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TXT下载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全文阅读

作者:冰婶     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txt下载     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95章 往后不许在外人面前跳舞

    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却能不动声色的,让老祖宗和皇阿玛,对他和福晋起了嫌隙!

    高,实在是高!

    这会子,走在前头的四爷和若音,正腻歪着呢。

    在宁寿宫,那是有王公大臣,四爷便一直规规矩矩扶着若音。

    可出了宁寿宫,四爷可管不了那么多。

    他一把抱起女人,就往德妃的永和宫去。

    “爷,你可真坏。”若音攀着男人的脖子。

    刚好看到身后气得挤眉瞪眼的九爷两口子。

    四爷:“......”

    “九爷和九弟妹正瞪着咱呢。”她说话时,就收回了眼神,窝在男人的锁骨窝里。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刚刚可腹黑了呢。

    什么话都没说,就叫太后和康熙,对九爷两口子产生了厌恶之心。

    四爷:“......”

    若音见四爷一脸高冷,又不说话,只好靠在他身上。

    当她发现他居然抱着她往永和宫方向走时。

    便弱弱地开口:“爷,可不可以不去额娘那儿,你凶我就算了,人家怕被额娘说。”

    “再废话你就给爷下去。”四爷嘴上冷冷的,脚倒是实诚。

    他知道她为何不去德妃那儿,无非就是怕德妃说她。

    罢了,他转身往回走。

    冷冷吩咐奴才:“把马车备好。”

    “嗻。”

    片刻后,四爷就抱着若音,上了马车。

    马车里,若音没敢再说话了。

    因为她感受到四爷身上的寒气。

    虽然,他现在看似平淡地靠在车垫上闭目养神。

    但他那菱角分明的下颌线条,还有凉薄的下巴。

    高-挺的鼻梁,俊朗的脸颊冷峻如冰。

    通通都表明他心气不顺。

    仿佛随时都会像火山一样爆发。

    大约半个时辰,马车就停在了府里。

    四爷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抱着女人,直接到了前院。

    等到若音在四爷的床上躺下时。

    苏培盛也刚好把冯太医请来了。

    冯太医进了屋,就见到四爷一脸阴沉地坐在圈椅上。

    他匆匆行了个礼,就到床边,隔着床帐替若音检查脚踝。

    当巧风把若音的裤脚卷起一些时。

    就见那雪白的脚踝,红了一块,还有些肿。

    “福晋,您碰碰,看看哪里疼。”冯太医不好上手。

    若音便围着脚踝处,按了按。

    “骨头这边有点疼,然后旁边的筋,也有点疼。”她蹙着柳眉,吃疼地回。

    冯太医点点头,又替若音诊脉。

    不多时,他道:“福晋,您确实是崴脚了,但不厉害,只需老夫替您正一下骨,十天左右就能好全。”

    “那你赶紧替我正骨吧。”若音说话倒是利索。

    头却扭过去,不敢看自己的脚。

    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

    这时,一双温暖的大掌,将她的手有力地包裹着。

    若音回头一看,正是四爷。

    一旁的冯太医见了后,低垂着头,只想赶紧帮福晋正骨。

    紧接着,伴随着一道“咔擦”声,若音整个人都痛得抖了一下。

    而她的手,也被四爷握得更紧了。

    四爷一个转头,就见小女人眼帘紧闭,弯弯的柳眉紧蹙着。

    一看就是痛地厉害,却还忍着,一声痛都没喊。

    “四爷,老夫正好骨了。”冯太医开始收拾药箱。

    然后,四爷大掌一挥,将奴才都遣走了。

    他看着还没缓过劲来的女人,冷冷道:“该!叫你做戏做这么真!”

    若音缓缓睁开眼睛,无辜地道:“皇阿玛和老祖宗是何等的精明,不真的能忽悠过去吗。”

    如今是特殊时期,她今年本来不想出风头的。

    还特意什么小礼物都没有准备。

    谁知道半路出了个九福晋,还是出尽了风头。

    可比起出糗,出风头也算不得什么了。

    而她这点小伤,比起让康熙误解,那就更加算不得什么。

    “你的舞跳那么难看,就不应该去跳。”四爷冷冷扫了眼女人的脚踝。

    小没用的,平日里多要了她几回,就嚷嚷着痛。

    这下才是真的痛!

    “我本来就没打算去跳的,可九弟妹都把话说成那样了。”

    “往后不许在外人面前跳舞。”男人霸道地命令。

    若音慢慢挪动着身子躺下,将脸埋在锦被里。

    小声地道:“知道了,今儿不是特殊情况嘛。”

    四爷看着女人躲在被子里的幼稚模样,没说话。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了许久后,才传来四爷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以后只许跳给爷一个人看。”

    就算他的语气很平静,却透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威严。

    听到如此霸道的话,若音抽了抽嘴角。

    刚刚不还说她跳的难看么?

    她在锦被里动了动身子,打趣地道:“爷就不怕我污了你的眼?”

    四爷睨了女人一眼,没说话。

    只是取过一旁的药罐,抬起女人的脚,放在身上,给她抹药。

    “可还疼?”他淡淡问。

    若音闭着眼睛,享受着四爷抹药的手法。

    懒洋洋地回:“一开始有点疼,正骨那一下也疼,现在好像不怎么疼了。”

    四爷的手很暖,抹药的时候,整个脚踝是温热的感觉。

    加之若音今儿跳舞后,身子也有些乏了。

    便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唉,打今儿起,外头就真的会传她舞姿过人了。

    不多时,四爷抹完药,就见小女人已然睡着。

    他将药瓶盖好,起身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女人。

    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帛枕上。

    精致的脸蛋,看起来格外的乖巧。

    男人不由得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又帮她把被子掖好。

    小女人似乎被吵到了,柳眉蹙了蹙,不耐烦地呢喃一声,就翻了个身。

    ------题外话------

    新的一月,老铁们投一波月票吧,今天要是月票满150张以上,明天就万更哈~

第596章 每回一说起她,你就帮她说话

    四爷又不知不觉在床边坐下。

    抬手将她脸颊上细碎的秀发,挽到她的耳后。

    就这么看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

    然后,他才起身往外头走。

    到了院子时,他顿了顿脚步,吩咐柳嬷嬷。

    “好生伺候着你们主子,床头有药膏,一日抹三次。”

    “是,老奴记着了。”柳嬷嬷恭恭敬敬地回。

    四爷这才放心地带着奴才,大步流星地回了前院。

    太子被废,他却越来越忙了......

    与此同时,紫禁城里的寿辰宴,才刚刚散场。

    直郡王像往常一样,去惠妃那儿请安,顺便商议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胤禔,本宫瞧着伊尔根觉罗氏的肚子,快要生了吧?”惠妃穿着黛蓝色的旗装,目光在伊尔根觉罗氏地肚子上扫了扫。

    她的眼神有些不善,头发高高盘起,钿子戴满了整个头。

    上面镶嵌了各种金花、点翠、还有五颜六色的宝石。

    简直是满头的珠光宝气。

    虽说人到中年,大概是保养得当,又化了精致的妆容。

    看起来还是风韵犹存。

    由于问的是直郡王,伊尔根觉罗氏便面带羞意,美目低垂。

    直郡王的目光,在女人身上扫了一眼。

    憨笑道:“回额娘,最迟下个月就要生了。”

    惠妃挑眉,并无喜色。

    只是扫了眼伊尔根觉罗氏,淡淡道:“你去偏殿等着,本宫与胤禔有话要说。”

    “是。”伊尔根觉罗氏应了后,就扶着奴才的手,去了偏殿。

    “额娘,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福晋都听不得?”显然,他对惠妃遣走福晋一事,有些不悦。

    好歹是一个家里的媳妇,还挺着个大肚子。

    有什么话,不能坐在一起,好好说的。

    而且他刚刚也看到了,惠妃一见了福晋,就没一个好脸色。

    “本宫接下来,要跟你说的,是京城总兵张浩尚的嫡女一事,你说就你家这个醋坛子,她能听吗?”

    一听到这个,直郡王就不悦地道:“额娘,这事儿子不是跟您说了,我暂时不想纳侧室。而且,清雪她从来没有说不让我纳侧室,相反的,她很懂事,经常劝我纳贤妾,所以,您就不要老是误会她了。”

    “你看看你,每回一说起她,你就帮她说话,全往自个身上揽。”惠妃端起桌几上的杯盏,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又道:“误会不误会,明眼人一瞧就瞧的出来,否则这么些年来,本宫往你后院塞的侍妾,就没一个有孕的。”

    说到这儿,她还狠狠地拍了几下桌几,表达着内心的忿意。

    “那只能怪她们自个没福气,身子弱,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大阿哥没所谓地回。

    “荒唐!”惠妃一脸严肃地道:“怎么她们在本宫身边时,都是健健康康的,到了你那儿,就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直郡王:“......”

    “别以为本宫不晓得,你一月竟有二十多天,全宿在正院,除非伊尔根觉罗氏不方便,你才宿在别处,还通通赐了避子汤的。”

    直郡王剑眉微挑,犀利地问:“额娘,是不是后院哪个,又在您面前嚼舌根了。”

    “这个你甭管,倘若不是旁人告诉本宫,本宫竟不知道,如今伊尔根觉罗氏有了身孕,你竟也天天宿在那儿!”

    “清雪为儿子生了四个孩子,儿子多去正院看看孩子们,难道也不成么?”直郡王向来性子直。

    在惠妃面前,就更不用说了。

    可惠妃根本就不买账,反而更加不悦地道:“四个格格,有什么好看的。”

    “格格又怎么了,反正清雪没给我生出阿哥来,旁人也想都别想,在这之前,我也不会纳侧室的!”直郡王脾气上来了,也犟的很。

    反正没有嫡长子,他是不会让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的。

    气得惠妃指着他,厉声道:“你......你是诚心想气本宫是不是。”

    听见惠妃说话喘不过气来,一旁的奴才赶紧给她理气。

    直郡王也察觉到自个说错了话,语气稍有缓和:“额娘,儿子暂时不想别的,就想等清雪把肚里的孩子生下来,万一她这胎是个阿哥呢。”

    “万一是个阿哥,旁的人给你再生几个阿哥,岂不是更好,况且,一个十几年都生不出阿哥的人,万一又是生的格格呢,本宫是不是不要抱孙子了!”惠妃心气不顺地道。

    在她眼里,伊尔根觉罗氏,就是个生女儿的肚子,她根本就不抱希望。

    之前她一直让这个儿子宠幸后院的侍妾,不断地往他后院塞人。

    甚至连贴身伺候的丫鬟,都赏给了他。

    可还是一点信儿都没有。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这个儿子,娶个厉害的,有家室的姑娘进府。

    这样就能跟伊尔根觉罗氏有的一比。

    加之有利益权衡的话,想必他也不会赐避子汤了。

    直郡王蹙了蹙眉,陷入了沉思。

    他的思想,还是有些传统的。

    皇家里,膝下没有阿哥,就没有继承权。

    皇阿玛又是典型的,传位要看两三代。

    否则最近怎的频繁召一些皇孙,在跟前伺候着。

    老四家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毕竟那皇位,总不能交给一个膝下全是格格的人手里。

    否则几代下去,最后的帝位传给谁,还不是到了旁人手里。

    权衡利益后,他道:“额娘,你说的这事儿,儿子记住了,但好歹要等清雪生了再说,倘若她真的又生了个格格,儿子再做考虑。”

    他家福晋身子差,生完这胎,他也不打算让她生下去了,否则身子都要垮了去。

    倘若真的是个格格,只能让别人为他生个阿哥出来。

    “不行,如今局势刚刚好,不能再等下去了,那姑娘本宫见过,家室好,人又长得水灵,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能帮你不少忙。”

    直郡王一再坚持:“还是再等等吧。”

    “还有什么好等的,哪个阿哥像你这样没出息,一门心思都在女人身上。你如今都没个阿哥,在竞争方面,就比别的皇子矮一大截,你知不知道。”

第597章 宠妻代表

    直郡王:“......”

    “况且,人家姑娘刚好及笄了,再等下去,都成老姑娘,早就许给旁人了。”

    直郡王:“......”

    惠妃见他不说话,又添油加醋地道:“京城的总兵官啊,能帮你不少忙,这样的姑娘,迟早都是要嫁到皇家来的,你可知道,德妃正在给十四阿哥挑福晋,万一成了十四阿哥的福晋,你后悔都来不及。”

    这个时候的总兵,相当于省军区司令,手上有不少兵力的。

    许是惠妃的话,让直郡王有所动摇。

    他终于不再一味的拒绝,“儿子再好好考虑吧。”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人家这样的,做你的侧福晋都算委屈了。”惠妃恨铁不成钢地道:“倘若人人都像你这么思前想后的,还怎么成大事!”

    “行行行,那就依您的!”直郡王似乎被激到了。

    听他松了口,惠妃才笑道:“这就对了,本宫待会就去旁的妃嫔那儿,把这事给办了,最好让她赶在年前进府。”

    “那儿子先回去了。”直郡王起身,有些不耐烦。

    “你别急着走,本宫问你,上回你说的那件事情,可有眉目了?”惠妃压低了声音问。

    “额娘,这个你就不必操心,儿子心中自有计划,已经叫人着手去办了。”

    惠妃微微颌首,道:“倘若有什么需要本宫帮忙的,尽管开口,本宫这几年,在宫里头有不少人脉,还是能帮衬你一点的。”

    “谢额娘好意,儿子自个能解决。”关于这一点,他还是不想牵连惠妃。

    惠妃也知道,这个儿子脾性是直了点,但孝心还是有的。

    她不忘嘱咐:“反正你只管记住了,做事别太浮躁,别让人抓到了把柄,但也不能畏畏缩缩,什么都不敢办。”

    “儿子知道了。”直郡王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开了。

    待他去偏殿找大福晋时,大福晋瞧出他面色不太好,便问:“爷,额娘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咱回去吧。”他亲自搀扶着大福晋,直到出宫,上了马车。

    马车里,两夫妻俩并排坐在里头,直郡王也终于开口了。

    “清雪,爷刚刚跟额娘说好了,年底前会纳个侧室。”

    大福晋听了后,整个人微微一顿。

    随即牵出一抹浅笑,****地道:“额娘给爷挑的,一定是顶好的,我也早就说了,我这身子伺候不好爷,还总是让爷为我担忧。”

    其实她想问的是:哪家的姑娘呀?多大了,模样可人不?等等.......

    可她转念一想,反正事情已成定局,又有什么可说的。

    说都了,那都是庸人自扰......

    “不关你身子的事,是别的事情,爷是......”

    “嘘。”大福晋抬起手,放在男人的唇上,将头枕在他的肩膀,“爷,不论你做什么,我都能理解你,爷为我坚持了这么多年,想来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成亲这么些年来,惠妃就一直劝他纳侧室。

    可他一直坚持下来了,现在朝廷局势动荡,她也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无非就是为了巩固实力。

    将心比心,他一直在为她着想。

    如今,换她替他考虑一回了。

    直郡王愣在原地,鼻尖还有女人手上淡淡手油香气。

    他牵了牵唇,终是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抬起手,揉了揉女人的头。

    半个时辰后,他扶着她下了马车。

    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将后院嚼舌根的人,禁了足。

    惠妃的动作很快,不过几天的时间,就把事情办好。

    将总兵官张浩尚之女张氏,划入了皇家玉蝶。

    并安排在十二月初八,嫁入直郡王府邸。

    到了十二月初八这一日,若音和四爷,一同到直郡王府贺喜。

    吉时到了的时候,新娘子张氏,就被直郡王牵着花绸,到了堂间拜天地。

    顺便,也给伊尔根觉罗氏敬茶。

    若音和其余的宾客一样,站在堂间外头,看着这一幕。

    不过,比起旁人将注意力放在新娘子身上。

    她更多的,是关注伊尔根觉罗氏,和大阿哥。

    在她的印象中,大阿哥一直就是典型的满族男人。

    身躯伟岸又强健,加之常年带兵,又在战场上拼搏过。

    整个人往那儿一站,就透着威风凛凛的气息。

    长而浓的眉毛,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总是闪着严厉的目光。

    可他大概是遗传了惠妃,有一张俊美的容颜。

    当俊美和英姿飒爽相结合,颇有种矛盾的气场。

    这位爷,可一直是皇家里头,最出名的宠妻代表。

    年纪最大,愣是一个侧室都没纳。

    侍妾虽说纳了,却从不让生子。

    传言是后院的人生不出。

    可旁人都晓得,大福晋这种病秧子都能生好几个,旁人怎就不能生。

    无非就是赐了避子汤,不让生罢了。

    这时,堂间响起一个高亢的男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喜气红烛应花堂,亲朋好友列两旁。新人同入天地拜,一条花稠牵洞房。”

    只见新娘子敬了大福晋一杯茶,就披着红盖头,被直郡王牵着花绸往洞房去。

    直郡王当真是牵着手里的,看着屋里的大福晋。

    大福晋则看着自家男人,牵着另一个女人,在众人的起哄声下,离开了。

    若音扫了眼大福晋,她穿着一身杏色的宽松旗装,肚子大到像是要临盆。

    再看着大福晋眼里复杂的情绪,想来是爱着直郡王的。

    一个女人,在临盆的情况下,居然还要面对男人娶新媳妇。

    这得有多强大的心。

    而且,大福晋还满脸笑意,扶着奴才的手,在众人的注目下离开。

    她经过若音跟前时,还笑着嘱咐丫鬟:“我那库房有一套好看的头面,待会一定要让人送去张氏那儿。”

    若音眸光微转,在一旁的喜桌上入席。

    这个朝代的女人都太伟大,太无私了......

    她们为了传宗接代,为了男人的利益和地位,无条件去迎合男人。

    可她们却又是最没地位,最没有话语权的女人。

    想到这,若音自嘲一笑,自个现在又何尝不是。

第598章 四爷正寻您呢

    可谁让这儿男尊女卑,女人只是附属品而已呢。

    正想着问题,若音就觉得肚子有些痛。

    便扶着巧风去茅房。

    府上的奴才,将她带到了一处小平房。

    从平房出来后,若音原路返回。

    刚好经过一个院子,就听见里头有人哭。

    转头一看,竟是大福晋站在院子里,同奴才说着什么。

    许是说到了伤心处,竟啜泣起来。

    就连说话,都有些哽咽。

    看来......大福晋在外头笑得有开心,人后就有多伤心。

    这时,大福晋似乎发现了若音,忙擦了擦眼泪。

    若音没有仓皇而逃,而是歉意地行礼,道:“大嫂,我刚刚方便了一下,刚好路过,不是故意的。”

    “无妨,这大冬天的,风吹得人眼睛直流泪。”大福晋道。

    若音抬头看了看天,并没有多大的风。

    但她只好顺着大福晋的话,说下去:“大嫂说的是,如今天冷,你还有着身孕,快进屋吧,别受了寒气。”

    只见大福晋微微颌首,却又欲言又止。

    若音便问:“大嫂可是有话与我说?”

    “谈不上多重要的事情,就是觉着闷得慌,倘若四弟妹愿意的话,就进来坐坐,陪我聊会天吧。”大福晋说着,就扶着奴才的手,进了堂间。

    若音对大福晋的印象好可以,至少不像九福晋那么令人讨厌。

    既然对方诚意邀请,又是个嫂嫂,还挺着大肚子。

    她到底没忍心拒绝,就跟着进了堂间。

    到了那儿,奴才给若音上了热茶和点心。

    不过,若音向来谨慎,没有吃。

    大福晋则绣着手里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给小孩子绣的。

    “大嫂,你这是给肚里孩子绣的吗?”若音问。

    大福晋将手里的东西,展开给若音看。

    笑道:“对,帽子和衣裳,我绣了好几件,这会绣的是鞋子。”

    “你这绣活真好,我可不行,总是绣得歪歪曲曲的。”

    “是吗。”大福晋看了若音一眼,有些不可思议,“像你不太会绣的话,一开始就挑简单的学着。”

    若音轻轻一笑,扫了眼大福晋手里的小鞋子。

    好奇地道:“大嫂,你这绣的全是黑色和蓝色的,这一胎定是个阿哥吧。”

    虽说这儿没有鉴别小孩性别的,但她嘴上还是说了好听话。

    大福晋一心想要个阿哥,听了若音的话,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才怀上的时候,就梦见一个小男孩,给我托梦了,还叫我额娘,所以我就一直觉着,肯定是个阿哥。”

    若音不好拆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原理。

    只好又加了句:“那一准是个阿哥。”

    这时,有奴才端着托盘,进了屋。

    若音抬头一看,就见托盘上,放着两碗白瓷碗。

    雪白的陶瓷里,盛着熬得浓浓的黑褐色药汁。

    只见大福晋端起一碗,“咕噜咕噜”喝下。

    又端起一碗,继续喝下。

    喝完后,大福晋还吩咐奴才。

    “大格格过完年,就要嫁到科尔沁草原了,你让绣娘们把嫁衣在年前就绣好,一定要绣上琴瑟和鸣的图样,绣好后再拿来我瞧瞧,否则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福晋请放心,奴才一准儿让她们小年夜前,就将嫁衣绣好,拿来您瞧瞧。”

    大福晋听了后,摆摆手,遣走了丫鬟。

    若音听了后,看着大福晋不太好的气色。

    并没有问她什么病,只是笑道:“既然大嫂不放心,何不自己亲自绣嫁衣呢,反正你绣活这么好。”

    大福晋听了后,微微一顿,僵笑道:“要不是我身子不好,我也想亲自为她绣了,可就是怕耽误了时间,再者......”

    说到这里,大福晋顿了顿,才道:“绣嫁衣要身体康健,幸福美满的,这样大格格嫁过去后,也能过的好些。所以我请的绣娘,都是幸福健康,儿女双全的人。”

    若音虽然明白,这儿规矩大为天。

    但还是宽慰道:“大嫂这话说的,你是直郡王的大福晋,福气不比旁人强多了。”

    大福晋摇摇头,道:“我的身子,一直以来就不太好,又接连生了四个女儿。不是我重男轻女,是这个朝代,太看不起女性了,我不想她们生下来就遭白眼,长大了还得嫁那么远,去那么苦的地方和亲。”

    若音:“......”

    “倒不如生个男孩,大家都乐乐呵呵的。”大福晋抬起头来,朝若音笑道:“有时候真羡慕你,一连生了两个阿哥。”

    “阿哥有什么好的,太调皮了,一点都不听话,我还想生个女儿,多个贴心小棉袄呢。”

    大福晋笑了笑,又和若音说起了旁的事情。

    正在这时,柳嬷嬷进屋道:“福晋,前院开宴了,四爷正命奴才寻您呢。”

    “大嫂,瞧我这记性,我去前院去了啊。”若音起身,朝大福晋客气地道。

    “去吧。”大福晋的面上,一直透着温柔的笑容。

    若音觉得,难怪大阿哥那样勇猛的男人,会那么疼爱大福晋,大概是性格互补吧。

    只不过,她从大福晋的笑中,看到了一丝苦涩。

    若音回到前院后,就在原来的桌上入席了。

    四爷是阿哥,和别的皇子,坐在一个桌子上。

    但那双眼睛,在看到女人后,才有心思和别人碰杯。

    大约半个时辰,宴席就散了。

    由于四爷和大阿哥关系一般,也就没有多留。

    用过了膳,他就带着若音,乘上了回府的马车。

    四爷靠在车垫上,闭目养神。

    修长的指腹,磨挲着蓝田墨玉扳指。

    薄唇轻启:“你刚刚去哪了?”

    “我在院子里,碰到了大嫂,她留我坐一会,便和她多聊了几句。”她如实回。

    “其实,你要是不喜欢与妯娌交际,也不必违心的与人相处。”

    以前,他总是希望她能圆滑一点。

    可当她真的圆滑处事时,他又不想她委曲求全。

    “没有啊,大嫂挺好的,她是我愿意相处的人。”

    四爷挑了挑眉,淡淡“嗯”了一声,就没说话了。

    是夜,大福晋换了身宽松的里衣,正准备歇下。

第599章 为什么连你也这么劝我,全部的人都可以质疑我的能力,但你不能

    就听见门被人撞开的声音。

    她猛地转头一看,正是一脸醉醺醺的直郡王。

    向来贤惠的她,起身去扶。

    奴才们见状,也都出去了。

    一时间,屋里就剩下直郡王和大福晋了。

    走路摇摇晃晃的直郡王,非但没有让女人扶着他。

    反而将女人揽在怀里,两人在床边坐下。

    大福晋看着满脸醉醺醺,穿着一身喜袍的男人,眼眶不由得一红。

    因为她想起了多年前,她和他成亲的日子。

    他就是穿着和这差不多的喜袍,醉醺醺地挑开了她的红盖头。

    那时,她第一眼,就被男人俊美的脸庞,和与众不同的气质所迷住。

    直到今日,那种感觉从未改变。

    但此时,她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劝道:“爷,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干嘛跑我这儿来。”

    直郡王抬手,将掌心放在女人的肚子上。

    大舌头地道:“去她的新娘子,爷不去了,就在正院陪你和孩子。”

    “这哪能行,你还是去张妹妹那儿吧,否则到时候进了宫,我怎么面对额娘。”

    平日里,惠妃就各种看她不顺眼。

    就是因为她没生出阿哥,还独占男人的宠爱。

    倘若她还在新人进府时,把他留在正院宿下。

    那她善妒的名声,就真的洗不脱了。

    届时惠妃肯定会说她的,反而日子更难熬。

    直郡王一把将女人搂在怀里,大掌抬起女人的下巴,对着烛光照了照。

    沙哑又心疼地道:“瞧,眼睛都红红的,还把爷往别处推。”

    “哪有!”大福晋扭过头,不去看他。

    直郡王将下巴靠在女人的肩上。

    眷恋地在她耳旁道:“就让我在你这儿宿下吧,爷哪儿都不想去,什么也不做,就抱着你入睡。”

    大福晋听后,心中一暖。

    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心绪,正色道:“爷,你把张妹妹娶进了门,就要为她负责,否则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新婚第一天,你要是让她独守空房,往让她怎么在府里立足。”

    直郡王:“......”

    “爷不是硬生生将她与我的关系闹僵,让旁人觉得我没有正室做派吗。”

    直郡王:“......”

    见男人不肯回应,大福晋深吸一口气。

    道:“爷,其实有些话,我一直埋在心底里很久了,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大福晋转身,看着面前俊美的男人。

    好言相劝:“如今朝廷动荡,我不想爷想那么多,只想爷做大清朝的直郡王,仅此而已。”

    “为何?”直郡王看似淡淡地问。

    但下巴已经离开了女人的肩膀,并双手环胸,闲适地靠在床边。

    一下子,就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

    那双眸子散发着可怖的精光,正审视着女人。

    “因为我知道,那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太子爷身为储君,一个人在明处,被几个暗处的阿哥,弄得现在还在宗人府。所以,我不想你干傻事啊,好不好?”

    闻言,直郡王的眸子,变得猩红而愤怒。

    他就像个走火入魔的人,而他心里的魔怔,就是太和殿那座髹金雕龙木椅。

    之前太子还没被废,他就对太子的地位十分觊觎。

    如今太子被废,他就更加渴望权利了。

    说出来的话,也不再温柔体贴,而是厉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这么劝我,全部的人都可以质疑我的能力,但你不能,你知道吗?”

    “旁人想利用你,得到更多的权利,就会趋炎附势。而我不是,我只想你好好的,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些话。”

    那些官员,就是想他登基后,有了靠山,能升官发财。

    包括惠妃,似乎都想他登基,那样就会成为太后了。

    只有她,别的都不想要,只要他好好的,陪在她的身边。

    可直郡王窥觊储君这个位置,已经好些年了。

    打从他懂事起,他就认为自个比太子要强。

    于是,他起身,怒气冲冲地对着大福晋。

    吼道:“明明我是皇长子,样样都比太子强。我十八岁时,奉命随抚远大将军出征,任副将军,参与指挥战事,获得胜利。”

    大福晋:“......”

    “后又随皇阿玛亲征噶尔丹,与索额图领御营前锋营,参赞军机,也获得大胜。诸如此类的战功,多不胜数。”

    大福晋:“......”

    “可他太子呢,每回就晓得在京城当缩头乌龟,还狂妄到不可一世,他有什么好在爷面前嚣张的,就因为他出生比我高贵,他的生母是皇后,我的生母是庶妃,就要低他一等吗?”

    大福晋看着渐渐失去理智的男人,心如刀割。

    因为她知道,这意味着......从今儿起,他们将不是一类人了。

    她走到他跟前,试图安慰道:“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爷好好的,别的我不敢奢求,否则这整个王府上下的人,该何去何从,咱们几个可爱的孩子,往后将如何生活。”

    一起生活数十个年头,自家男人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

    他在战场上是骁勇善战。

    可他那些优点,在权谋之争中毫无用处,肯定不是那几个皇子的对手。

    直郡王满腔抱负,甚至幻想过自个当皇帝。

    如今却被自家心爱的媳妇,浇了一盆冷水。

    气得他差点就将女人推开。

    最后碍于她有孕在身,只是一脚将旁边的凳子踢了一下大的。

    顿时,那紫檀圆凳,就裂成了两块。

    大福晋还是头一回,见直郡王如此盛怒。

    她吓得捂住了自个肚子,第一反应要护住孩子。

    毕竟,刚刚差一点儿,他就推她了。

    “说的好听是为了我,我看你就是自私胆小,怕我出了事情,连累了你,爷还没如何,你就在这儿咒爷!”直郡王指着大福晋的鼻子,怒声道,“还可爱的孩子,就你生的那几个赔钱货,还好意思在爷跟前唧唧歪歪!”

    人在生气的时候,是不讲道理的。

    直郡王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被伊尔根觉罗氏气到快要爆炸,面色阴沉得可怖。

第600章 寒流袭袭,似乎正酝酿着一场危机

    戾气自他身上蔓延开来,令人在这寒冬里,冷得瑟瑟发抖。

    仿佛随时,都会冲上来朝女人动手。

    大福晋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不怕他打她。

    只是担心伤到了肚里孩子。

    而且,他说的那些话,远不及他的情绪可怕。

    这么些年来,旁人笑她生不出儿子,她都可以忍受。

    因为他......始终就抱着她,哄着她,告诉她“格格也很好,他不在意”。

    可刚刚,他居然说她生了几个赔钱货。

    是不是他一直这样认为,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她轻轻一笑,苦涩而凄凉。

    整个人,包括一张漂亮的脸蛋,都微微颤抖着。

    “原来连你也这么认为,我生了四个赔钱货,呵呵......”

    她自嘲一笑,退到床边坐下。

    一双好看的凤眸,不自觉的模糊。

    直郡王愣在原地,看着女人委屈到满含泪水的凤眸。

    他蹙了蹙眉,冷哼一声,道:“爷还没说你呢,瞧着温柔贤良,原来你心里跟明镜儿似得,还跟爷议起朝政来了。”

    说完,他拂袖离开。

    显然,他的气还没消,女人触碰到他的逆鳞了。

    大福晋看着男人的背影,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然后,她叫了奴才进来守夜,盖上被子躺下。

    刚刚那一番话,确实是她一直想说的。

    只是,她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今儿个,趁着他眷恋又醉醺醺的样子,她便说了。

    如果他爱她,懂她,就会醒悟。

    知道她要的很简单,只是一个他,和一个完整的家。

    便会为了她,不再迷恋那些权利。

    那么,她也愿意留他宿在这儿,与他一起面对惠妃的责怪。

    只可惜,她想多了。

    很明显的,在男人眼里,权利大于天。

    而她,又算的了什么。

    否则,她一提起让他放弃权利,他就大怒。

    还说了那么多伤心的话。

    唉,忠言逆耳,她总归是要说的。

    否则憋在心里,只会害了他。

    想到这里,就算屋里燃了好几个火盆跟火炉,她还是冷得抱紧了自己。

    并吩咐奴才,又添了几个火盆,才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大福晋才起床,就有小太监进屋道:“福晋,张侧福晋身边的丫鬟,说是有事跟您汇报。”

    大福晋听后,微微一顿。

    “福晋,依奴才看,她们肯定没安好心,奴才这就把她遣走。”一个丫鬟道。

    大福晋摆摆手阻止,“你能遣走这一回,往后能天天遣走吗?”

    说完,她朝小太监看了一眼。

    小太监会意,就出去了。

    片刻后,大福晋洗漱好,换上一身素得不能再素的杏色旗装,就去了堂间。

    她扶着奴才的手,在上首坐下。

    俯视着跪在中间的丫鬟,淡淡问:“说吧,什么事。”

    “回福晋,我家主子昨儿新婚燕尔,实在是起不来了,便特意让奴才知会您一声,今儿就不过来请安了。”

    大福晋听后,所有所思。

    在这里,新人进府第一天,但凡伺候了爷们。

    早上就得给正室请安,这是规矩。

    “你家主子也太不像话了吧,这才进府,懂不懂什么是规矩,还要不要赏赐了!”丫鬟心疼大福晋,护主地训斥。

    “回福晋,我家主儿说了,赏赐就不要了,福晋留着自个用吧。要不是昨晚喜烛燃到天亮,她今儿一准来请安了,实在是身子不舒服,这才没来的,往后一定补上。”

    “谁家的喜烛不是燃到天亮的!”大福晋身边的丫鬟反驳道。

    请安这种事情,必须早早立规矩。

    否则往后补再多次,也没有用。

    奴才们只会觉得,福晋不得宠了,新来的侧福晋厉害着呢。

    “新婚夜,确实家家都会燃一夜喜烛,关键是昨晚主子伺候爷到天亮,而且,王爷也准了主子不必来正院请安的。”侧室身边的丫鬟,也不是吃素的。

    闻言,大福晋身边的丫鬟,还想说什么。

    却被大福晋抢在了前头,“既然这样,那就让张氏好生歇着。”

    既然直郡王准了的,肯定有他的用意。

    而她已经知道,他最在乎的是权利,便成全他。

    “是,谢福晋体恤,奴才这就不打扰您了。”丫鬟说着,就才从地上起身离开。

    待人离开后,大福晋重重地闭上眼睛,似乎在想事情。

    良久后,她摇摇头,罢了,不去想那么多。

    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固执。

    只要他决定的事情,说什么都没用。

    只有等他哪天撞破了南墙,就懂得她说的那些话了。

    至于他不让张氏给她请安,是心疼新进门的媳妇。

    还是心疼即将临盆的大老婆,担心她难过,那就不得而知了.......

    ------

    半个月后。

    冬天是萧条的,加之接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雪。

    京城到处都显得没有一丝生机。

    群山萧索,百树凋零,不见鸟飞,不闻兽叫。

    乍一看,就像低垂云幕前面,凝固着一副死气沉沉的画卷。

    无论向蓝白调和而成的天空凝望。

    还是朝衰弱无力数目远眺。

    这被凄凉冷风轻抚过的画面,总是抹上一层厚厚凉意。

    整个视觉效果,是灰蒙蒙的,甚至透着一片肃杀。

    北风凛冽,灰蒙蒙的云块在天空中漂浮着。

    寒流袭袭,似乎正酝酿着一场危机......

    “今年比去年还要冷了。”若音懒懒地窝在贵妃榻上看书。

    那贵妃榻垫着厚厚的棉被,她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身上则盖着蓝色的丝绸锦被。

    “可不是么,小年才过,比前些日子都要冷呢。”巧风一面绣着东西,一面附和。

    正在这时,李福康进屋,焦急地道:“福晋,不好了,三阿哥受了风寒,病倒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若音眼神锐利。

    她放下书,朝巧风使了个颜色。

    巧风便伺候她更衣,整理妆容。

    “回福晋,前院的奴才说,昨儿就有些不适了,今儿就开始昏迷不醒,说胡话了。”

    ------题外话------

    说好的月票加更,一万字更新完毕,晚安~

第601章 四爷给人一种压迫感

    “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若音摆摆手,进了里间。

    在屋里的梳妆台前坐下。

    片刻后,她换上一身藕荷色的旗装,面上一点妆都没化。

    一头秀发梳了个两把头,只佩了两根玉簪子,就去了前院。

    外头冰天雪地的,她捂紧了手中的汤婆子。

    三阿哥是李氏的第二个儿子,按历史上来,那就是个没福气的。

    可这个孩子,一直养在前院。

    自从弘毅和弘修去前院后,四爷经常让三阿哥在她的正院学规矩。

    由于三阿哥不像弘昐,李氏基本没接触。

    便一直都是单纯听话的好孩子,和她十分的亲近。

    不说她把三阿哥当成亲生的,那也多少是有感情的。

    毕竟那是个可爱的孩子。

    所以,若音是打心底里,不希望三阿哥有事。

    到了前院,若音就在奴才的伺候下,解了披风,进了屋。

    她一进三阿哥的厢房,就见四爷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袍子,坐在床边的圈椅上。

    男人凉薄的唇紧抿着,面色阴冷得骇人。

    寒气自他身上蔓延开来,在这寒冬腊月,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仿佛那些寒气,终会变成无数冰凌,刺中在场人的心脏。

    屋里跪了一地的奴才,就连谢嬷嬷都跪在地上。

    钮钴禄氏几个,坐在四爷对面,一句话都不敢说。

    李氏坐在床边,哭红了眼睛,但不敢太大声。

    若音朝四爷行了个礼,就走到床边站定。

    只见三阿哥面容憔悴,面色苍白中透着枯黄,可双颊却又绯红得不正常。

    一张小脸皱巴巴的,似乎很是痛苦。

    印堂那一块儿,还是暗灰色的。

    典型的印堂发黑!

    往日晶亮的眸子,也变得呆滞。

    看得若音有些心疼,旁的都别说,就这面相,只怕是不行了......

    她牵了牵唇,道:“三阿哥醒了。”

    “回福晋,三阿哥是受了寒气,肺部又感染了炎症,只怕是......”说到这儿,冯太医叹息一声,“唉......”

    这时,弘昐似乎听见了若音的声音,挪着小脑袋。

    反应迟钝地朝她笑了笑。

    可又因为他病着,笑得很难看。

    “嫡额娘,再抱抱弘昀好不好......”

    若音听了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抱。

    而是问一旁的冯太医,“我可以抱三阿哥吗?”

    她不是怕别的,只是瞧着三阿哥虚弱的样子,担心对他不好。

    冯太医面色凝重地道:“福晋想抱,就尽管抱吧。”

    颇有种“赶紧抱,再不抱就没有机会了”的意味。

    就在若音准备去抱三阿哥时,李氏就不悦地道:“姐姐这是怕三阿哥传染了你吗,叫你抱一下,还问东问西的。”

    若音没有搭理李氏,免得三阿哥见了,病情加重。

    她抱起三阿哥,又将床上的锦被,盖在他的身上。

    双手轻轻拍着小身板,柔声哄到:“三阿哥,你一定要好起来,嫡额娘叫牛厨子做你最爱吃的牛轧糖,还有奶油草莓雪糕。”

    “冬天......也可以吃冰的吗......”

    “只要你病好了,就可以吃。”若音轻轻勾了勾三阿哥的小手。

    三阿哥面上笑了笑,小手也回握住若音的手。

    虽然他身子弱,小手力气不大,却也紧紧拽着。

    “嫡额娘,弘昀好累......想睡觉......”

    “睡吧......”若音鼻子一酸。

    在这里,孩子一般不在生母膝下养着,就跟生母不亲近。

    加之若音性子跟那些正室不一样,三阿哥有些黏她。

    平时跟弘毅和弘修的关系也很好。

    尤其是弘修,大概是年纪相仿的原因。

    三阿哥跟弘修玩的特别好。

    不多时,三阿哥当真睡着了。

    若音低头一看,就见三阿哥面上带着浅笑。

    她将他又放回了被窝,就在四爷身旁坐下。

    见状,孟氏笑着说:“福晋,想来您平时待三阿哥很好,他很喜欢您呢。”

    若音抬眼,扫了孟氏一眼,淡淡道:“小孩子就是这样,谁对他好,他都记着的,我只希望他能早些好起来。”

    “一定会的。”孟氏应道。

    一旁的李氏,听了后气得牙痒痒。

    为什么福晋的孩子,都和福晋那么亲。

    她的孩子,一个个都不和她亲,还和福晋亲近。

    大约一炷香后,冯太医给三阿哥看了病后,众人就退下了。

    若音一直在前院,守到天黑才回正院。

    然而,三阿哥这么一睡,就再也没能醒过来。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若音还没起床,就听柳嬷嬷进屋道:“福晋,福晋快起来吧,三阿哥殇了。”

    闻言,本就睡得迷迷糊糊的若音,猛地坐起了身子。

    可坐起来后,她整个人又懵在那儿,什么话都没说。

    良久后,她不可置信地问:“你刚刚说什么,三阿哥殇了?”

    柳嬷嬷微微一顿,点点头,回道:“回主子,就刚刚的事情,走的时候不痛苦,还带着笑的。”

    她知道自家主子对三阿哥是有感情的。

    自打大阿哥和二阿哥去前院学规矩,三阿哥就时常到正院小住。

    福晋都是跟带自个的孩子一样,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三阿哥。

    若音下床,淡淡地道:“都说......一瞬间面相转好三善道,一瞬间面相变恶三恶道。昨儿三阿哥睡下时,也是带笑的......带笑的好......”

    “可不是么,老奴以前在乡下时,也听人说了,说是临命终时,随生前善恶业力牵引,面相和善的,定是有好去处,看来三阿哥,下辈子能投个好胎。”柳嬷嬷附和着。

    若音只觉得心中闷得慌。

    她换上一身杏色的旗装,输了个两把头,什么发饰都没佩。

    妆没化,早膳也没吃,就直接去了前院。

    她的脚才踏进前院,就听见里头哭天喊地的声音。

    似乎......还有小孩的哭声。

    进了屋子,她就见四爷面对着床,背对着众人。

    就算他什么话都没说,都给人一种压迫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双无形的手,掐着你的脖子,控制着你的思绪,令你不敢放肆。

    他的背影伟岸而高大,却没有一丝生气。

    似乎随时会像火山一样,来个大爆发,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烧到人的心底。

第602章 爷要你做我的后

    随即,若音的视线落在弘毅身上。

    到底是四爷的儿子,跟他阿玛一个样,除了眼睛红点,没有流泪。

    一旁的弘修还小,在谢嬷嬷怀里“嗷嗷”大哭。

    若音扫了眼钮钴禄氏几个,全都哭红了眼。

    这一回,她用没有洋葱汁的手绢,自然地站到钮钴禄氏前面,自然地哭了起来。

    生命本就脆弱,可若音实在无法想象。

    昨儿还朝她笑了笑,躺在她怀里,亲切喊她嫡额娘的孩子,今儿就去了。

    此时,李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随时都要断气似得。

    大格格已经是小姑娘了,一面搀着李氏,一面抹泪。

    一时间,屋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哭声,悲伤散步在整个禛贝勒府上空,久久不散。

    直到李氏两眼一黑,晕过去时。

    这一切才算结束。

    四爷离李氏最近,虽说大格格搀扶着李氏。

    可小姑娘哪里来的力气,差点没把自个绊倒。

    只见四爷一把接住了两母女,吩咐奴才:“把李侧福晋和大格格扶回去。”

    “嗻。”奴才们应了后,就接过了李氏和大格格。

    然后,四爷才转身,面对后院的女人和奴才。

    他面上冷冷的,神秘深邃的眸子,一片猩红。

    当他的眼睛扫过后院一干人等时,那是一种毫无感情的眼神。

    甚至可以说是透着寒冷,薄情,疏离的眼神。

    看起来凉薄而冰冷。

    可这样的男人,有着俊朗的容貌加持,配上这样的凉薄气质。

    就像是冬日里的冰雪,即便是冷得令人发抖,却还是沉迷于唯美的雪景而无法自拔。

    紧接着,淡漠而冰冷的声音,从那张凉薄的唇里发出。

    “伺候三阿哥的奴才,除谢嬷嬷,一律杖毙!”

    说完,他就带着奴才,离开了这间厢房。

    若音身为福晋,吩咐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也就带着奴才离开了。

    回到正院,巧风就一脸惊诧地道:“唉,没想到三阿哥就这么去了,平时多活泼的一个人儿啊。”

    “世事无常,就好比直郡王府的大福晋,听说昨晚就要生了,到早上还没能生出来呢。”柳嬷嬷附和道。

    “啧啧啧,就大福晋那病怏怏的身子,一晚上撑得住吗,该不会......”该不会难产吧。

    巧风说到这儿,就没敢往下说了。

    若音揉了揉眉心,上回她也瞧过大福晋了。

    那是个身子不太好的女人,临盆了每天还泡在药罐子里。

    历史上,这位生了四个格格,和一个阿哥后,就没了,该不会真的难产吧......

    与此同时,直郡王府里,正院从昨晚开始,就乱成了一团。

    大盆大盆的热水,往屋子里端。

    可端出来的,全是满盆的血水。

    直郡王身着一袭灰色的锦袍,坐在堂间的圈椅上,翘着不耐烦的二郎腿。

    长而浓的眉头紧蹙,一双炯炯有神深邃眸子里,闪着严厉的目光。

    男人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小鸟依人的小女人。

    她容貌清秀,穿着一身玫红的袄裙,高高的雪狐领子。

    头发高高盘起,钿子戴满了整个头。

    上面镶嵌了各种金花、点翠、还有五颜六色的宝石。

    简直是满头的珠光宝气。

    整个人就像是一支娇艳的迎春花。

    只是眼角,透着丝丝尖酸刻薄。

    这个女人,便是新进门的张氏。

    “爷,福晋都为您生了四个格格,这一胎,一准能挺过去的。”她攒着手里香喷喷的手绢,给直郡王擦着面上的汗。

    这个男人,从昨晚坐到现在。

    大冷天,竟还出汗了。

    福晋那个老女人,在他心里就那么重要吗。

    直郡王身子往后,抬手就把女人的手绢打开。

    不知是太过紧张里间的女人,还是手绢上的香味太浓,他的眉头蹙得更厉害了。

    张氏微微一顿,终是收回了手,将手绢攒得紧紧的。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里间声嘶力竭的声音,又大了些。

    直到那嘶喊声越来越弱,渐渐没有时。

    里间就响起了一阵婴儿的哭声:“哇啊啊......”

    听到这个声音,直郡王眼里,闪过一抹光亮。

    一旁的张氏眼里,则闪过一抹晦暗的阴鸷。

    这时,直郡王再也坐不住了,他来回踱步,等待产婆开门。

    片刻后,那扇紧闭的朱门,终于“咯吱”一声,开了。

    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产婆,抱着一个襁褓婴儿。

    两眼发红地走到直郡王跟前,“噗通”一声跪下。

    “主子爷,福晋生了个阿哥,咱府上......终于有阿哥了。”

    听到这句话,直郡王眼里闪过一抹喜色。

    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按理说,产婆都是会说喜庆话的。

    就是府上的四个格格出生时,产婆都道了喜的。

    怎的生了阿哥,一句喜庆的话都没有。

    他条件反射性地问:“福晋如何了。”

    “福晋最近郁郁寡欢,加之......她身子一直很弱,生下阿哥后,就......去了......”产婆回。

    “放屁!”直郡王整个人瞬间就炸了。

    他推开奴才,就冲到了里间。

    就算屋里收拾干净,撒了花瓣,他还是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道。

    他直奔屏风里的的大床,站定在床边。

    只见女人眼帘闭着,面上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脸蛋上的头发,全黏在了额头上。

    一对弯弯的柳眉,就是这个时候,还紧蹙着。

    双手还攒着被单,青筋暴起。

    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面前。

    “清雪,你醒醒啊,醒来看看爷,看看我们的小阿哥,咱们终于有阿哥了,咱再也不生了,不生了好不好......”他蹲下+身子,扑在床沿上。

    “你快睁开眼,爷要你亲眼看见我登上那个位置,告诉你我办得到。倘若我坐上了那个位置,第一件事情,就是下道圣旨,为你广纳良医,一定要治好你的病,爷要你做我的后!”

    可无论他怎么说话,怎么问,向来温柔贤淑的女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握着女人的手,傻憨地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爷给你暖暖。”

    直郡王将女人冰凉的手,放在脸上暖着。

    最后,他还将女人的手,放在手心哈气。

第603章 好久不见

    但不管他做什么,女人的手还是那么冰凉。

    里面的血,似乎已经凝固了。

    他急了,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顿时猩红一片。

    一个大男人,哭成了泪人儿。

    他大吼道:“清雪,你醒醒好不好,爷都听你的,爷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醒来,好不好啊......”

    男人万念俱灰,俊美的脸庞挂满了泪水。

    大概是后悔莫及,他竟自残地捶着自己的脑袋。

    哭到最后,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只是,这种“为权利窒息”的泪,却很难收回。

    接下来的日子,直郡王在安排大福晋的后事。

    他将伺候大福晋的奴才和产婆,全都赐死。

    而他自个,就在正院里没日没夜的喝酒。

    连朝政都没顾得上了。

    直到有一天,张氏扭着腰进去,不晓得跟他说了些什么。

    他又整理好形象,照常上朝。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若音得知大福晋难产没了后,重重闭上眼睛,什么话也没说。

    这个年前,皇家当真是祸不单行啊......

    她实在不敢相信,那个给肚里孩子绣鞋子。

    监督奴才给大格格绣嫁衣的温柔女人。

    明明前段时间还在和她谈天说笑。

    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闭眼沉思了许久,若音再次睁开眼,淡淡道:“巧风,叫上柳嬷嬷和陈彪,陪我去京城采买年货。”

    “主子,外头冰天雪地的,您确定要出门吗?”巧风说是这么说。

    可身体倒是很实在,已经为若音披上了水蓝色的织锦披风。

    那披风上面,绣着红粉梅花。

    雪白的狐毛竖领,将她的天鹅颈,衬托的越发优雅。

    片刻后,若音便乘上了马车。

    大约多了半个多时辰,马车在京城驿站停下。

    “主子,没想到下这么大的雪,街上还有这么多人,到处都是大红灯笼呢。”柳嬷嬷扶着若音的手。

    若音面上淡淡的,心中倒是舒畅了不少。

    她好久没出来逛逛了,出来看看雪景,透透气也好。

    就是想到还有几日就过年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应该早就透着年味了,所以她才出来逛的。

    否则府里太过沉闷,整个心里都闷的难受。

    她先是带着奴才,在京城逛了一圈。

    奴才们知道她不喜欢张扬,也就分散着跟在后头。

    只有柳嬷嬷贴身扶着她。

    巧风打了把和她衣裳一样颜色的伞,水蓝色的,也绘上了梅花。

    雪花洋洋洒洒地落在地上,若音身子反而有些微热。

    加之她手上的汤婆子很暖,一点也不觉得冷。

    待逛得差不多时,她就去自个的百货行扫了一圈。

    采备了不少新到的布匹,首饰。

    当然,最多的还是年货。

    然后,她还去了一趟酒庄。

    马车在酒庄停下时,柳嬷嬷扶着若音下了车。

    可她一下车,迎面就撞上了熟人。

    只见舒先生身后跟着几个护卫模样的人。

    奴才替他撑了把极简的白色伞,上面绣着浅绿的青竹。

    他穿着一贯的浅灰色的棉麻长袍。

    头戴墨色圆帽,外边披着白流狐毛大氅,脚踩纯墨色靴子。

    除此之外,他身上没有别的装饰,就连腰间的钱袋和玉佩,都没有。

    男人双眉似剑,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像个没有丝毫感情的人,却又噙着满眼的哀愁。

    他的脸色很白,是没有血色的那种白,白得吓人。

    甚至,连嘴唇上的血色,都少得可怜。

    就算身边人的搀扶下,他的身子都很虚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亦如初见时,也是下雪天,他看起来也如此病娇。

    男人握拳,轻轻咳嗽着,抬头刚好与她对视着。

    两人几乎是同时,顿下了脚步,没有再往前走,隔得远远地站定在原地。

    一时间,舒先生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但更多的,是惊喜。

    就像是无数次徘徊在熟悉的路上,只为等那个熟悉的倩影。

    而如今,她就出现在他面前。

    女人穿着水蓝色的披风,头上梳着小两把头。

    她还是那么低调,只佩戴了两根玉簪子,和两朵绢花。

    即便不贪念珠光宝气,可她往那儿一站,气质就是无人能比拟的。

    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优雅的分寸感。

    含蓄内敛不张扬,温雅秀美。

    这么些年,她几乎没变。

    唯一一点,就是变得越来越成熟了。

    这一刻,俊男美女的相遇,就像是王子和公主的邂逅。

    大雪纷飞,好似一朵朵六瓣梅花,打着旋儿纷纷落下。

    就像是在天空中欢快的飞舞。

    那些雪花白而晶莹,亦如他们之间的关系,洁白如玉石,简单而纯粹。

    “好久不见。”身为男人的舒先生,握拳轻咳一声,先打了招呼,化解此刻的氛围。

    他的声音低而冷,让人感到头皮发麻,是那种没有生气的冷。

    若音朝他微微颌首,并浅浅一笑,作为回应。

    但碍于身份关系,她并没有多做停留,就带着奴才,从舒先生身旁路过......

    舒先生就站定在原地,仅仅用余光看着女人离开。

    接着,他剧烈咳嗽了几声,也带着护卫离开了。

    冷锋上前扶着舒先生,转头看了眼酒庄的大门,眸光微转。

    酒庄里,若音抽查了酒庄的账本,发现没问题后,带了些珍藏的酒,就打道回府了。

    到了大年三十那一天,若音照常和四爷进宫参加年宴。

    回来后,四爷回的前院。

    而她,回的正院。

    于是,若音回了正院后,便一个人坐在堂间看书,吃零嘴,守岁。

    “福晋,奴才再给您添些零嘴吧。”巧风说着,就从桌几上,取了几个空碟子。

    “别了,端出来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若音淡淡说了一句。

    “哦。”巧风放下碟子,和柳嬷嬷对视一眼,就退在一旁候着了。

    今年和往年不一样,往年正院里守岁,有大阿哥或者二阿哥。

    甚至,两兄弟都在正院。

    最重要的,是四爷也在正院,陪着福晋守岁。

    守完岁,还会在正院歇下。

    可今年,三阿哥才殇了没几天。

    四爷也就很久没来后院走动了。

    他一不来,大阿哥和二阿哥,就在前院,也不能来。

    唉,今儿这个年,是正院最冷清的一次了。

    就在这时,李福康进屋打千,道:“主子,爷带着两个阿哥,到咱院子了呢,许是陪您守岁来了。”

第604章 要介样子

    闻言,若音面露喜色。

    孩子们陪她守岁,固然是好。

    可三阿哥才殇了没几天,也是真事。

    但过年嘛,总不能恹恹的,不喜庆。

    她牵了抹恰到好处的浅笑,去外头迎接四爷。

    才走到门口,就见一道墨色的身躯,挺拔地立在院子中央。

    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皇家霸气。

    男人负手而立,灯光斜照在他俊朗的脸颊上,勾勒出硬朗的侧颜。

    叫人看了难以抗拒那野性的魅力。

    “请爷大安。”她盈盈福身行礼。

    四爷的目光,在女人身上扫了一眼,就一把扶起她,“不必多礼。”

    说完,他就抬脚,进了堂间。

    “请额娘大安。”弘毅带着弘修,给若音行礼。

    若音一手扶着一个,“大冬天的,就别行礼了,快进屋去吧,里边暖和着。”

    “谢额娘。”弘毅主动牵着弘修,跟着若音进了堂间。

    一时间,正院因为四爷和阿哥们的到来,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

    奴才们端茶添零嘴,不忘给两个阿哥把披风解了。

    还有人想着四爷会在正院歇下,又添了床厚厚的锦被。

    若音便伺候着四爷,替他把墨色的披风解下,净手。

    净手的时候,若音有些含蓄。

    一张精致而好看的脸蛋,透着欣喜,却又不敢太过高兴。

    不得不说,她将其中的分寸感,把握的很好。

    四爷将女人的微表情,尽数看在眼里。

    男人薄唇轻启,淡淡道:“大过年的,都乐呵乐呵的,不必拘谨。”

    “是,谢谢爷。”若音笑着应了。

    然后,四爷紧了紧女人的手,拉着她在八仙桌旁坐下。

    随即,自个也在一旁坐下。

    上回三阿哥病了,他看的出来,她是真心替三阿哥伤心难过。

    想来她平日里待三阿哥很好,不然三阿哥临走前,也不会那么粘她。

    一直等到她出现在前院后,才睡下的。

    像是专门等着她似得。

    若音知道,四爷不是个爱说客套话的。

    既然他都放话,让她不要拘谨。

    那么,她就不会客气。

    于是,他就和弘毅下棋,打发时间。

    否则干瞪眼的话,也太过无聊。

    弘修还小,跟个小松鼠似得。

    肉嘟嘟的小-嘴巴一动一动的,吃个不停。

    奴才们也宠他,不停地给他剥瓜子、核桃、松子。

    “哥,你下错啦,要介样子。”弘修说着,小手就抓了颗黑子,自带音效地“咚”了一声,将棋胡乱地放在棋盘上。

    见状,若音没说话,她想看看弘毅怎么处理的。

    想来他们两兄弟在前院处了那么久,他应该懂得。

    果然,弘毅并没有责怪弘修。

    而是摸了摸弘修的月亮脑门,哄道:“元宝,你听话,乖乖坐在一旁,明天我带你玩那个很难的积木。”

    “哦。”弘修歪着小脑袋。

    一双圆眼睛里,晶亮又纯净。

    黑漆漆的眼珠子,更是滴溜溜地转着。

    似乎真的在权衡利弊。

    “好,一言为定哦。”小家伙郑重其事地点着头,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为了表示诚信,他还挪着小身板,隔远了些。

    若音一个没忍住,抬手掐了掐小家伙婴儿肥的脸蛋,“好你个小人精。”

    弘修没躲,只是笑得一脸狡猾。

    接下来,没有弘修的捣蛋,若音和弘毅的棋艺切磋,倒是很自在。

    可渐渐的,她发现自个跟小孩下棋,居然都有些难度了。

    “额娘,承让了。”弘毅将黑子落入棋盘,直接赢了若音。

    若音看着已分胜负的棋盘,再抬头看看弘毅。

    不可思议地道:“壮壮,你这棋艺有长进啊。”

    她真的是一点都没让啊!

    弘毅挠了挠月亮脑门,讪讪地笑道:“额娘过奖了,是阿玛教得好。”

    若音转头看向一旁的四爷。

    只见男人正襟危坐在一旁,修长的指腹把-玩着蓝田墨玉扳指。

    神秘深邃的墨瞳,直直看着前方。

    然后,她收回眼神。

    心说弘毅跟四爷,实在是太像了。

    不管是眼睛还是性子,都太像了......

    四爷面上不显,嘴角却在女人收回眼神后,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上扬。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子时一到,外头就传来各种炮仗的声音。

    屋里的花鸟虫钟,也跟着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阿玛,玩炮。”弘修第一时间,扑在四爷的膝盖上。

    “叫大阿哥带你玩。”四爷说是这么说。

    可人却率先出去,吩咐奴才放炮仗和烟花了。

    若音便带着两个阿哥,跟在他的身后。

    紧接着,奴才们麻利地点燃了牛皮纸装着的烟花。

    还给了弘毅和弘修几根冷烟花。

    不多时,奴才们就引信,伴随着“咻咻咻”的声音,数十支烟花,猛地燃到天的尽头。

    一粒粒金灿灿的金砂,如瀑布般在天空中绽放。

    把冬日的夜空,装点得美丽明亮。

    也把大地照射得如同白昼。

    若音扫了眼天上的烟花,就将目光,放在两个孩子身上。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笑。

    一双水汪汪的美眸里,噙满了慈爱的笑意。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烟花和炮竹就放得差不多了。

    弘毅和弘修,在奴才们的簇拥下,回了前院。

    四爷没回,他只是抬脚进了正院的堂间,又直接进了里间。

    若音紧跟着进屋,伺候着他更衣洗漱。

    一时间,本来还热热闹闹的屋子,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若音站在男人面前。

    四爷则撑开双臂,目视前方。

    俊男美女在一起的场面,总是唯美又令人心动。

    就算他们什么都没做,空气里,也有种异性相吸的磁场,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

    “没用的,弘毅才七岁,你就下不过他了。”男人冷不丁说了句嘲讽的话。

    修长的指腹,还在女人光洁的额头上戳了一下大的。

    刚刚孩子们在,他就没损她了。

    如今只剩下彼此,自然忍不住毒舌一把。

    若音脑袋往后仰了仰,小声呢喃道:“还不是爷教的好。”

第605章 在女人脸上划过

    四爷轻笑一声,正准备继续打趣。

    结果,外头就传来苏培盛尖细的声音。

    “主子爷,李侧福晋院里来人了,说是李主子痛失三阿哥,整日以泪洗面,日渐消瘦,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了。”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

    就是李氏失去了三阿哥,身心受到沉痛地打击。

    如今,特意派奴才过来知会一声,无非就是想四爷过去瞧一瞧。

    说得好听点,叫汇报病情。

    说得不好听点,那就叫做截胡。

    否则什么时候汇报不行,偏偏大年夜的时候来。

    这整个贝勒府上,谁不晓得,四爷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在正院陪福晋的。

    只见四爷薄唇轻抿,浓眉微挑。

    一双神秘而深邃的眸子,在面前的女人脸上划过。

    若音穿着花盆底,都比四爷矮一个头。

    可就算她只看到男人的脖子,也晓得头顶上,有双眸子正注视着她。

    从对方没有说话的行为来看,似乎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否则的话,以四爷的性子,早就训斥门外的苏培盛了。

    若音牵了牵唇,做个顺手人情:“李氏接连失去两个阿哥,伤心在所难免,不如......爷就去看看吧。”

    顿时,屋里安静得可怕。

    良久后,她的头顶,才传来男人磁性的声音。

    “嗯,爷过去看看,改日再来看你。”男人拍了拍女人的肩膀。

    就自顾自地将锦袍又重新穿上。

    若音从一旁,取上了墨色的披风,给他披上。

    又亲自送着他,到了门口。

    直到那伟岸的背影,消失在了正院门口,她才转身回屋。

    几年前,李氏也截过她的胡。

    后来,她使了些小伎俩,让弘昐提前到前院。

    吓得李氏再也没敢截过她的胡了。

    现如今,李氏接连失去了两个阿哥。

    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所以才故技重施吧。

    可那一次,四爷只说看看就来,结果直到天亮,他都没有来。

    这一回,他竟直接说改日再来,看来是铁了心要在李氏那儿歇下了。

    不过,比起那种说到做不到的。

    倒不如早早说个明白,彼此坦坦荡荡,她也不必等他。

    虽说她根本就不会等,但她还是喜欢直接点。

    若音抿了抿唇,抬脚进了里间。

    巧风一面伺候她更衣,一面把嘴撅得高高的。

    “主子,这李侧福晋实在是可恶,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就是下午的时候,都比现在要好啊。”这样的话,福晋也就不会被截胡了。

    若音在奴才的伺候下,将手从袖口中取出。

    她淡淡地道:“截胡这种事儿,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她真的病了,我让四爷去那儿,反而是一件好事,否则显得我小气,届时病出问题来,还怪到我头上。”

    “可奴才瞧她那截胡的劲儿,万一是假的呢?”

    “万一是假的,四爷自会知道,久而久之,爷就会烦了她,那她就是搬起石头砸自个的脚。”

    “真是可恶!”巧风咬牙切齿地道。

    若音眸光微转,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这一次,实在是特殊情况。

    撇开她和李氏的恩怨,就说李氏为四爷生了个大格格,又生了两个阿哥。

    还经历了两次丧子之痛。

    这样一个女人,大冬天里病了。

    四爷要是不去看看,反而在她的正院,与她你侬我侬。

    那她才会觉得寒心。

    男人可以冷漠,但不可以冷血。

    否则的话,那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同样的,倘若李氏真的不知分寸,她也有的是法子对付!

    若音是个心大的,她在奴才的伺候下更衣洗漱。

    躺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睡得沉沉的了。

    这大年夜,几乎家家都是喜庆的。

    可紫禁城里的乾清宫,却是一片寂静。

    往年的大年三十,还有元宵节。

    康熙虽然也是在乾清宫过。

    但几乎都有太子作陪。

    两父子喝酒、下棋,不谈国事。

    甚至,太子会带着膝下的阿哥,一同来陪他。

    让他难得体会到皇家的亲情。

    可今年,太子被废,圈禁宗人府。

    偌大的紫禁城里,明明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奴才,他却感觉不到一丝人气儿。

    顿时,有股凄凉感涌上心头。

    “梁九功,朕是不是教子无方。”他坐在雕着龙纹的条案旁,举起银质酒杯,昂头就一饮而下。

    听到这翻问话,站在一旁的梁九功,“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并恭恭敬敬地道:“万岁爷说的哪里话,阿哥们个个才貌双全,精通文韬武略,熟练满洲弓马骑射,都是您的左臂右膀啊。”

    说来也奇怪,明明个个皇子都非常优秀,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呢?

    尤其是太子,以前跟万岁爷的关系可好了。

    万岁爷每回出宫,都要与太子通信。

    那时候太子还小,对于通信不太重视。

    万岁爷急得一连好几封信件送到京城。

    而且,但凡巡幸塞外,或者出征。

    路上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万岁爷都会让人寄到京城给太子。

    太子染病时,万岁爷更是坐卧不宁、寝食难安。

    向来讨厌腻歪的他,还准许太子在他膝下依恋。

    父子俩感情融洽之至......

    “呵,就是个个都优秀,所以才一肚子坏水。”康熙倚在太师椅上。

    梁九功:“......”

    经过这么一提醒,他似乎是明白了。

    就是因为个个都优秀,所以个个都不甘心俯首称臣。

    只想做主宰皇权的那个人。

    康熙昂头,又喝了一杯烈酒。

    那烈酒像是一把火,从他的舌尖,燃到了咽喉,再到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

    可即便是这样,他面上却淡淡的,甚至连眉头都没皱。

    “朕还记得......太子刚成年那会,朕便让他与欧洲的传教士来往,那时他外语还不好,却能很好的进行交流,小小年纪,在洋人心里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可不是么,太子爷的文化修养极高,他知道您的良苦用心,自然要让人知道大清储君的涵养与风采,体现大清的儒家礼仪和文化,也好给您挣足面子。”

    作为奴才,就是要懂得琢磨主子的喜好。

    主子说谁好,他就得可劲了说好。

    主子要是说不好,那也不是他一个奴才能附和的。

    梁九功抬头,偷偷看了康熙一眼。

    瞧着万岁爷的意思......只怕是舍不得太子爷在宗人府一直呆着吧?

第606章 可四爷就宠我

    唉,其实太子爷小时候,还是阿哥们当中的佼佼者。

    这么些年来,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

    要说太子的堕落,多多少少和万岁爷有些关系的吧。

    别瞧万岁爷往死里骂阿哥们,其实就是个慈父来的。

    尤其对太子,简直是不分轻重的溺爱。

    比如索额图唆使太子所有待遇,皆与皇帝等同。

    这样的事情,万岁爷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还规定,每年的元旦、冬至、千秋三大节日。

    王公大臣都要对太子行二拜六叩的大礼。

    为了维护太子的地位,对直郡王一党实施了打压,罢斥重臣明珠。

    太子生活奢侈,底下官员贪赃枉法。

    毓庆宫一年花销,比乾清宫还要多的多。

    不仅如此,太子还鞭挞诸王、众臣。

    可这些,万岁爷从没责怪太子,甚至包庇太子。

    还把那些忤逆太子的人,全部处置掉了。

    就连太子到处广罗美女,在毓庆宫养各色各样的美人,万岁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偶尔几次,太子实在闹得过分了。

    万岁爷也一直相信太子是个好的。

    反而觉得是那些奴才教唆太子变坏。

    每回不想治太子,就处罚底下的奴才。

    颇有种主人没错,是狗乱咬人的意味。

    太子长久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早年的君子气概,早就无影无踪。

    自然是乖戾暴躁,蛮横无理了。

    但这些,梁九功就算心里跟明镜儿似得,也不敢说出来啊。

    否则......他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接下来的日子,紫禁城里的春节,和禛贝勒府的春节,都在低气压里度过。

    紫禁城里,奴才们个个都会看眼色。

    知道康熙心气不顺,人人自危。

    至于禛贝勒府上,托李氏的福。

    后院几个,敢怒不敢言。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正月过完。

    “主子,那李侧福晋脸皮可真厚,这都一月过去了,她可截了不少胡,旁人那儿,那就算了,光咱们这儿,她就截好几次了。”巧风气呼呼地道。

    若音正斜斜靠在贵妃榻上看书,由着奴才们给她捶腿捏肩。

    虽然她不经常打听后院的事情。

    但关于李氏的事儿,她从奴才那儿,听了不止一次。

    李氏仗着痛失三阿哥,把后院的胡,全截了一遍。

    甭管四爷去谁那儿,她都叫奴才去截胡。

    所以,四爷这一个月里,几乎都是宿在李氏那儿的。

    “许是真的病得不轻呢。”她淡淡回了一句。

    “哪能啊,奴才听说了,一开始是有些郁郁寡欢,渐渐的,就大好了,一个年过去,瞧着发福了不少呢!”巧风将打听来的事情,全告诉了若音。

    “尤其是今年开朝,万岁爷升了李侧福晋父亲的官儿,她就越发的放肆了。”柳嬷嬷道。

    若音柳眉一挑,至于这一点,她一早就看出来了。

    就是不晓得,四爷宠幸李氏,给李氏面儿。

    是因为三阿哥死在了前院,前院照顾不周,导致心生愧疚。

    还是看在李氏父亲升官,为了利益。

    又或者......两者都有吧。

    “行了,现在什么时候了。”她放下手中的书,淡淡问。

    巧风抬头看了眼花鸟虫钟,笑道:“回福晋,早上八点了,今儿二月初一,想来后院的小主子们,都会来给您请安的,让奴才们伺候您梳妆吧。”

    于是,若音就坐在了里间的梳妆台前,由着奴才们伺候。

    正月里,即使后院众人,都看不惯李氏,却又不好发作。

    毕竟大过年的,家家都讲究喜庆,和善。

    倘若这个年,后院闹得不可开交。

    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不吉利的。

    代表这一年,都不会好。

    所以,若音才没有和李氏计较那么多。

    不过......如今正月已过,似乎是要给李氏点颜色看看了。

    待若音梳妆好后,李福康就进屋道:“福晋,后院的小主子们,都已经到齐了。”

    “谁最后到的?”若音扶着柳嬷嬷的手,往堂间走。

    “回主子,孟格格和宋格格,是最先到的。李侧福晋是最后一个到的。”李福康如实回。

    若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抬脚就进了堂间。

    “请福晋大安,福晋吉祥!”众人见了她,纷纷行叩拜大礼。

    若音不急着叫她们起,而是在上首坐下后,淡淡道:“都起吧。”

    “谢福晋。”后院的人儿,起身后按照顺序坐下。

    李氏的资历和身份,自然是坐在最前头的。

    她才落座,嘴上就有些嗲地开口:“哎呀,我也不知怎的,自从三阿哥去了后,只要爷不在身边,心里就难受得紧。可四爷就宠我,人都到了姐妹们那儿,一听说我病了,就特意来瞧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还希望姐妹们不要往心里去。”

    这话说的,有种“我就是得宠,就是截胡了怎么滴”的挑衅味道。

    李氏是汉人,身子比满人要娇小一点,声音也比较棉柔。

    但人家那是自然的绵柔,她这是有些做作的嗲。

    不过这种声音,女人听了会不适。

    男人听了嘛,只怕是什么都依了她。

    武氏身为格格,就算听不惯李氏的话,却也敢怒不敢言。

    年里的时候,四爷统共就去过她那儿一次,都叫李侧福晋给截了胡。

    什么四爷不在身边,就难受。

    依她看呀,不过就是想男人想疯了!

    上首的若音听了李氏的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转头朝李氏看去,就见李氏穿着一贯的玫红色汉服。

    高高的珍珠翠领,显得格外有女人味。

    小两把头上,戴满了各色金簪子。

    最耀眼的,当属那支迎春金簪子,上面还嵌着一颗红宝石,瞧着就光彩夺目,一头的珠光宝气。

    李氏面上的妆容较艳,一双大眼睛。

    整个人恰如她头上那枝迎春簪子,十分美艳。

    颇有种江南女人娇小惹人怜的韵味。

    若音收回眼神,端起旁边的杯盏,低头轻轻抿了一口。

    就李氏这姿色和声音,也难怪四爷愿意在李氏那儿歇下。

    毕竟,作死和相貌也是对等的。

    倘若让四爷面对一张丑陋不堪的脸,截胡的机会是不大可能的吧。

第607章 倘若盛怒的话

    她将杯盏放下,朝李氏轻轻一笑。

    道:“李氏,你比我进府都早,又接连替四爷生了三个孩子,四爷疼你,也是在所难免的。”

    李氏听了后,整个人都飘了。

    她扭了扭脖子,得意一笑。

    互捧道:“姐姐你也不赖,生了两个,还全是阿哥。”

    闻言,后院旁的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福晋给李侧福晋面儿,才说那样安慰的话。

    李侧福晋竟还蹬鼻子上脸,反而和福晋比较起来了。

    真是自以为是!

    可若音却不以为然,她不但没有生气,还笑眯眯地赏赐了后院众人。

    大约半个时辰后,众人就带着疑问,离开了正院。

    心说福晋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按理说,李侧福晋最近也截了福晋几次胡。

    怎么福晋非但没有训斥李侧福晋,反而大有纵容下去的意思。

    若音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讨厌一个人,就是要放任她继续作死,捧杀她。

    否则光是靠权利施压,人家不长记性呀。

    一盏茶后,若音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白玉梅花簪。

    笑问:“巧风,这个时候......爷应该下朝了吧?”

    巧风一听,似乎明白了什么。

    立马道:“主子请稍等,奴才先去打探一下,免得您扑了个空。”

    “回来!”若音淡淡命令。

    巧风诧异回身,看向若音。

    “等你打探一下,就没意思了,就这样去花园逛逛吧。”若音扶着柳嬷嬷的手,就往外走。

    小雪花向来是个粘人的猫咪,也跟在若音身后屁颠屁颠地小跑着。

    这么些年来,若音对四爷的作息,还是很了解的。

    这位爷一下朝,就进了书房。

    朝堂、书房、后院、就是他的三-点一线。

    除非外头有什么差事,他才会在外逗留。

    所以啊,要是巧风去前院打探,说不定就错过时间,没法和四爷偶遇了。

    出了正院,若音就直接往花园的小径走。

    花园介于若音的正院,和四爷的前院之间。

    但稍微离正院要近一些,而她现在走的这条小道,是四爷下朝时的必经之路。

    此时,小径上除了修剪花草的奴才,就没有旁的人了。

    按理说,这种能和四爷偶遇的好地方。

    后院的人,应该挤破脑袋,都要在这闲逛吧。

    错了,事实不是这样子滴。

    “主子,这条路咱还是别走了吧。”柳嬷嬷善意地提醒。

    这整个贝勒府上下,谁不知道四爷最讨厌后院女人故意制造偶遇的机会了。

    刚开始那几年,后院众人,是尝试过这种法子争宠。

    可倒头来,非但没有获得宠爱,还被四爷当着奴才的面,训斥了一顿。

    严重点的,还被严厉斥责,外加禁足。

    久而久之,众人便对这一条小径,产生了恐惧心理。

    所以说,宠爱与风险并存啊。

    这也就是这条道冷清的原因了。

    就算这儿能偶遇四爷,众人就是绕道走,也不敢靠近这儿。

    毕竟后院女人的招数,四爷都门儿清。

    大家又都是后院的主子,被当众训斥,也是要脸的!

    若音没说话,只是眼睛直视着前方,往前走。

    柳嬷嬷还以为若音不明白,便直接道:“主子,爷可是最厌恶刻意制造偶遇的女人了,咱......还是去别的地方逛吧,正院后边有个小园子,那儿的花也开的极好。”

    “我问你,咱们之前制造过偶遇吗?”若音问。

    柳嬷嬷皱眉思考着,先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

    道:“主子,您刚进府的时候,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后来就没了,一直到现在,好些年过去,您一直都没这样做过了。”

    “所以说啊,不要一直用同一种看法,去看待一个人。每个人在每个阶段,面对不同的人时,都会有不同的处事方式,咱不试试,怎知道爷会不会发怒呢。”

    柳嬷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说四爷不发怒的情况下,可令人感到害怕。

    倘若盛怒的话,可不是旁人承受得起的。

    “放心吧,我又不常这样,而且,我是福晋,四爷还能把我吃了不成,说不定会开恩呢。”若音没所谓地道。

    柳嬷嬷讪讪地闭嘴,以前福晋也没少走寻常路。

    每回她觉得胆战心惊的事情,到了福晋这儿,都能化险为夷。

    想来......这一次也是一样吧。

    她便只能在心里祈祷,福晋别把四爷给惹生气了。

    紧接着,若音顶着二月微暖的阳光,迎着微凉的春风,在花园里逛了大半个时辰。

    玫红的牡丹,米黄的含笑,雪白的栀子花......

    反正各式各样的花,她都赏了个遍,愣是没见到四爷。

    身边的奴才,都开始不淡定了。

    心说四爷怎的还没来,是不是错过了,还是外头有事啊?

    “巧风,你去前院看看,四爷是不是回书房了。”柳嬷嬷道。

    若音却轻轻抬手,淡淡道:“你们快看,前几天下了场春雨,那迎春花开的多好看,简直比李氏头上的金簪子,还要娇艳得多。”

    奴才们:“......”

    “既然没等到四爷,那就算了呗,去剪些迎春花,放到正院摆着,多好。”若音抬脚就往迎春花丛走去。

    雪花就跟听得懂人话似得,小跑在若音前头,也往迎春花丛跑。

    不多时,奴才们就开始剪迎春花枝。

    若音手握一根花枝,在雪花跟前晃啊晃的。

    小雪花这些年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模样了。

    小身子比几年前大了不少。

    本来它就是体型比较大的猫种。

    加之在正院里吃好喝好睡好,体型有普通家犬那般大,重量也是。

    又有一身雪白丰厚的毛发傍身,就显得更加的庞大了。

    像是行走的大雪球,圆滚滚的。

    “喵......”雪花伸着小爪子,想要去够若音手中的花枝。

    可无论如何,它都够不着。

    最后,若音看它快要失去耐心了,这才停止晃动花枝。

    直接将迎春花,扔在了它的面前。

    终于得到漂亮花花的雪花,张开嘴和爪子,轮番摧残着花枝。

    “花你也吃,早上李福康没给你喂吃的吗。”若音见雪花这馋猫样,有些忍俊不禁。

    就在这时,黑压压的一群人,正往这边走。

    为首的,是个藏蓝色的伟岸身躯。

第608章 怪爷回来晚了

    然而,对于远处的人和事,若音却浑然不知。

    她的一番话,更是吓得一旁的李福康赶紧跪下。

    “主子,您可算是冤枉奴才了,奴才自个都没顾上吃,一早就给雪花喂了两条小黄鱼。”

    “行了,起来吧。”若音不过是那么一说。

    她蹲下,在雪花柔白的毛发上,轻轻抚着。

    这一刻,她从一开始有目的性的游玩,变成了真正的游玩。

    远处,四爷刚回府,远远的就瞧见一堆人在小径上逗留。

    不由得蹙眉道:“谁在那。”

    苏培盛顺着四爷的目光,远远望去。

    就见迎春花丛小径上,有一堆子人。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着实没看见是哪位小主。

    只瞧见有人蹲在地上,周围还有一堆子的奴才。

    “主子爷,您要是不高兴,奴才这就让人清清场。”苏培盛笑道。

    四爷的视线,扫到了几个熟悉的奴才,“罢了。”

    说完,他抬脚就往远处走去。

    苏培盛眼神不太好使,只晓得四爷最讨厌后院的女主子整这些。

    心说待会走近后,为了避免四爷发怒,他必须要第一时间把那些人遣走。

    可当他走近后,发现在那蹲着的,是位他惹不起的主子时。

    他便怂着打了个千儿,一句话都没敢说。

    “都多大的人了,还玩猫。”四爷走近后,就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

    由于四爷是从若音背后出现的,所以她并不知情。

    直到听见男人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她才回头一看。

    发现周围的奴才,甭管是四爷身边的,还是她身边,都乌压压跪了一地。

    而她面前立着的,是一抹藏蓝色的身影。

    她没敢细看,本能的起身,盈盈福身行礼。

    “我见天气渐好,便想着出来溜猫,不曾想遇上了爷,若是扰了爷的清净,我这便带着奴才离开。”

    她的声音似水如歌,让人听了倍感舒适,心旷神怡。

    “把头抬起来。”男人淡淡道。

    此话一出,还不等若音把头抬起来,周围的奴才,就退避三尺。

    一个个的,还都撇过了头,不去看两位主子。

    保持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姿势。

    若音整个人在原地顿了顿,随即缓缓地抬起了头,朝男人嫣然一笑。

    有些日子没见四爷了,他竟变得越发的沉稳。

    浓密的剑眉微微上挑,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

    英挺的鼻子,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

    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通身透着成功男人特有的倨傲和神秘感。

    不过......只抬头看了一眼,她就垂下了头。

    四爷则负手,非常淡定地站在她面前。

    一双神秘深邃的墨瞳,打量着女人。

    “当真只是偶遇?”

    既然有本事在这儿等着他。

    他倒要看看,她敢不敢说实话。

    这一带,几乎是他下朝后的必经之路。

    从前后院的人,就爱在这溜达。

    被他训了几次后,就再也不敢了。

    她倒是好胆量,还敢在这瞎蹦跶。

    他就不信,当真只是偶遇而已。

    若音咬了咬唇,如实道:“爷都许久没去看我了,我便想着能不能在这见到爷,可我等了爷好久,都没等到,还好最后等到了......”

    “你倒是坦荡。”男人挑了挑眉,话锋一转:“听你的意思,是怪爷回来晚了?”

    以前别院的女人,制造偶遇,不似她这般溜猫,完全属于干等。

    并且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招了的那种。

    像她这么坦率的,倒是独一份。

    “没有。”她摇了摇头。

    脑袋也耸拉着,一双眼睛低头看着脚尖,羞得不成样子。

    四爷抬头,望了望远处的正院。

    似乎......是有些日子没去正院。

    这是想他了?

    他牵了牵唇,本想解释,因为差事耽搁了,所以才回来。

    可他转念一想,还是觉得没必要。

    便只霸道地道:“二月春风似剪刀,下回别在这等着,若是有事,让人到前院知会一声就行。”

    这话翻译一下就是:下回想爷了,让人来前院说一声,别傻站在冷风中了。

    “哦。”她的声音很小。

    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的声音吹走。

    四爷见不得女人这副样子,他蹙了蹙眉,命令道:“行了,外边天冷,你且回去,爷还有事,忙完再去看你。”

    若音乖巧地点点头,只是那双清亮的美眸,闪过一抹失望和难过。

    而她这些微表情,全都落入四爷的眼中。

    瞧这小可怜的模样,难道还要他许诺不成。

    于是,就在若音转身,准备带着奴才离开时。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夜里去你那用膳,你命厨子好生准备一下。”

    他的声音低而柔,像是行走的低音炮,磁性而沙哑。

    这样的音色,会直击你的耳膜,震撼你的心灵。

    “是,我知道了。”若音说完,意思意思地行礼,就逃一样地带着奴才离开。

    看着女人落荒而逃的倩影,四爷的嘴角,扬起一抹笑。

第609章 爷既然不喜欢

    就这样还敢在小径上等他,夜里岂不是要羞得钻地缝。

    是夜,若音吩咐巧风。

    “你去厨房,通知牛厨子做个炸鸡,就用新鲜的鸡肉,卷在面粉里,加些红辣椒和大蒜,再撒一点黑胡椒和花生油,放到锅里炸至金黄就行。”

    “好,主子还有别的吩咐吗?”巧风问。

    “就这个吧,其余的让他看着办,反正爷的口味,他也是晓得的。”

    巧风应了后,忙不迭就出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厨房的饭菜做了一半。

    外头就传来苏培盛的唱报声:”爷到!”

    若音一早就沐浴焚香过了。

    此刻,她穿着浅紫色的旗装,出去迎接。

    “爷吉祥。”

    四爷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抬手虚扶了女人一把,就进了堂间。

    若音便跟着进屋,伺候男人净手。

    不一会儿,两人坐在堂间的八仙桌上,奴才们也摆上了各种膳食。

    四爷扫了眼桌上金灿灿的东西,淡淡问:“这是什么。”

    “这是炸鸡,爷配这个酒尝尝。”

    若音说着,端起琉璃做的醒酒器,将事先醒好的葡萄酒,给四爷倒上。

    也给自己个面前的高脚杯,倒上四分之一杯。

    四爷看着面前透明的高脚杯,眉头蹙了蹙。

    他们身为皇子,多多少少和传教士有些交道。

    也接见过外来的使者,懂这些花样。

    所以,他知道这是洋人爱的那套。

    “把这酒杯撤了。”他冷冷命令。

    “啊?”若音才放下醒酒器,抬眼不解地看着男人。

    “你是福晋,别一天到晚没个正行,还喝起洋酒来了。”四爷靠在椅子上,一副没胃口的样子。

    若音没动手收拾,也没叫奴才收拾。

    只是小声嘀咕道:“爷不是还送我洋人做的寝衣嘛。”

    “有些日子不见,嘴皮子功夫渐长是不是。”他直勾勾地盯着女人。

    之所以送她洋人做的寝衣,还不就是要送些不一样的给她。

    而她身为福晋,可以喜欢一些洋东西。

    但不能将这些带到生活里来。

    要是传到外头,旁人不知要怎么说。

    还以为四福晋是个崇洋媚外的女人。

    “我没有。”若音坦然地对上他的眸子,委屈地道:“爷误会了,这不是什么洋酒,是我自个酒庄里的红葡萄酒,去年酿的。我特意珍藏了一些,想和爷一起分享的。”

    四爷:“......”

    “至于这高脚杯和醒酒器,我也不是买的洋货,就在咱大清的琉璃厂订做的,毕竟,葡萄酒要是没有高脚杯和醒酒器,喝起来又酸又涩。”

    四爷瞧着女人委屈巴巴的样子,又扫了眼面前的红葡萄酒。

    淡淡问:“此话当真?”

    若音没有回答,只是道:“爷既然不相信,又不喜欢,我这就叫人撤下来,拿出去倒了。”

    说完,她朝柳嬷嬷几个,使了个眼色。

    奴才们便靠近八仙桌,准备倒酒。

    可四爷那双冷眸,冷冷扫了奴才一眼。

    就吓得柳嬷嬷几个,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心说四爷那双眸子真吓人,就跟一汪黑漆漆的冰窟窿似得,让人不寒而栗。

    “下去。”四爷冷冷道。

    闻言,柳嬷嬷朝若音投去一抹自求多福的眼神,就带着巧风,一溜烟出去了。

    一下子,屋里就只有若音和四爷。

    于是,若音索性站起身子,一手端过四爷面前的高脚杯。

    一手端着醒酒器,作势要拿出去倒了的样子。

    见状,四爷猛然起身,一把揽住她的腰。

    “还会使起性子来了。”他将女人手里的杯子和醒酒器,一一放回了桌上。

    又把女人摁回了椅子上坐下,自个也重新入座。

    他端起面前的杯盏,随意的轻轻晃了晃,昂头将杯底的红酒一饮而尽。

    “刚刚委屈你了。”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在找台阶。

    像四爷这种男人,他心情好的时候,愿意给面。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他错了,他也什么都不会说。

    严重点的,直接甩脸子走人。

    虽说偶尔使使小女人性子,固然是感情的调味剂。

    但要是任性过了头,只怕会起反效果。

    若音就是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并没有过多使性子。

    毕竟,被爱的才是祖宗。

    她有什么资格,太过任性。

    届时闹得不可收拾,岂不是彼此难堪。

    尤其像四爷这种没什么耐心的男人,内心的大男子主义,早就被后院的女人惯得飘起来。

    她抬了抬清澈的美眸,朝男人嗔怪地横了一点。

    往他的酒杯里,又倒了些红酒。

    并娇柔地道:“去年我那葡萄园,统共没产多少葡萄。这酒可是珍藏的,爷切莫贪杯。”

    她就是要这样说话,省得跟多稀罕他喝似得。

    “瞧你这小气劲,爷在京城的北边,有一处果园,那里原本是种猕猴桃的,现在荒废下来了,便赏给你拿去种葡萄。”四爷道。

    若音一听,一双美眸没出息的闪着光亮。

    费扬古给她的陪嫁庄子,是有不少。

    但果园就一个葡萄园子。

    去年,这红酒倒是卖断了货。

    可她的园子只有二十亩地,统共就结了那么多果子。

    旁人种的葡萄,她又不放心。

    本来她还想着,今年要征收一些果园,用来搞葡萄园的。

    所以,她这会子完全忘记了不快,一脸期待地问:“爷,你那果园有多大呀?”

    “大概一百多亩地吧。”四爷没所谓地道。

    若音听了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她在脑袋里换算了一下,1亩等于666平方米。

    100多亩,岂不是6至7万平方米......

    比她自个的果园,可是大了好几倍呀!

    若音一面感叹四爷壕无人性可言,一面笑道:“好呀,既然爷非要送我,我就不客气啦。”

    说完,她还厚颜无耻地朝四爷摊出双手。

    “干嘛?”四爷不解。

    “自然是找爷要地契呀。”

    四爷当真是拿她没法子,这么厚颜无耻找他要地契的,她是第一个。

    他叫了苏培盛进来,吩咐道:“把那猕猴桃果园的地契,拿来给你福晋主子。”

    “嗻!”苏培盛心中震惊,却面不改色地出去了。

    那果园虽说荒废了,可占地面积大,地理位置又好。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793/ 第一时间欣赏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最新章节! 作者:冰婶所写的《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为转载作品,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介绍:
新书《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他高冷薄情,阴鸷难测,将权谋玩弄于股掌之间,却独独将她放在心尖尖上。
她是他的嫡福晋,是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子。
若音穿越了,穿到了四爷后院,还好是个大老婆,有钱有势有地位!
本以为那位爷是个宠妾灭妻的,不曾想是个宠妻灭妾的!
后来,她被他宠得有恃无恐,扬言要罢工不干了。
“这掌管中馈的权利,我不要了。”她看着步步靠近的男人,还是有些弱弱开口。
“没良心的小傻瓜,从来都是你想要什么,爷便给你什么。”他走近她,低沉而磁性的烟嗓,就像是行走的低音炮,“但只一点,爷给过你的,就决不收回!”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