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7 我等你
有人在呢。”苏轻月瞪了他一眼，兀自挪到旁边的椅子坐下。
萧羽川被个丫鬟打扰了与媳妇亲近，脸色很差，“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奴婢忙完了，自然赶回来急着见小姐。”银竹瞅了眼萧羽川，眼睛里闪过激动，“姑爷！您回来了！”
萧羽川本来还在生气的，听她的语气，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怎么？”
银竹方才瞧见小姐坐在姑爷大腿上，想必两口子已经和好了？
“姑爷，您早就该回来了，小姐一个人带孩子，好辛苦的。”她嘴里有几分抱怨，“你是不知道小姐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小少爷拉拔长大，有多苦多累，她事业很忙，经常一熬就是一个通宵……”
萧羽川听得看向苏轻月的目光满盈疼惜，银竹这丫鬟跟了媳妇那么多年，能这语气，说明她一直是知道烨儿是他萧羽川的儿子，不然怎么会让她的主子等他这个孩子的生父回来呢？
“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了。”他望向苏轻月的目光格外地柔和，“不管媳妇要不要我，我都死缠着她不离开。”
“那就好。”银竹喘了口气，问道，“姑爷，您见过小少爷了吧？小少爷玉雪可爱、聪明过人，是奴婢见过最聪颖的孩子了。有时候啊，小少爷说话，简直跟您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本来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萧羽川一提起儿子，也是与有荣焉。
“是是，瞧奴婢不会说话。”银竹装着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您与小姐、小少爷团聚就好。奴婢在想，小少爷这么可爱的娃儿，怎么可以没爹呢。奴婢想起来就为小少爷心痛。”
“我也好心痛。”萧羽川可怜兮兮地瞅着苏轻月，“媳妇儿，你再不许把我扔了哈。”
苏轻月只觉得耳朵翁翁作响，“我去处理正事。”刚回来，好多帐本要核算，好多事情待处理。
说罢，她往书房而去。
“媳妇儿，我也去。”他跟在她后头。
“你去忙你自己的吧。”她说道，“陪我不急于一时。”
他是万般不愿离开的，只是想到掌握萧氏家族大权，也刻不容缓，他与媳妇反而还有一辈子的路。
于是，同她说了声，他便去了萧家。
等萧羽川一走，常皓天进了苏轻月所在的院子，在院中，向着书房的方向看过去，见苏轻月正坐在书桌后看帐本。
她的肌肤白洁赛雪，吹弹可破，那美绝的五官令他痴迷。
认真中的她，更有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独特魅力。
常皓天不知不觉走到门边，欲进书房。
银竹先去药房看了眼小少爷，见到常庄主痴了魂般向书房里走，她从后边唤住他，“常庄主留步，小姐在书房处理公务，不方便打扰。”
“无妨。”常皓天竟然就站在门外不动了，“我等她忙完。”
银竹有些讶异他的态度，要知道以前在陇弯镇萧府时，她只多了句嘴，差点被他的侍卫送去见阎王，哪有现在那么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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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8
看样子，常庄主对小姐还真是深情不移啊。
二个时辰后，苏轻月总算走出了书房，看到常皓天依然痴站在门口，她面色淡然地问，“常庄主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
“没什么事的话，常庄主请回吧。”
常皓天如鹰般的眸光定定盯着她绝色的面庞，“轻儿，这就想赶我回院子啊？那我呆会儿再过来？”
“你知道我的意思是梨花山庄肯定有很多事等着庄主处理，你该回去了。”
常皓天苦涩一笑，“我就知道你会赶我走。就当我是庄里的客人。”
言下未完之意，不愿离开。
苏轻月向银竹使了个眼色，银竹会意地退下。
她才说道，“庄主，我与你之间，根本就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面色有点急切，“轻儿，你与萧羽川和离了，再嫁给谁，都是你的自由。”
“我不会嫁给你。”她声音云淡风轻，他却心得心下一痛，声声质问，“为什么？我哪点不如萧羽川？”
“其实，常庄主真的非常的优秀。你没有哪点比不上他。”她微微一笑，“就算你处处比他强又如何？你也看到了，我苏轻月要的并不是一个强大的男人，而是一个真心疼我的、爱我的男人。”
他攫住她的肩膀，“我也可以，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我对你的心比萧羽川更真，我对你的爱，绝不会比他少！”
“再真的心，我也只要得起一颗。”她看着他的眼神充满歉意，“对不起，我选择的人，不是你。”
赤-裸裸的现实让他深受打击，“为什么，五年前，你不给我机会，五年后，你依然选择的是他！”
“五年前，我一直生活在坞山村萧家，你不过是我生命中一个过客。在你不在的时候，我爱上了萧羽川，嫁了他，自不会有二心。”
“可他不相信你、你们和离了！”他的嗓音因压抑而嘶哑，“他配不上你！你知道我多后悔当年被你所救之后，没有立刻去找你！轻儿，我们已经错过一次了，我每日每夜都在后悔中度过，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
她无动于衷地挥开他的手，“五年后……我与萧羽川的儿子已经五岁多了。生父的爱，无法代替。”
他就知道，“我就知道是因为小烨儿，你才会回到萧羽川身边。你明明不是那样拘泥于小节的女子？”
“何谓小节？”她笑了，“不拘小节地改嫁么？若他不好，我自是不会再看他一眼。常庄主，当初不过是我实在受不了在萧羽川与萧氏夫妻之前夹缝为人，也不想让他左右为难，更不想阻他的前程，才谎说与你不清不楚。实际上，我跟你之间一清二白。我与他的分开，也是缘份未尽。我与他的生命中，常庄主使终是外人。”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了一句，“于小烨儿而言，即使你为了我，再去讨好他，你依然不是烨儿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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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9 与庄主说清楚了
常皓天的心被深深刺痛了，“好个我是外人，我不是烨儿的生父。苏轻月，我等了你五年多，你这般待我，你的心是铁打的！”
“你今天才知道？”面对他痛苦的神色，她脸色是浑然不在意。
他拳头狠狠地捏握了起来，眼中闪过隐忍的狂风骤雨，那是被伤害到极点的暴怒，他很快又平静下来，“轻儿，就当是我求你。不……我这几年一直在求着的找你，为了你，我可以卑微到尘埃，为免你我在一起，烨儿会有隔阂，我已刻意放出消息，说烨儿是你与我的亲骨肉。轻儿，我不是外人，我是一个至爱着你的人。我求你给我机会，只要一次，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定然珍惜到天荒地老、生命终结。”
被一个优秀之极的男子爱了五年多，如此表白，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动心了。
苏轻月说不感动，是假的，感动不是爱情，她若不拒绝得彻底，只会伤他更深，“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有缘无份。何必强求？”
“只要你……”他尚未说完，她断然道，“我不会给你机会。”
“你真的如此狠心？”他有几人棱厉的轮廓盈着满满的痛楚。
“退一步海阔天空，放手，是一种至高无尚的爱。我希望常庄主能成全，不要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她幽然说罢，向着小院外头走。
只见院外，萧羽川一脸感动地站在那里，那神情，显然是听到方才她与常皓天的话了。
银竹也在站候，不由佩服小姐还真是铁石心肠。可不如此，又能如何呢？再怎么样，在她心里，还是觉得姑爷好。
她银竹当年闯荡江湖，不懂事栽给了一个负心男，失名失身，如今虽然只是一个下人，她三十一二了，不打算再嫁，烨儿如此可爱，她疼如儿子，亦敬如主子。
不管常庄主对小姐多深重的爱情，在她心里，也没有烨儿重要，姑爷才是烨儿的生父。
苏轻月未理会二人，继续往前走去。
常皓天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颓然垮下双肩，站在原地，仿佛被全世界遗弃。
萧羽川原本恨透了常皓天，几度起了杀机。
谁让他总是想跟自己抢媳妇？
这一刻，他竟然觉得常皓天有点可怜，因为不论他做什么，哪怕舔着个脸去讨好他萧羽川的儿子，媳妇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一切只是姓常的自作多情。
他是不会同情的。
他知道媳妇这五年来，内功早已进步得深厚，媳妇方才定然知道他在院外偷听。
她与姓常的一番话，也是侧面向他解释吧。
解释她与常皓天之间很清白，解释当初她曾在自己面前说过气话，说他不如姓常的，这种屁话她压根不在意。
她要的不是一个至强的男人，而是一个能深深至爱她的男人。
一切以她为先，不会有比她更重要的事。
他同时也明白，她之所以再回到他身边，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小烨儿。
因为儿子，她才再与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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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0 为什么不叫爹
他心下难掩一缕苦涩。
但一想到烨儿可爱之极的小脸，那是他与媳妇的骨血，即使媳妇是因为儿子再接受他，那又如何？
姓常的半次机会都要不到。
他也只需要一次机会，他亦会珍惜媳妇，一真到天荒地老。
不，是比常皓天更重、更深，更不要命地惜爱！
他一想通，唇角挂起灿烂的笑痕，屁颠颠地朝着媳妇追了上去，“媳妇儿，等等我。”
苏轻月的步子停在小烨儿房外，回头瞪了萧羽川一眼，“小声点，烨儿这个时候在学算术。”
“噢。”萧羽川连忙捂了下嘴，敞开的窗子看过去，只见小烨儿坐在为他特制的小桌前，小小的手指快速地拨动着算盘。
一名精于算术的先生正在用心教习。
萧羽川心想，他出门去萧府的时候，儿子还在药房里学习辩药呢，现在又在学算术。真是好忙、好努力、好可怜……
他可怜的宝贝儿子……
呜呜……
正是该玩泥巴的年纪。
看到娘亲与爹来了，小烨儿侧着小脑袋看了他们一眼，开门奔过来，抱住苏轻月的大腿，“娘亲，你来看烨儿了。”
萧羽川见儿子光顾着跟媳妇亲热，不理会自己，拍了他的小肩膀一下。
小烨儿抬起小脑袋看他，“干嘛？”
“提醒你正视我的存在啊。”
“哦，我知道你在了。”烨儿很给面子的说。
萧羽川假装不悦地板起脸，“什么‘你’不‘你’的。我是你亲爹。爹都不叫一声。”
“什么‘爹’不‘爹’的，五年多没见过，突然冒出来两天就让我叫爹。有那么便宜的事么？”小烨儿一本正经的将他的话扔回去。
萧羽川有点委屈了，“媳妇，你管管儿子……”
“这怎么管得住？”苏轻月说，“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儿子说得对，才冒出来就想他叫爹，常皓天在这个把月了，对烨儿关怀备至，都像你这样，烨儿得叫多少个爹？”
萧羽川被说得哑口无言，马上说，“暂时不叫我，没关系。”他在小烨儿面前蹲下身，“宝贝儿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叫我爹？”
“宝贝儿子……”小烨儿品着这四个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说得这么肉麻。”
难得的，玉雪可爱的小脸竟然羞红了。
“哟，小家伙还害羞了……”萧羽川开心地将他小小的身子搂入怀，“小不点，开没回我话呢？啥时开口叫你亲爹老子我？”
烨儿说得颇有建术，“很简单。什么叫爹呢？那就是一个父亲的角色，要负责养家糊口，爱疼妻儿。这八个字，你什么时候做到了，我什么时候叫你。”
萧羽川立刻表示，“我现在就做到了……”
“你都消失那么久了，我学说话，学走路的时候压根儿没见过你。”小烨儿哼了声，“要做‘爹’，那是一个持之以恒的活儿，不是一两天，我什么时候觉得你做到了。我就什么时候叫你。”
“臭小子！”萧羽川好气又好笑地拍了拍小烨儿的脑袋，力道轻得很，就怕重了把儿子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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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1 不愿意走
小烨儿不满地咕哝，“要不是看在我娘说，你是我亲爹的份上，我才不给你拍脑袋，我的脑袋很贵的，里头装了很多新学的东西。”
“都装了啥？”
“每天学啥就装啥。”烨儿回答得认真。
萧羽川笑着将儿子小小的身子抱起来，在他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媳妇儿咋就帮自己生了那么一个活宝贝儿呢。真是爱死烨儿了。
教算术的先生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向苏轻月与萧羽川行了个礼，恭敬地对苏轻月说，“夫人，小公子的算术已是极好。老夫从来没见过未到五岁的娃儿，竟然有如此精细聪颖的思维，简单的珠算，他根本不需要算盘，即使是复杂的，他不拨算盘珠子，稍想，也有计出结果。看帐本的知识才能，他已具备。老夫倾囊相授，教无可教。明儿就不过来了。”
苏轻月一颔首，“辛苦先生了。我已让帐房备好了您的薪水与赏金。”
这才知晓，原来夫人已知他今日便能教习完。那名夫子谢过，领钱去了。
苏轻月与抱着儿子的萧羽川一道返回自己的院落。
看到常皓天竟然还在院子里。
他一瞧见轻月，黯淡无光的眼瞳升起一缕亮光，有几分冷硬的面孔也放柔和，“轻儿，你回来了。”
萧羽川的出现刺痛了他的眼。
他仍然像是无视一般，对着轻月努力地微笑，那笑有几分模仿萧羽川的味道。
那语气，就像在等着归了家的娘子。
萧羽川皱起了眉头，“常庄主，我媳妇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怎么还没走？”
他未理会萧羽川，朝着小烨儿露出一个慈爱的笑，“烨儿，功课做完了？”语气就像一个慈父。
“做完了。”小烨儿瞧着他被阳光晒得发红的脸，“常叔叔，看你的样子，晒了估计有几个时辰了。”
他从萧羽川怀里下地，走到常皓天身边，“您快去歇着吧。”
“叔叔不累。”常皓天俯下身，看着他精致可爱的面容，无数次心里遗憾，他为何不是自己的儿子，“烨儿学习得如何了？”
“教普通算术的先生走了。”小烨儿诚实地回道，“先生说，烨儿可以看一般的帐本了。”
“烨儿真能干。”常皓天奖赏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二人的相处，很是客套有礼。
烨儿与常皓天并不像与萧羽川那般闹轰。
“烨儿，常叔叔要走了，你送送他。”苏轻月突然说道。
常皓天眼眸中闪过一抹痛苦，她就那么希望他走？
小烨儿扯了扯常皓天的衣袖，“常叔叔，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还快？”萧羽川不满了，“他都在我们家叨扰个把月了，早就该滚蛋了！”
常皓天不理萧羽川，温和地问烨儿，“烨儿舍不得常叔叔？”
小脑袋用力地点了点。
“那常叔叔留下来住好不好？”他想着，烨儿挽留。轻儿那么疼儿子，一定不忍心拒绝。只要留在苏府，他总有机会接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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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2 不要走
烨儿还未说话，苏轻月先开口，“烨儿别胡闹，常叔叔很忙，他有很多正事要做。你不可以缠着他。”
“我不忙……”常皓天还想说什么。
小烨儿本想挽留常皓天的，小小的他还是很喜欢眼前的常叔叔。也知道常叔叔忙归忙，他的梨花山庄有事，可以让下人来苏府禀报，帐本什么的也可以送来苏府处理，忙不是理由。
他的抬起首，目光在常皓天与萧羽川身上来回凝视了一圈，似是明白了什么，客气地道，“常叔叔，我舍不得你。以后你要常来看烨儿哦！”
稚嫩的嗓音软软的，让人心生不舍。
却未吐出挽留的话。
常皓天脸色一白，萧羽川才回来两天，他陪伴了烨儿快一个月了，竟然是抵不过生父二天么？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有区别……
他的心像被人掐住了一般的痛。
苏玄烨这番话，已然做出了选择，要的是他的生父。
他常皓天……只不过是个多余的！
望着萧羽川与苏轻月站在一起，小烨儿在中间，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多余，越发觉得心里痛苦难当。
痛到极点，一抹怒气升腾。
他心里极为地不平衡。
他等了她五年多，竟弄得个里外不是人的结果！
近月来，他一直努力地讨好、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地讨好着苏玄烨，把别人的儿子当得比自己亲子还亲。尽管他尚无子肆，但他是费了所有心力在讨好。
换来了什么！
“我走。”他讽刺地笑了起来，颓然迈动如千斤重的步伐。
小烨儿心里也是很难受的，他不明白什么是大人间的爱，可常叔叔待他好。
他何偿不想常叔叔留下。
只是，他心里明白，娘只有一个。
常叔叔与亲爹，只有一个可以跟娘在一起。
现在留了常叔叔，就会伤亲爹的心了。
唉，大人间的事，为什么连他这个小孩子也要跟着烦恼。
常皓天失魂落魄地出了苏府，小烨儿突然跑出来，跑过去抱住他的双腿，“叔叔，烨儿舍不得你……呜呜……叔叔……你别走……”
常皓天见小烨儿脸上挂了两行伤心的泪珠，不由得也红了眼眶。
终究是没白疼小烨儿，孩子还是留他了。
过路的行人，有人认出常皓天。
看到常庄主与一小娃儿一脸悲伤地抱在一起，谁看着都是一幕父子情深。
好感人的场面啊。
一些易感的人不由得也跟着拭起了眼泪。
萧羽川追了出来，看到常皓天与自个儿子抱在一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烨儿，快回来，到爹这儿来！”
小烨儿窝在常皓天怀里，内心又开始挣扎了。
这些大人真是想要他这个小孩的命啊，让他左右为难，站哪边都不好。
常皓天倏地站起身，抱着烨儿，他也是真心疼爱烨儿的，气势如虹，并不相让，“烨儿是我与轻儿的骨肉。”
“常皓天，你……”萧羽川脸色冷凝了起来，眸中闪过一缕杀气。
常皓天一手抱烨儿，腾出一手，暗中凝运真气，一触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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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3
萧羽川知晓，常皓天定不惜与自己一战，可烨儿在他怀里，自己可不想伤着宝贝儿子。
就在此时，两辆马车在苏府门前停下。
萧崇焕在小厮的掺扶下从第一辆马车下来，沈芸与公孙倩茹从第二辆马车相携走下，看起来二人感情极为的好。
“川儿，常庄主，你们这是作何？”萧崇焕一身棕灰色华袍，神色严谨的开口。
萧羽川冰森地扫了常皓天一眼，“常庄主舔不知耻，硬是把烨儿说成是他的儿子。”
“你怎知就不是？”萧崇焕可不想认苏轻月那卑微的女人生的孩子，不管是不是，都不会认，“常庄主何等身份，不是他的儿子，他又岂会胡说？”
“他觊觎我媳妇，故意混淆视听。我媳妇与他之间一清二白！”萧羽川语气是火冒三丈。
“川儿，他喜欢苏轻月，你让给他就是。”萧崇焕一脸严肃地道，“你乃萧氏家族的嫡子，身份尊贵，苏轻月不过是一个普通商贾，女子经商，虽说她也算有几分本事，配你是万万匹配不上的。”
沈芸也在旁边说，“川儿，你爹说的对。世上哪有不疼爱儿子的爹娘？你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娘跟你爹是不会害你的。”
“那你想我娶谁？”萧羽川的目光朝沈芸旁边的公孙倩茹看过去，眼神中露出一缕讽刺，“娶你旁边二等世家宁家三少爷不要了的破鞋公孙倩茹？”
公孙倩茹起初被他看了一眼，脸露娇羞，岂知他竟然会这般说话，顿时气得心肝都在颤，“萧郎……你太过份了……”
“住口！”萧羽川喝斥，“萧郎是你叫的？老子就算一辈子打光棍，也不会娶你。”
公孙倩茹震惊地瞪大眼，“你……”
“不否认，那就说明你想嫁给我。”萧羽川笑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贱样配吗。”
倩茹抹起了眼泪，“萧郎，我原本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五年多前，是你有负于我，我不堪家里的压力，这才被逼着嫁给了宁三少。哪知婚后，他天天花天酒地，在外更是养了数房小妾，甚至嫌弃我，说我是你不要的女子。我的人生因你而毁。而我……自从当年在萧府见了你之后，便一颗心都沉沦在了你身上。是我怏着宁三少和离，否则，一个二等世家的宁家，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休我这个一等世家的嫡小姐。我发现，让我嫁给别的男人，生不如死。我便等着你回来。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可以再续前缘……”
美人梨花带泪，楚楚动人。
这是在苏府门口，天下五大势力其二，梨花山庄的首脑与一等世家的家主、嫡子，同为一等世家公孙世家的嫡五小姐，这票人在街上上演‘深情’的深情，抢子的抢子戏码，真是一下子就惹了一大票人围观。
常皓天是无所谓，他巴不得越多人认为小烨儿是他的儿子更好。
公孙倩茹反正嫁过一次了，让世人知晓她一切都是为萧羽川，只会让人觉得她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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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4 只要做妾
她要让世人都记起，五年多前是萧羽川先在拜堂之日消失，从而负了她！
看着公孙倩茹一个拥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绝色女子哭成个泪人儿，有围观的男人怜香惜玉了起来，“当年萧家与公孙家的婚事尤为浩大，原本我还羡慕萧羽川娶到了天下第一美人呢，哪知他堂都没拜完，就消失了。”
“可不是，若不是他当年不肯娶，公孙五小姐又哪会改嫁？”
一时之间，同情起公孙倩茹的人多了起来。
萧羽川觉得搞笑，“当初我跟公孙倩茹提前说得很清楚，让她大婚之日，不要上花轿。她非不听，我已说过不会同她成亲。况且，我与媳妇苏轻月成亲在先，我媳妇当时都已有身孕。”没把他当时并不知轻月怀孕的事说出来，继续道，“此种情况，我怎么可能另娶？”
人群里有大胆的人说，“萧公子，你既然不肯娶，为何还会向公孙家下聘？”
“我从陇弯镇进京，一路上是重伤昏迷着。”萧羽川想起来就气，扫了眼萧氏夫妻，“他们趁我昏迷是做的主。就连我与媳妇的和离书，我根本没有签字，是他们趁我昏着，执起我的手，按下的手印。”
他从袖袋中掏出当初在陇弯镇被自己撕的破碎不堪，又被萧崇焕找人拼了回去的和离书，摊开于众人前，“大家看好了，这是我与苏轻月的和离书，既然我当初不曾签字，冒充的签字，自然不作数。”
三两下将和离书撕得粉碎，向空中一抛撒，纸屑飘飞，“今儿就同大家说，我与苏轻月不曾和离，我与她仍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哗！”大伙儿一阵沸腾，都道萧羽川敢当着父母的面违背父母心意，都道他好气魄。又道公孙倩茹好不要脸，插足于人婚姻作第三者。也有人说萧羽川不孝，哪能不听父亲的话。
公孙倩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萧崇焕脸色亦是尤为难堪，“逆子，我做为你爹，要你娶谁，你就得娶谁！你岂可逆我意！”这张和离书，他明明放在书房桌子右边的最下边的一个抽屉里，怎么会到逆子手里？想必定是他偷的。
沈芸连忙安慰起夫婿，“老爷，这在外头，父子对杠，可不好看……”
“不好看？”萧崇焕是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我萧家还不够丢脸么！他非要一个身份如泥的苏轻月，却放着公孙倩茹不要，简直是瞎了眼。”
这点，围观的人倒是觉得没错。
想要前途，哪怕公孙小姐是二嫁了，也该娶。
也有人觉得萧羽川不抛弃原配，重情重义。
“娶公孙倩茹这个破鞋，难道就面上好看？”萧羽川反讽。
沈芸同萧羽川悉心说道，“儿子啊，娘同你爹肯定是一心为你好。公孙小姐今儿同我说了，她是二嫁之身，自然无颜做你的正室，她只要嫁予你做妾便行了。此事她也已经同公孙家现任家主商量过，并取得同意了。如此贤良懂事的女子，你去哪儿找得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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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5 一生一世一双人
哇！公孙五小姐竟然愿意做妾……”围观的不少男人艳羡起萧羽川来，那可是一等世家的嫡出小姐，只娶了做妾，真是太有福了。
“一个残花败柳而已，我听说呀，公孙家的现任家主公孙彦离跟公孙倩茹感情并不好……她想嫁入一等世家，只能做妾了。以前还是清白之身，也只能嫁给二等世家的宁三少，现在也只能做妾了……”人群里也许是仗着人多，分不清是谁说的话，有人如此道。
“那是……公孙小姐真是美，看样子，萧家嫡子是再不可能拒绝了……”
众人窃窃私语，公孙倩茹脸色惨白，她还是有礼地向萧羽川福了福身，“萧郎，茹儿自知已配不上你，不敢做你的正妻，只求为妾，心愿足矣。”
可怜卑微的语气，立即赢得了周围男人们的好感。
就连萧崇焕看公孙倩茹的眼神也颇为欣赏，“瞧瞧，公孙小姐多懂事。川儿，这回，你该不会有话说了吧。”
萧羽川向着身后不知何时站在府门边的苏轻月看过去，眼中满是柔情，“我萧羽川今生今世，只要苏轻月一个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苏轻月其实站在门内转角听了很久了，早料到三哥会这么说。
看着他满眼的真挚，她心头微热。
信他，便不再怀疑。
大家的目光顺着萧羽川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门边站着一名白衣女子，她约莫二十岁的年纪，玉腮微微泛红，绛唇不点而朱，五官绝色出尘，比起公孙倩茹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美人来，更是多了几分清雅出尘的味道。
不消说，她便是萧羽川的原配苏轻月了。
围观的人中有一诗人，不由有感而发，“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难怪萧氏嫡子竟然连天下第一美人也不要，换作是我，肯定也一样。可惜我是没这福份，天仙般的美人，看看也好……”
众人不由纷纷赞同，也有有良心的男人说，“糟糠之妻不可弃。萧氏嫡子的传闻，全天下都知道。谁都晓得，当年他还在坞山村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村夫，竟娶得如此美妻，良眷不可抛啊！”
“是啊，我听说，苏轻月当年可是那叫什么坞山村附近十里八乡第一丑媳呢，没想到竟是绝色美人……”
公孙倩茹万料不到围观的人竟有胆当着萧氏夫妻的面与她这个第一世家嫡小姐的面，去帮着苏轻月说话，这些人简直胆大包天了。
萧崇焕夫妻也没想到一帮子刁民那么大胆子，当着面就这般议论了。
苏轻月见三人一阵青白交加的脸色，自然清楚他们在想什么。平时围观的路人一般是不敢这么说的，中间夹杂了几个她请来的人，拿钱帮她苏轻月办差，另当别论。
以她今日天机阁主的身份，区区公孙倩茹，根本不配为她的敌手范围。
至于萧氏夫妻……
只要三哥控了萧氏家族的权，他们的死期便到了。
暂且容他们蹦哒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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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6 撕破脸1
都给我住口！”萧崇焕厉喝一声，“苏轻月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商贾，以她的身份，哪里配得上我川儿？她不配进萧氏家族的门，有我在一天，她就休想嫁进萧家，休想我萧氏家族会承认！”
见萧氏家主冒火了，真正的路人是没人敢吭气了。被苏轻月收买的人尽往虎口上撞，“萧老爷，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小的知道您权势滔天，要捏死小的，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哼！”萧崇焕威严的一哼，“你知道便好。”
“您再权贵，也得让人说实话啊。您啊，真是嫌贫爱富的典范，不能小瞧了人。再说了，连糟糠之妻都强逼你儿弃，你不怕天打雷劈？”指了指老天，“五年多前您逼得人夫妻分离，现在还想故技重施，人在做，天在看。”
“你……你……”萧崇焕气得发抖，刚想让随从拿下他，萧羽川接口，“确实，老天在看着。是我萧羽川配不上苏轻月，能娶她为妻，是我一生的福份。”
“逆子，你想气死我！”萧崇焕这几天原本就卧病在床，好不容易好点儿了，又被逆子气得脚步都趔趄了一下。
沈芸赶紧扶住夫婿，“老爷，您与儿子不妨各让一步吧。不如这样，川儿要与苏轻月在一起，那随他。就让苏轻月也做川儿的妾，以后再给川儿另娶正妻。”
萧崇焕不言，看脸色，显然是同意了。
“老太婆，五年前你就私下让我给萧羽川做妾，表面却在他面前说我这个正妻多好多好，阴一套，阳一套。”苏轻月笑了起来，“老娘当年叫你滚，妾你娘的。你儿子说得对，能娶到我苏轻月就是他的福气，当年在坞山村没有我，他被人下毒，早毒发而死了。哪会活生生站在这里？你这忘恩负义，真是学得抢天呼地。”
“你！”沈芸也被她气得全身发颤，“你含血喷人，你不愿为妾也罢，你凭什么心高气傲？就凭你一个赚了几个臭钱的商户？我一等世家何等高贵的身份，你就是踩进门槛也不够格！”
萧羽川要帮着媳妇说话，被苏轻月制止了，她淡然一笑，“说，继续说。”
“说就说。”沈芸满脸的讥讽，“你是救过川儿又如何？一个没用的商户占着川儿正室之位，阻他前程，损害我萧氏家族的利益，你这个千古罪人也真做得下去？你心里有没有川儿？但凡心里有他，也断不会霸着他的正妻之位！”
“听起来是很有道理……”苏轻月点头。
“你知道就好。”沈芸劝说，“川儿，苏轻月不是真心爱你，就是爱你的权势富贵……”
“她是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嫁给我的。当年我在坞山村穷得饭都差点吃不上……”
“当初她是做了点事，那都过去了，被我这般说，她当识趣降格为妾才是。你看看她，五年前消失了，现在又出现缠着你，她苏轻月真要是有本事，就不要缠你，不要出现！”沈芸义振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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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7 撕破脸2
事到如此，沈芸连被泼了粪水这么恶心的事都惨过了，传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也不怕当众撕破脸，就是要姓苏的贱人活不下去，就是要全天下的人都认为苏轻月巴结萧氏家族权贵！
萧羽川的眼眶湿润了，他的眸光定定地注视着苏轻月，“媳妇，原来这就是沈芸的嘴脸。想必五年多前，她在私下也是这么对你。在我面前却一派慈母做像，夸尽你是好媳妇。”
“啪！”他狠甩了自己一耳光，“我混帐，竟然让媳妇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甚至……萧氏夫妻几度暗害媳妇，他差点害得媳妇丢了性命，她腹中当时有了烨儿了，他亦差点失去了烨儿如此乖巧聪明的宝贝儿子。
围观的人被萧羽川自甩的那一巴掌惊呆了。
沈芸也惊道，“川儿，你这是做什么？娘是帮你说话……”
“你看不出来这个逆子有了媳妇忘了娘？”萧崇焕声音非常冷。萧羽川这个儿子，他是真不想要，但凡他有选择，他定然打死这个孽障！
可惜……他没有别的子嗣。
萧崇焕锐利的眸光往旁侧一直未说话，在看热闹的常皓天瞧过去。
他抱着一个约莫五岁左右的孩童，那孩童长相倒是粉粉嫩嫩的五官，可爱到极致。
只不过，这是苏轻月的儿子，他是怎么看，怎么生厌。
公孙倩茹自然也是早就注意到苏玄烨了。
一个苏轻月不知与谁生的杂种，何足为惧。
越是权贵的家族，越不可能让血统有半丝混淆。
至于苏轻月……
公孙倩茹这不过是第二次见到她，上次也是在苏府。
她五年多前就怏着当时还尚在世的爹爹找人查了苏轻月，绘了她的画像。
是以，上次看到苏轻月，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哪怕是现在，尽管苏轻月确实美，她看了依然非常的碍眼、觉得讨厌。
这个女人，挡了她公孙倩茹的道！
所有人都被姓苏的惊艳，她是越看越觉得她刺眼。
“川儿，常庄主说苏玄烨是他的亲子，那必然是。”萧崇焕冷着脸说，“你又何以被苏轻月蒙蔽？难道你觉得以常庄主的身份会骗人不成？”
“常皓天不会骗人？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萧羽川微眯起眼，“近的不说，就说六年前，当世人以为常皓天三十九岁，他不过才二十有八。当世人以为他有一个亲生儿子，结果，那不过是他义兄的儿子认为子。而今，他为了夺我所爱，放出消息，骗尽世人，误说我萧羽川的儿子是他的。天地可鉴，我媳妇与他之间再清白不过，怎么可能会有儿子！”
“……”萧崇焕被说得一时哑口无言。
要说六年多前，常皓天还真是欺骗世人。
苏轻月也不想跟常皓天有瓜葛，“常庄主，女子名节甚为重要，我与你本就清白无二，你若再让世人误以为烨儿是你的亲子，那只会给我生出困扰。”
当年，她虽然蓄意说是与常皓天有染，从而让三哥死心。但当时，只有她、三哥与常皓天三人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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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8 良知未泯
事儿从未传出去过。
她也相信，二人不可能把这等子虚乌有的误会往外说。
五年多前，即使常皓天喜欢她，追到了陇弯镇，再多的传言，也是无证据的。
就像公孙倩茹，美名在外，爱慕她的人也不知几多。
未料想，常皓天会放出烨儿是他亲骨肉的传言。
她已查清谣言根源，就是从梨花山庄放出来的。
当年是她不该利用常皓天使三哥死心，她当时就向他道过歉了，并说明，不可能与他有任何瓜葛。
因着当初不该把常庄主拉下水，让他在三哥面前背了个黑锅，是以，她明知道他放了谣言，也没找他算帐。
人生总有一时失误的时候，能迷途知返便好。
她自找的，后果自己受。
名节之于这个时代的女子，就是生命。
尽管，她并不在乎什捞子的名节，只不想他再对自己存有念想。
常皓天这等谣言放出去，也侧面说明……他不惜伤害她，甚至可能逼死她，亦在所不惜。
而这，只会将她越逼越远。
常皓天眼神复杂地看了苏轻月一眼，他真想说，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即使那会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他仍然想那么做。
五年多了，漫长的岁月，他不甘心就这般白白等待！
一只手抱着烨儿，他的一只手掩藏在宽广的袖袍中，捏成了拳头，指甲深掐进了肉里。
想到他把别人的种当成自己的，以他的身份地位、委屈求全，却换不来她一顾，他有将烨儿仍出去的冲动，因为这是萧羽川的儿子，不是他常皓天的！
接触到苏轻月警告的眼神，她的目光似在说，倘若他敢污蔑于她，她势必不惜一切代价取他性命！
他不惧她的威胁，忽然想起，当年中了七日断肠散，是她救了他的性命。
他现下是在做什么？
恩将仇报？
不，他不能丧了良知。
小烨儿能感受到常叔叔的情绪起伏，等等在在他的怀里，甚至能感受到他肺腑只陡然渗出的恨意。
只是他的脸上却冷凝得没什么表情，只教外人看不出来。
乖巧的烨儿不动声色，软软的童音只轻轻唤了声，“常叔叔……”
常皓天听着稚嫩的嗓音，回过神，脸上突然浮出一朵笑，和蔼地拍了拍烨儿的后背，“烨儿，常叔叔是太喜欢你了。”
“烨儿也喜欢常叔叔。”小烨儿在他脸上亲了口。
常皓天脸色更是看起来相当‘愉悦’，他扫了萧崇焕一眼，“萧家主，你也看到了，烨儿深得我的喜爱。我常皓天三十有三了，膝下无子，烨儿是非常得我的缘。是以，我便将烨儿认作了义子。也不知怎么个一回事，竟然满京城都传出烨儿是我的亲生儿子，还真是人多嘴杂。诚如苏轻月所说，我与她之间清白得很。”还她清白，就当是报了她当年的救命大恩。
萧羽川眼神冰森，他原本想，若是常皓天敢污蔑媳妇，就当场宰了他，即使杀不了他，也要拼个你死我活！
未料他竟会澄清误会，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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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9 让她受尽委屈
萧崇焕还真是意外，就连在场其他人以前围观的人也是相当意外。
毕竟，这段时间，关于苏玄烨是常皓天亲子一事，传得那可是绘声绘影。
“我得到消息，说是有人亲口听常庄主说苏玄烨是你亲子。”萧崇焕咄咄逼人，“难道常庄主还要我把证人找出来？”
“萧家主何必抓着不放？”常皓天冷哼一声，“我只是说希望烨儿是我亲子，你就是安排了眼线，掉了我说的‘希望’二字，不是挺正常。再则，就算烨儿不是我常某人的儿子，我也早当他是亲生的了。争论下去，并无意义，你堂堂萧氏家族家主，就那么要咬着苏轻月不放？非要污她与我常某人有染？”
“我何曾污蔑她！”萧崇焕脸色挂不住，他不会当众承认污蔑一个女子。
萧羽川眼中闪过一道幽冷的光芒，脸色歉然地开口，“大家今日也看到了，萧氏夫妻对我妻儿的态度。想必关于我的事情，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过。当年，我被抛弃在坞山村，家里欠了一屁股债，我的二哥从山上摔下来，断了腿，且被毒蛇咬了，是我媳妇救了二哥。而我，那时往前数三年，动不动就昏倒，我那时也倒下了。坞山村的萧家还有一个四弟，四弟双腿有疾，不良于行。记得那时，家里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连下一餐都不知道去哪寻。”
泪光自他眼底浮起，“那个时候，我媳妇满脸的恶疮还没治好，瘦得比柴还单薄，她一个人要挑起沉重的家庭负担不说，还得赚钱还债，几两银子，差点能将我们兄弟逼死。媳妇起早贪黑，天天进山寻找野菜、野果，到溪里捞鱼……很长一段时间，一旋也不得停歇……个中辛苦，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耐何那个时候，我连床都下不了，只能躺着休养……”
他说着历历往事，清晰如昨。
点点滴滴，那般的真挚，声音动人肺腑。
很多在场的人听了都很是感动，甚至有些人抹起了眼泪。
“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媳妇挑起所有的担子，撑过去了。在她治好了脸上的疮，即便偶然间救了常庄主，以她的医术，独步天下，她从未嫌弃过我萧羽川只是一介村夫。想必大家早知道，常庄主先放出‘不留名’是他未婚妻传言在先，她甚至不曾看过常庄主一眼，嫁给了我。嫁给了当时并不知道身份的我。”他是说给众人听的，“到后来，萧氏夫妻找到我，说我是他们的儿子，二人却逼得我们夫妻分离。我当时是死也不愿与媳妇分开，要我失去她，那萧氏嫡子的身份，有何意义？她为了不为难我，不阻我前程，不愿做我的绊脚石，才主动签了和离书……”
他的眼泪落了下来，就在众人面前滑落，“我萧羽川该死、我无能，无力护着我的媳妇，她当时甚至已经有了身孕……这般天下无双的好妻子，我让她受尽了苦头，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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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0 爹娘的苦衷
啪！”他又是甩了自己一个狠狠的耳光，“你们说，我该不该打？”
众人没有说话，气氛凝重而沉默。
越来越多的人鄙夷的目光看向了萧崇焕夫妻。
“这五年多来，萧氏夫妻甚至不给她生存的机会，我的媳妇只好隐姓埋名，独自产子、带大儿子。”他深情地凝视了苏轻月一眼，“太多的‘有心人’掺和，公孙五小姐也好，萧氏家主夫妻、还有常皓天……造谣生事，以致我妻苦头受尽，还要受那么多不知名的指控、污蔑。今日，我必要将一切的事实呈于世人眼前，必不让她再背负半点污名。”
“好！”有人带头喝了声彩，“苏轻月是个好女人，萧羽川敢于为妻，好样的！”
一时间，洪亮的掌声暴响。
萧崇焕夫妻几乎被所有人鄙视，就连公孙倩茹也被人投以白眼，三人几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沈芸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她不能让苏轻月就这么洗白了污名，“川儿，你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不孝父母，不是苏轻月教唆的是什么？她是为你了那个曾经贫穷的坞山村萧家做了点事，也对你有情，那又如何？”
“如此掏心挖肺的付出，你第二次说了，她‘只是做了点事’。你良心何在？”
“你怎么如此指责你的母亲？”沈芸全身都气得抖了起来。
“做母亲，就要有个母亲的样子，你连基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沈芸老泪纵横，“天呐，这就是我儿子的看法！”她的嘴也不是白长的，“我做为萧氏主母，一生侍夫最爱的就是儿子。我与你爹，有我们的立场，萧氏家族，是个庞大的家族，百年根基，只要是萧氏嫡系血脉，总有人有所得，总有人有所失，萧氏也不知遭了什么殃，到现在，只有你一脉嫡系血脉。是，苏轻月付出大，我不抹灭她的付出，难道要让你更加心仪于她？川儿，你的肩上背负着萧氏家族的兴衰，背负着整个家族的重担，不能感情用事，一切当以家族的利益为先。若是都像你这般，为了一个女人什么也不管不顾，萧氏的百年根基，早就毁于一旦！”
萧崇焕也痛心疾首地说，“川儿，做为男人，有舍有得。爹娘现在不是要你辜负她，只是要她做你的妾而已。你想想看，连高贵的公孙世家嫡女，都愿给你做妾，何况，她只是一个商户而已，比起一等世家，她的身份简直天差地别……鱼与熊掌，你可兼得，将来，你娶一个更好的女子为正妻，何乐而不为？”
公孙倩茹此时体恤地道，“萧郎，你要明白你爹娘的苦衷，切莫误会他们了。再怎么样，何人对你，会比你爹娘更好？”
看热闹的人都不说话，有些人心想着，这一等世家，还真是复杂，为了巩固权势，抛弃糟糠之妻，还如此振振有词。
也有些人觉得萧氏夫妻的想法也对，谁让苏轻月不是一等世家的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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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1 身份低贱
不要叫我萧郎。”萧羽川一脸的嫌恶，“公孙小姐，你我之间并不熟。我还是五年多前那句话，我与媳妇成亲在先，你不过是我们中间的第三者。不，你连第三者的份量也不够！我话放在这，你自行另觅良缘，我绝不可能娶你！”
沈芸一副铁了心肠的态度，“今儿，说再多也没用，事已至此，我就明话放在这里，除非苏轻月一步蹬天，有个匹配得起你的身世，否则，我永远不会承认她，不会让她入我萧氏家门！”
“你母亲说得没错。”萧崇焕脸色铁青地接道，“要做我萧氏一等世家的儿媳妇，自然得有相等的份量，否则，就是低贱高攀，死了也不配入我萧氏宗祠！”
“看样子，这种一等大户，苏轻月就是付出再多，拿命去换，也进不了萧氏家族的门……”有路人实在看不过去了，“这种一等世家，还是不进为妙……”
“进了门，即使为妾都是一生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人家苏轻月是神医‘不留名’，如今又是京城商户，不差钱……”
“不差钱，跟一等世家比起来，还是一个云、一个泥巴。”
围观的人说来说去，大部份人站在苏轻月这边，还是感叹苏轻月身份不够。
沈芸瞧向苏轻月的目光盈起一抹讽刺，“苏轻月，你当年说给你五年时间，你定然能与我萧氏家族平起平坐，这个牛皮，还真是吹上天了。看你如今也不过是个商户，有什么本事能与我萧氏家族平起平坐？用你的身体继续魅惑我的川儿？咬着你曾经的‘情份’不放，让川儿施舍你？”
“有些人出身低贱，就是低贱。”公孙倩茹早就憋屈得要死，她马上掩嘴窃笑，“苏轻月的爹娘不就是那个什么什么什么偏远得记不起名字的小镇上的小门小户的女子，而且五岁就被卖掉了，还转手被卖了好几次。萧伯母您别跟这种人计较，出生连您府里的丫鬟都不如。”
“就是，这种身份，也肖想做萧氏家族未来的少主夫人，简直……”人群里不知是哪个嫉妒的女人这般一说，另一个肥丑的中年妇女附和，“做人媳妇的，谁没为家庭付出过啊，苏轻月付出是应该的，她现在挡了她相公的前程，那就是不厚道，贪财了……”
“萧氏家族是一等世家，她好不容易踩进了一只脚，”公孙倩茹说，“你说她肯放弃才怪，以前不为钱，可不代表现在不会。”
“啪！”又是一道响亮的耳光。
公孙倩茹的脸不知被谁打了一巴掌，她疯了般四下叫，“谁，谁敢打我！”
“是你爷爷我。”小烨儿嫩嫩的嗓音响起，不知何时，他从常皓天怀里下来，小小的身子站到了公孙倩茹前边。
公孙倩茹一低头，看到这个杂种，一脚就踹了过去，“小杂种，看我不踢死你……”
完全不将一个小杂种放在眼里，以为一脚能将他踹飞，岂知小烨儿身子灵活的跃起，不但没被她踢着，反而一脚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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