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在河里的男人离得近，被尖利的叫声吵得差点耳聋，其中一人是村里专做猎物毛皮硝制手艺的杨有理，杨有理约莫四十多岁，为人刻板，最讨厌的就是泼妇一样的叫声，“嚎够了没有？水都只到你胸口，还游个什捞子的泳！”
刘郑氏止了嚎叫，堪堪站稳，“我哪知道水只到胸口……”
“有什么不知道的？又不是眼瞎了？没看到你闺女站那吗。”另一人钱有发也不奈烦了，目光不仅不满地瞟了刘郑氏一眼，还看向没止住咳的刘香莲，“我地里的活都没干完跑过来，水就这点深度，害得我过来救人，搞得一身湿，还得回去换衣裳，你老刘家的人找死寻别的地方死去，别在这人多的地方闹腾，你们闲的慌，我可忙着！”
下河的第三个男人也一脸不满地哼了一声，三个男人湿淋淋地上了岸。
“噯哟……我的亲闺女，你没事吧？”刘郑氏过去扶住刘香莲，拍着她的背部，“看把你呛得……”
刘香莲哎出了数口水，好不容易止住了咳，一脸泪汪汪的，“娘，苏轻月欺负女儿……”
刘郑氏指着岸上的苏轻月破口大骂，“好你个丑货，敢欺负我女儿，老娘不跟拼命！”
“你刚才不就要跟我拼么？”苏轻月笑道，“拼下河去了，可见老天都不帮你。”
“我煽死你个丑货！”刘郑氏又朝她冲过来。
萧羽川一把揪起刘郑氏，巴掌扬得老高，“你个老东西，嘴巴放干净点，再敢出言侮辱我媳妇，老子赏你几巴掌，再把你丢河里喂鱼！”
看他一脸凶相，刘郑氏心里有点怕，当场嚎了起来，“大家快来看看川子，欺负我们母女，没教养的东西，连长辈都敢打！”
“什么长辈？”苏轻月摇头，“就看到一泼妇。三哥，既然她还在耍泼，你就把她丢回河里清醒一下。”
萧羽川听她叫三哥，那声音清脆得像黄莺出谷似的，听得他心里一阵受用，也不废话，照着媳妇的话，一甩手，又把刘郑氏扔回了河里。
“哎哟喂！”刘郑氏惨叫一声，在河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哈哈哈……”岸上的村民都笑了。
刘香莲吓得大喊，“娘！”赶忙身手要把她捞起来，只蹲岸边的石头上空伸手，没下河。
刘郑氏头朝下栽，当即喝了好几口河水，挣扎着站起来，在河水里破口大骂，“姓萧的，我跟你没完！”
萧羽川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老子跟你才没完，你个老东西嘴再贱，我把你揍成猪头！”
刘郑氏在河里就耍起了泼，“大家快看看呐，萧家的欺负人了，把我闺女推河里，又把我这个老太婆推河里……啊呜……要老命了！要老命了！萧家的要打死人了！”
刘郑氏在村里本来就是个泼妇，仗着她女儿有几分姿色，居然对想娶她女儿的几户穷人家要价六十两聘礼不说，还百般溪落，为人极为势利，村里人看她这样，都在看笑话，哪个会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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