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不累也给我进来，歇会儿，一会儿带你去吃晚饭。”
这是他第二次正式的握她的手。
楚萱巴巴地从外面赶回来，就看到顾衍之牵着周南的手进了屋。
她脸色极尽扭曲，伸手抓了一旁的树枝，重重一折，树枝断了。
已经是十二月了，虽然是南方，但这地儿，通常是富豪们游乐场所，所以设施一应俱全，屋里也装了暖气，一进去，就和外面冷冽的空气不一样，顾衍之脱了身上的防风服，又脱毛衣，只剩一件长袖的薄卫衣，下身是宽松运动裤，他就那么懒懒地坐在沙发上，随手捡了个遥控器，开了电视。
周南身上穿的藏蓝色的冲锋衣，因为是冬天了，她里面穿的是毛衣，毛衣还算宽松，但是毛衣里面是一件相对贴身的打底衣。
她就这么坐到了沙发一角，顾衍之瞥她：“不热啊？”
周南坐了一会儿，就热得要冒烟了。
“不热……”
顾衍之皱眉：“一天天的，你毛病真不少，怎么，是没过过夏天啊？”
周南热得额头都还是冒汗了，也知道再这样下去，科长估计要发飙，只能窸窸窣窣脱了外面的冲锋衣。
顾衍之白了她一眼。
敲门声响起，顾衍之甚至不用看，都知道来的人肯定是楚萱。
他低声道：“别搭理她。”
里面上了保险，外面开不了。
周南就这么如坐针毡，一动不动，反正她一切听科长的。
楚萱敲门，敲了半晌，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当然知道人就在里面，她亲眼看见的，这两人还想假装不在吗？
“衍之，我拿了几瓶苹果酒，你要喝吗？”
周南正要起身，顾衍之拉住了她：“别出声。”
周南也同样气音道：“为什么？”
仿佛，她和他拥有一个共同的小秘密，他们躲在防空洞里，外界的一切，和他们没有关系。
顾衍之微挑了眉：“我不喜欢她，确切地说，我很讨厌她，但因为楚叔叔的关系，我不得不顾全她的面子。”
周南魔怔了一样：“你喜欢徐嘉那样的，是吗？”
像是求而不得的追求者，问出这么一句颇为哀怨的话。
周南觉得自己没有分寸。
这是你该问的话吗？
你还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口是心非，言不由衷道：“是……徐嘉那样的开朗性格，大方些，徐嘉是不错。”
周南垂了眼帘，心尖上蓦地一痛。
她总是自作多情，觉得科长对她两分好，就事关爱情。
“嗯，我也觉得……徐嘉不错。”
她也言不由衷。
楚萱看着手里拿着的两瓶苹果酒，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了下来。
周南实在犯贱，利用自己的身份，在男人面前肆无忌惮，妄想以兄弟名义和衍之称兄道弟进而成功上位？
她配吗？
她是会连累衍之的人，她的身份被发现，衍之第一个遭殃，这个女人，为什么能这么不要脸地和衍之走那么近？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摸着手机，犹豫不决。
晚饭的时候，楚萱终于看到顾衍之和周南一起来到了饭厅，顾衍之的眼神始终都在周南身上，周南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