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是他错了吗？
帝拂衣笑了，那笑意却没到达眼睛里：“互相一往情深？龙司夜，你不会忘了向本座所许的承诺吧？！一生不能娶她为妻，她可以不在乎，你也不在乎？”
龙司夜：“……”
左天师这句话简直就是个大坑，就等着他向里跳！
龙司夜也不是吃素的，他很快一笑，目光坚定：“龙某守诺不能娶她，但也向她许诺，如不能娶她则一辈子不会娶妻！”
“一辈子？你的一辈子能有多长？龙司夜，假如你和她相守一个月后你就死了，而她还要活下去，她的生命还有很长很长，你现在还想和她在一起？不怕坑了她？”帝拂衣问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也一个比一个古怪。
龙司夜黑线，他现在修炼有术，未来还有好几百年的寿命呢！
“左天师，龙某觉得你这假设不成立，恕龙某无法回答。”龙司夜不悦。
“本座是说假如。”帝拂衣眸子望着他：“假如你早早死了，撇下她一个岂不孤单？”
龙司夜：“……”
他觉得帝拂衣这问题简直就是无理取闹，谁知道谁什么时候死啊？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顾惜玖终于忍不住，代替龙司夜回答了帝拂衣的这个神经病问题：“只要真心喜欢一个人，哪怕和他在一起只待一天那也是赚来的！”
说完这句话扯了龙司夜就走：“好啦，我们走，我累了。”
两个人的身影在暗夜中渐渐远去。
帝拂衣一直坐在那里，望着那两个人的身影有片刻出神。
是他错了吗？
爱一个人到底是默默守护给她最好的？
还是只要轰轰烈烈爱一场就行？
（木木觉得，第一种是真爱。小读者们觉得，第二种才好。圣尊大人，别纠结了，扑上去轰轰烈烈爱一场吧，要不然读者就向你额头贴渣男标签了哈）
……
顾惜玖再次躺在床上，龙司夜将她送回后就离开了，他并没有多问，没再问顾惜玖大半夜的怎么跑去深潭那边……
顾惜玖自然也没解释，因为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眼前再次晃过帝拂衣的影子，其实从上岸后帝拂衣一直倚靠着大石坐着，龙司夜来了他也没起身……
一个念头滑过脑海：他是不是依旧没力气动不了啊？
那自己拉着龙司夜跑了，把他独自抛在那里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些？
那里毕竟是深山中，还有野兽常常出没的……
不对！他能清楚知道龙司夜何时到来，那证明他功力尚在，那他在她面前像没骨头似的总想靠着她八成又是演戏，故意占她便宜？！
也对，这么强大的人怎么可能喝醉个酒就直接把功力丢了呢？
自己这是有多脑残才在当时像脑子进了水，小蜜蜂似的围着他打转……
可恶！
顾惜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傻帽，郁闷了一会，干脆被子一蒙，睡觉！
……
深潭边，因为无人加柴，眼前的篝火渐渐熄灭了，周围又陷入黑暗之中。
第744章：现在这样难道是他的报应？
帝拂衣独自坐在那里，他依旧倚着大石，冷静看着不远处密林中冒出的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睛……
他知道那是凶豹群。
凶豹，五阶兽，一双獠牙可以撕碎一切东西。喜欢成群结队行动，一旦看到猎物那就是不死不休地纠缠。
他在腰里一摸，没摸到和四使联系的玉牌，想必是掉落深潭中了。
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他低低叹了口气，果然做人不能太任性，一旦任性就容易吃大亏。
他最近灵力损耗太厉害，按道理说应当禁酒，需要做到滴酒不沾再打坐三昼夜配合运化药物，功力就能恢复个大半。
偏偏他一时心里不舒服就想喝酒，喝的还是最烈的酒。
不知不觉就喝醉了——
他这个时候喝酒无疑于服毒，于是他自醉酒中醒来后发现自己一身功力全部消失不见了——
身子软的像面团似的——
当时倚靠着顾惜玖还真不是做戏。
不过他功力虽失，耳力还是极为惊人的，能够及时察觉到龙司夜的到来。
他不想让龙司夜发现他的异常，事实上他这种状况不适合让任何人看到！
所以他一直懒洋洋靠着大石和他们说话，好在他平时也我行我素的，和龙司夜他们说话的时候也是想躺就躺，想坐就坐，不用顾忌什么礼貌面子，龙司夜也没发现他的异常，直接和顾惜玖去了。
他们走后，帝拂衣也坐不住了，冷汗流了满脸。
勉强自储物空间内拿出药物来服下，刚刚运功打坐了不足半个时辰凶豹就围过来了……
帝拂衣手腕一翻，一柄软剑出鞘，剑光如流火，映亮了他的眉目。
他开始冷静分析自己这次安全逃生的可能性，凶豹共有十八只，以他现在的功力，大约可以一口气搏杀八只，其他十只会扑到他的跟前……
他的护体灵力最终会保护他不会被这些凶豹分食，但十有八九会被它们拖进深山……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把自己弄到这么悲催的境地，果然还是他太自负了，以为自己是神就可以什么也不在乎。
现在这样难道是他的报应？
这个时候自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会有人再来帮他……
……
顾惜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或者在深潭里泡了太久脑袋进水了。
明明说好睡觉的，但躺下以后心里就是不安分像着了火似的，总也睡不着。脑子里时时闪过的是帝拂衣那倚靠着大石的懒散影子。
甚至还闪过了他送她的那件什么鲛丝月光衣，她只来得及摸了一摸就被他随手烧毁了。
那么败家的行为也就是这个人能干的出来……
想起那件衣服就想起那堆篝火，貌似她回来时，那堆篝火也没柴了——
如果没有人添，那堆火最多能维持小半个时辰。
火堆熄灭后那个地方就危险了，尤其是半夜的时候。
那个人应该也会很快离开吧？
要不然他一个人待在那里喂蚊子啊？
可是万一他没有行动能力怎么办？
第745章：觉得自己被什么圣母附体了
当然，以他那么大的本事这种情况十有八九不会发生。
但是，万一发生了呢？万一呢？
顾惜玖这辈子第一次这么纠结，觉得自己被什么圣母附体了……
翻来覆去烙饼了好几次后，最后干脆翻身坐起来，
妈蛋！不管了~！如果不去那里看看她这一夜大概也睡不好，与其在这里翻来覆去地烙饼，不如去瞧瞧。
他走了的话更好，她就当白跑一躺，也没啥了不起！
她心一横，直接瞬移——
以她现在的体质其实不适合瞬移，更何况那个地方颇远，她得瞬移两次才能到那里。
她一面骂自己傻帽，一面瞬移，一分钟过后，她已经出现在那深潭边……
当看清深潭边的景致后，她额头冷汗就下来了！
深潭边篝火已经熄灭，在帝拂衣曾经坐着的那块大石旁，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头恶豹，鲜血淋漓的，旁边还横着一柄染血的剑……
然后地上有拖曳的痕迹。
这痕迹一直向大山深处延伸，沿途的草被压折了不少……
顾惜玖迅速查了一下那拖痕，发现被拖走的应该是一个人。
这个时候会被拖走的不用做第二个人想，顾惜玖立即沿着拖痕向前追去。
终于，她又看到了他。
他倒在那里，身上似有一层保护膜，有五头豹子正吭哧吭哧地扯着那层膜向前跑……
帝拂衣在那层膜中微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被咬晕了，还是在积攒力气。
顾惜玖低咒一声，一面在心里夸赞自己的英明神武料事如神，一面琢磨救人的法子。
硬拼肯定不行，她现在还是个伤病员呢。
只能用毒——
不过貌似这恶豹本身毒性很强烈，普通毒药根本毒不倒它们，只能用那种烈性毒。
她在储物袋中翻检了片刻，没找到合适的，只找到一瓶烈性麻药，可以直接麻翻大象的那种。
这些恶豹就算不怕毒，应该也是怕麻药的，最起码能让它们昏晕几分钟——
顾惜玖将那麻药涂抹在银针上，然后追上那几头恶豹，在它们十几丈远的地方一声大喝！
她这一声大喝很管用，那些凶豹闻声回头，顾惜玖手中银针激射而出——
而那些凶豹也在发现她的那一刹那飞扑过来。
顾惜玖的准头很恐怖，每一枚银针都命中那些凶豹的眼睛——
顾惜玖飞身而退，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当数到七的时候，那些豹子终于像喝醉酒似的晃了一晃，慢慢悠悠地趴下了。
顾惜玖也不客气，上前一步拔出剑来就挨个砍脖子——
她总感觉杀这些东西刺穿心脏什么的是不保险的，只有砍下脑袋来才真正安全。
但她显然低估了这些豹子皮的柔韧度，拼力砍了几下也没砍破那层豹皮，倒震得手腕酸疼。
看来这些豹子只能凭借灵力来杀之，要不然还真奈何不了它们。
这些豹子很强悍，被顾惜玖麻翻了也就片刻功夫，就有开始勉力睁眼的……
不好！等它们恢复正常她再带人跑就来不及了！
第746章：好！听你的
顾惜玖只得放弃杀了它们以绝后患的念头，直接跑到帝拂衣身边，他已经睁开了眼，月光下他的眼睛里似映满了星辰，望着她晶亮无比：“惜玖，你果然放不下我！”
顾惜玖足下一顿，懒得和他废话，这个时候也来不及说废话的。
她直接弯腰抱起他，趁那些豹子尚没有醒利索，拼命一个瞬移，原地消失了。
……
顾惜玖这一夜很忙，她累得要命，又兼是个重伤病号，所以她抱着身躯沉重的帝拂衣第一次瞬移并没有瞬移多远，只有二里多路。
这个距离自然不是安全距离，于是她也就是喘了一口气继续瞬移。这次有进步，瞬移了三里。
接连两次的瞬移让她眼冒金星，低头看了看拖着的他，忍不住向他提建议：“帝拂衣，我觉得你该减肥了！”
帝拂衣其实身材极为标准，属于那种增一分嫌肥，减一分嫌瘦的类型，如果别人嫌弃他胖，他估计能把人拍出银河系外。但顾惜玖现在的嫌弃，他却甘之如饴，微微一笑，柔声道：“好！听你的。”
顾惜玖：“……”一向毒舌的左天师大人变得如此乖顺，让顾惜玖颇为不习惯。
她向前看了看，还得瞬移两三次才能到达帝拂衣那窝……
远处传来豹子的嘶吼，显然，那些豹子恢复精神了，应该很快就能追来。
于是，顾惜玖再一次瞬移。
就这样，接连瞬移了三次，顾惜玖抱着帝拂衣才进了天聚堂，远远的看到了那幢宅院的大门——
娘啊，总算是回来了！
顾惜玖松了一口长气，她这次是真是使脱了力，此刻心力一松，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摔了下去，在摔下去的那一刻好巧不巧地她的额头撞上了帝拂衣的额头，撞在他额角的狐眼抹额上……
她眼前一阵金星乱冒，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惜玖从昏迷中醒来，鼻中先是嗅到了一抹淡香，那香气极淡却也极熟悉，是独属于帝拂衣的！
她吃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淡银色的流苏床帐——
她脑子一时有些发懵，迟缓地眨了眨眼睛，迟缓地觉得这床帐不是她常睡的床帐，她的床帐没有这么名贵奢华……
于是她再眨眨眼，定了定神，转头看四周。
隔着半透明的床帐，她能看出这间屋子布置很华美很有格调。
屏风，家具，花瓶，鼎炉……
每一件东西都诉说着主人的品位和与众不同。
顾惜玖抬手下意识地敲了敲太阳穴，能把屋子布置得这么美轮美奂的人现在不做第二人可想。
左天师帝拂衣！
这像是帝拂衣的卧房！
昏迷前的景象在脑海中一闪，她就明白了。
肯定是她带着帝拂衣回来，昏迷在院落前，终于惊动了沐风，将两个人都救了回来……
不对！等等！
如果两个人都救回来的话，那理应把她安排在客房啊，而不是帝拂衣的睡房里！
她睡这里了，那帝拂衣睡哪里？
第748章：这不是纯粹找死么？
无数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她咳了一声，又自说自话了一句，然后绝望发现声音也是帝拂衣的，如假包换！
她居然抢了左天师的壳子，这如果说出去绝对是惊天大风暴！
她坐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发现自己并没有帝拂衣的任何记忆……
当初她穿越过来后，占了将军府小姐顾惜玖的壳子，顺便也继承了她的记忆。
这次她又抢了帝拂衣的壳子，怎么没有帝拂衣的记忆呢？
她的记忆还是顾惜玖的，丝毫没差。
她现在占了帝拂衣的壳子，那自己的那壳子呢？是死了？还是被别人占了？也或者和帝拂衣互换了？
顾惜玖一向是个处变不惊的孩子，但此刻脑袋也有些发懵。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让自己接受这个诡异的现实。
也直到此刻她才发觉自己身子软的厉害，一点力气也没有，胸口那里空荡荡的，所有的筋脉都在叫嚣着疲惫。
她一起身额头就冒冷汗……
她皱着眉头思索，这是自己不适应这个壳子的后遗症？还是本身这具身体的原因？毕竟她昨夜救他时，他身上就软的像棉花一样，任她拖任她抱……
不过现在这具身体似乎好多了，最起码她能稍稍正常活动。
她坐在那里动了一下手脚，让自己适应了一会，这才起身，决心先出去瞧瞧，找找自己的壳子……
刚刚打开房门，就见沐雷迎上来，他满脸喜色：“主上，您终于醒了！现在感觉如何？昨夜吓死属下了，您和顾姑娘昏迷在院外……”巴拉巴拉说了昨夜他所见。
很显然，他没认出自家主人壳子里已经换了人……
顾惜玖不动声色地听他说完，从他的话里总结出两点，左天师做事很神秘，平时不喜让属下跟着，他如果不联系下属，下属也不敢联系他，而且左天师晚上出外已成习惯，一夜不归或者数夜不归都是常态，所以他昨夜迟迟未归并没有引起沐风的警觉。
第二，左天师最近灵力耗损极为厉害，他为自己拔剑疗伤是强行为之，以至伤到了筋脉，而在这期间是不能饮酒的，要不然会让伤势更加重……
顾惜玖总结出这两点后，心里在感动之余，又深深觉得这位左天师大人简直就是自作孽！
伤的这么重还四处溜达，还去深山里泡澡，还喝醉……这不是纯粹找死么？！
不过她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顾姑娘呢？她还昏迷着？”
沐雷回答：“她当时也昏迷着，属下不敢擅自做主将她带进这个院子，怕对她声誉有妨碍，便趁夜将她送回那疗养的风灵院了……”又瞧了瞧自家主上的神色，又接着道：“主上放心，属下已经为她切过脉，只是疲惫过度昏晕了而已，并没有触动原先的伤口。想必一早就会醒来，不妨事的。”
顾惜玖：“……”
她转身就走：“本座去瞧瞧她！”
顾惜玖原本就擅长演戏，易容以后装谁像谁。
第749章：她现在如何了
顾惜玖原本就擅长演戏，易容以后装谁像谁，更何况她现在的这具身体原本就是如假包换的左天师，她又熟悉他，自然把他的气度风神学了个十足十，就算是沐雷短时间内也没看出什么来。
沐雷欣慰，自家主人终于正大光明去找顾姑娘了！莫非终于意识到他自己对顾姑娘的感情，决心将姑娘追回来了？
主上确实该加把力，再这么似近似远的，媳妇就让人家龙宗主抢走了哈！
这两天其实沐雷挺替主人纠结的，因为他在天聚堂听到不少关于龙司夜和顾惜玖之间的闲话，知道这两个人最近走的极近，龙司夜天天去顾姑娘那里报到，而且还有好多人看到那二人一起携手游玩……
那狗粮撒的让沐雷都替自家主人眼红了！
偏偏自家主人明明极在意，却做出淡然的样子，这两天也神出鬼没的，酒不离手，他这做属下的又不敢深劝，只能替他焦急。
现在好了，主人终于开窍了！主动出击了！
但愿还来得及！
因为主人没说不让他跟着，所以沐雷决定跟在主人身边照应着。
毕竟主人身上有伤不是吗？昨夜还昏迷来着。
顾惜玖一路疾行，沿途碰到许多天聚堂的导师、学生，这些人见到他自然纷纷行礼——
顾惜玖无论走到哪里，哪里都是跪倒一片，场面蔚为壮观。
这其中就有乐青荇乐紫荇那一对双胞胎，这一对兄妹望着‘左天师’的目光略略有些复杂，似乎在看着一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顾惜玖懒得理会，她现在只惦记着一件事，她和左天师是不是真换了壳子了？！
快走到风灵院的时候，碰到了古残墨，他似乎是刚看望了‘顾惜玖’出来，见到‘左天师’到来，他也打了声招呼：“左天师，您这是……来看望顾姑娘了？”
顾惜玖顺势问：“她现在如何了？”
古残墨道：“左天师原来也如此关心她，放心罢，这姑娘皮实着呢，现在她的伤已经无碍，今早还吃了不少东西，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顾惜玖：“……”这么说，她那壳子醒了？！还吃了不少东西……
“现在她……做什么了？”顾惜玖又问了一句。
“呃，现在她大概正同龙宗主交谈罢？老夫出来时龙宗主刚到，这位龙宗主对待惜玖十分不错，一天来探望数次……”古残墨这一番话说的十分意味深长……
顾惜玖心中却升起不妙的感觉！
如果现在占了她壳子的是帝拂衣，以他的性子，龙司夜只怕会被他给忽悠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
乱了！全乱了！
顾惜玖也顾不得再和古残墨聊天，转身就走。
身后还隐约听到古残墨的嘟囔：“现在意识到人家姑娘的重要性了？只怕晚喽！”
她一进院门，正碰到龙司夜自屋内出来，屋里的‘顾惜玖’也不知道和他交谈了什么，他脸色有些苍白，步子也有些踉跄，一副受到什么打击的模样。
顾惜玖下意识叫了他一声：“龙司夜——”
第750章：一脚把这货踢飞的冲动
龙司夜足下一顿，冷冷瞧了她一眼，连声招呼也没打，转身快步去了。
顾惜玖：“……”
她微张了口，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赶上去把换壳子的事告知给龙司夜……
她足下刚刚一动，屋门一开，一位少女拦门而立，一双眸子望着她，唇角似笑非笑，声音清冷冰脆向她打了一声招呼：“左天师大人。”
顾惜玖：“……”
那位少女正是顾惜玖——的壳子。
顾惜玖还是第一次站在旁人的角度打量自己的壳子，看到自己的壳子向自己打招呼，她觉得深深的深深的蛋疼——
她重重吸了一口气，大步入内：“我们谈谈！”
她需要了解了解到底是咋回事！
蓝外狐也在屋内，见顾惜玖进来，先向她行了一礼：“左天师大人。”
顾惜玖很蛋疼，但还是摆了摆手让她起身，和蔼对她说了一声：“小狐狸，你出去，我……本座和顾姑娘有话要谈。”
此事太诡异和匪夷所思，顾惜玖直觉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免得引起大的变动。
她这一声称呼让蓝外狐眼圈一红，望着她欲言又止。
小狐狸这个外号只有最亲近的人这么称呼过她，譬如顾惜玖，千翎羽，晏尘……
没想到现在左天师大人也这么称呼她了。
顾惜玖见蓝外狐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有些奇怪，心中一动，难道是对面这货欺负了小狐狸？！
她目光立即向自己的壳子瞧过去！
对面的‘顾惜玖’眼神无辜，懒洋洋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却笑了一笑：“左天师大人今天和蔼的很啊。”又转头对蓝外狐道：“蓝外狐，你出去，本……我和左天师大人有些话要说。”
蓝外狐抿了抿小嘴，终于跑出去了。
屋内终于只剩下两个人，顾惜玖望着对面的‘自己”：“帝拂衣，这是怎么回事？！”
帝拂衣深深叹了口气：“如你所见，我们换了身体。”
“是你捣的鬼？”顾惜玖吸气。
帝拂衣一摊手：“我还不至于开这种玩笑，我一醒来也吓了一跳！”
顾惜玖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来，但看不出来。
帝拂衣倒慢悠悠把顾惜玖从头打量到脚：“这个壳子你穿的可习惯？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没想到本座的壳子也有被人穿上的一天。”再打量她两眼，上前一步：“衣襟扣的太松散了。”抬手就为她整理衣衫。
顾惜玖忙后退一步：“别动手动脚的！可有换回来的法子？”
帝拂衣瞧了瞧她：“你用本座的壳子这么一副满脸贞烈的模样不好吧？难道你还怕我用这个壳子强了自己？”
顾惜玖额头青筋蹦了一蹦，忍不住道：“你别用我的壳子献殷勤……”
帝拂衣于是回身坐好：“要不，你来用我的壳子献一下殷勤？来！先给我锤一下腿，再来揉一下肩，我不在意的。”
顾惜玖：“……”
她为毛有一脚把这货踢飞的冲动！
“少废话！到底有没有换过来的法子啊？！”
第751章：他换了壳子还这么龟毛！
“少废话！到底有没有换过来的法子啊？！”顾惜玖不想和他兜圈子了，她看到对面的‘自己’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很欠拍啊！
帝拂衣轻叹：“暂时没法子，这种情况本座也是第一次遇到，也很无语。”他手捂着胸：“很受伤害。”
顾惜玖看到他如同西子捧心的模样就想咬牙：“喂，你的手向哪里摸啊这是？！”
帝拂衣低了低头，看到自己的小手正好按在高耸的胸上，他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拿开：“本座不是故意的。”
他忽似想到了什么，眸光在顾惜玖身上又转了一圈，猜测：“我的身子……你不会已经摸遍了吧？”
顾惜玖：“……”饶是她一向脸皮厚，此刻也感觉面上做烧。
帝拂衣这人简直就是玲珑心肝，立即就明白了：“你果然摸遍了！”
这个话题再讨论下去就朝着黄暴的方向发展了，顾惜玖果断转移话题：“帝拂衣，你的壳子被我占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帝拂衣道：“本座如何不着急，但着急有什么用？我总不能真像个女人似的寻死觅活吧？实话对你说，刚才我醒过来发现这一切时发呆了足足盏茶功夫，连你家小狐狸叫我也没听到，她还以为我的魂被什么东西勾跑了，在我跟前晃了好久的手指头。”
顾惜玖：“……”
她黑线，但说起小狐狸她立即又问：“对了，你对小狐狸做什么了？她怎么一脸受了委屈的样子？”
帝拂衣一脸嫌弃：“这只小狐狸很缠人啊，本座才苏醒时，正努力适应这个身子，你家小狐狸就围着本座做这做那，惜玖长惜玖短的，给本座端茶倒水倒也罢了，她居然还想抱本座手臂，本座不小心把她拍飞到墙上去了。”
顾惜玖：“……”
小狐狸和她亲热惯了，平时也喜欢抱着她手臂摇啊摇地撒娇。
她不在乎，帝拂衣肯定是不习惯的——
“你可以和她好好说嘛。”想起刚才小狐狸的委屈模样，顾惜玖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
“本座和她好好说了啊，让她以后离本座远点！不得接近三尺内的距离，这是本座的底线。”帝拂衣语气毫不通融。
顾惜玖顿了一顿，他换了壳子还这么龟毛！
“小狐狸就是这个性子，她缠我习惯了，咱们的壳子换不过来，以后你还得以我的身份和她同居一段时间，你不能再这样……”
帝拂衣身子向前一倾，蓦然靠近了顾惜玖：“你还想让我和她同居？！”
顾惜玖忍不住向后微微一闪：“你穿着我的壳子，自然要和她待一个屋……”
“不成！本座不习惯和人同居！再说你这蜗居本座睡的也极不习惯，本座还是回自己的院子为好。”帝拂衣站起来想走。
顾惜玖一把扯住他：“不行！”
他现在可是她顾惜玖的模样，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住到‘左天师’的别院里，岂不是坐实了她和帝拂衣的关系？
那她以后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第752章：你预备怎么还
再说龙司夜会怎么想？她才和龙司夜确定关系啊——
等等！龙司夜！貌似龙司夜早晨来过了，还失魂落魄地走了……
“帝拂衣，刚才龙司夜来过了吧？你对他说什么了？他怎么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顾惜玖一脸狐疑。
帝拂衣笑了：“你何不亲自去问问他？”
顾惜玖怒：“我这个样子怎么去问他？难不成告诉他我和你换了身体了？”
帝拂衣这次倒是难得正经起来：“惜玖，决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你我互换了身体！”
顾惜玖皱眉：“为什么？”
帝拂衣低低叹了口气：“如说出来，你我都活不了。”
顾惜玖吓了一跳，不怎么相信：“你忽悠我吧？谁能奈何得了你？”
帝拂衣眸光微闪，有些事还是不方便对这小姑娘说的，牵扯太深，太广，而且一时也说不清。
所以他干脆扯了一个比较让人信服的理由，轻轻吐出两个字：“圣尊！”
顾惜玖挑眉：“你说圣尊会因此处置我们？不能吧？我们又不是故意的。再说如果圣尊知道了，或许他有法子能帮我们调换回来。”
帝拂衣微微摇头：“很难说，我们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其实本座倒是修习过一个换魂的法子，只可惜现在一时使不出来。”
顾惜玖眼睛一亮：“什么法子？你先说说看，我或许可以用你这个壳子把那法子使出来。我学东西还是蛮快的。”
帝拂衣再次摇头：“我那壳子灵力耗损太剧，现在十成的功夫使不出半成，而那法子则最少需要我五成的灵力才能使出来。”
顾惜玖感应了一下身上，果然发现身上灵穴空荡荡的，使不出半分灵力来。
怪不得他在水潭边会被那些凶豹拖走，原来这身子被他糟蹋成这样了——
可是他明明一直很强大的，怎么会忽然就变成这样子了？
难道是救……救她取剑时耗费了太多灵力的原因？
可是他那时走时来时都没看出什么异常的——
“你的身子怎么会忽然这么衰败？是因为救我吗？”顾惜玖忍不住问。
帝拂衣顿了片刻，深深地点了点头：“不错！为救你我几乎耗光了灵力。”
顾惜玖心中再一沉，回想了当时的情况，再问：“你当时吐血了？”
帝拂衣叹气：“吐了一大盆。”
顾惜玖：“……”
她觉得有些气向上撞：“帝拂衣，我是认真的！”
帝拂衣一脸委屈看着她：“我也是认真的。”
真没法好好说话了！
这个人说话永远真真假假的，让人摸不到头脑。
顾惜玖又想起那次被他从天问山捉回来，在回程的路上他貌似也丧失过功力一次，成为废材一枚，后来修炼了一下才又好了。当时他还装柔弱坑了右天师一回……
这人身上有太多太多的谜团，每一个谜团都能让人像跌进了大雾中，找不到北。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左天师大人，无论如何，我欠了你一次人情……”
“那你预备怎么还？”帝拂衣打断她。
第753章：不许你看我的身子
顾惜玖一顿：“这……以后我……”
“以后你以身相许吧？”帝拂衣再次打断她。
顾惜玖忍了一忍，再忍一忍，没忍住：“其实我已经还你了，你救我一次，我也救了你一次！”
她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把自己给整成男人了——
顾惜玖深深觉得自己很苦逼，好不容易穿越成最牛逼的人，结果这最牛逼的人还是正落难的时候。
看现在这身体的功夫，只怕还比不上她顾惜玖本身的……
她被郁闷到了！
帝拂衣再扯着椅子上前一点，和她并肩坐着，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能占着本座的壳子你应该感到无上的荣幸才对，这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做什么？”
他再抬头打量了一下她的脸，抬手揉了揉眉心：“惜玖，你这副表情出现在本座那张脸上，让本座看了感觉很违和……”
顾惜玖暗暗咬牙：“帝拂衣，你不是说我的魂魄不能再换体了？换体就会魂飞魄散？那现在这个是怎么回事？”
帝拂衣沉吟片刻，很诚心诚意地说了一个比较靠谱的：“因为我那壳子是个与众不同的壳子。”
顾惜玖再咬牙：“那你还曾经说过，你的壳子谁也占不了！那我怎么……”
帝拂衣不等她问完，立即就给了她一个万金油答案：“因为你也是与众不同的你。”
顾惜玖：“……”她很想把他拍飞怎么办？！
她脸绷了起来：“左天师大人，我希望我们能开诚布公来谈，我不希望在严肃问题上说笑！”
帝拂衣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本座并未同你说笑。”他转身想走。
顾惜玖愣了一下，随口问了一句：“你去哪里？”
“沐浴！本座感觉这身子像是馊的。”帝拂衣说话不太客气。
顾惜玖在心里切了一声，她昨夜那般奔忙，出了不少汗，回来就昏晕了，也没来得及洗澡，小身子自然是馊的，也没什么稀奇……
不对！等等！
顾惜玖脸色忽然变了，一跳而起，一把扯住就要走出房门的他：“不许去！”
帝拂衣挑眉：“为什么？”
顾惜玖扯住他的衣袖不放，咬牙道：“不许你看我的身子！”
他一旦沐浴，那岂不是把她的小身子全看光摸光了！
帝拂衣顿了一顿，瞧了瞧她，看她微抿着小嘴，一双眼睛气呼呼看着他，这模样如果是她的本体，那自然可爱的很。
但她现在用的是他的身子，这副模样——
帝拂衣忽然也感觉很蛋疼！
看来再把身子换回来还是刻不容缓的，但现在他确实没什么好法子，只能等——
顾惜玖自己可能不觉，她平时在其他人前都是冷静睿智如同王者，就算和龙司夜在一起，她是沉着的温柔，做一枚冷静的奇女子。
只有和帝拂衣在一起时，她是本我，张牙舞爪像只小野猫，会生气，会发怒，会着急，会撒娇，会骂人……
譬如现在，她就像一只被惹炸了毛的小狮子，一双眼睛也睁的圆溜溜的。
第754章：那画面太美
帝拂衣还真没想到自己那一双眼睛也可以睁成这么可爱的形状，不由失笑，返身又坐下，是一幅要和她长谈的架势。
“小惜玖，这种状态本座觉得应该会持续几天，所以有必要谈一些问题。”
顾惜玖看他坐下了，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她还是很有防备的：“谈什么？”
“譬如洗浴问题，本座容不得腌臜，你应是知道的。”
顾惜玖怒：“就算容不得也要容得！我的身子不许你摸！你看！对了，你不是会清洁术么？一个术法就能搞定啊！”
帝拂衣摇头：“你这身子功力不够，使不出那个高深术法。”
“那你把那术法教给我，我来为你施法！”
“你现在这具身子的灵力也不够，使不出来。”要不然他昨夜干嘛去深潭泡澡？
顾惜玖窒住了。
帝拂衣瞧了瞧她，试探着出主意：“要不然你来帮我洗？你看，你自己的身子洗起来比较熟悉对不对？到时候我闭住眼睛不看便是。”
顾惜玖：“……”她想了一想那个画面，她用左天师的手为自己洗浴，而‘自己’一脸惬意……
那画面太美！她不能想象！
她果断摇头：“不行！”
帝拂衣挑了挑眉毛，于是又送出第二套方案：“那样你觉得很吃亏？呐，不如这样，我们互相沐浴如何？这样其实还是各洗各的……”
鸳鸯浴啊？！
顾惜玖脑海中又现出相应画面，你给我洗一把，我给你洗一把……
直接打了个哆嗦！想也不想否决：“不成！”
帝拂衣叹气又出第三套方案：“这也不成么？那我们还是各洗各的，我看了你的，你也看我的，我是男人嘛，就大度些，可以允许你多看几次，这样你就不吃亏了。”
顾惜玖：“……”她看他的？她还怕长针眼哩！
她依旧摇头：“门也没有！”
帝拂衣皱眉：“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到底要哪样？！你这可是女儿家的身子，本座总不能让沐风他们进来帮着洗吧？”
顾惜玖思了几秒：“那让小狐狸帮着洗……”话没说完就顿住。
自己那身子虽然是女孩身子，但现在里面住着的可是纯爷们，让小狐狸帮着洗澡，晏尘知道了真相非劈人不可！
帝拂衣也拒绝：“不行！那只狐狸不适合。”
顾惜玖想了一想，终于想出一个靠谱的：“对了，你这次来不是带来两名侍女嘛，不如让她们帮你洗？”
帝拂衣似笑非笑望着她：“这倒是个好主意，那这样，我那壳子也是需要洗浴的，我让沐风去帮你洗？”
顾惜玖全身汗毛一竖，果断摇头：“不成！”
帝拂衣这个壳子虽然是个男儿身，但里面住着的可是她！让沐风来给洗澡……她已经无法想象那将是什么坑爹的画面了！
帝拂衣一张俊脸也沉了下来：“你既然知道那是无法接受的，那也应当知道本座也无法接受什么侍女洗浴！”
顾惜玖一愣：“你平时没让侍女帮你洗浴过啊？”
第755章：确实不咋地
在这个时代，那些贵族子弟不都是喜欢让侍女洗浴吗？难道他是个为数不多的另类！
帝拂衣声音淡淡：“本座的金身岂容它人染指？”不要说什么侍女，就算沐风他们也没真正看到过——
他平时都是一个清洁咒就能搞定，通常情况下的洗浴泡澡那都是他一个无伤大雅的爱好罢了。
帝拂衣出了一套套的方案，都被顾惜玖一一否决，然后二人发现，这洗浴问题成了一个老大难问题……
这个问题尚没商量出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另一个问题就冒出来了，顾惜玖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内急，还是小内急……
她想起男人上洗手间小便时的架势，脸就青了！
貌似需要提着小——小帝拂衣的……
帝拂衣倒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看顾惜玖忽然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默了片刻，问了一句：“内急？”
顾惜玖俊脸微微涨红，瞪着帝拂衣：“我说，你不是高大上的神仙么？神仙也需要……也需要去方便？”
帝拂衣叹气：“本座修习了辟谷之术，如果身体好好的，自然无需这些，但现在那身体却出了意外，在灵力没有恢复到一定的程度前，它是和常人无异的。”
顾惜玖：“……”
洗澡的事可以拖一拖，内急的事却是丝毫也拖不得，顾惜玖横了一横心，还是到这小院中专用的厕房去方便了。
当然，她是用蹲的，而不是站位……
幸好厕房中没有其他人，要不然这画面真够惊悚，说不定会有人以为左天师的小弟、弟出了什么问题，直接变成被割了势的太监了……
她解决了这个棘手问题，刚刚出来，迎面就碰到了进来禀报的沐风：“主上，古堂主说请顾姑娘去明风堂，大家要为她的及笄好好庆祝一番。”
顾惜玖外表不动声色：“本座知道，这就去唤她。”
顾惜玖心里有些悲催，这十五岁生日原本是个很让人期待的日子，但现在那壳子里却换了人……
不过那也没办法。她和他互相换壳子的事确实事关重大，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说不得她也只能看着帝拂衣顶着她的壳子接受别人的祝贺了……
她进屋把情况对帝拂衣一说，帝拂衣垂眸看了看身上这打扮，果断道：“这种日子得光鲜靓丽些，必须换身衣服！”
顾惜玖这壳子上还是穿的昨天那一身，龙司夜为她购买的那套衣裙，好看倒是好看，就是略素净了些，而且不太符合她的风格。
更重要的是，她昨夜穿着这一身跌了好几跤，再睡这一宿，再好看的衣裙也滚皱巴了，确实不咋地。
但换哪一身呢？
顾惜玖本身的衣服并不算多，而且大多数是天聚堂的院服。
帝拂衣在她的储物袋里扒拉半天也没找出一件让他感觉像样的，干脆嘱咐顾惜玖：“来，把我的储物空间打开，我送你一套衣裙。”
顾惜玖既然穿着帝拂衣的壳子，自然他的储物空间也在她这里。
第756章： 她果然不好糊弄
她按照帝拂衣的指点，用小术法打开那储物空间，才发现他这空间内是真正的地大物博，东西琳琅满目的，有好多好多她压根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昨夜他在她面前打开这储物空间时，顾惜玖只能看到这空间的冰山一角，现在看到的却是全貌——
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浩瀚如星空。
顾惜玖看了一眼脑海中就浮出一句很俗的感慨——这人真富！太富了！
人们常常用富可敌国来形容富豪，但这个人储物空间的东西已经不能用那个词来形容，应该说是富可敌世了。
容易，自然不会轻易烧掉，被烧的是另外一套衣裙……”
而且他这储物空间里面的东西摆放方式也特别，只要按其中一个相应的键，就会弹出一大格……
颇有些像电脑硬盘……
帝拂衣指挥着顾惜玖接连弹开几个暗格，终于找到了衣服那一项，最后按照帝拂衣的指点，从里面扯出一套衣裙……
那套衣裙一入手顾惜玖就觉得熟悉，关闭储物空间后，她低头看了看那套衣裙，终于明白为毛会感觉熟悉了。
这不就是那套鲛丝月光裙？！
说要送给她做及笄礼物，却被他在深潭边烧掉的那套！
顾惜玖骤然抬头看着他：“这套裙子不是被你烧了吗？！”
她那眼睛像是要喷火，帝拂衣抬手就将这套衣裙自她手中扯过来，然后解释：“本座又及时将它复原了。”
顾惜玖可不是傻子：“胡说！你那时灵力已失，怎么可能把烧毁了的东西复原？你拿我当傻子啊？！”
帝拂衣轻叹，她果然不好糊弄……
在顾惜玖的目光逼视下，他只得说了实话：“这衣裙本座得来的很不容易，自然不会轻易烧掉，被烧的是另外一套衣裙……”
他那时烧衣裙果然是忽悠她的！
只是他当时手法太快，而她又没有一直盯着他，所以才让他‘阴谋’得逞了。
想起自己当时看到这套衣裙被烧时的表现，顾惜玖就不太淡定！
眯着眼睛瞧着那套衣裙：“我真心觉得这套衣裙该烧！”
帝拂衣咳了一声：“先让本座美美穿几天，你以后如不喜欢再烧罢。”一边说，一边开始脱身上的衣裙。
他手法快，等顾惜玖反应过来后，发现他已经开始脱内衣……
顾惜玖脸绿了！
直接扑过去抓住了他的手：“不许再脱了！”
帝拂衣抬头望着她：“这里衣也脏污了啊，必须要换的。”再顿了一顿：“你是怕本座看到你的身子？那这样吧，你帮我换，我闭上眼睛就是。”
果然不再行动，闭了眼睛张开双臂等她来帮忙。
顾惜玖是真纠结，她还用着帝拂衣的身子呐！
她上前帮他穿衣，那在外人看来岂不是左天师亲手为顾惜玖换衣了？
这是夫妻间才会做的事，却苦逼地让她现在来做——
她再看帝拂衣闭着眼睛一副任君鱼肉的模样，那气就更不打一处来！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她昨夜就不该头脑发热去救他的！
这么诡异的事居然也能让她碰到，也是没谁了（作者你出来，我要打死你！）
好歹现在屋里就他们二人，所以她现在去为他穿衣也没什么。
顾惜玖一横心，只得拎着那套衣裙让他坐在床上为他更衣。
她手法很快，尽量不碰触到对方的肌肤，要知道这肌肤虽然是她的，但现在能感知的却是帝拂衣——
但事情就是这么凑巧，顾惜玖刚给帝拂衣套上一条新里裤的腿，尚没来得及提上去，蓝外狐就小旋风似的一撞而入：“惜玖——”
顾惜玖脑袋轰然一响，忙不迭扯过一床被子来兜头将帝拂衣盖住！
蓝外狐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么火爆的画面，在门口微张了小嘴雷劈了一般顿了片刻，立即掉头就跑：“我……我什么也没看到……”
一溜烟似的没影子了！
顾惜玖：“……”
完了！在小狐狸眼里只怕是以为她和帝拂衣在滚床单……
这下只怕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
她能不能让时光倒流一下啊？
帝拂衣也把自己从被子里扒拉出来，他还是比较理智的，这个时候出主意：“惜玖，这事好办，你以我的身份追上蓝外狐，逼她立誓封口便是！”
顾惜玖怒瞪他一眼：“不用逼她立誓，小狐狸不会乱说话的！”
帝拂衣干脆坐了起来，望着她有些不解：“那你这样一幅表情做什么？瞧你把本座的脸都纠结成什么样了？”
顾惜玖深吸了一口气，她明明想和龙司夜以后双宿双飞的，而且也和小狐狸隐隐提过，小狐狸还兴致勃勃地说龙宗主也很不错，是个可嫁的良人……
结果这才没两天，就让小狐狸看到左天师给她顾惜玖穿裤子——
这……这会不会让小狐狸觉得顾惜玖是个朝三暮四的烂人啊？！
第757章：我再脱下来让你给我穿
顾惜玖不在意人言，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但她在意朋友的。偏偏这事还无法解释……
“都怪你！”顾惜玖觉得有气出不来。
“嗯，都怪我。”帝拂衣声线柔和，握住她一只手：“不纠结了，嗯？”
顾惜玖：“……”
帝拂衣起身顺便在她额头一吻：“走吧。”
顾惜玖摸摸被亲的额头，再看看已经起身在前面飘飘而行的帝拂衣，忽然醒悟过来：“喂，你什么时候穿上衣服的？！”
这家伙穿衣服简直比风还快！
她不过稍一纠结的功夫，他居然将整套衣裙全部穿利索了！早知如此，她刚才就让他自己穿了，而不是去代替他穿，以至于让小狐狸误会……
她这一声是责问，是责问他既然穿衣这么快，干嘛还让她穿。
但问的太急，帝拂衣显然误会了，他站住，回身瞧着她，试探着问：“要不，我再脱下来让你给我穿？”
顾惜玖：“……”
……
及笄对女孩子来说是个大日子。
天聚堂的学生如果正赶上在天聚堂及笄，那么天聚堂会极为郑重地为她预备一场宴会专门庆祝这个。
顾惜玖的及笄日期其实古残墨他们提前都知道的，她最近又在天聚堂大出风头，让所有的人刮目相看，古残墨一高兴，为她预备的这场宴会就分外隆重些。
宴会是在天聚堂最大的殿明风堂开设的。
顾惜玖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焕然一新。
她并没有和帝拂衣同来，免得被其他人说三道四。她让帝拂衣先行，她自己回那独院重新换了一套衣袍这才赶过来。
她现在是帝拂衣的壳子，所有的人都把她认作是帝拂衣，她一到，从门内到门外呼啦啦跪倒一片。
顾惜玖原本还觉得自己十五岁及笄的大日子不能亲接那些恭贺有些堵得慌，但现在看到这场景，那闷气也就消散了不少。
她现在是左天师，自然坐在最好的位置上，古残墨亲自在边上相陪。
顾惜玖一向有演戏天赋，装龙象龙，装虎像虎，她又熟悉帝拂衣，自然把他的做派学了个十足，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看出她是个冒牌货。
她一来就发现帝拂衣还没来——
心中有些惴惴，帝拂衣穿着她的壳子，现在可是正主儿，他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
再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绝大多数人都到了。
原本学生过及笄的大日子，导师们是必须赶到的，但同学们则随便了，可来可不来，全看平时交情。
一般情况下，一位同学及笄的时候，也就是她的同班同学来捧这个场，其他同学来的极少。赶上个外交能力差又本事一般的，就算同班同学也未必来的，小猫两三只的也有。
但这次顾惜玖及笄的大日子，天聚堂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到了！连那些高年级的也不例外。
顾惜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乌压压的人群，心里还是有感动泛上来的，她凭着自己的本事赢得这些尊重其实真的很不容易……
第758章：到底溜达哪里去了
她在人丛中发现了正招呼同学的晏尘，心里明白，高年级的那些同修能来，固然是她顾惜玖的声望，最重要的还是晏尘的斡旋。还有一些人前来是看在晏尘的面子上的。
至于蓝外狐和千翎羽，他们也早到了，正跟着忙碌，这两个人最意气风发，生像及笄的他们。
顾惜玖瞧见自己的伙伴自然亲切了些，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结果这几眼就被那三个人接收到了。
小狐狸直接僵了一下，大概是想到了穿脱裤子的一幕，她死死地抿着小嘴，还横了‘帝拂衣’一眼。
至于晏尘和千翎羽，他们大概也不待见帝拂衣，觉得是帝拂衣害得顾惜玖受伤，所以这两人察觉到‘帝拂衣’看他们，他们都皱了皱眉。
晏尘比较淡定，只是微皱了一下眉毛，并不动声色。
而千翎羽是比较实在的，他干脆和‘帝拂衣’来了个对视，眉毛挑的高高的，一脸的挑衅表情。一副‘看小爷干嘛？小爷懒得鸟你’的样子。
顾惜玖淡定收回目光，抿了一口眼前的茶，然后看向门口。
帝拂衣到底溜达哪里去了？！他不会直接放了这所有人的鸽子吧？！到时候把人得罪光的人可是她顾惜玖……
门口一阵骚动，她还以为帝拂衣终于穿着她的壳子到了，结果进来的是龙司夜。
龙司夜看来着实要把那次向她许的诺言贯彻到底，在她面前再不戴任何面具，今天是顾惜玖的大日子，所以他前来依旧没戴面具。
龙司夜极俊美，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公子如玉’的风骨。
他虽然是一百多岁，但看上去如同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而阅历又让他身上凭添成熟男子的风韵，自然和天聚堂的这些少年们不同。
天聚堂人才济济，真正的精英所在地，自然漂亮少年不少，但毕竟都年纪不大，和龙司夜一比，就显得青涩多了。
所以那些少女们的目光追逐这位龙宗主的多。
当然，追逐帝拂衣的目光就更多，顾惜玖无意中一转头，就能收到好几双少女送来的秋波……
顾惜玖看到龙司夜还是感觉很亲切的，起身以帝拂衣的身份先打了个招呼：“龙宗主。”
龙司夜凉凉一眼看过来，语气不冷不热：“原来左天师早就到了，左天师大人对惜玖之事倒是上心的很啊。”
就算是顾惜玖，也感受到这位龙宗主满满的敌意。
龙司夜说完这一句话便不理会她了，由古残墨让到一个位置坐下。
顾惜玖心中叹了口气，也重新坐了下来。
看来她穿着帝拂衣的壳子是无法和龙司夜正常交谈了。
眼看正时辰就要到了，却还不见‘顾惜玖’人影，古残墨忍不住问坐在正位的‘左天师’：“左天师大人，惜玖为何还没到？”
顾惜玖正要答话，外面忽然有人来报：“顾姑娘来了！”
古残墨松了一口气，所有的人也都松了口气。
顾惜玖抬头一瞧，顿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