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5 苏行云小气鬼
哎哟……这可是看到天仙美人了……”不停地有座上的顾客赞叹。
倩茹对于大家的赞美，早就习以为常了，带着丫鬟夏荷走到苏轻月一桌，先是跟公孙彦离打了个招呼，又朝苏轻月福了福身，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
“五妹，你怎么来了？”公孙彦离不咸不淡地问了句。
公孙家兄妹众多，一共十多个。
其中男嗣分别是公孙彦离排行老大，老二公孙彦浩、老三公孙彦彬。女子则是老四女公孙景月、公孙倩茹排行第五、公孙倩霜第六。
老四公孙景月及其他子嗣全死了，活着的五位。
“前来喝茶，没想到这么巧碰到大哥了。”公孙倩茹实际上是冲着苏轻月来的，当然，她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苏轻月。
她在楼下听说她长兄与一名年轻男子在一起，他这个哥哥向来对人不假辞色，也不喜与人同桌共饮，而与长兄同坐的，想必是人中之龙，或有过人家世。
她已与宁博览那个负心汉和离，自个年纪也不小了，自是要更多地留意青年才俊。况且，相信以她的美貌，即使和离过一次，男子见了她也会神魂颠倒。
看到眼前的男子长相普通，心下不由几分失望，还是礼貌地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在下苏行云。”苏轻月微拱手，嗓音也是略带磁性的男声。以她的本事，练习变声口技，在外人面前一律改变为男音再正常不过。
“原来是苏公子。”公孙倩茹嫣然一笑，瞬间倾楼。
一票在二楼大厅喝茶的座客纷纷看得眼神痴迷。
“不知这是何人家的闺秀？”有一桌的客人问了，另一桌的答话，“她是一等世家公孙家的嫡小姐公孙倩茹。”
“原来是一等世家的小姐，我还想着去求亲的，高攀不上了……”有人遗憾着。
公孙倩茹听着大伙儿的赞叹，一脸的娇羞，心里迅速琢磨着苏行云这个名字，印像中听都没听过，应该不是什么当朝权贵之子，当下也失了兴趣。
“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苏轻月摇开折扇，迈步离开。
公孙倩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点闷气，这男人居然都没正眼看自己，他是瞎了？没看到她这个天下第一美人在，还这么急着离开，“大哥，他是什么人？”
“一个富商而已。”公孙彦离问，“怎么，五妹感兴趣？”
“原来只不过是个区区商人，茹儿只是好奇，什么人能让大哥迂尊降贵地与他同桌饮茶。”
“没什么，我就是闲得无聊而已。”公孙彦离打了个手势，“小二，结帐。”
公孙倩茹冷哼了声，“那苏行云还真不识抬举，居然要大哥出喝茶钱。肯定是个寒酸的小气鬼。”
“公开场合，你这般说人，有失体统。”公孙彦离面色不悦。
倩茹小声说，“我又没说错。”
店小二此时走过来，卑躬地说，“公孙大少爷、公孙小姐，苏公子在本店喝茶，向来都是记帐的，月底到苏府一次结清，不需额外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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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6 买命
小二那么一说，公孙倩茹面色有些挂不住，喝了声，“贱民，要你多嘴！”
“是小的错。”店小二心想着，这长得漂亮的美人竟是这般恶毒，看不起他这个升斗小民，他虽说只是一个区区小二吧，兢兢业业，也没偷谁、没抢谁，这公孙家的小姐恁地看不起人。得罪不起权贵，小二心中再不满，也只有道歉的份儿，“公孙小姐‘心地善良’，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公孙倩茹见小二鞠躬哈腰的，又见周围坐位的茶客都往这边看，才息了怒火。
公孙彦离微眯起眼，朝倩茹不悦地甩下一句，“以后别自找丢人！”就带着随从离开了。
……
血煞楼是近五年暗中崛起的杀手组织，据说其势力极强，势下高手如云，最出色的为天、地、人、三煞。
放眼天下，要取谁的命，还没有未成功的先例，只是血煞楼收费其高，随着要买的人命身份、武功越高，价格越贵，一般人倾家荡产也不够请其出马。
据说楼主有怪癖，并不是对方出得起钱，就会任由趋使，而是凭着兴趣，想摘的人头才收钱摘，不想接的‘买卖’，指不准会把出钱买命的买家杀了。
是以，一般人还真不敢请动血煞楼，免得不小心，自个的命都搭进去。
此刻，月上稍头，京郊一处残檐断壁的废弃桩子里，到处乌漆抹黑一片，一名中年男子带领带个下属，抬着一口箱子，四处张望，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一阵阴风刮过，中年男子一回头，只见后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蒙面黑衣人。
“你……你是血煞楼的人？”中年男子显然也是见过世面的，吓了一跳之后，很快恢复了镇静。
“你要买何人的命？”蒙面人声音低沉，也不浪费时间，直奔主题。
中年男子听他不否认身份，便知没找错，朝两名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打开大箱子，里头是一满箱的黄金锭子，“此乃黄金二千两，欲取梨花山庄庄主常皓天的性命。”
“呵呵呵……”蒙面人嗤笑了起来，“常皓天乃武林盟主，其势滔天，其本人武功盖世，岂是区区二千两能塞牙缝的！”
中年男子早料到他会这么说，“请贵上开个价。”
“常皓天的人头价值黄金十万两。”蒙面人直接报价。
“这……”中年男子有几分为难，“小的也不过是替主子办差，主子以为常皓天人头价值五万两黄金，若是这个数，倒可以直接定下来。”
“血煞楼从不讨价还价。这桩生意不接也罢！”蒙面人话音一落，施展轻功而去。
“哎……”中年男子想唤住他，夜黑风高，对方早已没了人影。
“管家，完不成谷主交待的任务，现在怎么办？”随从紧张地问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脸色灰败，“血煞楼说不接的生意，哪怕价格在十万两基础上再加，也不会再接这桩买卖。可谷主才给五万两黄金，这已是天价，没想到对方会开这么大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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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7 暗香疏影
任务是砸了。”两名随从脸色也很是凝重。他们是谷主派出的高手，随同管家向血煞楼买常皓天的命，办不成差事，难以向谷主交待。
“只能向谷主复命了。”背叛谷主，或逃跑，只有死路一条。中年管家挥了挥手，两名随从关上装有黄金的箱子，由随从抬着三人一道消失在夜色中。
……
暗香疏影——
位于京郊，占地广阔，装修奢华典雅。
里头的姑娘据说各个貌美如花，年轻、身段好。
从五年前开业之今，已成为全天下最有名的妓-院。
京城百姓都知道，暗香疏影未建成之前，那里只是几块杂地，加上几户破旧的农舍，自从有神秘人将农舍连同周边的地买下，拆除重建成了妓馆。
那个时候因为地段偏，也没什么生意。
可是暗香疏影环境极好，还是吸引了部份风流雅客。
那里的姑娘不仅服务好，而且手段千奇百怪，每天晚上‘暗香疏影’的大堂内还有别惧一格的歌舞表演。
慢慢地，妓馆里的生意就好起来了，连门口一条街上的店铺也带着热闹起来，各种卖胭脂水粉、小食小吃、绫罗绸缎的店铺开张了起来。
当然，那一条街上的铺店、以及暗香疏影妓-院都是属于天机阁的产业。
要说这天机阁，有人说是以矿业起家，有说以妓院起家，有说以药起家……
如今天机阁的产业遍布各行各业，且成了青梁国第一大药商。
据说是上万亩的土地都栽种着各种药材。
各地的大小药堂都是向天机阁进药材。
此时，‘暗香疏影’一楼大厅内，歌舞激荡，十名女子在铺着红毯的方台上热舞，她们穿着暴露，上身只有两块圆罩托着胸，下身也只穿着短到刚齐臀的布裤，露出长胳膊长腿、小蛮腰随着乐声的节奏不断扭动。
整个大厅所有的座位都坐满了男客，连地道都几乎占满了人。
二楼、三楼走廊上也全是观看的男客。
离舞台最近的地方有两排桌位，都是最尊贵极的坐位，能出的起钱的，都是一掷千金的主。
萧羽川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他已经是连续十晚来观看表演了。
震耳欲聋的舞曲，让人心跳加速，又热血澎湃，有些男客看着舞台上青春貌美的火辣舞蹈，兴奋得还在桌位上就驾着一个妓开始干了起来，旁边桌位的客人马上看得津津有味。
此等情形司空贯见，只要不扰到他人，反而能带动气氛。
一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放眼整个天下，没有哪家妓-院能有如此杰出的歌舞，也没有哪家妓馆能有如此新奇的花样。
是以，喜欢嫖的男人说，这辈子没进过‘暗香疏影’‘玩’一趟，就枉生为男人。
劲暴的热舞刚结束，红慕谢下，当红慕再掀开，换上了一名相貌绝美的女子坐于舞台上，她的面前摆着古琴，纤长的十指拨动琴弦，清脆悦耳的琴声潺潺自指下流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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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8 天下第一名妓
红唇轻启，漫漫轻歌从她若黄莺出谷的嗓子里徐徐袅袅，动人的歌喉使得前一瞬还暴硼得火热的男客们纷纷安静下来，倾听这天籁之音。
美人绝色，琴音一绝。
众男客看着怀中的女子虽然也娇美如花，相比之弹琴的女子，却大为失色，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台上那轻歌的绝美人儿。
“这女子是谁啊？琴弹得好，嗓子也美妙。”座席里一名华服男子问。
他旁边的男子边与怀里的姑娘调笑，边说，“郑兄，这你都不知道。暗香疏影里最出名四大名妓，分别是风暗、花香、雪疏、月影，四大美人。美人各有千秋，风暗姑娘擅长武刀弄剑，花香姑娘善琴歌，雪疏姑娘善舞，月影姑娘柔若可人，其中最为出色的就是台上这位花香姑娘了。”
那名华服男子一斟酌，“风花雪月、暗香疏影，这四位美人的名字分别是这二个成语头字连头字，中字连中字，尾字连尾字，真是好风雅！”
“可不是。看看在座的，哪一个不是看痴了眼，可得多看看，四大美人原本都是卖艺不卖身，只是有三位几年来驾不住几位有权有势豪客的穷追猛撒金，都一一择日，价高者得，开-苞了。哪怕她们接客，也全都是挑剔的很，一般人别想一亲芳泽。如今只有花香姑娘还是个清倌。多看两眼，这等美人，我看呐，比起天下第一美人公孙倩茹都丝毫不逊色，只不过，比公孙倩茹可是风骚、解风情多了。”
“哈哈，那是……”姓郑的华服男子笑了。
一曲既罢，一袭白裳的花香站起身，身姿婀娜，徐徐向在座的人福了福身，“小女子花香，献丑了！”
洪亮的掌声、口哨声接爆而出，“花香姑娘不愧为天下第一名妓！”
“天仙呐！”还有嫖-客在陶醉。
一名风韵万千、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走到舞台上，朝大家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各位尊贵的大爷，奴唤凤娘，是暗香疏影的鸨姆，今儿是花香姑娘开-苞的日子，你们能来捧场，真是万分荣幸！这高朋满座的，我这儿呀，门槛都快被挤坏了！”
“哈哈哈……”众男客听到凤娘幽默的话，笑了开来。
“好了，凤娘，废话少说。”姓郑的男子先坐不住了，“花香姑娘才艺卓绝，此等美人，大爷我等不及要上了。快点开始竞价吧！”
“往日风暗、雪疏、月影都是一千两白银起价，最后万余两成的交。”凤娘笑说，“今儿花香姑娘的初夜，换个玩法。”
“莫非凤娘不打算让她竞价了？”郑姓男客问。
“花香姑娘在我暗香疏影楼五年了，凤娘我也只不过是这儿聘的老鸨，我们老板怜其花容月貌，一直恪守本份，是以，她的初夜由她自主择恩客，只要那名客人出得起一万两银子即可。”凤娘此言一出，大多数男客都唏嘘了声。
一万两白银什么概念？普通百姓几辈子也不可能赚得到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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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9 花香择客
京城乃全国最为富庶之地，权贵巨贾不胜枚举。很多男人的钱，多到用不完，自然是花到女人身上了。
况且，给天下第一名妓开-苞，不仅是钱的问题，还能名声大噪，被无数人艳羡，自然是很多男人争相哄抢的。
花香向着在场的男客施施然一福身，“香儿在暗香疏影已然五年，承蒙各位爷诸多照拂，春去秋来，很多爷当初待花香好，如今有些人依旧，有些人却早已无踪。香儿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弃我去者不可留，就在二个月内来捧过场超十次、在暗香疏影花费超过了五千两的各位爷中挑选一位。”
此言一出，众男客一片喧哗，有人郁闷地道，“我来了二三十次，才花了四千多两……”
“我来了九次，花了一万多两，早知道多来一次……”
“我花的远远不够，早知道花香姑娘是这规矩，我就多来几次，多花点钱……”
遗憾、郁闷的人有，在范围内的男客兴奋的也多，各种情绪，各种声音分外嘈杂。
凤娘此时挑起气氛的最高潮，“花香姑娘初夜花落谁家呢！”
“我、我！”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年男子激动地拍着胸脯，“我这五年来为花香姑娘花了数万两了，不选我选谁！”
“老家伙，你一边去吧，你为她花了数万两，我花得更多！”一名中年男子发言道。
一名年轻男子哼了一声，“我的花费不比你们少，别说近二个月来十次了，我几乎是把暗香疏影当成家了。你们几个老的，哪及本少年年轻有为，花香姑娘，你要是不瞎，就挑本少爷！”
“你这小子，出言不逊！”老者与中年男人都怒了，凤娘赶紧打圆场，“几位爷稍安勿躁，你们这般吵起来，失了身份不说，惹得花香姑娘不快，可就不选你们了。”
争吵的几人顿时安静了下来，有人催促，“花香姑娘倒是快选啊！”
花香水灵灵的美目在众多男客里扫了一圈，移动莲步，缓缓走下台。
一时间，一些男客兴奋期待得脸都憋红了。
她娉婷地走到第一排尊席坐椅前，朝只有一个客人的桌位福了福身，“萧爷，不知香儿可有荣幸与您共渡春宵？”
那桌坐的人正是萧羽川。
“哗！”众多男人羡慕不已。
先前那名老男人表示不服，“你怎么能选他！你选我，我今晚给你十万两！”
“哇！”这等奇大手笔，无人可押，整个大堂都安静下来了。
老年男子走到花香身边，痴迷急-色地盯着她美丽的娇颜，枯瘦的老手想碰她，又不敢碰，“香儿，你就是我的心肝宝贝，这五年来，我对你有多好，你心里清楚，你怎么能选个外人呢？”
“钱员外厚爱，香儿无以为报。”花香凄苦地勾起了唇角，“只是花香心系萧公子，还请钱员外成全！”
二个月来，萧公子来了刚好十晚，花费也超过五千两白银，合格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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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0 羽川开价1
并且，萧公子每次来，欣赏完大厅的歌舞之后，都是单独点的她的台。
她与萧公子十个晚上的接触下来，还算得上相处愉快。
尽管，在包厢里的时候，他只是在默默的喝着酒，她给他弹琴唱歌。
别的客人点了她侍候，虽说她只陪客不卖身，不能占有她，全都一副急-色的样子。
只有萧公子从不曾动手动脚，甚至连她主动亲近，他也加以制止。
他花钱不眨眼，相信是个大金主，一晚为她花个一万两开-苞，应该是乐意的。
况且……
且不说她真的愿意选择他，就是不愿，也别无可择，因为……凤娘的意思就是让她选萧羽川。
尽管她不知道凤娘打的什么算盘。
凤娘受命于暗香疏影的幕后老板，凤娘的意思，就是老板的意思。
她在此妓馆五年，还没见过幕后老板是何人，只知道是天机阁少主。
如此，又能按自己心意，又能听从上头的安排，最好不过了。
“哼，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钱员外恼了，冲着花香吼道，“本大爷在你身上撒了那么多钱，说穿了，你名气再大，也不过是出来卖的，你卖一夜给他，才一万两，卖给我，有十万两。余下的九万两够你一生吃喝不尽！你真当他会娶你？今晚一过，你也不过就是个残花败柳了！”
花香受了辱，眼泪在眸眶里打转，“香儿自知沦落风尘，被大家所瞧不起，我家贫被家人卖进了馆子，我也是无可奈何，想过一死，好死不如赖着活，只能苟活于世。香儿也知钱员外厚爱，十万两白银，堪称奇天大价。只是香儿向来视钱财为身外物，即便将来从良，也不需大富大贵。而今，只想将清白交给心仪的男人，还请钱员外成全！”
美人垂泪，那冰肌雪肤，那般可人楚楚，是个男人都心动了。
“没想到花香姑娘如此高洁，连钱都不爱。”有男人陶醉了，赞扬声不断，都让钱员外不要强人所难。
钱员外也可怜美人，收敛了怒容，“好，反正你今晚把初-夜给了他，他也不会娶你，我就等着明天晚上再来‘弄’你，老子有的是钱，不怕你上不了手！”甩下一句，拂袖而去。
“萧公子？”花香期待而忐忑地看着萧羽川。
他像是局外人般，手里端着酒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姓萧的，你倒是说话啊。”有吃不到花香的男客按奈不住了，“人家花香美人值个十万两的初-夜，给你一万两，你是赚了大便宜了，你要是不要？”
有男客接话，“你不要，我要了！”
老鸨凤娘走过来，陪笑道，“萧大爷，您的意思是？”
“二十万两。”萧羽川嘴里吐出几个字。
一时间，众男客再次安静下来，有些人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看不出这姓萧的手笔比钱员外还要大，居然又扔出了一个大天价！
花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结巴地问，“萧……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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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1 萧羽川开价2
在场的无论是男客还是妓-女，亦或侍候的下人全都惊讶得快掉了下巴。
二十万两……那是个什么概念，想都不敢想的问题。
连凤娘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她很快回复了镇静，陪着笑问，“萧公子可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只不过，这二十万两，我可不是给这个妓-女。”萧羽川不屑地瞅了眼花香，“再红，也不过是一只鸡。我出二十万两，给的是无双公子。让‘他’出来见我。”
众所周知，五年来，天下间出现了一名才华盖世的男子，众人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他所作的词、曲，所著的一些小故事，书书籍一经上市就被抢光了。
据说无双公子与天机阁的老板交好，是以，‘暗香疏影’经常能得无双公子厚爱，亲自派人教导楼里的妓-女歌舞，无双公子所书的劲歌或优扬的歌曲能引起广大不限阶层人士的共鸣。
也有人说无双公子其实就是天机阁的幕后老板。
总之，这个男人很神秘，从来不现身，名气却比谁都响。
甚至无数爱慕的少女按幻想中的模样亲绘了无双公子的样貌，结果各种关于无双公子如何俊美的画像便流传在坊间市集。
简单来说，‘暗香疏影’这家妓院之所以有这么大名气，成为天下第一妓馆，一是因为用了无双公子所创的歌舞，二则是得到了无双公子派人指点。
以歌舞诗赋论才华，当今天下，无双公子若是认个第二，绝无人敢认第一。
是以，无双公子即使长相没人见过，却成了想当然的天下第一公子。
萧羽川此言一出，花香苍白了绝美的小脸，“萧公子，你……”
众嫖-客也是唏嘘不已，堂堂天下第一名妓，如此美人，居然被叫做‘鸡’，虽然她确实是，只不过，这么大的美人萧姓男子不要，非要高价找个男的。
莫非萧姓男子有断袖这癖不成？
凤娘皱了下眉头，脸上始终挂着讨好的笑，“萧公子大手笔，凤娘倒是想接啊，可惜无双公子并不是‘暗香疏影’的人，您上这找他，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错没错，他心中有数。”萧羽川坐回坐位，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除了无双公子，其余人不必到我面前丢人现眼。”
“萧大爷，那花香姑娘……”
萧羽川并未正眼看她，“谁爱把这只鸡带走，谁捉去。”
“你……你！”花香气得眼眶里涌泪，外人一看，更是可人楚楚，不少嫖-客于心不忍了，“花香姑娘，你挑一个不要你的男人，真是自找罪受。还不如挑我呢。”
边上有人说，“这位兄台，你是远不合规矩，别说二个月在这撒个五千两银子，就是你整副家当也未必有那么多钱。”
“关你屁事！”被说得恼怒了，二人差点打架，被凤娘劝开了。
最后，凤娘无奈，“这样吧，花香姑娘自主择恩客失败，众位爷不论过去消费钱多、数目多少，只要出得起钱，价高者得，五千两银子起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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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2 一千两成交
场面并没出现失控的竞价，而是一大帮嫖-客面面相觊，都等着别人出价，感兴趣的人经萧羽川那么一说，很多人都兴趣缺缺。
男人就是那样，越是得不到，越是金贵，渡了层金更好卖价，如今男人连那只鸡主动找都不肯收，谁去接手破烂，岂不是变傻子了？
“各位爷可以开始出价了……”凤娘屡次陪笑。
“还五千两，她两腿之间镶金的不成？”有个年约五十的男子不屑地说，“就是镶金的也不值五千两。大爷我出一百两。”
“赫！”众男客倒抽一口气，旁桌的一名男子道，“这位兄台，你倒是敢出价啊。”
那约五十左右的男子说，“这是最贵的妓院，普通姑娘睡一晚也就几十两银子，她挂个头牌的名声，一百两也差不多了。我们是大爷，消费多少银两，应该由我们说了算。”
“还真倒是。”这些个男人巴不得价钱低点呢，马上有人出价，“我出一两五十两！”
“二百两！”
“三百两……”
“三百零一两……”
花香听着众男人们勇跃叫价，脸色越来越难看，一百两起价，加得再猛金额也不会多高，楼里另三个略次于她的头牌初-夜都卖了一万两左右的银子，这么下去，她第一名妓的名声可都毁了。
她不由走到凤娘身边，扯了扯凤娘的衣袖，“娘啊，你倒是想想办法……”
楼里的娘姑都把凤娘称作娘，凤娘都当姑娘们是她的‘女儿们’。
“事已至此，众怒难犯，便价高者得吧。”凤娘也没办法了。
“可是……”花香后悔不已，早知道那位肯出十万两的大爷她直接扑过去得了。
当竞价叫到一千两之后，再没人出价了。
花香听罢，差点晕倒
凤娘脸色虽然难看，还是向着众人问，“还有哪位爷要加价的？”
没得到回应，众男客都说价格太贵了，就是杀杀‘暗香疏影’的锐气，有几个想加钱的，也没再加价了。
那出了一千两银子的男人就是起先出一百两价钱的男子，名唤王炸，是京城的一个绸缎商。也是楼里的常客。0
王炸急色地摸了一把花香绝美的小脸，“小骚-货，今晚，你就是大爷我的了。凤娘，怎么，你还愣着不安排？”
不满的眼光投向老鸨，凤娘马上说，“凤娘这就让花香到后院雅间洗干净了等候王大爷……”
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人想入非非。
有人笑着说，“王炸，你想一百两就吃到天鹅肉，最终一百两是吃不到，一千两还就拿下了。不错啊。”
“那是。老子今晚就是走运，凤娘，不用你安排了，花香姑娘的房间我知道在哪，我直接带她过去。”说着，王炸一把将花香打横抱起，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还真是急-色……”一帮男人笑了开来，羡慕的人也很多，只是就是奇怪，这价钱没人往上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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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3 炒作
也就略招待了一下之后，急急往后院走去。
萧羽川见她走了，朝暗中的某人使了个眼色，一名灰衣男子悄悄地跟在了凤娘身后。
在后院拐了几道弯，凤娘进了一座小楼的其中一个房间，灰衣男子站在窗外，手沾了点口水，在窗纸上戳了一个洞，往屋里头瞧去，只见凤娘正在脱了裤子，坐在便桶上小便。
灰衣男子连忙撤回视线，等了少顷，再往房间里头看，只见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连忙悄悄进了房，四处寻找。
凤娘突然从他后方冒出，一脸媚笑地问，“这位大爷，您是来找凤娘的？”
“呃……”灰衣男子被发现了，脸色有些许窘迫，“我是来找你的……想让你给我安排一个姑娘。”
“哟，这是多小的事儿。大爷贵姓？喜欢哪个类型的姑娘？胖的、瘦的、可爱的、俏皮的？”凤娘眉开眼笑的说，“我这儿的姑娘啊，都跟朵花儿似的，都可人着喱，包准大爷您满意。”
“免贵姓李。”灰衣男子不像是这种地方的常客，有几分尴尬地道，“你看着安排吧。”
“那奴家这就带您去一个雅间，然后安排姑娘过去给您挑选。”
“行。”
大堂里，萧羽川看到下属李木被凤娘带上了二楼的其中一个房间，便知道李木跟踪失败了，不由微眯了下眼。
他豁地站起身，往‘暗香疏影’大门外走去。
李木见主子都走了，也不敢逗留，给了凤娘一锭银子，说有事便匆匆离开了。
等二人出了妓院走远了，暗地里盯梢的人立即向三楼其中一间厢房内的苏轻月禀报，“主子，萧羽川已经走了。”
“嗯。”苏轻月此刻是易了容的男装打扮，她端着酒杯，轻品着杯中的美酒。
凤娘亦前来禀报，“主子，属下本来想见您的，刚才被萧姓客人的下属跟踪，属下便装着未识破，将他打发了。”
“这事我知道了。”苏轻月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桌面。
凤娘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九十度鞠躬，不敢抬头，“主子，今儿花香的初夜才卖了一千两……其她三大头牌的初-夜都各自卖了万余两，花香的初-红原本也是值十万两白银的，是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起来吧，有何好失职的。”苏轻月轻勾起唇角，“你以为风暗、雪疏、月影的初-夜真那么值钱？”
“……”凤娘眼中有着疑惑。
站在苏轻月身边的下属傅仇解释，“她们三人的万两都是主子派人出的。至于花香身上肯出十万两的钱员外，也不过是主子安排的。”
凤娘讶异，“主子何以……”
苏轻月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这只是一种炒作手段，何谓炒作？那就是打名气，三大名妓各卖出一万两白银的初-夜价，可谓登峰造极。出名得全天下都知晓了。而花香的第一晚能卖出十万两，岂不是更加火爆热门？”
“那主子为何不让钱员外继续出价？”问话的不是凤娘，而是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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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3
苏轻月笑说，“十万两根本不现实。即使是一千两银子，在京城也买得到一个不错的铺面，省着吃用，一辈子也有着落了。由十万两跌到一千两的落差，三大头牌都各卖一万，只有最红的却才卖了一千两，你们说，岂不是更加惹人话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传言。如此巨大的落差，只会让‘暗香疏影’的招牌更红，名声更大。将来更是财源滚滚。”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扣除我的安排，一千两银子也说明是男人的极限了。即便是京师富庶之地，普通家庭一个月也不过一两到几两银子，有钱人再多，花钱如流水也有个承受的额度。一千两白银倒是天下第一名妓初-夜的上限了。”
谁都知道‘暗香疏影’日进斗金，凤娘也是佩服主子出谋策划的本事，从一个偏僻地段的新妓馆短时间变成天下第一妓院一直五年屹立不摇，主子真是运筹帷幄，“主子英明。”
“少拍马屁了。”苏轻月皱了下眉头。
凤娘有几分小心地问，“主子，您与萧羽川可有过节？他似乎知道您是无双公子，开价二十万两白银，明显冲着您来的。”
除了傅仇等另几个亲信，凤娘尚不知苏轻月以前的事，苏轻月总不好说萧羽川是她前夫，搞不好前夫想吃回头花？还是不甘心五年多前被她甩了，想摘了她的心，再甩了她报复？
“此事你不必过问。”苏轻月站起身，离开了暗香疏影，临走前吩咐，“凤娘，这段时间楼里的生意交给你了，我暂时不出现。”
“是。”
苏轻月像个普通的嫖-客一般，从雅间出来，回了苏府。
萧羽川则在京城最大的客栈歇脚，刚走到客栈门口，只见一顶轿子停着，四个抬轿夫，萧崇焕、沈芸夫妇等在一旁引颈张望。
一看到萧羽川人，沈芸惊喜地迎了上去，“川儿……是你吗！”
她想冲过去抱住儿子，却被他冷厉的眼神吓住，不敢往他身上扑。
萧崇焕也激动地走过来，老泪纵横，“川儿，爹的川儿！”
五年多前，他以为侍婢霜儿怀了他的孩子，结果，那个贱婢生了个儿子，贱婢还一脸虚弱地向他报喜，他看过刚出生的小儿子之后，直接将其与霜儿一并砍杀了。
他萧氏嫡系血脉，只要是男嗣，头顶都会有一块特殊的胎记，孩子渐长，头发长了引藏在发间，没人知道。
霜儿生的孩子竟然没有胎记，显然不是他萧崇焕的种，不打杀了，岂不是个绿王八！
川儿依旧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悔不当初与他翻脸。
这五年来，没再有别的女人怀上他的子嗣。
也不知霜儿与谁通-奸。他到现在都没找到那个奸夫，想起来就气得胃疼。
相较于萧氏夫妻的动情落泪，萧羽川根本没什么反应。
“川儿……”沈芸激动得哭道，“这几年你去了哪儿？可知为娘担心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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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5 送上门的为何不要1
萧崇焕看到儿子也是不停地抹着泪。
围观的人开始变多，都道萧氏夫妻父慈母爱。
萧羽川冷淡地撇了下唇角，“萧老爷不是跟我断绝父子关系，这辈子老死不往来吗？”
沈芸听罢，气得捶打着萧崇焕的胸口，“都是你、都是你，听信那个贱人的话，让我川儿在外头受了五年的苦！我可怜的川儿哟……”
想当年，侍婢霜儿一生下儿子之后，马上把为萧崇焕产下儿子的消息公布了出去。
只是后来，孩子连同霜儿一块被萧崇焕灭了，对外只称说是暴毙而亡。
围观的人对于萧夫人口中的贱人很是好奇，也没有人敢上前问。
沈芸是气糊涂了，“老爷，若不是你宠那个霜儿，那女人还给你戴了绿帽……”
“住口，大庭广众之下人，你胡说什么！”萧崇焕是丢不起这个脸。
沈芸被他一喝，也知道说错了话，她讽刺地笑了，“老爷的脸皮是重要，要不是你糊涂，我们与川儿能分散五年？呵呵……说实话，妾身心里恨死你了！川儿是我唯一的儿子，你却害得妾身与儿子骨肉分离！”
萧崇焕僵黑着脸，总归没再反驳，他也一把年纪了，若是萧氏家族后继无人，他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一般人到他这个年纪，苍老了，也不会再有后嗣了。
沈芸更是早都绝经了。
“川儿，跟娘回萧府。”沈芸不管不顾地上前抱住萧羽川，这个儿子是她所有的希望啊。
萧崇焕也感慨地说，“川儿，你回萧府吧，以前……以前是爹错了。只要你肯跟爹回去，爹便将所有的权力逐渐都交到你手里。”
“川儿，父子哪有隔夜仇，这几年，我跟你爹派出了无数人在找你。”沈芸不停地流着泪，“好孩子，跟我们回去。”
“既已恩断义绝，就没必要再往来。萧氏家族的权力富贵，我萧羽川不稀罕。”萧羽川推开沈芸，往客栈里头走去。
萧崇焕夫妻想跟上，护卫李木拦住二人的去路，“萧老爷、萧夫人请回，我家主人不希望受打扰。”
“放肆！”萧崇焕厉喝一声，“我你也敢拦！”
“若属下拦不住您，属下也唯有提头见主子。”李木一脸无畏惧。
萧崇焕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护卫，吐纳均厚，脚步沉稳，即使见了一等世家的家主依然不卑不亢，一看就是武功高强、见多识广的练家子。
他再瞧着儿子冷漠的背影，那一身衣着华贵，气势凌人。
一般人还真没这底蕴。
想必这五年，儿子已有所成就。
沈芸的目前在护卫李木身上转了一圈，也是在分析着儿子的境况，与夫婿相同的看法。她扯了扯夫婿的袖子，“老爷，以前都是您的错。也别逼川儿了，要是他一怒之下又不见踪影了，咱们上哪找他去？这么多年，可都没找着人。父子血浓于水，他总会回家的。”
萧崇焕这才稍稍地缓下脸色，“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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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6 不再是曾经的他
“老爷，咱们就先与川儿同住一家客栈吧。川儿显然还在生你的气。”沈芸劝着，“若是我们就这么回去了，显得没有接川儿回家的诚意。”
萧崇焕虽然脸色不悦，还是按夫人说的，进了客栈。
李木见他们不缠着主子，只是在同一家客栈住，这也是他们的自由，便由着他们了。
接下来几天，萧氏家族当家家主消失了五年的嫡子又出现了，萧家主夫妻在客栈天天苦口婆心劝其回萧家的事传遍了整个京城。
同时，更火爆的消息是天下第一名妓花香姑娘的初-夜原本能卖十万两白银，却一千两银子成交了，这等落差，几日之内传了能有多远是多远，各大客栈、酒楼、大街小巷全都在说这事儿。
风花雪月嘛，谁人不爱听。
一时之间，花香所在的暗香疏影妓院更加出名了，嫖-客几乎踩烂了门槛，天天生意爆满，姑娘侍候不过来，又新买了一批妓。
倒是天下第一美人公孙倩茹被二等世家三少爷宁博览休了的消息，由另二大热门压着，感兴趣的人反而没那么多了。
客栈的其中一间厢房里，萧羽川站在窗子边，望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潮。
护卫李木站在他身后，斟酌地道，“主子，萧老爷、萧夫人****怏着属下劝您回萧家，属下只不过是区区一个下人，他们都肯放下脸面，想必是真的太在乎您这个儿子了。”
“他们在乎的不是我，而是萧家的香火。”
“主子，您真不打算认萧氏夫妻？”
“为何不？”他漆黑深邃的眼瞳眯了眯，以他现在的势力，若再吞并了萧氏家族，那么，整个青梁国，将没人能与他抗衡！
肉弱强食，适者生存，恒古不变的道理。
想要成为人上人，唯有不择手段。
别说他是萧氏夫妻的亲生儿子，即使不是，只要他们以为是，他也可以吞了萧氏家族。
五年多了，他已非当初的纯良。他的良心，已经抹灭，他……再也不是以前的萧羽川！
“那主子打算何时回去？”李木认为主子是萧家唯一的儿子，回家是理所当然。
他勾起似笑非笑的笑痕，“时机差不多了。”
……
公孙府后院，公孙倩茹坐在人工精造的假山池塘边，一手托着一个精致的小碗，一手执起小匙舀一勺子碗里的鱼食往池子里撒，水中的鱼儿欢腾地游过来抢着鱼食。
丫鬟夏荷从外头走过来，卑恭禀报，“小姐，打听到了，萧羽川经不住其生父母的恳求，今日已跟着他父母回了萧家。”
公孙倩茹脸色是又恨恼，又有几分高兴，“他回去的好。萧崇焕一把年纪，前几年以为有了个儿子，其实不过是个侍婢偷人生的种，给全天下的人笑。现萧崇焕老了，这么多年没再有其他后嗣，也不可能再生了。萧氏家族，萧羽川是继承定了。”
“是的。”夏荷附和。
“五年前萧羽川负了我，他消失了五年，却在我与宁博览和离之后‘恰好’出现，你说，他会不会是对我有情？”
1607 给娘亲煮粥1
极有可能。”夏荷虽然觉得不可能，若是萧羽川真喜欢小姐，当年也不会弃她于不顾。尔今小姐成了下堂妇，一等世家嫡子又怎么会再娶她？
想是那么想，顺着主子才不会说错话。
公孙倩茹琢磨着，“近五年新崛起的毒王谷与天机阁与一等世家平起平坐，我原本想择其一嫁过去，探听过大哥的口风，他觉得以对方的权势，断然不可能娶一个被休弃的女人。而梨花山庄庄主常皓天一直惦记着苏轻月，我怕是也难有机会。只有萧羽川有负于我，对我有愧。是他该补偿我的时候了。你去准备一份拜贴，就说多年不见，萧羽川回归萧氏家族，我准备去探望。”
“是。”
……
京城苏府书房里，苏轻月正在审阅着堆积如山的帐目，随着她一目十行，一本帐本要不了多久就看完了。
丫鬟银竹站在旁边，真不敢相信主子看帐册的速度竟然那么快。换作她，内容都还没看清楚喱，主子却能精准地批阅、找出错处。
轻月关上最后一本帐册，打了个手势，一名小厮走进书房，“少爷有何吩咐？”
“把帐册分发下去，算错了帐的几笔，重新核对，是帐房算错的，还是底下的人交的银两不对，让傅仇去查一下，出错的直接革职，另行安排合适的人顶上位置。”苏轻月淡然吩咐，她还如往常般，是易过容的男装打扮。
“是，少爷。”小厮抱着一堆帐册离去。
苏轻月站起身，走到书房外头，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门口一隅，看到她，立即站起身，甜甜地唤了声，“娘亲，你忙完了吗？”
她把小烨儿小小的身子抱了起来，“忙完了。”这孩子，在门口等了有两个小时了，知道她在忙，也不进来吵她，真让人心疼，“你等我做什么？”
“烨儿只想跟娘亲多呆一会儿。”他伸出肉乎乎的小胖手摸着母亲的衣襟，“娘亲饿了吧，烨儿让厨房煮了粥，您吃一点。”
“是鸡肉粥么？”苏轻月还真有点饿了。
“是菊花粥。”
“可我想吃鸡肉粥……”苏轻月想起鸡肉粥的香味儿就嘴馋。
“娘亲，你这两天有点上火，菊花粥有散风热、清肝火的作用。你先把菊花粥喝了，过两天烨儿再亲自给你煮鸡肉煮。”小烨儿软糯糯的声音诱哄着。
苏轻月看着儿子可爱之极的小脸，“儿子，你会煮鸡肉粥嘛？”
“不会。”小烨儿老实地道，“儿子不会，可以学嘛。我保证，过几天一定会让你吃到香喷喷的我亲手煮的粥。”
“好。”苏轻月点了点头，“儿子啊，你娘我没相公，家里只有你这么一个小男人，以后，娘亲可就靠你疼了。”
“儿子一定会当好家里的顶梁柱。”
“噗……”苏轻月笑了出来，“你个小家伙。”
“笑什么。”小烨儿气鼓鼓的，“娘亲的态度不严肃，我是认真的！”
“好好好、你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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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8 儿子真孝顺1
敷衍的语气令小烨儿不悦，“娘亲，你把我当小孩子……”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
“哼。”小烨儿嘟起嘴，“我早晚有一天会长大。”
“等你长大了，娘亲就老了。”苏轻月感慨。
小烨儿盯着母亲清亮的眼睛，水亮亮的瞳子里盈起不舍，“如果烨儿一直不长大，母亲可以不老，那烨儿愿意永远做小孩子。”
“傻儿子。”苏轻月紧紧地抱着他小小的身子，“你不长大怎么行呢。在娘亲眼里，不论你将来多大，都是我的儿子。”
“娘亲……”小烨儿在苏轻月脸上亲了一口。
银竹跟在一旁，看着小姐与小少爷母子情深，也格外地感动。
小烨儿见旁边没别人，伸手在苏轻月耳后摸啊摸，把她脸上戴着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娘亲，您老戴着面具，皮肤不透气，没有外人，就揭下来吧。”他是早知道娘亲易了容的。
“嗯。”轻月颔首。
小烨儿拿着人皮面具把玩，看着母亲绝色的真容，“娘，您长得可真美啊。”
“臭小子，嘴这么甜。”苏轻月点了他的脑门一下。
小烨儿委屈地道，“人家说的是真的嘛。粥在客厅里备着，快凉了，我们先去喝粥。”
“好。”苏轻月抱着儿了一块来到小客厅，厅中央的桌上准备了几样水果，还有一大钵粥，都是清热降火的食物。
儿子自从学了医之后，就格外关心她的身体，只要她哪里不舒服了，他就会亲自给她煎药，或是让下人做一些食材，为她进行食疗。
这么懂事又孝顺的儿子，真的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
银竹想帮主子盛粥，小烨儿从苏轻月身上下来，爬上椅子，边拿碗勺盛粥，边说，“银竹姨，我来吧。”
“小少爷真孝顺。”银竹由衷地夸道。
“我只有一个娘亲，不孝顺她，孝顺谁呢。”小烨儿脸上泛起甜甜的笑，两排小牙齿又整齐又亮。
苏轻月看着小烨儿的笑容，恍然想起三哥那一嘴洁亮的白牙，儿子还真的跟三哥长得很像。
三哥都消失五年了，这五年来，她从未刻意打探过他的行踪。
如今，他又出现了，会跟她抢烨儿吧？
她目光微眯，眼中划过一道狠戾，烨儿是她的至宝，谁抢谁死！
小烨儿注意到娘亲的眸光，冷静地道，“娘亲，你动了杀念。”
“吓着你了？”苏轻月不否认。
“没有。”烨儿摇首，“如果娘亲想杀人，那一定是那个人该死。”
“乖。”苏轻月摸了摸烨儿的小脑袋。
小烨儿蹲踩在椅子上，一手端碗，一手舀了一勺粥凑到一旁坐着的苏轻月的唇边，“娘，张嘴。”
苏轻月有些哭笑不得，“我多大年纪了，哪还要你喂？”
怎么她觉得自个反倒像孩子？儿子倒而像大人。
“娘亲大人二十一岁，儿子记得很清楚。”小烨儿吹了吹粥，“娘，乖，快喝吧。食不言，寝不语，有话喝完了再跟儿子说。”
“哦。”她顺从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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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9 儿子真孝顺2
烨儿等侍候完苏轻月喝粥，轻月见钵里还余一碗，便问，“儿子，你要不要也喝点？”
“儿子不饿。要是娘亲肯喂我，我就吃。”
她微笑着端起碗，学着他先前一样，一勺一勺地喂着他。恍然间，她想起烨儿刚出生的时候，那个时候，小小嫩嫩的小家儿，浑身都是通红的，长到二三个月，红嫩的皮肤才逐渐白了起来，每天都要喂他喝奶。
因为她的事业很忙，她只亲自母乳喂养了烨儿两个月，便由奶娘给他喂奶了。再后来，烨儿三岁后，便把奶娘辞退了。
记得刚辞退奶娘的时候，烨儿哭闹不休。
奶娘对烨儿非常好，她其实也舍不得。只是她所创的天机阁不仅经营着当今天下最大的药材培植贩卖，是天下第一药商，旗下更是开采着数座矿山、售卖茶叶、开妓馆……
而且，她暗中建立的血煞楼已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
将来烨儿要继承她的事业，那么，就不能过于感情用事，不能对某个人过于依赖。
该冷酷、绝情的时候，绝不手软。
否则……
不说虎视眈眈惦记天机阁权财的人，就是血煞楼这个杀手组织，烨儿也未必掌控得了。
虽然他当时年仅三岁，可他是个小天才，不止三岁孩童的智商。
按智力推算，他的思维起码相当于七八岁的孩子。
是到了着力培养的时候了。
那次，轻月狠狠训了小烨儿一顿。
烨儿如今更懂事了，尽管才四周岁半，起码有十一二岁的思维。
他也没让她失望，她布置的学医课程、算帐、习武，他都做得很好。
“娘亲，你在想什么？”小烨儿见母亲有些恍神，小手在她跟前挥了挥。
苏轻月回过神，“我在想，烨儿刚出生的时候，还是个小不点呢，如此这么大了。”
小烨儿脸上泛着甜笑，“儿子不快点长大，老是让娘亲操心，所以，儿子要更大一点。”
“哈哈……”轻月忍不住笑了。
马不停蹄地创业，拼博了这么多年，真的很苦，每次回到家，看到小烨儿天真可爱的小脸，她都地觉得很开心，很轻松。
有子如此，她苏轻月即便没有男人，也觉得生命很圆满。
习医的时间到了，小烨儿喝完了粥，尽管想再跟母亲呆一会儿，还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去了药房。
并不是所有的课程都是苏轻月自己教，医术上，她有时候会教他，更多的时候，是请的医术高明的大夫教习。
以后，等烨儿更大一些，一般大夫能教的教完，她再亲自传授更深层次的医术。
银竹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再折回时，看到主子在愣神，“小姐，您今儿怎么老是发呆？”
“有么？”苏轻月回过神。
“有。”银竹小心地问，“您是不是在想……姑爷……在想萧羽川的事？”差点说错话，小姐不喜欢她称萧羽川作姑爷。
可她觉得，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配得上她家小姐，只是小少爷是萧羽川的亲骨肉，若说小姐跟哪个男人在一起，还是萧羽川更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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