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1 苦衷1
“我是为你好……”她嗫嚅着。
“再不滚，信不信老子煽你几耳光？”萧熤山作势起身，扬起巴掌。
刘海棠蓄意刺激他，“有种你就打我！”
啪！
萧熤山甩了她一个重重的耳光。
刘海棠被打得脑袋一偏，身躯一个踉跄，唇角流下一抹血丝，她泪眼迷蒙地道，“再打！”
啪！
萧熤山又重赏了她一个耳光。
她被打得跌趴在地，心里算计着，挨了两巴掌，多少能解他心头的气。
若是不如此，只怕大山这辈子都不愿再理她。
她痛哼着满脸是泪，“你把我打死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你真以为我不会打死你？”萧熤山满脸凶恶。
她心里害怕，面上还是凄楚的笑了起来，“大山，我后悔啊！我当年不该那样对你，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萧熤山冷嘲，“逼不得已用别人的孩子栽赃我？逼不得已去给有钱的地主大老爷做妾？”他摆了下手，“你走吧。看到你，只会污了我的眼。”
他纵然再恨刘海棠，方才甩了她两大耳刮子，她一个手无缚击之力的女人，他也没兴趣再暴打她一顿。
李蓉儿马上对刘海棠说，“我们二少爷让你走，你没听到？”
刘海棠不理会她。
回村之后，听说萧家发财了，她早就琢磨来、琢磨去，想着找借口把当年的事揭过去，想着重回萧熤山身边。
想了无数借口，总算给她想到了一个。
她流着泪哭道，“大山，你听我说，我当年那么做，是有苦衷的……”
“嫌贫爱富的苦衷是吧。”
“不是的。”她面色痛苦地说道，“其实当年，我去邻镇亲戚家省亲，遇到邻镇财主万方财，他……他把我强-奸了！”
萧熤山虎躯一振，“不可能。你不是说，你跟他是自愿的，你受不了我穷。”
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他奸-污了我的清白，我原想一死了之，却因舍不得你，也放不下家中的父母，忍辱偷生地活了下来。我本想一心一意地跟你过日子，跟你在一起……了之后，我才发现我怀了身孕。我起初真的以为孩子是你的……”
萧熤山完全不相信她的话，“当年万方财玩了你，肯娶你之后，你可不是那么跟我说的，你说我是个丑陋的赖蛤蟆，毁了容还想吃你的天鹅肉，若不是碍于一时嫁不进万家，你又有了身孕，断不可能看我一眼。孩子是万方财的，你跟我就好过一次，一个月后你却有孕二个月，你就别再把孩子栽给我了。你说万方财就是比你大二十岁，人家有钱的地主，比我这个穷鬼不知好上多少！”
他冷哼一声，“你当年的话，我记得一清二楚，何需再来狡辩！”
李蓉儿见刘海棠居然不要脸地说起‘苦衷’来了，她心里一下犯急了，深怕萧熤山相信她，好在他态度坚绝。
“我不是狡辩。”刘海棠哭着说，“大山，我会那么说，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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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2 苦衷2
“因为万方财威胁我，他说我不嫁他，他就派人打死你，他就要萧家一天安宁日子也过不了！他这个人很狠的，真的做得出来的。我是为了不连累你，不连累萧家，才嫁给他的。我若不故意把话说得那么绝情，我怕你会冲动之下做出傻事。”
萧熤山听完，嘲讽地笑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随便编个几句，我就会相信？”
她泪眼汪汪，“我没骗你，是真的！”
“真的又如何？”
她一下语塞，看着他冷峻刚毅的面孔，厚着脸皮说道，“大山，让我弥补你吧。用我的后半生，好好弥补！”
“我萧熤山这辈子跟你有过的那段情，简直就是我一生的耻辱！”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脸，“看到我脸上的疤了？与其说是被熊瞎子抓的，倒不如说是你这个贱人烙印下的。我简直恨不得将你这个贱人剁成碎块！你居然还想我回我身边，简直天大的笑话！”
刘海棠从他眼中看到了深沉的恨意，还有他那不带一丝感情的讥诮，让她无地自容，畏惧不已。
要是换作以往，她根本不屑理他！
现如今她死了女儿被休回了娘家，虽然还是有人登门求亲，对方都是穷得丁当响的，要么又老又丑，而且提亲的也就那么几个，挑不出半个满意的。
她当年抛弃萧熤山，害得他毁了容，村里人明着面不说什么，私下都说她心如蛇蝎，很多光棍穷人家都不上门提亲。
她再想嫁个有家底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今儿她也听说了萧家的钱都退给苏轻月了，只是萧家的百亩田地就算萧家三兄弟均分了，萧熤山也有三十多亩，依然是个富户。
她想着萧熤山当年对她那么好，自然是要重回他身边的。
原以为哄哄他，让他打两巴掌，他就解气了，未料想，他竟然如此绝决。
她带着恨意的目光瞅了李蓉儿一眼，肯定是这个贱人从中做埂！
李蓉儿接触到刘海棠的眼神，心里嗤道，一没人要的破烂货，编得再动听，昔日的情郎也不会买她帐了。
刘海棠的眼神让萧熤山不悦了，“你看蓉儿做什么？”
“大山，你是不是被她迷了眼，不然……”她方想说什么，萧熤山怒喝，“休得羞辱蓉儿！别说我跟她没什么，就算我跟她在一起，也不关你刘海棠的事！”
“大山……”
“我这辈子就是光棍到死，也不可能接受你。”他指着门口，“你要说的话说完了吧。马上滚出萧家！”
她咬了咬下唇，从地上趔趄着站起身，哭求道，“大山，当年我真的是逼不得已，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
以前她只要一哭，他就会心软的。
现下却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她心里凉了半截。
李蓉儿推她，“二少爷让你走，你没听到？”
刘海棠怒说，“你一个下人，凭什么推我？”
“就算我是下人，也是萧家的下人，跟你没关系！”李蓉儿不想刘海棠继续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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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3 羽川帮二哥包扎
心忖着刘海棠这贱女人当着她的面都敢让萧熤山重新接纳她，这么不要脸，要是让她与萧熤山独处，指不准这女人直接就爬上炕了。
刘海棠干脆就装着被推倒在了地上，发出，“哎哟”的痛呼声，“你把我推倒了……”
李蓉儿看着自个的手，“我没怎么使力……”她委屈地看向萧熤山，“二少爷，我……”
“你不用解释，刘海棠个贱人自己跌倒的。她那点戏码，好省省了！”他干脆忍着胸口的刀伤下炕，拖起刘海棠的胳膊，拽着她往外走。
“啊！”刘海棠大叫，“大山，你不能这么对我……”
萧熤山拖了她没几步，就把她松开了，因为他的伤口又开裂了！
刘海棠见他伤口渗血，赶紧说道，“大山，你怎么了？”
“快滚，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他怒吼着。
“可我担心你……”刘海棠踌躇着不肯走。
被媳妇赶出了房门的萧羽川走到二哥房门外，皱了一下眉，“姓刘的贱人还没走？”
“我……”刘海棠想说什么。
萧熤山捂着伤口，“三弟，你帮我把她赶出去。”
萧羽川是非常讨厌刘海棠的，当年这个贱人害二哥受了多大的苦，他都看在眼里，“姓刘的，你是自己长脚，还是要我送你一呈？”他可没有二哥的耐心。
“你送我？”海棠以为他是要私下送她出门。
看萧羽川相貌堂堂，想着私下钓一下……
就算勾不上，私下怏着他在大山面前为自己说几句好话也行。
海棠算盘打得响，萧羽川抬起脚，一脚将她踹得飞了出去。
“啊！”海棠发出惨叫声，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摔到了院子里。
萧羽川走过去，拽住她的胳膊往院外使劲一扔，她又一次发出惨叫声，被扔出了萧家院子。
他冷扫了眼刘海棠，“下次再敢来我家，老子见你一次，‘送’你一次！”
李蓉儿从桌上拿起刘海棠带来的菜篮子，拎出院门放她身边，“二少爷说了，不要你的东西。”
萧羽川回了院子，李蓉儿把院门随之关上。
只余刘海棠一个人趴在地上捶胸顿足。
李蓉儿见萧熤山再次渗了血的伤口，惊道，“二少爷，奴婢去叫四少爷帮您包扎。”
萧羽川淡然说道，“四弟他回房了。我来吧。”
“三少爷？”李蓉儿奇怪地看着他。他不是对萧熤山的伤势不闻不问吗？
萧羽川去堆药的杂物间捣了一罐药泥，拿了新的绷带、竹刮片，走回萧熤山的房见，扫了李蓉儿一眼，冷声说，“你退下吧。”
“是。”她犹豫了一下，便出了房间。
萧羽川伸手解开萧熤山的衣服，取下渗了血的布条，用竹子做的薄刮片，轻轻的把他刀口上的伤药刮掉。
动作格外的细心。
萧熤山看他小心为自己上药的模样，显然三弟是关心他的，“我被媳妇捅了一刀，你不闻不问，我还以为你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二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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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4 三哥识穿蓉儿心机
萧羽川把他伤口上刮下来的药放在旧的绷带上，“三弟不才，这段时间媳妇虽然是在教四弟医术，我也学了些皮毛，知道媳妇一刀下去，是手下留情了的，我知道你没事，也便没有过于忧虑。你要带个女人回来，家里人都没意见。你说李蓉儿一个弱女子，差点被卖进窑子，你要做好事，你若花的是我跟你挣的钱，我不会有一点意见。而你……花的是媳妇的钱。”
他沉默，脸色难堪之极。
“二哥，”羽川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即使媳妇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哪怕她叫你另娶，你也不该用她的钱去带一个女人回来。毕竟，今天之前，在名义上……世人都以为她还是萧家……合娶的媳妇。”
说到此点，他的嗓音里有几分艰涩，“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于道义上来说，错得多离谱？”
“我说过，为李蓉儿花的二十两，我会还她！”萧熤山面色冰冷。
“这不是二十两银子的问题。”萧羽川说道，“是行为问题。你设想，倘若媳妇用你的钱，去外面弄个男人回来，你作何感想？”
“我说了，蓉儿是买进萧家的丫鬟！”他还想说什么，萧羽川打断他的话，“二哥这话就不必再狡辩了，没有哪个主子会为一个丫鬟做晚饭，没有哪个主子舍不得下人去挑水，也没有哪个主子餐餐要与下人同桌进餐，更没有哪个主子会说要与一个下人圆房。更加没有哪个主子会说配不起一个下人！你对李蓉儿，是不同的。你敢说，在你心里，你真把她当下人？”
萧熤山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羽川把他伤口上染血的旧药清除掉之后，用布巾擦干净刮片，用刮片舀了钵里新制的药泥涂到他伤口，再为他绑上新的绷带，“这一刀，是你欠媳妇的。”
萧熤山嗓音里也有几分歉意，“其实，我也知道不该把李蓉儿救回来。可是，她有恩于我，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她被卖进火坑。”
“你老说她有恩于你。”羽川问，“她对你究竟有何恩德？”
没别人在，萧熤山也就把李蓉儿帮莫娘给了阿兴一两银子的事跟他说了，末了又道，“虽说那一两银子是帮莫娘给的，事情因莫娘给我留菜吃而起，也算有恩于我。”
萧羽川听罢，眉毛都打结了，“二哥，这算哪门子的恩哪？你不觉得这事有很大的问题？一个大丫鬟月晌三百文，一两银子那就是她三四个月的工钱，做下人日子可不好过，对着谁都得鞠躬哈腰，能做到大丫鬟的女人，肯定是有心机的，理应非常的珍惜银子才对。即便她代给一两银子，明知道你不缺钱，退还她一两，再怎么着也得收了，不收，那就是大大的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萧熤山着实想不明白。
萧羽川若有所思地道，“最快收拢、得到人心的办法，一是施恩，二是报恩，三则告诉那个人，很仰慕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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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5 三哥的童年1
看着二哥有些沉下来的脸色，他又说，“如果李蓉儿告诉你，很仰慕你，那么，她再向你施了恩，何愁你不心软？何愁不能在你心里留下一个好印像？她的目的很简单，若我没猜错，她一早就策划好了，要跟着你回萧家，才不惜血本。”
萧熤山刚毅的峻颜僵硬了起来，“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波澜不兴地说，“指不准她要被卖进窑子的事，都是她一手计划好的。”
“蓉儿那么善良……”
“你也说了，她识字，长得漂亮，这些年以她在方府做大丫鬟，估计也攒了些银子，为何偏偏要仰慕二哥你呢？你说她是咱家的丫鬟，她可提过写一张卖身契给你？”萧羽川帮他换好了药之后，站起身，“三弟言尽于此，这个女人不外乎为了你手里的那点田地，即使媳妇的银子都退了，你个人名下也有三十多亩田地，那也是寻常人一生都挣不到的家底。留不留得她，二哥看着办吧。”
门外在偷听的李蓉儿惊得花容失色。
没想到萧羽川一个村夫竟然有如此周密的思维，把她的心思看得透彻，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见里头的人要出来了，她赶紧先一步往厨房去了。
萧羽川从萧熤山的房间出来，看到李蓉儿那装着镇定往厨房去的背影，多了几丝的慌张，更加确信自己所料没错。
这女人方才竟然还在偷听。
他冷笑着撇了下唇角。
该说的，他已经都跟二哥说了。
不关他事，也就随便二哥怎么处置李蓉儿了。
他抬脚也往厨房去了。
李蓉儿见他进来，吓得声音都有点结巴，“三……三少爷……”
他见她有几分心虚闪躲的眼神，也没说什么，只是打了两碗饭菜，用托盘装了，便往清河的房间而去。
叩叩叩！
他不轻不重地敲着房门。
门内传来萧清河的声音，“谁？”
“四弟，是我。”萧羽川出声。
“是三哥啊。门没闩，进来吧。”
萧羽川推开房门走进房里，“乌漆抹黑的，怎么没掌灯？”
萧清河声音宁淡地道，“准备睡了，所以就懒得点灯了。”
萧羽川把托盘放在桌上，用火折子把油灯点燃，灯光照亮一室。
只见清河乘着轮椅坐在角落，脸上难掩落寞孤寂。
萧羽川不由心下一疼，“坐着轮椅呆在角落，还说准备睡了？三哥记得你小时候，不开心的时候，也会一个人蹲在角落里。”
只可惜这一次，他无法为四弟排忧解难。
因为他知道，四弟喜欢媳妇。
而他不可能大度到将心爱的女子让出来。
这一生，是他欠了四弟太多。
萧清河嘴角抿起微苦的笑容，“小时候的事，三哥还记得啊？”
“记得。”他微笑，“小时候我调皮犯了错，你经常帮着我在爹娘面前遮掩。”
萧清河也笑了，“我记得小时候，总是看到娘拿着藤条追着三哥你打，三哥你上窜下跳的，把娘气得不行。”
856 三哥的童年2
我也记得小时候，我总是惹娘生气。”他说道，“大姐、二哥，还有你，都没被娘打过。唯独我……”眼眸中闪过一缕黯然，“不管我做什么事情，似乎总会惹得娘不高兴，不论是对是错，都会招得娘对我一顿打骂。”
说到这事，清河也难以解释，“可能是三哥性情活跃，娘是很温柔的人，她对你也许是……爱之深吧。”心里清楚娘为何如此，他却不能对三哥说。
萧羽川端起托盘上的一碗饭，夹了很多猪肉到饭碗里，端着饭碗递给清河，“来，吃点晚饭。”
“我不饿……”萧清河只是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
萧羽川叹道，“怎么会不饿？如果我没猜错，四弟你从今早到现在，一餐饭都没吃过。”
萧清河身躯一僵，看着三哥关心的眼瞳，心里闪过一阵温暖，“连二哥都没注意到，想不到三哥如此心细。”
他把碗硬塞到他手里，“四弟，自个的身体，要自个爱惜。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又岂能奢望别人来爱你？”这句话，媳妇才对他说过来着。
清河接着碗，反问，“那三哥你呢？你当着那么多村民的面，为了挽留……轻月，直接服了毒，命都不要了。你又何曾爱惜你自己？”
“是啊。”萧羽川苦笑道，“平时我还可以特别的理智，一碰到媳妇，就什么都乱套了。不过，我服了毒，就算媳妇真的走了，我也不会死的，我还得留着命去找她。”
“那就好。”清河说道，“这个家看似二哥最成熟稳重，我知道，三哥你才是最睿智的。”三哥这话出来，就是他不明言，他也知道他服的毒没问题。
“快吃饭吧，你不吃饭，饿坏了，三哥会心疼的。”萧羽川想了下，说道，“我还记得小时候，娘总是把好吃的藏起来不给我吃，四弟你却经常偷偷地把娘留给你吃的东西，悄悄地与我分享。”
“三哥……”萧清河看着他关心的面容，欲言又止。
“什么？”
“其实爹娘在的时候……”清河声音有些闷闷的，“经常对你不是打就是骂。他们走了，你的日子反倒好过了不少。也没人扣着口粮不给你吃了。”
萧羽川也想起过往，“我自幼，娘就喜欢打我骂我，我记得我十岁以前，爹对我是非常好的。我十岁以后，他便突然对我不好了。也许是我太顽劣了吧。没想到，他们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外出，遇到悍匪，双双不幸遇难了。”
萧清河其实是知道原由的。遇到悍匪是爹娘不幸，他们为什么外出，爹娘为什么对三哥不好……原由，恐怕世间，也唯他一人知晓，今生生世，他都不会说出口，“三哥，以前是爹娘薄待了你，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傻四弟！”萧羽川不在意地拍了拍萧清河的肩膀，“身为人子，被爹娘打个几顿，骂几句，有何妨？哪需要你来道歉。你别多心了。爹娘生我养我，不论如何，我也不可能去与他们记仇。倘若他们二老还在世，我定然会好好孝敬他们。”
857 蓉儿算计得逞1
三哥……”萧清河眼里浮现感动的泪雾。
“好好吃饭。”他干脆把一整张桌子都拉过来，“四弟，我跟二哥都很关心你的。别饿着。”
二哥那人不善言词，萧清河自小到大，其实与萧羽川感情更好，见三哥如此关心自己，他端起碗，努力地扒着碗中的饭。即便食不下咽，也不想三哥操心。
萧羽川直到盯着他把一整碗饭都吃完了，才问，“要不要再去给你盛一碗过来？”
“不用了。”他微微一笑，“真的吃饱了。”
萧羽川知道他没什么胃口，见他吃了一碗，也就不免强了，动手拾起碗筷用托盘端着，道了句，“四弟早点睡”便出了房门。
萧清河看着他的背影，暗暗发誓，必然要守住心中的秘密。
李蓉儿在自个房间里转悠着。
她焦急地在房中踱步，知道萧熤山晓得了自个的计谋，她焦虑不安地思索着对策。
她方一思索到对策，听到门外有人敲门，“是谁？”
“我。”萧熤山冷沉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二少爷，这么晚，是有事情吩咐奴婢做吗？”
“你把门打开。”
“您稍等，奴婢睡下了，披件衣裳就来。”她把外衫解开，披在身上，装着是刚起来的样子，将房门打了开来，瞧见门外的萧熤山一脸的铁青，她吓得心惊肉跳，面上却装着镇定，“二少爷，这么晚了，您有事？”
萧熤山捂着胸口，阴着脸走进门，坐于桌前的椅子上。
李蓉儿马上装作慌张害羞地把衣服系好，到桌前执起水壶给他倒了一杯水，“二少爷，您喝点水。”
萧熤山看着她美丽的面容，难以想像，在这样一张温婉的皮肉下，尽是算计，他没接过她递来的杯子，寒着声音说道，“蓉儿，你老实交待，你可有事情瞒着我？”
即使萧羽川说的是事实，她是不会承认的，“二少爷，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认为呢？”
她装着恍然，马上跪着说道，“奴婢受了二少爷大恩，为我花了二十两，让我能免于被卖进窑子。奴婢虽说在萧家做丫鬟，却并未签卖身契约。本来想今儿就提醒二少爷您，把奴婢的卖身契签了，只是二少爷您有伤在身，奴婢想等您的伤好了再提这事儿。”
萧熤山眼帘中闪过讶异。原本他是确信三弟猜得没错，李蓉儿耍了心机的，没想到她愿意签卖身契，卖了身，任打任杀，可就由得了萧家了，“只是这事？”
她颔首，“不然，二少爷觉得奴婢还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在方府，你为何愿意帮……算是帮我，为何愿出那一两银子？那一两银子对你来说，不是几个月的工钱吗？何以你如此慷慨？”
她一脸‘坦诚’地道，“我早先就听说过二少爷的事。三少爷以前动不动身体不好，四少爷更是双腿残疾，全靠二少爷撑起这个家，对兄弟不离不弃。奴婢敬佩您的人品。”
858 蓉儿算计得逞2
她脸上浮起哀伤，泪水滑落，“奴婢家兄弟只有一个，姐妹太多，五年前，爹娘便把奴婢卖给了方府。二少爷有所不知，蓉儿进方府为仆，签的是终身死契，奴婢也算机伶，甚得方小姐喜爱，小姐怜悯，才把奴婢的卖身契约改为了五年活契。如今五年契约刚到期，奴婢返家，爹娘依旧认为我是个赔钱货，兄长欠了二十两银子的债，直接拉了我去抵债，若非二少爷相助，奴婢此刻已然进了火坑了……”
萧熤山听罢，见她哀伤的美丽面容，美人垂泪，格外惹人怜惜，也就信了她几分。
“二少爷，您知道不？您家的兄弟三个，关系如此和谐，奴婢羡慕得紧，哪像奴婢家……”她自嘲地弯起了唇，“您说的对，一两银子对奴婢来说，确实很多，是三四个月的薪饷，可奴婢回了家，钱也会被爹娘、兄嫂逼着拿出来了。与其都给了他们，花个一两，能与二少爷您结识，又能如何呢？”她从袖袋中掏出一块绣帕，轻拭着面颊上的泪水。
萧熤山的心动容了。
一边觉得三弟说的有道理，一边又信任李蓉儿没什么心机。
接下来她的话，却彻底打消了他的疑虑。
“二少爷，奴婢仰慕您不假。”她跪着流泪，“奴婢这个时候跟着您回来，萧家正好有那么多田地，想必很多人会说一些风言风语，认为您与奴婢之间关系不正常，认为奴婢是贪了您的田地。奴婢知道您心系少夫人，虽对您有仰慕，亦绝不敢有非份之想。奴婢只是一个下人而已，是过习惯了苦日子的，真的不在乎您是不是有田地，有片瓦遮头，三餐饿不着，足矣！”
萧熤山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可人面容。
想到媳妇的冷脸，瞬间觉得她比媳妇知书达礼、善良太多。
而且，她也比媳妇漂亮很多。
他何曾被这么好的女子表白痴恋过？扶起她，冷沉的声音也温和了，“蓉儿，你这是何苦？”
她深深地吸了吸鼻子，“若是二少爷您还不相信奴婢的真心，三少爷不是说要分家吗？大不了，二少爷您把田地都还给苏轻月，奴婢愿跟您过苦日子。”
他震憾了，“蓉儿，你此话当真？”
“嗯。”她泪水潺潺地点头。
他彻底动容了，三弟说她有心机，他现在是深觉是三弟误会了她，猛地一把将她拥进怀里，低首就吻上她的唇，“蓉儿……”
她回应着他的吻，尽量让自己的反应生涩。
他拥着她几个迈步，就往炕上倒去，她连忙推拒，“二少爷，不要……”
他沉下面色，“你不是说，愿意跟我？”
“二少爷，您心里的人是少夫人。”她苦涩地说，“奴婢不想跟少夫人抢您，奴婢也不想做坏女人。”
“你不是坏女人。”他说，“我碰到的女子，没人比你更好……”话音一落，脑海中想到媳妇在他因被毒蛇咬了，瘫在了炕上，每天连马桶都要媳妇倒的时候，想到那一阵子，媳妇马不停蹄地忙着挣钱，忙着家事……又不那么确定了。
859 成了二哥的人
凝视着李蓉儿漂亮的脸蛋，想到媳妇满脸的斑，被美人一迷-惑，他不忍她伤心，不假思索地道，“蓉儿，其实，我也是喜欢你的。”
她早猜到他对自己特别有好感，脸上装出不可置信，“可您不是喜欢少夫人……”
“我喜欢她不假，我同样喜欢你。”他的吻落下来。
猜出他想要了自己的意图，她眼里闪过一道惊慌，“二少爷，若您真的要了奴婢，奴婢不想再做下人。”
“我会娶你的。”他伸手抚去她面颊上的泪痕。
她急急地道，“若是您碰了奴婢，您与少夫人之间就再无可能了……”
他听罢，刚毅的峻颜闪过犹疑，他是放不下苏轻月的，即便她捅了他一刀，他心里依然有她。
曾向媳妇坦白与刘海棠的那段过去，他答应过媳妇，此生再不碰别的女人。
他挣扎了一下，下了炕，只冷漠地留下了一句，“早点睡。”
转身回了自己的厢房。
李蓉儿见他走了，从炕上坐起身，唇角勾起一朵讽笑，她爱的就是他的田地，当然，她也是真心跟他过日子的，前提是他得有至少几十亩田地。
倘若他真的一无所有，她岂会看上他？
之所以什么哪怕他什么也没有，她也愿跟他过苦日子，不过是甜言蜜语骗骗他罢了。
嘴上，不吃亏。
至于她方才拒绝成为他的人，倒不是她清高。
事实上，她早就盘算着爬上他的炕了。
只是不能在他清醒的状况下。
因为……
她已非清白之身。
是个男人都在意自己的女人是不是处，她若给他发现是残花败柳，难保他不恼怒。
她得在他意识不那么清醒的情况下，让他得到她，并以为是他夺了她的清白。
从微敞的窗户，看着外头的夜色。
她知道受了伤的人，很容易发高烧，今晚……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她打开随身的包袱，取出一小截细竹管，算着时间，觉得萧熤山睡着了，走到他房间外头，四下观察，没人。
拿出细竹管，从窗纸的角落插、进去，对着萧熤山的房里吹迷-烟。
再等了一小会儿，她算着药效发作之后，她才敲了敲门，“二少爷？”
没想到房里还真传出萧熤山饱含欲-望的沙嘎男声，“有事？”
怎么还没迷糊？好在听声音，他神智已不清了。她清声回道，“您有伤在身，奴婢怕您晚上发烧，是以，过来看看。”
“我的头还真的很昏沉，整个人热得很、难受。”他有些灼-热的嗓音传来，“你进来吧。”
她知道迷-烟发作了，这个时候烟气也散掉了，是以，萧熤山药力发作，她没事。
她关上房门，走到炕边，“二少爷，您发烧了。”
被药力折磨得理智尽失的萧熤山一把将她拉倒在炕上，下一刻，男人的粗喘与女人的申吟声交织成一片……
……
而另外一间厢房里，苏轻月躺在炕上正准备睡了。
她发现窗缝里插了根细竹勾子进来，没几下就把窗闩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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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0 媳妇你爱我吗
萧羽川蹑手蹑脚地爬进了苏轻月的房间里。新比奇中文网
黑暗中，她也就瞄了他一眼，装着睡觉。
他把窗户轻轻关上，脱了鞋放在地上，趴在炕上，轻挪进她的被褥里。
他侧身，手支起身体，悬空压在她身上，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那柔润的滋味立马使得他yu火中烧，他强忍着身体的冲动，又躺回她身侧，展臂将她拥入怀里，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
苏轻月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本来她还想着，要是他真的想要她，也就随他了。
她还以为三哥会有进一步的动作，他不是一向急-色，动不动要跟她圆房么？
怎么就光搂着她不动一下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发现他仍然没动静。
她便闭上眼，真的睡觉了。
萧羽川一个晚上可就难熬了，满脑子、满身心地想压着媳妇……
但他还是忍下了。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要她。
再忍忍！
黎明的太阳冉冉升起，东方露出鱼肚白。
鸟儿在枝头吱吱喳喳的鸣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窗台。
苏轻月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萧羽川侧身，手枕着后脑，定定地盯着自己。
“媳妇，你醒了？”他朝她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
她看他精神头很好，但眼底隐有疲疲惫的血丝，轻声问，“你一个晚上没睡？”
虽然是疑问句，她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你睡在边上，我睡不着。”他声音里有几分委屈，“咦？媳妇，你怎么不好奇我怎么会睡在你炕上？”
“是啊。”她狐疑地道，“你怎么在我炕上？”
他嘿嘿一笑，一把带着棉被搂住她，“媳妇，你逗我。我昨晚溜进来的时候，你早就知道了，故意没说我。”
“那你还问？”
“我喜欢跟你说话。”他嗅着她青丝散发的发香，“媳妇，你的声音好好听。”
她一把推开他，“别压着我。”
“我又不吃你豆腐，压一下怎么了？”他委屈地道，“何况，我昨晚那么老实。百年难得一见呐。”
她噗嗤一笑，“还百年难得一见，就你这色胚还转性了。”
他把她揽在怀里，感慨地道，“媳妇，我对你是爱。爱，你懂不懂？”
她蓄意摇首。
“就知道你个小丫头片子不懂。”他精锐的眸光一眯，出声问，“媳妇，快说，你爱不爱我？”
“不晓得。”
他心底里闪过一道失落，“媳妇，你该不会不爱我吧？”
“不清楚。”
“也对。你都没接触过****，岂会懂那么多。”他盯着她认真地问了，“你看到我，有没有脸红心跳的感觉？”
“没有。”
他有点泄气，“媳妇，你不是吧。看看你相公我这张英俊的脸，都不知道迷死多少村姑村妇了，你居然看着那么英俊的我都不脸红？”
“你也就有点英俊，我真没觉得你俊到哪里去。”
“在媳妇心里，我能有点英俊就很不错啦。”他笑说，“媳妇儿，我说句实话，你可别打我啊。”
“说。”不保证不打。
861 媳妇我很爱你
“你瞧瞧你这张小脸，那么多斑，你的脸型再好看，长得也就一般般啦。新匕匕·奇·中·文·蛧·首·发”他见她杏眼圆睁起来，有动怒的征兆，马上补充，“不过，哪怕你长相再一般，哪怕很丑……我也不喜欢你！”
她听着前边一句，脸色有点绿了，听到中间，有了几分期待，听到最的一句，眨了眨眼，瞪他，“萧羽川，我有没有听错？你说你不喜欢我？”
他郑重地点头，“啊，当然了。我怎么会喜欢你呢。”在她发飙之前，他忙狗腿地道，“我是爱你、狠爱你！”
“死王八蛋！”她啐骂。
“都说了我姓萧，不姓王。”
她是有气没处发，早晚被他气死。
他抱着她，想继续赖床一会儿，还是心疼地问，“媳妇儿，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早饭……”
她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他不舍地起身，又趴回了她身上，可怜兮兮地道，“媳妇，我舍不得你……”
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就是去做个早饭，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当生离死别啊。”
“呸呸！”他捏了捏她的小嘴，“我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到老掉牙了，还要一起进棺材，躺一副棺材里。你的小嘴不许胡说，否则……”
微眯起眼，漆黑深邃的眼瞳里充满了警告。
她问，“否则什么？”
“我亲死你，亲坏你的小嘴！”他说着，就凑上了她的唇。
她的唇格外的柔软，一吻上去，他就整个人都血夜沸腾，直想将她就炕正法。
时机未到，他这是强忍了。
苏轻月都觉得三哥怎么怪怪的，居然忍得了不碰她。
难道真的是她这张脸太难看了，他‘吞’不下去？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心忖着，分家势在必行。
若是三哥真不介意她的相貌，分了家之后，她便洗去脸上的黯黄色与假斑。若是他在意，她就一直这样‘丑’死他。
之所以不现在恢复美貌，实在是因为她这张脸太美了。
分家之前，她不想产生变数。
若是二哥与四哥见到了她真实的美貌，她怕他们会后悔，进而缠着她、来个不放手。
她是完全不必理会他们。
但是，那会搞得萧家鸡犬不宁。
二哥除了太仁厚，算得上个不错的男人。四哥更是好得无私。
而且他们与萧羽川感情很好。
她也是真的在乎三哥，不是出于责任，而是心底里在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时候就早已悄悄萌芽了的情意。
她也想尽力不让三哥为难。
不破坏萧家三兄弟的感情。
他为了她而分家，她心中已是很感动了。只不过，二哥的行为，也唯有分家，大家才能过得安宁。
萧羽川不舍地又次起身，为她捻好被子，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媳妇，你再睡会儿，我做好了早饭就叫你。”
“嗯。”她懒洋洋地躺着懒得动。
他穿上衣服，深情地凝视了她一眼，开门出了房间……
而此时，萧山的房间里，太阳照窗台的时候，山醒了过来。
862 大山懊悔
察觉到有颗脑袋靠在自己的手臂上，他腰上还横搭着一条玉、臂。ｈｔｔｐ：／／．／
他惊得腾一下坐起了身。
扯痛了刀伤，他一时痛得龇了下嘴。
记忆顿时回笼，他记得昨晚浑身燥热，李蓉儿敲门说，怕他发烧了，进来看看。然后……
他脸色黑了下来。
他想起他一把将她拉倒在了炕上，与她一整夜的鱼水-之欢。
明明之前去她房里，他都控制住了没‘碰’她的，怎么后半夜，竟然又将她吃干抹净了？
若是给媳妇知道了……
他与媳妇怕是永远都不可能了。
想到苏轻月，萧山脸色充满懊悔。
“二少爷……您醒了？”李蓉儿也跟着坐起身，拉过被褥挡住自己未着寸缕的身子。
她看他一脸的懊恼之色，水灵的瞳子里立即盈起了雾气。
萧山见她含泪的委屈模样，心下不忍，“蓉儿……我……”
她脸上的泪水滑落，“二少爷，您昨晚发高烧把奴婢……”
“蓉儿，是我不好。”他想到她之前拒绝成为他的人，也就没往她会下药那方面想。
“二少爷，蓉儿已经是您的人了。就当蓉儿不要脸，可我的清白之身给了您，已经不能再嫁给别人……”她哭得伤心不已，他心里还有苏轻月，若是她不耍些手段，怕是一直达不成目的。
不知道为什么，萧山得到了她，心里反而像被石头压得喘不过气，甚至有一种罪恶感与恐惧感。
他答应过苏轻月，此生除了她，再不碰别的女人，他却碰了李蓉儿。
得到了李蓉儿的身子，他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心心念念的却是苏轻月。
看到李蓉儿满腮的泪水，他虽有不忍，更多的是烦燥，“别哭了！”
冷沉的语气吓得李蓉儿一时噤了声，泪水更是无言滚落。
他不是说，要了她，就会娶她的吗？
萧山掀开被子，看到垫被上那汪已经干涸的血迹，那是蓉儿失去了清白的落红。
蓉儿是如此善良，甚至把清白给了他，他已经有负月儿，不能再辜负蓉儿。
“我会娶你的。”留下这么一句，他起身穿衣，离开了房间。
李蓉儿止住了哭泣，唇角得逞的勾了起来。
昨晚萧山药效退了之后就睡着了，她用暗藏的绣花针扎破了自己的手腕滴了几滴血到垫褥上，血滴的位置正好是她躺着的身下，伪造落红。
她方才自然留意到萧山看到她的落红了。
失去了清白一直是她的心病，如今萧山以为是他夺了自己的清白，他又承诺娶她，她那颗压在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下了。
萧山心情烦，出了家门去散步。
萧羽川进了厨房才发现四弟早把早饭做好了。
他便返回房间，原本想让媳妇早睡一会儿，见她起身衣服都穿好了，正坐在炕沿。他笑嘻嘻地走过去，“媳妇，你不多睡一会儿？”
“睡饱了。”她昨晚睡得算很沉的。虽然三哥睡在她身边，她却莫名地没什么防备，或许是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吧。
863 蓉儿故意让月知道
苏轻月刚要俯身穿鞋，萧羽川蹲在炕边先一步拿起她的绣花鞋，一手托住她的脚。[更多好看的就上+新^^匕匕^^奇^^中^^文^^网+
她想把脚挪开，“三哥，你做什么？”
他蹲着抬头看她，“帮你穿鞋啊，看不出来么？”
“看是看出来了。不过……我还是自己穿吧。”轻月脸色闪过羞窘。
他嘿嘿一笑，“我喜欢帮媳妇穿鞋……”大掌比划着她的小脚丫，“媳妇，你的脚可真小啊，小巧又好看……”
边说着，他已悉心地帮她把两只鞋子都穿上了。
轻月看着他英俊带着几分痞气的模样，内心感动不已。
这个时代男尊女卑，不论是穷人还是富人，男子断不可能为女子穿鞋，这会让当下的男人觉得有辱尊严。
她淡然道，“三哥，你帮我穿鞋，这样好么？”
他检视了一下她的鞋子，“媳妇，难道我帮你穿得不舒服？”
“不是。我是说你不会觉得没尊严？”
他起身在她鼻子上刮了刮，“媳妇，在你面前，我哪来的尊严？”
“说得我好像很霸道似的……”她咕哝。
他也坐在炕沿搂住她，“你要是真对我霸道一点就好了。我在媳妇面前就是个软骨头，媳妇爱把我搓成圆的就搓成圆的，爱把我打成扁的，就打成扁的。”
“萧羽川，你还真是没骨气！”她嘴里骂着，心里却甜滋滋的。
“瞧媳妇你那偷吃了蜜一样的表情，你不就喜欢相公我这样么。”他在她脸上亲了口，搂着她往房外走，“四弟已经把早饭做好了，我们去吃现成的就行了。”
“嗯。”她颔首，“四哥还真是勤快。”
“这个家里就一个懒人也没有。”他心疼地瞧着她，“媳妇，我倒是希望你能懒一点。媳妇，这个家里最辛苦的就是你了。”
她摇首，“没什么的。”
二人路过萧山的房门口时，李蓉儿正好慌张地理着衣襟上的布扣从萧山的房里头出来，看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模样，显然跟房间的主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三少爷、三少夫人！”李蓉儿像是没想到会被撞见，脸色充满了慌张。
萧羽川冷瞟了她一眼，他不喜欢这个女人，但听她叫苏轻月做三少夫人，还是满意的。
侧首瞧向苏轻月，见她看到李蓉儿一大清早从二哥房里衣衫凌乱的出来也没什么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是真的对二哥没有半丝男女之情，他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虽说媳妇不喜欢二哥，心里也没四弟，他总是怕她哪天被二哥或四弟勾走了，总是患得患失的，每每一想到会失去她，他的心就揪着疼。
李蓉儿原以为他们二人会问为何她会在萧山房里，但二人只是进了厨房，竟然一声也没问。
瞧着两人的背影，她觉得萧羽川与苏轻月都是聪明人，应该晓得她已经是萧山的人了。
她勿勿回了自个的房间，准备换一身衣裳。
厨房里，萧清河把早饭摆上桌，看到进厨房的二人，道了声，“三哥，轻月，早饭可以吃了。”
864 后悔让媳妇
早饭是一灶锅粥，还有一碗咸菜，一碗炒的猪肉。
猪是最容易喂养的牲口，于现代很多普通人家来说，猪肉是家常菜。但对于古代的穷人家来说，一年也未必吃得上几次猪肉。
萧家现在条件好了，买猪肉吃也成了常事了。
“二哥呢？”萧羽川问道，“二哥似乎不在他房里。”
“二哥说出去走走。”萧清河方才也看到李蓉儿从二哥房里出来，说不轻不重地道，“昨晚二哥与李蓉儿在一起了。”
他后半夜睡不着，起来到院子里静了一会儿。
说是睡不着，其实，他是知道三哥趁夜钻进了轻月的房间，他不想三哥与轻月成为实质的夫妻。
他的内心非常的痛苦，一方面想着放手成全轻月与三哥。
另一方面，想到她真的跟三哥……
他的心又痛苦不堪。
三哥进了轻月房里，倒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显然二人都睡了。
倒是二哥房里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李蓉儿算是运气好，萧清河出院子里来的时候，她已经进了萧熤山的房间，清河并未看到她吹迷-烟。
萧羽川说道，“方才李蓉儿故意趁我与媳妇走过门口时从二哥房里出来，她是深怕萧家人不知道她已经跟了二哥了。”
苏轻月讶异地看着他，“三哥看出来她是早先等在门里了？”
“说是给萧家人看的，不如说是给媳妇你看的。”他说，“我先前过来准备做早饭时，看到她伸手开了一点门，见院子里没人，又折了回去。”
“她估计怕我对二哥有什么。”她笑了笑，“她与二哥在一起，我算是乐观其成。哪怕李蓉儿这人有点心机，人是二哥挑的。他自己挑的人，自然自己承担后果。”
本来她应该跟二哥提个醒，李蓉儿这女人心机太重。
只不过二哥心思如此不坚定，还说什么认定了她苏轻月做媳妇，虽然她压根不在意，但心思那么不坚的男人，以后就是再娶几个也正常。
她也就懒得提醒了。
谁让她苏轻月也不是什么好人呢。
萧羽川眼中闪过愧疚，“媳妇，其实昨晚我提醒过二哥，李蓉儿心思重。没想到二哥还是跟她在一起了。”
“你做为弟弟，跟二哥说是应该的。”苏轻月舀了一碗粥，拿了勺子品了起来，“二哥听不进去你的话，说明李蓉儿手段比你想象中的厉害点。或者说，二哥不在意，还是喜欢她。那也就随二哥去了。他们两人的事，别人掺合没意思。”
“我都听媳妇的。”他夹了一筷子猪肉进她的粥碗里。
萧清河见三哥与轻月相处如此融洽，羡慕不已。
他有点后悔把媳妇让出去了……
低着头，就着碗里的粥，只闷闷地吃早饭。
萧熤山没回来吃早饭，李蓉儿也躲在房间里没出来。
早饭过后，苏轻月拿了一块布巾进了自己的药房。
萧羽川在门外探个头，“媳妇，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她说，“以后三哥想进我的药房，可以随时进，只是不要乱动里头的东西就好了。钥匙给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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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5 三哥你不算笨
说着，她递给他一把钥匙。
他拿着钥匙在手里把玩，“媳妇，你可真好。之前还要毒死我，现在对我那么好。”
她翻个白眼，“谁要毒死你了？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你就抽疯地把毒药喝了。”
他一脸的委屈，“你让相公我做的事，我哪敢不做？”
她秀眉一挑，“敢情还是我不对了？”
他连忙帮她捶肩膀，“媳妇对。我的宝贝媳妇怎么会做错呢？要错，肯定是我错……”
她嗤道，“狗腿！”
“嘿嘿……”他呵呵一笑，一口闪亮的白牙差点没亮瞎她的眼。
她嫉妒地看着他的牙齿，“三哥，你这一嘴牙怎么那么白啊？是不是偷用了什么秘方？讲出来听听。”
“没有啊。”他说，“以前就是混着清水洁牙，有时候用上一点盐巴。你制了药泥牙膏之后，我便一直用药泥牙膏了。”
“真的？”
“骗谁也不能骗媳妇啊。”
她咕哝道，“二哥与四哥也用同样的洁牙方式，也没见牙有你那么白啊。”
“这倒是。”萧羽川抚着下巴，“村里好多长了一嘴烂牙的，都以为我有洁牙秘方呢。我还真没有，天生的吧。”
“也不知道你们萧家的基因怎么长的，就你牙白。”她都忍不住要骂一句‘操’了，还又整齐又白，弄得她总想拔了他的牙。
“媳妇，什么是基因？”
“基因呢就是支持着生命的基本构造和性能，生命的繁衍、一切生命现象都与基因有关。它也是决定生命健康的内在因素……”她噼里啪啦以现代人的专业术语说了一长串，末了，说道，“这么复杂的问题，你是不会懂的。”
他浓眉一挑，“不就是男人的精水与女人的精水形成小孩的质量么，然后生老病死都与遗传质量相关。媳妇，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你一定要说得这么复杂呢？”
“……”特么的王八蛋讲白话还讲得一点也没错。她被噎住了，专业的优越感被击得七零八落，冷哼了一声，“三哥，你的脑子算不算笨。”
“你才知道啊。”他瞅着手中的钥匙，“就像这把钥匙都是多余的。只要你允许我进这间药房，有没有钥匙没区别。”
“哦？”
他挠了挠脑袋，“媳妇，别的手艺我没有，开锁，我可是最快了。一般的锁，我一下就打开了。”
她瞅着他，不太相信。
“不信啊，来，我试给你看。”他走到房门口，把锁头取下来，走到她面前，把锁头合上，从头顶的发带里抽了根细铁丝出来，插、进锁眼，没几下就把锁头弄开了。
她嘴里吐出两个字，“开锁这么快，专业藏铁丝……小偷。”
他脸色一苦，“媳妇，我冤枉。我不偷东西的，只是几年下来挑着货什走村串巷的，看到一些老的锁匠在修锁开锁，记住了方式，开个锁就很简单了。铁丝收在发带里，固定一下，让头发更有型。你没发现同样是头顶系一块方布包着头发，你相公我的头发更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