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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上善又水     以契为证txt下载     以契为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五章,自我封闭

    就在此时近在咫尺间汽车鸣笛的声音响起,问橙被吓到浑身一哆嗦,耳鸣声让她楞在了原地,随着车门开启关闭的声音传来,问橙突然清醒过来,手上的重量依旧在,但大块天花板下却早已没了人,有的是一地黄黑色的碎骨与碎石混杂在一起,以及一些破烂沾血濒临风化的碎布。

    “妹,你在废墟里站着干嘛?”

    问谦的声音传来,问橙松开抓住天花板碎块的手,慢慢站直身子,红着眼眶转头看向自家老哥。

    “问橙?你还好吧?发生什么事了?”

    问谦被问橙这宛若撞邪一般的呆滞表情吓到了,在路灯下,她就像被抽了魂魄的傀儡一般,面无表情动作僵直眼中无神毫无生气。

    “哥……我……我手疼!”

    问橙就像突然回神一样,喊了一声哥后,大哭着举起双手跑向问谦。

    问谦赶紧张开双臂接住问橙,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说到:

    “好了,好了,没事了,刚才遇到什么事情了,赶紧跟哥说说,老哥可是警察,就凭我这工作一身正气,多少邪门歪道都会被老哥打跑的!”

    问谦安慰问橙的同时,随车跟来的单谚也下车了,问谦本来不想带他一起来的,但他在下班后实在是找不到老XC区的天星路在哪里,去交警队打探消息时被单谚看到,他就跟未卜先知一样,不仅有天星路现在的地址,还有问橙所在位置的具体定位图;问谦一看对方比自己靠谱多了,提醒他要注意生命安全,提防被御剑心砍死后,便带他一起来找问橙了。

    单谚从车上下来后径直走向问橙刚才站立过的地方,借着路灯光低头查看着天花板碎石下的情况;一地的碎骨疑似是个人,这个人被重物砸压成粉碎性骨折,临死前疑似还在伸手触碰什么东西。

    单谚打开手机灯光,顺着天花板碎石的缝隙向前找去,终于他在碎骨指节的尽头发现了一个被沙砾掩盖了一半的相框。

    看着相框上掉落的半截指骨,单谚后背发凉有些不寒而栗,他脑中瞬间出现画面,这个人不肯离开这间房子,强拆突然进行,大量的建筑垃圾掩盖了她最珍贵的相框,她奋不顾身想去捡相框,天花板瞬间落下,压在了她的后背上,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最后一口气,终于在指间碰到相框之时,强拆的铁锤落下,她碎成了一摊血肉模糊。

    单谚不敢再细想下去,这一地废墟的背后是那样的阴暗可怕,他怕自己会被负面情绪带动而忘记了正事;他之所以知道问橙的具体位置,全是因为在来之前的一通电话。

    对方自称是自己母亲的朋友,不仅能说出家中老仆人的名字,连家中的一些秘密他都能说出来,若不是听声音知道对方是个男人,单谚险些就认为对方是自己的母亲了。

    对方在取得单谚信任后也没过多的叙旧,而是把问橙所在的地方告诉了单谚,并且开门见山的提及这户人家,要求单谚在救问橙的同时,帮他解决掉这户人家的麻烦事,清理干净这块地皮。

    单谚在听到交换条件后立刻觉得事有蹊跷,在他凭直觉再三追问下才知道,老西城的开发工作是契管局四护法之一的吴锋和自己母亲共同参与的项目,当时为了赶工期在拆迁款没谈拢的情况下,手底下的人强拆了这里。

    为此这块地皮再没干净过,三年间来了七八辆拆迁车全都莫名其妙的坏损,还出现过驾驶员突然暴毙的情况。

    来电话的这人自称是因为相信了单谚的母亲言悦君,这才用全部的家产投资进去的,如今家中破产已无米下锅,如果地皮还不能动,他就只能去死了,所以对方才会在附近徘徊观察时,碰到身无分文的莫问橙。

    知道了问橙的身份后,他才帮问橙打了求助电话通知单谚,并希望他能在救人的同时不忘替自己的母亲还债。

    其中虽然还有蹊跷的地方,但在单谚查证地址的时候正好碰上问谦也在找问橙,因此他才彻底相信对方的话,现在既然问橙找到了,那自己也该尽到责任查清这户人家到底为了什么当钉子户,靠自己微薄的力量帮母亲的故友渡过难关。

    单谚在发现相框后,先单手顺着天花板碎块之间的缝隙伸手进去拨开碎石,他想将相框拽出来看清照片上的内容,他要了解照片上究竟有什么,会让屋主人为它搭上性命。

    就在单谚的手指夹住相框之时,他的手背上突然传来刺痛感,温热的流动液体顺着刺痛的地方下滑至指间。

    单谚隐约觉得这黏腻的液体是自己的血,他想抽手回来查看伤口,却发现胳膊根本拔不出来,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胳膊被天花板之间的缝隙卡住,整条胳膊就像被打了僵直液一样根本无法动弹,除了手背上的疼痛不时传来,胳膊变得越来越凉,自己连控制胳膊的权利也没有了。

    “问橙,你能过来一下吗?我这里出了一点事情。”

    单谚为了能救出被卡住的胳膊只能求助于问橙。

    此时的问橙还在流着泪举着双手给问谦看,问谦找寻车上一圈并未发现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他正想带问橙离开去医院,隐约中听到了单谚的声音,寻声望去他正前倾身子抻直胳膊,单腿半跪在废墟旁不知在干什么。

    “问橙,单谚好像在叫你。”

    问谦抬手指向单谚让问橙过去看看,问橙立刻扭头看过去,她一看到单谚所在的位置以及他奇怪的姿势,立马就明白了他遇到事了,马上跑过去提醒他远离废墟:

    “我刚远离了这里,你怎么又被困在这里了!你在干什么?捡相框吗?”问橙疑惑着探头看去,单谚双指已经夹起相框边缘了,她无奈叹气又继续说到:“还真是在捡啊,你放开相框,那是她拿命去救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让你轻易带走。”

第四十六章,鹿死谁手

    问橙的话让单谚无奈一笑,只能尴尬的解释着:

    “我也想放开,但现在的问题是我的手不受我自己的控制,你能给我大概讲讲这房子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这房子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房子的主人生前是个清洁工,她有个丢失了十年的儿子,她一直在等自己的儿子回来,弄不好……她这是想困住你,让你帮她找儿子!”

    问橙正说着清洁工的情况,突然意识到清洁工的心愿就是儿子回家,此时她一定是想让单谚帮忙,才会用天花板夹住单谚胳膊的。

    被问橙一提醒,单谚也认同了她的话,他马上单腿跪在地上朝向尸骨一侧,非常认真的保证到:

    “我用我的胳膊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帮你找回儿子,如有违约,我的命补偿给你。”

    单谚刚开始还只是拿胳膊起誓,随后将自己的性命托付在这件事内,在一旁旁听的问橙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单谚吃惊的反问到:

    “嗯?你妈养你这么大容易吗?你说不要命就不要命了?早知道你不要命了,十三年前就不要搭上我们莫家全部啊!”

    “莫家祖宅的灭门我只能说对不起,目前这事事关重大,已经不是我要不要命的问题了,这片地与我们言家的家业挂钩,如果因为这间房子附近开发失败,言家会因为赔款赔到倾家荡产的。”

    单谚观察过附近的情况,还有正在施工的小区,母亲开发不可能只开发这一小片地,附近可能都是言家的,只是自己不管家业根本不知道那里是言家产业;未来如果再有人因为倾家荡产来问自己要账,自己一定会肩负起责任,替母亲把以她名誉集资来的钱还上,到时这片地就有可能事关言家家产存亡了。

    “这片地你家的?”

    问橙有些惊讶,没想到把房子拆的七零八碎的人居然是言家,那他被困就只能说是报应了,谁让言家雇的人强拆房子砸死清洁工呢,清洁工怨气不消,不夹断他胳膊都对不起言家的冷血。

    此时的单谚并未回答问橙的问题,因为他那一跪胳膊已经可以从天花板碎块中拔出了;和他胳膊一起出来的还有他手中的相框,以及他手背上扎着的半截指骨。

    问橙看到这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明明已经断掉的指骨现在就扎在单谚的手背上,伤口附近的皮肉就像中了尸毒一般肿胀乌黑到发亮,他的手背高高鼓起宛若黑馒头上插了根蜡烛一样。

    “这就是报应啊,她把对强拆害她命陨的狠转嫁到你身上了,我看你这样怎么帮她找儿子。”

    问橙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着风凉话,单谚有些无奈的苦笑,被问橙说到根本无法还嘴,只能低头看着手中的相框。

    相框中的照片应该是拍摄于一个公园,看着照片上一男一女的衣着年龄,他们应该是对母子,并且是在夏天放暑假之时去公园里拍的照片。

    又仔细打量了一会,他越看相框中的男人越觉得眼熟,这个男人似乎是自己在某个地方见过的,不出意外就是今天刚见过,只是自己一时记不清了。

    单谚还在脑中快速回忆着与照片内男子相像的人,一旁的问谦早已看到单谚的胳膊从废墟中拔了出来,但他和问橙两个人还站在废墟旁根本没有要上车去医院的意思,他便主动走过去提醒着他们两个人:

    “你们两个到底还走不走了,两个人都伤到手了,再在这里待下去,万一伤口破伤风了,你们是准备去医院截肢吗?”

    问谦的话吓的问橙马上跑向车旁,她才不要截肢,以后真要没了手自己宁愿去死也不要做残疾人,但这话根本没吓到单谚,单谚还在低头打量相框,问谦也看到了相框,立即伸手抢过来,跟他一起打量起来。

    “单大神仙,你这是没事干了吗?你的手背肿成馒头了,你还有功夫在废墟里捡垃圾玩?这边都不知道拆迁多久了……”

    问谦正说着,突然发现相框中的人他见过,还就是在今晚刚见过的。

    单谚见问谦不再絮叨,反而是皱眉仔细观察相框,马上询问到:“看你的表情,你也见过他?”

    “嗯,不止见过,我还帮他录入过资料,他是……他是……”

    问谦点头认同自己见过这相中人,但自己忘了这相中人的具体身份。

    单谚见问谦也想不起相中人的具体身份,主动帮他分析起来:

    “今天总共就两个案子,一个是博物馆失窃,再一个是温室大棚旁发现两具尸骨,前者我有参与,里面肯定没他,应该是后者,你再仔细想想与大棚案有关的信息,如果实在想不起来就带照片回警局找档案。”

    单谚帮问谦用排除法整理线索,问谦被提醒到点上,一拍满门瞬间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照片中的这个男人了,他马上和单谚分享消息:

    “照片中的女人我肯定没见过,但这个男人一定是屠丹丹的老公邹桦!”

    问谦非常肯定的说着,单谚的手背立马发出钻心的疼痛,疼的他又丧失了胳膊的控制权。

    问谦还在思索着相片的事情,身旁的单谚突然抬手自己打自己耳光,这一下把问谦吓到了,马上伸手拉单谚的手。

    “你疯了吗?我就算认错人了,你至于惩罚自己吗?我刚想起来这个人不是邹桦就是邹桦的好友,反正两个人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上,照片后面的备注是屠丹丹老公邹桦生前与友人,我没见过邹桦长什么样子就把他们两个一起录入档案了。”

    “不,他不是屠丹丹的老公,他应该是邹桦的朋友,我被假警察带上车的时候,看过邹桦的照片,邹桦比他矮瘦的多,对方也是因为借照片套问我话时,被我察觉到他们的不专业,被我几个问题砸下去直接露出马脚,我这才通知钱修设卡救我的。”

    单谚一边咬紧牙关忍住疼痛否定着问谦的结论,另一边按住胳膊努力抢夺着它的控制权,他试图强行弯臂攥拳拔出指骨,反被指骨钻进了手背脓肿之中。

第四十七章,挺简单的事

    “我先送你去医院吧,你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了。”

    问谦单手拿着相框腾出另一只手拉着单谚快步向车旁跑去,在车上的问橙马上帮他们开车门,问谦却因为害怕单谚与问橙坐在汽车后排会发生点什么,主动关上后排车门,拉单谚坐到副驾驶上。

    很快问橙和单谚被送去了医院,问谦答应单谚先将相框带回警局查明相中人的具体情况,顺便通知警局帮废墟内死于强拆之下的清洁工收拾尸骨,临走时顺便将小心的契剑给问橙留下。

    问橙将契剑随手插在衣袖边的扣鼻上,自己先伸手给医生展示自己双手上的伤口,当双手被医生重新消毒包扎后,她就成了临时护士,她的任务是按住单谚受伤的胳膊,保证医生能顺利的开刀取出单谚手背上的异物。

    本来这事应该是由护士来做,但就在两个人被送进医院的同时,上夜班的值班护士不是跑肚拉稀就是呕吐不止,全都像食物中毒一样,各自抱着水瓶去给自己洗胃了,只剩问橙和医生两个人守着单谚,因此问橙就稀里糊涂的成了护士,还必须双臂压在单谚的胳膊上,因为急诊室内没麻药了,单谚只能在清醒的状态下开刀取骨,这种光想想就疼到浑身炸毛的手术,如利剑一样悬在问橙头上,吓的她不自觉哆嗦。

    单谚在病床上躺着,胳膊伸到简易手术台板上,问橙双肘趴压在单谚的胳膊上;在听到要不打麻药硬划伤口时单谚也是有些害怕的,但看到问橙先被吓到浑身哆嗦着闭紧双眼,转头偏向自己这一侧,他瞬间就不害怕了。

    此刻的问橙就像镇定剂一样,让单谚看到入神,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因为太过接近,单谚能清楚感受到她的害怕,为了不让问橙害怕,他主动跟问橙说话:

    “你很害怕吗?人都快抖成筛子了,再抖下去会影响医生开刀的。”

    问橙听着单谚的声音轻描淡毫不畏惧,马上反驳到:

    “我能不害怕吗?你的手背黑肿成一个包子了!那刀一划开,血水还不得“噗嗤,噗嗤”的往外冒吗!就跟灌汤包破了一样一样的!到时候那淤血再溅我一身,这让我怎么回家?我这身衣服可是从扫黄队里借的!”

    “你这形容词还真是够特立独行的,照你这样说我以后还怎么吃灌汤包?再说了一身衣服我还是赔的起,就算赔给扫黄队我都赔的起,你别想那么多快些冷静下来,不然你害怕我也跟着紧张,这手术还怎么进行下去?”

    单谚正安慰着问橙放松,剑灵小心不知何时出现在问橙身后,她突然开口吓唬起问橙来:

    “啧啧,这手术刀刀片绝了,得五厘米长,刀刃薄如蝉翼散发着寒光,随意落根头发下去绝对能吹毛立断。

    呀,医生动手了!啧啧,跟切西瓜一样,噗!白刀子进去在烂肉里一剜,混杂着腐肉的指骨被挖出了!

    呀呀呀!那白骨浸血程度实在太绝了!完全就是艺术品,血浸出的纹路太漂亮了,腐肉脓水都贴到骨截上了,那浑然天成的感觉宛若在剔活人骨。”

    小心用着有些夸张的口述,总在一惊一乍的用语气词吓唬问橙,说的问橙都心动到忍不住想转头偷瞄单谚的手。

    但等问橙转头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问橙只看到了医生在给单谚缝合伤口,根本没看到那截断裂的指骨在哪里。

    问橙就像缺心眼一样故意问到:“断骨呢?断骨在哪里?难道是断骨变手指了?”

    “你在找它吗?”

    小心说着突然拿起盘中的半截断骨送到问橙面前,吓的问橙一掌拍飞骨节。

    没了问橙给单谚压胳膊,胳膊上的血液流通麻劲散去缝合的疼痛突然传来,疼的单谚一个激灵不自觉的往回抽手,刚缝合的肉线瞬间抽线,手背传来的疼痛比之前更加痛苦疼的单谚痛不欲生。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帮你按住。”

    听到单谚这边有异响,本来还在畏首畏尾哄小心的问橙也不自觉的回头,说着对不起再次趴在手术台上压住单谚的胳膊上,医生快速帮单谚缝合伤口。

    随后一切都很顺利,单谚成功将手包扎成了包子,和问橙的这一双包子手还有点搭;至于取出的指节则被单谚捡回封存在密封袋中装入口袋,准备带回警局内交给法医当物证。

    单谚手背上的伤口缝合后正要带着指骨离开,问橙也要跟着小心去寻找青铜剑,连医生也同意他明天再来医院补破伤风针,防止细菌感染规避截肢风险,偏偏就在此时疑似食物中毒的护士们回来了两个,这二人还似乎是实习护士,在看到他们的病历本上消炎针这一项,疑似是为了给自己提升技能,她们强行扣下问橙和单谚非要给他们打针。

    单谚从小生病生惯了,对扎针没什么抵触情绪,先问橙一步同意扎针,并挽起袖子将没有受伤的那条胳膊伸了出去,单谚如此配合换来的却是两个护士的频频失误,一会更换针头,一会打翻针盘,连棉棒都没用就想直接扎单谚胳膊。

    一旁等待的问橙看着两个护士轮番上阵连扎单谚七八针都没成功,还在推说没扎好想再扎扎试试,急的单谚都开始亲自动手给自己胳膊消毒,教她们怎么扎针了。

    问橙突然起了疑心,总觉得这两个护士热情的有些过火了,正常情况下就算实习护士打针也不能扎这么多下,她有些担心对方是在有目的情况下借扎针缠住自己,光单谚就浪费了十多分钟,那扎自己的时候还不得半个小时起步吗?

    为此问橙立刻推说自己晕针,想要强行离开,单谚也赶紧以问橙的离开为理由推说不打了,避开护士的阻拦要追随问橙一起离开。

    两个护士见他们要走,更加热情的上前阻拦,并说可以换个资格老道的护士帮他们扎针,甚至连他们这次的针药钱都可以不要。

第四十八章,整的好复杂

    她们越是这样问橙就更加觉得不对劲,强行推门要离开急诊室,就在此时急诊室的大门刚一被推开,三四个值班护士正好结伴从洗手间回来,她们说话吐槽的声音略有些大,声音回荡在走廊里正好被问橙听到:

    “现在这保洁的素质越来越差了,她们肯定是趁咱们吐的稀里哗啦时把挂门口上的衣服拿走了。”

    “就是,要不是听到门外有扫地车的声音,我都不敢相信会是她们偷的。”

    “丢两件衣服还不算什么,就怕她们假冒咱们去医院外面无证行医!”

    护士们的声音清晰的传到问橙耳中,跟在她身后的单谚也听到了走廊内的对话,先是问橙回头看向单谚,意思是问他怎么办,单谚以为自己挡住了问橙的视线,向后退了一步,跟着转头看向那两个假护士。

    他们两个的突然回头吓‘护士’们一跳,两个人隐约觉得事情穿帮了,尴尬的撑起嘴角挤出笑容,一步一步的向窗口退去,她们似乎是准备跳窗逃跑。

    问橙默默的关上急诊室的门,用纱布外露着的食指和中指捏住小心的契剑,将它从袖口拔下捏在指间,眼神死死的盯着准备逃跑的二人,嘴角有些得意的上扬,单谚也从口袋中摸出了笔,故意慢了一步跟在问橙身后转起笔来;随着两个人的步步逼近,其中一个假护士用娇弱的声音故作淡定的说着:“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带请外援的。”

    “哦?外援?你挺了解我们手里这东西是什么啊!”

    问橙立马意识到对方不是普通人,拔剑本来就是为了确定对方的身份。

    契剑总共才五厘米长都没超过掌心,单谚手中的笔就更加普通了,完全就是路边两块钱一根的中性笔,面对两个毫无伤害力的东西,普通人的第一反应绝对是嘲笑自己,甚至会自大的反问‘这么小一把剑真的能伤人吗?’如今她们的反应明显就是识货,知道这契物背后意味着什么。

    比起跟问橙谈判的这位,另一位明显更冲动一些,一听出身份被识破,随手抓起针药盘冲着问橙扔了过来。

    问橙侧身勉强躲过,御幼威突然出现一脚踹飞针药盘,对方则趁着针药盘制造出来的时间空隙,奔向窗口,拉开窗户,抬腿迈步双双就要往外翻。

    此时小心突然出现在窗外,朝着二人的脑袋使劲一推,将她们推回屋内,还没等她们从地上爬起站稳,御幼威一个扫腿两个假护士再次摔倒。

    问橙和单谚借机一人拽住一个护士的袖子,她们往回抽手的同时将白大褂脱下一半,御幼稚和小心同时出手拽她们没穿大褂的那条胳膊。

    这时急诊室大门被突然推开,两件白大褂搭在打针用的推车上,问橙和单谚一左一右,中间隔了两个人的距离,一人扶着一个女人,两个女人都不约而同的弯腰低头捂住小腹,非常的痛苦。

    “你们这是什么病?挂号了吗?”

    进门的护士没想到急诊室内会有这么多人,马上询问他们的身份,幸好问橙和单谚包扎前接待他们的护士也回来了,主动帮二人回答:

    “刚才咱们离开时,来的就是那一男一女,手上还包着呢,中间那两个没见……”

    护士话还没说完,站在两个女人身边的御幼威和小心不约而同的往她们肚子上打了一拳。

    “啊!”两声惨叫传来,问橙被吓到一哆嗦,不自觉看向小心,完全忘记了要找理由推脱带人离开,幸亏单谚反应及时赶紧搭话说到:

    “她们有点食物中毒,要去卫生间,我们两个帮忙送过去。”

    护士们赶紧将门口让开,目送问橙和单谚一人扶着一个病号离开,她们根本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那两个女人是被问橙和小心以及御幼威与单谚,两人两灵威胁着拖出急诊室的。

    一离开医院大厅,小心突然用力一拽,一个过肩摔将刚才跟问橙说话的假护士摔在了台阶上。

    “小心!”问橙怕出人命赶紧大吼着阻止,可惜为时已晚人已经被摔出去了。

    被摔下台阶的假护士扶着脖子,扭扭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就像换了了个人一样,用有些嚣张的口气说到:

    “你是感觉到了吗?青铜剑被灼烧的痛苦很难受吧!现在换过来了,你们想收回青铜剑,来求我啊!”

    小心根本没惯着对方,脚尖轻微点地瞬间飞了出去,一拳将对方打趴在地。

    小心刚猛的暴力行为不仅将对方打到不能反抗,还把单谚和御幼威控制住的另一个假护士吓到腿软,单谚单手根本没扶住她,御幼威顺势松手,她整个人瞬间就跌坐在地上对着小心的背影哭着求饶:

    “放过我们吧,我们只是大学刚毕业的学生,我三个月前才知道我家祖上有魔族血统,我们也只是被带走培训了一个月,告诉我们了一些魔族的风俗习惯生活方式,然后就一人纹了一个魔族图腾,发了一部手机,每个月给我们两万块钱,并说魔族有需要我们的地方会电话通知的,然后我就和她一起被安排进了大别墅。

    我们只是一时的财迷心窍,才接受了今晚发过来的任务,别打了,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绝对不报警,求求你放我们离开吧。”

    假护士跪在地上哭到梨花带雨,问橙却惊呼的问到:“一个月两万!还能住大别墅?亲,魔族还缺人吗?我可以带着青铜剑反水的!不用住大别墅,一个月给我三万就行。”

    “莫问橙!”

    小心厉声喊着问橙的名字,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问橙身边。

    “啊!”

    问橙尖叫着被吓一跳,不自觉的后退一步险些摔下台阶,幸亏单谚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问橙的胳膊顺势将她护在身后,顺便替问橙解释起她刚才见钱眼开的行为:

    “她肯定只是随口一说,有我母亲的前车之鉴以及莫家历代与魔族的血海深仇,她敢反水也只有可能是逢场作戏。”

第四十九章,谁能胜出

    “对对对,我刚才胡说的,我怎么可能贪图魔族一个月三万块钱的福利呢?你跟我这生气的功夫俘虏就该跑了!”

    问橙赶紧借坡下驴转移话题,让小心赶紧去抓刚才被她打的假护士。

    “哼,借你十个胆你也不敢去魔族,你要敢去我先引天雷劈死你!”

    小心说着对问橙翻个白眼,一个闪现堵在了要逃跑那人面前。

    “楼梯上吓哭那个可能是大学生,毕竟涉世未深被金钱迷惑很有可能,至于你……”

    小心说这话时突然拽死对方衣领,假护士害怕的给小心跪下求饶到:

    “我和她差不多,不过我是去年毕业的,我们的规矩是一个老人看管一个新人,我知道我有魔族血统只是去年年初的事,我也没参加魔族多少活动,不……我唯一参加过的活动只有友谊大厦拍卖会,我当了半年的礼仪小姐,后来被她破坏了拍卖会也被封了,我……我当时一个月五万,一个星期才上三天班,我这么一个好工作丢了,我肯定恨她啦。

    刚好今晚接到消息,让我们拖住你们,只要拖到十二点,我们就能有二十万的奖金,所以我们才提前开车来医院给护士下泻药,藏麻醉药,打晕清洁工,假扮护士……这……这不就被你们抓住了吗。”

    小心低头俯看着对方的双眼,突然开口问到:

    “问橙,考考你,你觉的她们两个说的话可信吗?”

    “你问我?”

    这突然抛来的问题让问橙吃惊的用手指指向自己,她一度怀疑小心在开玩笑。

    “对,就是问你,你觉得她们两个可信还是不可信?”

    小心拖着假护士回到楼梯旁,问橙挠挠头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我觉得她们两个挺可怜的,大概是被钱迷心窍了吧?”

    问橙有些天真的回答把小心逗乐了,逐条疑点分析着反问问橙:

    “单谚也有能通灵的本事,没御幼威在身边,他能看到我吗?你弄丢青铜剑是意外事件,她们在短短几个小时里就能布这么大一个局?那魔族培训出来的成才率有些高了!并且她刚才叫嚣时说的什么你有听到吗?她是有千里眼吗?不然是如何知道此时青铜剑是在被灼烧的?”

    “这……”

    问橙被堵到哑口无言,她没想到这事情复杂成这样,就在问橙卡壳的时候,刚才被吓腿软的假护士突然站起一拳打散御幼威,从问橙身后勾住她的脖子,抬脚踹中了单谚的后背,将他踹下台阶。

    “她们说的都是实话,问题出在臂纹上,只要纹身的人身上有魔族血统,我可以随意附身于他或者她!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魔族魔亲王宿阮,拍卖会是我的产业,我的拍卖师死了,为了查明原因我赖上你们这事没毛病。

    现在对你不利的问题是……你的灵打了普通人!契管局那边你违规了!人类警察这边你也犯罪了!你们之间稍微寻根溯源一下就会对你不利!你害她丢了工作,她报复你,而你打了她!

    哈哈……怕了吗?你最好和我合作,告诉我拍卖师是怎么死的!否则……我现在就让她死!至于你会被判成故意伤还是人过失杀人又或者正当防卫过当,这都是人类警察和你之间的事情了!我报复自己宠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先把你背景抹黑,再让你被周围孤立,到时走投无路的你肯定回来投奔我,安心当个宠物的!哈哈……”

    宿阮勒住问橙的脖子,不时的狂笑着,鼻尖一个劲的往问橙脸上蹭,一激动将自己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了。

    问橙被宿阮恶心到浑身起鸡皮疙瘩,使劲转头想避开她的亲近,奈何对方力气太大,问橙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只能用言语攻击她:

    “你脑子有病吗?你把话都说出来了!台阶下面那是个警察!警察身上会带录音设备的,你已经暴露了!”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单谚正候机潜伏过去准备救问橙,突然就被问橙提出来了,宿阮马上转头看向单谚,单谚立刻拿出手机配合问橙演戏:

    “你刚才说的一切已经被我传送去契管局了!救兵马上就到!分分钟灭了你!”

    单谚说出这话自己都觉得自己弱智,对方好歹是位魔亲王,自己区区几句话连录音都没放出来她会信才叫奇迹。

    宿阮挑眉看一眼手机冷哼一声回应到:

    “你觉得我会信吗?”

    话音刚落,小心突然冲过来,一个飞踢,连问橙带宿阮一起踢倒在地。

    问橙被踢蒙了,她以前知道小心心狠,没想到小心会如此之狠,踢的她脸瞬间肿了起来,牙齿划破腮嘴角不断向外渗血,问橙口齿不清的抱怨着:

    “我的脸……我的脸好疼!小心,你是我祖宗吗?误伤也不能往死里踢啊!你到底是要踢她还是踢我啊!”

    “你和我之间连点默契也没有,单谚已经吸引走她的注意力了,你不借机低头躲开专门送脸给我踢,不踢你踢谁!长个记性你是我的契人,再菜也不能被魔绑架!说出去给莫家丢人!”

    小心愤怒的训斥着问橙,问橙则是有苦说不出,宿阮勒住自己的身体和自己一般高,小心的腿明显就是冲着自己的腮帮子来的,自己再怎么低头依然会被踢到,小心这就是故意针对自己。

    “你们先别斗嘴了,快救人,她脖子断了。”

    单谚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小心训斥问橙的声音,问橙朝医院门口的玻璃门旁看去,被宿阮附身过的那个女人脖子已经歪了嘴角也在滴血,明显是被小心踢到后脑袋又撞到了玻璃门上撞歪了。

    “快!先救她!救她啊!”

    问橙还在发愣,刚才被小心揍到几乎昏迷的假护士突然站起,推开问橙大吼着冲过去,命令问橙救人。

    宿阮跑到伤者身边跪下,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她怕加重对方的伤情,小心翼翼的摸摸对方的脸,眼中充满怜爱根本不敢碰她脖子,看着自己的宠物伤成这样,她用有些类似于哭腔撒娇的声音埋怨着众人说到:

    “她是我刚得到的小可爱,我还没宠够她呢,你们怎么可以将她蹂躏成这样!”

第五十章,全场意外

    “……”

    此话一出问橙彻底无语了,她第一次知道脑袋有病的女人撒娇有多可怕。

    幸亏单谚是心理医生面对脑子有病且爱撒娇的女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要不是他及时跑进急诊室内叫医生,躺地上的假护士必定被错过最佳抢救时间。

    假护士被送进手术室紧急抢救,宿阮在急诊室门口急到左右踱步,正想调戏问橙一番,让她留下做自己的新宠物,当她向走廊四周找去,早已人去人去廊空,空荡荡的走廊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了。

    离开急诊室的问橙正想和小心一起去寻找青铜剑的下落,单谚听到她们的去向马上提出要和她们一起去,还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天太晚害怕问橙独身一人走夜路有危险,两个人一起还能做个伴。”

    问橙一时找不出理由拒绝单谚,只能让他跟自己一起去,但小心说关青铜剑的地方很远需要一辆车,但此时已经临近半夜了,出租车司机绝对不会跟着众人来回换地方寻找的。

    于是在出发前问橙专门借单谚的手机给洛星河打去了电话,询问他人现在在哪里,准备拉上他一同前往,毕竟他想弄一辆车非常容易,再加上现在自己和单谚的手都有伤,两个伤员再加个护工出门根本不怕被揍。

    只是当洛星河单手开车出现在医院门口的时候,问橙这才想起他手臂还吊在胸前呢,三个伤员一起出门万一碰上不测谁又能顾的上谁呢?

    小心看到三个人凑齐,幸灾乐祸的嘲笑到:“别人家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们三个伤员能顶一个健全的人吗?一会别拖我后腿就好咱们这是深入魔窟!”

    在小心的嘲讽下三个人互看一眼,问橙先有些情绪的开口对洛星河说到:“你都受伤了刚才接我电话你怎么没说呢?”

    “我以为你还记得,只是让我来接你回家,没想到……他也在。”

    洛星河说着有些不高兴的瞟了单谚一眼,暗叹自己始终都是被无视真心的那个。

    “我遇到的事太多了,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问橙看出洛星河有点针对单谚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着挠挠头;洛星河无奈叹气根本不忍心怪问橙,但他和单谚实在是不对付,两个人互相知道对方的弱点,一见面连话都懒得说了全靠互瞪交流。

    最终还是小心看出三个人之间的尴尬,有些跋扈的说着:

    “喂,别看了!再看下去我的家都要化成一摊铜水了!不管你们有伤没伤,有矛盾没矛盾,现在咱们马上立刻快点上车!救不下青铜剑我让你们三个给我陪葬!用小刀片一点一点的把你们给片了!还不赶紧出发!”

    “我单手开车来的,地址给我,我可以送你们去,但要先让他自己回家去,我和问橙是家主与家仆的关系,而你和问橙又算什么关系?”

    洛星河不想拉单谚,故意用自己和问橙之间的关系质问他。

    单谚一点也不慌马上回怼到:“我妹妹与她哥哥是同事,我有责任照顾她将她安全送回家!带我一起又不多烧油,你若不带我去,我就有理由说你是对问橙图谋不轨!”

    “我就是对问橙图谋不轨啊,你去跟莫家人说啊,他们都知道!只有问橙自己在装糊涂!”

    洛星河也是刚,根本没逃避,顺着单谚的话就把问橙回避的问题挑明了。

    “额……那个!我坐后排,后排看着挺柔软的,你们两个就在前排带着吧!谁敢到后排来烦我,我立马去打出租车!”

    问橙尴尬的强行转移话题,她窘迫到说话都支支吾吾了,单谚和洛星河同是选择性失忆给问橙台阶下;单谚打开车主动坐到副驾驶上让问橙安心,问橙赶紧带着小心坐到了后排。

    众人上车后,洛星河迟迟没有发车,小心等急了呵斥着洛星河说到:“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如此矫情!你到底想干什么!说!”

    “我没有地址!你们让我开到哪里去?”洛星河无奈的说出自己的困境,他一直在等小心开口,结果小心却在等自己开车。

    “你得先开起车开,我才能用心去感受青铜剑在哪里,我一上车就掉向,你总得开两步让我有点方向感再说目的地!”

    小心的回答让问橙震惊了,她第一次听说兵灵也会像人一样掉向,换个角度来说莫家人没有方向感原来是祖传的!

    洛星河遵命开车,汽车随意的行驶了五六个路口以后,小心突然命令他后退转弯,洛星河赶紧调头按小心的指示前进。

    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汽车被开到了科技园,当汽车开进科技园以后,小心都不用说话了,洛星河熟门熟路的将车停在了科技园大厦旁的空地上,这下连问橙都知道是谁拿走了青铜剑,打开车门直奔科技园大厦负一层688实验室。

    现在虽是半夜时分,但科技园大厦的大门依然敞开,厅内暗黄色的灯光有些摇曳,就像风中残烛一样忽明忽暗有些吓人。

    问橙一迈入大厅,值班室内便传出了一个苍老的男音厉声喝到:“谁!大半夜的来这非奸即盗,办临时通行证了吗?”

    “我来找人,没通行证,您帮我办个吧。”

    问橙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到一哆嗦,寻声望向值班室客气的要求办通行证。

    中年保安从桌下拿出登记本,依旧凶巴巴的问到:“姓名!”

    “莫问橙。”问橙摆出笑容老实回答。

    “你身后那两个人呢?”

    保安依旧凶狠,根本没被问橙的笑容感化。

    “个高的叫单谚,胳膊吊在胸前的叫洛星河。”

    问橙砖头看去,向保安介绍着他们两个。

    这时保安停停笔继续问到:“那个呢?”

    “那个?”

    问橙没想到安保能看到小心,有些疑惑的询问他看到谁了。

    “没事了,你们注意安全,这楼挺邪门的,出过凶杀案!”

    保安说话的口气虽然依旧凶狠,但话语中多少透露出一丝关心众人的意思。

第五十一章,去抢亲吧

    “谢谢您提醒,那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问橙赶紧道谢,她生怕再耽误下去,自家的青铜剑真被熔成铜水。

    “你们要去几楼找谁?留个联系方式签个字就可以进去了。”

    保安故意拖延时间,手已经伸入桌内打电话求助了。

    “负一楼,668实验室,额……不,688,就是住着仝家兄弟和御枭的那间,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至于签字……额……您是故意为难我们吗?”

    问橙马上回答着要去的地方,随后她低头看看自己受伤的双手,又看看单谚被包成粽子的右手,再看看洛星河被吊在胸前的左臂,她立刻觉得这保安是真的很会开玩笑。

    “对啊,就是故意为难你们,你们能签就签,不能签用嘴签!楼下688实验室早就没人住了,我来工作两个月了,我就没见过688实验室内出来过人!没电话联系不上人你们就别想进去!”

    保安直接承认了自己就是在为难他们,因为他天生有灵眼,他能看到的脏东西多半就成气候了,这三个人伤的这么惨多半就是被跟来的这女鬼害的,此时让他们三个去负一楼找人绝对是送他们去死,本着对问橙他们负责的心态,也是为了减少科技园内再出现人命案,保安故意为难他们。

    “算你狠!洛星河你用右手签,单谚你用左手签,我用嘴叼笔签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用双手指尖签!别想把我劝退!要不是御枭这个王八蛋拿了我的东西,我才不来这里呢!”

    问橙被怼到脾气上来了,对保安愤怒的吼着,转身安排起众人该如何签字进去。

    洛星河拿起笔快速帮三个人一起签名,随后拿出手机打开扩音给仝趣打电话:

    “你在实验室内吗?你哥家门口的保安不让我们进门。”

    “我不在那里住了,同住一个屋檐下,兄弟两个人之间难免会闹矛盾,我的少年叛逆期有一点小长,所以我现在离家出去了!”

    仝趣在电话内有些俏皮的说着,洛星河无奈继续说到:

    “保安说你哥两个月没有出过门了,你不来帮你哥收尸吗?”

    “才两个月而已,什么时候半年不出门再打电话联系我!替他殓骨!”

    洛星河的问题已经很过分了,仝趣的回答更是与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问橙有些犯糊涂,以前来这里的时候看仝家兄弟两个的感情明明很好,现在怎么就如此恶劣了?难道是被御枭挑拨离间了?

    洛星河还没来得及再说话,仝趣已经挂断电话了,洛星河无奈看向问橙,问橙也无话可说,命中注定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单谚想了想,主动跟保安交涉起来:“我们三个人,下去一个,留下两个在这等你能放心吗?”

    “不行!没有住户接应你们那里也别想去!”

    保安态度坚决说话又凶狠,彻底挑明了是不想让他们进去了。

    这时的小心已经有些异常了,身上的青色衣服已经开始变红,问橙感觉要出事,马上向电梯跑去。

    保安看到问橙要跑,而那个跟来的邪祟正在恶灵化,一身青衣马上就要变红衣了!保安紧张起来马上往值班室外跑去,单谚和洛星河堵住门口替问橙制造逃跑的机会。

    就在此时一柄金钱剑从大厦外飞入大厅内,冲着小心后背射了过去,小心侧身躲过,金钱剑直刺问橙后背,小心根本没有提醒问橙,正在等电梯的问橙根本毫不知情,也就幸亏此时电梯门打开问橙钻了进去,金钱剑撞在了电梯门缝上,阻止了问橙关门。

    问橙看着金钱剑似曾相识,捡起剑的同时探头向电梯外看去,她正好看到了胥日昇师徒二人。

    “胥爷爷,你这是准备和我一起坐电梯下楼让我等等你呢,还是准备纵剑偷袭我?”

    问橙嘴上阴阳怪气的说着,非常用力的将剑朝着胥日昇扔了过去。

    胥日昇并未抬手,棠杰抢先一步抓住金钱剑,随手一挥借此泄力反手别在了自己身后背的布袋中。

    “问的好!我来只是凑巧了,这老哥们给我打电话说有邪祟,我这剑都出鞘了,结果是自己人,莫问橙,你的剑呢?”

    胥日昇说着指向值班室内的保安,问橙瞬间明白了,原来保安不仅能看到还误会了小心是邪祟,难怪会一直在阻拦自己,原来是怕小心害死自己啊。

    “剑在楼下,马上去取,没别的事等我上来咱们再说!”

    问橙说完匆匆按下电梯下楼去688实验室找御枭寻剑。

    随着电梯下落至负一楼,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混杂着焦糊味钻进问橙的鼻子里,熏的问橙直犯恶心,匆忙用袖边捂住口鼻,快步跑出电梯向着688实验室匆忙跑去。

    到了实验室门口,十五厘米厚的气阀金属门根本没有关闭,门内没有开灯,唯一的照明设施是实验室内的蓄水池,上次来时它装的明明是水,如今它装的似乎是助燃剂,熊熊烈火几乎将实验室照亮,四周墙壁陈列架上放的标本被火光照耀着,动物类标本的眼睛在火光下显得宛若得了红眼病一样,每个动物都像是活物,正在红着眼如鬼魅一般注视着门外的莫问橙,它们就像潜伏在暗处的捕猎者,候机而动时刻准备着突然跃起将问橙撕扯成碎片。

    青铜剑则被置于水池上方悬吊着,炽热的火焰灼烤着剑身,青铜剑剑刃被烤到通红,剑身赤红随时都有可能被烧熔。

    问橙想迈步进去,但又隐约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门内自己看不见的视觉盲区内肯定隐藏着御枭,他这招叫请君入瓮,等的就是自己沉不住气迈步进屋,他再手起刀落置自己于死地。

    正在问橙犹豫要不要进门之时,小心身上的青衣已经彻底化作一身红甲,烈火的灼烧让她苦不堪言,战甲下摆处已经开始往地上渗血,强撑住一口气的小心在思维意识马上要化成莫剑心之前,从问橙身旁迅速跑过,冲着蓄水池纵身一跳,彻底回归青铜剑内。

第五十二章,配合起来

    小心这一跳宛若火上浇油一般,让本就炽焰横生的蓄水池瞬间焰高一丈,火舌直蹿屋顶,屋顶上的灯泡也因为耐不住高温的灼烧瞬间崩裂,爆炸声响起灯泡碎片四处崩散,站在门外的问橙也险些被碎片划伤。

    问橙拍打着身上的碎灯片一时没了主意,自己只是一个人,怎么能跟火焰抗衡,就算真的能抗衡,肉体凡胎的自己真的能救出青铜剑来吗?还是以身殉道葬身火海?

    就在问橙犹豫之时,火海中显现出无数断臂残肢,伸长了手臂借着火势纷纷上窜妄图染指青铜剑;问橙看着一条又一条的胳膊拍打着剑尖,在滚烫的红刃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黑色碳化手印后消失,青铜剑本身也被这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拍打的摇摇欲坠,悬吊他的绳索也随时有碳化断裂的风险。

    青铜剑好歹是契管局内公认的万兵之祖,又是莫家的祖传宝物,就算追溯到青铜剑起源之时,也只有青铜剑虐别人的份,根本没有被如此虐待的时候,问橙只纠结了片刻就因为心疼青铜剑,大步一迈跨进了屋内,终究是选择了救剑。

    就在问橙踏入屋内的同时,气泵阀门突然开启,实验室门口15厘米后的金属气阀门缓缓关闭,问橙本是有时间再退回去的,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站在了蓄水池台边上。

    滚烫的火焰扑面而来,问橙的眉毛,假刘海瞬间消失发出焦糊味,问橙的整张脸被烫的火辣辣疼,似乎是整张脸皮炙烤到萎缩了紧绷在脸上。

    离青铜剑还有一个跳起的高度,脸上的疼痛已经让问橙有些退缩了,低头看看宛若岩浆池的蓄水池,池底如同人间炼狱一般,灼烧着无数残肢断臂,问橙自我催眠着为自己鼓气加油,现在再想逃跑已经来不及了,要么纵身一跳带着青铜剑回家,要么葬身火海英年早逝,成败就看自己这一跳了!

    问橙鼓足勇气拆掉手上的纱布减少阻碍,看着纱布落入火海瞬间灰烬化,她立刻摆好姿势脚底蹬地,冲着悬吊在半空上的青铜剑纵身一跃!

    随着问橙的跃起,无数断臂如同看到凑整的希望一般,纷纷叠罗汉加高上升,争先恐后的握住问橙的腿阻止她靠近青铜剑。

    就在这决胜的一瞬间,问橙跃起,断臂叠高,问橙指间马上就要触及青铜剑剑柄了,她的脚腕也被断臂们抓住了,她跃起的高度瞬间被拉低了,本该抓住剑柄的她为了能拽青铜剑下来,被迫赤手空拳抓住青铜剑已经被烧红了的剑刃。

    “以!契!为!证!”

    问橙疼的满头冒汗,嘶吼着破音喊出了她与御剑心之间的契令。

    随着契令被喊出,问橙的体重让悬挂青铜剑的绳索断裂,她哭着握紧青铜剑坠入蓄水池内,随着她的落入,掀起一片气浪四散扩去,炙热的火焰瞬间将她吞噬。

    火焰再次高涨,宛若被泼油一般,再次直蹿屋顶;躲在暗处静观其变的御枭亲眼看着问橙抱着青铜剑落入火海,他立刻从暗处跑了出来察看问橙的情况。

    他深知这火的厉害,只要是活物入火即焚,莫问橙可是自己的祭品,祭品都没了,自己拿什么祭奠魔族军士,迎接御煞归来,领军出征清扫人族?

    就在御枭靠近蓄水池旁探头看去的一瞬间,浑身是火的莫问橙手握青铜剑随手一挥,脚踏池底用力跃起,立刻飞出蓄水池。

    “你是在关心本尊的生死吗?”

    问橙浑身是火背对着御煞缓缓开口,火虽围绕在她四周,她的衣服头发却又是以最慢的速度碳化,几乎没有损毁的痕迹。

    “这不可能!她的身体怎么会一点变化也没有!”

    御枭看着眼前的问橙根本不相信被火缠身的她,还能如同开挂一般立于火中而不毁。

    “这有何不可能的!火是你借的阴司孽火台之火,引火之物是阴司给莫问橙发的储灵卷,池中虽有魔族亡魂凝结出的命珠,但滋养命珠用的水在问橙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经沾染上她的血了!哪怕只有一点点,这一池重生之水经过这么久的驯化,它们已经接纳莫问橙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莫问橙与本尊有契为证!

    你用她的东西谋害她,她又怎么可能化作灰烬呢?反而是你!刚才借镇灵石粉将本尊困于此地,如今有火焰做屏障,本尊倒要看看千年来你究竟有没有成长,能否接与本尊过上五招!”

    御剑心说罢,抬手出剑冲着御枭面门刺来。随着御剑心出剑,御枭快步后退闪身躲过,从蓄水池台边上跳落到地上,迅速从左侧袖内抽出一截不到二十厘米的金属短棍;御剑心立刻看穿他要干什么,甩剑切向御枭腹部,御枭猛的弓腰收腹退步,尽最大的努力避开青铜剑剑刃。

    好不容易躲开剑刃,正换手从右侧袖中拽出另一根短棍,腹部却突然裂开,血溅衣衫将衣服黏连在伤口上,他刚才虽躲过了剑刃却未避开剑气,此时衣破伤显,御剑心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冷酷严肃的说了句:“这才一招你就不行了吗?”

    御枭低头看了一眼腹部的伤口,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随手卷起针织衫,抓住两头衣角在伤口处打了个结,用针织衫扣压住伤口防止内脏流出。

    整理好伤口,他这才抬头看向御剑心说到:“才一招!你以为御煞走的这些年我没有努力过吗?”

    御枭说话的同时,将手中两根短棍棍尾相对,用力一拧短棍瞬间变长棍的同时,棍首两头各自伸出长约十厘米左右的刀刃。

    他手握棍中衔接处突然进攻,愤恨不平的怒吼着:“没有了御煞的庇护,我若不努力变强,又该拿什么去拯救魔族存活下来的伤残幼小!难道要拿契管局屠杀我们魔族的刀刃吗!”

    御剑心就像早就预料到长刃会突然袭来一样,迅速闪身再次跳入蓄水池内的火中,待火焰再次将问橙全身包裹住,他用自身灵气做燃料留住火焰形成屏障,只要火焰不熄他就不会被屋内的镇灵石镇压。

第五十三章,一山二虎

    “呵,你说的五招,只占了一招的便宜就做缩头乌龟了?你是在瞧不起我吗?”

    御枭看着火中的御剑心,嘲笑一番后,立刻按开蓄水阀,池中火焰瞬间熄灭,御剑心在水漫上来之前脚尖点地飞出蓄水池,再次挥剑朝御枭劈来。

    御枭见状挥棍相撞,剑棍相击碰撞出声响,青铜剑略微向右一滑正好卡在双棍连接处,御剑心顺势一压推着御枭撞上墙边陈列架。

    “哼,早就告诫过你不要使用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当武器,你不听非要用,如今吃的也是武器的亏!”

    御剑心本以为这招又是自己赢了,忍不住对御枭说教起来,御枭却突然转棍,脱离困境,御剑心失手没了支撑点剑刃下落,棍刃突然顶住剑刃向上挑去的同时,御枭后背紧贴陈列架稳住支点抬腿就踹,御剑心后退撤去已经来不及了,小腹部结实的挨了一脚。

    御枭这一脚踹下的同时,御剑心周身火焰立刻熄灭,就在破防的一瞬间,整间实验室内的镇灵石压冲着御剑心袭来。

    御剑心立刻收剑快速清理着地上的镇灵石涂层,他想给自己找个立身之地,但御枭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又是连续几棍紧逼而来打乱了御剑心的自救步伐。

    幸好此时御剑心发现了自己上次来时,为了有施展空间清空过的那片瓷砖空地,立刻飞身落去,立身于实验室正中间。

    “呵,还剩三招,该认真起来了,本尊就站在这里!你能让本尊离开此地莫问橙随你处置。”

    御剑心选好位置摆出进攻姿势,冷笑一声,准备在圈内硬接御枭三招;御枭听到后立刻鄙夷的冷哼反问御剑心:

    “哼,我要莫问橙何用!我要的是你!只有将你重新炼化剥离出御煞魂魄,魔族才能重回正常!”

    御枭说着挥棍上前,御剑心扎稳马步身形未动,突然挑剑斩断伸来的棍刃,蹭着棍边愣是削下一条铁屑,一剑刺入御枭胸前,剑尖正好顶住胸骨停顿住了,而御枭手中的金属长棍则抵在了问橙心口上。

    此招看似是御剑心赢了,但却是他输了,他输在了问橙胳膊比御枭短了两厘米上,剑尖只能顶住御枭胸骨根本不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但御枭却在棍刃被削断之时换手前推,徒手握在另一端刃之上伸直胳膊抵住御剑心前倾,只要他再敢深刺一点,棍尖刃断之处必定要了问橙的性命。

    两人保持着这个动作僵持在原地,御剑心碍于面子不想收剑,但心口处已经感觉到冷刃断口扎入肉中了,自己再趴一点问橙就得交代在这里,可若收剑,自己就等于承认技不如人,真若从自己身上放出御煞,人族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御剑心心生一计,突然将刀刃贴着御枭胸骨缝隙扭转横划后,立刻后退到没有镇灵石涂层的瓷砖边缘,制造出回缩距离后用剑刃硬挑御枭手中长棍。

    剑刃从御枭手掌虎口处划向手背,伤口之中已隐约见白,御枭还死死抓住长棍刀刃猛的前推,给掌心造成二次伤害时,又戳中了御剑心的下腹部却未见血。

    反而疼的御枭自己微微皱眉,强忍住痛苦换手甩棍怒喝到:“刚才这只能算半招,这才是一个整招!哈!”

    御枭旋棍后用劲全力当头一棒,硬劈而下,御剑心立刻回剑抵挡御枭,棍刃尖一瞬间顶在御剑心额头之上,御剑心横剑扛棍,单腿后弯腰避刃,抬腿踹在了御枭腹部,硬是将御枭踹飞出去三四米远。

    问橙脑门上的皮肤裂开,血顺着鼻梁滑落到嘴角,因为血滴划过皮肤的瘙痒感,御剑心下意识的舔了唇边一下,问橙血水的清甜让御剑心浑身一颤,又贪恋的嘬了两下唇边的血痕。

    御剑心回味着嘴中的血味,问橙的血似乎开启了他嗜血的一面,他突然变得阴郁起来,有些病态的对正在重新绑着腹部伤口的御枭说到:

    “四招了,你确实有长进,但靠你这副脆弱的身骨守护魔族!你配吗?还是让我来教教你何为强者吧!”

    御剑心擦一下嘴角上的血迹,挥舞着青铜剑快速横扫着地砖上的镇灵石涂层,以极快的速度接近御枭。

    御枭连勒紧伤口都顾不上了,他看到向自己冲来的御剑心,立刻绷紧神经摆出进攻姿势,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这第五招就是二人之间的决胜局,胜负只在片刻间,自己这些年的努力一定要全部展示给他看!让他知道,没有御煞的魔族依然是坚毅强大立于不败之地的!

    御枭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他终究还是败了,瞬间的胜负让自己的手脚筋脉全被挑断,那剑快到只在自己面前闪现了一下,自己还在防守要害准备殊死一搏,剑刃已经挑断了自己的双腕筋脉,双手立刻软弱无力,长棍落地之时,双腿也不受控制的打弯,自己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展示呢身体已经废了。

    现在的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御剑心下池,他正在打捞着阴司给莫问橙准备的储灵卷,而自己连动一下的能耐也没有了,只能任他宰割等死了。

    御剑心拿着青铜剑跳下蓄水池,身上伤口附近的血痕快速被水池内有些粘稠的液体稀释,无数半透明的魔族命珠潜伏在水中,吸附在问橙伤口上。

    被命珠吸过血的地方痒痒的有些难受,御剑心忍不住驱赶了它们一下,随后发现问橙身上的伤口已经生出粉嫩的新肉芽,此时正在快速愈合。

    他被这一景象震惊了,慢慢站直身子,举起左手对着值班室内透出的零星灯光确认着,问橙的手是真的在快速愈合,她掌心的伤口那么深此时也已经变成了浅浅印记。

    “它们……它们不是魔族的命珠吗?它们不应该是吃肉嗜血的魔族吗?它们……它们怎么就变成了治愈伤痕的灵丹妙药?这……”

    御剑心彻底震惊了,世人皆知魔族嗜血,魔族命珠更是他们为了保命而舍弃肉身休眠时的形态。

第五十四章,坐等获利

    只要有合适的肉身它们就会吸附上去与其签订契约,最终一步一步的控制对方思想,让人彻底傀儡化成为自己的新身体,被命珠盯上的人基本已经被判死刑了。

    他们与契人还不同,契人至少是能与魔同生同死的,魔也不会轻易舍弃契人当自己的养料,毕竟再结契又需要分散一部分自己的力量;契人们要做的也只是供养魔给他提供食物住所,只要这两样东西都有魔单向吞噬毁契也是违约的,所以曾经的契人们在供奉魔的同时也可以打着魔的旗号狐假虎威为自己谋一番福利。

    但被命珠附身的人就没有这种好事了,他们要忍受着命珠将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吞噬,得到的补偿也只是暂时的眼前利益;他们接受利益同意命珠附身后,会一点一点的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失去知觉,大脑逐渐糊涂,哪怕是在被替代的最后一刻,他们也是清醒的,最后只会因为利益,落个人死了钱没花了的下场。

    因此世人皆说魔恶,连御剑心这个有部分御煞记忆的灵也觉得魔是恶的,命珠依靠在问橙身边就是为了吸血吃肉补充自己的力量,可看着问橙被治愈的双手,御剑心也迷茫了,在没有了人类善恶观的指引下,死了数千年早已忘记前尘的命珠们,居然会本能的向善为救人而生?如此简单的它们依附在人类身上时作的恶又该如何解释?

    “手上的疤痕好看吗?那是因为你沾了御煞的光,魔族的子民们把你当御煞了,他们在向你示好,告诉你他们过的很好!他们在等着御煞归来重振魔族!”

    躺在地上的御枭久久没有听到御剑心翻腾水池产生的水声,抬头向水池边看去,御剑心正在看着自己的手发呆,池水的秘密也似乎被他发现了,为了再隐瞒下去,御枭对他撒了谎,他同时也在借撒谎表露自己渴望御煞归来的心。

    “呵,那让他们等着去吧!两年内本尊绝对不会给御煞回来的机会!”

    御剑心冷淡的掐灭了御枭最后的希望,他又弯腰在水池中摸索起来。

    御枭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再次看向天花板,御剑心刚才的话他只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就抓住了重点:

    “两年吗?原来天命难违也有可违之时啊!只有两年了,待我准备好一切之时必定恭迎魔尊归来!魔人之战,战必胜,胜必昌,人必为奴!”

    御枭的语气就像被压抑了很久的人突然爆发,身体明明还很虚弱,但他兴奋激动的心情根本掩盖不住,喊出的话都是底气十足的。

    御剑心假装没听见,专心在水池中摸索阴司布卷,那毕竟是阴司的东西,损坏冥器,问橙是看守阴司怪罪她是会折寿的。

    终于在一番波折后他摸到了布卷,提出水池一看,幸好布卷还算完整,只是因为焚烧变得有些发黑,至于能不能继续使用还要等问橙醒来自己实验一番。

    收起布卷后,御剑心又在池底一寸一寸大面积的摸索了一番,他本是想寻找问橙用来装祝树叶的布袋,但池底除了如同泥鳅一般来回游走的命珠,别的什么也没了,正当他准备放弃上岸之时,突然摸到了一条胳膊!

    摸到胳膊这事若是让问橙碰到,她一定急到跳脚,惊呼着爬出蓄水池,可现在用问橙身体的人是御剑心,他在摸到胳膊后感觉它滑溜溜的,知道胳膊的主人在水中泡很久了,戳戳胳膊还很有弹性,应该没经历刚才的焚烧,胳膊上还隐约有温度传来,应该还是个活人。

    在确定这些信息后,他又再顺着胳膊往左右一摸,一个完整的人形在御剑心脑海中有了个大概。

    此时的实验室内还没有开灯,御剑心为了看清对方脸庞,只能拖着胳膊将人拉上了岸,借着值班室内散出的灯光观察。

    这人一上岸御剑心瞬间惊了,此人正是驻守在实验室内看守御枭的仝贞,看守成了池底囚徒,犯人却大摇大摆的入住值班室,观察着实验室内的一切宛若看戏的局外人。

    御剑心对着仝贞仔细检查一番后突然发现,他的颈部有一条醒目的环形切割伤,曾经的伤口似乎很深,已经深到足以致命了,但此时这条伤口周围一圈被黏液包裹着粉嫩肉芽。

    此人可不是魔族的人,看他的样子也明明是快死之人被魔族命珠救了回来,命珠也确实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并且不分人魔,看到伤口就会本能的想去救治;一想到这,御剑心马上就明白了,御枭从一开始就没跟自己说实话!

    御剑心意识到御枭是在撒谎后选择了看破不说破,立刻转移话题询问着躺地上的御枭:

    “御枭,莫问橙的手机钱包呢?还有他身上的存灵袋。”

    “都化作灰烬了!没有厉鬼做引我又怎么引的出孽台之火?没火我绑架你来又有何用,怪只怪宿阮没有再多拖住莫问橙一会,否则我就成功将你与御煞分离出来了!”

    御枭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服,他将计划出现纰漏推到了宿阮身上。

    “你碰上莫问橙应该是意外,这一切也是你的临时之举,你既然要救仝贞又怎么会用火烧他呢?肯定是你行动时太急而忘记捞他出来了。”

    御剑心不相信御枭的话,试着分析他的一举一动,御枭被御剑心的话逗乐了,笑起来伤口被撕裂,疼痛又强行压制住了他的笑容:

    “呵,别用你这正人君子的思路评判我的行为!我一直潜伏在莫问橙身边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你附身她睡着也在我的计划之中,因为你身体内藏有御煞!御煞看到阳光会犯困也是我早就知道的弱点,你被算计了还企图感化我?我看你是病的不轻!我若是那种能被轻易感化的魔,就不至于等御煞归来等了数千年,等来的也只有一句‘不死不休’!”

    此时的御枭情绪有些崩溃到歇斯底里,怒吼着对御剑心吼完了剩下的话,他的怨气彻底堆积到了顶点,就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第五十五章,双管齐下

    “‘不死不休’其实还可以有另一种理解方式,只是你一直理解错罢了,本尊毕竟不是御煞,你这数千年来的等待不用对本尊有所交代,至于地上这位是你救了他,也就不算魔族伤人了,所以你和他的恩怨本尊根本不想听,你也没必要讲。现在就由本尊教你什么叫不死不休吧!”

    御剑心故意给御枭台阶下安抚他的情绪,并点明了不追责他伤害仝贞的事,这事他装不知道,随后他走向御枭,手放到他的腋下,架着他将他拖到蓄水池旁。

    御枭被架起时想拼命反抗,奈何自己身受重伤力轻如纸,只能任由御剑心摆布自己,他能做的只有用言语恶心御剑心: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万兵之祖要虐杀魔亲王了!”

    御枭此时的呼喊宛若孩童撒娇一般,明知实验室大门紧闭,御剑心就算真的要对他做什么也根本不会有人来阻止,他这种有城府的人却能当着御剑心的面撒泼,此景真是一大奇观。

    还在用言语撒泼的御枭突然被扔进蓄水池中,大口的池水灌入他嘴中,他整个人就像石块一样毫无浮力,僵直的沉入池底。

    御剑心蹲在水池高台上,低头俯视水池,用胜者的跋扈冷笑着对池底的御枭说着:

    “御枭,现在你学会了吗?不死不休的意思就是死的时候要记得休息!死完了再爬起来打!”

    御剑心正嚣张着,御枭在池底突然睁眼,突然浮出水面,将口中含着的一口池水,全数吐到了他的脸上。

    “你现在救了我,未来会后悔的!”

    御枭吐净口中池水,清理着耳朵里的水根本没有看向御剑心,却又是在跟御剑心说话。

    “哈哈……本尊自从有意识以来,根本不知道后悔二字该怎么写!你做的只是你该做的,所有生灵都被玩弄于造物主的股掌之间罢了,他喜欢看那出戏就提前写好剧本,再安排专人守护,毕竟演员的生命只有一次,一旦演歪了总会有人出来纠正。”

    御剑心擦着脸上的水,说出的话却别有一番深意,御枭在这一瞬间突然被他圈粉,但也仅限于这一瞬间,片刻间后,他就用不屑的语气嘲讽着御剑心:

    “你知道的和我查到的差不多,你这才是放了一记马后炮!你也就还剩两年了,等我亲手了结了你的性命,恭迎魔尊归来!”

    “随你怎么说!把祝树叶交出来吧,他不可能轻易的化作灰烬魂飞魄散,因为他是阴司的人,有奴籍就算散魄必定会有阴司的人来收他散魄去填无妄海,你留着他又没什么用,还给本尊还能等场好戏!”

    御剑心说完与御枭凝视对望,两个人云里雾里的一番对话下来,御枭苦涩一笑,转身游向值班室对着值班室门口说到:

    “把他送出来吧!”

    本应空无一人的值班室内,却走出来一位韩流打扮的年轻男子,他将手中装有祝树叶的布袋扔给御剑心。

    御剑心伸手接住布袋,低头检查一番后,开口第一句话问的是:

    “你嘴唇上那个不疼吗?”

    韩流男子被问楞了,摸一下唇边轻蔑一笑说到:

    “这叫唇钉,千年不见你更加老土了!借来的身体是没有痛感的,根本不知道疼不疼。”

    “借?你是御千面?”

    御剑心听到借字立刻就想起他是御千面,他的妹妹就是宿阮,当年御宿两家混战抢魔尊之位,他们父母作为先锋官却相恋了,更离谱的是两军阵前两个魔还私奔去了人族。

    被抓后若只有御千面这一个孩子,还可以解释成是对家硬逼在一起的,因为意外有了孩子才不得不私奔的,当时偏偏有两个,还有一个正在肚子里,当时御煞和宿北斗的脸都给气绿了。

    宿裹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宿阮,主动投诚,挥泪杀夫虐子,随后她就被宿北斗带回了深山里。

    留下来的御煞在检查尸骨时发现,御浓是彻底没救了,命珠都被毁成八瓣,碎成渣渣了,但当时还没姓只有个小名的御千面,虽然身体被毁但刀刺偏了半寸,命珠还有的救。

    御煞一时心生怜悯,想起御浓为先锋官时的英勇,便决定给他留一条血脉,于是便同意了御千面姓御。有了姓再加上他本来的小名应该叫御囝的,而这御囝之所以变成御千面,则是因为他们一行人带着命珠回山寨时,御煞随手将御千面的命珠放入从山下抓来的壮年村民身上,他这一举动等于间接救了本该为食物的村民,毕竟御千面当时还小,农民又正值壮年,就算被御千面附身操控也得再等十年,他长大点才能成功附身。

    御煞这一举动本是想做好事救御千面一命,结果村名当晚就因为受不了御千面母杀父的经历自杀了。

    御煞不服气的又给他换了九百九十九个人做身体,他们全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了,最后是在抓莫家人上山逼他们锻造兵器反击人类时,碰到了莫家旁系中一个五岁的傻孩子,御千面自己主动选择了他,孩子也安然无恙的带着命珠活了一个月,最后被御千面彻底同化失去意识,身体也归御千面所有。

    御煞当时就给御囝改名叫御千面了,因为他克人类,四年换了一千张脸,堪称魔族最小千人斩,被赐名时他也不过才八岁。

    也因为这具身体让御千面成功进入莫家成了探子,知道了当时莫家家主莫愁根本就不想锻造兵器,甚至还下令让莫家全族都不要开炉炼兵。

    为此御煞勃然大怒不仅废了莫愁双臂,还当着莫愁的面,一天斩杀一位莫家忠仆,硬逼莫愁开炉,最终却逼出了莫剑心;这也就造成了魔族被莫家与契管局里应外合团灭的事……

    在御剑心能找到的御煞记忆断层中,魔族沦陷时御千面也只不过是个十岁孩童的模样,如今看到他借的这身体至少得有二十二三岁,御剑心看着他忍不住生出家有小儿初长成的感慨。

第五十六章,后遗症有点猛

    一旁在池水中泡着的御枭听到御千面与御剑心的对话,立刻呵斥到:

    “他不是御煞!根本不配你对他那么温柔!你也是活了数千年的人了怎么还如此这般孩子行事!”

    御枭呵斥御千面的声音将御剑心从回忆中拽回,他知道御枭是故意这么说的,自己若再在这待下去,御煞的记忆也许会侵蚀掉自己本该清醒的记忆,那份属于御煞的族人之情是自己不该去触碰了解的。

    御千面有些不服气的哼哼一句转身离开:“就你分的清他是谁,忙半天依旧没把他救回来。”

    御枭忍住脾气痛砸水面一拳,用动作表示自己听到了,借此来发泄不满,御千面特别孩子的气的转头故意气着御枭对御剑心说到:

    “不管你是谁,我现在靠自己的努力已经当上魔亲王了,等你回家时我会给你一份大礼的。”

    “够了!回去!”御枭再次被激怒,呵斥着御千面让他回值班室内;御剑心本想追问大礼是什么,但看着他们两个之间面和心不和的样子,也就没再多问什么,将布袋装回问橙口袋内后这才开口转移话题:

    “实验的门怎么打开?”

    “仝贞的指纹。”

    御枭简短说完便沉回水底,反而是迈步走向值班室的御千面在听到御枭的话后,抬起的脚立刻转向,转身走向昏迷的仝贞,拖着他的胳膊拽他去实验室门口,抓起他的食指按在了指纹锁上。

    随着气泵开启,厚重的实验室大门被拉开,正趴在上不知干什么的洛星河与单谚险些栽进屋内;此时正挥动着剑清理地上镇灵石涂层的御剑心赶紧收剑,飞身上前一手一个接住了他们两个。

    “亏你们两个还是带点智商的,现在却蠢的像个傻子,气泵门能用手推开?还是说你们觉得这十五厘米的门是摆设,能趴在上面听到些什么?”

    御剑心此话一出,趴在他胳膊上的单谚和洛星河赶紧起身站直,在他们眼中自己刚才摔倒是被问橙接住的;单谚看到问橙头发还在滴水,一身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身上,立刻因为避嫌起身;而洛星河本是想再接近问橙一点的,奈何单谚已经起来了,自己在趴在问橙胳膊上就有些不合适了,于是他紧跟着单谚也起来了。

    单谚赶紧从口袋中摸出手帕递给他眼中的问橙,结果他伸出的手与洛星河递纸巾的手撞到了了一起,更尴尬的是他们几乎是在同时说出的:

    “御枭没为难你吧?”

    话刚出口他们两个人立刻转头对看一眼,意识到对方和自己想到一起了,随后两个人同时闭嘴,尴尬的伸手着手等待问橙自己选择。

    御剑心见此情形忍不住乐了,故意一手接手帕一手拿纸巾,嘲笑着他们二人说到:

    “你们两个好好瞪大眼睛看看本尊是谁,追问橙追到本尊头上来了!光看你们给的东西就能知道,单谚家底殷实比洛星河有竞争力,但洛星河这纸巾管够啊,扔了也不心疼,手帕这东西湿了不晒干再怎么拧都犯潮。”

    御剑心这是看过问橙的记忆,知道他在育苗书院时说错了话,这才一语双关的提点单谚,他对单谚的喜欢是高过洛星河的,所以帮他一把也是在有意化解问橙与他之间的隔阂。

    洛星河听到御剑心的话立刻就不高兴了,将口袋里的一包纸巾全塞御剑心手里了,并脱下风衣批在了问橙身上。

    “纸巾也有比手帕贵的,不能光看表面而忽略内在!前辈既然不想要就别拿!拿了又挑三拣四的容易让人误会。地下室阴冷咱们还是早点上去吧。”

    “哈哈,差点忘了,纸也是有尊严的,这不就因为两句话皱了吗。”

    御剑心说完笑着裹紧风衣向实验室外面走去,刚踏入走廊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故意停下脚步火上浇油,将整包纸递给单谚继续说到:

    “你随身带手帕是家教养出来的习惯,洛星河这纸巾可是自己养的习惯,高下立见!”

    御剑心说完转头扛着青铜剑向电梯走去就开始偷笑,活像个幼稚计谋得逞了的小孩子。

    单谚和洛星河再次对看一眼,单谚立刻将纸巾袋扔给洛星河,他们两个互相嫌弃着对方去追御剑心。

    待人离开后御千面再次关上气阀门,拖着仝贞又扔回蓄水池内,御枭浮出水面支使着御千面说到:

    “把仝贞这次濒死后复原的数据记录一下,契管局背后那些怕死的财阀们又该要数据了。”

    “你自己去!我只是来复原地图的,我以为你用这招留下了很多厉鬼,结果布卷里面才两只,连地图的一个小角角都恢复不出来。”

    御千面有些嫌弃的开口,径直向值班室走去,御枭不仅没生气反而笑着说到:

    “不急,我在布卷上已经做了手脚,只要莫问橙再抓到东西,不论是什么只要进过布卷都会自动送上门来的,到时地图都复原好了,等待他的回归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御剑心重回科技园一楼的时候,正看到胥日昇在跟门口值班室内的保安聊天,御剑心想搭胥日昇师徒的顺风车,和他们一起回去避免将问橙扔在路上再出意外。

    走近时才听到胥日昇正在跟保安聊楼下实验室的事情,御剑心悄无声息的潜伏到值班室门口,靠在窗边的视角盲区偷听了一会。

    他这才知道御枭对外的身份居然是枫叶国留学归来的生物学家,他研究的课题是一种名为‘眠核’的虫子,据说这虫子成虫时寿命极短,但为虫卵未孵化前可以以卵的样子生活在水中数十年不孵化,而让它们孵化的条件就是喂血或者寄生到活体,具体的操作过程保安自己也不清楚,就靠着知道的一点皮毛跟胥日昇胡扯。

    一会说虫子孵化出来会吃宿主的血肉,最后控制宿主,一会又说虫子孵化后会马上交配产卵再次潜伏到水中,虫尸死后漂浮在水上会发出茉莉花香,被捞走晒干可以治癌症。

第五十七章,螳螂捕蝉

    总之是把‘眠核’这个生物说的神乎其神,听的胥日昇师徒惊叹连连说研究这个是造福人类的好事;只有御剑心知道他们都是被忽悠了,所谓的‘眠核’不过是御枭为了掩盖它们是魔族族人濒死后化作的命珠罢了。

    并且命珠也根本不用孵化,只要它们自己看到有眼缘愿意寄生的人,对方只要稍微触碰到命珠,命珠立刻会尾随到其身上,从耳朵钻入对方体内控制他们思想,再用蝇头小利与其结契,最后侵占人类的身体,如果非给命珠下个定义它们就像寄生虫一样,一旦缠上你便无法根除,非要强行消除也会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五,古时强行除命珠的人都会因为身体产生各种损伤,不出一个月必定亡故。

    就在御剑心把保安的情报当笑话听时,突然听到了一条在他意料之中的消息,整个科技园是陶家投资的,但资金不够烂尾外抛了,D市首富女娲家接手了近乎全部的科技园,偏偏他家在关键时刻也出现资金链短缺,留下了科技大厦外售给了建材大亨吴家,吴家接手后倒是没出现资金链短缺,但大厦内的实验室是陶家投重金建的,谈售卖时狮子大开口要了吴家近乎全部的资产,吴家一生气收购谈崩了,把负一楼停水断电后又给陶家留下了。

    也因为他们的债务问题,如今整个科技园出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科技园这片地连地皮带各类工厂所有权姓女娲,交房租之类也是女娲家管,偏偏这科技大厦从一楼到十六楼外加个地下车库全姓吴,单单就负一层姓陶,水电全是陶家单独接的线从外面因进来的。

    御剑心听到这就明白了,这是四护法们之间的博弈,陶家这是想独占御枭以及魔族命珠,但这项目惊动了其他护法,除了鹿家自顾不暇外,女娲家和吴家都想来分一杯羹,所以便出现了三足鼎立的局面,这也算是在变相的互相监视对方了。

    此时单谚的手机响了,惊动了值班室内聊天的众人,保安立刻闭嘴警觉的看向窗外,厉声呵斥着:

    “谁!谁在外面!”

    “我,我们拿到东西了,在等胥大师,想和他们一起回家。”

    洛星河从御剑心身后抢先一步开口解释道;御剑心这才发现自己光顾偷听了,完全忘了跟自己一起从地下室内上来的这两位,全躲在自己身边跟自己一起偷听到了那些信息,只是不知道他们能理解多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那些命珠不利,毕竟每颗珠子都是一条魔的命,真要损毁了魔族就真灭族了。

    “什么?你们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棠杰在听到洛星河要跟自己一起回去时,立刻惊呼着从值班室内跑了出来,声音之大影响了单谚接电话,他只得拿着手机离开科技园大厦到路边接听。

    御剑心见棠杰急匆匆冲出来立刻想到了他会拒绝,马上将剑稳准的架在他的脖子上问到:

    “对,本尊要跟你们一起去回去,你们准备拒绝吗?”

    棠杰感觉到脖子上一凉,马上停止了继续前进的步伐,抬头看一眼问橙后,立刻察觉她眼神不对,迅速把拒绝的话吞了回去改口说到:

    “可以呀,咱们打出租车回去好不好,车费AA呀。”

    “AA?你在开玩笑吗?”

    御剑心将剑刃压低,歪头皱眉疑惑的看向棠杰,棠杰咽一口唾沫,克服紧张垂死挣扎着辩解:

    “我用缩地符是需要寿命做代价的,我们师徒两个人还勉强行,靠点邪门歪道寿命就补回来了,但……再加上你们两个,这就有点不太折煞我了,很有可能咱们还没到目的地,我已经暴毙当场了。”

    “哦,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呀,那本尊多给你一个选择死法的机会,带上本尊,你死了本尊替你超度,你要敢不带当场暴毙!”

    御剑心说着在棠杰脖子上轻微划了一下吓唬他,棠杰马上改口点头说到:

    “行,就带你一个!”

    “再多带我一个,我可以一个星期不接活,让你们师徒独揽济南那边的私活。”

    洛星河一听可以带问橙他也要求被带,此刻的他完全忘记了他们是开车来的,只想着能被带走节约回家时间,多制造和问橙相处的机会。

    “你自己开车回去,别跟着本尊抢名额!”

    御剑心转头瞪洛星河一眼,赶他自己离开,洛星河正想再赖皮一下,单谚急匆匆的走回大厦内,抓住洛星河另一条健全的胳膊就往大厦外拖。

    “特殊情况,送我去警局,我给三倍油钱。”

    洛星河连拒绝的机会也没有,直接被拖出大厦,好不容易甩开单谚跑回大厦,御剑心已经单手搭在棠杰肩膀上被他带走了,洛星河只能回到车上带着早已上车的单谚离开……

    回到问橙家门口的御剑心连钥匙都没有,房门却自动打开,此刻屋内没有开灯仿佛进过贼一般安静,御剑心立刻警觉起来,借着窗外照进屋内的灯光,他清楚的看到屋内地板上有个绑着蝴蝶结的巨型礼物盒;御剑心瞬间就明白了这就是御千面口中的大礼,原来他说的是回问橙的家。

    就在问橙看着警员给出的资料发呆纳闷,自己回家怎么没被监控拍下来时,洛星河收到消息来保释问橙,并告诉她,她是搭棠杰缩地符的顺风车回家的,所以人类的监控机器根本拍不到她。

    问橙意识到洛星河可能是知道些什么,马上询问洛星河是谁对自己老爸下手时,洛星河只能无奈的摇头表示不知道,毕竟他连现场都没去过,又怎么可能知道会是谁动的手。

    幸好此时问橙有些手冷,插兜走路时摸到了口袋中的手帕,看到了御剑心给自己的留言:

    ‘勿查,动手者御千面’

    问橙看着手帕马上的字迹皱眉,她根本不知道御千面是谁,于是她立刻将手帕举起给洛星河看,并询问到:

    “你知不知道御千面是什么人?魔族后辈吗?他又为什么要对我老爸下手?他不怕莫家报复他吗?”

第五十八章,黄雀在后

    洛星河看看手帕微微皱眉略做思考,马上想起了御千面是谁,立刻回复问橙到:

    “御千面是魔族千年前新晋的魔亲王,博物馆里诈死的安保是他操控的,我知道他的名字后,专门查了一下契管局内流通的魔亲王通缉令,他的能力是通过契印不断变化宿主。”

    问橙听着洛星河介绍御千面,总觉得他的能力似曾相识,好像宿阮用过的本事,她也是通过宿主胳膊上的纹身来回变换身体的。

    “御千面不会是宿阮吧?他们的能力也太过相似了,也许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问橙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洛星河从口袋中拿出一本非常薄的书,书封上写着‘魔族史’三个字。

    问橙接过书看到了洛星河做标记的那一页,‘新晋魔亲王御千面生平’。

    “他们是兄妹,一个随父姓御一个跟母姓宿。”

    洛星河正跟问橙讲着,问橙突然发现了一行备注的小字,也因为这行小字下的内容让她惊呼出声:

    “啊?其母宿裹杀夫杀子天地难容,终被……终被莫家斩杀?我家祖上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他们吃饱了撑的吗?为什么要杀这么凶残的魔?御千面报复我老爸不会是为了他母亲死去的事吧?”

    “应该是吧……”

    洛星河刚才没看到备注,这才刚被问橙提醒着知道了御千面和莫家还有如此一段恩怨。

    “这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妈都坏事做尽连他们兄妹都想杀了,他时隔这么多年怎么就缠上莫家了呢?还专门报复我老爸,他就不怕被我拿青铜剑再报复回来吗?真是……真是气的我想砍了他!”

    问橙被御千面气到想骂人,但她和洛星河还没有到那么熟的地步,只能把骂人的话硬憋回来,但她此刻是真的恨不得要拿着青铜剑,找御千面为自家老爸的受伤再报复回来。

    “别冲动,御剑心已经提醒过你勿查了,你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御千面自己坏事做尽遭报应,否则下一个受伤的就是你了。”

    洛星河拍拍问橙肩膀,让她先顾及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再想别的事情。

    问橙并未将魔族史再还给洛星河,她自己私藏进了口袋,待回家后好好研究一下,魔族剩下的魔亲王内都还有谁,还有几个是和莫家有关系的,否则他们都来了D市,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装好书后问橙马上让洛星河送自己去医院跟自己老哥碰面,两个人在路上提起了单谚昨晚回警局查的案子。

    洛星河送单谚到警局门口时,正好和运尸体的车前后脚,洛星河借停车偷瞄了一眼,本想查看下这位死者是不是厉鬼或者生前坏事做尽的坏人,结果发现那个人是左家的人,他和洛星河还有过几面之缘。

    对方魂魄离体后看到洛星河的一瞬间就认出他来了,马上跑过来让洛星河给左正则带话,‘让家主赶紧离开D市’,洛星河还想问问他左家是不是要变天了,否则他一个没有契物的底层普通人,怎么会被牵扯进来还赔上了性命,结果就在对方要开口时,黑白无常来收魂了,孩童胳膊粗细的勾魂链一甩,立刻勒住那魂魄的脖子拽回了阴司。

    问橙听到洛星河的讲述马上追问起后续:“然后呢?你通知左家了吗?”

    “然后?然后我就想去找单谚了解案情,正巧济南前辈就打电话告诉我你被警局带走了,让我去准备保释材料救你出来,我挂电话前告诉济南前辈左家有难,死了个家仆,并让他去通知左正则回避,我光为你准备材料准备到天亮,刚收拾齐全就带过救你了,我为你如此努力,你难道不感动吗?不想和我单独相处一下,以此来报答我连夜的努力吗?”

    洛星河刚开始的语气还比较正经,随后越来越轻浮,最终说出目的,就是想跟问橙独处。

    问橙听到他最终的目标是想约自己后,忍不住冷笑一下,随后马上收敛笑容严肃的说到: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拒绝!济爷爷让你保释我肯定给你算钱了,你绝对不会干赔本的买卖,那我这就没必要给你双份酬劳了。”

    洛星河一听有门,马上接上了下句:

    “我若没收钱,专门要你这份酬劳呢?”

    问橙偷着翻个白眼,声音立刻抬高八度,进入飙演技的亢奋状态:

    “什么?没收钱!大哥你是我莫家家仆,保释家主那是你应尽的本分,但在尽本分前已经有人要给你钱了,你还能不收钱?你是脑袋进水了吗?没收钱就去要钱啊!赶紧的!契管局的钱不收白不收!”

    问橙再次用拒绝的态度对洛星河关上了门,洛星河无话可说,加速将问橙送去医院后,立刻识相的离开:“家主既然让我去要钱,我现在就去要钱,要出来的钱专门留给家主花,也算尽到以为家仆该尽的本分了!”

    洛星河这话有些负气的成分了,立刻调转车头扬长而去,问橙看着远去的汽车稍微松了一口气,暗叹自己再次和他划清主仆界限太不容易了。

    正在问橙转身要进医院内时,洛星河又开着车回来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问橙身边,对着问橙的背影说到:

    “等等!济南前辈打电话来说要找你。”

    洛星河说着将手机伸出车窗递给了问橙。

    问橙半信半疑的接过电话,还有些担心济爷爷找自己该不会是觉得自己太闲,想给自己安排点事吧?

    “喂,我是莫问橙,济爷爷?”

    “嗯,是我,问橙呀,爷爷这里有两个有些关联的消息。”

    济南慈祥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出,问橙听到这声音,身上的鸡皮疙瘩立马就起来了,她从小就认识济爷爷,一听到这声音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济爷爷站在自己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那被凝视的感觉太难受了,这两个消息肯定没有一个消息是好消息。

    问橙马上卑微的开口回应到:

    “爷爷您说,什么消息我都能接受。”她先抛出态度,静等消息见招拆招。

第五十九章,不见棺材不落泪

    “D市东城的老博物馆你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

    问橙一听济爷爷提老博物馆,脑海中立刻想起青铜钺,自己刚才怎么就忘记问洛星河青铜钺到底还没还回博物馆呢?现在被质问了,多半是跟青铜钺没跑了。

    问橙这刚想起青铜钺,济南那边就开口了:

    “也没怎么,就是栾攀把你给告了,说你和家仆一起抢劫青铜钺,还是用青铜剑威胁他带你们去取的,事后又让家仆把他这快退休的老头打成重伤,现在只能在医院里吃流食!”

    济南说出这话时,栾攀正因为应付苗青云对他做的二次伤情鉴定,饿了好几顿,饿的实在难受了,刚从医院内溜出来买了两个肉夹馍回去,边走边狼吞虎咽的吃着正香,还在打电话的问橙就这样被动的目睹了这一切。

    “济爷爷,你再说一遍,栾大爷怎么了?”问橙拿着电话马上跑向栾攀,刚到栾攀身边,栾大爷都还没等认出她来,问橙就先一步开了扩音,济南的声音马上从电话内传了出来:

    “青云看过了,脑损伤后遗症,不能下床吃饭漏风只能喝流食,非要请护工,青云没给他批护工费用,他就要让你去陪床顺便把青铜钺还回去。”

    济南刚说完问橙立刻将电话挂断了,摆出标准的露齿假笑看着栾大爷。

    栾攀被看到炸毛了,嘴里没嚼烂的肉夹馍被快速吞下,手中吃剩到一口的馍饼马上就被他扔到了地上,还带着肉渣的嘴角瞬间歪斜起来,口水都快流留下来了,正常的胳膊也快速蜷缩到胸前,左脚立刻开始以走路划圈的方式靠近问橙,嘴里还非常不清楚的说着:

    “这不是莫家家主吗?你还我青铜钺来!D市男人们要是全被杀光了这就是你纵容巾帼干的!”

    问橙为了防止被赖上赶紧后退避让,问橙退,栾大爷追,问橙再退,栾大爷再追;问橙是以正常姿势后退的,倒退着跑出十多米一点也不累,但栾大爷是装的,因此也就追了五六米立刻认输恢复正常了。

    恢复正常后的栾大爷一屁股坐到了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气喘吁吁的吐槽着问橙:

    “你个小混蛋,欺负我这个老人家跑的比兔子还快!就不能等等我吗?”

    “大爷,咱们刚见面的时候你跟树懒一样,慢慢悠悠的我还以为您不会有这么多坏心眼呢,现在一看呀,您这可真是坏人老了以后的典范!”

    问橙站到离栾大爷三米远的地方才敢开口跟他说话。

    栾大爷看问橙这态度,努力调整好呼吸,准备跟她谈判:

    “成,我不追了,这把算你赢了!我这不是怕医药费贵才出此下策的嘛,我人也确实受伤了,我也确实举报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说!你是准备不找青铜钺了,还是准备不承认这事远离D市跑路?但凡你还在D市,这事就早晚是你的,我只是借这事给自己谋取一点点福利罢了。”

    “成,这福利您留着,我不背锅……”

    问橙刚想撇清关系,济南的电话追着打了过来,问橙赶紧接起电话,她这才想起济爷爷那里还有一个消息呢。

    “问橙,你刚才怎么就挂了呢?”

    济南询问着问橙挂电话的原因,问橙刚想开口说话:“我碰……”栾攀一看大事不妙马上躺倒在地上抽搐起来,就像犯了羊角疯一样。

    问橙一看周围没人,最后被赖上的还是自己,只能被迫改口说到:

    “没事,就是碰上个老人,看着他翻越护栏吃了两个肉夹馍,我怕他有生命危险,挂了电话去救人了。”

    问橙就算改口了也要把栾大爷的罪行扯出来,栾攀听到问橙的话虽然停止了抽搐,但依然躺在地上看着她,只要她敢说出自己的名字,自己马上倚老卖老说问橙是自己家不孝的孙女,看周围的热心人士们管不管这事。

    他的这点心思问橙早就看透了,自然也就没再多提他的名字,而是追问济南另一个消息是什么。

    “济爷爷,您不是说两个消息吗?另一个消息是什么呢?”

    “左家昨晚死了个人,左家今天凌晨就和陶家一起去验尸了,伤痕鉴定已经对比出来了,胳膊上的砍伤以及脖颈处的致命伤都是青铜钺所为。”

    问橙彻底听出济爷爷的意思了,难怪他会提青铜钺丢失的事情,原来是为昨晚的凶案在此埋伏笔呢,她马上反问到:

    “所以呢?您怀疑我拿着青铜钺去行凶的?”

    济南一看误会了,马上开口解释到:

    “有监控拍下来了一点凶手的痕迹,对方穿高跟鞋长裙子长头发还有点卷,肯定不是你,贞锦绣那次你一头头发都被剃没了,这才多久肯定长不了那么长。”

    济南这话刚说完,问橙伸手一摸头发,扫黄队里戴出来的长卷发,虽然被火烧过刘海但发丝还很长,她马上把假发从头上拽下来,随手扔进追来的洛星河车内,再低头一看,开叉长裙,崴断根的高跟鞋,这全是自家老哥给自己从扫黄队里挑的,怎么就跟凶手穿的一样了呢?

    这肯定是拿青铜钺的人对自己进行了栽赃陷害,济爷爷这就是来试探口风的!问橙马上捂住手机小声对洛星河说到:

    “江湖救急,赶紧去给我找身休闲服,我要换衣服!”

    洛星河见问橙没有要拉车门上车的意思,立刻明白她这是让自己单独去,为了增加接触机会,他故意问到:“你站这就算带衣服来了,你是要在这换衣服吗?”

    问橙被洛星河的话一提醒,这才想起这是大街,自己换衣服也不能在街上,马上上车和洛星河一起去买衣服,顺便继续询问济爷爷给自己打电话是何用意。

    栾攀一见问橙上车,以为她要告黑状,立刻从马路边站起趴在车窗玻璃上探头向车内看;问橙被栾大爷突然趴车窗上的大脸吓一跳,幸亏洛星河够机灵,打开车窗喊了栾大爷一声,栾大爷离开车窗转头看他的同时,洛星河马上开车,带着问橙去买衣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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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852/ 第一时间欣赏以契为证最新章节! 作者:上善又水所写的《以契为证》为转载作品,以契为证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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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契为证介绍:
在下莫问橙契约少女一枚,我有一把宝剑,虽然不会变大变小变漂亮,但里面却住着一位剑灵!
这让我很害怕,因为我父母双全还有个哥哥,没系统不开挂这让我如何控制剑灵?
坏了,我莫不是成了天选之人?要五弊三缺倒霉至极了?与其等他动手灭我,不如我先下手为强卖他!
御剑心:孩子,你想多了,我只是剑又不是凶剑!找个普通人养老而已你怕啥?咱们有契约为证,我万万不能反噬你全家,最多是在你卖我的时候微笑着替你数钱。
(前传主探险+兄妹日常,有完整故事链,正文主破案+单元剧形式。)以契为证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以契为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以契为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