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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全文阅读

作者:冰婶     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txt下载     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786章 男女授受不亲

    她再次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你比我大几岁,又身在皇室,你知道我多害怕等我能嫁人的时候,你已经妻妾成群,有儿有女了吗?”

    “现在,我就想大声告诉你,弘毅哥哥,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这辈子非你不嫁!”

    有些话,再不说的话,她怕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她想趁着还年少轻狂,疯狂一次。

    省得长大后,就顾忌这顾忌那,再也不敢这般疯狂了。

    娇美的少女这般忠贞不二的表白,换成旁的少年,恐怕早就许诺着要娶她了。

    可大阿哥却只是顿了顿步伐,就带着奴才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少年毅然决然走远的背影,海晴终于留下两行清泪。

    “小姐,时候不早了,咱们快些回去吧。”丫鬟安慰道。

    “让我哭一会,就一会儿。”海晴蹲下,双臂抱着膝盖,整个人都被悲伤包围,一颗心都快凉透了。

    大概一盏茶后,海晴的膝盖蹲麻了,她才扶着宫女的手起身。

    可她还没起身,身后就传来马车驶过的声音,头顶传来男人冷冽黯哑的嗓音:“上车!”

    一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海晴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

    她起身后抬头一看,就见面前停着一辆马车,心心念念的少年坐在马车里,他的奴才正掀开车帘一角,请她上车。

    “啊?”海晴前一刻还沉浸在表白失败了的悲伤当中,且无法自拔。

    精致的脸蛋上,现在还挂着泪痕呢。

    一双杏眼朦胧,红红的,噙着一汪泪花。

    然而这才多久啊,少年就乘马车返回,还要载她?

    这种落差,她根本还没反映过来。

    “不坐?”大阿哥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女,毒舌地道:“那你就在这等着,等那批人再回来找你!”

    “不不不,我坐,谁说我不坐了!”海晴扶着丫鬟的手,乘上了马车。

    可她才坐上车,少年却下了马车。

    且他一个翻身,骑上了奴才牵着的马。

    见状,海晴讶异地道:“你怎么不坐马车了,你要去哪儿?”

    马背上,大阿哥挺直了背,一手挽缰,正人君子地道:“男女授受不亲,爷若是同你乘一匹马车,你的名声不要了?不要嫁人了?”

    说完,他大力扬鞭,往紫禁城方向而去。

    海晴看着少年那抹背影,眼神有些失落。

    一旁的小井子奉大阿哥之命,要将海晴安全送回家。

    他将车帘放下,就带着一个侍卫,坐在前头驾车。

    小井子认为,自家贝勒爷是关心海晴格格,为她名声着想。

    而且,以他对贝勒爷的了解。

    像刚才的事情,贝勒爷一般不管旁人闲事的。

    可是在听说是海晴格格被劫后,贝勒爷的态度立马大变了样。

    走远了还不放心海晴格格,命他安全将她送回家,这不是上心了么?

    只不过,贝勒爷的婚事,由不得他做主。

    确切的说,这里的人多是父母之约媒妁之言。

    更何况皇家里多是联姻,尤其贝勒爷还是嫡皇子。

    他是不想辜负海晴格格,这才刻意冷落她吧。

    次日,同样由户部奏报四爷秀女大选。

    四爷奉旨允准后,立即行文八旗都统衙门。

    四爷身为帝王,如今三年的吃斋持戒时间已到,自然要正常选秀的。

    毕竟,总不能吃斋持戒一辈子,又不是庙里的和尚。

    于是,新的一届秀女大选,就开始了!!!

    等到秀女们都赶到京城时,已经是二月底了。

    这一日,若音正在院子里浇花,李福康就递了一本册子给她。

    “娘娘,这是万岁爷命人送来的册子,说是请您过目。”

    若音淡淡的“嗯”了一声,先放堂间吧。

    等到她浇完花,进堂间翻开册子一看,写的是大阿哥和二阿哥的秀女配选名单。

    两人从试婚格格,再到嫡福晋,都已经有了人选。

    并且,大阿哥比二阿哥还多了一位侧福晋,统共有三位人选。

    作为皇额娘,若音觉得有必要把两个儿子招来,好好地谈一谈。

    主要是想问一问,他们自个有没有喜欢的人。

    虽然吧,身在皇家身不由己,娶谁做嫡妻她是做不了主,这个得听四爷的。

    因为这不是普通人家给儿子找媳妇那么简单。

    而是皇室每三年一次的栓婚,相当于联姻。

    要是全凭自个喜好来,那就便宜了那些皇室宗亲。

    届时皇室宗亲的外戚实力,反而比皇室内廷外戚实力还大,那这个天下,可是要易主了!

    所以,秀女大选,别的不说,阿哥们正妻的身份重要性自不待言,相当于政事了。

    若音疼孩子们,但也不会搀和这些政事。

    但是么,试婚格格、或者侧福晋,她还是能够做主一二的。

    总不能由着四爷搞一堆阿哥们不喜欢的人吧。

    对于皇家子孙而言,江山和权利才是最主要的,女人兴许只是调剂品。

    但怎么说,启蒙还得是自个喜欢的女孩吧。

    只不过按理来说,秀女大选得帝王选过之后,再是皇嗣,其次是才是皇室宗亲。

    可是四爷为何还没选,就先给阿哥们分配秀女了?

    管他呢!先管管儿子们吧。

    于是,若音命人去请了两个阿哥。

    中午的时候,两个阿哥来到若音的永寿宫。

    “皇额娘万福金安!”大阿哥和二阿哥齐齐行礼。

    “起吧。”若音看着两个阿哥,温和笑道:“正值午膳时分,本宫命人做了饭菜,先用膳吧。”

    紧接着,小厨房的奴才,就开始上菜了。

    若音坐在上首,大阿哥和二阿哥坐在下首。

    用膳期间,母子间保持着食不言的良好习惯,安静地吃饭,没说话。

    吃饱喝足后,奴才给上了水果和茶。

    若音端着杯盏,轻轻抿了口茶,淡淡道:“本宫今儿叫你们来,是为了秀女大选一事,你们的皇阿玛已经把秀女册子给我瞧过了,我就是想问问,看看你们有没有中意的。”

    一听说秀女大选,大阿哥到是神色淡然,一副无欲则刚的模样。

    二阿哥则两眼放光,“皇额娘,您能跟我们说说,那册子上都有谁家的姑娘吗?”

第1787章 可有意思了

    若音:“告诉你们?”

    二阿哥挠了挠头,大概是不好意思开口。

    毕竟,平生第一次和皇额娘说这些哩。

    不过,最终他还是明人不说暗话,直言道:“皇额娘,大哥的我就不过问了,儿子就想知道,皇阿玛给我指婚的,都有谁啊?”

    若音:“你皇阿玛给你分配的,自然都是大家族里的姑娘家,那是皇家与大家族的联姻,可不是儿戏,你只说你看中了谁,我好去跟你皇阿玛商量一下,将其调到你的后院里。”

    说到这,若音微微顿了顿,先把话说清楚,“不过,对方最好是满洲八旗里的姑娘才行,如若不是,只能做通房丫鬟、侍妾。”

    这都是规矩,她不能因为阿哥们喜欢,让他们破了老祖宗们留下的规矩,这只会害了他们的。

    “哦。”二阿哥漆黑的眼眸转了转后,道:“皇额娘,儿子最近确实看中了一个姑娘,她是我们老师的女儿。”

    “老师的女儿?”虽然二阿哥很诚实,但若音听了后有些生气。

    因为二阿哥这么一说,她就想起了二阿哥糟糕的学习成绩。

    她气二阿哥书不好好读,竟是看上了老师的女儿?

    可这话又是她先问的,就算不高兴,她也不好发作。

    只好安慰自个,虽然是一个肚子里生出来的,但就是要性子和能力不一样才好。

    倘若个个都能力超群,能文能武,岂不是容易兄弟间争权夺谋?

    罢了罢了,只要他们和和睦睦,平平安安的就好。

    自我安慰一番后,若音道:“这么说,她是满洲八旗里的姑娘咯?”

    二阿哥点头如捣蒜,“当然是了,她就是太师的女儿,满洲汉军镶黄旗,她可有意思了。”

    太师、太傅、太保为朝廷“三师”。

    历朝历代,都是给太子当老师,辅佐储君的。

    虽说是个一品官职吧,但是多为大官的加衔,且无实际职权。

    而四爷这一届的“三师”,不是什么大官的加衔,只是纯粹的教书先生而已。

    且储君也没公布,是秘密立储,由四爷亲书立储谕旨一式两份,一份密封在锦匣内,安放于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

    另一份,四爷自个保存。

    加上满族是马背上打的天下,即便这些年,康熙帝和四爷都强调满汉一家亲,但汉官还是比满族官员地位低一些。

    尤其是汉族的文官,比满族的武官地位更低。

    因此,皇子们的老师,或许教书不错,正一品的官衔,乍一听也倍儿有面子,其实权利还不如一个七品县令,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要说二阿哥点名要一个大官的女儿,或者别的一品官员之女,肯定有些难办。

    可太师的女儿么,应该没那么难吧?

    若音点点头,应道:“知道了,晚点本宫同你皇阿玛商量一下。”

    二阿哥听了后,笑着道:“皇额娘,那个...我能不能娶她做嫡福晋啊?”

    “这个不好说,你皇阿玛给你选的嫡福晋,家父头衔或许没太师大,但实际职权还是比太师家要好一些的,家族背景也够强。”若音见二阿哥有些失落,明白年轻人遇上喜欢的姑娘,总是想把最好的给对方。

    她沉思片刻后,继续道:“不过,我待会就去养心殿同你皇阿玛说,至于最终结果,得看他的意思。”

    本来秀女大选,应当是四爷先选的。

    但四爷先给大阿哥和二阿哥安排。

    其余的秀女,通通由四爷择选。

    可二阿哥的秀女册上,没有这位太师的女儿。

    那么从理论上来说,这位目前就是四爷的人,当然得找四爷要人啦。

    二阿哥,“好,儿子先谢过皇额娘了。”

    “还有别的吗?”若音问。

    素来玩性大的二阿哥,居然憨憨地回:“没了,儿子只要她一个就够了。”

    若音轻轻一笑,转而问向一旁沉默寡言的大阿哥,“大阿哥,你呢,可有什么想头?”

    “儿子还好,没什么特别中意的。”大阿哥沉稳地回。

    “既然你没什么中意的,那就按这上面的来婚配了。”若音指了指桌几上的小册子,而后淡淡道:“另外,你十婶同我说,说她有个外甥女叫海晴,今年也要参加秀女大选,对了,小时候你们见过的,她说人家姑娘打小就特别喜欢你。”

    “......”大阿哥眸光微微一转,闷着听若音说话。

    若音则继续道:“那姑娘,本宫见过几次,你后来还见过她吗?”

    大阿哥:“在京城的时候,偶尔见过几次,今年元宵节的花灯会上,也见过一次。”

    若音:“那你觉得她如何?”

    大阿哥一本正经地回:“她比我矮很多,话也比较多,年纪比我小几岁。”

    若音的本意,是想问大阿哥喜欢海晴吗,亦或者感觉合眼缘不。

    谁知道大阿哥居然跟她说身高和年纪。

    若音笑道:“女孩子嘛,性格难免活泼些,话便多了,至于她比你小几岁,这个本宫也知道。”

    另外,大阿哥一米九左右,人家小姑娘在他面前,当然显得矮了。

    她生的三个阿哥,身高和容貌都随了四爷。

    但二阿哥和五阿哥只是容貌像,性子各有千秋。

    可大阿哥是性子和容貌,都得到了四爷的真传。

    大阿哥心思深沉,喜怒藏于心,从不表露于面。

    这让她这个当娘的,一点儿都猜不着他的心思。

    小时候吧,他跟她很亲。

    渐渐长大后,不会再与她很亲近了,但也没让她操过心。

    毕竟一个大男孩,有自个的想法,总不可能成天和她谈天聊心事。

    反正在她看来,像大阿哥这样少言寡语的,就得有个性格活泼点的女孩儿跟在身边伺候着。

    否则像他这种闷葫芦,身边全是些文静的闷葫芦女孩,那就闷在一块儿得了,成天都难蹦出一句话来,这样不好。

    想到这,若音索性挑明了问:“本宫问的不是这些,本宫是想问你觉着她如何?”

    大阿哥:“皇额娘,儿子与她统共没见过多少回,不知她好与不好。”

第1788章 儿女情长、谈情说爱

    不晓得是不是觉得背后议论女孩不好,加上他冷淡的性子,既没有说人家姑娘好,但也没说人坏话就是了。

    这时,一旁的二阿哥又急又好笑,“皇额娘,您问大哥四书五经,问他孙子兵法,他或许能对答如流。再不济,您问他佛学、儒学,西洋绘画,他也能说上三天三夜。”

    “总之,您问大哥什么都好,独独问他姑娘,他就一窍不通。”

    “就你最懂!”若音看了二阿哥一眼,而后对大阿哥说:“罢了,皇额娘想说的是,你十婶想海晴做你的人,而我也正有此意,虽说她的家室差了点,但也是满洲八旗里的,又是家中嫡女,进你府上当个格格,应当不成问题的。”

    “所以啊,我想知道你意下如何?”

    “既然皇额娘都说好,那就依您的,儿子没有意见。”大阿哥语气沉稳,面色淡然,仿佛对此事一点儿都不在意,也无所谓。

    可若音再不懂大阿哥心思,也晓得他不反感海晴。

    因为他要是反感的话,以他的直男性子,肯定会回绝此事的。

    紧接着,若音又说了另外一件事,“对了,如今你们长大了,也都要成亲了,你们皇阿玛说,准你们在圆明园附近建府邸,你们若是看中了哪块地,直接去户部支银子建府就成了。”

    “好,反正我要和大哥建在一块儿。”二阿哥想都没想。

    大阿哥嫌弃地瞥了二阿哥一眼,倒是没有反对。

    他抿了抿唇,似乎还有话要说。

    几秒后,他问若音:“皇额娘,我是不是一定要娶皇阿玛给安排的人做嫡福晋?”

    若音挑了挑柳眉,要说二阿哥不想要四爷给安排的嫡福晋,好歹二阿哥有意中人啊。

    可大阿哥闷不吭声的,他怎么也问起这个来了?

    若音眸光微微转了转,“按理说是这样的。”

    大阿哥:“儿子知道了。”

    一炷香后,若音和阿哥们说好了事情,两个阿哥就相约着离开,说是要去圆明园附近选地段,用来建府邸的。

    而若音,则乘着凤辇去了养心殿。

    到了那儿,门口的何忠康都没通报四爷,就直接放若音进去了。

    以万岁爷对皇后的宠爱,根本就无需通报。

    反而他要是通报了,皇上才会罚他。

    若音一人进殿后,就见四爷低头在那伏案疾书。

    知道他在忙,她走近后行礼,“皇上吉祥!”

    “说吧,来朕这有事?”四爷低头,还在那奋笔疾书。

    若音在他对面坐下,小声试探,“臣妾来您这,是想说一下秀女大选的事情。”

    语音刚落,对面的男人忽而停止写字,抬头看着她,神色淡淡的,瞧不出喜怒,他问:“怎么,你吃味了?”

    “没,臣妾就是想和您商量阿哥们的事。”她回答的那么果断,说的也是实话。

    四爷听了后,原本淡然的面色,顿时微微一沉,“阿哥们?他们怎的了?”

    “那个...”若音抿了抿唇,先是说了大阿哥的事情,“臣妾想问一下,大阿哥是不是必须得娶富察氏为嫡福晋?”

    此话一出,四爷本就冷峻的面色,顿时就阴云密布。

    “怎么,他对朕给他选的嫡福晋颇有微词?”男人淡淡问。

    若音瞧着他语气不太对,忙回:“没,是臣妾的意思,臣妾想给她好好挑选。”

    “朕给他选的,便是最好的!”四爷不信这完全是若音的意思,他反而训斥道:“他被女人冲昏了头脑,难道你也昏了头?!”

    “......”若音没成想不过随意提一句,也没说是大阿哥说的,他就这么生气。

    难道...他对大阿哥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四爷这暴脾气一上来,止都止不住,继续厉声道:“他可是大清的嫡皇子,不娶个大家族里出来的,不找个外戚位高权重的,难不成娶个上不得台面的?”

    “他将皇家的颜面置于何地?岂不是把皇家的脸都给丢尽了?谁又看得起他?”

    若音:“......”

    面对四爷灵魂般的连环拷问,若音听在心里,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四爷:“打他几岁起,朕就严格培养他,不是让他长大后儿女情长,谈情说爱的!”

    “皇上,大阿哥真没这个意思,臣妾也就是这么一问,是我多嘴了,不怪他,真的!”若音急着解释。

    本来大阿哥就没多说什么,只是有一点苗头,但他可能自个也知道四爷看重他,所以他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而她,也只不过是非常小心翼翼地试探,可四爷还是怒了。

    大概是看得太重,所以就越是在意,有些恨铁不成钢吧?

    听若音这么说,四爷的情绪稍稍有一点缓和,但还是心气不顺地道:“最好是这样。”

    见男人情绪有所缓和,若音才开始抱怨道:“您自个一手培养大的儿子,难道您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嘛?”

    说着,她轻哼一声,由面对面,改为侧着身子对着他,只留给他一个侧脸,“既然嫡福晋没得挑,我想给他选一位姑娘,让其进他后院做格格,这样总行吧?”

    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们总是有种无形的默契。

    他愠怒的时候,她会示弱。

    而她生气时,他的情绪会稳定下来。

    这种默契,就像是同甘共苦的老夫老妻,从数十年的打磨中磨合而成。

    四爷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生气了,便意识到适才严厉了点,语气稍有缓和,“什么人,竟让你大费周折?”

    “不过是寻常官员家的姑娘,就是采羚的外甥女,人家打小就喜欢大阿哥,应当是个贴心的人儿。”若音回。

    “......”四爷皱眉,似在思考问题。

    “您该不会连这个也不同意吧?”若音问。

    “不过是在他后院添个格格,朕准了。”对此,四爷到是很好说话,他还主动提起了二阿哥,“除了他,二阿哥那小子才是名堂不小吧?”

    闻言,本来还在使性子的若音,不由得笑出声。

    果然还是知子莫若父啊。

    但她还是侧着身子,帮着二阿哥说话:“二阿哥确实同臣妾说了不少,但也没您想的那么不懂事儿。”

    她总不能告诉四爷,二阿哥想跟他这个老子抢女人吧?

    有了大阿哥的前车之鉴,若音小心翼翼地试探,“皇上,这次的秀女大选,您打算选几个呀?”

第1789章 你这个没良心的

    “好端端的,不是在说二阿哥,怎么扯到朕了?”

    若音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臣妾听闻,当朝太师的女儿今年也会参加选秀,您会把她纳入后宫吗?”

    “怎么?皇后对此很感兴趣?”男人说着说着,话峰一转,“还是说,二阿哥对此特别感兴趣?”

    听到这话,若音整个人都“咯噔”了一下。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就一下给猜中了!

    若音有些懊恼地道:“您就说会不会将她选入后宫呗。”

    “如果你对此很感兴趣,朕可以考虑一下。”

    若音回头看了眼男人,“那要是二阿哥呢?”

    “那他就想都别想!”说起二阿哥,四爷厉色道:“这小子,打小就不好好读书,人太师是教他读书的,他书不好好读,竟是把心思读到人家女儿那去了?”

    虽然吧,若音觉得四爷说的在理。

    因为她听见二阿哥说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可她今儿来这的目的,就是想为两个阿哥说个心悦的人。

    大阿哥没表明心悦的人,四爷又看重他,也就罢了。

    可二阿哥打小就是照猪散养,这小子心眼又直,还是头一回跟她开这个口呢。

    想起这些,屡次受挫的若音拉长了脸,不乐意了,“臣妾好不容易等到大阿哥和二阿哥长大了,您说对大阿哥寄予重托,可二阿哥又是为了什么?”

    “依我看呐,您就是因为马上有新人要进宫了,所以就对臣妾不耐烦了!”

    “之前还说得好好的,让我怎么舒心怎么来,什么都依了我的,结果呢,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

    “她们说得没错,男人得手前和得手后,就是千差万别,早知道是这样,大年三十晚上,我说什么都不该让您得到我。”

    说着,她就起身,甩着手绢要走。

    一直正襟危坐在对面的四爷,也立马起身,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带入怀里。

    若音挣扎,男人却越抱越紧。

    “好了,别闹了。”他控制住她的双手,将她的头摁在他怀里靠着,“你这个没良心的,自打你跟朕回大清,再回到宫里,朕哪一件事不是由着你的?”

    若音:“......”

    他说的没错,自打从月上帝国回来,他什么都依了她,“可阿哥们的婚事,可不就没依了我么?”

    “音音,你该知道,皇家的婚事,不是儿戏,朕当年和兄弟们的后院,都是皇考和皇额娘她们择选的,哪里由得了自个挑?”

    若音:“我知道啊,可我也没说全部由他们挑,只是想分一个他们自个喜欢的人儿,总不能后院全是些不喜欢的女孩吧?”

    “还是说,您看中了太师的女儿,想留着给自个?”

    闻言,男人声音一沉,“怎的越说越离谱了?”

    “反正您要是不同意,臣妾就是这么认为的!”

    男人哪里不知道,她在使用激将法,偏偏他就是中了她的激将法。

    似是拿她没法子,他问:“二阿哥当真喜欢太师家的嫡女?”

    “是啊,听他那口气,喜欢得不得了,否则我能开口找您讨要吗?”

    “那就依你的,将其许配给二阿哥,以她父亲的职位,就当个侧福晋吧。”

    “当真?”他怎么一下子这么好说话了?

    四爷:“没听清?那就当朕没说?”

    “我听清了,谁说我没听清了,皇上,您可不许反悔哦。”若音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继续试着道:“皇上,臣妾还有件事没跟你说呢。”

    “说。”

    “那个...您给二阿哥选的嫡福晋,能不能换成太师家的女儿啊。”

    “你说什么?!”四爷加大了声音,就感受到怀里的女人又企图挣脱他的怀抱,便及时改口:“便是什么吧。”

    若音得到满意的回答,这才停止挣扎,双手环住男人的腰。

    耳朵贴着他的心脏处,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温香暖玉扑满怀,四爷还是有理智尚存的,“二阿哥的事,朕便依了你,但是,大阿哥的婚事,绝不容许商量!”

    “臣妾知道了。”若音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大阿哥和二阿哥的秀女婚配好后,没过几日,雍正八年的选秀,就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这一次,若音不想坐在那监选,后宫妃嫔也就都没去。

    到了最后一轮,四爷才现身。

    结果选来选去,只留了六人,堪称最冷清萧条的一次选秀了。

    关键这些人留下后,还得留在宫中观察一个月。

    一个月后,也就是四月初。

    六名秀女只留下了三人。

    一个是被册封为蓉妃的赫舍里氏,单独住在钟粹宫。

    一个是被册封为贵人的索绰罗氏,住在齐妃的长春宫。

    一个是马佳氏,也是被册封为贵人,住在馨妃的咸福宫。

    三人皆是按照往年的选秀规矩选入后宫的。

    往年的选秀规矩,但凡公爵、将军之女可封为妃。

    知府、总兵之女可封为嫔。

    尚书、总督之女可封为贵人。

    按理说,满足这些要求的,不止三个。

    四爷是严格筛选又筛选,才留了这三个。

    除了蓉妃有封号之外,其余两名贵人均没有特殊封号。

    这三人,全都是出自满洲八大家族里大官家的女儿。

    至于钮祜禄氏家族,随着熹常在和颖答应一事,今年便没有入选一人。

    乌拉那拉氏家族,有若音这么一个,便够了。

    其余的富察氏、佟佳氏、瓜尔佳氏,这三个家族代表,早就被四爷率先许配给了大阿哥。

    当然,这些内幕都是内廷人员知悉,外人不知道。

    秀女大选时,那些秀女自个也不知道。

    这样一来,即便她们落选,再入大阿哥后院,于她们而言,那也是皇恩浩荡。

    虽然吧,这一届秀女大选冷冷清清。

    但是后宫里都在传,今年的三位秀女都倾国倾城,随便拉一个出来,那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

    关键她们的家室背景又好,旁人也不会认为她们是靠美-色侍君。

    尤其是那个索绰罗贵人,是三人当中的翘楚,堪称倾城绝色。

第1790章 宠爱到失去理智

    从秀女大选,再到落幕,四爷均没有翻后宫谁的牌子,但也没有驻足后宫就是了。

    直到四月初六这一日夜里,四爷翻了赫舍里贵人的牌子,还亲自临驾长春宫,在赫舍里氏屋里宿下了。

    这都不打紧,关键次日清晨,一道圣旨下到了后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满洲正黄旗赫舍里贵人,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珍嫔,钦此!”

    这道圣旨,一下在平静了许久的后宫炸开了。

    因为没有哪个妃嫔侍寝一次,就立马被升位份的。

    即便是当年的仪妃,都没这般快,且仪妃晋升,只是为了捧杀。

    而这个珍嫔,得多合皇帝陛下心意,才能升得这么快。

    永寿宫里,如霞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正在永寿宫周围逛花园的若音。

    “什么珍嫔,要奴才看,珍品还差不多。”如霞跟在若音身后,为自家皇后娘娘打抱不平。

    明明皇上前阵子还日日宿在永寿宫,跟皇后琴瑟和鸣。

    一朝新人进宫,这后宫就变了个样。

    若音听了如霞的话,面上就像这四月的天气,平静如水,淡淡的。

    只是,心中却在琢磨着珍嫔的封号。

    珍,珍爱、珍宝、珍贵、珍藏。

    在这大清,珍字多指珠玉等宝物。

    这个珍嫔,才进宫不久,她就听说了,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美人儿。

    大概是真的很珍贵,他便格外的珍爱,将她当做珍宝一样珍藏起来吧。

    这让她想起在月上帝国的时候,那个男人对她说,说除了他,其余男人都是在利用她,只有他视她如珠似宝,真正想待她好。

    她跟他回大清后,他也确实说到做到,独宠了她一阵子。

    只可惜,这样的好景不长。

    一朝新人进宫,她又算什么?更别说待她如珠似宝了,而是待别人如珠似宝!

    还说什么只爱她一人,不看别的女人一眼,只要她一人,若是别的女人扑他,他就拖出去杖毙。

    这才几个月呀,就说话不作数,啪啪打脸了。

    他不光看了别的女人,还宠了别的女人,升了别的女人位份,赐了“珍”字封号。

    他不但没有杖毙对方,或许,不等那个珍嫔扑他,他就宠幸了珍嫔吧。

    就在若音这么想的时候,一个拐角,就迎面遇上了一行人。

    对面一行人看到若音,纷纷朝若音行礼。

    若音扶着半梅的手,打量着面前的一行人。

    对方将近十来个宫女和太监,为首的,是一位面生的年轻女子,生得极其貌美。

    年轻女子低垂着头,对若音行礼,“臣妾请皇后大安!”

    若音一听这行礼,便知道是后宫里的新人了。

    只是,听闻今年的三个新人,都很貌美,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

    她牵了牵唇,“你是哪个宫的?”

    “回娘娘的话,臣妾是长春宫的。”珍嫔回。

    若音微微颌首,“你就是珍嫔?”

    珍嫔:“正是。”

    “抬起头来,本宫看看。”若音淡淡道。

    于是,珍嫔扶着宫女的手,慢慢起身,缓缓抬头。

    只见珍嫔梳着小两把头,额前留着一缕青丝,将她本就精致的鹅蛋脸,修饰得更加秀美。

    弯而细长的柳眉,一双凤眸流盼妩媚。

    秀挺的瑶鼻,玉腮透着少女的微红。

    嫣红的唇轻轻抿着,洁白如雪的娇靥晶莹如玉。

    且她既有少女的青葱美感,又透着轻熟女的性感。

    珍嫔身材娇小,风姿绰约,仪态大方。

    好似美丽的仙女,从天而降至后宫。

    仔细一看,她整个面部三庭五眼无一不精,身段头肩比例也是相当顺眼。

    这么一张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简直就是颠倒众生的人间尤物。

    若音一瞬间就能够明白,为何珍嫔不过是侍寝一次,就被升了珍嫔。

    即便是那个素来挑剔,对妃嫔升位份小气到极点的男人,就算他阅人无数,也宠爱到失去理智,恨不得什么都许诺珍嫔吧,更何况只是个位份而已。

    此时此刻,若音不由得在想,他去珍嫔屋里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对待她一样,抱在怀里低沉地哄着。

    是不是珍嫔说什么,他也毫无底线地都依了珍嫔。

    是不是也会像轻吻她一样,轻吻面前这个倾国绝色。

    是不是,也会体恤珍嫔,让珍嫔早上多睡一会儿......?

    呵,男人!!!

    无所谓什么专情不专情的,专情不过是别的女人对他的诱惑程度不够罢了。

    之前后宫全是旧人,皇帝就信誓旦旦地说只爱她一人,不看别的女人一眼。

    现在,碰上珍嫔这样的绝世美人,年轻、新鲜、青春年华、娇美、亭亭玉立、窈窕淑女......各种形容女人的美好词语,都可以用在珍嫔身上。

    这么个天姿国色摆在后宫,这样的诱惑,又有几个男人能抵挡?

    关键这个女人就是皇帝的,他能忍住不看,不去翻牌子就怪了!

    如霞见若音面色不太好看,便主动帮若音教训新人,“珍嫔娘娘,没人告诉你,我们皇后娘娘喜清净,没事最好不好在这周围闲逛,就不怕冲撞到我们娘娘吗?”

    “可我没在永寿宫的范围逛,而是在养心殿的范围逛呀?”珍嫔一脸无辜地回。

    如霞:“是在养心殿的范围,但养心殿和我们永寿宫相隔。”

    珍嫔:“难道就因为养心殿和永寿宫相隔,我在这逛花园,也碍到了皇后娘娘吗?”

    如霞:“珍嫔娘娘在养心殿逛,那就更要当心了,别怪我没提醒你,皇上可是最厌恶那些在御花园、养心殿附近闲逛,心思不纯的争宠之人。”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珍嫔小回:“昨晚皇上说我人比花娇,而养心殿周围的花开得最是娇美,让我多到这儿逛逛,没事还可以在养心殿研磨,多陪陪他呢。”

    说起这些,珍嫔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羞赫。

    只是话里话外,却无不娇惯之色。

    并且,她还朝若音行礼道:“皇后娘娘,扰了您逛花园,臣妾甚感歉意,因此,臣妾还是不继续叨扰您了,就先进养心殿陪皇上啦!”

    说完,珍嫔当真带着奴才们进了养心殿。

    见状,如霞生气地道:“娘娘,这个珍嫔实在是恃宠而骄,等她失了宠,咱们再给她点颜色瞧瞧!”

    虽然珍嫔言行举止都礼数有加,礼也行了好几回。

    见娘娘在逛花园,立马就让了地盘给娘娘,简直让人挑不出毛病。

    可珍嫔就是让如霞喜欢不起来。

    尤其是珍嫔当着娘娘的面,畅通无阻地进了养心殿,更像是在故意和娘娘挑衅,在宣誓主权呢。

    好似在说:你看,我才进宫多久,养心殿的奴才就不敢拦我,见了我都得乖乖放我进去。

    “甭管她得宠还是失宠,都与本宫无关,本宫又不是开染坊的,何来颜色给她瞧?”若音淡淡道,“这些年,后宫那么多得宠过的妃嫔,本宫若是个个都去掐尖儿,那也太低级,太掉价了!”

    情敌之间的较量,谁先认真,谁先宣誓主权,谁先跳脚,就代表谁没安全感,谁先输了!

    倘若她真的逮着侍寝的妃嫔在那一通乱撕,她和齐妃那样的人,有何区别?

    “奴才知道了。”如霞嘟囔着提醒若音:“谁知道她表面上恭恭敬敬的,是不是转头就去皇上跟前上眼药了呢。”

    若音:“上眼药就上眼药呗,本宫一个皇后,难不成还怕她一个小小妃嫔上眼药?”

    “再说了,这种跳梁小丑,本宫见多了,不过是年轻气盛,仗着一点宠爱,就开始嚣张跋扈,越是这种嚣张的人,越嚣张不了多久。”

    “你也不瞧瞧,如今后宫剩下的这几个,除了齐妃,哪一个是靠嚣张在后宫生存的?而那些嚣张的,哪个不是一个比一个下场惨?”

    若音淡定的很,要是随便一个小喽啰就把她给激怒了,那她在后宫这些年,也就白混了!

    且这个珍嫔故意在养心殿耀武扬威,谁知道是不是故意使诈呢?

    只不过,若音在看到何忠康没有汇报,就将珍嫔放进养心殿,眸光微微转了转。

    这个珍嫔,不过是侍寝一天,竟是得宠到这个地步了?

    “娘娘,下雨了,咱快回去吧?”如霞的提醒,将若音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若音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不由得在心中感慨。

    这四月的天气,一会儿明媚,一会儿阴沉,就像是男人的宠爱。

    今儿宠你,深情的喊你音音。

    可能明儿就会去宠别人,喊别人心肝宝贝了。

    一切的一切,没有任何征兆的变换着,交替着。

    这一日,紫禁城下了一夜的大雨。

    整座紫禁城,被沉重的灰黑色所取代。

    密布的阴云,似是幸灾乐祸地看着这座城。

    阴雨蒙蒙,总给人一种失落的感觉,心情也随之下沉。

    同时,也是人们静静思考的好时机。

    而养心殿的珍嫔,从白天进去后,一直到深夜都未曾出来。

    这样秀色可餐的美人儿,怕是要宠上好一阵吧!

    是夜,后宫出了一件大事。

    “万岁爷,不好啦,皇后娘娘带着艾儿公主连夜回了娘家!”何忠康从外头跑进殿汇报。

第1791章 岂不妙哉

    何忠康才汇报完,就觉得一股寒气迎面朝他袭来。

    他偷偷抬头一看,就见皇上正冷冷地看着他。

    那双犀利的双瞳,好似凌厉的冰刀,仿佛下一刻就会贯穿他的心脏,吓得他立马又低下了头。

    按理说,皇后娘娘得有皇上的恩准才能够出宫的。

    可去年皇上把皇后带回宫的时候,跟紫禁城各部门打过招呼了。

    说是在这宫里,皇后想要什么,就得给她什么。

    皇后想做什么,就由她做什么。

    这不,把皇后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是翻了珍嫔的牌子,宠幸了珍嫔,升了珍嫔的位份,皇后就闹着连夜回了娘家。

    要说得宠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倒也罢了。

    如今皇上有了新人,皇后还这般任性,这不是等着失宠,被皇上打入冷宫么?

    就在何忠康这么琢磨的时候,只听四爷淡淡道:“朕知道了,你退下。”

    何忠康本以为皇上会因此大发雷霆,没成想皇上既没有心气不顺,反而淡淡的,好似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

    即便何忠康感到很诧异,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退出去了。

    得嘞,此事由皇上宠幸珍嫔引起,而皇后这性子,也是皇上宠出来的,让皇上自个去想法子吧。

    不过,瞧皇上这满不在乎的样子,要是皇上由着皇后在娘家不闻不问,那皇后可就闹了笑话,下不了台咯。

    反正皇后在宫中又不管事,如今还失了宠爱,有她没她都一个样吧。

    何忠康出去后没多久,珍嫔就带着奴才离开了养心殿。

    与此同时,侯爵府的若音和艾儿,被觉罗氏和仆人,以及诸位哥哥嫂嫂请进了府邸。

    这么晚了,艾儿在车里的时候,就睡在了若音怀里。

    觉罗氏赶紧给她们母女俩安排了一个上等的客房。

    此刻,若音正抱着艾儿,将艾儿安顿在觉罗氏安排的客房里。

    这间客房是府上最好的客房,与觉罗氏的院子也挨得近。

    屋子里,除了觉罗氏,屏风外还有若音的哥哥嫂嫂们。

    若音替艾儿盖好被子,就去了外间,一家人坐下闲话家常。

    这些年来,即便再如何,若音都没回过娘家,觉罗氏便认为若音这次是真的不好受,这才受不了回了娘家。

    她难得没有劝若音早些回宫,只是中肯地道:“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住一阵子,明儿我这老婆子,就亲自下厨做一桌家常菜,你呀,许久没吃过我做的饭菜了吧。”

    说起这些,觉罗氏眉眼弯弯,脑海里似乎已经想起过去的往事,以及明儿温馨的画面。

    大哥星禅:“上回你带着艾儿回来,我家那小子还嚷嚷着要带妹妹玩呢,这下好了,又能玩到一块儿了。”

    二哥富昌:“是啊,上次你和艾儿没呆多久就回宫了,这回,咱们一家正好能够好好叙旧。”

    三哥富存:“这就是你的第二个家,想吃什么,就跟后厨说一声便是。”

    四哥五格:“三哥说的对,娘家永远是你第二个家,受了委屈不要怕!”

    若音:“......”

    这时大嫂也宽慰若音:“回来了正好,过几天我正准备举办一个赏花宴,届时咱们喝喝茶,赏赏花,岂不妙哉。”

    二嫂:“除了赏花,还可以打字牌。”

    三嫂:“何止是字牌,还可以打马吊呢!”

    四嫂:“前一阵啊,听说京城街上好几家铺子推出一批新的夏装,咱们一起去逛逛呗。”

    听到这些温馨和窝心的话,若音笑了。

    她还以为觉罗氏会像从前一样,劝她跟四爷赶紧和好呢。

    还以为五格也会帮着四爷,让她回宫。

    但他们没有,因为他们知道她在紫禁城受了委屈,心里不好受。

    想到这些,若音鼻子微微泛酸,她用手绢掩了掩面,故意打了个哈欠,掩饰此刻的感动。

    见状,觉罗氏起身道:“这么晚了,累坏了吧,那就赶紧歇着,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就这样,觉罗氏带着儿子儿媳妇出了房间,若音也就歇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若音和艾儿在侯爵府好吃好玩地呆着。

    不是和嫂嫂们一起逛街采买当下时兴的首饰、衣裳、胭脂水粉。

    就是和嫂嫂们一起打字牌、打马吊。

    这般惬意的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而紫禁城的四爷,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更没让人来接若音。

    侯爵府上下,也没人敢提及这件事,怕伤到若音的心和自尊。

    就在人人都以为皇帝陛下和宫中的珍嫔郎情妾意,从而无暇顾及皇后时,此事有了转折。

    在若音生辰当天,她才一起床,半梅就道:“娘娘,五格大人说是有东西要交给您。”

    “让他先在外间坐着.”吩咐完半梅,若音就赶紧洗漱更衣了。

    一番梳洗后,她就到了外间,只见五格手里拿着信封样式的东西,在那端坐着。

    五格一见到她,就将手里的那封信递给她,“皇后娘娘,这是今儿下朝时,皇上命我交给您的。”

    说实话,若音听说四爷命五格给她送信时,有一瞬间的心情很复杂。

    但更多的,是生气。

    这都一个月了,才想起她来,还送的是信。

    但五格亲自送来,她总不可能冲五格撒气,只好接过信封。

    送完信后,五格就离开了若音的房间。

    若音将信放在桌几上,就命人备早膳,看都没看。

    喝早粥的时候,她问:“艾儿呢?”

    “回娘娘的话,艾儿公主一早就起来了,估计又是和府上的小姐少爷们玩耍吧。”

    若音微微颌首,就继续喝粥了。

    半梅和如霞见若音没有看信的意思,有些着急地提醒:“娘娘,皇上写给您的信,您不看看吗?”

    “不过是封信,有什么好看的?”若音淡淡道。

    如霞和半梅对视一眼,“娘娘,这都一个月过去了,想来宫中发生了不少事情,也都大变了样呢。您当真一点都不着急?要奴才说啊,皇上既然写信了,您不如早些回去,否则日子长了,您和皇上的感情就真的淡了。”

第1792章 三页情书?

    若音:“若是感情这么容易就淡了,这样的感情和男人,不要也罢。再说了,本宫在宫里的时候,他还不是照样宠幸别的女人,感情不也淡了?”

    如霞:“男人嘛,多是这样的,尤其是有权有势的男人,更何况皇上还是帝王,大清前几个帝王,比皇上的女人还多呢,就连痴情于董鄂妃的太祖,不也有别的女人么?”

    说到这,如霞小心翼翼地试探,“娘娘,您若是不想看信,就让半梅给您念信吧,您只管听就可以了。”

    娘娘不愿意看信,回宫的希望不大。

    只有让娘娘看了信,或许还有点希望。

    谁知道皇上是不是写信哄皇后娘娘,让皇后回宫呢。

    万一皇后一感动,一心软,就立马回宫了呢。

    又或许,皇上等着给皇后庆生,但又怕皇后不给面子。

    就先写信试探皇后,再做下文。

    不知是被奴才们说得不耐烦,还是若音被说服了。

    她吃过早粥后,不耐烦地道:“罢了,把信拿来给本宫瞧瞧,省得你们一直在我耳边说道,聒噪得很。”

    尤其是半梅和如霞,简直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着急。

    如霞见若音愿意看信了,一刻都不敢耽搁,立马就将信递到了若音面前。

    若音用手绢擦了擦嘴角,又抿了口茶,就拆开信封。

    当她打开信封,简单地扫了一眼,竟是发现这个男人写了整整三页的书信。

    他的字笔扫千军,气势磅礴,看起来就像是一副腾飞的巨龙纸上跳跃。

    若音的第一个想法是,他该不会转性,给她写了三页情书吧?

    呵,她倒要看看,他这三页写了什么!

    可她还没看内容,光是开头的四字称呼,就直击她的心脏。

    吾爱音音,他是这样称呼她的。

    信的内容如下:

    吾爱音音:

    “尔在侯爵府可好?

    从你离开紫禁城到侯爵府,已经三十二天五个时辰了。

    朕知晓,你在等朕登门侯爵府,接你回宫。

    但朕体恤你,决定让你在娘家多呆些许日子。

    毕竟,这是你第一次生气回娘家,但朕相信,也会是你最后一次生气回娘家。

    紫禁城里一切安好,勿要挂念。

    朕也挺好的,只是前阵子,骨瘤处的伤口,似是旧疾复发,每每深夜,骨头疼痛欲裂。

    宫中那些庸医,都不如你医术好,也不如你贴心,朕便把他们都赶出去了,到现在都未曾医治。

    生老病死,本就属于自然轮回,有什么好医治的?

    你给大阿哥选的格格,朕见过了,觉着也就那样吧,不是很适合大阿哥。

    是以,朕打算将她许配给十三家的嫡长子。

    当然,此事等你回宫再议,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另外,太师家的嫡女,虽说是二阿哥心仪的人,却也是不少皇室宗亲窥觊的对象。

    刚好有一位宗亲,前阵子替朕办妥了一桩大差事,朕正愁不知如何赏他。

    听闻他儿子爱慕太师家的嫡女已久,朕琢磨着,不如将太师家的嫡女赏赐给他儿子?

    阿哥们的婚事耽搁了,府邸也就没必要急着修建,朕便掐了户部的银两,让阿哥们建府邸一事暂且缓一缓。

    除了大阿哥与二阿哥,五阿哥你也不必担心。

    朕每天都按时抽查他的课业,发现他与二阿哥一样,课业实在是不成样子。

    不过你放心好了,朕每天亲自监督他,不到深夜,绝不放他回阿哥所。

    天没亮,就让他到朕的养心殿背书。

    你知道的,朕就是这样的严父!

    还有,你永寿宫里的花花草草,朕决定让它们自力更生,便命那些奴才不必给它们浇水。

    这样一来,有利于它们往后的生长。

    可是最近天一热,它们似乎不太行,前几日朕去永寿宫的时候,发现它们都奄奄的。

    对了,你除了把艾儿带回娘家,猫和狗也带去侯爵府了吗?

    朕去永寿宫的时候,好几日都不曾见过那两条狗,还有那只蠢猫的影子!

    你也不必担心早朝时,你的几个哥哥会为你打抱不平,从而忘了君臣之礼。

    这几日早朝,朕每次都不留情面,骂得他们狗血淋头。

    骂完之后,朕还同你大哥和四哥切磋了武艺。

    想来你大哥年纪大了,不经打,朕不过是随意同他切磋几招,他的骨头就响了,也不知断了没。

    还有你四哥,说好的武艺切磋,他只守不攻,朕一个不小心,就打得他表皮淤青,真真是个无趣的爱卿!

    武艺切磋得很是不尽兴,朕的心情甚是不好。

    但是,朕为了体恤你大哥和四哥,便让他们跪在太和殿外晒太阳。

    朕听那些西洋大夫说了,说是晒太阳能补那什么钙。

    想来他们打不过朕,就是缺少钙的原因吧。

    这些日子,朕亦甚想你,但你既然在娘家住着开心,那就好生住着。

    若是住腻了,亦或者是想朕了,记得回家的路就好,朕会命人来接你的。

    放心好了,朕和阿哥们真的都挺好,勿要挂念。

    只是,新进宫的几个妃嫔总爱在朕的养心殿周围闲逛,制造偶遇。

    蓉妃说她棋艺精湛,夜里想同朕切磋一二。

    珍嫔说她琴艺高超,想夜里弹琴给朕听听。

    马佳氏贵人说她舞姿超群,找个合适的夜晚,要为朕舞一曲。

    是以,倘若你今日不回宫,朕决定,今、明、后天晚上翻她们的牌子。

    不过,朕素来注重规矩,断然不能偏心其中一位。

    那么,就按照位份,分别同蓉妃下棋、接着听珍嫔弹琴、再欣赏马佳氏贵人的舞姿。

    毕竟她们也是今年新进宫的妃嫔,又都是大家族里出来的人。

    而古往今来,后宫素来是权衡前朝的重要途径。

    朕又属于如龙似虎的年纪,自打你回侯爵府后,已有月余未曾翻后宫牌子,长久下去,总归不是办法。

    好了,不写了,朕的手骨又隐隐作痛了。

    勿念!

    爱新觉罗·胤禛

    看完这封信,若音感觉她没心脏病,都要气出心脏病来了。

    不对,不止是心脏,而是她的心肝脾肺肾,通通都要气炸裂了!

    ------题外话------

    音音:亲们快来给我评评理,看看这是人写的信嘛,呜呜,求月票,求安慰~

第1793章 玩火的边缘来回试探

    本来她看到四爷写了整整三页,想说应该是花了心思写些甜言蜜语来哄她的吧。

    结果呢,是她想忒多了。

    人家是花心思了,却是花心思写三页来气煞她的!

    可是在生气之余,若音看着手里这封信,却又莫名觉得好笑。

    为什么她感觉他写的信贱嗖嗖的,就像是恋人间在玩火的边缘来回试探?

    是她被气出幻觉了吗?

    要不是这信上的字迹,还有角落上的帝王印玺,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封信是那个高冷的帝王写的。

    她甚至能够想象得到,他坐在养心殿宝座上专注写这封信时的模样。

    就是不知道,他写这封信的时候,是带着笑的,还是严肃的。

    这个世上,竟有如此没有求生欲之人?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渣到这个境界?

    而这封信,通篇除了“吾爱音音”,还有“朕亦甚想你”,其余的,没有一句好话。

    信里的每一句话,写的情深意切,好似为她着想,表达着对她的关怀。

    实则每一句话都绵里藏针,在对她进行激将法,激她回宫呢!

    偏偏若音知道他故意激她,满脑子也想着他信上写的那些,整个脑袋里乱糟糟的。

    他的骨瘤虽说被她治愈,但要是不好好休养或者调理,是很容易复发的。

    既然感到不适,就让太医去看啊。

    他倒好,把太医都赶出去,不想活命了啊?

    不对,关她屁事,他自个都不在意,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个海晴,不是说好了给大阿哥做格格的吗,又关十三爷儿子什么事儿?

    太师家的嫡女,不也说好了么,给二阿哥做嫡福晋的,怎么又要给旁人做儿媳妇了?

    现如今,大阿哥和二阿哥都要成婚了。

    虽说在此之前,住在东三所的阿哥所也是可以的。

    但是修建府邸自然是不容耽搁,他却断了户部的银子。

    还有五阿哥,他居然那么严厉,晚上不给孩子好好睡觉,白天天没亮就要背书,严父也没必要严到这个程度吧。

    她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可是她精心让人栽培的。

    好些品种是难得一遇的稀罕盆栽。

    在宫里的时候,她每天都精心给它们修剪叶子,浇浇水。

    他凭什么让她的奴才不要管那些花草,不给浇水?

    二哈老了,雪糕和小囧又刚到紫禁城,要是不见了可如何是好?

    他对她有气,就把气撒在她的哥哥们身上,罚他们在殿外跪着。

    还美名其曰武艺切磋,依她看,不过是借机公报私仇罢了!

    说什么一个多月没翻牌子了,谁知道他是不是召妃嫔们去他的养心殿了?

    想起这些,若音胸腔里就有一团熊熊怒火,就连呼出来的气,都是带着火药味的。

    中午,觉罗氏一行人给若音庆祝生辰。

    艾儿也捧着若音的脸,用她那肉嘟嘟的小嘴巴在若音脸上亲了一口。

    但即便是这样,若音都没吃几口东西。

    可大家给她庆生,她总不能板着一张脸,只好维持表面的笑容。

    只不过,在若音看到大哥星禅左手打着石膏,用纱布吊着一只手臂时,就彻底没胃口了。

    午膳要散时,她单独留了星禅,还有五格说话。

    此时此刻,若音坐在圆桌旁的一张椅子上。

    桌上的食物被奴才们撤走,摆上了瓜果点心。

    而桌子的对面,坐着星禅和五格。

    若音先是问星禅:“大哥,你老实说,最近我回娘家,皇上是不是因为这个为难你们了?”

    “啊?”星禅先是一脸惊慌,而后躲避若音的眼神,“没,没有的事,皇后娘娘想多了。”

    “还说没有,他信上都说了,在朝堂上刁难你们,还打了你们,让你们罚跪?你的手,是不是被他打断的?”若音挑明了话。

    闻言,星禅倒是没再说什么了。

    一旁的五格则开口说:“没有的事,在朝堂上,我与皇上那是政见不合,属于正常交谈,也怪我想的不够周全,不存在什么刁难。”

    “至于武艺切磋,我和大哥武艺不精,输给皇上也是常事,我输的心服口服,输了就是输了,哪里是挨打呢?”

    “大哥的手都这样了,还不算是打断的?”若音深呼吸一口气,“好,就算他没有刁难你们,没有打你们,但总归是对你们进行罚跪了吧?”

    星禅:“......”

    五格:“......”

    见两个哥哥都没说话,若音就知道这件事八九不离十了。

    尤其是星禅和五格遮遮掩掩的样子,她就更加确信这是真的。

    只不过,他们不想她难过,且担心说出来会影响她和四爷之间的感情罢了,便没把实情都说出来。

    若音气得身子剧烈的起伏,“简直是岂有此理,要说你们做错事,皇上他罚跪也就罢了,没事也让你们在太和殿外跪着,这不是摆明了让满宫里的人看你们笑话么?”

    “不行,我得回宫找他算账去,他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冲着我来,拿我娘家哥哥们出气,算什么回事儿!”

    四爷信上写的那些,她都能视若无睹,继续在娘家安心呆着。

    一开始,她也以为他只是写着好玩的,把一些事情夸大其词罢了。

    可是,当她看到大哥的手臂都打上了石膏,她再也没法心安理得的在娘家呆着,坐视不管了。

    她记得四爷信上说了,五格在与他武艺切磋时,身上还被打淤青了。

    想来五格身上也有好几处伤,只是被衣服遮住了。

    若音光是看到星禅打着石膏的手,就能想象到五格的伤有多严重。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即便她和五格是兄妹,也不能让五格脱了衣服给她看的,这不合适。

    “皇后娘娘莫要生气,其实也没你说的那般严重,你还是消消气,在娘家多呆一阵子吧。”星禅劝道。

    五格也道:“是啊,如今你和皇上都在气头上,还是等过了这一阵再回宫。”

    “不行,本宫现在就要回宫!”若音说着就吩咐奴才:“半梅,备车回宫!”

    四爷不就是见她回了娘家,而哥哥们不但没劝她回宫,反而让她留在娘家,这才朝哥哥们发难么。

第1794章 心里在乎

    可他是皇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哥哥们自然拿他没法子。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若是还不回宫,保不齐那个男人还会怎么刁难她的哥哥们。

    若是她不知情也就罢了,明知哥哥们受皇帝发难,还在娘家住着,她会良心不安的。

    于是乎,一炷香后,若音就带着艾儿,乘上了回宫的马车。

    觉罗氏和嫂嫂们,给她备了好些个生辰礼物,还有宫外才有的一些玩意。

    四个哥哥不放心若音,非要带着下属亲自送若音到紫禁城,他们才放心的离开。

    到了紫禁城,守城门的侍卫见了若音的腰牌,二话没说,就将她的马车放行。

    片刻后,马车在永寿宫门前停下。

    半梅立马掀开车帘,扶着艾儿和若音下了马车。

    下车后,若音带着艾儿和奴才进了永寿宫。

    深夜的永寿宫,静悄悄的。

    由于她不在宫里,除了奴才们的通铺房亮了灯,其余的房间都黑漆漆的。

    院子里的奴才见了若音,纷纷行礼。

    若音见怪不怪地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就抬脚进了堂间。

    一进堂间,本来黑漆漆的屋子,还不等半梅几个去点灯,瞬间就变得亮堂起来。

    突如其来的光亮,使若音整个人都惊了一下。

    等她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就见四爷坐在堂间的太师椅上。

    大阿哥、二阿哥、五阿哥、则坐在下首。

    屋里,还有几个奴才。

    看到这一幕,若音就跟见了鬼似得,她才刚回来啊,他们怎么都坐在这?

    莫不是他们知道她会回来,早早地就在这等着了?

    呵,这个男人,就这么了解她,笃定她会回来?!

    关键二哈、雪糕、小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三个小宠物围着她在那齐刷刷地摇尾巴呢。

    阿哥们见了若音,纷纷打千:“祝皇额娘生辰平安,喜乐。”

    “......”若音先是愣了一会,然后才是扶起了他们。

    两兄弟起来后,大阿哥先开的口,“皇额娘,礼物我放在桌上,您有空了打开看看,明儿一早,儿子还要和二弟去圆明园附近监工,就不打搅您和皇阿玛了?”

    二阿哥跟着附和:“儿子的礼物也放在桌上了。”

    五阿哥:“儿子写的字画,也放在桌上了。”

    说完,兄弟几个就往外走。

    临离开前,二阿哥还冲着艾儿挤眉弄眼。

    艾儿见了后,也跟着道:“皇阿玛、皇额娘,我好几天没见到哥哥们了,跟他们出去玩一会儿。”

    然后,她就拉着二阿哥的手,兄妹四人一溜烟似得出了堂间。

    就跟对了暗号似得,只为给若音和四爷腾出空间。

    待阿哥和艾儿离开后,若音才后知后觉地自说自话:“监工?户部不是断了他们的银子,哪里来的钱修建府邸?”

    “珍嫔娘娘到!”一道不合适宜的唱报声,打断了若音的思绪。

    “她来做什么,今日本宫生辰,不想看见她。”若音这意思很明显了,这是不准珍嫔进来。

    然而,她的逐客令才下,就听四爷道:“让她进来。”

    若音回头,看向这个男人,“皇上,您若是想和您的新欢郎情妾意,臣妾建议您去养心殿,亦或者去珍嫔的长春宫也是可以的,但请不要在我的永寿宫来恶心我。”

    “......”四爷没说话,但也没改口不让珍嫔进来。

    就在这个时候,珍嫔已经被奴才请进了堂间,“皇上、皇后娘娘吉祥!”

    若音见人都来了,淡淡道:“既然皇上执意要让珍嫔进来,臣妾把这堂间腾给你们,正好这一路舟车劳顿,本宫也乏了,就先进里间歇息,恕不奉陪了。”

    说完,她就往里间走。

    可她还没走几步,就听身后的珍嫔开口道:“皇后娘娘,臣妾和皇上之间,不是您想的那般。”

    听到这话,若音的双脚就跟绑了铅石似得,怎么都抬不起脚往里间走。

    因为她的内心有个声音告诉她,想听珍嫔继续说下去。

    于是,她微微顿了顿步伐,不过,身子还是背对着四爷和珍嫔的。

    她听见珍嫔继续道:“娘娘,那日皇上翻臣妾的牌子,并没有让臣妾侍寝,也没有和臣妾宿在一个房间,而是去了隔壁的耳房歇息。”

    “隔天早上,臣妾在养心殿周围的花园与您偶遇,以及说的那些话,都是皇上让臣妾说的,不是臣妾本意。”

    “而皇上这么做,为的就是试探您在乎他吗,事实证明,您是在乎他的,否则也不能连夜回了娘家不是?”

    “珍嫔想多了,本宫不过是挂念娘家的亲人,这才带着公主回去看望她们。”若音嘴硬得很。

    说话间,她还斜斜睨了男人一眼。

    他就那么坐在那,通身充满了阴谋的气息。

    这时,若音听见珍嫔说:“皇后娘娘,您心里是有皇上的,您就认了吧。皇上心里也是有您的,不然也不能放着后宫这么多女人,看都不多看一眼,只宠着您呐!”

    若音的目光落在珍嫔那张漂亮年轻的脸蛋上,这般懂事的模样,与那天早上宣誓主权时,完全不是一个样,就跟变了个人似得。

    确定这是一个人?那这演技也太好了吧!

    带着这个想法,若音问珍嫔:“皇上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帮他说话?”

    “臣妾不过是个奴才,皇上是主子,谈不上帮不帮的,只是奉命行事罢了。”珍嫔说着,就福身行礼,“该说的,臣妾都解释清楚了,臣妾在这祝您千岁之寿,平安喜乐。”

    “没别的事情,臣妾就先退下了。”

    说完,珍嫔朝四爷和若音示意一下,当真带着奴才离开了永寿宫。

    皇上独宠皇后,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在这深宫,甭管得宠与不得宠,唯有不作死,才能好好生存。

    皇上的奴才找上她的时候,她以为皇上是要宠幸她的。

    可那些奴才却说,皇上让她演戏,为的,就是试探皇后的心。

    讲真,一个皇帝,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竟然还要试探一个女人的真心。

    当时她的第一感觉就是: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皇上,在爱情面前会有如此卑微的一面。

第1795章 勉强有那么一点好看

    当然,心里也会有些失落。

    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皇上点名让她配合演技,她不能不配合啊。

    或许只有这样,皇上会看在这点情分上,让她在紫禁城的日子好过一点。

    早在进宫前她就知道,后宫里的妃嫔,个个都是守活寡的命,只是早晚而已。

    不得宠的,进宫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是孤独的。

    得宠的,失宠后开始郁郁寡欢。

    当她知道皇上对皇后的感情时,她才明白过来,打从进宫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是守活寡的命。

    也好,总比爱而不得要痛快洒脱。

    珍嫔离开后,若音看了眼正襟危坐的四爷。

    男人身板挺直,眼睛直视着前方。

    左手放在腰腹间,右手漫不经心地捻动着鬼面佛珠。

    如玉般的雕刻模样,完美的眉型更衬他的英气。

    男人薄唇紧抿,眉头微蹙。

    他的身上,有一种凛然的寒气和绝对权威的傲慢。

    要不是珍嫔亲口所说,她都不敢相信,合着珍嫔的事情,是他故意的,为的就是试探她在意他吗?

    若音冷笑一声,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小桌几。

    “皇上可真够行的,治理大清之余,还有空找妃嫔在臣妾跟前演戏。”

    四爷:“......”

    若音:“就算您没宠幸珍嫔,可后宫这么多妃嫔,为何独独找了她演戏?”

    这事,苏培盛知道的最多,因为这事就是皇上让他去办的。

    当时皇上让他找珍嫔时,是因为后宫旧人多年不得宠,皇上若是突然去宠一个新人,显然很假。

    而新人里,蓉妃进宫就是妃位,当然不愿意接这档子差事。

    剩下两个贵人,另一个贵人太过老实巴交,不能成事,这差事便落到了珍嫔手上。

    而皇上升了珍嫔的位份,一是为了真实,二是珍嫔差事办得好,仅此而已。

    否则皇上但凡动了心思,早就宠幸了珍嫔。

    何至于看都不多看珍嫔一眼呢?

    此刻,四爷觉得女人的关注点真奇特。

    不过,他懒得和女人解释,只是淡淡道:“这些都不是你该知道的,你只需知道,她除了配合演戏,其余的,都与朕无关。”

    若音:“好,这事姑且不说,咱们就说说您写的信。”

    “信上都是相反的。”男人简洁明了地回。

    若音:“相反?”

    苏培盛:“哎呦,娘娘,您还不明白吗,大阿哥和二阿哥的婚事,皇上答应了您,怎么会反悔呢,他们的府邸也自然会加快修建啊。”

    “您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奴才每日都命永寿宫的人悉心浇水。”

    “还有您院子里的三只小宠,都有让人悉心照料。”

    “至于星禅大人和五格大人,皇上也没有将他们如何,而是请他们在养心殿做客,都是当作贵宾对待,没有动武,只有喝酒谈心。”

    当时他可是听皇上和两个大人说了,说是要陪皇后娘娘过生,制造惊喜。

    因此,星禅大人和五格大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苏培盛:“还有新进宫的妃嫔们,都规矩得很,皇上也愣是没多看她们一眼,这一点,您放一百个心,嘿嘿。”

    听到这些,若音深知自个被这个腹黑的男人给骗了。

    关键他的哥哥们,也配合他演戏骗她。

    大哥真敬业,手上还打着石膏。

    她的大哥多老实的一个人啊,肯定是被四爷教坏的!

    要不是看到大哥手都断了,她也不能上当受骗啊!

    也不知这个狡猾的男人给哥哥们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他们那么听他的话,就这么信任他这个大猪蹄子?

    呵,四爷把她这个当妹妹的给卖了,估计她的哥哥们还给四爷数钱捏!

    “关本宫什么事儿,皇上就是天天翻她们牌子,宿在她们的寝宫,都跟我没关系。”若音还嘴硬地解释:“至于本宫回宫,不过是担心猫和狗,想要为哥哥们讨公道罢了。”

    “好了,既然事情都已讲明,就别堵着一张脸,看看朕给你准备的礼物。”

    四爷朝苏培盛示意一眼,苏培盛就捧着一个镂花木盒,递到若音面前的桌几上,打开。

    若音随意扫了眼,只见礼盒里是一串粉紫色的玉石手串,那手串颜色温润,即便是夜里,也透闪怡人。

    她牵了牵唇,淡淡道:“不过是用上等的芙蓉玉做的手串罢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四爷:“......”

    一旁的苏培盛却为自家万岁爷抱不平。

    要知道,这芙蓉玉可稀贵着捏。

    于是,他尖声音解说:“娘娘,这块玉,可是难得的好玉,关键这还不打紧,这手串,还是万岁爷亲手串好送您的呢!”

    皇上平时处理朝政都忙得不可开交,却愿意在处理朝政之余,为了哄皇后开心,亲自给皇后串手串。

    结果还被皇后贬得一无是处。

    好看不好看是一回事,重在心意嘛。

    毕竟皇上不是专门串手串的,跟那些专业的,自然是有区别所在,手艺也不如专业工匠。

    若音身为皇后,加上她的资产,以及她的百货行遍布大清各地,什么奇珍异宝她没见过?

    所以,她看到那芙蓉玉手串后,并没有多在意。

    只有在听说是四爷亲手串的珠子,她目光才再次落在木盒里的手串上。

    难怪了,这手串的珠子串得不是特别整齐,原来是他亲手串的。

    若音也不是个没良心的人,既然四爷来陪她过生辰,还亲自做了礼物送她,她还是能给一句好话的,“原来是皇上亲自串的啊,那就...勉强有那么一点好看吧。”

    当然,也就这么一句好话。

    谁还没个傲娇的时候了?

    同时,心里却在脑补堂堂雍正帝化身串珠子工匠的一幕,想想就好笑。

    并且,她还拿起那串手串,试着戴在了手腕上。

    那手串粉亮剔透,衬得她的皓腕更加雪白。

    苏培盛见若音说话没有那么带刺了,面上还带着笑,便知道皇后娘娘的气消得差不多了。

    他甩了甩手里的拂尘,就带着奴才们出去,还把门给带上了。

    该解释的,他都替这个不会说话的皇上解释了。

    剩下的大招,就看皇上自个啦。

    于是乎,屋里便只剩下若音和四爷了。

    就在若音低头欣赏手上的手串时,一旁传来男人敲桌几的声音。

    若音抬头一看,就见那桌几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叠厚厚的册子,看起来似乎有些熟悉。

    而四爷修长的指关节,还在叩着桌几表面,明显是故意将她的故意力转移在桌上。

    “干嘛?”若音问。

    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坏得很,似乎还憋着什么大招?

    难道这手串只是其中一个礼物,还有别的什么?

第1796章 千万种野心,最大是你【五章合并为一章,共1.1万+字】

    只见四爷收回叩着桌几的手。

    他握拳,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

    而后淡淡道:“既然回宫了,朕会养你,而这些,便是朕所有的家当和体己钱。”

    若音随意地翻了翻那几本册子。

    里面有现银、金条、金元宝、银票,不计其数,而这些,都记在一本册子上。

    还有些奇珍异宝,分开记在另一本册子上。

    除了这些,有一本册子登记着一些地产、宅子、庄子、铺子。

    还有一张册子,记着四爷名下的私人势力,为首的,自然是血滴子。

    看到这些眼花缭乱的动产和不动产,若音觉得她马上就要成为大清最有钱有势的人了。

    一开始,她以为四爷说的养她,只是每个月固定往永寿宫赏多少银子。

    亦或者她的吃穿用度,他全包了。

    不曾想,他把所有家当通通都给了她。

    很多男人深情地说出“养你”时,他们所认为的“养你”,不过就是喂饱你,让你有的吃,有的穿,有的住。

    碰到个富有的男人,顶多在这个基础上,再多拿些钱财养你。

    甭管他们有钱没钱,多数男人不会将全部钱财都交给自家媳妇。

    即便给了,也会留私房钱。

    尤其是这种封建的大清朝,男人视女人为附属品、衣服,就更加不可能将全部身家都给一个女人了。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帝王。

    男人养一个女人,是一把双刃剑。

    有些说它是蜜糖,有些人说它是毒药。

    在若音看来,那种一点一点的喂养,谈不上养,更像是给小费。

    这种情况下,男人有足够的退路。

    等到哪一天,他把女人抛弃了,对于那个女人而言,这便是毒药。

    但要是掏空所有的身家,交给一个女人。

    一是代表他信任这个女人。

    二是他没有给自己留退路。

    这种“养你”,就是蜜糖,才是真正的养!!!

    曾几何时,若音幻想过,倘若有那么一个男人,他会给她所有,那么,这个男人一定是个能过日子的好男人。

    如果对方刚好是她所爱的话,那就更好了。

    但是,当她到了大清后,她觉得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现如今,她看着面前一摞高高的账本,整个人就像是被浸在蜜罐里。

    且不说他能赚多少,哪怕他只赚一两银子,他会将这一两银子全给她,也足够了。

    这样的男人,比那种家财万贯,只分出一小部分的男人要好得多。

    此刻,若音就跟做梦似得。

    这么腹黑的皇帝,居然这么实诚,她咋这么不信呢?

    若音看着一旁的四爷,提出了质疑:“皇上,这里当真是您的全部家当?您就没有别的私房钱了?”

    “私房钱?”

    若音解释:“就是您没藏别的体己钱?”

    对此,四爷坦荡荡地回:“全部家当都让人搬到你的库房来了,你若是能在朕的养心殿,或者在朕身上翻出一个铜板,算你赢。”

    若音:“......”

    不会吧,还来真的啊?

    她以为只是先拿账本给她过目,让她管账呢。

    居然还把这些东西都搬到她的库房了,这样让她压力山大!

    况且,他经过她同意了吗?真是的!

    就在若音琢磨的时候,只听四爷淡淡道:“反正朕的钱财都交给你了,你便再不能随便乱跑,否则,朕就以卷款潜逃的罪名,命朝廷钦差捉拿你。”

    闻言,若音微微抽了抽嘴角,不乐意了,“合着您在这等着我呢!”

    说着,她还娇嗔地横了男人一眼。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毕竟,被一个男人用所有家当绑住,虽然责任重大,却也是深沉的爱。

    他给了她所有,妥妥的真爱啊!

    若音不缺钱,这些年,她底下的产业遍布大清。

    且月上帝国的产业,也命专人在一个月前,全部转移到了大清。

    但是,花自个的钱,和花男人的钱,那是不一样的感受。

    女人花自己的钱,花的是成就感。

    花爷们的钱,花的是幸福感,和被宠爱的感觉。

    当然,这个男人得是合法的,得是自个的!

    关键是她没有提出这种要求,是他自个主动交给她的。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感情里,不就是一个愿意管钱,一个愿意被管么?

    若音将账本整理了一下,丑话说在前头,“皇上,既然您把这些交给臣妾,臣妾就先收下了。但是呢,您要是触犯了我的底线,我可是会通通还给您,不会再管这摊子事了!”

    四爷:“你的底线?”

    “当然是,是...”若音也说不出口,只是道:“反正您得说话算话。”

    “朕说过的话多了去了,你不说,朕哪知道你的底线?”男人明知故问。

    若音咬了咬唇,“就,就是,您从月上帝国回来后,不是昏迷了一阵子嘛,然后醒来的第一天,您说过的话,难道不记得了么?”

    “那天啊。”男人故作明白地点了点头,“你是指朕答应你,给你开医馆的事情?”

    若音:“不是。”

    四爷故意逗她:“不是这个?那就是命人去宫外给你定做珠宝首饰?”

    “哎呀,不是这个,那天您不是说了,只爱我一个,只宠我一个的!”若音急得说了出来。

    在若音看来,感情当中容易迷失自我,但有必要讲清楚底线。

    让他知道,若是触犯了底线,会有怎样的后果。

    这样的话,在他被别人诱惑时,就会想到后果,权衡利弊。

    见若音主动说了出来,四爷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这个朕知道了。”

    “不过,朕既然把全部家当给了你,你接受与不接受,那可由不得你,因为朕给你的东西,从来就不会收回!”四爷语气坚定。

    末了,还加了一句,“你要知道,旁人想朕这样待她们,都求不来的,你得知足!”

    “您怎么又说这种话,这不是耍赖嘛。”若音想起从前在潜邸的时候,他把管家权交给她。

    后来她一气之下,就想罢工。

    那时,他也是这么说的。

    他说“爷给过你的,就绝不收回”!

    只不过,那时她是让她帮他管家,现在是将所有都给她,两种性质不一样。

    想到这,若音忽然觉得自个说错了话。

    就在她心虚的时候,只听男人幽幽地问:“又说这种话?皇后,你记得了?”

    “记得什么了?臣妾刚刚说了什么话吗?”若音佯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羔羊。

    四爷眸光紧了紧,“适才你说,朕又说这样的话,可这样的话,只有在潜邸的时候,朕才说过。”

    听到这话,若音心知露出马脚,忽悠不了。

    根据多年的经验,她觉得还是早些认错为好。

    至于会不会再犯,以后再说,但态度要是好的。

    若音垂着脑袋,态度良好地道:“皇上,臣妾知错了,您对我这么好,什么都依了臣妾,可我明明恢复记忆,还要装做什么都不记得来骗您,我真是个坏透了的女人,我哭,我反思。”

    说着,若音攒着手绢,在那伤心的抹泪。

    其实呢,眼里一滴眼泪都没有。

    若音患上的选择性失忆,其实不是真的失忆,可以说从未失忆过。

    虽然表面上看似忘掉了人和事,可对她的影响和阴影还存在于她的脑海和心里。

    因为心里有心结,为了逃避心结,这才忘记了一些人和事。

    而四爷带她回大清后,所作所为解开了她的心结,加上周遭熟悉的环境,就渐渐的恢复了记忆。

    就在若音假装哭唧唧的时候,一双墨色龙纹靴出现在若音低着头的视线里。

    然后,男人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温和地对她说:“朕此生最讨厌被人欺骗,尤其是女人。但,你独独是个例外。”

    当若音听见他这么对她说话时,整颗心就跟触电似得。

    她听见他问:“何时记得的,怎的都不同朕说?”

    “在圆明园的时候,臣妾就觉得莫名地熟悉,回到永寿宫时,开始记起一些零碎的片段,日子久了,就全部都记得了。”若音如实回。

    四爷搬正她的身子,双手固定住她的肩膀,两人就这般面对面看着对方,“其实记不记得,这些都不打紧,最重要的是你在朕的身边。”

    他注视着她,深沉地道:“当年,朕不该将你软禁在密室里,如果没有软禁你,或许就不会让你受这些苦。”

    若音鼻子一酸,其实,她在意的,不是软禁不软禁,是他为何没有留她。

    倘若他开口留她,事情或许才会不一样。

    若音牵了牵唇,轻轻地回:“当年,你明知我要跑,为何不留我?”

    闻言,男人微微顿了顿,眸光暗淡,“你一副不缺朕,缺了朕照样过,甚至可以过得更好的样子,要朕如何开口留你?”

    “可你也从没告诉我,你非我不可啊?”若音说着说着,鼻子就酸酸的,“你太过冷酷无情,忽冷忽热,我根本无法向你坦白心中的想法。”

    “而你的心,就像是风筝,一不小心,就飞到了别的女人身边,我又如何在你身边停留?”

    说到激动处,她猛然推开面前的男人,美眸中噙着一汪薄雾,委屈而哀怨地瞪着男人。

    四爷走近她,一把拉着她的手,将她的手包在掌心。

    他对她说:“风筝线就在你的手里,你只要拉一拉风筝的线,不管朕飞到哪里,都会回到你的身边。”

    若音摇摇头,坚定地道:“飞走了的风筝,不要也罢,因为即使我拉回了一次,下一次还是会飞走,我只要属于我一个人的风筝,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已经是朕最后一个女人,为何觉得风筝还会飞走?”男人不答反问。

    若音:“可那时你根本没有给我安全感,你不信任我,还利用我!”

    现在的他,她没话说。

    据她所知,他已经好几年没碰过别的女人。

    即便她去了月上帝国,他都清心寡欲了好几年。

    可以前的他,尤其是失忆时的他,太过冷血无情。

    “那时朕失忆了,你失忆不也很矫情,朕何曾嫌弃过你?更何况,朕记得你后,就一直没放弃寻找你,可你呢?明明记得了,还不告诉朕?”四爷一下就扭转局面,掌握了主动权,开始申讨若音。

    听得若音莫名的心虚,“人家还不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多考验你一会。”

    四爷:“如今验收的如何?”

    “人家还没好好考验你呢,你就使诈,让我全给招了。”若音撅着嘴,问他:“你什么时候看出端倪来的?”

    四爷:“大年三十的时候,你吃饺子吃着吃着便哭了,朕便知道你肯定记得了以前的事,因为,以前大年三十,朕就是那样同你一起吃饺子的。”

    “哼,知道了也不说出来,狡猾的黑狐狸!”关键他知道她恢复了记忆,面上却不显。

    背地里却密谋着事情,让她吃醋,再套她的话,让她主动露出马脚。

    要说之前,她还不太明白,他让珍嫔演戏,试探出她吃醋又能怎样?

    可是现在,她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他早就知道她恢复了记忆,所以才故意制造出珍嫔得宠的假象,让她吃醋。

    等她回娘家后,再写那么一封信,又让哥哥们配合他表演,他就在永寿宫等她回来,给她制造惊喜。

    想起这,若音还是有些不忿,只不过,到底是没一开始那么气了。

    因为,那些不忿被这个男人的礼物,他的情话的,他温暖的怀抱给吞噬殆尽。

    “音音,你记得朕了,真好。”他抬头,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在月上帝国时,没有朕的日子,你过得好吗?”

    这个问题,他一直想问她。

    可是她不记得他,问了也是白问。

    如今她终于恢复了记忆,他便问了出来。

    若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个,正准备嘴硬的敷衍几句了事,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男人深沉地道:“咱们都别说谎,成吗?”

    听到这话,一直没哭的她,眼眶一热,晶莹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从眼角一滴一滴地滑落。

    偏偏面前的男人先她一步说:“没有你的那些年,朕整宿整宿地失眠,太医院给朕开了许多安眠的方子,一开始还管用,可没喝几天,朕又开始失眠了。”

    “朕时常去永寿宫,每一次,脑海里都会想起有你在的场景,总是对着空旷的地方发笑,吓得苏培盛去庙里求了好些护身符。”

    “朕一直寻找你的下落,知晓你有可能在月上帝国时,就立马动身去找你,所幸,你再次回到朕的身边。”

    说着,他的掌心捧着她的脸颊,大拇指拭着她的泪痕,“那么,你呢?”

    若音本就因为男人那句“都别说谎”而泪崩。

    又听了他深情的说了一番话,整个人哭成了泪人儿。

    她的眼前模糊一片,声音哽咽道:“没有皇上的日子里,我明明活得很好,却没办法接受别人的拥抱。不是没有人拥抱我,而是我不想拥抱别人,因为那里没有你的心跳。”

    说到这,若音靠在男人怀里,将耳朵贴在他的心脏处,听他心跳里的狂。

    那里,他的心跳难得不再沉稳和平静,而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亦如她现在的心跳,跳得那般快。

    然后,她继续颤颤地道:“当你出现在月上帝国,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明明已经不记得你了,可是心却跳动得异常。”

    “那时我虽不记得你,却有过一刹那的质疑,我在想,是不是我曾经爱过你,所以你一出现,我还是会心跳得很快,因为曾经心动过的男人,就算很久没见面,再见面还是会心动吧......”

    若音来这好些年了,也不是没见过优秀的男人。

    在月上帝国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追求她。

    只不过,真正的喜欢,真正的爱,从来都不是一开始的炙热如火,而是能够长久地坚守住自己的那颗心,让它只为一个人小鹿乱撞。

    即便是忘却了他,忘却了和他的所有,亦是如此。

    而且,那些男人也不过是利用她罢了。

    他们不是因为她的医术,跟风仰慕。

    就是因为别的什么。

    就连策凌,恐怕也是因为她像他心中的那个故人。

    而他,又正需要她去引四爷到准部开战。

    威廉口口声声说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却转手用她威胁四爷,用来换取土地。

    这些倒也罢了,关键他们一个个的,不是受过情伤,就是女人如云。

    就连虚云那样纯粹的人,一旦沾染上了权利,就开始放纵自我。

    这些,通通是这个年代的男人的通病!

    她见多了那种很会甜言蜜语,结果生死关头,却置女人于不顾的男人。

    甚至,不在背后推你一把,就算好的了。

    可四爷不一样,他不善言辞,甚至有些毒舌。

    但是每次关键时刻,他都会护着她。

    这样的男人,比那些说得天花乱坠,口口声声说爱你爱到能够为你去死的男人,实则爱自己胜过一切的男人要好得多。

    可四爷恰恰相反,他鲜少许诺,却能够在危机关头只要她平安就好,他是真正能为她忽视自个性命的那种男人。

    若音从来不听男人说什么,尤其是对方甜言蜜语时,她或许还会冷笑几声。

    她只看男人怎么做。

    光说不做,假把式。

    少说多做,真男人。

    四爷便是为数不多的少说多做的男人。

    他会在遇难时,什么都不说,将她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自个却被追杀到受了重伤,到了濒死的地步。

    他会在她生气时,什么都不说,就把全部的家当给他。

    当然,或许世上有比四爷更好的男人,可是你爱不爱一个人,其实心里都知道,感情是一件再直白不过的事情。

    真正心悦于一个人,眼底心底都只能容得下他一个,即使有再好的人出现,也都看不见。

    因为在心底里,他就是全世界最好的那一个。

    而若音心底里,四爷便是最好的那一个。

    这个教她大道理的男人,告诉她不要在人前露出软肋,否则就给了别人可以伤害她的机会。

    还说就算她有软肋,他也会做她的盔甲。

    可是呢,这样的大道理,他自个深知却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他做她的盔甲,却让她成了他的软肋。

    爱一个女人、让女人成为自己的软肋,这两样都是帝王最忌讳的事情。

    可他通通都做了!!!

    他爱上了她,还让她成了他的软肋,拿土地从威廉手中换回了她。

    虽然后来追回了双倍土地,那也是他的能力所在。

    他护住了脚下这片土地,同时也护住了她。

    此刻,无声胜有声。

    四爷见若音卸下了身上所有的刺,便打横抱着若音去了里间。

    男人这般举动,让若音从感动中清醒。

    她不依地道:“我还没跟你和好呢,你信中写得那么气人,我还没跟你算账,不能这么便宜了你,你得放我下来。”

    本来她今儿回来,是因为看了他的信,找他申讨的。

    谁知道他又是送亲手串的手串。

    又是把全部家当都给了她。

    还诈出她恢复记忆一事。

    接着又真情袒露心声。

    这一出又一出的,哄得她心花怒放,思路全被他给打乱了。

    现在才想起来,他信上写的那些气人的事儿。

    “......”可男人抱着她往里间走,压根就没搭理她这茬。

    “不行,你快放我下来!!!”

    四爷抱着若音到了里间,见她情绪突然激动,到底是放她下来了,“又怎的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反正我很生气,哄都哄不好的那种,哼!”若音大力推了四爷一把,本来紧抱着她的男人,突然双臂一松。

    并且,她还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这些年,每次她生气,他都会紧紧地抱着她,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松开。

    她也知道自个力气不如他,但是女人嘛,生气时多少会意思意思地挣扎几下。

    最后,他总是会得逞。

    但是,像刚刚这种松开她,骨头还发出声响的情况,是头一回!

    若音回头一看,就见男人长眉紧皱,似乎不好受的样子。

    她才想起他说过的,他最近手骨疼痛一事,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若音忙走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衣袖,打量他的手臂,“皇上,你,你没事吧?”

    她的关心才问出,就被男人猛然抱在怀里。

    即便心里不情愿,知道中了他的苦肉计,终究是不敢乱反抗了。

    他邪邪地道:“朕不这么做,你会乖乖回宫?”

    “你就不能亲自去接人家回宫么?”若音嘟囔道。

    “你当时在气头上,朕去接你,你也未必会回宫,况且,朕可以宠你,独独回娘家这种事情,朕可不惯你,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朕不想你没事就往娘家跑。”对此,男人倒是很有底线。

    而这话翻译一下就是:朕不能没有你,要是惯得你总是回娘家,朕想你了可怎么办?

    接着,他还理智分析,“接你,你不回。绑你,你会伤心。自然唯有骗你回宫。再说了,若不是你恢复了记忆,却还一直瞒着朕,朕会骗你?光是这一点,朕便可以治你个欺君之罪。”

    若音:“......”

    怎么有人能将骗女人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其实他说的很在理,要是不骗她回来,即便他去接她,她也不会跟他回宫的。

    “好啊,说来说去,倒是臣妾的不是了,那您不如说说,如何治臣妾的罪?”

    “嗯...”男人当真沉思了几秒,才低头与她额头相抵,“朕便罚你一辈子呆在朕的身边,可好?”

    不过是说个惩罚,都让人听得脸红心跳。

    此刻,近在咫尺的俊朗脸颊,映进了若音如墨般的瞳孔。

    不知不觉间,若音嫣红的唇中轻轻溢出一声“好”。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但还是被面前的男人给听进去了,四爷听了后,凉薄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着。

    紧接着,男人的嗓音发出一串爽朗的笑,“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若音抬头,就见男人眼角带笑看着他,他开心得像是打了多大的胜仗。

    而她,从未见他这般开心过。

    若音:“哼,反正您就是阴险使诈的坏人,将朝堂上那些个野心和权谋,通通算计在我身上,如今又趁着人家分神时,让我许诺你!”

    听到女人的控诉,四爷眸光深沉的看着若音。

    他的目光,就像是一束温和的光,打在她的身上,安全而温暖。

    最后,男人深沉的墨瞳,深深地望进了她的美眸。

    他居然直认不讳地道:“音音,朕最阴险最坏最大的阴谋,就是让你爱上我。”

    只这么一句话,直击若音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当她听见他这么说时,好似所有的气恼和不忿,通通都消失了。

    一个帝王,居然这样同她说话,是说明她比江山要重要吗?

    偏偏这个男人素来不爱说这些话,一旦说起情话来,简直要人命!

    若音只觉得她的心脏“噗通”直跳。

    曾经那颗冷到破碎的心脏,正在慢慢回暖至巅峰,重塑成一颗火热且跳动快速的心。

    偏偏这个时候,他还持续对她进行攻略,“音音,你要知道,朕虽有千万种野心,但最大是你。”

    他的声音让人着迷,很有磁性,显得很稳重,给人一种安全感,感觉很踏实。

    若音本就被他的情话所攻略,一颗心也只剩下最后那一扇窗,作为最后的防线。

    而男人这一句话,无疑是攻陷她的最后一把熊熊烈火。

    一字一句,都镌刻进她的心底里。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心悸的点,这个点,是无数次伤痕累累,以及心灰意冷后所建起的堡垒。

    它被冰封在内心深处,脆弱得如同薄冰,无论旁人如何甜言蜜语、柔情蜜意、深情款款、都无法攻陷它。

    唯有与心对应的那个人,不需要重击,只需要他一个温暖的拥抱,一句话,就能使这颗心彻底沦陷,为他痴、为他疯、为他狂!!!

    若音望着面前的男人。

    不知不觉间,眼前的视线再次变得模糊。

    只知道那张俊朗的脸颊,慢慢地低头靠近。

    最后,那张凉薄的唇,落在她嫣红的唇上。

    而她,不自觉间回应了他。

    这些年的习惯和点滴,已经渗入到骨髓与血液中。

    她习惯了这双墨瞳的追逐,习惯了与他额头相抵,习惯了他温暖的怀抱,以及,习惯了这个男人的吻。

    若音慢慢地闭上了眼,任由幸福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彼此拥吻了不知多久,男人才松开她。

    他的指腹扣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低沉地道:“你看,你动情了。”

    说完,他的眼睛也盯着镜子里的她。

    若音没说话,她们只是看着镜子里的彼此,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若音的眼里噙着泪水。

    而男人的眼里,噙着深情。

    可他们真的只是看着对方吗?显然不是,他们是一起看着相同的方向!

    看着看着,四爷就从背后抱着若音,他低头吻着她的发,而后在她耳旁低低地问:“一个月不见,你除了控诉朕,竟是都不说想朕?”

    若音靠在男人怀里,眼眸懒洋洋的闭着,“皇上日理万机,没有功夫想臣妾,又怎会管臣妾想不想您。”

    “闲人怎知忙人多想闲人?”说话间,他已经将她抱着放在了锦被上..................................................

    良久后,床帐内响起男人黯哑的声音:“音音,叫朕的名字。”

    “不要。”

    “朕失忆时,你不是叫朕的名字叫得挺欢,嗯?”

    “那不一样。”

    “怎就不一样了?”男人追问。

    若音:“那是生气时不带任何感情地喊。”

    “朕想听你动情地唤一次。”他附在她耳旁,薄唇贴着她的耳垂,深沉地道:“这些年,除了你,没人敢唤朕的名字,也再没人唤过朕,久到朕都要忘了。”

    最后,在男人威逼利诱下,若音拗不过他。

    “胤禛。”这一声柔柔的轻唤,似是百转千回,带着深深眷念和无限温情。

    “嗯,朕在这。”男人嗓音磁性而沙哑,他还说:“音音,你若不负朕,朕再不负你。”

    这一夜,四爷先礼后兵,以振夫刚.........................................................

    天蒙蒙亮的时候,奴才们才进屋备水。

    苏培盛抬头看了眼渐亮的天。

    以往的这个时候,皇上要起来批阅一会奏折,再去上朝的。

    今日却才刚刚歇下。

    之前候在门外的时候,他听见皇后和皇上之间的争执,说是皇后记起来了。

    四年了,皇后可算是回到皇上身边,也记得了皇上。

    作为皇上的贴身太监大总管,他由衷地觉得好。

    看来,皇上是要宠皇后好一阵子吧。

    不对,要宠上一辈子!

    次日清晨,若音随意翻了个身。

    她像往常一样睁开眼。

    枕边,是一张俊朗英气的脸颊。

    昨夜的事情历历在目,光是回想,她的心里都甜丝丝的。

    她觉得她们之间的相处,就像是养猫人与猫咪。

    每个人都觉得是自己在养猫咪,事实恰恰相反,其实是猫咪在养你。

    而她和四爷之间,看似是四爷养着她,其实是她在养他。

    她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他的习惯和行为。

    就好比这一次,她恢复记忆,却没告诉四爷。

    因为她缺乏安全感,想利用这个机会,考验四爷。

    而四爷看出端倪,理应很生气,但他没有,他只是用计让她承认此事。

    能说他们谁对谁错,谁欠谁的?当然不能。

    这种事情若是算得太清,感情也就淡了。

    感情里,从来就不会是单方面的付出,或者一方永远压倒另一方,除非是单相思。

    最好的爱情,便是势均力敌,棋逢对手。

    而若音也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拥有势均力敌的爱情。

    她清楚的知道,跨越千年的代沟与爱恋,难得却也难能可贵。

    因为他们来自不同的年代,有着不同的思想。

    若音身为一个新世纪的人,想要的是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醒半醉半浮生。

    一开始,她因为身在皇家迫不得已侍寝。

    可渐渐的,她喜欢上了这个有抱负、有勇有谋、有责任的刚毅男人。

    甚至,还爱上了他。

    她愿意为了他,去迎合他的天下,迎合大清的规矩和世俗烦扰。

    而四爷,也愿意为了她,从一个口嫌体正直,变成一个愿意坦露心声去哄她的男人。

    身为帝王,都很惜命,他却愿意将她的安全奉为第一,然后才是他自己。

    在他的世界里,以及所受的那些教育,都是一夫多妻多妾。

    可直到遇见了她,他开始不碰别的女人,也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都说相爱的人会越来越像对方的影子。

    而她们彼此间,似乎从未提出让对方做出改变。

    但彼此因为爱,不自觉的心甘情愿为对方变成更好的自己,朝对方心中的理想爱人所靠近。

    她们爱的力气和勇气,对彼此间的信任和包容,以及相互尊重、相互欣赏,就是若音想要的势均力敌的爱情。

    尤其两人不同于普通人的身份,他们不仅是夫妻,还是大清的皇帝和皇后。

    他们的爱情,不纯粹,还掺杂着其它的复杂感情。

    身为帝王,诺大的一个大清,倾国之力培养出来皇帝,首要任务当然不是谈情说爱,儿女情长。

    他的主要职责和首要任务,就是治国,使国家稳定且太平。

    然后,都不一定是他自己。

    真的爱一个人,是要站在对方的立场去想,而不是自私地站在自己的立场。

    若音明白四爷的高处不胜寒,也明白身份带给他的责任和使命。

    她明白他不是跟一个普通男人在一起。

    所以,她们走在一起,需要一些时间。

    而四爷,他明白若音不同于大清女子的独特想法,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

    他在治理国家,处理朝政之余,等到大清稳定时,他会满足她想要的,给他所有。

    这个男人会对她说,说只要她要,只要他有,他都给她,让她在他身边老实待着就行了。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从她这次回大清起,几乎是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现在,他还把他全身家当都交给了她。

    她想,这便是所谓的真正自由吧。

    其实,若音一直认为,不牺牲自己而迎合别人,才是最舒服的,是真正的自由。

    比起那些教她圆滑处事,跟她讲大道理的人,她更喜欢这种宠着惯着她的男人。

    因为,谁都可以跟她说大道理。

    却鲜少有人能够甘愿放弃自我的原则,来迁就她。

    尤其这个人还是只手遮天的帝王!

    古往今来,爱在皇室是奢侈品。

    虽然她们花了十几年的时间走到现在,那也比一辈子都不知道爱是什么要好。

    至于过去的那一页,能不翻就不翻了吧,翻落了灰尘会迷了双眼,也会让她看不清当下的美好。

    做人还是糊涂点,过好当下才最是重要。

    相爱相守已经很难了,还要求什么呢?

    只要他爱她,她爱他,就已然足够。

    想到这,若音看着面前这张脸,笑得眉眼弯弯的。

    然而下一刻,男人却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墨瞳,在睁开眼的一刹那,是锐利且锋芒的。

    但是,在看到枕边的她时,眸光在一瞬间变得柔和。

    “何时醒的?”他慵懒地问。

    同时,男人大臂一揽,就拥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带到了怀里。

    若音:“刚醒。”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音音,再管一阵子后宫吧?”

    “嗯?”若音不解地抬头,管一阵子?

    四爷低头看着怀里的她,“你是朕的皇后,后宫当然由你来管,也只有你能管。”

    之前她不在大清,后宫不能无人管。

    接着她不记得他了,抵触此事。

    如今不一样了。

    若音沉默了一会,终是点点头答应了。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四爷只是静静地抱着若音,就像是拥护至宝。

    是的,这个素来勤政的男人,难得在被窝里赖了一会儿床。

    大约一盏茶后,两人起床,若音伺候四爷更衣洗漱。

    期间,四爷一脸的清心寡欲,他用非常严肃且认真的语气,对若音说:“朕的手骨痛。”

    “啊?”若音心想,昨晚也没看出他骨头哪里痛啊?但还是试着问:“那要不要让苏培盛他们叫太医。”

    四爷:“他们根本不懂。”

    “不会吧?到底是太医院的御医,不至于吧?”若音微微有些质疑。

    这时,一旁的苏培盛看不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娘娘,您给皇上瞧瞧吧。”

    早上,若音趁四爷睡着的时候,给他诊过脉了,还给他看过伤口,都正常得很。

    只不过,四爷不知道。

    所以,她才想着要叫太医来看看的。

    现在经过苏培盛这么一提醒,加上她看到苏培盛朝她挤眉弄眼的,大概明白了四爷的意思。

    这个骄傲的男人,无非就是一本正经的求关注呗,这是他独特的交流方式。

    若音只好再给他诊脉一次,确认无碍后,才送他到门口去上朝。

    在上龙辇前,四爷摁着若音的双肩,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只一下,似是蜻蜓点水。

    “皇上~您快些去上朝。”被一群奴才瞧见,若音害羞地推着男人。

    四爷心知她害羞,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才转身乘上了龙辇。

    紧接着,龙辇便朝太和殿方向而去。

    若音则提着芙蓉灯,站在门口目送着四爷的仪仗队。

    她的眉眼弯弯,嘴角带着淡淡浅笑,就像是大清的寻常百姓,送自家爷们出门当差。

    期间,那个坐在龙辇上的男人,走远后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相视一笑,眼里,有的是彼此才能看得懂的情愫。

    这样的一幕,在过去的年岁里,重演过无数次。

    看似跟以往一样,却又变得很不一样。

    打从潜邸时,若音有时也会这般,提着花灯送他去上朝。

    那时,他还只是贝勒爷呢。

    只不过,那时若音眼里的爱慕之色和痴情,都是装的。

    每次等他消失在尽头,她一转身,眼底里的情愫就被淡漠所取代。

    而且,那时四爷面对她眼底里的感情,从来都没回应过她。

    即便他看见了,也是淡淡收回眼神,装做什么都没看见,因为他回应不了。

    可是现在,若音眼底里的虚情假意没了,有的是真心实意的欢喜。

    四爷不再是冷血无情,视若无睹。

    他眼底里回应她的,是同等炙热的情愫......

    不一会儿,四爷的仪仗队就消失在永寿宫前门尽头。

    若音回头,眼底里的温柔笑意不减丝毫。

    她笑着将花灯递给了半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本宫再睡个回笼觉。”

    接下来的几天,紫禁城都在传,皇上故意把皇后娘娘气回娘家。

    实则趁着娘娘不在永寿宫,在那制造惊喜,把全部家当都搬到了永寿宫。

    现在的皇帝陛下,就是做个倒立,全身都蹦不出一个铜板来。

    可是五月底的时候,传闻突变,宫中突然传出艾儿公主不是四爷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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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是平时5章半的字数,共1.1万+字更新完毕!

    因为这是一个完整的阶段性重要故事,我认为还是一次性全部发完,且发在一起比较好。

    然后,收到编辑通知,这个星期有小爆更,具体爆更时间,我再另行通知。

第1797章 还会疼我吗

    这一日夜里,若音正准备睡觉。

    就见门口有个小脑袋探了出来。

    不用想,除了艾儿那小可爱,没有别人了。

    虽然四爷命人给艾儿建了宫殿,但目前还在修建中。

    是以,艾儿暂时还是住在若音的永寿宫偏殿。

    一般四爷在若音这宿下,艾儿就不会来打搅。

    关键奴才们在外把守,艾儿就是想进来也不成啊。

    只有四爷不在若音这的时候,艾儿时不时地跑到若音被窝里,母女俩一起入睡。

    但是,每回艾儿都是直接进来,不会在门口试探那么久的。

    这样的艾儿,就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若音歪着脑袋看向门口,开口试问:“艾儿,是你吗?”

    回答她的,是奶声奶气,又有点小可怜的声音:“皇额娘,我可以进来吗?”

    不知怎的,若音从艾儿话里,听出一丝不安。

    “当然可以了。”若音索性掀开被子下了床,在艾儿朝她走过来时,也朝艾儿走去。

    走近后,她还一把抱起艾儿,“这么晚了,还没睡呀?”

    艾儿耸拉着小脑袋,有些泄气地点了点头,“嗯,我失眠了。”

    听艾儿说失眠,若音莫名觉得好笑。

    这个小丫头,小小年纪,说话就跟小大人似得。

    可是笑过之后,有的只是心疼。

    若音抱着艾儿一起在床上躺下。

    艾儿才躺下,就往若音怀里钻,且带着哭腔说:“皇额娘,我,我是不是不是皇阿玛的女儿,如果不是的话,那他还会疼我吗,他还会给我买漂亮首饰,给我建宫殿吗?”

    “他会不会停止给我建宫殿?会不会把那个宫殿给别的小姐姐?”

    不等若音回答,小丫头就哽咽道:“还有哥哥们,他们还会认我这个妹妹,带我玩吗?”

    听到艾儿哭着问出这些话,若音整颗心揪着疼。

    她将艾儿紧紧地抱在怀里,柔声哄道:“艾儿,你听我说,你就是你皇阿玛的嫡女,哥哥们也自然会好好宠你这个小妹。”

    “真的吗......?”艾儿啜泣着问。

    “当然是真的了。”若音用手绢替艾儿擦拭着眼角的泪,而后道:“所以啊,咱们甭管别人怎么说,听话,好好睡觉。”

    说完后,她轻轻拍着艾儿的背。

    艾儿听了话,当真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眼角还有泪痕呢。

    不过,小孩子嘛,伤心来得快,睡意来得更快。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艾儿原本还扑闪着的长睫,就停止了扑闪,彻底睡着了。

    见艾儿睡着,若音命奴才倒了温水来,替艾儿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痕。

    而后,她替艾儿盖上被子,走到了外间坐下,问半梅:“查出来没有,是谁最先散布谣言的?”

    半梅:“回娘娘的话,目前还没有。”

    若音紧紧攒着手里的手绢,眸光一冷,“传本宫命令,但凡谣传明颐公主身世的,通通杖毙!”

    皇权本就是不容侵犯的。

    谁若是侵犯皇权,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更何况他们不只是在侵犯皇权,而是在给皇室抹黑。

    这不是明摆着污蔑她这个皇后不守妇道,给四爷戴了绿帽子,还污蔑艾儿的身份。

    虽说第一个传谣者,以及幕后指使人,目前还没查出来。

    而那些传谣的,也都是道听途说。

    但他们完全可以选择不去散播谣言。

    唯有杖毙几个奴才,以儆效尤。

    这样,那些人在传播谣言的时候,就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倘若没点惩罚,岂不是人人都可以胡说八道,以讹传讹。

    这件事情,对艾儿这个当事人的伤害最大。

    本来小孩子听什么都容易当真。

    突然传出此种谣言,原本的天真快乐都没了。

    在这之前,艾儿是多活泼的一个小丫头,成天都开开心心的。

    没事就去阿哥所,轮番找三个哥哥玩。

    而且,不仅是大阿哥、二阿哥、五阿哥,后宫里别的阿哥和格格,见了艾儿也喜欢得紧。

    因为她是紫禁城里最小的妹妹。

    现在可好了,呆在永寿宫不想出门,也不好意思找三个亲哥哥玩了。

    心里自卑,就更不好和别的哥哥姐姐们玩。

    “知道了娘娘,这件事,皇上那边也是采取的这种惩罚。”半梅道。

    闻言,若音柳眉微微一挑,“皇上?”

    半梅:“对呀,皇上虽然在养心殿处理朝政,不怎么管后宫琐事,但这事皇上肯定也知道,自然也会管。听说,皇上和您一样,也命人在查最先散播谣言的人,以及幕后指使之人。”

    “本宫知道了。”若音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最近这阵子,你们多多留意小公主,少让她出去玩,即便是出了这永寿宫,也多留意那些同她交流的人,一有什么不对劲,就禀告本宫。”

    “是。”

    嘱咐好半梅,若音才歇下。

    次日清晨,若音和艾儿一起起床的。

    两人洗漱梳妆后,半梅几个就布了早膳。

    艾儿近来特别黏她,大概是缺乏安全感吧。

    也是,现在艾儿心里,四爷这个爹,都不一定是亲爹。

    哥哥们跟她的血缘关系,也不是那么的浓。

    也只有她这个做娘的可以亲近了。

    用过早膳后没多久,外头就传来一声唱报声:“馨妃娘娘到。”

    不一会儿,李福康就进屋汇报:“娘娘,馨妃说是奉皇上之命,将管理后宫的钥匙,还有各宫账本交还给您。”

    “让她进来吧。”若音吩咐完李福康,就对艾儿说:“艾儿,你和如霞先去偏殿玩会,皇额娘要会客。”

    “好。”艾儿从椅子上跳下,就和如霞去了偏殿。

    片刻后,馨妃就带着贴身宫女进来了。

    只见馨妃穿着水蓝色的旗装,头上盘着钿子。

    身上的装扮不会很奢华,却也中规中矩。

    很符合馨妃不浮夸、不奢华、谦虚谨慎、爱品茶的淡然性子。

    馨妃五官标致,是极少数看起来很舒服的那种耐看型女人。

    她一进来后,就朝若音行了叩拜大礼:“臣妾请皇后娘娘大安,娘娘万福金安!”

    而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宫女。

    宫女们紧跟着跪在馨妃身后,手里分别抱着一个木匣子。

    “起吧,赐座。”若音淡淡道。

    “谢皇后娘娘。”馨妃起身后,在下首的玫瑰椅入座。

第1798章 见了她都欢喜

    半梅紧跟着给馨妃上了茶。

    馨妃朝上首的若音浅浅笑道:“几年不见,皇后娘娘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般端庄、优雅、大气。”

    “这话本宫正准备说你呢,到底是爱修身养心的人儿,几年过去,还是老样子。”若音意思意思地同馨妃商业互捧。

    一番客套后,馨妃说起了正事,“娘娘,臣妾这次来,是奉皇上之命,将管理后宫的账本和钥匙归还给您。”

    说完,她身后的两名宫女就将那两个匣子放在了屋里的桌上。

    若音虽然早就和四爷说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还是官方地道:“这些年,本宫在圆明园休养,就有劳你代劳后宫琐事了。”

    “皇后言重了,都是臣妾应该的。”馨妃面上带着微笑,“只不过,这管理后宫的权利,从来都是您的,若不是您在圆明园,这差事也轮不到臣妾,如今您回到宫中,这事情交还给您再适合不过了。”

    说着,馨妃还起身,恭恭敬敬地道:“东西都交还给您,臣妾这就退下了。”

    她的一言一行,还是和从前一样,淡然又把握好言语间的分寸感。

    若音和馨妃不是很熟,便也没有多留,她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馨妃可以退下了。

    馨妃便福身行礼,离开了永寿宫。

    馨妃离开后没多久,一个宫女从外边进来了,还递了两本册子给若音。

    “娘娘,大阿哥和二阿哥的成婚吉日,礼部已经择选好了,还请您过目。”宫女道。

    阿哥们的亲事,自然不能随便办一场。

    光是从吉日、排场、彩礼等,都是需要时间置办的。

    若音翻了翻两本册子,大阿哥的婚事定在今年九月。

    可二阿哥的婚事,却有些出乎若音意料。

    虽然吧,她知道二阿哥比大阿哥小,婚事肯定在大阿哥后头。

    但她的意料中,二阿哥应当也是今年成婚。

    大清皇室,成婚都早,大阿哥之前是特殊原因,这才拖到这个年纪成婚,已经很不像话。

    就连二阿哥这个年纪,都到了必须成婚的时候了。

    可这册子上写着二阿哥要明年二月份才成婚。

    若音不解地问向宫女:“为何二阿哥的婚事,竟是要等到明年?”

    “回皇后娘娘的话,礼部的钦天监算过了,说是大阿哥和二阿哥的婚事不宜办在同一年。他还说,就是民间的兄弟两人,在成婚时也多有避讳,说是怕婚事相冲。”宫女回。

    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若音也就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那成,就这样吧。”

    皇室里的人员成亲,都是要选良辰吉日的。

    阿哥们的婚事,也都是钦天监按照生辰八字,从而算的黄道吉日。

    这些,是她完全不懂的范畴,她就不多管了。

    与此同时,长春宫的齐妃在知道若音又开始管理后宫后,气得不行,在那训斥奴才,拿奴才出气。

    长春宫的堂间,跪了一屋子的奴才。

    偏偏这个时候,四阿哥休沐,跑来给她请安。

    不过,四阿哥也不傻,刚进院子,就听见齐妃在那训斥奴才。

    加上堂间又跪了一地的奴才。

    光是远远地看到这一幕,四阿哥就立马掉头,打算晚点再来请安。

    可是呢,齐妃远远的就看见四阿哥还没进屋就掉头走了。

    便冲着四阿哥的背影喊道:“来了都还没进屋,就走什么走啊?”

    听到这声音,四阿哥回头,讪讪地笑了笑,转身抬脚往堂间走。

    进屋时,还讪讪地笑道:“额娘,儿子这不是见您在训斥奴才,不好打搅您么?”

    说着,他还朝齐妃打了个千儿,在一旁的圈椅坐下。

    齐妃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四阿哥。

    现如今,什么便宜都让皇后给占了。

    管理后宫的权利,又落在了皇后手中。

    关键今年的秀女大选,皇上把秀女中的佼佼者都许配给了大阿哥和二阿哥。

    现在见到了四阿哥,自然是忍不住一通教育。

    “今年秀女大选,那些朝中重臣的女儿,全让皇上许配给了大阿哥和二阿哥。尤其是大阿哥,光是后院里的格格,都是二品官员家的女儿,这简直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四阿哥知道自家额娘嫉妒心强,倒是没所谓的宽慰道:“大哥他是嫡长子,自然是不一样啊,要是皇阿玛给他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也丢咱们皇家的脸不是?”

    齐妃不乐意,“你懂什么,要不是当年本宫生的几个儿子都没养活,只留下你这么一个未成年的阿哥,否则也轮不到他们永寿宫那两个阿哥!”

    “......”四阿哥面无表情地听着齐妃诉说这一段伤心往事。

    因为这些事,他从小听到大,耳根子都起茧啦!

    光是用脚丫子想,他都知道,他的额娘又在这做白日梦了。

    可四阿哥不说话,齐妃不满,非是要逼他互聊。

    齐妃对四阿哥说:“人活在这世上,就是为了一口气,不是本宫说你,你也给本宫争争气,让我在这后宫长长脸,别成天就是游手好闲。”

    四阿哥:“......”

    齐妃:“你读书习武不如人家大阿哥。玩又玩得不精,不如人家二阿哥会玩。”

    “你看人家二阿哥,表面上是玩,上个月,人家在京城里斗鸡,玩着玩着,就帮你皇阿玛办了一件差事,牵出几条命案来,还顺带查出斗鸡坊里有人放贵利,再看看你,都玩到哪里去了?”

    四阿哥:“人家二哥那是凑巧碰见了那些倒霉蛋,捡了个漏。”

    这事儿,二哥都跟他说了的,偏偏额娘在这说事。

    齐妃:“本宫不管,有本事你也给本宫凑巧一次!”

    “......”四阿哥无语,在心里狂翻白眼。

    “刚刚说到哪了?”齐妃忘性大,四阿哥可不提醒她,一旁的宫女回:“娘娘,您适才说到四阿哥不如二阿哥会玩。”

    齐妃:“对,说到会玩,你不如二阿哥,再说说勤奋,你不如人家三阿哥。论长相,你又不如人家五阿哥长得好看。你就说说,你还会点啥,就你这样,能不让本宫操心吗?”

    她就是性子直,为自家儿子的前景感到堪忧。

    要说她只生过这么一个,也就死心了。

    关键她之前还有两个儿子,只是没养活。

    便总是幻想着,若是那两个儿子还活着,一准比这个要好。

    “有您这样贬低自家儿子的吗?!”听完齐妃这一通分析,四阿哥心里苦,“说来说去,我就是不如所有兄弟呗。”

    “......”齐妃认为自个说的全是大实话,没什么不对的,“你别以为本宫不晓得,你近日里和大阿哥、二阿哥走得近,还对你五妹特别好,你是不是觉得他们是正宫里的,你就上赶着讨好人家?”

    “不是!”四阿哥已经气得站起来了。

    齐妃不管,嘴上说够了最重要,“近来宫中盛传五公主不是皇上亲生的,你就别捧人家臭脚了!”

    “额娘!”四阿哥实在忍不了,便大喊了一声,“您这又是说到哪和哪了,儿子和大哥二哥是兄弟,难不成见了他们非得跟仇人似得,这样您才高兴?”

    “还有五妹,不止是我,人家三哥和后宫里的哥哥姐姐们见了她都欢喜,因为她是我们最小最可爱的妹妹,跟讨好不讨好,没有一点儿关系!”

    “另外,咱们是庶妃和庶子,能不能别总是拿自个跟人家嫡亲地比较么,您也不嫌臊得慌!”

    “最后儿子得提醒您一句,五妹是不是皇阿玛亲生的,别人不知道,咱们自个是再明白不过了,不然她能长得像皇阿玛?”

    “额娘,做人得明事理儿,现在皇阿玛和皇额娘都在查传谣的人,您就不要在这瞎搀和一脚,在这作茧自缚了!”

    四阿哥虽说不务实,但三观还是挺正的!

    齐妃眸光微微转了转,“我...我又没干这事,有什么好怕的?”

    说是这么说,但到底没之前那么嚣张了,语气里的底气也略显不足。

    “好了,儿子还有事,就不陪您唠了。”四阿哥行完礼,就离开了长春宫。

    是夜,若音和四爷几乎是同一时间查出造谣艾儿身世的幕后之人。

    当如霞悄悄把事情禀告给若音时,若音便吩咐半梅:“你随本宫去趟养心殿。”

    最近,但凡有什么大事,她和四爷都是商量着来的。

    之前听闻四爷也命人彻查此事,现在事情查出了结果,有必要跟他好好商量一下对策。

    毕竟,这事也关系到他。

    片刻后,若音就出了院子。

    可她才走到院子,就见苏培盛带着一行奴才进了院子。

    苏培盛进来后,笑眯眯地朝若音打千:“皇后娘娘,万岁爷说,小公主一事有了眉目,请您去养心殿叙话。”

    这件事,虽然万岁爷完全可以自个拿主意。

    但是么,夫妻间不就得遇事商量着来么?

    “巧了,本宫也正准备去养心殿,那就一同前往吧。”若音说着,就扶着半梅的手往外走。

    养心殿和永寿宫本就是邻居,若音便没乘坐凤辇了,而是直接走着去的。

    一盏茶后,若音没让人唱报,就只身一人进了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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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Elaine”打赏的10000书币!

    昨天临时收到编辑通知,明天需要爆更。

    因为时间紧急,所以这次爆更字数没以往多,大概是小爆更两万字这样子。

    且当天的更新时间会有所变动,凌晨的更新更改为12月13日中午12:30分左右陆续更新。

第1799章 她才不怕他呢

    若音进殿后,见四爷在那批阅奏折,便走到他身边,在他旁边坐下。

    她笑着看着他,等他批完手里的奏折。

    四爷知道她来了,虽没有说话,但提笔写字的速度快了不少。

    等到他把手中的折子批完,他放下了手里的狼毫笔。

    然后,他左手轻轻握着她的手,“你来了。”

    “嗯,苏培盛来找臣妾的时候,臣妾正准备来找您呢。”

    四爷长眉一挑,对若音默契地道:“这么说,京中盛传艾儿的事情,你也查出来了?”

    若音点点头,表示她也查到了。

    “说说,此事你如何打算?”四爷淡淡问。

    若音:“皇上,臣妾想让您召集一些王公大臣,以及后宫妃嫔,当着大家伙的面,您与艾儿进行一次滴血认亲。”

    “不可。”四爷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太荒唐了!”

    “......”若音见他不同意,拉长了脸。

    四爷简单粗暴地道:“艾儿是不是朕亲生的,朕心中再清楚不过,朕也信任你,至于他们怎么看,无朕无关,倘若有谁造谣,打死一个是一个。”

    他的语气坚定而沉着,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素来沉静的墨瞳里,染上了嗜血的猩红。

    他登基时,老九命人散播他弑父登基、残害手足、不仁不义,他都可以无所谓。

    因为他可以用能力去证明,让他们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可他们散播皇后和艾儿,比背后说他还要令他生气!

    而这种事情,与治理国家不一样,他根本不屑于将私事证明给旁人看。

    此刻,四爷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要是旁人见四爷这般,早就跪在地上颤栗不敢言,也不敢抬头看他。

    可若音不怕他,她只是挽着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柔柔地道:“皇上,您相信臣妾,那是因为您心里有臣妾,也知道您自个干了什么好事儿,这才有的艾儿。”

    “而那些人认为艾儿不是您亲生的,是因为臣妾在月上帝国的那几年,您以臣妾在圆明园养伤为由,让臣妾消失了几年。”

    “如今臣妾突然回宫,身边还多了个小公主,他们自然难以相信,被谣言给带偏了。”

    四爷:“谣言止于智者,他们就是一群蠢货!”

    “皇上所言极是。”若音先是认同男人的说法,接着继续说服他:“只不过,如果只一人传谣,咱们大可以打死那一个就行了。可是现在,紫禁城里知道谣言,且散播谣言的多了去了。”

    “且臣妾听闻,就连京城都开始传起来了。”

    “这要是个个都打死,您心里是舒坦了,却也容易惹众怒啊?那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为了遏制谣言,想要杀尽传播者呢。”

    四爷:“朕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肆意散布谣言会是何种后果,这样他们嚼舌根的时候,就会有所惊觉,就得掂量着来!”

    若音顺着劝四爷:“可是您杀光了他们,也解决不了问题所在呀。您可以用皇权和威严让他们不敢再传播谣言,但是,您无法控制他们内心是如何想的,他们还是会用异样的眼神看待艾儿和臣妾。”

    “且那些人也是被人幕后散播谣言的人所利用,他们被谣言蒙蔽了双眼,分辨不清真实。”

    一开始,她也和四爷一样,认为杀一儆百就行了。

    可这件事扩散的太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谣传,她便认为此种方法不可行。

    或许他们因为害怕死,不敢再散播谣言,但心中还是会想的。

    四爷:“......”

    若音见四爷不说话,知道他在想事情。

    她知道,他肯定听进她的话了。

    只是人在生气时,身体会分泌一种叫儿茶酚胺的物质,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会让人暂时失去理智。

    这就是为什么人在生气时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等到沉静下来时,自然就会理智的权衡利弊。

    于是,若音试着对四爷说:“皇上,臣妾不想被人在心中暗暗诽谤,更不想艾儿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待,这样不利于她的成长。”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可委屈了。

    “好了,朕会妥善处理此事的。”四爷哪里还有气,只顾着哄她了,“不如你说,你想如何?”

    若音:“臣妾不是说了嘛,想您召集大家到太和殿,滴血认亲!”

    此话一出,四爷不再是立马回绝,而是沉默了一会。

    良久后,似是经过了激烈的心理斗争,只听男人磁性地道:“罢了,那就依你的,用事实叫他们闭嘴!再在大殿上严惩幕后散播谣言的主使!”

    这一夜,若音便在四爷的养心殿宿下了。

    苏培盛得了四爷的吩咐,命人去给王工大臣,还有妃嫔们传话,让她们明早聚集到养心殿大起。

    一开始,苏培盛知道自家万岁爷要滴血认亲时,着实惊掉了大牙。

    因为以他对万岁爷的了解,万岁爷这般倨傲,是绝对不可能滴血认亲的。

    可是,万岁爷愿意为了皇后与明颐公主,妥协一次。

    暴力和刑罚,能够让人闭嘴,但无法将事实澄清。

    唯有事实,才能让那些人永远闭嘴!

    次日清晨,王公大臣早早地到了养心殿。

    因为昨天夜里,苏培盛命人带话了,四爷叫他们大起。

    大起不比上朝,上朝是在太和殿内。

    大起是正四品以上的官员,全部在养心殿门外站着。

    而且,由于情况特殊,妃嫔们也站在养心殿外右侧。

    此刻,王工大臣和妃嫔们都到齐了。

    若音和四爷则坐在台阶上,由奴才撑着黄罗盖伞,俯视着底下的臣子们。

    苏培盛扯着嗓子道:“早朝,升朝!”

    大臣们便开始行跪礼。

    这要是往日,四爷早就让他们起了。

    可是这一次,他没让起,而是俯首于台阶下,声音浑厚地道:“这是朕登基八年以来,第三次叫你们大起。”

    “第一次,是朕登基之时。第二次,是地震那年。”

    “而这一次...”说到这,四爷眸光骤然一紧,目光即刻变成一道洞穿所有的利剑,让人不寒而栗,“竟是有一些瞎了狗眼的混账东西,说明颐公主的身世可疑,是以,朕决定今日与明颐公主举行滴血认亲仪式!”

第1780章 虽然平时很怕疼

    四爷发表完,底下的臣子们跪着不敢起。

    皇上简直跟圣祖一样毒舌,骂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紧接着,有宫女把艾儿抱上了乾清宫台阶上。

    若音和四爷坐在台阶上,她们的一旁,有一张高桌。

    桌子上,有滴血认亲的工具和器皿。

    这里没有什么高科技的亲子鉴定,只有一些土方法。

    最主要的,便是两种鉴定方法。

    一种是“滴骨法”,是指将活人的血滴在死人的骨头上,观察是否渗入,如能渗入则表示有父母子女兄弟等血统关系。

    这种方法,是衙门为了防止错认、申领尸骨、亦或者有贼人诈骗死者家产继承权时采用。

    只不过,这是针对死人的。

    而另一种方法,便是“合血法”,也就是滴血认亲。

    此种方法,是指双方都是活人时,将两人刺出的血滴在器皿内,看是否凝为一体。

    如凝为一体就说明存在亲子兄弟关系。

    只见一名宫女端着一个透明的琉璃碗,另一名宫女则手握一根比较粗的银针,准备给四爷采血。

    然而,宫女瞧着四爷正襟危坐,眉头紧皱的样子,哪敢上前啊。

    今儿出门没看黄历,竟是被内务府大总管安排了给皇上采血的差事。

    她还没采血,皇上就板着一张脸。

    她真怕等会血没采到,就被皇帝陛下给杖毙了。

    四爷见宫女不敢,长眉不耐烦地皱了皱。

    然后,他直接从自个腰间取过随身匕首,再打开刀鞘。

    顿时,匕首的刀刃就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四爷二话不说,就干脆利落地往右手食指上一割,殷红的血就从男人指尖涌出。

    宫女忙用琉璃碗将四爷手指上滴的血接住。

    一旁的若音能够看见,宫女端着碗的手都是抖的。

    接了大概三滴左右的血,宫女就端着琉璃碗去为艾儿采血了。

    看着四爷手上割开的深深伤口,还在往外冒血呢。

    若音便侧着身子,用手绢替他包扎着伤口。

    嘴上也嗔怪地道:“您也是的,对自个下手真狠,不过是滴几滴血啧,又不是让您放血,割这么深干嘛?这下好了,伤口得好些日子才能愈合呢!”

    四爷将右手交给若音,由着她替他包扎伤口。

    男人面上淡淡的,可嘴角却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上扬。

    要不是底下的大臣都低垂着头,颤栗不敢言。

    不然的话,要是看到他们的皇帝陛下手都割破了还嘴角上扬,一定会怀疑人生的!

    若音替四爷包扎好伤口,就继续在男人身旁坐下。

    并且,她的眼睛注视着一旁的艾儿。

    只见冯御医正在给艾儿用稍粗一点的银针扎手指,采血。

    一名宫女担心艾儿害怕而哭闹,还哄道:“小公主,稍微忍一忍啊,会有点疼,但一下就好了。”

    艾儿:“我知道的,滴了这个血,就能证明我的身份,我虽然平时很怕疼,但我更怕没有皇阿玛,怕哥哥们不和我玩了,怕旁人笑话我。”

    若音听到这句话后,心被揪了一下。

    隔得远远的,她都能看见艾儿眼里明明对银针产生恐惧。

    但又因为知道采血意味着什么,从而勇敢到不害怕。

    好在冯御医采血很快,不过几秒针的时间,就从艾儿的小手指采了几滴血。

    期间,艾儿似乎很疼,但她没哭,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只是抿紧肉嘟嘟的小嘴巴,在忍着痛呢。

    当艾儿的血滴入盛着四爷血液的琉璃碗里后,那抹殷红瞬间散开,渐渐往下沉。

    待艾儿的血靠近四爷的血时,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两抹殷红就融在了一起。

    再过几秒,就根本分不出哪是四爷的血,哪是艾儿的血了。

    看到这一幕,若音倒是很淡然。

    因为艾儿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她也就有过四爷这么一个男人。

    是不是亲生的,她再清楚不过了。

    四爷面上淡淡的,也瞧不出什么情绪。

    倒是苏培盛几个做奴才的,替主子们松了一口气。

    苏培盛朝冯御医示意一眼,冯御医便端着琉璃碗走下了台阶,在大臣和妃嫔们之间走动。

    此举,是为了让底下的王工大臣和妃嫔们瞧明白。

    苏培盛则尖声道:“想必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了,皇上和明颐公主的血,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融在了一起!”

    说着,他从一个太监手里拿过一本蓝皮册子,继续道:“另外,我这里有一份册子,这本册子由敬事房的大总管记载,上面详细记载了后宫妃嫔侍寝的详细时间。”

    后宫每一届妃嫔们,都有一个记载档案。

    甭管哪一位妃嫔侍寝,敬事房的总管太监都会把时间和人物记载于册子上,方便后续查证。

    这样的话,如果妃嫔有孕,就会有专门的奴才,去查临幸的时间,看看是否对得上。

    对得上自然是好的。

    如果对不上,就会查嫔妃是否与人通奸之类的。

    苏培盛翻了翻册子,尖声道:“这上面记载了,雍正四年五月,皇上除了翻皇后的牌子,就没去过后宫别处,地震后,皇后娘娘去了圆明园休养,七月份,查出有了两个月左右的身孕,与记载上的时间吻合。”

    时间是对的,册子上也确实记载了。

    不过,若音两个月身孕时,被威廉他们带去了月上帝国,身孕是在月上帝国才发现的。

    但为了足够逼真,查出两月身孕的事情,是苏培盛随口编造的。

    这就是开局一本册子,内容全靠编!

    说出这件事时,苏培盛从妃嫔们脸上看到了累觉不宠。

    同时,也从大臣们脸上看到了震惊。

    估摸着,那些大臣认为皇上一个月内只宠幸皇后娘娘一人,感到很惊讶,认为皇上对后妃们不公平吧?

    他还没说皇上从雍正三年起,就一直没碰过别的女人。

    中间有那么几年,就算皇后不在宫里,皇上还为皇后吃斋持戒了呢。

    要是把这些说出来,他们是不是更加惊掉大牙?

    可皇上既然让他把此事说出来,就不会怕。

    因为皇上登基这些年,将大清治理得很好,使大清登上了太平盛世,国泰民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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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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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的嫡福晋,是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子。
若音穿越了,穿到了四爷后院,还好是个大老婆,有钱有势有地位!
本以为那位爷是个宠妾灭妻的,不曾想是个宠妻灭妾的!
后来,她被他宠得有恃无恐,扬言要罢工不干了。
“这掌管中馈的权利,我不要了。”她看着步步靠近的男人,还是有些弱弱开口。
“没良心的小傻瓜,从来都是你想要什么,爷便给你什么。”他走近她,低沉而磁性的烟嗓,就像是行走的低音炮,“但只一点,爷给过你的,就决不收回!”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