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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铁血坦克兵     大明舰队txt下载     大明舰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二章二 马谡守街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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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安县衙内,摆着王新宇让人制造的大沙盘,这里成为明军的中军大营。不管是李锐的信使还是明军探子,都来禀报了一件事:中路鳌拜大军反而减缓了进攻速度!而且鳌拜在两翼反而加强攻击。

    “难道鳌拜这条老狐狸,知道我们要在临安给他设下陷阱?”听到这个消息,王新宇凝视着沙盘问道。

    王余佑微皱眉头,脑子飞快的运转,过了片刻,方才缓缓回道:“卑职觉得很可疑,临安附近地势平坦,又没有大河提供水师作战,适合鞑子骑兵作战,鳌拜怎么会让中军放缓进攻速度呢?他应该没有发觉我们给他在这里布置陷阱,而是想要把我们更多的兵力调往两翼,方便从中路发起进攻!另外,他控制两翼之后,一方面可以防止我们对他们实行反包围,另一方面他们可以迂回包抄我们。”

    王新宇点了点头道:“我们这陷阱布置极为巧妙,利用新式火器,利用工事壕沟,从山路迂回包抄截断敌人退路,在开阔地带用步兵来消灭拥有大量骑兵的对手,鳌拜头脑再聪明也想不到这一点。”

    “将军!”刘国轩道,“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往两翼增加兵力,让鳌拜判断我们上当,从而加强对中路的攻击。”

    王余佑神色严肃,微微点了下头,表示赞同刘国轩的提议:“此计是可行!不过鳌拜那老狐狸恐怕没那么容易上当!他肯定也有防着我们一手。这样,我们一方面向两边加派兵力,同时再出动一支奇兵,到鞑子的后面夺取他几座小城!向贵池方向佯动,让局势更复杂一点,让鳌拜老狐狸更难判断!”

    “派什么人去袭击鞑子后路呢?之前我们是有人在鞑子后面活动,不过人数太少了,这次要派一位得力的将领去。”王新宇问道。到底应该派谁去呢?派山地军,肯定不行,到时候主力要发起反击。山地军需要引领主力部队,迂回攻击清军后路。

    王余佑想到一个人:“让浙军的罗子木去吧,带上三千浙军,浙军里面有很多当地人。熟悉地形。”

    罗子木领命后率着三千浙军,穿上绿营清军的衣服,带上了足够的干粮出发。这些浙军中有很多人都是刚刚投奔浙军的江南人士,还有一些是投降的绿营军,都是刚刚剪了辫子。头发都还没留起来,于是戴上假辫子,化装成清军的样子。这支奇兵出击,三日之后就抵达了旌德,依靠身上的那身清军的皮诈开城门。

    浙军杀入旌德县城内,只有两百绿营和一百多衙役捕快驻守的旌德县根本挡不住浙军,知县服毒自尽,绿营兵、衙役和捕快大部分投降,少数几名不肯投降的被杀。

    罗子木拿下旌德之后,又挥师直奔清军的粮食囤积地贵池。虽然他不打算真正攻克有清军重兵驻守的这座江边坚城,但明军在皖南山区的行动,必然会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让鳌拜不容易判断,甚至会做出误判。

    这支浙军完全是孤军深入,罗子木根据王新宇的要求,率领这支军队在清军的背后活动,利用山区地形打游击战。

    最终,罗子木是要深入到赣南一带,建立井冈山和赣南等根据地。把皖南、赣中和赣南等地连成一片,活动在南方清军的心脏地带,往东出击可以同江南明军呼应;往北出击可以威胁南昌、九江和武昌;往西出击可以给长沙制造压力,往南可以让尚可喜、孔四贞感到不安。甚至还能往湘西发展,同苗人、彝人等当地山贼响马盗匪联系,打通往贵州、四川和云南的通道,利用山区地形壮大发展。

    王新宇下令让罗子木出击的同时,也往两翼加强兵力,阻拦鳌拜的两翼清军。

    浙军奇兵出动。果然引起了鳌拜的不安。

    “贼人想要袭击我军囤粮地点,所幸老夫早有准备!贼人休想攻克贵池!不过半路上的运粮队要小心行事,以免被海寇劫了!”鳌拜看着左右道。

    “喳!”负责后勤运输的李之芳打了个千。

    班布尔善道:“恩相,这支贼人深入我军后线,随时威胁我军粮道,恩相要发兵剿灭这支贼寇!否则我等寝食不安。”

    鳌拜冷哼一声道:“贼人孤军深入,没有粮草供给,只要我们严令各县城加强戒备,不让贼人偷袭了,这支没有粮草的孤军又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恩相高明!”班布尔善拱手道。

    其实不管是班布尔善和鳌拜都不知道,王新宇给罗子木传授了游击战的办法,这支浙军虽是孤军,却像是钻入铁扇公主肚子的孙悟空,利用山区地形牵制清军,让清军无法消灭自己,而且还能就地获得补给。在若干年后,这支军队发展壮大,最终和西征军一样,变成一支活跃在内陆的强军。

    鳌拜环视了一圈左右:“贼人在两翼加强了兵力,我们也要加强对两翼的攻势!”

    “大人!小王觉得,贼人既然已经上当,我们应该加强对中路的攻势!”岳托上前道。

    “安亲王!贼人虽然上当,把重兵调集两翼,但他们中路也不是那么好打的!另外,贼人的中路节节后退,老夫也担心贼人有诈!我们还是应该以不变应万变,稳步推进,尽可能的多招募民壮辅兵去消耗贼人!”鳌拜道。

    对中路的进攻,鳌拜还不是很放心。虽说只要突破了前面的防线,抵达临安一带,就是一大片开阔地。可是前面的官道被明军挖得到处都是壕沟,而且明军的阵地布置十分巧妙,壕沟和土墙错综复杂,地面密布着木桩鹿砦,清军空有强大的骑兵,却无用武之地,只能用大炮慢慢的向前轰过去。

    所以鳌拜出于谨慎考虑,还是向两翼猛攻。

    清军向两翼发起了猛烈攻势,浙西的丘陵山地中,漫山遍野都是头戴红缨白斗笠的清兵,在头戴红缨黑帽的军官压阵下,向明军阵地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飞蝗般的乱箭四射。密集的弹丸犹如暴雨,双方的士卒用弓箭和鸟铳对射,激战中,两边都有不少士卒惨叫着倒下。

    不过明军有工事优势。可以躲在壕沟胸墙后面从容射击,而清军暴露在山坡上,不仅毫无遮挡,还很难击中有掩护的明军。清军只能尽可能的去贴近明军,才能用人数上的优势来抵消明军的防御。可是双方接近之后。郑家军的铁甲兵和刀盾手,又在近战中大占便宜,让清军吃了一个大亏。

    两翼的进攻陷入了胶着状态,鳌拜十分着急。

    “大人,贼人节节后退,为何大人还是愁眉不展?”杰书问道。

    “康亲王,你有所不知啊!那贼人正面防御看似疏松,其实却遍布陷阱!若是我军不能从两翼破开缺口,又如何合围贼人?两翼打不开,中路贸然进击。十分危险!若是两翼能够打开,就算贼人围住我中军,也可轻松解围!”鳌拜指着地图道。

    “大人,小王觉得,我们应该把更多的大炮调往侧翼,猛轰贼人两翼!”杰书提议道。

    “好,就按你所说的,把大炮调去两翼!”鳌拜点了点头道。

    看着前方激烈血战的战场,鳌拜想到了同样在西面围剿夔东十三家的图海。说起来图海还是鳌拜的政治对手,虽然鳌拜一直反对重新启用图海。但布木布泰坚持用图海,而这时候鳌拜还未扳倒苏克萨哈,还没到一手遮天的程度,也无法阻止布木布泰太皇太后把被顺治革职的图海重新拉出来。

    “轰轰轰”清军阵地上喷起一股股白烟。密集的炮弹呼啸着砸到明军阵地上。

    “鞑子开炮了!注意隐蔽!”明军阵地上有人大喊。

    郑家军士卒们纷纷躲进壕沟中,躲避劈头盖脸猛砸下来的弹雨。虽说壕沟挡住了炮弹,不过还是有一些炮弹落在壕沟中,把躲在里面的明军士卒砸得血肉横飞。呼啸的炮弹击中了木栅栏和胸墙,这些防御设施随即粉碎。

    “大清威武!”清军士气高涨。

    遭到清军猛烈的炮击,明军的士气为之一沮。

    “杀明狗!”大群的清兵怪叫着。手里挥舞着各种兵器,向明军阵地压了上来。

    就在谢永常准备让士卒坚守的时候,有后面来的传令兵向谢永常传递了王新宇的命令:“谢大人,将军让您稳步后退,不要和鞑子纠缠,后退五里之后,有我们的辅兵连夜修筑的阵地,还有新式火炮助战!”

    谢永常让士卒节节阻敌,大军稳步后撤。

    清军已经涌入明军的阵地上,双方的士卒展开了激烈的近身肉搏。在狭窄的壕沟中,坑坑洼洼的阵地上,什么阵型都已经失去作用,比拼的是双方士卒的个人装备和武勇。

    虽说被清军突破阵地,但是郑家军的装备可不是盖的,浑身披着精良铁甲,手持斩马长刀的郑家军士卒同清兵展开激战,不断的把涌入阵地内的清兵砍得身首异处。虽然也有不少郑家军士卒倒在清兵各种兵器之下,不过清兵的损失明显要大得多。

    明军稳步后退,退守到章树岭山脚下。

    这是一片海拔不过两百米的丘陵,后面的明军辅兵早就在山脚下的小道上布置了壕沟和防御工事,谢永常退到章树岭之后,只留下两千人马进入中间小道上驻守,却带着绝大多数的士卒上了山去修筑工事。

    穆里玛率领大军追赶过来,见到前方有一座不大的小寨堵住去路,顿时觉得有几分诧异,不敢贸然发动进攻。

    后面的彰泰贝子率领清军赶到,见到明军只留下少数兵力守卫中间道路,大部分的兵力却退却到山上,彰泰大笑道:“哈哈哈!我还以为贼人有多厉害!原来对面的贼人守将是只知纸上谈兵的马谡啊!此战我军必胜!”

    “为何贝子爷如此欣喜?”穆里玛问道。

    彰泰大笑:“诸葛亮让马谡去守街亭,马谡就是自以为要守住高处,于是放弃了中间的大道,率兵上了山,结果被司马懿围了山!贼人在山顶上没有水源,又没有粮食补给,只要我们围住了山,贼人必败无疑!”

    “如何围山?”穆里玛问道。

    彰泰指着前方的小寨大笑道:“这还不简单?那座小寨就是王平,贼人守军不足,只要我们发兵一冲小寨,必能拿下!一旦攻下小寨,王平就只能退兵。这样我军就能围上,把贼人主力困死在山头!”

    王平,当年是马谡副手,他苦劝马谡不听,马谡拨给他五千人马。王平见五千人守不住街亭大道,只好退到一边,同街亭形成犄角之势。后司马懿围山,王平兵力不足,无法给马谡解围,这才有街亭之败。

    穆里玛笑道:“既然贝子爷这样说,那你就亲自率兵拿下那座小寨,我们就能围山,困死贼人!”

    彰泰转身,对自己的满蒙八旗兵大喊道:“各位满洲勇士,请随本贝子出战,一举攻克前方小寨,让我大军围山!”

    蔡毓荣吓了一大跳,连忙阻止彰泰:“贝子爷,您的兵太少了,才一千多人马,若是就这样上去了,恐怕会损失太大,还是让奴才的绿营兵去进攻吧!”

    彰泰大笑道:“好!看你这个奴才忠心耿耿,就让你派兵去攻打,必须给本贝子爷拿下前面那座小寨,让我大军过去!”

    前方的明军寨子虽然不大,但看起来却十分诡异,营寨前面挖掘了壕沟,挖出来的泥土都是湿土,堆成一堵土墙,在土墙的后方,有一些看起来很奇怪的工事,整个都是密封的堡垒,在墙壁上有射击孔。那些堡垒,不像是石头的,但又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构筑。

    不管是彰泰还是穆里玛,都不知道那其实是水泥和铁芯构筑的碉堡,在碉堡里面布置了大批的抬枪手和燧发枪手。

    山路狭窄,清军兵力无法施展开,只能是一条直线进攻。这时候如果抬枪开火,一颗子弹可以洞穿好几个人的抬枪,对密集的清军队形会有什么效果,想一下就知道了。

    二十座碉堡,每一座碉堡里面有十杆抬枪和二十支燧发枪,可以源源不断输出火力。另外明军还有一支两百人的炮队和一千人的刀盾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第 子母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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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谡守街亭,占据高地放弃中间大道,被司马懿围山断绝水源而导致大败,那是因为当年的兵器所决定的。街亭的地形和章树岭相似,都是较为平缓的丘陵,滚木礌石从山上砸下来,到了中间大道已经失去力量,弓箭的射程又没有那么远,所以司马懿可以从容围山,切断水源,等马谡带兵下山突围,再放开一条路,然后从背后掩杀。

    可是现在已经进入了半火器时代,王新宇除了以少数兵力驻守山谷,利用工事和地形挡住清军之外,在山头上还布置了一种秘密武器。

    山头上,谢永常看着几百名炮手在摆弄几十门新式火炮。这种炮很明显是一种臼炮,不过这种臼炮的炮管壁很薄,口径也不算太大,发射的是八磅炮弹。

    另外还有四门口径较大的臼炮,看口径是三十二磅炮。

    “这种不是臼炮吗?不过怎么不是铁的,是铜炮?”谢永常问道。当年进攻台湾荷兰人的城堡时,谢永常见过六十四磅攻城臼炮发威,使用实心炮弹和开花弹配合,异常坚固的热兰遮城堡在臼炮轰击下不堪一击,迫使荷兰人出城投降。

    负责指挥铜臼炮炮队的陈彪回道:“回大人,这是臼炮,用铜制造的炮因为炮管壁薄,所以重量可以很轻,适合山地部队携带,主要是用来发射开花炮弹杀伤敌人。这些炮配合我们留在山谷中的火器部队封锁山谷小路,让鞑子每前进一步都付出惨重代价!我们在山坡上还有子母炮,用来配合山顶的臼炮。”

    “有这种新式武器,鞑子无法攻克山谷小路,就只能硬着头皮来攻山了!”谢永常看着一字摆开的铜臼炮放声大笑。

    山脚下,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

    “山下的鞑子进攻了!”有人喊了声。

    谢永常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向山脚下眺望,只见山下清军旗帜飞扬,刀枪如林,从头望不到尾的清军排开阵型,向山谷中发起了冲杀。

    “鞑子进攻了。你们不开炮?”谢永常向陈彪询问。这铜臼炮炮队虽是来助战,却不从属于谢永常,谢永常无权向陈彪下命令,臼炮何时开火。完全是陈彪自己说了算。

    陈彪平静的回道:“回大人,我们还不急,先看山下的弟兄们表演。这一轮攻击的鞑子人数不多,山下的兄弟们就能守住。”

    山脚下明军大营内首先发话的是子母炮,十门子母炮依次吐出火舌喷出白烟。一斤重的实心炮弹飞出,扎入清军人群中,拉出了一条条血线。炮弹落地弹起,又带走了好几名清兵的生命,带着残肢断体飞上天空。

    “啪”一名清兵的盾牌被炮弹击中,盾牌破开一个大洞,炮弹击穿盾牌后又把人体上半身带走,手中的刀也飞了起来,再落下时插入一名清兵的腰部。

    子母炮是改进版的佛郎机,射速极快。发射完炮弹的炮手们用铁钩子拉开炮闩。把子铳从炮腹中拉出,又把一个新的子铳放入,盖上炮闩,点火发射,又是一轮炮弹呼啸而出,落到清军人群中,激起一阵血雨腥风。

    这种改进过的火炮,比原来的佛郎机炮气密性要好,射程要远,在三百步之外就能准确射击目标。使得清军进攻的道路变成一条血路。

    “贼人炮火太猛了!”有绿营兵转身就跑。

    后面压阵的督战队毫不客气,手起刀落,把那些逃跑的清兵全部砍下脑袋。

    “冲上去!贼人不多!冲进了我们就胜了!”蔡毓荣大喊着给清兵打气。

    清兵顶着明军猛烈的炮火奋力冲锋,在付出了伤亡三百多人的代价之后冲到百步之内。就在此时,一座座堡垒中吐出火舌,躲藏在射击孔后面的抬枪喷出密集的弹丸,打得清军死伤一大片。因为一座堡垒内有十杆抬枪,可以轮流装填轮番射击,前面那些堡垒看起来就像是永远不会停息喷火一样。鹅蛋大的弹丸连续钻入清军人群中。

    不管是盾牌还是铁甲,都挡不住抬枪子弹和子母炮炮弹,被击中的清兵不是粉身碎骨,就是断成两截,或者是身首异处。就算是胳膊腿部被擦到,断胳膊断腿马上飞出去。

    等到清军冲到五十步之内,射击孔中喷吐的火舌变得更加密集,不仅是抬枪发威,燧发枪也不断射击,炒豆子般的枪声连成一片。

    清军用鸟铳和弓箭反击,可是他们很无奈的发现,对方的射击孔实在是太小了,不管是弓箭还是鸟铳,都很难击中射击孔,更不要说对射击孔后面的守军造成伤害。而里面的明军士卒,在堡垒的掩护下可以从容射击。

    用轻箭吊射也没有用,堡垒的顶部是密封的,以抛物线射来的羽箭根本无法击穿堡垒结实的顶部。

    毕竟是技术有限,子母炮和抬枪经过急射,炮管和枪管都发热发烫,射击频率下降,明军被迫停止射击,给子母炮炮管和抬枪的枪管降温。

    堡垒中,只剩下燧发枪三段式射击时发出的急促的枪声。很明显,燧发枪的威力还是小了一点,清兵的厚盾牌可以勉强抵挡,这使得清军的损失减少很多。

    “蛮子停止炮击了!冲上去,杀光明狗!”成群结队的清军大喊着,涌向前方的堡垒。

    仅仅凭借燧发枪无法挡住步兵冲锋,转眼之间,清军就冲到明军阵地跟前。

    山头的谢永常看到清军冲上来,急得大喊:“臼炮怎么还不开火?”

    陈彪只是笑了下:“谢大人不急!鞑子这轮攻击还是拿不下我们的大营!我们这种利器不宜过早暴露。”

    清军冲到阵前,发现前面有壕沟挡住了去路,这些清兵正在犹豫要不要跳过去,后面的清兵已经涌了上来,推搡着前面的清兵。在后面的人拥挤之下,清兵纷纷跳进壕沟中。就在这时候,堡垒上方的女墙后面,突然冒出不计其数的明军刀盾手,手中拿着万人敌、震天雷、石灰瓶、火油罐等守城武器。

    万人敌和震天雷投进壕沟中,腾起一团团火焰。里面的铁珠铁蒺藜飞出,把跳进壕沟中的清兵炸得血肉横飞。

    灌了水的石灰瓶纷纷落下,发出一连串爆竹爆炸的声音,生石灰在壕沟中四处飞溅。里面的清兵全身上下变成了白色,被滚烫的石灰烫得惨呼连连。

    看到更多的清兵跳进壕沟中,刀盾手们投下火油瓶,投下火把。

    结果不用说也知道,壕沟里面烧成一片火海。里面的清兵变成了火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大火中挣扎。

    这时候蔡毓荣和梁化凤等人才发现这种堡垒的厉害,这种堡垒连成一片,其实就是一座连绵成片的城堡,就算清军把血流干了,都很难拿下这些堡垒。而梁化凤他们不知道,因为水泥的运用,使得这些堡垒其实成本不高,工期也很短。

    “看来。只能等我们的炮运上来了。”梁化凤说道。

    蔡毓荣补充了一句:“那些小炮上来也没用,没有贼人的炮打得远!只能等红夷大炮调上来才能轰开这些城池。”

    穆里玛道:“红夷大炮太重,行动太慢,等大炮运到,要什么时候了?还不如打造攻城武器,用人命去填也要把前面的蛮子大营填平。”

    梁化凤心中大骇,他知道用攻城武器来强攻,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人。于是上前跪地,双手抱拳拜道:“大人,贼人的大炮实在太厉害了!我们费了半天人力打造好了攻城武器。被贼人用大炮一轰,就全没了!”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穆里玛道。

    梁化凤回道:“大人,鳌大人已经下令中路放缓速度,等待两翼同时攻击。我们还是耐心的等一下。等红夷大炮一到,贼人的大营必破!”

    “好!那就依你的!”穆里玛点了点头。

    彰泰却冷不防的插了一句话:“我们可以迂回攻击,绕开这座大营。”

    梁化凤脸色大变:“绕?从哪里绕?从山坡过去,山头上的贼人等着我们攻山呢!他们用滚木礌石就能击退我们!从边上的丛林中绕,哪里有一群疯子等着我们!”

    “疯子?梁将军说的是贼人的土兵吧?那些人不过是个人武勇,又如何同我大军匹敌?”彰泰不屑的说道。

    梁化凤道:“贝子爷您有所不知。山林小路中作战,大军无法列阵,唯有比拼武勇。那些疯子个个不惧死,简直就是一群野兽牲口。”

    彰泰冷笑道:“若是比拼个人武勇,又有谁比得过我们八旗勇士?本贝子愿意亲自率领八旗勇士去破贼人!”

    穆里玛也是属于有勇无谋之人,当下就同意了彰泰的提议,让他带着一千多八旗兵,后面跟上一千多汉八旗鸟铳手,再给他三千绿营兵配合,试图从小路迂回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彰泰带着以八旗兵为核心主力的队伍从小路迂回的时候,撞上了疯狂的琼州军山地兵。

    迂回的清兵碰上机关陷阱,死伤了不少。于是彰泰让绿营兵去踩机关陷阱,在付出了五百多名绿营兵的生命之后,八旗军同山地军相遇。

    山林中,乱箭来回对射,彰泰的老八旗箭术极其高超,可是那些自幼就打猎出身的苗黎士卒箭术也不差,双方在对射之中,都有人中箭惨叫着倒下。汉八旗的鸟铳手射程近,还没靠近就被射成刺猬。

    山地军除了用弓箭同八旗兵对射,还有一部分山地军士卒利用熟悉山路的优势,从边上迂回过去,向八旗军的侧翼发起猛烈攻击。

    人还没到,毒箭和飞刀先至。

    撂倒了一大片八旗兵,山地兵士卒们才冲入八旗兵的人群中。

    什么叫疯狂?疯狂就是冲进敌人队伍中后,明明看到敌人一刀砍来,却不躲不闪,为的就是用自己的兵器向敌人劈去,不求劈中致命要害,只要能够劈中,能够把敌人的脑袋砸碎,能把敌人的四肢卸掉,能够让敌人筋断骨折!

    上次激战把梁化凤打得惨败之后,山地兵已经好几日没有战事了。他们冲入清军人群中,犹如饿了好几天的老虎,兴奋的吼叫,手持各种兵器,杀向八旗兵。

    老八旗虽然战斗力强悍,也是不怕死的主,可是他们毕竟在关内多年,斗志已经被磨去了许多,遇上这些不要命的疯子,老八旗都吓了一跳。

    “疯子!他们都是疯子!”彰泰这才后悔没有听梁化凤的劝告,第一个扭头就跑。毕竟彰泰年纪轻,虽说不是关内出生,入关的时候年龄还很小,根本就没参加过什么战役,从小就在京城长大,见到这样的架势,早就吓破了胆。

    本来八旗兵还硬着头皮和山地军一战,可是见到主将的大旗向后逃跑,八旗兵顿时士气下降到最低点,也纷纷扭头就跑。

    兵败如山倒,逃命的八旗兵被疯狂的山地军在后面穷追猛打,连一个人回头去抵挡一下的都没有,都是争着逃命,只求自己能够跑得比同伴快。

    如果不是彰泰带头逃跑,其实老八旗还不至于输得那么惨。这真正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在山中,山地兵追赶普通步兵,就相当于平原上的骑兵追赶步兵,这些可怜的八旗兵被人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你!你!”穆里玛很想一个耳光打在彰泰脸上,可是对方是贝子,是皇亲国戚,他只好忍住怒火,指着彰泰,“本将军要让鳌大人参你一本!你就等着丢官吧!”

    一千多老八旗和一千多汉八旗,被彰泰这个废物几乎丢光了,就跑回来百来人,这令穆里玛气得差点吐血。

    也就在穆里玛的进攻吃了一个大亏的时候,岳乐那边的进攻也同样吃了一个大亏,在明军的堡垒前败下阵来。岳乐也同样暂停攻击,等待红夷大炮运到。

    艰难的等了五日,后队的清军辅兵才把红夷大炮送到。

    看到山脚下的清军把红夷大炮运过来,陈彪这才说:“现在是轮到我们出手了!准备炮击鞑子的红夷大炮!”

    红夷大炮射程有七到八里,而山头的铜臼炮,只有四门三十二磅铜臼炮射程可达六里,还是不如清军的红夷大炮,这能打到清军炮兵吗?谢永常十分怀疑。(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夜袭偷营

    不过很快谢永常就放心了,因为堡垒本身异常坚固,外围又有湿泥土保护,清军的红夷大炮在七里之外对明军堡垒的破坏力极低,只能把大炮往前移动。

    这样一移动,就正中了陈彪下怀。

    “开炮!”陈彪一声令下。

    清军的红夷大炮刚刚推进到发射位置上,炮手们正手忙脚乱在地上挖坑用来固定炮位,把大炮从车上抬下来安到架子上,就听到山头响起一阵炮声。

    “山顶上有贼人大炮?”梁化凤听到炮声,抬起头来,看到山顶冒出的白烟,几个黑点腾空而起,不由得愣住了。

    四个黑点升入高空,在空中拉出弧线,飞到最高点,黑点变小,然后向地面砸下去。

    “冲天炮?”清军的炮队千总本来是明军降兵,以前明军当中曾经装备有和臼炮类似的冲天炮,后来因为那种炮射程近,精确度差,所以被淘汰,都换成直射炮。

    一名从杭州撤回来的绿营兵惊恐的大叫:“是贼人的攻城大炮!这炮威力极大!”

    话声未落,炮弹已经落在清军的炮阵地上炸开,腾起一团团猩红色的火球。

    爆炸的开花弹迸溅出锋利的弹片,十多名来不及跑开的清兵惨叫着倒下。清军炮手们顿时阵型大乱,四散逃命。

    经过戴梓改良的铜臼炮精度仍然不高,不过开花炮弹可以弥补精度上的差距。

    第三轮炮击,就有几门清军的火炮被摧毁。后面的清军炮手全部四散逃窜,没人敢靠近红夷大炮。明军又连续炮击,把清军的大炮全部炸成废铜烂铁。

    失去红夷大炮,清军根本无法攻克前面的堡垒。那些看似散布的堡垒,其实相互呼应。正面没有出入口,清兵只能从后面进去。但在堡垒和堡垒之间有木栅栏挡住,木栅栏后面的刀盾手可以投掷万人敌,使用守城武器防御,还有长枪兵协助,同时堡垒和堡垒之间形成了交叉火力。清军攻击木栅栏,要遭到两面夹击。

    “只能攻山了!”穆里玛分析了一下战场形势之后,觉得攻山比攻击前面的明军大营要容易一些。

    绿营清军向山头发起进攻,结果不用说也知道,山上的明军居高临下,滚木礌石一排排砸下来,箭矢铺天盖地,山头的臼炮也加入对清军的轰击,打得绿营兵死伤惨重。山坡上堆满了尸体,却连明军的一根毫毛都无法伤到。

    两翼攻击受阻,左右两路的清军根本无法前进一步,中路清军却是稳步推进。明军在中路上没有两边丘陵可以利用,也就不存在铜臼炮对清军红夷大炮的反制,结果是明军修筑的工事被清军大炮摧毁,明军被迫后撤,在后面修筑阵地;清军占领了新的阵地之后。又架起大炮,向前面的明军防线轰击。

    清军步步推进。明军节节后退。

    经过七天七夜的激战,中路清军面前出现了一大片开阔地。

    “临安!前面就是临安城了!”清军队伍中传出一片兴奋的欢呼声。

    鳌拜中军大营,中路的主将罗科铎向鳌拜请战:“鳌大人,前面就是临安开阔地了,贼人若是出城迎战,我军刚好发挥骑兵的优势!在山区中打了那么久。骑兵都当步兵用,八旗勇士们早就憋坏了。”

    “是啊!开阔地上野战我们骑兵无敌。贼人若是退守城池,小小的临安城根本就经受不起大炮轰击,我们可以把海寇消灭在城内。”康亲王杰书道。想起被松奎和彰泰这两个无能之辈折损的两千多满蒙八旗兵,杰书就感到心头一阵绞痛。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要不是他们无能,英勇善战的满蒙八旗怎么可能败得那么惨。可是鳌拜却没有惩罚这两个家伙,连参他们的奏折也没写,只是骂了一通就算了。

    卓布泰、噶布喇、索额图、倭赫、张朝璘等将纷纷请命,要求出战。

    “大哥!”卓布泰道,“贼人擅长在山地和水网地区作战,而我军擅长平地作战。临安城下有开阔地,我们应该趁胜追击!只要夺取了临安,就能剑指杭州!”

    谁知道十分沉稳的岳乐偏偏和众人的意见不一致:“鳌大人,小王以为,临安一带虽然地势开阔,可是蛮子工事十分完善,有大量壕沟鹿砦拒马,骑兵难以迂回攻击,只能从正面攻击。蛮子以临安为中心,集中兵力和我们对抗,我军恐怕会损失过大。更何况,两翼的贼人尚未解决,若是他们对我们进行夹击,恐怕前军会陷入包围圈!”

    卓布泰道:“安亲王太过于谨慎了吧?两翼贼人被我军牵制,根本无法来救。只要我们拿下临安,就断了两翼贼人的粮道,这样海寇就会不攻自破。”

    一直没有表态的鳌拜看着岳乐,似乎在沉思什么,过了片刻才问:“那依安亲王只见,我军应该如何行事?”

    岳乐回道:“回大人,我军不应该贸然进攻,应该同样修筑工事和蛮子正面对峙,等蛮子按耐不住,来进攻我们的时候,我们且战且退,把蛮子引出工事,再用骑兵包抄,截断蛮子后路,这样我军必能大获全胜。”

    “对峙?”鳌拜冷笑一声,“没拿下杭州,我们拿什么和蛮子对峙?他们有杭州、嘉兴和湖州等地粮仓供给,粮食源源不断。而我军都要依赖江西、湖南和湖北远距离供给!你以为贼寇都和你一样白痴,会让你引出工事?他们只会在临安和我们对峙,消耗我们的粮草!更何况还有一支贼人已经到了我们背后,随时威胁我们粮道安全!虽说那支贼人兵力不多,老夫也有防备,可是百密一疏,时间拖久了,难免会有失误!一旦被贼人抓住机会劫了一次粮草,十多万大军则军心大乱。必遭惨败!”

    “对,恩相英明!我军应该正面进攻!一举攻克临安!只要我军到了杭州城下,湖州、嘉兴和松江那些贼寇的粮仓就会反正归来,投奔我王师!到时候贼人就不战自败!”班布尔善拍了一个马屁。

    鳌拜点了点头:“我军已经是稳步推进了,贼人被我军不断往两翼吸引,重兵集结两翼。中路已经放开。我军进攻多人,蛮子想必也是损失惨重!只要中军一鼓作气,必能夺取临安,剑指杭州!至于进攻的人手,多用绿营进攻!”

    班布尔善又拍了一个马屁:“恩相,我军正面进攻虽然损失极大,但明狗人少,我们用绿营兵去换,哪怕是二换一。三换一,我们都不吃亏!只要中路明狗损失过大,他们两翼粮道被断,还是只能退回杭州。只要他们退兵,我们就胜了!反正朝廷要的是我们夺回江南,死伤多少都不在乎。”

    反正绿营兵死再多,鳌拜等人也不会心疼。按照清廷的打算,只要江南收回。明军除了西南少数还在顽抗,东南明军就孤悬于海外。不再构成威胁。而且更重要的是,清廷得到的情报,郑成功活不了多久了,只要郑成功一死,郑家军必然内讧,从此再无机会。

    “呜——”号角发出低沉的长鸣声。清军在中午发动进攻。

    从西面向东面进攻,上午是逆光,士卒被阳光照射眼睛,受到刺激,不利用进攻。中午烈日当空。不过已经进入九月下旬,江南也没有那么热了。

    清军集中兵力向临安城进攻,明军却没有退守城墙。因为清军有大炮的优势,小小的临安城墙根本顶不住红夷大炮轰击,所以明军选择在城外挖掘壕沟,构筑了纵横交错的防线,节节抵抗清军进攻,等待反攻时机。

    鳌拜摆开了豪华阵容,用老将罗科铎率军中路突破,松奎率军边路攻击,后面是倭赫率领八旗骑兵待命,一旦步兵填平壕沟,突破中路,清军就用骑兵冲击,砍杀明军步兵。

    中路防线清军一时半载也无法突破,大批绿营兵付出惨重的代价,夺取了一段壕沟,明军又组织铁甲兵反扑,把失去的壕沟夺回。双方在临安城西反复争夺,杀得天昏地暗,一直激战到天黑,双方方才鸣金收兵。

    得知清军已经开始进攻临安城,王余佑当机立断,下令两翼的伏兵出击,向左右两路清军发起猛烈的反击战。

    右路反击,打头阵的是石福率领的山猫营。这支山地军将会像一击右钩拳,重击清军后腰,截断中路清军退路。跟在山地军后面的是琼州军的神机营、虎威营和泰西营,分别由江志平、龚小大和王德峰带队。助战的还有郑家军右武卫营,由周全斌率领;郑家军亲丁镇的黑人火枪队,由黄廷率领;郑家军智武镇,由颜望忠率领。

    当年的人大部分都有夜盲症,尤其是普通的绿营清兵,到了天黑就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琼州军却不存在这个问题,平日里琼州军肉食丰富,又是经常吃鱼虾、羊肉等富含维生素a的食物,每一名士兵的视力都很好。郑家军的夜间视力略差,所以郑家军跟在琼州军后面,等琼州军夜袭成功,天亮之后,郑家军才来助战,协助琼州军守住阵地,防止清军反扑,把罗科铎、倭赫和松奎的退路彻底堵死。

    琼州军在前面的山林中行进,熄灭了全部火把,由山猫营带队,借助着微弱的月光照明,灵活的穿行在山林之间。郑家军远远的跟在后面,打着火把走溪边的山路。

    很快琼州军就把郑家军远远甩在后面。因为是夜间偷袭,打火把才能走夜路的郑家军不能靠自己太近了,以免被清军发现。

    马超兴、蔡德忠等特战队指挥官亲自率领两百多名特战队员,同散布在各处刚刚汇集起来的夜不收队会合之后,根据夜不收提供的情报,从小路穿行过去,直扑清军后军大营。

    当年的清军也不是没头脑的,为了预防夜袭,清军大营除了门口有人放哨之外,大营外面数里之内密布探子和斥候。偷袭能否成功,完全取决于能否把外围的清军探子和斥候无声无息的消灭,不让他们发出信号。

    明军松锦战役惨败,就是因为夜不收大批被清军探马猎杀,明军将领失去耳目,导致笔架山囤粮地点遇袭。

    现在的情况完全反了过来,入关后的八旗军堕落腐化,探子斥候都是由绿营中挑选。本来这个年代的绿营军素质不错,就算是让李定国还是郑成功去偷营,都未必能成功。不过他们不要说和琼州军的特战队比了,就算和当年关外的八旗兵探子比都差了很远。

    蔡德忠和马超兴带着人,用弩箭、匕首、飞刀,猎杀了散布在山林野地中的清军斥候,给夜袭的山猫营清理出一条安全通道出来。

    清理了清军斥候和探子后,蔡德忠学了几声夜猫子叫,发出信号。

    此时已经是深夜亥时,相当于现在的夜间二十三时。当年不必现在,现代人夜生活丰富,对很多人来说二十三时是晚上刚刚开始。当年没有电灯更没用其他电器,这个时间早就入睡了,就连后营的主将李之芳也已经入睡。

    明军士卒嘴里咬着衔枚,悄然无声靠近了清军大营,埋伏下来。

    石福看了看清军营寨大门,只见门口点着篝火,有两名清兵放哨。大营内点着一堆堆篝火,把营区照得灯火通明。不过营区内很少有人走动。

    王新宇没有把握直接偷袭鳌拜的中军大营,但对付兵力相对薄弱的李之芳,还是有**分把握取胜。就算是偷袭不成变成强攻,李之芳的兵力不是很多,也不算很强,夜袭的明军一个强攻能保证拿下清军大营。

    “动手!”石福大喊一声。

    所有的明军士卒把衔枚从口中取出,大喊一声,向清军大营冲去。人还没到,一排乱箭就把门口的两名清军哨兵射成刺猬。

    “杀!”山猫营的士卒们冲到营寨大门口,砍断了绳索,放下吊桥。几名士卒搬起圆木撞开营寨大门,冲了进去。有人拿起木柴,从篝火中取了火,点燃火把,奋力把火把抛向两边的清军帐篷。

    清军大营内顿时燃起熊熊烈火,从睡梦中惊醒的清兵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上,刚刚冲出帐篷,就迎面于是凶神恶煞一般的山地军士卒。(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反击开始

    清军大营乱成一团,凶悍的明军山猫营士卒四处点火,见人就砍。大部分的清兵连铠甲都来不及穿上,胡乱抓起兵器就冲出营帐,迎面碰上明军士卒,往往是一个照面,就被人砍翻在血泊中。有些清兵甚至连兵器都来不及拿起来,冲出营帐逃命。混乱中,四散逃命的清兵分不清东西南北,不少人自投罗网,往明军那边奔去,结果被砍下脑袋。

    被人偷营,败得如此之惨,这其实并不怪李之芳戒备太松,因为他的兵力本来就不多,他的大营又是位于前军罗科铎和中军鳌拜之间,又不是关系到粮草的后军大营,按正常人的思路,不可能去偷袭他的大营,因为偷袭者必须进入清军的重围之中,得手之后,能否安全撤离都是个问题。

    “大人!海寇杀进来了!”有亲兵气喘吁吁闯入李之芳的中军大营中。

    外面的喊杀声,令李之芳从睡梦中惊醒。他伸手正要去取自己的官服和官帽,一名亲兵却说:“大人,您换上我们的衣服吧!”

    李之芳穿上亲兵的衣服,在几名亲兵的保护下逃离乱成一团的大营。

    “这贼人也是太大胆了吧?为何袭击我军大营?他们难道不怕被我们包围?”刚刚逃出生天,惊魂未定的李之芳苦苦思索着这个问题,实在想不通明军为何要深入清军的重围之中来对付自己,难道是和自己有私仇?

    鳌拜中军大营,木栅栏内灯火辉煌,大营外面挖掘了壕沟,外围还布置了陷阱,营寨的土墙上面每隔十步就点着一支火把,每隔十五步站着一名放哨的清兵,警惕的看着外面,防范得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东面有火光!”忽然一名清兵大喊一声。

    “东面有火光!”所有的清兵都从睡梦中惊醒。

    刚刚躺下去睡着的鳌拜,被人叫醒。

    “鳌大人,卑职的手下看到东面有火光。不知道是哪里遇袭了!”进来的一名八旗兵佐领向鳌拜禀报。

    鳌拜穿上衣服,坐了起来,心里道:到底是谁遇袭了呢?前面有罗科铎和李之芳的兵营,罗科铎不可能遭到夜袭被人偷营。他是前锋大军,戒备不会比自己这里差,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李之芳遇袭了!想到这里,鳌拜道:“立即派人去李之芳大营!”

    几名清军探子正要出发,却看到大群的败兵向鳌拜的中军大营涌了过来。

    “不许开寨门!喝令他们不许靠近!要不然就放箭了!等天亮再开寨门放他们进来!”鳌拜站在土墙上大声喝令道。他担心这些明军伪装成清军败兵来诈开寨门。所以阻止败兵进入中军大营。

    穿着亲兵衣服的李之芳从败军人群中走出,抬起头大喊道:“鳌大人,是奴才啊!是奴才李之芳!”

    几名清兵借助着火光照明,看到确实是李之芳,这才向鳌拜通报。

    鳌拜道:“让李之芳一个人进来,其他人不许进来!”

    见到李之芳,鳌拜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是李之芳的大营遭到夜袭,清军损失惨重,大营被明军夺走。

    “谨防贼人偷营。乃行军打仗最基本的常识,你这个狗奴才怎么就被人偷营了?”鳌拜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李之芳的鼻子大骂。

    “奴才该死!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李之芳跪在地上苦苦求饶。

    鳌拜挥了下手道:“你起来吧!”

    “谢大人!”

    鳌拜突然转过头去对亲兵大喝道:“马上传我令下,让大军拔营起寨,连夜进攻偷袭李大人的贼人!另外,向两翼发出烟火信号,让他们立即向中路靠拢!不要再去迂回贼人后路了!立即集中力量,消灭袭击李之芳的那股海寇!”

    “大人,为何要连夜攻击?”张朝璘问道。

    鳌拜回道:“贼人夜袭李之芳大营,就是为了切断我军罗科铎将军的退路!他们想要集中兵力吃掉我们的前军!我们必须马上连夜进攻。把罗科铎他们救出来!”

    当年的清兵大部分都有夜盲症,不过打起火把走夜路,还是可以行军。

    官道上,出现了一条条移动的火龙。几万人的队伍。几万支火把,照得天空都亮了,远远望去,好似银河落地。

    李之芳丢掉的清军大营此时已经被明军改成了阻击阵地,琼州军得手之后,跟在后面的郑家军也赶到。入驻到阵地内,加上从两翼会合过来的黄昭、张巍、邱辉、谢永常、陈文达等各部明军,一共有一万五千多明军进入阻击阵地。

    “快点挖沟!挖出来的土堆起来!”江志平大声吆喝,让明军挖掘泥土,在原来的清军大营内挖出纵横交错的壕沟,挖出来的泥土堆成一座座土墙。清军营寨的木栅栏被拆下来,砍短了,做成一根根木桩和鹿砦,布置在阵地中。有的明军士卒把没有烧毁的清军帐篷都拆下来,裁剪之后装上泥土,做成沙袋。

    与此同时,临安城内的明军主力向外面移动,进入城外阵地。

    王新宇站在点将台上,环视四周一圈,大声喝道:“各位弟兄们!鞑子的前军已经被我们包了饺子了!我们现在连夜出击,夜间强攻鞑子的大营!必须要把被我们包围的鞑子全部歼灭!只要我们吃掉前面的鞑子,鳌拜就败了!”

    凌晨寅时一刻,也就是凌晨三点半,明军反击的炮声打响。

    三十二门红夷大炮、十二门三十二磅铜臼炮、六十四门八磅铜臼炮、六十四门子母炮、一百多门的佛郎机、一百多门三磅四磅炮、两百多门虎蹲炮开炮轰击,惊天动地的炮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炮弹呼啸着落在清军大营内,实心炮弹砸倒了寨墙木栅栏,掀翻帐篷,开花炮弹落在大营内炸起一团团火球。

    虽然清兵已经看到明军的动静,有所准备,可是几百门大炮轰击的威力,还是让罗科铎感到十分震撼。

    清军的大炮反击,双方展开激烈的炮战。

    炮火纷飞。炮弹飞来砸去,火光照亮了夜空。炮战中,明军炮手也出现了伤亡,但是明军先发制人。而且集中了大量的火炮同时使用,火力远超过罗科铎前军的火力。清军的火炮总数超过明军,但是太分散了,有的在两翼的岳乐和穆里玛手中,有的在鳌拜的中军。遭到攻击的罗科铎部火力不足。

    明军发动进攻的同时,鳌拜的中路大军也向堵路的明军发起攻击。

    清军的大炮一时没有拉上来,只能依靠步兵,向明军的阵地发起了冲锋。

    “杀!”成群结队的清兵打着火把,呐喊着冲上来。

    琼州军神机营、泰西营和郑家军黑人火枪队的士卒们躲在土墙后面,一排排枪声响起,黑暗中不断喷出火光,涌上来的火把纷纷落在地上。明军的弓箭手射出铺天盖地的乱箭,顷刻之间又是一大片的火把熄灭。

    清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总算是有人冲到了明军阵地上。

    纵横交错的壕沟。密布的土墙和木栅栏,形成了一条条通道,清兵只能在通道内通行,结果从木栅栏后面伸出一支支长枪,把进入通道的清兵一个个刺死。而清军刀盾手却被木栅栏挡住,无法攻击木栅栏后面的明军长枪兵。明军的刀盾手,这时候却当投弹手用,躲在木栅栏后面,向壕沟内清军最密集的地方投出万人敌和国姓瓶。

    侥幸没死的清兵只能用刀斧去劈砍木栅栏,试图砍翻木栅栏。那样才能砍到后面的明军。可是每一名清兵砍不了几下,就被木栅栏后面密密麻麻伸出的长枪刺死。

    也不知道多少清兵倒下,一段段壕沟被尸体填平。

    终于,一段的木栅栏被清兵砍倒。

    明军的刀盾手立即涌来。堵住了缺口,同清兵搏杀在一起。后面的火枪手从两翼上来,不断输出火力。

    激战到天亮,明军阵前堆满了清军的尸体,但清军仍然未能突破明军的防线。

    但是天亮之后,清军的大炮也拉上来了。鳌拜下令。架起大炮,猛烈轰击明军阵地。

    炮声中,土墙纷纷倒塌,木栅栏接连化为碎片,明军的防御系统遭到一定的破坏。随后大群的清军就涌上来,再一次向明军的阵地发起了梦里的进攻。

    虽说明军的土墙和木栅栏被摧毁,不过明军士卒躲在壕沟内,人员伤亡不大。等到清兵发起攻击的时候,躲藏在壕沟内的明军用火枪、鸟铳和弓箭射击,把冲锋的清兵一片片掀翻在血泊中。等到清兵冲近了,明军携带的虎蹲炮、八磅铜臼炮等小炮也大显神威。虎蹲炮喷出的霰弹杀伤了大片清兵,铜臼炮的开花弹不断落在清兵人群中爆炸。

    即便是清兵冲到跟前,明军的刀牌手和长枪兵混合的阵型,组成让清军无法逾越的防线,近战之王苗黎彝山地兵更是大显神威,利用清军在坑坑洼洼的地形上无法结阵而战,呐喊着杀入清军队形中,砍得清兵血肉横飞。

    “杀!”一名苗人士卒一斧头劈开了一名清兵的头颅。

    左右两名清兵上来,刀砍在这名明军士卒的藤甲上,却无法砍入。这名苗人士卒挥动大斧,两名清兵身首异处。这时候一名偷袭的清兵从侧面出现,一枪刺入苗人士卒没有藤甲防护的腿部。可是这名士卒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样,回手一斧头,把那个清兵连人带枪劈成两段。十多名清兵一起上来,刀砍枪刺,这名明军的胳膊和小腿多处受伤,大斧也掉落在地上。可是这名明军却用膝盖去撞击,把一名清兵撞翻,随即压在清兵的身上,张开嘴巴咬住清兵的咽喉,直到十多名清兵一起上来把他四肢全部砍断,他还是死死咬住清兵的咽喉,被他压在泥土中的清兵早已断气。

    这样的疯子兵又何止一个!几百上千的山地兵令清军心惊胆颤,好容易冲上来的清兵士气很快就跌落到谷底,扭头逃离明军阵地。

    临安城下,反攻的明军同清军炮战到天亮,明军并没有用步兵发起冲锋,因为那个年代夜间冲锋效率很低,不一定能破开对方的防线,反而会让己方遭致无谓的损失。等到天亮,明军的阵型才稳步向前推进。

    明军把大炮布置在两翼,中间是步兵阵型,缓缓推进。

    经过一夜炮战,罗科铎部的大炮已经全部被毁,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炮击自己,却无法向明军发起反击。

    “大人,贼人炮兵在两翼,而且贼人离开了他们的壕沟,我们可以用骑兵去向他们的炮兵冲锋!只要夺取他们的大炮,我们就反败为胜了!”倭赫向罗科铎提议道。

    罗科铎同意了倭赫的提议:“好!我们满洲勇士弓马骑射天下无敌!只要一个冲锋,汉狗必定丢下大炮逃命!”

    松奎道:“两位将军,小心汉狗有诈!你看这汉狗的炮兵,居然没有步兵防护,炮兵后面只有一些奇怪的马车,奴才怀疑汉狗是故意设下陷阱诱骗我们八旗骑兵上当!”

    倭赫怒道:“那是汉狗自以为已经胜券在握了!他们的大炮没有步兵保护,这不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就算有陷阱和绊马索,又能伤到我们几个勇士?等他们步兵冲入我们营寨,我们的步兵战败,我们就没机会了!”

    清军擂响了冲锋的战鼓,倭赫骑上一匹战马,亲自率领三千八旗骑兵,向三里外,已经脱离了壕沟防护,甚至没有步兵保护的明军炮兵阵地冲去。

    早晨的太阳照射在八旗骑兵的阵型中,八种颜色的旗帜,八种颜色的盔甲,显得格外鲜艳夺目,三千骑兵人数虽然不算很多,但骑兵冲锋的阵型却显得声势浩大,三千骑兵比一万步兵的冲锋都要显得规模更大。

    为了防止明军步兵去救炮兵,绿营兵也向正面的明军步兵阵型发起冲锋。

    “杀汉狗!”距离明军还有一里的时候,倭赫加快了速度,战马在平地上加速,很快就像风一样疾驰。后面的三千八旗兵,个个快马加鞭,犹如山崩海啸,滚雷般的马蹄声向明军炮兵阵地涌去。

    “开炮!”王新宇亲自下令。

    数门大炮转过炮口,对准冲上来的八旗骑兵喷出火光。(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缐府师爷

    南宁缐府内,传出一位女子的声音:“爹!我们不能发兵!孔四贞那biao子摆明了就要消耗我们仅有的这点兵力啊!”

    “对!姐姐说得对!”一位少年附和道,“爹,本来我们在桂林住得好好的,可是爹您病了之后,那biao子请了一道圣旨就把我们轰出去了,我们的兵马都被那biao子收编了。就剩下这八千忠心耿耿的弟兄,她还要我们去送死!”

    “你们两个孩子,你们又懂什么啊!她是我们恩主的女儿,又是太皇太后的义女,是长公主,虽然她对我们不仁,可是我们不能对她不义啊!”缐国安长叹一声。

    缐国安卧病在床一年多了。本来他住在桂林,孙延龄对老将军还是十分恭敬,可是自从缐国安病倒之后,孔四贞就让人把缐国安从桂林赶出去,把原来缐国安的两万人马也拨给了自己的丈夫孙延龄。缐老将军被赶走,只又八千忠心耿耿的兵将,自愿跟着缐国安一起去驻守南宁,兵权落入孙延龄手中,其实就是孔四贞自己手中。

    可是就这样,孔四贞还是不放过缐家。她嫉妒缐国安在广西的声望,把缐家赶出桂林后,还变本加厉克扣军饷粮食,企图让那八千最忠心的将士都过不下去,老老实实回桂林向他们夫妻报道,以达到完全剥夺缐国安军权的目的。

    缐国安的儿子缐成仁愤愤不平道:“父亲,那个biao子连军饷都不足,我们拿什么出兵?渡海打琼州?有那么好打的?明摆着就是让忠于我们的兄弟都死绝了她才甘心!”

    “可是毕竟她是恩主的女儿啊……”缐国安万般无奈道,话刚说了一半,却咳嗽不止,后面的话也说不下去。

    “爹,您躺好了不要动。”缐小姐扶着父亲躺好。她虽是女流之辈,却是清初的女强人,同擅长官场斗争的孔四贞相比,缐小姐虽然不擅长官场斗争。但她武功高强,熟读兵书,具有统帅兵马的才能。

    姐弟俩走到门外,缐成仁问道:“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去找屈师爷?”

    缐成仁所说的屈师爷,就是江南名士屈大均。自从屈大均获救之后,就辗转来到南宁。因为缐国安知道屈大均很有才华,于是把他留下来当了师爷。

    屈大均成为缐府师爷后,就一直不动声色的挑拨孔四贞和缐府的关系。他知道虽然缐国安队孔四贞忠心耿耿。可是缐小姐和缐公子却造就看不惯孔四贞,尤其是年轻气盛的缐成仁,更是恨不得扒了孔四贞的皮。

    “我有个办法,只要将士们自己不肯出兵,孔四贞那个biao子就拿我们没办法。”缐小姐在弟弟的耳边轻声耳语几句。

    披挂铠甲的缐小姐和一身戎装的缐成仁步入南宁大营,不久前刚刚到南宁的师爷屈大均跟在两人后面。

    部将胡同春和李一第迎上来:“末将参见小姐公子!”

    走进中军大帐,缐成仁把所有部将都集结起来,拉开嗓门道:“各位大叔大哥!你们都是跟着我父亲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是现在有个臭biao子克扣了你们一年多的军饷,我们南宁已经是入不敷出了!各位兄弟。你们跟着我们受苦了!现在孔四贞希望你们回桂林去,去了那边,各位兄弟也能过上好日子啊!”

    李一第拱手作揖道:“缐公子,末将是不会离开的!末将知道,一年多来的军饷都是老将军自己的积蓄发的!孔四贞那个臭biao子一直加害老将军,就是希望我们离开老将军去投奔她!我们早就看不惯了!”

    “对!”胡同春掷地有声道,“我们不会离开老将军的!就算是跟着老将军和公子小姐你们喝米糠吃野菜,我们也不走!”

    “我们不走!我们宁可跟着老将军吃苦,也不会去跟着那臭biao子吃香的喝辣的!”众将纷纷大吼。

    “各位安静一下!”缐成仁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各位叔叔大哥。现在孔四贞要你们出兵琼州,给她建功立业,为她卖命,你们答应不?”

    “不答应!”胡同春和李一第异口同声大吼。

    “不答应!不答应!”众人发出怒吼声。

    这时候副都统孟一茂上前来。拱手道:“可是各位,如果我们不出兵,今后孔四贞那个臭biao子就更有理由不给我们军饷了!各位兄弟这一年多来的军饷都是老将军自己掏的银子发的,假如孔四贞断了我们的军饷,那老将军又能坚持多久?”

    缐成仁道:“孟叔叔不必担心!我们缐家跟随定南王爷(孔有德)征战多年,家里还有些积蓄。还能支撑一段时间。更何况,我们还有屈师爷给我们想办法。军饷的事情,各位就不用担心了!本公子不愿意看着你们去白白送死啊!”

    屈大均走上来,摇着羽扇道:“各位就放心好了!军饷的问题,晚生自然会和公子小姐齐心协力解决的!”

    离开军营后,缐小姐邀请屈大均回自己府中议事。

    回到家中,早有仆人上来,禀报说:“老爷已经睡着了。”

    “走,去父亲的书房!”缐小姐招呼道。

    到了书房,缐成仁很担心的问:“屈师爷,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军饷的问题?自从父亲卧病在床这一年多来,孔四贞那个biao子克扣军饷,经常是三个月四个月没发,父亲虽有积蓄,但都快撑不住了啊!”

    屈大均摇着羽扇笑道:“缐公子不必担心!只要悄悄放开海边港口,银子就会像流水一样进来。”

    “不行!”缐小姐摇了摇头,“广西的港口实际上控制在尚可喜手里,那老东西在我们广西撒了多少沙子进来!孔四贞那个jian人也不是好对付的,放开港口,这是掉脑袋的事情,到时候不仅连累了我们一家,还会连累众将士。”

    “既然如此,卑职倒是有个更好的办法。”屈大均胸有成竹道。

    “什么办法?”缐成仁和缐小姐迫不及待的问道。

    屈大均压低了声音:“吴三桂那边最近找到了发财的路子,他卖的八旗特供品,还有来自缅甸的各种奇珍异宝。销路极好。若是你们肯和吴三桂合作,从他手里获得一些货物,再转卖到广东、福建、湖南、江西等地,保证你们发大财!”

    “和吴三桂合作?”缐小姐愣在了。“吴三桂那个老乌龟,向来和我们定南王府不合!父亲还在桂林的时候,吴三桂就蚕食我们的地盘,广西西面,都快被他占光了!如果和这个老乌龟合作。不知道他会开出什么条件出来。”

    屈大均笑道:“缐小姐,其实吴三桂的那些货物,都是从缅甸进来的。如果能开放港口,就可以不用和吴三桂合作,我们直接从缅甸进货,这样我们利润更高。”

    但缐小姐还是不敢违反朝廷的禁海令:“屈师爷,走海路利润虽高,可那是掉脑袋的事情啊!本小姐绝不同意冒这个险。”

    缐成仁着急的说:“姐,你知道吴三桂那些生意有多赚钱吗?据小弟在云南的探子回来禀报说,吴三桂现在是赚得盆满钵满了。就算朝廷不给他一块铜板的军饷,他都能养活他手下的兵马!”

    “可是我们不能违反禁海令,也不能和吴三桂合作,怎么办?”缐小姐没好气的反问。

    屈大均道:“小姐,其实卑职觉得,我们和吴三桂合作,其实是个好办法!”

    “师爷为何这样说?吴三桂对我们广西垂涎三尺已久,早就想要吞掉我们了!和他合作?岂不是与虎谋皮?”缐小姐瞪圆美丽的大眼睛,看着屈大均。

    “缐小姐,你觉得现在的广西。还是老将军的广西?”屈大均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缐小姐猛然醒悟:“早就不是我父亲的,是孔四贞和孙延龄那对jian夫**妇的!那贱nv人这几天回到广西,还要逼着我父亲出兵琼州。”

    屈大均笑着道:“那不就得了?就算吴三桂有野心。他吞并的是孔四贞和孙延龄的地盘,又不能吞掉你们的南宁!肉痛,就让孔四贞他们肉痛去吧!我们赚到了钱,还用得着再看孔四贞的脸色?”

    缐成仁问道:“可是我们可以和吴三桂合作,孙延龄和孔四贞也可以啊!”

    屈大均哈哈大笑:“不可能!孔四贞对吴三桂一直有戒心!而孙延龄也极度仇视吴三桂,他们之间怎么可能合作?”

    缐成仁回道:“师爷所言极是!他们之间不会合作!只要我们赚到钱。就不用怕她了!我们还能征更多兵,只要那个臭biao子惹急了我们,就给她颜色看看!”

    屈大均心中暗道:等你们看到了这八旗专供品利润有多高,还有琉璃制品和烟草的利润有多高的时候,你们说不定就会偷偷放开海贸!等着吧,迟早有一天你们姐弟俩要和孔四贞翻脸!到时候广西就不攻自破!

    其实屈大均是张煌言根据王新宇的要求派来的,打入广西发展反清势力。

    缐小姐突然想起一件事,开口道:“可是孔四贞和尚可喜在我们南宁都有不少眼线。吴三桂的眼线就不说了,我们要和他们合作的话,就不担心他。孔四贞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对我们不利。”

    “至于孔四贞和尚可喜的眼线就交给卑职处理!希望缐小姐能让卑职挑选一批人手,卑职会尽快查出那些眼线。”屈大均道。

    缐成仁冷哼道:“那些吃里爬外的家伙!早该除掉他们了!只是他们隐藏很深,我们没能找出来。”

    三人把事情商议下来后,屈大均就派人去广西的西北部吴三桂控制区谈判。

    再说桂林定南王府,孙延龄的脸色很不好看。这次他老婆孔四贞回来,还带了戴良臣和傅弘烈两条忠实走狗回来。戴良臣,本来是一名宫廷侍卫,是孔四贞的心腹,这次下来广西要当定南王府军桂林都统;傅弘烈,原本韶州同知,任期满后,准备去甘肃走马上任,担任庆阳知府。此二人,都是孔四贞的心腹走狗。

    特别说明一下:虽然孔有德已死,但定南王府军的编制还在,定南王府军和其他三支藩王军编制一样,都是参照八旗兵的编制,设都统、副都统、佐领等官职,和绿营军的编制不同,绿营军的编制是参考明军编制。

    偏偏这两条走狗长得很帅,到了孙延龄面前,一下就把他给镇住了。

    “这个jian人!不知道一路上和这两个jian夫有多少次了!”明显可以感觉到孔四贞又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孙延龄有气却不敢发。废话,定南王府军之所以还能存在,就是孔四贞的原因。要是没有孔四贞,孙延龄都没资格住在定南王府里面。

    不过此时孔四贞不知道孙延龄心底的咆哮,却在和她的两条忠实走狗议事。

    “吴三桂那老狗,和缅甸贸易,赚得钵满盆满的!如果我们任其发展下去,恐怕朝廷就很难控制住吴三桂了!”傅弘烈阴沉着脸说道。

    孔四贞道:“不错!云南土地贫瘠,朝廷就是依靠军饷控制吴三桂。如果吴三桂自己有办法解决军饷问题,就会尾大不掉,对我们朝廷构成很大的威胁!”

    戴良臣想出一个办法:“我们还不如对吴三桂征以重税,这样可以减少他的收入,又能提高我们朝廷的收入。”

    但戴良臣根本没想到吴三桂其实早就有准备了,吴应熊赚了一笔大钱之后,就给鳌拜、苏克萨哈、索尼等人都送了重礼。这些满人重臣考虑的问题还没有孔四贞等人想得远,看到自己有钱赚,朝廷又能有一笔额外的税收,就放任吴三桂大发横财。

    孔四贞妩媚的笑着,把戴良臣的手抓过来,放在自己胸口:“看你这个奴才忠心耿耿,本格格不会亏待你的!”

    傅弘烈自知自己的地位还比不上戴良臣,于是扭过头去。

    孔四贞道:“我们要做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督促广西出兵琼州;第二件事,要在平西王府多发展眼线!上次几个眼线不知道怎么都暴露了!都被吴三桂这老狗杀了全家!”(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临安血战

    倭赫快马加鞭,率领三千八旗兵直冲明军炮兵阵地。此地距离明军的炮阵不过一里,骑兵在半路上会遭到炮击,不过一里路,骑兵一个冲刺就到跟前了,最庞大的红夷大炮只来得及发射一轮,根本来不及装填,其他火炮能发射一轮完,装填再发射一轮算很不错了,倭赫可以拼着付出几百骑兵伤亡夺下明军炮兵阵地。

    “开炮!”各炮兵把总手中令旗摇动。

    看到明军炮兵把炮口转过来,倭赫施展出当年八旗兵在辽东的时候对付明军炮兵的技术:疾驰之中突然调转马头,往另外一个方向奔跑,骗取明军炮手开炮,躲避过炮弹,再趁明军大炮来不及装填,转身杀入对方阵型中。

    不愧是从关外进来的老八旗骑兵,三千多骑兵动作协调一致,齐刷刷的向左转向,避开明军大炮的锋芒。

    可是这次八旗兵碰到的是强大的对手,明军不是几门炮十几门炮的运用,而是数百门大炮同时开火!

    从红夷大炮到虎蹲炮,上百门大炮齐射,硝烟滚滚,地动山摇,炮口喷出火光,密集的炮弹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弹幕,钻入八旗骑兵人群中。如此高密度的齐射,任凭八旗骑兵的技术再高超,也难以躲过铁墙一样砸过来的炮弹。

    两百多发炮弹钻入马群中,一下就砸翻了近百名八旗骑兵。被炮弹击中的八旗兵顿时血肉横飞,人马俱碎。

    炮弹落地,弹跳,又是撂倒一大批八旗骑兵。

    “杀蛮子!杀光汉狗!”倭赫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吼。刚刚一轮炮击,居然造成了五百多名八旗兵的伤亡,确切的说,是只有亡没有伤,被炮弹击中,最轻的伤也是四肢粉碎,在这个年代受了这样的伤是无药可救的。损失的这五百多八旗兵。可都是关外进来,南征北战的老八旗啊,这样的损失令倭赫心疼得快吐血了。

    “蛮子的大炮已经发射了!我们冲上去杀光他们!”副都统萨什库大吼道。

    八旗兵转了个方向,继续策马疾驰。直冲明军炮兵阵地。此时八旗骑兵距离明军炮阵地不足四百步,只要三十息左右的时间就能冲到。

    不管前面有陷马坑还是绊马索,这些八旗兵都不会再停下战马的步伐了,就算有陷马坑和绊马索,牺牲几十名八旗兵。用人和马的尸体去填掉,也能一口气冲到明军跟前,接下来就能对明军炮兵进行一边倒的屠杀。

    “轰轰”明军的佛郎机和三磅四磅小炮又进行第二轮射击,几十发炮弹落在清军人群中,又砸翻了上百名八旗兵。

    “杀汉狗!”倭赫大吼一声,拔出顺刀,迎着朝阳策马狂奔。后面的八旗兵齐刷刷拔出顺刀,早上的太阳光照在刀锋上,闪烁着银光,形成一道彩虹。

    五颜六色的旌旗和铠甲随着马蹄涌动。滚雷一般向明军炮兵阵地冲来。

    “八种颜色的旗帜,铠甲,上千的战马奔腾,确实很美,很壮观,可惜这是你们最后的绝唱了!”王新宇转过头去,眼中带着一丝不忍。

    三十辆新式火厢车早已被人掀掉帆布,露出狰狞的獠牙对准冲过来的八旗兵。

    本来头一批运过来是二十辆火厢车,这几天又运过来一批,使得一窝蜂火厢车的数量已经达到三十辆。一次齐射,可以发射上近千枚开花火箭弹!

    除了一窝蜂火厢车外,这几天还有另外一种火厢车到货,也布置在炮兵阵地后面。

    “点火!”郑聪亲自下了命令。

    蔡云摇动令旗。几十名明军伸出火把,点燃火箭尾部导线。

    点燃火箭后,明军士卒纷纷跑开,以免被火箭喷出的尾焰烧伤自己。

    “嗖嗖嗖”新式火厢车阵地上顿时硝烟弥漫,一条条火龙喷吐着猩红色的烈焰,拖着滚滚白烟。翻滚着,带着刺耳的尖啸声,犹如漫天飞蝗一样,迎着杀气腾腾扑上来的八旗兵人群马群,铺天盖地,排山倒海一样压了下去。

    “小心!汉狗的一窝蜂!”倭赫大喊一声。

    这些从关外进来的老八旗有对付一窝蜂的经验,他们施展镫里藏身的绝技,身体弯倒在马的一侧,看起来就好像无人驾驭的战马向明军奔去一样。

    镫里藏身,是用来对付弓箭手用的。当对方乱箭齐射时,骑兵施展镫里藏身绝技,可以避免自己被箭支直接命中。虽然战马会中箭,可是马的皮肉要厚很多,生命力也强了很多,一箭之遥,身中数箭的战马完全可以把骑兵送到对手面前。

    在辽东的时候,八旗骑兵就是用这一招对付明军的弓箭手。八旗骑兵对付明军鸟铳手,是策马向前几步,骗鸟铳手开枪后才突然转向,等鸟铳手开火之后来不及装填,八旗兵就冲上来。而弓箭手的射速快,八旗兵就用镫里藏身的办法,躲过明军弓箭。就算是有些战马被乱箭射成刺猬,战马还能冲到明军跟前,撞飞好几名明军士卒。马背上的八旗兵,跳下战马之后,仍然是很好的步兵,照样可以砍杀明军。

    只可惜,八旗骑兵镫里藏身的绝技对付这种新式一窝蜂却完全失灵了!

    火箭落地,在八旗骑兵的人群马群中爆炸,剧烈膨胀的火药放出强大的能量,装填在弹头内的铁珠铁蒺藜横飞,下雨一样打在八旗兵的战马身上。中弹的战马纷纷发出悲戚的嘶鸣声,接连摔倒在地上,把镫里藏身的骑兵摔得飞了出去。有的火箭直接落在八旗骑兵藏身的那一侧爆炸,无数铁珠铁蒺藜扎入八旗兵的体内,变成马蜂窝的骑兵惨叫一声,跌落到马下,失去人控制的战马狂奔了一段路才停了下来。

    还不仅如此,心狠手辣的宋应星、戴仓和戴梓等人还在普通的开花火箭里面混入一两枚装填了新式火药的大威力火箭。新式火药,也就是达纳**,其威力可想而知了,数量虽然不多,但一爆炸,周围十几步内人马俱碎,人头和残肢断腿飞上天空。

    八旗大将倭赫也施展镫里藏身的绝技。可是他只听到身边接连不断响起爆炸声,一枚普通的火箭落在他的战马外侧爆炸。倭赫只觉得战马好像失去控制,紧接着战马的前蹄跪下,后腿高高翘起。把倭赫甩出十多步远。

    精通骑术的倭赫在地上连续打了好几个滚,减缓了撞击力。等到他站起来的时候,才惊恐的发现,原本密集的八旗骑兵阵型,早已变得稀稀拉拉!三千八旗骑兵。所剩下的可能连三百骑都不到!

    “杀汉狗!”萨什库并不觉得自己已经输了,他还有三百骑兵,对方的大炮已经来不及再装填了,威力最大的火厢车也发射了,只要三百满洲勇士冲上去,就能杀光对手。

    “杀汉狗!”倭赫也带着一百多名失去战马的八旗兵,手持顺刀,跟在骑兵后面,徒步向明军发起冲锋。

    “轰隆”十多名骑兵掉进陷马坑内,摔得血肉模糊。

    八旗兵冲过用人尸马尸填平的陷马坑。大吼着冲过来。

    “嗖嗖嗖”又是一支支火箭射来,虽然是零星发射,没有刚刚齐射的威力,但也给八旗兵造成一定的损失。

    新式火厢车发射火箭弹,是既可以齐射,也能单发射击。刚刚完成齐射的火厢车,只要士卒把单发的火箭弹放到发射架上,就能点火发射,不需要像大炮那样装填,只是单发射击的火箭弹命中率太差。

    后面的明军又推上了十多辆火厢车。这种火厢车和一窝蜂火厢车不一样,看起来前面是一块大木板,上面镶嵌着一根根铁管子。

    迅雷铳火厢车!迅雷铳,多管火门枪。但迅雷铳的装填过于麻烦,而且精度太差,和三眼铳一样其实作为火器是一种垃圾,反而是挺不错的一种冷兵器。三眼铳打完可以当锤子砸人,迅雷铳打完可以当长枪用,所以说它们更像冷兵器。

    可是天才少年戴梓把迅雷铳和火厢车结合起来。就变成了威力仅次于一窝蜂火厢车的迅雷铳火厢车!

    一辆火厢车上有六十四根铳管,用火绳点火发射弹丸。打完之后,直接把镶嵌有铳管的木板取下来,换上一个新的木板,当然上面也有六十四根已经装填完毕的铳管,只要点燃挂在火门上的导火索,又能进行一轮连射。

    十辆火厢车对准了最后的八旗骑兵,明军士卒点燃挂在尾部的导火索,火厢车的铳管依次喷出一条条火舌,密集的弹丸射出。

    萨什库只看到一条条火舌就像镰刀一样挥动,他的骑兵一个接一个落马。

    与此同时,完成了装填的三磅炮和四磅炮也喷出密集的霰弹。

    萨什库没能够冲上来,也不知道是被火厢车还是被火炮的弹丸打成马蜂窝,不甘心的倒在血泊中。残存的最后十多名骑兵,先是被绊马索挡了一下,接着就被负责保护神机营的几十名明军步兵一拥而上,全部砍成肉泥。

    看到骑兵几乎全灭,倭赫失去了理智,带着徒步的八旗兵,大喊着向明军冲去。

    “开炮!”蔡云大旗摇动。

    一排炮声轰鸣,弥漫的硝烟散去后,倭赫赫一百多名八旗兵全部倒在血泊中,倭赫自己也被密集的霰弹打成了筛子。

    “结束了?”看到三千多凶悍的八旗兵就这样全灭,明军士卒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胜了!”明军大阵中欢声雷动。大家都知道,这一仗已经是赢定了!虽然前面还有罗科铎和他的两万步兵,还有松奎等清将,可是八旗兵全军覆没,让汉八旗和绿营兵的士气已经跌到零点,退路被截断的清军已经无心恋战。

    看着三千多八旗骑兵全军覆没,却连明军的边都没有碰到,罗科铎的心在滴血。三千多关外来的老八旗啊,就这样全没了!加上前几天被彰泰和卓布泰等几个蠢人折损的两千多老八旗,这次鳌拜出征带出来的老八旗已经全部损失殆尽,剩下的都是在关内长大的八旗二代八旗三代,那些人的战斗力根本不值一提,还不如绿营。

    罗科铎恨不得把全军压上去,去和明军拼一个死活。可是理智阻止他这样做,他知道作为中坚力量的老八旗丢光之后,现在绿营和汉八旗已经士气全无。用这些失去士气的兵去碰对面的精锐明军,那不是白白送死?

    “我军败了!撤军吧!”罗科铎痛苦的闭上眼睛,下了命令。

    “可是老将军,我军退路已经被贼人截断,若是此时退兵,我们要被士气正旺的明狗背后掩杀,还要去突破前面明狗的防线。我军士气低落,能冲破明狗防线吗?还不如就地扎营,同明狗对峙,等待鳌大人击败断我军后路的明狗。”松奎上前道。

    罗科铎痛心疾首的长叹道:“对面贼人的大炮威力,你也见到了!还有新式火器!我们就地扎营,能守得住吗?守在这里,只会全军覆没!还不如让士卒们去冲破明狗防线!虽然他们士气低落,可是关系到逃命,他们必然会奋力冲击!虽然老夫也知道损失会很大,但能跑出一个是一个吧!”

    两万多成为瓮中之鳖的清军转身撤退,向郑家军和琼州军的阵型发起冲锋。

    石福、江志平、龚小大、王德峰、周全斌、黄廷、颜望忠等将领,带着两万多明军,正在抵挡鳌拜中军的疯狂进攻。天亮之后,两翼清军也赶到。江志平等人率军同三路十多万清军奋战,一次次击退了清军的疯狂进攻。

    随着后面罗科铎的出现,这两万多明军面临清军四面八方的攻击。

    激战打得异常惨烈,一部分明军占领了两侧山头,用铜臼炮居高临下轰击清军。后面的王新宇和郑聪率军追杀罗科铎,而逃命心切的罗科铎,又留下一支绿营兵断后,阻拦追赶自己的明军,同时让汉八旗不惜一切代价,猛烈进攻眼前断绝了自己后路的明军。

    “明狗在后面追赶我们!如果不能逃出去,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别抱着投降的念头!对面的明狗主将是王羽!那个告天下贰臣书,就是他发的!”松奎给汉八旗打气。

    很多汉八旗的兵听了松奎的话,本来有投降念头的都不敢投降了,他们知道王新宇痛恨汉奸更甚于痛恨满蒙八旗,满人落入王新宇手中还能活命,汉奸落入他手中就必死无疑。(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内乱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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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延平郡王府,郑成功挣扎着从病榻上坐起来,抓起药碗,“乒”一声砸在地上,砸得陶瓷碎片横飞。

    “竖子!畜生!本王要杀了他!”郑成功苍白的脸色涨得通红,声嘶力竭的大吼。

    捧着托盘的丫鬟吓了一大跳,怯生生的后退两步。

    尽管陈永华极力阻拦唐显悦的信使,可是心怀不轨的郑袭知道这件事之后,却把郑经和ru母陈昭娘si通的事情写了一封信,送到了郑成功这里。就这样,这件事被王新宇和陈永华压了近两个月,可是纸包不住火,最终还是败露了。当郑成功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气得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当场晕过去。

    众人闻讯赶来,郑成功刚刚苏醒过来。

    “王爷息怒啊!”张煌言、郑省英、陈永华等人苦苦相劝。

    郑成功瞪着血红的眼睛愤怒的大吼道:“郑经竖子!伤风败俗,伦理丧失,道德败坏!我郑家出了这样的丑闻,本王无颜去见先帝(指隆武帝朱聿键,郑成功一直忠于他)啊!先帝啊!微臣时日无几,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让微臣怎么去见您啊!”

    郑成功说着,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王爷,您会好起来的。”陈永华安慰道。

    郑成功大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又一次昏迷过去。

    “王爷!王爷!”众人哭喊着,有人上来掐人中,有人上来扶住郑成功。

    过了片刻,郑成功苏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来人啊!传本王令下,去厦门,下令郑经畜生自尽!另外,本王要给陛下上奏,封郑聪为延平王世子!”

    郑省英心中暗喜:郑经和我那女婿向来不合,若是郑经倒台了。郑聪年幼,以后郑家军还不是我那女婿说了算?但他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反而相劝道:“王爷,俗话说血浓于水。比较郑经是您的亲骨肉,王爷不应赐死他,废了他的世子即可。”

    郑省英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现在郑经还不能马上死,郑袭也在觊觎延平王之位,暂时留住郑经。让郑经和郑袭去拼个你死我活,这样卖郑经一个人情,废了他的世子,等他和郑袭斗得两败俱伤,到时候郑聪在女婿的帮助下上来。只要郑聪上来,以后郑家军就是自己翁婿两人说了算。

    陈永华也劝道:“王爷,毕竟郑经是您的亲骨肉,您不能杀他啊!”

    郑成功却怒吼道:“不杀郑经,本王到了九泉之下无颜见先帝!郑经必须死!”

    就连张煌言也上来劝告:“王爷,现在我军正和鞑子激战。换世子的事情,还是暂时缓一缓吧,等打败了鳌拜,再来商讨此事。”

    说实话,张煌言心中想法十分复杂,一方面他和郑经也不是很合,张煌言一直希望让朱以海当监国,可是不仅郑成功反对,郑经也反对。若是论关系,张煌言更看好王新宇。但如果郑经被处死。王新宇和郑省英就能控制郑聪,到时候王新宇的势力就成为南明最强大的势力,而王新宇还救过永历,那样张煌言一派的鲁王势力就更别想发言了。对张煌言来讲。最有利的就是留下郑经,让郑经和有王新宇郑省英扶植的郑聪拼个你死我活。

    不过郑成功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他大吼道:“萧拱宸!”

    “末将在!”萧拱宸拱手道。萧拱宸是郑袭的亲信,郑经的事情,就是他亲自送信来到杭州的。

    郑成功喝令道:“你立即带上本王手谕去厦门,让郑经自尽向先帝谢罪!”

    “诺!”萧拱宸心中大喜。他知道。郑袭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只要杀了郑经,就算郑成功让郑聪当世子,但郑聪年幼,还不是得听郑袭的?虽然还有一个王新宇在扶植郑聪,但枪炮厂在台湾,目前郑袭控制台湾,只要掐断了王新宇的武器供给,把宋应星、戴苍父子等人扣下来,就能让王新宇老老实实滚出台湾。

    其实郑袭也是这样想的,他倒没想和王新宇撕破脸,只想把对方赶出台湾。若是能够杀掉郑经,让郑聪回厦门去当延平王都无所谓,郑袭在台湾当他的东都王。如果郑聪厚着脸皮不肯离开台湾,那在自己手中控制住,还不是想要捏圆就捏圆,捏方就捏方!

    郑袭的野心不是很大,就只想安安稳稳的在台湾当一个藩王。

    至于郑家军击败鳌拜主力,控制住江南,郑袭也不担心,武器供给都在台湾,郑袭可以遥控郑聪。更何况,郑聪若是留在江南,不仅成为保护台湾的门户,而且郑聪要面临清军一次次的反攻,那样也削弱了郑聪和王新宇的势力。

    临安城西,被明军堵死两头的罗科铎部正在进行最后的垂死挣扎。

    明军的奇兵就是中路开花,把自己放在中间险地,来堵死清军撤退道路。这就和围棋双方争夺的中间地带一样,胜则全胜,败则大败。

    汉八旗清军顶着明军密集的炮弹、弹丸和飞矢,一次次向中心的石福、江志平部发起猛烈进攻,曾经多次突入明军阵型中间,可是遍地壕沟矮墙,阵地深处密布着木栅栏,汉八旗突入明军阵型之后,就像是钻入牢笼的猛兽,被明军一通狂虐,丢下不计其数的尸体,又被驱赶出来,灰溜溜的败退下去。

    祸不单行,明军阵地上有人向汉八旗喊话:“各位汉八旗的弟兄们,你们不是当官的,当然不是贰臣!只是普通的兵!我们王提督是不杀俘虏的!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我们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明军一喊话,原本求胜心切才疯狂猛攻的汉八旗兵士气一下就泄了。等罗科铎再一次让汉八旗发动进攻的时候,很多汉八旗兵就没有卖力冲锋,而是装模作样打几下,就败退下来。反正对面说了,一般的兵投降不会被杀,他们做好投降的打算。

    暴怒的松奎让督战队上来,连续砍杀了许多汉八旗逃兵,这才迫使汉八旗兵再一次硬着头皮向明军大阵发起自杀式的进攻。

    结果不用说也知道,汉八旗的进攻又一次被打退下来。

    “报大人!大,大事不好了!我们留下断后的绿营兵全部投降了!”一名清兵慌慌张张的来向罗科铎禀报。

    原来。刚刚明军向被罗科铎留下来断后的绿营军发起进攻时,明军先是用大炮一通猛轰,把绿营兵轰得死伤惨重。接着王新宇就让人喊话,让绿营兵放下武器投降。明军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罗科铎的弃子,被丢在这里就是送死的,绿营兵不再卖命当炮灰,纷纷走出阵地,向后面追赶上来的明军投降。

    断后的绿营兵投降之后。罗科铎背后的大门完全打开。这时候罗科铎手中就剩下七千多汉八旗兵,五千多绿营兵和两千多关内出生长大的二代三代满蒙八旗兵。

    绿营兵是靠不住了,罗科铎不可能指望他们断后,也不指望他们破阵,用来冲锋当炮灰还差不多;汉八旗的士气也低落了,可以指望的就剩下二三代八旗。

    “前面就是汉狗的大营!他们堵住了我们的退路!如果我们不能冲出去,今天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你们是我们满洲的勇士,那些卑劣的汉人我们指望不上了!要突破蛮子的防线,还得你们满洲勇士!”罗科铎给满蒙八旗打气,希望他们上阵冲锋。

    这时候。这些二代三代八旗兵都懒懒散散的或坐或卧,无精打采,根本就不打算冲锋。这些二代三代八旗,平时在各个城市的内城遛鸟喝茶,吃喝玩乐。白天遛鸟赌博,晚上听大戏逛窑子,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

    “大人,贼人炮火箭矢凶猛,我们这些奴才上去就是送死啊!”一名大约十六岁的小八旗兵央求道。

    八旗兵纷纷跪地:“大人,还是让那些汉人奴才先上吧。”

    罗科铎大怒。斩了几名叫唤得最凶的八旗兵,这才迫使八旗兵硬着头皮发起冲锋。

    看到八旗兵发起冲锋,不知道底细的石福大喊道:“弟兄们,真鞑子上来了!都给老子打足了精神!一会儿真鞑子上来。就让他们知道我们山猫营的厉害!都说真鞑子勇猛无敌,什么女真不过万,过万不可敌,还说他们个个生死无惧,那一会儿肉搏的时候就让他们睁大眼睛瞧瞧,到底谁比谁更狠!”

    谁知道石福的山猫营根本没派上用场。琼州军神机营先是一通炮击,泰西营和郑家军黑人火枪队的火枪轰鸣,郑家军虎威营和右虎卫营乱箭齐射,死了几个八旗兵之后,其他的八旗兵纷纷大叫着,转身就跑。

    山猫营的肉搏兵早就握着武器,准备迎接生死搏杀。可是八旗兵却没冲上来,反而是扭头逃走,这让山猫营的士卒们十分沮丧:“杀敌立功的机会又没了!”

    二代三代八旗的表现实在令罗科铎失望,他知道硬冲肯定是冲不过去了,于是他下令,让人挖掘壕沟,就地构筑阵地,阻拦明军攻击。既然明军中路开花,那清军也干脆来一个中路开花,他的孤军死守阵地。

    “就比一下,到底是你们的大营先被我们鳌大人冲垮了,还是我们的大营先被你们的主力冲跨了!”罗科铎看着眼前的明军大营自言自语道。

    清军就地扎营,挖掘壕沟负隅顽抗。

    明军调了大炮上来,对准清军一阵猛轰,打死打伤不少正在挖掘壕沟的绿营兵。但在松奎的督战队威迫下,绿营兵只能硬着头皮挖掘壕沟。只要壕沟挖深了,躲在里面,就能挡住明军的炮火。

    王新宇下令,用步兵冲锋。但垂死挣扎的清军火力十分凶猛,乱箭鸟铳齐射。明军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冲上来,被陷入绝境负隅顽抗的清兵驱赶回去。

    “报!”一名密探急匆匆的进入王新宇的中营。

    接过密探送来的情报,王新宇得知,郑成功已经知道了郑经的丑事,准备让人杀郑经。看到这个消息,王新宇是喜忧参半。喜的是,郑经快垮台了,今后自己和郑省英两人就能控制住郑聪,以后郑家军,还不是自己的?但忧的是,不知道郑成功能不能撑得住,眼看着大捷在即,若是郑成功这时候出了事情,对郑家军士气打击极大,大胜都会变成惨败,明军只能被迫撤离江南。

    王余佑走进来,听说了这件事,大惊失色:“王将军!延平王真的下了杀郑经的命令?还是让郑袭的人去的?”

    王新宇点了点头道:“不错,延平王是下了这样的命令。不过小王估计,郑经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会有什么动作!等他们的消息传过来,延平王还会下令让军队去除掉郑经!到时候郑家军就会起内乱。”

    “王将军和卑职想的差不多!卑职也觉得,郑经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不会听延平王的命令自尽!王将军,你觉得,一个可以和ru母si通的人,会老老实实听延平王的?这一来一去,等消息再从厦门回来,我们也打败鳌拜了。而郑经的亲信都在江南战场上,等郑袭再次接到延平王的命令,从台湾发兵去厦门剿灭郑经,郑经的人根本来不及回去救驾。这一仗,郑经必败。”王余佑分析道。

    “郑经败了,我们刚好可以立郑聪,这样我们就拥有了琼州军和郑家军两家兵力,我们的势力就一家独大,光复大明有望啊!”王新宇道。

    谁知道王余佑摇了摇头道:“王将军过于乐观了!若是这个时候郑经死了,反而对我们不利!你只盯着郑经,却没有注意郑袭的狼子野心!郑袭现在掌握了东番,也就是控制住了我们的后路,他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让郑聪上位的!这延平王的位置,就是我们支持郑聪和郑袭抢夺了!到时候内乱一起,我们不得不分兵回东番,江南就危险了!”

    “那军师认为,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王新宇大吃一惊。他的政治斗争水平较差,确实没有估计到郑袭的野心,当时才会以为把炮厂搬去台湾就安全了。

    如果郑袭轻松击败了郑经,那么已经搬迁到台湾的厦门炮厂就控制在郑袭手中,那样对自己非常不利。(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章九章 蔡毓荣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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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余佑压低了声音:“卑职有个办法,能让郑袭和郑经拼个两败俱伤。这样我们就能坐山观虎斗……”

    “妙!王军师确实高明!”听了王余佑的计谋,王新宇大喜。

    王余佑拱手作揖道:“将军,当下我们当务之急是消灭前面的鞑子!东番和厦门那边,卑职自然会去安排!”

    王新宇感叹道:“本将只知对付外敌,对内政治斗争却是一窍不通。若不是今日幸得王先生相助,恐怕本将军怎么死在郑袭手里的都不知道啊!”

    “正因为将军乃中兴大明之人,所以卑职才来投奔。”王余佑道。

    论才能,刘邦不如项羽,但刘邦能用人,刘邦又心狠手黑,没有项羽的妇人之仁,所以最后成功的是刘邦。现在的王新宇,虽然不如刘邦厚黑,却也是慈不掌兵的代表,因为一些“先知先觉”的能力,也吸引了不少能人异士来投,尤其是得到了当年第一谋士王余佑,从此就有了和内部敌人政治斗争的能力。

    王余佑又道:“鞑子学我们的挖掘壕沟,用来抵消我们大炮的威力。我们就把所有的火箭都发射过去,再让用轻盾车冲锋,后面跟上铁人军,必能一举破敌!”

    “好!现在传令下去,等火厢车拉上来就全军总攻!”王新宇点了点头。

    两个时辰后,明军威力最大的大杀器火厢车被辅兵拉了上来。

    “总攻开始!”王新宇一声令下。

    “砰砰”两朵巨大的烟花腾空而起,在空中绽开。

    看到总攻的烟花信号,负责堵路的石福、江志平等人士气大振。

    “弟兄们!我们的主力部队要总攻了!只要我们不把一个鞑子放过去,这一仗我们就大获全胜!”江志平拔出苗刀大吼道。

    堵路部队的后面,鳌拜主力又一次杀上了明军阵地。

    “杀!”石福带着山猫营的士卒们,挥动各种兵器杀向清军。

    刀光闪烁,血花四溅,打疯了的山地兵杀入清军人群中,犹如烧红的刀子切入牛油,所到之处清军无不心惊胆战。转眼之间就被驱赶下来。

    总攻的信号发出,三十辆火厢车齐射,近千枚火箭弹下冰雹一样落在清军阵地上,腾起了浓烟烈火。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响起,泥土沙石高高扬起飞入空中,强大的冲击波卷起,一个个清兵惨叫着腾空而起。飞上天空的泥土下雨一样落下,不时有清兵的残肢断腿和血肉碎块夹杂在中间。落在清兵头上。

    火箭发射过后,铜臼炮也向清军的阵地砸下开花弹。

    战鼓隆隆旌旗招展,数百辆轻型盾车排开了一里宽的阵型,不快不慢的向清军的阵地碾压上来。

    “快放箭!快放铳!拦住蛮子!”罗科铎焦急的大吼。

    清兵鸟铳手和弓箭手从遍地浮土中钻出,对准前方硝烟弥漫处胡乱开枪射箭。

    弹丸和直射的羽箭被盾车挡住,后面的明军几乎没有什么伤亡。吊射来的轻箭,又不能对身上披着厚甲的明军构成什么威胁。躲在战壕中的清兵,只能眼睁睁看着成排的盾车在自己的眼帘中逐渐放大。

    不一会儿功夫,明军的盾车就到了清军眼前。

    “弟兄们,杀!”猛将刘国轩挥动斩马刀向前一指。第一个从盾车后面跳出。后面的铁人兵纷纷从盾车后面跳出,挥舞着苗刀,杀入清军阵型中。更加灵活的刀牌手也从后面跳将出来,呐喊着杀入清军的壕沟中。

    郑家军的铁人军和刀牌手,都是最精锐的铁甲兵,铁人军刀枪不入是不用说了,刀牌手身上的铠甲虽不如铁人军,但也是铠甲精良,很难被扎穿砍透。

    近距离上,清军的鸟铳手来不及装填。手忙脚乱的后退。清军弓箭手射出一排排乱箭,箭支射在铁人军身上,纷纷被弹开,就算是射中面门。有铁假面防护的铁人军也是安然无恙,依旧若无其事的向前迈进。

    刀枪不入的铁人军踏入清军阵内,凭借身上坚固的铠甲挡住清军的刀砍枪扎。他们被清兵打中十多下都安然无恙,只要不是被钝器击中就不怕。而清军挨上一下就身首异处。

    “砍啊!砍他们的腿!”罗科铎急得大喊道。

    “没用的!他们小腿上都有铁甲!”曾经吃过铁人军亏的松奎无奈的说道,“要用钝器和骑兵才能破铁人军,火器也可以破。”

    “快组建斧头、狼牙棒和铁锤兵上啊!”罗科铎喊道。

    可是这些武器一般是八旗兵的武器。老八旗都早被灭了,松奎又要去哪里找八旗兵上去?病急乱投医,松奎转身吆喝那些二代三代八旗兵去对付铁人军。可是转过头去,却见那些八旗兵四处乱窜,不要说组织反击了,连转身防御一下的人都没有。

    “杀!”刀牌手和苗刀手杀了过来。

    明军冲入清军阵型中,一通斩瓜切菜的乱砍,砍得清兵血肉横飞。

    清军队形已经完全崩溃,来不及跑掉的弓箭手和鸟铳手纷纷被斩杀,手持刀枪的近战兵种又不敢上前抵挡,只顾得四处逃窜。可惜前面的道路被明军堵住,逃跑的清兵冲到堵路明军阵前,被乱箭和弹丸打退回去。

    前面的人往后退,后面的人往前推,两翼清兵往中间挤压,完全混乱不堪。这时候走投无路的清兵只想着尽量挤到中间去,用自己的同伴来挡明军的刀枪。

    明军前面是肉搏兵种,后面跟着鸟铳手和弓箭手,像是剥洋葱皮一样,一层层把外围的清军杀死。

    “投降吧!”有人轻声说了句。

    “投降吧!”这三个字就像是瘟疫一样,在清军中蔓延开来。

    “别杀我,我们投降!”清兵看到明军到了跟前,绝望的跪了下来。

    投降速度最快的,还是那些二代三代八旗,早有听说对面的指挥官是琼州军提督王羽,王羽可是不杀战俘的,哪怕是八旗兵战俘也不会杀,只杀贰臣汉奸。走投无路的八旗兵纷纷跪在地上,向明军投降。

    绿营兵也跟着投降。一个个跪了下去,把刀枪丢在一边。

    “不许投降!”罗科铎和松奎带着亲兵,拼命的挥刀砍杀那些丢掉武器投降的清兵。可是两名清将加上一百多亲兵,怎么都阻止不住上万人投降。

    “皇上啊!老佛爷啊!鳌大人啊!奴才对不起你们!”罗科铎跪在地上。向北方叩拜,随后就拔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松奎还不想死,企图换上小兵的衣服混在俘虏中蒙混过关,却被人指认出来。

    “逆贼!汉狗!有本事就一刀砍了老子!”被揪出来的松奎心知自己今天躲不过去,就干脆把心一横。破口大骂。

    王新宇走到松奎跟前:“松奎将军,本将见你是一员猛将,若你能为我所用,我可以让你再率兵马,还能把一些原先被俘的八旗兵给你统帅指挥。”

    “呸!”松奎吐出一口痰,“让老夫投降?没门!要杀就杀,要剐就剐!”

    松奎的家人都在北京,又哪里敢投降。他知道他们旗人投降的下场,就是抄家灭族。汉人可以投降过去,再“反正”回来。朝廷会从宽处理,但旗人绝对不允许投降。

    “推下去,斩了!”王新宇喝道。

    “将军,这些旗人俘虏怎么办?”刘国轩上来,指着跪在地上的满蒙八旗俘虏问道。

    “把他们带回杭州,然后等我们的船来,就装上船先运去琼州!到时候,他们会被送往南洋各地服苦役!”王新宇说道。

    “诺!”刘国轩退了下去。

    这些八旗兵虽然都已经蜕化成一群酒囊饭袋,一群浪费粮食的废物,可是他们比较是青壮劳动力。经过改造还是有用的。他们将会被送去杭州。等到南洋公司的海船来之后,这些八旗俘虏将会被送往南洋各地服苦役,譬如说挖煤矿,开铁矿。修筑工厂,修道路,用他们的劳动来偿还他们父辈祖辈欠下汉人的血债。

    等到这些八旗兵服苦役的年限到了,他们也能恢复自由民的身份,甚至可以入伍当兵。若是能够在战场上立下大功,他们也和苗人黎人彝人一样。能够获得汉人身份,完完全全把他们改变成汉人。

    后来,那些八旗俘虏在完成了苦役之后,很多人加入了明军,参加了对东南亚、印度和阿拉伯等地的征战,屠杀了大批的马来人、黑人和阿拉伯人。因为他们都剃了光头,所以被人称之为光头党。臭名昭著的光头党,欠下了南洋、南亚次大陆、阿拉伯和非洲人民累累血债,并对那些国家和地区幸存下来的人民强制实行了帮助当地人民发家致富的计划[生育制度。当然,那些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就算是没有入伍当兵,这些人经过劳动改造,最后成为自由民之后,他们允许和其他民族通婚,最终让满人彻底消失。

    王新宇不需要什么多民族,在中国只要有一个汉人就够了。历史上,有些没有逃走的匈奴人变成了汗,南北朝北魏的那些民族最终都彻底变成了汉人,到后来的元朝灭亡之后,一部分蒙古人也变成了汉人,所谓的融合,就是让那些民族自己的文化彻底消失,让他们的民族消失,最终完全变成汉人,那才是融合,而不是后世某位阎姓教授说的那样,大清为民族融合做出贡献。清朝的剃发易服,是把华夏变蛮夷,是文明的倒退!

    此时鳌拜正在向石福和江志平他们的阵地猛攻。正在进攻的清军突然听到明军阵型中响起如雷般的欢呼声,一面面大红色的明军大旗涌上明军阵地。

    “大明!大明!”歼灭了罗科铎的明军上了石福的阵地。

    “完了!”看到明军援军抵达,就算是白痴都知道罗科铎已经全军覆灭。清军的士气一下就像皮球一样泄了,纷纷扭头就跑。

    鳌拜看到不计其数的明军大旗插上了对面的阵地,仰天长叹一声:“先帝啊!奴才对不起您啊!”

    清军败局已定,这时候鳌拜考虑的是怎么才能顺利的把剩下的清兵安全带回贵池去。从这里到贵池有数百里路,若是明军在背后一路掩杀,清军必然损失惨重,大部分的士卒估计都会死在半路上。为了防止出现这样的情况,总得有人留下来断后吧。

    “鳌大人!小王愿意率领一万人马在於潜断后!”安亲王岳乐站了出来。

    “鳌大人!还是让小王断后吧!”康亲王杰书也站出来。

    但鳌拜没有同意让这两人去担任最危险的断后任务,当然他也舍不得让弟弟穆里玛和卓布泰断后,而是把目光转向最铁杆的铁杆汉奸蔡毓荣:“蔡将军,断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就先驻守於潜,再退守昌化!必须保证我们大军能安全回到贵池!”

    “喳!奴才一定不负大人的重托!”蔡毓荣拱手道。

    鳌拜面无表情的看着蔡毓荣,用带着半威胁的口吻道:“蔡将军,你也知道,那个王羽最痛恨贰臣,你父亲就在他贰臣的名单上!你也是在他的必杀名单上!你自己考虑一下,若是挡不住贼人,落在他手中,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蔡毓荣冒出一身冷汗,但表面上却很平静:“请鳌大人放心!奴才一定不辱使命,会全力阻拦汉狗贼人!”

    鳌拜又冷笑一声:“若是蔡将军未能完成使命,带人逃跑,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奴才不敢!”蔡毓荣打了个千。

    趁着明军刚刚歼灭了罗科铎部,还在关押俘虏打扫战场的机会,清军抓紧时间撤退。鳌拜带着主力先走一步,蔡毓荣却是带着一万绿营兵,入驻道於潜城内,准备利用这座小城阻拦明军的追击,保证鳌拜主力能够安全撤退。

    明军打扫完战场后,就开始追击败退的鳌拜大军。一些跑得比较慢的,落在后面的清兵不是被杀,就是老老实实的投降当了俘虏。

    王新宇不担心鳌拜会半路设伏,因为明军的情报系统和斥候系统十分发达,根本不会给清兵伏击自己的机会。

    明军进攻到了於潜城下,守城的蔡毓荣率领清军负隅顽抗。

    由于明军追击部队没有携带什么重武器,一时间无法攻克这座小城。而前方,鳌拜的主力大军却越走越远,眼看着就要追不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袭扰迟扰滞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绿营兵苦苦哀求道。

    八旗兵不由分说一通鞭子抽打上去:“给老子起来!”

    绿营兵无奈,只好站起来。挑起担子继续赶路。

    这名八旗兵转过头去,愤愤的对另外一名八旗兵道:“这些汉狗,不打就偷懒!”

    这名绿营兵因为和八旗兵接触久了,听得懂一点满语,特别是骂人的话。学任何语言,骂人的话都是最先学会的。听到“汉狗”两个字,绿营兵十分恼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让他顶撞上去:“老子可不是你们的包衣奴才!我们也是战兵!你们有马,为什么不用自己的马驮?要让我们帮你们挑?”

    “啪”八旗兵又是一鞭子抽下来:“你这条汉狗,还敢嘴硬!”

    忍无可忍的绿营兵上来,一下就夺下八旗兵手中的鞭子。

    “汉狗还敢还手啊!来人啊!给老子打死这些汉狗!”八旗兵叫喊起来。

    十多名八旗兵围上来,殴打这名绿营兵。可是这些饱受****的绿营兵也不是善茬,十多名原本被八旗兵当挑夫使唤的绿营兵也上来,同八旗兵扭打在一起。毕竟这些绿营兵都是死人堆里钻出来的老兵,而八旗兵却是二代三代八旗,根本不是绿营兵的对手。转眼之间,八旗兵就被绿营兵打得满地打滚,带头行凶的那名八旗兵,被打得门牙都掉了。

    “来人啊!汉狗打人了!”吃了大亏的八旗兵叫喊起来。

    “这里是怎么一回事?”这些绿营兵的上级将领祖泽清闻讯敢来。

    绿营兵见到自己的主将到来,纷纷跪下,向祖泽清诉苦道:“大人,他们太欺负人了!让小人挑东西不说,小人走不动了,还用马鞭抽打小人。小人是战兵,可不是辅兵,更不是他们的包衣奴才啊!”

    “祖大人!这些蛮子殴打我们满洲勇士,还恶人先告状,您看着办!”一名被打成猪头一样的八旗兵说道。

    祖泽清还算是有点骨气,正在想办法包庇自己的兵,这时候屯齐上来了,问清了情况之后,屯齐对祖泽清拱了一下手,怒容满面道:“祖大人,你的兵行凶打人!按照军法,汉人殴打满洲勇士。当斩!”

    “是你的人先打人的!难道我的兵就白白被打了?”祖泽清愤怒的反驳道。

    屯齐冷笑一声:“祖大人,你们汉人帮我们满洲勇士挑东西又怎么样?故意延缓速度,这是不是该打?可是他们违反了军纪,却还出手殴打满洲勇士。是不是当斩?”

    祖泽清怒火中烧,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他又不能杀自己的兵,但还得给满人一个台阶下,于是拱手道:“屯齐大人。他们都是跟着末将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的老兵!若是斩了他们,恐怕会引起兵变!这样吧,末将这就让人打他们三十军棍,以正军法!”

    屯齐却坚持要斩那些绿营兵,就在这时候,鳌拜赶来。

    问明了情况,鳌拜怒道:“屯齐大人就为这件事就要杀人?当年我们入关的时候,八旗勇士铠甲兵器都是不离身的!今天这些勇士的后代,都蜕化成一群纨绔子弟了!看看你们成什么样子!出征作战。居然还有人携带赌具!在军营中还违反禁令饮酒!如果你们打仗勇敢也就算了!看看你们打成什么样子!”

    没想到鳌拜没有包庇八旗子弟,屯齐吓得连忙打了一个千:“大人教训得是!都是末将管教不严!”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道路上突然响起一声枪声。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鳌拜喝问道。

    过了片刻,有前面的尖兵回报:“禀报大人!前面有汉狗!他们的火器射程极远,躲在草丛里面暗算我们,我们的把总被他们打死了!”

    “前面搜仔细点!主力不过的时候,不能让贼人靠近两百步内!”鳌拜喝道。

    自从上次爱星阿被明军在远距离上用线膛枪击毙,清军的行动就变得更加小心谨慎,生怕半路上遭到暗算,被狙杀一两个将领。那就会导致整个战局发生变化。

    清军派出尖兵,进入大路两边山林中搜索。

    山林中,传来一阵枪声和弓箭射击声。不一会儿,清军的尖兵就灰溜溜的败退回来。

    “疯子军!前面有疯子军!就是那群不要命的疯子!我们一百多名弟兄进去。就剩下十几个人回来。”清军尖兵的队管心有余悸的说道。

    清军口中的疯子军,就是王新宇的山地军。尽管有蔡毓荣断后,堵住了明军追击部队,可是山地军却从小路绕过去,赶到清军的前面袭击骚扰。石福和他的山地军士卒们,每个人身上只携带了三天的干粮。他们熟悉山林生活。渴了就喝山泉水,饿了掏鸟窝,吃蛇肉,吃野果。金秋季节,正是丰收的季节,山林中结满了野果,有的可以吃有的有毒,他们这些山地兵对此十分熟悉。

    有山地兵的保护,夜不收队的神枪手更是如鱼得水,神出鬼没袭击清军,得手之后立即退入山林中,把后面的事情交给山地兵处理。

    各种袭击手段层出不穷:路上挖陷阱,布置机关;突然一个马蜂窝掉在清军人群中;山头上突然滚下石头;清军蹲在草丛中解手的时候,草丛中爬出致命的毒蛇;夜间扎营,突然山林中响起锣鼓声喊杀声,清兵折腾了半天,却是虚惊一场;可是当清兵放松了警惕,就有人靠近向清军大营射出火箭。

    发射的火箭,可不是用弓箭射的火箭,而是火厢车用的那种火箭。山地兵携带着单发的火箭,经常在夜间的时候,给扎营的清军一个惊喜。

    火箭精度不高,但清军大营目标大,随便一枚火箭钻入大营内爆炸,就能引起清军一阵恐慌,一个晚上又睡不着了。

    路边的杂草也被山地兵投了毒药。当清军辎重队的骡子吃了草之后,倒毙了不少。结果沉重的大炮、粮食和各种辎重,只能落在辅兵和民壮的肩膀上。这样清军撤退的速度就更加缓慢,但他们又不能丢掉粮草,也舍不得丢掉大炮。

    袭扰的明军就像吸血的蚊子,找到机会就上来叮上一口。清军损失虽然不大,却严重影响了清军的行军速度。更加严重的是,山地兵随时可能威胁到清军的辎重物资,若是一个不小心,被明军偷袭烧毁了粮草,那就更麻烦了。

    石福带着五百多名山地兵,埋伏在石马岭一带山中。他们经过三个时辰的努力,在山路上方布置了一处机关。这里的官道从山脚下通过,山地军若是炸毁山上的巨石,山头上滚下来的石头就会堵住道路。清军要把乱石全部搬开,怎么说都得浪费半天时间,这就给后面追击的明军主力部队争取到时间。

    “有一百多名鞑子尖兵来了!”一名山地兵士卒来向石福禀报。

    “一百多鞑子算什么!我们有五百多人!”石福轻声道。

    等到清军尖兵靠近之后,石福带着弟兄们突然从草丛中跳起来,向清军发起攻击。

    双方一个照面,就有几十名清兵就被砍死,被毒箭射死。

    “啊!是疯子军!”一名清兵看清楚前面的袭击者,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嗖”一支羽箭呼啸而来,从清兵的后心钻入,把这名清兵射了一个透心凉。

    尽管山地兵的动作很快,但要保证把一百多名清兵全部杀死,又不发出一点动静,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名清兵拿起烟花筒,点燃。

    “gou鞑子!”石福大骂了一句,飞身跳过去,手中的刀脱手而出,射穿清兵咽喉。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到“砰”一声,天空中绽开一朵五彩的烟花。

    “本来还想用石头砸死一些鞑子,看样子没办法了!准备炸石头!”石福喊道。

    山地兵点燃导火索,迅速撤离。过了片刻,导火索缩短到埋在地下的火药罐中,顿时爆发出山崩地裂的巨响,数块巨石被炸裂,从山上滚了下去,堵住了中间的官道。接着又是一声爆炸声响起,一块上百吨的巨石被炸裂,变成无数石块从山上落下。

    “走!鞑子肯定要派大部队进来了!”石福招了下手,指挥弟兄们撤离。

    於潜县城,明军辅兵已经赶到,大炮也被运来。

    看着正在打造攻城武器,正在架设大炮的明军士卒,蔡毓荣冷笑一声:“我们阻拦了这些贼人两日,已经可以了!趁贼人攻城之前我们撤!去昌化守城!”(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郑经备战

    萧拱宸带着郑成功的手谕离开杭州,准备去厦门执行郑成功的密令,勒令郑经自尽,并诛杀陈昭娘母子。

    悬挂着郑家军萧字旗号的船队抵达澎湖列岛海域,就在这时候,后面出现一艘同样悬挂着郑家军旗号的快船。

    “看那艘船,很怪的一艘怪船!”有人指着后面赶上来的船,对萧拱宸说。

    萧拱宸拿起从荷兰人哪里缴获的单筒望远镜,看了看后面来的快船,只见那是一艘悬挂着雪白色风帆,看起来非常轻,却很奇怪的有两个船身的船!更令人惊奇的是,那艘船的速度非常快,比以前明军最快的蜈蚣快船都要快了三四倍!而且这艘船不是风桨并用,仅仅依靠风帆就能达到如此惊人的速度!

    双体快帆船,速度是飞剪快船的翻倍!可以达到惊人的三十四节!这艘船,是南洋公司耗费巨资,使用丝绸制造风帆,铁力木打造船身,在两个船体的水线下包裹上黄铜,这一艘船的造价就比两艘飞剪船还贵,但是吨位只有一百吨,而飞剪船有五百多吨。因为是双体结构,承受重量低,既不能当货船又不能当战舰,只能当快速客船和通讯船。但王新宇耗费巨资打造的这艘船,刚刚抵达杭州,就发挥了她应有的作用。

    “是萧将军吗?等下我们!”后面的快船发来信号。

    萧拱宸下令停船,等待后面的快船上来。

    外形怪异的双体快帆船靠上萧拱宸的大福船,一名文士模样的人上了大福船。

    “是萧将军吧?学生是王余佑军师的学生颜元,听说萧将军要去厦门,特意赶来!”那么文士拱了一下手道。

    颜元也是很厉害的人物,虽是读书人,却身材魁梧,不仅熟读百书,精通兵法,精通各种政治斗争手段,还精通骑马射箭。精通剑术和戟术,而且家里是学医出身,医术略逊于当年的神医朱方旦。正因为他开的方子,才使得延平王能够活到现在。只不过当年王余佑的光芒太强了。才掩盖了颜元的光彩。

    萧拱宸当然还不知道年纪十分年轻,只有二十多岁的颜元是后来的大人物,不过听说是王余佑的学生,而且是延平王的医生,所以非常尊敬:“是颜先生啊!快里面请!”

    颜元走进萧拱宸的座舱内。看到周围的人都退下,只有两名亲兵站在外面守门,这才对萧拱宸说:“萧将军,学生会看面相,您即将大难临头了!”

    “什么?”萧拱宸十分愤怒,差点要跳起来。

    颜元笑道:“若是家师没有估计错的话,萧将军此行是要去厦门吧?”

    “你们怎么知道这些事?”萧拱宸顿生警惕,手握住了剑柄。

    颜元见萧拱宸脸色大变已经起了杀机,却不慌不忙镇定的回道:“回将军,学生也是在陈永华先生麾下从事。早在几个月前。陈永华先生就已经知道了郑经的丑事。但为了北伐,陈先生把这件事暂时压了下来。要不然,王爷身体不好,听到这件事,必然会病情加重!这对我们北伐很不利!”

    “原来也是天地会的人!你们天地会耳目众多,这件事瞒不过你们也是正常。”萧拱宸知道天地会是最强大的特务机构,于是点了点头。

    “萧将军,您觉得,如果您直接去了厦门,郑经会老老实实的执行王爷的命令自尽吗?他可以违反**道德。和**母si通的人,难道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颜元问道。

    萧拱宸被颜元一提醒,心中大惊:“那照颜先生所说,这郑经必然会反抗?”

    “不仅会反抗。而且萧将军此行还有生命危险!依学生所见,郑经得知王爷的手谕之后,必然会把将军扣下来,然后发兵攻打东番,同郑袭翻脸!”颜元回道。

    “可是本将军奉了王爷的密令,不得不去厦门啊!”萧拱宸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不错!”颜元郑重的点了点头。“王爷的密令不能不执行,但将军可以变通一下!这件事你一个人去了,是白白去送死,还不如先去东番岛,叫上郑袭一起去处理此事。”

    “难道你是让我们直接发兵攻打厦门?你这是挑起我们郑家军内讧!你居心何在!”萧拱宸恼怒的问道。

    “学生来,只是为了救萧将军和郑袭将军!”颜元拱了一下手,“而且学生也没想让郑将军发兵攻打厦门,挑起内讧的罪名学生可担当不起!学生只是考虑,郑经必然不会坐以待毙,你们应该让大军及早最好准备,若是郑经不肯自尽,反而发兵攻打东番,你们也好同郑经对抗,以免被郑经先发制人偷袭了!”

    “好!既然如此,本将就搭乘你们的快船先去东番!等见到了郑将军之后,再考虑下一步打算。”萧拱宸略思索一下,点了点头道。被颜元点破郑经不肯坐以待毙一事,萧拱宸可不敢拿着自己的脑袋冒险,孤身去闯郑经的巢**。

    “那就请将军随学生来吧!”颜元站起来。

    萧拱宸叫来部将,把船队交给他,然后自己带上二十名亲兵,上了双体快帆船。

    这双体快帆船其实就是一艘武装客船,排水量只有一百二十吨级,头尾各有一门安装在可以旋转炮座上的三磅炮,风帆特别大,船很宽,下面两个船体内部是空的,不载人载货,只是负责提供浮力。船上部十分宽敞,有很大的客舱。

    双体快帆船速度极快,离开郑家军船队之后,转眼之间就把大福船远远甩到后面,乘风破浪直向东番岛驶去。

    厦门港,一艘悬挂着郑家军旗号的飞剪货船驶入港内。

    船在码头上停靠下来,民壮们立即上来,从船上搬下一箱箱货物。没有人注意到,从船上下来了一位身穿小兵军服的年轻人,这位年轻人,就是颜元的好友,黄宗羲的学生万斯同。他是暗中奉了王余佑的命令,乘坐南洋公司的飞剪船来厦门的。飞剪船的速度虽说不如双体快帆船,但飞剪船先出发。从杭州湾出发,只用了三十八个小时就到了厦门。

    万斯同通过了王新宇和王余佑事先在郑经身边安排好的眼线,顺利进入延平王府。

    见到了郑经之后,万斯同行礼道:“小王爷。学生是天地会的人。学生一直仰慕小王爷,认为小王爷才是中兴我大明的真正栋梁。所以一直想要投奔小王爷,却苦于没有机会。最近学生听到一件事,所以特意赶来禀报!”

    郑经当然不会随便相信一个外人的满口胡言,于是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亲兵。

    两名早就被王新宇收买的眼线没有说话。但其他的亲兵却有人站出来说:“小王爷,这位万先生是黄宗羲的学生,和卑职十分熟悉!此人忠诚度绝对可靠!”

    “原来是黄宗羲的学生啊!快,里面请!”郑经虽然无能,却还知道黄宗羲是名士,于是拱手还礼。

    走到大堂内,郑经才开口问道:“万先生也是文人,为何一身小兵打扮?”

    “小王爷,您也知道的,那天地会现在事实上已经是王羽逆贼的人了!就相当于是他的锦衣卫!学生如果不小心一些。恐怕早就被王羽逆贼知道此事!”万斯同回道。

    郑经愤愤道:“那王羽逆贼,本世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若不是父王一直护着他,本世子早就除掉这个贼子!不过请万先生放心,等王爷驾鹤西去,这郑家军就是本世子说了算,到时候看有谁敢动你!”

    万斯同转头看了看左右,不敢开口说话。

    郑经道:“万先生有话就说吧,周围都是自己人,万先生放心好了!”

    万斯同转头环视一圈,却突然跪在地上。放声痛哭:“小王爷,恐怕王爷不会给您这个机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郑经大惊。

    万斯同这才哭着说出实情:“小王爷,您和陈昭娘的事情王爷已经知道了!王爷勃然大怒,已经让郑袭的部将萧拱宸带上他的密令。要来厦门处死陈昭娘母子,而且,而且还有件事,学生不敢说。”

    “什么事?”郑经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发麻了,隐隐约约感到要有很不妙的事情发生。

    “王爷让萧拱宸传达他的密令,让小王爷自尽谢罪。这些事。都是学生冒着生命危险才探听出来的,得知此事,学生冒险赶来禀报。”万斯同哭着道。

    郑经大怒:“父王要杀我?为何父王如此绝情?本世子和陈昭娘是两情相悦,父王居然如此对待我们!”

    “小王爷,这件事还不能听万先生一面之词,属下觉得,王爷应该不会这样绝情。”一名亲兵上来道。其实这名亲兵早就被王新宇暗中收买,成了他的眼线。之所以故意上来这样说,是欲擒故纵。

    郑经点了点头,转头问道:“万先生说这样的话可有证据?”

    “学生没有证据,但学生敢用脑袋担保此事千真万确!王爷的手谕还在路上,只因为学生瞒过了其他人,乘坐南洋公司的快船,这才赶在萧贼前面给小王爷报信。”万斯同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回道。

    郑经大怒:“来人啊!我要启程去杭州!既然父王如此对我,我要亲自带人去杭州找父王当面询问!”

    众亲兵纷纷上来,劝住了郑经:“小王爷!既然王爷下了这样的命令,小王爷您若是去了杭州,岂不是自投罗网?还不如我们在厦门等待,若是姓萧的那贼人真的敢带了父王的手谕前来,我们马上杀了他!”

    “杀了姓萧的容易,可是本世子违背了父王的命令,父王若是发兵来攻打,我们怎么办?我们打不过父王的!”郑经愁眉苦脸道。

    万斯同却献上一计道:“小王爷,学生有一计,可以保住小王爷,而且还能除掉一直觊觎延平王之位的郑袭。”

    “万先生快说!”

    “小王爷,王爷已经病重,时日不多了!只要小王爷做好准备,防着郑袭偷袭即可!等到王爷驾鹤西去,这郑家军还不是小王爷您说了算?”

    郑经愤愤的说道:“那老不死的,早就该死了!如果他早点死多好!郑袭和王羽这两个贼人,还有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本世子早就杀了他们了!”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小王爷要做好准备。学生估计,萧拱宸此贼估计没胆亲自来厦门,他会让人先来厦门,若是小王爷拒绝了王爷的手谕,他才会和郑袭来偷袭厦门,企图除掉小王爷。所以小王爷做好准备,等郑袭来了之后,小王爷就趁机拿下他们这两个贼人!”万斯同站了起来回道。

    “此计可行!不过除掉了郑袭,还有王羽那个贼人怎么办?”郑经不甘心的问道。

    万斯同破涕为笑:“这还不简单?只要除掉郑袭,那个王羽只不过是外戚,只要小王爷振臂高挥,郑家军的老将老臣还不是都听从小王爷的?”

    “可是还有一个可恶的郑聪!本世子担心王羽用郑聪发号施令!”

    “郑聪年幼,郑家军的将领有几个服他的?就算暂时除不掉郑聪和王羽那贼子,那就让他们留在杭州好了!他们留在杭州,还帮着我们挡住鞑子。而小王爷您除掉郑袭,趁势再夺取东番岛。等到王羽和郑聪同鞑子打得你死我活,小王爷再出手,不仅可以除掉王羽和郑聪,还能顺手牵羊占领江南地盘,为将来北伐奠定基础!”万斯同道。

    郑经的几名亲兵也上来拱手道:“恭喜小王爷!小王爷得了万先生,日后小王爷必然登上九五之位!”

    “住口!不可胡言乱语!本世子对大明忠心耿耿,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取而代之!”郑经佯怒制止了几名亲兵。

    万斯同笑着道:“其实小王爷就算是自立为帝,也不算是篡夺大明。别忘了王爷乃是先帝封的国姓爷,王爷也可以姓朱,小王爷您也可以姓朱。”

    厦门外海,一支悬挂着英国旗的船队虎视眈眈盯着对岸清军,为郑经和郑袭内讧制造了安全有利的条件,保证他们在内讧的时候,清军不会趁机渡海夺取厦门。

    千里之外的临安,王新宇心中暗道:厦门岛上马上就要一场血雨腥风了!郑袭郑经,为了民族大业,我也只好对不起你们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骑兵攻城

    眼见明军大炮已经运送上来,下一步就要炮轰於潜小城,蔡毓荣立即执行原定计划,放弃於潜城,准备退往昌化继续阻拦明军。

    蔡毓荣要跑,王新宇的军师王余佑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贰臣的儿子,死心塌地给清廷做事的汉奸呢?临安决战,郑家军的骑兵一直没有派上用场,正好用来堵截追杀蔡毓荣。王余佑事先就让胡靖率领三百铁骑,携带了五日的干粮,从上游渡过河去,再沿着河流南下,埋伏在路边树林中等待。

    由于能征善战的山地兵和夜不收配合,蔡毓荣背后的清军斥候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清军根本就没发现明军骑兵偷渡过河。

    胡靖带着三百骑兵在於潜城西面埋伏了两天两夜,饿了就嚼干粮,渴了喝溪水,既不生火做饭,也不搭建兵营,就在树林中席地而卧,耐心等待。等了两天两夜,终于看到对岸的清兵有了动静。

    “鞑子要渡河了!”看到清兵从於潜城内出来,登上木筏渡河,斥候兵向胡靖来报。

    人衔枚马裹蹄,三百骑兵悄然无声向树林外面的大路旁移动。

    不过担任第一轮攻击任务的,却不是骑兵,而是埋伏在河边的山猫营士卒。这些山地兵都是从小路迂回过去的,艰难的小路,对他们来说却是如履平地。五百多山地兵埋伏在溪边树林中等了两天两夜,终于等到清军撤退。

    半渡而击,等一部分清兵渡过河,还有一半清兵还在对岸的时候,明军突然呐喊着,从树林中杀出。

    涂抹了箭毒木毒汁的羽箭漫天飞蝗一样,射向清军人群。明军山地兵人还没到,刚刚从木筏上下来的清兵纷纷中箭。在这些见血封喉的毒箭覆盖下,清兵就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纷纷倒在岸边。

    “杀鞑子!”张亮带着山地兵,挥舞着各种兵器,杀入清军人群中。

    看到头戴明军的六瓣明光盔。藤甲外面披着明军的红色战衣,腰间佩戴各种苗黎彝瑶人的饰物,有人惊叫:“疯子军!又是疯子军!”

    听到“疯子军”三个字,清军士气顿减。双腿发抖,连兵器都拿不稳了。

    “杀!”明军冲入清军人群中,对着清军发疯一样猛攻。山地兵士卒们只进攻不招架,每一招都要人命,而且这些山地兵都是敢死队员。他们把箭毒木的毒汁涂抹在刀锋上,只要被砍中的清兵,无不chou搐着倒下,口中吐出白沫,不一会儿就断了气。

    “大人,我们的退路上有贼人埋伏!”一名亲兵向蔡毓荣禀报。

    蔡毓荣看了看对岸,喝令道:“贼人虽然凶悍,但是人少。只要我们拼了命冲,肯定能够冲过去!”

    后路被人截断,也不是蔡毓荣太不小心。而是他急于撤退,不想落入明军包围圈,就算是明知道自己的撤退道路上有危险,他也得尽快退往昌化县城。

    “大人,我们再回城里固守吧?”有人提议道。

    蔡毓荣怒道:“贼人大炮已经运上来了,於潜小城哪里经得起炮轰?传我令下,全军分离渡河!必须冲过贼人的拦截!”

    “贼人堵路,我军处于死地,若是无法冲开贼人,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还不如退回城内尚可抵挡。”一名亲兵央求道。

    “兵书云。置之死地而后生!知道这里是死地,士卒们才会全力冲杀,击败贼人!”蔡毓荣冷笑一声道。

    数千清军渡过河去,硬着头皮向明军发起冲锋。

    见清军势大。又在宽敞的大道上结好阵型,张亮知道用山地兵同结好阵的敌军硬碰硬是很吃亏的事情,于是让开一条道路,把清军放过去。

    本来是陷入死地,只有冲过去才能活下去的清兵,见到前面堵路的明军突然让开一条路。鼓足了一口气的清兵就像被针戳破的皮球一样泄了气,本来的冲锋一下就变成了逃命,争先恐后的向西面奔跑。

    张亮并没有趁势尾随追击溃败的清军,而是带着山地兵,抄小路并行追击,并不时向中间的官道发起攻击,咬下清军一块肉。

    尾随追击的任务自然是交给骑兵来完成。胡靖的骑兵看到清兵冲过去,等到清兵全部过去之后,他手中长枪向官道一指:“弟兄们!随我上!杀鞑子!”

    “杀鞑子!”三百骑兵从树林中冲出,从背后杀入清军人群中。

    每一名清兵都在急着逃命,没有一个人回过头去抵挡一下,每个人都只想着自己逃得比自己的同伴快。骑兵就最喜欢追杀这样的敌人,从后面追赶上去,马刀放平,刀锋微微斜向下方一点,借助马势,轻轻一刀,对手不是身首异处,就是砍成两截。

    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骑兵跟在清军后面一路掩杀,杀得清军血流成河。

    后面有骑兵追击,两翼还有抄小路平行追击的山地兵。

    “别杀我,我投降!”实在跑不动的清兵丢掉兵器,跪在大路边上投降。

    有的清兵被明军骑兵追杀得急了,慌不择路逃入两边山林中,企图借助地形逃过骑兵追杀。可是他们就刚好撞上正在平行追击的山地兵,结果不用说也知道,运气不好的被明军直接一刀砍死,运气好的当了俘虏。

    从於潜城跑出来的五千清兵死的死降的降,最终只剩下不到六百人逃入昌化城。

    之前明军撤离昌化县城的时候,早已坚壁清野,城墙也被明军破坏过,城内空无一人,没有粮食没有食物,什么都没有,蔡毓荣就算要征集民壮协助守城都找不到人。看着残破不堪的昌化城,蔡毓荣不知道自己手中仅剩的六百清兵能否守得住。

    “明狗!明狗又来了!”一名清兵惊恐的大喊。

    三百骑兵和五百山地兵已经抵达城下,做好了攻城准备。

    见明军都是骑兵和轻步兵,没有携带火炮,也没有攻城武器,蔡毓荣哈哈大笑:“就区区数百贼人,又奈我何如?”

    但是蔡毓荣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明军押着刚刚俘虏来的一千五百多名清兵去树林中砍伐木头,打造盾车,装填沙袋。准备强攻昌化城。

    昌化城的城墙本来就不高,和一般县城一样都不足三丈,护城河也不深,充其量就是一条小水沟罢了。若是明军用俘虏来填河,不消一个时辰就能填平一段护城河。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充当辅兵的一千多清兵俘虏打造好了简易盾车。

    “攻城!”胡靖一声令下。

    骑兵跟在被用来当炮灰的清兵俘虏后面,山地兵手持弓箭,跟着盾车缓缓前进。

    “动作快点!只要攻破昌化。你们就能成为正式战兵,有军饷拿!若有临阵脱逃者,定斩不饶!”张亮恩威并施,吆喝着让清兵俘虏攻城。

    盾车缓缓推进,城头守军既没有火炮也没有投石机,只能眼睁睁看着盾车一点点靠近。等到盾车靠近护城河,俘虏们从盾车上搬下沙袋,往河流丢的时候,城头的清军乱箭齐射,鸟铳轰鸣。不少俘虏中箭中弹,惨叫着倒下。

    这些被充当辅兵的清兵俘虏,身上的铠甲早就被明军扒掉了,只是把号衣反过来穿,用来区别敌我。这些没有铠甲防护的俘虏纷纷中箭,死伤惨重。

    有的尸体直接掉在在护城河里面,有些尸体倒在河边,也被明军扛起来当成沙袋,丢进护城河内。

    每一名俘虏都只想着把沙袋丢进河中,这样他们才能离开危险区域。才有活下去的机会。丢下沙袋,又侥幸没被射中的清军俘虏迅速退到盾车后面,借助着盾车的保护,躲过城头射下的乱箭。

    山地兵用弓箭反击。城头正在射箭放鸟铳的清兵惨呼连连,死伤惨重。

    第一批盾车退了回去,后面又是一批满载着沙袋的盾车被俘虏们推了上来。

    不到一个时辰,一段的护城河就被填平。

    按道理,这时候明军应该是扛着简易云梯攻城。可是蔡毓荣却发现,明军辅兵仍然推着盾车上来。

    盾车推过了被填平的护城河。充当辅兵的俘虏从车上搬下沙袋,往前奔跑几步,把沙袋往城墙脚下一丢,迅速逃离城墙脚下。来不及跑掉的,被城头射下的乱箭弹丸击中,被城头砸下的滚木礌石打中,倒在城墙脚下。

    “贼人要用沙袋填起来!”蔡毓荣明白过来。

    昌化城墙本来就不高,和普通的县城的城墙一样,一般都是二丈六尺到二丈八尺之间,再加上之前明军占领昌化的时候,城墙遭到清军火炮攻击;明军撤退的时候,又破坏了一段城墙,所以城头有很多缺口,明军攻击的地方只有二丈三尺,而且一大段的女墙垛口已经毁坏,要用沙袋堆上来十分容易。

    城下,明军山地兵张弓搭箭,向城头射出一排排乱箭。

    城头上投掷滚木礌石,射箭开枪,浇下火油金汁的清兵纷纷中箭,倒在城头上。

    城脚下的辅兵也死伤惨重,不是被乱箭射死,就是被滚木礌石砸死,或者是被金汁烫伤,或是身上被泼上火油,烧成火人。辅兵的尸体倒在城脚下,后面的辅兵扛着沙袋,把沙袋往尸体上一丢,迅速跑开,避开城头的火力。

    城墙脚下的沙袋越堆越高,很快就堆过了一半城墙。

    “杀!”另外一个方向,明军山地兵扛着简易壕桥冲了过来。

    蔡毓荣手头原本就不足六百清兵,在守城战中又折损了一百多人,现在剩下不到五百人,又没有辅兵和民壮,很难看住那么长的城墙。等到清兵发现明军敢死队要蚁附攻城的时候,明军山地兵已经架起壕桥,冲过护城河。

    一百多名明军士卒挥动绳索,把爪勾奋力抛上城头,随后就抓住绳索往城头攀登。

    “快去那边,不能让明狗爬上来!”蔡毓荣急得大叫。

    等到清兵赶过去的时候,一百多名山地兵已经爬上城头,跳进垛口内,同围上来的清兵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正面,胡靖拔出马刀,对着城头一指:“弟兄们,随我上!”

    “杀!”三百余明军骑兵策马疾驰,向城墙飞奔而去。

    三百骑冲到城下,战马踩过沙袋,一跃而起,飞奔上了城头。胡靖的马蹄一扬,一下就踢翻了两名清兵。手中的马刀砍下,两名清兵的脑袋落在地上。

    骑兵纷纷冲过沙袋,跳上城头,在城头上奋力砍杀。用骑兵和山地兵攻城原本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清军兵力不足,使得这种用俘虏扛沙袋的办法能够获得成功。这种攻城法,是四百多年前蒙古人发明的。

    本来人就不多,又被一百多名山地兵吸引过去一部分,正面的清兵根本就挡不住。明军骑兵冲上城头之后,后面的步兵也纷纷跟着爬了上来。

    城头的清兵死伤惨重,随着明军高喊“投降不杀”的口号,残存的清兵纷纷跪在地上向明军投降。

    “完了!”蔡毓荣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他知道自己没有完成鳌拜布置的任务,在昌化阻拦明军两天时间,就算是逃回去,鳌拜也会毫不犹豫砍了自己的脑袋。但要让蔡毓荣拔剑自刎,他又没有这个勇气。

    慌乱之中,蔡毓荣居然连逃跑都忘记了,等到他想起来要跑的时候,为时已晚。

    “抓住了一个鞑子大官!”一群明军围住了蔡毓荣。

    明军中军大营,蔡毓荣跪在地上,向王新宇苦苦哀求:“大人别杀小人!小人愿意投降!只要大人绕过小人,大人吩咐小人做什么都可以。”

    “这家伙是贰臣蔡士英的儿子,不能放过他!”王余佑在边上说了一句。

    “原来是蔡士英的儿子!那好啊!今天要好好的收拾他!不能让这家伙死得太痛快了!”王新宇大笑几声。

    听到王新宇的话,蔡毓荣吓得裤子都湿了,像一条死狗一样软瘫在地上。

    “把这个大汉奸交给山地兵去处理!他们懂得怎么处理。”王新宇传令下去。

    蔡毓荣被人拖了出去,心狠手辣的山地兵士卒们把这个大汉奸绑在柱子上,先剪掉他的金钱鼠尾辫,再用刀在他的头皮上割开一道口子,灌入水银,整张完整的人皮被完好无损的剥了下来,被剥了皮的蔡毓荣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但一时还死不了,一直惨叫了两天,这个大汉奸才在极度痛苦中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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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冯锡范毒计

    东番岛安平城,就是原来荷兰人建造的热兰遮城。≥頂≥点≥小≥说,

    一艘悬挂着郑家军旗帜却造型怪异的船驶到鹿耳门港外。外围炮台见到这艘船外形出奇的古怪,虽然船上挂着郑字大旗和萧拱宸将军的旗号,但驻守炮台的千总还是不敢怠慢,他下令让士卒发出信号,命令这艘船停下来检查。

    怪船停下来,千总亲自带人乘坐小船靠上去。

    登上这艘有两个船体的怪船,千总一眼就看到萧拱宸的亲兵。他认得这名亲兵。

    “是萧将军在船上吗?”千总满脸堆笑拱手问道。

    亲兵冷声道:“既然知道是萧将军的船,你还敢拦住我们?”

    “这位小兄弟见怪了!此乃本官职责所在,也是你们这条船外形实在怪异,本官也不敢相信,所以才拦下来检查。”千总道。

    转眼见到萧拱宸从舱内走出,千总连忙上前行礼:“末将见过大人!”

    萧拱宸回道:“你速引本将进港!有要事要向郑大人禀报!”

    双体快帆船进入港内停靠,萧拱宸带着颜元,走进安平城内。到了原揆一办公室,现在的郑家军议事厅大门口,有郑袭亲兵拦住:“萧大人请稍候,卑职这就去禀报!”

    听说是亲信萧拱宸回来,郑袭亲自走出议事厅迎接。

    “末将见过大人!”萧拱宸行礼。

    颜元也跟着一道行礼:“学生见过郑大人!”

    “这位是?”郑袭看着一身文士打扮的颜元问道。

    “这是末将不久前刚收的颜先生,他可是介祺(王余佑)军师的学生,自幼熟读兵书,可谓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萧拱宸连忙介绍说。从浙南海域到台湾,双体快帆船行驶了一天一夜时间。在这段时间内,萧拱宸同颜元交谈了许多,对这颜元的才能可谓是佩服至极,于是更相信颜元是来帮助自己的。

    “原来是王先生的学生啊!难怪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郑袭笑道。

    颜元拱手回道:“郑大人过奖了!学生只不过是学了王先生一点皮毛而已。比起老师来,学生还差远了!”

    “大人!”萧拱宸递了个眼色。

    “两位里面请!”郑袭做了个手势招呼两人进去。

    三人走进议事厅内,郑袭看着颜元,似乎觉得有个外人在却要商议要事似乎有些不妥。但萧拱宸一下就看出了郑袭的顾虑:“郑大人放心好了,末将要禀报的要事也和颜先生有关,颜先生还能给我们出谋划策。”

    昨日颜元说的那些机密事情,已经完全取得了萧拱宸的信任。

    议事厅内的亲兵和奴仆都已经被支开,就剩下三人。

    萧拱宸这才开口道:“大人,王爷知道了郑经的丑事之后大为震怒,下令要赐死郑经!末将身上带着王爷的手谕!”说完。萧拱宸就双手呈上郑成功的手谕。

    郑袭接过来大致看了一遍,心中大喜:太好了!只要郑经死了,自己就有机会继承延平王的位置了!虽然郑省英和王羽在支持郑聪,不过郑聪年龄太小,郑家军有很多将领都是听自己的,还怕郑聪翻了天不成?王羽的琼州军虽然厉害,但武器都是在东番岛上生产,只要掐断他的武器弹药供给,就能迫使郑聪就范!郑袭虽然心中大喜。嘴巴上却表现出对大哥会下这样的命令感到太过于无情:“哎,大哥怎么能这样无情?都说血浓于水,郑经侄儿就犯了点错,怎么就要他的命呢?”

    颜元早就看穿了郑袭假惺惺的表演。心中冷笑,却不肯点破:“郑大人,虽然王爷无情,但郑经确实**败坏。这样的人就算不死,也没资格再当世子!”

    作为郑袭的亲信的萧拱宸,当然明白郑袭的意思。于是他也假惺惺的说道:“郑大人,虽说血浓于水,但父叫子死子不得不死!这郑经同**母si通,罪不可赦,就算他他罪不至死,但这是王爷的意思,我们这些下属唯有遵守王爷的旨意!”

    郑袭先是冷静了片刻,突然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既然我们这些下属要严格遵守王爷命令,为何你不去厦门把王爷的手谕给郑经,却先来东番?若是延误了王爷的大事,就算王爷不杀你,本侯先斩了你!还不赶快给老子滚去厦门传旨?”郑袭这次是真的发怒了,不是装的,他愤怒为何萧拱宸不赶快带上延平王的手谕,去赐死郑经。只要郑经一死,不管是厦门还是台湾,都是他郑袭说了算。

    萧拱宸吓了一大跳,连忙跪在地上:“大人息怒!本来末将也是打算先去厦门的,所幸得到这位颜先生的提醒,要不然末将去了就是白白送命啊!”

    “此话怎么说?”郑袭冷哼一声问道。

    萧拱宸抹了一把头上冷汗回道:“大人,颜先生告诉末将说,郑经不忠不孝,肯定不会遵旨自尽,只会趁机发兵东番!此人能违背**道德和**母si通,难道他会老老实实遵从王爷的命令?末将去了,只能是白白送命啊!郑经肯定会杀了末将的!”

    郑袭冷静下来,想了一下也觉得确实如此,让郑经这样的人自尽,这可能吗?

    颜元趁热打铁拱手道:“郑大人,目前郑经还不知道王爷密令。若是我们把这封手谕送到郑经那里去,郑经必然会有准备!到时候东番和厦门必有一战!所以学生建议大人,应该派人把刀架在郑经脖子上,逼迫他自尽!郑经这样不忠不孝之人,也只有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才能让他老老实实服从王爷的旨意!”

    郑袭想了下,也觉得颜元说得很有道理,于是说道:“好!既然如此,本将马上发兵厦门岛,郑经他若是不肯自尽,本将用刀逼着他自尽!”

    “大人!千万不可!”颜元连忙阻止郑袭的莽撞,“郑经身为延平王世子,麾下还是有一批忠实走狗的!大人若是大军压境。郑经必有准备!到时候免不了一战!若是我们郑家军内乱了,最有利的是郑省英和王羽那两个贼子!鞑子也会得利!依学生看,大人应该先派一批内线进入厦门。然后派去几名死士,身上携带暗器去厦门,另外再派船队在厦门外海等候。等死士见到郑经,递上王爷的手谕。若是郑经不听命,就让死士杀了郑经。倘若死士行动失败,让我们安排的内线发出信号,大人再发兵攻打厦门。届时郑经刚刚从刺客手中逃生,惊魂未定。大人又发兵偷袭,有内线配合,必能一举成功!”

    萧拱宸也说:“王爷多年经营厦门,厦门岛上炮台城堡密布,若是让郑经有了准备,我们强攻必然吃大亏!唯有利用内线,方可成功。”

    接下来,郑袭就开始做准备,一方面是暗中派去细作和亲信秘密潜入厦门岛。准备在发兵攻打厦门的时候作为内应,另外一方面,郑袭在台湾岛上征集粮草,检修战船。做好出兵厦门的准备。

    也就在郑袭紧锣密鼓准备对郑经动手的时候,郑经也在做准备。

    当郑经得到了万斯同的“密报”之后,立即召集了洪旭、冯锡范、蔡郑和王秀奇等亲信,商议如何躲过这一劫。并向郑袭反击。

    冯锡范献策道:“禀报小王爷,我们厦门岛上有一些鼠首两端的家伙,末将已经暗中调查过了。那些家伙吃里爬外,倘若郑袭来攻打厦门,他们必然会趁机起事!我们应该先发制人,把那些家伙都除掉!”

    “这些事你就去办就是了!”郑经道。

    一肚子坏水的冯锡范又继续说道:“小王爷,还有一些人,譬如陈蟒之类的,他们只知王爷不知小王爷。倘若给他们知道小王爷不肯服从王爷的王命,届时郑袭发兵来攻打厦门,就怕这些脑袋不开窍的家伙会被郑袭利用,倒向郑袭那边,向小王爷您动手!所以,依末将所见,那些人也要尽早除掉,以绝后患!”

    万斯同心中暗惊,没想到冯锡范连那些不相干的,但是对延平王忠心耿耿的人都要除掉!但他不能说出来。

    郑经道:“好!我们这几天就把那些人也除掉,都换成我们的人!”

    冯锡范又说起一件事:“金门的郑泰,也是只知王爷不知小王爷的家伙!此人只有王爷在的时候才能压得住他,若是王爷不在了,他能听您的吗?末将只担心,郑泰也要尽快除掉为妙!我们应该立即发兵金门,趁着郑袭到来之前先除掉郑泰!”

    “不可!”万斯同提出反对意见,“金门乃郑泰的地盘,若是我们能够一举除掉郑泰固然是好事,可是不能除掉郑泰的话,那岂不是打草惊蛇?到时候郑袭来了,郑泰为了活命,必然会和郑袭一起攻打我们!”

    “那依万先生的意思,难道我们就放过郑泰这个后患不成?”冯锡范冷冷道。

    “谁说要放过他的?”万斯同板起脸来,正色道,“卑职只是觉得不能这样鲁莽!对郑泰我们不能强攻,要智取!”

    “如何智取?万先生难道已经有了主意了?”郑经大喜,连忙问道。

    万斯同拱手道:“卑职有一计,王爷身体不适,恐怕时日无几!小王爷您就修书一封,说自己要去杭州见王爷,准备在江南继承王位,让郑泰来接管厦门,把他骗过来!只要他到了厦门,要怎么样,还不是小王爷您说了算?”

    “哈哈哈!”郑经心情大好,仰天大笑道,“本世子得到万先生,犹如刘玄德得到诸葛孔明啊!此计为上策!好!太好了!”

    洪旭也拱手拍马屁:“恭喜小王爷,得到万先生,不久之后必能得到天下!”

    王秀奇道:“万先生果然高明!只要郑泰来了厦门,我们先扣押住他,逼迫他交出军权,我们就能趁机去金门接管他的兵马了!”

    万斯同道:“小王爷,此计乃卑职所献,要去金门见郑泰,还是让卑职去吧!卑职一定能把郑泰骗过来!”

    郑经点了点头,又有点担心的说道:“万先生对本世子忠心耿耿,但此去金门,万先生一定要小心啊!倘若有什么闪失,本世子就失去一个最好的谋士了!”

    冯锡范心中暗道:这个姓万的足智多谋,若是长此以往,此人必能得到小王爷重用!最好是郑泰能够发觉什么,一刀砍了这个姓万的!可是他若是失败了,小王爷也难以成功,这该如何是好?我是不是暗中找人去见郑泰,让郑泰来厦门,但把姓万的扣在金门?只要郑泰被小王爷扣住了,金门那边也会杀了姓万的给郑泰报仇,这样就少了一个人能对我冯锡范造成威胁!

    不过冯锡范这些话却不能说出来,他又说出了一件他担心的事情:“小王爷,虽然我们可以除掉郑泰,但王羽那贼子有郑省英帮助,辅佐郑聪,那贼人在杭州,我们又不能发兵去打他。倘若我们和郑袭打得两败俱伤,不是让王羽贼子占了便宜?”

    郑经笑道:“冯将军多虑了!对于这一点,万先生已经向本世子分析过了,虽然我们暂时不能把王羽贼人如何,可是王羽他在江南,卡住了鞑子的咽喉,鞑子必然会不断派兵攻打江南!另外,我军占领了东番之后,也就夺取了王羽的炮厂,他的武器弹药供给就控制在我们手里!只要我们不向他提供武器,就能借助鞑子之手灭了他!到时候鞑子也是元气大伤,我们再趁机北伐,给郑聪报仇,那不是一举两得?就算是他侥幸胜了鞑子,他也是损失惨重,我们在他后面随时可以趁机除掉此贼!”

    万斯同笑着摇着扇子道:“对!王羽那个贼子,他一心北伐。鞑子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虽然控制住江南,但最终还是不敌鞑子!只要我们坐山观虎斗,最终小王爷能夺得天下,登上九五之位!”

    冯锡范听说“小王爷登上九五之位”这几个字,顿时勃然大怒:“姓万的你有何居心?居然怂恿小王爷造反?”

    洪旭制止了冯锡范:“冯将军息怒!就算小王爷夺得天下登上九五之位,也算不上造反!你忘记了小王爷其实也可以姓朱?就算我们自立了,这天下还是姓朱的天下!这能算是造反吗?那永历天子昏庸无能,小王爷应该取而代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郑泰落难

    被鳌拜留下断后的蔡毓荣只抵挡了两日,就全军覆没,蔡毓荣在昌化兵败被俘,被明军以酷刑处死。

    鳌拜都没想到蔡毓荣败得如此之快,清军撤退的道路并不好走,浙军斥候、闽军斥候、琼州军夜不收、山地兵,还有天地会的特工人员沿途骚扰,拖延了鳌拜撤军的时间。明军在击败了蔡毓荣之后,用骑兵沿着大道尾随追击,山地兵从两翼山林并行追击,一路追赶过去,杀死俘虏了不少落单的清兵。

    鳌拜也非等闲之辈,见明军咬住自己的尾巴,便知蔡毓荣已经全军覆没。倘若任凭明军尾随和并行追击,清军一路败退过去,只能更加溃不成军,十多万大军能有三分之一逃回贵池就算不错了。于是鳌拜勉强组织了败兵,留下一部分兵力断后,结阵对抗明军。

    刘国轩率领明军主力赶到,很快就击败了被鳌拜留下来断后的清军,明军又继续追击鳌拜主力,一路过去,杀的清军尸横遍野。

    鳌拜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不断抛出一些本来就打算放弃的绿营兵,留下来阻拦明军,减缓了明军追击的步伐。

    清军主力惨败,为了减轻浙西和徽州一带压力,钱塘江以南的金华清军陈世凯和牟大寅等清将集结了金华温州等地绿营,凑集了三万多清军北上攻击杭州。但张煌言镇守杭州,明军以钱塘江天险为防线,浙南上来的清军连钱塘江都无法过去。

    常熟、嘉善、松江、湖州等地投降明军的绿营清军得知鳌拜大败的消息,这些首鼠两端的家伙趁机出兵,扩大自己的地盘。

    尽管那些投降明军的绿营清军战斗力不强,他们打打顺风仗还可以,而且苏州常州等地城池坚固,要攻打并不是一件易事,可是鳌拜大败的消息传来,苏州、常州等地清廷官员人心惶惶,本来这些地方留下的兵力就不多。就算是苏州、常州这样的大城也只有五六百绿营,一些县城只有一两百绿营,甚至没有绿营驻守。结果天地会安插在城内的内线趁机起事,同常熟方向出来的明军里应外合。这些投降明军的绿营清军趁势夺取了苏州、常州、太仓、平江、新阳等十几座城,为自己开拓了地盘。

    对那些不久前刚刚投降的不稳定分子,王新宇目前还暂时没办法对他们进行整编,给他们的军队安插自己的沙子,既然他们去攻城夺地。那就让他们去好了,他们打下来的地盘也是属于明军的地盘,这样就帮王新宇开拓了新的地盘。

    江宁的清军还是不敢轻举妄动,被留守在江宁的马国柱、麻勒吉等人不敢带兵出击攻打被明军占领的苏州等地,因为镇江到扬州这一线十分重要,郑成功为了对付鳌拜,主动放弃了不久前攻克的扬州,撤军江南,使得清廷的漕运线又恢复畅通。担心失而复得的漕运线再次被切断,大批清军集结镇江。来保护镇江的江面。

    其实明军也没有更多的实力去切断漕运线,王新宇下一步计划是暂时回厦门和东番,处理郑经和郑袭内乱的事情。

    王新宇暂时无力攻打镇江和江宁等地,目前王新宇手头已经拥有了十一万大军,不过这十一万人马中,出了一万五千琼州军和两万郑家军有攻坚能力,这三万五千精锐要调回厦门,去对付郑经和郑袭的内乱。剩下的明军,两万浙军打袭击战还可以,正面强攻坚城的话。实力还是不够。至于新编入明军的五万多新降绿营清军,那就不考虑了,他们只能守城,用那些人去攻打江宁之类的坚城。只能是白白送死。而且这些新投降的绿营将领军心也不稳,拿他们去当炮灰,会产生抵触心理。

    同时王新宇还要准备琼州大海战,歼灭来犯的尚之信、吴六奇和洪承畴的主力。有潜伏在平南王府的内线来报,洪承畴打算趁着琼州军出击江南的机会,偷渡袭击琼州。一举击破王新宇的老巢。

    而且根据内线汇报,洪承畴很可能是会亲自带兵!

    “既然洪承畴这个老贼要来,那就最好了!能把洪承畴消灭在琼州,能宰掉这条老狗最好了!这是给江南百姓报了大仇啊!”王新宇得知这个消息,十分兴奋。

    王余佑提议道:“其实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对付洪承畴和吴六奇,把闽军调去琼州。王将军你自己的琼州军,去厦门和东番平叛!江南就留给浙军和新降的绿营好了。”

    “王先生言之有理!若是把闽军调去厦门和东番平叛,让他们去对曾经的同袍下手,恐怕军心会不稳,到时候反受其害,还是琼州军去平叛为妙,闽军调去对付洪承畴那老狗!另外秋收的稻谷已经收了上来,我们的军粮充足。只要我们在江南修建城池,张大人就能守住江南。”王新宇点头赞同了王余佑的看法。

    厦门平叛一事已经迫在眉睫,郑成功的身体越来越差,倘若几日后得知郑经抗命不肯自尽的消息,恐怕郑成功会被当场气死。

    不过现在还不能马上撤军,明军尚在追击鳌拜,必须要趁胜追击,尽可能大量的歼灭清军,等把鳌拜赶到贵池,王新宇才能腾出手来去厦门和东番平叛。但王新宇又担心如果去的晚了一步,不管是郑经获胜还是郑袭获胜,东番都将丢失,自己就失去了一个地盘,炮厂和新式武器的工厂都将落入对自己不怀好意的家伙手中,那样对自己就很不利。只有尽快解决内讧问题,才能放开手去对付清军。

    攘外必先安内,在这时候是正确的战略思想。可以肯定一点,清廷肯定不甘心丢失半个江南,既然已经有陈世凯和牟大寅的反扑,那么接下来,江西、福建、广东、湖南、湖北的清军将会像疯子一样不断的攻击江南,江南的战火短时间内不会平息。退一万步说,清军若是损失惨重,清廷暂时停战,他们的底线肯定是不会放弃江宁、镇江和扬州等地。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江南将会战乱不断,琼州和东番是王新宇两个安定的后方。必须要尽快解决内部的敌人,让自己可以后顾无忧的同清军在江南消耗。

    看出王新宇的为难,王余佑提议道:“王将军,我们可以先把水师调去厦门和东番。卑职可以肯定。郑经面临危险,他要对付郑袭,这时候肯定会排除异己。我们的水师去了厦门,把一些不肯服从郑经的人都接过来,投入江南战场。而王将军自己的琼州军再去东番岛。趁着郑袭大军尽出,东番岛空虚的机会,一举夺取东番,回头再去厦门,届时郑经和郑袭打得两败俱伤,我们就能趁势把他们一网打尽。”

    “好!那本将这就把主力水师全部调去厦门!不过有一点不放心的是,洪承畴这老狗若是趁着我们水师都在厦门的机会登陆琼州岛,恐怕不好处理。我们在琼州岛上只剩下一些老弱残兵和女人小孩。”王新宇道。

    “那有什么不好处理的?”王余佑很镇定的笑道,“卑职也见过将军在琼州的城池,鞑子若要进攻琼州。恐怕攻城都不好攻吧?而且每座城池里面都储备了足够的粮食,洪承畴要围困的话,不围困上半年一年的根本就困不死守军。而我们这里不需要半年,最多三个月就能解决郑经郑袭内乱的事情,等我们水师赶到琼州,灭掉了鞑子水师,洪承畴这老狗就反过来被困在琼州岛上了!届时将军集结兵力,必将一举歼灭洪承畴!”

    王新宇采纳了王余佑的提议,海军精锐尽出,全部赶往厦门和东番海域。与此同时。王新宇还让快船去琼州报信,提醒琼州要注意洪承畴的偷袭,并把琼州的海军也调走,准备全力遏制郑经和郑袭的内讧。

    金门岛。一艘悬挂着郑家军旗帜的沙船靠上码头,万斯同带着郑经的十多名亲兵下了船,登上金门岛。

    到了郑泰府邸门口,万斯同向门口的侍卫递上名刺:“吾乃延平王世子麾下军师,小王子修书一封令学生来见侯爷!”

    郑泰亲兵见这万斯同一身儒装,仪表堂堂。再看跟在后面的几名士卒,都是铠甲精良,身材高大,精神焕发,明显是亲兵模样,于是拱手道:“万先生请稍后,小的这就去禀报。”

    不一会儿功夫,郑泰的侍卫队长王子豪走出,做了个请的手势:“万先生请随我来吧!郑大人在大堂内等候。”

    这王子豪就是王新宇的弟弟,跟随了郑泰之后,因为有功,加上郑泰知道他是王新宇的弟弟,有心笼络,又见他对自己忠心耿耿,于是把他从亲兵提为侍卫队长。

    万斯同见到了郑泰,递上郑经亲笔写的信。

    “王爷身体不适?世子要去杭州继位?金门和厦门全部都交给本将打理?”向来没有多少心机的郑泰看到信,心中大喜。

    郑泰确实没有什么心机,纯粹是一个政治白痴,要不然在真实历史上也不会被郑经轻松骗去厦门杀害。真实历史上,郑泰也接到了郑成功要杀郑经的密令,但他拒绝执行。郑经发兵攻打东番的时候,郑泰一方面表示自己站在郑经这边支持郑经,但又同郑袭的亲信黄昭有书信往来,结果被郑经抓住把柄。

    但郑鸣骏表示怀疑,在郑泰耳边轻声道:“大哥,那郑经狼子野心,长期就看不惯您。小弟觉得,郑经肯定不会有那么好心,会把厦门也交给您!更何况,没有王爷手谕,这件事是真是假很令人怀疑!”

    郑泰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毕竟是郑经的叔叔,他又能拿我怎么样?既然他要去杭州继位,那厦门谁来打理?让我这个叔叔去,总比让郑袭去好吧?我那侄儿最头疼的是郑袭,而不是我!这对我们来讲是个好机会,厦门比这金门好太多了,岛上粮食储备丰富,还养了大量猪羊!我们兄弟几个能移师厦门岛,去了那里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总比待在这破岛上天天啃番薯强多了!”

    金门岛确实很穷,就连鲁王朱以海在那里都是天天啃番薯,郑泰自己的日子稍微好过一点,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听说要让他接管厦门,他只顾得高兴,根本就没想过郑经会对自己不利。

    郑鸣骏再次相劝道:“大哥,虽然您是他的叔叔,但这争权夺利的事情是最无情的,郑经这样的人会考虑亲情吗?”

    “小弟你不要再说了!反正我已经决定好的事情是不会改变主意的!”郑泰根本听不进他弟弟的劝告。

    郑鸣骏见自己苦劝不听,只好把王子豪叫过来,暗中交代他:“王将军,这次郑经让侯爷去厦门,恐怕是不安好心!王将军你见机行事,若是郑经对侯爷不利,你千万要留下性命,回来报信!他若是胆敢这样做,我们马上派遣快船向王爷禀报!”

    郑泰带着王子豪等人乘船去了厦门岛。下船后,直奔延平郡王府。

    “堂叔!”郑经亲自走出府门迎接。

    走进延平郡王府内,郑经令人摆下酒宴,宴请郑泰。王子豪和郑泰的亲兵,被安排在外面大院子中,外面也摆上了酒宴,由郑经的亲兵招呼王子豪他们喝酒。

    “弟兄们少喝点酒!这件事十分蹊跷,郑将军只担心世子会对侯爷不利。”王子豪暗中提醒亲兵道。

    大堂内的酒桌上,郑经端起酒杯敬郑泰:“堂叔,父王身体不佳,小侄马上就要去杭州继承父王的王位了,这厦门岛,还有劳堂叔打理!岛上粮食充足,防御坚固,堂叔千万不要被鞑子偷袭了厦门岛!”

    “小王爷放心好了!有我郑泰在,鞑子就休想踏上厦门岛一步!”郑泰哈哈大笑道。

    三杯酒下肚,郑泰只觉得自己有些头晕。

    “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我酒量很好的,怎么今天三杯酒就晕头了?”郑泰觉得自己的头晕得厉害,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郑经突然站起来,向郑泰一拱手:“堂叔,对不住了!”说完把杯子往地上一摔。(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郑经靖难

    摔杯为号!内堂中冲出三十多名盔甲鲜明、手持精良兵器的亲兵。

    “你?你这是干什么?”郑泰虽然头晕脑胀,眼睛都快闭上了,但头脑还是有几分清醒,看到冲出一群兵,他吓了一大跳。

    “拿下!”郑经冷冷喝了声。

    郑泰欲拔剑反抗,却头疼得厉害,手脚无力,一下就被郑经的亲兵制服。

    “侯爷!”眼见发生了突然的变故,王子豪大喊一声,拔出刀,冲入大堂,试图救出自己的恩主。

    两名郑经亲兵一左一右,挥刀冲了上来。

    “来得好!”王子豪挥动手中宝刀,横的削了过去。那两名郑经亲兵见对手攻势凶猛,一名亲兵挥刀去招架,却被王子豪连人带刀都砍成两截。另外一名亲兵挥刀砍下来,被王子豪抡圆宝刀,一道弧形的刀光闪过,那名亲兵人头落地。

    “救侯爷!”大院中郑泰亲兵纷纷跳起来,冲入大堂。

    “放箭!”只听到冯锡范一声大吼。

    院子的围墙上,冒出不计其数的弓箭手,箭如雨下,七名郑泰亲兵当场就被射成刺猬。其余的亲兵冲入大堂中,同郑经的亲兵打成一团。

    郑泰亲兵虽然不弱,却无奈人少,外面还有冯锡范暗箭伤人,不一会儿功夫,几乎所有的郑泰亲兵全部倒在血泊中,就剩下王子豪和另外两名亲兵,他们三人也是浑身是血,王子豪的胳膊、肩膀和腿部中了多支羽箭,身上还有多处刀伤,血流不止。

    “郑经!”王子豪大吼一声,挥动宝刀向郑经扑去。

    “嗖嗖”两支羽箭射来,王子豪躲闪不及,腹部和右肩各中一箭。射中他右肩的那支箭是一名高手射出的,原本瞄准王子豪的咽喉,被王子豪躲闪一下,羽箭射入肩膀。这一箭力道极大。从前面扎入,从后背穿出!

    “咣当”身负重伤的王子豪蹲在地上,用宝刀支撑住地面。

    “杀了这个贼子!”郑经大吼道。

    “小王爷,慢!”冯锡范却上来制止了郑经。“不要杀了他!此人是王羽的弟弟!我们留下他还有用!”

    “哈哈哈!”郑经仰天大笑,“真乃天助我也!把王羽贼子的弟弟送到本王手中了!”此时郑经的自称都变了,以前是自称“郑某”“本公子”“本世子”之类的,现在干脆都直接自称“本王”了,虽然郑成功现在还没死。

    郑泰破口大骂:“郑经小儿!你擅自杀害同袍。扣押老夫,你就不怕你父亲知道了?你快把老夫放了!老夫看在你是晚辈份上,不会去和王爷说这事!”

    “父王知道?哈哈哈!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反正父王已经决定要杀本王了!本王还怕再多一条罪名?今天拿下你们,过几天还要灭掉郑袭!哈哈哈!”郑经大笑道。就在昨日,郑经安插在父亲身边的眼线从杭州回来,已经证实了郑成功要自己死!既然父亲对自己如此无情,那就干脆翻脸好了!反正父亲也没几天好活了。

    “郑经!你这个逆贼!你这是背叛王爷!”郑泰大骂。

    “押下去好生看押!”郑经喝令道。

    虽然郑泰和王子豪都被郑经拿下,但现在郑经还不敢马上杀掉郑泰,要等解决了金门岛上的郑泰部之后才能杀郑泰。至于王子豪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郑经要留住王子豪对付王羽的威胁。

    郑经打算接下来就去金门。把郑泰的人马都收了,不听话的全部杀掉。但他没想到厦门岛上有郑泰的人,延平王府发生的变故,被郑泰的眼线发现,在第一时间就赶回金门,向郑鸣骏和郑缵绪禀报了此事。

    “大哥啊大哥!你为何不听我劝!”郑鸣骏听到这个变故放声大哭。

    “爹!”郑缵绪哭得昏厥过去。

    “二爷,少爷!”管家郑富渊上来哭着安慰两人,又掐郑缵绪的人中。不久之后,郑缵绪缓缓睁开眼睛苏醒过来。

    郑鸣骏安慰侄儿道:“贤侄啊!郑经此人心狠手辣,大哥遇难。他肯定会斩草除根!我们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还不如马上去东番投奔郑袭!”

    “不可!”郑缵绪还算是有些头脑,“郑袭也不是什么好人!此人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夺取延平郡王之位。我们投奔了他,他肯定会把我们当成攻打郑经的送死鬼!我们还不如立即带兵去杭州,投奔王爷好了!”

    真是历史上,因为郑成功死了之后郑经才突然抓捕郑泰,走投无路的郑鸣骏和郑缵绪只好带着战舰和一万多金门守军投奔了清廷。现在历史发生了变化,郑成功还没死。郑经就被迫先动手,结果又走漏了风声,这就把郑鸣骏和郑缵绪推到郑聪那边去。

    “二爷,少爷,如果我们走了,这金门就无人看守,鞑子若是来金门了,我们不就白白把金门丢给鞑子啊?”郑富渊焦急的说道。

    郑鸣骏也是猛然大吃一惊,他知道如果金门落入清军手中,不管是什么原因,郑成功都不会放过自己。

    郑袭那里是不能去了,去了郑成功那边,又担心金门岛落入清军之手,该怎么办呢?难道去投奔对面的清军?但考虑了许久,郑鸣骏还是决定去杭州:“去杭州!王爷知道是郑经要对我们痛下杀手,他不会责怪我们的!”

    郑鸣骏和郑缵绪立即动身起航,带着五百多艘大小战船和一万多战兵离开金门岛。船队离开码头,进入大海,向北航行。

    辽阔的海面上,碧波**,洁白的海鸥跟着船队翱翔。悬挂着郑家军郑泰旗号的大小船只风帆被风吹得鼓胀,船头犁开海浪,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北。

    “大人!西面有船只向我们靠近!”一名亲兵跑上舵楼向郑鸣骏禀报。

    顺着亲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西面出现了一批白色软帆战舰,正向自己的船队驶来。就在郑鸣骏以为是荷兰人来袭,正欲下令做好战斗准备的时候,那支西式软帆舰队靠近了,郑鸣骏发现船上悬挂的是琼州军的旗帜。

    “前面的船,等下我们!”西式软帆战舰发来信号。

    郑鸣骏见到到来的船队没有敌意,示意放慢速度。等那支西式软帆舰队靠近。

    西式软帆舰队进入了郑鸣骏的船队中间,旗舰德雷克号巡航舰发出信号。得到郑鸣骏的同意后,靠上了郑鸣骏的大福船,吴浩东从德雷克号上下来。登上了郑鸣骏的中军船。

    “郑大人,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吴浩东一了郑鸣骏的中军船就开口质问。他的任务是看住金门郑泰部,以防郑泰的部将投奔清廷。因为在真实历史上,郑鸣骏就是带着船和兵去投奔了清廷,这才导致清军水师恢复元气。夺取了金厦两岛。

    “我们要去杭州投奔王爷!”郑鸣骏回道。

    吴浩东又问:“你们全军尽出,丢下金门岛去杭州,不怕王爷责怪你们?”

    “是郑经逼着我们这样做的!他扣押了我父亲,还要把我们都斩草除根了才满意!我们不跑难道还在金门岛上等着郑经来杀我们?”年轻气盛的郑缵绪愤怒道。

    “两位将军,王爷身体不适,倘若知道这些事情,必定会让王爷折寿!你们去杭州,是想要气死王爷啊!”吴浩东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东番不能去,杭州也不能去,那吴将军你说让我们去哪里?难不成去对面投奔鞑子?”郑缵绪愤愤不平道。

    吴浩东哈哈大笑道:“两位将军。我知道你们不会去投奔对岸的鞑子!这样吧,末将希望两位将军能为我大明建功立业!鞑子即将大举发兵进犯琼州,两位将军可有意去琼州助我军一臂之力否?”

    “我们是延平王爷的人!不是你们琼州王羽的人!”郑缵绪以为王新宇要吞并他们,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两位将军!末将又不是给王将军当说客的!两位将军去琼州是助战,而不是投奔我们王将军。这次鞑子是洪承畴那老狗亲自带兵!等到打败了鞑子,擒杀洪承畴,两位将军再去杭州追随延平王!那时候延平王心情高兴,也不会责怪两位将军!”吴浩东拱了一下手道。

    郑鸣骏同意了吴浩东的提议:“好!你们王将军也是从我们郑家军出来的,又是郑家军的女婿,我们也是一家人了!那郑某就先去琼州。帮你们抵挡鞑子!等打败了鞑子再去杭州!若是我军能有幸擒杀洪承畴,王爷也不会责怪我们放弃金门之罪!”

    听到“洪承畴”三个字,郑缵绪也大叫起来:“洪承畴老贼!若不是此贼,鞑子也不可能攻下江南!本公子愿意去琼州!看到洪承畴老贼。一定杀了他!”

    吴浩东又给两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两位将军尽管去琼州好了!金门海域有我们的舰队看守!李率泰和黄梧那两个gou贼没有胆量渡海!施琅gou贼好像被鞑子皇帝召进京去担任一个闲职了!只要施琅gou贼没来,鞑子水师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再说郑经亲自率领大军登上金门岛,上岛之后却扑了个空,金门岛上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和病得快死的朱以海。

    “郑鸣骏和郑缵绪你们这两狗贼!算你们跑得快!”没抓住郑鸣骏和郑缵绪,郑经十分气愤。

    “小王爷!那鲁王怎么办?”洪旭问道。

    “他毕竟是大明宗室,我们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反正他病入膏肓。也没几天可活了!把他带去厦门,等他病逝,给他厚葬了!”郑经冷冷的抛下一句话。

    厦门高崎大营,一名探子急匆匆的闯入陈蟒的中军大营中,跪在地上禀报:“陈大人!大事不好了!世子的大军向我们高崎大营杀过来了!”

    “世子的大军向我们杀来?他要干什么?”陈蟒大惊。

    “大人,世子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了!王爷病重,世子估计要除掉我们!”一名部将拱手道。

    那探子道:“陈大人,世子觉得您眼中只有王爷没有他,担心王爷驾鹤西去之后,您会倒向郑袭,对他不利,所以要除掉您。”

    “郑经要杀老夫!哈哈哈!老夫就在这里等着他,看他过来要和老夫说什么!”陈蟒怒极反笑,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大人,我们快上船离开这里!郑经兵力雄厚,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几名部将劝道。

    “是啊!大人,快走吧!郑经能和**母si通,又违背王爷命令不肯自尽,他这样的人丧心病狂,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一名文人模样的师爷也劝告陈蟒。

    好汉不吃眼前亏,陈蟒盘算了半天,最终决定去杭州投奔郑聪。他对延平王忠心耿耿,去了杭州投奔郑聪,不算是背叛了延平王。

    郑经在清除厦门岛上的“不稳定因素”,结果把那些人都给吓得逃往杭州,或是逃往琼州。真实历史上,因为郑经清除异己,结果把这些人都给逼得向清廷投降。而现在历史发生了变化,这些本来应该向清廷投降的人,不是去投奔了王新宇,就是去投奔了郑聪,只有不到五千人慌不择路,乘坐小船去了对岸向清军投降。

    “小王爷!郑袭的使者来了!”正当郑经忙着清除异己的时候,亲兵来禀报。

    “来了?哈哈哈!来得好!本王就想看看,他们敢不敢把父王的手谕亮出来给本王看!”郑经像是发疯一样仰天大笑。虽然万斯同和他说了这件事,他的眼线也说了郑成功手谕的事情,但郑经毕竟没有亲眼看到父亲的手谕,还是没有完全相信,他甚至认为,父亲的手谕很可能是王羽或者郑聪伪造的。

    出了一名使者外,郑袭派来的其他人都被郑经的亲兵挡在府外。

    使者进入延平郡王府中,向郑经行了礼,随后打开郑成功的手谕:“延平王爷王命!郑经听命!”

    郑经跪在地上,听使者念道:“三父六母,**母亦居其一。经儿狎而生子,**败坏。此治家不正,安治国乎!……特此命经儿自尽谢罪!”

    “哈哈哈!”郑经大笑,一把夺过王命,看到上面确实是父亲的亲笔信,绝对不可能是伪造,郑经狂笑道:“父王!孩儿为了真情,何罪之有?为何父王要杀孩儿?”说完,郑经把手一招:“来人!把这使者拉出去砍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江南城堡

    早已守在边上的亲兵闻声冲出,摁住了那郑袭派来的使者。@頂@点@小@说,

    使者目瞪口呆,怒视着郑经:“小王爷!你违抗王命,这是造反!”

    “推出去!斩了!”郑经暴怒道。

    “郑经!你这个违抗王命的逆贼!你不得好死!”使者被人推出去的时候,口中骂骂咧咧的叫个不停。

    郑经目送着使者的背影,猛然一掌拍在桌上,把坚硬的红木桌子都拍出一道裂缝:“父王!你对孩儿不仁,就别怪孩儿对你不义了!来人啊!”

    洪旭、冯锡范、蔡政和王秀奇等亲信涌入大堂内:“请问小王爷有何吩咐?”

    “各位!你们说,父王要郑某死,郑某能坐以待毙吗?我郑经乃延平郡王世子!接替王位合理合法!”郑经怒吼道。

    “对!小王爷是世子!王爷升天之后,您就是我们的王爷!”冯锡范面带谀谄的笑容道。

    郑经目露凶光一声暴喝:“今天我们就杀了郑袭派来杀郑某的人!”

    再说外面那郑袭派来的十多名好手站在延平郡王府门口,有人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妙。他们正打算转身逃跑,府内突然传来一声大吼,郑经的侍卫长冯锡范带着两百多名亲兵从府内冲出,把郑袭的人团团围住。

    “弟兄们!今天我们跑不掉了!杀!”一名郑袭的兵喊了声。

    冯锡范向郑袭的人一指:“郑袭派来行刺小王爷的人,一个不留!杀!”

    郑经亲兵冲了上去,同郑袭的人打成一团。虽然郑袭派来的都是一批好手,但寡不敌众,转眼之间,十多名郑袭的兵就全部倒在血泊中。

    “砰”海边方向腾起一团烟花。

    冯锡范被突然响起的声响惊了一跳,抬起头来,刚好看到天空中绽开一朵绚丽的烟花。他大吃一惊:“不好!郑袭贼子还有同伙!”

    郑经得到冯锡范的禀报,反而哈哈大笑:“本王早就料到郑袭不会放过我们的!他知道本王肯定不会听从父王的命令,于是带兵来攻打厦门了!哈哈哈!一切都在万先生的预料之中!走,随本王到鼓浪屿点将台!”

    厦门岛上,郑经的军队如临大敌,水师大寨中,所有的战船拔锚杨帆;岸上的炮台,炮手们站在炮位边上严阵以待,海边的矮墙木栅栏后面,站着一队队长枪兵和弓箭手。专门用来杀兵的虎蹲炮装填完毕,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海滩。

    郑经带着亲兵,渡过海,到了厦门对岸鼓浪屿,登上制高点的点将台,也就是今天的日光岩,鸟瞰金厦海域。

    “郑袭贼人!你果然来了!”看到不远处海面上出现密密麻麻的大小船只,郑经冷笑。

    厦门港,一队队高悬着郑家军旗号的大小战船从水师大寨中杀出;对面的外海。一队队同样悬挂着郑家军旗号的大小战船杀气腾腾扑了过来。

    “轰轰”海面上炮声隆隆,白烟弥漫,郑家军的大型战船和郑家军的大型战船展开激烈的炮战,炮弹不断呼啸着落在海中。腾起一道道**白色的冲天水柱。双方的小船向对方发起冲击,努力杀向大船,或是以火攻,或是接舷跳帮登上敌船肉搏。

    郑袭不愧是一名有经验的老将。能够灵活的利用风向和水流情况,使得己方船队始终处于有利位置。而郑经的亲信大将王秀奇经验要差了很多。真实历史上郑经靖难,因为有勇猛善战的刘国轩在郑经这一边。这才使得郑经对郑袭占了上风。可是现在郑经身边却没有能熟练指挥水师的将领,结果从中午激战道天黑,郑经水师被郑袭打得大败而归。

    “水上我们不是郑袭贼人的对手!”郑经大喊道,“赶快传令下去,让战船退回到炮台射程内!郑袭贼人要登陆,就用炮台轰击!”

    “王爷,我们水师败了,我们被困守厦门孤岛不能动弹,这样发展下去对我们很不利啊!我们早晚会被郑袭困死的!还不如再让水师连夜出击,偷袭郑袭!”洪旭献策道。

    郑经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王爷!”万斯同上前拱手道,“我军不可出击!水师比拼的不仅是战船大小和数量,还有合理利用风向和水流。我们的水师不是郑袭贼人的对手!只能在炮台保护下作战,不可轻易出击!若是出击,把水师折损光了,郑袭贼子就能更加肆无忌惮!”

    “放你ma的gou屁!”洪旭一声大吼,上前一把揪住万斯同的衣领,瞪着血红的眼睛怒吼道,“你这只会纸上谈兵的书生,到底会不会打仗?如果听你的,只会误了我军!郑袭贼人围困了我们,他们能够获得铁器弹药粮食,而我们岛上种植的粮食根本不够用!长时间消耗下去,我们耗不过郑袭贼人!”

    万斯同轻轻推开洪旭的脏手:“洪将军!我们可以拖得起,郑袭难道可以拖得起吗?他难道不担心他的东番岛被郑聪偷袭了?所以卑职以为,郑袭观察几日,必将会全力进攻!到时候我们消耗了他的陆师兵力,我们就能趁机反攻东番岛!”

    郑经问道:“可是我们水师都打不过那贼子,又如何反攻东番岛?”

    万斯同摇着扇子笑道:“我们的水师是打不过那贼子,但北伐江南的一部分水师倘若回来,就能击败郑袭!观光(刘国轩)将军一直对王爷忠心耿耿,只要厦门的消息传出去,刘将军必然会率兵来救!”

    “王爷,就算刘将军没来,我们大不了向对岸求助,到时候我们答应他们的条件就是了。”冯锡范指了指对面的清军大营,在郑经耳边轻声道。

    谁知道郑经勃然大怒,瞪着血红的眼睛盯住冯锡范怒吼道:“住口!让本王向鞑子投降?就算本王战死,也不会向鞑子投降!鞑子害了本王祖父母,他们和我郑家有血海深仇!这个仇就算报不了,也不能向他们投降!”

    郑经其实还算是一个有血性的人,在真实历史上,他在世的时候坚决不肯向清廷投降。某人的小说。某电视剧黑郑经,说王师要收复台湾,郑经为了分裂国家,不惜向外国人求助,卖国求荣只为台du。而真实历史,是清廷为了消灭郑家向荷兰人求助,甚至不惜要把台湾割让给荷兰人来换取荷兰人的支持!只不过后来姚启圣和施琅坚决不同意让出台湾,那位被电视剧和某些教授歌功颂德的千古一帝才没有把台湾让给荷兰人。

    千里之外的江南,明军一路追杀清军,把鳌拜打得丢盔弃甲狼狈逃回贵池。清军弃尸千里,连续丢失了猷州、宣州、徽州、绩溪、宁国、定陵、南陵、休宁等十多座城池,皖南山区基本上落入明军手中。

    鳌拜大败,十七万大军折损过半,火炮辎重粮食几乎损失殆尽,清军短时间内无力再向江南发动大规模攻势,明军和清军在江南形成了对峙的局面,明军控制住了皖南,杭州。湖州、嘉兴、松江、苏州等地,而清军控制区域为镇江、江宁、贵池、安庆等地。太湖湖区,为明军和清军交界线,明军依仗水师之力。使得清军无法渡过太湖攻击。

    虽然明军大获全胜,但王新宇还是不敢怠慢,因为富甲天下的江南是全国的大粮仓,清廷肯定会不遗余力的一次次反扑。就算是把江南打成一片废墟,也不会让明军轻易从江南获得粮食和财富。

    针对这种局势,王新宇号召江南的地主豪强组织团练。多户豪强集结在一起居住,修建大量的棱堡,把每一座小镇都变成坚不可摧的城堡。

    在王新宇的号召下,那些向明军投降的江南士绅地主纷纷组织团练,购买大量武器,挖掘深壕护城河,向南洋公司购买水泥修建城堡,多家富户集中在一起居住,搬迁到刚刚完工的城堡内,以免遭到清军的报复。

    虽然组织团练,购买武器,修建城堡需要花费不少银子,但那些地主士绅们也知道,假如命都没了,有那么多银子又有什么用?从扬州十日到嘉定三屠,再到后来的江南三大案,给了这些士绅一个血的教训,他们知道以前大明的时候,他们舍不得出钱支付税收,结果明朝因此灭亡,清军铁蹄踏入江南。不肯投降的都被杀了,就算是投降了,剃发易服了,老老实实当起了顺民,清廷还是不肯放过这些富得流油的江南士绅,不仅压榨他们的银子,还随时可能捏造罪名砍掉他们的脑袋,抄没他们的家产。

    有了这些教训,这些居住在江南农村的富户都愿意掏出这笔钱来保命,以免清廷发起反扑。若是明军败了,这些富户注定要倒霉,他们只能和明军站在一起。

    苏州、松江、嘉兴等城,之前反正的绿营清军已经换上明军衣服,头上的金钱鼠尾辫子都剪掉了。不过这些原绿营清军战斗力太差,王新宇一方面对他们进行集中训练,同时组织辅兵和民壮,对苏州等地的城池进行改造。

    城墙的改造,就是加高加固城墙,挖深护城河,并在城墙外墙上加盖了棱堡。

    王新宇走在苏州城头,观看建筑工地。

    城墙外围每隔百步,都修建了一座顶部完全密封的棱堡。这些工程的工程量其实不小,要在城墙外面修建棱堡,首先要把护城河往外加宽,然后填平需要修建棱堡位置的原护城河,再挖下地基,填入石头,一层层堆砌起来,一直堆到和城墙一样高。修建好棱堡的平台,接着就是在平台上面修建一座钢筋水泥的棱堡。

    当年没有那么多钢,就用铁芯来替代钢筋。

    棱堡壁上,密密麻麻开着射击孔,躲藏在棱堡里面鸟铳手可以向外面射击,而外面的清军却很难威胁到棱堡里面的士卒安全。棱堡顶部还有女墙垛口,上面可以布置弓箭手和各种守城武器。

    在苏州城的一些重要位置上,明军还修建了炮台,可以在上面架起红夷大炮,用来压制清军的攻城火炮阵地。

    “将军,我们修建那么多的堡垒和炮台,这得花费多少银子啊?”李锐看着被改建得面目全非的苏州城头,张大嘴巴吃惊的问道。

    王新宇笑着回道:“这些银子又不用我们自己掏!那些士绅家族,如果他们不想自己的小命丢掉,家产被鞑子没收,那就不要掏钱好了!我们也没时间管他们死活!”

    仅仅是一座苏州城,就需要修建棱堡一百多座,炮台十多座。这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开销,这些钱,自然都是苏州当地的士绅富豪们出钱支助。有钱谦益和柳如是的帮忙,居住在苏州城内的士绅富豪们愿意掏出银子,为明军修建城堡增添一份力量。

    当年江南,农村和城内都有富豪士绅,家在城内的富豪士绅总不能专门搬去下面的农村小镇修建一座城堡吧,于是他们就要掏钱加固城池。

    若是碰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那也好对付,王新宇直接带兵把他们从城内驱赶出去,理由是,他们不肯出钱建设城防,就没有资格享受城池对他们家族的保护。

    对于这个理由,那些掏了银子的士绅富户们没有一个反对的。人都是这样,我花了钱,你却想要不花钱享受我的成果?怎么可能!王新宇要驱赶那些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城内的士绅富户们都纷纷表示拥护这样的行为。

    即使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也是要保自己的命啊!命都没了,那么多银子还不是别人的?被赶出城外,就得不到城池的保护。到时候清军一来,于是那些被赶出去的士绅富豪还不是清军宰杀的羔羊?于是这些富豪只能老老实实交出银子,让明军修建城池。

    兴建如此大规模的工程,需要大量的人手。在钱谦益等人的努力下,富豪们让自己家的佃户和雇农服劳役,帮忙修建城池。

    大批士绅富豪的佃户和雇农前来帮忙,投入到热火朝天的防御工地建设之中。人多力量大,王新宇估计江南的城堡群在过年之前可以全部完工。等过了年,**过来的清军肯定还要再对江南发动进攻。而那个时候,王新宇自己要对付郑经和郑袭,还要应付洪承畴,江南就只能交给张煌言,利用这些城堡抵挡清军进攻。

    “大人,陈蟒来杭州了!”就在王新宇监督施工的时候,有人来禀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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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舰队介绍:
化工系的高材生,穿越到永历十四年,正值东南延平王北伐新败,兵部尚书张煌言损兵折将,晋王李定国又战事不利,缅甸莽白准备篡位,咒水之难在即。在这华夏历史上最黑暗的时刻,主人公要如何力挽狂澜?
难道就这样接受命运?留着那难看的金钱鼠尾?
这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那广阔的海洋。
就在他雄心勃勃,准备大展手脚的时候,危险却悄悄降临。
最终如何化解危机?主人公又如何把心仪的女孩收进去?大明舰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舰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舰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