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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骁骑校     铁器时代txt下载     铁器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29 壮志凌云

    西班牙澎湖总督的官邸里,刘子光正在把玩一顶打磨得光亮的西班牙头盔,盔顶上是鲜红的缨子,还有黄金做成的各种装饰品,后面垂了一条马尾巴,头盔远比明军的制式头盔要精美许多。

    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具半身甲,光滑锃亮的板甲能照见人的影子,甲分前后两片,用黑色皮带扣在一起,前胸有两道黄金锁链串成的装饰带,甲片和身体接触的地方都衬上了红色的天鹅绒,以减轻摩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甲身上有个铅弹打穿的破洞,这是战死的西班牙将军的盔甲,现在成为刘子光的战利品。

    同种制式,但是用料不甚考究的盔甲还缴获了不少件,让铁匠缝缝补补之后还能穿用,再加上缴获的西班牙武器,武装一支小型的敌后化装侦察队不成问题,至于人选就更好说了,选拔红衫团中的西域人就行,让安东尼领队,再配上几个能说西班牙的通事,绝佳!这只小部队或是用潜艇输送,或是用飞艇输送,先行抵达台湾用于敌后作战,这是刘子光的计划,与之配合的是杨南镇、文戈涛的两栖侦察队和郭怀一的人马,任务是侦查敌情,联络台湾南部的郑家军残部。

    这些特种作战只是辅助手段,要解决盘踞在赤嵌的西班牙人,还是要靠舰队和陆军,一场真正的海战即将拉开序幕。

    澎湖作为进攻台湾的前哨基地,分外繁忙,更多的粮草、军械、兵员、战马从福建运过来,准备以澎湖为跳板,登陆台湾南部。

    台湾这个地方很奇怪,聚居着各个种族的人民,南部聚居的是福建人、当地生番、葡萄牙人、还有少量倭国海盗的后裔,最近两年又移居了不少西班牙人,台湾北部淡水港一带则是荷兰人的天下,英格兰人占了台中的鹿港,至于陆军和移民则不是太多,不管是南部北部还是中部,只要有聚居群落的地方,就有宋人的身影,严格的说宋人和福建移民都是汉人一脉,但是语言又不相同,闽南话和带有中原古音的官话也不能很好的交流,所以宋人算是个另类,仗着强大的海军他们谁都不鸟,不管怎么打仗,生意照做船照开,因为旅宋国朝廷向各国发出过照会,谁动他们的侨民,就向谁开战。因为旅宋海军有能力切断西方和南方通往台湾的航道,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将台湾封锁,变成没有支援的孤岛,所以不管是西班牙人还是荷兰、英格兰人,都要对旅宋侨民客气三分。

    马上就要过年了,为了让饱受异族人欺压的台湾同胞过一个顺心的好年,刘子光发出“打下台湾岛,过年吃饺子”的命令,号召全军将士奋战,夺取台湾。

    稍事休整之后,大军启航,朝着台湾南部进发,至于执行特种作战任务的两栖部队、侦查部队已经先行出发,想必此时已经抵达台湾本岛了。

    这么大的军事行动不让敌人发觉是不可能的,所以当台南水域上出现大量西班牙舰队的时候,众人并没有多么震惊,既来之,则战之,这回就让西班牙人尝尝大明水师的厉害。

    西班牙水师自称无敌舰队,横行世界各大洋已经有些年头了,虽然最近有些要被新秀荷兰人取代的迹象,但是虎老威在,想必对付落后的明国水师还是很有胜算的。

    西班牙人这么盘算也是有道理的,明国基本没有像样的水师,即使郑家归顺朝廷,凭他们那个屡次败阵的舰队根本不够无敌舰队塞牙缝的,水师不比陆军,从建造战船到训练水手,再到形成战斗力,没有十年的功夫是不行的,光凭拉来的渔民充当水兵,那和炮灰也没什么差别。

    老实说西班牙人的想法很正确,如果靠水师战舰对轰的话,南征舰队根本没有胜算,就算是跳帮作战,胜算也只在半数,大陆国家和海洋国家的差距就在于此,可是人家刘子光压根就没想和西班牙人打一场正儿八经的海战,他的杀手锏就是这艘加装了滑跃跳板的飞天母舰——上海号。

    遮天蔽日的飞艇和热气球先行一步,朝着赤嵌城飞去,对付这样的临海要塞,还是从空中打击最为有效,重磅炸弹和伞兵突击队都已经预备好了,装备了大量对海武器的赤嵌城在天军眼里就是个赤裸的婴儿。

    当然飞艇们在越过无敌舰队上空的时候也不忘发射了数十枚飞弹来打乱他们的阵型,西班牙战船的速度快,机动力很强,飞弹有一半落空了,但是也成功的击沉击伤了一部分敌船,并且将无敌舰队的阵型彻底搅乱。

    坐在上海号指挥塔上的刘子光看见敌阵已乱,果断下达了舰载机出击的命令,旗牌官立刻挥动令旗,向全舰发布指令,一阵锣鼓唢呐演奏的《将军令》响起,在激荡人心的音乐声中,数十名身穿羊皮联体飞行服,头戴皮质飞行帽,眼罩风镜,腰佩短刀短铳的飞行员从舱里冲出来,各就各位,登上自己的座驾,让辅助兵们牵引着动力翼伞逐个登上升降机,然后升上滑翔跑道的起点。

    动力翼伞升上去之后,立刻有两名身穿蓝色马褂,头戴椰壳防护帽的士兵过来检查武器状态,背后大圆圈里写着“械”字的蓝马褂迅速的摘下翼伞两侧的飞弹保险,顺便检查了辅助喷管的状态,然后冲座位上的飞行员翘了一下大拇指,随后举起一块方形的木牌,上面写着一行字“开辟荆榛逐西夷.必胜”这是检查完毕的标志,然后蓝马褂退下,早已蹲在一旁的两个背写“安”字的黄马褂蹿上来,点燃了翼伞两侧的辅助喷管,迅速放开翼伞轮子前面的挡板,早就开动了马达的翼伞在两个装满火药的辅助喷管和惯性的作用下,迅速向滑道下方冲去,黄马褂猛地单膝跪地,两手扶在甲板上。似乎在躲避着喷管的火药气体喷射在钢制挡板上返回的射流。

    飞行员的身体随着翼伞的突然起动而猛然向后退去,重重的靠在飞行座椅上,翼伞的螺旋桨和马达发出有节奏的轰鸣,木竹结构的伞骨在风中哗啦哗啦作响,他用力掌握住飞行杆以便保持正确的方向,整个翼伞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跑道的尽头,飞行员脖子上的白绸围巾都被急风拉成了一条直线。

    翼伞冲到跳台的末端,然后腾空而起,飞向碧蓝的天空,滑道末端身穿红色马褂的救生员挥动绿色三角牙旗,表示本次升空顺利,可以进行下一次升空了。第二架,第三架翼伞也如法炮制,在激昂的《将军令》音乐中腾空而起,朝着远处的无敌舰队飞去。

    任何海上和陆上的优势兵力,在空中打击下将变成彻头彻尾的废渣,这是大军事家刘子光后来(一年后)编撰的《制空权》一书中的名言,这句名言就是在本次海战中说出的。

    每架动力翼伞携带一枚爆破弹,一枚燃烧弹,居高临下向西班牙战船发射,不管有没有命中,丢下炸弹就继续向赤嵌城飞去,翼伞们只能从上海号上起飞,但是降落的难度要远远高于起飞,为了保护这些珍贵的飞行员,刘子光事先让人在岸上找了个平地,连夜用牛拉的石碾子压平,再生起一堆狼烟指示方向,让投完了弹的翼伞在陆地上安全降落。

    经过多次训练的飞行员们不负众望,将飞弹准确命中西班牙战船,装填高爆药的飞弹和装填精炼火油泡白磷的燃烧弹都是西班牙人没见识过的神奇武器,不要说两发齐中了,就是命中一发,也够木质船身的战舰和一壶了,尤其是燃烧弹,精炼火油引起的火灾很难扑灭,西班牙水兵们顾此失彼,忙得不可开交,还没和对方的舰队接上火就损失了一多半。

    苍蝇一般可恶的翼伞们终于投完了弹药,大摇大摆的飞向陆地了,可是更令西班牙人害怕的事情来了。

    一直严阵以待的明军舰队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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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两个电影,《英雄郑成功》福建电影制片厂和潇湘厂合拍的,90年代的老片子了,赵文卓和蒋勤勤主演,那时候蒋还用的是水灵的艺名,此片服装道具非常考究,短袖红蟒袍和各色盔甲什么的,满到位的,还有片中郑成功的话“纵然我死,也决不剃发降清”满感动的,人家一个半曰本种都那么忠心,相反明朝那么多大儒名将都没有风骨,真是令人感慨。

    还有个是西班牙片子《佣兵传奇》,西班牙火铳长枪大阵当真厉害。

6-30 赤嵌

    无敌舰队已经被空中打击搅得焦头烂额,舰队阵型早就乱了,南征舰队先派出了一队小型蒸汽快艇释放鱼雷,这种雷并不是在水下航行的,而是做成流线型的鲨鱼状,用绞紧的牛皮筋带动鱼尾部的螺旋桨前行,碰到敌舰的时候会触发引信,鱼雷爆炸,将敌船水线部分炸出一个大洞,这种武器简单有效,威力巨大,而且造价也便宜,每艘鱼雷快艇都携带了十枚以上。

    西班牙人从没打过这样的窝囊仗,满船的武器派不上用场,看着大海里到处是绘制成鲨鱼模样的铁皮小船在快速的横冲直撞着,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白色浪花轨迹,被这种天杀的小鲨鱼碰到就死定了,舵手忙着规避,炮手和弓弩手忙着忙着射击小鲨鱼,那还顾得上管那些速度极快的鱼雷快艇。

    蒸汽快艇们放完鱼雷,得意洋洋的掉头走了,然后才是正规的炮舰上场,澎湖俘获的西班牙船和郑家军的战船作为主力出动,可是留给他们的已经没有什么好打得了,整个海面上到处都是高高的烟柱,散碎的木板和落水的西班牙人,尚能一战的西班牙船见势不妙,留下几艘作掩护,剩下的偃旗息鼓朝南方败走了,看架势是去巴达维亚报信去了。

    驻守台湾的西班牙无敌舰队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覆灭了,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郑芝龙和施琅他们还是目瞪口呆,除了敬佩之外还有一点点的艳羡:如果我有此利器,何愁不能取天下……

    赤嵌城堡上空乌云盖顶,飞艇投掷着重型炸弹,热气球投放着燃烧弹和火油罐,城堡上的虽然也奋力向天空还击,可是无济于事,等炸得差不多了,飞艇上抛下一条条绳索,最悍勇的敢死队顺着绳子滑了下来,这些精壮士兵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死士,每人腰插两把四响短铳,背上一把闪亮的长刀,胸前挂着两颗手榴弹,火力支援手除了这些武器之外,还背了一具火箭筒,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

    看到天上降兵,西班牙人赶紧挥舞着长剑和战戟过来迎战,可是再厉害的人,再厉害的兵器也搁不住火铳的轰击,每个敢死队员能连发八枚铅弹,这就等于在没正式进入肉搏战之前就已经撂倒了八个敌人,以一敌八是什么概念,疯狂扑过来的西班牙兵在一阵枪响之后又争先恐后的退了回去,缩进城堡用弓弩还击,敢死队毫不含糊,立即用火箭筒轰击,此时城堡的大门也被事先潜入的侦察队员打开了,埋伏在城堡外面的潜伏部队一拥而入,没有多长时间,赤嵌堡上空就飘起了白旗。

    赤嵌堡的兵力不多,而且多是要塞守军,缺乏擅长肉搏战的陆军,所以很快沦陷了,远处的安平城早已得到警讯,派出了一支一千人的骑兵部队赶赴赤嵌增援,半途中就遭到了重新挂弹起飞的动力翼伞的空中打击,一枚枚小型炸弹和散装的铁蒺藜从空中抛下,炸得骑兵队人仰马翻,好不容易等这一波空袭过去,飞艇又压了上来,这是一艘装备了气动机关枪的炮艇,密集的铅弹打得路面上尘土飞扬,战马受惊到处乱窜,落马的骑手藏在路边的树丛里不敢出来。等飞艇打完了子弹后,这些残兵连战友的尸体都来不及收拾,仓皇逃回了安平城。

    南征舰队的登陆部队在何斌的带领下,经过鹿耳门水道,在禾寮港登陆,大批当地汉人百姓被动员起来,拉着牛马驴骡前来帮朝廷大军搬运物资,潮水一般的长铳兵率先从登陆艇中冲出,占领了滩头阵地,然后掩护后续部队的上岸,随着时间的消逝,越来越多的明军登上了台湾的土地,明字旗时隔多年以后,重新插上了台湾岛。

    赤嵌港已夺,南征舰队陆续进港,东南督师的大纛插上了城堡的最高处,和袅袅的黑烟一起迎风飘动,城头上,浴血的敢死队士兵欢声雷动,共贺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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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班牙驻台湾总督冈萨雷斯阁下收回千里镜,长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的,神秘的东方人终于想到了台湾,这些异教徒有撒旦的帮助,甚至比该死的荷兰人还要厉害。”

    “阁下,是不是要考虑后路了,城内那么多妇孺,如果让这些野蛮的东方人冲进来,后果不堪设想。”和总督阁下一同站在安平城头的是西班牙军队的将领们,还有随军牧师,此时说话的正是牧师大人。

    “亲爱的牧师,如果您所说的后路是投降的话,那我将强烈反对,西班牙骑士的荣誉将使我战斗到最后一滴血流尽。”刚才出城作战被阻,灰头土脸逃回来的骑兵上校骄傲的说着,仿佛刚才没见到敌人的影子就仓皇逃窜的人不是他。

    “不要吵,信风号两用快船已经去巴达维亚报信去了,安平城的城墙非常坚固,粮食和淡水都很充足,只要能坚持住,咱们就有希望,马上派出使者去和明朝的元帅进行交涉,能拖延多久是多久。”

    “只有这么办了,但愿野蛮的东方人不要在谈判期间进攻,更不要杀害我们的使者…哦,这个使者派谁去比较合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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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回去告诉冈萨雷斯,天朝不会和侵占了我们神圣领土的任何人谈判,你们所能做的只有无条件投降,这样的话才能本帅才能考虑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和个人财产的完整,如果不然,大家刀兵上见个真章!”

    刘子光稳坐在帅帐中央的虎皮藤椅上,威风凛凛的将平安城派出的和谈使者——牧师大人好一顿臭骂,末了还把和谈文书摔在他的脸上,毫不客气的下令卫兵将其乱棍打出。不过满满一箱子用来表示诚意的金银珠宝却被留下了。

    “此举恐怕不妥,末将深知西班牙人最讲尊严,而且随军牧师的地位也很崇高,大帅如此折辱他们,恐怕西夷要负隅顽抗了,绝不投降了。”郑芝龙站出来表达了自己的忧虑,曾经给西班牙做过通事的他自然清楚这些洋鬼子的脾气,这个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哼,和谈?如何谈?西班牙人从万里遥远的西边跑过来占领天朝鼻子底下的领土,这就是侵略,赤裸裸的侵略,在侵略者未退出国土之前言和既是汉奸!天朝多年来疏于海防,让这些西夷钻了空子,今天本帅就要拿西班牙人开刀,让其他夷人看看,侵略天朝领土是什么下场。”刘子光振振有词,他大军在握,占了压倒性的优势,自然不在乎西班牙人的所谓尊严,他要的是把西班牙人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彻底把他们打疼,打残。而且春节马上就要到了,如果不能在节前攻克安平,这个年未免过的有些窝心。

    既然大帅这样胸有成竹,郑芝龙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回队列听候调遣。此时战争已经持续了一天,天色已晚,十余里的联营在安平城下扎起,飞艇静静的停在天空,地面上炊烟袅袅,一轮满月升上天空。

    “不能给西班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今夜就是攻克安平的好机会,你们听我说……”刘子光心生一计,想想觉得可行,便布置了下去。

    月朗星稀,鏖战了一天的明军大营一片寂静,只有某个不知名的战地歌手在哼唱着闽南小调“爱拼才会赢。”鏖战了一天的士兵们在小调的陪伴下进入了梦乡,营门两侧角楼上值守的士兵也忍不住哈欠连天。

    安平城的大门悄悄开了一条缝,一个带着蚌壳状铁盔的脑袋鬼鬼祟祟探出来张望了两眼,然后悄悄的走了出来,他身后是一大群身披黑斗篷的步兵,闪亮的头盔和长戟都用锅灰涂黑了,一帮人在夜色的掩护下静悄悄的向明军大营进发,他们准备干的正是三国演义中被使烂的计策“偷营。”

    一队步兵先出来探听虚实,然后又是一队骑兵毫无声息的走了出来,马蹄子上都包了厚布,马嘴里也咬了一根木根,马步兵合起来足有三千人之多,为了这次偷营行动,冈萨雷斯总督阁下把家底子都拿出来了,是死是活就看这一回了。

    这些西班牙人没发现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潜伏在安平城附近的红衫团侦察队发现了。

    “大帅真是料事如神啊。”杨南镇悄悄对潜伏在身旁的文戈涛说。他们都穿着西班牙陆军的盔甲,脸上也同样抹着漆黑的锅灰。

    “那当然,要不然我也不会拉你老哥入伙的。咱们大帅绝对是文武双全,诸葛亮和关老爷双份转世!”文戈涛呲牙一笑,雪白的牙齿在夜色中分外醒目。

6-31 安平投降

    南征军大营距离安平城五里扎营,西班牙陆军悄悄的出城以后,并没有上马突击,而是牵着马悄悄的前行,直到距离还有二里地的距离,才上马突击。

    西班牙人准备了很多沾了松油的火把,准备冲进明军大营到处纵火,制造更大的混乱,步兵身上也带了很多纵火之物,如果能把这把火烧大点,把明军的辎重都给烧掉就好了,他们就只能退回大海对面去了。

    军队到了明军大营外二里处,骑兵翻身上马,点燃火把,驱动战马缓步前行,步兵们拿着剑盾长戟,背着稻草硫磺什么的,紧跟在后面跑动着。

    战马速度提起了之后,骑士们用马刺磕动马腹,战马快速的奔跑起来,后面的步兵也扯着嗓子鬼叫着快步奔跑,随着大营的接近,战马的快跑变成了冲刺,临时搭建的明军大营并没有坚固的木墙和拒马,只有一条浅浅的壕沟,正适合骑兵冲击。

    眼看明军大营越来越近,胜利在望的西班牙骑士奋力猛夹马腹,希望能一举突破,可是就当他们距离大营还有三十丈距离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战马忽然被一阵剧烈的爆炸掀翻在地,后面的骑兵收不住脚步,继续踩踏到铺设的地雷和铁蒺藜,战马被巨大的声响和火光惊了,再也不受背上骑士的控制,疯狂的到处跑,后面的步兵惊呆了,纷纷回头就逃,这是总督阁下临行前的命令,万一敌人有防备不可恋战,这些人都是守卫安平城的中坚力量,折损在野战中就可惜了。

    明军的准备不止于此,高高挂在中军旗杆上的十盏电弧灯突然点亮,卷成筒状的灯罩将耀眼的灯光打在营寨前面的空地上。那条壕沟里钻出一列长铳手,用带着支架的火铳朝灯光照射下的骑士们射击,发射完之后有条不紊的继续清膛、装弹、射击,他们身后是数百名弓箭手,也朝着敌群发射着羽箭,一阵密集打击之后,前头一波的骑兵全军覆灭,后面的骑兵和步兵见势不妙,扭头就走,明军也不追赶,只是朝他们的背影继续射击着,仿佛是为他们送行。

    西班牙残兵们在回城的途中又遭到潜伏在路旁树林里的明军一阵弓弩打击,西班牙兵不敢冲进树林还击,只能用弓箭胡乱回击着,队形散乱,继续朝安平城败走,谁也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之间,队伍里混进了不少同样打扮,同样装备,但是紧闭双唇不开口说话的“战友。”

    偷营敌军败走之后,明军大营的灯火都亮了起来,全副武装的士兵从营房里走出来,在军官的口令下整队、检查人数,整理武器,等工兵将大营前空地上的死人死马地雷铁蒺藜简单清理了以后,大队人马出动,朝着安平城进发。

    攻城的第一利器飞艇同时出发,重型炸弹已经挂在弹架上了,装载了空降兵的热气球也在飞艇的拖动下前行,只有不善于夜战的动力翼伞没有参加战斗。

    安平城下,大门打开,吊桥放下,败退回来的士兵匆匆忙忙的撤回城内,等最后一个士兵进来之后,吊桥吱吱哑哑的拉了上去,大铁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城墙上的守军紧张兮兮的盯着远方明军大营的方向,生怕敌人趁机攻过来。

    敌人并没有趁机攻来,看来他们对安平城附近的地形还不熟悉,轻易不敢在夜里进攻,守军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杨南镇、文戈涛带领的侦察队已经混进了城内,这些身穿西班牙盔甲的汉子们一进城就消失在街头巷尾,到处制造混乱去了。

    城楼上的西班牙守军没看见地面上的部队,却看见天上黑压压的一片,以乌云盖顶的架势压了过来,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明军的撒旦帮手又来了,赶紧一边派人飞报总督大人,一边将城墙上的床弩抬起来预备射击,不管是撒旦还是人类,拿牧师大人做过法事的箭矢射它准没错。

    床弩被抬高了角度,朝着越来越近的飞艇发射,虽然飞艇底部有滑动的薄铜板用来防御攻击,但是依旧不能抵挡强劲的床弩射击,箭矢射穿了飞艇的气囊,气体泄漏之后飞艇却并没有坠毁,只是下降了高度,因为飞艇内部是有多个气囊组成,只射穿一组并不能导致坠毁,安平城的攻击立刻遭到了飞艇的还击,火箭飞弹居高临下射了过来,登时将城头的床弩炸翻,与此同时,安平城内到处燃起了熊熊烈火,还有人用地道的西班牙语高声大喊:“明军进城了!”

    一直在总督府等候消息的冈萨雷斯大人接到明军攻城的消息后立刻带领卫士赶赴城头督战,可是刚走出总督府的大门就遭到了一阵火铳的射击,还有七八枚手榴弹投过来,顿时将这帮人打得屁滚尿流,总督大人在卫士的拼死护卫下仓皇逃回总督府,可是身上已经中了数枚弹片,眼看是不能指挥作战了。

    安平城内所有重要建筑物都被人点着了,火势虽然不大,但是给人造成的心理压力还是很大的,西班牙侨民们慌慌张张的从房子里逃出来,挤得满街都是,巡夜的几支巡逻队也被人偷袭,死伤惨重,城内乱成了一锅粥,西班牙军队很快意识到城内混进了奸细,急忙派出军队在城内搜捕。

    这安平城本来就是郑芝龙建造的,虽然经过西班牙人的进一步修建,可是基本形制没有太大的改变,混杂了郑军士兵的侦察队也算熟悉地形,走街串巷躲避了大队西班牙军的搜捕,潜到了城门附近,大家检查了武器,等候着总攻时间的到来。

    城头已经被天军的火力所覆盖,木头修建的敌楼已经燃起了大火,面对敌人的压倒优势,西班牙人军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飞艇群转动着螺旋桨慢腾腾的遮住月光,笼罩在安平城上方。

    远处灯火通明,上万名明军士兵打着火把,排着方队,迈着整齐的步伐开过来,到了城下却不急于发动进攻,而是将车载的一窝蜂推了过来,瞄准了城门。

    城墙上的守军已经被炸弹驱逐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热气球上降下来的空降部队,明军占据了城头却不往下攻,只是迅需扩大阵地,居高临下,用长火铳瞄准了城内。

    兵临城下,大军压境,天上是遮住月亮的飞艇,城墙上是精锐的敌军,城里不知道有多少混进来的奸细,而且总督大人也受伤了,虽说城里还有几千人马,可是徒劳的抵抗只能增加伤亡,没有任何好处,即使是骄傲的西班牙人,也开始考虑投降的事宜了。

    坚持顽抗的人还是有一部分的,他们坚持己见的理由是惧怕东方人夺城之后血洗安平,毕竟他们从郑芝龙手里夺取安平的时候造过不少的杀孽,很多福建移民死在屠杀之中,此时人家报复也是正常的。

    幸亏此时明军发布了通告,一个大嗓门的通事用喇叭筒向城内宣读了大明朝东南督师的命令:只要放下武器的,一概不杀!但只要有人胆敢顽抗,就要屠城!

    西班牙人正在犹豫,总督府方向过来一队人,火把的光辉下是冈萨雷斯总督阁下苍白的脸,他的身上缠了绷带,显然是受了重伤,总督阁下有气无力的下令全军放下武器投降,为了城内妇孺的生命安全,必须投降。

    西班牙人投降了,为了保全妇孺的安全而投降,绅士们并不觉得丢脸,他们只希望自称礼仪之邦的明朝人能依照诺言不伤害大家的生命,能避免艰苦的巷战,不战屈人之兵,这个结局无疑是最好的,刘子光下令将西班牙军队集中起来缴械,民众则各回各家,等候明天的统一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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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昨夜的火灾已经被扑灭,只有袅袅的青烟飘向天空,一队队手无寸铁的西班牙官兵向城中的喷泉广场集中,这里将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受降仪式。

    刘子光换了严肃的蟒袍乌纱,腰配长剑,坐在高台之上,其他仪式按照前日在澎湖受降的规格,大纛,彩旗,仪仗兵样样俱全,冈萨雷斯总督带领几个手下严肃的走过来,向刘子光鞠躬致意,然后献上了佩剑,以示投降,刘子光微微颔首,身后郑森战出,拿出一张纸,抑扬顿挫的念了起来,大意是申明台湾是大明神圣的领土,决不容忍他人践踏,并且列举西班牙人的种种罪状,斥责了他们侵占台湾的非法性。

    这是一份拟好的投降书,也算是一份保证书,只要冈萨雷斯总督在上面签了字,就代表西班牙zf正式放弃了对台湾的领土要求,冈萨雷斯倒也爽快,拿过鹅毛笔龙飞凤舞地用漂亮的拉丁字签上了名字,用了印信。一甩鹅毛笔,对刘子光说:“尊敬的元帅阁下,我已经按照您的命令作了一切您让我做的事情,现在轮到您履行诺言了。”

    “西班牙人夺我土地,杀了人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除了侨民百姓可以离开之外,以你总督阁下为首的人都需要用实际行动来清洗你们的滔天罪行,附近的荒地还有很多,台湾也比较缺牛……”

6-32天启十年的最后一天

    刘子光威胁要让冈萨雷斯总督去背着犁耕地自然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这样重量级的战犯是要解往京城的,至于其他西班牙降兵,则由当地百姓甄别,犯过滔天罪行的单独拉出来处以极刑,平时不大作恶的火头军,马夫之类的非战斗人员从轻发落,押到城外的田地里干活去,虽然现在正值冬季,可是四季如春的台湾依然适合耕种,让他们先开垦点荒地也是好的。

    “天朝的威严不容侵犯!但是本帅有一颗菩萨心肠,不会难为你们。”这是刘子光对西班牙人说的话,普通的商人、船家、老弱妇孺可以根据自愿离开台湾,但是行李要经过检查,不许携带超过一百两银子的钱款,也不许携带武器离境,失去了丈夫的妇女们拖着儿女,扶着老人,哭哭啼啼的登上一艘没有武装的邮船,奔南方去了。

    新年在即,安平城张灯结彩,一片欢腾,台湾重回祖国怀抱,人民欢欣鼓舞,天朝的军队武力强大,让他们感到非常自豪,安全感也大大增强,以前台湾是在郑芝龙的庇护下,可是郑芝龙的势力怎么能比得过大明呢,郑家和西班牙人打了五六年还是败了,而朝廷军队开过来,一天一夜就把西班牙人赶走了,这个对比实在是太强了。

    聚居在安平城附近的葡萄牙人和旅宋人的侨领都慕名前来拜见,刘子光和蔼的接见了他们,并且承诺会公平对待所有住在台湾的居民,不管是任何国家或种族,都一视同仁,但他们要遵守大明的法纪,按章纳税,必要的时候还要服兵役,两个侨领面面相觑,这不是等于把我们给吞并了吗?不过天威之下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唯唯诺诺的去了。

    西班牙人留下的遗产很多,仓库里成山的稻米,一箱箱的黄金白银,还有大量的兵器甲仗旌旗战船战马,都能武装一支部队了,为了对付台中台北的荷兰、英格兰人,刘子光立即发布征兵令,征召当地适龄青年吃粮当兵,待遇从优,饱受异族人欺压的汉人小伙子们踊跃报名,就连山上的熟番都下来到招兵站门口排队了,短短两天功夫就征集了三千人马,其中有擅长山地战的高山族士兵,还有几百名从奴隶解放过来的非洲黑人,这些野蛮的黑人在老家就是战士出身,给他们配发了西班牙盔甲和武器后战斗力大增,当然主要组成部分还是汉人青年,南征舰队以舟师为主,陆上部队不多,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对付西夷的胜算又增加不少。

    此时的台湾和后世的台湾有所不同,经济政治文化的中心都集中在台南,也就是安平城附近,台湾北部和中部基本就是些小港口和小村落,英格兰和荷兰人虽然暂时盘踞在那里,但远远不能形成气候,可以说台湾大势已经初定,所以刘子光准备过了这个年再北上讨伐,毕竟现在已经是年二十九了。

    天启十年的最后一天,安平城笼罩在一片节日的喜庆之中,就连战俘营都发了足够的饭食,前西班牙总督府内,刘子光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凭栏远眺,东西合璧的安平城尽在眼前,我现在是在台南啊,台湾的南部,以前想都不敢想能来的地方我居然也来了,而且还成了这地方的主宰,又是一年过去了,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四年了,前两年都在暗无天日的奴隶营度过,去年的春节好歹有些转机,从奴隶升级作了铁厂的账房,可是却因奸人记恨,横遭杀手,落入万年古洞,这才造就了今天的自己。

    “或许我要感谢宋青峰呢。”刘子光淡淡的一笑,没有他将自己送入那个埋藏着宇宙飞船的天坑,也就没有刘子光今天的盖世功绩,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神奇,环环相扣,福祸相依。

    “大帅,酒席预备好了,大伙都等着您呢。”侍卫不敢打断大帅的沉思,小心翼翼的在后面轻声禀告道。

    “多开几坛好酒,本帅要和大家一醉方休。”刘子光一拍栏杆,转身大步向楼下走去,侍卫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大帅虽然善饮,但从不提倡军中酗酒,这样公开说要一醉方休还是头一次呢,年轻的侍卫哪里知道,今天其实是他敬爱的大帅的第二个生日。

    南征舰队众将已经在总督府宽敞的客厅里各就各位了,长条形的大桌子上铺着雪白的餐布,摆着一副副纯银的刀叉盘子筷子,当中还有鲜花和银质蜡烛台,菜肴也是中西合璧,台湾菜、西班牙菜、福建菜都有,酒有郎姆酒、杜松子酒、威士忌、女儿红、烧刀子等,面包米饭水果随意取用,当然还少不了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列位将军抛家弃子,与本帅南征台湾,驱逐西夷,乃至不能合家团圆,在这远离家乡的地方过节,辛苦了。”刘子光举起一杯烈酒,面向大家举杯示意,然后洒在了地上。

    “这第一杯酒,敬在收复台湾的战斗中牺牲的战友们,由他们的牺牲,咱们才能坐在这里喝酒。”

    “这第二杯酒,敬死在西夷刀下的台湾同胞,朝廷没有忘记你们,以后朝廷绝不会容许任何人来欺负你们的家人后代,你们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刘子光洒下第二杯酒,侍卫赶忙斟上第三杯。

    “这第三杯酒,敬在座的诸位,驱逐西夷,恢复中华,有你们一份功劳,历史会记住你们,人民会记住你们,我神州大地富饶美丽,人民安居乐业,可是自古以来总是被蛮夷欺负,杀我同胞,夺我财富,甚至这些不开化的野蛮人还将我咱们汉人分成最低阶层,饱受欺压,太祖皇帝起兵以来,我大明南征北伐,才算有了一点起色,可是这些年奸臣当道,朝纲混乱,导致北方和西方战事再起,甚至现在黄河以北还在鞑子的统治之下,人民流离失所,剃发易服,苦不堪言,子光不才,愿将此命报效朝廷,不将蛮夷鞑虏驱出中华大地决不罢休,台湾战事初定,想必北部中部的西夷不出两月就要败走,到时候台湾就要拜托给在座的各位了,子光还要提兵北上,直捣黄龙。”

    众人安静的听着刘子光的演讲,郑芝龙面色平静如水,施琅似乎有些激动,郑森的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东西,刘子光的嫡系人马也一脸肃然,大帅平时讲话言简意赅,从没有说过这么多话,看来是动感情了。

    “所以,这第三杯酒我要敬大家,台湾的防务就交给你们了,西夷不会善罢甘休,将来还会恶战不断,诸君努力啊。”刘子光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众将齐刷刷的站起来,异口同声地说:“请大帅放心!我等定不负大帅所托。”然后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刘子光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酒席上有一道台湾名菜“三杯鸡”,是郑森在京城游说刘子光出兵攻台时提过的,现在台湾已克,刘子光也算履行了对郑森的诺言,郑森很激动,走过来敬了刘子光三杯酒,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很让人迷惑,但刘子光并没怎么在意,别人一闹哄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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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的冬天气温也有二十度,所以用凉水冲澡也很正常,刘子光在总督府大理石砌就的浴室里将满身的酒气冲掉,这才回房睡觉,卧室位于总督府二楼,地上铺着地毯,墙上挂着西班牙国王的画像和其它油画,一张西式的大床位于屋子的正中央,床上是厚厚的垫子和丝绸床单,两个雪白柔软的大枕头并排放在床头。刘子光打个哈欠爬上了大床,钻进被子呼呼睡去。

    忽然感觉身上凉凉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转头一看,刘小猫正裹着被子呼呼大睡,,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鲜红的小嘴还咂巴咂巴,好像在做着什么美梦,这死猫啥时候钻过来的?刘子光觉得身上有些凉,于是将被子又反卷了过来,一卷不要紧,可把刘小猫惹恼了,眼睛一睁,口水都顾不得擦,就投入到抢被子的战斗中了。

    抢来抢去,力气小的刘小猫终于没有抢过刘子光,索性一个饿猫扑食,扑到刘子光身上又抓又咬,少女滚烫的体温隔着薄薄的丝绸睡衣传过来,忽然让刘子光有了某种反应,刘子光脑海中灵光一闪,有门!难言之隐的怪病或许在潜移默化之间已经自然痊愈了,他愣神的时候,刘小猫已经将被子抢走,裹的紧紧地象个又白又胖的大虫子,刘子光心急火燎,,低声下气的把头凑在刘小猫耳边说了好多诸如明天给你带去看金鱼之类的好话,小猫才哼了一声,把被子打开一条缝让刘子光钻了进去。

    早已脱光衣服的刘子光一进被窝就开始不老实,一双禄山之爪在少女修长滚圆的大腿上、柔软坚挺的乳峰上上下其手,大占便宜,刘小猫被摸恼了,张开小嘴刚要喵喵乱叫,早被刘子光用嘴堵住,一场口舌大战就此展开,混战之中刘子光趁机剥掉了小猫的睡袍,两个赤裸裸的身躯在床上滚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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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我很有写H文的潜质,不过写的太深入就不符合本书的风格了,就此打住。

6-33 大义灭亲

    心满意足的刘子光搂着赤裸的刘小猫沉沉睡去,大床被他们弄得乱七八糟,被子也撕破了,枕头瓤也出来了,刘小猫乖乖蜷缩在刘子光怀里睡得正香,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淫糜的味道,这一夜刘子光释放了二十五年来积攒的精华,足足和小猫作了七次,也就是体魄健壮的小猫能受得了他的摧残,换成彭静蓉估计早就瘫了,不过刘子光也没捞到什么好下场,浑身上下被小猫用指甲挖,用牙齿咬,伤痕累累,触目惊心的。熟睡中的刘大帅自然不知道恢复性功能是因为一年期的药效到了,他也没心思考虑那么多,抓紧享受人生,多生几个孩子才是王道。

    凌晨时分,刘子光被外面的嘈杂声惊醒,爬起来张望,只看见窗子有隐约的火光闪现,不好!有敌人来袭,他赶紧翻身起床,可是却被刘小猫两条粉腻的小胳膊钩住了脖子,不知道好歹的刘小猫耍赖不许他起床,刘子光无奈,伸手在她胳肢窝里挠了几下,趁刘小猫咯咯笑的时候才脱身。

    佩刀和短铳先挂在身上,然后迅速套上一条裤子,罩上胸甲,蹬上靴子,摘下衣帽架上的黑披风扔到床上把赤身裸体的刘小猫盖住,然后冲出房门,楼下已经站满了全副武装的亲兵,看到刘子光下来便禀报道:“大帅,郑家军内讧了。”

    “什么?郑军内讧?”刘子光一边整理盔甲,一边问道,几个时辰前郑森复杂的眼神浮现在他面前,郑芝龙一定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对,肯定是的。

    “传令各军戒备,不准擅自出营,有人偷袭的话坚决消灭之,咱们的嫡系统一更换口令,再让文戈涛他们出去探探到底怎么回事,我随后就到。”刘子光说完,登登登上楼去了,既然没打到家门口就好,他还是赶紧正儿八经把衣服穿起来才是,推开卧室门一看,刘小猫依然在呼呼大睡,似乎外面的吵闹声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刘子光悄悄走到床边坐下,重新穿戴起来,打扮停当之后在刘小猫的腮帮子上亲了一口,然后又悄悄的走了。

    从兵营调来的气动机关枪已经摆在总督府的大门口了,十架弩车和两门一窝蜂也已经就位,五百精兵的护卫下总督府固若金汤,刘子光带领一支百余人的亲兵队跨上战马,朝着郑家军的营地奔去。

    走到半路上就看见两帮人在对峙,为首的分别是郑森和郑芝龙,这父子俩怎么打起来了,联想到郑芝龙的光辉历史和郑森这些天来的表现,刘子光立刻作出了判断,一定是儿子阻拦父亲造反,这个郑芝龙绝对是无君无父的家伙,国家民族皇权在他心里连狗屁都不是,不过郑森就不同了,从小在曰本长大,受到的就是七生报国的传统教育,再加上读过的各种圣贤书,还有在京城耳濡目染收到的那些熏陶以及和刘子光一起时被灌输的那些国家民族至上的思想,现在可以说已经不是一个海盗的儿子,而是忠君爱国的忠义之士了。

    刘子光坐在马上盘算了一下,打定了主意,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侍卫,带了两个人冲着那群人走了过去。

    “大帅驾到,都放下兵器。”侍卫大声吼道,看到刘子光前来,僵持的两帮人才稍有松懈,举起的刀子收了回来,但并没有插回刀鞘,而是紧张兮兮的拿在手里,郑芝龙身后是郑家几个兄弟和一群花布包头,手里提着倭刀的粗壮汉子,郑森背后是一帮十七八岁,年轻气盛的后生,双方堵在街头各不相让,而这条路正是通往总督府的必经之路。

    “郑总兵,少将军,你们父子二人在这除夕之夜刀兵相向,所为何事?”刘子光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如此问道。

    没有人搭话,双方都是铁青着脸色,尤其是曾经被刘子光踢伤过的郑芝虎,一双剃掉眉毛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刘子光,手里紧紧攥着太刀的刀把子,似乎随时准备砍过来。

    “惊扰了大帅真是过意不去,森儿多喝了几杯,非要带人乘船去鹿港打英格兰人,这都是大帅教育的好啊,不过这大年夜的带几个小兄弟就去开战也太不合时宜了吧,我这个当爹的是劝不动他了,大帅您帮我劝劝吧。”郑芝龙眼睛一眨,说出一番鬼话来。

    笑话,儿子半夜要去打鹿港,当爹的带着几个叔叔拿着刀子阻拦,当我是三岁小孩呢,不过刘子光并没有说破,反而转身对郑森道:“少将军怎么能如此鲁莽呢…”说话的当口将整个后背毫无防备的暴露在郑芝龙等人面前。

    刘子光一边假意劝说着郑森,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背后,看见郑芝龙正把手伸向怀里,他心中一动,继续面对着郑森说话,两个侍卫也没注意到郑芝龙的举动,但是正对面的郑森却看到了。

    “动手!”郑芝龙忽然暴喝一声,手里突然多了一柄短火铳,正对着刘子光的后心就要开火,郑家兄弟也将刀子举了起来,而刘子光依然毫无防备的背对着他们,说时迟那时快,郑森手腕一翻,手中也多了一柄短火铳,六棱形的铳口冒出一股火焰,铅弹擦着刘子光的身体飞了过去,后面有人应声倒地。

    “父亲!”郑森把火铳一扔,扑了过去,刘子光回头看去,郑芝龙胸口中弹,鲜血已经浸湿了战袍,还在往外面冒,伤势非常严重,他手里的短铳已经飞到了一边,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刚才郑芝龙想干什么了。

    “大胆,你们难道想杀我不成?”刘子光手按刀柄怒道,郑芝虎,郑芝豹等兄弟见刘子光的卫队正往这边跑,机会难得,便不去管大哥的伤势,大吼一声道:“杀刘子光,夺台湾岛!”几把雪亮的长刀一起往刘子光身上招呼过来。

    刘子光等的就是这一刻,左手一拍刀鞘绷簧,白虹刀在手,一柄单刀架住好几把倭刀,奋力一推,巨大的力量将众人摔了个踉跄,此时造反的郑家军已经和刘子光的卫队打了起来,而郑森依旧旁若无人的跪在郑芝龙身边哀哭着,刘子光很好奇,走过去听他们父子究竟说些什么。

    “森儿,短铳打得很准啊,以后就要这样,只要认定了自己是对的就要坚持去做。”郑芝龙有气无力的说着,面色越来越苍白,看来是失血过多了。

    “爹爹,孩儿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打落您手中的火铳,大帅他不能死啊,大帅死了,咱们汉人的脊梁就断了啊。”郑森用手按住父亲呼呼冒血的胸口哭诉着。

    “别管那些了,或许你是对的,但爹爹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啊,台湾拿下来还不是传给你的,既然你想做个忠臣,那就去做吧,做海盗终究是没有前途的…”郑芝龙说出这句话,嘴角流出一股鲜血,脑袋一歪,死了。

    刘子光一直站在不远处听着,根本不去管旁边的打斗,那些人也不管来招惹他,有那不开眼的拿着刀子扑过来,还没近身就被刘子光一刀剁翻了,郑森杀死父亲可以说是个意外,也可以说是刘子光蓄意制造出来的,挑动父子相争,最终让更加忠心和可控制的郑森掌握郑家的力量,是刘子光的既定方针,可是见到父子相残,生离死别的一幕,刘子光也不由唏嘘。

    现在就看郑森是不是个可造之才了,如果不堪大任,那么郑家军这些人马也没有保留的必要了,都是能征善战之士,流落到外面总归是个祸害,如果小伙子能控制住父亲留下的人就另当别论了,刘子光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郑森的动作。

    郑森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年轻的郑家家主抓起父亲的火铳站起来朝天鸣了一响:“都给我住手!”

    人群停止了战斗,大家看着这个刚刚杀死了父亲的年轻人,等着他发言。

    “父亲死了,我就是郑家的家主,我命令所有郑家军立刻放下武器回营,违者立斩!”郑森声嘶力竭的吼道,忠于他的一帮年轻人都围了过来,站在郑森身后以壮声威。

    郑家军狐疑着,犹豫着,郑芝龙已经死了,郑家几兄弟都是没有主见的莽汉,完全不能在大哥不在的情况下控制局面,乱局之下,最先站出来的人往往就最具有权威性,郑森再次声色俱厉的喊了一遍之后,终于有人放下了刀枪,然后是更多的人放下刀抢,郑芝虎他们还想顽抗,可是道路两旁的屋顶上已经出现了手持弓弩火铳的红衫团,这次暴动终究还是失败了。

    交了武器的郑家军垂头丧气的退回军营,郑森带着部下紧紧跟着,陆续赶到的大将们看到这一幕都大跌眼镜,了解情况之后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文戈涛问道:“大帅,要不要末将带些人去助郑公子一臂之力?”

    “不用,他们家务事咱们不掺乎,如果郑森降不了他这几个叔叔的话,那它也没什么用了。你带兵看住他们的营门就好了。”刘子光说完,转身上马绝尘而去。

    床上还有人等着呢。

6-34 租界.访问

    大年初一,安平城,锣鼓喧天,彩旗招展,老百姓们成群结队的到总督府门口拜年,将各色水果,糕点放在门口磕一个头便走,刘子光则在众将的簇拥下频频对百姓们拱手还礼,大家笑容满面,喜气洋洋,似乎都没注意到身边少了郑家的人。

    郑家军的营地还在明军的包围之中,直到中午时分才解除了戒备,郑森终于成功降伏了父亲的部下,全员跟着郑森真心实意地降明,但是几个死硬的叔父则带着铁杆心腹出海为盗,郑森也不阻止,反而送了一艘装备精良的快船给他们。

    总督府内,刘子光好言安抚了郑森,对他大义灭亲的行为进行了表彰,并且保证向朝廷请功,给郑森应有的奖赏,至于出海潜逃的郑家兄弟,刘子光也不管了,只是随意说了一声:“随他们去吧。”

    据郑森说,郑芝龙一直在计划再次反叛,他想先借助刘子光的力量打退西班牙人,然后在大年夜的时候突然发难,杀死刘子光以及各位朝廷大将,然后收编南征舰队,在安平自立为王,大明朝损失了这支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舰队,数年之间都不会有力量来打台湾,而他郑芝龙在拥有了强大的舰队和天军以后,如虎添翼,打下三面环山一面向海的福建,然后徐徐图之,不能统一天下也能称霸一方,如果这个计划真的成功,那大明朝可就雪上加霜了,失去了刘子光这个猛将,在三面敌人的夹攻之下早晚要崩溃,到时候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富足的中原大地沦为寸草不生的战场,想到这里郑森就再也不能想下去了,他绝不能容忍任何人为了一己之私就把全民族拖进战争的深渊,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爹也不可以。

    郑森走后,文戈涛凑了过来道:“大帅,要不要派船把郑芝虎他们给……”说着伸手作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不用了,郑森是个有分寸的人,我相信他。”刘子光沉思片刻说。

    “禀告大帅,英格兰、荷兰两国的使臣前来拜见,说是来拜年的。”一个侍卫进来说道。

    “嘿,他们倒满懂得礼貌的,还来拜年,来人啊,给我预备点散碎银子,待会免不得要发上一发,让他们进来吧。”刘子光嘿嘿一笑,看来这两个海军强国已经得到西班牙战败的消息了,此番借着拜年前来,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果不其然,,两位使者趾高气扬的走进来,只是向高高在上的刘大帅微微颔首致敬,随后奉上一份说厚重的礼物,便开始进入正题。

    “台湾自古以来就是无主之地,谁先到谁先得,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西班牙人强占了尼古拉.一官的安平城,然后又被一官的母国大明朝重新夺回,对此荷兰和英格兰表示祝贺,在对付西班牙人的立场上,我们和大明是站在一条线上的,此次前来除了拜年之外,还希望能和尊敬的刘大帅达成协议,承认我们两国在台湾岛上的合法地位。”

    “放肆。”刘子光勃然大怒,原来这些家伙是趁火打劫来的,西班牙人是老子打走的,你们一分钱的力气没出居然还想来分一杯羹,台湾是公共厕所么?谁来的早谁就能霸占一个蹲坑,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你们俩听好,台湾岛,包括周边所有的小岛,都是天朝的神圣领土,决不容许外人驻军,你们经商驻侨都可以,但是一定要服从当地大明官吏的管理,按章纳税,杀人偿命,欠帐还钱,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尊敬的大人,您显然是误解了我们的意思,我们并没有侵占贵国领土的企图,相反,我们都承认台湾是大明的领土,并且愿意为保卫大明的领土完整贡献一份力量,我们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两个小小的港口和一座城堡那么大的土地,见多识广的元帅阁下一定知道,航海是个辛苦的事情,在海上漂泊万里的水手们盼望陆地的心情和虔诚的教徒盼望基督显圣一样迫切,我们两国都是航海大国,在台湾能有一个加煤加水,补充新鲜食物的港口对于我们来说实在太重要了,而且,这样的做法在天朝也不是没有先例,广东省的香港岛现在就有一个港口租借给了英格兰人,附近的澳门则被西班牙人租借,当然我们不会白白租借贵国的港口和土地,租金您尽管开口,我们绝不会吝惜钱袋的。”

    哦,他们说的是租界啊,这帮家伙的头脑还蛮灵光的,既照顾到了大明的脸面,又保全了自己的利益,反正已经有香港和澳门的前例,在台湾再开两个租界也不是什么问题,反正现在鹿港和淡水港还都是荒蛮之地,让西夷人缴俩钱盖个不大不小的堡子遮风避雨,修个码头供来往的船只歇脚补给,这个提案如果真的报到朝廷上去,想必那些主张万国来朝的大佬们也断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可是刘子光不这么想,租界这两个字让他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而且纵容他们在毫无监管的情况下任意发展的话,很可能养虎为患,形成两个盘踞在台湾的庞大的军事堡垒,到时候再想拔除可就要大费周折了。

    “兹事体大,需要上报内阁商讨,本帅也做不得主,不过本帅可以答应你们,在朝廷的旨意下达之前,你们在台湾的生命安全还是能得到保证的,鹿港和淡水港你们尽管用,但是主权是我们大明的,本帅驾下水师不日就会前去接管,你们没意见吧?”

    “不,尊敬的元帅阁下,这两个港口是我们建造的,主权应该属于我们,即使将来移交给贵国,也应该是租约期满以后的事情。”两个使者听到刘子光要派兵接管港口,顿时慌神了,他们这次前来主要是探听虚实,如果能达成协议最好,万一不能也要拖住明军不要北上,给他们留出整军备战的时间,明军用了如此短的时间就击败了西班牙人,军力不容小觑,万万不能轻敌的。如果明军就此北上接管港口,势必发生冲突,他们此行就算白来了。

    “既然是我大明的领土,当然要驻军,不驻军算什么领土,本帅现在是通告你们,而不是和你们商议,你要和便和,要战便战,废那么多话做什么?”刘子光拧起眉头喝斥道。

    “元帅阁下,我们不愿意和您为敌,可是…”使者的话还没说完,刘子光就端起了茶碗,旁边侍卫鼓足了中气喊道:“送客~~”两个使者无奈的一摊手,鞠了个躬就要离开,刚转身却被刘子光叫住了,他俩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哪知道刘子光只是让人拿了二十枚银币给他俩,说是什么“压岁钱。”

    天朝上国,自然要把面子功夫做足,番邦蛮夷来拜年,一点小钱还是要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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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租界的事情刘子光被没有费多少心思去想,现在兵力占到绝对优势,根本不需要和洋人和谈,大军开过去就行了,两路侦察兵已经派出去了,新兵的训练也展开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光复台湾全境,这个光荣的任务刘子光准备交给手下人去做,郑森就是最好的人选,此人忠义可嘉,又有一支不俗的水师,现在让他增加一些战功,以后向朝廷给他请一个台湾总兵的官职就名正言顺多了。

    战备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胜利的捷报已经传到了福建,然后通过水路送往上海,再从上海送往京城,请求设立单独的台湾省的奏折也在里面,还有给众将请功的折子,陈述郑成功大义灭亲的文书,以及转发到铁厂的私人信件。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的批复就能回来。

    明军在安平城的战斗经历,早被旅宋人用电报发给了新卞京,得知明朝军队有了威力超强的武器,居然在一天一夜打败了西班牙军,旅宋朝野震动,旅宋国的名字之所以叫做旅宋,就是提醒自己是旅居海外的宋人之意,时刻不忘心怀故国,不管是沉稳的陆家执政,还是激进的文家执政,总的方针都是复国。

    复国的办法有很所种,大军压境是一种,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另一种,长久以来旅宋朝廷执行的都是后一种,大量的旅宋人在上海,广州,泉州,台湾,南京定居,大批物美价廉的旅宋工业品倾销到明国境内,旅宋式样的草帽,橡胶雨鞋,水果,还有烟草都充斥着大明的各个角落,每一个明朝人都知道海外有了旅宋,是昔日宋朝人的后代,那个国家的人和大明朝的人同文同种,相同的面孔下是同样的炎黄赤子之心,同样的肤色下是一样的汉人血,如果哪一天北面的鞑子打过来,旅宋军队登陆的话,一定不会引起明人的反感。

    旅宋科技发达,军力强大,他们能控制从印度到倭国的海路,但是却不称霸,而是努力维持着地区的平衡,和各国人都和气生财,只是时不时地在暗地里帮一下弱者,英格兰、荷兰、西班牙三国之间的战争,以及他们和郑家的争斗,都在旅宋人的控制之下,可以说想让谁赢谁就能赢,可偏偏他们就不完全彻底的支持某一方,就让他们这样消耗着,三个国家距离本土千里遥远,坐船前来要七八个月之久,所以紧急需要的的战船、武器、辎重都是从新卞京购买,这几年来宋人光发战争财就捞了不少银子。

    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的,只等明朝的社会矛盾进一步激化,人民起来反抗阉党的统治,旅宋就可以出兵助剿,顺便夺取天下了,可是事情突变,明朝皇帝竟然在一帮臣子的帮助下重新夺回了权力,而且重用能臣,一时之间似乎复国的计划陷入了僵局,激进派文隽联合了军队的少壮派发动了上海事变,就是想把事情闹大,正式开战,可是旅宋国内的意见还不统一,认为现在不是开战的好时机,所以才没有对文隽进行支援,反而派赵婧制止他的行动。

    旅宋国内对平章军国事陆卞生的执政策略有些不满,认为他过于软弱了,三千名番兵命丧江阴要塞也有他的责任,不过旅宋的政治制度还没进化到平章军国事会在执政期限内引咎辞职的地步,所以五十多岁的老宰相(平章军国事相当于宰相,但权力更大)还是稳稳坐在他枢密院的大位子上。

    上海事变和江阴之战以后,旅宋国的行人司便开始注意刘子光的动向,并且收集了大量关于他和他的部队的资料,他的脾气性格,他身边亲近的人,他的战术战法,他的部队所用的武器装备,编制人数,各营主官,都在行人司的侦查范围之内,甚至连南厂电台和上海、利国之间的电报他们也进行了窃听,虽然暂破译不出密码,但是至少说明行人司的功夫做到家了。

    飞艇的画像和火箭筒的空壳,一长一短两只火铳已经送进位于新卞京郊外的兵器研究院,红衫团之所以横行天下,除了勇悍的体魄和毅力之外,就是这些神奇的兵器了,论起研发,旅宋国的实力不容小觑,经过一番分析提纯,反向测绘,火箭筒和火铳已经被仿造出来了,黑火药也被配制出来,热气球这种简单的玩意已经开始装备陆海军的侦察队,而飞艇所用的气体还在研究当中。

    最近的台海战事旅宋海军没有派出足够的人员监视,因为他们没有料到西班牙人能这么快败走,所以大部分情报还是当地侨民提供的,明军的水师战斗力提升的如此之快,让旅宋枢密院上下极度不安,如果海权也控制不了的话,那还谈何复国?

    经过种种分析和研究,最终枢密院达成一条计策,邀请大明朝东南督师访问新卞京,顺便策反之,即使不能策反,也要在他们明朝君臣之间制造一点小小的隔阂。

    邀请函用一封快船在大年初六送到了安平城,信使奉上盖着玉玺的邀请函之后,还传达了旅宋国皇帝陛下的口讯,希望刘督师来访之际,顺便带上一位也姓刘的水师百户,嗯,就是俘虏了黑珍珠号的那位。

6-35 联合舰队和长波电台

    旅宋人邀请刘子光访问新卞京不是请他来旅游的,而是有重要的军机大事商讨,信里提到要和大明共建一支联合水师,以便控制南海水域,护航收税等等,并且还要在新卞京,安平城,泉州,广州,宁波,上海等地修建大功率的无线电台,以保障政令的传达和指挥的通畅,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刘子光不敢擅自作主,拍了电报回京汇报,候了两三日,回信终于来了。

    朝廷首先对台湾战事的胜利表示了赞赏,对刘子光上书的各项条陈一一批准,对旅宋人的提议也非常重视,同意刘子光代表大明朝廷出访旅宋,共商大事,为了这次出访,朱由校还特地给刘子光加升了爵位,加上上次巡行江南,充盈国库和这次收复台湾的功劳,一并给了,现在刘子光的全套称呼是:赐进士出身五军都督府右都督武英殿大学士督师东南四省暂代台湾巡抚仍提督内厂领御前侍卫紫禁道行走世袭一等侯,相当于在原来的基础上给了他一个大学士的头衔,镇武伯的爵位升成了镇武侯。电报是先到的,圣旨还在海路上,不过现在已经可以让手下称呼自己为侯爷了。

    对于其他将领的封赏也同时颁布,圣眷最重的是杀了自己老爹的郑森,朝廷不但准了刘子光请封郑森为台湾总兵的折子,还赐了他进士出身,加封忠孝伯的爵位,朱由校还特此给郑森赐名成功,以祝愿他在将来的战斗中连接连捷。郑森看到刘子光转交给他的电报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误杀父亲的内疚一直吞噬着他的内心,朝廷对他的肯定多少能缓解一点痛苦,毕竟在儒家思想里面,君的地位要比亲高上一档。

    施琅、杨南镇、文戈涛、以及水师众将都各有封赏,甚至福建省的官员们都跟着沾光,旅宋国的使臣得知刘子光收到了朝廷的回复,赶紧过府询问,刘子光答应他们三日后就出发。

    出访船队由一艘装潢豪华的客船,十艘护航战舰和五艘补给舰组成,安平到新卞京的海路大概有两千里,顺风顺水日夜兼程的话倒也不慢。七天就能到达目的地,这趟行程比起从上海到台湾的征途可轻松了不少,客船上配备了二十名台湾当地招收的美女作为丫环,这些火辣的台湾妹子可不甘于当个小小的丫环,每天晃悠着柔软的腰肢引诱刘大帅,不过凡是有这种念头的丫环都刘小猫敏锐的察觉,挥舞着尖利的指甲将她们赶的远远的,不允许任何女人靠近刘子光,仿佛刘子光是他的私有财产一般。

    那些丫环们怨声载道的很有意见,不过刘子光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小猫护食是本能,而且他也对那些台湾丫头没多大兴趣,光一个刘小猫就能把他榨干了,船队越往南,气候越热,客船的甲板上搭了一个大型的游泳池,里面装的是海水,白天的时候,刘子光在里面和小猫戏水嬉戏,然后一起冲个淡水澡,躲到遮阳伞下面的竹子躺椅上戴着墨镜吹海风,或是翻看几本描写自己战绩的话本,银质的盘子里面摆着各色热带水果随意取用,刘小猫穿着透明的薄沙趴在柚木甲板逗鹦鹉玩,看着她翘起的小屁股,刘子光就会把书一扔,扑上去和小猫大战三百回合。晚上的时候,刘子光搂着小猫躺在柔软的水床上仰望星空,这时候的刘小猫最乖,看着浩瀚的星空会很久不吭一声,仿佛那里是她久违的故乡一般。(伏笔,你们猜刘小猫什么来头)

    船队行进在浩瀚的大海上,海水和蓝天接在一起,让人感觉整个世界如此的纯净,什么战争、权力、金钱都抛到了脑后,这段旅程是刘子光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最放松最开心的几天,有时候他甚至想,如果每天都能这样度过该有多好。可是浪漫美好的热带旅行总归要结束,因为旅宋马上就要到了。

    这天刘子光和刘小猫正站在船头装杰克和露丝,忽然眼尖的刘小猫小手一指:“会飞的鱼!”

    是飞鱼,一条条飞鱼在海面上时隐时现,破浪前进,煞是壮观,刘子光也没见过这种奇怪的热带鱼类,看它们在船队的马达声惊扰下成群结队的在碧空中翱翔,也觉得满有意思的,鱼能飞天,鸟能潜水,大自然真是神奇啊,在飞鱼群的远方,出现了三个浅色的灰点,随时距离的拉近,原来是旅宋国来迎接大明使节的舰队,旅宋已经近在咫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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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宋国是个群岛国家,位于亚洲东南部。北隔巴士海峡与大明台湾遥遥相对,南面都是西班牙人盘踞的印度尼西亚,西濒南中国海,东临太平洋。共有岛屿七千多个,其中旅宋岛、棉兰老岛、萨马岛等11个主要岛屿占全国总面积的九成以上,国内多火山和优良港口,季风型热带雨林气候,高温多雨,湿度大,平均气温接近三十度,四季都像夏天,岛上森林茂密,矿产丰富,铁、铬、锰、金和铜,猛火油都有矿井,椰子、甘蔗、蕉麻、烟草、香蕉、菠萝、杧果、稻、玉米等一年四熟,再加上温暖的气候,人民根本不用担心温饱问题,即使是最懒的懒汉,只要他有力气出去摘几个香蕉,都不会饿死。

    宋末元初之时,陆秀夫,文天祥,张世杰等人保着少帝远遁海外,先到了台湾,唯恐距离大陆太近,又继续南行到达这片丰饶的群岛,降服了当地由土著部落和马来族移民构成的一些割据王国,成立了大宋朝的海外流亡朝廷

    刘子光在进港的时候特意换乘了一艘全副武装的战舰,在旅宋水师的护卫下缓缓驶入卞京湾,向着码头靠过去,其他护航的战舰和客船暂时停泊在港湾外面,一艘涂成浅灰色的铁壳蒸汽船引导着坐舰稳稳妥妥的停在码头上,刘子光探头看去,只见岸上已经围了大量的民众,空地上还有锣鼓队,仪仗队,红地毯,看来旅宋人的欢迎规格不低。

    虽然天气炎热,刘子光还是按照预先设想的方式穿戴起来,里面是一件特制的金色山纹甲,外面斜披一件红色坐蟒袍,正好遮住半面护心镜,头上是二龙戏珠狮子扭头八宝紫金盔,腰间玉带,肋下三尺青锋,为了维持一个儒将的风采,他特地佩剑而不是佩刀,整个造型仿的是大明朝处处都有的岳王庙里岳飞的扮相。

    卫队也打扮停当,大家都是一身戎装,全副武装,虽然汗流浃背,依然挺直了腰板,这是大帅第一次走出国门访问,一定不能给他丢了面子。

    船只停靠完毕,舷梯放了下来,刘子光第一个走出船舱,一手按剑,一手撩起战袍,龙行虎步,走下梯子,码头上一个大嗓门的司仪官高声叫了起来:“恭迎大明朝赐进士出身五军都督府右都督武英殿大学士督师东南四省暂代台湾巡抚仍提督内厂领御前侍卫紫禁道行走世袭一等侯刘大人!”嗓音洪亮,余音袅袅。

    早已等候多时的旅宋官员们赶紧上前迎接,两国没有统属关系,所以也不需要行跪拜之礼,官员们穿着各色袍服,乌纱帽的翅是长条状,和明朝的扁圆状稍有不同,官服上也没有补子,只是用不同的颜色和腰间不同的鱼袋来表示官衔的高低。

    前来迎接刘子光的官员里面,最大的是现任旅宋国水师大元帅,这位姓张的元帅和刘子光互相抱拳行礼之后,便引着他检阅起仪仗队来。

    两个整整齐齐的方阵,一阵人全穿白,一阵人全穿黑,头上都是带有宋朝遗风的范阳红樱毡帽,手里拿着的是清一色的小花枪和堰月刀,刘子光在张大帅的陪伴下登上一个木头搭建的检阅台后,音乐声响起,仪仗队的士兵随着激昂的音乐开始演武,五百人的步伐手法完全一致,寒光闪闪的刀枪舞动起来很是壮观,士兵们一边舞动刀枪,一边跟着音乐大声唱起军歌《满江红》来,这也是宋明两国同文同种的见证之一,大家的军歌都是采用岳飞这首脍炙人口,千古流传的词。

    不过没有经历过战争考验的仪仗队唱出的军歌就是软绵绵的没有气势,刘子光冲着舷梯上的卫队使了个眼色,于是一阵更加激昂的歌声响起,同样是满江红,但是几十个人唱的声音完全压制住了五百人的仪仗队。

6-36 没有胡子的岳爷爷

    旅宋国地处南亚热带地区,周边都是落后的蛮夷小国,根本没有像样的陆战对手,所以长期以来,旅宋军队以水师见长,而水师又以先进的蒸汽战舰和内燃电机为动力的潜艇为主,打仗靠的是技术而不是勇悍,生活在和平之中的旅宋百姓们哪里见过像红衫团这样身经百战,骠悍野蛮的战士啊。

    刘子光的贴身卫队只有五十个人,个头高矮参差不齐,都是满脸横肉,一身伤疤,相貌粗俗,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肌肉隆起,纹着各式各样的花纹,他们站在船舷上高歌,声音豪迈激昂,有隐隐的杀气蕴含,听得围观百姓频频叫好。

    宋人是被蒙古人的铁蹄赶到海岛上来的,所以对正在遭受满清侵略的明国很是同情,对这些奋勇抵抗外虏的勇士格外尊敬,对名声远播的刘子光就是崇拜了。

    各种关于刘子光丰功伟绩的评书、话本,曲目在旅宋国很流行,不管是士子官僚,还是布衣百姓,都在潜意识里把刘子光当作了岳飞的化身,今天刘子光的形象处理的也极妥帖,一身行头就是照着岳王庙里的泥塑打扮得,再加上他也有个太子少保的头衔,所以看热闹的旅宋百姓们很自然的将选择了他一长串官衔中的少保作为称呼,亲切的称其为:刘少保。

    “书上说刘少保是岳爷爷转世,我看靠谱,你看人家连盔甲战袍都和岳爷爷是一样的。”一个腰里裹着“巴哈”麻布的码头工人说。

    “我看不象啊,岳爷爷是五绺长髯,可刘少保没有胡子啊。”一个套着橡胶鞋的渔民说。

    “愚昧,刘少保才不过二十五六岁,留长胡子做甚?再说了,岳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没有胡子啊,看人象不象不但要看外形,更重要的是看气质,懂不懂,依我说刘少保就是年轻的岳爷爷。”一个穿着白色绸衫的读书人面露不屑的说,周围人听到,都点头称是。

    一场好好的阅兵典礼变成了拉歌比赛,旅宋国的草莓兵不是红衫团的对手,这给刘子光和大明朝都争了面子,第一局的暗地较量就算是赢了。

    典礼完毕,旅宋官员将刘子光请上专列进城,从码头到新卞京城内有一条轻型窄轨城市铁路,刘子光坐上的是旅宋皇室专用的软席车厢,里面极尽奢华,配备了电风扇和冰桶,各色瓜果饮料放在窗子旁边的小桌子上,透过玻璃车窗,能看见外面一派异国风情。旅宋官方派出陪侍刘少保的官员正是他曾经在上海打过交道的群王府二世子,水师上尉赵康。

    和轻轨并列的是一条灰色的马路,路面非常平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条很细的缝隙,道路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道路两旁是竹木搭建的小楼,五颜六色的酒幌,招牌,广告琳琅满目,穿着热带特色服装的人们走来走去,间或还有西洋人,明朝人、倭人出没,繁华程度比上海有过之无不及。

    远处是一座灰色的城池,城墙不高,但是看不出砖石碓砌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用整块的石头雕成的,看到刘子光一脸狐疑,赵康露出一嘴白牙笑着解释道:“新卞京的城池是用铁筋和石泥建成的,固若金汤,坚不可摧,这石泥是用火山灰做成,加水搅拌,再掺上黄沙,即可凝固成行,是我们旅宋国的特产。”

    刘子光恍然大悟,我当是什么东西,原来是水泥混凝土的啊,这东西不错,回头想办法把技术偷回去。

    轻轨穿过瓮城,进入卞京城内,城池内和外面又是不同的气象,街道整洁笔直,水泥砌成河岸的淡水河绵延婉转,商铺、酒楼、茶坊、勾栏、瓦子的建筑格式繁多,伊斯兰式样,西欧式样,宋明式样,样样俱全。城市中央是一座很大的建筑群,红墙金瓦,秀雅绚丽,正是旅宋国的皇宫,这座宫殿群无论比起南京的紫禁城还是北京的皇宫都要小上许多,但是小巧精致别有一番风味。

    刘子光及其从人下榻在皇宫对面三条街远的馆驿,十艘军舰上的水兵依旧住在船上,轮流登岸旅游消遣,刘子光下榻的馆驿外围,由旅宋禁军负责守卫,这些禁军的肩膀下都吊着一根红色的穗带,赵康介绍说这种打扮的士兵叫做宪兵,不但能管老百姓,还能管其他士兵和官府的差役,权限非常之大。至于为什么要派遣宪兵来保护明朝使团,赵康就支支吾吾不愿意说了,他不说刘子光也明白,自己在上海和江阴都杀过不少旅宋军人,和他们的军中激进组织青军会是由夙仇的。

    宪兵的功能在当天晚上就得到了体现,参加完旅宋朝廷举办的接风酒宴回来的刘子光,在馆驿门口受到了一大群百姓的围堵,这些人肤色黝黑,身上衣服也多破烂不堪,一看就是开化了的当地土人,他们用不熟练的汉语控诉着刘子光,让刘子光还他们亲人的命来,原来是殒命江阴的旅宋藩兵的亲属们,这些土人显然是受了挑唆才来的,隐隐能看见他们的背后有眼神彪悍的青年人在活动,宪兵们用枪杆和刀鞘毫不客气的进行了弹压,为刘子光请出一条道路,不过那些百姓也不乱砸烂水果臭鸡蛋什么的,只是围坐在馆驿外面,席地而坐,晚上就点上小蜡烛继续,他们没有过激行为,宪兵也就不加干涉,由着他们坐在馆驿外边,也许适当的给刘子光添点堵也是旅宋朝廷默许的。

    刚才举行的接风宴会很无趣,由于不是正式会谈场合,那些旅宋高官只是堆着满脸的外交形式的微笑,说着毫无意义的官场废话,一顿饭吃的刘子光郁闷死了,虽然已经是晚饭后的时间,可是热带的阳光依旧强烈,刘子光坐在馆驿里两眼发直,百无聊赖,刘小猫藏在装满冰块的冷气房里呼呼大睡也不理他,干什么好呢?不如偷偷溜出去逛逛异国街景了,可是外面围了那么多的宪兵和百姓,就这样出去非闹出事情不可,刘子光想来想去,眼睛落到一辆给馆驿送新鲜水果的马车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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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以后,刘子光已经出现在新卞京的街头,上身穿着一件叫做“康岗”的麻布短袖无领衣服,下身围着一条“巴哈”,嘴里叼着一根雪茄烟,看起来活像当地汉族闲汉,短铳和佩刀都没带,卫士更是一个没跟,这样将自己淹没在芸芸众生之中,别有一番乐趣,卞京城内的通用语言是略微变异的中原官话,南宋朝廷数十万移民来到旅宋,不光在军事上,而且在文化、经济上全面压倒了当地土著,汉语成为第一语言,不过汉人也在某些方面接受了土著的风俗习惯,比如图人的服装,这种短袖衣服和围裙穿起来非常凉快,适合当地潮湿高温的气候,所以刘子光一副汉人眉眼,穿着土著的衣服也很正常,大街上没有人认识他,谁也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就是白天光临旅宋,百姓们口中不断谈论着的大明朝刘少保。

    刘少保是藏在那辆送水果的马车下面溜出来的,马车刚驶出馆驿所在的街道他就跳下来了,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路上,身上没有沉重的武器和甲胄的感觉真好,周围没有人认识自己的感觉更妙,刘子光揣了揣腰里的一袋子旅宋金币,掂量着要去哪里玩耍呢,突然旁边的巷口里窜出一道人影,速度极快,来不住收脚正好扎进他的怀里。那人一抬头,四目对视,两人同时说道:“是你!”

    原来正是黑珍珠号的船长独孤雯,她打量了刘子光两眼,又看了看远处夕阳下闪闪发亮的馆驿屋檐,恍然大悟道:“你是跟那个少保一起来的。”

    “嗯….是啊,你?”刘子光还没说完,巷口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独孤雯赶紧抓紧刘子光的胳膊说道:“快走,有人抓我来了。”

    刘子光暗道你一个堂堂的公主,还怕有人抓吗,来的人八成是御前侍卫什么的吧,不过他这也蛮好玩的,跟旅宋国的公主一起疯玩,说出去也是一段佳话,于是他索性任由独孤雯拉着自己一路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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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飞有个太子少保的头衔,主角昨天忘了加,本章补上。

6-37 啤酒烤肉和不良少年

    独孤雯拉着刘子光一路狂奔,转了几条街道以后钻进一间房子,里面几个流里流气的半大孩子看见独孤雯都赶忙行礼,口称老大,独孤雯大大咧咧的点点头,坐到中堂下的太师椅上,让一个半大孩子出去召集人员,那小孩出门一声唿哨,不大工夫就跑来十几个同样年龄的少年,个个嘴里不是嚼着槟榔,就是叼着雪茄,趿拉着拖鞋,腰里缠着铁链子什么的,一看就是不良少年。

    不良少年们见到独孤雯都很尊敬,老老实实的鞠躬施礼,然后很规矩的站在两旁,独孤雯拿起一支雪茄,立刻有人擦着火柴帮忙点上,她吐出一股烟雾,指着刘子光给大伙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大明朝的水师千户,是刘少保的手下大将,你们不是想见刘少保吗,回头让他给你们引见。”

    少年们一听刘子光是刘少保的手下大将,立刻兴奋起来,抢着给他上烟,七嘴八舌的吵嚷着,要求刘子光带他们去见见少保大人,刘子光哭笑不得,只好胡乱答应着,独孤雯拍了拍巴掌道:“好了,今天帮主我难得来一次,就带你们出去好好潇洒一下,有什么话到了瓦子再说。”众少年闻言顿时欢呼起来。

    瓦子就是一种综合性娱乐场所,吃喝玩乐样样俱全,独孤雯拿出两个银币派几个少年先去占位子,自己和刘子光带着十几个手下慢条斯理的在后面走,这样一队小痞子打扮的人走在路上,行人避之不及,独孤雯得意万分,问刘子光:“怎么样,威风吧?”刘子光很费解的答道:“你一个堂堂公主,还在意这样的威风?”

    独孤雯一愣:“为何说我是公主?”

    刘子光道:“上次在台湾海峡,旅宋水师出动数艘潜艇接你回去,不是公主能有那么大的排场?”

    独孤雯笑笑:“不是啦,我连县主都不是,就是我爹在水师里有几个相熟的朋友而已,不过你这人满聪明的,相信刘少保一定会提拔你的,刚才我可在他们面前帮你贴金了,说你是个千户,你可别露馅了。”

    刘子光心知独孤雯在说谎,也不点破,反正自己也没告诉她真实的身份,就这样互相骗着呗,看谁的身份先穿帮。

    一帮人来到新卞京东区的瓦子,这里的条件并不很好,前来消费的都是下九流的人,贩夫走卒,工人渔民之类的,三张长条桌子摆开,上面支了六个碳炉,碳炉上面是烧得通红的铜板,桌子上摆了很多筐子,筐子里放着各色食物,海产品居多,少年们熟练的拿起鱿鱼,鲳鱼、大虾放在铁板上烧烤起来,烤熟之后装进盘子屁颠屁颠地送到独孤雯和刘子光面前,餐具是刀子和筷子,旁边有芥末、酱油、香醋、辣油、麻油、咖喱等佐料,烤好的食物散发着香气,引得人食指大动。

    独孤雯扫视一下桌面却皱起了眉头,问道:“酒呢?”

    “来了!”那边两个少年吃力的挪着一个大木桶过来,拧开装在桶身上的龙头,一股金黄色的酒水喷进一斤装的大铁皮杯子里,雪白的泡沫在杯顶上堆成一团,居然是啤酒!

    在这种闹哄哄的低档场所喝啤酒吃烤鱼,还有一大堆十六七岁的青春少年,这让刘子光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回到了从前一样,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啤酒太热了,完全没有了那种清凉的感觉,再加上铁板的高温和炎热的天气,不是很舒服,独孤雯喝了一口啤酒直接吐了出来,大骂道:“你是猪啊,给你两个钱提前来就是预定冰镇啤酒的,结果弄这个来给我喝,你怎么办的差?”

    搬酒桶的少年被骂的满脸通红,转而大骂烤鱼铺的老板,质问冰镇啤酒哪里去了,老伴愁眉苦脸的出来解释说冰镇啤酒太紧俏,已经卖完了,可就在这时,一个少年发现隔壁一张桌子的客人正在喝冰镇啤酒,于是厉声质问:“他们比我们来得晚,怎么还有冰镇啤酒喝?”

    老板还没搭,隔壁的客人已经站起来了,冷冷道:“小兄弟,东关的豹哥喝一杯冰啤酒没什么难道不行吗?”

    隔壁桌子上虽然只坐了四个人,但是那种老江湖的气息很浓厚,刘子光立刻就感觉到了,看他们腰间似乎还带了兵器,如果动起手来,自己这边十来个少年未必吃亏,但是听他们说话似乎是混东城这一带的,难保不吹哨子喊来一大票人。刘子光冷眼观看,看独孤雯怎么处置这样的事情。

    独孤雯很拽的根本就没看那桌客人,直接说:“把冰镇啤酒给老娘搬来!”原本被那桌客人凌厉的眼神逼视的有些胆怯的少年又壮起了胆子,直接去搬那桶冰镇啤酒,所谓的东关豹哥没想到有人敢在他地面上撒野,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其他三个人也跟着站了起来,赤裸的脊背上文满了老虎豹子之类的猛兽。

    “你们混哪里的?豹哥罩的地方也敢撒野?老实的把酒放下,叫你们的老大过来赔罪,陪我们豹哥喝一杯,哥哥绕你们不死!”一个光头汉子瞟了一眼身材火辣的独孤雯,大喇喇地说。

    “老娘混的就是新卞京!不想死的赶紧滚,不然把你们四个剁了烤着吃。”独孤雯挺了一下丰满的胸部,傲然道,看样子是想在刘子光面前把面子挣足。

    十几个少年都是愣头青,有的解下腰间的锁链,有的抓起了桌上的餐刀,还有人拿起了板凳,酒肆中空气紧张,一场斗殴一触即发,已经有别的客人开始偷偷的溜走了,老板吓得求这个求那个的,可是没有人理他,双方都盯着对方,企图以气势压过对手,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刘子光自然没有出手管这种小儿科的游戏,只管自己狂吃着烤鱼。

    最终还是人数占劣势的豹哥退却了,一言不发的扭头走了,三个手下也跟着离开,临走还放了一句狠话:“有种的别走。”

    独孤雯当然不会走,抢到了冰镇啤酒的她喜笑颜开,用大杯子痛饮起来,一斤装的杯子两口就喝完了,这种低度的生啤酒味道非常爽口,刘子光也放量猛喝,一边痛饮一边胡吹八侃,开心得很。

    一场酒喝的昏天黑地,虽然啤酒度数低,可是灌了十斤下去,独孤雯也不免脚步踉跄,头晕眼花,小弟们都吃了个肚子溜圆,心满意足的结了帐正准备离开,这才发现酒肆中其他的客人已经**了,而且酒肆的外面已经站满了黑压压一条街的人!

    吃了瘪的豹哥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连夜吹哨子把能喊来的人都喊来了,要给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们一点颜色看看,满街都是刺龙画虎,面目凶狠的地痞流氓,手里都拿着家伙,酒肆已经被他们完全包围了,独孤雯等人插翅都难逃。

    恐惧是最好的醒酒汤,看到几百个寻仇的汉子,独孤雯的小弟们一个个吓得小腿肚子转筋,刚喝下去的啤酒都变成了冷汗,有几个还当场尿了裤子,独孤雯还好,不过也有点害怕,毕竟自己的人太少了,现在又叫不到援兵。

    “怎么办?老大。”小弟们的目光都投向了独孤雯,独孤雯舔舔嘴唇,道:“我去和他们讲数。”

    “你去?你去就成了一盘菜了。”继续坐在桌前大吃大喝的刘子光像没事人一样,轻松的来了这么一句。

    “那你说怎么办?”独孤雯转身问道。

    “黑道有黑道自己的解决办法,无非是赔礼道歉,三刀六洞什么的,总之是让人家消气,不过我觉得不妥,独孤帮主如花似玉,难免这帮流氓不打别的主意。”刘子光将最后一串烤鱿鱼吞下,打个饱嗝,站起来拍拍衣服说。

    独孤雯一跺脚,“拼了,小的们,抄家伙跟我上!”

    刚要往外冲,刘子光一把按住了她,“我来吧,我去和豹哥讲讲道理。”说完点了一根雪茄,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众小弟以崇拜的目光看着手无寸铁的刘子光走向外面那一大群凶神恶煞的东关流氓。

    豹哥是新卞京城东混的最好的大流氓,刚才灰溜溜的逃跑是因为好汉不吃眼前亏,十六七岁的小孩子最可怕,根本不拿杀人当回事,冲动之下把他们四个人都当场干翻也不是没那个可能,黑社会混得好并不代表武功多么出色,豹哥没有信心也没有习惯在人数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打架,所以才带了那么多的兄弟回来找场子,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冲进去砍人,那是因为还不清楚对方的来头,万一砍了什么达官贵人的小姐公子也是件麻烦事。

    现在有人出来说话最好了,来的人是对方那帮少年中年龄最大的,看穿戴也是个混子,豹哥指示手下不要动手,让刘子光走的跟前说话。

    烟雾缭绕的新卞京东区,煤气灯闪着昏黄的灯光,满街的垃圾污水横流,一个穿着麻布短袖无领衫的青年,趿拉着一双拖鞋,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走向数百名拿着单刀铁尺的流氓,面色从容,毫无惧色。

    后面,是十几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背影,前面,是数百把寒光闪闪的利刃,独孤雯的心也提上了嗓子眼,虽然见识过刘子光在黑珍珠号上以一当十的英姿,可毕竟那是在有兵器有战友的情况下,现在他孤身一人面对那么多把刀,行吗?

6-38 仲夏夜之梦

    刘子光没打算大开杀戒,以他的本事对付百十个地痞有点大材小用了,而且人家只是因为啤酒被抢了带人来找回场子而已,最多是个聚众斗殴的罪名,罪不致死,在身经百战的将军面前,这种黑社会火并和儿童游戏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所以刘子光很随意,很放松,临来的时候还从桌子上劈了根木刺下来剔牙用。

    不过他这种大大咧咧的态度却给豹哥造成一种假象,这个人有来头,光那种目空一切的气势就证明他是经过大风浪,闯过大码头的,新卞京这块地方鱼龙混杂,什么能人都有,万一惹到不该惹的人可不是豹哥能承受得起的。

    “朋友,不知道怎么称呼?在哪里发财?”豹哥抱着膀子冷冷问道。这是江湖规矩,开打以前要通报姓名和帮派,以便以后寻仇方便。

    “豹哥是吧?名字满霸气的,不错,今天这个事我看就算了,不就是一桶啤酒吗,给我个面子,叫弟兄们散了吧,大半夜的怪不容易的,我这里有点钱你先拿着。”刘子光不接豹哥的茬,自顾自的说道。

    “***你算老几!也配合豹哥这样说话,操!”豹哥身后一个赤膊青年用手里的椰子刀指着刘子光骂道,刘子光懒散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杀气一闪而过,那青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紧张的看了看豹哥。

    江湖上打拼了多年的豹哥自然也感觉到了这种杀气,这个年轻人决不简单,他举起一只手示意手下住口,道:“东关豹哥的面子值几两银子,还请朋友划出道道来。”

    “你的面子,啤酒的价钱,还有出动这么多兄弟的价钱,我都给。”刘子光平静的说着,拿出一枚一两重的金币抛给豹哥,豹哥伸手接住,嘴角露出藐视的笑:“笑话,我东关豹哥的面子就值一两金子?光我拉来这么兄弟的车马费都不止这个数。”

    刘子光有点生气,他觉得自己已经很讲究了,一两金子价值不菲,就算出动两百个小地痞也用不到那么钱,至于黑社会老大的面子这种虚无的无形资产就不好核算了,但看豹哥的作派似乎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大人物,当下他的脸色也难看起来,道:“那你说要多少钱才行?”

    “起码一百个金币。”豹哥狮子大张口,他已经从刘子光的口音听出来这个年轻人是明国人,很可能是个跑船的商人或者镖师之类的,虽然见过大场面但绝对没有什么背景,所以不用害怕,大可以敲一记竹杠。

    “一百个金币是吧,我给。”刘子光掏出腰里的钱袋子,数也不数就抛了过去,豹哥抄过来一掂量,沉甸甸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回可捞足了。不过这人的贪婪本性一上来就收不住,豹哥嘿嘿冷笑两声刚要在说点什么,被刘子光打断了。

    “豹哥你的面子有了,我的面子可掉地上了,刚才你的小弟骂我你也听见了,这笔账咱们可得算算。”

    豹哥歪着嘴冷笑,原来在这等着我呢,“骂你,我还想打你呢,豹哥的地盘上还敢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直娘贼,明朝人了不起啊,就骂你了,怎么样?”

    这时候豹哥的小弟已经弄明白独孤雯那边的少年们的来路,正好有人认识他们几个小孩是辍学的不良少年,基本没有什么显赫的背景,可以放心大胆的开打,随着豹哥的发难,几个胆子大的小弟挥舞着家伙围过来,指着刘子光的鼻子痛骂:“操你妈,什么玩意,信不信我一刀砍死你。”

    刘子光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了,劈手夺过一把砍刀斩在那骂人小弟的嘴上,把整个下巴砍了下来,人没有死,但是半个脸没有了,情景非常之骇人,其他人吓得慌忙躲闪,但更多的地痞反而围了上来,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刘子光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连劈两人扑到豹哥的面前,一巴掌扇在豹哥的脸上,豹哥的头顺着巴掌的走势迅速偏向一边,满嘴的牙齿飞出来一大半,然后被刘子光按翻在地,砍刀压在脖子上。

    “都别动,要不然把你们老大砍了。”刘子光威胁道,小流氓们顿时不敢再向前靠拢,独孤雯那边发出一阵惊呼,少年们一直在瞪着眼睛观察局势的发展,没想到刘千户这么神勇,三招就把豹哥制服了,偶像啊,到底是刘少保身边的大将,出手就是厉害。

    豹哥倒也硬气,砍刀压在脖子上都不服软,还大声吼着:“明人你有种就把豹哥砍了,砍不死豹哥你这辈子都别想利索,豹哥就算追到明国去都要把你们全家杀光。”

    刘子光速来吃软不吃硬,听到这话直接挥起了砍刀,抡到豹哥脖子旁却又生生的停住了,“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你怎么让我不利索的。”

    说着抬脚冲豹哥的肋骨一阵猛踹,起码踢断了半面肋骨,但是却不危及生命,豹哥被踢残了,躺在地上死猪一般昏死过去,但他手底下人却红了眼,挥刀向刘子光杀来。刘子光反转刀背一阵乱砍,将这群乌合之众打得落花流水,所有人不过一合就被刀背砍中脑袋昏死过去,一路打过去势如破竹,看得独孤雯等人热血沸腾,发一声喊,抡着桌子腿、铁链子、餐刀冲了出来,跟在刘子光后面收拾残局。

    东区是新卞京劳动阶层居住的地方,街头械斗层出不穷,所以负责治安的厢军反应也很快,这边正打得热乎,那边急促的脚步声和尖利的哨子声已经响起,“官兵来了,快闪!”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刚才还打得不亦乐乎的街头顿时空无一人,只剩下满地的刀棍和昏死的地痞。

    独孤雯拉着刘子光在黑夜的街道上狂奔,一帮少年紧跟在后,大家跑到安全的地方才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说起刚才豹哥等人的惨状,众人对刘子光的敬佩之情难以言表,新卞京黑道上还没有过这么能打的角色,相信明天这件事情就能通过那些被打之人的嘴传遍京城的黑道。

    “往了留下咱们的名号了,真可惜。”一个少年遗憾的咂咂嘴。

    “行了吧,留下名号等府衙的人来抓啊,傻瓜。”独孤雯白了那少年一眼。

    “今天这个事闹的不小,各自散了吧,小刘,你跟我来。”独孤雯遣散了少年了,拉着刘子光向附近一座山爬去。

    新卞京旁边有一座小山,叫做八打燕山,山坡不高,但是能鸟瞰新卞京的万家灯火,还有月色掩映下浩瀚的大海,明月当空,两个人手里各自拎着一瓶郎姆酒,趴在山顶小亭子的栏杆上一边说话一边喝酒。

    刚刚经历了一场黑社会斗殴,独孤雯很兴奋,话也很多,讲了不少小时候的事情,刘子光也讲了一些自己的故事,在陌生的城市和不熟悉的朋友一起胡闹,会让人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特别的放松,特别的….浪漫。

    郎姆酒不比啤酒,那可是高度烈酒,独孤雯喝光了整整一瓶,然后趴在栏杆上狂吐一气,刘子光帮她拍着后背,独孤雯回头想说声谢谢,可是又是一股酸水喷出,弄了刘子光一身。

    独孤雯已经完全醉了,瘫在自己刚吐出的污物里哼哼唧唧,刘子光没办法,忍着扑鼻的酸臭味把小醉猫扶起来,想搀回到独孤雯傍晚领他去的那间房子,刚走出亭子听到有淙淙的流水声,顺着声音寻去,原来是一处山泉积成的小水潭,清澈见底的水潭在月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芒,刘子光看看醉成烂泥的独孤雯,再看看两人身上的脏衣服,决定清洗一番,反正山上万籁俱寂,没有人影。

    独孤雯人事不省,刘子光可没有趁人之危的习惯,他将独孤雯整个的放进水潭,让流水冲刷她身上的污渍,自己脱了衣服跳下水洗起澡来。

    旅宋的气温很高,白天被晒了一天的泉水温暖宜人,不时还有小鱼碰触着身体,麻酥酥的,脚底下的鹅卵石踩着也很舒服,就像脚底按摩,刘子光正洗得痛快,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两团柔软温暖的东西顶住后背,一股幽香传来,独孤雯这暴走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身上的衣服褪去,污物和酒气已经洗掉了,不过神智还未清楚,这会子正发春呢,刘子光转过身来,看见她迷离的双眸,微翕的红唇,坚挺的酥胸,凝脂一般的皮肤,曼妙的曲线,饶是刘子光这样的过来人也忍不住狠狠吞了一口口水,咕咚一声,在这浪漫的夏夜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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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不上,大家说,偶很矛盾

6-39 一夜情.女皇

    经过零点零一秒的考虑,刘子光决定接受这份上天赐与的艳遇,毕竟这种浪漫的异国邂逅不是寻常人能抗拒的住的,而且对方不但身材容貌一流,还很有可能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这份诱惑就无法抵抗了,刘子光不过是个没收到过系统儒家教育的粗人,对于这种一夜情当然没有抵抗力了。

    所以事情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寂静的八打燕山上,只有淙淙的流水声和若有若无的少女呻吟……连天上的月亮都含羞扯过一朵云彩当面纱,不好意思看下面发生的香艳之事。

    ……

    热带的太阳升起的很早,刘子光一睁眼,东方已经破晓,怀中的玉人已经不见了,他狐疑的从草地上爬起来,只看见自己的衣服已经淘洗好晾在一旁的树枝上,早就干了。只是独孤雯怎么都找不到了。

    昨晚的事情记忆犹新,一番**云雨之后,独孤雯说了很多古怪的话,大意是过够了现在的生活,想离开家,离开旅宋,她还问刘子光,能不能带她一起远走高飞,刘子光心说你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还是郡主都不怕,我还怕个鸟,带回家不就是添双筷子吗,我堂堂一个侯爷还是有这点担待的。

    可是一转眼人就不见了,难道旅宋人开放到玩一夜情的地步了?旅宋人真开放,到底是热带国家的人民,气候造就性格啊,刘子光感慨着,按照现代人的思维来说,他和独孤雯之间的事情只能算作一夜情,至于对方是怎么想得就不知道了,既然独孤雯悄悄的走了,刘子光也就不在山上吹风了,伸个懒腰穿上衣服下山去了。

    清晨的新卞京城就已经很繁忙了,运送早市水果蔬菜鲜鱼的车辆往城里走,早起上工的人流往城外走,刘子光跟着一辆送芒果的驴车进了城门,费了一番功夫才进了馆驿,急得抓耳挠腮的随从官员们看见大帅回来才心神稍定,手下人自然不会追问上官夜里去哪玩了,只是汇报说昨夜气氛紧张,旅宋皇宫里大批带御器械出来搜捕,搞得他们紧张了半天,以为大帅夜探皇宫惹出事情来了呢。

    刘子光不置可否的笑笑,转移话题道:“我的早饭呢?”

    刘子光的早饭已经预备好了,皮蛋瘦肉粥,荷包蛋,芒果汁,烤鱼,菠萝米饭等,他老人家刚系上洁白的餐巾准备用膳,耳朵后面忽然传来有人用鼻子嗅味道的声音,回头一看正瞧见一脸怒容的刘小猫。

    刘小猫敏锐的嗅觉觉察出自己的玩具已经被别人动过了,于是大怒,掀翻了刘子光的早饭桌子,并且将心虚的刘子光追到屋里一阵狂抓乱挠。手下们不敢拦阻,只好躲得远远。

    半小时后,刘子光再度出现,已经换上了蟒袍乌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看起来煞是严整,刘小猫也消停了,估计在冷气房里继续睡觉,众人大为佩服,大帅是怎么把喜怒无常的“小姐”哄好的?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问,只有当事人刘子光心里明白,后背被小猫的爪子抓得稀烂,今天只能趴着睡觉了,谁叫身上留下了独孤雯的味道了呢。不知道说了多少好听的,许诺了多少好吃的好玩的才把刘小猫哄的不再闹事。

    今天还有很多正经事情要办,先要进宫拜见旅宋皇帝,然后还要和枢密院的大佬们商讨军机大事,时间非常紧迫,旅宋国是君主立宪制度的国家,皇帝只是个象征,大权都掌握在平章军国事和上下议院手里,皇帝住在皇宫里,每年由元老院拨发巨额的专款供养着一切开销,包括上千名太监宫女,五百名精锐的带御器械,还有三千御林军。凡有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例如外国大臣来访,祭天祭祖祈求五谷丰登风调雨顺,登坛拜将,颁发圣旨任命官员的时候,皇上还是要出来露面的。

    刘子光在旅宋国礼部官员的引领下,乘坐马车来到皇宫门外,然后下马步行,穿过警戒森严的大门,进入到这座精致华美的紫禁城内,建筑物并不是象南京皇宫那样按照中轴线布局,而是很随意的设计,在庄重典雅之外,更突出的是宁静和平和,旅宋气候炎热,皇宫内到处都是喷泉,一座座喷泉形成了局部的小气候,感觉比外面要凉爽许多。

    外国使节觐见不是太大的活动,所以仪式并不在最大的宫殿——大庆殿举行,而是在类似皇帝书房的文德殿进行,这是一座绿树掩映下的宫殿,翘脊飞檐。典雅精致,殿前的院子并不大,只是一个长满茵茵绿草的草坪,如果换在北京,肯定是大片的广场,石板铺地,卫兵林立,可是这里基本见不到穿盔甲的人,最多有几个佩戴宝剑的带御器械出没。

    礼部官员让刘子光等在文德门下,然后按照规矩进行通传,眉清目秀的小太监一溜小跑进了宫殿,不多时,宫里传出女官的声音:“宣,大明国使臣,赐进士出身五军都督府右都督武英殿大学士太子少保督师东南四省暂代台湾巡抚仍提督南厂领御前侍卫紫禁道行走世袭一等镇武侯刘子光觐见。”

    大明和旅宋是兄弟之邦,按照礼节刘子光要大礼参拜旅宋皇帝,这样重要的外交场合刘子光自然不敢托大,上前两步一撩蟒袍,跪在院子里一块蒲团上,朗声道:“外臣刘子光拜见大宋国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宫的门是开着的,门上挂着珍珠串成的帘子,大殿的深处有个金碧辉煌的台子,上面还有一道珍珠帘子,皇帝就坐在这两道帘子后面。

    旅宋皇宫的格局很小,虽然跪在院子当中,可是距离却不算很远,按照礼仪,刘子光一直低着头不敢放肆的乱看,所以宫殿里的情况并不知晓。

    按照礼部事先说的程序,磕了头以后,皇帝就会让他平身,然后赐座,问几句不疼不痒的场面话,刘子光也不疼不痒的回几句,然后刘子光献上大明皇帝给大宋皇帝的礼物,大宋皇帝再回赠礼物,这个仪式就算结束,刘子光就可以出宫,去枢密院谈正经事情了。

    可是今天很怪异,皇帝迟迟没有让刘子光平身,刘子光只得再次将台词朗诵了一遍,什么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这会皇帝终于有了反应,低低的对女官说了什么,女官高声道:“陛下有旨,宣明国使臣上殿,赐座赐茶。”

    这个规格了不得,已经超出了礼部制定的范围,不过既然皇帝开口了,别人也不好反对,于是刘子光起身恭恭敬敬的在一个小黄们的引导下登上台阶,进了文德殿。礼部官员只好等在殿外,小声地议论着:“官家今天怎么了?”

    文德殿内香气四溢,八个宫女手捧香炉站在两侧,天花板上吊着两个沉香木桨片的吊扇,正不紧不慢的扇着,地上铺着金砖,梁上雕着凤凰,刘子光被安排在一个绣墩上坐下,抬头看去,御座上,珠帘后面,就是当今旅宋国的皇帝陛下,透过摇曳的帘子,皇帝的面容看个正着,不是昨晚和他颠鸾倒凤的独孤雯又能是谁!

    刘子光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玩笑开大了,搞了半天,居然把旅宋人的皇帝给上了,不行,再仔细看看是不是搞错了,再看过去,御座上的人虽然穿了龙袍,带了冠冕,脸上也施了妆,但绝对是独孤雯没错,因为她脖子上还有刘子光昨夜吸出来的一块淤痕,虽经遮掩依稀很能看出。

    刘子光观察皇帝的时候,女皇也在观察着他,四目相对,独孤雯白净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根本不认识刘子光,慢慢道:“贵使,大明皇帝龙体可好?”

    “吾皇龙体安康,谢陛下挂念,外臣这里有一份礼单,是吾皇的国礼,请陛下笑纳。”说着刘子光从袖子里拿出礼单请宫女呈上去,女皇接过看了,让女官也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回赠礼单给刘子光,两个熟悉的人就这样互相装作不认识,演着礼部规定好的程序。

    交换完礼物,气氛再次尴尬下来,两人都不说话,刘子光也不辞别,女皇也不说话,就这样无言的僵持着,刘子光顿时明白为什么她会在酒醒之后默默的离开,因为她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作为旅宋人的精神领袖,她几乎是不自由的,决不能随心所欲的选择夫婿,一切都要为政治服务,为旅宋国的尊严服务。

    明白了对方的真实身份,也明白了这份姻缘终究是不会有结果的,如果刘子光真是一个小小的明军百户,或者独孤雯,现在应该称呼为赵雯,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大臣女儿,他俩都有继续下去的可能,可偏偏一个是宋国女皇,一个是大明重臣,彼此都有沉重的职责,无法放下自己的责任跟随对方远走高飞。

    戏演完了,女皇还不发话,旁边一个女官提示性的咳嗽了一声,女皇慢慢的抬起头道:“贵使还有国务要谈,朕这里就不留你了。”

    刘子光抬头看去,珠帘后面女皇的眼中似乎有隐隐亮光闪动。但是此刻他什么也不能说了,只得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跪拜行礼道:“外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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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女皇都不放过,下一个或许该是皇太后了吧,大玉儿啥的……不对,大玉儿已经是太皇太后了。

    雅虎统计

6-40 如果有一张船票

    觐见仪式到此就算结束了,刘子光起身,恭敬的倒退着离开文德殿,就在他将要退出殿门的时候,高高在上的女皇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如果有一张船票,你会不会带我一起走?”声音很低,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念着什么言情话本的台词,只有刘子光记得,这是昨夜两人缠绵之后“独孤雯”对他说的话,当时他随口答应说好啊,可是现在却只能默默的装作没听见。

    没有感慨,没有失落,没有泪流满面,没有虎躯一震,一切都那么的平静,大明国的使臣刘少保退出了文德殿。旅宋国的女皇无言的坐在御座上,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单薄身躯显得那么孤单,那么无助……

    一阵风吹过,风中夹杂着喷泉微细的水雾,扑在脸上凉飕飕的,刘子光终究没有回头,大踏步的走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庙堂,更是身不由己。

    一路无语,在礼部官员的陪同下走到皇宫的正门大庆门附近,看着宫墙内一排排翠绿的柳树,那名中年礼部员外郎突然笑道:“刘少保要是能住到五月份就好了,届时咱们女皇大婚,这新卞京可是要比过年还热闹些。”

    刘子光大惊,还有几个月就要结婚的女皇竟然在昨夜委身自己,而且说了那么多要离开旅宋的话,难道说对于这皇位,对于即将到来的婚姻,她就那么的反感吗?可是她终究还是留下了,即使刚才感情流露,说出有一张船票你会不会带我走的话,最终她还是理智的留下了。或许这个年轻的女孩子真的明白自己身上的职责……

    “少保知道女皇下嫁何人吗?”那礼部官员继续说道,脸上依然洋溢着礼节性的微笑,可是说出的话却如同市井妇女一般,这哪是外交人员能说出的话啊,刘子光不由得紧张起来,面色如常的问道:“在下不知,还请尊官指教。”

    那人微笑:“新郎姓朱,名常洋。”

    刘子光的身体微微的抖了一下,不是因为旅宋女皇将要大婚,而是因为新郎的姓名实在是太骇人了,姓朱,常字辈,最后一个字还是三点水偏旁的,这不是大明皇室起名字的规律吗,而且这个辈分正好是现任大明天启皇帝的长辈,不消说,这个姓朱的新郎一定是前建文帝留下的后代,当年朱允文远遁海外,成祖爷派了三保太监七下西洋寻找他的下落,一直没有音讯,原来躲在旅宋了,不管这个建文帝后代是不是真的,这桩婚姻都有着惊天的大阴谋!可是,为什么这个礼部官员要告诉自己呢?

    再看那个神秘的旅宋礼部官员,已经大踏步的走来了,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说,枢密院派来的马车也过来了,刘子光只得将这个谜团藏在了心里。

    枢密院里进行的会谈很不顺利,关于成立联合舰队和建设共用长波电台的事情,双方有着不同的主张和目的,明国的意思是借助旅宋强大的舰队,先彻底清除东海和南海上的海患,然后由旅宋水师出船只和教头,帮大明水师训练士卒,以达到迅速强军的目的,当然这部分费用由明国来支付,至于共用电台,最好是按照电台的坐落地点,各自出钱建设;旅宋人的意见大相径庭,他们的主张是旅宋水师负责一线作战职能,明国水师只要负责后勤运输就可以了,指挥权统一交给旅宋国水师大元帅府,而且旅宋水师的战船还要恢复旧例,进入长江珠江水道,至于电台,不管是建设在什么地方,都由明人出资,宋人出设备,勤务人员双方共出,指挥权交给旅宋人。

    这是不平等条约!刘子光当即就拍了桌子,就算两国关系再好,你们的水师战船也不能肆无忌惮的开到大明腹地去啊,而且这联合舰队里明军只能跟着打打下手,吃不到肉连汤都喝不到,也无法通过这种联合得到实质性的战斗力提高,这还联合个屁啊。

    是凡谈判,就没有一帆风顺的,何况这种事关重大的谈判,刘子光为了表示对不公正谈判的抗议,拍了桌子之后就退席了,返回馆驿休息。

    坐在馆驿里,刘子光新潮起伏,他似乎感到自己正处于一个惊天大阴谋之中,旅宋人成立联合舰队是假,渗透到明朝腹地是真,再加上女皇将要和建文帝后代结婚的事情,更让人怀疑旅宋人的图谋,弄一个具有明朝皇位正统继承权的傀儡在手里,就有了某种法理上的名义,至少在吞并明国的时候将会少了很多抵抗,旅宋人的心思何其歹毒啊,尤其这一招赵朱和亲,确实是神来之笔,不知道是旅宋国哪位大才想出来的。

    刘子光把随行的南厂人员喊过来问道:“旅宋国的皇帝是女的你知不知道?”

    那档头奇道:“这个世人皆知啊。”

    旅宋的国家元首和英格兰一样,是女皇,这一点确实是人所共知的,偏偏刘子光不知道,手下送来的关于旅宋的情报册子上也没有刻意提及,大篇幅的内容都在讲枢密院,元老院、青军会这些实力组织,刘子光管的事情也太多,所以才造成了这种低级的错误,想想也不怪手下,刘子光面色缓和了一点,继续问道:“今天有个旅宋礼部的官儿告诉我,他们的女皇五月份就要和一个叫朱常洋的人大婚,这个情报你们知道吗?”

    这回轮到南厂郁闷了:“卑职该死,此等大事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南厂派驻旅宋的情报机关是最近才成立的,力量还很薄弱,情报都是从市井收集而来,接触不到高层的秘密,不过很久以前东厂倒是有些番子成功的打入到旅宋朝廷之中,但在东厂九千岁垮台之后这条线就断了,那名向刘子光透露秘密的人或许就是东厂密谍也未可知。

    不管怎么说,旅宋人的阴谋都已经摆到了面前,眼下馆驿里这支小小的使团就成了人家案板上的肉,还有海湾外面那十艘战舰上的水兵,恐怕已经在旅宋潜艇的监视中了,逃跑是绝对不可能了,硬拼更是死路一条,目前明军根本不具备对付潜艇的能力,打起仗来连敌人的影子都找不到船就已经沉了。

    馆驿被宪兵包围,舰队被潜艇包围,这种严峻的形势让刘子光想起了当年在利国城下的窘状,前有大军,后有坚城,怎么都是死路一条,与其默默无闻的死在海上,还不如登岸一搏,十艘船上一千五百名好汉可都是陆战好手,就是死也要搅新卞京一个天翻地覆。

    “把文戈涛叫来。”刘子光顷刻间就下了决心。

    文戈涛来到,刘子光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他一番,文千户领命去了,馆驿中的其他人等也把盔甲穿戴了起来,刘子光的贴身卫队是精锐中的精锐,武装也是最好的,每人两把短火铳,一把带刺刀的长火铳,佩刀插在后背上,胸前一边两个悬着手榴弹,还有一具装满二十支弩箭的诸葛弩挂在腰上,可谓武装到了牙齿,刘子光的计划是情况有变的话立即进攻不远处的枢密院以及元老院,劫持几百个人质以保自己安全,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不大了在旅宋国的几千个岛屿上打游击,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馆驿中气氛紧张,大家都在等待着刘子光的将令,几十个就要大闹人家的京城,想想都刺激,这些粗豪汉子时刻没有忘记自己如今的一切都是来自于刘大帅的努力,没有刘大帅就没有他们的今天,现在有人想和咱们大帅作对,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大帅一句话,他们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漫长的下午过去了,外面依旧没有动静,按例该来请安的赵康没有来,外面的宪兵反而减少了一大半,气氛非常怪异,到了傍晚时分,文戈涛回来了,他奉命混出去通知舰队水兵做好登岸作战准备,已经顺利完成了任务,根据他在路上看到的情况,更加显得扑朔迷离:新卞京已经戒严了,街上的行人都被驱赶了回去,店铺也关门落锁,负责监视大明舰队的几艘潜艇也不见了踪影,码头上是成群结队穿着白色水师战袍的士兵在列队。

    奇怪了,貌似旅宋人在调集军队,可是又不象对付我的样子,而且水兵登岸更加蹊跷,难道禁军,厢军还不够用的吗?

    本想派人出去打探,可是城里已经戒严了,刘子光只好亲自爬上屋顶观望,只听远处传来整齐的军队齐步走的声音,用千里镜看过去,是长龙一般的旅宋禁军,正浩浩荡荡的开过来。

6-41 兵变

    自从文隽回国之后,就一直被枢密院软禁了,那些辗转逃回来的青军会成员也都被革职查办,枢密院并不是刻意青军会忠君爱国的拳拳之心,而是对这种没有组织纪律性的行动深恶痛绝,旅宋地小民少,想要复国只能徐徐图之,这样冒进只会坏了平章军国事陆大人的周密计划。

    旅宋国的枢密院向来是由文家和陆家轮流掌权,现如今文隽才二十来岁,大任自然由陆家的家主陆卞生担当,老谋深算的陆大人其实很欣赏年轻有为的文隽,这次将其软禁在家,也是为了磨练磨练他,文陆两家乃是世交,虽然为了争夺权力经常明争暗斗,但毕竟都是这个国家好,对此文隽也心里有数,可是陆卞生的一番苦心文隽省的,他那些青军会的小兄弟们却不知道。

    这次明国使臣来访也是兵变的导火索之一,杀害了那么多宋军好兄弟的刘子光居然被当作国宾来迎接,广大民众还那么欢迎他,这实在让青军会的兄弟们愤愤不平,上次他们在上海和江阴遭受的损失被枢密院刻意的隐瞒了,所以老百姓们都不知道这个刘子光是旅宋人的死敌,而且听说朝廷准备和明国搞什么联合舰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军人们无法理解枢密院的举措,也不愿意费脑筋去理解,对于这种让他们极度不满的局面,军人们决定以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所以才发生了这次兵变,被革职的原禁军军官了,勾结了军中的同僚,联合京城附近的蕃军部队,赫然发动兵变,拘押了中高级军官,领兵直扑卞京城内,行动的筹备工作进行的非常隐蔽,以至于行人司都没有察觉,等到兵营里闹将开来,一个将军的马弁逃出来报信,枢密院才知道大事不好,赶紧派人调集兵力,并且通知了码头上的水师,让水兵登岸弹压,可是已经晚了,兵变部队已经进入城内,并且控制了城墙,阻拦住了没有重武器的水兵,大批禁军和蕃军向着预定目标前进。

    一路人马去营救文隽,一路人马杀奔枢密院去诛杀那些软弱的“国贼”,还有两路分别前往馆驿和皇宫,杀死刘子光,控制女皇,然后威逼女皇下旨宣布成立军管zf,尊文隽为大元帅,随即兵发明国。恢复大宋天下。

    计划很磅礴,很宏伟,可是严重的缺乏可操作性,兵乱一起,谁也控制不住局面,那些纪律严明的禁军还好说,蕃兵们一旦得了势可不得了,和负责京城治安的宪兵、厢军打了两场街头遭遇战以后就炸了营,忙乎自己的事情去了,京城里众多的土人也趁机暴动,大肆烧杀抢掠。

    新卞京城看似和谐繁荣,其实暗地里蕴藏的矛盾多多,资本主义发展到一定阶段的时候,雇主和雇工的剥削压迫也积累到了一定地步,这座数十万人口的大城市里,低收入的马来人占了很大的比重,他们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薪金,还要被旅宋人欺压打骂,现在机会来了,哪有不趁机报复的,大批肤色黝黑,身材矮小的土人挥舞着椰子刀冲上街头,砸商铺,杀宋人,放火抢劫,无恶不作,禁军和厢军忙着打仗,也没工夫理他们,几乎是瞬息之间,繁华的新卞京就陷入了一片骚乱之中。

    前来攻打馆驿的是一支禁军教导队,也是战斗力最为强悍的一支部队,每个士兵都是有五年以上从军经验的老兵,还装备了从兵器研究院抢出来的五十支长火铳,自以为有了同样犀利的兵器就不怕红杉团了,可是他们忘记了一点,再犀利的兵器也得经常练习才能发挥出战斗力,长火铳虽然比弓箭的威力大,操作也方便,但是没经过几百发的训练,根本打不出效果,所以他们弄巧成拙,这帮人成了送货上门的运输大队。

    刘子光的卫队趴在馆驿的围墙上朝外面猛射,几乎是弹不虚发,禁军部队损失惨重,依然坚持进攻,到底是教导队出身,战斗意志确实强硬,刘子光亲自指挥战斗,让部下暂时示弱,火铳打得很稀松,教导队以为对方的弹药快要耗尽,抖擞精神冲进馆驿大门之后,却遭到一阵密集的火力打击,火铳连弩手榴弹,打得他们几乎全军覆灭。

    教导队使用的火铳是以明军火铳为蓝本仿造的,连弹药都是通用的,尸体上残留的弹药正好补充了卫队刚才的消耗,打退了第一波进攻者,刘子光赶紧带着手下撤离了弹痕累累的馆驿,所幸他们这支小队伍只有五六十个人,行踪便于隐蔽,如果找个地方藏起来,在这纷乱不堪的新卞京城内想找到他们也不是一件易事。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刘子光还没有弄明白,为了对付他一个人用不着把京城弄成像个马蜂窝一般吧,想到那些进攻馆驿的禁军们头上都缠了一条白布条,刘子光忽然明白了,这是兵变,他只是兵变军人的目标之一,如果没猜错的话,皇宫和枢密院应该是兵变者更大的目标,略一思索之后,刘子光决定带着人马去皇宫,直觉告诉他,越乱的局面越能捞到好处。

    一路上看到不少失去建制的蕃兵和土人疯狂的烧杀抢掠,刘子光下令当场格杀,决不留情,这样一来解救了不少宋人百姓,大家认出救命恩人是刘少保,无不感动的涕泪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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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枢密院的防御兵力并不是很多,只有五百多名宪兵,在兵变部队的优势兵力强攻下很快溃败,陆卞生和一帮中老年文官被兵变军人押到枢密院正堂前的庭院里,这里已经预备了三口铡刀。

    “孩子,叫你们的头目来,老夫有话要说。”陆卞生从容不迫的对押解他的士兵说道。

    “少废话,奸贼,这就送你上路,有什么话等到了天上再说吧。”闻讯过来的一个提辖官气势汹汹的说,兵变部队中军衔最高的也不过是少校而已,他们自以为听过文隽的一些讲话,身负救国救民的职责,哪会把陆卞生这样的老朽放在眼里,推推搡搡把一帮老头拉到铡刀前,雪亮的铡刀刷的一声拉开。

    “趴下!”兵变士兵声色俱厉的喝道。

    “你们这样做会后悔的。”陆卞生在铡刀面前依然面不改色,他还在期待着文隽的到来,也只有文隽能控制住这帮疯狂的青军会成员。

    但是文隽一时间还来不了,因为负责软禁文隽的宪兵队战斗力很强,固守住关押着文隽的小楼,兵变军伤亡了数十人都没攻进去,那个宪兵军官还以为保住了文隽就能遏制住兵变呢,岂不知文隽越晚出去,外面的局面就会越乱。

    文隽终究没有到来,可怜一帮忠心耿耿、满腹韬略的治世能臣就这样被愚蠢的兵变士兵塞到铡刀下面切成了两段,等到文隽被解救出来,飞马赶到枢密院时,留给他的只有满地身首分离的尸体,文隽当场喷血!指着那帮自以为立了大功的禁军下级军官道:“汝等误国,误我!”

    旅宋国的禁军是激进军官的大本营,而水师军官们则很稳健,接到枢密院的命令之后,各舰统制官带领水兵下舰,整队入城镇压兵变,水师的船上都有刀枪剑戟之类的兵器,不过水兵们的陆战本领却不高,攻打水泥砌成的城墙就更加力不从心了,所幸那些兵变部队留下守城的人手不算多,经过一轮进攻再加上苦口婆心的劝诫之后,城门终于打开,身穿雪白水兵服的士兵们蜂拥而入,城内的形势随着他们的加入而变得更加混乱。

    刘子光等人走一路,杀一路,好不容易来到皇宫附近,只见大庆门前围着一大队头上缠着白布条的禁军,正抬着大木头撞门呢,守卫宫城的御林军拼命还击,战斗非常激烈。

    兵变军势大,刘子光不敢硬碰,带着手下向皇宫的后花园方向迂回过去,那里果然没有兵变军,用五颗手榴弹炸塌大门以后,这一小队明军士兵顺利突入旅宋国的皇宫。

    刘子光不大清楚旅宋皇宫的布局,带着人径直往里面冲,他对手下人说只要控制了旅宋的皇帝就能狭天子以令诸侯,手下人当然深信不疑,其实刘子光选择皇宫而不是枢密院进行突击,未尝没有私心在内,他看不得自己的女人嫁给别人,现在机会正好来临,带着独孤雯趁乱远走高飞,这是最好的机会,也正是这份私心让刘子光捡了个便宜,因为枢密院是叛军主攻的目标,如果他们这一小队人贸然前往,肯定要踢到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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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脑完全崩溃,重装都装不好….

6-42 平叛

    皇宫后花园里绿树掩映,喷泉淙淙,五彩的鸟儿在树枝上跳来跳去,空落落的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一队浑身沾满硝烟和血迹的士兵端着还在冒烟的火铳,呈战斗队形突入御花园。躲在刘子光背后的刘小猫身上罩了一件西班牙式样的胸甲,好奇的到处打量着,看到树上有好看的小鸟,嘻嘻一笑着就要往树上窜,早被刘子光一把拉回来,训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就知道玩。”

    刘小猫一噘嘴,哼了一声又躲到了刘子光背后,蹦蹦跳跳的往御花园里面走,一行人正走着,忽然听到前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刘子光一挥手,士兵们立刻各找掩护隐蔽起来,将黑洞洞的枪口瞄准前方。

    只见远处一队穿着黄色袍子的人急匆匆的奔过来,为首几个精壮的汉子手里拿着长剑,中间几个女子簇拥着一人,后面是拿弓弩的士兵殿后,刘子光定睛一看,这几个人里面有三四个很眼熟,是在黑珍珠号上当过海盗的,看他们的打扮和佩戴的兵器,应该是旅宋的大内侍卫——带御器械,而那名被宫女簇拥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旅宋女皇。

    这些人显然是被追赶着的,后面不时响起火铳鸣放的声音,看来叛军已经攻破了宫门,刘子光示意手下不要开枪,放这拨人过去,这群人仓皇的奔过来之后,前面的带御器械发现了树后的伏兵,刚要动手,刘子光和女皇同时喊出“住手”什么也不用说,两人心有灵犀的一点头,便和兵一处,向皇宫外撤去,刘子光亲自持了一支长铳殿后,叛军很快就突破了前一波带御器械的阻击,气势汹汹追了过来,看他们的服色竟然是御林军,看来青军会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御林军当中,这些难怪,文隽本人就挂着御林军中校的军衔,在里面发展势力是必然的。

    刘子光一杆火铳专打追兵的脑袋,铅弹的速度可要比弓箭的速度高得多,一颗小小的铅丸就能将人的脑袋打成血葫芦,死状非常之惨,而且刘子光等人边打边撤,一路上还留下不少点着导火索的手榴弹,往往将追兵炸得人仰马翻,这样一来,追兵的速度自然就慢了许多,女皇那边顺利的从御马房牵出几十匹御马,还有一辆装璜精美,防护里也很好的马车,准备从皇宫后门逃跑,刘子光追上来看见御马房里放着皇帝出行用的黄罗伞盖,他坚持要女皇带上仪仗走,独孤雯没多想就让侍卫按照刘子光的话去做。

    披着明黄色皇家鞍具的御马护着一辆马车从皇宫中冲出,马车的左右踏板上站着四个端着手弩的带御器械,虎视眈眈的警卫着,刘子光手下的士兵也都抢了马骑,环顾在马车周围。迎面正冲过来一队禁军骑兵,拿着长枪大戟呼啸而来,这边直接就是一阵火铳打过去,将骑兵们打落马下,赶上去用枪刺戳死落马的叛军,拾起长枪挂在得胜钩上备用,这火铳终究用起来不爽利,两军交战还是刀对刀,枪对枪来的痛快。

    城里一片混乱,女皇的明黄色车驾显然起到了一定的稳定军心之作用,不时有打乱的厢军士兵和卞京府衙的公人加入到队伍之中,刘子光拥着车辇向城南奔去,按照计划,他的登岸水兵部队将在城南部登陆,两下汇合之后再作打算,有女皇在手就有了号令天下的资本,虽然这个女皇只是象征意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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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隽已经接管起兵变部队的领导大权,迅速派出十几只小部队平息城内的混乱状态,并且派人和已经进城的水师不部队接洽,可是整个事件已经恶化了,首先是城内的状况一团糟,马来人为主的土人已经拿起武器开始骚乱,宋人们也各自为战,派去捉拿刘子光的部队杳无音讯,攻打皇宫的部队无功而返,还有很多的乱兵在城里游荡,文隽的命令也得不到完全彻底的执行,他们鼓动起来反叛的蕃兵部队进行了第二次的哗变,把个卞京城弄得一团糟。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文隽仰天感叹,他本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并不是贪图权势的自私之辈,因为他的过时导致如今的乱局,让这位年轻的青军会首领极度的懊悔,可是事以至此,唯有肩负起这个责任,迅速平息乱局才是正事。

    穿白衣服的水兵部队和穿浅绿色衣服的禁军部队在城内爆发了大规模的冲突,因为被杀的陆卞生的子侄很多在水师任职,亲人的死让他们异常愤怒,拒绝了文隽的和谈要求,挥军猛攻,并且顺便将文隽的府邸一把火烧了作为报复,文家的人丁本来就不兴旺,在这场大火中更是有多人丧生,根据动乱平息以后的统计数据显示,此次浩劫导致旅宋国的名门望族一半死亡,旅宋的元气大伤!

    刘子光等人一路来到城南,城墙上的叛军看到皇帝的车辇,有些不知所措,不敢向车队开火,但是也不愿意开城放人,刘子光拿起一支焰火弹向天发射,城外埋伏的明军部队趁机发难,几发火箭筒打开了城门,一千五百名士兵蜂拥而入,内外夹击之下,南门的叛军没怎么抵抗就投降了,毕竟兵变部队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人激进些,有人温和些,这位南门的守将就是温和派的,南门外不远就是海湾,明军的战船停在那里,随时可以登船前往其他岛屿,女皇显然没有应付这种乱局的能力,一切都由刘子光做主,正当他们将要逃出南门的时候,一彪人马尾随而至,领头的一位老者身穿蟒袍,眉眼很是熟悉,看背后的旗号,原来是赵康的父亲,大宋国的太平郡王到了。

    大宋皇室的人丁不算很兴旺,嫡传的一脉就只有女皇一个女孩子了,象赵靖,赵康这样的世子只能算旁系,太平郡王是女皇不多的叔父之一,老头子是水师出身,三个儿女都在军中任职,家里也养了不少武士,这场动乱爆发的时候,正好三个儿女都在家中,于是点起家丁,拿了兵器,骑了战马出来勤王救驾,一路从皇宫追到南门,这才追上了女皇的车驾。

    皇室人员的忠诚度还是可以信赖的,郡王带着三个儿女弃了兵器过来参见皇上,双方见礼之后,迅速交换了看法,由于兵变部队的口号很不明确,而且一上来就杀了很多老臣,所以很不得民心,就连身为青军会成员的赵靖都很有些意见,郡王和赵婧赵康就更加愤恨了,表示坚决要和叛军作战到底,群王在水师中的威信很高,建议女皇不要出奔,只需在南城等候一段时间,等他和水师官兵取得联系之后大局就能稳定下来了。

    “好,朕相信你,朕决不离开京城。”恢复了平静的女皇终于拿出了点君临天下的派头,决定在南城竖起大旗,号召各路人马和叛军作战,刘子光同意了他们的意见,两军合兵一处,在南门城墙附近开始布防,城上的拒马,沙包等物搬下来构建起了工事,女皇被请到城楼上躲避,临走之前她好像想起来什么,开口道:“朕封刘子光为招讨大将军,统帅各军,务必歼灭叛军,铲除首恶。”

    刘子光从明朝使臣摇身一变成了旅宋的招讨大将军,这速度着实有点快,不过有一个旅宋的官衔确实有助于他的行动,在场的人除了他一个是有丰富陆战经验的,其他人都是水师出身,所以女皇临时下达的这个命令还是很有道理的,平常旅宋国的将军挂衔都要枢密院同意的,可现在枢密院的人都死光了,皇帝的口头命令就成了旅宋国的最高指示了,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质疑女皇的任命,大家都非常配合的站在刘子光周围听候他的调遣。

    在刘子光的调遣下,探听情报的斥候和联络水师大部队的旗牌官陆续派出,还有镇压暴乱和收拢部队的几支小股部队,都在以城南为中心的圆点向外辐射,一杆明黄色的皇旗在南门楼子上高高升起,代表皇帝在此,广大旅宋百姓看见皇旗后,总算心里踏实了一点,起码皇上还在嘛。

    说到底,这场兵变只是青军会中一部分激进军人鼓动起来的一次不成熟的运动,旅宋官场即使需要改革,也不用那么暴力的方式来进行,青年军官和上层之间的矛盾也没有闹到非要造反的地步,所以这场兵变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失败,越来越多的兵变军人的头脑冷静下来之后,便开始后悔自己的举动。

    南门方向传来消息说,皇上已经收拢部队开始坚守了,并且得到了明朝第一名将的帮助,对面的水师部队还在施加压力,大规模的战斗已经进行了两次,虽然战斗力不如禁军,但是人家毕竟占着道理,人数也多,这么耗下去早晚是他们赢,更重要的是混乱的京城让士兵们没有心思打仗,他们在这里自相残杀,那边马来人在残杀他们的父母百姓,这事也太荒谬了些。

    当女皇方面和水师大军取得联系之后,大势已去的叛军终于打起了白旗。

6-43 黑枪

    文隽提出的投降条件是缴械之后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对于这个要求,和叛军对垒的水师张孝节大元帅很是头疼,张大帅虽然是水师的一把手,但是只懂打仗不懂政治,按照他的思路,参与谋逆的所有人员都要斩首,可这样一来就会逼得对方死战到底,死的伤的可都是自家的儿郎啊,所以张孝节准备和文隽面对面的谈上一谈。

    两军阵前,水师一方旌旗招展,白衣胜雪,从战舰上拆下来的巨弩瞄准这对面的叛军,禁军方面个个头缠白布条,一面写着清君侧的大旗卷着,铳口朝天,箭不上弦,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威风,文隽带了几个部将慢慢打着白旗走了过来,腰间都没有佩剑,这边张孝节也带了几个水师将官,扶着佩剑的剑柄迎上来,两帮人在街垒中间相遇。

    这是一片暴乱过后的街头,焚烧的杂物和死状凄惨的尸体遍布,向来整洁惯了的水师将军不经意的捏住鼻子,只有张孝节神色如常,毫不动容,不愧是饱经风雨的水师大元帅,抡起辈分,文隽也只是他的子侄辈,对于这个自幼聪明绝顶的文家千里驹,张大帅从心底里还是爱护的,没成想因为他造成了这次兵灾,枢密院那些同僚都身首异处,这如何不让张孝节痛心。

    “降了吧,别提什么条件了,既然能做,就要能担待,话就这么多,你思量着办。”张孝节冷冷道。

    “张世叔,此事因我而起,有什么责任我一力承担,只求世叔不要再为难这些热血男儿,毕竟咱们大宋还需要人啊。”文隽一脸深沉,沉痛的说。

    “不要喊我世叔,我没有你这样大逆不道的世侄!你一力承担,你承担的起吗?枢密院那么多人你说杀就杀了,皇宫你也攻占了,京城你也搞乱了,要不是我们水师反应的快,恐怕这会子已经在你手里了吧。”张孝节想起来陆卞生的死就悲愤起来,声音提高了两个八度。

    “是以至此,多说无益,张大帅如果真的执意追究所有人的责任,小侄只有得罪了!”话音刚落,文隽的手迅速伸向张孝节的肋下,伧琅一声,寒光闪闪的海军制式佩剑已经拿到了文隽的手中。

    张孝节毕竟老了,动作没有文隽迅速,他身后几个年轻的将军身手可不慢,刷刷几声,宝剑出鞘,齐齐指向文隽。水师阵地上也是一阵器械乱响,各种武器都做好了发射准备,那边禁军阵地也是一样,火铳弓弩一起对准了对面,气氛非常紧张。

    拿到了佩剑的文隽本可以立刻挟持面前的张孝节,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将那柄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小侄酿此大祸,无以赎罪,只能以死相报,我死以后,希望叔叔能善待禁军和青军会,毕竟他们都是爱国的,小侄这就去了!”说着文隽就要刎颈自尽。

    “住手!”张孝节一声断喝止住了文隽,老人家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不能看着从小看大的文隽就这样抹了脖子,毕竟文隽是他和陆卞生内定的旅宋国平章军国事的接班人,他要是死了,旅宋新一代年轻人里面可就没有能担当大任的了,说到底这次兵变的出发点还是好的,大家都是为了大宋的前途着想,只可惜造化弄人,事情超出了可控制的范围。

    “本帅答应你,只惩首恶,其余人等概不追究,但是你不能死,旅宋还需要你!”张孝节一字一顿的说着,眼中充满了真切。

    “世叔…”文隽的剑从脖子上拿开,英俊的脸上有两串晶莹的东西滑落。

    文隽以死相逼,终于迫使张孝节答应不大规模追究兵变人员的责任,当然一个人不办也不行,毕竟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到此为止,这场兵变终于能画上一个句号了。

    双方的士兵紧张兮兮地盯着街道中间发生的事情,谈话他们听不清楚,但是从交谈双方的神态上能看出,事情应该有了重大解决,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一声火铳发出的巨响打破了沉寂!

    火铳是从叛军方面射出来的,目标是水师大元帅张孝节,开铳的人打得极准,一枚铅弹正好命中张孝节的心脏位置,张大帅没有一句遗言留下就魂飞天外了,饶是文隽沉着冷静也经受不了如此大的变故,他目瞪口呆,看着横死当场的张孝节一句话也说出来。

    “爹爹!!!给我打!”水师阵中压阵的张孝节的儿子,看到爹爹中弹顿时红了眼睛,一声令下水师众军万箭齐发,飞蝗一般的箭矢向兵变军飞去,对面之人早就绷紧了神经,看到对方开打也立刻进行了还击,爆豆一样的火铳声和羽箭离弦之声不绝于耳,不时有中箭中铳的士兵倒地死去,然后迅速有人补上他的位子,继续向对面的人发射着致命的武器。

    不管是哪一方,死的都是大宋的好儿郎,两军阵中,被眼明手快的手下扑倒的文隽爬了起来,声嘶力竭的喊道:“别打了!都住手!”可是这当口哪还有人听他的,无数的羽箭和铅弹贴着文隽的身躯飞过去,收割着生命,却没有一支箭,一发弹打中文隽,场面非常诡异。

    兵变部队后面的一座小楼上,文戈涛收回装着光学瞄准镜的加长火铳,缩在窗户下面安全的角落里,点了一根烟美美的抽了两口,心中暗说,大帅可真够卑鄙的,一枪就挑起了宋人之间的大战,可怜宋人死了那么多还不知道谁在背后下的黑手,唉。”

    文戈涛抽完烟,听听外面还打得正凶,整理整理身上的旅宋衣甲,悄悄的下楼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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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门城楼上,听着远处传来的密集的杀声,太平郡王皱起了眉头,怎么还在打啊,按理说他的准女婿文隽和老朋友张孝节都不是那种一根筋的人,有他们在,这场兵变应该很快平息才对,怎么越打越激烈了。

    女皇坐在上首,脸上也稍稍浮现出焦虑的神情,但是身为一国之主,她深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将影响到其他人,所以她刻意隐藏了自己的不安,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刘子光。女皇只是象征意义上的国家元首,所以没有处理国务的经验,在场的人除了太平郡王是他的堂叔以外,唯一可以信赖的就只有和自己发生过肌肤之亲的刘子光了,女皇多次见识过刘子光的强悍战斗力,再加上女孩子天生胳膊肘往外拐,现在有了事情自然是首先想到刘子光,而不是自己的堂叔。

    刘子光现在不再玩岳少保那样的行头,而是一身红杉团普通战兵的打扮,内穿蓝白条的短袖海魂衫,外罩一件西班牙胸甲,脖子上系着红领巾,脚下一双软皮靴。看到女皇探寻的目光,刘子光道:“外臣斗胆恭请皇上出马,叛军看到皇上威仪,定然跪地投降。”

    “不可,皇上万金之躯怎可轻易犯险,刘少保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平郡王对刘子光的提议很是不满,对女皇提升一个外人做招讨大将军也很有微词,一边说着,郡王大人一边示意自己的儿女们向女皇靠拢。

    太平郡王的两个儿子赵靖和赵康都是海军军官,女儿赵婧是曾经和刘子光有过赠袋之缘的行人司上校,都有一身家传的好功夫,尤其是赵婧的太祖长拳练得出神入化,如果动起手来未必对付不了这个所谓的刘少保,太平郡王有一种隐隐的担心,担心这个来自大明的使臣效仿东汉末年的董卓,挟持天子以令诸臣,要知道那一千五百名登岸的明军可都是武装到了牙齿,和当年董卓的西凉军别无二致,凭着自己这点家丁恐怕保不住皇上的安全。

    忧国忧民的太平郡王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刘子光现在打得就是这个主意,实力悍的红衫团加上威信极高的女皇联合出马,一定能平息叛乱,顺便增加自己在旅宋百姓心中的地位,刚才他已经派出几个狙击小队去执行秘密任务了,暴乱加上暗杀,这一天下旅宋国内能掌权的人就不多了,没有人挑大梁,国家的权利自然而然就会回归女皇,从君主立宪制暂时回到完全的君主制,虽说这是一种政治制度的倒退,但是只要这种倒退对大明有利,对自己有利,他就会去做。

    龌龊的想法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刘子光装的正义凛然的样子再次劝说起女皇,眼睛的余光却看见太平郡王的三个子女慢慢向自己围了过来。赵家三姐弟都和他打过交道,算是熟人,只要当场杀了他们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如果他们执意妨碍自己的计划,那也只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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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器时代介绍:
壮观的炼铁厂,烧木炭的火车,蒸汽上弦的连发床弩,蒸汽机电池混用的潜水艇,酒精内燃机的坦克,遮天蔽日的热气球空军,头戴栗色武松帽的伞兵。满清残明南北割据,社会已经出现资产阶级萌芽。
混乱的时代,骠悍的人生,从奴隶到角斗士,再到强大的资产阶级武装部队将军,佣兵集团首领,他的军队里有蒙古轻骑,斯巴达战士,扶桑浪人,马木留克卫队,北欧海盗…..皇帝在他拥立下登上宝座,敌国在他铁蹄下臣服,还有或温柔贤惠,或刁蛮任性,或真诚善良,或诡计多端的女主角们,这是铁器的时代,启蒙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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