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3 起泡
李为民喊着要吃鸡蛋羹，柯百佳也是用干贝泡发清洗到没有什么咸味，切碎了和香菇末一起做配料蒸蛋，一整盘子花了八个鸡蛋。
哪怕柯家已经准备了几十个鸡蛋过年，也还是会因为柯百佳这豪迈的放料感到有那么一丢丢丢丢的心疼。
估计是刻在骨子里的节俭和过去贫穷的影响力太大了导致的。
柯百佳早早就开始制作汽水了。
都冰镇了好几瓶。
大家只看到她拿一些粉末和糖还有水一起调和，那水里忽然就冒泡泡了。
柯百佳一本正经的说那粉末是协会专用的粉，其他地方买不到的，把灶间的嫂子姑姑还有老娘都惊讶得不要不要的。
其实吧，粉末就是糖霜，只不过它原本用于制作搞点，是非常精细的几乎跟面粉一样细腻的模样，而汽水，就是柯百佳从商城选的，气泡水。
不过不是那雪碧可乐之类的，就是带着o卡o糖标签的气泡水，桃子味儿蜜橘味，都是淡淡的，别说，要不是轻微的刺激感，还真和糖水没啥区别。
中午是随便吃了点，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年夜饭就开始一样样的上了。
五点不到，所有人到齐，开始说些吉祥的话，酒水满上，商振清也把柯百佳做的气泡水从外头搬进来，给女人孩子们都满上。
嘻嘻哈哈满足的笑声，几乎要传到千里之外去。
同样的日子，有人阖家团圆欢乐不已。
也有人凄凄惨惨，吃捞不到一口顺心的，穿又穿不厚实，在别人的杂物间暂居，那风和寒意是四处漏进来。
年夜饭吃完，喝醉的都休息去了，就连柯百佳的房间也让出来给柯姑姑睡一觉。
她也没有睡觉的意思，和哥哥一起，带着点吃的用的，送商振清三人回家。
商老爷子不要孙子送，让他陪佳佳去。
柯大哥也乐意给两人制造独处的时间，这一回家就是一大家子一块忙碌，搞不好这对未婚夫妻都没有啥时间独处：“你们别聊太晚，一会娘要找的。”
“我知道啦。”
商振清也说；“一会我给佳佳送回去。”
柯大哥就挥挥手家去了，毕竟他也和媳妇挺久没亲近亲近了。
柯百佳和商振清被两方家长那么一让，还真进不去这个门了，趁着月色，在外头溜达溜达。
也正是这个闲暇时刻，两人独处，商振清才开口，提了一下曲友尚给自己透露的信息。
柯百佳还没接到万巧云确切的通知，不过也察觉到万巧云一直想帮她造势，提升她的一个业内形象。
做出这种决定也是非常符合万巧云的想法和计划的。
对此她并不排斥。
但是商振清如果去一个新的地方，他会适应吗？
“振清哥，我去哪儿都是做饭就好，可你要跳去另外一个地方工作，你的人脉你的圈子可全都换了一遍啊。”好歹柯百佳去那边，基本还都是熟人，大家一年见她好机会，有人还把她当老师一样。
再有就是自己的嫡亲老师也会在那里做事，更是会帮她遮风挡雨啥的、
1264 毁了
配合万巧云这个会长的保护伞，她柯百佳去那边，搞不好比在镇上还惬意。
可是商振清去的话，估计就是全陌生了吧。
“我是做这份工作的，可以说联合工会都是我最先提出来的，怎么可能不熟悉里头的门路，你放心，你去厨师协会做事一心只要做好饭菜，就跟我去联合工会，好好做我本职工作就可以，是一样的，并不为难的。”
“哦，这样啊。”其实对于商振清的工作，她也是一知半解啦。
但是振清哥从没有因为工作的事情，对自己撒气过，埋怨过什么，一直都是稳重如山的样子，那就肯定是振清哥有本事。
那，她也不怕了。
“振清哥去的话，那就太远了，到时候我们商量一下把商爷爷商奶奶带去那边生活好了。”
再怎么说，她家人口那么多，怎么都不可能出现老人家有问题没人发现的情况，但是商爷爷他们就不同了。
“我晚上会和他们商量一下的。”
”成，那这事儿过完年我们再合计合计，对了，明早我给你们送甜水鸡蛋汤，你可不要睡懒觉啊。”
“呵，我不会。”商振清露出被小瞧的表情。
看他搞怪，柯百佳一点都不觉得可爱。
反而觉得，哎呀，脚底下的雪花都要抠出个满汉全席了。
深夜，雪花簌簌的落下，白日里，道路上那些被人踩出来的印记，是半点都看不到了。
年初二，柯百华全家三口回来了。
这边大年初二都是媳妇子回娘子的日子。
除了柯妈妈之前跟娘家彻底闹掰了，没有回去之外，家里两个儿媳妇早早的就出发，都打着早点去早点回来的打算。
不去的话，总会有人嚼舌根，去一趟只要她们自己心里扛得住，倒也不会伤筋动骨，一年就那么一次，去了也就去了。
柯百华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表情不是那么好，但是看到亲妈见到自己就放下手上的活计迎过来的时候，心里又熨帖得紧。
孩子被抱紧屋里的时候，皱巴的眉眼都松懈了一般。
倒把柯百华看笑了；“你也知道家里最舒服。”
话已出口，自己却觉得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她和黑泽，其实都不差钱，加上单位分配了宿舍居住，家里还介绍了个本分的人家过来帮忙带带孩子减轻家务负担，可以说物质上是真的很不错。
只是在一起久了，人心都会生出对比的。
她常会想起家里那种无私无怨的好，家里介绍的那个婶子原本是很老实的，但是在城里呆久了，有些说辞挺久了，竟然也会用那些话来回敬她，弄得她在工作上本来就很繁琐了，回家有时候看不惯婶子一些不太卫生的习惯提点两句，那婶子就梗着脖子用外头那些人的言语，套用在这些家常琐碎的事情上，来反击她。
她现在是彻彻底底的，觉得悔了。
自己当初那样对家里人，情况还更糟糕，对家里人的伤害，可远胜于别人顶自己两句嘴而已。
“妈——我真的后悔了——”大年初二一大早，柯家响起的不是小孩的欢笑声，而是柯百华嚎啕的哭声。
弄得在外头和柯大哥他们发烟的黑泽，都僵住了。
1265 无药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泽怎么欺负人了，竟然一回到家里就哭成这个样子。
其实在路上的时候，一直都还好好的，虽说媳妇最近因为那个婶子的问题有些苦恼，可也不至于直接哭了吧。
进去之后，就听到柯百华在道歉，说当初是对不起，这么久了能不能原谅她。
其实家里人差不多都出去了，也就柯镇夜夫妻两个和柯妈妈柯大力夫妻两个在，柯大哥也在，不过他留下来是因为柯大嫂交代的，之前在和爹说年后加盖屋子的事情。
此刻留下来的人包括不知所措的黑泽，都看着她，哭了一通后，柯百佳被叫去屋子里说话了。
再出来后，柯百华已经冷静了许多。
爷奶虽说还是惦记着她是柯家人，但对于她的诉求，是无法定下来的。
柯百华希望家里能帮她带两年孩子，但柯镇夜拒绝了。
毕竟说是让柯妈妈带，其实家里每一个孩子都是集体的力量一起带大的，柯妈妈一个人总不可能全部铺在这一个孩子身上吧，毕竟年纪也不是年轻的时候了，一人拉扯几个都没问题。
有时候，人为造成的遗憾，是无药可解的。
搞清楚这个核心之后，柯百华也收敛了自己的那点傲气，将婶子送回大队后，做好自己带孩子上工的打算了，最多就是被人笑话两句，说自己没啥形象的。
明年等孩子再大点了，就能送托儿班去了，再忍忍吧，生活又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定制的。
柯百佳和商振清回来的时候，姐姐的情绪已经冷静了下来。
见到妹妹，还关心的问了一下她最近的工作状态和计划。
亲情上的话题，也许多说两句都叫其他人觉得尬，但是工作说一说，还是比较能引起共鸣的。
柯百佳也没瞒着，说了年后应该会随着调动，离开饭馆。
刚才和商振清出去，就是去他朋友那边，给万巧云打了个电话。
“要去外地？”柯妈妈刚把睡着的外孙放下，听到佳佳这么说，就坐过来了：“过年的时候你咋没说一声啊。”
“刚才去镇上才确定的，时间是年后左右，饭馆的工作，估计做个把月我就要交接了。”日后就是完全领协会那头的工资了。
当妈的，总是要知道的更多才会安心，询问柯百佳过去春城有没有房子住，有没有休息日的，每天工作多久啊，工资怎么样，要是没有饭馆高，那不如不去。
柯百佳全部耐心的回答了自己知道的消息：“每天工作时间还是比较自由的，毕竟不必饭馆饭店必须有东西吃要为人民服务，协会那边给我开的工资会在四十以上，要是外派后还有奖金吧，房子他们会安排好的，就算没安排好，我可以自己买。”
前面几句话，柯妈妈听得连连点头。
要是工资和待遇都不如饭馆，那去那老远干啥呢。
最后一句自己买直接给柯妈妈整不会了：“你，你不是在镇上已经买了一套院子了吗？”
柯百佳嘿嘿一笑。
1266 相觑
“房子谁会嫌多啊。”
她说了，刚才在路上也打算回来跟大家说这件事的，既然亲娘问起了，她就透露一点点：“正好，我去春城干活了，那房子，就可以借给大嫂住了，嫂子不是很想孩子上镇上的学校，以后上中学都不麻烦吗，就住我那边好了，还有就是二嫂要是愿意，我可以推荐她去饭馆做事。”
两位都是嫂子，她不介意都帮扶一下，早年两位嫂子不也都跟家里其他人一样，没有怨言的供养她嘛？
亲情来去的事情，到了一定程度，就没办法用这些物质的价值来衡量了。
柯妈妈啊了一声：“那，那能行吗？”
“怎么不行啊，只要嫂子乐意。”
柯奶奶听见了也说：“这话也没毛病，人的眼睛是长在前面，可不就是让我们奔着前面的好日子去的，哪有人越过越往后退往沟子里去呢，中午她俩回来了你就问问吧，不过，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要是房子借出去住，该提的要求要提。。”
就差没直接让柯百佳可以要点房租了。
柯百佳笑笑，奶真的就是一碗水尽量端平，希望每个孩子好，却又觉得那个努力优秀起来的孩子都不应该多付出。
柯家两个嫂子没多久就回来了，本来就是为了以后不被人嚼舌根，带着孩子去娘家逛一圈，送点东西，不痛不痒的几块钱的年礼，都是她们自己挣的，心疼说不上，反正想着一年就这么一回，不到吃饭的点立马就说家里有事儿，然后在娘家爹妈的那种，你们好可怜啊过年还要赶着回家干活的眼神中离开。
哈哈哈，沈特马赶着回家干活。
不赶回家，难道放着婆家想吃什么做什么的悠哉快乐不要，去吃娘家拿出来的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口水菜？
特别是柯二嫂的家人，家里几个长辈还有兄弟，吃饭都跟随时洗筷子一样，那筷子就在菜里头汤里头泡着涮啊涮的也不知道找啥金银财宝呢，就是不好好夹了就走。
谁吃的下去啊。
“诶？你们都回来啦。”柯家两个嫂子先后开口打招呼。
两人带着娃儿进门，娃儿们第一时间冲向小姑姑，抱着说今天中午想吃啥，还说今天看到路边有小孩因为一个丸子打架之类，对于小孩子来说是新鲜事的八卦。
柯百佳抓着侄子侄女儿的手，站起身：“你们在路上玩起来了是吧，走走走，都洗手去。”
嘻嘻哈哈的几个孩子就围着姑姑一起去洗手了。
柯大嫂来了句：“他们姑姑的话可比咱们的管用，刚才在外头我就说了要洗手的，根本没听。”
“我家小强不也是？”
刚坐下，这两人跟柯百华说起了她的小孩，言语之间，柯百华还真是得到了一些养育孩子的经验。
一时间，屋内气氛良好。
直到柯百佳进门，跟两嫂子商议她俩都去城里的事。
两嫂子面面相觑。
啥？
让她们住大院子，还给柯二嫂安排个工作？
是不是两人回来的时间不对，提前开始白日梦了？
1267 房价
“嫂子，你们听我说，我说院子出借，一来呢，是因为我要工作调动，那院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合理利用起来，还有就是你俩不是一直想孩子到镇上学习么，咱家三个娃儿呢，就算有单位给单间，哪里够住啊，小孩子不要自己的空间啊不要跑啊跳啊的，
我那院子并不小活动范围足够了，门一关，都是咱自家院子，随便去哪儿都成，也安全，再有就是以后工程点迟早要竣工的，以后哥哥去看你们，总不能就在单位外头冒着风吹日晒说说话吧，不得有个属于自己的环境说说悄悄话？”
一个悄悄话，把两个已婚已育的嫂子给臊的：“我看你是悄悄话说多了。”
柯百佳心里咯噔一下。
还真心虚了。
她不但饭点的时候招待振清哥去自己院子里吃东西，那天要一起赶回来，还留宿了。
哪怕不在一个被窝呢，也算是说够了悄悄话，才分开各自休息的。
说起来，刚才回来的时候还顺路去收被子了，都冰凉凉的，只能阴干了。
见柯百佳没有半点勉强和假客气的样子，柯大嫂倒是反过来当起了说客，让还摇摆不定的妯娌确定了也想去镇上工作和居住的决心。
当她们要给柯百佳算房租的时候，柯百佳就说了：“我只有两点要求，你们做到了就行，房租不房租的，你们干脆存下那些钱，回头自己攒钱也买个院子。”
现在院子多便宜啊。
后世的八十年代，她周围的小院子都是几千元一座了。
书吧上写的一些房租水平线的分析之类的，什么北上广的房租，带厕所的小单间，也就够一个人住还不能做饭，都要一个月几大千。
那时候大部分的农村人要是再想去城里买房，别说勒紧裤腰带不够了，就连祖上三代的钱加起来，在城里兴许还买不起一个厕所。
甚至一个吊灯的价格，都叫人望尘莫及。
哪怕是上辈子死之前还是个没见识的村姑，也在书吧的一些杂志和书籍的熏陶下，逐渐靠拢了后世二十一世纪人的一个想法。
买房，为孩子也为自己。
这套理论是建立在后世庞大的真实数据上衍生出来的，柯百佳是信任的。
哪怕接触到了后世的一些消费理念，但是她对商城那些l开头和g开头的品牌包包和珠宝们，兴趣远小于大米细粮。
但是买房这个事情，确实深刻印入心底的。
有了柯百佳这一通说，两嫂子已经不只是乐意接受院子借住的事情了，甚至在心底狂想自己要买什么院子以后怎么分配屋子了。
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到齐了，这件事也就由柯镇夜提了出来。
但是他想的要比年轻人一时的义气周到点，就严肃的说不要破坏佳佳的院子原有的设计，特别是灶间。
最好连她之前住的屋子，关掉或者只给细妹她住。
都是有过夫妻生活的人，懂得都懂。
确定下来之后，这个事情就会在佳佳启程前往新单位的时候再进行，目前大家是被柯镇夜警告好好收心，反正不管去哪里做事，都要沉得住气。
初四，柯百佳还能继续休息。
但是商振清却要去点卯上工了。
柯百佳送他去镇上，顺便带着嫂子去给经理拜年。
带了点自己做的菜，都是早上起来新鲜做的，柯二嫂看了默默记在心里。
1268 春装
说起来，经理和柯百佳的渊源颇深的，他媳妇袁莉，之前还带过柯百佳的姐姐柯百华上工呢。
如今，他来考校柯百佳的嫂子，这不是挺有意思的么。
经理也没拿乔，清楚按照柯百佳的水平和发展趋势，不可能永远局限于一个镇上的饭馆的，如今她还有了人脉，有了个副会长的职称，肯定就要起飞了，离开也是他预料之中的。
对于柯二嫂的考校，他的做法是，让柯二嫂做点拿手的菜来尝尝。
心底的想法是不求能跟柯百佳相比，只要能比他那个远房亲戚小张的手艺强，那就能留下。
妥妥的交好未来超级大厨的机会啊，为啥要放过。
经理一向都是很会结交人脉的，此刻也差不离。
柯二嫂大约四十分钟做了三个菜，就被叫停了，经理尝试了一下，发现意外的不错。
起码比他预料的要好吃，可不久是意外了么。
“手艺是过的去，不过咱们也算是熟人了以后还要一起工作，有些事我就丑话说在前头了，柯同志的待遇，是因为她的手艺，连她姑父都甘拜下风，甚至上过报，我这边给开的工资是要偏高一些，但是你刚来的话，我们还是按照原本的规定，在二十二左右，你看能接受吗？”
“能。”柯二嫂回答得贼快。
这工资，都比大嫂多了好几块，而且大嫂那个活儿还那么累，又有脏活累活。
对比之下，二十二的工资实在是太满意了。
“好，那现在办事处也没开门，你回头在柯同志准备离职的时候一起过来，我都给你们办理好这些程序。”
“好，好，谢谢你。”
从经理家出来，柯百佳还拉着柯二嫂去她院子里，找了两身衣服给她。
柯二嫂连连摆手；“我不要，我有新衣服的，今年我做了新衣服。”
柯百佳却把衣服塞她手里：“我这是春装，等你上班穿的，快点，穿穿看吧，二嫂你要比我瘦些，衣服可能会显大，不过干活穿宽松点才舒服。”
柯百佳自从身材到了健康标准线内之后，算是瓶颈了，要不是隔三差五来一场自行车运动，搞不好还要弹回去了，所以折腾来折腾去，体重也就是在一百上下横跳。
而柯二嫂在乡下干农活，消耗得大，平时也不如柯百佳吃得那么会搭配，身材就偏干瘦一些。
果然，她拗不过佳佳，试穿了柯百佳还没上身的衣服出来，果然衣服显大。
但是肉眼可见的，柯二嫂的精神面貌一下就好多了。
柯百佳拿了镜子站起身，各个角度给她看看。
镜子里的她，要比之前显年轻最少三岁，只是换了一套衣服而已。
要是自家孩子以后从小在镇上接受更好的教育，长大了当干事，当技术工，是不是他日日都能过好日子啊。
柯二嫂心中，扎下了挣大钱供养孩子的宏远。
两个嫂子身材差不多，见柯二嫂不肯要两套衣服，柯百佳干脆就说一人一套了。
衣服罢了，她给得起。
因为还想在镇上逗留会，再整理一下仓库，所以柯百佳没有和二嫂一起回去，反而是留在了院子里。
等收拾好了出远门打算去姑姑家串门，半路却被一个形容枯槁的人拦住了。
还是个女人。
1269 破而
那模样，堪比柯百佳在书吧见到的那些所谓大学食堂防抖妆容，甚至于因为直面这样的脸庞，显得更吓人。
但是她对这人，好像也不完全陌生，依稀可以从对方的工作服上，找到点印象。
“你是，粮站的？”柯百佳试探的问道。
“对，您好，柯同志，我是小覃。”小覃的脸色难看，语调却极其温和，似乎怕吓到柯百佳，还故意缩了缩脖子，试图将脸部遮挡起来：“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吧。”
柯百佳摆摆手：“没有没有。”
对于女孩子的外在，她因为自己的经历，更加具有包容性，哪怕刚才有一瞬间的心跳加速，简称吓到了，也会来个善意的谎言。
“请问，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小覃认识她，而且不是单纯来打个招呼的，既然看出来了，柯百佳也就让她有话直说。
小覃嘴巴发白，柯百佳顿了顿，还是将人引进来，只不过门没关是敞开的。
“那个，很抱歉打扰你，不过，我问遍我认识的所有人了，我的问题都没有得到解决，所以……”
小覃对着柯百佳说出了苦难之处，是她已经领证还没有办酒席的丈夫的妈，三天两头说怎么怎么饿了，当年谁帮过她和儿子现在过的困难了，一遍一遍的从她手里要粮食，一开始，三斤五斤的，小心还能应付，但是时间长了，她就开始每天吃两顿，最近甚至于是吃一顿或者两次稀粥。
前段时间，清点仓库的时候还直接晕了。
柯百佳没想到一个在粮站工作的人能自己把自己饿成这个样子。“你是粮站工作的，恕我直言，是不是比较容易买到粮食啊。”
每个行业都有点便利存在，就像是供销社或者布料厂食品厂甚至是煤炭大厂子，都会有这样那样所谓的瑕疵品流给员工当福利低价购买的。
作为粮站，别的不说，好歹拿原价的钱和票，不太可能没渠道买吧。
至于把自己饿成这个样子吗？
小覃凄惨笑笑，她从自己的原生家庭里逃出来，什么都不图，就图后来的这个对象对她好，给了她所有以前幻想过的关爱。
生怕他和母亲冲突，自己一直都没说，不只是粮食被要走，工资和福利也很大部分进了婆婆的口袋。
“这样啊。”柯百佳虽然很同情，不过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好说，她是受过后世书吧的洗礼堂了，面对这种情况敢说不。
但是在眼下，离婚是大大的丑事，说不定人家心中也诸多忌惮和留恋。
“那你找我，是想要做什么？买粮食？你要知道，我只是个厨子，什么产业都没有。”柯百佳说道。
“我——”小覃本以为佳佳这样看起来没有受过生活的苦的姑娘家，会心疼她，她能后者脸皮要到一点粮食充饥。
但是刚才柯百佳同志神色平平并没有用有色眼光看她，反而给了尊重，倒是让她说不出那些一从嘴巴里说出来就为难人的话了，那句对，请你借我一点粮食也改口，成了：“我就是想找你问问，如果是你面对这个情况，你会怎么摆脱。”
1270 后立
说实话，柯百佳自己可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知心大姐姐。
只能说：“如果是我，我会改变，从头再来，我知道有些事情嘴巴说出来很简单做起来很难，可是你眼下这个情况，再不改变就要死了吧，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别看她柯百佳现在风生水起，以前不也因为见识少还蠢，得到过教训了么。
所以她不至于优越感满满的看不起小覃。
若是小覃能自己改变，倒也是一件好事。
破而后立，这个是她很喜欢的一个词，也不知道出处是在哪里，光是听这个词，就好像看到了竹子顶开一切的障碍使劲生长。
“有时候，说不，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柯百佳说；“至于你说的，你丈夫给了你梦寐以求的宠爱，我能理解这份宠爱，如果你不想失去，不如跟他谈谈，搞不好，他要是知道了，不但不会离开你反而会心疼你。”
其实和振清哥在一起的时间里，她不是没有遇到国问题和烦恼，但很幸运，振清哥为她着想，她也有勇气站出来解决问题。
小覃还有些担心的样子，问：“可是，他母亲要是生气了，断绝关系或者大闹怎么办？”
柯百佳叹气，这是不是书上说的讨好型人格。
话都还没说呢，就开始忧虑这些。
“与其现在想这么多，不如先去说了做了试试？”柯百佳站起身，到底是不忍心，就去烫了一碗面来。
面条里面只有几根榨菜丝，其他的就都是面条了，没有其他的配菜。
一点点猪油和酱油盐巴做底味，就是汤的滋味。
小覃顾不上矜持了，道谢之后也不嫌烫，抓着碗就开始唏哩呼噜斯哈斯哈的吃了起来。
一大碗面下去，肚子久违的鼓胀起来，那是一种能传达到全身每一个角落的满足感。
在这一刻，小覃发出了灵魂的感慨；“没有什么事情，比吃饱更让人满足了。”
而且是一瞬间就能满足。
起身将碗筷洗干净之后，小覃掏了能买两个碗的钱，跟柯百佳买下来这个碗，随后捧着它郑重的出去了。
那模样，好像端着她积攒起来的勇气一般。
希望一切都好吧，嗐。
柯百佳这次顺利锁门出去，路过饭馆的时候，身后的绿色自行车追了两步。“柯同志，你的包裹。”
柯百佳站定，是那面熟的邮递员小哥。
“这里有三个包裹还有两个信件，一封电报，都是你的。”见她是步行的，小哥还问了一句要不要帮忙送一段路。
“不用不用，我家就在这后面，这也没多重。”
似乎是感慨自己的运气好，邮递员小哥快速给她核对好商量后就踩上了踏板，说了一句：“还好你在这里，要不我要因为你一个人跑一趟乡下啦，今天路可真不好走。”
“辛苦你啦，慢点啊，今天确实很冷。”应该说是最近都很冷。
起码五年左右，她没感受过这种冷意了。
小哥叮当一声，按了一下自己车前的铃铛，呲溜一下出去老远。
1271 贼快
冬天似乎一下就没事可做，柯百佳窝了快十天，才慢吞吞的上工去。
假期刚结束，不只是她，挺多工人们也是带着一股意犹未尽的疲意。
柯百佳开工的第二天，就接了一个小任务，做饭团，一会振清哥带队要和一些人去山上勘察一下情况，柯百佳猜想应该是过去记录损失和一些细枝末节吧。
见曲友尚在和经理说话，角落里跟商振清沟通的柯百佳俏皮的来了一句：“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商振清确实被可爱到了，还低声说工作回来，让她再给自己来一遍那个表情。
“谁跟你来一遍啊，要也是换你来一遍。”说完，柯百佳还蛮期待的。
要是振清哥学自己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
“不跟你说了，我去做饭团了。”柯百佳怕自己脑补下去等下要笑死了，那就不能为人民服务了。
赶紧跑去后厨了。
因为有些食材饭馆不充足，柯百佳却想跟自家未婚夫开小灶，于是回去了一趟，拿了点腊肠腊肉还有罐头肉啥的，小咸菜榨菜也都备上。
一旁，柯姑父还帮着炸花生米。
柯百佳手边就是香油，捏饭团的时候涂抹一点，能有效的作为粘合剂的效果，使饭团更有型。
很快，曲友尚预定的六十个饭团就做好了，全部到了他手里。
按照之前跟经理定下的标配，里头有些咸肉肉粒和花生米以及咸菜，一个造价是两毛左右。
十多块一交付，却见到柯百佳另外装了一盒子的饭团，和一些炸物以及几包入开水就能泡汤的料包给了商振清。
曲友尚下意识的想去接，可到底是年纪大了点，不如正当年的商振清。
他的手伸得贼快。
自家小媳妇给自己的小灶，哪能被别人抢先了。
“你看看这，好像谁会抢你东西一样。”曲友尚摇摇头；“小柯同志啊，以后你可别被他吃得死死的啊，这夫妻之间，就是要有来有往~”
柯百佳抿嘴笑笑：“他值得。”
曲友尚牙根一下就算起来了：“哎呦呦，这年纪大了，受不得这个，我先回去了，老张啊，下次一起吃饭。”
“成成，您慢走哈。”
商振清笑着看了一眼柯百佳，才跟着自家领导出去。
两小时后，山上，多出了一股炊烟。
之前还说没人跟商振清抢东西的曲友尚，眼疾手快得了一个商振清的加料饭团，吃得美滋滋的，第一锅汤还抢先喝了两碗。
商振清：“那个，领导啊，佳佳一向怕我饿，每次都给我准备很多。”
“所以呢？”小得意的领导看着他手里也就四个饭团了，问道。
商振清默默掏出另外两包汤料包；“所以我还能再煮两锅汤，您还要么。”
曲友尚：……
所以，他干啥要喝一肚子水来着。
勘察结束后，联合工会和委会的工作人员都后怕的吁了一口气。
还好之前的迁移工作顺利进行，山上几乎是寸步难行不说，那雪大得都将山民之前视为坚不可摧的石头屋子给压塌了，也许不全是压力，估计和地底下也潮湿有一定关系。
总而言之，要是那些山民没有进行迁移，绝对死伤不少。
他们到了之前山民的聚集地，还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几只死掉的牲畜。
1272 芋泥
不知道它们死了多久了，大家又刚吃饱，也就没有动心思，找了个土坑将它们埋了。
免得开春冰化了之后，直接在山洞发臭。回镇上之前，这些人也去了工程点。
眼看着工程点这边，从迁移开始到今天，半个月的时间，也就两个人因为伤风感冒还病恹恹，其他人的生病安全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得到了很好的保障。
甚至有些女人，都想留在这边生活了。
这边连做饭，都有个那么大的房屋用来做饭，而且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大的做饭的房屋，都不用跟人轮流等着做饭。
据说这还只是因为有工程临时搞出来的，要是在城镇的饭馆和工厂食堂，里头设备更多，用具更齐全。
不说城镇吧，哪怕附近的一个叫多产大队的地方，人家家家户户都有大灶台呢，一家几口都是自己做饭吃的。
有些山民还停留在以前见过别人吃大锅饭的时代，山上的人呢也基本是这样操作的，除了吃大锅饭，想开小灶都要排队等灶口或者临时搭个坑，哪有这个固定的灶台方便还干净卫生啊。
见到熟悉的面孔（工会等人），那位之前还和商振清吵架吵得急头白脸的老汉，是彻底的改变了态度，竟然在打听，现在还能不能下山来居住了。
“我们听说了，以前工程点有个厨娘，很厉害的，只不过本事太大，当官儿去了，是不是就是上次跟你一块来的那个大姑娘？她在哪个大队，我们就要去哪个大队，求求你们了，帮帮我们吧。”
委会的人之前也是街道办和本地的工作人员，甚至有一个还跟了好几个领导，都没能把这群人接下山过正常的生活，如今这么好的事情送上门，几人立马拉着商振清挤眉弄眼，要他答应下来。
“这件事后续的负责，你可以找这两位。”商振清没有贪功劳的意思，术业有专攻，这是委会的事情，他不会贸然领过来。
老汉还想多和商振清聊聊柯百佳的事情呢。
以前的领导来山上，甚至许诺过帮他们这头的小伙子相亲，他看那个厨娘就很不错。
商振清可不知道有人想给他媳妇“介绍”对象。
他忙活完，跟大家一起回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干脆跟领导曲友尚提了一句，直接从饭馆那边停下脚步，留下来接柯百佳下班。
柯百佳出乎意料的只给他吃了两个包子，还说有惊喜。
等七点，天已经黑下来，饭馆也关门了，柯百佳带着商振清回去，给他做了两个好吃的。
一个是芋泥花小甜点，一个是冬天也能喝的饮品，芋泥奶茶。
原料主料都是同一种，但是做法有所区别，芋泥小甜点，就是芋头去皮，紫薯也切小块蒸熟，之后字数趁热捣碎加入一点点芋头泥，炼乳、奶粉、椰子油搅拌均匀，芋泥馅加入牛奶炼乳奶酪搅拌均匀，然后紫薯泥做皮，芋头泥做馅料，虎口收紧后用模具压花就成了，香甜可口。
芋泥奶茶，其实是柯百佳之前复刻过的成品，原名是芋泥啵啵奶茶。
只不过，她觉得啵啵两个字大可不必加上去。
因为她没介绍这是芋泥波波奶茶，也被振清哥拉着来了一场芋泥味的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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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标题，有几个人做好心理准备了？哈哈哈哈是不是以为又是教做菜什么的，其实主要是最后两句话哈哈哈，晚安宝贝们，祝你们拥有甜蜜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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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3 卷条
嗯……
话说这个奶茶真的味道很不错。
用的芋头，是一种带着紫色的超大芋头，正是之前收的包裹中的一个，因为难获得，所以顾春泥给她送的包裹里头，也就三个这样的芋头。
她当时就给家里送去了俩，至于现在用的毫不心疼，当然是因为空间也有这款芋头啊。
也许是这款芋头引起了柯百佳的兴趣，她还做了油炸版的芋泥饼干，就是在饼干中间夹着芋泥，然后裹上鸡蛋液和白芝麻，在油锅里转悠一圈。
出来之后，就是芋头饼了。
一部分她留了起来，一部分给几个相熟的送了点，特别是经理和大嫂以及姑姑那边，都各自送了好几盒。
结果还给自己拉来了订单，面对邵同志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她只能说；“我的工作下个月前会调动到外地，肯定没办法给你做这些了，不过，我会教我二嫂的，回头你继续跟她订吧，对了，这个是季节性的，要是没材料，做不了。”
“也成，只要有这个一半好吃，都能卖出去，材料不用担心，只要能买到，数量就我来解决。”
对于邵同志的能耐，她是有所体会的，因此也没继续深究这个话题。
次日，柯大哥和二哥要去工程点上工了，柯大哥过来看看前两天就来上工的媳妇，顺便买点用品，柯二哥则是和媳妇来送货。
年后了，柯二嫂也着急挣钱回回血。
柯百佳就想着，做点管饱好吃还快速的东西给哥哥们带去吃，于是就大中午的在家里炸油条，面团是自己弄的，所以绝对放心，炸的时候架起了一个大锅，过来这边贴标语的商振清见了皱眉。
随后就跟同行的人商量一下，跟他错开时间工作，就进来帮柯百佳炸油条了。
柯百佳要做的是豆皮卷油条，也有人叫千张卷油条，百页卷油条，最出名的是南河省的，吃的时候配上胡辣汤或者当地人喜欢的油茶，也是一绝。
用柯百佳学到的一个新词，叫，绝绝子？
蒸熟的千张准备好，铺平，然后将肉酱和调配好的万能酱料铺上两勺子，酥脆的无铅汞油条一大根，摆上去之后眼疾手快啪的拍一下，之后放在千张一侧就从从这一侧开始卷，卷好之后的大小就比油条的体积稍微大一点点。
一口咬下去既有豆香，还有肉香，酱料微咸却和香脆的油条互相弥补，不腻，只留下喷香。
再来一个加了卤蛋的，就是营养升级版的，卤蛋的蛋白有味不寡淡，蛋黄更是增香高手，一大口毫不留情咬下去，先是接触到了柔软的千张，再然后是酥脆的油条，要是没拿好，那酱料的油汁露出一点来，就会调皮的黏在嘴角，口感奇特美好，一口一口根本就停不下来。
柯百佳实时制作，商振清是吃一个，拿着一个。
时不时的给柯百佳喂一口，不一会的功夫，柯百佳做了二十来个，就停下来了，有这些也就足够了。
1274 配方
在卷饼的这个时间里，她一条千张卷油条都没吃完，倒是商振清，已然干下去两个千张卷油条了，顺带塞了一个卤蛋进口。
对他来说一口一个卤蛋，真不是事儿。
别看他工作细心对佳佳也细心，但是吃东西走路之类的吧，就是一个典型的北方糙汉子。
陌生的外人，是难以想象这是个把对象当闺女带的。
看着油锅下的柴火被撤出，商振清盖上锅盖，才放心点。
虽说佳佳在厨艺上是游刃有余，但他见着了那么大一个油锅，难免心中操心。
所以刚才就进来帮把手了，还看着油锅的火撤掉了，才继续去干活。
临行前，柯百佳还给他塞了两个带给刚那好商量好说话的同事吃。
商振清离开后，柯百佳就收拾下桌面，桌上还有二十二个卷饼，她用黄纸包了二十个，一个哥哥十个。
剩下两个回头送姑姑家，给为国为民他俩吃。
“嗝~”话说起来，这个东西真的太顶事儿了，一个下去，她感觉今天都不想继续吃东西了，饱腹感十足了。
晚上还真是，就吃了几片水果，当晚饭了。
次日清晨起来，柯百佳发现外头的冷意并未好转，去年的这个时候，起码回升了好几度，如今看来，这低温是一点都没收敛，似乎这股寒流要一直常驻一般。
不止如此，上午十点多，还下了场大雪，出门一看，路上的积雪都快盖到脚脖子了。
柯百佳赶紧关门，回到屋子里，给自己贴了好几个暖宝宝，袜子穿的也是厚实的那种，鞋子更是穿的防滑鞋底和防水真皮靴，因为款式很保守，倒是不怎么引人注意。
这样的天气里，柯姑父和柯百佳商量了一下就把那种一直加温的快餐菜给减量了，反而是包了点饺子云吞之类的，滚烫的热汤里，沉沉浮浮的饺子和云吞，再来点红油辣子和酸醋，简直是冬日里的小火炉，自动给你升温了，光是看到，就下意识的想舔嘴唇咽口水了。
这个决定做得不错，刚包好两板饺子呢，就有几个人进门了，各个都算是彪形大汉，身高平均一八几的那种，进门之后看到王芳写菜单，都眼前一亮。“呦呵，还有饺子吃呢，咱们可来的巧了，有没有辣油，给我们上点呗同志。”
要不是那句同志，这些人的行为，还真的蛮像刚下山的土匪的。
别说，一声的味儿也像。
柯百佳却不退反进。
因为她看到了熟面孔。
小鹿。
这次倒没跟着领导，那么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小路的战友了？
“姐！”不在领导旁边，似乎就比较轻松一些，此刻面对柯百佳，小鹿比上次要来得自在多了。
那几个几乎是吼着点菜的大小伙子纷纷跑过来，面面相觑之下，也叫了声：“姐？”
看着这群比自己高脖子加脑袋的汉子，柯百佳：……“诶！”
不应白不应。
后来知道这些看起来人高马大，长得也不慢甚至挺着急的大汉们，最大的20，柯百佳这也不算是占人便宜了。
1275 调动
该说是部队的伙食实在是太好了么。
这次他们领导没来，就由上次来过的小鹿负责跟柯百佳接触，柯百佳早有准备，直接上交了火锅料配方，表示只要解决包装问题，成批量做绝对是个常用品。
“成品的话，这个天气只要几个小时就能冻上了，要不，你们再等半天？会赶时间吗？”
“不会不会。”有个眼角下面长了个痣的……弟弟，抢先发言了：“我们领导说了，就是十天也等得。”
有个脸比较方的拉扯了他一下，估计是担心他们之间习以为常的相处方式，吓到别人了。
得了准话，还得知他们有介绍信找地方住，柯百佳就把小鹿带回院子了，好好问问她最近生活的情况还有心情如何。
“能吃得很饱，我的力气在那边也很管用，就是一开始的时候不是很习惯那种约束，还有班长说几点起来我们就要几点起来的紧迫感，后来习惯了，就好了。”小鹿还说，她适应得很快，指导员还表扬她了：“而且我还参加过比赛了，把隔壁军区的一个很厉害的汉子干趴，咳咳，打趴下了，得了奖励。”
“那可真是厉害。”柯百佳将牛油融化，然后融化其他的香料，小鹿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
晚上，那群兵哥又来饭馆吃饭了，前几日还销售低迷的营业额，算是又给拉上来水平线一点。
可能人都喜欢热闹吧，这边嘻嘻哈哈的几个人吃得热火朝天，还带来了点财运，晚上多了几个镇上的工人和小干事来吃饭。
来者是客，还是小鹿的战友，柯百佳也就意思意思，用空间的高汤拿出来做底给他们下面条吃，一些腌制的小菜也都端出来随便配。
次日更是还做了点照烧鸡腿肉包子，和卤肉饭，把这群人吃得嗷嗷叫都有点不想回去了。
不过配方和成品都拿到手了，小鹿也不想柯百佳因为自己的原因，倒贴太多，赶紧的安排好回去的时间，是在来之后的第三天上午十点左右。
柯百佳只来得及给他们装点江米条、花生糖、炒油茶面、牛肉干、汤料和二十来个茶叶蛋，和十几个包子。
倒是不费事，因为几乎都是现成的。
小鹿一行人离开后，柯百佳回到饭馆，就看到柯姑父拿了一叠钱；“刚才你去准备上车的吃的，有个小伙子趁着你和小鹿说话的时候，给我塞的，我都来不及跟你说，你就送他们上车了。”
柯百极爱接过来粗略数了一下，足足有二十多块。
他们每个月，钱也不多吧，竟然留下了快一个人的工资。
都说他们是最可爱的人，看来不只是他们的职业内容和光环，还有那种文化和素质啊。
柯百佳摇摇头，回家之后好好的准备了一麻袋的吃的，准备寄出去。
正好就在邮局，收到了厨师协会正式的工作调动文件。
拿着信件回来后，柯百佳去了经理家，把调动文件给经理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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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一章送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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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6 靠谱
经理说道：“上面要你三月五日之前到岗，扣去你路程，安顿的功夫，你还有一周多的时间，正好，你今天开始就不用继续上工，我把工钱给你结算好，你趁着这十天，准备一下行李吧，还有陪陪家里人，出去外面工作，要回来一趟，可就更麻烦了。”
“好，那谢谢经理了。”柯百佳跟着经理处理好了工资和其他的问题，经理还交代她可以喊她嫂子过来上工了。
柯百佳一一应了。
回去之后，信件一收，长吐出一口气。
行李倒是不用收拾了，因为有心里准备，所以在家没事干的时候，就已经收拾好自己会带上车装装样子的行礼袋。
为什么这么形容呢，因为她不需要担心什么东西少带了，却也要在明面上看起来带了行李过去的。
鞋子一拖，换上室内毛毛拖鞋，柯百佳靠在移出来的按摩椅上，开始盘算十天里要干啥。
“首先肯定要通知家里人，还有要告诉嫂子该上工了，顺便让大嫂二嫂住进来。”
“再来，就是要将亲爹和商爷爷这两人的奶粉一次放一两个月的量了，经过这两个月的投喂，应该也习惯喝这个了，那就不必周周监督。”
“一去最少一两个月回来一样，可以放开了买东西回去贴补一二。”
“周庄那边去瞧瞧道观的孩子们，对了，要是他们有人能接手养殖成品和饭馆的问题，那也好。”
最后就是跟朋友们告个别，嗯，都是认识的平时有接触的，忽然消失，好像也不太合适哦。
全部都计划好了，柯百佳就一样一样的做。
等五天后，该做的事情差不多做完了，再回过头看一下几天前的计划，少了一样。
不是没去做，而是成功率不高危险性高，还挺没必要交接。
那就是道观输送肉的渠道，柯百佳把这件事透露给同样开始准备去礼城的振清哥。
他倒是想了一个靠谱的主意：“我记得，之前你跟我提过，周庄有些人心术不正，会惦记那些孩子们养出来的鸡鸭猪牛羊是吧。”
“对。”
“而且，别人遗弃的孩子，他们只要看到都会收留？”
“对，对。”柯百佳似乎猜出来，商振清要说什么了。
果然，这靠谱的男人，说要帮他们申请落户多产大队，并且会交接给其他同事，给他们多争取一些权益，比如说小型农场的建设，孤儿所的一个建设等。
柯百佳眼神亮晶晶，跟看到英雄一样崇拜的看着自家未婚夫，没忍住垫脚尖捧着他的脸吧唧吧唧来了几下：“我家振清哥最厉害了。”
商振清抱着她的腰，顺势发力，柯百佳就成了一个树袋熊抱着大树的姿势手脚并用圈住了他。
手合起来，圈脖子，脚盘起来，圈皮带的位置上去一点。
说起来柯百佳就算是瘦下来，也还是有九十多斤的，挂上去之后，商振清后退两步缓冲了一下。
毕竟之前很少这个姿势抱抱。
不过……
感受着两人之间的亲密度，他表示，以后可以多做做，习惯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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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我就羡慕死了身材娇小的妹纸，我175公分，估计是永远享受不到这抱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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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7 属狗
柯百佳“mua”“mua”“mua”“mua”的连续来了几下，在商振清的脸上亲了个遍。
“我真希望，以后咱俩的孩子，都像你多一点。”不要跟她一样，蠢死的，哪怕重来一世，也还是过自己的小日子，没有什么利国利民的远大抱负。
哪怕这样挺惬意的，但总会遗憾自己的存在似乎没有多重大的意义。
“那可不行。”商振清说道：“要是咱有了娃，我更喜欢他们跟你学习，身上有股子韧劲，你还，好看。”
柯百佳捏了一下他的脸：“你是不是对你的长相有什么误会？”
“嗯？”商振清不是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柯百佳认真的说：“抛开亲人的目光不提，你是我见过最好看最优秀最完美的男人，无论长相，工作，还有，身材，都是我觉得最完美的。”
身材给她多大安全感啊，家里好像房子塌了他都能顶起来。
还有那长相，就算以前有疤痕，她也觉得那是特色和他的标志，其实跟长了痣一样啦。
现在看看，那虽然带着矿业却有型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山根，鼻孔却不会是那种很大的，嘴唇不厚不薄，但是吃她的时候挺大的。
咳。
反正好看，就连耳朵，都是招财耳，只是振清哥好像没发现。
“看我干嘛。”
“你真的好看。”柯百佳还故意瞪大眼睛仔细打量一样，把商振清都看笑了。
“说我好看？不是我翻旧账啊，不知道是哪个丫头，以前见到我还跟那被老师训的学生一般，我的未婚妻佳佳，可以告诉我，你当时也觉得我好看不。”
啊，那段记忆，好像挺远了。
其实重生之后，她对商振清是真的心虚的。
哪怕振清哥在她是之前，都还没遇到良人，一心想着富裕家乡，还成为七八年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包产到户，承包租赁山地，做得风生水起，也掩盖不了，兴许振清哥是因为年轻时候被她这样的大肥猪退亲有了心理阴影了。
这导致了她重生后，其实看到他有点像老鼠见到猫，天然的就心虚了，还总有种弥补心理，然后吧，弥补着弥补着，她和他就有个故事，有了未来。
柯百佳呵呵一笑，略带尴尬，咬死不承认自己当初对他有过忌惮和怕怕：“你那时候凶，还一心就惦记我的鱼丸汤。”
“鱼丸汤，呵，一碗鱼丸汤怎么够，以后我还要吃你做的所有菜色，吃一辈子。”
柯百佳看着这样温柔说着情话的男人，忽然就想起了前世听到的关于振清哥的只言片语。
“你，对男人，没有，那个想法吧。”
商振清勾唇一笑，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像不怀好意。
于是——
次日，柯百佳就带着一个白色口罩出门了。
人家问咋了。
“我冷，带个蒙脸的。”口罩下，娇嫩的嘴唇早就破皮了。
这是第一次，被振清哥如此不温柔甚至凶悍的对待，也是第一次被他咬伤了。
她，她不就是回忆当初，然后她的当初要更早嘛，就听到一些传言。
不是就不是，还要这样对她！
振清哥，肯定是属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