可思议地看向姬承祀，“这是什么时候，你让我去庄上？”
姬承祀却不理会她，将何美玉扶起来，临走前冷色说，“即刻送世子夫人出发！”
才带着何美玉出去，就听到里边砸东西的声音。
何美玉求情，“世子，如今这个时候，不适合让世子夫人去庄上。”
姬承祀眉眼间厌恶不已，“她若是不去庄上，你腹中孩子便还有危险！”
何美玉张了张嘴，似乎为了孩子最后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就这样，唐芙蓉沦落成了定北这边的笑话，因为这大雪天的就被送去庄子上，这简直是前所未有，可见唐芙蓉这位世子夫人被姬承祀厌恶成什么样子。
不过真别说，唐芙蓉离开后，姬承祀的后院还真是风平浪静，一点波澜都没有再起。
何氏还来看过何美玉这个侄女，也算是见识了一番侄女的厉害之处。
“要是能把风柳颜也斗垮，那就好了。”何氏小声说。
何美玉摇摇头，她跟风柳颜虽然不对付，但也还算是相安无事，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就没必要出手。
毕竟风柳颜可不是唐芙蓉那样好对付的，有一个表妹的身份，又还有一个女儿，还有姬承祀身体还没恢复时的痴情相待，这些都是她再好不过的护身符。
第1030章 冬日闲情
唐芙蓉的遭遇慕容妤这边听过就算了，没怎么放在心上。
不是她冷血冷情，而是她跟唐芙蓉本来就是敌对，而且她想要害人就得有那个被人反击的准备。
…
如今的天气实在是不怎么好，元宵节后是天天下雪，这一转眼正月过去，可风雪还是不小。
“哎！”夜哥儿托着圆润的下巴，看着外边的雪忧愁叹了口气。
“怎么了？”慕容妤问他。
“母妃，你说这雪下起来怎么没完没了啊，什么时候才会停？我这不出去跑跑，身上长得的全是肉。”夜哥儿说。
姮姐儿噗嗤笑了出来，旁边的弓哥儿也是掩嘴笑。
“你们两不用笑话我，你们拿个镜子照照自己，不也是都胖了吗。”夜哥儿说。
姮姐儿赶紧摸摸自己的脸，“有吗？我有发胖吗？”
“没有，表姐好看。”弓哥儿说。
姮姐儿笑，“我表弟真是会说话，以后长大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姑娘。”
弓哥儿脸红呼呼的，“我还小呢。”
“就是，还小呢。”慕容妤笑，又看向夜哥儿，“武师不是每天都没落下吗，没好好跟武师练？”
“怎会没有，我可是从不松懈，还想武师教我点别的，不过武师不让，说要循序渐进急不得。”夜哥儿说。
这些日子以来，这位小男子汉还真是涨了不少肉的，一眼看过去就是个小胖墩，还是比较结实的小胖墩。
慕容妤说道：“要是不想长胖，往后就得多吃菜，肉少吃点。”
夜哥儿说，“我这不是少吃了么，我都改吃草了。”
嗯，跟他爹一样，管吃菜叫吃草，比如吃饺子，蘑菇肉馅的，玉米粒肉馅的饺子，还有韭菜陷肉饺子，他都交代厨房要多草少肉，加上每天两碗牛乳改成现在一天一碗，的确是少吃了不少。
可因为胃口大，吸收好，加上天冷不好外出活动，所以身上的肉还是蹭蹭长。
其实不止他，姮姐儿跟弓哥儿都长了肉，不过他们俩没夜哥儿那么明显。
“母妃，今晚上吃什么？”姮姐儿也意识到自己长胖了，就问道。
“你父王说想吃羊肉暖锅。”慕容妤笑。
姮姐儿闻言犹豫着说，“那我就回院子里吃吧。”她想吃点素面。
“你还小，不用在意这个。”慕容妤就说道，姮姐儿也是像了姬承玄的，她是很喜欢啃猪蹄的，一次能啃下一整个，真是特别棒。
“我长胖了。”姮姐儿不好意思道。
“现在是冬天，身体要是没点肉怎么抵御这苦寒风霜？等开春了，到时候活动开了自然而然就瘦下来，而且你也开始抽条了，不容易胖的，真要是胖了母妃会提醒你的，不用担心。”
听了她母妃的话，姮姐儿就放心了，跟弓哥儿说，“表弟，叫人过去跟二表舅还有二表妗子说声，今晚上一块过来这边吃暖锅，人多也热闹。”
弓哥儿笑着点点头，叫了小厮回去说。
等姬承玄从营地里回来，两家就围着一块吃暖锅，有说有笑的，也是好不热闹。
第1031章 姬承玄的在意
今晚吃羊肉了，慕容妤自然就有点燥热燥热的，勾着姬承玄小心翼翼给她消了火气，这才心满意足。
姬承玄哭笑不得，把这娇人儿抱在怀里道：“你就闹人。”
慕容妤懒洋洋说道：“京城那边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李国公府跟慕容府都好，地位无人能够撼动。”姬承玄便道。
听到娘家没什么事，慕容妤当然就放心了，姬承玄迟疑着说道：“妤儿，我要外出一阵。”
“这天气？”慕容妤看他。
“嗯，就是要趁着这时候。”姬承玄点头。
慕容妤跟他对视了一下，便道：“那你忙你的去，府上有我呢。”
“好。”姬承玄抱着她应了声。
他挑选了一支精锐兵队，要带这一支精锐兵队前往其他地方训练，他亲自带着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训练。
楚氏皇朝，楚帝……
姬承玄眼里带着一道显而易见的杀气。
他起初的确只是想自保，所以才有了种种布置，所为就是能够以防万一，哪怕他觉得楚帝并不是什么有真正大才能之人，但在去年回京之前，他没有动过真正的异心。
可去年那次回京，那个昏君竟敢将那等淫、秽的目光放到他妤儿身上，他岂会再与他罢休？
只是如今的确还不是时候，天庆的兵力固然已经对定北构不成威胁，但还有淮南，河东以及安西。
他要让这三地迟早有一日，也不再是威胁。
“河东一带，以后是不是会爆发天花疫情？”姬承玄轻声道。
慕容妤点头，“是。”一场天花瘟疫让河东损失惨重，河东王也是因此沦落成为几大异姓王里边，兵力较弱的那一个。
姬承玄就没说话了，他其实是可以阻止，不让墨老过去河东那边种痘，让河东陷入瘟疫灾情之中自顾不暇，同时也能削减实力。
但是他了解慕容妤的性子，若是他拦着她，她心里那一关这辈子都会过不去。
与削减河东的兵力相比，姬承玄自然更在意慕容妤，所以便由着墨老过去那边种痘，提前预防了。
只是种痘这件事在河东这边却并不是那么顺利。
因为有慕容妤作为担保，墨老过来河东之后是接到顾知寒这位河东王的特地接待，也是出于对慕容妤的信任，所以顾知寒特地命忠心的，也是心甘情愿的下属，让墨老为之实验种痘。
下属之后就挑选了百姓来种痘，本来一切都是顺利进行着的，可不知道是什么人走漏了消息，竟然越传越是离谱。
眼下河东这边传得人尽皆知的一个就是，“王爷听信了小人谗言，竟觉得天花瘟疫能够治愈，听说已经有人被抓去当试验，往后还要让咱们老百姓们都去试验！”
就是因为这传言，所以河东如今是人人自危，老百姓们对于种痘这件事，那是尤其抗拒的。
“王爷，老夫已经将种痘的秘法传授了他们两个，等今年开春，老夫就得回去了。”墨老指了指河东两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跟顾知寒说道。
“叫老先生费心了。”顾知寒十分恭敬地作揖。
“无碍，也是我们王妃所托。”墨老抚须笑了笑。
第1032章 当众种痘
在外边，墨老自然是不会对外表示他跟慕容妤的师徒身份。
但他对慕容妤这个小徒儿是尤其满意的，她的心眼很好，很纯善，亦是有大爱，药门弟子就该如此。
“老先生且先去休息，等开春，到时候本王叫亲兵护送老先生回去。”顾知寒道。
墨老这一阵子的确比较忙，所以没多客气就休息去了。
墨老一走，两位跟墨老学了种痘之术，并且还被墨老点拨了医学知识的大夫就紧着说，“王爷，这种痘之法恒古未有，但从接种过的侍卫与孩子，甚至是老人恢复的情况，此种痘之法可行！”
“不错。”另一位也道：“但凡种痘后恢复好的，脉象各方面都大好！”
这两位跟着墨老学习种痘一事的大夫其实一开始也是相当质疑，都想劝顾知寒不要冒险，因为一旦天花传染出去，那河东真是要乱了。
只是如今他们都是心服口服，不仅被这种痘之法所征服，同样也是被墨老的医术所折服。
他们能被顾知寒派过来学习种痘之法，医术也是一流的，可跟墨老这种超一流的相比却远不够看，他们有意为难，所以都提了尖锐刁钻的问题，可墨老却全部迎刃而解，对他们也没有私藏。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说的就是如此。
而这些日子下来，随着一批又一批种痘试验的人成功，已经是不用再多言了。
以他们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此法绝对可行。
顾知寒是没有怀疑过的，若不是此法可行，慕容妤不会作担保。
当然下边也有幕僚让他警惕，不要轻信镇北王妃，若是河东这边受灾，兵力被削减，定北也是受益者。
“让百姓们种痘一事，本王会尽快安排。”顾知寒想到外边的流言蜚语，皱眉说道。
为了破除外边的这些流言，顾知寒决定，他要当众种痘！
得知他的这个决定，墨老其实是满意的，倒也的确是个有担当的异姓王。
可是有人却坐不住了。
河东王妃直接带人找过来，“王爷，听说你要当众种痘？”
“是。”顾知寒看了她一眼。
“王爷，这万万不可啊！”河东王妃焦急不已，“种痘一事前所未有，又事关天花，此事是何等凶险？王爷又是何等尊贵之身，怎么能以身涉险？要是稍有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本王找了老人，孩童以及妇人与壮汉，种痘者至今都无一死亡案例。”顾知寒知道她担心自己，也是缓和了语气，“试验种痘者近百人无一伤亡，恢复后脉象亦是十分健康。王妃，此法是可行的，你也知道，我们河东一带自古来爆发了多少场瘟疫，每次都是以元气大伤落幕。”
“可是谁又能证明，这就能够预防天花瘟疫？这可是听都没听说过的事！”河东王妃拦着不让，她怎么能让自己丈夫去冒这种险。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有个差池，那怎么办？
“本王主意已决，择日就会当众种痘，王妃回去吧。”顾知寒说。
第1033章 河东王妃的嫉妒
实在是劝不动，河东王妃只能回来，可是脸色却很差。
“王妃，你别担心，奴婢去问过了，那些接种的人的确没出什么大事，除了一两个还有些不适，剩余的都是好好的。”婢女低声说道。
“王爷是何等金玉之躯，又其实那些人可以相比？哪怕有半分差池，后果都相当严重！”河东王妃便道。
婢女点点头，“王妃说的不错，可是看王爷这个态度，只怕是决定了。”
河东王妃咬咬牙，忍不住说，“难道在王爷心里，镇北王妃的话就那么管用吗！”
她是早就知道慕容妤的存在了，当初王爷也没有想娶她的，从京城回河东后两家洽谈，他就婉拒了。
那时候河东王妃是不理解的，也不服气，所以私底下就找了他出去一问究竟。
最后才从他嘴里得知，他已经有心仪之人，她多方打听后才知道，那人就是相府之女，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慕容妤。
那时候河东王妃很是失落，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最后她还是成功嫁入顾家。
而慕容妤最后也嫁给了姬承玄。
如此一来两人就再也不可能，本来她是过得很幸福的，可后来她知道一件事。
顾家的传家玉佩还在慕容妤手里，这件事这么多年来就跟一根刺一样留在河东王妃心里边。
她其实特别想亲自写信过去，让慕容妤把顾家的传家玉佩还回来，可是却不能够。
就在去年入冬前那会，她就得知顾家的玉佩还回来了，私底下得知，原来这种痘一事就是慕容妤的主意！
是她派人过来跟王爷说种痘可以预防天花瘟疫，只要种过痘就不会再得天花。
这在河东王妃听来简直就是荒谬，听都没听说过的事情，她竟然都敢来信口开河。
本来以为王爷也会当成笑话一笑而过，结果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王爷竟然第一时间就安排下去。
河东王妃那时候的心情那叫一个五味陈杂。
本来以为王爷已经忘了慕容妤，结果才知道根本没忘记，看看，这种不着边际的话传过来，王爷竟然都信了。
河东王妃承认自己是嫉妒了，不是一般的嫉妒。
而且更多的是担心，她担心慕容妤想要利用昔日跟王爷的情分，让河东陷入内耗中。
万一种痘之后染上天花瘟疫在河东蔓延出去，那河东定然要吃大亏，所以河东王妃在劝不动她家王爷后，就私底下自己动了一些手脚。
现在外边流言也是越传越凶，本来以为王爷会迫于舆论的压力作罢，却不曾想，王爷竟然要当众种痘！
这可是叫河东王妃又急又气。
“都远嫁定北了，为何还要来害我河东，这样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河东王妃咬牙道：“种痘那么好，怎么她定北没开始种，定北去年可是涌入了足足十万流民，老弱病残都有，她不怕定北有瘟疫蔓延，反倒是管到我河东来了！”
“王妃还是想想怎么劝住王爷吧，这的确是冒险。”婢女说道。
河东王妃哪里劝得动，没办法她就过来自己隐居的婆婆这里，只能请她婆婆出面了。
第1034章 困难重重
河东王被婆子请过来的时候，一看到河东王妃在这就知道了。
“母亲。”河东王给他母亲见了个礼。
“不用多礼了。”顾老夫人摆摆手，“坐吧，今日喊你过来也是有话要跟你说。”
河东王就坐下来，也没有拐弯抹角，“母亲要说的，可是种痘一事？”
“你先回去吧。”顾老夫人就跟河东王妃说。
河东王妃点点头，见礼后就退下去。
儿媳退下去了，顾老夫人就看着儿子，“寒儿，昔日你跟镇北王妃是旧识的事母亲是知道的，当初你想要求娶她的事，也曾来母亲面前提及，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母亲也不管你们当初有什么交集，可如今你已经娶妻，她也嫁人为妇，你可知道这点？”
河东王蹙眉，“母亲这话说的，儿子与镇北王妃当年的确是旧识没错，但清清白白，这种话母亲不可再说，传言出去叫她在定北如何自处？”
“你既然知道传出去会叫人说三道四，那你就该收敛收敛，你们之间已经绝无可能！”顾老夫人说道。
昔日儿子想要求娶相府嫡长女的时候，她其实也是满意的，也有意成全儿子，但顾贵妃传话过来说不好。
之后变故太大，但也算是各有各的缘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可真是意外极了，没想到儿子心里竟然还惦记着已经是镇北王妃的慕容妤。
但儿子心里可以还有她，这个谁都拦不住，可万万不能因为她而耽搁妨碍了河东，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母亲，我跟镇北王妃的事已经过去了，没有如你想的那样的。”河东王不得不解释。
顾老夫人也就道，“既是没有，那你为何要听信她的话？种痘一事就是她命人过来告诉你的，让你在河东一带推行的吧？”
河东王颔首，“是，但她是……”
“她是什么？”顾老夫人沉了脸，“我活了一辈子都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种痘一说，既然这种痘那么好，连天花瘟疫都能预防，那定北那边为何从来就不曾听说过？谁家有好东西不是先顾着自己，她反倒那么好心，先紧着咱们河东？谁又不知道，镇北王备受楚帝信任，楚帝对河东，淮南还有安西三家忌惮无比，对他却宽容有加，你就因为跟镇北王妃的旧情，就冒然让种痘一事在河东推广，若是稍有万一瘟疫在河东蔓延，咱们河东顾家估摸就得被镇北王带兵连根拔起！”
河东王也很认真，“母亲的顾虑我知道，但是母亲，这件事镇北王妃并无恶意，种痘一事也已经反复试验过，上百人之中，无论是小孩还是老人，都毫无意外发生……”
“现在是无事发生，但万一要是在身体里潜伏着呢？”顾老夫人说道：“就跟被狗咬了一样，当时是没什么事，可过个几年人就变成疯狗了，这种事我都听说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母亲……”
“这件事你听母亲的没错，真要是有用，就让他们定北先种，等他们种了咱们再种也不迟，反正咱们河东也没有瘟疫！”顾老夫人道。
第1035章 等着给我收尸
河东王深吸了口气，便起身跪在他母亲跟前。
“寒儿，你这是做什么？”顾老夫人不由道。
“母亲。”河东王看她，“这件事本王必须做，本王也一定要做，河东史上出现多次天花瘟疫，此法能够预防根除之，本王一定要推行，哪怕母亲你拦着也一样！”
顾老夫人脸色顿时就是一沉，“还说你跟她没有私情，你就这么信她？甚至不惜将偌大的河东都拿去冒险？”
“已经试验过上百人，后边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已经在种，但截止目前为止根本没有出事，既是如此，为何不推行之？”河东王道。
“你就不怕她害你？”顾老夫人忍不住道。
河东王摇头，“她是什么人本王清楚！”慕容妤将他的玉佩一块送过来，便是在告诉他，这件事是她允许的，而非姬承玄手笔。
若是没有这块玉佩，只有慕容妤叫墨老带过来的信笺，他都不会去试这种事，但知道是慕容妤，他的确信。
当初沧州雪灾，她带头赈济难民，后来嫁过去定北，她创办扶孤堂，收容无数的失孤老人与孩童。
这样人她会残害河东数以万计的百姓？
尤其是种痘之法他身边的两个大夫都说好，这些都是他的心腹，两个大夫还为墨老的医术所折服。
可见这次慕容妤请这位墨老过来，这并非是玩笑，而是真真正正在帮他，在帮河东。
所以哪怕河东王妃反对，甚至是他母亲反对，他都决定要在河东这边推行种痘之法。
“你要是敢在河东推行这什么鬼种痘法，那我就绝食，从今日起，我滴水不进一粒米也不吃，你就去推行你的种痘之法，等着回来给我收尸吧！”顾老夫人直接道。
“母亲！”河东王脸色一变。
顾老夫人恼怒道：“别叫我母亲，你为了那个女人，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此等凶险之法，她这是要把你当药罐子试药啊！你要是真听了她的话，那你才是犯了大错！”
“母亲，她不是那样的人……”
“以前或许不是，但是现在她是镇北王妃，跟你已经是对立的人，既是对立，你就要时刻警惕，你身后可不是咱们一个河东王府，还有多少河东百姓？你决定都关乎这么多人的生死，你怎么能不慎重？”顾老夫人道。
河东王看着她，“母亲，我才是河东王，你不要逼我！”
“那你就只管去做，反正我说到做到，你就等着给我收尸！”顾老夫人直接起身走人。
留下河东王是一脸的疲累。
河东王妃从外边进来，“王爷，这件事还是听母亲的吧，还是再看看再说，要是真有用，再推行也不迟啊……”
“外边那些流言蜚语，与你可有关系？”河东王直接打断她的话，问道。
河东王妃一噎，矢口否认，“王爷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没……”
“种痘之法本王还是会推行，当众种痘本王还是会继续，你便是请了母亲过来也没用！”河东王说完，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