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她会跑着回去。
顾衍之把缰绳系好，转身也坐到了她的身边，周南往旁边让了让，顾衍之眯眼看他。
周南决定煞煞风景：“那个科长，我的调任报告，走到哪一步了？”
顾衍之咬牙：“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提这事吗？”
周南缩着脖子道：“我就是问问而已。”
顾衍之拔了一把脚边的枯草扔在一旁：“审批快下来了，年后你就能走了，怎么，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周南心虚：“既然决定了要走，那……那肯定是要多关心一下的。”
顾衍之简直想掐他脖子：“周南，你可真是个忘恩负义的，我待你不好吗？”
他这辈子都没对谁这么好过，这小子，一点都不念旧情。
周南有些难过：“科长对我很好，所以我觉得很愧疚，所以才不想在你身边，怕你觉得我是白眼狼，可……可我家里，也确实只有我一个男生……”
可我为了不连累你，只能离开你，希望以后的以后，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这是她没说出口的。
顾衍之的神色又缓和了，语气又软了下来：“一开始我是觉得你是白眼狼，可……既然你都已经做了决定了，我又想，你是独立的个体，只要是你的决定，我就应该尊重你，你想走，我就放你自由吧。”
一席话，说得周南更加愧疚不已。
她真的欠科长太多了。
“等我以后，要是不在二所，要是不当宇航员了，你还回来我身边，行吗？”
他顾衍之的底线，为了周南，一放再放，根本没有底线可言了。
周南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点了点头：“好。”
她当然想回到他身边，她还奢想以另外一个身份回到他身边，想再也不设防地站在他身边，想告诉他她的真实身份。
顾衍之便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些犯傻，立刻冷了脸：“但既然你现在还是二所的人，就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就要听从我的命令，以后我说话，你不准顶嘴，听到了没有。”
“我也没顶嘴啊，我一直挺听科长你的话的。”
顾衍之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走，咱们一起骑马回去。”
周南：……
刚刚才说要听科长的话，现在，好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哎，她为什么要把话说得那么满呢？
很快就到了马场，顾衍之眼底尽是落寞。
怎么就这么快呢？
应该慢一点骑的。
周南迫不及待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看到她家科长沉着脸看她。
就那么急迫从他身边逃离吗？
马背上是有钉子还是怎么的？
但周南跳下来了，顾衍之也只能下马，马场经理把楚萱过来的事说了一下，顾衍之撇了一下嘴，这个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他带着周南回到了他们住的小院，远处湖面平静，小院里花草交相辉映，什么颜色都有，看起来很绚烂。
周南不想进屋里，和他共处一屋，让她觉得有些窒息。
顾衍之回头看她：“骑马不累啊？”
“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