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3 护食
所以商振清就发现，自己指导了十来分钟，等她找到在水里的感觉了就慢慢的松手，发现妻子能自己游起来了。
不由得感慨自家小媳妇学什么都快。
可真是个美丽的误会了。
不过游了一阵，他就将提前准备好的超大浴巾盖在了媳妇的身上。
堪堪只露出来小腿的位置。
实在是媳妇这一身皮肉真的太白了，坐月子养娃之后更是多了一份丰腴和细腻，整个一活色生香的美人在水里游动。
他寻思着，干脆下次找人少的时候来，要不，就自己在浦西那边挖一个池子自己游。
这么想着，商振清再次接着自己铁塔一样的身板，尽可能盖住了媳妇的美丽。
哪怕并没做什么低俗的事儿，但是他护食儿。
~
不给看。
冲了个凉，换上带过来的衣服，夫妻两个还打算久违的下个馆子，没娃子的时候，觉得身边有个热热闹闹的娃子挺好的，如今有娃子，虽然爱啦，但是有时候真会觉得没有二人世界。
两人回去的时候，看到商久学睡着了，睡觉姿势是四仰八叉的，肚皮上盖着个小斤被，和毛巾那样薄薄的，但其实里头是舒适的上等棉，透气舒适还能盖住肚脐，不受风。
纯姐就这样看着他睡觉，手上还做着手工。
见柯百佳进来，纯姐将东西放在干净纸盒里，起身跟两人打招呼。“你们回来了，久学刚睡半小时，这个是我打算，钩个小鞋子给他穿穿，他老抓袜子。”
都来了好几日了，还是那么客气。
至于她用了针线和布料，柯百佳之前说过，卧室卫生她自己会弄，纯姐要是有时间有精神，外头扫扫就可以，需要什么东西都可以用，只要书柜不动就可以了。
柯百佳挺注意的，自己都不会去主动翻振清哥的本子一些文件和书籍。
所以对纯姐也是这么交代的。
“我瞧瞧。”柯百佳凑过去看，还别说这小袜子真精致。
她这个快三百个月的宝宝也挺想要的。
“啊？”纯姐以为柯百佳说的真的就要给她测量。
柯百佳哈哈一声；“纯姐，这是开玩笑啦，不要那么严肃嘛，说好的请您在我们有别的事情的时候照顾久学，那就只会是这个，不会使唤你。”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久学一天下来要睡好几次，闲着也是闲着。”
商振清嘴角挂着揶揄的笑。
还三百个月的宝宝，这媳妇是越活越孩子起了，不过，该成熟的地方成熟就好，家里嘛，他也了的看佳佳这个样儿。
最好是无忧无虑，他就当带两娃。
想起三百个月宝宝，他一口茶差点都要喷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爹妈玩回来了，商久学睁眼后哭唧唧的要妈妈抱着。
柯百佳喂奶拆尿布不亦乐乎。
还好心情的哼歌，偶尔和振清哥二人世界还蛮有意思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外头，家家户户做饭的声音，吆喝的声音，远处喇叭在播放什么通知的声音，交汇在一起，形成了最人间烟火的气息。
1594 鸡蛋
晚饭的点，医院食堂，张萍，张安，两人捏着钱和票，进来打饭。
其实在这个医院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只是每次来，他们最多就是买个窝窝头，要人家一点清汤，看着别人同情的眼神，吃不下咽也要下咽，想吃点配菜，都要等时候和看运气。
张安甚至还去捡过别人落在桌上的一块鸡蛋碎，虽然被纯姐骂了之后不敢了，但是医院食堂的鸡蛋，一直都是他的执念。
张萍走在弟弟前头，将两个用了很久，颜色都斑驳了的饭盒递过去：“您好师傅，我们要一份炒鸡蛋，一份白菜，一个煮茄子，还有，窝窝头四个，馒头一个。”
炒鸡蛋一份和馒头窝窝头放在一起，白菜和煮茄子在一起。
姐妹两背着挎包，去和爹一起吃饭。
张迎并不是完全看不见了，只是要很近前的景物才能看个半真，看到今天还买了白馒头和鸡蛋，菜也多了一个，刚要说你们娘挣钱不容易不许浪费，就看到闺女将馒头给他。
“爹，这不是娘给的，是柯同志给我们的工钱。”
张安也说对：“我们擦了架子还有地板，还帮烧水了，还去了协会搞卫生了，这是我们自己挣的，柯同志给我们一天五毛钱，还给我们饭票，让我们吃饱，说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干活，爹，我们没浪费，就是想给你吃白馒头。”
柯同志？“是你们妈新找的活儿？”
“嗯！爹，你快吃，以后我们饿不着了，柯同志说了，要是在厨师协会干活的人呢还饿着，她这个副会长也别当了，等柯同志说的宿舍门都安好了，我们就要住过去了，到时候大家练手的菜我们随便吃，只有吃不完没有吃不掉，爹，你相信我们，我们不会浪费的。”
张萍见爹的眼神移过来了，她幅度很大的的点头，保证能让爹看清楚：“对，爹，我们已经存了快两元钱了，这才几天啊，等我们存多一点，我们就去京北给您买，大夫说的眼镜。”
辅助他能更看得清眼前一点景象画面的眼镜，一副三百多。
张迎说有那钱他们自己买衣服穿吃点好的，以后买个自行车啥都好，看不看得见也没关系，他……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后半辈子，是不会有人要他工作的。
晚饭三个人吃，白菜是清汤寡水的，茄子倒是带了点油星子。
张安看姐姐给他塞鸡蛋，他也塞回去，姐弟两看了一眼嘿嘿笑了，说明天还买。
张迎手里的馒头也早就在一开始，被他掰开成三份，看着两个孩子吃得香，他心里也高兴。
“爹，这些没有柯同志做的东西好吃，下次我们吃饭给你留一点没有辣子的。”张安说；“那天吃了柯同志给做的饭，姐姐差点把勺子都咬破了……”
“张安！吃你的饭！”虚岁十七周岁十六的姑娘也要面子了，张萍阻拦弟弟继续说下去。
张安表示怕怕，赶紧几口吃完了眼前的。
摸摸肚子，饱了。
以前只能吃一个窝头，带点自己家的咸菜，现在又是两个窝头又是一瓣馒头还有炒鸡蛋和两个菜，他觉得比以前好太多啦。
1595 诙谐
不过，他还是期待，柯同志的厨师协会啥时候运行起来。
在张安的期待下，暑假前的三天，柯百佳折腾装修的厨师协会终于彻底完成了装修，今日开始，员工入住，招聘的几个厨子也在这一日熟悉灶台和似乎用不空的调料，干货，米面等。
分会运行第一天，所有员工开会。
“大家好，厨师协会沪市浦东分会，终于在这一日，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手续，公章到位，装修到位，厨具调料到位，人员到位，当然，大家未来居住的宿舍的门也安上了，我试过了，不会漏风。”
哈哈哈，台下的同志们哪里听过这种诙谐的开场白，一个个都忍不住。
“当然，福利薪资也即将落入大家的手中，我们厨师协会成立几年来，立志于丰富百姓们的盘中餐，也着眼于厨子这一行业的健康的长远的发展，为了达成我们的目标，分会的钱袋子之一，我，和万巧云会长，着力于用最好的福利最真实的好处，留住所有来过厨师协会的人才，简单来说就是你进来了，就不想离开了。”
天下一个爱起哄的鼓掌起来，现场短暂热烈的爆发了一阵掌声。
柯百佳微笑等着这阵掌声过去，姣好面容上是从容，也是一种游刃有余：“试想一下，当厨子每年年底多一个的工资，当文职人员的服装是协会承包，一日三餐都是协会出，按照你们的一个家庭情况，配比单人间，四人间，夫妻间免费住房，
当每年你们的工资按照表现，一年加三元以上平均薪资，楼下文体休闲区只要不给我弄坏了，随意使用，每月点心甜品小吃，每年几个大节日，全员聚餐打牙祭，你们说说，那工资你们除了存起来，女孩子买书买衣服鞋子雪花膏，内外兼修自己，男娃子也能买，还可以养家糊口追对象，是不是就比那其他厂子，赢在了起跑线上？”
“是！”
“想离开不？”
“不可能，我们要干一辈子！”
柯百佳摆摆手，控场之后，直接就是总结了：“接下来的工作计划，我会安排给各个区域的负责任，让他们务必手把手给你们讲解到位，今日我从屠宰场那边，定了半扇猪，一会就交给我们的六位厨子同志了，今天中午，我们大口吃肉，大肉吃菜大口喝酒——不对，现场有小孩子和不会喝酒的，那你们就喝甜水吧，哈哈。”
哈哈哈，又是一阵笑声。
“好了，长篇大论是我要给那些年轻文职工作者念叨的，就不耽误我们厨子同志们大显身手在，做分会开张第一餐了，你们啊，只要记住，不浪费的情况下，那些调料米粮尽管用，每个月都会有仓库管理跟我报备，我只管往里头加，你们只管用，好了，现在，文职的男同志女同志们，一会带着本子到我办公室去，午饭就交给我们的大厨们了，希望我们分工合作，互相扶持，越走越好，散会！”
“好!”掌声再次久久不停。
1596 山人
除了将近二十名协会成员鼓掌喝彩，还有几个娃子，是几个成家的成员的家属，听厨组组长说今天会有好料，允许带家属才蹭饭，所以这几个娃子都来了。
因为是周日，所以张萍张安也来了。
他们看着柯百佳走上最显眼的那个位置，清脆的声音，自信的态度，简短却振奋人心的鼓励语，一句句从她嘴里飞出来，似乎要钻到人的心里去。
喝彩的时候，张萍张安的手都鼓红了。
虽然他们不是员工，但是听得懂那句粮油尽管用，那些吃啊什么的，都代表了他们即将接触到更好的饮食生活，能不激动么。
她俩可是柯百佳亲自找的短工呢，福利没那么好，但吃的管够就足够了啊！！
散会后，张安去看半头猪多大。
张萍去楼上安静的地方找，果然找到在上面带娃的亲娘。
“妈。”
她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是柯百佳办公室所在楼层的角落，留出来的一个休息室。
她是不住在这里的，留一个单间也就是图带孩子和午休方便。
“你们上来啦，我听到下面动静不小，在干啥呢。”
张萍就说了刚才的会议：“娘，柯同志可真厉害。”
“嗯。”纯姐换换手，一只手抱累了。“我们的屋子分了两个，回头你爸爸和你弟弟睡一起我俩睡一个，柯同志说了，后头还要盖专门的宿舍楼和生活区，娘寻思着，你也快毕业了，大学，能上就上，不能上，不如十八的时候过来这边招工，娘瞧着这里的发展不会差。”
张萍也是这么想的。
说话间，商久学小胳膊小腿蹬了几下。
“这小家伙，可真有力。”家庭幸福当妈妈的不缺营养，孩子也跟着受益。
纯姐就希望，等自家孩子日后成家立业也有娃子了，她给孩子们带娃的时候也能看到这样精力充沛康健的娃子。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别人在夸他，商久学更卖力的蹬腿了。
纯姐没有半点不耐烦，温和的碰碰腿，给他唱曲，带着他转悠转悠，商久学特别喜欢看外头，不喜欢长时间在一个地方。
果然，一出去走廊走几步，人就咯咯咯的，不知在说啥，腿儿也不蹬了。
厨师协会这边是一派和气，中午饭每个人都吃得嘴角流油，骨头汤倒是不少，留着做第二天大家的早饭，下菜馄饨吃。
柯百佳抱着孩子，让纯姐也去吃，她自己和商久学亲近亲近。
娃子不怕生，但最爱的还是麻麻，这个月份的孩子好像都有记忆母亲的本能了。
暑假来临，街头多了不少小孩子疯玩的身影。
就在这样的热闹中，浦西的好几个饭馆和供销社，却悄悄卖起了夏季消暑品——冰棍。
一分钱冰棍，五分钱带谷物的，一角钱雪糕，一角钱水果沙冰，还有一种更贵，但是喝了之后会打嗝的汽水，更是让人趋之若鹜。
最关键的是，人家那个收钱的箱子是锁起来的，表示要作为建设本地一顿五分，一荤两素吃饭管饱给老百姓福利的食堂的经费。
一时间，厨师协会靠着这个冰品放送月，出尽了风头。
一直没有动作的江同志，本来是想确定自己掌握的那些个能当证据的东西来搞她，自己的底盘怎么能容许这样的异端出现。
这冰棍一出，民心一向，江同志就是想，也动不了她了。
作者有话说：
想了想，还是不写那么多糟心事了，让佳佳快乐轻松几年好了。
1597 布置
这倒是省了柯百佳费心神去应付她。
分会建成，三层楼都开始正常运行，柯百佳还请了官淑、陈校长等人过来做客。
柯百佳办公室里，泡茶，吃点心，好不惬意。
陈校长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家里也是过这样舒心的生活的。
“这里本就是厨子待的地方，全都是大家练习的作品，不必担心谁来找茬。”柯百佳见陈校长没吃，还以为他们是被这边管控的严格给吓到了，就解释了一句。
陈校长微笑着平常这些茶点，每一样都很好吃。
官淑忽然说了一句；“要是有个能泡茶，能吃点心，吃什么还能点的地方谈事情，我相信很多事情的成功率都能得到提高。”
哎呀，柯百佳也是这么觉得，而且后世很多谈判合作之类的，都是在饭桌应酬上达成的。
一个舒服的环境，能让人的幸福感和安全感提高，在这样的环境下谈论工作啥的，别提多高兴了。
“那下次，几位需要这样的环境，就来分会这里吧，我喊人收拾两个屋子出来。
几人都很高兴。
柯百佳还真的布置了起来，找了两个空房间，它不放床，只放茶几座椅靠墙五斗柜和一个小书架。
一个房间是草屋风格的，简约到极致，其实也是一种潮。
房间内刷白，地板清扫干净，用水泥抹平之后铺上的是柔软的菖蒲草地垫，再来是一个浅色的木头圆桌，旁边几个蒲团，靠着窗户的角落有一个装茶具和一些小东西的比小腿高一丢丢的五斗柜、
窗户是浅色的纱窗帘，墙壁上挂着没用过的草帽子，还有陈校长给的一张字，勤。
另外一个屋子布置的是比较温馨的风格，墙壁照样刷白地面抹平，铺的是防虫防潮的货架木板，是官淑帮忙淘换来的，接着是邵同志帮忙找的仓库旧货反季滞纳品，一种偏蓝粉的颜色的地毯，
地毯上头是一个小方桌，圆角不尖锐的那种，靠墙放着三人座位的长沙发，茶几另外两端是单人的抱枕充当坐垫，五斗柜也有，不过这个屋子的墙上挂着的是两幅风景画。
柯百佳的仓库拿出来的，一副是日出东方，一副是林间小鹿。
其实不是她画画的技巧好，只是书吧有教程，用那种不会留痕迹的文具胶布，自己按照颜料调配一下颜色，胶布按照说明书这样贴一下那样贴一下，涂颜色，再勾勒几笔，一副充满意境的温馨的画就成了。
其实哪怕是手残，半小时内也能创作出一副，何况柯百佳还不是。
两个屋子布置好，日后只要一待客，这两个屋子就会有人临时安排上吃的和茶水。
它们的完成，是柯百佳出材料，出主意，并且亲自参与其中，当开始通风准备随时投入使用的时候，着实吸引了大家的观看。
有姑娘说，她们的房间也想这样布置，柯百佳随便她们参考，还饶有兴致的分享这样的画是怎么出来的。
一时间，大家在尊重之余，还觉得柯百佳非常亲切。
就是在这样的相处氛围中，被不少人关注的，分会第一个月的福利来了。
1598 风情
这一日，文职和厨子两组的负责任都来柯百佳这边，在出纳小姑娘的核对下，郑重分发了薪资，和福利票据，仓管也开始往这边搬运说好的统一服装。
下头，激动的员工们等待着。
柯百佳见证了第一笔薪资的核对，看着两位组长盯着自己，要她说点什么的样子。
她咳嗽一声：“这个……记得签字。”
“好！”两人呲溜一下出去了。
出纳小姑娘也被柯百佳喊出去排队领工资了。
一个小时后，所有人的工资都发完了，纯姐不好意思的抱着孩子说：“怎么把张萍姐弟俩也正式的叫过来发工资，那多不好意思。”
“他们确实每周和放学后都会来帮忙装修，现在暑假了，她们每天都在这里干活，除了工位现在还不能给，其他福利，都是他们应得的。”
看看她们这一层的卫生和楼道，两个孩子擦拭清洗得多干净，都搞得下面的人没事轻易不上来，担心破坏了两个孩子的劳动成果。
下班，商振清也过来接柯百佳和孩子回家。
明天周六，商振清和柯百佳打算去游湖，所以纯姐这两日陪她自己的孩子就好。
“你们发工资了？我看下面的年轻小伙子们都乐呵呵的。”
“可不是吗，拿工资可是纯拿的，吃喝拉撒住都是单位的，可不是高兴坏了。”
两人下楼的时候，还有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厨子要给两人道谢呢。
夫妻两个回了家，晚上吃的鲜虾包，还有卤面。
看着里头丰富的小海鲜，一时间商振清又无法分辨自己吃的是面还是这些海货材料了。
柯百佳嘻嘻一笑，端着卤面滋溜滋溜的吃，商久学抱着奶瓶喝得可有劲，时不时还看一下老娘老爹他们吃面。
那笑眯眯的眼神，好像在说，我吃饭饭比你们快多了。
次日游湖，柯百佳做的三明治，还有一些烤饼干和一块切片大列巴，一罐子果酱，被香油拌过的凉面，和一罐子肉酱，都装在一个竹编篮子里，盖上盖子，看不出里头有啥。
说实话，那个篮子都能放得下商久学小朋友了。
柯百佳今天穿了过膝的裙子，沪市这边还是有人穿裙子的。
粉色蓝色线条交错的简约过膝半身裙，加上白色的荷叶袖衬衫，一双纯色布鞋，一定防晒的帽子，穿出去，是和布拉吉以及列宁装完全不同的风情。
布鞋是手工的，荷叶袖衬衫，只是她为了方便抱孩子和透气把袖子的形状稍微修饰一下，如今的短袖袖子，都能塞得进三倍于她手臂粗细的物体，因此修个形状而已，并不会被人抓小辫子。
商振清依旧是长裤和短袖，还扣了皮带。
但是他这裤子看着是普通的工装裤，黑色的那种，但却大有来头，是柯百佳挑选的他做劈叉都不会开档的质量和弹性都超好的那种裤子，还不会太凸出拉链那边的位置，也不知道人家怎么设计的，穿上去就是这么自然舒适。
商久学今日穿的是柯百佳做了半个月才改出来的海魂衫婴儿版，原谅她所有的手工技能，都点亮在了做饭炒菜上。
1599 游湖
除此之外，柯百佳也给孩子带了棉麻做的帽子，和纯姐勾的米色小鞋，一家三口出街，都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游湖的时候，坐的船只不是两人的，而是能容纳十二人坐的。
因为需要买票，所以今天上船的，不算撑船的，除了柯百佳一家之外，还有一对情侣和一家三口，也就是六个成年人，一个婴儿，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估计是柯百佳一家人的装扮实在是惹眼，那一家三口中的主妇似乎觉得更有话题和柯百佳聊，就主动搭讪。
两个为人母的女人，谈论的话题自然是孩子了。
对方叫李冰，丈夫是邦成，耀华是他们的孩子的名儿，柯百佳下意识觉得，一听名字大概率是这几年改的了，便也主动报了名字。
“啊，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前段时间招聘那个分会，还卖冰棍筹钱盖福利食堂，都是你们厨师协会最近的举动啊，那福利食堂是个什么意思啊，我们虽然也买，但还不是非常清楚。”
柯百佳也乐得跟别人说，抱着孩子，她对李姐说：“是专门给收入比较低或者养家压力比较大的工友甚至学生，老百姓们建设的，就在浦西xx街道那边，我们已经选好地址了，等钱够装修了，就开始安排上。”
“啊，那你们那样长期卖低价的饭菜，真不怕亏啊。”
“怕啊，怎么不怕，所以我们冰棍要趁现在多卖点，要不然入冬，可卖不动了。”
情侣中，清秀的那个听到这句话，勾了勾嘴角。
湖面的风景还是不错的，聊天也就进行了十来分钟，在柯百佳开始看风景，跟丈夫说悄悄话的时候，耀华一家就比较识趣，没有继续搭讪。
商久学半路上哼唧哼唧要尿裤子，深知孩子秉性的柯百佳今天给他带的是套了超薄吸水纸尿裤的尿布，并不会那么容易渗漏出来。
施施然的在腿上垫了防水的油布，换掉尿布装在一个袋子里扎紧，给他擦了屁屁擦了不油腻的霜之后，再给他换上新的。
还用免洗洗手液给自己做了个卫生安慰。
见李姐和其他几人好奇的看，商振清主动解释；“消毒的酒精。”
哦~这东西，倒不是多稀罕了，只是平常没人带出来。
看着柯百佳夫妻两个带了一篮子两个包，李冰刚才还在想游湖干啥带那么多东西跟出门旅行一样，原来是人家养孩子金贵，自己过得也讲究。
上岸后，柯百佳抱着孩子走圈圈，配合他的呓语回应几句，商振清铺另外一张油布，摆上篮子开始端出来吃的喝的。
凉面，柯百佳加了点花生酱，和肉酱，自己吃了两口，其他都是振清哥包圆的。
水果倒是吃了半盒子。
此外，三明治吃的是半个，大列巴直接没吃，都是振清哥解决了。
吃完之后，柯百佳表示要去收拾残局，就把孩子给商振清带了，她自己拎着收拾好的篮子去厕所那边转悠一圈，再回来的时候，孩子的尿布等垃圾都没了。
哪儿去了？
丢空间其他楼层垃圾桶呗，反正会清零。
尿不湿这东西，可不敢留下会被人抓住的把柄和痕迹哦。
虽然它臭臭的，但要是真有人去扒拉研究，她解释不清。
1600 顺溜
游湖回来，神清气爽，两人次日还去了公园纯散步。
孩子马上一周岁了，开始能吃辅食了，柯百佳也是新手妈妈，但是有空间书吧的帮助，她自己慢慢筛选适合自己的方法，相信自己能带好孩子的。
一些缠住孩子的脚，以后不会乱跑，拔掉睫毛以后会长更多之类的，她从不去干。
也不会强迫孩子小小年纪就要蹬学步车或者长时间背带在身上。
只要不利的，柯百佳都不会去实验这个雷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带娃，她发现，自家娃子竟然能连续说好几个词了，走路也格外的稳健，不是她要夸自己生的孩子，她家娃子，是要比当下不少娃子聪明一些。
连纯姐也是这么觉得的，她带的娃子好几个，不是没有比柯百佳生活环境还好的，人家也娇养孩子精致照顾啊，就是没商久学这样，哪儿哪儿都好。
工作顺利，自己越来越美，丈夫爹式宠爱，经济自由独立，孩子还聪明可爱健康，一时间她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呢。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柯百佳给家里寄送了一批吃用的，沪市这边有些东西还是比较新潮的。
八月底，福利食堂也装修完毕，看着还剩下十六元的经费，柯百佳摇摇头。
这点钱，还不够开张一天补贴的菜钱。
于是做了活动，卖雪糕挣点补贴之余，还接受单位和个人的捐赠，名字和列表会出现在福利食堂的墙外。
这一点跟谁学的呢，跟柯百佳之前看的一个闽南和广省两地修建祠堂和一些什么庙什么寺，都会用石头刻名字还给人名字上金边表示功德，学来的。
还别说，八月二十三到二十九这一周，十六块变成三百一十六。
挺刺激的。
柯百佳选择在八月三十一日，福利食堂开张，这一日，孩子是纯姐带着，在分会那边安安静静的享受闲暇。
她呢，则是在福利食堂忙碌。
才刚开门啊，外头排队的人都有三百来个了。
调过来帮忙的分会成员瑟瑟发抖，好在柯百佳请了桂兰来给他们培训一下，对了请桂兰来，是柯百佳觉得她这样的，哪怕因为躲懒服务态度不好，但是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场合，是绝对能镇住场子的，所以用三倍工资一日，请来帮帮忙。
果然，柯百佳的决定没错，三百来个人进来后，桂兰一个人一马当先，靠着个大喇叭，立马镇住想疯抢和插队的食客们。
“站住了你，一个个来，再插队老娘给你扔出去。”
“还有你还有你，那只手在扒拉什么呢，不要了我帮你一把，给大家加个炖猪蹄子。”
“拿好饭盒，高抬贵脑，小黑板上写着呢，要出事工资证明的，如果工资水平没有低到那个程度的，去那边，放心那边也比国营饭馆低价，毕竟不要票。”
“好吃吧好吃吧，这里的美味有厨师协会的辛苦，也有沪市市民们大家买冰棍跟捐赠做的贡献，怀着感恩之恩吃，不要前脚吃得油乎乎出门了就不说人话诋毁福利食堂，好好出去炫，记住没。”
“……”
这种话，也只有桂兰同志能说得这么顺溜张口就来了。
1601 能不
排好队了，第一个打饭的人伸出了饭盒，旁边的人也盯着他。
进门的时候，大家是带着工资证明的，确认了之后才会去烹饪区前面排队。
只见五个窗口，全都是清一色的白大褂，带着口罩，问要什么菜。
“要这个青椒肉丝，鸡蛋香干，土豆丝儿。”
“好嘞，米饭还是馒头。”
“馒头吧。”
“嗯，打好了，那边有汤桶，吃完可以装汤喝，吃完之后有专门离开的地方，丢钱到箱子里就可以了，下一个——”
啊？还不要先给钱？
懵逼的第一个打饭的还在疑惑呢，就被人挤开了，下一个人也上来了，也点两个半荤和一个素菜，也有人点两个素菜一个纯荤。
总之绝对是管饱的，因为主食添加区那边，还有二和面馒头可以领。
此外还有菜汤，也不知道菜汤怎么做的，愣是香死个人。
因为位置不是够所有人坐下的，有些人选择挤一挤有些人选择站在汤盆附近吃饭，吃完了直接上去一大勺子捞起来不少带渣的汤。
吃饱喝足离开的时候，门口有人看着两个箱子，门的左右两侧都有人守着，右边的是你带的钱刚好丢进去就可以，要是多带了，就往左边走，提供找零服务。
这让不少人都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信任和尊重，一个个郑重的将平时吃个包子都不够在这里却能吃上主食菜和汤的的钱塞入箱子。
走出侧门回头一看。
“若发现弄虚作假之辈，写上名字和单位，张贴公示，永远禁止进入协会分会福利食堂以及烹饪学校等所在地。”
哇。
原来不是随意，而是一旦触碰底线，就决绝的对待。
忙碌了一个半小吃，来吃饭的就少了很多，大多是一些神情憔悴的年纪大点的老人妇人。
他们就是这条街道上的居民，属于入不敷出的那种，本来也不会来下馆子的，但是街道办事人员忽然来做工作，说避开工人们高峰期去享用饭菜，一顿只需要三分钱。
荤素都有。
他们这就来了。
原本想着得个馒头一碗汤也是好的，谁知道进门排队递出各式碗碟后，人家打菜的年轻人，手抖抖抖，抖落了一点素菜，多留了荤菜，油光水滑的叫人看就觉得这菜肯定香。
“这些能吃了不？”
“能，是三分钱不，是就能吃完。”
“嘿，您这话说的，报纸都写了，哪儿能哄人呢，您要是吃得了我再多给您点也成，别硬撑，吃坏了我们可赔不起哦~”
“那，那这些就够了，我再要个馒头成吗。”
老人家似乎对白面馒头，有种格外的执着。
“成啊，怎么不成，您要是真吃得下，可以再来续，端好哦，下一个。”
下一个是个四十来岁的妇女，是这条街上有名的补助对象，她带来的是个黄底牡丹花样式的盆，看着都能装几斤菜饭了。
打菜的人员愣了一下我，跟旁边同事确认；“能直接打好了带走的，是这个盆吧。”
1602 亏死
“对，上面还有个柯字呢，是副会长给出去的。”
“成，您打的是几人份的饭菜，能吃多少您说，晚上还有的，不要剩菜比较好。”这都是怕大家穷习惯了，看到好的要多扒拉，可这天气，剩饭真不是什么好味儿。
妇女点点头，局促的说：“我能点全素您多给我点菜么。”
“瞧你说的大姐，你这个盆是特殊关照的，看到上面签名了吗，我们柯同志在这条街上统共就根据实际情况给出去五个，您这个盆是可以外带的，只要你们家里的人够吃就行。”
“好，好，那我要这个还有这个就好了。”是一个素，一个半荤。
这还是讲究了。
这个把月，被柯百佳养出大气的工作人员手抖抖抖，配菜掉落，多荤少素的半荤菜就盖了一勺子在里头，又抖抖抖，又是一样的荤多素少，自给素菜的时候也大方，留下一点空位；“这上头，您反着盖上盖子，围上一圈馒头，七八个应该够吃了吧。”
“够了够了够了，这也太多了。”她拿着不好意思。
“那您去那边选花卷馒头还是菜包子吧，下一个——”
又四十来分钟，彻底没人过来了，菜也分得差不多，最后刮一下底子，几轮下来的盆子，生育的包括作料和一些素菜在内，就一盆不到。
这些是要送到浦西那边临时养猪场的，他们的饭早在大家进来之前就吃好了。
“好，辛苦大家了，一起收拾下卫生，出纳跟我去数钱还有做一下记录，吴组长，您也过来一下。”
统计了半个小时，钱数清楚了，也核对好了今日消耗，结果是，xx街道福利食堂开张的第一天。
嗯，整挺好，亏了五十块。
出纳和吴组长看看柯百佳还笑得出来的脸色，心里发愁啊。
第一天就这样亏，之后其他人要是知道了这里确实是吃得好还便宜没有任何猫腻，大胆的来吃了，那不得亏更多啊。
柯百佳是没这个担心的，实际上，那些用她的渠道和名义购买的粮食，早就被换了。
她收购来的那些粮食，其实转手就寄出去了，给了之前在京北老英雄聚会时候说好要帮扶的那几个英雄家庭家庭。
然后将协会仓库里的一袋袋一缸缸的面粉啊，米啊，豆类啊，都换成了空间的。
属于花一份钱干两码子事。
还是那句话，只要自己觉得不亏，那就不亏。
只是她自己知道自己个儿的事儿，外人眼里她这样迟早是要出事的。
程欣，前段时间和男友一起游湖，见到了柯百佳，听到福利食堂的一些细节后，就回去给自己的后台，江主任出了个主意。
等福利食堂开张，立马进行一个大面积的宣传，她柯百佳不是只开一条街的福利食堂么，那就把她原本只供应在某个街道的计划说成是全沪市。
江主任显然是接纳这个主意的，两人都存了：看你能撑多久，就算你图个名声，也要让你亏死的心思。
于是在福利食堂开张次日的报道上，就有这个“好消息”。
看了报纸后的柯百佳看着上面赞美她大爱，然后说她马上要在全沪市开福利食堂不会厚此薄彼的报道：……
1603 运动
还真以为江主任不会搞人心态了，没想到啊，在这个时候突击一下。
柯百佳真的挺谢谢她的，把她写那么好，她都不好意思了。
至于全沪市开这个福利食堂的事情，没问题呀。
柯百佳有一年的美食刊文的经验，提笔写来。
谢谢委会的授权，厨师协会等着委会该出第一笔修建沪市第二福利食堂的经济支援哦。
届时，她保证带领全体协会成员进行没日没夜的鞠躬尽瘁。
看到厨师协会恢复的江主任，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立马要人写这不是协会的事儿吗为什么拉上委会，之前的行为是否作秀。
刚准备发出去，她正好按捺下那股气了，阴沉着脸，利落的短发，不但没让她看起来精神，反而有种古板的刻薄相。
“不能这么写，她肯定有借口回怼，只能换别的。”
在她绞尽脑汁，不能让柯百佳占据有利局面的时候，柯百佳在干啥。
她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呢。
看着体重秤上的数字，柯百佳就差来一句：“哈哈，我柯老四终于瘦回来了。”
终于，一百零二斤这样的体重又重新降临她身上，赘肉已经属于捏不成型了，因为皮肤保养好，反而在捏的时候，滋溜一下就顺滑的从指缝间溜走了。
因为有肌肉，身材更加紧致。
哪怕体重还有百斤，柯百佳如今看起来却也和那些九十斤上下的人差不多了。
同样还是那种没什么型的均码的工作服，穿起来也都是不一样的感觉。
其实她就算想再瘦点，办法不是没有，但是柯百佳想瘦也就是出于健康目的，而且好生活就摆在哪里，就算减脂餐，她吃的也还是有营养的，并非可怜巴巴青菜粗粮，所以刻薄自己再为了瘦一点水分和养分，她不干。谷
她怕脱发。
这段时间跟着振清哥打拳，修饰身形，效果是真的很不错，振清哥日日手握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变化。
振清哥见她锻炼的效果那么好，还问她要不要参加工人运动会。
柯百佳打算参加的，想想还有半个月时间，她给自家协会分会的员工们给报上名了。
不用太感谢她，她得了运动的好处，也会分享给其他人的。
成天在一个地方待着多无趣啊。
不过大家对特地运动接受度不是很高，柯百佳也是费了点功夫，找了点趣味运动。
比如躲避沙包啊，又比如什么蹲什么蹲的，这日他们又去运动了，这一次是均衡能力的运动。
沿着整个厨师协会，设置了障碍跑道，让大家玩障碍跑。
不过女孩子好像比较少玩，只有两个特别平和男同志无差别的才格外的兴致勃勃。
柯百佳想了想，找到了另外几个女同志，确定她们还真是因为有些运动那边会波动，不好意思参加。
就调换了她们的运动项目，甚至取消了个别实在遮掩不住的。
她自己的也不小，但是她可以穿运动型的，怎么跳都没什么大碍，不会duangduangde。
处理好这件事，柯百佳感慨，自己也是那种会照顾小姑娘需求的前辈了。
掰掰手指一算。
唉，能不是前辈么，都过五奔三了。
1604 基地
苦恼了片刻的年龄增长好快，柯百佳下一刻就忙活带娃去了。
娃子喜欢看热闹，每天都想看妈妈和这些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一起“玩”的画面，要是谁跑得快得到了掌声，商久学也跟着要鼓掌。
“你这样子，好像看得懂一样。”六宝捏捏他的小手。
孩子一周岁，简直是开始见风就长的趋势，柯百佳都怀疑会不会他长大后跟他爹那么高。
记得商奶奶跟自己聊天的时候提到过一件事，商爷爷的亲祖母，好像是d国人？
后来祖父回来，娶了商爷爷名义上的祖母，但是后来那个女人说是得了什么无法治愈的病，辗转将孩子送到国内，柯百佳寻思着，兴许振清哥和周围这些人身高差一大截，是因为这样？
而她，可能是那段时间受了温大夫的方子，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营养上的补足吧，正好卡在女孩子还能发育的年纪，蹭蹭长了一段，后来生久学后也蹭蹭长了一厘米多点。
这不是错觉，她之前还要穿带点跟的皮鞋才有一米七，现在鞋子哪怕是布鞋，也有一米七了，那一厘米多点的身高，就是在生了久学之后长的。
要是下一次生娃也长高，那也挺美。
身高越高，体重不增加，那不就更加苗条下去了？
看完大家运动，柯百佳抱着孩子慢慢走上楼。
今晚想在这边休息，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走得比较多，后脚跟有点磨到了。
晚上，商振清小心的给她涂药膏，穿柔软透气的袜子。
看着白生的脚背，他穿袜子之前还亲了一下。
柯百佳惊叫一声：“干啥呢，不嫌臭啊。”
最近走得多，还穿布鞋运动了呢。
商振清笑得荡漾：“不臭，就是一点点酸。”
还评价上了，柯百佳白了他一眼，抱娃子睡，至于他？
隔壁去。
万一晚上兴致来了把她脚啃了怎么办？
次日办公，手边的电话响了。
接起来一听，是委会那边打来的，表示江主任要约见她，询问她今日方便的时间。
唔，这做派也不知道是真礼貌还是强制了。
说是礼貌吧，偏偏限定在今日，说是强制吧，还表示了是要约见又提前询问。
“随时有空，是去委会吗？私人性质的还是公务。”
“公务。”那边说要是下午来江主任都在。
柯百佳嗯了一声，这到头了还成了自己要看别人档期。
但她没有要节外生枝的意思，对方要见，就见吧。
搞不好跟上次一样，给她扬名，现在估计还架在给不出全沪市福利食堂分食堂的资金烦恼呢吧。
难道，是要说这件事？
那可不行，自己一定要稳住。
先撩者贱，是她先放出消息说厨师协会要在全沪市开福利食堂的，她凭啥不趁机咬她一口啊。
到了委会，柯百佳是又被刷新了一次，人脸皮厚度的学问。
江主任约见她，除了福利食堂的事情，想让她把那话圆掉，还要从柯百佳身上知道，有没有完全公益性质不要从大众身上薅羊毛的普惠行动。
这话说得好笑了，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你们工会你们委会对大家的责任嘛，让我一个厨娘长期做这种工作，好意思？
1605 借力
而且，前段时间那个食堂的事情，是她先动手的吧。
“柯主任，这事儿，您看再想想办法，之前那个报道，其实也是在为了你们宣传不是吗，这样，我代表沪市委会，给福利食堂捐赠，一百元。”
啊，真多。
“这太多了，我不太好意思要。”柯百佳等听到对方重重的喘息后，知道已经不给面子到气死人了，就忽然哈哈一笑；“开玩笑的，您放心，一百元，我会收的，到时候就公示在报纸上，感谢您和委会的付出。”
日后，看谁还信你们放出来的屁。
“沪市人民需要你的无私，柯同志，这对你们好处更大，为什么就一定要针对委会呢。”
柯百佳见她不要脸，就使出了你不要脸我比你跟不要脸，立马说自己打算和沪市这边的联合工会合作，建立一个又能丰富菜篮子，还能让一部分特殊人群就业的单位。
那就是菌菇种植基地。
菌菇养殖的环境说实话也不是普通人乐意待的，但有工资在还对相貌身体是否有残缺没要求，一个月包三餐加二十的工资，保证来者趋之若鹜。
“不这样的话，我们也没办法撑得起委会那位心大的……文员同志，给我们戴的帽子啊，要知道，她可是放出话，就要让我们协会承担起全沪市的福利食堂，这不是要逼我们协会做点不该做的么，江主任，您可是沪市委会的顶梁柱啊，怎么能看着这种事情发生，对吧。”
那边的江主任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约莫半分钟，才压着嗓门：“行，那基地你就开起来，记得要加工会主任的贡献，也要接纳委会派遣的人员进去，这件事，就这么了了。”
柯百佳还顺便要了两块地，因为工会主任的名儿，所以江主任批准得还算干脆。
工会主任，目前是江主任一个很看重的叫庄凡的人担任，已经在沪市这片扎根五年了，很有些人脉和话语权。
不过柯百佳没说主要位置写他啊，自己动动手，公布下自己和振清哥是一对不就成了？
庄凡，再厉害也不可能解释得清楚，之前的几年他没这个行动，如今怎么那么巧合，就在人家夫妻档合作的项目中，占据了一个名字，聪明人都会知道，这是腆着脸加上的名字，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被人嘛，柯百佳表示深谙此道。
至于派遣的人员，柯百佳担心啥啊。
送进来帮她们种蘑菇还不好吗？
柯百佳亲自跑了委会两趟，弄来了两块地的批准建筑的条子，在报纸上确实写了沪市第二家福利食堂，将在另外一条街上筹建。
这个消息一出来，并且没找委会要钱了，江主任才觉得自己的身段没有白白放低。
沪市第二福利食堂，柯百佳她选的是丈夫所在的工会附近。
将分会的事情交给姜博文和周星，柯百佳就住到浦东去了，亲自监工工会旁边的新址装修，身边带着自己很好看的姑娘华姿，和乌山巴卓。
姜博文和周星管理分会进度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乌山巴卓这小年轻，却更适合开拓不适合守成，所以她开新地盘，咳，她的意思是，做新项目的时候会带他。
1606 图强
得知福利食堂需要招聘新的文职型管理人员，华姿还给推荐了一个青年。
魏思明。
是比她高两届的师兄，很有才华的一个人。
柯百佳听她介绍得那么好，不由得好奇，很有才华的年轻人，难道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工作么。
华姿知道的不少，估计是姑娘家年少慕艾，忍着羞涩说：“师兄很厉害，以前就能对抗红，就是那群不念书到处搞破坏的人，但是因为这样，就不少人想搞他，不叫他能安生工作，到现在也没能去委会等地方任职，工会的庄凡，是他对头的哥哥，工会也进不去啊。”
柯百佳秒懂，这简直是天然的朋友啊。
“那你让他来这边，我们就在这里谈。”柯百佳选的地址，是个搬迁到其他街道的供销社，有段时间没用了，里头脏乱差，若是想招揽别人进来工作，这不是个很好的地方。
华姿却没有这么想，这姑娘对大自己几岁而已，却已经成为这样优秀有担当的女性的柯百佳，那是迷妹一般的崇拜。
只想着去找魏思明师兄好好说，恨不得拉人家来入职。
柯百佳在这里带着人清扫，动静不可谓不大，商振清过来看了一眼，抓紧时间和媳妇说了几句话。
约好下班一起在饭馆吃，商振清暗示柯百佳看一下工会门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这是庄凡。”
柯百佳记住了对方的样子：“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不要给他抓到辫子。”
“成，那下班见。”
商振清回去，果然听到庄凡故意问他出来做什么。
“工人团队又要增加一些成员了，我去打个招呼，日后好歹也是我们要服务的工人兄弟嘛。”玩老油条对话这一套，他也没在输的。
要知道，他六七年回家，就已经是钢材厂工会的一员了，七年的一个工作历练和晋升，要是别人的几句阴阳都接不住，那还不如打包回家带娃子。
庄凡讪讪：“瞧你，总是这么严肃，不过一个玩笑罢了，小商啊，别老是板着脸嘛，好多工人都说你太严肃了他们看了都害怕得说不出话了。”
“匿名举报吗？”
庄凡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商振清是揪着这句话，在说那些所谓的好多工人，是否是怒名举报，一副如果庄凡敢点头，他立马自查并追查的态度。
这下，庄凡是彻底消音了。
柯百佳知道自己一会是要在这里面试别人的，形象不能弄得太差，等了约莫半小时多一点吧，华姿重新回来了，看到柯百佳，她就脚步快了一点，和魏思明说话声音也敢大一点了。“魏思明同志，走快点。”
魏思明：……
之前独处的时候还师兄师兄的叫呢。
“你好，柯同志。”
“你好。”柯百佳招呼他在一旁的石墩上坐下来。
魏思明也没有什么包袱，直接坐在一米左右的位置，礼貌的看着柯百佳。
她是注意到了，这个魏思明别的不说，光是在聊天的时候一直看着别人的眼睛，就说明了这个礼貌还自信。
第一印象，看来是不错的。
柯百佳同样对视的聊天，问了几个问题后柯百佳开始询问他对薪资的要求。
1607 给力
魏思明都有点懵了，他本来在家里写稿，虽说到处都不给润笔费，少数的几个愿意给润笔费的报社给的也不多，但他觉得自己是家中独子，就算是没找到工作，也不适合接替还年轻的父母的工作，也不该坐吃等喝的，所以会经常写一点，有钱了就补贴家用。
然后和他一个学校的邻家小妹华姿就出现了。
说是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把他给带到楼下了，才说是要带他去面试。
于是就这么来了。
路上他问了两句，差不多弄清楚情况后，心里也是怀着希望的，只是，面试的话，有这么轻松吗，不是应该说一下远大志向，或者对单位能有什么贡献吗？
这就问上了薪资。
“我希望，每个月能有二十五左右吧。”他不小了，能看出柯百佳是真心问的。
还真的直接说了。
“可以的，另外我们三餐包了，住宿单间，如果你不住宿，每个月给你补贴两元的房补，每年两身工服一件外套，一个月可以休息四天，你看，没什么意见的话，一会就留下来开始帮忙吧，晚点去浦西那边签个名留个地址，就开始上班……
还是说，你需要几天时间调整一下手头上的事儿？”
“不不不，我能马上上班，不过我能知道，柯同志你在这里面试我的原因吗，还有为什么就确定招聘我了，其实，我找工作很困难，因为有人，看不惯我，这个我也要跟你交代的。”
“啊，你刚才回答的那几个问题我觉得很不错，你形象也好，目前还能在家里写稿补贴家用，遇到说明你是个遇到困难和麻烦不会坐以待毙的，嗯，还有很礼貌，很自信，这些都是有点，最重要的是，我和你交谈的时候，感受到了你对劳苦大众的一种体贴谅解。”
除了这些，柯百佳也解释了自己为什么直接就地面试。“因为福利食堂面向的群体，算是百姓中下层收入的一个带着福利，捐赠等性质的机构，受众可能就不是生活条件相对好的干事们，有时候甚至能见到不比乡下情况好的工人或者家属，
如果在这里工作，带着高高在上的态度，那这个所谓的福利机构就变质了，那不是我想看到的，也不是所有帮助福利食堂成立的任何人想看到的，你的条件我觉得非常符合我要找的管理的心态，和标准，所以就录取了，你还有其他的问题或者困难，也可以提出来。”
要不然就要进去一起收拾了。
魏思明摇摇头；“没有了，那我进去干活了。”
柯百佳看着华姿的眼神一直在人家身上。
下一刻，就听到这姑娘说想进去一起帮忙。
华姿欣喜的进去了。
背后的柯百佳姨母笑；“好啊，那你小心点啊，慢慢做活儿。”
感慨，年轻啊。
美好啊，打扫卫生都带着甜。
这里看起来脏，但好歹以前是供销社，也没到脏污得清洗不掉的地步，折腾到吃饭的时候，只剩下地面清洁了，柯百佳招呼大家，去福利食堂吃饭。
顺便也让魏思明瞧瞧福利食堂的运作。
吃了一顿福利食堂的饭菜，魏思明表面温和有礼云淡风轻，内心狂喊小师妹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