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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上善又水     以契为证txt下载     以契为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章,果然有反转

    最令他怨恨的是他死后连姬家祖坟都没进去,被姬巾帼一句:‘妒夫不配得善终’,苇席一卷草草进了乱葬岗,如今连个坟头都不一定能留下……

    “我根本想不通!我究竟哪里对不起姬家!死后依旧斗不过她!是个没名没分的下人!”

    祝树叶越讲越伤心,蹲在地上哭嚎起来,随着他的哭声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十多度,问橙被冻到不自觉远离他。

    她根本无法评价祝树叶和姬巾帼之间到底谁对谁错,过去的事已经发生如今他们夫妻相见视若仇敌已成定局,其中对错又怎么是问橙这种跨时代的倾听者能评说的,她除了会安慰祝树叶别哭了,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问橙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起来,祝树叶哭的更大声了,加之他本身自带戾气,此时待在他身边无异于感受了一场直播版鬼哭,刺耳的哭声顺着耳朵直冲天灵盖,吵的问橙头疼欲裂,情绪被他的哭声带动,不自觉低落厌世到莫名悲伤,恨不得拿头去撞金属椅背给自己一个了结。

    就在问橙被哭声干扰到情绪失控,要拿头去撞椅背之时,她的额头撞进了温热的掌心中;问橙立刻被这温热感安抚,从鬼哭的干扰中清醒过来,刚想抬头看看对方是谁。

    对方却根本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掌心顺着问橙的脸颊移至下巴,捏着问橙的下巴强行掌控问橙抬头的角度,逼问橙看向自己,在与问橙对视的同时还微笑着歪头看她,那一双眯成一条线的眼睛,让问橙忍不住叹气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问橙,你这是摊上什么事了?准备畏罪自杀吗?用头撞椅背这方法太愚蠢了,要死就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而不是在这里!这可是医院,撞晕了以后是会被医生救的。”

    陶醉阴阳怪气的警告完问橙后推了问橙下巴一下,这才松手解除对问橙的控制,随后从口袋中拿出一块手帕,撵搓着手帕边清洁着刚才捏问橙下巴的两根手指,他这一举动仿佛暗示问橙是病毒一样,他根本不想碰。

    问橙被陶醉这么一推,头重脚轻险些被他推下长椅,幸亏她手疾眼快抓住了椅背,但她的双手上还包有纱布,抓住椅背的同时,双手掌心伤口裂开,疼的问橙眼泪都出来了,她连一句反驳逞强的话都没说出口,人已经疼到主动坐到地上,吹着掌心抹眼泪了。

    陶醉看到问橙掌心上的纱布有血迹渗出,斜眼瞟向别处,冷哼一声说到:

    “哼,莫家家主跟瓷娃娃一样,一点也不抗造可不行,你手上这伤是昨晚殴打我当事人造成的吧?”

    “当事人?”

    问橙疑惑的用有些带有哭腔的声音,重复了一遍陶醉话中的关键词。

    “对,柯木子挟持青铜钺砍死两人砍伤一人的案子我接了。”

    陶醉有些自豪的说着,他这种拿腔拿调的自豪气质把问橙给逗乐了,她笑着用胳膊夹起掉落到地上的布袋又坐回长椅上,还击着嘲讽陶醉:

    “呵,替杀人凶手打官司,打赢了还格外有成就感吗?你这名声在D市都烂透了,是个人提起你想到的就是胡搅蛮缠,有钱人家的走狗!”

    “哦,原来我的名声如此好听,已经到扬名立万的地步了,有本事以后你摊上事别来找我!否则我会收五倍佣金的!”

    问橙这点口舌之快在陶醉眼中根本不够看,瞬间就给她摆平了;问橙被堵到词穷,只能发狠说到:

    “收就收,我大不了不找你了,我爸也是认识律师的!我以后就算摊上事,我家也有门路!

    欸,不对啊,差点被你带偏了,你是柯木子的律师,你来找我干什么?总不会是准备反咬我一口故意伤害吧?我可提前跟你说清楚了柯木子身上所有外伤都是由鲍文杰造成的!与我无关!”

    幸好问橙及时反应过来陶醉不应该来找自己,不然自己就被陶醉这气势压制住了。

    “监控可不是这么说的,昨晚你似乎是在和鲍文杰闹矛盾,你们围着花坛转了二十多圈,我的当事人为了保护你对鲍文杰出手,你反手就把我家当事人打趴在地。”

    面对陶醉的指证,问橙处在完全蒙圈的状态,非常疑惑的看着陶醉问到:

    “啊?医院有监控?那么黑都能拍到?我昨晚真的动手了吗?”

    “你不想承认也没关系,监控,当事人,人证物证,我都会得到的,最后只要把普通人不能知道的部分美化一下,告你个故意伤害还是绰绰有余的!”

    问橙的反应让陶醉有种看到猎物的感觉,一边威胁着问橙,一边弯腰靠近问橙的脸,逼的问橙不断向后缩脖子努力和陶醉保持距离。

    就在陶醉逼的问橙马上要从长椅上退下去之时,问橙身后突然被人扶住,对方双手用力撑住问橙胳膊,将她从长椅上提了来护在怀里。

    这种待遇让问橙小脸一红,刚想转头向身后看去,想知道这位临时出来救场的人又是谁,单谚的声音已经先一步从问橙身后传来了:

    “问橙对昨晚发生的一切事情有权保持沉默,你有资格对她进行询问吗?你和谁签过合同能证明你是柯木子的律师?就你刚才对问橙做的一切,她也可以反过来告你骚扰!”

    单谚搂住问橙的腰几乎是贴身站在问橙身后,借身高优势隔着问橙与陶醉对峙。

    “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能替她做主?”

    陶醉抬头轻蔑的看着单谚,眼神瞟向单谚的手,让他也给自己一个解释。

    单谚也是诡辩奇才,面对陶醉的疑问,他根本不用思考直接回复到:

    “你这律师当的也不过如此,连当事人是谁都没分清楚,管的也太宽了吧?我们什么关系有必要和你解释吗?”

    “停!你们之间高手过招,别带上我!我还有正事,就此别过咱们都别再相见了!看着你们阴阳怪气的显得我智商低!”

    问橙眼看着事态朝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她马上出声阻止,推开单谚抱起伪造的青铜钺,对一旁还沉浸在悲伤情绪中没出来的祝树叶比个手势,让他跟自己走。

第三十一章,说不清

    见问橙要走,单谚意味深长的看一眼陶醉,便转身去追问橙;他跟在问橙身后伸手拽过装假青铜钺的布袋说到:

    “去警局吗?一起,这事你一个人办我不放心。”

    “好,你……”

    问橙怀中抱着的布袋一空,刚转头给单谚回复了个好字,话都没说完陶醉也追了上来插话说到:

    “我开车来的,也要去警局办事,五十块钱带你一程。”

    陶醉此时的语气有些偏命令式,如果不是故意强调是有偿服务,让谁听都会觉得是他在逼迫问橙上自己的车。

    问橙一听他的话火气立马就上来了,用包成团子的双手叉腰看向陶醉,冷哼一声说到:

    “哼,五十!做梦去吧!我有五十块钱步行都能走到警局了根本不用坐车!”

    “呵,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有本事以后别生病别打官司!否则你逃不出陶家的掌心!”

    陶醉也有被问橙的话气到,撂下狠话迈步就走;他根本不会跟女生好好相处,更何况莫问橙还是陶醒交给自己的任务,为的也只是接近莫家,查看莫家兵器中有没有符合隐藏地图条件的特殊兵器,自己主动和她搭话就算开天恩了,她居然还敢驳自己面子,如此不知好歹的女人着实可恨。

    问橙还想冲陶醉的背影再叫嚣一番,身后的电梯门突然打开,洛星河与两位民警以及出租车司机和胖寡妇一同从电梯里出来,

    洛星河突然开口毫不犹豫的跟身旁的民警说到:

    “不用找了,跟我一起袭击温室大棚的人就在眼前!”

    洛星河此话一出,问橙和单谚同时转身向身后看去,问橙下意识的认为洛星河是在说自己,立刻明白了他这是在带警方指认作案人员。

    问橙马上躲到单谚身后,像掩耳盗铃一样自欺欺人的小声嘟囔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单谚被问橙这一举动逗乐了,低头悄声跟她说着:“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看不见你?”

    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刚说完这话,两个民警会朝着自己走过来,出示证件的同时还邀请自己和他们一起回警局配合调查。

    问橙看着民警的目标是单谚,她也糊涂了,明明是自己跟洛星河一起去的为什么改抓单谚了?伴随着问橙的疑问,两位民警也同样邀请了问橙一起:

    “你也是当事人之一,请一起跟我们去警局配合调查。”

    在被一起带回去的路上,因为警车空间有限,问橙和洛星河坐出租车司机的车,跟在警车后面一起回警局;这让搞不清状况的问橙多少有机会能问问洛星河究竟发生了什么,青铜剑只是划了温室大棚一个口子,就算要赔偿怎么连单谚也牵扯进来了。

    洛星河面对问橙的疑问有些无奈的说到:“你的青铜剑确实只在大棚上戳穿了一个洞,这事怪我想多了,提前考虑到了赔偿问题,我用风衣挡着你的脸逃跑的时候,就想扯单谚进来帮赔一下,毕竟我也缺钱了。”

    问橙听着洛星河近乎天方夜谭的解释,一脸蒙圈的继续问到:

    “那现在呢?我这身高,单谚那身高,能被误会成一个人?你也太小瞧大棚主人的眼神了吧。”

    “现在想来,当时确实是跑顺腿了,手上给你盖衣服也盖快了,没想到司机会跟着一起来指认,更没想到咱们坐车走后,大棚主人会在检查丢没丢什么东西的时候发现她丈夫的遗体。”

    洛星河自知这事做的欠妥当,被问橙责问的同时不自觉的回避她的视线,声音也越来越小,有意避开出租车司机的偷听。

    “啊?”

    洛星河越是这样说的含糊不清,问橙听的就越蒙圈,怎么又扯出别的事情来了?怎么还给大棚主人弄出命案来了?

    洛星河见问橙比自己还糊涂,立刻将刚才的事拆解了解释给问橙听:

    “你没听懂很正常,我被民警询问的时候也没听懂,民警来调解的只是你划破大棚的赔偿问题,我随口说是自己和单谚一起去的想偷点大棚蔬菜,划破大棚观察情况时被发现,两个人没得手便一起逃跑了,这里能明白吗?”

    “嗯……这段我好像听懂了,然后呢?”

    问橙虽有些犹豫,但还是乖巧的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洛星河伸手拍拍问橙脑袋让她别再继续晃下去,又继续说到:

    “谁曾想司机就站在病房外面,马上出来纠正到是一男一女,我没甩锅成功,还被要求找到你给温室大棚的主人屠丹丹赔礼道歉并修复与大棚有关的一切损失。”

    “嗯,这也能明白,就是你撒谎失败被揭穿了呗,一个大棚薄膜才多少钱,赔一张膜也没问题的,我纳闷的是怎么又扯上单谚了?”

    问橙也能明白这段,她主动提出疑问让洛星河快进捡重点讲。

    “知道是谁划破大棚以后,本来应该是带我下楼去找你,但这个时候大棚主人屠丹丹问我认识耿军吗,我不认识便如实回答了。”

    “然后呢?”

    问橙被这突然冒出来的耿军又搞糊涂了,根本不明白这人又是干嘛的。

    “然后……额,屠丹丹给了我一巴掌。”

    “啊?”

    洛星河的话让问橙彻底智商下线,不认识就要挨打,屠丹丹也是个神人了,难不成去过她家还必须认识耿军?

    “不仅你奇怪,我当时也纳闷发生了什么,她自己跟民警说耿军是她丈夫,失踪三年了,就在咱们从大棚离开后,她回家检查丢没丢东西,无意中发现大棚破损的地方埋着东西。”

    洛星河的解释已经让问橙如同听天书一般了,瞪大眼睛惊愕的问到:

    “啊?不是这么巧吧,她挖到了她的丈夫?”

    “也不一定是她的丈夫,只是一具白骨。”

    虽然洛星河给了问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问橙还是靠自己的逻辑把事情捋顺了:

    “若那具白骨真是她丈夫的话……她背后那个巨人灵就有可能是她丈夫的魂魄了,丈夫舍不得她,死后才化作灵保护她的。”

第三十二章,道不明

    问橙的草率结论把洛星河堵到有些语塞,稍微沉默片刻后,捋顺了一下自己要说什么,这才又继续给问橙解释到:

    “说了也许你不信,屠丹丹在挖出白骨后,不仅没有再次报警,还将尸骨摆放在大棚内拍照留做证据。刚才在病房内,她就是用她丈夫的生前照片和白骨照片一起给我看的。

    她丈夫生本身就是个身体瘦弱的人,她背后的那个巨人灵肯定不是她的丈夫,至于是谁……还得等有机会和对方搭上话才能知道。”

    “这事好乱啊!我明明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又糊涂了?屠丹丹的心理素质怎么能那么好?不仅能拼骨还能给白骨拍照?她既然怀疑是他杀又不报警找重案组的人来问话,反而是跟着民警一起来,这……这怎么想都有违常理,而且这事也牵扯不到单谚身上,他为什么也被带走了?”

    洛星河说了跟没说一样,此时的问橙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本来清楚的思路又糊涂了。

    洛星河见问橙总是在提单谚忍不住吃醋说到:“你除了反复关心单谚和这事有什么关系,你能稍微抽出点精力来关心一下我为什么缺钱到要借单谚来付大棚的赔偿金吗?”

    “额……你既然问了,那是为什么呀?”

    主动问和被提醒着问,完全就是两种概念了,因此问橙就算问了也问的特别敷衍,又惹的洛星河不高兴了。

    问橙见洛星河沉默,不仅不想着如何去哄他,反而琢磨着如何再让他开口:

    “喂,我问你了,你自己不说的,那你倒是快点解释一下屠丹丹为什么有那么多不合理的地方呀。”

    洛星河已经被问橙伤到有小脾气了,就算问橙改口问与屠丹丹有关的事,他还是故意提单谚:

    “屠丹丹的事到了警局自然会知道,至于你关心的单谚则是因为被司机举报他假冒警察这才被带走一并接受调查的,而你只是因为站在他身后,民警们这才先跟他说话的,并不是说他跟这案子有百分百的联系。

    这两个民警是西城派出所的人,不认识东城重案组内的特邀顾问很正常,我就是故意想拉单谚下水才没有继续解释的,有他陪着咱们两个还能早早的从警局里出来。”

    洛星河毫不掩饰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问橙这才知道,自己是要跟着警车去西城派出所。

    “洛星河啊洛星河!你怎么才说派出所在西城啊!青铜钺在东城博物馆丢的,屠丹丹的大棚也在东城,哪怕是单谚他也是东城重案组的人,你就不过脑子想想屠丹丹为什么找两个西城的民警来办案吗?我这都能反应过来其中有诈!你怎么就没猜到呢!唉……”

    问橙被洛星河气到叹气,整个D市大到被分做两半,东城和西城划分的范围根本不重叠,除非东城借调西城的人一起帮忙查案,不然两边的人互相谁也不打扰谁查案。

    “其中有诈?”洛星河被问橙提醒到这个地步以后才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赶紧询问出租车司机:

    “师傅,你是怎么确定对方是西城民警的。”

    “身上的警服,一见面就拿出来的小本本,这都确定不了吗?我是准备出车正在吃早饭的时候被他们叫住带来医院的。”

    司机这话一说出来,问橙更加觉得对方不对劲了,他们的证件根本没掀开只是亮了个外皮,而且隐约中这两个民警身上警服的警号是一样的!那不就等于是批量购买的伪装品吗?

    问橙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马上让洛星河帮自己打电话:

    “这事不对劲,洛星河马上帮我打电话给我哥,让他通知钱队过来,咱们弄不好被屠丹丹耍了,正常的流程应该是这两个民警拆开了,其中一个人跟在咱们车上,不然咱们半路开车跑了算谁的?他们连这种低级错误都犯,肯定不是懂行的。”

    洛星河找问橙手机拨号的同时,司机对问橙发出质疑声:“听你这话,你怀疑他们是假的喽?”

    “真假先不说。我们是在东城损害的别人财务,温室大棚上的一道小口子贴个补丁的事,再怎么样也惊动不了西城民警。

    师傅,您可以不信我,但我哥也是上过警校的,其中门路我也是多少一道点的,您要信我就开慢点,拖延点时间,不信我这就跟着看他们是不是去警局。”

    问橙给足了司机充分选择的时间,她这是在给洛星河拖延时间替自己打电话给自家老哥求助。

    随着洛星河接通电话说明情况,并把位置发给了问谦,问谦那头也传来情况,钱修十分钟前就出发了,疑似单谚比问橙早发现对方有问题,在上假警车前就先联系上钱修了。

    随后出租车跟随假警车也就再开了十五分钟左右,两车人就被交警设置的换卡一起扣留了,连警车带出租车一并被拦截人员请回了东城警局。

    随着东城警察的介入,这一查还真查出事来了,这两个自称西城民警的人,其实只是屠丹丹一天八十块钱雇来的两个群演,连警车都是借影视公司拍摄用的假车,而在突击审讯完屠丹丹后,她这么做的目的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她一开始追洛星河跟问橙的时候确实是报警了,但损失太小不足以立案,她咽不下这口气就开始围着大棚到处找他们偷东西的证据,总觉得问橙和洛星河是在大棚破损处踩点准备挖地道进大棚偷东西。

    挖地道这种成本极高的犯罪方式正常人肯定不会为了偷个温室大棚去挖的,为了几棵菜都不一定够挖大棚的功夫钱,偏偏屠丹丹就钻进牛角尖里去了,总觉得洛星河和问橙是别人雇来欺负自己的人,这越琢磨越觉得他们两个不像好人,他们来就是要挖个地道不仅偷东西还准备把大棚毁了。

    也就多亏因为她的瞎猜,这才让她跟神经病一样把大棚外围一圈全刨了,并且发现了一具白骨。

第三十三章,不值得同情

    她本来是想报警的,但又怕自己以前有前科,被警察误会是自己干的,于是她连夜找以前道上的朋友查了那个她记住的出租车车牌号,雇了两个人找到司机,就为了吓唬吓唬问橙和洛星河查明他们是什么时候埋的骨头,自己丈夫的失踪和他们有没有关系。

    结果现在因为这场闹剧,本该是受害人的她反而成了怂恿他人假冒警察的始作俑者,不仅要被关拘留所接受教育还要罚款,这对她查明尸骨究竟是不是自己丈夫的没有半点帮助,如今还要靠东城重案组帮她给白骨的身份下个结论。

    此时重案组内钱修忙着为柯木子的事和陶醉扯皮,吴郝带着屠丹丹与法医一起去大棚内确定尸骨存在的真实性,剩下的警员在确定了问橙和洛星河以及单谚与白骨无关后,允许三个人自行离开;单谚这才抽出空来带问橙去法医室调换青铜钺。

    此事说白了就是苗家出面给南家个台阶下,莫家言家全是跟来跑腿的,所以问橙根本没费多大功夫就见到了已经化验完了的真青铜钺;轻松掉包成功,单谚留下善后,问橙背着青铜钺和洛星河一起往博物馆赶去。

    等问橙和洛星河到了博物馆以后,两个人这才发现了问题,‘商风遗俗’的专场已经开了,博物馆内外排队观赏的人啊,里三层外三层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背着青铜钺的问橙别说进博物馆内去还东西了,连她想跟栾大爷买个票搭上线都要排到一百人以后去。

    同时也因为有了前几天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此时的问橙被博物馆馆长家二大爷带领的保安团队重点针对了,三四个保安轮番拿着警棍站问橙身边耀武扬威重复排队规则,生怕她插队耍小机灵破坏排队买票的秩序。

    为了能早点排队买上票与售票处栾大爷搭上话,快些归还青铜钺,问橙努力忍下所有博物馆保安的挑衅举动,坚定的摆出一副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为排队忙的高姿态。

    问橙越是这样不关心身边乱七八糟的事,保安队长程粤就越不想放过她,几番针对下来见问橙依旧站在队伍中纹丝不动,这让他根本没办法好好复仇前几天被问橙划伤肩膀的事。

    终于在问橙离栾大爷的售票处只有不到十个人远的时候,程粤突然心生一计,故意安排博物馆附近的小混混冒充不守规矩的插队人。

    在程粤的授意下,两个体型粗犷身材高大的小混混故意走到队伍前排,专挑问橙和洛星河所站的位置,用身体使劲一撞,轻松的将问橙和洛星河这两个伤员一并挤出了买票队伍。

    洛星河练过功夫,腿上也没什么伤,下盘非常稳,被恶意挤了一下后也只是为了保护胳膊不再受伤,踉跄的向一旁挪动了两步,问橙就没这种好运气了,整个人被撞摔在地上,就趴倒在巡查的保安面前。

    刚才还耀武扬威对着问橙耳朵用大喇叭喊排队规则的保安,此时就像没看到一样连伸手扶问橙一下的举动也没有,低头督促问橙一句:“快些去后面排队别妨碍别人买票。”随后保安转身偷笑着小跑离开,他这是要去跟博物馆馆长的二大爷兼保安队长的程粤汇报大仇已报的具体情况。

    问橙忍着掌心伤口的疼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左右看看刚才欺负自己的保安全跑了,现在就是摆明了让自己吃哑巴亏,她立马就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就是保安队长小心眼在报复自己。

    洛星河马上跑过来单手帮问橙拍打身上的尘土,顺便帮她整理衣服,问橙非常不服气的抬头,瞪着插队的两个小混混。

    其中一个小混混被盯的有点心虚,故意叫嚣着给问橙下马威:“看什么看!后面排队去!有什么可不服气的,怎么滴想打架?”

    问橙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就算要打架她还觉得脏手,敷衍的冷笑一声后说到:

    “呵,我还真想揍你,但这狗咬了人,人再去打狗就有点掉价了,你不是喜欢插队吗?排着吧,门票可不便宜,带够钱了吗?据我所知这票价可是二百二一张,你们两个人就是四百四,也不知道这程保安能不能给你们报销票钱。”

    小混混一听要花四百四,他们两个人总共才收了一百块钱,还要再倒贴三百多出去,这肯定不行,两人眼神一交流马上嚣张的说到:

    “你个小娘们,狗眼看人低是吧!我们不买了!”

    “已经来不及了!你们现在被卡在排队护栏正中间了,前面还有五个人就是售票处了,买完票右拐就是博物馆专属入场通道,不买票根本没法离开!逃票器会自动报警的。

    至于后面嘛,那可是排了一排的人,退一步大家就全都要退,你们两个要是觉得自己抗揍尽管往后面退退试试呗,扰乱排队秩序,程保安肯定会公事公办的!”

    问橙故意提醒两个混混的处境,他们刚才撞自己的时候就是为了卡在护栏外把自己撞飞,自己进不了购票栏,再怎么发脾气想阻止他们插队都会被护栏挡住,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乖乖去排队;但现在自己偏偏不去排队,只要混混没钱买票就会因为耽误售票惹众怒,自己都不用出手,他们两个就得灰溜溜的离开。

    两个混混左右看看知道自己进退两难,为了不买票其中一个混混试着迈腿翻越护栏说到:

    “哼,不就是个小破护栏吗?我们腿长,能跨过去!”

    “厉害,齐腰高的护栏你们尽管迈迈试试!看看自己腿够不够长卡不卡裆!”

    问橙说出这话时,其中一个混混已经从护栏内迈出一条腿了,他们前面就还两个买票的人,栾大爷撕票的同时一眼就看到他们了,马上跟问橙打招呼:

    “莫问橙,我这忙着卖票抽不开身,你是找到东西了吗?戴上临时通行证进来!”

第三十四章,迷妹一枚

    栾大爷说着就站起身拉开售票口上方的小窗户,从窗口扔了两个临时通行证出来。

    问橙双手包着纱布不方便捡通行证,洛星河帮忙捡起给问橙戴在手腕上,两个人戴着临时通行证往员工通道护栏门口上挂的计时器上一扫,通道门开启问橙和洛星河就从两个混混身边路过,问橙还专门踹了混混腿一脚,提醒他挡路了。

    此时这两个混混一个正卡在护栏上努力迈腿,被问橙踹到后,疼的向后退,撞到了前面买票的人,另一个混混则在看到问橙和洛星河有通行证能进博物馆后,马上推搡着身后的人让他们后退给自己让路,他们此时的样子真就成了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的笑柄,瞬间惹起众怒,被还在辛苦排队的众人们一通拳打脚踢,灰溜溜的离开了。

    问橙冷眼旁观着他们的狼狈,憋住笑快步向博物馆内走去,只要把青铜钺交接给栾大爷自己就可以拿钱走人了。

    但问橙的想法很快就破灭了,保安队长程粤此时就站在员工通道出口堵问橙。

    “你们是员工吗?谁允许你们从这里进来的?想逃票也没选对地方,知道我外号叫什么吗?铁面无私程御猫,专门抓你们这种不想给钱串通内部人员逃票的!我早就看栾老头不顺眼了,今天就用你们杀鸡儆猴!”

    程粤手里拿着警棍表现的非常正义,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是驴唇不对马嘴非常可乐。

    问橙实在忍不住了主动出卖博物馆馆长说到:“程保安,你身为馆长的二大爷你不知道他在背地里都做过什么吗?没他的授权栾大爷能放我们过去吗?你为了正义随便拦我们就好,什么也不用担心,反正‘杀’了我们这是‘鸡’儆的可是你侄子这‘猴’!看看他亏不亏心,会不会感谢你呗!”

    问橙把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程保安终于开窍了,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打量着问橙问到:

    “你们……真是给我侄子办事的?”

    问橙见程保安还不是那么不开窍,继续忽悠着他说到:

    “百分百是不然我刺伤你的时候,你家侄子就该为了你把我们抓起来了,还至于等到今天让你弄两个小混混来报复我们吗?”

    程保安低头眨巴眨巴眼打量着问橙的装扮,又仔细琢磨着他们出现的时机好像还真是给博物馆办事的样子,也就没再阻拦,主动给问橙让开了出口补充说到:

    “半个小时内出来,不然临时通行证过期了,我亲自抓你去警局。”

    “放心,交接完了多一分钟我也不在博物馆里面待!”

    问橙撂下狠话带着洛星河大摇大摆的进入博物馆内直奔售票处。

    刚推开售票处的门,还没等问橙跟栾大爷说句话,跟在他们身后的程保安先一步挤进售票室内,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听听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栾大爷先看到问橙确实是背了个布包,看布包外形里面似乎是有重物坠压,凸起的形状刚好是青铜钺的钺刃外形,布袋里面装着青铜钺没跑了,但此时程保安故意在这碍事,自己根本没办法跟问橙谈及此事。

    好在栾大爷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从售票口旁的桌边站起来了,端着茶杯向饮水机走去。

    “这年纪大了,才卖了一会票就腰酸背痛的不想干活了,我喝口水去找馆长抽根烟,小程啊,卖票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栾大爷接满水杯真就向屋外迈步,程保安马上慌了,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拦栾大爷还是继续卖票了,来回犹豫了一下后,选择了顶替栾大爷坐售票处继续卖票。

    问橙和洛星河马上追着栾大爷出门,顺手把售票室的门给挂上了锁。

    他们跟着栾大爷在去暂存室的路上,栾大爷突然开口问到:

    “莫问橙,你背的这布袋好生眼熟,南家给的?”

    问橙转头看看身后的布袋,也没想隐瞒此事点头承认到:

    “嗯,青铜钺离开博物馆后连害两人已经被当成凶器封存警局了,苗家开的通行令我这才取出来的。”

    “哦,苗家对此事什么反应?”

    栾大爷声音颤抖了一下,很快恢复成闲谈的样子询问着问橙。

    “不出意外,您可以安心退休。”

    问橙略思考一下,给了栾大爷一个让他安心的答案;对于这个答案栾大爷还算比较满意的,一路上也没有再说什么,但他嘴角上的笑意就没落下去过。

    穿过拥挤的人群,一行三人终于到达暂存室,栾大爷用手挡住密码锁面板快速输入密码,向走廊尽头看看程保安没有跟来,参观者们也都被挡在隔离门以外,栾大爷这才把门推开,让问橙跟自己一起进去,洛星河本来也应该跟进去的,但他自从被暂存室困过以后,对门口这密码门非常不放心,主动站在门口等着问橙和栾大爷重新封存青铜钺后再出来。

    栾大爷在口袋中找寻密室门的开门卡时,祝树叶从问橙口袋中的存灵袋内飘了出来,打量着暂存室内四周的摆设,东瞅瞅西望望扫视屋内一圈后,并未发现有自己生前见过的东西,他有些失落的询问问橙:

    “莫问橙,巾帼死后真的住在这里吗?我们彼此之间什么也没留下吗?哪怕有一样能被后人当做宝物天天参观的东西也算对我们爱情的一种肯定。”

    “这……战甲算吗?”

    问橙看着祝树叶丧丧的状态,立刻预测到他要情绪不稳,生怕他对自己展开鬼哭攻势,马上走到密室斜对面的矮柜前用脚勾开柜门,展示柜中盔甲。

    祝树叶看到盔甲后眼眶瞬间含泪,声音开始哽咽,问橙以为是他见到定情信物后的激动,结果很快就被打脸了。

    “这……这……这是那个狐狸精亲手给巾帼做的!为什么我的东西没被留下,她们的定情信物却被保存的如此完整!我不服气!”

    祝树叶情绪失控又开始哭了起来,问橙马上捂住耳朵,防止被他带情绪。

第三十五章,多方逐力

    此时的问橙除了会捂耳朵,面对祝树叶的鬼哭根本就是束手无策,要不是洛星河主动走过来拽出问橙口袋中的存灵袋,用自己的血做封印重新收了祝树叶,祝树叶的鬼哭声能影响整个博物馆。

    “这……这……这是那个狐狸精亲手给巾帼做的!为什么我的东西没被留下,她们的定情信物却被保存的如此完整!我不服气!”

    祝树叶情绪失控又开始哭了起来,问橙马上捂住耳朵,防止被他带情绪;此时的问橙除了会捂耳朵,面对祝树叶的鬼哭根本就是束手无策,要不是洛星河主动走过来拽出问橙口袋中的存灵袋,用自己的血做封印重新收了祝树叶,祝树叶的鬼哭声能影响整个博物馆。

    待收了祝树叶以后,二人才发现一旁的栾大爷拿着开门卡反复扫密室门上的锁,但这密室门除了发出‘滴滴’声以外根本毫无反应,自动门根本没有向内打开。

    “怪了,这门还能坏了?”

    栾大爷吐槽一句后用手拍门,洛星河见暂存室的门被震动到要关,马上跑过去再次抵住门。

    “唉,门门门,两道门都这么烦人,一扇不能关,一扇不肯开,我看这就是青铜钺自己的问题,就算被南家布袋暂时关住了,也关不住她不想回密室的心!

    栾大爷,麻烦您让开,看我的!”

    问橙说着请栾大爷让开,她活动活动腿,看准了密室门的中间位置抬腿就踹。

    问橙这一脚下去,门瞬间被踹开,问橙也因惯性被摔进了密室之中,她忘记了自己穿的是高跟鞋,脚刚落地还没站稳就因为地面过滑,她就像保龄球一样,一路滑行撞倒了地上所剩无几的瓷罐。

    “啊……疼死我了……”

    问橙抱怨着从瓶罐残骸中坐起来,后脑勺立刻被圆形硬物抵住,那感觉就像被枪口顶住了脑袋,问橙还没等回头查看自己是被什么东西威胁了,面前跟随自己进入密室内的栾大爷已经举起了双手,他此刻正被密室门后面走出来的人用铁锹尖抵住了脑袋,那人额头上还在冒血,一看就是刚才被问橙踹门踹伤的。

    密室门被再次关上,问橙和栾大爷成了人质被绑在了密室门口,两个人被用以挡门防止别人再进来破坏他们盗窃文物的好事;密室内的这三位也不是外人,正是‘商风遗俗’展厅本该负责安保工作的两个人保镖,以及国家博物馆派来监督文物展览的文物鉴定师。

    哪怕是在一墙之隔外的停车场内,接应这披瓶罐被送走的人也不是外人,他正是博物馆馆长程风。

    栾大爷眼看着封印青铜钺需要用到的瓶罐马上就要被搬空,整个密室内的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少,急的栾大爷眼泪都出来了,大声斥责着在密室内搬运东西的人不要命:

    “你们想死!不要拉整个D市的男人陪葬!你们还年轻,根本不知道青铜钺内封存了一个什么东西!她恨男人恨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你们这是在挑衅她的底线!”

    栾大爷近乎怒吼的声音根本没有让密室内的人停止搬运,反而激起了密室墙外博物馆馆长程风的嘲讽:

    “栾攀,别在这里小题大做了!什么万物皆有灵都是胡说八道!真要有灵我承包下这博物馆五年了,连个屁都见到!我拿的又不是青铜钺,只是这一地没什么用处的瓶瓶罐罐!凭我这眼神一眼就看出它们都是近代的仿制品了!真要凑巧了能有一两个商周时期遗留下来的东西都算我白赚的!”

    栾大爷被程馆长怼到吃瘪,为了挽回一点面子,脸憋的通红硬吼出一句毫无伤害的话:

    “程风!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墙上这洞从一开始就是你设计好要往外偷东西用的对不对!当初还骗我是通风口!伪装的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

    程风听到栾大爷的话后连装都懒得装了,先是嘿嘿一笑,在接过一个瓶子后从墙外探头进来说到:

    “这么假的设计你不照样信了吗?我从接手博物馆那天起就开始盘算着偷走这间密室内的一切了,要不是当初家里的事太多只能被迫和南家合作,我早就动手了!”

    程风说完自己还觉得一肚子委屈,好不容易等到老婆在重症监护室内彻底咽气,以为可以脱离南家控制独吞一间密室的器物狠捞一笔。

    谁曾想国家博物馆派来的鉴定师和安保人员里混着惯犯,他们又偏偏碰上青铜钺丢失,自己提前伪装好的暗道被发现,他们拿捏着这事要与自己一同分赃,但凡敢不同意,他们就要把自己送进监狱内为偷换馆内器物的事负全责。

    自己当初本就是为了学南家传内不传外的古董伪造手艺才娶南家人的,出师时就想离婚赚钱去了,要不是被对方拿孩子威胁,自己根本不会从南家借钱包下博物馆找个正经工作的,如今隐忍潜伏这么多年,老婆孩子都被自己熬死了,再不动手自己真就会安心做个博物馆馆长养老了。

    反正有一屋子没人知道的瓶罐可以偷,就算分赃出去一部分自己少赚点,也比把自己本该逍遥的一辈子搭在这破博物馆里强。

    栾大爷为了大局着想依然不想放弃,还想再跟程风掰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想用语言感化程风让他迷途知返,他身边的问橙已经开始想办法自救了。

    对方给问橙绑绳子的位置刚好卡在问橙手腕处有纱布的地方,问橙试着晃动手腕使纱布脱落给绳子与手之间制造空间。

    就在栾大爷跟程风追忆过去,说到两个人以前一起在博物馆内抓小偷的事时,问橙成功拆开纱布,双手从绳子中挣脱出来;忍着掌心伤口的疼痛,问橙悄悄的给栾大爷解身后的绳子,也是在此时屋外的洛星河察觉二人迟迟未从密室内出来,使劲拍打着密室门询问问橙室内的情况:

    “问橙,问橙?青铜钺封印还顺利吗?问橙?”

第三十六章,验证真相

    密室隔音门效果还算不错的,只有问橙这贴近门口的人才能听到门后洛星河的叫喊声,屋内搬运瓶罐的人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问橙本想回复洛星河指示他去停车场堵程风,奈何密室门太厚,自己稍微有点动作都会被面前搬运的人发现,因此通知洛星河的事只能作罢。

    随着栾大爷的突然安静以及洛星河踹门的声音加大,正在搬运瓶罐的一位安保人员听到了密室门有异响,拿着铁锹径直朝着问橙和栾大爷走了过来,用铁锹尖抵在栾大爷的头上问到: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听到有人来救你们了?想里应外合逃出去报警?”

    栾大爷的身体非常明显的僵直回避,被解开的双手差点就要伸出来抢铁锹了,幸亏问橙反应快按住了栾大爷的手,主动开口回应到:

    “栾大爷年纪大了,多说几句话难免会累,馆长都这么坚定的要偷窃文物了,再怎么劝都是白费口舌,栾大爷想休息一下配合你们也没什么错,再说回这密室门,这门的质量这么好,除非外面的人用炸弹,不然我们就是插翅也难逃。

    现在你们三个人再加上墙外的馆长,四个人还怕一老头和我这一个双手受伤的伤员跑了吗?”

    问橙故意示弱拖延时间,她对洛星河还算比较放心的,只要洛星河察觉不对就会想办法进密室,而此时他没有密室的开门卡,想进来只有去博物馆旁的停车场,他的人只要能到停车场,就一定会看到博物馆馆长在停车场旁接应瓶罐;只要他拦下馆长反威胁屋内众人,自己和栾大爷背后就是密室门,开门就能跑。

    只可惜问橙天真了,洛星河那边还在有节奏的捶着密室门试图与问橙沟通,问橙对面的安保已经察觉出异常,先一步将铁锹尖下移抵在栾大爷颈部威胁着问橙说到:

    “不想见血就从地上站起来!”

    问橙慌张的抓起身后散落一地的绳子,慢慢站了起来,脸上眉头紧皱嘴里还在虚假的念叨着:

    “腿……腿麻了,疼疼疼……站不起来了。”

    “转身!背对我!”

    安保可没那么多耐性等着问橙站直,他已经先一步去抓问橙胳膊强行让她转身了,因为他听懂了密室门外的敲击频率,翻译成能文字语言就是:‘立刻救援’。

    问橙被抓扯的脚下不稳猛的一踉跄,假意摔倒扑进安保怀中,快速扯直手中的绳子对着安保脖子套了过去,她以为自己这样很帅气,但她这种半吊子真对上人家专业安保人员根本不够看的,绳子都没凑到对方身前,她整个人已经被安保挎住胳膊撂倒在地了。

    此时的问橙根本无从反抗,自家老哥给自己从扫黄队内挑的那条长裙成了阻止她逃脱的罪魁祸首,问橙胳膊被别在身后,脸贴地趴在地上只能认命。

    就在安保要对问橙进一步控制之时,突然兴奋的说到:

    “找到了,她背的背包里是青铜钺。晓东!你刚才绑她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搜身!”

    安保的后半句突然凶狠起来,换脚踩在问橙后背上按住她胳膊,手中铁锹挥向那个被称做晓东的另一位安保。

    随着铁锹打碎陶罐落地滑行的声音传来,问橙意识到他们之间内讧了,现在正是自己伺机逃跑的好机会;问橙努力歪头看向栾大爷,她想让栾大爷偷袭踩在自己背上的安保人员,帮助自己脱困后两个人还能一起带着青铜钺开门逃跑。

    此时的栾攀根本没想动手,他非常好奇这三个人要青铜钺究竟是何目的,当然他也考虑到自己身体的因素,和专业安保人员比还是差了点,于是他想等密室内的这三个贼打到狗咬狗一嘴毛之时再出手捡漏。

    没了栾大爷的帮忙问橙只能被对方踩在脚下,背上的布袋被轻松抢走,青铜钺被拿出布袋,姬巾帼却没从青铜钺内出来,此时鉴定师也走了过来,伸手接过青铜钺又是掂量重量又是观察细节,最后才点头确认是真东西没错。

    停车场外等着接陶罐的程风迟迟等不到新的罐子被递出有些着急,从墙面破损处探头看向密室内询问着剩余罐子情况:

    “屋里没东西了吗?你怎么怎么不递东西出来了,你们要是如此消极怠工,我现在就改主意!咱们三七分账,我七你们三,你们一人一成!我以后可是要承担污名被通缉的,风险比较大,你们……”

    程风的话还没说完,但声音突然消失了,他的安静根本没对屋内的人造成任何影响;问橙依然被安保人员踩在脚下,鉴定师将青铜钺封存进原本装它的木盒之中,被叫做晓东的安保主动提议他自己将功补过留在密室内善后。

    踩在问橙背上的安保虽有些不信晓东的话,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掉问橙和栾大爷这两个活口,没人了人证他们才方便逃跑;于是鉴定师从口袋内拿出枪递给晓东,并告诉他留下来善后可以,但人质要先灭口,只有看到他亲手把人质灭口了,才会同意他留下,否则连他一起处理掉。

    晓东为证清白,伸手接枪的时候动作上慢了一点,立马被鉴定师先一步旋转手枪,握住枪柄用枪口瞄准了对方的头部。

    “你犹豫了!”

    鉴定师拉开枪栓准备要射向晓东,就在晓东想抓住最后时刻为自己辩解一番之时,破损的墙外传来了砸墙的声音,大锤一下一下的闷响声,让所有人的视线都不自觉的看向墙边。

    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晓东立刻扭转局势抬脚踹枪;随着手枪被踢飞,晓东快步向前,拽住对方胳膊,一个过肩摔将鉴定师摔倒在地,他刚摆稳姿势跪在鉴定师肚子上之时,脑袋立刻被踩在问橙后背上的安保踢了一脚。

    这一脚下去,晓东太阳穴上多了一截断刃,残血顺着晓东脸颊流下,晓东想动身体反抗,但胳膊腿的根本不受他自己的控制,只动了两下手指,张了张嘴人就栽倒在地上了,眼中透露着不甘瞳孔渐渐扩大,瞳眸最终失去了光彩。

第三十七章,旁若无人

    这一脚来的太快,晓东咽气也咽的特快,趴在地上的问橙都看傻了,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如此干脆利落的血腥打斗,安保的这种真功夫跟自己这点三脚猫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若他刚才想害自己用鞋尖戳一下自己的背部,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安保瞄了一眼晓东,确定他死透了,踩在问橙后背上的同时,前探身体手伸向还躺在地上的鉴定师,询问到:“还能从地上起来吗?”

    “问题不大,就是后背发麻,稍微缓一下就好。”

    鉴定师刚说完,墙上的碎砖被大锤砸开,墙体上的洞又扩大了一部分,已经能看到墙外砸墙的人是洛星河了。

    “赶紧走,带着青铜钺交给雇主,我留下解决掉这两个活口,顺便拖住砸墙的那个人!”

    安保看到墙上的洞还在扩大,特别仗义的伸手拉鉴定师从地上起来,从口袋中拿出密码卡扫门放鉴定师出门。

    就在鉴定师要迈步出门之时,一直在一旁‘装死’的栾大爷终于动手了,他用刚才捆自己手的绳子准确无误的勒下了鉴定师手中的木盒,木盒摔落在地封条断裂,青铜钺从木盒中摔出,就掉落在问橙身边。

    问橙后背上的脚力一松,栾大爷直接被安保踹中腹部,踹飞后撞到墙上,安保欺凌完栾大爷刚落脚想继续踩在问橙后背上,问橙已经抱住青铜钺一个侧滚翻远离安保脚下的范围了;问橙深知现在这种时候只能靠自己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了!

    “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鉴定师活动着手腕从地上站起,马上向问橙讨要青铜钺,他正好站在安保身前,挡住了要对问橙使用飞踢的安保,安保马上调转身体一把抓住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栾大爷。

    “交出来放他一命,不然你们一起死!”

    安保根本就没想留活口,看似要留活口,一张嘴就要全杀死。

    “你们根本就没想留活口!你们的目标是青铜钺,我交不交出去都是死!你们不是要青铜钺吗?我再送你们把青铜剑!”

    问橙慢慢向后退去,伸手去背后抽青铜剑,自己此时的掌心血已经浸透了包裹在手上的纱布,但凡拔剑必定引出御剑心附身,至于他是不是御煞,身上有没有魔性,面前这二位能不能留活口,随缘吧,自己这只是被逼急了的正当防卫!善后的事等自己清醒了再说吧!

    问橙摸到青铜剑剑柄使劲一捏剑柄,让自己的掌心血渗出的更多一些,猛的将青铜剑拔出,挥剑挽了个剑花后一甩装青铜钺的布袋搭在肩上,他冲着面前的二人微微一笑,突然出剑,就像将青铜剑当做击剑一样,连刺鉴定师身体各处关节,鉴定师躲闪不及被御剑心轻松俘虏。

    没了鉴定师挡在身前碍事,安保冲着御剑心的面门抬脚就踢,御剑心一丝犹豫也没有,挥剑砍在了对方小腿上,安保察觉到危险与剑刃擦身之时立刻抽腿,一个踉跄险些拉着栾大爷一起摔倒;御剑心根本没想放过他,朝着鉴定师肚子上猛的一脚,用鉴定师帮了保安一把,他们两个带着栾大爷一起摔倒在地上,御剑心快步跃起朝着安保凌空一剑迅速劈下!

    御剑心这一剑劈下,安保想用栾大爷当挡箭牌阻止其落剑,眼看着剑刃就要冲着栾大爷的脑门砍去之时,御剑心自卸剑力贴着栾大爷的头皮,将剑刺入了安保身前。

    随后他随手撕裂问橙腿上的长裙,在裙摆边开了个叉,抬脚踩在鉴定师身上逼问着二人偷青铜钺的目的是什么。

    御剑心此时用的毕竟是问橙的身体,他这个撑腿踩人的姿势非常不雅观,躺在地上的栾大爷根本不敢看御剑心,确定自己头皮上只是被划伤了一道血痕后,立刻侧身站起来主动帮御剑心控制鉴定师,示意他的腿可以落下站直了。

    面对栾大爷如此明显的提醒,御剑心根本不当回事,交出鉴定师后他又单膝跪在了安保身上,往下落了一点青铜剑威胁着问到:

    “谁派你们来的?知道青铜钺在老博物馆的人应该不多。”

    安保咬紧牙关闭上眼睛忍着疼痛装听见,面对御剑心的质问不做回应。

    “成,不怕疼,就凭这点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雇佣兵还是死士?身上也没魔气……”

    御剑心对安保此时的反应非常欣赏,既然对方不肯说,自己就主动撬开他的嘴!而御剑心撬开对方嘴的方法,还就真的是撬开嘴,用手硬生生将对方的下巴掰脱臼了,其手劲之大,疼的安保满头虚汗的同时还忍不住冷哼出声。

    “不愿说就算了,你不说另一个会替你开口的,在本尊这,只有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你不要我就给他了!”

    御剑心见自己都快把对方下巴骨捏碎了,对方依然能只字不提,这种狠人自己是套不出话来了,只能转头从鉴定师身上下手了,但为了防止在自己逼供鉴定师的同时,这位安保再给自己闹别的幺蛾子,御剑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对方四肢全卸脱臼了。

    “很疼吧,忍忍就过去了,谁让你不肯开口呢,不开口就要吃苦!”

    御剑心说着露出慈善的笑容卸下对方一条胳膊,骨头筋膜摩擦的声音听的栾大爷都忍不住在一旁打冷战,不由暗叹难怪莫问橙年纪轻轻能当上莫家家主,她如此这般行事狠辣,自己见过的莫家中人根本没有比她更适合靠狠做家主的人了。

    “好啦,该你了,为了一柄不能用的青铜钺,你忍心像地上躺的这位一样下辈子当个残疾人吗?”

    御剑心解决完安保,慢慢起身,拔起青铜剑扛在肩上提着青铜钺转身看向鉴定师,他那一脸的坏笑仿佛从地狱中出来的嗜血杀手一般,一步一步的接近自己的猎物,走向已经露出惊恐表情的鉴定师。

    鉴定师擅长玩枪,有枪在手要别人命的时候比较凶狠果断,但真自己变成了待宰羔羊他还是有些害怕的,更何况在御剑心要对他动手前,已经故意‘拆’了安保。

第三十八章,别致的物件

    这下马威已经给够了,就差对自己完成伤害了,万一自己和安保一个待遇,光这下颚骨的扭伤就是自己无法承受的疼痛。于是在御剑心离鉴定师只有半米远的时候,鉴定师突然开口了:“卖青铜钺得到的钱我和你九一分,你九我一,你觉得行就放我离开,否则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只要到了时间我没去指定地点交货,我背后的金主还会派人来偷青铜钺的。”

    御剑心被对方跟自己谈钱的态度逗笑了,伸手捏着自己的下巴问到:“有点意思,那你倒是说说你背后的金主是谁!”

    “鹿家。”

    “谁?”

    御剑心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专门问了一遍,鉴定师非常肯定的给出答案,契管局四大护法之一的鹿家。

    “呵呵,你这话可当真?”

    “当真!”

    御剑心反复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南斋苑如此喜欢鹿霖,鹿霖还在背后搞小动作要偷青铜钺,难不成她是女权主义?想和青铜钺双强合并暗杀所有侮辱过女性的人渣?

    “你笑什么?”

    鉴定师刚问出御剑心在笑什么,洛星河已经凭一己之力将墙砸开到可以供一人进入了,已经昏迷了的博物馆馆长程风被洛星河先一步塞进了密室内探路。

    “本尊笑现在可以出去了!鹿家这生意,本尊替你接了,至于这青铜钺再借我用上一用!”

    御剑心看到洛星河也迈进了密室内,便撂下这句话,他的前半句是对鉴定师说的,后半句则是跟栾大爷说的,随后他一边扛着青铜剑,一边提着青铜剑与拖着程风靠近他的洛星河擦肩而过。

    “报警!密室内的一切由你负责善后。”

    御剑心嘱咐完洛星河后,又挥剑在墙壁上划了几下将破损处继续扩大,自己微微弯腰轻松的离开密室。

    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他看着眼前堆满陶罐的电动三轮车,一时忍不住感慨,几千块钱的车拉一车斗陶罐子,识货的知道这是古董随便一个陶罐就比这电三轮值钱,不识货的一会怀疑这是一车烧坏了的废弃陶罐,根本没人把它们当古董,真不懂人类稀罕老一辈留下来的古物究竟是了什么,难道是他们不会再创新了吗?

    实在想不通人类奇怪思维的御剑心骑上三轮车后感觉还不错,开足马力直奔鹿家在民俗街的占卜铺。

    而他离开后的密室内则出现了医学奇迹;洛星河正在打电话报警,鉴定师突然反抗一脚踹在栾大爷的膝盖上,从口袋中拿出一把袖珍小枪抵在栾大爷的头上威胁到:

    “别乱动!否则我会要了你的命!”

    鉴定师说着抬手对洛星河突然开了一枪,乌冬应声出现护主,挥着匕首挑飞子弹,冲着鉴定师挥刀冲了过去,本应该已经死亡了的晓东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将太阳穴上的断刃拔掉,冲着乌冬身后扔了过去;乌冬被刀刃划伤瞬间消失,遁回匕首内。

    晓东捡起乌冬匕首砸向栾大爷头部,待栾大爷昏迷后,他又将匕首扔给洛星河,面带微笑地说着:

    “在下魔亲王御千面,我们的目标是姬巾帼,带走青铜钺挑拨契管局关系只是顺手任务,地上躺的这个弃子就留给你们交差了,记得帮我传话给莫问橙,她实在是太菜了,忠奸人都辨别不出来,真怀疑她是如何在契管局立足的,我还指望她能给我带来点搅乱正派的快乐呢!”

    洛星河听到御千面的话后也对他一笑说到:

    “你若有机会见到御枭,也帮我带句话!御煞转告他四个字‘不死不休’!”

    “好啊!话一定带到,但你这种小人都能混的如此风生水起,契管局离土崩瓦解也不远了!哈哈……走了!”

    御千面说完挥挥手,踩着躺在地上的安保,伸手拉开密室门带鉴定师离开,刚一出密室门他突然反应过来,洛星河说的名字是‘御煞’?意识到不对劲的御千面快速混入博物馆游客中,跟随人流离开博物馆。

    当御剑心骑着电三轮一路到达鹿家店铺门口,南家的车就停在店门外,御剑心忍不住开心,他异常想看到这对疑似恋人间的反目成仇。

    但进入店内,御剑心有些失望,店内除了南斋苑以外根本没看到鹿霖的身影,御剑心瞬间失去了看戏的乐趣,随手将装有青铜钺的布袋扔在了南斋苑面前的桌子上。

    戴着金丝边眼镜正在品茶的南斋苑放下茶杯,斜靠在椅子扶手上看向御剑心问到:

    “莫问橙,你这是什么意思?气势汹汹的样子难道是准备兴师问罪?连你爷爷我躲在这里都能找到,那我可真是没地方藏了!”

    此时放下茶杯的南斋苑显露出憔悴的面容,双唇双唇毫无血色,黑眼圈都快侵占到苹果肌上去了,完全就是一副受过打击沉沦失落的模样。

    御剑心听到爷爷二字忍不住笑了出来,南斋苑敢在自己面前装大辈,那自己得对得起他这个长在辈上的小萝卜,怎么也得给他来点刺激。

    “你的女人看上青铜钺了,本尊送货上门,免得你这棵小萝卜被骗财骗色还不知其中意!”

    南斋苑不知道此时操纵问橙身体的灵是御剑心,他的注意点全在鹿霖相中青铜钺上了,根本没对问橙自称本尊有丝毫怀疑。

    “开什么玩笑?鹿霖要什么没有怎么可能会看上青铜钺?她爷爷的亲弟弟当年就是因为说了句女人不好的言论被青铜钺拦腰斩了,她不恨青铜钺还看上它了?莫问橙你这玩笑可开大了!趁着没人知道此事赶紧带着青铜钺回博物馆,不然你解封青铜钺造成普通人受伤的事,会被我汇报给契管局广而告之!”

    面对南斋苑倒打一耙的威胁,御剑心嘴角的笑容有一丝掩饰不住了,因为此刻他隐约看到了店内二楼处有人影晃动,他知道自己的到来已经将鹿霖惊动了,一会她绝对会现身与南斋苑对质,自己只要坐山观虎斗即可,反正青铜钺归属这事与莫家无关。

    “知道你不信,所以才将青铜钺拿来与鹿霖对质的,谁曾想你也在这里,那咱们就一起上楼看看你这位准老婆究竟想不想要青铜钺呗!”

第三十九章,自以为是

    御剑心说罢提着装青铜钺的布袋就要上二楼,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不断的挑衅已经在无形中激怒了南斋苑。

    南斋苑见御剑心要上二楼,握紧拳头一拍桌子立刻起身上前阻拦,随手从袖中取出一把带刀刃的折扇挡在御剑心身前,阻止他继续上楼;御剑心单手夺扇还击,手腕上还挂着装青铜钺的布袋,在如此劣势的情况下他只用三招就夺下了南斋苑手中的折扇。

    南斋苑此时才意识到问橙不对劲,说话阴阳怪气动作干脆利落与平时完全是两个人,若她平时不是装的,那此时她十有八九是被青铜钺内的姬巾帼控制了,不然以问橙的能力根本打不过自己。

    就算退一步讲以她的个性,在自己给她留钱的情况下,出现任何问题她都不可能如此冲动的找上门,难道……她想跟契管局撕破脸皮?该不会是因为契管局会长要换人的事被她知道了,她也想从中分一杯羹?

    被夺了扇子的南斋苑开始了各种自我脑补,已经把可能发生在问橙身上的所有事情都猜到了,就是没想过问题出在青铜剑身上,更没考虑到此时的问橙只是一个傀儡,真正操纵身体的灵是御剑心。

    待南斋苑从脑补中回过神来之时,御剑心已经扛着青铜钺上了二楼,随手将夺下的扇子扔下楼故意打在南斋苑头上,南斋苑如同被当头棒喝一般捂着脑袋抬头看着正站在二楼表情得意耀武扬威的御剑心。

    此时的鹿霖确实躲在二楼,她占卜到会有贵人来,却没想到来的人会是莫问橙;因此在南斋苑拿着扇子追上楼找御剑心讨要说法之时,站在门口观望的鹿霖主动开门请问橙进屋。

    御剑心正挥剑要与南斋苑对打,身旁的复古木雕门突然打开,鹿霖正转身背对着自己向屋内正中间摆放的四方桌旁走去。

    御剑心意识到这门是专门为自己开的,根本没跟鹿霖客气直接迈步走进屋内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南斋苑见御剑心进屋,怕他打扰到鹿霖休息,马上追随着御剑心的步伐要一起进屋。

    但他的腿刚跨过门槛就被鹿霖一句话挡在了屋外:

    “这是我和莫家的事,你回家等着吧,等我们商量完了,我若能想通自然会去找你,给你个结果。”

    南斋苑微微张嘴似乎要反驳什么,但也只停留在了张嘴的层面,他想说的话连声音都没打出来,随后默默的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有点意思,本尊以为可以欣赏一场撕.逼,没曾想他会爱的如此卑微,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面对一个如此爱你的人,你想要这青铜钺还用雇人偷吗?直接找南斋苑要不就能得到了吗?你只要开口他绝对会帮你得到的。”

    御剑心正说着话,注意力被四方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吸引。

    桌面上盖着专业问灵用的字帖桌布,此时桌上正有个碗倒扣在桌布上,自己未进来以前鹿霖询问过的答案就被压在碗下,桌子空余的地方散落着零碎的金边塔罗牌,最上面的几张是倒吊人、女祭司、愚者还有几张御剑心一时没认出来。

    压桌布用的东西更加离谱了,是个透明骷髅头水晶球,球内隐约中还有未消散的紫气,桌上甚至还有问米才会用到的竹筒,筒内诡异的插着断香,桌下还有散落的萨满铃串,种种一切都在暗示着鹿霖遇到难事了,她刚才正进行了一场东西合并的通灵仪式。

    鹿霖迟了许久才开口,就像没听到御剑心刚才在问什么一样,自说自话的嘟囔起来:

    “你身上的气息不对,你已经不是莫问橙了,上天真的赐给了我一个贵人助我解决眼前的困境。”

    “呵,嘴在你身上,你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本尊没什么好辩解的。”

    御剑心没想到鹿霖第六感这么强,他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暴露给莫家带去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便冷笑着给了鹿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御剑心的回答再次被鹿霖无视,此刻的她完全像是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疯子一样,继续自说自话着:

    “我知道你是我的贵人就够了,我怀孕了,我需要你留下点什么帮我解燃眉之急。”

    “……”

    御剑心被鹿霖这莫名其妙的话,噎到不会说话了,沉默的看着她,以为此时的她是占卜做多了,透支掉了自己的理智临时被邪祟附身了,如此想来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何此时的她会像一朵凋零易碎的玫瑰一样,面容枯槁到如同得病一般。

    见御剑心并未对自己说出的话有任何回应,鹿霖马上急切的辩解着:

    “孩子不是莫问橙的,我也不会找莫家负责的。”

    “……”

    又是一句不知所云的话让御剑心依然哑口无言,他本想说两个女人如何有孩子,但又觉得鹿家能混进四护法之一,除了家里有钱以外,家主应该不会是个傻子,所以他忍住了什么也没有说,依旧用沉默等待着鹿霖的再次开口。

    “你别多想,孩子也不是南斋苑的,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御剑心的再次沉默让鹿霖更加慌乱了,她迫不及待的再开口辩解,整个人的状态如同神经质一般,已经不像是被邪祟附身那么简单了,而是真的有病了。

    这次御剑心忍不下去了,他感觉自己被耍了,偷青铜钺的人都招出了幕后黑手是鹿家了,鹿霖此时却在这跟自己装疯卖傻,明显就是想逃避责任!

    与其被她耍,还不如用自己的方式实验一下她是真傻还是假傻!于是御剑心用手中的青铜剑刺穿桌面,突然逼近鹿霖质问到:

    “本尊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你究竟想说什么?给个痛快话!”

    鹿霖并未躲避来自御剑心居高临下的凝视,反而是进激到与御剑心几乎贴面互瞪,从刚才的话题直接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上面:

    “我以前曾偶然翻阅过鹿家遗卷,发现我家祖上曾是犬戎部落的贵族,后来犬戎覆灭才被汉化,而在犬戎覆灭前几年出了一点小事情。”

第四十章,无独有偶

    当时的周朝姬家军曾经攻破过犬戎边境,后因粮草断给,过境的姬家军被全数歼灭,领军者姬巾帼被俘受尽凌辱后给其换上犬戎的衣服送回周朝。”

    鹿霖转换话题的流畅程度,更加让御剑心听的一头雾水,还沉浸在上个话题中的御剑心满面疑惑的插话问到:

    “这遗卷中的故事和你怀孕有关系吗?”

    “我怀了鬼胎,自从接触了祖上遗卷以后,梦里总有个巫师在告诉我,我要为姬家赎罪,为姬巾帼遭受过的一切赎罪,所以这孩子有可能是化解姬巾帼怨气的节点。”

    鹿霖说完怕御剑心没听懂,专门站起身收拢了一下衣服,故意展示自己几乎看不出凸起的小腹。

    御剑心本来以为自己是明白的,自己理解中这事非常的简单,就是鹿家想避开契管局私藏青铜钺,为的是控制姬巾帼帮他们家悄无声息的铲除异己,巩固自己的护法地位,毕竟在契管局高层中当家女子说了算的就那么几家,姬巾帼仇恨男人,真能拉拢成自己人,到时就算事情败露,鹿家也可以推说是姬巾帼自己的意思与鹿家无关。

    而自己来找鹿霖也不过是想见识一下这位靠占卜上位的护法是什么样子的人,如今却被对方的胡言乱语干扰,根本看不透面前这位鹿护法究竟要干什么。

    被鹿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术彻底蒙圈了的御剑心实在琢磨不出鹿霖又是提古籍又是提怀孕她究竟要干什么,索性直言不讳的问到:

    “本尊再问一遍你有什么话快说,别在本尊面前说些根本听不懂的话!你若说不明白,现在就换我来问你,这青铜钺究竟是不是你想要的东西?”

    “是!”

    鹿霖松开衣服遮住肚子,坐回桌边干脆利落的回答后,随手抓起桌上装青铜钺的布袋,小心翼翼的打开布袋后将青铜钺拿出握在手中,似乎在酝酿什么情绪。

    “好!东西给你留下了,本尊不关心你要干什么了,毕竟青铜钺只杀男人,你现在这副模样明显就是受过伤害后神志不清!自己一个人对着古籍是没办法怀孕的,你既然认定了自己有孕在身。

    你现在的状态若不是被桌上的占卜器具反噬的,那就是真有病了,对待个没被关进医院的病人,本尊没什么经验,所以不管你要干什么,请自己承担后果!”

    面对不知所云的对手,御剑心的观点一向是干不掉就放掉,反正出了事也和自己没关系,有偷青铜钺的那两个贼担着,就算鹿霖真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用青铜钺犯案,也和莫家没半毛钱关系。

    放弃理解鹿霖怪异行为的御剑心如释重负,扛着青铜剑哼着小曲走出鹿家店铺;屋内的鹿霖见御剑心离开,放下青铜钺掀开桌上的白瓷盖碗,碗下扣着的答案是‘玉石俱焚’。

    她又空手使劲揉搓着桌上的水晶球,球中的紫色气息在水晶球内翻滚崩腾,随后告诉了她想知道的答案,鹿霖面对答案露出满意的傻笑,马上从一旁的陈列架上取下白酒倒在白瓷碗中,将青铜钺扔进碗中,又用打火机点燃整碗白酒,任由火舌将青铜钺外层血污吞噬吃净。

    此时的鹿霖双眼无神,比刚才更加憔悴,眼中全是火碗内的青铜钺,她用手试着触摸还沾有火焰的青铜钺,对着火碗混乱的说着:

    “你能懂此刻的我吗?我需要有人帮我复仇,我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刚抽完塔罗就有贵人相助,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我虽然是你仇人的后人,但你的死是周朝满营将士的错,是他们自以为是的认为你背叛了自己的国归顺了犬戎,我的祖上留下你一定是为了帮我复仇的!我要报复,报复……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鹿霖越说越疯癫,任由碗中的火焰爬上自己的手背蔓延上衣服,她就像不知疼痛一样,看着碗痴痴的笑。

    姬巾帼至今还未现身,是因为问橙将镇灵符贴在了她的胳膊上,妨碍了她现身,鹿霖从水晶球中看到了她现在的窘境,用火烧的方法解封了姬巾帼,并以自己的身体和姬巾帼结血契。

    随着碗中的白酒烧尽,姬巾帼身上的镇灵符化为乌有,她退散火焰从青铜钺中出来,一把抓住了鹿霖已经被烧伤了的手,挥袖扑灭了她衣服上的火焰,搂住鹿霖将她护在怀中承诺到:

    “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此刻你都是个可怜的女人,自古以来所有的世俗礼节都是在针对咱们的,咱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被仇恨针对成为世俗下的牺牲品,你经历的一切我已经看到了,那些欺凌过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死无全尸的!”

    鹿霖被姬巾帼抱住的那一刻彻底忍不住了,眼泪喷涌而出哽咽着点头,她要让那些欺凌过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御剑心这边刚下楼走出店铺就被南斋苑拦住了,他坐在电三轮上打量着车斗内的陶罐,摆明了就是在借看陶罐的同时等御剑心。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倚靠在鹿家店铺门口,与南斋苑隔着半条石板路对望,最终是御剑心没沉住气,率先开口问到:

    “有什么话说吧,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南斋苑看出御剑心这是不想靠近自己,用御剑心勉强能听到的声音反问着:

    “小霖跟你说什么了吗?”

    “她留下了青铜钺,并说自己怀孕了,孩子不是你的,别的什么也没说出来,整个人像神智不清一般,看着比你还憔悴。”

    御剑心虽回答了南斋苑的问题,但他为了挑事吃瓜故意说出鹿霖怀孕的事,想看看南斋苑的反应。

    “我知道,她被欺负的那天……就是我把她从左家开的酒吧内背回来的。”

    南斋苑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从几乎没张开的嘴中蹦出,御剑心似乎明白了鹿霖的反常,只是没想到这事居然还牵扯到了左家,这其中牵扯略有些麻烦了。

第四十一章,互揭老底

    左家人丁也不是很多,稍微一推理就会发现,左右才二十岁出头又有恐女症,比鹿霖小了至少十岁,鹿家就算倒贴上门也不会让鹿霖去陪左右的,至于左讯老爷子六十多岁跟鹿霖差着辈呢,老爷子一辈子没翻过车,老了也绝对不会搞这种花边新闻的,如此说来只剩左正则那个浪荡公子了,他正好比鹿霖大一点,以他那爱玩的性格,老牛吃嫩草绝对是有可能的。

    已经猜出事情大概的御剑心还是觉得这事有些疑点,便用尖酸刻薄的话故意刺激着南斋苑说到:

    “你的女人被欺负了,你不生气?还能坐在楼下悠哉的喝茶等她自愈伤痕?你该不会觉得她生下孩子这事就能过去了吧?你委屈委屈戴上绿帽准备照顾她一辈子吗?

    看你此刻的反应……应该是让本尊猜对了,你准备喜当爹成为那个替左家养儿子的冤大头,不然你现在也不会沉得住气在这和本尊聊天。”

    南斋苑被御剑心的话多少有些刺激到,嘴角带有一丝讽刺的笑容,无奈看天有些意味深长的说着:

    “我委不委屈不重要,我的痴情在这一切面前都是浮云,整件事是在鹿家长老们的默认下进行的利益对换,契管局又快要变天了,赵啸天马上就不是契管局局长了,新的局长在没被选出来以前任何人都有可能会被波及,原有的利益链终会断裂,对于鹿家这种资历尚浅的家族来说,他们想继续做护法赚钱就要牺牲掉……”

    南斋苑没忍心说出口,摘掉金丝框眼镜使劲眨眨眼睛,防止自己在莫问橙面前流泪。

    御剑心虽没有感同身受过这种无奈,但会不觉得怀疑南斋苑是在逃避责任,于是他继续挑衅的问到:

    “你也是七长老之一,鹿家为什么没考虑潜规则你?你可是比左正则更好征服的存在,以南家的实力护住鹿家绝对没问题的。”

    “哈哈……怪只我父亲英年早逝!现在契管局谁说了算你不明白吗?如今老一辈们五五开掌控全局!以前有言家在还能三足鼎立,鹿家想稳住护法的地位可以去投奔言家,如今……言家通魔,谷家规矩太多根本不会给别人留把柄,只有左家好渗透,一旦握住了把柄搭上左家就成功一半了。”

    南斋苑哽咽着说这一切的时候,眼泪终是没忍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但南斋苑口中的利弊对御剑心来说就是知识盲区,自古以来莫家始终为了隐藏御煞魂魄在青铜剑内的这个秘密,鲜少与其他各家交涉,硬生生将自己困在莫家山上,困成了一匹独来独往的孤狼,所以契管局内各家的明争暗斗莫家是基本不参与的,因此这种为了家族牺牲个人的做法,让御剑心非常的不理解,他沉思了许久,道理他都懂思维上却依然无法感同身受,因此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反问着南斋苑:

    “鹿家为了虚名财富值牺牲掉鹿霖真的得吗?以前各家从没有这种乱事发生,如今盛世没有魔族挑衅你们却内斗不断,连潜规则都出来了,未来真到了乱世魔族都不用出手,你们已经腐朽没了!”

    御剑心的话激起了南斋苑的一阵狂笑,那是流着泪无奈的狂笑,他笑了好一会,突然停住笑声瞪着御剑心认真的说到:

    “哈哈……我倒真希望魔族快些来吧!他们越是对人族造不成威胁,守护人族的刀自己就先会钝掉!没了磨刀石的打磨,名利财富就会像锈斑一样蔓延腐朽将利刃变成废铁!不说千年了,单就近几百年来各家之间为了利益上位弄出的脏事恶事,比魔族残孽惹出的事见不得人多了!”

    南斋苑的话虽有些疯癫犯忌,但他说的又是实话,御剑心再次吃瘪到哑口无言,魔族虽坏但坏的坦荡,他们就是为了领土资源复仇而坏,但契管局内错综复杂的坏,就是坏的离谱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能理解的,因此像御剑心这种被半封闭在莫家山上,基本没见过除莫家人以外的灵,更加理解不了契管局内的吃人不吐骨头;也因为这个原因让御剑心与南斋苑的对话卡住变得无话可聊。

    御剑心的无话可说并未让南斋苑闭嘴,他不想让对话卡住,他想拉莫家入场帮鹿家一把,于是他强行找话题继续跟御剑心说到:

    “莫家始终处在契管局的外围,人丁稀少不用面对这种为家族牺牲的问题吧?”

    “确实没面对过如此复杂的事情,本尊遇到的都是家中内斗,姐妹间争权,其中心酸也不足为外人道也,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御剑心有些厌烦与南斋苑对话了,他想找个理由离开,哪怕是遁回青铜剑内换问橙出来听南家唠叨,也好过自己在这被硬拉着聊听不懂的话题。

    “听说莫家是女人当家,你们应该不会为了家族随意牺牲女人吧?”

    南斋苑继续试探御剑心的态度,在他眼前站着的毕竟是莫问橙,他想拉拢莫家就要聊点与莫家有关的事。

    “牺牲女人?呵,观念完全不一样,在莫家女人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巴不得把对家男人娶回家,跟家族耀武扬威的显摆自己有魅力。”

    “……”

    这次换南斋苑沉默了,他以前听说过莫家有些异于常人,但这思想也太异于常人了吧?本想替鹿家示弱拉拢莫家给鹿家当靠山,可如此看来自己跟对方完全聊不到一起去,彼此间说的真的是一个事吗?

    “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是你非要拉着本尊问东问西的吗?莫家女子最多的一位娶了十八个丈夫,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异常和谐,后来实在照顾不过来了,定下铁律,每个家主最多不能超过八房夫君,并且为了节约男人,旁系只能一夫一妻,近亲离得稍微远一点也是可以通婚的,还有好多婚俗规矩本尊三言两语也说不明白。”

    终于碰到御剑心拿手的话题了,三言两语下来就让南斋苑有种性别互换三观被重塑了的感觉,震惊的他低头捏捏鼻梁掩饰尴尬,顺便又将金丝眼镜戴回了脸上。

第四十二章,一旁吃瓜

    “你若喜欢这堆瓶罐留给你了,本尊准备回家了。”

    御剑心察觉南斋苑已经被自己堵到下不来台了,立刻大度的结束谈话,扛着青铜剑准备离开。

    南斋苑察觉御剑心要走马上从电三轮上跳了下来,快步追上一把抓住御剑心的胳膊厉声问道:

    “等下,你的自称有点问题……本尊?这称呼怎么听都像是古人的自称,你真的是莫问橙吗?”

    “呵,你连你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心思管莫家的家事?本尊是莫问橙为了逃避你们分裂出来的人格,你难道要抓本尊去精神病院吗?”

    御剑心冷笑着转头看向南斋苑,眼神中充满了瞧不起,南斋苑嘴唇微抿,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出来,终是忍在了心中,无奈松手放莫问橙离开。

    御剑心离开民俗街孤身上了公交车,坐在车窗旁看着窗外快速后撤的建筑物,晒着午后的太阳异常的舒服,舒服到他一不留神睡着了……

    问橙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一睁眼华灯初上路上车流熙熙攘攘,自己两手空空,不仅没有青铜钺也没有青铜剑,双手上的纱布也没了,重点是自己躺在的地方居然是公交车换乘点?

    她刚从长椅上坐起来!就有人给她递过来一瓶水,随后是个慈祥的声音问到:

    “姑娘你醒了,喝口水吧,这是我每天干活发的水,很干净的。”

    问橙接过水抬头望去是是位清洁工站在自己面前,问橙有些迷茫的看着对方,自己根本不认识对方啊,八成是御剑心不负责任晕倒将自己扔路边了。

    “阿姨,谢谢你,我有点低血糖,可能是犯病后晕倒在路边了。”

    问橙赶紧跟对方道谢,看这个天色对方没下班八成是在等自己醒来,为了感谢对方,问橙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着钱包,她想把南家给的劳务费分对方一点表示感谢。

    但她随手这么一摸口袋,整个人瞬间惊呆了,自己不仅把青铜剑丢了,钱包手机也一并丢了,自己口袋里什么也没剩下。

    清洁工回垃圾车旁给问橙拿包子的功夫,再回来问橙坐在原地流泪,清洁工关心的问到:

    “姑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问橙还处在震惊的懵懂中,有些呆呆的说着:“我……我被人偷了……”

    清洁工马上否定了问橙的猜测,并说出了自己看到问橙时的经过:

    “不能,你被公交司机扶下车的,中途我扫街回来的时候倒是有两个小混混想对你图谋不轨来着,但是有个抱着宠物狗的男人,只用几招就把小混混们打跑啦,随后他也走了,我怕你再出事又从你身上找不到其它联系方式,我便在这一直守着你,你不可能丢东西的,因为你身上就没东西。”

    问橙的关注点并未放在有个抱狗的人救了自己上,而是在听到有两个小混混要对自己图谋不轨时无奈的笑了笑,低声嘟囔着:

    “哦。我估计有人要倒霉了,阿姨借您电话联系下我的家人可以吗?”

    “阿姨也没电话……”

    清洁工有些窘迫的低下头,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拉着问橙就要让她上自己的垃圾车。

    “跟阿姨走,阿姨家有电话,虽然是座机,但阿姨不问你要话费钱,阿姨家离这挺近的一会就到,不耽误你打电话。”

    清洁工热情到问橙根本无法拒绝,她本来还想问问离这最近的警亭在哪里,但实在拗不过清洁工的热情,问橙只能跟着她回了家。

    问橙坐在三轮垃圾车侧斗边上,清洁工在前面用力的蹬,问橙本就有些不好意,伸腿蹬着地帮清洁工减轻蹬行负担;路上的行人依然纷纷侧目看过来,仿佛问橙是个剥削老人的啃老族一样,看的问橙脸都红了,马上拒绝了清洁工的好意,刚要跳车离开,清洁工突然就说到家了。

    问橙马上向四处寻找过去,面前只有一栋被拆了一半的二层危楼与四周的沿街房格格不入,问橙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到:

    “阿姨,这是您家?”

    “对,我家,你别看简陋,我家真有电话。”

    “我……我信您,但是这楼怎么看都是危楼啊!怎么住啊?”

    问橙虽然相信清洁工说的屋内有电话,但这楼自己实在不敢进去。见问橙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屋,清洁工也是实在人,推开门口的杂物给问橙清路,自己先一步推门进屋,站在门口冲问橙招手说到:

    “看到了吗?真没危险,别被楼外面的破烂吓到,当初拆迁的铁锤砸下来,我家房子愣是没事,拆迁车换了七八辆,拆我家就出事,这是我家老头子在保护我呢。”

    “呵呵……好,我这就进去。”

    问橙听到清洁工说这话时还很自豪,尴尬的笑笑有些不情愿的迈步走向危楼;房子的二楼住宅部分房顶都没了,断壁残垣碎砖钢筋什么的建材设施裸露在外面,一楼外墙上的裂缝三四条,最大的一条至少能塞进一根指头去了,说这房子不是危楼根本没人信。

    问橙就算勉为其难的进入屋内,随意扫了屋顶一眼,房顶的裂缝都能看到屋外的路灯灯光了,她便忍不住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阿姨,您要有条件还是出去租房住吧,这房子看着实在是太吓人了。”

    “吓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在这住了一辈子了,这房子绝对塌不了!”

    清洁工从鞋架旁的柜顶上翻开杂物找出电话递给问橙,非常不服气的反驳着问橙的言论。

    问橙听出对方语气中有些微怒了,马上闭嘴不再说话,接过座机赶紧给自家老哥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问橙还没来得及说话,问谦先一步问到:

    “这里是警局,你找谁?”

    问橙听着自家老哥有些官方的回答,她马上开口说到:

    “哥,是我!问橙。”

    “问橙?你从哪里弄来的电话?我这边显示的号码是40404004,这号码位数不对,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问谦低头看一眼手机,把来电号码念给问橙听,问橙也意识到了问题,她马上抬头看向清洁工,清洁工此时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似乎是要给问橙做饭吃。

第四十三章,不然再比比

    “我……我也不知道我在那,御剑心附身用完我身体后就把我扔公交车上了,公交车司机估计是怕我的昏厥会惹事,没报警直接把我扔下车了,我被个清洁工救了,先不管过程了,我手机什么的都被偷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怎么回家?”

    问橙着急回家,但自己又形容不出来自己具体的位置,只能求助老哥了。

    “你周围有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建筑?你在东城还是西城能分清吗?”

    “额……被拆了七八次没拆散架了的二层沿街房算吗?与周围格格不入到堪称沿街房中的楼坚强!”

    问橙略做思考后给出答案,问谦瞬间无语了,沿街房二层很正常,楼坚强又是什么鬼?他已经开始怀疑问橙被御剑心折磨傻了,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好在此时清洁工端着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从厨房内走了出来,问橙赶紧询问到:

    “阿姨,这里的地址是哪里?我让我哥来接我。”

    “哦,老西城天星路404号。”

    清洁工立刻告诉了问橙门牌号,问橙赶紧回复给老哥。

    问谦看看时间又看看面前的文件夹,思考片刻后回复给问橙:

    “我联系洛星河去接你吧,等我下班要半夜了,你破坏的那个温室大棚底下发现了两具尸骨,我光入档就要忙好久。”

    问橙一听洛星河要来马上急了,立刻否定着老哥的提议:

    “啊?洛星河算了吧,除了洛星河别人都可以,我怕他趁天黑对我图谋不轨!我连青铜剑都丢了,需要你把钥匙上挂的小心契剑,你若能来一并给我送过来吧。”

    “唉,真拿你没办法,等着吧,我找人去救你!我这刚想起来,你就是想要洛星河去也去不了了,他故意伤人被博物馆的售票员栾攀告了,现在人就在拘留室里,刚才吴郝偷懒的时候还跟我说这事来着。”

    问谦有些无奈的叹气,这个点有人去接她就不错了,但谁让问橙是自己妹妹呢,不要洛星河就再换个人去,可现在这个点谁又能去呢?

    “我这有吃有喝的不用担心我,等你工作完再来接我也可以。”

    问橙本来想催老哥快点来的,但随着清洁工又端出一盆虾仁汤来,问橙闻着味就馋了,一点也不着急着离开了。

    “嗯,我看看还有谁能去吧。”问谦应着挂断电话。

    问橙放下电话,捂着早已饿的咕咕叫的肚子看向了清洁工问到:

    “阿姨,我能在这吃饭吗?”

    “过来坐,这本来就是给你做的,平时就阿姨一个人住这,能有个人陪我一起吃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清洁工说着招呼问橙过来坐。

    美食当前问橙也不在乎房子是危楼了,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坐在了桌子旁边说到:

    “谢谢阿姨!”

    随后问橙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但刚吃了几口,她就觉得这饭菜清淡到几乎没有味道,除了味道好闻,吃到嘴里真有种味如嚼蜡的感觉,面对着难吃的饭菜,问橙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她只能假装大口吃饭,眼神不自觉的打量四周,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二十平左右的房子里除了门口的鞋架柜子就是这圆桌了,屋内连个冰箱电视也没有,墙面淡黄发黑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墙上还挂着2011年八月的日历,日历上用红笔标注着儿子离家日期,除此以外屋内简单到连个厕所也没有,自己身旁一门之隔就是个刚能站开一个人的厨房。

    厨房内破损的墙壁比客厅还厉害,明明是关着窗户的屋子,不时有冷风从厨房内灌进屋内。

    整个房子处处透露着破旧衰败,问橙忍不住问到:。“阿姨您在这房子里住几年了?为什么还不肯搬走?”

    “唉,我在等我儿子,他离家十年了,我怕他回来找不到家就一直在这里不肯离开。”

    清洁工被问橙问的突然伤感起来,起身走向鞋架旁的柜子,在一堆杂物中翻找起来,问橙又继续问着:

    “您儿子和您闹矛盾离家出走了吗?”

    “没有,他只是出去打工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诺,这是我儿子,你要是见到他,让他早点回家!”

    清洁工说着将柜子中翻到的相框递给问橙,问橙应着接过相框后看了一眼照片,惊愕的表情根本掩盖不住。

    问橙拿着照片,指着照片上站在清洁工右侧身穿校服的高胖男人,认真的询问着清洁工:

    “阿姨,这是您儿子?”

    “对,这是我儿子,别看他长的壮,他拍这照片的时候才十七岁,拍完照片第二天就跟同学一起出门,从此以后他就了无音讯了,为了找他我这十年就没搬过家,一直在这附近当清洁工补贴家用,反正没了儿子家里就我一个人,有个工作饿不死还能守在家门口,干点什么不是干。”

    清洁工说着接过照片抱在怀里,非常慈爱的看着照片中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思念。

    问橙看着清洁工思念儿子的神情,悄悄放下筷子咬着嘴唇微微皱眉,她搓着手在努力的整理着说辞,她想委婉的告诉对方,他的儿子已经死了,并且自己还见过他,他现在正化作类似背后灵一样的东西,守在被自己破坏了温室大棚的屠丹丹身后。

    二人沉默许久,问橙几经思考,实在想不出该如何把清洁工儿子的死讯说出来,加之屠丹丹又疑似死了丈夫,并在大棚旁发现了尸骨,问橙便把两件事结合在一起,按自己想到的可能试探着一点点询问清洁工:

    “阿姨,您儿子有离家前有女朋友吗?”

    清洁工听到问橙的问题,眼珠子一转似乎在思考什么,又好像是在打什么算盘,略微迟疑一下后才开口回答到:

    “女朋友?他离家的时候才十七岁,怎么可能有女朋友,就算有他也不可能告诉我啊。”

    问橙不放弃又继续问到:“那您听说过一个叫屠丹丹的女生吗?”

    “屠丹丹?听名字挺熟,但我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这个名字了……屠丹丹……屠丹丹……”

    清洁工听到这个名字以后就开始喃喃低语,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

第四十四章,摇摆不定

    问橙没再管清洁工,等她重复了至少二十多遍以后,问橙这才开口打断到:“您想起点什么来了?”

    “没有,我可以确定,我根本就不认识屠丹丹这个人。”

    “好吧,不认识就算了,他们也许是打工后才认识的也说不定……”问橙一听不认识立马就泄气了,但她又马上燃起希望,低声自我安慰着,紧接着又想到了下一个问题:

    “和您儿子一起离开的同学叫什么名字?这个带走您儿子的人您总该认识吧?不然您怎么放心让儿子跟对方走?”

    这个问题的答案明显有些年代久远了,清洁工低头思考许久后才认真的说到:

    “邹桦,绝对是这名,当初我儿子失踪后我有报过警,警方让我提供我儿子失踪的相关,我以前忙着赚钱根本不了解他的生活,只能连同学录一起交给了警方,警方看完资料后告诉我不用担心,只是我儿子跟邹桦约定好了,不闯出个名堂决不罢休,这才不回家的。”“额……这条线索警方都觉得没什么了,邹桦听名字就像男人应该也和屠丹丹没什么关系,难道是我猜错了。”

    问橙听着清洁工的自叙,对突然又多出来的邹桦感到迷糊,自己还没明白屠丹丹是不是杀害对方儿子的人,这会又多出来个人,整件事果然没有自己脑补出来的情杀那么简单。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一定是见过我儿子的对不对?求求你告诉我吧!我儿子究竟在哪里?我等了他十年了!他走后的第二个月俺家瘫痪在床的老头子就因为思念儿子死了。

    我当时怕给他的新工作添麻烦便没联系他,等我忙完了手头上的丧事,再想联系儿子时,他已经失踪半年了,我报警时,人已经联系不上找不到了!”

    清洁工说着说着突然激动起来,推开凳子就要给问橙跪下,恳求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问橙赶紧伸手去扶对方防止她真给自己跪下。

    问橙扶着清洁工的同时还在揣摩说辞,她就是因为被清洁工如此热情的对待,心理上觉得亏欠对方,这种亏欠让她更不敢直接把她儿子的死讯说出来了:

    “阿姨,我确实是与您儿子有一面之缘,但……但这个真相可能有些让您难以接受……”

    “怎么会难接受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生是死你倒是给我个准信啊!”

    清洁工被问橙这态度激怒了,反手抓住问橙的胳膊使劲摇晃着,非要让她给自己一个准确的交代,问橙本来还想再扯点别的转移话题,毕竟一个等了儿子十年的母亲,突然知道儿子死了,肯定会接受不了的,但她很快就被清洁工的突然袭击欺凌到手足无措,在没见过对方尸体的情况下,模棱两可的说着:

    “他……额……大概是死了吧?”

    “你果然见过我儿子,大概死了?为什么不确定!大概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脑淤血?植物人?躺在床上半身不遂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吗?”

    有了问橙回答,清洁工自己又脑补出了很多结果,但每一个结果又都是坏的,这让她感到不安,十年来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信念出现了裂缝,儿子虽依然生死不明,但这次坏消息大过了好结果。

    清洁工一时接受不了失去了理智,本来是抓住问橙胳膊的双手突然移动到了问橙的颈部,猛的用力扼住问橙的咽喉凶狠说到:

    “我不允许任何人说我儿子的坏话!他一定还活着,并且活的好好的!谁敢说我儿子的不是!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五年前是他,五年后就是你!谁都不许说我儿子!”

    问橙意识到自己委婉了半天还是把对方激怒了,马上憋住一口气快速低头,试图用自己下颚的力量给自己留住一口气,以此来对抗清洁工的突然疯狂。

    感受到问橙脖子突然变硬了的清洁工,马上加大了力道,凶狠的说着:

    “我劝你放弃抵抗去陪我儿子吧!他如果真的遭遇不测了,也是因为你这种人的见死不救!”

    被掐懵了的问橙根本不知道清洁工哪里来的力气,不仅能将自己提起,还能将自己狠狠的扔出去。

    问橙被甩飞出去撞在墙上,后背发麻猛烈咳嗽的同时,整栋房子也开始剧烈的摇晃,不断有碎石沙土从屋顶上往下掉落,桌子上的饭菜很快就成了第一批受害者,大块的天花板突然落下,砸塌了桌子,也让饭菜散落一地;有几个虾仁崩到了问橙脚边,刚才还晶莹剔透鲜美白嫩虾仁,此时居然变成了黄纸扣。

    虾仁的突变让问橙异常震惊,打量四周,鞋架柜子墙壁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坏凝结上蜘蛛网,屋子内剩下的断壁残垣也是那样的摇摇欲坠,让问橙根本不敢在屋内再多待一刻!

    她捂住脖子,拼命的忍住咳嗽想从地上爬起来逃难,清洁工看到桌旁自己儿子的相框被天花板碎石掩埋,她马上跑过去捡暂时忘记了问橙的存在。

    问橙正想避开她,摇晃着奔向屋门口的时候,又一块天花板落下,清洁工被砸中后脑勺,她整个人被砸趴在地上;问橙都快要摸到屋门把手了,突然听到了身后的惨叫声,本该快速离开的他终是因为善良又折返回来救人。

    她忍着掌心伤口的疼痛使出吃奶的劲,奋力的抬着压在清洁工身上的天花板残骸,努力想救对方出来。

    被问橙稍微抬起的缝隙并没有被清洁工珍惜,她反而借着缝隙向大块天花板最深处爬行着,手拼命的前伸想要将相框从残骸中拽出来。

    “阿姨!你倒是离开这里啊!你不是要去找儿子吗?你留在这里还怎么找儿子啊!阿姨!你快出来啊!”

    问橙的双臂已经因为撑不住天花板的重量开始打哆嗦了,清洁工却一点也不着急着出来,还在向前爬,完全不把自己的努力当回事,为了救她,问橙只能主动提及她的儿子试图能换回一点她的求生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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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852/ 第一时间欣赏以契为证最新章节! 作者:上善又水所写的《以契为证》为转载作品,以契为证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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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契为证介绍:
在下莫问橙契约少女一枚,我有一把宝剑,虽然不会变大变小变漂亮,但里面却住着一位剑灵!
这让我很害怕,因为我父母双全还有个哥哥,没系统不开挂这让我如何控制剑灵?
坏了,我莫不是成了天选之人?要五弊三缺倒霉至极了?与其等他动手灭我,不如我先下手为强卖他!
御剑心:孩子,你想多了,我只是剑又不是凶剑!找个普通人养老而已你怕啥?咱们有契约为证,我万万不能反噬你全家,最多是在你卖我的时候微笑着替你数钱。
(前传主探险+兄妹日常,有完整故事链,正文主破案+单元剧形式。)以契为证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以契为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以契为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