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踢错了
“嗯。”他被媳妇杀人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还是很有骨气地用力点点头,“他们不伤心,只会难过。”
“……”她被气得憋出一个字,“滚。”
他神情惨兮兮的,“滚不了,屁-股坐麻了,我这一整天,连气儿都不敢喘。媳妇,你扶我起来……”
她直接赏了他一脚。
他被踹了个大马趴,揉着被踢的腰,一脸抱怨地站起身,“媳妇,我麻的是屁-股,你咋踹腰上,踢错了。”
背向着她,屁-股一撅,“来,再踢一脚正确的。”
她果然不负他所望,又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他夸张地向前趴俯下去,摔了个狗啃泥,嘴里还嚷着,“还好地上泥巴硬,没散泥,不然爷就怂了!”
她笑了起来。
这只小气猫还满能逗人的。
他惨叫着起身,见她的笑容,乐得颠屁颠屁跑过来,“媳妇,你笑了,不生我气了?”
她清了清喉咙,“我生气,与我笑不笑,是两码事。”
“哦。”他表示明白,“你没气死就行了。”
“我现在想吐血……”被气得吐血。
他吓得俊脸苍白,赶紧两手伸到她下巴下头接,“你吐吧,我接着……”
她翻个白眼,一把挥开他,“看到你就吐不出来了。”
“太好了。”他松口气,“我还有这功效。哎,对了,媳妇,你昨晚在做什么?那么多银针扎在身上、脑袋上,你找虐啊?”
他是昨夜想了一个晚上,又从今早想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她在做什么。
本来想到村里的孙大夫与镇上的陈大夫都说她脑部有淤血,要针灸才能化散,可针灸的风险太大,有可能不但治不好聋,还会致瞎,两位大夫都不敢动手。
难道她在自行针灸治聋?
又觉得这不可能。
因为媳妇根本不懂医术。
搞不明白,就只有问她了。
她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我在找虐。”
“媳妇,”他一脸的严肃,“以后你别再这样了,真的吓着我了。还有……四弟。”
“清河怎么了?”她脸上立即浮起关心。
面对她毫不犹豫地在自己面前关怀四弟,萧羽川心里不是滋味,“你那么关心他做什么?他不就像我一样,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担心你,一直没睡。”
苏轻月打开房间门,走到院子里。
次居的窗户敞开着,萧清河不时伸出头往这边张望。
他的腿不能动,窗是在炕边上的,身体要倾出窗子,又要保持不掉下炕的话,身体要斜在炕上,全靠双手撑着窗框,特别的吃力,他的脸色胀得有点红。
他的双手……
她看到他修长洁白的双手上有擦伤的痕迹,她猜到,是他吃力撑着身子朝主卧这边看太多次的原故,导致手都伤了。
“轻月,你没事了?”萧清河看到她,满是忧虑的清俊容颜瞬间亮了起来。
“我没事了。”他诚挚的关心让她感动。她走进房里,将他的身体扶坐回炕上,他的身体有点儿发抖,估计是久未进食,又用力过渡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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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肚子饿得咕咕叫
他仔细地凝视着她,见她真的无恙,才放下心来。
咕噜咕噜……
她肚子饿得抗议了,一天没吃饭,真是饿了,“萧清河,你肚子饿响了。我去给你烧饭。”
他脸一红。虽然他也饿,可肚子明明没响,是媳妇的肚子响,“……”
她轻挑地摸了摸他泛红潮的脸,“小样儿,真容易脸红。”
被她这么摸着,他都不敢乱动。
苏轻月觉得他就像个被大爷调戏的小妞,怯生生的,要是亲他一口呢?
还没行动。
窗外萧羽川不知什么时候站那了,他用力咳嗽一声,“臭婆娘,你在干什么!”
苏轻月懒得理他,也没个反应。
倒是萧清河不自在地道,“三哥,她耳朵听不见,你说话再大声也没用。”
萧羽川从窗外伸进一只手,在苏轻月面前晃了晃,以示存在感。
她白过去一眼,“干嘛?”
“烧饭!”他补充一句,“来厨房看我烧饭!别没事窝在四弟房里打扰他休养。”
萧清河忙说,“不打搅。”
“我是你三哥,我说打扰你了,就是扰你了!”萧羽川绕到门口进了房间,捉住苏轻月的手腕,就往外拖。
她一把反扣住他的手腕使劲一拧。
萧羽川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啊!苏轻月,你谋杀亲夫!”
她掏了掏耳朵,“没事叫那么大声做啥?”
他疑惑地瞅着她的举动,“媳妇,你听得见?”
她摆摆手,“我听不见。”差点被他害瞎,才不想他知道她听见了。
“那你咋知道我叫得大声?”他疑问了。
“看你杀猪一样嚎叫的表情就知道了。”
他不满了,“杀猪那么难看那听的尖叫,哪能跟我悦耳的叫声相比。媳妇,太可惜你是个聋子了,实话告诉你,你相公我的嗓门可是很好听的,好听得包准你听了十天十夜乐得忘了吃饭。”
“有你这样自夸的吗。”她一记白眼又赏给他,“还不滚去做饭。”
“相公这就去。”说着还不忘把她拉走。
她回首向着炕上坐着的萧清河说道,“乖乖等着吃饭哦。”
他听话地点点头。
苏轻月被萧羽川握着手腕不自在,一进厨房就又甩开他。
萧羽川只睨了眼她,“干嘛?当你相公的,昨晚光看你光溜赤条的,不能摸又不能碰的,还不许拉拉小手?”
“你非要提昨晚的事做什么?找不自在?”被他看光就算了,还被他看了一晚上!她气得一肚子的火。
撩起衣袖,准备好好收拾他。
萧羽川见她彪悍的模样,他一步步后退,“媳妇,你做啥,该不会想打我吧?”
咕噜咕噜……
苏轻月的肚子又唱空城计了。
“媳妇,你饿了。你的肚子被饿得咕咕乱叫。”他双手举过头顶,“你慢点打我哈,要是把我打伤了,没人给你做晚饭了。”
想她在现代也是存款过了九位数的大富翁,特么的,怎么就饿得咕咕叫这么丢脸了?她一脸的怒火,“肚子叫的是你,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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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留了二只野兔
他点点头,“行。媳妇让我背黑锅,媳妇睁着眼睛说瞎话。”
“别叫我媳妇!”死萧羽川,同样是她肚子叫,就不能像四哥一样乖一点?
“不叫你媳妇,还能叫谁媳妇?”
“管你叫谁去,看你一脸英俊,倒贴你的女人多的是。”
“哪呢。咱家穷成啥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你,也没人看得上我。”他笑呵呵的,“媳妇儿,这么说来,你也觉得我英俊?”
“你就喜欢往你脸上贴金。”她看了看黑下来的天色,“二哥还没回来吗?”
“他经常一进山就几天的。别担心。”萧羽川说着到厨房外头抱了一堆柴,“媳妇,二哥回来了!”
“真的?骗我呢吧。”苏轻月从厨房走出来,看到进院子里的那抹高壮身影,“还真回来了。”
萧熤山把手里的弓箭与长矛随手扔在院子的角落,拎着两只肥肥的野兔走过来,“月儿!”
苏轻月迎了上去,“二哥……”
这场景,她怎么觉得像是久别迎相公一样。
咳……
二哥是相公他哥。
不能犯花痴。
她急刹了脚步。
萧熤山克制着想把她搂入怀里的冲动,离她二步远站定,“月儿,你……还好吗?”
“我很好。”二哥怎么那么老实?好像上次他打猎回来,问的也是这句话吧。她并不打算把昨晚差点发生意外的事告诉二哥,至于她耳朵不聋了一事,就是她不说,二哥也很快会发现的,“二哥累了吧,我去打水给你洗脸。”
“月儿,不忙。”他一手拉住她,掌中的小手让他想重重地捏握,却又不敢。见她疑惑的目光,他讪讪地松手,“我……我是说,我自己打水就行了。”
苏轻月感觉二哥手心满是汗,仔细打量他,发现他整个人都在出汗,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一直赶路,“二哥,你赶了很久的路吧?”
他不甚在意地道,“这次打猎收获不错,我下午从山里出来,直接把猎物拿去镇上卖了,得了二两银子。留了两只野兔给你补身子。”
“谢谢二哥。”
“跟我还客气啥。”萧熤山不喜欢她这么生疏,“天热,从镇上赶着回来,野兔又是今早打到的,得快些处理了。”
瞥见次居窗里瞧过来的四弟,二人彼此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熤山便进厨房里拿了剔刀,又出到院子里开始剥野兔皮。
萧羽川在厨房里听见了,说道,“二两银子……二哥这趟收获不错啊。我昨天下午去卖货什,才卖了三十个铜板。”
“能挣着钱,都好。”萧熤山在院外接话茬,剥了两只野兔皮,又开始清理野兔的内脏,“我这次也是运气好。运气不好的时候,打猎也只能空手而回。”
苏轻月看着二哥麻俐收拾野兔,即使他坐在板凳上,那胳膊、那膀子巨粗壮,身材也壮得让人无法忽视,加上他的汗珠子大颗大颗的滚落,晒得黝黑的肌肤很是性感,肌肉光是看着都结实紧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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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不能浪费的馊饭
二哥很久没刮胡子了,脸上的胡髯把他脸都快挡住看不出相貌了,尽管不俊,颇为野性粗犷!
一个在烧晚饭,一个在处理野兔,苏轻月发现自己无用武之地。
走到萧熤山面前,“二哥,要么,我来帮你?”
他深邃的目光凝视了她一眼,“不用,处理这玩意腥得慌。”
二哥的声音并不像三哥与四哥一样好听,是那种沉冷中带着中厚的纯男性嗓音。苏轻月听着却觉得很安心。
她走进厨房,见萧羽川在单独的小火炉子里升起了火,在炉上架了一个同样大小的小铁锅。
她掀开小锅盖一看,里面只煮了一人份量的饭,“三哥,怎么就一人饭的量?”又看了看大灶,掀开大灶上的锅盖,锅子里一锅昨晚的剩饭,“不是煮晚饭吗?”
“就煮了你一个人的。”萧羽川解释,“你平时一餐只吃一碗饭,今天一天没吃,我特地晚上多煮了一碗。”
“那你跟二哥、四哥呢?”
他指了下灶锅,“我们吃剩饭就行了。”
苏轻月以一指捻了点锅里的剩饭偿了下,连忙吐了出来,“呸呸,这饭还是昨晚我煮的,我以为你跟二哥昨晚会回来吃晚饭,就煮了你们的饭量,哪晓得你们昨晚没回来。不是,你昨晚倒是回来了,看这锅里的饭也知道你昨晚回来没吃晚饭。五月天的,天热,饭放到现在都锼了,不能吃了。”
“昨晚担心你嘛。”萧羽川挠挠脑袋,“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后来一直在房里,你不醒,也不敢出来。”伸手也捻了点灶锅的饭进嘴里,“味道是有一点,将就着吃了,倒了怪可惜。”
苏轻月看着他英俊的眉目,忽然有点心酸。
这只小气猫给她煮新米饭,却要与二哥、四哥吃馊饭。家里浪费不得一点点啊。
萧熤山听到二人的说话声,走进厨房,一脸紧张地问,“三弟,月儿怎么了?怎么会一天没吃饭?”
萧羽川刚要实话实说,苏轻月不想二哥担心,忙道,“没什么,三哥惹我生气,我把他关在外头,自己在房里睡了一天。”
本来以为二哥做为二伯子会教训她这个弟媳妇几句。哪知,二哥只是说,“三弟,月儿年纪小,你别老惹着她。”
萧羽川意外媳妇竟然帮自个瞒着,冲她咧嘴一笑,又朝二哥顺从地点个头,“哦。”
轻月的目光放在那一大灶锅饭上,“这馊饭还是倒了吧,馊的吃了虽然能省几个粮食,吃了拉肚子,吃出毛病来,看病的钱可远不止几锅饭。”
“也好。”萧熤山点头。
羽川却说,“也不用倒,倒了浪费。搁外头晒干了,让周福全什么时候拿回他家去喂猪,他家有养猪。”
“随便。只要人不吃就行了。”
“媳妇,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小气了?”萧羽川有点不好意思。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呢,三哥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那你咋有时候叫我小气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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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不拿二哥当相公
她反问,“难道你很大方么?”
“……你不是说这叫会过日子。”他不满了,“不许叫我小气猫。”
“那叫你什么?”
“不是早说了。三哥或相公,随你挑。”
她懒得理他,侧首问萧熤山,“二哥,今晚吃什么菜?”
萧羽川扳正她的脑袋,让她看清楚自个的话,“吃什么菜要问我。昨儿下午我虽然只卖了三十个铜板,特地为了你跑去镇上买了一斤猪肉。”
苏轻月不说话了。走路去镇上要二个时辰,二个时辰等于现代的四个小时。一个来回要八个小时。
难怪他昨天连晚饭都赶不及回来吃。
“为了一斤猪肉,跑那么远去镇上,划算吗?”她淡淡地问。
萧羽川不在意地嘿嘿笑,“只要能给媳妇儿加点菜,就是走再远也值得。”
她听了心里闷闷的,“就吃你买的猪肉吧,肉呢?”本来问二哥,她是想吃二哥猎的野兔肉的。
她觉得她要是说兔肉与猪肉都吃,二哥与三哥也会肯的。这么穷,还是省着点吧。
萧羽川从灶柜里拿出一个大碗,碗里装着一块抹了盐的猪肉,“昨天回来太晚,我就把猪肉用盐腌制了。”
她想着二哥进山打猎回来了太辛苦,便道,“一斤都切了,炒个一大碗。”
羽川笑,“好勒,媳妇。你不说相公小气得只买一斤,不多买点?”
她说,“没钱我也大方不起来,你好说昨天下午也赚了三十个铜板,我都多少天了,半个铜板也没挣到,比你还穷。”
萧熤山听罢,不赞同地道,“月儿,你是女子,哪能要你挣钱。以后二哥努力打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苏轻月很感动,只是,萧羽川是她相公,这话由羽川来说更合适。想到相公与二哥四弟没分家的,确实这个家谁有钱了,大家就都好过了,谁说也一样。
萧羽川也道,“媳妇,赚钱的事不用你管,我跟二哥会努力的。”
“那我做什么?”
他冲她眨眨眼,“你就负责在家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呗。”
“二哥还在呢。”她瞪他一眼,“没羞没燥的,胡说什么。”
“二哥在怎么了,媳妇你还害羞不成?”
“我不跟你说了。”她干脆走出了厨房。
萧熤山看着媳妇向三弟微有些撒娇的语气,羡慕得紧。他总觉得媳妇似乎没拿自己当相公……
脸色沉着,他直接端起灶锅走到院子里篱笆旁的一块大石头旁,那块石头平时用来磨刀的,馊饭也没东西装,便直接用勺子刮倒了上去。想着到时等馊饭三弟叫周福全拿去喂猪了,石头再用水冲一冲就好了。
萧羽川主动接过二哥端的锅,“二哥,你去继续处理野兔吧,再不拾兑好,兔肉发臭就不好了。”
萧熤山又拿了木脸盆舀了水,到院子里洗野兔肉,冷峻的目光不时往屋檐下、次居室窗外站着的媳妇看一眼。
天色很暗了,星星月亮都出来了,就算没点灯,还是能免强看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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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调戏清河的原因
苏轻月也察觉到二哥不时看过来的目光。
二哥看她的眼神……
热度太高了。
真不是好事。
她伸个脑袋进敞开的窗户,“清河,这个家里的人都不正常,还是你正常一点。”
坐在炕上、背靠着墙的萧清河也晓得媳妇就站在他右侧的窗子外头。
紧张得不知道怎么面对媳妇。
哪晓得媳妇没头没脑地来了那么一句。他觉得这个家的人都挺正常,还光就媳妇不太对劲。他动了动唇,不敢说出来。
苏轻月没得到回应,干脆走几步到了门边,推门进房,“房里黑不溜湫的,不掌灯,你习惯不?”
“习惯了。”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清雅怡人,“我一直坐炕上,也不能下炕。掌不掌灯都一样的。”
她知道他话里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她听了却心酸,“萧清河……”
“嗯?”他专注地看着她。
她看着黑暗中,即便是黑糊糊的影子,仍旧给人感觉很清雅的他,欲言又止。
她看得出来,二哥与三哥是真心对清河好。原本,她是想着反正她这副身子与萧羽川还没圆房,这个家这么穷,肯定也没什么娶媳妇的婚礼。
昨天清河给了她钱,她很感动。
替他把了脉,把脉的时候也悄悄地捏了他腿上的几处穴道,他的腿毫无反应。
这个男人……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了。
他需要一个人照顾。
做为回馈萧家三兄弟对她的好,最好的方式,其实是留在萧家。
于是,昨天,她便想着,她留下。
她想跟萧羽川说,让她做萧清河的媳妇算了。
依萧羽川对清河的好,可能会同意。若是她与清河站同一阵线,磨几下,萧羽川更加反对不了。
可萧清河这人性子淡淡的,等他主动,黄花菜都要凉了。于是,她昨天调戏了作为她小叔的他。
如果萧清河能有一个妻子,那是再好不过。将来二哥与三哥娶妻了,哪怕分家,清河也不会连累到他们。
但昨晚该死的萧羽川,看她的裸-体看了一个晚上,想必萧清河也知道了。
即使萧清河不良于行,怕也是介意老婆被人看光了吧,何况,她还是他嫂子。
清河那么正经,也不像是会抢嫂子的男人。
再则,就算她与萧羽川没有婚礼,村里人肯定也都知道她是羽川的媳妇,突然变成清河的……
唾沫星子也淹得死人。
萧清河一看就是个皮薄的。
所以,还是算了。没必要让萧清河为了她,背负抢嫂子的坏名声。何况……她并不爱萧清河。让他为她做什么,并不公平。
她会选择他,是因为……
瘫痪的男人,性-功能不好,甚至没有。
她还是不想圆房。
原本想跟他做为夫妻共渡一生一世,还是算了。
就当不曾这么想过吧。
她叹了口气,淡然道,“没什么,待会儿晚上有猪肉吃。你多吃一碗饭。”说着,转身出了房间。
萧清河看着她出了房门的身影,心里明白她刚才要说的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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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二哥送肚兜
还是起身,“我准备冲个凉,就把衣服脱了。我知道月儿你不是随便的人……”
“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咳咳……”萧熤山被媳妇的话惊得咳了两声。
苏轻月有点汗颜,二哥这么好的人,她居然误会二哥了……还好刚才没骂二哥龌龊下流,“我知道二哥是正经人。”
她也跟着坐起身。
回想二哥方才压着自己的那一身沉重,还有那一身在黑暗中光凭触感都紧实得吓人的肌肉……二哥这身材,谁做他媳妇,不得被他做死。
她穿越前被未婚夫伤得再不信爱情了,可二哥这么好的男人要是她这辈子的老公,先跟他从身体培养起感情来,指不准,她还真乐意。
谁教她超喜欢二哥的劲猛身材呢。
“……”萧熤山沉默了。在自己媳妇面前,他可不想做个正经人啊,又不能说不正经。他嘴笨,不如三弟会说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在脱下的衣服兜里掏了掏,取出一小布包递给她。
苏轻月愣着没接。
萧熤山干脆塞到她手上,“给你的。”起身开了房门出去。
“给我的什么?钱么。”她瞅着二哥火烧屁-股一样走得快的身影,拈了拈手里的份量,轻得很,明显不是不是古代的钱。
家里唯一的油灯在厨房里,萧羽川掌着灯在做晚饭。
苏轻月打开布包,拎起布包里的东西,零碎不大的一共四件,那形状……怎么像是?
怕自个看错了。
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就着月光仔细看,还真没看错,真的是两件肚兜、两条亵-裤!
尼玛,二哥居然送她介玩意儿……她真的是太需要、太合她心意了!要知道她光就身上的一身衣裳与内裤,没有内衣裤换穿的感觉,让在现代穿习惯了内衣裤的她狠难受。
她掩不住兴奋地在自己身上比划,好像还满合适的……
这回洗了澡后有换穿的了。
可是,二哥是她相公的哥啊,怎么能送贴身衣物给她呢?
她额际浮起三道黑线。
她这个买来的媳妇,该不会二哥知道她性子好,丑嘛丑点,也想据为己有?
毕竟,她与萧羽川还没圆房呢,搞不好二哥也知道这事。难道二哥与三哥还没商量好,她具体做谁的媳妇?
她从现代一夫一妻制的地方穿越来的,在她的印像里,古代男人都封建,是压根儿就没去往她是三兄弟合买的老婆那方面去想。
她只觉得这个家缺女人快缺疯了。
手里的肚兜、亵-裤质量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比给她做衣裳的那种粗布料子好多了,一般性质量总有。
想到二哥这次没有拿猎物回村卖,而是直接先去了镇上……
她莫名就知道,二哥是专程为了给她买肚兜、亵-裤,才带着猎物去了那么远的。
手里的四小件都捏成了坨,她知道不该收,却又舍不得。退给二哥吧,二哥也没老婆穿,真有老婆吧,未必穿着合适……
她发现,她想得脑子打结,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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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砸锅铲
“苏轻月,你穷啊。”她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句。要是她很有钱,买个一堆里头穿的,还纠结个屁。
很快她就会去赚钱的,只是赚到钱再去买之间的时间,没有换穿的真的会难受……
最后,她佩服自己超高的道德。
这种贴身礼还是不收老公他哥给的了,会成荡-妇的。
把四小件又用布包回去,压在她自个睡的棉被底下。
走出房门,看到二哥在洗澡,她仅只瞥了一下,马上收回目光,‘吓得’转身回房。
她不能看二哥洗澡了,免得她什么时候流鼻血。
越是不看,凭她的眼力,刚才的一眼,二哥的身材已经清晰地印在脑子里了。
这次他洗澡不是背对着她,而是面向她的。
上次她看他的背面,这次看前面。
他仍然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在冲澡。
五官刀刻般的刚毅,幽暗深邃的眼眸子,黑发湿溚溚地搭在身上,身材赛过古希腊的模特,又魁梧又壮,一块一块的肌肉健美紧实,不用摸都知道强劲有力!
一脸髯粗犷不羁,帅是不帅,野性十足的糙汉子!
就没见过哪个男人有二哥这么好、这么man的身材,她真是想对着流口水。
僵着身子,还是不……不看了。
她是有节操的人。
萧熤山拎了两桶水放在身旁,一桶一桶地冲凉。以为媳妇会像上次那样盯着自己瞧。
本以为媳妇对自己的身材有点兴趣,哪知她这次不但不看,甚至还特意背过身去。
都不看了。
他深邃的眸光转黯。
他的容貌已经毁了,即使刻意留胡髯,也掩不住左脸上的疤痕。
媳妇若是再对他的身材不敢兴趣,他真不知道能用什么吸引她。
萧羽川在厨房里炒菜,走出来,刚想说媳妇有进步,都没对着二哥的身材发痴。
哪知轻月原本背对着这边的,她霍地转过身,还搬了张凳子走到屋檐下,就坐那了,眼睛别处没瞄,就差粘在二哥身上。
萧羽川看到,生气了,“苏轻月,你知不知羞,二哥在洗澡,你上次还没看够?”
“你怎么知道?”她老实地承认,“是没看够啊,最好二哥把裤衩也脱了让我看。”节操什么的,有也就那么一瞬,现在已经飞了。
萧熤山听了,眸光里的黯然顿时消失无踪,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弯弯的弧度。
“苏轻月,你……你……”萧羽川拿着锅铲指着她,“你”了个半晌,也没你出下文。
“你什么你。”她冷哼,“眼睛长我身上,我看谁,碍着你了?”重活一世,她不想难为自己,想看就看,有错么。
“臭婆娘,小心我揍你!”羽川被她气得全身发抖。
“来啊。”她比出二根手指,“我还怕你不成!”敢对她动手,让他学会‘死’字怎么写。
“你给我等着!”他气呼呼地拿起锅铲砸了一下厨房的门框,转身继续去炒菜。
她隔着老远地扬声,“你生气砸什么锅铲,砸坏了怎么办?要钱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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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多噎一碗饭
收回目光,侧首,正好对上了次居里萧清河的视线。
她愣了下。
他的眸光淡然若水,神情宁静温和。
从他的神色,她看不出他的想法。
很显然,他刚才一直看着院里的事。她作贼心虚般地尴尬一笑,“那个……”跟他说她不是有意勾-引他二哥的?还是算了,越描越黑。
“我去看看晚饭做好了没有。”她假巴地笑着快步跑进了厨房。
“晚饭做好了,臭婆娘吃饭。”萧羽川把饭菜端上桌,盛了一碗饭,夹了菜向次居里走。
等给四弟送完饭折回来的时候,发现苏轻月已经坐在桌前动筷子狼吞虎咽了,“也不吃慢一点,噎着了怎么办?”
是在她背后说的,说完才想起,“我都忘了你听不见。”
坐到她对面拿起饭碗,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夹炒肉,“臭婆娘,爷炒的肉好吃吧?”
她也算给面子,“吞得下去。”
菜只有一大碗炒猪肉。
她夹一块肉就吃一大口饭。省着点菜吃。
萧熤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到她旁边的登子坐下,“月儿,多吃点菜。”
“二哥,快吃饭吧。”她咽了嘴里的饭菜,“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没等你就开吃了,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他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也往她碗里夹猪肉。
她说,“真不用你们夹菜给我,我自己吃就行了。”
萧熤山知道她是在拒绝自己,上次她就这样了。她还是不能接受他这个相公吗?
沉默着开始吃饭。
萧羽川吃到一半,放下碗筷往次居里去了,端了个空碗回来,到灶前锅里舀饭,“奇怪了,平常四弟都只吃一碗饭的,怎么今晚吃二碗?”
“四弟多吃点饭还不好?”萧熤山倒觉得没什么。
羽川说,“我也想四弟多吃点,我是看四弟今晚胃口不好,多一碗饭估计要噎下去了。我给他送晚饭时,他就说今晚要吃二碗的,琢磨着他第一碗吃完了,便给他再盛上。”
苏轻月才想起,她先前进了次居,什么也没跟萧清河说,只是叫他晚饭多吃一碗,想不到这小子那么听话。
她顿时汗颜,“既然他能噎下去,就让他多噎一碗吧。”
萧羽川奇怪地瞅了苏轻月一眼,“媳妇,该不会是你做的好事吧?”
“让他多吃点又死不了人。”她无所谓地道,“是我说的又怎么样。”
“倒是没什么。”萧羽川把第二次打好的一碗饭又送去了次居。
晚饭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有人在外头敲篱笆门,萧羽川走到厨房门口一看,“李贵?怎么是你啊。”
“我有点事情,可以进来吗?”李贵在篱笆门口负手而立。
萧羽川看他那样,像个读书人似的站姿,人家本来也读过几年书,哼道,“自己从外头伸手拱篱笆门闩进来。”
李贵在外头伸手越过差不多胸口前的篱笆门,从外头拉开门闩,向着萧家厨房的方向走来,“你们在吃晚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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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李贵买轻月
萧熤山站起身,“李贵啊,一起吃点晚饭。”瞥了眼桌上见底了的那碗猪肉,对萧羽川说,“三弟,要么再炒点菜。今天打到的野兔肉烧一碗。”
萧羽川站着没动,上次在河边李贵老盯着媳妇瞅,总觉得他要抢媳妇似的,对他没好感,二哥要是知道这事,恐怕也没心情招待他了,“二哥,人家李贵家是富户,这个时辰了,肯定吃过饭了。”
“萧二哥好意我心领了。”李贵客套地道,“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那你来我家做什么?”萧羽川睨了他一眼,“该不会是上次我泼了你弟李财一兜头的冷水,你来算帐?”
“不是那事。”李贵脸上浮起歉意,“上次我弟李财嘴贱,不该说轻月的,活该他被你用水泼,我已经训过他了。”
“是么。”萧羽川蓦地眯起眼,“轻月……轻月也是你叫的?她是我媳妇,什么时候允许你这样叫?”
“这……”他呵了下,“都住在坞山村,一个称呼而已,何必在意。”
“坞山村户数多,我家跟你家可不熟。直说吧,你到底什么事。”
李贵的视线落在苏轻月身上,她坐在饭桌前,是正好背对着他的,看了她纤瘦的背影一眼,他又收回目光,“上次你要卖苏轻月一事,刘婆子出价十七两。”
苏轻月听他这么说,才想起从镇上回来的隔天,一大帮村民都来看热闹,还有个老婆子老盯着她,把她像货物一样的估价。
当时她就觉得萧羽川要卖她似的,只是,她那时以为自己是这个家的客人,觉得萧羽川不太会连客人都卖。
好小子,原来他真要卖了她!
朝萧羽川瞪过去凌厉的一眼。
萧羽川接到媳妇杀人的眼神,吓得心一抖,“媳妇,你听得见?”
她反问,“别老问废话。”喝斥的一句,并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他自然还以为她听不到,也有点庆幸她聋着,要是她知道自己以前要卖她,还不……打量着她又平静的模样……
他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倒是李贵讶异了,“川子,村里人不是说你媳妇的聋哑都好了么?”
“她不哑,还聋着。”
“可她明明能跟我们说话……”
“我媳妇眼神好,能看懂人说话的唇形。”
李贵更意外了,“有这本事?”
“少废话,赶紧说你到底什么事!”
李贵从袖袋中掏出一包银子放到桌上,“这是五十两白银。我想买下苏轻月。”
他话音一落,厨房里气氛顿时僵了,连人呼吸的声音都听得清。
苏轻月瞥了二哥一眼,见他脸色阴鸷,拳头都握了起来,像是要揍人一般。又看了眼萧羽川,他脸色也分外的僵硬。
好像这两个男人并不高兴啊。
她主动拿起桌上的银袋子拈了拈,“五十两,有点沉呢。”目光瞟向李贵,这不是上次从河边跟着她到家的那位么。
难怪敢这么跟着她,原来是打算出高价把她买下来,“一个聋子而已,又我这相貌,你确认要花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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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卖三弟也不卖媳妇
李贵点点头。事实上,他觉得她不止值五十两,只是不可能这么说,以免萧家加价。他觉得五十两,萧家应该肯卖了。
萧羽川恼了,“李贵,你那天也在场,没听我说不管多少钱,都不再卖媳妇吗!谁叫你来的!”
萧熤山心疼地望向苏轻月,“月儿别怕,不管多少钱,二哥都不会卖你,也不会让人卖你。是我不好,没管好三弟,才会出这种事。”
苏轻月瞧着二哥凝重的神情,“二哥,五十两银子很多了,刘婆子才出十七两呢。要么,卖了吧。”
李贵家不缺钱,她在李家跑了,也不关萧家的事。这样萧家也得了银子,她就能还了萧家的恩了。
萧熤山的心一痛,看着媳妇平静的脸,“月儿,你听着,就是二哥死,都不会卖你的。”目光凶狠地朝萧羽川射过去,“三弟,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我交待过你,不许打卖了月儿的主意,你不听,现在李贵还找上门来了!”
萧羽川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会觉得媳妇好,只是很讨厌以前的媳妇,才想卖的,“我……”
啪!一下甩了自己一巴掌,一脸懊悔地看向苏轻月,“媳妇,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发誓,就是我卖了自己,都不会卖你的!”
从她手上拿过银袋塞回李贵手上,将他往外推,“带着你的钱滚!我媳妇给多少钱都不卖!”
李贵被他推得趔趄了几步,不死心地道,“五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次一点的女的,你可以去买二个,就算买个漂亮女人,也可以多个十几二十两……”
“你不会自己去买两个女人,干啥打我媳妇主意!”萧羽川横眉竖目,“我说了不卖,你听不懂吗!”
一路将他往外推。
李贵不死心,朝萧熤山说道,“萧二哥,若是价钱问题,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我就是把三弟卖了,也不会卖月儿的。”萧熤山冷沉着张脸,“李贵,我敬你读过几年书,也是个识礼的,萧家若是连媳妇都卖,萧家的男人还有脸活在世界上?你走吧。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贵也知道萧家的人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不肯卖人了,他也推了萧羽川一把,“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
不甘心地看了苏轻月一眼,李贵一拂袖摆,气恼地走了。
萧羽川看向苏轻月,“媳妇……”
苏轻月的目光却落在萧熤山身上,“二哥,你真是好男人,好有个性!”原来进了萧家的门,不是二哥的媳妇,他仍然这么维护。
这样的好男人,她不能亵渎了他。
二哥敬李贵个才读了几年书的半文盲,她这个比李贵肯定要多读了n年书的现代人都尊敬二哥,“二哥,你真是让读书人敬重。”
“……”萧熤山听着媳妇认真的语气,不知该如何反应。他还是喜欢媳妇生动活跃一点,不想媳妇刻板的敬意。
萧羽川被无视了,垮着脸,扯了扯她的衣袖,“媳妇,你倒是看我一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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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也算有钱人了
她一把抓回自己的袖子,“给我滚开。连媳妇都卖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凶狠地瞪萧羽川一眼,向着二哥温和一笑,“二哥,你晚饭吃饱了吗?”
“嗯。”他点头。
她想多跟二哥说几句话,对二哥这种闷葫芦,又不知说什么。
萧羽川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媳妇,我错了,以后真的再不会起这种心思了。”
她冷笑,“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媳妇……”萧羽川可怜兮兮的,用手指着自己的脸,“媳妇,你看我这英俊的脸,又给你甩了一耳刮子,巴掌印都有。”
她瞅着他指印清晰的脸,“萧羽川,明明是你自己打的,星月当空的,你怎么赖我头上?”
“那是因为你,我才甩的。反正都是因为你,你动的手,还是我动的手,不都一样嘛。”
“说得还挺有道理。”
“那媳妇你不生我气了?”
“把你杀了,我就不生你气。”
他咕哝着,“你又不是杀手,别整天打呀杀呀的。”
“我是啊。”她老实承认,“我就是杀手。”
他盯着她的模样,笑了,“媳妇,你别开玩笑了,你哪是杀手呢,杀手不是你这样的。”
她翻个白眼,怎么这年头说实话愣是没人信呢?“那是哪样的?”
“杀手应该冷冰冰、杀气腾腾……”
“最好再写在脑门上,刻着‘杀手’两个字是吧?”她指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当杀手是猪啊?那么傻。我告诉你,我这样的杀手又怎么滴?只要不误事就行了。要晓得,越是高明的杀手,越是让人觉得不是,让人觉得无害,懂么?像我这样的杀手,套句很有哲学的话——这个杀手不太冷。”
“嘿哟,媳妇说得好像还很有道理一样的。”他打量着她,“你这种又聋又哑也能去做杀手吗?你当被杀的都是猪啊。”
“我哪又聋又哑了!”
“是,你只聋不哑。”他唇角的笑扯得更宽,“你这个‘杀手’便宜到萧家十六两就把你买来了。”
她气结,说了半天真话也没人信,“至少比你贵。我现在涨价了,不是十六两,是五十两。把你卖了还不值那么多钱呢。我记得上次你说过,你大约能卖三四十两是吧。”
“好媳妇。”萧羽川乐得扑过来抱她,“咱俩加起来都能卖个一百来两了,咱家也算是有钱人了。”
苏轻月一把挡住他的拥抱,看向二哥,“二哥,这个家你做主的,什么时候把我跟萧羽川卖了,也好让你跟四哥过上好日子。”
萧熤山沉着脸,“月儿别胡说。”
“二哥,连你也不信我。”她扶额,“我是真同意把我们两个都卖了。”
“你年纪太轻,不懂事。”萧熤山目光放柔,“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穷点又何妨。”
苏轻月沉默了。在萧家虽然日子过得很紧巴,坦白说,她心情还是满好的。
萧羽川猛点头,“是的哦。媳妇儿,我们一起吃糠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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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欠着六两银子药钱
她敲了他脑袋一记,“傻冒,还真想穷一辈子。”
“跟你开玩笑的,媳妇……”
“滚一边儿去。”
萧羽川摇晃着她的胳膊,苏轻月还是不理。
萧熤山进了房间又出来,“月儿,三弟,我有事情出去一趟。”
“二哥,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轻月有点关心。
熤山本来不想说的,既然媳妇问了,还是说了吧,“去孙常德大夫家一趟。”
“二哥是哪里不舒服吗?”苏轻月凝视着他壮硕的块头,他看起来很是健康。
“不是。我有点别的事。”他说着就走出了院篱笆。
萧羽川也赶紧跟上,“二哥,等一下。二哥,你是要去孙大夫家还钱吧?”
他颔首。
萧羽川塞给他十个铜板,“我这些天一直都在家照看媳妇,就昨天去卖了半天的货什,赚了三十个铜板,买猪肉花了十一个铜钱,又另外用了九个铜板,只有这十个铜钱了。”
“不用,你拿着就行了。我这次打猎赚的二两,我也花了半两,还有一两半能先还上。”
萧羽川挑了下眉,半两银子可不少,本想问二哥花哪去了,想着是二哥赚的,还是不过问了,朝院子里看,发现媳妇并没望向这边,知道她听不见,说话声也没刻意压小,“我知道我手里的十个铜仔太少,媳妇从镇上回来重伤的时候,抓的药,一共欠了六两银子没付,能多还上个十个铜板也好。”
“那好吧。”萧熤山把十枚铜钱与一两半银子一并收好,“欠了孙大夫银子的事,别同媳妇说,免得她担心。咱暗中赚钱尽快还上就是。”
“我也是这个意思。媳妇的身体已经好了,我明早开始,天天出去卖货什。”
萧熤山拍了拍川子的肩膀,大步往孙大夫家的方向去了。
苏轻月在院子里听到二人的话,一脸的凝重。
原来她的医药费还欠着六两银子。
难怪二哥这些天,天天都不着家地去打猎挣钱。
也是,这个家这么穷,哪来的钱给她看病。她也知道二哥这次打猎,能猎到值二两银子的猎物是运气好,运气不好……去个几天都空手而归的。
萧羽川折回院子里,见苏轻月一脸的凝重,关心地问,“媳妇,你怎么了?”
“萧羽川,我有事情跟你说。”她看了一下次卧的方向,避免萧清河听到,把他拉到了房子转角。
“什么事情?”
“我想离开萧家……”
“我不许!”他立马气得大吼。
她掏了掏耳朵,“我要走,你根本拦不住。”
他一把抱住她,把她堵在墙壁与自己之间,“拦不住才怪,我就是天天守着你、关着你,也绝不让你走!”
她蹙眉,“这么激烈做什么。我也可以留下……”
“那就好。”他眉头舒展,还没舒完,她又说了,“让我把话说完。我若不走,有个前提,那就是你……不许碰我。”
他盯着她亮晶晶的双瞳,“媳妇,你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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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你生不出孩子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肩膀,捻了撮她的头发,手又袭向她的胸,“不许碰你哪?不碰你的脚指甲吗?完全同意。”
她额际升起三根黑线,一把捉住他想摸她胸的手,“不许跟我圆房。”
“苏轻月……”他细打量着她,“你还真把你当成天仙啦?我不是说了么,你要是不求我,我才不碰你。”
“听清楚,我这辈子也没打算跟你圆房。”她现在是丑点,脸上的脓疮一治好,整个一个大美女,话不先说清楚,到时这色胚哪忍得住。
他神色僵了下,仔细看着她,发现她一脸的沉冷,“媳妇,你认真的?”
“比铁还要真。”
他皱了下眉,“为什么?”
“我对你没性趣。”
“我是哪里不好?”他指着自个的脸,“媳妇,你看看,你相公我就算被甩了一巴掌,还是挡不住的俊气,看看我这身材,其实不比二哥差,就是跟二哥不同类型罢了,你别有眼不识金镶玉。”
“这么说,你就是不同意了?”那等她离开了萧家,会以最快的速度想办法先把欠的钱还给孙大夫,再送钱来萧家。
他也认真了起来,“媳妇,我们是夫妻。我也年纪不小了,我都二十二了。同村的男人到我这年纪的,很多孩子都能满地打滚了。之前不碰你,你受着伤,你伤好了,我也可以让你再养养,终归,咱们得生个娃……”
“所以。”她总结,“我才要先把话跟你讲清楚,我不跟你生娃。”
他就有点不明白了,“媳妇,你懂什么是媳妇不?媳妇就是用来生娃的,你不跟我生娃,留在萧家还有意思不?”
她点点头,“我明白了。我还是走好了。”
“你明白什么啊你!”看她冷淡的脸色,他有点急了,“媳妇,你好像又生气了?”
“没有。”
“是不是我说错了话?”
“我跟你观念不同。媳妇不光是用来生娃的。要是有些人身体有问题,生不出来呢?难道就没有必要了?夫妻是爱人,你懂吗?”她凝视着他,一脸失望,“你不懂。”
他愣了一下,“我没想那么远。我就你这么个媳妇,你还不让我碰,我们小孩都还没开始生呢,我哪想到你生不出孩子那么远……”
她满头黑线,“我什么时候说我生不出来?”
“那我们现在生一生?”他冲着她猛眨巴双眼,长长的睫毛煽啊煽的。
苏轻月被他电得头皮发麻,看错他了。还以为他会等她变成美女才忍不住碰她,现在他就忍不住了,“萧羽川,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跟你有代沟。什么时候我不见了,别浪费时间找我,找不到的。另外……代我向二哥说一声。”
“跟他说什么?跟他说你要走?”他冷哼,“你怎么不亲自说?”
“我不想离别的伤感。”
“哟,你对二哥还感情匪浅啊。”
“是有那么点。跟你可就没什么情份了。”
“我对你情份可多了。是你冷血而已,就知道伤你相公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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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羽川告白
他也不蛮着拦,而是晓之以理,“你不是没跑过。苏轻月,你一个女子,离了萧家,天地虽大,外头恶人多,你要如何生存?”
“我有生存的能力。”
“你没有。”
“我有。”
他瞧着她平静的面容,忽然觉得她或许真能独立生存,“好,就当你有。”
“你别担心……”
他猛地将她紧抱进怀里,“轻月,别走好不好?你要是走了,我会想你的。二哥与四弟也会舍不得你。其实……我……我是喜欢你的。虽然你长得不好看,我打心眼里,就没有真的嫌过你。虽然我老是气你,只是看你总是很平静,静得有点冷淡,我只是想在你的小脸上看到丰富的情绪,我喜欢你活力四射。”
停了一许,他又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会想着卖了你,自从你镇上回来,你醒了之后,莫名地,我对你的感觉就变了,变得总是想看到你。我本来想去通知刘婆子,不卖你了的,哪知她先一步来了。我也不知道李贵脑子搭错了哪根筋,竟然想跑来买你,别说五十两,哪怕五百两、五千两,再多的钱,我也不卖!”
被个小气猫这么深情告白,一再表示价格再贵也不卖她,她不知该感动还是哭笑不得。也听明白,他要卖的人其实是身体的原主,而非穿越后的她。
“轻月,你原谅我。”他的声音很是伤感,“我听读书人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什么的,好像是说圣人也会犯错,何况我是个豆大的字儿也不认识的粗人。媳妇,你要是真的一时接受不了我,我先不碰你,我们好好地培养培养感情,指不准你哪天会喜欢我。媳妇、轻月,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她抬首看着他英俊的脸庞,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诚挚,想到这段时间以来,他小气归小气,却对她很大方,对她是绝对的好……
他似又想到什么,又郑重地道,“媳妇,你放心,将来你若真的生不出孩子,我也绝对不会嫌弃你的。”倘若到时二哥与四弟有意见,可以让他们另行娶妻。家里再难,只要努力,就会有希望的。
她点了点头。
他心头一喜,“媳妇,你答应了?”
“嗯。”便不走了吧。她从不轻易信人,如今的她,没任何给人贪图的,天底下,不会再有萧家兄弟对她那么好的人了。
“再不偷偷跑了?”
“我什么时候偷跑……”想到身体的原主人偷跑过,她就不吱声了。
“我相信你。”他一把拦腰打横将她抱起来,向着主卧室走去,“好嗳!跟媳妇圆房喽!”
她拉下脸,瞪他,“萧羽川,你说什么呢?刚忘了答应了我什么?”
“说说也不行嘛。”他委屈地道,“我又没做你。”
她一把捂住他的嘴,“别乱说话,小心清河听见。”
“四弟耳朵灵光的很,肯定早就听见了。”
“……”
晚上睡觉还是按着以前的位置,三个人每人中间都隔了一米多。萧熤山出去没多久,因打猎又去镇上卖猎,回来一沾炕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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