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云云古代悠闲生活TXT下载云云古代悠闲生活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云云古代悠闲生活全文阅读

作者:树静风芷     云云古代悠闲生活txt下载     云云古代悠闲生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番外-白若雨(四)

    紧要关头,甘育宁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让她讨厌的人影,也许这是个自救的办法,便咬了咬牙,毫不犹豫的说道:“方少爷,你放了我们,我告诉你哪里有一个大美人!”

    方杰当然不会上当,“骗谁呢,以为爷是三岁小孩吗?”

    甘育宁急急道:“方少爷我真的不骗你,我们主仆就在在准备府里的后院,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去我说的地方,若是没找到我说的大美人,你再来找我,我甘愿受罚!”

    方杰看她神色不似作伪,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若是假的叫我不得好死!”甘育宁不惜指天发誓,“方少爷,我们主仆就在府里也跑不了,不过,现在你要是不赶紧过去,那大美人要是走了,可就晚了!”

    方杰一听有道理,这甘育宁如今在府里不得势,他要想使弄死她们很容易,便开口道:“人在哪里?”

    “就在河边的那棵大柳树旁,那里偏僻没有人,方少爷要赶紧去,去晚了就不好了!”甘育宁立马答道。∮頂∮点∮小∮说,

    “哼,要是说假话骗爷,你知道后果!”

    撂下一句狠话,那方杰果然就按照甘育宁说的方向匆匆过去了。

    “姨、姨娘,怎、怎么说了白二姑娘位置,要是害了她,可怎么办啊?”香月惊魂未定,哭道。

    甘育宁收拾着衣裳,垂下头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开口的声音却柔柔的道:“不会的,白二姑娘是什么身份,方杰除非想死,否则是不敢动白二姑娘的!”

    香月闻言赞同的点点头,觉得有道理,可是她却没想到,姨娘刚才根本没有跟方杰提起白二姑娘的身份啊!

    --

    白若雨坐在湖边时间久了,便有些口渴,但她也不愿意去厅里跟那些人应酬,便叫素玄去拿些茶水过来。

    今日她出门只带了素玄一个丫头。素玄这一走。便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素玄有些不放心,白若雨却不以为意,青天白日的。她又不会随意走动。能有什么事。只叫素玄快去快回。

    素玄只得快步跑走了,白若雨便靠在长凳上对着从树影上落下了的阳光假寐。

    那方杰到这里的时候,便正好看到了这么一副场景。

    女大十八变。白若雨承袭了白家人的好长相,虽然不如她大姐美貌,但是也算是品貌极其出众的了,不输京中其他贵女们,一张小脸在阳光的映衬下更显夺目。

    方杰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面,果然看到如甘育宁所说的这里有一个大美女,比他以前玩过的那些女人都要漂亮、气质都要出众的多,双眼不禁放了光,酒劲上涌,只觉得浑身燥热的很。

    不过方杰也不傻,看白若雨的穿着打扮也知道,这姑娘不是他之前玩弄过的那些无权无势的丫头们,想来是有身份的,应该是今日来参加宴会的客人!

    但是他此时/精//虫//上//脑,那里还顾及那么多1

    而且他本身已经鲁西侯府老夫人宠的无法无天了,心中根本没有胆怯二字,认为就算是有事,老夫人也会替他摆平的!

    他甚至还想着,这姑娘是个有身份的更好了,今日就把她弄到手,回头再上门去提亲,就不怕她不答应了。

    这么一来,他就能得了一房有身份有地位的******了!

    方杰这些年名声不好,不学无术,也没什么好婚事。

    好人家没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他,门第低的他又不愿意,高不成低不就的,如今看到白若雨头一个想法就是想要娶她为妻。

    方杰也是有自信的,他平常嘴甜的很,深的鲁西侯府老夫人的疼爱,如今他想要正儿八经的娶门亲,想必老夫人一定会欢喜的替他办到的。

    在方杰看来,鲁西侯府老夫人已经是很厉害的存在了,凡是只要找老夫人都能摆平。

    可是他不知道定国公白家可不会把鲁西侯黄家看在眼里,鲁西侯老夫人想为他娶白若雨,那是比登天还难!

    正在假寐的白若雨,突然感觉到一股子令人作呕的酒气袭来,然后就被人抱了个满怀,耳边传来了油腻腻的声音:“小美人,想死哥哥了,快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白若雨大惊,猛地睁开眼,看到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生抱住了了她,那张满面油光的脸近在咫尺,眼光猥琐迷离,正对着她痴迷的笑着,口中喷出来的又臭又腥的酒气,让她差点吐了出来。

    “放肆,你是谁,还不快松手!”白若雨厉声喝道,使劲的推着这男人。

    只是,这男人抱她抱的很紧,白若雨没像她大姐和弟弟一样练功夫,她一个女子根本推不开这个如死猪一般趴在她身上的男人。

    “小美人,别生气,哥哥会好好的伺候你的,等一会儿你就知道哥哥的好了!”方杰对待白若雨跟他平时对待别的女子还是不同的,他一眼就喜欢上了白若雨的容貌,所以自认为要对他喜欢的女子温柔一些。

    偏偏就是他这样温柔的架势,让白若雨更加作呕,她伸腿就去踹方杰。

    “混账,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看你是想死!”白若雨一边踢打一边喝骂。

    “你不是我娘子还能是谁啊!你成了我的娘子自然就不会想我死了,难道娘子想要谋杀亲夫吗!”

    方杰口中调笑着,不要脸的又把嘴凑了上去,就要亲白若雨,吓的白若雨死命的往后躲。

    “登徒子,我杀了你!”一厉呵,一记窝心脚,就把方杰从白若雨的身上给踹了下去。

    素玄回来了。看到有人轻薄自己姑娘,一怒之下,一脚就踹了过去。

    定国公府的丫头多少都要学些拳脚的,这是世子爷的吩咐,所以素玄多少也是会些拳脚的,虽然不精,但是对付方杰这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渣还是可以的。

    素玄那一脚用了全部的力气,踹的方杰捂着胸口疼的在地上打滚,叫声如杀猪一般。

    素玄怕他叫声引来别人,到时候坏了自己姑娘的名声。便毫不留情的一脚踩在了方杰的脸上。叫他发不出声来。

    “姑娘,怎么办?”

    白若雨被这人轻薄,此时握着拳头恨不得杀了着人渣,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办。事情若是闹大了。对她一个女子没有一点好处。女人家的名声大如天啊!

    本来她的婚事就艰难,若是这事情传出去,坏了名声。那岂不是叫二婶和大姐更着急了。

    “弄晕他,我们离开这!”白若雨咬牙道,为了名声只能吃了这个暗亏了。

    素玄冷哼一声,对着方杰的后脑勺就是一掌,“便宜你这人渣了!”

    方杰晕了过去了,被素玄塞在了长凳地下,然后两人这才匆匆离开了。

    --

    事情过去了几日,都没什么风言风语传来,白若雨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今日她去自己铺子里查账,在铺子后门的所在的胡同里被人堵住了车子。

    白若云落下车窗,便看了拦她车子的人正是那日轻薄她的那个男人,此时这男人脸上有些红肿,想来是那天被素玄打的。

    白若雨没想到这人还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心中大恨,但是又怕这男人万一大喊大叫的毁她名声,便叫素玄下车去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不一会儿,素玄就回来了,脸色极为难看,“姑娘,那天丢的那支珍珠金簪,在那人渣手里。”

    白若雨闻言不禁浑身大震,那****出门带了一套珍珠金簪的头面。

    一套金簪头面是长短不一的六支,当时在跟那人拉扯的时候也是惊慌之下并没注意,回府里之后才发现其中最小的那一支金簪不见了。

    这套簪子极为精致,是京中奇巧楼的定制款,一共就出了三套,一套黑珍珠,一套粉珍珠的,还有一套玉白珍珠,没有重复。

    二婶为了鲁西侯的花会,特意送了她这一套玉白珍珠的,衬着她的肤色十分好看!

    也就是说,京中只有她有这套首饰,奇巧楼有记录,京中很多关心首饰的贵人们也都知道这套头面在她手中。

    所以,若是这男人拿着那一支金簪到处乱说话的话,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白若雨看着外面穿着一身簇新衣衫,自认风流的站在那里摆着各种姿势的方杰,心中更是大恨。

    “他想做什么?”

    “他,他想约姑娘,明日下午在品茗轩见面!”素玄也是怒道。

    “他,他也敢想,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东西,也敢肖想咱们姑娘!姑娘别怕,咱们这就回去告诉老公爷,叫老公爷替姑娘做主!”一旁的素玉骂道。

    “不用,祖父年纪大了,这种事情就别拿过去叫他生气了,我自己能摆平!”白若雨制止了素雅,眼眸深深看着外面,对素玄道:“去告诉他,就说我答应了!”

    “姑娘,您!”

    “去吧,我自有分寸!”

    素玄无奈,这才黑着脸下了车子,去对那一脸轻佻的方杰说了一声。

    方杰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中满意,走的时候还不忘状作潇洒的给白若雨的方向施了一礼。

    --

    第二日下午,白若雨便坐在品茗轩的雅室里等人,虽然屋中就只有她跟贴身的两个丫头,但是别人不知,她早已经包下了这雅室左右隔壁的房间。

    此时另外两个房间里藏的都是她的人,只等那不知所谓的登徒子人到了之后,她一声令下,叫人把他抓了,再把那一支金簪夺回来,就在不怕这无赖来威胁她了。

    今日上午白若雨已经叫人查出那无赖的身份了,不过是鲁西侯府一门没落的穷亲戚,吃喝嫖赌,不学无术,竟然敢肖想她,白若雨想想都觉得恶心。

    她白若雨就算再不济,就算是这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给这个人渣的,今日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无赖。

    可是等来等去不见那方杰的到来,却等来小二送来的一份信,那小二说是一个小乞丐送过来的。

    素玄打开信,递给了白若雨,白若雨看完信后,不禁大怒,方杰竟然走了!

    原来,那方杰那日在鲁西侯府被素玄打晕醒来之后,发现他趴在地上,浑身疼痛,心中恼怒,但是也知道这事情不能声张。

    抬眼一看就看到不远处一点闪光的东西,爬过去抓起来一看,发现是一只精巧的金簪,他还是有点眼光的,这东西打眼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想到刚才那女子头上的装饰,便知道是那女子落下的。

    方杰拿着这金簪,想着刚才那女子的美貌和通身的气派,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这事可不能就这么完了!

    白若雨的身份还是很好打听的,尤其是当天,白若雨因为太子妃的到来大出风头,方杰在府里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白若雨的身份。

    知道白若雨乃是定国公府的二姑娘,那方杰不但没有害怕,相反还很是兴奋和激动,有了手中这支金簪为把柄,在加上他仪表堂堂的外貌(方杰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他有自信绝对能把这位二姑娘弄到手。

    哈哈哈,以后他可就是堂堂定国公府的乘龙快婿了,那跟当今太子爷都是连襟啊!

    想着定国公府的富贵和权势,方杰心怀激荡,以后若是在这京城的地界,甚至大楚,说起他方杰来,那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了!

    想着以后的财富、权势和美女,方杰这几日走路带着风啊!

    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以他的身份若是正大光明的去定国公府求亲那是绝对没戏的,所以他想从白若雨这里下手,反正她有白若雨的金簪,这就是把柄。

    利用这个把柄,约见白若雨,然后好好的表现一番,只要把这老姑娘的心哄到了他身上,那就事半功倍了,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就不怕定国府不愿意了!

    想好了这个对策,便派人远远盯着定国公府好几日,方杰这才发现了,原来京中最大的洋货铺子珍奇楼,竟然是这位白二姑娘开的。

    方杰更欢喜了,近两年来着奇珍楼在京中可是很出名的,里面卖的都是西洋来的稀罕玩意,要价贵的很的,但是偏偏京中贵人不缺钱的比比皆是,他们就好一个稀罕,所以奇珍楼可谓是日进斗金。

    想着若是他娶了白二姑娘,那他可就是这京中四家奇珍楼的主子了,那他还不是成日里躺在金子上啊,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啊!

    那里还用的着再去鲁西侯府低三下四的舔着脸逗着笑,求他那个姑祖母啊!(未完待续。)

番外-白若雨(五)

    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方杰都没等养好伤就去奇珍楼后门堵白若雨去了。

    他约了白若雨在品茗轩见面,已经想好了见面之后,要你怎么行事了,女人家不就是要哄吗,那些个丫头们被他说点甜言蜜语,半边身子都酥软了!

    他认为凭他着他这张俊脸,还有多年历练的万丛中过的本事,搞定一个足不出户的老姑娘那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不过,他对这事到底是谨慎的很,就怕有意外,所以早早的在品茗轩对面的一个小吃铺子的二楼等着白若雨的到来呢。

    本来是想等看到白家的马车过来,就下楼迎接佳人,风度翩翩的形象出现,也好显示让他的重视和知礼。

    谁知道,却在二楼上看到白若雨的丫头布置人手的事情。

    当时,他的手心就出汗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温温柔柔的白二姑娘,竟然是个心黑的,手段这么厉害,带了这么多人来抓他。

    想着,他若是真的被白二姑娘的抓了,把那金簪抢了走,他手里没了把柄,依着定国公府的手段,那他可是就别想在京中混了!

    这下子他那里还敢出现啊,但是又舍不得就这么放弃了,想了想就写了一封信,在街上找了一个小乞丐送了去,就说临时有事不来了,自己便灰溜溜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方杰边想边后怕,边想边气愤,想到白若雨带的那些人看着都不是善茬,要不是他谨慎说不定今日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哼,贱人,我一片真心待你。枉我还想着以后多顺应你点,你却想置于死地!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事情绝完不了,爷我一定把你弄到手,看你再凭什么嚣张!”

    方杰本就是个小心眼的人,在方家和鲁西侯府,人们都顺着他。如今在白若雨这里受挫。毁了他升官发财,出人头地的念想,哪里会甘心啊!

    可惜。他也不想想,若不是他心怀不轨,人家白若雨理会他干嘛,也不看看他自己什么身份和德行。想算计人家,难道人家就要乖乖等着他算计吗!

    --

    再说白若雨那里。没有等到方杰,也无计可施,只能打道回府了。

    不过,想着自己的金簪还在方杰手中。就有些放不下心来,思索再三有心去求大姐帮忙。

    祖父年纪大了,这种事她也不好意思开口。二叔和二婶到底是隔了一层。她知道这种还是找大姐帮忙最合适,以大姐的手段。这事情分分钟就能帮她搞定。

    正思想着要不要往东宫走一趟的时候,方杰却是暗地里派人来道歉了,而且还把金簪还给了白若雨。

    金簪送了回来,检查无误,确实是她丢失的那支,白若雨也放下了心来。

    想来,应该是方家了解她的身份,有些怕惹事,这才把东西送了回来,心中虽然觉得方杰可恶,但是为了这事情不声张出去,只得答应不再追究了。

    自此之后,过了一个来月,方家和方杰没有再任何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也没有传出一点不好的风言风语,白若雨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事情有些难以启齿,而且她如今岁数也不小了,就连弟弟都开始建功立业,她也不想事事都靠家里,既然解决了,她便也没有跟家里人说,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

    --

    五月十三是白若雨的母亲孙氏的忌日,当年孙氏办了那样的错事,定国公府虽然没有对外宣布,但是白家的族谱上是容不下孙氏的,白家的祠堂也并没有安放她的牌位。

    就连当年她是怎么死的,白若雨也不是很清楚,这个忌日还是她的祖父看在她是孙氏的亲生女儿的份上告诉她的。

    孙氏虽然千般不是,万般不对,但是不管怎么说她是白若雨的生母,而且在世时对白若雨也十分的疼爱,白家人并不阻碍白若雨祭祀生母。

    若是白若雨,因为怕白家人生气,或是为了讨好白家人而忘记了生母的生养的之恩,甚至不认生母的话,想来老公爷对她的人品才会更失望的。

    幸好白若雨自从学好之后,性子真的是变了,她在城外一座不起眼的寺庙里为孙氏安放了一座牌位,每年孙氏忌日的时候,都会前去祭拜。

    这件事也得到了老公爷和白家人的默许。

    今日在这寺庙里拜祭完孙氏,白若雨看着时日尚早,好不容易出城一趟,而且今日春光明媚的,便叫陪同的她们来的侍卫和车夫在寺庙里休息,她带着素玄和素玉两个丫头在附近踏踏青。

    天气不冷不热,阳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主仆三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看着四周田野上的勃勃生机,心情甚好。

    “咦,是雨儿吗?”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疑问的声音。

    白若雨和两个丫头不禁转身,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头上包着一块靛蓝色布头巾,胳膊上挎着一个竹篮,正惊喜的看着她们主仆三人。

    “这,这不是宁姐姐吗?”白若雨看到这村妇打扮的妇人也惊讶了!

    “啊,真的是雨儿啊,我还以为我认错了呢,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甘育宁惊喜的快步走了过来。

    “我们是来这山上的庙里祈福的,结束之后便在这附近逛逛。宁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白若雨问道。

    “哎,说来话长!”甘育宁脸上的神色的暗了暗,有些不自然的道,“我们二姑娘,体弱多病,身子一直不好,夫人便送我们母女到庄子上来休养身子!”

    二姑娘说的便是甘育宁给黄有为生的那个女儿了,这孩子在黄家排行第二。

    白若雨看甘育宁的神色,还有她话里的意思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大户人家常常会把一些犯了错或者不得宠内院的妇人,以养身子的名义送到偏僻的庄子上来,说是休养。其实就是放逐,自生自灭。

    黄家这是不管甘育宁母女的死活了啊,怪不得甘育宁一身村妇的打扮,看着脚上的鞋子还带着一些泥垢,想来是自己做粗活的。

    即便是白若雨看出来,但她也不会说什么,毕竟甘育宁母女是黄家人。人家的家事。她一个外人没有立场说什么的。

    甘育宁说完这话,看白若雨并不接话,也没说要帮她。心中不禁怒骂白若雨薄情,不肯出手帮她,脸上却还堆着笑。

    “宁姐姐这是要去做什么啊?”白若雨岔开了话题。

    “刚拿了一些自己做的绣活,去前面村子里换了一些鸡蛋给二姑娘补补身子。庄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们大人不管怎么样都行,二姑娘年纪小。身子又弱,都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本事,让她跟着我吃苦了!”甘育宁说着便红了眼圈。

    若雨见状只得劝慰了几句,想了想又让素玄拿了五十两银票给甘育宁。

    如今她不缺钱。别的帮不了忙,看在孩子可怜的份上,拿些银子还是可以的。

    但是白若雨不知道。捏着她给的五十两的银票,甘育宁心中并没有任何感激。而是在恨白若雨给的少,竟然只给她五十两就想打发了她!

    所谓,升米恩斗米仇,有些人的贪婪,欲壑难填!

    此时的甘育宁已经听说了奇珍楼是白若雨的铺子了,心中知道白若雨很有钱,却只拿这区区五十两打发她,这是不拿她当一回事啊,这是当叫子一样在打发她啊!

    她低下头,手指狠狠的捏着竹篮的边,哼,白若雨,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雨儿,实在是难为情,怎么又能拿你给的银子啊,上次要不是你给的二百两,说不定如今我们母女都不在了呢!”甘育宁低低的哭泣起来要给白若雨磕头。

    白若雨赶紧拦住了,又是一番劝慰,甘育宁的才止住了哭声。

    “雨儿,既然都到这了,不如跟我去庄子上坐坐吧,二姑娘自从知道了是你这个姨母出银子给她买的好吃的,最近都一直在念叨你呢!”甘育宁拉着白若雨的手,真诚邀请道。

    “不了,侍卫和家丁们都在庙里等着呢,恐怕我走远了,他们会着急。”白若雨拒绝道。

    “这怕什么,那庄子离这里很近了,没几步路就到了,一会儿到了庄子上遣个人去庙里给他们送个信就好了,若是你不嫌弃,今日我亲自下厨招待你们,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了,如今我也没别的能拿的出手来谢你了!”甘育宁不依,硬拉着白若雨往庄子上走。

    白若雨推辞不过,想想左右也没什么事情,就当是郊游了,便也顺着甘育宁的意思,跟着往庄子上去了。

    她也不怕有意外,素玄和素玉都是有功夫的,对付几个人男人都没问题,这也是她敢单独带着两个丫头在这里游玩的原因。

    可是,她们主仆都没注意到,这甘育宁拉着她走的都是没有人烟经过的地方,一路上景色虽是不错,却没见到半个人。

    到了甘育宁说的那庄子,一看哪里是什么大庄子啊,不过是几间陈旧的屋子,甘育宁和她女儿就住在最里头的一间小院里。

    这小院里更加破旧了,一共就三间屋子,在院子靠东墙的地方搭了个草棚子算是厨房了。

    屋里面的墙早已经黑了,从院子里看向屋子,感觉黑洞洞的。

    白若雨自小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破旧的房子,更别说住了,看到这情景不禁愣了愣,看向甘育宁的目光又多了一些怜悯,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孩子住在这样的地方,真的是不容易啊!

    白若雨心中感叹甘育宁不容易,但是她那怜悯的目光,又一次刺痛了甘育宁那有些扭曲的神经!

    甘育宁自来的就高傲,从来都是希望别人恭维她,捧着她,高看她的,白若雨这目光,有一次让她觉得对方这是看不起她,实在侮辱她,对一会儿要做的事,更是没有愧疚之情了!

    此时,院子里一个长相清丽的丫头,此时正带着一个看似四、五岁的小姑娘在玩耍。

    “姨娘,你回来啦,今日东西换的怎么样?”香月看到甘育宁回来了,赶紧迎了过来。

    “还好,换了半篮子鸡蛋,够二姑娘吃十几日的了!”甘育宁把篮子递给香月笑道。

    香月接过篮子,看到里面的鸡蛋也笑了,抬头看到白若雨主仆三人,不由一愣,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打眼一看穿着举止就知道身份不凡,便赶紧行礼。

    “香月啊,这便是我曾跟你说过的白家二姑娘了。雨儿,这是我的丫头香月,是个忠心的!”甘育宁忙介绍了一番。

    香月闻听这是竟然是帮助她们的白二姑娘了,又是一番磕头大礼,白若雨忙叫素玉给扶起来了。

    “香月,你去叫小三子过来,我有事吩咐他!”甘育宁道。

    香月应下就慌忙出去了。

    甘育宁这才抱起那个一直怯生生的看着她们的小姑娘,脸上带笑道:“雨儿,这便是我那苦命的二姑娘了。丫丫,这位便是给银子,给你买好吃的那位白姨母了,还不赶快叫人啊!”

    小姑娘这才低低的叫了一声“姨母”,然后便瞪大了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白若雨。

    白若雨见她如此瘦弱,脸色苍白,心中也是十分怜惜,便抱了过来,让素玄拿出随身带的糕点来给她吃。

    小孩子有了吃的,没一会儿就跟白若雨混熟了,坐在白若雨的怀里奶声奶气的说着话,让白若雨也十分的喜欢。

    期间,香月把一个精瘦的小孩叫了过来,应该便是甘育宁口中的小三子了。

    甘育宁给了他两串铜板,叫他去村里买点菜,买只鸡,再割点肉,还让他跑腿去寺庙里给白若雨的侍卫送个信,剩下的铜板就是他的了。

    买了那些东西还能剩下好几个铜板,这对村里孩子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了,小三子开心的提着铜板走了。

    白若雨见甘育宁,果然叫人去给她的侍卫报信了,便也放下心来。

    中午的饭菜,不算丰盛,四菜一汤,有荤有素,依如今甘育宁的处境,能张罗出这么一桌饭菜了,已经是尽了力了。

    饭后,香月捧来了茶水给她们主仆,歉意道:“委屈二姑娘和两位姐姐了,家里没什么好茶!”

    白若雨不以为意,主仆三人喝了茶水,看着时间不早,便提出告辞。(未完待续。)( )

番外-白若雨(六)

    甘育宁没有再拦,拉着丫丫,要送她们。

    但是,刚走到屋门口,白若雨便觉得脑中一片昏沉,眼皮十分沉重,她心下大惊,赶紧转头看两个丫头,发现两个丫头也都昏昏沉沉,十分萎靡的样子。

    “不好,那,那茶有问题!”白若雨马上醒悟,惊叫出口,转头却看到甘育宁对她射过来的阴沉得意的目光,然后便失去知觉了。

    --

    良久,白若雨感觉到脸上头上凉凉的,然后耳边似乎听到有人小声的在叫她:“白二姑娘,白二姑娘!”

    白若雨只觉头很痛,眼皮沉沉的,她努力睁开眼,看到香月眼中带着泪,拿着一碗凉了的茶水往她脸上泼,一脸焦急的在低声叫她。

    一瞬间白若雨想到了她晕倒前的情景,就是这个香月拿了茶水过来给她们主仆三人喝,然后她们才晕了过去,那茶水分明是有问题的!

    “是你,你!”白若雨立马怒视香月,就要喝骂她。

    香月却“噗通”跪倒了地上,小声求道:“二姑娘,小声点别让外面听到了!二姑娘听奴婢说,奴婢真不知道姨娘会做这样的事情,二姑娘对我们有大恩,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害二姑娘的,那茶水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白若雨看她的样子,不似作伪,想到晕倒前甘育宁那阴沉的眼神,脑中瞬间清醒了不少,“你的意思是你们姨娘要害我?她为什么啊?”

    直到现在白若雨还是不明白甘育宁为什么要害她,白若雨自问对甘育宁挺好的,也从没有做过对对方不利的事情啊,甘育宁没道理害她啊!

    但是她不知道有些人就是心理扭曲,嫉妒让她们红了眼!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二姑娘赶紧跑吧,那个方公子不是什么好人。府里好多丫头都被他糟蹋死了!他人已经进庄子了,二姑娘快跑吧,落到她的手里,二姑娘就完了!”香月吓的语无伦次的道。

    “哪个方公子?”

    “就是我们老夫人的娘家侄孙。我们姨娘好像是在听他的吩咐做事,刚才姨娘让奴婢看着你,自己去接那方公子了,二姑娘你赶紧跑吧!”

    “你是说方杰!”白若雨只觉浑身一震,此时此刻她哪里还不知道。她是被方杰和甘育宁联手给算计了,枉她几次帮助甘育宁,没想到竟是瞎了眼!

    她也为自己的眼不明、心不亮而懊恼,懊恼自己掉以轻心了,方杰就是一个狡猾的狼啊,让她误以为方家怕了,不敢惹事了,没想到私下里却用这种方式算计她!

    “是啊,二姑娘,就是他。你从窗子里走吧。从门口过肯定会被他们碰上的。”香月匆匆的打开了后面的窗户,使劲扶着还有些头晕脚软的白若雨下床。

    “我的两个丫头呢?”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幸好碰上了香月,是个善良有良心的姑娘。

    此时她一个人肯定是斗不过方杰的,若是两个丫头在的话,她还有些底气可以保全自己的!

    “两位姐姐也晕过去了,她们被锁在另一间屋子里,奴婢没有钥匙!”香月一脸自责。

    此时,她们已经听到院子里方杰和甘育宁说话是声音了,香月吓的浑身一震。急的脸色涨红,哀求的看着白若雨。

    白若雨脸色也是一白,她如今手无缚鸡之力,方杰已经到了跟前了。去救两个丫头是不行了,唯一的方法就是逃了,不然若是这落到方杰手里,她就真的完了。

    方杰的目标是她,若是她跑了,她相信方杰和甘育宁是不敢动她的两个丫头的。

    只是。白若雨看向了脸色苍白的香月,苦了香月这丫头了,是个好的。

    香月私自放了她走了,必然会被方杰和甘育宁怪罪的,不过此时顾不了那么多了,回头若是她安全了,再报答这丫头不迟。

    也不敢再犹豫,白若雨被香月扶着,从后面的窗子里跳了出去。

    只是她平日里养尊处优,那里有这样大的动作过,那窗子又高,刚落地时候,只觉得左脚的脚踝一拧,钻心的疼啊!

    恐怕是崴了脚了,但是听到后面屋子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顾不得疼痛,咬着牙往远处跑去。

    还好这庄子又小又破,甘育宁住的院子就在庄子的最后头,她没跑多远就看到庄子的外墙。

    不幸中的万幸是那外墙也很是破旧,墙上很多大洞,白若雨纤瘦,硬是从一个大洞里钻了出来。

    可是,站在外墙的墙根下放眼看去,白若雨傻了眼了!

    眼前是一大片的庄稼地,北方人多是种小麦的,此时地理的小麦刚有半尺高,放眼看去一片空旷,连个躲人的地方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啊!

    此时,她已经隐隐能听到,墙里面方杰的怒吼声,甘育宁的喝骂声,还有香月的惨叫声了。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想来方杰会马上来追她,顾不了那许多了,白若雨咬牙拖着伤腿,就冲着远处有炊烟升起的地方跑去,想必那里是个村庄,可以找人求助。

    也是白若雨倒霉,此时已经黄昏,平日里在地里劳作的百姓乡民此时都收工回家吃饭了,她一路跑来,竟然一个可以求助的人没有看到。

    远远的已经听到身后方杰带着人追过来的呼喊声了。

    白若雨头也不回,拼命的往前跑,已经是累的喘不上气来了,不但伤了的脚疼的钻心,浑身也都疼的厉害。

    她已经分辨不出来到底是那块肉疼了,头一次白若雨如此的后悔,没有跟着家里长辈们学些功夫。

    他们定国公府大房一家子,上到年迈的祖父,下到她弟弟白若天,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就连她那小外甥乐儿,如今才七岁,都已经能打败三、四个皇家侍卫了,偏偏就只有她一丁点的功夫都不会。

    如果。她哪怕就是会些粗浅的功夫,今日也不至于被方杰这奸贼给侮辱致斯啊。

    白若雨咬牙按下决定,只要她能过了今日这一关,回去一听拉下脸面来。求大姐姐教她些功夫。

    只是眼前这一关,好难过啊,那方杰已经追过来了,听着身后的生硬,应该是离她不过一丈远。以如今双方的实力悬殊的程度,她马上就会被抓住了。

    而追在后面的方杰,如今也就一个念头,就是今日一定要抓住白若雨。

    为了今日,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可是煞费苦心啊,为了弄明才白若雨的行踪,银子都花出去不少,眼看就要成功了,人却跑了,他那里能甘心。

    他不敢不甘心。而且也是怕啊!

    他怕他若是今日放跑了白若雨,让定国公府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那等着他的想必就是死路一条了。

    今日,说什么也要跟白若雨“洞房”了,生米煮生了熟饭,除非定国公府杀了白若雨,不然为了名声,也得认下他这个乘龙快婿了。

    至于,这么做白若雨对他的怨念,他却是不放在心上的。只要嫁入他方家,就是他们方家的人,难道还敢给他这个夫君使脸子吗!

    天无绝人之路,转过一个弯。一路上没有看到任何人烟的白若雨,此时却看到前面好多好多的人啊!

    这时候,正是吃晚饭的时间,难怪一路上白若雨没见到人烟呢,原来人们都回家吃饭了。

    村里人爱热闹,此时都端着自家的饭碗。在村口的大柳树下边吃饭,边说笑话呢。

    白若雨猛然间看到这么多人,就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路上硬是咬着牙都没有哭,此时却是忍不住流下泪来,眼泪和着汗水,迎着风,扑了满脸,猛跑几步,脚下一个踉跄就跌倒在了众人的面前。

    大柳树下坐着边吃饭,边聊天的乡亲们,猛然看到一个满身泥泞的年轻女子跌倒在跟前,全都吓了一跳。

    “哎呀,这闺女这是怎么了,还不赶紧扶起来,摔疼了吧!”

    几个热心的大娘,放下手中的饭碗,过来把白若雨给扶了起来。

    只是,这一耽搁,后面方杰那一伙儿人也追了过来。

    质朴的农民,看到方杰带着一伙拿着棍棒,凶神恶煞的的家丁,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登时全都僵住了,脸上皆有惧色。

    白若雨抓住一旁一位看起来很面善的大娘的手,求道:“大娘,救救我,她们是坏人,要抓我!”

    那大娘看着凶神恶煞的方杰一伙儿人脸色有害怕的神色,嘴巴动了动,没敢答应白若雨的话,但是到底也是有些良心,没有把白若雨推出去,而是死死的抓住她的胳膊,算是护着她的意思。

    “哼,一群土包子,没长眼睛啊,我们鲁西侯府办事,闲杂人等还不赶紧退去,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方杰站在那里脸色阴沉的看着白若雨,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而他身后的一个家丁,则是嚣张的站出来冲着那些乡亲们威胁着。

    听到鲁西侯府四个字,白若雨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乡亲们都大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便有那胆小的,捧着自己的饭碗悄悄的退去了。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在这个时代,百姓们对当官人都十分的畏惧,更何况是在百姓看来,官职很大很大的侯爷府了。

    这样下去不行,白若雨看着不少人要走了,赶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道:“大家不要听他们乱说,我是京城中好人的女儿,他们是劫道的坏人,我的侍卫和家丁就在山对面的的青云寺中,若是谁帮我送个信过去,我给他一百两银子!”

    白若雨此时不敢说出自己的名讳,这里这么多人,若是说了自己的名讳,传了出去对她和定国公府的名声都不好,还可能连累当太子妃的大姐,所以她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然等白若雨说了这一百两银子之后,不少人都驻足了,还有胆大的问白若雨是不是真的,一百两对庄户人家来说可谓是个天文数字啊,不少人都动心了。

    白若雨点头,顺手从手腕上掳下一个金镯子来,扔给一个刚才问她的壮汉,“这个给你,你若是帮我办成了事,这个金镯子不但给你,另外还会兑现我说的一百两银子!”

    那个壮汉看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冲自己的飞了,慌忙伸手接住那金镯子,看着手中金灿灿的物件,眼光一亮,深重的放在嘴边轻轻一咬,脸上惊喜道:“哎呀,真的是金的,是金子的,这么重,这还不得值几十两银子啊!”

    其实,他不知道白若雨这镯子可不止几十两啊,这镯子贵重在不是因为用料足,而是工艺和款式好,是奇巧楼里请了有名的画家设计出来,老手艺人一点点打造出来的,标价卖三百两的,这人若是拿去当铺最少也能当一百五十两的。

    不过,此时紧要关头,白若雨当然不会跟他解释这些了,只是对他点头道:“我说到做到,求这位大哥帮帮我,大家伙谁能帮我做到,我都给银子!”

    金子到了手,财帛动人心,那男人看着方杰一伙人,咬咬同意了,转身想往青云寺方向跑,却见方杰一挥手,而后他带来的那十几个家丁一拥而上,手中拿着胳膊出的棍棒,对那男人一顿痛打,刚拿到手的金镯也被一个家丁抢了过来,送到了方杰的面前。

    那壮汉虽然强壮,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没几下口中便流出血来,身上也被打出了伤口。

    村里人都团结,看到自己同村的人被打了,便有一些壮丁也拥了过来,想抵抗方杰一伙。

    “哼,这丫头是我们鲁西侯府的逃奴,刚才那些话都是她骗你们的,她一个奴才哪里有那么多银子!这个金镯子就是她偷的,是赃物,你们若是帮了她,那就是包庇逃奴,论罪同处,逃奴可是要打死的,我看你们也是都不想活了吧!”方杰阴沉的对乡民们喝道。

    这话一出众人也都怕了,就连刚才扶着白若雨的那几个大娘也都松开了她,往后面退了退。

    老百姓可不知道那么多,而且涉及到了逃奴便是人家府里的家事了,他们可管不起,再说了还涉及到官府、大罪之类的,这些小老百姓们早都怕了。(未完待续。)

番外-白若雨(七)

    一位年长的老者,走了出来,对方杰施礼道:“这位少爷,大壮开始不知道是贵府的家事,求少爷放了他吧,我们再不管了!”

    方杰这才点头,对那些正在打人的家丁挥挥手,那些家丁们才住了手。

    此时那叫大壮的壮汉,已然是被打的晕了过去,浑身血淋淋的,十分恐怖,村民面见状,敢怒不敢言,分出几个人来去抬了大壮,众人再不敢管白若雨,看样子要退去了。

    白若雨大急,她已经看出来,此时敌强我弱,即便是这些百姓们知道方杰等人是坏人,她是被害的,但是也没人敢管她了,平头百姓都不敢随意惹事啊!

    而且方杰还说她是逃奴,似乎有一些百姓是真的信了,可是她却拿不出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这可怎么啊!

    焦急间,她看到不远处有一跳河,咬了咬牙,趁着村民们都往后退的空隙,她转身就往那河边跑去。

    白若雨是会浮水的,这还是跟小外甥乐儿学的,乐儿喜欢划水,每次来公府里都要去府里的大湖里划水玩,她喜欢跟乐儿玩,便也跟着学了一些。

    如今这情况,跳到河里,划水离开,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方杰见白若雨跑了,大惊失色,立马喊道:“赶紧给我追,给我追,抓住她!”

    一堆人乱哄哄的赶紧追了上去。

    白若雨闷头就往前跑,到了河边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跳了下去,她由于不得,稍一犹豫也许就要被抓住了!

    如果,被那方杰抓去毁了清白,她还不如跳河呢!

    可是,白若雨跳下河没多久,她就惊惧起来了,这跟她设想的不一样啊!

    这河里的水跟府里那湖水竟然是不一样的,不但异常冰冷。而且这是活水,有冲劲,而她只不过跟着乐儿学了一些皮毛而已,今日又中了//迷//药。还跑了这么久了,早就没了力气,身子在河中根本不受控制!

    方杰看到白若雨跳了河,也是大惊失色,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他这时候是真有点怕了,若是白若雨被淹死了,那他可就真的别想活了,定国公府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赶紧救人,若是人没了,你们都要给她陪葬,一个都别想活!”方杰对身后的家丁怒喝道。

    他自己不会水,也不敢下水,只能是叫下人们跳下去救人了。

    可是。这些下人们平时跟着他耀武扬威的,仗着鲁西侯府的势做些坏事还行,还真没有人会划水的,畏畏缩缩的都不敢下去。

    此时,白若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已经呛了几口水了,浑身又冷又痛,意识渐渐模糊,头渐渐的要沉下去。

    绝望之际,只听到“噗通”一声有人跳下水来,朝她这边游来。

    白若雨在最后的意识里。看到过来的这人并不是方杰那一伙人里面的,而是一个长相清秀儒雅的年轻男子,她用最后的力气对男子说道:“请,救我!”

    然后。便晕了过去。

    --

    等白若雨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睛还没有睁开,便觉的头痛欲裂,浑身湿漉漉的难受,骨头好像被拆开了一般处处都是疼的,身上火烧火燎的。她知道她这应该是发烧了。

    努力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黑暗,竟然已经是夜里了。

    借着远处桌上的微弱的烛光,打量了下四周,看到这是一间普通的屋子,屋里放着几样家具,挺大气的。

    她可以肯定这不是甘育宁住的那个庄子,甘育宁的屋子破旧,没有这么完整的摆设。

    而且身上的衣服还是她的衣服,竟然还是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身下也是一片****,显然并没有人碰过她的身子,这才放下心来,说明最后那位公子救了她,是真的救了她,并没有把她交给方杰。

    她努力的想坐起来,可是一用力,脚上传来了刺骨的疼痛,她不禁“啊”的痛呼出声。

    也许是她这里的响动,惊动了外面的人,有脚步声传来,然后门开了,进来一个看起来有十四、五岁的小厮模样的男孩。

    这男孩看到白若雨坐起来了,赶紧说道:“姑娘,你醒啦,赶紧把衣裳换下来吧,这里只有少爷和小的两个,也没办法给姑娘换衣裳,姑娘发了热,再不把湿衣裳换下来,恐怕就更严重了!”

    “多谢你了!”白若雨虚弱的冲着对方笑了笑,她也知道当务之急是换衣服,但是却有些为难了,她此时没有衣裳可替换的啊!

    那小厮应该也是看出白若雨的难处,对白若雨说了声:“姑娘,等一等!”

    然后,人便一溜烟的跑走了。

    少时,再进来时,便抱着一沓衣物走了进来,放到了白若雨的旁边道:“姑娘换上这个吧,这是我们少爷的衣裳,不过少爷还没有穿过,是新的,姑娘先将就换上这个吧!”

    白若雨听说要她换上陌生男子的衣物,虽然是新的,但是不免还是羞人的很,但是事急从权,若是再不把湿衣裳换下来,风邪入体,可不是闹着玩的。

    斟酌一二,白若雨便点了头,然后小厮便又跑了出去,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白若雨去拴住了门,忍着身上的不适,换下了身上的湿衣服。

    这身男装有些大了,不过好在有腰带,系上腰带之后倒是不至于像袍子一般,裤腿和袖口也挽了起来,行动还算方便。

    刚换完衣服,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声。

    “姓李的,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一个穷书生竟敢管我们鲁西侯府的事,赶紧把门打开,不然没你的好果子吃!”

    “姓李的赶紧把人送出来,不然明天一早,就把你送到官府,到时候管你是什么秀才、举人,功名一撸到底,再将你流放三千里!”

    “姓李的,我x你大爷的。你丫是不是想死啊”

    “姓李的”

    “”

    外面喝骂声不止,甚至还能听到“咚咚咚”撞门的声音,刚换好衣裳的白若雨大惊失色,不顾身体的不适。赶紧打开门往外看去。

    本该黑漆漆的院子,因为院墙外面的那些人点了火把,火光冲天,甚至把整个院子都照亮了。

    白若雨看到院子里只有两个人,一个便是刚才给她送衣服的那个小厮。此时正把院子里一些笨重的东西,搬到门口,去顶着门。

    还有一位便是坐在院子石凳上的年轻男子了,白若雨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下河救她的那个男子。

    此时这男子,面前的地上插着一把宝剑,他正一手握在剑上,正看着门口。

    而那木制的大门被撞的一晃一晃的,看样子支持不了多久了。

    两人都看到开门出来的白若雨,那男子扶着剑柄站起身来,对白若雨道:“姑娘。放心吧,在下一定会护住姑娘的,明早就想办法给姑娘的家人送信!”

    “多谢公子,只是门外这些人”

    “就是今日抓姑娘的那些坏人了,”还没等白若雨说完,那小厮便急道:“我们少爷今天在河里把姑娘救起来之后,他们就找我们少爷要人,我们少爷不依,出手把他们打跑了。”

    “当时姑娘昏迷过去了,少爷本想把姑娘带回来。请大夫给姑娘看看,再派人去庙里给姑娘的家人送信的,没想到刚回来,那为首的人竟然又带了不少人过来堵门!”

    “我们少爷跟他们打上了。他们人多,少爷受了伤,如今只能是把门堵上,等到天亮再想办法了!只是恐怕村民们被他们控制住了,没人赶去报信啊!”

    白若雨这才注意到那救她的男子的右胳膊上缠着绷带,隐隐有血迹透了出来。心下十分感激,这位公子并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凭着她那一句求救的话,就真的救了她,而且在她昏迷的时候,还拼着受伤护住了她,怎能不叫人感激啊!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若雨无以为报!”白若雨扶着门框施礼道。

    “姑娘不必多礼,快快起来,你还病着呢!”那公子赶紧虚空扶住,“姑娘也是受害者,这事既然叫在下遇到了怎能不出手!”

    “公子怎么知道他们说的是假话,怎么会信我不是方杰所说的逃奴?”白若雨问道。

    “那人的说辞也就是糊弄糊弄平常百姓罢了,姑娘虽然当时浑身泥泞,但是浑身的气势不凡,身上的穿戴也不俗,比对方那为首的少爷都好上许多,这大户人家里,没道理下人比主子穿戴都好吧,所以必然是男人说谎了!”那男子说道。

    白若雨不由暗自点头,这位公子果真是机敏,观察入微,眼光不凡!

    不过,正想要说什么,却听大门“噗通”一声被人给撞开了!

    门外,方杰带着不少人,正目光灼灼的看着门里,外面一片火光,照的门里的三人脸色十分的不好。

    这位姓李的公子,赶紧提剑一步窜过来,挡在了白若雨的身前。

    门外方杰看到这男子的动作,而且又看到白若雨穿着一声男装,想必便是这男子的,心中不由大怒!

    如今他已然是把白若雨看成他的人了,那里能容忍她跟别的男子亲近,还别的男子的衣裳,在他看来这就是红杏出墙的表现啊,大吼一声,“来人啊,还不把这对狗男女给本少爷抓起来!”

    “放肆,方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找死!”白若雨冷声喝道。

    被白若雨这一说,方杰心中也是有些隐隐的害怕,毕竟白若雨身份在那里摆着呢!

    但是,事情如今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容不得他后退了,这白家的女婿,太子爷的连襟,他方杰是当定了!

    “嘿嘿,娘子休要说笑了,只要今晚咱们成了亲,我就是你的夫君了,你哪里舍得让我死啊,放心吧,以后咱们夫妻举案齐眉,白头到老,为夫一定会对娘子好的!”方杰舔着脸道。

    “方杰,你混账,胡说八道!”白若雨没想到这人这样无赖和不要脸,被方杰的话气的浑身颤抖。

    方杰不想跟她多说,时间不早了,夜长梦多,还是赶紧把人抓走才是啊,只有把白若雨弄到他的床上,他的心才能放到肚子里。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抓,把这不知所谓的男人给我打死!”这姓李的已经知道他的事了,所以方杰没打算留他性命!

    方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人,足足有二、三十人,手中拿着也不是棍棒了,而是真正的刀枪,看起来比刚开始那一伙儿,还要凶狠不少。

    等到方杰一声令下,这伙人就这一窝蜂的冲着白若雨和她身前的李公子而来。

    李公子见状,挥手把白若雨隐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才提剑跟这些人对上了。

    那李公子看起来是会武功的,而且功夫应该还可以,只是双拳难敌四手,而且还受了伤,还要护着身后的白若雨,便十分吃力了。

    李公子的右臂受伤了,只能用左手握剑,而受伤的右臂则是在身后反手护着白若雨。

    白若雨眼见着他右臂上的伤口就在她的眼前崩开了,鲜血不停的溢出来,打湿了整个手臂,心中莫名的如刀绞一般的疼,喉咙里硬硬酸酸的,好生难受。

    她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来,紧紧的握住了李公子伤口上方的胳膊,这是她跟大姐跟前的丫头学的,说是这样可以止血。

    但是,没一会儿,李公子又受伤了,腿上被人砍了一刀,血流如注,白若雨却无计可施,只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她抬眼看着站在远处嚣张的指挥的方杰,心中怒火冲天,如果现在她能有一把剑的话,她恨不得杀了方杰这个奸贼。

    她恨自己当初做事不周全,恨自己为什么不跟家里人说,让事情发展到了今日这地步,害了她自己,还害了这位李公子!

    她看到李公子的小厮好像也受伤了,整个人倒在血泊中,不知死活,刚才还对她笑的一个孩子,如今却这样冷冰冰的躺在那里。

    而李公子这里看样子也快支持不知道了,白若雨不禁绝望的闭上眼睛,心中祈祷:“祖父、大姐,天儿,父亲,你们在哪里,快来救救雨儿!”(未完待续。)

番外-白若雨(八)

    也许是白若雨的祈祷真的起到了作用,暗夜里突然有几个如风般的人影,从远处疾掠而来,人还没有在院子中站定,就如同鬼魅一般在方杰这伙人之中穿行。

    凡是他们走过的地方,方杰的人就如同中了咒语一般,纷纷的无声无息的便倒在了地上。

    不用多久,也许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方才还凶神恶煞的一伙儿凶徒便通通躺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这一异变发生的那样的快,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一片清净,还站着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白若雨、一个是李公子,还有一个便是已经傻眼的方杰了。

    而那几个鬼魅般的身影已经显露出了真身,是三个蒙面的黑衣人,此时他们已经跪在了地上,齐声拜道:“拜见二姑娘,属下来迟!”

    白若雨也愣了,叫她二姑娘那这三个人应该就是他们白家的人了,可是她却是不认识的!

    她一直都知道自家是很厉害的,在整个大楚来说也是很厉害的存在,但是她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白家会厉害到这种程度。

    仅仅三个人,仅仅用了几个眨眼的时间,就杀了三十多号,这,这,这太令人震惊了!

    安静,极度的安静,众人都被眼前的情景给惊住了,只有空气中飘来的淡淡血腥味,提示着众人刚才好似有一些事情发生了!

    “小姨!”

    一声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院子里的安静,几人抬眼望去,已经坏了大门口,走进来一位身穿黑衣的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的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是黑衣蒙面的侍卫。

    “乐、乐儿!”

    看到自家小外甥,白若雨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是松了下来,眼泪一下子就不能自己的飙了出来,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被李公子扶住了便差点摔倒了。

    乐儿上前扶住白若雨,白若雨就这么一把抱住乐儿。“呜呜呜”的大哭了起来,仿佛是要把今天所有的委屈都释放出来似得,她今天是被吓的不轻啊!

    “好了,好了。小姨不哭了,乐儿来了,小姨不用怕了,乐儿来帮小姨打坏人,小姨乖。小姨不怕!”乐儿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拍着白若雨的后背安慰起她来。

    突然,白若雨好似想了什么,止住了哭声,抓着乐儿紧张道:“乐儿,快去鲁西侯府的庄子里,素玄和素玉还被关在那里,还有一个叫香月的姑娘,是她救了我!”

    “小姨放心吧,已经派人去了。这时候应该是已经把他们救出来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啊,乐儿,你快让人看看他,看看他还有没有救!”白若雨指着倒在血泊里的那李公子的小厮着急道。

    乐儿闻言,对身后的一个黑衣人示意了下,那黑衣人过去对那小厮检查了一番,然后还掏出一个药瓶来喂了小厮一粒药,这才复命道:“回大少爷。二姑娘,护着了心脉,死不了了!”

    “那就好,那就好!”听闻这孩子还活着。白若雨十分的惊喜。

    “小姨,这人你打算怎么办?”乐儿指着此时院子站着,脸色惨白的方杰道。

    白若雨看向方杰的目光充满了恨意,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奸贼,她本来只是自己过自己的平静生活,根本没有招惹他们。全是因为这个奸贼心怀不轨,要害她,要利用她,全是因为他的贪婪!

    “二姑娘,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了,我是真的爱慕二姑娘的,都是甘姨娘那贱人怂恿的,都是她的错,二姑娘看在我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饶了我吧!”

    方杰此时是真的怕了,刚刚见到的事情,已经颠覆了他以往对于打打杀杀的概念。

    以往他行些恶霸的事情,也都是带着一伙人拿着刀枪棍棒一片乱打,哪里见过这样厉害的人,杀人于无形之中,这么多人说杀就杀了,只用了几息之间,刚刚他还以为是见到鬼了呢!

    他这才真正的了解到了定国公府的厉害,也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样的人家,他禁不住的吓的扑倒地上不停的求饶,浑身哆嗦、狼狈不堪!

    “把他抓起来,交给祖父处置吧!”

    白若雨是真的杀了方杰的心都有,但是真的让她开口杀人,她又做不到了,想了想,最好的办法就是交给长辈处置,她相信以祖父的脾气,是不会饶了这奸贼的!

    “好,听小姨的!”乐儿一挥手便有人把方杰给拖了下去,甚至期间他连一点声息都没有再能发出来,已经别人弄晕了,如死狗一般那从院子里拖了出去。

    看着方杰被拖走,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得救了,心中安定下来,白若雨只觉得浑身无力,她还一直发着烧,脚也崴了,浑身难受,刚才能一直撑着,也全凭一股子毅力咬牙坚持着,此时身子已然是支撑不住了,整个人向后倒去。

    乐儿赶紧伸手去抚,但是因为年幼,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一把没有扶住,随后便有个人影过来,伸手把白若雨给扶住了。

    正是那位救白若雨的公子,白若雨知道他应该是姓李的,因为刚才方杰那伙人一直喊他姓李的,白若雨无力的对他笑了笑,“多谢李公子了!”

    然后看到他身上的伤口,赶紧转头对乐儿道,“乐儿,李公子主仆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能不能带他们回府治疗!”

    李长靖此时哪里看不出他救的这个姑娘肯定是身份不凡的,能驱使这些厉害的角色的人家,哪里能是一般人家啊!

    本来是本着一颗救人的念头,并没有攀附权贵的心思,便赶紧推辞道:“不用,不过是些皮外伤而已!”

    “李公子还是不要推辞了,不然那我小姨心下难安,而且你那小厮伤的这么严重,一般的大夫是治不了的,只有到我们府里才能救回来!”乐儿指着地上李长靖的小厮说道。

    李长靖看到地上的小波,这才没有推辞。

    一行人这便连夜就进了城。

    进城的时候。不禁又让李长靖震撼了一把,开始他以为他们这一行是要到城门口等着,等到早上开了城门才能进城,毕竟这里是京城。晚上关了城门是绝对不会随意打开的。

    谁知,他们到了城门口之后,就看到有城门官早城门下迎着,看到他们一行车马过来,竟然磕了头。连问都没问,就恭敬的开了门,期间跟他坐在同一辆马上的那位小公子连脸面都没露。

    李长靖不禁看着眼前一副小大人一般,正闭目养神的小公子,心中思忖着,这一家到底是什么人家啊。

    让一个小孩子半夜带着侍卫出城去救人已经是很奇怪的事情了,而且这京城的城门竟然说开就给开了,这可是京城啊,皇上住的地方,这权势也太大了!

    要说这京城的城门。确实是不能随便开的,今天哪怕就是哪个王爷府里出来办事,也不能随意的开城门,但是这是太子府办事,如今是太子监国,太子的命令等同于皇帝的命令,区区城门还不是说开就开了!

    直到马车停在定国公府门口,李长靖看着定国公府的牌匾和门第,这才恍然大悟,也明了了他救的是什么人。竟是定国公府的二姑娘!

    人人都知道,定国公府的大姑娘是大楚的太子妃,这位二姑娘便应该是太子妃的妹妹了,身份显赫异常啊!

    震惊的同时。看着被许多下人小心翼翼的抬到轿子上,接入府里的白若雨,心中那一瞬间不是因为他救了身份显赫的定国公府的二姑娘而开心,而是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沉了沉!

    原来,人家这位姑娘身份这么高。竟是他妄想了!

    当时白若雨跳河的时候,李长靖是在不远处看书来着,白若雨逃过来的时候,他是看到的,不过当时很多村民在那里,他以为村民们会救了这姑娘,便也没有出面,只是远远看着。

    不过,没想到村民摄于方杰那伙人的凶恶,并不敢管这事,他也看到这姑娘当时悬赏跟他们周旋了,心中还暗赞了一句,这姑娘临危不惧好气节。

    刚想要去出门救人,没想到这姑娘就跳了河,他心中更加敬佩这姑娘刚烈。

    他是南方人,自小就会划水,看着姑娘在水中有危险,就不加思索的就跳了下去,最后这姑娘以一种悲壮的眼神跟他说,“请救我”的时候,他只觉心里莫名的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砰砰直跳,当时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保护住着姑娘!

    所以他不假思索的救了人,以一己之身不怕惹事的跟鲁西侯府的人对上,甚至动手受了伤!

    其实,他救人的时候就想好了,这姑娘落了水,是他从河里把这姑娘救了上来的,已然是有了肌肤之情,他是要负责的。

    虽然这姑娘看起来身份不凡,但是这次科考他也有足够的信心可以进士及第,到时候有了前程,他便去求娶这位姑娘!

    可是,如今看到这定国公府的牌匾,他一下子就气短了,门第相差太大了,就是他考上功名,就是这位姑娘是府里不受宠的庶女,他也高攀不上人家啊!

    更何况,看着情况,人家姑娘在府里应该是很受宠的样子,这可是定国公的女儿,太子妃的妹妹啊,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李长靖只得叹了口气,放下了心中的心思。

    那位贵气非凡的小少爷并没有进府里,跟在门口迎接的管家打了声招呼便坐车离去了。

    此时,李长靖也知道这位小爷便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嫡长子,东宫的那位大少爷,心中暗赞一句,怪得不如此非凡,皇家后继有人啊!

    管家送走了那位小爷,便来亲自接待李长靖主仆。

    “今日之事真是多亏了李公子了,李公子赶紧里面请,我们表少爷走的时候已经吩咐下来了,府里有大夫正等着给二位诊治呢!”白兴亲自带着李长靖王府里去,还亲自给他们安排了住的院子和大夫。

    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这定国公府的大总管说起来在京中也算是一号人物了,如今大半夜的却来亲自招待他们,李长靖也不敢托大,赶紧道了谢。

    白兴看着大夫给李长靖的伤口上好了药,然后等到那小厮小波被大夫诊治了一番,脱离了危险,这才告辞而去。

    --

    另一边,白若雨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素玄和素玉两个丫头已经被送回来了。

    两人只是被迷晕了,身上并没有伤,毕竟是国公府的大丫头,甘育宁和方杰并不敢对她们动手。

    两个丫头,此时看到脸色惨白还发着烧的自家姑娘,都忍不住哭了出来,跪下就是请罪,是她们照顾不周,才让自己姑娘受了这样的大罪的。

    白若雨情知道这事情不怪两个丫头,是她大意了,才让方杰和甘育宁有了可乘之机。

    同两个丫头一同被带回来的还有香月那姑娘,香月可就没有两个丫头命好了,此时已经被的打的半死。

    方杰当时一气之下拿了桌上的大茶壶打在了香月的头上,头上便被打了一个大口子,白若雨跑的时候听到的香月的惨叫声,应该就是那时候的了。

    之后,方杰去追的白若雨的时候,甘育宁气香月放走了白若雨,硬是拿着头上的那根簪子,把香月扎的遍体鳞伤。

    不得不说甘育宁真的是疯了,没了人性,香月再怎么说也是兢兢业业的伺候了她们母女这么多年的人,还跟着她们母女吃了不少苦的,替甘育宁挡了不少的打,此时为了泄愤,她也真是下得去手,白若雨看到香月身上被又扎又划出来的那一片片的伤口,触目惊心!

    此时此刻,她对甘育宁再没有一丝丝的怜悯,如果人在这里的话,她甚至会忍不住去狠狠的打她几个巴掌!

    听说甘育宁今日也被抓了起来,不过因为她到底是鲁西侯府的姨娘,所以并没有带回来,而是关在了她住的那院子里,乐儿派了人来看守着,随后在跟鲁西侯府交涉,处置她,白若雨心中的怒气这才稍微散了散!(未完待续。)

番外-白若雨(九)

    主仆几人都又是病,又是伤的,大夫来给诊治了,又喝了药,折腾到了快凌晨的时候,才睡下。『≤頂『≤点『≤小『≤说,

    第二天,睡半上午才醒来,此时白若雨的烧已经退了,白家人生病,比别人家都要好的快一些,主要是因为白家多的是好医生,也不愁没有好药。

    烧退了,浑身也不那么痛了,人也精神了许多,刚吃了厨房里送来的炖了一个早上的肉粥,就听到外面有人来报,太子妃来了。

    一听大姐来了,白若雨赶紧站起来,叫人给她换衣服出去迎接。

    对于这个大姐的感觉,白若雨的内心是复杂的,她心里感激大姐,了解大姐是一个真正的好人,但是隐隐的她又有些惧怕大姐,因为她知道这个大姐是有多么的强大,不输给这天下任何的男儿!

    虽然大姐脸上总是带着微笑,总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白若雨却是从内心里,尊敬和惧怕大姐的。

    所以,当初方杰的拿她金簪的事情,她迟迟不愿意去东宫找大姐说,就是因为有这样一种莫名的情绪,让她有些忐忑。

    不过,此时白若雨的丫头还没有来得及把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来,若云已经带人走了进来。

    “都是自家姐妹别换了,你身子不舒服,穿身上的便装还自在些!”若云看着白若雨带着几个丫头急急的要换衣服便开口道。

    白若雨看到若云进来了,赶紧走过来。站好行礼道:“拜见大姐!”

    “免礼,赶紧坐吧!”

    等到若云先落了座,白若雨看着大姐脸色有些不好,这才忐忑的跟着坐下了。

    “知道错了吗?”若云看了低着头的白若雨一眼问道。

    “大姐,雨儿,知道错了!”白若雨低头承认错误。

    “那知道你错到哪里了吗?”

    “雨儿不该隐瞒家里人,这事情一开始就应该跟家里人说的!”白若雨诚心诚意的说道,她也是真的后悔,后怕了!

    “错,你不是错在隐瞒了家里人。这事情你想自己的解决。是你自己的骨气,有上进心,我不反对。你错就错在,你自己的做事不周全。自己揽下了事。自己却解决不了。还把自己的陷入危机之中!”若云声音有些严厉,她是趁此机会要好好的教导教导这个妹妹。

    白若雨明白了大姐的意思,他们这一辈姐弟三个。大姐和弟弟从来都是不靠家里的,他们只会用自己的实力,给定国公府带来荣耀。

    所以,她想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自主,大姐并不反对,相反大姐希望她自强自立一些。

    因为大姐说过,这世上女子本来就处于弱势,立世不容易,所以不要想着依靠任何人,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只有自己自强自立,自己靠得住,才能把握自己的生活,让自己生活的更好。

    只是,她如今虽然有这个要强的心思,但是却没有这个与之匹配的手段的能力。

    其实方杰和她身份地位还有各种资源相差如此之大,她若是早有警惕,事情便根本不会落到昨天那个地步,主要是她自己能力不够,把人和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啊!

    还有那甘育宁,甘育宁三言两语就骗取了她的同情心,放下了戒备,最后落入了对方的圈套里,是她自己的心中太没有成算了,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别人的话。

    一番反省之后,白若雨是真的知道错了,真的是后悔了,她站起身来对大姐行礼道:“多谢大姐教诲,雨儿一定记住了!”

    若云看白若雨是真的了解了,后悔了,知错了,便也缓和了语气道:“不要怪我严厉,我是想叫你真的记住了这次的事情,以后时刻给自己的提个醒,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幸好,这次有惊无险,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对你来说也算是一次历练了!”

    若云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她心里知道,这次的事情白若雨是受了大委屈了。

    其实也不能全怪她没心眼,主要是她守孝五年,五年之中除了家里人,很少跟其他人相处,定国公近年来风气很好,家风清正,家人之间和谐温馨,下人们也都没有歪心眼,白若雨的生活圈简单单纯,让她也少了很多的警惕之心。

    猛然进了京中社交圈,并没有过多的把人往坏处想,所以这才中了甘育宁和方杰圈套了,这件事算是给她以后的人生提个醒吧!

    “这次你也受了委屈了,不过你放心吧,事情的经过祖父和我都已经知道了,祖父和我这个当大姐的一定会给你做主的,必然不会放过那两个奸人!”若云看着白若雨认错了,便也不再严厉了,而是开始出言安慰。

    “多谢大姐和祖父,只是香月那丫头这次为我受了这么大的罪,我想把她要到我身边来!”白若雨道,至于那方杰和甘育宁怎么处置,白若雨便没有问了,她想想都知道祖父和大姐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而香月那丫头的卖身契还在甘育宁的手里,想要把她要过来还要通过大姐帮忙。

    “恩,那丫头是个良善的,这次也多亏了她了,听说她家里给她在外面定了亲了,那就让她跟在你身边一段时间,等养好了身子,回头出嫁的时候送她一份体面的嫁妆吧!”若云点头道。

    香月身上有伤没在这屋里,白若雨身后的素玄和素玉听闻自己姑娘和太子妃的话,脸上也有了喜色,她们这是为香月高兴啊!

    能从定国公府出嫁可比从鲁西侯府的姨娘身边出嫁体面的多了,而且太子妃还说了要送她一份体面嫁妆。那必定是顶顶体面的了,香月有了这个份体面,以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之后,若云便安慰了白若雨几句,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姑娘,昨天受了那么大的罪,心里肯定难受啊,被若云软言细语的安慰了几句,白若雨感觉到大姐对她的关心,禁不住红了眼圈!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下人来报。说是二夫人来看二姑娘了。

    韩氏进门的时候看到白若雨红红的眼睛,也一下子红了眼圈,一把抱住白若雨,掉下眼泪来。道:“雨儿啊。好闺女。你这次可是吓死二婶了啊!”

    韩氏是今天早上才听到的消息,还真是吓的不轻,方才听说白若雨醒了。便赶紧过来了!

    白若雨这几年在家里跟韩氏这个二婶接触的最多了,韩氏对她好,并没有当年她母亲做的那些事情而薄待了她,她对韩氏也有孺慕之情,此时被韩氏这么一说,心中一暖,也委屈也跟着掉了泪。

    看着抱在一起哭起来的二人,若云无奈,又是一番安慰,这才然让两人止住了眼泪。

    韩氏打量了白若雨身上的伤,除了脚踝处还有些红肿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大碍,只是那风寒之症,还需要再多吃几服药,这才放下心来。

    “哎,雨儿命苦啊,好不容易出了孝,正是要说亲的时候,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虽说府里把事情压下去了,但是据说昨晚在城外闹的动静那么大,难免有风言风语流出来,这雨儿可怎么办啊!”

    韩氏担忧道,她虽然开明,但是不管怎说也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对女子婚嫁一事看到的极重要,如今是真心为白若雨担忧啊!

    “二婶放心,咱们府里的女儿不愁嫁,若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嫌弃雨儿的人家,还不如不嫁,嫁过去也是受委屈!”若云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雨儿年龄不小了,如今年龄合适的郎君都已经成婚了,总不能找比雨儿还小的吧!”韩氏忧心忡忡的。

    白若雨听着二婶和大姐说她的婚事,羞的满脸通红,低着头不知怎么的脑袋里就闪过昨天晚上,提剑挡在她身前的那个男子,那时候他的背挺的那么直,护着她的手臂是那么有力。

    想到手臂,便又想到了他手臂的伤口崩开,被血染红的样子,心中一揪,不由的猛然道:“啊,大姐,李公子的伤势怎么样了啊?”

    正在说白若雨婚事的二人,猛地听到白若雨问这话,不由的都一顿,再看白若雨那焦急的神情,还有紧张眼神,若云和韩氏不由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乐些许的明了的神色。

    若云则是故意皱眉说道:“那位李公子伤的可不轻,尤其是腿上的那道伤口很深,伤及了经脉,之后不知道那条腿还能不能恢复正常呢!”

    白若雨一听,也顾不得羞怯了,赶紧抓着若云的手道:“大姐,我知道你医术高明,你一定要救救他啊,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还要考科举的,腿要是坏了,前程就没了啊,都是我害的他!”

    若云故作严肃的点点头才道:“我会尽力的,放心吧!只是李公子那位叫小波的小厮伤的才更重吧,据说昨天抬回来就剩了一口气了,李公子怎么说也不会伤及性命的,你怎么如今只关心那李公子啊,却不问问小波的情况啊?”

    白若雨被说中心事,脸上顿时红了,低着头小声道:“我,我正想问小波呢,还,还没来得及问呢!”

    都是从女孩的时期过来的,此时白若雨这样紧张的紧张,这样羞赧的神色,若云和韩氏哪里还有看不明白的她的心思啊!

    不过目前还不知道那位李公子的具体情况,所以二人都没有说破,接着闲聊的几句,便也不再多留了,一起从白若雨的院子里告辞出来,直到她们走的时候,白若雨还在求若云一定要治好李长靖的腿。

    出了白若雨的院子,韩氏就皱眉道:“我看雨儿这样子恐怕是对那位李公子动了心了。李公子人品相貌都是好的,而且又救了雨儿,咱们家倒也不是非要注重门第,家里穷一些无所谓的,只是看他年纪也不小了,只怕是有了家室了啊!”

    “呵呵,二婶这次你可是说错了,这位李公子啊,不但没有家室,而且并不是咱们以为的穷书生,家境十分不错,人品、能力和学识都很出众,我估摸着这届科举必然榜上有名!”若云笑眯眯的道。

    韩氏闻言眼前一亮,赶紧拉着若云的手道:“云儿,你快跟二婶说说啊!”

    若云做事向来缜密,昨晚上乐儿回去之后跟她说了关于这位李公子的事情,若云就立马派人去查这李公子的情况了,主要是这事情有些巧合,她也是怕白若雨被人骗了。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关于李长靖的身份资料已经摆在她的案头了。

    一看之下若云不由笑了,这李长靖确实是偶然之际救了雨儿的,而且说起来这李长靖跟他们家还是有些关系的!

    李长靖湘南衡城人,现年二十有一,是当地大族李家的嫡系长子,而这李家正是在衡城跟若云的悠然居合股的人家。

    李家也算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了,耕读传家,族中还有几位当官的族人,在当地有很多的田产和生意,所以家境十分的殷实。

    说起这李长靖来在当地也是非常出名的少年英才,他三年前就中举了,当年他才十七岁,年仅十七的举人,在整个大楚来说也是凤毛菱角了,才华可见一斑!

    不过,听了若云简单叙述了李长靖的情况,韩氏却是皱起了眉头,“云儿啊,李公子既然这么好,那为何到如今都还没成婚啊,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二婶多虑了,这位李公子到如今都没有成亲,是因为三年前,他的父亲去世了,他守孝三年,耽误了婚期。”

    “原来如此,不过,李公子条件不错,难道原来没有定婚吗?”韩氏问道。

    “定是曾经定过婚的,不过那女方年纪也不小了,怕他守孝三年耽误了人家闺女,便提出解除婚约,李长靖也同意了,不过这女方跟李长靖解除婚约后,转头却是另嫁了他的一位堂弟!”

    “这,这,这女方怎么能这么做,既然不愿跟李家做亲那就算了,怎么能改弦易张再嫁给这李公子的堂弟呢,这岂不是叫李公子难堪?”韩氏不解的问道。(未完待续。)

番外-白若雨(十)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李长靖的父亲原是李家的家主,他又是李家嫡系长子,他父去世之后,本该是由这李公子继承家业的,只是他几个族里的叔辈欺他年幼,想要侵吞他家产,那女方嫁的就是他其中一位族叔的儿子,恐怕是双方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了吧!”若云说道。

    韩氏闻言不由为李长靖担心起来,“那如今在怎么样啊,李公子可是保住了家业?”

    “要说这李长靖也真是有本事,在这三年里,凭着十几岁的年轻,跟那几位族叔几经周旋,愣是保住了偌大的家业,护住了寡母和弟、妹,他这次进京是来参加今年八月份的科考的,也才到城外那村子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若云说道。

    “果真是个好儿郎啊!”韩氏听了心中十分满意。

    白家现在朝中的权势已经很大了,并不需要白若雨嫁一个高门显贵来为家族联姻,树大招风,尽量低调才好,就是这样的家世清白,人又有能力,又上进的少年英才最为合适。

    而且,这李公子还跳水救了白若雨的命,说起来两人有了肌肤之亲,雨儿嫁给他也不会被嫌弃,加上这样一段缘分,韩氏是越想越觉得这门婚事真真是不错的。

    白家人倒不是迂腐的,认为李长靖跳水救了白若雨,两人又肌肤之亲,为了保住家族名声,就必须要让白若雨嫁给李长靖。

    主要是还是因为李长靖这个人好,若是人品不好的,即便是救了白若雨一百次,白家也不会同意把自家女儿推入火坑的。

    方杰开始打着要了白若雨的身子,然后逼着白着认了他这个女婿的主意,其实一开始就是错的。

    依若云的脾气,宁肯杀了方杰,给白若雨找一个一文不名、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也不会让白若雨嫁给方杰这样的人啊!

    “对了,云儿。既然李家家世不错,也不缺银钱,怎么这李公子会住到城外村子里去啊?”韩氏既然为白若雨相中了李长靖,自然要一一的都问清楚了。

    “这个主要还是为了图个清静。其实工部侍郎李远明便是李长靖的族叔,按说族中子侄来京中科举,是该住到李府的,这李明远倒是对这个侄子很是爱护,只是他那夫人是京中勋贵人家出身。有些看不起这乡下了的侄子,行事上便有些怠慢了,这李长靖又是个有骨气的,便以要清静读书为借口,自己搬到了城外去了!”若云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也是个有志气的啊!”韩氏笑道,更满意李长靖了。

    显而易见,若是这李长靖在李府里住着,在京城走动打的是工部侍郎的名头。那不管是人脉和各种关系对他这个要考科举的人都是有大大的好处的。

    但是,因为婶娘看不起他,所以他宁可自己仅带着一个小厮,住到城外去,也不愿意委曲求全的住在李府,这份骨气韩氏作为将门之女,也很是欣赏。

    “走,咱们去找老公爷说说这事情去!”既然看好了人选,各方面都很满意,事不宜迟。韩氏也是急脾气,拉着若云就去找老公爷说这事情去了。

    老公爷听了韩氏和若云的话,对李长靖这个人选也是满意的,人年纪大了就喜欢这些上进有气节的年轻人。李长靖有能力又有才华,而且还有一颗君子之心,不畏强权救人于危难之中。

    此子非凡,将来定然会有一番作为,雨儿配给了他,也是不屈的。而且现在看来雨儿对他也是有心的,正是一桩好姻缘啊!

    若云看祖父和二婶都挺满意的,这才不由的开口道:“这桩婚事自然是好的,现在唯一就是有一点问题!”

    老公爷和韩氏两人不解的看着若云,韩氏疑惑道:“莫不是这李公子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公子本身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关键是问题是,人家愿不愿意做这门亲事,若是人家李公子不愿意,依着他那不屈的性子,想来必定会拒绝我们府里的!”若云道。

    韩氏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睛,就连老公爷都眯上眼睛开始沉吟起来。

    “他竟然看不上咱们府?看不上咱们雨儿?这,这不会吧?”韩氏不确定的道。

    她和老公爷还从没想过,李长靖会看不上定国公府的,毕竟雨儿嫁给李长靖已经算是低嫁了很多了,而且做了定国公府的女婿李长靖最少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毕竟现在外面想娶白若雨的人多得是,只是那些人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他们求娶白若雨多是看上了定国公府的权势,对雨儿并不真心,所以家中长辈才不同意的。

    但是反过头来说,人家李长靖小小年纪支撑起偌大的家业,为了不受“嗟来之食”都不肯住在李侍郎的府里,而且不怕鲁西侯府的权势硬是救下了雨儿,这样的脾气性子,哪里会像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一般来巴结定国公府的权势啊!

    韩氏此时被若云这么一说,才惊觉,似乎这事情被她忽略了,人家若是不愿意怎么办啊!

    “那,那怎么办啊?”韩氏心中有些遗憾了,好不容易看上了这么一个合适的,雨儿自己也喜欢,难道就这么错过了吗!

    若云见状笑了,“二婶啊,你别着急啊,我说的是万一,现在李公子是什么态度咱们还不知道呢,万一那李公子也看上咱们雨儿了呢,何况咱们雨儿也不差!我的意思是,咱们的先想个法子,探探那李公子的口风才好,以免直接出口之后,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确实,是这个道理。”韩氏闻言松了口气,笑道:“这件事交给我吧,正好李公子如今住在咱们府里,回头我想个辄来探探他口风!”

    --

    李长靖从向阳院出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晕晕的,脚步踩在地上软软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后裂开来了。

    定国公府临时派来伺候李长靖的小厮麦冬,看到李公子这样的样子,上前扶了一把。口道:“公子,您没事吧?”

    李长靖被麦冬这一出声,才清醒过来,环顾四周。这才想到他这还是在向阳院的门口呢,周围还有很多人呢,可不能这么失态了,赶紧轻咳两声,嘀咕了一句没事。便匆匆往外走去。

    麦冬连忙跟了上去,小心的伺候着,他刚才可是站在门外听到了二夫人和李公子的对话了,这位爷十有**以后就是府里的二姑爷了,这伺候起来可得精心着些!

    到今天李长靖已经在定国公府待了三天了,只有他来的第二天,府里的二老爷工部尚书白大人把他叫到书房里,考教了一番学问,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府里的主子,一般有事都是管事来出面的。

    这府里的主人们。都是位高权重之人,他自认不会奢望人家会天天出面亲自招待他的,平时多少自己在房中读书养伤。

    府里人对他倒是招待的很周全,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他在这偌大的定国公府待着也很是尴尬,要不是为了小波的伤势,他早就告辞离开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一早,就有下人来通传说是。二夫人要见见他。

    二夫人是二老爷的原配嫡妻,是堂堂的正二品诰命夫人,他不敢怠慢马上换了衣服就跟着下人来到了向阳院。

    二夫人对他很是和蔼,先是感谢一番。然后就东拉西扯的聊天,甚至问了他许多家里的事情。

    正在他有些摸不到头脑,这二夫人今日找他做什么的时候,只听得二夫人话锋一转,确是问了他的婚事。

    他退婚的事,当时在老家衡城闹的沸沸扬扬的。城里许多人都知道,他也没必要隐瞒,便如实说了。

    二夫人还很是为他可惜了一番,然后竟然还问他以后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夫人,这是明显要有为他做媒的意思啊!

    其实,这次从衡城来京城的时候,他母亲就亲自给京城的婶娘来过一封信,大意就是拜托婶娘给他在京中说一门亲事,毕竟他年纪也不小了。

    不过,婶娘看不起他从小地方来的,只是随便敷衍他,并没有用心,他自然也看出来,这才搬出李府的。

    如今,这白二夫人想要给他做媒,自然是好的,只是想到那晚他从河中抱起的那一抹倩影,微微有些苦涩,没想到她的家人竟然要为自己做媒,这是想暗示他,不要有什么奢望了吗?

    想到这,心中十分失落,也没了兴致,只得对二夫人说,没什么要求,只要人好,贤淑知理,其他的不重要。

    他以为他这么敷衍,白二夫人会嫌他不知抬举,不会管他的事了,没想到却听到白二夫人状似无意的道:“确实如此,我们家雨儿啊也是因为守孝耽误了婚事,在她的亲事上面,我们家也是认为不论门第高低,只要人品好,知理上进就是好的!”

    开始李长靖还有些不明白二夫人的意思,直到看到二夫人那别有深意的眼神,脑子里好像过电一般,“唰”的一下,愣住了!

    是他傻了,怪不得二夫人今日会叫他过来说了这些话,二夫人这确实是在暗示他啊,不过却并是跟他刚才想的那样,而是......

    原来,原来定国公府这么开明,并不嫌弃他门第低!

    想通这些之后,李长靖只觉由内而外的一阵欣喜,想着原来他跟白姑娘不是隔着万水千山,而是伸手可及,当初抱她的时候她身上的温度,还有那柔软的触感,还犹在指尖,心中不由飘起来了!

    至于二夫人后面说的什么话,他都没听进去了,只想着赶快告辞,去求叔父和婶娘来帮他主持这事。

    而二夫人看着明白了她的意思李长靖,身上带着喜气,一副魂不守舍告辞的样子,心中不由也乐了,“这事看来成了,原来这李公子对我们雨儿也是有心思的!”

    等李长靖一走,她便派人去了东宫送信,然后自己又跑去了老公爷的院子里汇报了。

    --

    再说李长靖,从向阳院出来,连自己的院子的都没回,就直接出了定国公府,他本是想自己租车走的,但是府里管事哪里会同意,直接给他派了一辆五轮的人力车。

    这种人力车,这两年虽然在京城用的人家多了,但是到底还是稀罕物件,达官贵人们想要一辆,最少也提前半年预定才行,可是在定国公府却是不缺的,府里的主子们都有一辆自己的,另外还预备了好几辆备用的。

    李长靖在老家衡城也是有一辆这样的车子的,不过他的车子款式没有这个新颖,性能没有这个好,这还是他拖了有跟自家合股的悠然居的掌柜从江南的悠然居车行定做的呢等了快一年的时间,主要是为了孝敬他母亲的。

    坐上定国公府的车子,在路上又买了几样礼品,这才一路直奔李府而去。

    李府的门房远远的看到一辆气派的人力五轮车冲着自家而来,便赶紧从门里走了出来候着。

    这种车子,只有达官贵人才能坐上,他们府里就有一辆,是夫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托了人才买下来的,平时只有老爷、夫人和大少爷参加重要场合的时候才会用的。

    所以,看到这种车子冲自家而来,门房是一点都不敢怠慢的,车上坐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啊!

    等到看到车上那定国府府的标志的时候,那门房的腰哈的更低了,竟是定国公府里来的人,定国公府二老爷是自己老爷的顶头上司,那府里可都是大大的贵人啊,今日上门,这还了得!

    门房赶紧招来跑得快的小厮,想叫他进去禀告老爷夫人,却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李长靖,一时间有些愣住了,“长、长靖少爷!”

    李长靖在李府住过几日,这门房自然是认识的,只是因为家里主母对李长靖态度敷衍,所以下人们也是有样学样的暗地里有些怠慢他。

    所以,门房看到李长靖竟然从这样的车子上下来的时候,一时间有些目瞪口呆了,直到看到李长靖走上了台阶,这才赶紧跑过行礼,“小的给长靖少爷请安,少爷您回来啦!”(未完待续。)

番外-白若雨(十一)

    这时候这小厮可不敢像以往那样怠慢了,能坐上定国公府的马车,这长靖少爷可不一般啊!

    李长靖还纳闷着小厮今日怎么这么热情了,竟然都迎出门口来接他了,待到看到那小厮时不时的瞥向身后的车子的眼神,心中顿时明了了,心中不由嗤笑一声,却也不表现出来,毕竟世人多是如此捧高踩低,何况他一个没文化的看门下人了!

    “叔父和婶娘,此时可在府里?”

    “回少爷,老爷和夫人都在呢,前几日老爷还念叨长靖少爷您呢,不想您今日就回来了,您快进府里,奴才这就让人去禀告!”小厮嘴也甜了,马屁也拍上了。

    李长靖赏了他一角银子,让他安排定国公府的车子和车夫,然后便跟着另外的下人进府里去了。

    此时李府的主母秦氏,正闲来无事跟几个丫头打牌呢,下人来报说,李长靖来了,秦氏心不在焉的甩了一张牌道:“怎么又来了,不是自己住到城外去了吗?算了,来了就来了吧,老爷在书房里,让他直接去老爷那,我就不出面了,怪麻烦的!”

    “夫人,门房说,长靖少爷是坐着定国公府的车子来的!”禀告的丫头见如此,赶紧又添了一句。

    秦氏拿牌的手不由一顿,然后猛的转头,对那丫头问道:“你说什么?他是坐谁家的马车来的?”

    “回夫人,是定国府的车子,不是马车,是人力车,五轮的那种,最新款的,可气派了!”丫头赶紧低头回道。

    秦氏腾的站了起来,把中的牌往桌上一扔,“来人,更衣!”

    秦氏虽然做人有些势力眼。但也不傻,这定国公府肯派五轮人力车送李长靖,显见的是跟李长靖有什么机缘了,这对李家来说可是好事。她这一定要去问清楚才行。

    李家大厅里,李侍郎夫妇笑容可掬的接待了李长靖,就连平时做表面功夫的秦氏,如今的笑容都真切了几分。

    李侍郎则是真心的对这个有出息的侄儿爱护有加的,毕竟一个家族的昌荣可不是不能仅靠一人之力。这侄儿是下一辈里面最有出息的一位,他作为叔父自然是要多看护着些了。

    至于,秦氏的热情,恐怕是来源于定国公府的车子了。

    只是当李长靖说出此行的目的的时候,这夫妇两个的全都愣住了,秦氏嘴角抽了抽,眼神里带了些许不可见的嘲讽,低下头不啃声。

    而李明远则有些为难的道:“靖儿,不是叔父和婶娘不肯帮你,这白二姑娘自然是好的。但是咱们家的门第跟公府相去甚远,恐怕高攀不上啊,这提亲的事情我看就算了吧,让你婶娘再给你物色一个好姑娘!”

    李长靖也知道这叔父是在担心什么,便把今日早上韩氏见他时说的话,说了出来。

    等他说完,李明远不由扶着桌子猛然站了起来,声音略带激动的道:“靖儿,白二夫人果真这么说的?”

    “正是,不然侄儿虽然有心。也不敢有此妄想啊!”

    “那你快跟叔父和婶娘说说,你是怎么住到国公府的,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二夫人会相中你了?”秦氏也紧张起来了,她心中预感这个侄儿说的可能是真的。

    既然要做亲了。李长靖对家中长辈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把那日救下白若雨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期间为了白若雨的名声,一些不能说的还是没说。

    李明远听完了李长靖的话,不由抚掌大笑:“哈哈哈,好。好啊,靖儿做得对,做得好,有风骨,有君子之风,不愧是我李家的好儿郎,靖儿这是因祸得福了啊!”

    李明远听完李长靖的话,就知道白家想跟他这侄儿做亲的事应该是真的了,毕竟是救命之恩啊,他这次是真心的为侄儿高兴,也为李家高兴啊!

    跟白家做了亲,不出意外的话,这侄儿的前程以后必定会高过他的,他们李家在湘南又能屹立百年了,甚至都有可能发展到京中来。

    秦氏脸上也带着笑,心中却微微有些发苦,没想到这李长靖竟然走了****运,救了白二姑娘,入了白家的眼,这要是她的儿子该多好啊!

    她的儿子李长书也是个好的,读书也用功,就是身子有些弱,今年十六岁了,正是说亲的时候。

    前一段时间,她也听说了太子妃和白二夫人正在给白二姑娘说亲,开始她也是看不上这位二姑娘的,毕竟二姑娘跟太子妃不是一母同胞,后来听说了太子妃和老公爷都很疼爱这位二姑娘,这才起了心思的。

    虽然白二姑娘比他儿子大几岁,但是人家不是说了,女大三抱金砖,能娶了白二姑娘那可就是国公府的女婿,太子爷的连襟了,能得了定国公府的助力,还用担心他儿子的前程吗!

    而且她还知道白家有很多医术高超的大夫,若是白二姑娘进了门,说不定能把他儿子的身子调理壮实了,哪里还会在乎大这几岁啊!

    为此,她也曾亲自在某次宴会中探过白二夫人的口风,只是白二夫人的意思是并不看好给二姑娘找年纪小的,她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无奈只得作罢了。

    万万没想到,事到如今这门婚事还是落到了他们李家,不过人选不是她的儿子,而是一个她看不起的从乡下来的侄子,这种心理落差,让秦氏很是不舒服。

    抬眼打量着正身坐在那里的李长靖,不由的狠狠的撇了撇嘴,这李长靖这么大年纪了,出身和家世都没有她儿子好,只是巧合救了一次人,就得了这么一门好亲事,真真是走了****运了!

    秦氏心中是嫉妒的,不过这种不舒服的心态只在心中待了一会儿,看着一旁兴致勃勃跟李长靖谈论的自家夫君,便又默默的被她摆正了。

    秦氏是个聪明人,既然眼看着这侄子也发达了,她自然不会在为难他,以后这府里的事、还有他儿子的事,说不定还会需要这李长靖帮忙的时候呢!

    幸亏之前她只是有些敷衍李长靖。表面上并没有什么难堪,之后要他帮忙应该也好开口。

    她也没想过要坏了李长靖的婚事,安到自己的儿子头上,因为她心知。国公府可不是那么好摆弄的,她一个妇人家可没有那个胆子,再说老爷也肯定不会同意的。

    既然要做亲了,李长靖就不好再回定国公府了,李明远便留下了他。然后派人去给定国公府稍了个信,小波也请他们多多照料了。

    --

    三日后,李明远特意给衙门里请假,带着秦氏去了定国公府拜访。

    没想到,就连本应在衙门的白二老爷竟然也在家中接待了他们,这让李明远受宠若惊啊,他是工部侍郎,而白二老爷则是工部尚书,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呢!

    因为李长靖的母亲已经把李长靖的婚事全权交给了李明远夫妇,李明远夫妇又对这婚事极其满意。双方大略一谈,就口头定下了婚事,过几日选个好日子,正式来提亲,而后李家便好生的准备聘礼,一个月后前来正式下聘!

    虽然时间有点赶,但是两人年纪都不小了,老公爷的意思是,让他们年内就成婚,若是这次李长靖能考上科举。到时候派了官,雨儿便可跟着夫君前去任上了。

    --

    此时的白若雨还不知道,她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长辈全权做主,没有女儿家自己来出面的。

    若是不知道白若雨的心思,也许韩氏会私底下悄悄问问她,而如今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思,长辈们便也省略了这个环节了,所以没人跟她说。她也便什么都不知道。

    有了若云派了专人为她调养,白若雨的身体已经大好了,此时她正坐在自己房间的绣床上,看着床上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一套衣服发呆!

    这是一套男装,是那日小波拿给白若雨换的那一套,这衣服上那日沾染了一些血迹,如今已经洗干净,熨烫的平平整整的。

    衣服打理出来之后,白若雨便派了素玄亲自去前院给李公子送去,顺便带去的还有她亲手的做的几样糕点,这是她答谢李公子的一番心意。

    谁知,素玄去了没多久就又把东西带回来了,因为李公子已经走了,说是已经离开两天了,白若雨的心一下子就空唠唠的难受,好生的失望!

    “怎么就走了呢,怎么连一句话都没说走了呢,最起码是救了她的命,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怎么连句话都没给她留,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呢!”白若雨心里不停的重复这些问题。

    她伸手轻抚了抚那摆在床上的衣裳,虽然她知道这身衣服李公子没有穿过,但是看到这身衣服,她就仿佛看到他的人,想到那个惊心动魄的晚上,那把她护在身后的坚挺的背脊。

    心里禁不住的有些悸动,有又一阵阵的难受,怎么就这么走了呢,她甚至连句感谢都没来及跟他说,甚至她都还没问过他的名字,对他的认知便仅限于“李公子”这三个字!

    这时候,她才想到那天几乎他们都没怎么说话,但是当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却又那么的刻骨铭心!

    可是,人家就这么走了,想来是不想跟她有什么牵扯,所以才这样不辞而别的,这是人家的态度吗?

    白若雨深深的叹了口气,起身找来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雕花木盒子,然后从床上拿起那套衣裳,一点点的铺平放在了木盒子里。

    端详了一阵,给盒子盖上盖子的时候,白若雨甚至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被关了起来似得,闷闷的好难受。

    抱起盒子,起身放到了柜子的最里面!

    也罢,既然还不回去,那就珍藏在最里面,只当是给自己留一份难忘的回忆吧!

    刚放好了东西,白若雨直起身子,就看到丫头素玉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白若雨不禁嗔怒的瞪了她一眼,“也不是小丫头了,怎么还如此慌慌张张的,以后怎么教导那些小丫头!”

    “姑、姑娘,老公爷把您的婚事给定下来了!”素玉来不及跟解释,直接把憋在心里一路的话给嚷嚷了出来!

    白若雨闻言,不仅是愣在当场,脚下不由后退一步,扶住衣柜,脸色也一下子惨白了起来。

    她并不是不相信祖父给她定的婚事,她知道祖父给她的定的婚事肯定也是好的,若是放在以前,她可能就安然接受了。

    但,如今,却不行啊!

    她心里有了人,但是这人走了,她还来得及抚平心中的伤痕,怎么能就这么接受了一门新的婚事呢,这太突然了!

    可是婚姻大事都是长辈做主的,她一个女子家家的是没有发言权的,长辈定下了就定下了,不能更改,那她要怎么办!

    “定的是什么人?”

    “听说是工部李侍郎家的少爷,就是咱们二老爷在的那个工部!”素玉急急的说道。

    “来人啊,备车,我要去东宫!”

    白若雨突然喊道,她要去找大姐,这时候只有大姐能帮她了,她不想订婚,起码现在不想,她总觉得她应该找李公子问问,要问清楚,在这之前她还不想定婚。

    白若雨带着人急急匆匆的去了东宫,见了若云二话不说就跪下了,“大姐求你帮我!”

    若云被她这一跪,跪的莫名奇妙,赶紧把人扶起来,皱眉道:“雨儿,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大姐,求你帮雨儿跟祖父说说,雨儿不想成婚,雨儿愿意一直留在家中侍奉祖父和父亲!”白若雨低头红着眼圈道。

    “傻话,姑娘家哪有不成婚的!”若云嗔怒道,然后对白若雨身后的丫头问道:“你们姑娘这是怎么来,还不赶紧说出来!”

    被太子妃这么一问,素玄和素玉不敢怠慢,赶紧把今日有人来家中提亲,老公爷已经答应的事情说了出来。

    若云闻言倒是笑了,今日李家去提亲的事情,她是知道的,看来是雨儿这傻丫头没弄清楚情况,就这么着急忙慌的来了,这是心乱了啊!(未完待续。)

番外-白若雨(十二)

    看着大姐莫名其妙的笑了,白若雨以为大姐跟祖父一样的想法呢,心中十分难受,低头咬着牙不肯说话。∮頂∮点∮小∮说,

    “雨儿啊,你是不是嫌弃人家李公子家门第低啊?”若云决定逗逗这丫头。

    “并不是的,李公子是侍郎之子,这门第也不算低了,雨儿只是还不想嫁人!”

    “傻丫头,谁跟你李公子是侍郎之子了,这李公子是人家李侍郎的侄子而已!”若云笑道。

    “侄子?李侍郎夫妇今日是来给他侄子提亲的?”

    白若雨愣住了,这一点白若雨没想到,毕竟李侍郎家的嫡子想跟定国公府结亲都有点高攀了,何况是他侄子,白若雨觉得李侍郎是不会这么做的,除非他想得罪白家!

    “是啊,人家李公子是李侍郎的族中子侄,虽然门第有些低了,但是人品端正,好学上进,又救过你,家里都觉得这门亲挺好的,你若是不愿意的话,我便去跟祖父说,反正现在只是口头约定,还没正式提亲呢,想来推了也没事,咱们府里再想别的法子补偿人家就是了!”若云故意道。

    白若雨却是越听越觉的有些不对,“救过她,救过她”,大姐的这句话,在她心中回转即便,猛然一惊,抬头,声音有些不确定的道:“大、大姐,你说的李公子是哪位李公子?”

    “不就是那天在城外救你的那位李公子啦,还能是哪位李公子!”若云看着白若雨一瞬间惊呆的表情。心中不由暗笑。

    “开始还以为你是愿意的呢,所以祖父才同意了李家的求亲,既然你如此不愿意,那就算了,咱们家是不会逼你的,我这就带你回去跟祖父说清楚,李家那里你也不用担心,自由大姐帮你处理!”说着若云拉着白若雨的手,佯装要出去。

    只是,一拉之下白若雨没动。站在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问道:“那、那位李公子,不是一位家境贫寒的学子吗?怎么成了李侍郎的侄子了?”

    “什么叫成了李侍郎的侄子了,人家本来就是李侍郎的侄子!再说了谁跟你说人家家境贫寒的。你这丫头这么没有成算。连人家的身份都没有打听清楚。啥也不知道,这以后嫁人了,当了一家的主母可怎么办啊?”若云不禁伸出指头点了点她的脑袋。

    “我。我,他住在城外,我,我以为”

    “以为:了半天,白若雨也没说处个所以然来,只是脸色越来越羞红了。

    “以为什么,以为人家住在城外就是寒门学子吗?人家只是因为想图个清静而已,再说当时你去人家住的房子里,就没发现那房子里的摆设都是一些好东西,哪里是一般农家用的了,那房子也是人家李公子买下来的!”若云一边调侃,一边还不忘教妹。

    这眼看就要嫁出去了,这妹子的心劲和眼力界都还要在提升提升啊!

    “走吧,别愣着了,去晚了人家李家人走了,这事情就不好推了!”

    “大姐,大姐,我”白若雨却就是不动,红着脸也说不话来。

    “怎么刚刚不是说不想定亲吗,怎么现在又不走了!”若云松开了白若雨手,打趣道。

    白若雨看着若云那一脸打趣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大姐给捉弄了。

    “大姐,你真坏,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找乐儿去!”

    说完转头就跑,她是羞的不好意思再待了啊!

    “哎呀,本来还想跟你说说那李公子的事情呢,既然你不想听,那就算了!”若云在身后闲闲的道。

    白若雨闻言立马顿住了脚步,转身红着脸道:“咳咳,那,那什么,乐儿好像这时候正在上课,我,我还是留下来陪着大姐吧!”

    --

    李长靖和白若雨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双方对这婚事都很满意,李长靖的母亲刘氏,收到了京中来信,看到儿子定下了这么一门好婚事,喜的落下了泪来,夫君去世之后,他们孤儿寡母的这几年过的不容易,如今儿子得了这么一门好婚事,她也能放心了!

    李家人那些族人知道了这事情,不管私底下是怎么想的,明面上直说靖儿好福气,定下了这么一门好亲!

    而那几个跟李长靖撕破了脸,硬是分家出去的族叔,知道消息之后,全都着了急了,不禁后悔若是知道李长靖会跟定国公府结亲,说什么他们都出都不会分家的。

    这家一分就是两家了,李长靖跟定国公府结亲就没他们什么事了,若是不分家,他们此时也能算是国公府的亲戚了,到时候沾了国公府的名头,那可是想不发达都难啊!

    再说当初他们那么对李长靖母子几个,此时李长靖发达了,万一寻他们晦气怎么办啊!

    有那些忍不住,思来想去,在家里筹备了一些礼物,登门找刘氏和解的。

    不过,刘氏早就被这些族亲们伤透了心,当初夫君刚走,他们孤儿寡母的就指望这些族亲们给帮忙了,谁知这些人不但不帮忙还落井下石,买通了铺子里的那些掌柜,抽走了铺子里的资金,逼着他们母子低价买铺子。

    那些铺子都是老爷的心血,若是卖了,李家就再也起不来了,多亏了长靖有几个好同窗,陪着他四处奔波了好久,才筹集了资金,渡过了危机。

    想着那段揪心的日子,想着老爷生前从不曾薄待这些族亲,但是老爷尸骨未寒,这些人就这样对待她们母子,如今看自家儿子有了前程了,这又来想和解了,那不可能!

    刘氏根本没见那些上门的族亲,带的东西也都让人退了回去。态度非常的坚决。

    这些族人心中惴惴不安,在族中不停的闹腾,最后还是族中长辈出面,刘氏才撂下一句话,她们不会追究过去的事情,但是想要向以前一样走动那是不可能。

    那些族人虽然不甘,但是得了刘氏不会追究的这句话,也算是放了心,不敢再折腾了!

    而刘氏这边最重要的事情是给儿子准备聘礼,跟京城的贵女结亲这聘礼相当的重要啊!

    原来这些年刘氏已经帮儿子准备好了一份聘礼。但是此时她短时间内。又在原本准备好的聘礼上加了两倍,这娶的可是公府的姑娘,聘礼可不想太寒酸了,不然让儿子以后再儿媳妇面前没面子!

    一个月后。刘氏亲自带着聘礼。上京来主持儿子的婚事。本来婚事交给了李明远夫妇她是不打算来的,毕竟家里也有很多事要盯着,此时为了表示对儿媳妇的重视。她还是不远千里奔波了过来。

    白若雨知道后,对未来婆婆这份心意很是感动,亲自做了一身的衣裳送给刘氏。

    刘氏看到白若雨容貌娟秀,娴静知礼,对她也十分的尊敬,颇有大家闺秀之风,并没有因为他们家门第低而流露出丝毫的看不起,刘氏老怀大慰,惴着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

    八月份,是收货的季节,李长靖也参加了科举。

    几日后放榜的时候,李长靖几个字赫然在列,而且名次非常的好,中了一甲第三,是钦点的探花郎。

    京中有些人暗地里笑话国公府给白若雨定了这么一个普通人家的人,此时也住了嘴,才二十岁就中了探花的人,那肯定是前途无量的,在没有人随意嘲笑什么了!

    凡是高中之人,朝廷都会给两到三个月的假期来安家的,在京中买了一座漂亮的三进宅院的李长靖,便在十月二十八这一天,吹吹打打的骑着高头大马,去了定国公白家迎亲。

    白若雨嫁妆很是丰厚,为了低调起见,好多东西都是暗地里给的,并没有露出来,就是这样那一天也是十里红妆,送嫁妆的队伍从街头连绵到了街尾。

    又是一场好大的盛况,让京城的百姓津津乐道了好多时日。

    而此时,那曾经害过白若雨的方杰,已经在几日前,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定国公府抓住方杰之后,并没有私下里处决,而是直接把他交给了官府衙门处理。

    不用担心衙门的人会露出口风,损了白若雨的名声,因为衙门不敢!

    衙门当场就给他判了一个流刑,流放的是最苦环境恶略的极西之地,据说十个流放那里的犯人,又八个会死在去的路上,因为这一路太难走了。

    而剩下的那两个,在那地方也待不过半年,因为那里环境太恶略了,除了军队,已经没有什么百姓在那里生活了,流放的犯人到了那里就是去给军队做奴隶的。

    所以定国公府虽然没有杀方杰,但是方杰也走上一条必死的旅程,而且这过程中会遭受无数的苦难,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啊!

    鲁西侯府的老夫人听说了这事情后,在府里又是哭闹,又是威胁的,逼着鲁西侯来定国公府为方杰求情。

    可惜,一向一孝顺闻名的鲁西侯,这次却没有听她母亲的。

    他来是来定国公府了,不过不是来求情的,而是来赔罪的。

    从定国公府赔罪出来之后,鲁西侯回去就对外宣布了,跟方家断绝关系,从此之后不认方家这门亲了,就连老夫人病的晕过去,都没能让鲁西侯改变决定,而是让人把老夫人送到院子里静养,不得跟方家有任何接触。

    方家能在京城里生存,全是靠了鲁西侯府,如今鲁西侯府跟他们断绝了关系,而且他们还得罪了定国公府,这日子就难过了。

    以前方家行事霸道,仗着鲁西侯做了不少坏事,如今没了靠山,曾经被他们害过的人,如今还不死命的报复啊!

    没几日方家就被打压的在京中过不起了,连房子都被弄没了,一家人只的收拾了东西,连夜出城回老家了,再也不敢来京城了。

    回老家的时候,本来还是带了一些金银细软的,但是方家那些人,好逸恶劳,什么都不会做,坐吃山空的,没过多久家财就被败光了,据说最后为了维持生计,都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了!

    不知道方家的女孩,被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若是遇到像方杰的这样人,会怎么样,是不是因果报应呢!

    至于,跟方杰合伙害白若雨的甘育宁,她如今虽还活着,不过恐怕也是生不如死了!

    鲁西侯为了赔罪,当时二话不说就把甘育宁和她女儿卖身契送到了定国公府,甘家甚至连个屁都不敢放,而且还对外宣布甘家不认甘育宁这个女儿了!

    定国公府拿到了甘育宁的卖身契,转手就把她卖了,卖到了一个离京城很远的一个小镇的地主家里。

    说是个地主,其实就是个土地主,家里有几十亩地,原来是靠着杀猪发家的,比一般乡下人殷实一些而已,地主和地主婆原来整日里杀猪,性子很是凶残。

    甘育宁在鲁西侯府的时候,虽然过的不好,但是最起码保有一份做人的体面,但是到了这地主家,就活的跟畜生无疑了。

    住的是狗窝,吃的是猪食,每天又不停的粗活重活要做,做不好就是一顿好打,自从到了这地主家,甘育宁身上的就没有好过,那地主婆膀大腰圆的,随便看她不顺眼了顺手抄起东西就打,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甘育宁为了过上一些好日子,曾经也尝试过勾引那地主,结果被地主婆发现之后,把她打了个生不如死,不但打瘸了一条腿,还划花了她脸,再没有资本勾引人了!

    日复一日这样的日子里,甘育宁甚至都来不及后悔以往的所做作为,因为稍一不精心,就会被打。

    甘育宁被卖走之后,她的女儿让定国公府很是为难,毕竟稚子无辜,这孩子还小,大人做的事不能算在孩子身上,但是让定国公府收留她,也不妥当,万一以后大了知道了这些事情,可能又是一桩官司。

    最后还是香月那姑娘求到了白若雨的跟前。

    香月从小带着丫丫,甚至比甘育宁跟丫丫相处的时间都多,这姑娘是个善良的,她是真心疼爱丫丫的,如今丫丫没了娘,香月愿意收养了丫丫,让丫丫以后做她的闺女。

    白若雨同意了,香月这样的真挚的性子,丫丫跟着她,她肯定不会薄待了丫丫的,希望这样的良善的人,以后能把丫丫教导成一个正真的好姑娘!

    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白若雨离开了她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京城,随着夫君去了南方的春明城上任。

    又是第二年春天里,生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大胖小子。

    从此之后夫妻和美,儿女孝顺,顺遂一生!

    (白若雨番外完)(未完待续。)

番外-楚明晖游历天下篇(一)

    “大哥,你明日真的要出宫吗?”饭桌上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圆嘟嘟的小脸好像白嫩的团子一般,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萌萌的看着身旁的大哥问道。

    “恩,都定好了,明日一早我就出发!”楚明晖放下手中的筷子,摸了摸妹妹歪着的小脑袋。

    “大哥,你带旭儿一起去吧,旭儿保证到了外面一定乖乖听大哥的话!”楚明晖另一边坐着的一个同样的瞪着萌萌的大眼睛的小正太,此时正一脸激动的握着拳头保证道。

    另一边的小女娃闻言也耐不住了,赶紧拉着楚明晖的衣袖,跟着保证道:“大哥,大哥,也带着岚儿去吧,岚儿也保证会乖乖的听话,到了外面岚儿还会帮大哥做事!”

    “旭儿也会,旭儿会做事的!”小男孩不甘示弱也迫不及待的表现着。

    “岚儿、旭儿乖啦,你们年纪还小,现在还不能跟大哥出门,等大哥回来的时候,会给你们带礼物的!”楚明晖安抚弟妹道。

    两个小萌娃却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被安抚的,一边一个拽着楚明晖的袖子,又是撒娇又是央求的缠着楚明晖。

    楚明晖如今已经十四岁了,而两个弟弟、妹妹才六岁,之间差着八岁呢,可以说他是从小看着弟、妹长大的,母后忙时候,还是他带着弟弟妹妹睡觉的。

    所以,对他们疼爱无比,此时被两个小娃娃这么一央求,顿时有些束手无策了,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上座的母后。

    若云见状却只是脸上带着笑,慈爱的看着下面的三个儿女,但并没有出声帮大儿子,想着儿子已经十四岁了,明日就要独自出门了,看着儿子已经长成小男子汉的轮廓,不由的满是感慨。

    大儿子楚明晖。小名乐儿,原本她生下乐儿只有便决定这辈子再不多要孩子了,实在是因为怀孕对她的修为伤害比较大。

    先不说怀孕期间一日比一日虚弱的身体,宝宝在她腹中孕育的时候。吸收了她每日修炼产生的灵气,以至于生完乐儿之后,足足用了五年才把修为恢复到原来的巅峰时期。

    本来计划的好好的,可是谁知先皇传位给了楚子恒,然后她们夫妻便坐上了帝后的宝座。大臣们是不允许年轻力壮的皇帝只有一个儿子的,他们以此为借口,不停的要求楚子恒纳妃充裕后宫。

    若云思考了一番,为了稳定江山和朝堂,便在楚子恒登位那一年再次让自己怀了孕,而且这次是怀的双胎,作为修仙者她是有能力控制这一点的。

    在第二年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这样一来她跟楚子恒就有两个嫡子,一个嫡女了,也算是儿女双全了。可以堵住一部分人口舌了。

    这对龙凤胎的姐姐取名叫楚明岚,弟弟起名叫楚明旭,如今都已经有六岁了,此时正拉着他们的大哥楚明晖要求大哥明日带他们出宫呢!

    至于楚明晖明日要出宫的事情,是若云夫妇跟大儿子的约定。

    毫无疑问大儿子楚明晖将来是要做太子的人,这些年来他们夫妻也是一直这么培养大儿子的。

    不过,乐儿从小出身富贵,身份显赫,不像他们夫妻童年都过的有些艰难,早早知道了世事艰辛。明白世间的许多事不是那么容易的。

    虽然乐儿被他们夫妻教导的很好,灵气逼人,秉性纯良,但是到底是周围的环境使然。作为大皇子的他并没有受过什么苦,也深切的了解不了生活的不容易的和天下百姓的饥苦。

    而且,不管怎么说当年若云和楚子恒年幼时,都曾经在外面过过一段自由的生活,但是乐儿自从出生下来,就是这么一个显赫的身份。就一直生活在皇孙贵胄这个围城了,以后做了太子、当了皇上,那就有更多的时候身不由己了。

    思来想去,为了让儿子不做一个睁眼瞎皇帝,为了让他了解这大楚天下的普通百姓都是怎么生活的,也为了给儿子有一段自由的时光,三年前,若云夫妇跟楚明晖做了这么一个约定。

    约定的内容便是,若是楚明晖在十四岁之前完成了他父皇和母后给他安排的各种课程,而且还能把《游龙决》练到第六层,便可以给他一年的自由时光。

    这一年里他可以出宫去生活,自己随便安排的自己的行程,若云夫妇不会随便干涉他,但他要隐姓埋名,不能暴露大皇子的身份。

    这一年的时光,也是对他的一种历练,若是他能成功的完成历练,那在他十五岁回京之后,楚子恒便会昭告天下册封他为太子。

    而,在一个月前,楚明晖不但完成了父皇母后给他安排的所有课程,而且《游龙决》已经练到了第七层,完全的超额完成了任务。

    所以楚子恒和若云夫妇也兑现了他们的承诺,明日起他们的大儿子楚明晖就可以离宫一年,微服民间,过他自己喜欢的生活。

    今日,恰恰也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他们一家五口一同坐下来好好的吃一顿饭,一是过一个团圆节,二是为了给楚明晖践行。

    明日正月十六,楚明晖离宫,直到今年年底的腊月二十五,乐儿便需要返回宫中,因为作为大皇子,他必须在年底宫廷宴会上出现。

    所以,说是一年的时间,不过这么去头掐尾的一算下来,给楚明晖的时间满打满算的也就只有十一个月,不过他已经满足了。

    毕竟作为皇储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他,就这么突然消失一年的时间,可以想见父皇和母后要帮他顶住多大压力。

    这都是父皇和母后对他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所以他一定不会浪费这一年的时间,要好好的游历,好好的体悟民间的生活。

    楚明晖在宫中突然消失的一年的时间,肯定会引起朝中大大的争议的,不过楚子恒和若云也已经想好了对外的说辞。

    只说,大皇子是去皇后的师门学艺了,一年之后才会学成归来。

    上层社会之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皇后有一个神秘而强大的师门,据说是在某个海外仙岛上,所以这说辞众人一定会信的。只是可能会有一些迂腐的大臣反对大皇子外出学艺。

    这个楚子恒也想好应对的法子,谁反对就让谁自己去找皇后的师门说去,反正他无能为力了,毕竟是皇后师门的长辈的要求。他和皇后作为晚辈可不好说什么。

    皇后的师门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些人就算是有心也只能无力的干瞪眼了!

    至于,楚明晖出门之后的安全问题,楚子恒和若云基本是不怎么担心的,当初他们提出要大儿子把游龙决练到第六层才能出门。也饱含了这方面的考虑。

    游龙决也是若云从她的空间里拿出来的顶级功法,极其适合楚明晖的体制。

    楚明晖因为自小生活的很幸福,父母疼爱,兄弟姐妹友爱,亲人们全都喜欢他,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所以性子里没什么阴暗面,是个很正面,阳光的孩子。

    而他在若云腹中孕育的时候,吸收了不少的灵气。所以他出生之后,灵气十足,慢慢身上就生出了一股子浩然正气。

    而游龙决就是一个套极具天地正气的功法,一共有十层,练到第三层的时候,施展功法时便会隐隐有一条金龙的影子腾出,极其撼人。

    龙是天地间最有威慑力的动物,而金龙更是龙中皇族,这套功法施展出来,给人的感觉便是炽烈、阳刚、正气。还有巨大的威压,和楚明晖那自带的浑然天成浩然正气,还有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十分的吻合。他练这套功法比常人要有天赋的多,而且极具和谐!

    此时他已经练到了第七层,施展功夫时候,已经可以看出五条较为明显的金龙的影子了,说实话已经是很厉害的高手了,除了碰到某些特定的厉害人物。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吃亏的。

    而且,楚明晖自小就被若云喂了凝玉丹,已经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就算在外面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不会有事的。

    再加上他从小跟着若云学了不少的医术,还有若云给他带的那些保命的药,所以楚子恒和若云并不担忧的安危。

    排除外界因素,他们这个大儿子如今其实已经有自保的能力了。

    当然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夫妻自然还会有其他的保护措施,不过这些都是暗地里的,不到生死关头,便不会影响楚明晖的游历。

    此时的饭桌上楚明晖看母后只看着他笑,也并不帮他,只得有转头求助的看向了他的父皇。

    最后到底还是楚子恒这个当父皇的出声了,“岚儿、旭儿,你们大哥是因为以后要当太子,所以才有了这一年的自由时间,以后等他当了太子,他可就不能轻易的出宫了。你们若是这次跟了你大哥去,那以后也要跟你们大哥一样不能轻易出宫了。”

    “那你们想想,你们是想这次跟着你们大哥出宫呢,但是以后却不能随意出宫了呢?还是这次不跟着出宫,以后长大了便可以随意出宫呢?”楚子恒给两个小的抛出了一个难题。

    龙凤胎虽然才六岁,但是却很聪明,两人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下下就算出了哪个选择比较合算了。

    “我们不出宫了,这次就让大哥去吧,等我们长大以后就能天天出宫去玩了!”双胞胎不愧是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道。

    楚明晖这才从弟、妹的撒娇声中解脱了,但是突然间他心中却隐隐的有些羡慕弟弟、妹妹以后自由的生活了。

    不过,他是大哥,从小他父亲就教导他,以后要治理好大楚的江山,要庇佑天下的黎明百姓,还要保护好年幼的弟弟妹妹,所以,这些都是他的责任,他要用他的肩膀把这一切都扛起来。

    当然了,不是现在,现在这些事情都是他的父皇和母后的在做,他只要享受他们的庇护就好了,所以这一年他要好好的过,过的充实,才不枉费父皇、母后给他的机会。

    “乐儿别说母后不疼你哦,明日你就要出门了,母后送你一个礼物吧!”

    说着话,若云手中突然多了一个灰扑扑的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小锦袋,递给了楚明晖。

    母后时常会在手中突然变出一些东西来,这对于几个孩子来说已经很是习惯了,所以若云手中突然多了一个锦袋,众人也没有任何惊讶的。

    楚明晖听说母后要送他礼物,不由眼光一眼,母后出手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啊,便站起来赶紧伸手接过。

    可是,把锦袋拿到手中,上下打量了一番,却什么端倪都没看出来,不过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锦袋罢了。

    “滴一滴血上去试试!”若云说道。

    楚明晖也是练武之人,一滴血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直接照母后的话做了,从指间挤出了一滴血,滴到了这锦袋的中央。

    只见微光一闪,那滴血就在锦袋上消失不见了,而他摸着手中的锦袋,突然觉得脑中好似多了一些什么。

    “这,这是芥子袋!”楚明晖惊喜的看着母后。

    若云笑着点了头,“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芥子袋,内有两丈见方的空间,当初是取了你的头发混合进去炼制的,如今你又滴血认了主,这东西便只有你能打开了。出门在外的,带的东西少了不方便,而你年纪小带的东西多了,容易引起麻烦,有了这个就方便了!”

    楚明晖脸上满是兴奋,他小时候就听母亲说过芥子袋,一直想着若是自己能有这样一个神奇的袋子就好了,没想到今日母后竟真的送了他一个。

    “多谢母后!”楚明晖兴奋道谢,两丈见方就是有一间大屋子那么大的空间了,他可以放好多好多的东西呢,看来他来时准备的那些行礼真的少了,一会儿回去之后要重新打包行礼才好了,凡是能用的上的东西都能带上了,真的是太好了!(未完待续。)

番外-楚明晖游历天下篇(二)

    “你母后既然送了你礼物,那朕这个做父皇的也要有所表示才好,这是朕资助给你的盘缠,拿着吧!”楚子恒递给了大儿子两张银票,继续道:“按照咱们大楚如今的物价行情,十两银子就够一般四口之家过一年的了,不过出门花销大,就多给你带点,这里是两百两,你收好了。◇↓頂◇↓点◇↓小◇↓说,”

    楚明晖眼睛又是一亮,赶紧伸手接住了,他正为盘缠的事情发愁呢。

    自从他十岁之后,也是可以拿月例银子的,每月十两,他在宫中虽然花不到什么银子,但是偶尔出宫还是会买些东西的,所以这几年攒下来才攒了二百八十两银子的家底,这次他是要都带上的,但是出门花销大,他正怕这些银子不够他一年的花用呢!

    父皇给了两百两,再加上他原本的那些,这就是四百八十两了,将近五百两银子,在楚明晖看来已经不算少了,那他出门也有些底气了!

    楚明晖这里正在欣喜得了盘缠,却没注意到,他的父皇和母后在暗地里交换了一个忍俊不禁的表情。

    若是有旁人在这里,肯定会忍不住吐槽他们俩个的。

    这对夫妇真是坏啊,这简直就是坑儿子啊,男的是一国之主坐拥万千财富,女的是开了那么多铺子,富可敌国,但是儿子出门一年,他们才给两百两银子,还不够某些有钱人一顿饭的花销呢,还故意说给的多,真是太坏了!

    楚明晖是因为常年长在宫中。而若云夫妇虽然照顾他们几个孩子生活照顾的很好,但是却从来会给几个孩子太多的钱,主要是怕小孩子手中又太多的钱,被人带坏了,或者会自我膨胀,所以楚明晖根本不了解行情,等他出了门就知道,出门在外二百两银子这二百银子可是要好好的算计着花销的。

    不过,这也便是楚子恒和若云的目的了,他们是在锻炼儿子。若是给楚明晖一大笔银子。那他出去之后凡是遇到事情,都用银子搞定了,就起不到历练的效果了。

    这二百两银子还是夫妻两个几经商量定出来的数呢,不会太少。让儿子出去吃、用上受罪。也不会太多。让他大手大脚的花用,不知道民生疾苦。

    “不过,乐儿若是有什么急事需要用银子的话。可以拿着这个令牌去咱们家的铺子里取银子,但是先说明白了,你若是取一次银子,那你出外游历的日子就要减去一个月,毕竟你是出外游历的,不然若是到了一处,便处处受到铺子里的照顾,那就没意义了!”若云递给儿子一块黑色的令牌。

    这黑色的令牌乐儿早就见过,材质似玉非玉、似木非木,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坚硬如钢,水火不侵,是悠然居的最高令牌,用它可以号令这天下所有悠然居的铺子。

    “母后给了儿臣,那铺子里怎么办!”楚明晖拿着令牌问道。

    “这副牌,正牌还在我这里呢!”若云笑道。

    “是,儿臣知道了!”楚明晖这才没推辞,收起了令牌,毕竟出门在外什么事情都说不准,这令牌弄不好还是他的一个底牌呢,他便也不跟自己的母后客气了。

    --

    第二日一早,楚子恒和若云换上了家常的衣服,带着楚明岚和楚明旭,在皇宫的一处很隐蔽的侧门口,为楚明晖送行。

    这里早已经清空了,此时只有他们一家五口,楚明晖站在父皇、母后和弟、妹的对面,只身一人牵着他的马黑耀,跟父皇和母后行礼,跟弟妹道别,然后便转身踏出了朱红的宫门。

    他这次出门一个陪同的下人都没带,出了这个宫门之后,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了。

    骑着马走出了很远,转头时,看到父皇、母后带着弟弟妹妹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看着身后亲人已经有些模糊的身影,一股酸涩的离别之前一下子就袭上了心头,让他的眼圈不由微微的泛红。

    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离开父皇和母后身边,而且还一走就是这么久,出宫的游历的心情是兴奋的,但是离别的心情又让然伤感,还没有走远,他就已经有些想念父皇、母后和弟弟妹妹们了!

    想回转去再跟他们说说话,却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他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总是依偎在父母的身旁了,他要成长。

    咬了咬牙,甩了甩头,然后笑着回头冲着宫门口那四个身影大力的挥了挥手,脚下一踢,黑耀便加快了速度,绝尘而去。

    出了皇城的范围,楚明晖没有立即出京,而是去了定国公府,他是要去向外公和祖外公辞行的。

    这次的行程他已经计划好了,出京之后他会直接北上,去到边关漠城看望自己的舅舅,顺便在边关跟舅舅学些军事上的东西。

    而且,听说舅母又要临盆了,说不定他还能赶上去喝一杯喜酒。

    在舅舅那里待一段时间之后,他便从漠城出发到连城,然后从连城的港口坐船去海峡对面的琴岛,然后从琴岛一路南下先去苏州。

    因为曾经听说,父皇和母后曾经在苏州生活过一段时间,那里还有一座父皇和母后经常念叨的福园,他从小就知道福园存在,但是从来都见过,这次他要去看看父皇和母后曾经生活的地方。

    苏州之后,他会继续南下一路到湘南,他小姨夫正在湘南的衡城做知州,上次见小姨还是两年前的事呢,这次他要去探望一下小姨和小表弟烨儿,顺便可以跟小姨夫学习学习地方吏治。

    从小姨家离开之后,他要去湘南大界山的神鹰山庄,探望宇杰弟弟。

    宇杰弟弟的爹爹张骁舅舅是天下第一庄神鹰山庄的庄主。而且张骁舅舅三年前成了新一届的武林盟主。

    武林对于他这么大孩子还说一个极其向往的存在,除暴安良、纵马江湖、快意恩仇,多么潇洒的生活啊!

    宇杰弟弟从小跟他一块玩大的,几年前才被他爹爹接走了,他们之间经常互相通信,宇杰弟弟的信上给他讲了很多江湖上的轶事,他很是向往,这次有这个机会,一定要约上宇杰弟弟去那传说中的江湖上见识见识!

    之后他还想去羊城一趟,听父皇和母后说。那里是他出生的地方。不过那时候他年纪还小,自己已经不记得了。

    那里还有他原来住过房子呢,这次有这个机会,他想去看看他的出生地。看看那一望无垠浩瀚的大海。

    而且。因为那里因为开展海上贸易的关系。来往了很多外国人,他们长的跟大楚人不一样,说的话跟他们大楚人也都不一样。他还跟着母后学过一些外国话呢,所以他想去见识一番。

    若是有机会他还想出海一趟,去父皇和母后说的那个海外仙岛玄元岛上拜访一下无心子道长,据说他小时候,这位道长还抱过他呢!

    游历了羊城之后,他差不多就该回程了,到时候直接从羊城转道桂林,人说桂林山水甲天下,他这次是一定要去见识一番才好。

    然后从桂林北上去蜀中,蜀中风景优美、物产丰富,素来又天府之国之称,他原本就很向往的。

    而且蜀中是铭弟的家乡,但是铭弟自出生就在京城,还从没有去过他的家乡,这次他就代铭弟去看看吧!

    楚明晖口中的铭弟叫唐工铭,是唐步坚的儿子,也是从小跟着他一块玩儿的,他们唐门原就在设在蜀中,所以蜀中是他们一家的家乡。

    从蜀中出来之后,他会途径咸阳,去看看前朝的古都,然后从咸阳去泉城,欣赏一番泉城的天下第一泉,再有泉城到保城,去尝尝父皇和母后当年吃过的驴肉火烧,然后便可以回京了。

    要说这楚明晖不愧是楚子恒和若云的儿子,天资聪颖,行事也缜密,出门前就把路线都计划好了,甚至经过的地点,还有回程的方式都有理有据,时间安排也很合理,一番计划下来,大半个大楚都让他走遍了,而且这还是一趟充实而又带有许多纪念意义的旅程。

    只是往往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头一次出远门,根本没有远行的经验,计划确实不错,此时却还不知道实施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因为要去探望舅舅和小姨,所以出京前,他要先去一趟定国公府,一个为了跟长辈辞行,另外一个就是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他帮忙带给舅舅和小姨的。

    当然了,还有一个隐晦一些的原因。

    昨晚上回到自己的寝殿之后,因为有了母后给的芥子袋,他又收拾了很多东西,几乎要把他寝殿的东西给搬空了,但是最后又都给放了回去,因为宫里的东西都是有标记的,是不能随便拿出去的,若是被人发现了,他的身份可就暴露了。

    这么一来,他想带的东西就带不了,思来想去觉得的离京前,应该从京城里采买一番再出京。

    因为要采买不少的东西,这么一来他就举得盘缠可能还是有些不充裕了,万一到时候有个什么紧急的事情,他还要向悠然居去支银子,那可就是减少他游历的时间了。

    所以,他想到了一个赚取盘缠的好法子。

    外公和祖外公素来非常疼爱他,若知道他要出远门的话,想来应该会送他一些盘缠吧,这样他手头也充裕一些!

    定国公府他常来的,出了皇城的范围,便轻车熟路的骑马往定国公府而来。

    与以往不同的是,平日里他来的时候,身边都跟了一帮的侍卫,而且府里也早已经打开了大门,门口有一堆人迎接着。

    而今日,站在定国公府门前,看到的是紧闭的大门,周围有侍卫巡逻,给人十分庄严肃穆的感觉,他这才发现原来外公家的大门好生气派。

    他以前来的时候总是热热闹闹有人迎接,以至于他来外公家从来都是感觉亲切的,头一次站在外公家门口,有一种肃穆的感觉,这感觉很奇妙,让他觉得很新鲜。

    把黑耀拴在门口的栓马柱上,拾级而上,找到了侧门,轻轻的敲了几下。

    不久,侧门“吱呀”的打开了,从里面探头出来一个青衣小厮,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戴朴素的墨衣少年,不由开口道:“请问公子有什么事吗?”

    “小壮,我外公在吗?”这门房楚明晖是认识的。

    小壮被人叫了名字,不由纳闷,抬头仔细打量着少年,这一看之下不要紧,可把小壮吓了一跳。

    瞪大了眼睛,好像是怕自己的看花眼一样,使劲用手揉了揉,然后再瞪大眼睛看去,口中结结巴巴道:“大,大皇子?”

    大皇子小壮自然是认识的,他刚当门房的时候,大皇子上门,还是他开的门,那时候他就牢牢记住了大皇子的样子,这是天大的贵人,可不能有丝毫怠慢的。

    可是大皇子那次上门,不是宫里提前通知,然后府里做好准备的,而且大皇子每次来,都是锦衣华服,身边拥簇着许多随行的侍卫。

    今日这单身一人,穿戴朴素的如邻家少年一般的大皇子,不但让小壮一时没有认出来,而且还吓了一大跳。

    “奴、奴才,叩见大皇子殿下!”

    “赶紧起来!”楚明晖一边拉着小壮起来,一边冲着门外望了望,他毕竟是微服出宫的,怕这里的动静被人看到。

    但是他这动作却是让小壮更加害怕了,小壮以为大皇子是有什么紧要的神秘事物要处理,所以才会这般出现的。

    一想到其中可能牵扯到军国大事,他吓的手指头都有些哆嗦了。

    楚明晖却是不知道小壮的心里变化的,他径直进了门,然后指着门外的黑耀道:“小壮你帮我看会儿马,我先去找外公了,一会儿就出来!”

    说完楚明晖就大踏步的进去了,定国公府他很熟悉的,根本不用人带着。

    小壮一个了愣神,大皇子已经走远了,他想追过去,又怕大皇子拴在门外的马丢了,丢了大皇子马那可了不得的,曾经听万叔说过,这匹马能买下至少一百个他这样的下人呢。

    小壮只能匆匆跑到外头,把黑耀给牵进来,为了保险起见,他就把马栓到了门房门口,他自己也不进去,就在门口蹲着看着这位马大爷。(未完待续。)

番外-楚明晖游历天下篇(三)

    另一边,楚明晖已经坐进了定国公的书房。

    自从儿子白若天接替了定国公的定北元帅之位之后,定国公便回京来荣养了,因为自家在朝中的权利已经不小了,自他回京之后,为了避嫌,便也不怎么理会朝中之事,成日子摆弄摆弄花草、溜溜马、练练功,日子过的很是悠闲。

    不过,因为早年的那些事情的原因,跟大女儿的关系还是有些隔膜,并不是很亲近,但是跟外孙和外孙女们却是很亲近的,他把自己曾经对儿女的那份亏欠之情,全都倾注到了下一代的身上。

    大外孙要出门游历一年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这件事情帝后跟几个亲近的人透过底,老人家疼孩子,从他心里来说他是不愿意让大外孙去受这个苦的。

    他大外孙已经够好了,完全不需要再去这样历练一番。

    但是,他这一辈子就惹不起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原配嫡妻,已故的王夫人,另一个就是大女儿白若云了。

    所以,大女儿做下的这个决定他这个当爹的也没有反对能力,此时听大外孙说女儿和女婿两个就给了孩子二百两银子的盘缠,不由气的直吹胡子瞪眼。

    人家那些穷人家都知道穷家富路的道理,孩子出门还会想尽办法给孩子多带些盘缠的,何况他们家也不缺银子,怎么能这么苛待他的大外孙啊!

    “乐儿等着,外公这就叫人给你取盘缠去!”定国公说道,他心里想着,既然不能阻止外孙出去受苦,那就给孩子多带点银子吧。

    祖孙两个边聊天,边在书房等着,定国公不停的嘱咐楚明晖一些出门要注意的事项。

    等到他派出去的小厮取过来银子的时候,他不由的怒了,因为那小厮只取过来了一百两银子,可是他明明说的是一万两啊!

    看到国公爷大怒的神情。小厮也是心慌啊,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啊,可是这事他也没办法啊,只得硬着头在国公爷耳边说了几句话。

    定国公原来愤怒的神情。在听了小厮的话后,渐渐的变成了无奈。

    楚明晖是练武之人,耳力非同一般,他隐隐听到了那小厮说什么宫里来人之类的几句话,便也只能从兴奋变成无奈了。肯定是父皇和母后派人给外公稍信了,不让外公给他很多银子。

    “咳咳,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定国公无奈接过小厮手中的一百两银子,挥手让他下去了。

    等到那小厮出去之后,定国公便在书房中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楚明晖不知外公在做什么,只得傻愣愣的看着外公鼓捣。

    一番鼓捣之后,在一个小箱子里,找到了一个沉甸甸的锦袋来。看到这锦袋,他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

    他示意楚明晖过来,然后当着他的面,打开了那锦袋,往桌上一倒,便从里面倒出了一个个造型精致的小金锭子来。

    看到这些金锭子,楚明晖眼神不由一亮,爷孙两个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这么沉甸甸的一袋子金锭子,看样子最少要值二、三百两银子的。

    “这是过年的时候府里打出来赏人的。剩下的被我随手扔到书房里,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你那母后管的也太严了,外公只能给你这些东西了,你出门之后万事小心啊!”

    定国公语气有些无奈。把手中的一百两银票和那一袋子金锭子塞到了楚明晖的手中。

    楚明晖也没想要拿多少银子,如今有了这么多他已经满足了,诚如父皇和母后期盼的那样,带的银子太多,就有失他这次出门游历的意义了。

    定国公倒是没有什么东西要让大外孙捎给儿子和女儿的,他们之间都有固定的通信渠道。又快又安全,不需要劳烦大外孙路上带着受累。

    楚明晖告辞了定国公,从小壮那里领了黑耀,便默默的从定国府离开了。

    而小壮那里早已经被叮嘱了,今日之事不可说出去了,所以楚明晖这趟来定国公府没有几个人知道的。

    之后,楚明晖又如法炮制去了一趟安阳侯府,当然了也同样把安阳侯府看门的小厮给吓的不轻。

    同样,从安阳侯府那里得了一百两的盘缠赞助,他这才去了市中心的铺子开始采买。

    先去成衣铺子买了好几套看起来很朴素,但是质量还不错的成衣,出门在外的他也不会洗衣裳,多买几套换着穿吧。

    又去买了几套被褥,还买了不少的吃食,反正芥子袋有保鲜的功能,吃食放进去不会坏。

    药材不用买,他从宫里带了不少,想了想又买了不少炊具、帐篷、调料之类的野外生活的用品。

    他京城的各个坊市之间转悠,只要是他觉得用的上,通通都卖了,反正是放在芥子袋里,很是方便。

    一通采购下来,他才知道银子不够使啊,这些东西一下子就花去了他一百八十两银子,把今日从定国公府和安阳侯府拿来的银票花了大半。

    以往他买东西的时候还从来没想过钱的事情,这才不知不觉中把银子给花出去,最后惊觉他已经花了这么银子了,才赶紧停了手。

    其实好多东西都是可以讲价的,不过他不懂这些,人家说多少就是多少,买了不少高价货,不然也花不了这么多银子。

    等楚明晖肉疼完了花出去的银子之后,又惊觉天色竟然已经暗了下来了。

    他平日里再京中也只去过那么几个有数的地方,每次去还都要明里暗里跟一堆人,像今日这般无拘无束的在各个坊市之间逛游还有头一次呢,玩的尽兴,又没有时间限制,不知不觉在京中转了一天,竟还没有出京呢。

    无奈,总不能晚上出京吧,虽说可以去定国公府住一晚,但是想了想觉得自己整整用了一天的时间都没出京,有些不好意思回外公家。

    而且,他还从来没有在外面住客栈的经历呢。心中也很好奇,便牵着马在京中找起客栈来。

    今日是正月十六,还没出正月呢,幸亏这里京城。各种铺子都开门开的早,不然他这傍晚时间,找客栈还不是那么容易呢。

    为了明日一早早点出发,他在北城门附近找了一个看起来门面装潢还不错的客栈。

    门口有伙计迎着,这些在客栈干的伙计们眼光都灵的很。看到来的客官是一个少年,身上穿戴虽不是大富大贵的样子,但是料子还算不错,而且还骑着马,应该是殷实人家的少爷,便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客官,您是住店吗?”

    “正是,可有房间!”楚明晖记得书本上都是这样说的。

    “有的,有的,客官你里边请!”伙计的热情的接过了楚明晖手中的缰绳。从里面招呼一个人过来帮忙把黑耀带去后院。

    楚明晖跟着进去了客栈,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里面。

    一楼是大厅,摆放了不少的方桌和凳子,应该是给客人们用餐的地方,地面和桌椅还挺干净整洁的。

    此时厅堂里挺热闹的,里面坐了几桌人,桌上摆着一些吃食,正在吃饭。

    看到他进来都抬眼都望了一眼,见是个俊俏的小少年,眼中都不由闪过惊异之色。说话的声音也顿了顿,主要是楚明晖的长相太出色了。

    不过,都是不认识的人,看完之后众人也没当一回事。又头转头继续喝酒、吃东西了。

    被人看倒是没什么,楚明晖生来就是万千瞩目,早已经被人看习惯了,他并没有什么不自在的。

    此时,看到众人桌上的吃食,也是饿了。今日中午他逛的兴起,只在路边吃了一碗馄钝,想着等下也要弄点吃的才行啊!

    “不知道客官是要住什么房,咱们这分上中下三种房,这下等房最便宜,要一两银子一晚,中等的房要三两一晚,上房要五两一晚!”

    伙计的介绍声打算了楚明晖的思路,他闻言不由惊讶的转头问伙计:“上房竟要五两银子,这么贵?”

    他现在身上只有四百多两银子,若是住一晚就要五两,那这一年他可怎么过啊!

    其实主要是京城的物价贵,而且这客栈靠近城门口,地位置比较有利,所以房价定的比较高,出了京城一般便没有这贵了,这个楚明晖以后自然会知道了。

    “上房是贵了一些,客官可以住咱们的下房,下房也很干净,只要一两银子一晚的。”那伙计应是见过这样嫌贵的客人,也并不恼,照样笑嘻嘻的道。

    楚明晖闻言动了动嘴却没说话,他自出生之后,所有使用的东西,都是这天下间最最上等的东西,下等两个字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没想到,今日才离宫第一天,他就要去住那下等房了吗?

    “能带去看看房间吗?”到底是天皇贵胄,从小被人精细的伺候着长大的,即便是为了省钱有心要住下等房,但还是想看看去,若是环境实在太差,他就只能咬牙多花些银子了,以后想办法再挣吧!

    “没问题,客官您这边请!”伙计带着楚明晖往一间下房走去。

    下房在一楼,冬日里有些阴冷,屋里隐隐有些潮湿的味道。

    而且临着街,也临着外面的厅堂,有些吵闹,而且房间很小,之后一张床,和一张很小的桌子,唯一一点好的就是房间还算干净。

    楚明晖皱了皱眉头,这个房间比他在宫里的侧房都小,不过想了想还是点了头,出门在外这些他还是忍受的。

    伙计见他点头了,脸上露出笑容,“好嘞,客官,那咱们去前面办理一下入住手续!”

    办了入住手续,那伙计又热情的跟他介绍起来,“客官,天气寒冷,咱们铺子里也提供炭盆子,只需要五十文一晚。您的马若是需要喂草料的话,咱们也提供草料,草料也分上中下三等,下等的只要一百文,中等的要半两银子,上等的要一两银子。您若是吃东西话的,可以叫人送到房间里,也可以在外面吃,咱们铺子里的厨子手艺不错的”

    一番介绍之后,楚明晖又花出去了一两半银子,一两银是给黑耀买草料的,他可以住的差,但是他舍不得让黑耀吃的差。

    另半两则是要了一些吃食,虽然芥子袋里又吃食,但是那是等着以后应急用的,能存着就存着。

    至于炭盆子就不要了,他是练武之人,不怕冷的,可以将就。

    吃食是在外面大堂上吃的,虽然可以端到屋子里,但是屋子里阴冷还不如在外面自在,而且他还想感受下民间客栈的气氛呢。

    虽然那伙计说铺子里的厨子手艺不错,楚明晖吃起来还是觉得味道极其一般啊,主要是他在宫中吃多了美食,对这些东西不感冒了。

    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边吃东西边听着客栈里众人都的谈话,大多数人都在山南地北的侃大山,不过话里隐隐的流露出来的意思,大约有他们赶上了好时候了,如今朝廷的苛捐杂税很低很低,不管是种地还是做生意都挺好做的,日子越来越好了之类的。

    楚明晖听着这些话,嘴角不由的就翘了起来,放到嘴里的吃食也觉得香甜了很多,这都是父皇和母后功劳啊,作为他们的儿子,他感到很自豪。

    正想着,突然看到有两人走到了他旁边,其中一人笑问道:“请问小哥,不介意我们兄弟跟你同坐吧?”声音很是爽朗。

    楚明晖抬头看到桌旁站着两个中年男人,两人身材魁梧,面容憨厚,一看就像是老实人的样子,此时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楚明晖。

    楚明晖转头看了一眼大厅里,发现旁的桌子上都有人,就他这一桌之后一个人还比较空余,便道:“不介意的,请坐!”

    两人道了一声谢,便坐了下来,随后又客栈的伙计给他们送了他们点的吃食,两大碗肉丝面,一叠咸花生米,一叠切好的酱肉,一叠馒头,还有一壶酒。

    两人各自在酒盅里满上,然后其中一个穿着灰袄的对楚明晖让了让,“小哥,要不要来一杯?”(未完待续。)

番外-楚明晖游历天下篇(四)

    萍水相逢,只不过坐了同一张桌子,人家只是客气一下,楚明晖也不会当真的,不过到底人家有礼在前,楚明晖笑道:“多谢大叔了,小子不胜酒力,两位大叔请自便!”

    那来人闻言也便不再推辞,而是边吃东西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楚明晖聊上天了,也是两个热情豪爽的人。

    这经验对楚明晖来说很是新鲜,以前可没人跟他这么聊过天,不由的跟这两人聊了起来。

    一聊之下竟然发现,这两人也是要北上的,他们是春城的人,来京城做生意的,明日一早就回去了,听说楚明晖要去北边的漠城,也是明日一早走,不由大呼有缘分啊,去漠城要经过春城,很是顺路。

    两人很热情的邀请楚明晖同行,说是看楚明晖这么一个半大小子独自上路怕是他有危险或是有什么难处,正好顺路,他们可以带着他走,路上也好照应着他。

    楚明晖本是有些犹豫的,毕竟他一人走比较自在一些,至于危险什么的他是不怕的。

    不过回想着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触平常百姓的生活,若他独自一人上路也是无聊,跟这两位大叔一起走路上聊聊天,谈谈风土人情想来也是不错的。

    而且听说这两人对这一路上环境很熟,食宿安排可以方便很多,看人家如此盛情邀请之下,便也同意了。

    又说了好一会儿话,约好了明日一早一起出发,三人才各自回房了。

    晚上躺在客栈的下等房的床上,楚明晖有些睡不着,昨晚他还睡在他那华丽温暖的宫殿里,如今就住到了这阴冷逼仄的客栈下等房中,这差距还真真是大啊!

    不过,他一点都不沮丧,相反的,还隐隐为以后的旅程有些兴奋呢。

    虽然今日仅仅只有一日的时间。他似乎在潜移默化中学到了一些从前都不知道的东西,这对他来说很是新鲜,他很期待以后旅程。

    --

    第二日一早,楚明晖跟客栈结了账。走出来的时候那两位大叔已经在客栈门口等着他了。

    昨日他们已经互通过姓名了,这两人原是春城下辖永安县人,他们是一个村的隔房堂兄弟,合伙来京城做一些绸缎生意,堂兄叫做杨西山。堂弟叫做杨大石。

    楚明晖出宫之前就想好了他对外的名字,叫白军,白是跟他母后姓,军则是取了他名字中晖字的一边,毕竟楚姓是国姓,在外面是最好不用,他告诉杨氏两兄弟他是去漠城寻亲的。

    杨氏兄弟驾着一辆旧旧的马车,不过这马车胜在用料结实,看起来还挺耐用的。

    此时杨大石坐在驾驶座上,杨西山正在检查马车。看到楚明晖出来,两人脸上均露出笑脸打招呼道:“军哥儿,这边!”

    楚明晖牵着马过去,笑道:“两位大叔早啊!”

    “早啊,昨晚睡的怎么样?”

    “挺好的,两位大叔呢?”

    “也挺好!军哥儿,若是没什么事,咱们这就出发吧,早些出发不耽误时间!”杨西山坐上了马车的副驾驶的位置。

    “好的,小子没什么事情了。可以出发了!”

    城门口就在不远处,不消一刻钟,三人就结伴走出了城门,经过了一日的时间。楚明晖终于走出了京城。

    杨氏兄弟驾着马车,楚明晖骑着马,三人边走边聊聊天,有说有笑的赶路,一上午过的很是轻松。

    两位大叔说话风趣幽默,对楚明晖这个半大少年极其照顾。他从他们口中听到了许多有趣的乡间轶事,这都是他以往不曾听过,没接触过的东西,他觉得十分新鲜和有趣,一路上跟两人聊的津津有味的。

    中午路过一个小县城一起吃了些东西,两个大叔还大方的帮他结了账,虽然只有十几个铜板,但是他今日跟他们聊天得知,这两人家境也并不怎么富裕,靠着贩货来回奔波,赚些差价养家糊口,十分的辛劳。

    也许以前别人请他吃山珍海味他都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近日两个朴实汉子请他吃了一碗带肉的大碗面,他却十分的感激,因为那都是人家的血汗钱。

    想着晚饭的时候,再不能叫他们破费了,他一定要回请他们一顿才行。

    哪知,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在外面先吃饭,而是被两位大叔带到了一处郊外的破庙里。

    “这破庙虽然破旧,但是有几间屋子还是很比较完好的,遮风挡雨没有问题,我们兄弟走这条路,经常住在这里,能省一晚上的房钱呢!”杨西山笑呵呵的跟楚明晖介绍。

    楚明晖没想到杨氏兄弟为了省住宿费,竟然带着他住破庙,他还没有到要省钱省到这种地步的时候吧!

    只是此时天色已晚,而且已经跟着人家来到这里了,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毕竟他对人家说家中遇到变故才要去外地寻亲的,而且人家是看他昨晚住客栈的时候,住的是一两银子的下等房还嫌贵,以为他手头很紧张,所以才这么安排的。

    “军哥莫怕,这破庙安全的很,我们兄弟来回贩货住过好几次了!”杨大石看楚明晖脸色有些怪异,以为他嫌弃这里破呢,赶紧解释道,“这里因为挨着京城近,所以客栈要价都不低,这破庙胜在宽敞、随意,比有些客栈的下等房还要好呢!”

    楚明晖闻言只得笑道:“还好两位大叔有经验,省了一晚上的房钱!”

    “出门在外花销大,在这里大部分客栈一晚上的住宿费要半两银子,都够家里孩子大人嚼用半个多月了,能省则省吧!你家里遭了变故,去寻亲的,手头的银子最好也省着点用,多留点银子傍身,到了亲戚家也不至于太被动!”杨西山憨憨的道。

    楚明晖闻言不由肃然起敬,为了多省点钱拿回家,这两位大叔宁肯路上吃点苦受点罪。

    而且萍水相逢,只不过才相处了一天,他们就这么为他打算。怎么能不叫人敬佩,刚才心中微微的那一些别扭感也消失了。

    “多谢山大叔提醒,小子记住了!”

    楚明晖其实也不是不愿意住破庙,相反对于这样的事情他还隐隐有些兴奋呢。若是不出宫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经历。

    只是从出生到现在他住的最差的地方就是昨晚上的那个客栈了,他以为那就是最差的待遇了,却没想到出京的第一天晚上,就住到了野外破庙里了,这简直是没有最差。只有更差啊,所以方才脸色才有些怪异,他只是觉得他吃苦的进程有些快而已。

    “行了,军哥儿来帮忙生火,我去车上拿些今日买的吃食,一会儿咱们烤了吃,有了火堆,晚上咱们就不冷了!”杨大石说着就去外面的马车上拿东西了。

    楚明晖闻言微微有些脸红,今日吃过午饭杨大石在铺子里打包了一些干粮和菜,他还以为他们是想半路上饿了吃的。这才知道原来是预先准备的晚饭。

    他本来指望回请他们吃晚饭的,所以什么都没买,虽然自己芥子袋里有东西,但是不方便拿出来,看来晚上还要吃人家的了!

    要说放在以前,吃饭这东西他从来都不会如此顾忌的,他肯吃谁家的东西,谁家只有开心、荣幸的份。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把吃饭当成一个事了,毕竟人家为了省住宿费连客栈都舍不得住,他竟然连着人家两顿饭。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只是此时已经这样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了,心中想着以后一路上还时间还长,他总能找机会还回去。

    楚明晖也不会生火。只能帮忙捡捡柴火,在一旁看着杨西山熟练的把火堆升起来,火苗升腾起来,周围顿时暖和起来了。

    三人就着火堆做下,把已经有些冷硬的干粮和菜都烤热了,杨大石甚至还拿出来一壶酒。用车上备用的茶杯一人倒了一茶杯。

    “来、来、来,军哥儿也喝一杯吧,晚上这里冷,喝一杯身子就暖和了!”杨大石递给了楚明晖一杯。

    楚明晖是会喝酒的,而且酒量很好,只是作为大皇子,以后的储君,不能有不良嗜好传出去,所以平日里喝的少罢了,基本没人知道他的酒量。

    不过,此情此景,破庙里、火堆旁,就好像他在话本上看过的场景一般,却是该喝一杯应应景的,便没有推辞,接了过来。

    杨大石咬了一肉包子,便举杯道:“来来,相逢即是缘,今日头一次跟军哥儿喝酒,咱们走一个!”

    楚明晖笑着端起了杯子跟两人碰了一下,然后便把酒杯送到了嘴边。

    只是这一口酒刚一入口,楚明晖端杯的动作不由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他端着杯子用余光看向了身旁的两人,那个面相憨厚的杨西山一口干了杯中酒,正若无其事的啃着包子,不过仔细看会发现他正用余光扫视着楚明晖这里。

    而另一个杨大石,也干了杯中酒,此时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楚明晖,拿杯子的手甚至还紧张的微微颤抖。

    他看楚明晖只喝了一口就顿住了,不由着急的劝道:“军哥儿,既然端起了杯子就要喝完,没有剩下的道理,干了,干了!”

    此时,楚明晖突然心情有些复杂,原来父皇和母后说得对,外面的世界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一次他深刻感受到了。

    嘴角漾起一抹笑容,抬头就把自己那杯酒给干了,擦了下嘴角,道:“石大叔别着急吗,小子不胜酒力,喝的有些慢!”

    “好好,干了就是好样的,来吃东西,吃东西!”杨大石看到楚明晖喝干了杯中酒,脸上不由自主的露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递给了楚明晖一个烤热的包子。

    而另一边杨西山还是默默的吃着他自己的包子,他也转头对楚明晖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楚明晖接过包子咬了一口,笑着跟他们继续聊天,只是说了几句话,突然之间往一旁的干草跺上一倒,就不省人事了。

    “这傻小子这么没心眼,还敢独自出门!”杨大石看着倒下的楚明晖松了一口气道。

    杨西山没有说话,只是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来冲着楚明晖而去。

    “大哥,你干嘛,不是说不害人的吗?”杨大石紧张的拉住杨西山道。

    “笨啊,我只是想去翻翻他身上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杨西山甩开了杨大石,拿着匕/首用巧劲在楚明晖身上翻找。

    “不是说只要他的那匹马吗?有了那匹马就够填补咱们的亏空了,若是把他身上的银钱都拿走了,这天寒地冻的还是在外面,他还能活命吗?”杨大石有些不忍心道。

    “老三啊,要不一直说你妇人之仁呢,你看看,就他这傻样,即便是咱们兄弟不拿,这一路上他也得让人给骗光了,还不如便宜了咱们兄弟呢!”杨西山冷笑一声,此时那张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憨厚的样子。

    “要,要不少给他留点,足够他回京城的行了,这里离京城也不远,想来他东西都没了就只能回京了!”杨大石商量道。

    杨西山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看样子像是同意了。

    只是他那匕/首在楚明晖身上翻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半分值钱的东西。

    “不可能啊,看他那匹马那么值钱,应该不是个穷的,怎么身上半分银子都没有!”杨西山脸上有怒色。

    “没银子?不会吧,没银子他出什么远门啊,是不是藏在哪里了!”杨大石也奇怪的凑过来帮忙翻找。

    “把他衣裳扒了,看看是不是缝到衣裳里了!”杨西山甩开了匕首动手要扒楚明晖的衣裳。

    “你们是不是在找个这个?”一道冷清的声音传来,一个金灿灿的东西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啊,大哥是金子!”

    因为两人凑的很近,那金灿灿的东西离他们的脸只有不到一个巴掌的距离,杨大石一眼就看到那是一块精致漂亮的金锭子。

    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二次看到金锭子,第一次也是前不久在京中那家跟他们合作的铺子里看到的,不过那金锭子可没有这个这么漂亮。(未完待续。)

番外-楚明晖游历天下篇(五)

    “大哥,快给我看看!”杨大石以为那金锭子是他大哥找到的呢,伸手就去抓却是抓了个空,金灿灿的东西瞬间的不见了。

    正错愕间,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这鼓股力气打飞了出去,“嘭”、“嘭”两声巨响在从破庙里传来。

    杨西山和杨大石的身体重重的掉落在地上,地面颤抖两下,甚至将地上的浮土都扬了起来。

    两人一瞬间被摔懵了,回神之后才感觉到身上一阵阵的疼痛传来,两人痛的不禁在地上打滚。

    浮土散去,一道墨色的身影站在火堆旁,正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两人,一张俊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更显夺目,却格外冰冷。

    看到站在他们面前的楚明晖,地上的两人同时吓了一跳。

    “不、不可能,你不是喝下那杯酒了吗?”杨大石指着楚明晖不敢置信的喊道。

    “不过是最劣质的蒙汗药,你们也想迷晕小爷,真是异想天开!”楚明晖冷哼一声。

    “你,你会功夫?那你今天怎么没说?”

    杨西山这时候反应过来了,这少年明显是功夫不低的样子,人家根本就不惧蒙汗药,怪不得人家敢一个人上路,出远门呢。

    他们今天套了这少年一天的话,却是没有套出人家会功夫的事情来,枉他们还得意洋洋的说人家傻呢,原来真傻的是他们才对,是他们有眼无珠了!

    他现在十分后悔,要知道这样这少年会功夫,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干这事情的,他们兄弟两个虽然会些粗浅的拳脚,但是在真正的会功夫的人面前是不值一提的。

    就看刚才少年随意一击就能叫他们两个倒在地上起不来,就知道了人家是个厉害的角色,他们两个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楚明晖听到杨西山的问话,不由笑了,“你们也没跟我说。你们想谋财害命啊?”

    楚明晖现在对于杨西山的心情是很愤怒的,这人表面上装作那么憨厚的样子,骨子里却十分的阴狠,那杨大石只想要他的马。还想给他留下银子留条生路,而杨西山却一点后路都不给他留。

    “我、我们只想谋财,不想害命,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杨大石赶紧告饶。

    “不想害命?若我现在是普通人,被你们迷晕在这破庙里。还抢了身上的银子和马匹,大冷天的晚上扔在郊外,你们以为我能活下来吗?”楚明晖质问道。

    杨大石噎住,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他心里清楚,若是如此的话,天寒地冻的,这少年有一多半机率是活不了的。

    见他们不说话了,楚明晖也懒得跟他们计较,拿了他们车上的绳子。把两人绑了起来,告诉他们明天一早就送他们去衙门。

    这两人一听要把他们送去衙门都怕了,杨大石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而那杨西山却突然趴到地上痛哭道:“军哥儿,军少爷,是我们兄弟鬼迷了心窍了,我们只是想牵走你的马,换些银子,真的没有想要害你的性命啊,我们也不是为了自己。我们是为了全村的乡亲们,求你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军少爷,您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别送我们去见官。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若是我们进了大牢,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啊!”

    此时杨大石也反应过来了,虽然被绑了起来,但是还好硬努着身子给楚明晖磕头,“军少爷。您绕我们兄弟这一次吧,我们娘都八十了,她还在家等我回去呢,若是我下了大牢,我娘可怎么办啊!”

    那杨西山说的话,楚明晖有些不信,但是杨大石此时这样的表现不似作伪,楚明晖便皱着眉头问道:“说吧,为何要抢我的东西,你们这是头一次,还是干了许多次了,你们最好说实话,这是我给你们最后的机会,不然后果自负!”

    两人听楚明晖的口气,事情似乎还有所转机,便也不敢在隐瞒,一五一十的都招了出来。

    原来这两人确实是春城的人,不过不是他们所说的永安县的,是比邻的永定县人,两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往上数好几辈都是种地的。

    这杨西山是他们村里村长的儿子,他好钻营,不敢于平淡,总想挣大钱。

    而且他爹身子骨越来越不行了,眼看就要从村长的担子上卸下来了,村长之位他们家不想让出来,就想让杨西山接着干。

    但是这事不是他们一家说了算的,村里还有几个汉子品行人缘都不错,拥护他们人也不少,到时候这村长没准是谁干呢。

    后来这杨西山就想了个主意,既能挣大钱,又能让村民都拥护他。

    啥主意呢?就是带着全村人挣钱,等到挣了钱,村里人都得了好处,还有人会不支持他吗!

    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京城的物件很贵,比他们那里贵了好几倍,他便想着,若是把他们这里的东西拿到京城去卖肯定能挣钱。

    越想越觉得可行,这杨西山就笃定了要到京城去贩卖东西了。

    思来想去的决定贩点布匹绸缎来京城卖,因为他听说这京城人过年的时候都要做新衣服的,人们裁衣服肯定要买布料的,他想趁着年底把绸缎布料运到京城,年根底下东西又贵,到时候准能卖个好价钱。

    拿定了主意,他就开始在村里挨家挨户的忽悠人给他入股了。

    这几年朝廷的政策好,农民的赋税低到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了,所以一般有点地的人家,日子过的都比以前松快。

    村民听说这杨西山拍着胸脯、打着包票说一定能帮他们挣银子回来,便有不少心动的,把自己多年的积蓄拿出来入了股。

    这杨西山凑够了本钱,腊月初,便带着跟他关系不错的杨大石从他们镇上贩了一车的布匹来京城卖。

    他们的想法是好的,一路上抱着赚钱的念头,快马几鞭很是兴奋。

    可惜到底是见识不够,他们也不想想素来像布匹、绸缎这种东西都是在京城先时兴起来,然后才流传到大楚各个地方去。

    他们贩来的布料到了京城给人家绸缎铺子一看,人家掌柜的就皱了眉头。这都是好几年前京中的时兴的样子了,现在哪里还有人会买了。

    即便是有卖的都是当年剩下的物料底子,相当于甩卖,价格特别低。比他们从他们镇上进货的价格都低。

    杨西山开始还不信,认为是人家绸缎铺子的掌柜的看他们是外乡人故意压低了价格的。

    结果,年前他们跑了好多好多的铺子,得到说法都是一样的。

    这时候他们两个才着了急了,本来打算年前把布料卖出去。风风光光的回家过年的,现在东西却砸到手里了,人家大部分铺子都不收这种布料的,即便是有收的给的价格也特别低,要赔进去一多半银子。

    但是要是不卖的话,一进了正月,铺子都关门过年了,他们就更没地方去卖了。

    最后没办法只能在年底的时候,咬着牙找了一家给的价格相对高一点的铺子把东西给卖了,不过还是赔了一半的银子。三百两银子的货物,最后只收回来不到一百五十两。

    拿着这一百五十两银子,两人甚至都不敢回家过年,他们出门的时候可是跟村民打了包票会赚银子回去的,这些银子可都是村民们攒了多少年的家底了,有的甚至是给儿子娶媳妇的银子,这都叫他们赔进去,村民们怎么会放过他们。

    杨西山还是不死心想着用这一百五十两银子在京城再做点买卖来翻本,但是进了正月,大家都回家过年了。哪里还有买卖可以做。

    没办法两人只得在京城住下,想等着出了正月再看看有什么好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楚明晖出现了他们的视线中。

    这兄弟两人开始并不是住在楚明晖昨晚住的那家客栈的,那客栈最便宜的屋子都要一两银子一天。他们哪里住的起啊。

    两人是住在这客栈不远处的另一处客栈,那个说是客栈,其实就是京中有人把闲置的房子收拾了一番,利用他们这个不错的地理位置赚点银子。

    那里环境差了很多,有大通铺也有单间,大通铺每日只需十文银子。单间可以住两根每天只需三十文,他们两个带着一百五十银子不敢住大通铺,就住了个单间。

    今日是这两人出来买吃食,路过楚明晖去的这家客栈,看到楚明晖骑着马走了过来。

    杨大石看到楚明晖的黑耀的时候,眼睛不由一亮,他原在北边的马场待过,有点识马的本事,一眼就看出黑耀是匹宝马了。

    当时他倒是没有起什么歹心思,只是纯粹赞叹了一句:“真是匹好马啊,比我原来待过的那马场的马都好,看看多神骏啊!”

    杨西山闻言不由一愣,他是知道那个马场的,据说是很有权势的贵人开的,那里面最好的马听说一匹都能上万两银子的,他有些不信这个看起来穿着很是朴素少年,能骑一匹这么贵马,便道,“别是看差了吧!”

    “差不了,我在那马场干了好几年,这点眼力界还是有的。”杨大石自信的道。

    杨西山知道杨大石在这上面还是有点眼力界的,十里八村的人买马都请他去帮着相看。

    正因为他有在外面应酬的经验,所以他这次才带他来京城的,那么杨大石说是应该是真的。

    但是,杨西山心中却有不大舒服了,想他堂堂七尺的汉子,满腔的报复,却是被压制着施展不出来,而眼前这个不过一个**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出门竟骑这么贵的马,这不禁叫他心里郁郁的,便开始不自觉地观察起楚明晖来,心中不免有一种相比较比较的心里。

    这么一来观察,他们两个在客栈外面便听到了楚明晖嫌房价贵的那句话,两人不由的疑惑起来,骑这么贵的马,为什么还会嫌弃房价贵啊!

    再仔细看就发现楚明晖应该是第一次出门,虽然他言行居住上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眼神看什么都是新鲜和兴奋的样子。

    两人一合计,觉得楚明晖肯定是那种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富家公子,不然为什么会骑着马贵吗,年纪又不大,身边却没有仆人,只身一人住客栈啊。

    发觉了这些,杨西山心中便突然有了个计划,他认为这样的富家公子最好忽悠了,只要把他骗出城,然后再把他的马弄到手,回头卖出去弄个大几千两银子,那就什么都有了,他们的亏空也就补上了,以后回到村里多买些地,他也是就过上了地主的日子了。

    杨西山跟杨大石说的时候,开始杨大石是不同意的,他人还是比较老实的,不敢做这样的事。

    不过他却有个毛病就是耳根子软,最后被杨西山威逼利诱的只得点了头,毕竟他家也有银子在里面入股的,那可是他娘的棺材本啊。

    两人便投宿到这间客栈,故意去接近楚明晖,事情比他们预想的还顺利不少,楚明晖对他们一点防备都没有,但是眼看就要得手了,却发现原来是踢到了铁板上了。

    楚明晖听了两人的话,想了想,便没有坚持把他们送去官府。

    第一是因为他的身份不适合接近官府,第二是看这两人出身还算清白,因为亏了银子才起了歹念,若是送了官府一辈子就毁了,还是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不过虽然不送官府了,但是教训一顿是免不了的,那个杨大石人还算老实,又是从犯,楚明晖只让他受了些皮肉之苦。

    而那杨西山好大喜功,性子又有些阴狠,则是不能轻易放过的,楚明晖断了他左手的小指,虽然不影响他以后的干活,但是却要让他一辈子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再不要做坏事了。

    至于他们赔了银子的事情,楚明晖是不管的,人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何况他们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大人了,这中间也没有害他们,是他们自己糊涂罢了!

    再说,他们拿不回去银子更好,省的那杨西山拿了银子回去,被人拥护当了村长,这样的人当了村长,那对村子里的村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未完待续。)

番外-楚明晖游历天下篇(六)

    教训了这两人楚明晖也不想在那破庙里待着了,本来开始的时候,还兴奋的以为认识了两个淳朴的大叔,没想到却是两人劫道的坏人,出京第一天就碰到这样的事,这叫他心中很是郁卒。⊙頂頂點小說,

    直接骑了马从破庙里出来,往前走去,边走边想着,原来他表现的那么明显,让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第一次出门的,看来以后要多注意些了。

    其实,主要是他因为这两日刚出了宫太兴奋了,又没有把人往坏处想,才这样这样的,不然他堂堂的大皇子,从小接受着最高端的教育,那里会轻易的漏了怯了。

    走了不远竟发现有一个村庄,便在村庄上找了一户人家投宿。

    这户人家见他是个半大孩子,大晚上赶路,还挺怜惜他的,听说他晚上还没吃什么东西,家里的主母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些吃食。

    虽然吃食有些简陋,但是一看就是房东家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楚明晖有感于人家的淳朴和热情,便吃的很香甜。

    边吃边跟房东家的男人聊着天,而因为刚刚被那杨家兄弟算计,心里积的郁气也渐渐的散了去了。

    虽是借宿,人家没说跟他要银子,不过第二日一早走的时候,他还是悄悄的在自己睡的床头放了一两银子,算是答谢。

    就这么走了两日,进入到了德成地界上,这是他出京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比较大型的城市了。而且据说他们皇家在这里还有个很漂亮的避暑的庄子。

    不过因为他父皇和母后不想每到夏天还要特意来这里避暑,因为帝后出门一路上动静比较大,还劳民伤财,而且他们一家都是会功夫的人,夏天里也并不会感觉特别的暑热,所以觉得没这个必要折腾。

    自从他父皇登基以后,皇家就没来过这里避暑,他本人就更没有来过了。

    他这次准备顺便远远的去那避暑庄子的附近看一看,等到回宫的时候也好讲给弟弟妹妹们听。

    到达德城门口的时候,天色已晚。城门已经关了。不过幸好城门附近也有不少百姓居住,甚至离着城门不远还有一家看起来挺不错的客栈,想来就是为了他们这些错过入城时间的人准备的。

    直接把马停在了这家叫做东升的客栈门口,早已经又客栈的伙计迎了出来。

    有了上次杨家兄弟的教训。今时今日楚明晖行事稳重多了。并不再把好奇和兴奋摆在脸上。毕竟他一个年级不大的少年单独出门,若是表现的太稚嫩,总是会给自己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的。

    就好比前两日的路程上。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有一次是他走到一处小镇上,镇上有个老地痞看他独自一个少年出门,起了欺他之心,故意倒在地上诬赖他撞了他,要他赔银子。

    楚明晖不由很是愤怒,从小打大他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诬赖呢。

    若是他真的撞了人,他自然不会推卸责任,会好好的负责的。

    但是这老头他明明连碰都没碰到他,他就坐到地上捂着腿在哪里叫嚷,口口声声的说被撞断了腿了,一定要他赔的银子。

    而且周围很多人其实看到了,并不是楚明晖做的,但是因为他是外地人,那老无赖是本地人,出了名的难缠,大家怕惹祸上身,都有些不想多管闲事,便全都不吭声帮他作证。

    最后,楚明晖一怒之才便说让他赔银子也可以,不过既然他没撞到人,却还要硬要让他背上这罪名,那他还不如干脆把这罪名落实了,就让他实打实的把这老头撞一下,这样他的银子也算是给的值了。

    那老无赖开始还以为楚明晖是吓唬他呢,从心里认为他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必不敢真的来撞人。

    可是,当楚明晖果真骑着黑耀,气势汹汹的冲着他撞过来的时候,那赖在地上装腿疼的老头子,那一把老骨头竟然窜的比猴子还快。

    “噌”的就从地上蹿了起来往一一旁躲去,甚至仓促间还一头撞到路边的树上,把他撞了个眼冒金星。

    之后,心有余悸的摊倒了地上,指着楚明晖,可是连个屁都不敢放了,他这是怕了。

    周围的众人看他事情败露了,这才开始纷纷出言谴责,而且楚明晖则是头也不回的从这里离开了。

    还有一次便是昨晚上,他借宿在一户农家,没想到那家里的婆娘是个爱占小便宜的。

    虽然楚明晖已经给了投宿的银子,但是那婆娘却不肯拿出一些像样的吃食来招待他,就用粗面饼子和稀汤寡水的野菜粥给他吃,甚至连个咸菜都没有。

    楚明晖看她家里的坏境,确实生活的也不好,便也没说啥,反正他芥子袋里有吃食,晚上若是饿了可以拿来吃。

    结果那婆娘看他老实,而且比较怜惜他们家的那几个瘦弱的小孩子,便在楚明晖跟前打孩子,边打边骂,话里话外意思就是想叫楚明晖再多拿出点银子来补贴给几个孩子。

    楚明晖是宫里长大的人,从小人精一般,哪里会看不出那婆娘这种指桑骂槐的做法。

    不过他却最讨厌这样的做法,以往他身边的伺候的人,在他跟前指桑骂槐的给不对付的人上眼药,他转头就让人把他人从他宫里带走了。

    所以直接起身就走了,反正那孩子是她自己亲生的,她当亲娘的都舍得这样打,那他这个外人也没必要替她心疼孩子。

    那婆娘看楚明晖不上当,便真的生气了,不过不敢去找楚明晖的晦气,却是把气撒在几个孩子身上,大半夜把几个孩子打的嗷嗷的哭。楚明晖很心烦,却是关这门在房间不出来,也不理会,他深知这样的人,不能给她脸,不然她会蹬鼻子上脸。

    最后吵的邻居睡不着,过来敲门,她家男人面子有些难看了,便打了折婆娘一巴掌,有给狠狠的骂了一通。这才偃旗息鼓了。

    往常楚明晖借宿农家。若是主人家招待的特别用心,无论吃食和环境好坏,早上走的时候,他都会在床头留下一两银子。毕竟他不是真的缺银子的人。一两银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对这些农家来说可以顶上大用的,都够一个上学堂的孩子半年的束脩了。

    但是这次他一根毛都没给这家留下,甚至早饭都没吃。早上起床跟这家男主人辞了行就走了。

    那婆娘本来还想等早饭的时候再发难呢,但是等她从厨房烧完热水出来,楚明晖早已经出了他们村了,不由气的她直跺脚。

    若是让她知道了因为她的这种行为,让他们家失去了一两银子回报,不知道她会不会气的打自己!

    当然了,遇到这种不好的事情也只是少数,天下还是好人多,大多数楚明晖遇到的人都是很热情善良的。

    不过因为这些烦人的事情,也让他学会了武装自己,不再像刚出宫的时候,像个毛头小子了。

    其实,他本是爱笑的人,不然他父皇和母后也不会给他起一个“乐儿”的小名,不过因为年龄越来越大,作为大皇子的他要保持最起码的皇族的威严,所以他在人前笑的少了,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还是和煦的。

    而此时他走在外面却是板起了脸,让自己的周身散发出一种高冷的气势,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算是一种保护色,有些人看你不好惹,就不敢轻易欺上来了,这么一来倒是少了一些麻烦了。

    而黑耀也让他找了一些颜料把周身给涂了一下,掩盖了黑耀那一身溜光水滑的皮毛,让人们看不出它是一匹宝马,而他自己也穿戴的更朴素了,身上只背了一个小小的包袱,一看就是没钱的样子,这样的就不怕有些心怀不轨的人惦记他了。

    楚明晖正在路程上,一点点的体会民间行走时的注意事项,这是在宫里他从来都不会知道的事,耳濡目染中,虽然具体的还说不上来,但是他已经隐隐了解了民间的一些东西,而他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有一个蜕变的。

    此时跟那伙计进了东升客栈,他一直目不斜视,保持一种高冷的气势,让人一看就不好惹,客栈里大厅里坐着吃饭的那些客人们见状纷纷瞟了一眼就不敢再观察他了,出门在外谁也不想多惹是非。

    这里的房价比京城便宜不少,上房只要八百文一晚,中房只要五百文,下房只要二百文,当然了环境肯定也是没有京城的好的,二百文的下房都是小隔断,没有窗户,阴冷潮湿,而且被子还有一股子腐霉的味道,不知道被多少人盖过。

    楚明晖想了想,还是要了一间上房,此时他已经想好了,到了漠城他住在舅舅家,等他离开的时候他舅母一定会为他打点盘缠的,所以他也没必苛刻节衣缩食的过日子,只要不乱花钱就行了。

    办好了入住手续,便到楼下要了一些吃食,边吃边听着周围的人们天南地北的聊天。

    这时候,客栈又来了一拨投宿的客人,伙计热情的把人迎了进来。

    进来的是三个人,两个穿着平常的中年的汉子,一个穿戴不错,看起来跟楚明晖年岁差不多的少年。

    不过那少年看起来好像身子有些不适,被其中一个中年的汉子死死的扶着,另一个汉子则是进门就嚷嚷着:“我们少爷身体不适,快点给我们开两间上房。”

    路上行走辛苦,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平时娇生惯养的,出个门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适的时候很多,客栈的人们看到这种情况都习以为常,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当楚明晖抬头,看到那低着头被死死的扶着的少年的身影的时候,手中的筷子不由一顿。

    他迅速的放下筷子,冲着那三人走了过去,越是走近,他就更看清了那少年的模样,再看向那跟少年同行的两个汉子时,眼神不由的冷了下来。

    那扶着少年的汉子仿佛很是戒备,见有人走近,迅速的把他手中的那少年往他身后带了带,让少年的头更低了,还用另一只手隐隐的护住了少年的脸,同时还不忘抬头狠狠的瞪了楚明晖一眼,明显是警告他不要走近意思的。

    楚明晖却根本无视这人的眼神,直接走了过去,而且还迅速的伸手一扣,那汉子便只觉得肩膀一阵酥麻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扶着少年的手就直接松开了。

    楚明晖则是用另一只手边把那少年捞了过来,护在自己身边。

    此时众人这才看到,那少年似乎是昏迷了,这样大的动作,他都闭着眼没有醒过来。

    那被抢了人的汉子也反应了过来,大喝一声:“你干什么,还不赶紧放开我们家少爷!”

    另一个正在办理入住手续的汉子,听到动静也赶紧转身跑了过来,看到楚明晖不过也是十来岁的少年,再看向他那张英俊非凡的脸,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随后暴喝道:“你这狗奴才,原来跑到了这里来啦,还不赶紧放开少爷,一会儿少爷醒了,还要追究你私自逃走的罪名呢!”

    他这么一嚷嚷让众人都以为楚明晖是他们家的奴才了,而他边说着,边以掌变拳,冲着楚明晖的面门击来。

    这人显然是会功夫的,功夫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那硕大的拳头夹杂着凌冽的气势打了过来,很是吓人。

    在坐的众人见状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若是这样一拳打在这看起来并不是很健壮的少年脸上,那他还不得当场晕过去啊!

    可是刚才那汉子刚才的话,众人都听到了,这明显是人家自己的家的事情,而且那被打的少年还是个奴才,这事情他们管不了的,只是可怜那少年那英俊外表了,怎么就是个奴才了呢,众人不由惋惜。

    大家都没有怀疑那汉子的话,毕竟众人都看到了是楚明晖主动起身去找的他们,若是不认识人,怎么会主动找过去呢!(未完待续。)

    ps:  不好意思亲们,今天晚了,小芷今天下午出门,回来之后很累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汗颜~

    亲们可以猜猜这昏迷的少年是谁呢?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83/ 第一时间欣赏云云古代悠闲生活最新章节! 作者:树静风芷所写的《云云古代悠闲生活》为转载作品,云云古代悠闲生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云云古代悠闲生活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云云古代悠闲生活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云云古代悠闲生活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云云古代悠闲生活介绍:
ps:本书简介在书页,您可以到书页查看
云云古代悠闲生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云云古代悠闲生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云云古代悠闲生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