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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铁血坦克兵     大明舰队txt下载     大明舰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二章 苗显来了

    “砰砰砰”棱堡中的鸟铳就像是可以连续发射的一样,连绵不绝的从射击孔内射出弹雨。棱堡上方的垛口后面,一排排弓箭手持续射出乱箭。

    清军的盾车正面有防护,侧面没有防护。海口城设置凸起的棱堡,就是盾车克星。两翼射来的弹丸和箭矢密如雨点,清军辅兵不停的有人倒下。在后面督战队钢刀威胁下,辅兵只能是拼着命推着盾车,到了城脚下,把沙袋丢在地上。

    “轰轰”虎蹲炮和三磅炮接连开火,铺天盖地的霰弹构成一道道死亡火网,在清军的阵型中扬起了一阵血雨肉末。

    “死鞑子!还我爹命来!”夏韵姗咬紧牙关,扣动扳机。

    “砰”一声枪响,火光从射击孔喷出,弥漫的白烟随即腾起。也不管有没有击中目标,夏韵姗立即退出几步,把射击孔让给她的同伴,自己去后面装填火药和子弹。

    后面一名鸟铳手也是女兵,她上去接替了夏韵姗的位置,从射击孔射出鸟铳,瞄准目标扣动一下扳机,随即让开。第三名鸟铳手还是女兵,再次补位上来,发射出复仇的子弹。在这座棱堡内,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女兵,有密封的棱堡保护,她们不会受到任何外来的威胁,可以从容装填火药子弹,从容瞄准杀敌。

    夏韵姗手脚麻利的把腰间火药瓶中的火药从鸟铳口倒入。这些火药瓶里面装的火药,都是刚好一次发射的,只要拧开瓶盖,倒进火药,再把火药瓶丢在地上即可。装入火药后,她从子弹袋里面取出一枚弹丸,塞进枪口,用通条压实。然后打开枪尾部的药池盖,从腰间取出引药壶。引药壶是皮质的,头部的尖嘴是铜质的。只要一捏皮囊,引药就注入药池。然后合上药池盖,把火绳挂在钩子上,就完成了装填。

    夏韵姗端起装填完毕的鸟铳。走到射击孔跟前,轻轻一扣扳机,“砰”又是一颗子弹从射击孔飞出,一名清兵应声倒下。

    父亲被洪承畴残忍杀害,母亲遁入空门。从小就是舅舅把她拉扯成人。她甚至连父亲是什么模样都记不清楚了,父亲夏完淳壮烈殉国的时候,她还年幼,还记不清事情。舅舅和叔叔带着她来到琼州之后,她就剩下一个念头:杀光鞑子!给父亲报仇!

    夏完淳长得眉清目秀,是出身书香门第的翩翩少年;妻子钱秦篆,出身名门,是一位聪明灵秀的女子。两人的女儿夏韵姗自然是极品小美女。自从她一天天长大后,有不少人上门求亲,都被舅舅钱默拒绝。

    如今夏韵姗加入女兵营后。更是把儿女情长抛在脑后,发誓鞑子一日不灭就一日不嫁。

    “小姐,你刚刚又打死了至少五个鞑子了!”丫鬟杏雨射出一颗子弹后,退回到后排,一边装填子弹一边对夏韵姗说。

    夏韵姗加入女兵营,丫鬟杏雨也跟着她一起加入了女兵营。这时候杏雨也是一身大红色的明军战袍,头戴明军六瓣明光盔。红色战袍穿在瘦弱的杏雨身上,明显有些大,但却让她更显得有几分弱不禁风,令人怜爱的感觉。

    “少说话。快点装填!”夏韵姗狠狠瞪了杏雨一眼。

    杏雨调皮的吐了一下粉嫩的舌头,低下头装填火药和子弹。她的熟练程度明显不如夏韵姗,但她的速度在女兵里面也算是快的。飞快的装填完毕,又到射击孔跟前扣动扳机。

    城堡外面横七竖八躺满了清军的尸体。少说也有两百。这只是一座棱堡的功劳,而且这座棱堡里面的鸟铳手全部是女兵,棱堡上面的弓箭手才是男兵。

    清军已经填平了护城河,把简易云梯架到城墙上。这时候,攻城的清军遭受三面夹击,弹丸羽箭射下。狼牙拍和石头砸了下来,清军士卒一个接一个从简易云梯上掉落下来,连爬上城头的机会都没有。

    琼州对面的雷州半岛徐闻县城中,十分“爱惜生命”的洪承畴坐在原徐闻县衙内,远程坐镇指挥清军攻打琼州。他的亲兵乘坐快船往返于琼州和雷州半岛之间,前方的战况在一日之内都能送达。不过洪承畴主要做的事情并非是直接指挥如何攻城,而是负责后方的粮食辎重调配,兵力渡海输送,以及大方向上的指挥。

    入夜之后,县衙内的书房灯火通明,洪承畴面冲着桌上铺开的琼州大幅地图,正在皱眉沉思着,在他的手边则是厚厚的一摞前线将领的报告。

    徐闻当年非常穷,城内就没有几座好房子,县衙的建筑是城内最好的房子。为了方便洪承畴坐镇指挥作战,县衙原来的主人,徐闻县令被迫搬到一座民宅,把县衙让了出来。

    早已年迈的洪承畴生物钟已经完全颠倒,白天的时候经常会莫名其妙的睡着,一睡就是很长时间。过了一会儿醒来吃晚餐,会说自己准备吃早餐。牙齿已经掉光的他吃不下任何干的食物,喝了几口粥,又昏昏入睡。到了深更半夜,洪承畴又醒过来,挑灯夜读,一直到四更时分才去睡觉,但睡不到五更又会醒来。

    洪承畴看起来似乎已经得了老年痴呆症,但他一看到战报,立即来了精神。

    战报上写着,清军大获全胜,斩首多少级之类的鬼话,实质性的东西一点都没有,洪承畴一眼就看出破绽:“杨遇明和黄应杰他们这仗是怎么打的?攻打了那么多天了,连一座小小的海口城都没拿下?还折损了那么多人?斩首多少?把自己阵亡的将士砍下首级冒功?怎么不让张勇上?”

    “经略大人教训得是!杨遇明和黄应杰那些废物,打仗没本事,吹牛拍马倒是很在行。只可惜大人您的爱将张勇官职太低啊!”一名亲卫拍了洪承畴一个马屁。

    洪承畴拿起南怀仁送给自己的放大镜,在琼州的大地图上查看了好一会儿:“贼人不就海口和琼州府城两座大城布置重兵?为何不去进攻临高等地?贼人在琼州岛上兵力不足,只能守住一座大城,其他小城都是兵力空虚!还有,琼州岛上有铁矿,为何不去破坏他们的铁矿?只要毁了贼人的根基,我们就算胜了!”

    “大人,天色已晚,还望大人早点歇息。”一名亲卫道。

    “天色已晚?现在不是刚刚下午吗?老夫刚刚才用过午餐。”洪承畴抬起头来,一双浑浊成灰色的眼睛看着身边的亲卫。

    “大人,是该午休了!”亲卫连忙迎合洪承畴道。

    “对,该午休了!年龄老了,本来中午哪里要睡觉的?”洪承畴点了点头道。以前的国人中午都没有午休的习惯,当年没有电,大部分人晚上都很早睡觉,基本上是用过晚餐就睡了,睡到早上起来,晚上的休息时间非常多,哪里用得着午休。

    “请大人速去歇息,不要累坏了。”一名亲卫道。

    “老夫这就去,你们传令下去,一定要注意防止细作混入城内!徐闻城内粮草军用物资堆积如山,倘若被贼人混入,烧毁了粮草,我们损失就大了!”洪承畴最后又交代了一句,便离开书房回卧室去休息。

    天色亮起,徐闻城外来了一对父女。那父亲大约五十多岁的模样,身穿黑色布长衫,须发花白,就像是一位普通的商人。但如果是练内家武功的人就看得出来,这父亲看起来目光炯炯,太阳穴凸起,明显是练家子。他的女儿是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瓜子型的小脸显得十分精致,乌黑漆亮的眼睛和那纤巧的嘴角,含着天真的微笑,这明显就是一个美人胚子。

    “真漂亮!”当小姑娘从轿子上下来的时候,门口的绿营清兵看得都呆住了。

    “苗老爷,徐闻到了。”一位伙计对那男子说道。

    “爹,我们到徐闻了啊?我要去看大海!”天真的小姑娘说道。虽然她出生在南方沿海的城市,却因为清廷的海禁,长到那么大都没见过大海。

    “翠花!不是爹不带你去,是朝廷有禁海令!”中年男子道。

    这位中年男子,正是老一代的少林高手,名叫苗显。论辈分的话,他还是洪熙官等人的师叔。苗显其实也暗中加入天地会,成为了一名特工人员。

    门口的清兵上前拦住苗显:“路引!”

    苗显从怀里摸出佛山衙门开出的路引递了上去:“请两位军爷过目。”

    清兵接过路引看了看,上面确实是盖着佛山衙门的大印。清兵看了一会儿,问道:“徐闻乃军事重地,你为何要来这里?”

    当年的徐闻,因为禁海令的缘故,城内已经变得十分荒凉,当地居民非常少。自从洪承畴来的大军来到这里之后,徐闻变成了一座军事重镇,这里存放着大量的粮食火药辎重物资,但也给商人带来了商机。不少外地商人赶来,向清军兜售各种商品,尤其是南洋红双喜香烟和八旗特供品福[寿]膏等货物。

    “草民是烟草商人,不久前才从云南得到一批南洋香烟,来给这里的烟贩批发香烟的。”苗显回道,一边从怀里摸出两包上好的精品南洋红双喜,递给两名绿营清兵。

    清兵接过烟,发现这是价值五钱银子一包的高档货!他们平日里抽的,都是五个铜板到十个铜板一包的低档香烟。(未完待续。)

    PS:  最后一天推荐了,明日中午还有一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商人方德

    看到价值不菲的高档南洋红双喜香烟,绿营清兵的眼睛发出亮光。要知道现在这种高档香烟非常受欢迎,打通关系巴结官员的开门砖就是高档香烟。商人要巴结衙门官吏,以前是用酒宴来当开门砖,先能请到官吏来喝酒,把关系拉近了再送上银子。自从出了南洋红双喜香烟和八旗特供品这两种东西后,这些都变了,首先是送烟,只要对方接受了,就可以拉近关系,一起喝酒,再送上大把的银子。

    官和官之间的交往,高档香烟也是必不可少的礼物,在酒宴上,都会备上好烟。

    平民的婚礼、祝寿等,也要有高档香烟充门面。

    只不过这两名绿营清兵还是有些人心不足蛇吞象,其中一人接过香烟,又问了一句:“不知道这位老爷可有八旗特供品?我们这些穷当兵的抽不起那种好东西啊!”

    苗显一听,吓了一跳:“两位军爷!千万使不得!那东西可不能乱送人的!”

    那绿营兵怒道:“你这老东西,老子向你要东西是看得起你,给你面子!你别不知好歹!有的话赶快拿出来!”

    苗显吓得脸色苍白,苦苦央求道:“不是小人不给你们,那东西可是八旗特供品啊!只有旗人老爷才能抽的!如果我们汉人私下里抽那东西,被官府抓到,轻则罚没全部财产,重则抄家砍头啊!小人这也是为了两位军爷好啊!”

    另外一名绿营兵哈哈大笑:“你这老头子说的可是陈年老黄历吧?那东西是八旗特供品没错,但我们绿营很多人在抽!不说当官的照样在抽,就说一些家里条件好点的也在抽!我们两兄弟看着别人抽眼馋啊!就想向你要点尝尝鲜!你要是不知好歹,我们马上把你当成贼人细作,没收全部货物!看你还怎么进城做生意!”

    苗显听绿营兵这样说,连忙让人从车上取来一小包八旗特供品和一杆烟枪递上去:“两位军爷,这点上好的八旗特供品就送给你们了。”

    “这还差不多!”两名绿营兵眉开眼笑。要知道这一小包上好的八旗特供品,可是和黄金等价啊!这东西自己拿点尝尝鲜,剩下的卖了,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苗显进入城内。同在当地销售货物的商人取得联系。能够在军事重镇销售货物的商人,都是同清廷官员有这样那样的关系,有些人是清廷官员的血亲,有些是外戚。还有些直接就是官员自己做生意,派遣家奴出来当商人赚钱。但在这些商人中,有不少人暗中都是天地会的成员。天地会在王新宇的支持下,通过贿赂收买清廷官员,甚至是直接买官的办法。在清廷官场上已经安插了不少内线,其中有不少人用金钱开路,已经成为官场好手。

    事先进入徐闻城内的方德,就是一名同广州知府,甚至同定南王府尚之信都有关系的一名大商人。原本方德是一位老实巴交的普通商人,但他自幼爱好练武,两位儿子方孝玉和方美玉都是武林高手。年轻气盛的两位儿子受到少林寺影响,暗中加入了天地会。在苦劝儿子不听的情况下,方德自己也加入了天地会。

    先前加入天地会的苗显见方德很有生意头脑,于是建议他拉拢腐化清廷官员。打通关系,做起了利润高得吓人的烟草生意和八旗特供品生意。

    这两种商品的利润远高于丝绸生意,但是需要门路,需要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才行。黑的方面不用说了,天地会既是特工组织,又有一点****性质。在白道方面,要在官场上有人,才能开办香烟店和大[烟]馆。要办理这两种商品的官府批文,都需要花上不少银子。目前在广州城内,开办一家大[烟]馆至少需要五千两银子。就算是开一家香烟店,都要一千两银子。不过这些钱花出去,很快就能赚回成本。

    要知道当年五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足够五百户人家过上一年的。而且还是比较好的生活。方德本来也算有钱,也没那么多银子,于是苗显借给他钱办事。方德在苗显帮助下,很快就弄到了这两种商品的官府批文,还打通了各方面的关系。

    至于货源也不用担心,苗显那边可以拿到货。不仅有从吴三桂那边转口进来的货物,也有直接从安南转运进来的货物。

    现在的方德,已经成为肇庆首富。当他听到清军攻打琼州的消息,立即敏锐的感觉到赚钱的机会来了,于是带上官府批文去了徐闻。

    苗显见到了方德,两人寒暄几句就进了旅店。关上门后,苗显告诉方德说:“鞑子的粮草火药和辎重都在这座城里面!我要刺探清楚情况,然后带人来烧掉鞑子的仓库!”

    “啊?”向来胆小的方德脸色都变了,“这可是杀头的事情啊!我加入天地会是为了儿子,只想安安心心赚钱,发家致富。”

    “放心吧!这件事我苗某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连累到你的!”苗显回道。

    “既然这样,那我这生意也不做了,还是赶快离开徐闻回肇庆去好了。”方德感叹了一句道。

    “不可!”苗显大惊道,“你若是这时候跑了,等到鞑子仓库被毁,反而会怀疑到你头上!没事你跑什么?这不是做贼心虚吗?你就留在这里,这样鞑子怎么都不可能怀疑道你头上。到时候我的人得手出了城,鞑子只会去对付他们。”

    其实只要方德能镇定自如,清廷连苗显都不会去怀疑的,因为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带着年幼的女儿的人,会对他们下手。不过清廷也不知道,其实年幼的苗翠花也是一名高手,她的武功相当高强,并不在洪熙官之下。

    两人正在商议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听声音,是天地会的人来敲门。

    苗显打开房门,外面站着手里提着食盒的店小二:“两位客官,你们要的饭菜已经送上来了,请两位慢用。”

    “送进来!”苗显做了个请的手势。

    店小二走进房间内,放下食盒便转身离开。

    苗显打开食盒,从夹层里面取出一张看起来空白的纸条,放在火上烤一下,上面显示出字来。苗显仔细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洪承畴在本县坐镇指挥。

    “洪承畴!这个老贼!如果能杀掉洪承畴,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杀了洪承畴,就算是我马上暴露,只能连夜逃走,以后再也没机会当特工了,这都赚到了!就算是没跑掉,能杀了洪承畴就合算!”苗显在心中暗暗对自己说道。

    方德似乎看出了苗显的想法:“苗大人,你想要刺杀洪承畴?”

    “对!只要能杀了洪承畴,就是为我汉人立下一个大功!此贼投靠鞑子之后就像一条狗一样对鞑子忠心耿耿!西南和南方的战事,若不是此人,鞑子也不会占领整个南方!”苗显咬牙切齿的说道。

    方德虽然胆小,但他还是一个有良心的汉人,更何况他两个儿子都是天地会的,自然不可能去出卖苗显。

    接下来的几天内,苗显通过各种关系,还派了自己的人去县衙附近蹲点侦察,把徐闻城内的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此时徐闻城内清军守军并不是很多,除了洪承畴的亲卫之外,就只有两百多名清军战兵,而且还摸清楚了洪承畴就住在县衙内,他身边只有五十多名亲卫,其他的绿营则主要负责守卫仓库,还有少数人看守城门。

    “必须想办法杀死洪承畴!否则此贼对我们威胁太大了!”苗显对方德父子三人道。

    洪承畴的亲卫都是武功高强的高手,一对一单挑是打不过苗显,可是那么多人一起上的话,苗显根本就不可能以一当十打败他们。

    也就在苗显感觉一筹莫展的时候,蔡九仪、吴天成,方惠成,张敬之和杨仗佑等高手陆陆续续抵达徐闻。到来的这些高手,和苗显这种负责收集情报的特工人员不同,他们都是属于行动组的特工人员。

    “洪承畴老贼在徐闻城内!不过击杀洪承畴老贼,远不如烧毁鞑子仓库重要!既然这个老家伙那么怕死,把高手都集中在他自己身边,守卫仓库的鞑子就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们还有精良的武器,肯定能够烧毁鞑子的仓库。”吴天成想到一个办法。

    到来的行动队特工人员每个人身上都配备了一支可以连续发射的迅雷手铳,还有其他兵器。凭借他们的本事,完全可以摧毁清军仓库。

    可是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洪承畴凌晨睡醒,就去了书房,翻看从琼州送来的战报。天亮后,他用过了早餐,翻起了上午才送回来的新战报,突然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非常不好的感觉。

    “不对劲啊!琼州久攻不下,贼人是否想要实施关门打狗之计?不行!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千万要小心!不能坏了大清统一天下的大业!”洪承畴看着战报自言自语道。想到这里,洪承畴立即叫来亲卫:“立即派人去琼州,通知他们,不必攻城,去破坏他们的码头、铁矿和铁厂!注重破坏贼人的生产力!完成之后立即撤军!另外,本官怀疑可能有人会袭击仓库,立即加强仓库戒备,在里面布置伏兵!”(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刺杀

    “经略大人,为何又要放弃攻城?”一名部将问道。『≤頂『≤点『≤小『≤说,

    洪承畴指了指琼州地图和战报:“贼人坚壁清野,城外连一个人都没有!明显他们已经有准备,要把我们拖在琼州。我们去琼州的目的就是拿下贼人老巢。既然攻城不下,烧掉其他小城,毁坏贼人的码头和铁矿,破坏他们的耕田,这也是捣毁他们老巢的办法!我们打仗又不一定非得攻城夺地,最重要的是达到目的!若能达到捣毁贼人老巢的目的,我们这一仗也算是胜了!贼人要恢复元气需要时日,这就给江南的鳌大人反击制造机会!”

    那部将很不甘心的说道:“可是大人,我们千辛万苦,调遣五省兵力,最终却半途而废,我们之前的努力不是都白白浪费了?”

    “不,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洪承畴眼中射出一丝亮光,“我们的大军只是暂时撤回雷州,本官已经派人找红毛鬼谈判了,我们提出把东番岛割让给红毛鬼的条件,让他们出动舰队来帮我们!只要红毛鬼肯出手,我们就能消灭琼州贼人水师!一旦灭掉贼人水师,这琼州海峡我们还不是来去自如?”

    “大人高明!”部将和亲卫纷纷吹牛拍马。

    向来有卖国传统的清廷,根本不会在乎一座小岛,他们宁可割让台湾,也要借助荷兰人的手来消灭明军。真实历史上他们就是这样做的。

    “另外这几天,进入徐闻的陌生人很多,一定要注意贼人细作来袭击仓库!”洪承畴又交代了一句。

    “喳!”几名亲卫拱手道。

    夕阳西下,漆黑的夜色逐渐将整座徐闻县城团团笼罩。

    由于这是一座军事重镇,每天晚上执行严格的宵禁。入夜之后,街头只听到打更人敲打梆子的声音和巡逻兵来回走动的声音,整个夜晚都是异常宁静。

    三更的梆子声过后,一条小巷子中的大院内。蔡九仪、吴天成、方惠成等人换上黑色的夜行服,检查了身上的武器装备。每一名行动队员除了携带他们自己称手的冷兵器之外,还携带了一支迅雷手铳、四枚拉环式手雷和一副梅花袖箭。这座大院原本是一名烟草商人租下的院子,但自从徐闻的清军一批批开拔去了琼州之后,生意就差了,那名商人回了广州,这座院子就空在那里,变成了蔡九仪他们暂时栖身之处。

    蔡九仪从怀中摸出一块怀表,在烛光下看了一眼时间,挥手道:“时辰到。出发!”

    三十多条黑影从房屋中鱼贯而出,进入院子。不过他们没有打开大院正门出去,而是攀上墙头,从屋顶行走,避开街头的巡逻兵。

    时值农历腊月初二,天空中没有月光,黑灯瞎火的徐闻县城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街头上偶尔路过的打更人和巡逻兵提着灯笼。带来一丝光亮。

    隶属于琼州军特战系统的蔡九仪等人平日里都注意防范夜盲症,除了蔡九仪是高僧,不能吃荤的,只能多食用苹果、木耳和红萝卜。外加枸杞之类的药物调理外,其余的行动队员平日里都多吃肝类食物和海鲜,这使得他们的眼睛在夜间能看清楚目标。

    穿过了一大片街区的屋顶,众人从屋顶上轻轻落地。穿过了大街,直奔徐闻清军仓库。

    距离仓库越来越近,杨仗佑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不妙的感觉:“不对。鞑子仓库外面怎么那么安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即将靠近清军仓库围墙的时候,杨仗佑突然加快步子,走到蔡九仪前面拦住他:“大人,卑职觉得这里不对劲!这鞑子的仓库应该是戒备森严才是,怎么围墙里面一丝灯光都没有,也没有人走动的声音?”

    被杨仗佑一提醒,蔡九仪也感觉到不对劲:“不错!前面围墙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是很奇怪!难道鞑子在里面设了埋伏,就等我们钻进去?”

    “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寻思了许久,蔡九仪忍痛下了放弃的命令。

    众人沿着远路返回,回到他们出发时的院子中。

    都已经经过几天准备了,就为了摧毁清军的物资仓库,这样半途而废,换成谁都有点不甘心。于是方惠成提出新的计划:“既然鞑子在仓库内布置重兵要伏击我们,那么洪承畴老贼的住宅肯定戒备没那么严,我们不如去趁着这个机会去找洪承畴的算账?”

    这个建议一提出,大家都纷纷表示赞同。洪承畴居住的地方平日里戒备森严,身边高手如云,曾经有多少义士想要刺杀洪承畴都宣告失败,没有人能得手。如今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只要是个有血性的汉子,都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我们杀了洪承畴,下一步我们如何离开城内?刺杀洪承畴不像是烧仓库。在仓库一点火,鞑子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救火,他们在徐闻兵力不多,调去救火了,看守城门的人就少了,我们可以趁乱逃脱。但我们去刺杀洪承畴,鞑子必然会第一时间堵死城门!”张敬之提出了一个问题。

    “要不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刺杀洪承畴,另外一路去袭击南城门守军?这样刺杀洪承畴得手之后,城门也在我们控制之中,就能趁机脱逃!”吴天成提议道。

    “就算是洪老贼身边人少,但还是有几个高手的。这老贼身边的人,武功肯定都不差,就怕我们未必能得手。”张敬之还是十分担心。

    吴天成拍了拍腰间的迅雷手铳:“怕什么!我们有这个东西!洪老贼的人武功再高,能挡得住子弹吗?”

    迅雷手铳确实是好东西,可以连续发射六发子弹。尽管子弹的威力不是很强,未必能一枪毙命,但任何一个高手挨上两三发子弹都保证会失去战斗力,到时候再杀他们就容易多了。只要杀了洪承畴,就是天大的功劳。

    “对!杀了洪老贼!给江南百姓报仇!给西南百姓报仇!”蔡九仪最终拍板下来。

    行动队全部换上清军的军服,随即兵分两路,一路由蔡九仪和张敬之带队。目标徐闻南城门,打通了行动队的退路。另外一路由吴天成、方惠成和杨仗佑带队,目标是洪承畴的府邸。

    蔡九仪和张敬之率领的行动队人数较少,只有十人。利用夜幕的掩护,十条黑影潜行到徐闻南城门下,在一间事先被他们租好的小房屋中潜伏下来等待。他们并不着急动手,要等大约半个时辰,另外一队在洪承畴那边开始动手之后,才会袭击城门。

    吴天成、方惠成和杨仗佑等人带着二十名行动队员悄然无声的摸到了洪承畴的大院外。毕竟这是徐闻县城最好的建筑物,围墙非常高。有一丈五尺高。行动队员在围墙外面,明显可以听到里面有巡逻人员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等到里面巡逻人员的脚步声远去,吴天成缓缓拽出匕首轻声道:“开始动手!”随即他施展飞檐走壁的绝技,爬上墙头,像一片树叶一样飘到大院内一棵大树上,藏身树冠中间观察里面的动静。刚刚走出几十步,走进另外一间院子的洪承畴护卫们完全没有任何觉察。

    黑暗中,有一名隐藏的暗哨躲在假山后面。但这名暗哨未发现闯入的吴天成。

    不一会儿工夫,吴天成就发现了暗哨。他从树上飘落而下,闪身疾走,无声无息的接近假山。躲在假山后面的暗哨刚刚察觉背后有危险。连回头都来不及,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把他的喉管和颈部大动脉一起割断。

    十多步外,还隐藏着一名暗哨。虽然他藏身的位置相当好,却逃不过吴天成的眼睛。不到一分钟功夫。这名暗哨被从后面冒出来的吴天成扭断脖子。

    “里面已经安全!”吴天成再次爬上墙头,对外面发出暗号。

    方惠成和杨仗佑这两名高手施展飞檐走壁的功夫,手脚并用无声无息的攀爬上高墙。轻轻一条,就像一片疾然飘落的树叶一般悄然无声落在花园内。

    外面的二十名高手虽说没有吴天成他们这样的绝技,但也非等闲之辈。他们抛出爪钩,飞上围墙,拉住绳子爬了上去,随即收起爪钩,轻轻一跃,无声无息的跳进院子内。

    穿过漆黑一片的后花园,到了前面大院围墙下。吴天成见到大院内的灯光直射天空,于是悄悄爬上墙头,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却见里面挂满灯笼,灯火辉煌,把院子内照得犹如白昼一般,不断有巡逻的清军来回走动,拱卫着一间还亮着灯的书房。在一些相对比较隐蔽的角落,明显还隐藏着清军暗哨。

    那间亮着灯的书房估计就是洪承畴的书房,而这座充满杀机的大院内不知道有多少高手。

    “好家伙!这老贼在仓库布下了埋伏,他自己的住宅还是这样戒备森严!”吴天成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不是废话吗?洪承畴如此保命的老家伙,对自己的生命十分爱惜,怎么可能会放松自己身边的戒备呢?别的不说,就说赵良栋、王进宝等武功高强的清廷名将,都是洪承畴的贴身侍卫出身!从这点就能看出,洪承畴身边有多少高手!

    但既然来到这里了,今晚必须动手!正所谓箭在弦上不的不发!已经杀死了两名暗哨,估计不需要等到天亮,一会儿换班的人来,就会发现自己的同伴被人杀死,到了那时候,洪承畴肯定会下令封锁城门。与其被动的等到暴露了再想办法逃走,不如先发制人,在洪承畴发现自己之前动手。

    “动手!”吴天成轻轻挥了下大手。

    二十名行动队员飞快的爬上墙头,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呼啸声,密集的箭簇射出,大院内洪承畴的护卫一个接一个中招,每个中箭的人都是咽喉扎入一支见血封喉的毒箭。他们努力要开口喊叫,却发觉喉咙被堵住。射穿咽喉的毒箭破坏了声带,让他们喊不出声音。这几名中箭的清军侍卫,挣扎了几下缓缓倒下。

    行动队员配备的梅花袖箭,射程三十步,可以连续发射六支毒箭,袖箭的箭头涂有见血封喉的毒箭木,是一种威力极大的暗器。

    就连躲在暗处的暗哨也没能幸免,吴天成和杨仗佑使用劲弩,射出两支毒箭,准确击中了躲藏在暗处的暗哨,让他们在几秒钟内就停止了呼吸,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有袭击者!保护经略大人!”尽管行动队员极大可能的射杀了清兵,但还是漏掉了不少人。大院子里面那么多侍卫,不可能在一秒钟内全部清理干净。

    几名高手的动作非常快,行动队员刚刚射出袖箭和弩箭不久,他们就取出弓箭反击。

    “嗖嗖嗖”一支支羽箭射上墙头,吴天成等人躲过了对手的反击,但还是有一名行动队员躲闪不及,左肩中了一支箭。

    “去死吧!”吴天成一声大吼,摸出一枚手雷,拉掉拉环,奋力一掷,手雷落在清军弓箭手人群中爆炸,火光一闪,“轰”一声爆炸,两名弓箭手浑身扎满了陶瓷片和铁珠,瞪大眼睛不甘心的倒下。

    行动队员已经冲入院子中,没有任何犹豫,数枚冒着青烟的手雷飞到清兵人群中,把清军炸得血肉横飞。

    紧接着队员们用袖箭近距离射杀,打光了梅花袖箭箭筒内的所有毒箭,又从腰间拔出迅雷手铳,在近距离上一个个点射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清军侍卫。

    “砰砰砰”枪声不断,这些洪承畴的侍卫虽然都是高手,但在可以连续射击的手铳面前却毫无用武之处。冲出来的侍卫一个接一个中弹,身上喷出血雾。不过迅雷手铳的子弹威力确实是偏小了点,很难一枪毙命。但受伤未死的侍卫也失去了战斗力,毕竟子弹的威力远大于冷兵器,被弹丸击中,体内组织受到破坏,人就会失去力量。

    行动队员把打完子弹的迅雷手铳插回腰间,亮出戒刀、朴刀、宝剑、板斧、子午鸳鸯钺、金钩等短兵器,砍杀那些倒在血泊中尚未断气的清兵。

    “咣当”书房的门北吴天成一脚踹开。

    洪承畴转过头来,一双眼睛怨毒的看着闯入书房的吴天成。

    就在吴天成挥刀要砍的时候,门后突然跳出一名侍卫,一刀恶狠狠向吴天成砍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罪有应得

    南城门下,蔡九仪听到城内传出枪声,当机立断发起了攻击的命令。

    “上!”张敬之空手攀爬,手脚并用借助着城砖的缝隙,飞快的跃上三丈高的城墙。

    城头一名清兵惊愕的看着就像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影,还没来得及开口喊叫,一对酒坛般大小的拳头就两面夹击,重重击打在他两边太阳穴上。没有惨叫声,外表也看不出任何伤痕,这名清兵的太阳穴凹了进去,脑浆都变成了浆糊状,当场倒地毙命。

    与此同时,蔡九仪从大包袱中取出禅杖,以禅杖当木棍,顶住城砖的缝隙,手上用力的同时两脚踩住城墙,纵身一跃,连人带着七十二斤重的禅杖一起飞上城头。

    “啪”禅杖头部锋利的半月形铲重重击打在一名清兵面门上,把整个脑袋都削去一半。接着蔡九仪回身一杖,禅杖尾部的新月形铲划过一名清兵的脖子,一下就把气管和颈部动脉连根切断,清兵努力捂住咽喉,生命却不断流逝。

    “嗖嗖嗖”十跟爪钩被人抛上城头,城下那十名行动队员没有蔡九仪和张敬之那样的神功绝技,只能借助绳索攀登城墙。

    蔡九仪冲入箭楼内,里面的清兵还没反应过来,蔡九仪禅杖四下挥舞,坐在城楼内歇息聊天的六名清兵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就被禅杖头部的半月铲打飞了头颅。

    从城内洪承畴府邸方向传来的枪声,已经惊醒了大部分的清兵,当然这座城楼内的清兵也不例外。箭楼的楼上,十多名清兵匆匆穿上衣服,提着兵器下楼。城墙上面,所有巡逻和放哨的清兵都跳了起来。

    从二楼跑下来的清兵看到箭楼一楼遍地尸体,还有一名身穿清军衣服,手持禅杖的不速之客,禅杖头部的半月铲和尾部的月牙铲还滴着鲜血。这时候哪怕是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杀了这头老秃驴!”一名清兵把总大吼一声。

    这些清兵立即挥动顺刀朴刀,向蔡九仪砍杀过来。

    蔡九仪迎头一杖。把为首的一名清兵头颅劈成两半,腥热的脑浆和鲜血喷得满地都是。第二名清兵从侧面一刀砍来,却被闯入的张敬之上前一刀,一条胳膊掉在地上。断臂上还握着朴刀。失去胳膊的清兵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捂住断臂处痛苦哀嚎。张敬之又一刀,结束了这名清兵的痛苦。

    箭楼外面也“乒乒乓乓”的开打起来,十名行动队员没有用袖箭和手铳这些远程兵器,因为打完了装填麻烦。远程兵器要留着关键时刻使用。

    行动队员们用短刀、长枪、铁棍等兵器,击杀城头的清兵。十个人结成一个小阵,一路冲杀过去,就像一把剃刀,所到之处清兵纷纷倒地,城头上留下遍地残肢断腿,落地的头颅,流出体外的内脏。

    “有贼人!”城头的清兵大喊。

    更多的清兵从楼梯冲上来,却被城头的行动队挡住。台阶上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清军在台阶上无法列队。比个人武勇,这些武林高手出身的行动队员每个人都身怀绝技,一个人打十个完全没有问题。这并非是一名高手可以同时对付十个兵,而是台阶狭窄,清军兵力施展不开,行动队又是居高临下,占尽了优势。

    就算是来更多清兵也不怕,行动队员们手中有手雷和迅雷手铳都还没用呢。只不过现在还没到用这些武器的时刻。

    城头上动静虽大,但城内动静更大。从洪承畴府邸内传出的枪声和爆炸声惊动了整座县城。

    听到枪声,洪承畴的部将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当他询问了亲兵。得知枪声是从县衙方向传来的,这名部将大惊失色:“城内有刺客!快去保护经略大人!”

    县衙附近的几座兵营中,清兵集结起来,在洪承畴的部将率领下。赶往县衙。

    城内各兵营内的清兵纷纷涌出,一些兵营距离县衙较远,还不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有人看到县衙方向的天空中腾起一朵烟花。

    “是县衙!那里是经略大人的府邸!是经略大人遇刺了!快去救人!”清军千总把总大喊大叫着,集结士卒。很快,成群结队的清兵就往洪承畴的府邸赶去。

    清军仓库中,驻守仓库的千总看到县衙上空腾起的烟花。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去县衙。倘若万一是明军的调虎离山计,那么守仓库的兵被调走了,这时候明军细作来烧仓库,这个责任谁担当得起!

    “大人!经略大人的府邸有情况!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救经略大人?”一名把总问道。

    “若是我们去了,这里仓库谁来看守?经略大人有令,贼人可能会来袭击仓库!让我们在这里埋伏!若是中了贼人的调虎离山计,导致仓库被烧毁,这个责任你我都担当不起!”千总回道。

    那名把总道:“可是经略大人那边出事了,我们这里过去是最近的。倘若经略大人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们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千总略想了下道:“既然如此,我们不若分兵,你带上一百人去保护经略!本官留在这里看守仓库!”

    “喳!”清军把总退下,随即就带着五十多名清兵往洪承畴的府邸出发。

    洪承畴书房中,冲入洪承畴书房的吴天成挥起钢刀,正准备一刀向洪承畴头上砍下的时候,书房门后却突然冲出一人,一刀砍了过来。

    那人明显是一名高手,动作非常快,他这一刀只要砍中,在吴天成砍到洪承畴之前,他就可以抢先一步砍下吴天成的脑袋。不过吴天成的动作也很快,感觉有点不对劲,立即抽回刀去抵挡。只听到“铿锵”一声,两件兵器相撞,火星四溅。

    吴天成的刀好,是东番铁厂精心打造的苗刀,这把刀所用的钢材是用新式高炉炼出来的钢片再打制出的精品,此刀坚硬无比,刃口十分锋利。两件兵器一相撞,对手的刀刃立即被崩开一道口子。不过所幸对手用的是厚实的朴刀,若是细长的顺刀的话,早被砍断。

    “好刀!”那人后退一步。

    吴天成连连发起进攻,本来他的武功就比此人高一点。加上手中兵器的优势,把那人压制得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大人快走!”那名亲卫拼命挡住吴天成的进攻,嘴里高呼让洪承畴赶快逃命。

    外面的清兵越来越多,二十名行动队员一死一重伤,已经折损两人。方惠成和杨仗佑带着十八名行动队员。拼死抵挡清兵的攻击,大院内遍地死尸。走廊上,一排排灯笼移动进来,成群结队的清兵涌入。

    洪承畴趁着自己的亲卫挡住吴天成的机会,打开书房窗户,拼着一条老命从窗口爬了出去。看到外面来援的清兵,洪承畴大喊:“快来救我!”

    听到洪承畴的喊叫声,几十名清兵立即涌了上来,企图救下洪承畴。有人大喊:“快救经略大人!”

    “别让洪老贼跑了!”吴天成已经砍死了亲卫,从书房窗口跳出。

    几十名清兵向洪承畴这里奔来。方惠成和杨仗佑也带人向洪承畴冲了过来。

    “快放箭!”有人喊了声。

    二十多名清军弓箭手张弓搭箭,向方惠成和杨仗佑他们射来一排箭矢。

    行动队员们用兵器格挡,打落了不少箭矢,但还是有两人中箭。

    趁着弓箭手压制住行动队的机会,洪承畴拼了命往清兵那边奔跑。虽然他已经老迈,两条腿不方便,这时候却跑得飞快,一点看不出腿脚不麻利的样子。

    “去死吧!”方惠成摸出一枚新式手雷,拉掉拉环,在手中停留几秒后向清兵人群中投去。

    “轰”装填了达纳炸药的手雷在清军人群中腾起一团火球。这种新式手雷极为金贵。整个行动队都只有五枚,也只有蔡九仪、吴天成等头领人物一人拥有一枚。终极手雷的外壳是熟铁制造的,上面刻有凹槽,爆炸可以形成四十八枚破片。杀伤半径十五米。剧烈的爆炸声,犹如几十名红夷大炮同时发射!

    横飞的弹片在密集的清兵人群中四射,一下就把清兵弓箭手全部掀翻在地上。

    “快杀了洪老贼!”吴天成喊道。

    清兵被刚刚那枚威力巨大的手雷震撼住了,脚步放缓了些。就那么一下的迟疑,杨仗佑从后面追上洪承畴。他正要挥刀去砍,但对面的清兵中也有高手。有人用力投出长枪,直向杨仗佑的咽喉飞射而至。

    杨仗佑挥刀去挡射来的长枪,脚步就慢了下来,结果被洪承畴又拉出距离。

    眼看着洪承畴就要冲入清兵人群中,吴天成和杨仗佑同时抛出他们的终极手雷,准确无误的落在清军人群中。

    “轰轰”两声巨响,火光腾起,弹片四射。淡蓝色的硝烟中,成片的清兵倒下,洪承畴的腿部也被一枚弹片击中,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他的背部也中了一枚弹片,血流不止。

    方惠成一个箭步冲上前,冲入遍地哀嚎的清兵人群中,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洪承畴拖出来。

    “逆贼!”洪承畴大喊了声,一双怨毒的眼睛看着方惠成。

    “去死吧!”方惠成左手揪住洪承畴花白的金钱鼠尾辫,手起刀落,一颗人头已经捏在他的手中。这个罪行累累的大汉奸,就这样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洪承畴无头的尸体向前仆倒,胸腔内巨大的血压把污血喷出,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快撤!”见到方惠成已经得手,吴天成大喊一声。

    幸存的十六名行动队员投出一排手雷,这些陶瓷外壳,内部装填黑[火]药的手雷在清军人群中炸开,白烟弥漫,掀翻了一大片清兵。

    趁着手雷爆炸的机会,行动队员们纷纷翻墙,撤离了洪承畴的府邸。退出洪承畴的府邸之后,吴天成他们脱掉了外面的清军军服,以免遭到己方误伤,随即放出信号。

    “嘭”一朵烟花从城内腾起。

    南城门上,蔡九仪看到城内的烟花,便知道吴天成他们已经得手,于是对张敬之道:“快,给外面接应我们的人发出信号!”

    “嘭”一团火光从南城门箭楼上腾空而起,在夜空中绽开一朵绚丽多彩的烟花。

    看到烟花信号,事先埋伏在城外的二十名骑兵策马疾驰而来,冲向城门。

    控制住南城门的蔡九仪他们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骑兵冲入徐闻县城内,沿着街区一路砍杀过去。大街上,乱哄哄的清兵不是被战马撞翻踩死,就是被马刀砍飞了脑袋。

    本来清兵正在追赶吴天成他们,被琼州军骑兵一冲,一下就死伤累累。

    城楼台阶上,更多的清军杀了过来。蔡九仪他们使出了他们的精良武器:袖箭、弩箭、迅雷手铳和手雷都用上了。拥挤的台阶被手雷一炸,清军伤亡惨重,尸体和伤兵不断从台阶上滚落下来,没死的清兵倒在尸体堆中惨呼连连。

    刺杀了洪承畴的特别行动队在琼州军骑兵的掩护下撤出城外,蔡九仪他们也从城楼上用绳索滑落下来,落到地面撤退。

    骑兵断后,砍杀了不少冲出城,企图追击行动队的清军。一直等到行动队已经安全了,他们才撤离徐闻,策马赶往海边。

    清军在城内也有骑兵,但是天色黑暗,不知道虚实的清兵不敢追击。

    雷州半岛最南端的海边,早有一艘双体快帆船在等着得胜归来的特别行动队。蔡九仪他们来到海边,就有一艘小舢板划了过来,把他们接上了双体快帆船。

    陈近南亲自迎了上来拱手道:“蔡大人你们得手了?”

    “这就是洪老贼的人头!马上送到东番去!”蔡九仪把洪承畴的人头丢在甲板上。

    “好!好!太好了!”陈近南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把洪承畴那肮脏的人头提在手中,“洪老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真是苍天有眼啊!”

    又过了片刻,小舢板把骑兵也接了回来,送上了船。小舢板一次只能运送两匹战马,分了十次才把骑兵全部送上船。不过所幸双体快帆船吃水不深,距离海边不远。天还没亮,所有人就全部上了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火烧琼州

    王新宇精心布置了行动,原本是摧毁清军粮仓,却意外改变计划,刺杀了满清统治中国的罪魁祸首洪承畴。

    洪承畴遇刺身亡的消息在次日一早就送到了琼州岛上。

    “经略大人!”洪承畴亲卫出身,由洪承畴一手提拔起来的张勇哭得昏死过去。

    众亲兵连忙围上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扇风,还在张勇的太阳**上涂抹上南洋生产的,价值不菲的万金油,过了片刻,张勇才缓缓苏醒过来。

    顺便说一下,这万金油也是南洋公司出售给吴三桂的奢侈品之一,和南洋香料、八旗专供品、南洋红双喜香烟、南洋透明琉璃等齐名的名贵商品,深受大清皇室、贵族、官员、士绅和大商人的喜爱,特别是南方人,可以防止蚊虫叮咬的万金油是必备品。

    “经略大人啊!是您提拔了小将!可是您却这样走了!可恨的贼人!我张某发誓,一定要杀光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张勇哭得声泪俱下,简直就像是死了亲爹一样。

    “张将军,人死不能复生,经略大人为我大清做出了重大贡献,我们是会铭记在心的!”靖南将军哈哈木安慰道,“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完成经略大人的遗志,我们攻不下贼人大城,就把他们的农田、水利设施、码头、铁矿和小城全毁了!再放火把他们的种植园都烧了!他们不是喜欢吃一种叫什么辣椒的东西吗?我们把辣椒的种子带走,再把辣椒地一把火全部烧掉,让他们吃不上这种东西!”

    接下来,清军就在琼州岛上开始大肆破坏,到处去毁坏农田。琼州岛上农历十月份种下的麦田被遭了秧,清军进入麦田践踏,把麦田全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还放出马把苗都吃掉。随后清军又去破坏茶叶林、辣椒田、菜田、西瓜地、果林等各种种植园和农田。小溪河流上的大坝被清军挖毁,河流上的水车被捣烂,灌溉的水渠被破坏。

    张勇坐着轿子来到一片茶叶林。看着清兵挥动斧头把茶树都砍倒,他还亲自下了轿子,拿起一把斧头劈砍茶树,一边砍着。嘴里还破口大骂:“逆贼!海寇!你们不是很能跑吗?我们王师来了你们就全跑了!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老子把你们的东西全毁了,看你们明年吃什么用什么!”

    毕竟腿不好,骂骂咧咧的张勇突然站立不稳,斧头砍了个空,一个狗吃屎扑倒在茶叶地中。摔了个满嘴泥巴。

    “大人!大人!”几名亲兵连忙扶起张勇。

    清军所到之处,空无一人的村子全部被清军毁坏殆尽,不管是竹楼还是砖木屋子,都被清军一把火烧成一片废墟。

    丛林中,一双双血红的眼睛愤怒的盯着外面的清军,这些都是躲进山林的当地百姓。他们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建设的家园被清军毁坏,每个人都痛心疾首。

    “狗鞑子!死鞑子!你烧掉我们的家,我们一定会报这个仇的!”当地猎户少年王小虎愤怒的看着外面的清兵。

    父亲王六福道:“只要鞑子敢进到山里面来,我们一定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一小股清军进入山中,去寻找王新宇开发的铁矿。结果清军进山之后。就尝到了当地百姓的厉害。山林里面,山路上,到处是机关陷阱捕兽夹,随时可能射出致命的毒箭,连溪水都被当地百姓下了毒。清军在山中逛了一圈,不但没找到王新宇在琼州的铁矿,反而在山中损兵折将,不得不灰溜溜的退出山区。

    清军又放火烧山,想要烧毁山林,可是海南的热带雨林十分湿润。遍地青苔,水源丰富。清军用火油点燃了外围的山林,烧了一点树林之后,遇上前方潮湿的森林。火势也就逐渐熄灭,未能扩大范围。事实上就算山火没有自然熄灭,也不可能被清军烧光琼州所有山林,撤退到山区中的当地人在看到清军放火韶山的时候,就砍伐了一片森林,形成了防火带。即使火势蔓延过来。当地人早就引好了水,随时可以熄灭山火。

    放火烧山失败,清军又对别的设施进行破坏。

    海口、临高、文昌等地城外的码头,均遭到清军大肆破坏,通往码头的石板路被清军挖得坑坑洼洼,木制的栈桥被清军放火烧毁,支撑桥面的水下木桩被砍倒,海面上的浮码头也被清军烧毁或者弄沉,码头边上的空仓库被烧成废墟,连残垣断壁都被推倒。

    琼州府城、海口城、崖州、文昌等大城清军无法攻克,但很多小城,明军也无法防御,只能把城内军民全部转移走,留下空城给清军。结果清军进入这些小城之后,就开始破坏城墙,放火烧毁城内民宅和衙门。

    一时间,琼州岛上各地火光冲天,城池村庄被毁坏殆尽,农田果园种植园被毁,琼州当地的经济受到严重影响,损失惨重。

    但清军也没有全身而退,由当地苗人黎人组成的南洋明军山地军第三镇,狼獾镇的官兵在当地百姓配合下,夜间出山袭扰清军,或者在清军行军途中设伏,或是布置机关陷阱。大城内的明军也找机会出来袭击清军,歼灭了不少清军。

    郑芸还在酝酿一个更大的计划:等清军撤军的时候,率军出击。别人是半渡而击,她是等大部分清军上了船,只留下一个尾巴还在琼州岛上的时候,明军出击,把清军的尾巴截断,留在琼州岛上。本来她这一套攻击计划是不会成功的,洪承畴其实还留有下一步的后手:故意放出撤军风声,到处破坏,清军再假意撤退,把明军引出来,在半路上设伏。倘若明军不出击,清军就全身而退。但洪承畴还没做进一步的布置就意外遇刺身亡,这使得清军的引蛇出洞计划无法实施。

    千里之外的东番安平城,王新宇坐在城堡顶部延平王议事厅内,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洪承畴的人头。

    双体快帆船的速度确实非常快,只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就从雷州半岛开到东番,特别行动队砍下的洪承畴人头也被送到东番。

    其实双体快帆船航行了三天三夜从雷州半岛开到东番,这速度算慢的。最快的话只需要三十多个小时!只是该船满载,船上载了一百多人还有二十匹战马。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让击毙了洪承畴的壮士不至于在旅途中太难受,这艘船开得较慢。

    “死得好!罪有应得!哈哈哈!”王新宇畅怀大笑。自从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先是周亮工,接着是琼州总兵高金库,然后是广东巡抚李栖凤、广州总兵徐成功、李之珍,再下来李定国在自己帮助下斩杀了穆占,然后狙杀了一等公定西将军爱星阿和多罗贝子。江南之战又击毙了武勋王费扬古的儿子赫倭,逼迫清军老将罗科铎自尽,擒杀了杭州将军松奎,俘虏并斩了汉奸蔡毓荣,先后已经有十多名清廷的名臣名将直接或者间接死在自己手中,但之前这些战果,都比不上杀了洪承畴来得振奋人心。

    洪承畴自从降清之后,就尽心尽力为清廷出力,他发誓要让清廷一统天下,把所有汉人都变成满清的奴才。只有这样子,被母亲痛骂,被弟弟唾弃,众叛亲离的他才能找到心理平衡,只有做得比主子对待反抗的汉人更狠,他才能得到主子的赏识,从主子哪里得到世袭的爵位。于是洪承畴就真的开始这样做了。

    可以说没有洪承畴,清廷就不可能轻松占领整个北方,也不不可能那么快占领整个南方。

    每次想起后来有人建立洪承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王新宇心头就火冒三丈。如今“促进民族融合的英雄”洪承畴人头都落在自己手中了。这简直是大快人心!

    “给蔡九仪他们记大功!蔡九仪和亲手斩杀洪承畴的方惠成各赏银两千两,封侯!吴天成等三人各赏银一千两,封伯!其余行动队全部队员每人赏银三百两,封千户!阵亡的五名行动队员家人获抚恤金一千两。儿子封为把总!马上拟奏折,本王要上奏朝廷请示封赏!”王新宇大声道。虽然他已经手握大权,但要给别人封侯封伯,还是得讨要朝廷圣旨。永历的面子还是得给的,不能做得太过了。

    就连郑聪也对洪承畴被斩一事拍手称快:“蔡大师杀了洪老贼,杀得好!只可惜这贰臣名单上还有很多人逍遥法外啊!”

    “小王爷放心好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这些贰臣都不会有好下场!”王新宇点了点头道。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艘双体快帆船送来了琼州的战报,说清军明显准备撤军,这时候清军正在岛上大肆破坏。

    第二艘双体快帆船只载着两名信使,航速极快,比蔡九仪他们乘坐的船晚了两天出发,就晚了半天抵达琼州。这就是王新宇手中两艘双体快帆船的好处了,在这个没有无线电波的年代,战报都依靠人来传递,有了这种快捷的海上运输工具,可以提早掌握战报,及时作出调整,比别人抢占了先机。耗费重资打造的这种船十分有用。

    “看样子鞑子是要从琼州撤军了!”王新宇听到这个消息连连摇头。

    “真是太可惜了!”郑聪感叹了一声,“本来我们要把鞑子留在琼州岛上,现在鞑子要跑了!小王估计,肯定是洪老狗嗅到什么不妙才撤军的!只恨这老狗死得晚了一步!”

    “肯定是洪老狗!”王新宇指着洪承畴的人头愤愤道,“这老狗嗅觉灵敏,估计是他感觉到不妙才撤军,还破坏我们岛上的建设!实在是可恨!这老狗死之前,还为鞑子鞠躬尽瘁!只可惜我们太便宜了他,就这样一刀砍了他,没把他抓过来慢慢折磨!”

    “事已至此,我们全歼广东绿营的计划也泡汤了!这对我们今后攻打广东很不利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灭了尚可喜这个老乌龟!”郑聪担忧的说道。

    “尚可喜的帐我们慢慢再算!这老乌龟,我要灭他全族!”王新宇道。所有贰臣都要消灭,特别是尚可喜,已经上了王新宇的灭族名单!他暗中发誓有朝一日杀光尚家所有男丁,这样以后还会有谁厚颜无耻建立尚可喜纪念馆?不过王新宇并不担心尚可喜不灭,相信随着局势的发展,吴三桂很可能会提前反清,到那时候尚之信也会造反。不过尚之信首鼠两端,在吴三桂和清廷之间动摇,等到那时候可以联合吴军夹击尚之信,力争夺回广东。

    不过要灭尚可喜,那是后面的事情,现在首先要平定郑经和郑袭的内讧。

    “姐夫,快过年了,我们在年前发兵厦门,平定那两个逆贼吧!这样我们也好安安心心的过个好年。”郑聪提议道。

    “也是奇怪了,本来郑袭的运输船队十五天来回一趟,现在十五天过去了,郑袭的运输船队还没来?本来我的计划是等郑袭船队到来,我们俘虏了他们的人,再打出郑袭运输船队的旗号出兵厦门岛,一句平定两贼。现在也是奇怪了,怎么郑袭船队还没来?不行的话就再等几日,若是等不到郑袭船队,我们就不等了。”王新宇站起来。

    “这老狗的人头怎么办?”郑聪指着洪承畴的人头问道。

    “挂在城门上示众!等我们回江南的时候,把老狗的人头带去江南让展示!以后要用汉奸贰臣的人头做京观,这洪老狗的人头可以放在最上面了!”王新宇道。

    又过去了三天,王新宇总算是等到了郑袭的运输船队。

    安平城以西海域,巡逻的一艘飞剪快船发现了打着郑袭旗号的一支船队正向东番岛方向驶来。这艘快船立即返回安平城,向王新宇禀报了此事。

    “很好!传令下去,马上降下琼州军和郑聪延平王军的旗号!换上东都郡王的旗号!迎接郑袭的船队进来!”王新宇下了命令。

    安平城和台江内海的各大港口,所有的琼州军和延平王的旗帜全部被降了下来,换上了郑袭的东都郡王旗号,同时还打出了已死的郑袭部将曹从龙的旗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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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发兵厦门

    海面上帆影点点,白色的海鸥追逐船队。北线尾岛和安平城上旌旗招展,身穿大红色军服的明军士卒站在炮台上欢迎船队。郑袭的运输船队缓缓通过南方水道,驶入台江内海,丝毫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异样。

    郑袭船队驶向柴头港,准备在那里装货。

    “来了!待会大家都注意点,务必一举制服对手!能少杀人就少杀人!”码头上,一名络腮胡子的把总对周围打扮成辅兵的士卒们说道。

    郑袭的运输船靠上岸,风帆落下,锚链放入海中,缆绳被抛上岸去,由岸上的士卒把缆绳系在石头上。几块跳板架上船,郑袭军的水手们从船上走下来。

    “岸上的人,快点把货物搬上船去!我们在这里时间不能太长!王爷那边还等着我们把东西送过去!”船上一名军官吆喝道。

    “开工了!”络腮胡把总喊道。

    士卒们纷纷扛起粮袋,扛起弹药箱,挑起放满蔬菜的箩筐,搬着里面放了鲜肉灌满盐水的木桶,扛起一麻袋一麻袋的黄豆绿豆,提着装着活鸡活鸭的笼子,赶着猪羊上船。

    船上的军官走到岸上,看到正在码头上吆喝指挥士卒干活的络腮胡把总,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上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我怎么之前来过几次都没见过你?本来在这里负责的老陈呢?怎么没看到他了?”

    络腮胡把总回道:“我是新来的,老陈这几日病了。”

    那名郑袭军的粮草军官没发现什么破绽,于是又走到一边看着士卒搬运货物。

    郑袭军的中军船靠上岸,负责粮草的军官带上几名亲兵前往赤嵌城。到了城外,这名军官大喊道:“曹将军何在?末将要见曹将军!王爷有命,要再拨十辆火厢车去厦门平叛!”

    城头冒出一名千总,看了一眼到来的军官。这名千总本来是郑袭的人,曹从龙死后,他就向郑聪投降。他认得这名粮草军官,于是回道:“是刘将军吧?请将军稍候。卑职这就去向曹将军禀报!”

    粮草军官在外面等候,嘴里嘀咕着:“怎么回事?运粮草的船队来了,这姓曹的也不亲自来过问,还要我亲自上来要求调拨物资?”

    过了片刻。城头有人喊:“刘将军请进吧!曹将军在里面等你!”

    吊桥放了下来,城门缓缓打开。

    粮草军官带着几名亲兵刚走进城门内,后面的城门就被人关上。城楼上,突然冲下大群手持燧发枪的士卒,包围住了这名粮草军官。手中的火枪对准了他们。

    “你们这是干什么?”粮草军官大惊失色。

    王新宇和郑聪从城楼上下来,面带笑容走到粮草军官面前:“这里物归原主,又回到延平王手中了!曹从龙执迷不悟,不肯归顺延平王,已经自尽。”

    “原来是反贼!”粮草军官大怒,“是你们害死了曹将军!你们还想要害东都王!告诉你们,你们休想得逞!”

    “放下武器,投降免死!”郑聪对那些手里紧握着钢刀的亲兵喊道。

    几十支火枪对准他们,只要一动就会被打成马蜂窝,亲兵知道燧发枪的厉害。哪里敢乱动,但没有粮草军官的命令,他们也不敢放下武器,却是手持钢刀同郑聪的兵对峙。

    “都放下武器吧!弟兄们不要白白送了xing命!”粮草军官让自己的亲兵放下武器。

    郑袭军的粮草军官和亲兵被缴了械,外面码头上的琼州军和郑聪军也动手了。那名络腮胡把总突然拔出刀,一刀就砍翻了郑袭军军官。已经上了船的士卒们纷纷从木箱中、箩筐中和麻袋中取出兵器,向郑袭军水师士卒身上招呼过去,一下就砍翻了十多人。船舱中,甲板上,横七竖八倒下不少尸体。鲜血染红了甲板。

    “这是怎么回事?”站在码头上郑袭的人还没明白过来。

    “杀!”辅兵打扮的琼州军山地军士卒挥舞着各种兵器,转眼之间就把码头上的郑袭军士卒全部砍翻在血泊中。

    船上也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对手是最凶悍的山地兵,郑袭军这些后勤运输队的水师士卒根本不是对手。有人拿起武器抵抗的,往往一个照面就被人一刀砍杀。有些聪明点的,不是跳进水中逃走,就是跪在地上投降。还有的人躲到船舱里面,但也被琼州军搜了出来。

    几艘比较靠外面的船只见势不妙,立即收起锚链。解开缆绳,升起风帆,离开码头向外海逃窜。可是根本没能逃出狭窄的南方水道,被外面出现的大型西式战舰堵住去路。

    无敌号四级巡航舰轰出一排炮弹,击沉了一艘想要硬闯的郑袭军船只,之后又打出旗语,要郑袭军的船投降。

    眼看着无法逃脱,这些船上的郑袭军士卒们只好降下了郑袭军旗帜,挂上白旗投降。

    内港的码头上和船上还在交战。琼州军山地兵和海军陆战队,以及郑聪的延平王军联手,三路兵马四处砍杀郑袭军士卒,杀得郑袭水师士卒血肉横飞,死伤累累。双方交战了大约一刻钟,来不及跳水逃走的郑袭军士卒完全失去斗志,开始纷纷跪地投降。

    “投降不杀!”见时机差不多了,李锐让人大声喊话。

    “我们投降!别杀我!”残存的郑袭军士卒完全放弃了抵抗,全部跪地投降。

    至此,运输队的大小一百多条运输船全部完好无损的落入王新宇手中。

    海面上,南洋海军的小船划了出来,最精通水xing的海军陆战队队员们划着船,在海面上捞起浮浮沉沉的郑袭军士卒,把他们送入俘虏营。

    战事结束,这一仗两千六百多人的郑袭运输队全军覆没,其中七百多人被杀,一百多人失踪,其余的全部被俘。失踪的一百多人,基本上是跳海逃生没有找到的,这些人基本上凶多吉少,生还的可能性极小。王新宇和郑聪的联军。仅仅伤亡了四十六人。

    “罪过罪过!都是我大明将士,却因为内讧,导致他们白白丧生。”王新宇感叹道。一开始就打算尽可能少杀戮,但还是造成了近九百人丧生。心中有几分难过。

    通过审问俘虏,王新宇得知郑经已经岌岌可危。虽然郑经驻守厦门岛,有地利上的优势,可是郑袭军武器精良,火力凶猛。郑经根本不是对手,已经丢失了厦门岛上大部分地盘,而且因为郑经的水师损失殆尽,上天无路遁地无门,连跑路都没办法跑,只能躲在厦门岛南部和中部几座山里面利用地形负隅顽抗。

    郑经处死了郑泰之后,率军在山头抵抗,厦门的山上水源丰富,郑经又储存了大量粮食。郑经军在山上驻守,用滚木礌石击退了郑袭军多次进攻。

    郑袭虽然一时无可奈何。但只要围山,郑经最终将支撑不住。

    听完俘虏的招供,王新宇和郑聪相对一笑:“天助我也!野心最大,曾经有世子头衔的郑经已经再无翻身之力!郑袭实力虽强,但他名不正言不顺,只要消灭了郑袭,郑经就不足为惧,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

    从俘虏口中还得到一个消息:王新宇的弟弟王子豪也落入郑经手中,不过郑经没有杀他,而是把他也带上了山。

    接下来王新宇和郑聪要发兵厦门岛。首先将会用俘获的郑袭船队为掩护,陆师化装成郑袭的辅兵,精锐甲兵藏在船舱内。登陆厦门岛之后,陆师在陆地上从郑袭的背后发起攻击。南洋海军同时发起袭击,一举摧毁郑袭水师。

    但郑聪还有妇人之仁:“姐夫,郑经他毕竟是我大哥,我们这次击败了郑袭之后,您不要取我大哥xing命,我们就把厦门和金门让给他当封地吧!反正粮食弹药在我们手里。他也没办法再和我们对抗了。”

    原本王新宇不想养虎为患,但郑聪这样说,考虑到毕竟血浓于水,而且郑经也算是一条有血性的好汉,从真实历史上他誓死不降清,哪怕是危难之时也不愿意求助于荷兰人这些来看,郑经还真算是一条汉子。于是王新宇答应了郑聪:“既然小王爷为他求情,到时候我就把厦门和金门给他当封地好了。”

    至于郑袭,毕竟是郑聪的亲叔叔,接下来的交战中,倘若郑袭没有死在乱军中,而是被俘虏的话,郑聪也不忍心杀他,想把他关押起来,给他留一条生路。

    郑聪又问:“姐夫,你弟弟在我大哥手中,等我们击败了郑袭,和郑经兵戎相见的时候,他不会为难令弟吧?”

    “顾不上那么多了!”王新宇果断道,“倘若要成大器,必有取舍!就算郑经拿我弟弟当人质要挟,我们也只能进攻,制服他!解除他的武装!只要我们答应他,不伤他xing命,他应该还不至于杀我弟弟。”

    腊月的台湾海峡,即便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也是风高浪急。这个季节出海没有台风威胁,但海面上动辄五六级大风,船只摇晃得十分厉害,人在甲板上都站立不稳。

    碧蓝的天空下,一支庞大的船队从东番出发,乘风破浪驶向厦门海域。这支船队的前面是一百多艘郑袭军的运输船,这些船全部打出东都王郑袭旗号。远远望去,运输船的甲板上满载着粮草、活猪活羊,船舱内却埋伏着一队队精锐甲士,都是身披藤甲,手持利刃的琼州军山地部队精锐士卒。

    密密麻麻的运输船队帆影后面,隐藏着南洋海军的小型战船和中式炮舰,再后面,是南洋海军精锐的西式战舰。为了保证能一举全歼郑袭水师,王新宇把德雷克号等一批在琼州活动的战舰都调回来,参加平叛之战。运输主力部队的西班牙大帆船和中式大型运输船跟在西式战舰后面,准备等先头部队登陆之后,紧随其后发起登陆战。

    船队经过一整个白天的航行,晚上抵达澎湖。夜间船队在澎湖休息,次日天一亮就出发,又航行了一个白天,傍晚时分抵达厦门海域。

    “我们运输粮草的船队回来了!”活动在金厦海域的郑袭水师巡逻哨船向郑袭禀报。

    “来得太及时了!”郑袭轻轻点了点头道,“我们粮草即将告罄,弹药也所剩无几,这次粮草一来,我军士气大振,必能一举击败郑经贼子!”

    打着东都王郑袭旗号的运输船队进入厦门水师大寨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郑袭军士卒们点燃一堆堆篝火,引导船只靠岸。

    运输船降下风帆,靠上码头,落下锚链,船上水手抛出一条条缆绳。岸上的士卒把缆绳捆绑在石头上,把跳板架到船上。

    “弟兄们动作都快点!把货物搬到岸上我们就可以休息了!”络腮胡把总大吼道。

    化装成辅兵的琼州军士卒们开始搬运货物,把一袋袋的粮食、大豆,一箱箱弹药,一筐筐蔬菜,一笼笼活鸡鸭搬下船,送上码头。随后有人赶着活猪活羊下了船。

    天色昏暗,码头上的郑袭军士卒没发觉那些正在搬运货物的“辅兵”都已经变成了生面孔,更是没有发现隐藏在船舱内的精锐甲士,郑袭军士卒还在帮忙,把刚刚送上码头的货物搬上车,运往仓库。

    运来的货物非常多,除了补给物品之外,还有崭新的大小火炮、火厢车、火枪等武器。一直忙碌到深夜,所有的货物才搬运完毕。

    夜色已深,远方漆黑的海面上出现了一支隐藏在夜幕中的庞大舰队。舰队趁着夜幕的掩护,悄然驶入厦门港区。

    海边郑袭水师大寨灯火通明,岸上的大营点燃一堆堆篝火,海中停泊的船只上挂着灯笼,把水师大营照得白昼一般。隐藏在夜幕中的南洋海军小船驶入港内侦察,郑袭军一点都没发觉有不速之客闯入。这也不能怪郑袭太大意,因为附近的清军水师都已经被王新宇扫平了,郑经水师被郑袭灭了,根据郑袭军的情报,清军正在攻打琼州,琼州军回航去救琼州。这时候没有能威胁到郑袭水师的力量存在。

    侦察小船把看到的情况回去向王新宇禀报,说郑袭水师戒备松懈,毫无准备。

    “发出攻击信号!”王新宇下了命令。

    旗舰德雷克号发出一声火箭腾空的嘶鸣声,夜空中立即绽放出一朵绚丽多彩的烟花。(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围困郑袭

    “动手!”见到烟花信号,在岸上化装成一名辅兵的石福大手一挥。

    站在他前面的络腮胡第一个拔出短刀,一刀就割断了跟前那名郑袭军把总的头颅。

    石福拔出刀,一声大吼:“弟兄们,上!”

    码头上化装成辅兵的琼州军士卒立即开始动手,纷纷亮出各种兵器,向眼前那些措手不及的郑袭军辅兵砍了过去。转眼之间,码头上一百多名郑袭军士卒就全部被砍翻在血泊中。接着石福他们在左臂上绑上一块白布做标志,向郑袭军大营杀去。运输船上,躲藏在船舱里面的甲士从舱内跳起,顺着跳板冲上码头,呐喊着向郑袭军的兵营杀了过去。

    双方都是穿着明军战衣,琼州军在左臂上绑着一块白布做标志,凡是看到左臂上没有白布的,就是一刀砍了上去。

    石福和络腮胡带着山地兵一路冲杀,迎面遇见的郑袭军士卒纷纷变成无头之鬼。

    这时候郑袭军兵营内大部分士卒都刚刚躺下去,听到喊杀声,匆匆忙忙穿上衣服跑出帐篷;一些还没睡的郑袭军士卒也匆忙拿起兵器冲出帐篷。毫无准备的郑袭军士卒冲出帐篷,却见到一大群和自己穿着一样军服的人在兵营中四处冲杀,到处点火,场面一片混乱。一个不小心,穿着同样军服的人就一刀向自己脑袋上砍了下来。

    混乱中,郑袭军士卒根本没去注意来袭者臂上绑着一条白布,只以为提着兵器靠近自己的都是敌人,看到有人靠近,就用兵器去招呼。

    “啊!”一名郑袭军士卒砍下了他一名同伴的脑袋,还没回过神来,另外一名郑袭军士卒从边上一刀砍来,砍飞了他的头颅。而另外那名郑袭军士卒,又被真正的琼州军砍死。

    郑袭军大营内乱成一团,士卒们自相残杀,死伤惨重。有准备的琼州军却精准的砍杀对手。几乎不可能发生失手错杀自己人的事情。

    鼓浪屿和厦门岛之间的海面上,南洋海军旗舰德雷克号一马当先冲入鹭江水道。所谓的鹭江水道,就是鼓浪屿和厦门岛之间的那一片狭窄的海面,宽度只有六百米。两岸均有郑家军水师大营,里面密密麻麻停泊着郑袭军的大小船只。

    “开炮!”王新宇亲自一声令下。

    德雷克号两舷同时开火,上下两排炮门喷出耀眼的火光,炮弹呼啸着,向两边的郑家军水师大营砸了过去。由于目标是固定的。郑袭的船只又是挂满了灯笼,在夜晚是绝佳的靶子。一排烧红的炮弹落入水寨中,寨门粉碎,建造在水面的塔楼纷纷化为碎片。炮弹落在海中,腾起一道道冲天水柱。有的炮弹击中了战船,立即燃起火苗。

    紧跟在后面的无敌号、勇敢号、勇气号、无畏号等各舰纷纷开火,炮弹下冰雹一样砸到水师大寨中,砸入岸上的郑袭军大营内。烧红的炮弹落在船上,落在帐篷之间,到处起火。火光冲天,郑袭水师士卒发出一片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战舰向郑袭的水师猛烈开火,并炮击两岸炮台。安装在战舰上层甲板上的臼炮不断射出开花炮弹,落在郑袭军炮台上,炸起一团团翻滚的烈焰。

    也就在南洋海军舰队发动攻击的同时,运送主力部队的运输船队也靠近了海滩。一艘艘小船从西班牙大帆船和荷兰盖伦船上放下来,琼州军陆师士卒们登上小船,奋力划着船,快速向海滩的方向冲去。

    此时郑袭没在海边大营,在内陆的陆师中军大营中。他亲自坐镇指挥围攻郑经军。已经围困了半个多月了。眼看郑经失败已成定局,拥有东番基地和兵工厂的郑袭又能牵制王新宇和郑聪,还能利用清廷之手去消耗江南的琼州军,他就有机会趁王新宇和清廷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发起北伐。夺取江南,甚至在不久的将来平定中原,问鼎天下。

    郑袭正在做着黄粱美梦的时候,海边传来的隆隆炮声把他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外面有亲兵来报:“王爷!我们的水师大营遭到袭击!一部分贼人已经上岸了!还有很多贼人的水师战船正在炮击我军!”

    “怎么回事?难道是鞑子来偷袭了?”郑袭从卧榻跳起。但转念一想,清军根本不可能来偷袭自己,施琅的水师早就被琼州军全部歼灭。施琅自己都被清廷调去了京城担任一个闲职,对岸的清军怎么还有能力袭击自己?唯一的可能性,是琼州军!

    “王羽狗贼!我cao你家祖宗!老子和郑经打得你死我活,帮你解决了一心想要置你于死地的郑经,你却在老子背后捅刀子!”郑袭破口大骂。

    郑袭的部将蔡云、萧拱宸、张骥、李应清等人都紧急到了中军大帐中集合。

    “王爷,我们现在怎么办?”萧拱宸问道。

    郑袭环视一圈,却没有发现他最信任的军师颜元,于是问道:“易直(颜元字)呢,怎么没见到他人?这么大的事情,颜先生怎么没来?”

    萧拱宸上前一步拱手道:“王爷!末将这就去找颜先生!”

    “快去把易直找来!他的主意多!有他在,本王就放心了!”郑袭焦急的说道。颜元这段时间确实给郑袭出了不少计谋,这才使得郑袭能够轻松的破解郑经在厦门岛上坚固的防御,把郑经逼入绝境。

    “诺!”萧拱宸退下。

    萧拱宸带人去了颜元住所,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颜元早已不知去向。萧拱宸摸了一下被窝,发现还是热的,看来人刚刚离开没多久。

    “会不会是他走另外一条路去了大营了?”萧拱宸心里盘算着,带着亲兵回到中军大营。找到郑袭一对,什么事情都真相大白了。

    “啪”郑袭狠狠一脚踢翻了桌子,咆哮如雷:“颜易直!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是王羽贼子的人!本王真是看错了你!”

    萧拱宸道:“王爷,那颜易直肯定没跑远,末将这就带人去追他!”

    “快!一定要把这个设下毒计害本王的细作给孤抓回来!本王要把他千刀万剐!”郑袭大吼道。

    萧拱宸带上兵,牵着猎狗去追赶。眼看着就要追上颜元的时候,前方出现了刚刚登陆的琼州军主力。双方一交手,琼州军人多势众,萧拱宸大败而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颜元被到来的琼州军救下。

    “王爷!大批贼人已经登陆!正向我中军大营杀来!”萧拱宸狼狈不堪逃回向郑袭禀报。

    郑袭仰天大叫:“王羽贼子,欺人太甚!竟然不顾你自己的琼州被鞑子攻打,却发兵来犯本王!不,本王还没输!我们还能决一死战!”

    接着。郑袭就下令陆师连夜修筑工事,用来抵挡琼州军的进攻。

    鹭江水道两边,南洋海军西式战舰炮击郑袭水师,又放出小船冲入被巨舰轰得七零八落的水师大寨中,登上郑袭军的战船。砍杀郑袭军水师士卒,奋力夺船。原本王新宇用炮舰轰击,再用火攻船突进,完全可以把郑袭水师的船只全部击沉。但造船不易,能缴获尽量缴获。对郑袭军的水师官兵,能俘虏的就尽量俘虏。

    琼州军水陆夹击两面,郑袭军水师遭到惨败。激战了大约一个时辰,残存的郑袭军水师士卒和战船纷纷开始投降。

    陆地上,琼州军陆师主力登陆之后,一路向郑袭军大营杀去。沿途过去。郑袭军根本就抵挡不住,被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天亮之前,琼州军抵近了郑袭军中军大营。

    两军在厦门岛中部的筼筜内港到东坪山一带对垒,郑袭军修筑好了防御阵型,挖掘了大量壕沟,堆起沙袋构筑成掩体,并依托东坪山为火力支撑点,修建了临时炮台,在上面架起大炮,居高临下对准琼州军。

    不得不说。郑袭军的实力还是非常强悍的,王新宇也忌惮郑袭军的各种新式武器,不敢贸然发动进攻。

    倘若王新宇下令贸然进攻,一旦遭到郑袭军火厢车集中射击。不管是一窝蜂火箭火厢车,还是多管迅雷铳火厢车,都是进攻步兵的恶梦!一旦遭到这两种新式武器攻击,冲锋的队形越密集,损失就越惨重。

    王新宇传令下去,让人挖掘壕沟修筑工事。准备围困郑袭大军,并叫来了熟悉郑袭军情况的颜元询问情况:“易直,郑袭贼人那边火药弹丸可否充足?特别是火厢车的弹药。”

    “启禀大帅!郑袭的弹药虽然不是很多,不过还是有一定数量的。架在山头那些红夷大炮弹药比较充足,而那些一窝蜂火厢车的弹药还够齐射三轮。至于多管迅雷铳火厢车,弹药也比较多。另外,郑袭军中新式火铳数量众多,若要强攻,损失不小。不过郑袭的弱点是缺少粮草。他的粮船都被大帅您劫了,军营中所剩粮草仅能支撑三日。”颜元回答道。

    王新宇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能强攻!郑袭军武器精良,火力强大,强攻我军必然损失惨重,只能抓住他缺少粮草的弱点围困他!”

    越来越多的琼州军登陆,郑聪的延平王军也登陆厦门岛,两军齐心协力,大兴土木,挖掘壕沟,堆起大量沙袋,修建工事,并用装满沙子的簸箕来建造简易炮台,兴建土坡,在后面布置臼炮阵地,做好了围困郑袭军的准备。

    被王新宇推到前面修筑工事的辅兵大部分都是俘虏,有的是从江南俘虏来的清军,还有一些是在东番岛上俘虏的郑袭军士卒。

    发现琼州军的动向,郑袭知道琼州军要围困自己。

    郑袭军开炮轰击,架设在简易炮台上的大炮发出震撼人心的轰鸣声,炮口吐出一团团火球,炮弹砸到琼州军阵地上,实心炮弹落地后带着飞沙走石到处弹跳,臼炮发射的开花炮弹炸开飞溅的弹片。正在修建工事的辅兵突然遭到郑袭军猛烈炮击,此时工事还未完工,辅兵无处躲藏,当场就被打死打伤了许多人。

    “贼人开炮了!快跑啊!”看到身边的同伴被炮弹砸得血肉横飞,脑浆迸裂,或者是被开花炮弹的弹片开膛破肚,正在修建工事的辅兵纷纷丢下工具扭头就跑。

    “临阵脱逃者杀无赦!”跟在后面监督的战兵立即上来,挥刀一阵乱砍,砍死了一些丢下工具逃命的辅兵。没死的辅兵在督战队的钢刀威迫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冒着郑袭军猛烈的炮火修建工事。

    郑袭军射来的炮弹不断落在阵地上,打得辅兵人群中激起一阵阵翻腾的血雾,有的人直接就被炮弹击中身躯,当即化为一阵血雨肉末。还有的人整个脑袋被砸烂,白花花的脑浆和鲜血喷溅得满地都是。建设工地上,倒下不少残缺不全的尸体。

    可是后面的督战队手持钢刀压阵,这些辅兵不敢逃跑,只能拼命挖掘工事。他们知道只要挖好了壕沟。就能挡住郑袭军的炮击。在付出了伤亡一千多名辅兵的代价之后,琼州军的壕沟形成了雏形。

    挖出壕沟后,辅兵可以借助着壕沟继续挖掘。这时候郑袭的炮击就失去了作用,往往是浪费了好几发炮弹,都打不死一个人。

    辅兵躲在壕沟里面挖掘,挖出来的泥土堆在前面,形成了土台。还有一些辅兵搬运装填好海沙的沙袋,在壕沟中穿行,把沙袋堆在前面,建造防止炮击的沙坡。随着琼州军工事的掘进。郑袭越发感觉不安。

    “王爷,颜元乃贼人细作,对我军情况了如指掌,知道我军缺少粮草。倘若任凭贼人围困,恐怕不出五日,我军断绝粮食,军心将会大乱!与其被围困,还不如放手一搏,末将愿意带兵出战!阻扰贼人修建工事!”李应清上前请战。

    郑袭点头允许:“好!本王给你五千精兵,你去攻打一下!若是攻不下不必强攻。立即鸣金收兵便是!”

    李应清领命,率领五千精锐向琼州军的阵地发起攻击。

    琼州军不敢贸然进攻,但并不代表琼州军的火力就不如郑袭军,两军的武器相当。双方普通士卒的战斗力也相差无几,关键是看谁占了有利地形。既然郑袭军离开工事发起进攻,那可是王新宇求之不得的事情。

    工事中,虎蹲炮、三磅炮、佛郎机吐出一条条火舌,躲藏在土坡后面的臼炮射出开花炮弹,后阵的火厢车也大显神威。一条条呼啸的火龙扑向郑袭军。实心炮弹在人群中弹跳,激起一阵阵血雨腥风。开花炮弹和一窝蜂火箭的爆炸声连绵不绝,弹片铁珠横飞,弥漫的硝烟中,郑袭军士卒就像是被镰刀收割的杂草一样成片的倒下。

    还没轮到琼州军的火枪手发威,进攻的郑袭军就败退下去。那是李应清见势不妙,果断下令鸣金收兵,否则这五千人全部丢在半路上,都别想踏入琼州军的阵地一步。

    被郑袭压缩在厦门岛中部山区的郑经本来都已绝望,却听到了山下交战的声音,于是郑经派遣斥候去刺探情况。

    不久之后,斥候回报:“禀报王爷!我们得救了!是王羽和郑聪带人来打郑袭了!他们打出旗号,说要来救我们的。”

    “哗啦”郑经一下就把桌子上的酒杯碗碟全部扫落在地:“王羽贼子!你这简直是趁人之危!本王不需要你假情假意来救!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王爷!既然王羽是您的妹夫,他还是会考虑令妹感受的。更何况郑聪又是王爷您的亲弟弟,我们落在他们手里,总比落在郑袭手里要好得多。这样我们还不如派人去和他们谈谈,实在不行,就承认郑聪的延平郡王爵位。”洪旭上前提议道。

    冯锡范却不同意:“王爷万万不可向那两贼子低头!这延平郡王之位本来就是王爷您的,是王羽贼子伙同郑聪夺走您的王位!如此大仇,岂可妥协!”

    “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现在不向他们求和还能怎么样?”洪旭哀叹一声,“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王爷您能活下来,难道还怕那些忠于您的将领会老老实实听郑聪和王羽这两小贼的?别忘了在江南还有不少将领是对王爷您忠心耿耿啊!”

    郑经终于同意,向王新宇低头求和。

    琼州军经过三日施工,已经完成了对郑袭军合围的工事。而此时郑袭军中粮食即将告罄,接下来不需要王新宇发动进攻,郑袭军就会自己崩溃。

    “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蔡云问道。

    “放弃厦门岛,立即连夜撤回东番!就让王羽贼子直接面对郑经好了!只要回到东番岛上,我们有坚固的城堡,还有钢铁厂和兵工厂,还有岛上的人口,王羽贼人奈何不了我们!我们先安安稳稳的当东都王,等实力强大了再去找王羽和郑聪这两贼子算账!”郑袭道。

    “王爷,可是所剩船只不多,我们在岛上的兵马怎么撤回东番?”张骥问道。

    郑袭痛心疾首道:“只能全部放弃了!我们带上亲兵撤回东番!当年父亲投降鞑子,大哥(郑森)只带着不足百人回到厦门,不是也拉起一支强军了?那时候大哥手中什么都没有!我们今天有东番岛,有钢铁厂和兵工厂,还有岛上五千多精兵!有这样的底子,不用几年我们就能发展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战擒两王

    郑袭还不知道东番岛已经落入王新宇手中,只知道自己是被劫了粮草。数万大军缺少粮草,一旦粮草告罄,就是军心瓦解士气败坏之日。因此郑袭想要放弃厦门,打算偷偷溜回东番,但又不甘心白白把两万精锐和大量武器辎重就这样丢给王新宇。于是郑袭决定最后放手一搏,若是能胜,把琼州军赶下海去,缴获了琼州军的粮草,他就不用跑了;若是败了,就丢掉主力带上部将和亲兵溜回东番岛。

    定下计划,当天下午,郑袭就下令,把军中所有的存粮全部拿出来,让士卒们放开肚皮大吃一顿,准备晚上劫营偷袭。

    战前准备完毕,郑袭亲自率领三百骁骑镇骑兵,用布裹住马蹄,套子罩住马嘴。后面的一千左右虎卫营铁人军、五百亲兵火枪手紧随其后。其余各部人人口含衔枚,趁着夜色悄悄开了寨门,走出大营,向琼州军阵地悄悄摸了过去。

    郑袭亲率骑兵和亲兵,萧拱宸率领铁人军,蔡云、张骥等将领也亲自率领本部人马,留在大营的李应清负责指挥神机营,一旦看到进攻信号,就炮击琼州军大营。

    时值腊月十二,天上的月亮都快圆了,原本这样的日子不适合偷营,但陷入绝境的郑袭考虑不了那么多了,他唯有拼死一搏。丢掉主力跑回东番,虽说可以从头开始,但若干年前他跟着大哥,带着一百多人回到厦门。那次他们兄弟几乎从零开始。回想起当年艰辛的发展,那种感觉真是心酸。毕竟壮士断腕并不好受,能保住自己的精锐主力是最好的选择。

    郑袭军一步步向琼州军大营靠近,一路过去安静得吓人,四周始终不见任何动静,也没有发现有琼州军暗哨发出信号。

    “太安静了!这有些不对劲!”郑袭心里直打鼓。

    前方出现了琼州军大营,外围有多条壕沟,土城上面站着的几名士卒一动不动,寨门紧闭,吊桥拉起。四周点燃篝火,照得白昼一般,但里面的琼州军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有人今天来劫营。

    “上!”郑袭一声大吼。

    几名弓箭手上前。一排乱箭过去,站在城头的几名士卒当即被射成刺猬,不过很奇怪的是,被射成刺猬的士卒没有从土城上掉下来,却仍然站立不动!

    郑袭军士卒抛出绳索。爬上吊桥挥刀砍断绳索。几十名士卒用简易壕桥架在壕沟上,越过了壕沟,抛出绳索,爬上土城。不过奇怪的是,土城的城头没有人驻守!但他们也没考虑那么多,而是进入城内,打开了寨门。可是奇怪的是,那么大的动静,仍然不能吵醒坐在地上睡觉的几名琼州军士卒!等到蔡云带着士卒上前,挥刀砍下那几名琼州军士卒的人头。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是稻草人!

    “上当了!”蔡云惊叫一声。

    “嘭”大营内一声炮响,无数火把从内营的寨墙后面投出,点燃了预设在外营的篝火,令郑袭军一下就暴露在光亮之下。与此同时,琼州军一排排弓箭手立起身来,成排的鸟铳手从木栅栏后面伸出枪管。

    “快走!”蔡云大喊道。

    已经来不及了,成排的乱箭射来,鸟铳和燧发枪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装填了霰弹的火炮喷出一团团火球,弹丸钻入人群中。即便是身披铁甲的郑袭军铁甲兵,也经受不住高速飞行的弹丸打击。铁甲被击穿,身上喷出血雾,人群中响起一片惨叫声。

    郑袭军虽然训练有素武器精良。可是中计遇伏,却很难组织有效的抵抗。一排盾牌手刚刚用盾牌挡住了子弹和羽箭,却被炮弹轰得连人带盾粉身碎骨。最精锐的铁人军,在炮弹的轰击之下,铁甲就像豆腐一样脆弱。混乱中的火枪手,身上没有重甲。无法结阵射击,反而成为琼州军弓箭和鸟铳的活靶子,纷纷被撂倒在地上。

    “杀!”琼州军的步战之王山地军杀出。

    人还没到,一排排国姓瓶就先落在郑袭军人群中爆炸,把郑袭军炸得血肉横飞。紧接着山地军就杀入郑袭军人群中。为了对付郑袭军的铁人,打头阵的山地兵都是一批力大无穷之人,使用的都是铁锤、厚板斧之类的重武器。

    伴随着一阵铿锵的金属撞击声,郑家军最精锐的铁人军在山地兵的铁锤面前不堪一击。几十名力大无穷的大力士铁锤所到之处,砸在身上,铁甲凹陷,被砸中的铁人军口吐鲜血倒下;被砸在头上,铁盔被砸扁,铁人军脑浆迸裂当即毙命。

    后面的琼州军火枪手一排排站出,火枪轰鸣,撂倒了大批郑袭军士卒。紧接着琼州军的铁甲兵在前面,长枪兵在后面,排着整齐的队形,收割郑袭军的生命。

    “我们中计了!快走啊!”外面的萧拱宸带着亲兵,保护着郑袭先行撤退。

    “蔡将军!”郑袭看着火光冲天的大营,心知蔡云肯定是凶多吉少。

    “王爷!我们快走吧!”张骥也上来苦苦相劝。

    “我们走!”郑袭下了决心,带着几名部将和亲兵,丢下了自己的主力大军,在一片混乱中逃往内港,在那里乘坐快船,准备连夜逃走。由于郑袭的水师大部分都已经丢失,仅剩的几艘快船根本不足以把所有大军带回东番,所以只能是带上少数人撤退。

    回到李应清的神机营炮兵阵地,郑袭下令,让李应清炸毁所有的大炮和火厢车,带上亲兵跟随他一起逃命。

    内港码头上,人马拥挤,乱哄哄的郑袭败军爬上船。看到郑袭和他的部将们上了船,船上的水手就砍断缆绳,升起风帆,用竹竿把船撑离码头。

    “等等我们!”大批后面跑过来的士卒看着已经杨帆离开码头的船只,哭喊着要上船。

    可是郑袭心如铁石,任凭那些士卒哭喊,下令让水手快点开船。

    琼州军大营内,陷入重围之中的蔡云身边的亲兵越来越少,他自己身上挂着十几支羽箭,还中了好几发鸟铳弹丸。只不过他有厚实的铠甲防护,铠甲内衬是光滑的丝绸,可以减少弹丸对人体的杀伤力。身负重伤的蔡云还在负隅顽抗,砍翻了多名上来的琼州军士卒。他的身边尸体堆积成一座小山。大部分都是郑袭军的尸体,也有少数琼州军的尸体。

    “投降免死!”外面的琼州军士卒大声喊叫。

    听到喊叫声,绝望之中的郑袭军士卒纷纷丢掉武器跪在地上,高举起双手向琼州军投降。

    “投降免死!”琼州军士卒围住了蔡云,一排排燧发枪和鸟铳对准了他。

    “王爷!末将来世再为您效劳了!”蔡云突然抓起宝剑。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一股鲜血喷出数尺,缓缓倒在尸体堆上。

    王新宇感叹一声:“此乃忠勇之士,把他厚葬了吧!”

    大营内被包围的蔡云部已经全军覆没,蔡云自刎身亡。外面被郑袭丢弃的郑袭军人数虽多,但因为郑袭丢下大军自己逃命,这些郑袭军无人指挥,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窜,结果不是一头撞上琼州军被杀,就是丢掉武器投降。

    看看时机差不多了。王新宇下令,让士卒大喊“投降免死”,开始招降郑袭的败军。

    经过一夜激战,郑袭只带上几员部将和两百多名亲兵,分乘十艘蜈蚣快船逃离了厦门,其余的两万余精锐部队全部被歼灭,其中有五千多人阵亡,其他全部被俘。

    天亮之后,郑经派遣洪旭和冯锡范等人下山,向王新宇求和。

    王新宇坐在中军大帐中。洪旭等一行人在大营门口就被人收缴了武器,被送入大帐中。

    “王爷!”见到了王新宇之后,洪旭提出求和条件,“我们承认郑聪是延平郡王。只希望王爷您和延平王能网开一面,放过我们家小主人一条生路!毕竟我们小主人是您的大舅子,也是延平王的亲哥哥!”

    “哈哈哈!”王新宇大笑,“郑聪的延平王爵位,本来就是合法的!是先王遗嘱,废郑经世子。立郑聪为延平王世子!这个恐怕不能拿来当交换条件吧?”

    “王爷您的亲弟弟也在我们那里,小主人没有亏待了您的弟弟!这段时间来,你弟弟在我们那里过得很好!”洪旭道。

    王新宇冷笑道:“你也别拿本王的弟弟来威胁本王!大丈夫要成大器,必有取舍!如果你们胆敢害了我弟弟,那就别怪本王到时候痛下杀手!”

    冯锡范怒道:“姓王的!当年若不是本将军鼎力相助,你能有你的今天?恐怕一个小小的陈鹏早都把你捏死了!今天你翅膀硬了,就翻脸无情?你若是不怕背上不忠不义的罪名,你就尽管来杀了我们好了!”

    王新宇道:“冯将军你紧张什么?只要你们老老实实放下武器,下山投降,本王一定保证你们所有人生命安全!”

    “投降?哼!”冯锡范冷笑,“我冯某头可断血可流,唯独不能向乱臣贼子下跪!”

    “希范!”洪旭喝住了冯锡范,又转头对王新宇拱手道,“王爷!您要我们下山投降,我们也没有异议。只不过希望王爷把金厦两个弹丸之地赏给我们小主人。”

    “金厦两地?不行!这两个地方不能给你们!这两地距离我们是在太近了!若是你们要对我们不利,随时可以在我们身后捅刀子!”王新宇摇了摇头。原本王新宇是打算把金门和厦门两地赏给郑经当封地,但后来他又改变了主意,决定让郑经去更远的地方。毕竟把郑经留在金厦是一个不稳定因素,随时可能出乱子。

    “那你打算把我们的小主人安排在何地?”洪旭问道。

    “自然是比金厦更大的地方!那块地方比我们大明的土地更加辽阔!”王新宇笑着回道。

    洪旭吃惊的问道:“那是在哪里?”

    王新宇转头道:“来人,把世界地图取来!”

    亲兵取来了世界地图,王新宇令人打开世界地图,指着地图上的北美洲道:“这里!今后就是给你们的封地!这块地方,比我们大明的土地更加辽阔!本王可以给你们提供武器,你们带上你们的人,去那边发展!为我大明开疆拓土!”

    洪旭看着地图,过了半晌才回道:“既然如此,那就等小人回去禀报小主人,看看小主人什么态度,再来回复王爷!”

    “好!本王给你们三日时间!考虑好了,你们就下山来找本王!本王既然已经答应了延平王不伤你们xing命,自然不会食言!”王新宇点了点头。

    三日之后,郑经经过再三考虑,终于同意王新宇提出的条件,带上本部人马下山。与此同时,郑袭、萧拱宸、张骥和李应清等人也被琼州军抓获,送到了厦门来。

    原来,郑袭根本就不知道东番岛已经落入琼州军手中,带上部将和亲兵连夜乘船逃离厦门。到了澎湖列岛的时候,萧拱宸提议上岛去休息,但郑袭认为,既然运粮队都被人劫了,那么澎湖列岛肯定已经落入王新宇的手中,于是下令让船队直奔东番。

    早就有负责侦察的双体快帆船发现了郑袭的船队,立即回到东番禀报。

    东番岛上,琼州军和延平王军马上就换下了自己的旗号,挂上郑袭的东都王旗号,等着郑袭自投罗网。次日,郑袭一行人抵达东番岛,立即被琼州军拿下。

    郑经投降,郑袭被擒,郑聪闻讯也赶来,要见自己的亲哥哥和亲叔叔一面。

    “还望姐夫能尽释前嫌,对叔叔和大哥网开一面,放过他们一条生路。”郑聪毕竟心软,给郑经和郑袭求情。

    王新宇笑道:“这个是自然!我会放过他们一条生路的,毕竟都是我们大明人!”

    两人走进中军大帐中,见到了自己前来请降的郑经和被人五花大绑的郑袭。此时郑经和郑袭两人还在相互对骂,唾液横飞。若不是有人制住郑经,若不是郑袭被捆绑,恐怕两人早就动手打斗起来。问了情况,才知道这两人一见面就破口大骂。

    王新宇走到郑袭面前,拔出刀砍断他身上的绳索:“五叔,小侄得罪了!不过请五叔放心,小侄不会害你xing命!小侄已经给五叔安排好了一个好去处!那里比东番都要大得多!五叔去了那里,照样当你的东都王!还能和泰西人贸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移民计划

    郑袭将信将疑的问道:“你不但不杀我,还给我封地?”

    “不错!”王新宇点了点头,“请五叔跟小侄来吧!还有,大舅哥也一起过来!”

    一行人来到中军大厅,王新宇招呼大家一起进去坐下来好好谈话:“五叔,大舅哥,来,过来这里,你们先看看地图,然后我们坐下来好好谈吧!”

    走进事先经过布置的大厅内,一眼就能看到挂在墙壁上的大幅世界地图。这地图绘制得还是比较详细的,是王新宇根据自己的记忆,让人绘制出来的世界地图,虽然有偏差,但还算是没有多少变形。在地图上,标注出了大明、南洋、泰西各国、昆仑奴黑人大陆,北面的西伯利亚,太平洋另外一边的南北美和位于南太平洋的东洲大陆。

    王新宇指着地图上太平洋另外一边的南北美说道:“这里的土地辽阔,物产丰富,拥有大量的黄金白银珍奇宝石,而且土地异常富饶,可以种植粮食,还盛产比我们这里更甜美更硕大的水果。可是这里只有未开化的原始人,还有泰西各国人去那里掠夺。如果我们大明可以移民到这块大陆上,把这里变成我们的领土,那么这块陆地所产的东西都是我们的,我们的地盘也能扩充数倍!”

    听说有大量的黄金白银宝石,郑经有了几分心动,但对比了一下大明的地图,他发现美洲的面积实在太大了,担心吃不下去:“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去这里。但是我们就这么一点人,去了那边,又如何占领那么大的地盘?”

    王新宇开导道:“大舅哥,你去了那边之后,不用急着一口就要吃成一个大胖子,只要你慢慢来,稳步走,肯定可以控制住这片地盘。如果一上来就要用武力对付原始人。那肯定不能成功。这些未开化的原始人根本就不知道黄金的价值,我们可以用东西和他们交换,譬如说布匹,大米。棉衣等,而我的飞剪船队,也能和你进行贸易往来。我这里给你提供武器,提供布匹、棉花和粮食,你可以从他们身上赚黄金白银。另外。当地人只要能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就会愿意当奴隶,你可以用他们来修建城池宫殿,在那边可以过上很好的生活。等到人口增长,再接纳一部分当地人,就能控制住那边的地盘。”

    郑经将信将疑的看着王新宇,他根本就不相信王新宇会对他那么好,把他发配数万里之外,还会同他联系,同他做贸易。

    王新宇看出郑经的疑惑。于是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我会用我的飞剪船把大舅哥和你的军队送过去的,还有家眷也一起送过去。另外,我自己也想去美洲走一圈,去那块大陆见一下世面。还有,俘虏的鞑子俘虏,也可以给大舅哥你送过去当劳力用。”

    “你真愿意和我们一起走一趟?”郑经十分吃惊。

    “对!”王新宇肯定的点了点头,“那是一块美丽的大陆,我去那边可以引进一些物产回来我们这里耕种,我得亲自去一趟。反正飞剪船的速度非常快,十七天就能过去了!而且你们去了那边。我也放心。万一这里我挡不住鞑子,说不定还会去投奔你们。”

    郑经笑道:“妹夫说笑了!你怎么可能挡不住鞑子?不过真有挡不住鞑子的这一天,大舅哥我可以让妹夫来,我们再一起打回去!”

    王新宇道:“毕竟我们都是大明的人!我们本来就不应该自相残杀。应该把目光对准外面。不过在去那边之前,我们得先把五叔安排好!”

    “你把我安排在什么地方?不会也是美洲吧?就不怕我去了再和你大舅哥打?”郑袭此时也放松了下来,半开玩笑的说了句。

    “怎么可能,毕竟血浓于水,我们自己人怎么能互相残杀?”王新宇指了指地图上大洋洲的位置道,“小侄给五叔安排的是这块地方。这里的地盘也够大的,而且那里物产也十分丰富,既没有什么当地土著人,又没有泰西人,去了那边还不用和别人冲突。当然,在贸易方面的条件,我对五叔和对大舅哥是一样的。另外,我可以把飞剪船的设计图给你们,让你们在那边修建船厂,让你们也能造出这种快船。”

    听说王新宇愿意把飞剪快船的设计图给自己,郑经和郑袭都有几分心动了。要知道这种船速度极快,横渡太平洋只需要十七天。而在这个时代,去南洋都要十多天到一个月的航程!有了这种船,从大洋洲回来,只要几天时间;从美洲回来,也就和原来从南洋回来一样,或者就和从东瀛回大陆一样的时间。

    郑家和东瀛有密切的关系,就连郑袭在东瀛都有财产,也经常去东瀛。有了这种便捷的交通工具,去大洋洲还是去美洲,又算得了什么。

    郑袭突然问了句:“这些地方都还是不毛之地吧?”

    王新宇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当年老王爷占领东番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不毛之地?五叔你说现在东番怎么样了?若是你们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南洋吕宋岛,看看婆罗洲岛,看看新加坡,那里本来都是不毛之地,现在都已经建设得很好了!只要你们觉得我建设的成果还令人满意,等你们去了那边,我可以派人协助你们一起建设!”

    “这个建议不错!”郑袭笑了,“早就听说贤侄在南洋建设得风生水起的,为叔的也就借着这个机会去看看!”

    接下来,王新宇又做出具体的安排:郑经的人全部归还给他,让他有足够的兵力可以保护自己,去了美洲,也好开疆拓土,毕竟美洲面积太大,而且要面临西方殖民者和当地印第安人双重威胁,多一些兵在身边也有好处。

    郑经手中还有八千多兵马,加上家眷,一共有两万多人。王新宇又拨给郑经一万多工匠和农民,另外还把五千多清军俘虏也一并交给了郑经,让他带去美洲开疆拓土。这样郑经就将带着四万余人远征美洲大陆。按照一艘飞剪船一次可以运送五百人来算。王新宇在短期内共有五艘飞剪船,一次运送两千五百人,需要往返十六次,在一年内完成移民计划。之后。王新宇还将陆陆续续送一些新的人去美洲。

    至于郑袭那边,王新宇一共俘虏了郑袭三万多人。郑袭的人太多了,去大洋洲不需要那么多人,王新宇打算只给郑袭留下五千兵马,其余的都编入郑聪的延平王军中。

    “小侄这里抓了五叔三万多人。五叔可以带五千人去大洋洲。您就自己挑选五千人吧!其他的人就留下来加入反清大业。至于家眷之类的,大概有一万多人吧;另外再给你调拨一万农民和工匠,你可以带两万五千人去那边。”王新宇告诉郑袭说。

    要移民的士兵、农民、工匠、家眷和苦力都要安排,还要准备粮食、武器、货物、工具、牲口等,在短时间之内不会那么快移民,至少需要一个多月以后,也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后才会开始逐步移民。在这段时间之内,王新宇打算先带上郑经和郑袭,去参观自己的琼州岛、吕宋岛、婆罗洲、新加坡以及缅甸的大金沙江(伊洛瓦底江)江口城市,顺便也让郑经和郑袭两人去那边见一下永历皇帝。

    郑聪已经被封为延平郡王。郑经肯定不可能还是延平王了,需要向永历另外讨要一个封赏。

    千里之外的安庆大营,鳌拜看到洪承畴被杀的战报,干枯的老脸上落下两行眼泪。

    “洪经略啊!你是我大清的功臣,朝廷却没有给你应有的待遇,可是你仍然为我大清鞠躬尽瘁!没想到你今天竟然遭遇贼人所害!”鳌拜痛哭流涕。

    确实洪承畴没有得到清廷应当给他的待遇,鳌拜很清楚洪承畴为清廷立下的汗马功劳,多次为洪承畴去争取爵位。按照洪承畴的大功,怎么说要一个公侯不过分吧?可是太皇太后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竟然只给了洪承畴一个三等轻车都尉的低级爵位!还不如男爵!这令很多旗人在心中猜测。洪承畴是不是当年和大玉儿有一腿,现在大玉儿报复,所以刻意压制洪承畴的爵位,只给了他一个低等爵位羞辱他。

    鳌拜一直认为。传闻中的洪承畴和大玉儿有一腿肯定是无稽之谈,相信先皇(皇太极)不会用如此下作手段来拉拢洪承畴。但现在太皇太后如此压制洪承畴,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只是鳌拜对皇室忠心耿耿,也不好对太皇太后的决定提出什么异议。

    鳌拜又继续翻看洪承畴送来的文书,当他看到洪承畴提议,以和郑家有仇的红毛鬼来对付琼州军和郑家军水师这条策略的时候。鳌拜连叫了三声好:“好!好!太好了!这王逆和郑逆不就是凭借水师之力来去自如吗?在南方水网地区,我大清骑兵奈何不得贼人。倘若有红毛鬼帮忙,能灭了贼人,那岂不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割让东番,这也未免太丧权辱国了!虽是郑逆占领的不毛之地,但能被我大清收复,也是我大清的领土!应该换一个条件,甚至是开放海禁,来赢得红毛鬼的支持!”

    接着,鳌拜就写下了一封奏折,由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鳌拜在奏章中写道:贼人海寇所仗无非是船坚炮利,海上行走自如,我大清水师难以匹敌,应当借红毛鬼对付贼人水师。但让出东番岛万万不可,朝廷能占领东番,便是我大清王土,岂可让与他人?若要换取红毛鬼支持,可适当开放海禁。如今贼人占领大片海外之地,已经不缺粮草,倘若继续海禁,对我朝廷有百害而无一利……

    北京紫禁城,博尔济吉特氏,也就是布木布泰太皇太后,当年的蒙古第二美女大玉儿(第一是海兰珠)看着雷州半岛送来的战报,眼睛有几分湿润:“彦演(洪承畴字)啊,没想到你就这样为贼人所害!”

    “奶奶,不就是死了一条汉人走狗吗?为何奶奶如此伤心?”旁边的小麻子问道。

    布木布泰道:“洪经略为我大清立下汗马功劳,鞠躬尽瘁耗尽一生精力,如今却惨死在贼人手中,哀家怎能不伤感?”

    小麻子也隐约有听过一点关于大玉儿当年招降洪承畴的传闻,听到祖母这样说,心中更是嫉恨洪承畴。但他表明上没有表示出来:“奶奶,经略大人是我大清的功臣,到老了还坚守雷州,导致为贼人所害,应当厚葬他。”

    次日早朝,康熙小皇帝坐在龙椅上,布木布泰太皇太后坐在后面,大殿内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等一干满人重臣站在前列,后面是满汉大臣分两列站立。除了鳌拜在安庆,三大辅政大臣都到了,就连年老力衰久病在床的索尼挣扎着也赶来上朝。

    “万岁爷!洪经略为贼人所害,此乃朝廷重大损失!但洪经略提出的,借红毛鬼之手对付贼人,奴才觉得此计可行!”索尼上前一步上奏道。

    康熙点了点头:“此计可行!我们应当尽快去和红毛鬼联系!”

    鳌拜一派的遏必隆上前一步奏报:“奴才有本要奏!”

    “准奏!”康熙道。

    遏必隆叩拜了一下大声道:“皇上,奴才觉得,鳌大人所言极是!倘若割让东番给红毛鬼,实在是丧权辱国!还不如开放海禁,同红毛鬼贸易,以此换得红毛鬼的支持!”

    康熙转头看了看坐在后面的布木布泰,只见她摇了摇头,于是又转过头盯着遏必隆:“海禁乃我大清基本国策,不可轻易开放!倘若给了贼人可趁之机,朕又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这东番岛乃海外不毛之地,让给红毛鬼又何妨?”

    “皇上英明!奴才遵旨!”向来和鳌拜不对付的苏克萨哈连忙上前一步堵住了遏必隆的嘴。

    谁知赋闲在京城的施琅却上前一步,跪在地上道:“皇上!微臣有本要奏!”

    “准奏!”康熙道。

    “皇上!”施琅跪在地上叩拜道,“东番岛乃我大清王土,千万不可割让!至于海禁,乃大清国策,也不可轻易开放!”(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剑门关

    布木布泰太皇太后掀开帘子,威严的目光盯着施琅:“又不割让东番,又不开海禁,红毛鬼凭什么和我们合作?不知施军门可有妙计?”

    听到布木布泰的声音,施琅连头都不敢抬,脑袋紧紧伏在地上:“回皇上,回太皇太后老佛爷!微臣建议,朝廷和红毛鬼合作,可以在东番岛上给红毛鬼开放一个港口的条件。红毛鬼的船队远道而来,前往东瀛贸易,需要淡水和食物。而东番岛被郑逆夺走,红毛鬼失去了港口。我们可以答应给他们一个港口。另外,红毛鬼若是愿意帮朝廷收复琼州,我们不妨在琼州也开放一个港口给红毛鬼。”

    “这样和开放海禁又有何区别?”布木布泰用威严的声音的问道。

    “回老佛爷!这和开放海禁完全不同!朝廷仍然不许民间片帆下海!也不许渔船出海捕鱼!但我们对红毛鬼开放两三个港口,完全由我大清水师来管辖!这样我们还能顺便和红毛鬼做点贸易,由朝廷出面在开放港口办理官商,卖给红毛鬼他们所需的陶瓷、丝绸之类,这样还能增加朝廷的收入!”施琅奏报道。

    苏克萨哈冷声道:“施军门,开放海港还不是开放海禁?万一给了贼人可趁之机呢?”

    “回大人!卑职只是开东番和琼州的港口。东番本来就是不毛之地,与其割让给红毛鬼,还不如控制在我们手里,向红毛鬼开放港口;琼州已经落入贼人手中,我朝廷水师不敌海寇,无法收回,不如求助红毛鬼收回,我朝廷开放港口,又有何不妥?”施琅回道。

    布木布泰略微思索了片刻,心中觉得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与其把东番给红毛鬼,还不如自己朝廷留着开放。如此看来。施琅这个奴才还算不错,于是微微一笑道:“施军门此计不错!准奏了!哀家封你为福建水师提督,重新打造福建水师,兼全权代理朝廷同红毛鬼谈判事宜!”

    “谢皇上!谢老佛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施琅连连叩拜道谢。

    施琅领了圣旨之后。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行礼,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京城前往南方。自从他的水师丢失殆尽,在京城赋闲了半年,每天无所事事,早就坐不住了。他迫不及待要早点去南方联系上荷兰人,为清廷统一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不过施琅既然要找荷兰人谈判,他就只能先去澳门,等同荷兰人谈妥之后,再回福建重建水师。

    这时候鳌拜新的奏折也送到京城了,鳌拜希望能够发展新式火器,打造一支使用精良火器的强军。他在奏折中提到,明军的新式一窝蜂、臼炮、掣电铳和一种可以远距离射击的火铳十分厉害,而且明军发明的壕沟战,令清军吃够了苦头。今后在南方的作战。恐怕要推翻原来的理念,重新打造一支适合在南方复杂地形作战的新式强军。

    布木布泰看到鳌拜的奏折,十分生气:“这狗奴才,花了哀家那么多银子去剿灭海寇,结果海寇未灭,还白白折损了好几千八旗弟子!现在又要组建新军了!这是变相的向哀家讨要银子是吧?”

    “奶奶为何生气?”康熙问道。

    布木布泰指着鳌拜的奏折愤怒的说道:“乖孙儿你看!还不是银子的问题!三藩要银子,尤其那个吴三桂要得最狠!可是鳌拜这个狗奴才去了江南,在安庆就不回来了,现在还要讨要银子,这个狗奴才真把自己当成第四藩了!”

    “这些藩王。没有一个是好的!他们都是我大清的蛀虫!还有鳌拜老贼,也不是好东西!朕迟早有一天要把他们全部铲除!”康熙怒火中烧道。

    “乖孙儿!”布木布泰道,“藩王里面还是有好的,孔四贞就是好的!她是事实上的定南王。她对我们朝廷忠心耿耿!有她在,我们可以牵制吴三桂和尚之信。至于鳌拜,就让苏克萨哈去对付他好了。他要银子?哼!哀家让他自己和苏克萨哈这个奴才说去!”

    千里之外的广元。

    方圆数百里内除了一座孤城之外,四周一片荒凉,原本肥沃的农田都长满了杂草,宽敞的官道两边。随处可见累累白骨。各种野兽肆无忌惮的追逐着野兔等食草动物,根本不用担心会遭到人类猎杀,因为这里已经是野生动物的天堂。

    广元城位于嘉陵江上游东岸,嘉陵江的支流从广元城南流过,这座府城两面环水两面,周围都是山地丘陵。

    自从王进忠的斥候探子抵达剑阁之后,就沿着江边的山林中行走,终于发现了在嘉陵江上航行的清军运粮船队,于是判断出渝城重[庆清军粮草必然储存在广元,用船沿江而下,运往渝城。只要偷袭了广元,烧毁清军粮草,李国英围剿夔东义军的计划就会全部泡汤。

    剑阁地形险要,是川北山区通往四川盆地的咽喉要塞之处,素来有“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说法。可是如此军事重镇,驻守剑门关的清军居然只有一个百人队,由一名把总看守!

    事实上清军一个百人队,根本就没有一百人,由于吃空饷的缘故,一个百人队一般是五六十人左右。

    听到斥候兵回报说,剑门关清军不足百人,王进忠大吃一惊,没想到如此重要的关隘,清军居然能这般麻痹大意。他甚至觉得,清军是否有诈,想要把西征军诱入伏击圈。经过仔细侦察之后,发现附近确实没有埋伏。

    这也不怪清军太过于松懈,而是因为成都平原附近无险可守,明军和闯营在四川的势力都被压缩到了川东一带,成都附近基本上是李国英安全的大后方。几个月前,王进忠偷袭了成都,李国英也不以为然,带兵又去攻打成都。结果王进忠主动放弃了成都,带兵撤入山区。接下来很长时间内,西征军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川西山区。这样的结果,让李国英认为在川西活动的明军只不过是一支偏师,根本不足为惧。

    虽然剑阁只有五六十名清军驻守,不过王进忠也不敢大意,毕竟剑门关地形实在过于险要,若是强攻,不仅会遭受不必要的损失,而且会暴露西征军的行踪。

    王进忠决定采取老办法:化装成平西王的运输队,混入剑门关之后再突然袭击。

    经过周密准备,王进忠带着化装成平西王府军运输队的山地军,推着独轮车挑着担子,打出平西王府旗号,大摇大摆的向剑阁方向行进。

    “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关楼上的清军看到过来了一支队伍,远远就开始喊叫。

    王进忠让人回话:“我们是平西王府的!运输贵重货物经过此地,要去陕西!”

    “平西王府的?不是五天前才过去一支平西王府的运输队?”驻守剑门关的清军将信将疑,但看到运输队挂出的平西王府旗号,还是不敢怠慢,去向把总禀报。

    清军把总走到关楼上,向下面的栈道望去,只见下面的运输队挂着平西王府的旗号,运输队人数不多,大约二十名士卒,一百多名民夫,为首一人骑着一匹矮小的滇马,看起来和驴差不多高。骑着马背上的人个子高大,可能是人的腿太长了,马又矮小,骑马的人两条腿似乎像是拖在地上一样,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把总看了一眼,见那人骑的确实是平西王府军特有的滇马,于是喊道:“你一个人过来,把腰牌递过来看看!”

    王进忠翻身下马,徒步走上前,递上腰牌。

    清军把总接过腰牌在手中翻看几下,只见上面写着:平西王府汪士荣几个字,还有编号。这腰牌做工精美,上面有平西王府特有的标志,一看就是真的。再看这名平西王府的军官,帽子下面没有鬓角,脑后挂着一根辫子,看起来也不像是明军或者闯营的人。

    “请问这位大人,是否还要去对编号定真伪?”王进忠问道。

    腰牌的真伪可以通过对编号得知的,但是查编号是很麻烦的事情。这名把总摇了摇头:“既然是平西王府的人,也不用查了!只是从这条路过去的都要交一些过关费用。”

    王进忠摸出一块大约二十两重的银元宝递上去:“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把总接过元宝,笑道:“你们平西王府走一趟货,能赚多少银子?”

    王进忠转头喊道:“把车推上来!”

    一名化装成民夫的西征军士卒推着独轮车上来。王进忠从车上取下一条顶级南洋红双喜和一包八旗特供品递上去:“小小心意,还望大人笑纳!”

    “这还差不多!”把总心里笑开了花。这一条高档南洋红双喜价值就至少三四十两银子了,还有这包八旗特供品,少说也有三斤重!要知道八旗特供品,可是几乎和黄金等价啊!几天前过去的平西王府运输队,可没有今天这人那么大方!

    “我们可以过去了吧?”王进忠问道。

    “可以!”把总应了声,又转头喝令关楼上的清军放行。

    化装成民夫的明军士卒推着独轮车,挑着扁担,一队队从关门通过。剑门关楼上的清军警惕的看着从栈道过去的“平西王府”运输队。

    “慢着!”那名把总突然喝道。(未完待续。)

    ps:  中午还有一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 嘉陵江上游

    清军把总叫住一名正推着独轮车的“民夫”:“你的辫子怎么掉了?”说着就把那名民夫头上的头巾一把撕掉,露出头顶的短寸板头,看着掉落在地上的辫子,顿时明白过来:那是粘在后脑勺上的假辫子!

    这名明军士卒头上的假辫子没有粘好,可能在进关城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下,掉落了,结果被清军把总发现了破绽!

    “是贼人!”清军把总大喊道。↖頂↖点↖小↖说,

    话声未落,王进忠手中突然出现一柄钢刀,闪电一样划过清军把总的咽喉,连气管带颈部大动脉一起切断,鲜血喷溅在墙壁上,清军把总瞪大眼睛,不甘心的仰面倒下。

    明军的动作非常快,扮成押车兵的弓箭手从背上取下大弓,张弓搭箭,一支支羽箭长了眼睛一样射上关楼。这些猎户出身的弓箭手箭法极其精准,几乎就是一箭一条人命,站在关楼上的清兵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纷纷捂住咽喉倒下。

    “杀!”王进忠大吼一声。

    化装成民夫的山地兵士卒纷纷从独轮车上取下大刀斧头,呐喊着向台阶冲上去。人还没冲到清军跟前,手中的手弩已经射出一支支致命的毒箭。

    本来山地兵用的是吹箭,现在换成了可以单手使用的手弩,威力更大,射程也更远。一支支毒箭呼啸而出,迎面的清兵接二连三倒下。

    “贼人来了!”清军发出绝望的叫声。

    “快点然烽火!”一名清军什长大喊道。

    几名清兵拿起火折子点火,却因为慌乱,半天都没有吹着火苗。等到好容易点着火把,去引燃烽火台的柴薪时,却因为烽火台经久未用,柴薪受潮。半天都无法点燃。

    “快去取火油!”清军什长焦急的喊道。

    “嗖”一支羽箭射来,清军什长眼珠子突出,拼命的伸手想要拔出扎入自己咽喉的羽箭,但一切都无济于事,这名什长缓缓向后倒下。

    “嗖嗖嗖”几支羽箭带着风声呼啸而至,烽火台上的清兵纷纷倒下。

    “饶命啊!我投降!”剩下最后两名清兵丢掉火把。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剑门关的清军被全部歼灭,共计五十七名清兵,其中二十三人被杀,其余的全部投降,明军无一伤亡,而且清军连烽火台都没点燃。

    王进忠走到烽火台上,看到受潮的柴薪,庆幸的说了句:“真是万幸!烽火台的柴薪受潮。要不然广元那边的鞑子就知道了!实在是侥幸啊!”

    占领了剑门关之后,王进忠让人发出信号。

    看到信号,事先埋伏在关楼外的大队明军从藏身处的树林中钻出,通过了关楼。

    夺取了剑门关之后,从剑阁到广元,就不再有险要的关隘。王进忠带着一部分化装成平西王府运输队的西征军五百余人,大摇大摆的走栈道,后面跟着大队四千五百马。直奔广元。另外一部分明军一千山地兵,由张巍带队。从山林中走,在熟悉当地地形的刘震带领下,通过极其险要的小路,抵达广元的嘉陵江下游。

    刘震,原本是刘文秀之子。刘文秀死后,刘震投奔了李定国。也进入缅甸。在真实历史上,李定国逝世后,刘震跟随李嗣兴一起降清。现在历史发生了变化,刘震没有降清,而是跟着西征军一起去了四川。想要恢复他蜀王的地盘。

    因为刘震十分熟悉四川地形,所以他是一个很好的向导。

    川北地形十分险要,但有熟悉地形的刘震带路,山地兵本来就擅长在山林中行走如飞。不久之后就到了广元下游的嘉陵江边。

    当年川北的交通依靠栈道,从成都到陕西,都是栈道通行。但从渝城到广元,却是依靠嘉陵江的航运。西征军在江边等候了两日,终于见到一支船队杨帆逆流而上,向广元方向航行。很明显这是一支空船队,是返回广元运输粮草的。

    若是满载的船只逆流而上需要纤夫在岸边拉船方可航行,但是嘉陵江两岸地形险要,连纤夫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所以上行船只都是空船,只要依靠风力即可逆流航行,顺流而下的是满载粮草的船只。反正渝城又没有什么产出,都是空船去广元,满载粮食回渝城。

    “停船!”负责押送船队的清军千总突然看到岸边有人摇晃旗帜,要他停船。

    “真是奇怪了,怎么这里会有朝廷的兵马?”清军千总感到十分疑惑。他见岸上的人都是清兵装束,打出的旗号也是四川绿营旗号,于是下令停船,派遣一艘小船靠上岸边。

    岸上的张巍看到清军小船靠岸,带着几名亲兵上前拱手道:“我们是平西王府的人,到了广元之后,找他们要了一条船顺流而下。谁知船触礁沉没,我们被困此地!”

    清兵检查了腰牌,又询问了一些广元的情况,认定这些人确实是平西王府的人,而且也确实从广元那边下来,带头那人还是一名千总,于是清军小船向大船队发出信号。

    张巍上了大船,见到清军千总,拱了一下手,接着就装作厚脸皮的样子要借船:“千总大人,我们原本要去武昌,却因为船沉没被困此地。大人能否借本官一条大船先去渝城再说?”

    清军千总十分为难的回道:“张大人,不是本官不肯帮忙,只是本官重任在身,要去广元运送粮食,若是少了一条大船,运回的粮食就少了一船,到时候总督李大人责怪下来,本官担当不起这个责任啊!”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被困在这山林之中?”张巍嘴里抱怨着,却解下背上的包裹,取出一包八旗特供品递上去。

    见到这和黄金差不多贵重的八旗特供品,清军千总原本板着的脸露出笑容:“反正张大人你也要先去渝城,不如这样吧,你们先跟本官去广元,到了那里之后,你们再跟随我们的船队一起去渝城,不知张大人意下如何?”

    “那好吧!也就只能如此了!”张巍感叹了一声,“只是这样要在路上多耽搁一段时日了!本官带的这批货要送到武昌卖的,延误了时间,回去后王爷不知道要怎么责怪了!”

    清军千总笑道:“张大人这一批货可以卖不少银子吧?即便耽搁几日也无妨!到了广元,我们兄弟几个先喝几杯再说!”

    张巍让亲兵发出信号,从江北树林中又钻出了一百多人,肩头都挑着担子。清军船队派遣小船,去把这一百多人接到大船队上安顿下来。

    船队继续逆流而上,又行驶了一段路程,天色逐渐黑暗下来。嘉陵江水流湍急,江中浅滩礁石众多,夜间行船极不安全,因此天黑下来之后,船队就靠上一处江边沙滩,船上清兵下船埋灶做饭,在江滩上扎下兵营。

    张巍也下了船,在江滩上到处走动。只见有的清兵在搭建帐篷,有的去江边树林中砍柴。正在观察的时候,那名清军千总也下了船。

    “赵大人,来一根吧!”张巍从怀里摸出一包高档南洋红双喜拆开,递上一根。

    清军千总千总接过烟来点上,猛吸了一口,赞口不绝:“好烟!真是好烟!”

    “这帐篷好像不够用啊?”张巍指着搭建帐篷的清兵问千总道。

    “有些人晚上就睡在船上了。”千总回道。

    “是这样啊!”张巍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睡在船上好了,把帐篷让给赵大人和你的弟兄们住吧。”

    “这怎么能行!张大人也太客气了!本官身上带了一点酒,虽然不是什么好酒,但也够我们兄弟俩好好喝一晚上的!今晚你就随我在我的帐篷睡一晚吧!”千总道。

    清兵埋好了炉灶,开始做饭。炊烟升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味。张巍观察了一下,发现一般的绿营清兵吃的都是杂粮,菜也都是蔬菜,基本上看不到什么油腥。说实话一般绿营清兵的伙食水平不算好,很难得吃上一次肉。不过千总有自己的小灶,锅里炖着一大块五花肉,伙夫还用肥肉熬制的猪油给炒了一盘炒竹笋,一盘炒鸡蛋。

    “来,我们兄弟两个喝几杯!”伙夫上了菜后,千总看在一包八旗特供品的面子上,招呼张巍到自己的中军大帐中,坐下来一起喝几杯酒。

    江边山林中,刘震带着一千余明军赶路,追赶清军船队。陆地上行军的速度肯定比不过水上的船,所幸的是逆流而上的船速度不快,并没有开出多远。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刘震他们已经可以看到在江边扎营的清军了。

    清军兵营内,张巍和那清军千总还在饮酒,桌上的菜已经被一扫而光。张巍边夹菜心里想着:这酒菜还不错,不吃完也浪费了!其实他没喝多少酒,他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那清军千总却是大口大口的喝酒,这会儿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张巍又敬了清军千总一杯,那家伙一饮而尽后,便脑袋一歪,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大帐外面走进张巍的一名亲兵,在他耳边轻声道:“蜀王发出暗号了!”

    “动手!”张巍大手一扬,拔出刀来,一刀割断清军千总的咽喉。

    走出中军大营,张巍对亲兵们道:“你们几个,快去抢船!”(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贪心游击

    清军船停泊岸边,两名哨兵看守船只。张巍的两名亲兵走上前去,其中一名亲兵从怀里掏出一包南洋红双喜递上去:“两位兄弟,来一根吧!”

    两名清兵伸手去接烟,那两名亲兵却闪电一般动手,两柄锋利的匕首突然拔出,划过了清军哨兵的咽喉。那两名清兵连气管带颈部动脉一起被切断,根本无法喊叫,挣扎几下,就软瘫在甲板上。

    船上还有几名张巍的兵,见外面亲兵动手,他们也同时动手。此时留在船上的清兵正在熟睡之中。明军自然毫不客气,手起刀落,把这些清兵在睡梦中送去见了阎王。

    清军大营门口站着的两名哨兵,也被张巍的亲兵无声无息的结果。

    张巍先是在自己的胳膊上扎上一条红布条,他的亲兵也在胳膊上扎起红布条,以免被外面杀进来的明军误伤。接着他就带着人,用篝火引燃火把。三十多名亲兵,每人手中一支火把熊熊燃烧起来。随着张巍一声令下,亲兵们在清军兵营内来回跑动,把火把丢向帐篷。很快一顶顶帐篷就燃起熊熊烈火。

    里面熟睡的清兵被火焰灼烤,惊醒过来,冲出帐篷,正撞上等在外面的明军,结果就被人一刀砍下头颅。

    “鞑子大营起火了!杀!”等候在外面树林中的刘震一声大吼。

    “杀!”树林中冒出不计其数的人影,手里挥舞着各种兵器,呐喊着杀入火光冲天的清军大营内。有不少身上起火的清兵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帐篷中窜出,却被外面冲进来的明军无情的砍翻在血泊中。

    清军大营内到处翻滚着浓烟烈火,有人哭喊,有人大叫“救火”,有人正准备提起水桶去江边打水,却看到冷不防冲杀进来的明军,立即丢掉水桶。伏地投降。

    “杀!”乱成一团的兵营内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混乱中的清兵四处乱窜。明军一刀一个,斩瓜切菜一样砍杀清兵。

    江边船上一些没死的清兵惊醒过来。刚刚冲出船舱想要看个究竟,站在他们身边,身上同样穿着清兵衣服,胳膊上扎着红布条的明军就一刀砍了下来,这些清兵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就做了无头之鬼。

    “投降免死!”张巍令人大喊。

    “我们投降!饶命啊!”清兵纷纷跪在地上。

    张巍带上一批人,把俘虏的清兵押到一边,让他们跪在地上,周围留下一批人看守,之后就带人灭火,以免天亮之后远处的清军烽火台发现浓烟。

    从张巍动手开始到结束战斗,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六百多清兵有两百多人被杀,其余的四百余人当了俘虏,没有一个逃脱。清军的五十多艘大小船只。也全部成为张巍的战利品。

    对俘虏进行了审问,审问的结果和之前斥候探子从广元获得的消息并没有多大偏差,广元一带清军驻军不到三千人,其中披甲的战兵只有一千余人,其余都是辅兵。

    张巍让一部分明军士卒押着清军俘虏,隐藏在船舱内,他自己带上化装成清兵的士卒,驾驶船只杨帆起航,逆流而上。本来清军是空船上行,现在多出那么多人。冬季又是刮西北风,船只逆流而上的速度十分缓慢,张巍只好选择一些江滩比较平缓的地方,把清军俘虏当成纤夫使用。拉着船缓缓上行。

    嘉陵江上游地形十分复杂,虽然是冬季枯水季节,但也不是每一段江边都有平缓的江滩,遇见悬崖峭壁直抵江边,两岸没有江滩的地段,只好让人用竹竿撑船。慢慢穿过山谷。沿途过去,有几座山顶的清军小烽火台,不过上面的清军都没有怀疑。

    船队就这样艰难的航行了十多天,才抵达广元下游的昭化城。

    这个年代的昭化古城基本上就是一座空城,经过张献忠祸乱四川,明军镇压,清军入川,西营抵抗等多起战乱,四川人被抓去当壮丁的,被杀的,逃亡的,饿死病死的,使得四川人口下降到几乎是千里无人烟的地步。

    原本驻守昭化古城的只有一百多清兵,王进忠故伎重演,用吴三桂平西王府运输队的名义骗开城门,夺取了昭化古城。城内清兵连发出烽烟信号都来不及,就被全被歼灭。这时候,王进忠已经在这里等了八日了。

    “怎么走了那么久才到?我们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王进忠一见到张巍就问。

    “蜀道难,难上青天,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巍回答道。

    “走水路还难啊?”王进忠哼了声。

    “我们那么多人乘船,加上俘虏,逆流而上太慢了!”

    “是太慢了!再晚几天的话,广元那边的鞑子要怀疑了!如果他们派一条小船下来看看,我们就暴露了!幸亏鞑子没派小船去下游,也没派人去剑阁查看!”说起来也是十分冒险,王进忠感觉很不放心。倘若清军派人去剑阁查看,或者来到昭化,还是派遣一条小船去下游,那么明军的行动就将全部暴露,奇袭广元的计划泡汤不说,引起李国英的重视,派遣重兵来围剿,就连西征军都有危险!而且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清廷甚至会加强对平西王府运输队的监视,不仅今后借着平西王府运输队的名义偷袭清军成为不可能,就连王新宇想办法策反吴三桂部的计划都会全部泡汤!

    两军会师之后,事不宜迟,王进忠留下两百人驻守昭化城,由蜀王刘震守城。沿途抓来的清军俘虏也暂时关押在城内。之后西征军就兵分两路,一路是王进忠带队,走陆路去广元;另外一路是张巍带队,乘坐缴获的清军运输船赶往广元。

    王进忠虽然走陆路,但嘉陵江上游水流太急,逆流而上的船队速度反而不如走陆上栈道行军速度快,因此王进忠比张巍早了一日抵达广元。

    “我们是平西王府运输队的!要押送货物去陕西!你们赶快开门让我们进去!”抵达广元城下,王进忠就让人去城下喊话。

    喊了很久,才有人慢慢吞吞从城楼上探出头来,向下面看了一眼,慢条斯理的回道:“是平西王府运输队啊?请在外面等一下!卑职去禀报大人再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上了城头,探头探脑看了半天。见这运输队车辆骡马众多,便以为是可以狠狠宰一刀的大肥羊,于是那人问道:“你们这次带了多少货物过关?要登记一下!先缴纳了过关税我们才能开门!”

    城下的王进忠心中暗骂:真把我们当成平西王府的大肥羊了!吴三桂这老乌龟,看来是赚得钵满盆满的!沿途的鞑子都要捞上一把!

    王进忠的人回话道:“大人。天快黑了!这荒郊野外的,野兽横行,你们先开门让我们进去吧,等进了城再慢慢算过关税。”

    城头的那清将冷笑一声:“谁不知道平西王府这一年来赚得钵满盆满的?前几次我们也是先开了门放你们过去,结果你们居然少报了货物!我们追上你们要收银子。你们居然还打伤了我们的人!今天你们不先交银子,就别想过去!”

    王进忠心中暗道:想不到平西王府军和李国英的人关系那么差!不过既然要混入城去,那就先给他们银子好了!一会儿杀了他们,这银子还不是拿回来?想到这里,他对亲兵说:“把货物清单送上去给大人过目!”

    亲兵领命,拿着清单一个人走到城下:“大人,这里是货物清单,请大人明察!”

    城头上用吊篮放下一名清兵下来,从亲兵手中接过清单又坐吊篮上去,把清单递给那名清将过目。

    看着货物清单。清将眉开眼笑:“透明琉璃花瓶五百个,透明琉璃茶杯一千,透明琉璃镜子三百,八旗特供品两千斤,南洋香烟一千箱,象牙三百根,玉石五百件……张师爷,拿算盘来算一下帐,这要交多少税!”

    师爷拿起算盘“噼里啪啦”敲打一番:“大人,已经算出来了。这批货物价值三百五十七万六千两银子,按照我们二十抽一的老规矩,当收税十七万八千八千八百两银子!”

    清将冲着城下大笑:“城下平西王府的人听好了,过关税是十七万八千八百两银子!本将给你打个折。只要收十七万两就好了!你们先把银子准备好了,派两个人送进城来,我们就开门放行!”

    “这也太贵了吧?”听到十七万两银子的数字,王进忠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身上都没有那么多银子!而车上的货物,大部分都是假的。其实运的都是沙袋、稻草,只有少量真正的货物。本来他们西征军从缅甸出发,行走山路十分困难,就不可能带着那么多值钱的东西在身上,所谓的运输货物,都是骗清兵开门的幌子。

    “你们也太黑心了吧?如果每个关都你们这样抽税,我们平西王府还赚什么钱?我们辛苦运货的银子全给你们好了!”王进忠的亲兵气得对城头大骂。

    “哼!”城头清将冷哼一声,“不交银子,休想过去!”

    王进忠制止了亲兵,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们大家凑一下,看能不能凑出那么多银子。”

    “大人,我们去哪里搞那么多银子啊!”亲兵苦笑一声轻声道,“我们攻下的成都,里面连人都没有,不要说银子了。一路过来,都是荒无人烟,不要说银子了,铜板都没几个!”

    “实在不行,弟兄们凑一下,把我们身上的烟、八旗特供品、黄金和玉石都凑上去,我们先进城再说。”王进忠无奈的说道。

    城下的明军七拼八凑的,好容易凑出了两万两银子,一千多两黄金,一百斤八旗特供品,一百多件玉器,二十多套玻璃器皿和两百多条香烟。有人要拿出身上的银子财物的时候万分舍不得,王进忠安慰他们说,等进城之后,杀了鞑子,这些银子和东西我们要拿回来的!这样那些兵才恋恋不舍的把自己身上的银子和财物交出来。

    王进忠让人把拼凑出来的银子和货物放在城下,向城头喊话:“上面的大人,我们身上银子不多,拿一部分货物抵税收吧!望大人开门放一条路!”

    城头的清将看看也差不多了,有了这些银子和货物,他也发了一笔横财,于是喝令道:“开门,把银子和货物先搬进来!”

    清军先派出几个人,把装着银子和货物的车子推进城内,这才把王进忠他们放入城内。

    进入城内,王进忠和守城的清将互报了姓名,当然王进忠是用汪士荣的名字出现,递上腰牌表明了身份。之后王进忠又抱怨道:“陈大人,您这里抽的税也太高了吧!弟兄们都没准备,身上带的银子不够啊!这税一交了,弟兄们连路费都没了!”

    “哈哈哈!”那姓陈的游击大笑,“汪大人言过其实了!你们这一车车的货物,可都是价值连城啊!守着金山银山说没钱?若是汪大人真没钱了,可以卖一批货物给本将!”

    王进忠心中暗骂:真黑!抽了那么高的税,还要便宜买货物!这一转手,这家伙又能大赚一笔!但他嘴巴上却说:“陈大人,本官手中还是有些粮食,还是够坚持道汉中的。等到了汉中,那边有我们的人,就不差银子了!”

    “哈哈哈!”陈游击大笑,“今晚汪大人就在这里住一宿,来人啊!好酒好菜上来!本将军要好好款待汪大人!”

    酒宴上,陈游击询问了一些平西王府的情况,又问了沿途过来建昌、彭山、成都等地情况。王进忠均对答如流,回答说成都曾经被贼人偷袭攻占,所幸总督(李国英)大人又夺了回去。平西王府的运输队在路上也遭遇过贼人,但贼人看运输队势大,同时也不敢得罪平西王府,双方对峙了一阵,运输队给了贼人一点粮草,贼人就自行退去。

    “那贼人从何而来?”陈游击又问。

    王进忠回道:“贼人多半是当地一些不服王化的土人,被西贼和闯贼一怂恿,就造反了。好像川西好多土司都叛变了。”

    陈游击大笑道:“小小蟊贼,何惧之有?待到总督大人率军击溃夔东闯贼,回头就来收拾川西这些小蟊贼!现在总督大人已经把闯贼压缩在巴归、兴山、茅麓山一带,朝廷调集十多万大军围剿,贼人已经蹦跶不了几天了!”

    听清将如此一说,王进忠心中十分担心,李来亨他们确实已经十分危险,随时可能覆灭!倘若李来亨这一支力量被清军所灭,那么清军就能腾出手来全力进攻江南!(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奇袭广元

    绿营清军陈游击站在广元城头,眺望西南方向江面。原本按预定时间,三日之前从渝城过来的运粮船队就应该到广元了,可是直到现在,还没看到运粮船队的影子,这使得陈游击未免有点担心。他倒是不担心船队可能会遭到闯贼劫持,被朝廷大军压缩得只剩下豆腐干那么点大地盘的闯贼自身都难保了,又哪有实力来反击。他只担心船队会不会在半路上遇险,譬如说有船沉没,堵塞了航道,那就要耽搁很长时间。

    眼看着夔东闯营灭亡在即,西南的清军很快就能立刻这个荒无人烟的鬼地方,顺流而下进入江南富庶之地,总比整天呆在这个连蚊子都是公的地方强多了。

    据说江南最低档的窑姐都长得水灵灵的,而陈游击这种级别的官员,怎么说也能找一个中档以上的吧!想到灭掉闯营之后就能去江南了,陈游击心中有几分激动。虽然听人说,目前盘踞江南的海寇凶悍无比,比闯贼可是厉害多了。可是去了江南,又未必一定要打仗,就目前的形势来看,鳌拜也不想贸然进攻,反而是更乐意当一个地方军阀。

    确实鳌拜被琼州军、闽军和浙军的联军打怕了,清军损失太大,而这个时候明军到处修建城堡,还有水网连接,清军若要再攻,只好更难打。目前鳌拜坐镇江南,控制住半个江南,同明军对峙。手握重兵,坐镇江南富庶之地,实际上已经等于是盘踞江南的藩王,这样的美事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鳌拜虽然坐镇江南,但他在朝廷中还有很强的影响力,遏必隆是他的人就不用说了,就连索尼的儿子对鳌拜也是言听计从。

    也就在陈游击幻想着,要去江南过花天酒地的好日子时,一声喊叫把他从美梦拉回到现实中。

    “有船队来了!”江面上出现一支悬挂着绿营清军绿旗的船队。

    一名清兵道:“看着船队规模那么大。肯定是总督大人运粮船船队。”

    另外一名清兵点了点头道:“不错,确实是总督大人的船队,这船队规模那么大,肯定是来运粮食的。平西王的运输队。才不可能有那么多船。”

    船队逐渐靠近广元城,城头的清军已经可以看到船队中悬挂的“李”字帅旗,这很明显就是李国英的旗号。这支运粮船队驶到广元西南城门外的码头上停靠下来,从船上下来一队队化装成运粮清兵的西征军士卒。

    广元城内出来几名清兵,到了码头去检查了张巍的腰牌。发现腰牌确实无误,但清兵还是有几分奇怪:“怎么是刘把总来押运粮草?你们杨千总呢?”

    张巍回答道:“我们船队逆流而上的时候,在半路上沉了一条大船,堵住了航道。杨千总组织人手打捞沉船,这才疏通了航道。但杨千总积劳成疾染上风寒,到了昭化就先下船去城里歇息了,所以本官就暂替千总大人来领取粮草。等回航的时候,再带上千总一起回去。”说着还出示了杨千总的腰牌递给清兵。

    “是杨千总的腰牌,你们在这里稍候,我们马上组织人把粮食搬出城来。”清兵见腰牌无误。于是让张巍在码头等候。

    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城内清军出来喊道:“粮草已经备好,我们马上装船送往渝城!”

    城内走出一队队推着独轮车的清军辅兵,独轮车上满载着粮食。清军辅兵到了岸边,从独轮车上卸下粮袋。码头上的辅兵刚刚把粮袋搬上船,却发现船舱内竟然挤满了身穿红色战衣的明军士卒!

    “有明狗!”那名清军辅兵大喊一声。

    话声未落,刀光一闪,这名倒霉的清军辅兵人头滚落在甲板上。

    “杀!”船舱内跳出一队队身穿红色衣服的明军士卒,挥舞着各种兵器,跳上码头。向洞开的广元城门冲了过来。城门口的几名清兵猝不及防,一下就被迎面飞来的乱箭射成刺猬,倒在城门口。

    门内清兵不多,有人动作比较快的。正要去关闭城门,张巍已经带着几名亲兵冲入门洞内,手起刀落,血花四溅,清兵来不及关上城门,就全部被砍翻在血泊中。

    站在城头的陈游击发现这突然的变故。焦急的大喊一声:“快放千斤闸!”

    城楼上的清兵正准备转动绞车,试图把城门上方的千斤闸放下来。谁知道他们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大吼,几名身披平西王府军盔甲的士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城楼,一阵乱砍,还没来得及转动绞车的清兵一个接一个被砍倒在城头。

    陈游击吓了一跳,探头往台阶上望去,只见通往城楼的台阶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多具清兵的尸体,很明显是那些身穿平西王府军盔甲的人刚刚冲上来时砍杀的清兵。

    不用说也知道了,这些身穿平西王府军盔甲的明军,肯定是昨日那个自称平西王府汪士荣的人带进城里来的!这时候陈游击才明白过来,原来总督大人的运粮船被人劫了,而昨日来的那个所谓的“汪士荣”其实就是先一步混入城内的内应!

    这时候的“汪士荣”正带着几十名士卒,已经攻上城头,斩瓜切菜一样砍杀清军。

    “杀明狗!”陈游击一声大吼,扬起三十二斤重的厚背大刀,向一名身穿平西王府军盔甲的明军士卒头上狠狠砍下。

    谁知道那明军士卒不躲不闪,双手紧握长刀,大吼一声,直挺挺向陈游击胸口刺来,完全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打法,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倘若陈游击一刀砍下这名明军的头颅,他自己也会被明军一刀扎入心窝!情急之下,陈游击不得不收回刀,往下一压,挡住刺向自己胸口的长刀。两般兵器一碰撞,毕竟陈游击武功要高很多,把明军士卒震得虎口破裂,差点连刀都无法拿稳。

    陈游击大刀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由下向上扬起,又斜劈而下,直劈明军的颈脖。

    这明军山地兵仍然不躲不闪。只是略一弯腰,手中钢刀横扫向陈游击的腰间!

    “去死吧!”陈游击方才一招其实是虚招。见明军士卒仍然采取同归于尽的疯子打法,陈游击手中大刀往下一翻,凭借自己力大的优势。劈开明军山地兵的长刀,接着厚背大刀往前一横送,平整扫过,一刀就把这名山地兵拦腰砍成两截。

    “嗖嗖”两支手弩发射的箭支飞来。

    陈游击见那两支利箭的箭头闪着令人恐惧的黑色,心中大惊。他知道这种箭是涂抹了剧毒的毒箭,只要被射中就是见血封喉!他连忙闪身躲避,躲过两支暗箭。

    两名射出弩箭的明军丢掉手弩,分别从左右向陈游击砍去。这两名明军山地兵,一人使用一对厚厚的大板斧,另外一人使用一对沉重大铁锤,这两人看起来明显就是大力士,攻势十分凶猛,一左一右同时进攻,竟然打得让陈游击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这些兵好凶悍!看起来很像是平西王府的那些土司兵!”陈游击汗流浃背,心中吃惊。

    刚刚砍翻了好几名清兵的王进忠从另外一侧上来,闪身窜到陈游击右后侧之处,一刀向陈游击后颈砍去。

    任凭这陈游击武功再高,也很难抵达前面两名山地兵,后面王进忠。陈游击听到脑后响起风声,转头挥舞着大刀来格挡王进忠砍来的苗刀,正面的一名山地兵却狠狠一斧头劈了过来,陈游击躲闪不及,被一斧头劈中左肩。顿时整个肩膀连肉带骨头被劈飞出一大块,顿时血流如注。就在此时,另外一名山地兵一铁锤对准他头顶砸了下来,陈游击闪了一下。铁锤砸在他的右臂上,只听到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手中大刀“咣当”落在地上。

    “去死吧!”王进忠趁机一刀,已经两处受伤的陈游击躲无可躲,又无兵器招架,只好用手去抓住看下来的苗刀。

    两名山地兵挥动兵器。正要结果陈游击的xing命,却冲上来三名清兵,挡住了他们。不过那三名清兵根本不是对手,被两名山地兵斧砍锤砸,一下血肉飞剑,横尸城头。

    又是一名身穿平西王府军服的山地兵上前,从侧面一剑刺入陈游击的腰部。接着王进忠和几名士卒一阵刀砍斧劈锥子砸,陈游击被大卸八块,倒在血泊中。

    王进忠提起陈游击的人头,对着城头围上来的清兵大喊:“你们陈大人已死!想要活命者,速速投降!”

    清兵见自己的主将被杀,一下就失去了主心骨,纷纷丢掉兵器跪地投降。

    城楼下,张巍率领的大群明军已经杀入城内。驻守广元城的清军大部分都是辅兵,战兵数量不多,根本就抵挡不住凶神恶煞般的明军,被人从城南一直杀到城北,抵抗的清兵全部被杀死在街头,活下来的都是跪地投降之人。

    城内的清廷广元知府和几名守备、千总之类的军官,见势不妙,企图从城北门逃出,可是王进忠的人早就封住清军退路。

    不过广元城内的清军还是发出了烽烟信号,东南城楼上几名清兵点燃烽火,柴薪、芦苇干和杂草燃起熊熊大火,点燃羊粪犬粪狼粪,形成浓烟,直冲高空。等到明军杀到东南城楼上,砍翻了那几名清兵,烽烟信号已经被发送出去。

    “大人,我们晚了一步,鞑子已经发出狼烟了!”一名士卒跪在地上向张巍告罪。

    张巍没有责怪士卒,却指着北面的栈道:“鞑子知道就知道了!那么大的行动要完全保密,怎么可能?我们把通往汉中的栈道烧毁了,鞑子在一段时间内就无法从北面运输粮食进来四川!他们就只能从长江逆流而上运输粮食!”

    只要烧毁广元通往汉中的栈道,清军顺流而下往渝城运输粮食的道路就被切断。这样进入渝城的粮道只剩下走长江水路。可是满载着粮食的船只,想要逆流而上,通过水流湍急的长江三峡,只有在夏季刮东南风的时候才能做到。现在是冬季,刮的西北风,满载粮食的沉重船只要逆流上行十分困难。更何况夔东义军在江边三峡上方活动,随时可能威胁到长江航运的安全,这条运粮道路又极不安全。

    城内的清军几乎全部被肃清,只有少数人逃走。

    广元城落入明军手中,城内堆积如山的粮食、火药、兵器等物资,也全部成为了西征军的战利品。这些清军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从汉中等地送来的军用物资,都是准备顺流而下送往渝城,用来剿灭夔东义军所用,现在这些物资丢失,渝城等地的十多万清军将会失去粮草,不久之后就会断粮。到时候,连肚子都吃不饱的清军,又如何对付李来亨他们?

    “鞑子估计很快就会集中重兵攻打广元!那么多的粮食火药,我们都无法带走,只能一把火全烧了,实在是可惜!”张巍感叹道。

    “烧就烧了吧!烧了这些粮草火药,就是救下夔东抗清义军!”王进忠说道。

    西征军准备撤离广元,把能带走的粮食火药都带走,带不走的集中起来,把火药撒到粮食上面,接上导火索,用香来当定时器。而另外一队明军去了广元北面,往栈道上浇上火油,撒上硫磺,放了一把火,点燃栈道后撤回广元。

    王进忠带着西征军往西南方向撤退,离开广元城后,香火点燃了导火索,顿时堆积如山的粮食被熊熊烈火吞噬。

    广元附近的烽火台发现广元城内发出的狼烟,立即点燃烽火,向下一座烽火台发出狼烟信号。就这样一座座烽火台传递狼烟信号,在渝城的李国英很快就知道了广元发生了重大变故!

    “贼人占领了广元?”李国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一下吐出一口鲜血,当即晕倒在地上。

    “李大人!”图海、赵良栋等人围了上来,掐住李国英的人中。

    过了片刻李国英渐渐苏醒过来,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快!赶快发兵去广元!倘若贼人占了广元,我十多万大军失去粮草,军心将会涣散!朝廷用了近二十年剿灭闯贼的计划都将全部泡汤!”

    “大人,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贼人若是占了广元,第一件事肯定是烧毁粮草,烧毁栈道!我们的粮食只能等到夏季风向转变,才能从长江运送进来。”图海痛心疾首道。(未完待续。)

第一章 谋取奴儿干

    深邃碧蓝色南海,海面上波浪起伏。一艘造型怪异,看起来宽度和长度差不多的怪船白帆招展,两条修长的船身劈开白色的浪花,在东北风作用下,有如飞一样在海面上疾驰。蓝天上一只只白色的海鸥追赶船只,利用船舶和风帆形成的升力给它们节省了不少体力。

    冬季的南海,和北方的大海完全不同,北方大海冬天风高浪急,船舶航行颠簸摇晃十分厉害。可是南海的冬季,却是最适合航行的好季节。这个时间段,北半球没有对航海威胁最大的台风,又是风浪较为平静的旱季,在这种季节航行,令人感觉惬意享受。

    东北风从侧后方吹来,洁白的丝绸风帆被吹得鼓鼓胀胀的,双体快帆船包着黄铜的船头劈开海浪,飞一样疾驰在海面上。后面留下了两道白色的痕迹。

    “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自从上了这艘双体快帆船之后,郑袭和郑经就不断惊叹。

    王新宇观看海面,大致估计了一下航速,大约二十八节,这还不是这艘船的极速,这艘快船最高速度可以超过三十五节,这也就意味着横渡太平洋,都只需要短短的十天!这速度确实是太惊人了。当然要获得如此高的航速,其代价就是造价极其昂贵,排水量又小。这种海上奢侈品,王新宇都不敢多造,前后一共只打算建造三艘。

    之前郑袭和郑经去琼州时乘坐的飞剪船给他们的感觉是速度极快,而这艘双体快帆船给他们的感觉,简直就是飞一样!

    这次去南洋,是正式向永历讨要两人的封赏,尤其是郑经。本来郑经自称延平郡王,可是合法的延平王是郑聪,郑经的延平郡王爵位自然是非法。这次见到永历之后,要另外给郑经一个藩王之位。

    郑聪这个合法的延平郡王并没有跟着王新宇他们一起去南洋,而是乘船返回杭州,一方面他要配合张煌言和王余佑坐镇南方。同时也给西湖畔的老延平王庙守墓,以尽孝道。

    王新宇一行人先去了琼州,到了琼州之后,看到是一片满目疮痍的景象。位于平原上的所有村子全部被烧成一片废墟,造船厂、码头、栈桥被破坏得面目全非,茶叶、辣椒种植园都被毁坏,农田全部被人破坏,所有的青苗都被拔掉了。就连山林被烧了不少。虽然王新宇事先已有心理准备,但看自己的基地被清军破坏成这个样子,还是气得差点吐血。

    就连郑经和郑袭看到这样的场景,也都愤怒了:“狗鞑子!他们就不做好事!除了毁坏我华夏文化,破坏我们汉人的家园,他们还能做什么!”

    不过所幸的是,人没事。除了在同清军激战中伤亡的三千多军民之外,普通百姓早就被提前转移了,清军的屠刀找不到目标。虽说琼州军民伤亡三千多人,但清军损失更大。在攻城战中前后伤亡了六千多人,最后在撤退的时候,被郑芸尾随追击,把尾巴留在琼州岛上,被歼灭了八千多人,其中两千多人被杀,六千多来不及上船逃走的清军被张勇他们无情的抛弃在岛上,只好老老实实当了俘虏。

    以三千多人的代价,前后一共歼灭了一万四千多清军,也是一场大捷了。

    到了琼州。见到了妻子郑芸,两人相聚了不到三日,王新宇又向妻子告别,带上郑经和郑袭去南洋找永历讨要封赏。

    “芸儿。哥要走了,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那夫君说要送我去太平洋对面的美洲当藩王。去了那边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妹妹你了。”毕竟是血浓于水,郑经恋恋不舍的向郑芸告别。自从郑成功自己的亲生女儿遭遇海难之后,郑芸就被郑成功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郑经也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

    “大舅哥!你又不是不回来的!说得那么伤感干嘛?”王新宇笑了。

    郑经板起脸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妹夫啊!你和我妹妹都结婚两年了,可是还没有让我见到小外甥呢!你说,你什么时候能让我见到小外甥?”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你妹妹年龄还小吧,等你从美洲回来,肯定可以让你见到小外甥!”王新宇回道。虽然他们结婚两年了,可是郑芸的年龄确实还很小,若是放在后世,不过是一名还在父母亲怀里撒娇的高中生而已。

    “我们都是自家人,为什么当初要自相残杀呢?如果一开始我们和睦相处多好!我们的内讧,白白折损了多少精锐士卒的生命啊!”郑袭看着郑经和王新宇两人有说有笑的,心中感慨万分。想起在内讧中阵亡的郑家军士卒,郑袭也是痛心疾首。

    内讧确实给郑家军带来了极大的损失,数万士卒平白无故的送了命,郑经和郑袭均损失惨重。若不是王新宇未卜先知,提前消灭了清军福建水师,恐怕连厦门和金门都丢了。

    王新宇在俘虏了郑经和郑袭之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样三人才握手言和,放下仇恨,彼此相认。只是可惜了大批无辜士卒白白送命,就连王新宇自己也折损了不少人马,这本来都是不应该损失的。

    三人登上了双体快帆船,离开琼州,进入深邃的南海,向千里之外的南洋驶去。

    这双体快帆船吨位虽然不大,客舱却十分宽敞明亮,而且航行的时候舒适性非常好。高速航行的双体快帆船,劈开海浪,在海面上有节奏的上下起伏,就像摇篮一样。船上的客舱全部是在主甲板上面,有上下两层。上层客舱内,铺着大红色地毯,摆着精美的家具,还有柔软的藤制座椅和舒服的藤条床铺。

    “贤侄能够设计出这样的快船,真是人才啊!我们败给你也不冤枉!”郑袭抚摸着船上精美的家具,感叹一声道。

    “都是自家人,大家一起坐下来喝酒吧!”王新宇招呼道。

    亲兵端上了用冰块冰镇的啤酒,郑经和郑袭喝上一口,觉得在这炎热的南中国海上,喝一口这种低度酒,感觉十分清爽。

    冰块是英国人从莫卧儿王国的喜马拉雅山南麓远程运输来的,啤酒当然也是英国人生产的,在缅甸沙廉的东印度公司分公司就有出售,不过价格极高,是一种奢侈品。

    郑经一口喝完一杯啤酒,连连赞叹道:“好酒,确实是好喝!在这南洋喝到这样的酒,暑气都消了!这种酒难道我们自己没办法生产吗?”

    “没办法,生产这种酒需要在气候凉爽的地方。在冬季冰天雪地的时候,利用低温来发酵麦芽制造这种酒,造好之后密封灌入啤酒桶,才能保存到夏季。他们泰西人的水手就特别喜欢喝这种酒。不过要冰镇过之后,口感更好。在茫茫大海上,保存冰块都是很奢侈的事情。”王新宇回答道。当年没有制冷机,在亚热带热带地区,根本无法自行生产啤酒。

    “等我去了美洲,那边肯定可以生产了!”郑经突然想到这件事。

    “这是一个不错的敛财之道,在那边就地生产,造出来之后卖给当地的印第安人,可以换回不少黄金。另外,我们还能卖给印第安人粮食、衣服、陶瓷,都是很赚钱的,可以换回黄金,兽皮和珠宝。”王新宇点了点头道。

    “以后妹夫和我们贸易,千万不要赚我们太狠了啊!”郑经笑着道。

    一旁的郑袭却感叹了一句:“贤侄啊!你还是对经儿好啊!把那么大一块地方给了他。给我的那块地方,没有他的地方大不说,物产也没有他的地方丰富!实在是太偏心了!”

    王新宇哈哈大笑:“五叔,除了南太平洋的澳洲之外,小侄再给你一块地盘。”

    “在什么地方?”郑袭迫不及待的问道。

    “来人,拿地图上来!”王新宇道。

    亲兵拿着世界地图走进来,平铺在桌面上。王新宇手指着世界地图的北面:“五叔,你不是在东瀛还有资产?东瀛北面的虾夷岛(今北海道)您可以去那边顺手占领了。另外,虾夷岛北面的奴儿干岛屿(今库页岛)也能顺手占领了!如果您人手不够,小侄这里的人还能再调拨给你。占领这两座岛之后,再想办法向西登陆,占领整个奴儿干(今外兴安岭、黑龙江下游、乌苏里江以东到海参崴一带)地区!”

    “去奴儿干?”郑袭大吃一惊,“那不是鞑子的发源地?贤侄是要为叔去和鞑子硬碰硬吧?我们都是南方人,在南方有天时地利,能和鞑子对抗。去了鞑子老窝,你这不是让你叔叔去送死吗?”

    王新宇笑道:“五叔,小侄怎么可能让你去送死?鞑子入关,他们在奴儿干一带已经失去了控制力!西面的罗刹人东移,正在一步步进入奴儿干地区!我们到了那边,可以躲藏在海边一带,想办法挑起罗刹人和鞑子的矛盾,让他们先火拼,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即可拿下鞑子的老巢,到时候我们南北夹击,鞑子必灭!”

    “难道我们要联合罗刹人对付鞑子?”郑袭问了句。

    “不!”王新宇摇了摇头道,“罗刹人背信弃义,只能利用,不可合作!”(未完待续。)

    ps:  中午还有一章

第二章 新加坡大炮

    王新宇站在二楼上方甲板上,凭眺前方海面,远处的新加坡城的轮廓逐渐清晰。

    “新加坡,我又回来了!”

    新加坡是南洋明军的核心堡垒,这里连接琼州、吕宋、婆罗洲以及大金沙江口的阿奴律陀城。现在阿奴律陀被永历改名成兴都,是永历王朝的都城。

    离开新加坡快一年了,再回到这里的时候,这座堡垒要塞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荒凉的海边出现了一座座码头;杂草丛生的荒地上耸立起一座座房屋,这里出现了热闹非凡的集市;一座巨大的城堡拔地而起,竖立在新加坡河畔。

    “这里本来是一座荒无人烟的荒岛?”郑经十分惊诧的问道。

    王新宇点头道:“不错,我刚来这里的时候,这里只有河边有一座汉人的小渔村,平日里连海盗都不屑光临。”

    “太快了!如今居然发展成这样一座大城!没想到发展速度那么快!”郑经感叹道。

    双体快帆船靠近码头,早就有南洋海军的小船划了过来,见是王新宇亲自到来,小船上的什长行了个礼:“请大帅靠岸!”

    船缓缓驶入内港,这时候,郑经和郑袭这才发现,新加坡港居然还停泊着不少悬挂着泰西各种国旗的船舶!快船被小船引到一座码头上停靠下来。王新宇带着郑经和郑袭从船上下来。上了岸,一行人在亲兵的簇拥下离开码头,穿过一条石板大道,走了大约三十余步,就进入了热闹非凡的城镇中。

    这座城镇虽然没有城墙,但看起来规模并不比国内譬如说福州、赣州之类的中等城市小。走在大街上,两边密密麻麻都是店铺,有饭馆,有粮店,有茶叶店,有烟草店。有杂货店,有裁缝店,有陶瓷店,有铁器店。有木匠铺等各种店铺,各种肤色各种发型各种打扮的人行走在街头,唯独看不到金钱鼠尾的发型。更令郑经和郑袭惊奇的是,这里居然还有泰西人开的酒吧,还有教堂!当然了。这里也有寺庙和道观。

    “从开始建设到现在还不到两年吧?两年内建成那么大一座城,真厉害!看来把俘虏送过来当苦力这个办法没错!”郑袭赞口不绝。

    王新宇解释道:“其实也不仅仅是苦力的功劳,这里因为买卖公平,世界各地的东西在这里都可以买得到,很多泰西人和佛郎机人也来这里参与建设。人多力量大,来的人越多,建设速度就越快。一座城市就这样建设起来。”

    因为新加坡位于马六甲海峡通道上,交通十分便利,来往的船只都会通过。这里出现一座港口之后,很多外国船都会在这里补充淡水食物。而这座港口也能获得来自世界各地的商品。在这里可以买到各种货物,有产自中国的丝绸、陶瓷、茶叶,有来自中东和非洲的珠宝,有西方国家生产的朗姆酒、葡萄酒、啤酒、铁器和火器,还有新加坡自产的南洋香烟。

    岛上有庞大的粮食仓库,还开辟了屠宰场,从吕宋岛和婆罗洲岛运过来粮食存放在这里,运过来的牲畜可以在这里宰杀,做成肉制品,供给来往的商船和军舰。这里水源丰富。能提供来往船只补充淡水。南洋公司还从东印度公司那里购买了大量西方生产的酒水,用来提供给来往的船只。

    西方产的酒水,和新加坡自产的香烟,十分受远洋的水手们欢迎。王新宇在岛上修建了一座烟厂。李定国在缅甸生产的烟草运送到新加坡,在这里就地生产南洋红双喜和雪茄。到了这里的商船,都要购买大量香烟和雪茄,就连活动在附近的海盗,也经常派人来购买香烟。

    外国人不是没想过仿制香烟,但他们仿制的香烟。口感远不如南洋红双喜,尽管他们产的香烟价格便宜很多,但这里的烟草还是深受欢迎。

    “泰西人和佛郎机人还自己来盖房子?”郑泰很奇怪的问道。

    “他们当然不是自己盖房子,他们有奴隶。他们带来了对面半岛上的苏禄土著人,从非洲抓来的黑人奴隶,这些人都当苦力用了。”王新宇回道。

    “怎么没有大食人的清[真]寺?”郑经看到街头有穿着白袍头戴白巾的大食人,却看不到他们的清[真]寺,感觉十分奇怪。就算是在国内,泉州等地都有那种地方啊,是为了方便来华的大食人朝拜所用的。

    王新宇正色道:“这里拒绝大食人传教!他们来做生意我们欢迎,但是传教,我们坚决不同意!大食人自己都被泰西人打得满地找牙了,在我们这里还想要什么特权?想去朝拜?去对面那些苏丹王国去!”

    “不过有个灭掉大食的苏丹王国,好像挺强大的,他们也是信仰这种教。”郑经还算是跟着父亲学过不少,知道当年中东有个强大的奥斯曼帝国。

    “不管他们!”王新宇笑道,“他们在海上就不行!真打起来,他们还不是泰西人的对手,他们的手还伸不到我们这里!”

    穿过最繁华热闹的街区,就到了河边的新加坡城堡跟前。

    这是一座巨大的城堡,规模大小和西班牙人在马尼拉修建的城堡有得相比。城堡外围共有十二座棱堡,四个角各一座棱堡,四座城门两边也各有一座棱堡。城堡的主城高大约四丈,周长三百余丈,棱堡高五丈。

    走进城门内,里面是驻新加坡明军的军营,主城墙上方还有一道高出两丈的内城,内城上修建着四座炮台,上面安放着三十二磅重炮和各种小炮。

    城堡的最高处是南洋公司的办公室,其实也就相当于总督府。沿着楼梯上到最顶层,站在四面通透的办公室内,鸟瞰新加坡全境,这座新兴的城市,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远处西面的造船厂中,大量一年前砍伐下来的橡木正在晾晒。船台上,有船只正在铺设龙骨,周围摆放着晾晒好的橡木和铁力木,堆积如山。船厂码头上,停泊着一艘已经下水的船。

    “造船厂在造的是什么船?”郑经问道。

    “正在造的都是飞剪船,那都是从泰西人那边购买已经晾晒好的橡木和铁力木。我们现在要大规模贸易,移民,就急需这种快船。这样以后你们去了美洲和澳洲,交通也方便了,我们之间的贸易也更加便捷!”王新宇回道。

    郑袭有点担心的问:“贤侄这种船如果造得多了,这种船航速快,不是把佛郎机人和泰西人的生意全部抢光了?那他们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王新宇指着大量正在晾晒的橡木道:“不错,我也考虑过这个结果,如果我们垄断了海洋贸易,他们迟早会和我们翻脸!就好像现在的红毛鬼,不是被不列颠人眼红?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要维持海洋贸易,必须有更强大的海军!那些晾晒的橡木,就是准备大量造战列舰的!等有了战列舰,我们还怕他们?”

    郑经问了句:“妹夫,你这里那么大一座城,城镇没有城墙,倘若有强敌来攻,就凭这座城堡能容纳所有百姓避难?”

    “城堡只保护我们汉人,这座城堡如果装不下的话,后面山里面还有隐藏的炮台和要塞,那里将会布置上世界上最强大的大炮,让所有汉人全部撤到安全区域完全不成问题。”王新宇胸有成竹的回答道。

    “我们能去看看炮台和要塞吗?”郑经问。

    “那个还没完工,但可以带你们去看看建设工地。”王新宇点了点头道。

    王新宇带着两人离开城堡,来到了炮台要塞建设工地上。

    炮台要塞的工地在新加坡城西面的一座无名山中,这座山就是后来的花柏山,山的海拔虽然只有一百多米,但在海边,相对高度已经非常惊人了。在这里,可以鸟瞰整个岛屿的南海岸线,这里是修建炮台的最佳位置之一。

    当然,炮台不止这一处,别的山头也有炮台。

    炮台建设工地上,有许多剃了光头,身上反穿着清兵号衣的苦力,在明军士卒的皮鞭下汗流浃背的干活。不用说也知道,这些苦力都是清军俘虏,其中还有不少八旗兵。虽然是农历腊月,但在新加坡是没有冬天的,气候炎热,太阳暴晒,俘虏们苦不堪言,暴毙的事情时有发生。

    后来某位阎姓教授悲哀的说:“新加坡的繁荣,是在旗人累累白骨上建立起来的!”

    至于新加坡炮台将要使用的重炮,是王新宇设计的一种新式火炮。这种炮口径相当于西方人的六十四磅大炮,将会在炮管内拉出膛线!由于使用长形炮弹,炮弹重量可达一百一十磅!因为这个时代的技术不成熟,这种前装线膛炮造价将会十分昂贵,数量也不可能太多,而且炮弹装填速度十分缓慢,射速估计为七八分钟一发炮弹,而且膛线非常容易磨损,一门炮只能发射四五百发炮弹就会报废。不过这种重炮威力极大,而且精度极高,射程远,就算是英国最大的海上君王号战列舰挨上几发炮弹都承受不起!

    技术不成熟,无法大量制造线膛炮。只有蒸汽机发明,才能让武器得到质的发展。不过制造蒸汽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王新宇认为自己能在在有生之年看到蒸汽机就很不错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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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工系的高材生,穿越到永历十四年,正值东南延平王北伐新败,兵部尚书张煌言损兵折将,晋王李定国又战事不利,缅甸莽白准备篡位,咒水之难在即。在这华夏历史上最黑暗的时刻,主人公要如何力挽狂澜?
难道就这样接受命运?留着那难看的金钱鼠尾?
这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那广阔的海洋。
就在他雄心勃勃,准备大展手脚的时候,危险却悄悄降临。
最终如何化解危机?主人公又如何把心仪的女孩收进去?大明舰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舰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舰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