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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孙小月     锦鲤农女软萌甜txt下载     锦鲤农女软萌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三章 他是为了等你

    淳于越扭过脸去,低咳几声,笑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回家去吧,该准备的准备好,过两天就出发了。”

    唐稣盯着他的脸。

    近距离看,果然他的脸色更红。

    “你是不是发烧了?”她踮起脚尖,抬起左手,把手心捂在他的额头上,立时皱眉:“果然很烫!你自己没有感觉?”

    淳于越的感觉,只有她那只温温软软的小手。

    就像是一块世间最最上等的温玉,温温的,凉丝丝的,让他觉得舒服无比,恨不得这一刻时间能够停止,这只小手永远也别离开。

    可惜小手很快就缩了回去。

    淳于越有些遗憾的朝小手看了眼,道:“只是觉得有点冷。”

    “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亏得往常我还觉得你是最聪明的人!”唐稣扭头对侍书说,“你家大人病了,发烧了!”

    侍书一惊:“我马上去请大夫来!”

    他扭头就跑。

    很快淳于夫人和淳于静得到消息,急匆匆赶来,让他回去好好休息,又一叠声的吩咐人去请大夫。

    唐稣看着淳于越被簇拥着进去,她在门口站了一会,转过身,看见流云还在外头,就问:“你怎么不进去?”

    “我现在进去指定也是挨夫人的骂。”流云苦着脸。

    “活该,你整天跟着大人,都没发现他病了,不骂你骂谁?”

    “我就说一定会着凉,大人非不听我的,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一脸无奈,捧着腮帮子,坐在门口。

    唐稣听了这话觉得好奇:“他做什么了,你就觉得他肯定会着凉?”

    流云叹气:“昨晚回来后,大人照例沐浴,结果沐浴过后,大人连门也不关,就披着件衣服坐在屋里看书……你说外头天寒地冻的,北风呼啸的,这能不着凉吗?”

    唐稣听了也觉得稀奇:“他为什么不关门?”

    “这我也不清楚。”流云苦着脸说,“大人的事情,总也不会都跟我们做下人的说,我看他看书时还时不时的朝外头张望,看样子倒像是等人,也不知在等谁。”

    “他等人也不用开着门……”唐稣笑着说了一半,神情忽然就怔住了。

    “啊呀!”元元忽然嚷嚷道,“啧啧,我可听见了!淳于越他不会是在等你吧?主人?”

    唐稣说不出话来。

    元元哈哈的笑:“那次你偷偷进去摸他的手,他一定是知道了!那一次,也不是他刚洗完澡,披着衣服坐在屋里看书吗?”

    唐稣:“……不会吧。”

    流云以为她是跟自己说话,就苦笑:“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不然大人身子那么好,怎么会着凉。”

    元元激动的哇哇大叫:“天了噜!淳于越他喜欢你!主人,你好幸福!”

    唐稣梦游似的走回碎雨小筑,听了元元的话,道:“这只是猜测,谁知道他是不是忽然发神经想要吹吹冷风呢。”

    “哼,主人就别骗自己了,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人家为了等你都病了!你还说这么冷血的话,主人,哼!我看透你了!”元元强烈的为淳于越打抱不平。

第二百四十四章 深情终究要辜负

    唐稣在院子里,绕着枣树,转了无数圈。

    唐蓝抱着苗苗,和石妈站在堂屋门口瞅着她,不明白她像只小兔子似的乱转是要做什么。

    难道说,她在为沈哲和唐姿的事情烦心?

    唐蓝和石妈也不敢去打扰她。

    此时唐稣的脑海里,不停的转着元元说的话,以及淳于越那张发着烧的微红的脸庞。

    他用微哑的声音,说“不想传染给你”。

    唐稣停下脚步,仰脸看着树枝上覆盖着的雪,神情有一丝惘然。

    她没想到,淳于越对当年的救命小恩人,竟已喜欢到了这种地步。

    只因那晚她偷偷翻墙过去,他就宁愿忍受寒冷,也要开着门。

    是怕她去了被拦在门外吗……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如此深情,她不敢辜负,可她注定要辜负。

    若原主还活着,那该有多完美。

    过了好一阵子,唐蓝最终还是忍耐不住,走过来轻声说:“姐,你还好吗?”

    唐稣回过神,看她一眼:“我没事。”

    唐蓝小声说:“姐,你就别想了,沈家坏死了,反正已经跟咱们没关系了,就让他跟唐姿那贱人去折腾去!”

    唐稣这才意识到她是在说这件事,不由笑了,捏捏她的脸颊:“放心,姐不关心这件事。”

    “那您关心什么呢,别的事情?”唐蓝歪头打量她。

    唐稣脸一红:“我能关心什么……我关心你在家能不能把苗苗照顾好!”

    “姐姐放心啦,蓝蓝也是很能干的!”唐蓝低头在苗苗的脸上啵了一口,笑眯眯的说,“倒是姐姐你,要去这么远的地方,我真不放心。”

    “又不是我一个人,没事儿。”唐稣宽慰她。

    安慰完唐蓝,她独自回到屋里,坐到书桌前,看着纸笔发呆,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却又不知要做什么。

    她坐立不安的来回几次,元元终于受不了了,叫道:“主人,你担心人家就去看看呗!”

    唐稣:“他身边有那么多人关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呀,人家身边那么多人,竟然都没发生他生病了。”元元说,“主人不是很不屑中药的吗?你真相信这些苦了吧唧的药能治病?人家可是正在发高烧哦!”

    “再啰嗦抠你电池了!”唐稣瞪着手腕。

    元元切了一声,然后又疯狂叫道:“臭主人,你又把手机扔我肚子里!振动了好麻麻麻……”

    唐稣连忙把手机取出来,看见来了条消息,果然是康云云的。

    小美人,告诉你一好消息!你的那副画拍卖出去了!

    “真的?”唐稣连忙回复过去。

    “当然!”康云云得意洋洋,“你知道拍卖了多少钱吗?”

    “多少?”

    “五十万!”康云云兴奋的说,“虽然你这幅画不是历史上哪位名家的,但画风颇有古意,艺术价值很高,很受欢迎,被一位私人收藏家买走了。”

    “五十万?”唐稣已经呆了。

    淳于越的画,这么值钱!

    康云云的声音继续传来:“我把钱转给你帐户哦!对了,你那里还有没有这位画家的画?都给我,我全都要!”

第二百四十五章 怕他误会

    唐稣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和康云云的对话的。

    她盯着账户里多出来的好多个零,觉得像是在做梦。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淳于越在京城就是有名的才子,可也没料到,他的画拿到现代竟然也有这么高的艺术价值。

    如果她专门贩卖淳于越的画,还开什么铺子,还买什么地,还卖什么尿不湿啊!

    元元小声说:“主人,你手上不是还有一副画吗?”

    唐稣嗯了声。

    “主人,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元元的声音变得严肃。

    “什么?”唐稣难得听他正常说话,也不由认真起来。

    元元说:“之前因为主人没钱,还要养一家子的人,比较辛苦,所以我就没说。如果主人能一次给我五十万,我就能把你和淳于越的关系抹除掉。”

    唐稣一愣:“什么意思?”

    “主人现在需要开启媒介,也就是要触碰到淳于越的手,才能穿越回去。如果你给我足够多的钱,我可以帮你抹除掉他的媒介关系。”元元说道。

    唐稣皱眉:“要把这幅画卖的钱全都投进去?况且我现在也没有五十万了,之前的五万块订金都已经花了。”

    “哎,我知道主人现在还舍不得这笔钱,等你将来不心疼这点钱的事情,你再做决定好了,人家只是提醒你嘛!”元元撒娇。

    不知为何,听到元元的话,唐稣心里竟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至少现在,她没有这么多钱,也就不用面临去考虑,到底要不要解除跟淳于越的媒介关系。

    若解除了关系,她就再也没有去见他的理由了吧……

    这样,也好。

    唐稣盯着受伤的右手,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想了想,走到柜子里,找出一只木盒,从里面拿出一盒药。

    那是给苗苗准备的几种常用药,她找出来的是退烧药。

    想了想,又把温度计也拿上。

    她在窗口徘徊了一阵子。

    元元打着哈欠:“主人,不过是送个药,您在犹豫什么。”

    唐稣盯着温度计:“我就这么送药过去,是不是不太好?而且这药丸难免惹人疑惑。”

    “傻不傻,你当古人就没有药丸了吗?”

    “起码没有这种的吧?”唐稣捏着圆圆的白色药片。

    “那可不一定,你们呐,就是爱低估古人的智慧,要知道四大发明都是古人发明的!”元元脆生生的说,“你就是不敢送!你怕让淳于越误会,是不是?”

    元元一口戳穿她。

    “他毕竟很关照我,还答应要帮我照看蓝蓝她们,我手里有更好用的药,总不能藏着不给吧。”唐稣说道,“我就是不想给他错觉,以为我也喜欢他。”

    “主人难道不喜欢他么?”元元反问。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我能不能喜欢的问题。”唐稣纠正他,“我又不是这里的人,我是要回去的。既然知道了结局,就不该徒增烦恼。”

    元元道:“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古代人都是一根筋,不跟你们现代人似的,失恋就跟吃饭一样正常。那你打算怎么把药给他?”

第二百四十六章 果然被传染了么

    元元的评价虽然比较片面,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毕竟社会文化不一样,搁现代未婚先孕根本就不算个事,可在古代,唐姿未婚先孕名声都臭大街了。

    沈家愿意明媒正娶还好,若不愿意,那就更加难堪。

    所以,唐稣觉得不能随意招惹淳于越,最好早些解除跟他的契约关系。

    况且以后她要完成任务,就得时常回去,总不能次次都偷偷摸摸去摸人家的手,不仅麻烦,而且也让人家心里有想法。

    于是她把淳于越的第二幅画拿出来,铺开放在桌子上,拍了个照片传给康云云,留言说:“这幅画我不要定金,有时间我带给你,你帮我先拍卖,价格越高越好。”

    一想到解除媒介关系需要五十万块钱,她就心疼的直滴血。

    这么多钱,都够她买多少田地了。

    唐儒风在世的时候,是清徐县首屈一指的大地主,家里良田百亩,不知多风光。其中还有不少是祖产,唐稣还是很想再把那些田地都买回来的。

    元元见她心疼,就劝道:“主人,您想啊,这幅画毕竟是人家淳于越画的,赚的钱用在人家身上,是不是也挺合理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么一想,唐稣总算没那么心疼了。

    取之于越,用之于越嘛。

    元元又沉迷于泡沫剧去了。

    唐稣在屋里转悠了半天,觉得有些燥热,头皮也痒痒的,便脱了外衣,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薄衫,哆哆嗦嗦的端着盆跑到井边打水。

    石妈见了惊叫一声:“你大小姐,这么冷的天,你穿的这么少?快回屋里去,我给你打水!”

    唐稣道:“我烧点水洗头。马上就回屋。”

    等石妈颠颠儿跑过来时,她已经迅速打了一盆水端到屋里。

    古人头发大多很长,清洗起来很麻烦,所以大多要许久才洗一次头,平常就用桂花油之类的抹头发,清贫一点的就用水。

    时间一长,头发难免有味道。

    唐稣却受不了这种,她必须隔天就洗一次头,石妈和唐蓝也早就习惯了,爱干净虽然有点麻烦,总不是坏事。

    听说她要洗头发,石妈就赶紧去厨房,把炉子上的一壶水提过去,帮着她倒水递毛巾。

    洗完头,石妈帮她用毛巾把头发上的水分一点点挤干,又让她坐在火盆边上暖着。

    即便如此,唐稣还是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

    石妈慌了:“果然是着凉了,这可怎么好呢!”

    “没事,”唐稣叫唐蓝抱着苗苗到旁边屋子里,以免传染给她。

    到了晌午时分,唐稣的脑袋越发沉重起来,不停的流鼻涕,一量体温,果然是发烧了。

    石妈急的要出去找大夫,唐稣忙拦着她,自己摸了颗退烧药吃了躺到床上睡了一下午,傍晚时分醒了,烧就退了,只是还是不停的咳嗽流鼻涕,浑身没力气。

    石妈熬了点小米粥,她喝了半碗就放下了,懒懒的歪在床上。

    屋里静悄悄的,门忽然被推开。

    她抬头,不禁怔住。

    淳于越裹着厚厚的斗篷,带一丝凉风进来。

    他站在门口,把斗篷解下来,把手放到炉子上烤热了,确认身上没什么凉气,才走到床边,弯腰打量她的眉眼:“我听说你病了,果然是被我传染了么?”

第二百四十七章 唐唐,你真好

    唐稣小脸蔫蔫儿的,闻言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不关大人的事,我是上午洗头冻着了。”

    “可请大夫瞧过?吃了药不曾?”他干脆在床边坐下了。

    “吃了药,好多了。”唐稣也看着他的脸色,“你呢?”

    他的脸色比早上好了不少。

    “我身子强壮,能有什么事?”淳于越的表情有几分愧疚,“早知就不让你离我太近。”

    唐稣努力解释:“我真的没事,睡了一觉就好了,已经不发烧了。”

    “真的?”他闻言身子前倾,伸手想要摸摸她的额头。

    唐稣急忙侧头躲开,有些窘迫的说:“真的好了。”

    “我摸摸才能知道!”淳于越按住她的肩膀,不许她乱扭,把手背靠在她额头上片刻,眉眼放松下来。

    唐稣见他相信了,连忙乘机把准备好的一颗药丸拿出来,用手帕捧着给他:“这是我吃的药,很管用的,你要不要顺便试试?”

    淳于越看了眼丸药,笑道:“这么小一粒,是糖吧?你自己吃吧。”

    唐稣有些哭笑不得:“这是退烧药,家传秘方,很管用!”

    “可是,我已经退烧了呀。”淳于越见她不信似得,干脆捡起她的手,捂在自己额头上,“不信你自己摸摸,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唐稣心里一跳,随即想到自己还没给元元钱,现在回不去,这才松了口气。

    她苦笑着把手缩回去。

    他现在看着精神奕奕,脸色正常,既不发烧,也不咳嗽了。

    他的病怎么好的这么快?

    连她这个“顺便”的药都送不出去了。

    这就尴尬了。

    想了想,她翻出盒子,从里面抽出一板退烧药,又找出一盒咳嗽药和一盒消炎药,递给他,把用法用量解释给他听:“这是很管用的药,你不是要去西北吗,如果,我是说万一哦,万一你路上不小心感冒发烧,又找不到大夫的话,不是很麻烦吗?这个药方便携带,用温水送服下去就行了。”

    淳于越看着她微红小脸,眼睛水汪汪的,细声细语的说着叮嘱的话,心中有些软。

    他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柔声说:“唐唐,你真好。”

    唐稣连忙挣脱,把药用帕子一裹,扔进他怀里,语气冷淡了一些,道:“大人请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淳于越微怔,神情变得有几分黯然。

    他站起身,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道:“为什么忽然对我变得冷淡?”

    唐稣一震,忙道:“大人别误会,只是男女有别,我们毕竟是孤男寡女,还是应该要适当保持距离为好。毕竟,谁也不想重蹈唐姿的覆辙……”

    “你的意思是,我会像沈哲那样欺负你?”他打断她,眸色微沉。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唐稣这还是头一次看他真的生气,有些慌,连忙掀开被子坐起来,“淳于大人,我是说,我们……”

    她有些语无伦次。

    淳于越忽然伸手抱住她。

    唐稣:“……”

    她挣扎了下。

    “别动。”他的声音低低的传来。

    唐稣乖乖站着不动。

    他很快就松开了她,耳尖染上一抹红色,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第二百四十八章 我喜欢你

    唐稣也挺不好意思的。

    但她觉得,淳于越似乎比她还要害羞似的。

    他红着耳尖,抿着唇,像是羞涩的少年郎,哪里还有一丝知县大老爷的威严。

    他把她轰回床上,说了句“你好好休息”便要落荒而逃。

    唐稣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问:“大人是什么意思?”

    他忽然抱了自己,又一言不发的要走,到底是什么意思?

    淳于越的脚步顿住,沉默了一会,重新回到她面前,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说:“我喜欢你。”

    唐稣怔住。

    他的脸有点红,但他的星眸很亮。

    这样一个霁月清风的好少年,站在朦胧的烛光中,对她说“我喜欢你”。

    这样的夜,这样的人。

    唐稣觉得,她此生再也不会遇到比此刻更加美的画面。

    若她是原主,是那个曾经救过他的小姑娘,甚至,如果她可以留下,她一定很高兴。

    可惜,她不能。

    淳于越说完这句话,用温柔的视线看着她:“你明白了吗?”

    唐稣静了静,轻声说:“我明白,可是,我不能接受大人。”

    淳于越似乎已经猜到她的回答,虽然有些黯然,但并没有不快,只淡声道:“没关系。我会努力让你接受。”

    虽然他说的很平静,可唐稣却听出了一丝失落。

    她压下心酸,低声说:“大人,对不起。”

    “你没做错什么,为何要说对不起?”淳于越唇角露出一抹笑容,“你不喜欢我,想来是我不够好。”

    “不是!”唐稣脱口而出。

    淳于越挑眉:“你觉得我好?”

    “当然,大人是我见过的最好,最好,最好的人!”她十分肯定的说,随即又垂下眼帘,“所以大人值得最好的。”

    平心而论,淳于越是个相当好的结婚对象。

    可她从来也没想过要跟这里的人有任何感情上的纠缠,对于她来说,这里甚至不能算是真实的世界。

    就算是一个梦,梦再美,她也不能活在梦里不出来,跟梦中人过一辈子。

    淳于越看她神情复杂,温声笑道:“我不要最好的,只要我喜欢的。何况,在我眼里,你最好。”

    唐稣苦笑,问他:“大人,如果当年救你的人不是我,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傻子,你救我的时候才五岁,我怎么会喜欢你?那时我只是觉得想要报答你而已。”淳于越的唇角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我现在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救过我,而是因为你这个人。”

    “你从什么时候……”

    “从你第一次偷偷摸我的手开始。”他脸色微红,又努力保持着平静的笑容。

    唐稣脑袋轰的炸了!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故意偷偷摸他的手!

    他分明什么都知道,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想起她每次纠结半天想尽办法去摸人家的手,人家看破不说破的情形,她就觉得恨不得钻进地底里再也别出来了!

    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淳于越看着唐稣,语气有点委屈:“明明是你先撩我,等我喜欢上你了,你却又不负责了,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

第二百四十九章 看了摸了就得负责

    唐稣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古代男人都这般纯情的吗?

    她不过是摸了他的手几次,他就以为她在撩他……

    这么一回想,唐稣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有点像是在……撩人家。

    不过,这淳于越不是京城万人迷吗,晏十三还吹牛说在京城起码有一半的少女暗恋他,他怎么会因为区区几次摸小手就动心了?

    对天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啊!

    完了完了,这媒介关系是真不能再留了。

    否则迟早出大事。

    她纠结万分的说:“大人,你可能误会了,我真不是要故意摸你的手。起码,不是因为那个原因。”

    “那你是因为什么?”淳于越瞪着她。

    “因为……那都是意外。”唐稣目光游移,有些心虚的说。

    “你那天偷偷翻墙过来,也是意外吗?”他质问,“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唐稣摸摸鼻子,尴尬的笑都笑不出来了:“你那天装睡?”

    “我在自己房里还用得着装睡?就你,一点武功都不会,那么重的呼吸,那么重的脚步,我再发现不了你,我也算白活了!”淳于越没好气的说,“要不是我拦着,侍书早把你当作小贼一脚踢飞了。”

    唐稣在心里破口大骂。

    都是元元这不靠谱的小坏东西!

    话也说开了,淳于越的脸也不红了,理直气壮道:“你把我看也看了,摸了摸了,打算不负责?”

    “我看什么了我?”唐稣激动的反驳,“我什么都没瞧见!那是元……反正我没看见!”

    她仿佛听见了元元无情的嘲笑。

    小坏种!

    你给我等着!

    元元叫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哪知道他们这么警觉呀!要我说,人家都表白到这个地步了,你就顺水推舟的从了呗!这样你每天都能名正言顺摸摸小手,不仅美色当前,还能威逼利诱他为你画画赚钱,想想都美的冒鼻涕泡泡!”

    “闭嘴吧你!”唐稣低声说。

    她怎么能为了钱财美色而不仁不义?

    如果淳于越是个渣男也就罢了,偏生他太好了,好到唐稣根本就不舍得伤害他。

    淳于越看着她:“你又自言自语?”

    唐稣忙抬头:“总之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别想借此赖着我。”

    “没看见,你总摸了吧?”

    “摸了就得负责?摸摸手算什么……你还打我手板子了呢!你是做知县的,每天不知道惩罚多少人,我就不信,你是第一次摸女人的手……”唐稣说着就斜睨他一眼,“你惩罚别的犯错的女人,也是捏着人家的手,打人家手心吧。你怎么不找人家负责?”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对别的女人……”淳于越被她气的脸色发红,“行,你跟我抬杠是吗?好!”

    他忽然就动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唐稣惊恐的瞪着他:“你干什么?”

    淳于越的手解开纽扣:“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没瞧见,所以不用负责吗,今天我就让你瞧个清楚!”

第二百五十章 你偷走了我的心

    他的动作很快,一下子就扯开了两粒盘扣,露出衣襟里面清晰凛冽的锁骨。

    顺着脖子向下,几乎能够看见瓷滑的肌肤和胸肌。

    唐稣脑袋嗡的一声。

    她一把按住他的手,怒道:“神经病啊!不许脱!”

    马丹,什么时候他们俩的性别角色颠倒过来了?

    淳于越气鼓鼓的瞪着她:“要么你说清楚,你为什么晚上偷偷溜到我房里?”

    “我……”唐稣有些语塞。她松开他的手,走到桌边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慢说道,“我是有原因的,但真的不是因为……总之,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以后不会那样了,抱歉。”

    淳于越挑眉:“难道你来偷东西?”

    唐稣垂头:“不是。”

    “还敢说不是?”淳于越走到她面前,伸手抢过她的茶杯,也不管那是她刚刚喝过的,一仰头把剩下的茶水喝光。

    虽然杯中是茶水,可他却像是喝了酒,脸庞显出两抹淡淡的酡红色,眼神闪着光华:“你不是来偷东西的吗,可你明明偷走了我的心。”

    唐稣顿时愣住。

    这家伙……

    他到底都是从哪里学来这么多撩人的句子啊!

    “你真的不肯说吗?”他双目熠熠,迫视着她。

    唐稣心里清楚,她不说出个原因来,他今天是绝不肯罢休。

    设身处地的想,若换成她是那个被半夜偷偷摸到屋里的人,她也一定很好奇,很想知道原因。

    “大人,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她说。

    “先说来听听,我再决定要不要生气。”淳于越道。

    “大人应该知道,我以前就听说过您的鼎鼎大名,所以特别仰慕您的才华。我晚上进您的屋子,就是想欣赏您的字画。”唐稣越说越顺溜,毕竟原主确实是很欣赏仰慕淳于越这个京城大才子的。

    淳于越愕然:“你半夜溜进来,就为了看我的字画?”

    “是啊,是啊!我真的特别特别崇拜大人的才华,特别特别喜欢大人的字画。”唐稣两只手交叉握在心口,不知不觉就暴露了财迷本质,“大人,如果您能多赏给我几幅画,我肯定就不会做出偷偷进你屋子的事情了。”

    淳于越瞥她一眼:“我记得我已经给过你两幅画了。”

    窗外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在京城,大人的画可是千金难求……”

    唐稣:“……”

    淳于越的眼神扫过去。

    窗外的影子顿时逃窜。

    唐稣恼火道:“这里是碎雨小筑,又不是桐轩,流云怎么跟自己家似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能不能管管好你的属下?”

    “不能。”淳于越不允许她转移话题,“我给你的两幅画呢,还不够你看的?”

    一提到那两幅画,唐稣就有些心虚。

    她摸摸鼻子,干笑道:“我这么喜欢大人的画,肯定是仔细珍藏起来了,哪儿能随便给外人瞧见。”

    淳于越轻笑一声:“你知道你有个缺点吗?”

    唐稣不由抬头看他:“啊?”

    他伸出指尖,轻点她的微翘鼻尖:“每次你心虚或者撒谎的时候,你就会摸自己鼻子。从你看我的画的眼神里,我知道你并不欣赏我的画。老实交代,你进我屋里到底是要做什么?”

第二百五十一章 有情何似无情

    淳于越的目光并不锐利,神情也不严厉。

    但唐稣就是觉得有些害怕。

    她又觉得右手手心隐隐作痛。

    有句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自从上次被淳于越毫不留情的教训过后,她就很怵他,不想看见他对自己板着脸。

    为了不让他板着脸,她就老是忍不住要去讨好他。想看见他对自己露出明朗美好的笑容。

    唐稣知道,这是病,得治。

    “你,先把扣子扣上我再告诉你!”她觉得有点渴,伸手去拿茶杯,却发现杯子空了,里面的茶水刚才已经被淳于越喝了。提起水壶,水壶里也没水了。

    她瞪了眼淳于越。

    淳于越也不系上扣子,就那么敞着领口,十分不羁的样子,走到炉子边,道:“说吧。我煮茶给你喝。”

    “你?会吗?”唐稣盯着他的动作。

    “看着。”淳于越一手拂袖,一手端着茶杯,意态从容。

    这还是唐稣头一次看见他主动做事情。

    不得不说,不管男女,美人总是令人赏心悦目的。

    淳于越煮茶的姿势优雅而又从容,充满了风流名士之风。看着他煮茶,倒茶如行云流水般,简直是一种享受。

    唐稣此刻终于明白,他在京城有那么大名气,不仅仅是他的才情,更因为他这般白衣飘飘的俊美优雅。

    屋内安静呼吸可闻,唐稣静静的坐着,不忍打破眼前美景。

    “怎么不说话了?嗯?”他瞥她一眼,眼波流转。

    唐稣轻咳一声,收回视线,想了想,道:“其实我进大人的屋子,是因为……我很仰慕大人。”

    “嗯?”他挑眉。

    “真的,我没骗你!”她强忍住想要摸鼻子的冲动,“大人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问我妹妹唐蓝,她知道的,自从大人在京城中了探花郎后,消息传到清徐来,我就是大人的迷妹……就是特别崇拜您的意思。”

    她小心翼翼瞅着他:“我是想要近距离接触自己的偶像,大人在京城有那么多崇拜者,应该很容易理解我这种行为吧?”

    她这也不算骗他。

    因为原主真的很崇拜淳于越。

    只不过,原主对他只是单纯的崇拜,并不是爱慕之情。

    原主自始至终爱的都是沈哲。

    淳于越便不再说话,安静的煮好茶,倒了一杯,亲自送到她手里,垂头看着她樱粉色的嘴唇,轻声说:“只有崇拜,没有其他?”

    “……没有。”唐稣低声说。

    头顶迟迟没有声响,唐稣有些担忧的抬眸看向他。却见他一双星眸,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他的眼眸如同一汪静谧的深潭。

    唐稣很快垂下头,避开他的视线,把杯中茶一口喝完,低声说:“谢谢你的茶。你,走吧。”

    淳于越沉默良久,长叹一声,推开门,就这么走了。

    唐稣忍不住端着茶杯跟到窗边。

    远远的,似有低吟传来。

    听清楚了,却是一首诗。

    “……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唐稣听在耳中,细细琢磨这两句诗,不由得痴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临行之前

    淳于越走了,第二天唐稣没有看见他,第三天,也没有看见他。

    这两天她忙着去货栈采买进货,盘账,登记,又安置家里,忙的脚不沾地,也没闲暇去想这些。

    直到临行前一晚,她去粮仓仔细检查了粮食后,把粮食搬到雇来的车队上,仔细捆好,用防水的布遮挡严实,又叮嘱张三李四看好粮仓,直到天色完全黑透,才放心回家。

    一回到家,唐稣就听见苗苗的啼哭声。

    她心里一紧,急忙加快脚步走进屋里,看见唐蓝急的满脸通红,抱着苗苗,苗苗在她怀里又哭又挣扎,哭的撕心裂肺,嗓子都哑了。

    石妈站在一边急的团团转。

    陈子阑和陈娴也皱着眉,着急的看着。

    看见唐稣回来,唐蓝哇的哭起来:“姐……”

    “怎么了,来,把苗苗给我——”唐稣手也来不及洗,急忙伸手把苗苗抱到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趴着。

    小小的人儿哭的一抽一抽的,两只小手搂住唐稣的脖子。

    唐稣的心都软了。

    “蓝蓝,别哭了,苗苗怎么哭成这样?”她问。

    “下午她还好好的,睡醒一觉就一直哭,一直闹腾,怎么哄也哄不好。”唐蓝擦着眼泪。

    石妈也说:“是啊,也不知三小姐是怎么了,平常可乖了,今天怎么也哄不好。表少爷和表小姐来哄,也不行。”

    陈子阑沉默着立在门口。

    自从那件事后,他就变得很沉默,如果唐稣不找他说话,他也不会主动找唐稣。

    唐稣知道他心里还是过不去,也不勉强他说话。

    这时苗苗已经不哭了,趴在唐稣肩头,小手搂着她的脖子,抽抽噎噎的,委屈的不行。

    唐稣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乖苗苗,姐姐的小心肝,跟姐姐说,乖乖为什么哭鼻子呀?”

    苗苗哼哼两声,眼泪汪汪的,脸蛋鼻子都红彤彤的。

    唐蓝愁眉不展的说:“难道她也知道姐姐明天要出远门,不舍得让姐姐走吗。”

    “孩子是最灵的,说不准她就是不舍得呢。”石妈叹着气。

    其实,何止这么个孩子呢,就是她和唐蓝,谁能舍得让唐稣一个娇弱少女千里迢迢去京城?

    虽说这一路上有好几个粮长照应,还有雇佣的镖局保护,可,外头风餐露宿的,哪里能比得上家里?

    万一这路上遇上点什么事,身边也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可怎么得了。

    每每想起,石妈这心里就难受的跟针扎似的。

    她想跟着去伺候,可唐稣不许。

    年纪大了,带着不但不能伺候人,万一累病了,还是个累赘。

    苗苗趴在唐稣怀里睡着了,口水流了她一肩膀。

    她把苗苗小心翼翼放到窝筐里,小被子盖好,摸摸她柔嫩的脸颊,心里涌起许多不舍。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对唐蓝和苗苗产生了深厚的亲情,把她们当做了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

    即便是为了她们,她也会平安归来。

    晚上一家人吃了晚饭后,陈子阑留在饭桌旁,难得跟唐稣多说了几句话,就看见石妈走进来,表情有些怪异:“大小姐,门口有人找您。”

    “谁啊?”

    “是……沈公子。”

第二百五十三章 你能否认曾经说过的话吗

    听说沈哲来了,陈子阑的面色沉了沉。

    他现在对沈哲的观感可谓是恶劣至极。

    以前,沈哲抢走他最喜欢的人,现在,因为沈哲,他平白无故的遭受了屈辱,以至于他在表妹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他恨不得一拳打死沈哲。

    不等唐稣说话,他沉声道:“姓沈的来做什么?”

    石妈的脸色也不太好:“他只说要见大小姐,别的不肯说。我不让他进来,他就在门口站着不肯走,这叫别人看见了真是……”

    唐稣连看都不想看一眼沈哲,也并不想知道他来做什么,闻言道:“他喜欢站着,就让他站,还能站一辈子不成。”

    石妈有些为难。

    她不想让沈哲这个人站在家门口,带累了小姐的名声。

    陈子阑已经抬脚向外走去:“阿稣不想见他,我去轰他走。”

    “表哥——”唐稣想要叫住他。

    “大小姐,就让表少爷去解决吧。”石妈拦住她。

    唐稣心想表哥一向是个温和善良的人,应该不会跟别人起太大的冲突,也就没有再阻拦。

    结果没一会,外头就响起沈哲的呼痛声以及陈子阑的怒吼。

    唐稣扔下筷子就朝外跑,黯淡月光下,两个男人正纠缠在一起相互撕扯殴打。

    他们两个都是文弱书生,并不会拳脚功夫,打架也只是野蛮的相互举起拳头对打。

    “表哥!”唐稣厉声喝道,“你在干什么?住手!”

    陈子阑一拳捣在沈哲脸上,叫道:“阿稣你别管!我打死这个无耻混账!”

    沈哲又疼又气,也抓着他不放,顷刻间陈子阑脸上也挨了好几下,嘴都流血了。

    石妈急的跳脚,冲上去把他们拉扯开,她一个妇人,哪里能扯得动两个男人,只好求助的看向唐稣。

    唐稣走过去,趁着混乱在沈哲身上踢了几脚,毫不走心的说:“你们再不分开,我就报官了。”

    “怎么回事?”

    流云从桐轩走出来,看见这里有人打架,连忙冲过来,把他们扯开,“都住手,再打我把你们抓衙门里!”

    石妈连忙过来把满脸是血的陈子阑拉进屋里。

    沈哲摇摇晃晃站起来,抹了把口鼻流出的血,衣衫头发凌乱不堪。

    唐稣转身。

    “唐稣!”他突然开口叫道,“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想听。”唐稣冷漠道。

    “唐稣,你还恨我对不对?”他的声音有些痛苦,“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唐稣兀自笑了笑,回头看向他,道:“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有自知之明,更不要自作多情。”

    沈哲的脸在月光下有些扭曲,他上前一步。

    流云立即把他推回去,警告道:“你别乱来,否则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沈哲好似没听见,只看着唐稣,道:“你还记得吗,七夕的时候,你约我出来见面,还送给我你亲手绣的这个荷包。”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你看看,这上面还绣着我和你的名字。一面是哲,一面是稣。你亲口说你欢喜我,这些难道你都能否认吗?”

第二百五十四章 砸死你个王八蛋

    唐稣看不清荷包上的字,但她知道,这荷包一定是真的。

    原主确实做过这种事。

    她只是没想到,沈哲竟然还能留着这个荷包。

    以他曾经对原主的厌恶程度,他恐怕根本就不会留着原主送给他的任何东西。

    “不管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唐稣淡淡的说,“从你来退亲的那天开始,我跟你就再也没有一丝关系。”

    “你曾经那么喜欢我,你说你心悦我,想要永远和我在一起,这又算什么?我不信你这么快就变心了!”沈哲不相信她说的话。

    唐稣笑了笑,面露讥讽:“你现在来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你不是喜欢谭思思吗?真可惜啊,谭思思现在恐怕是看不上你了。我真可怜你。”

    沈哲凄然道:“不,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我只是被谭思思给迷惑了!”

    唐稣淡道:“如果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那真是我的失败。”

    “稣稣,你别这样,我们就不能重新开始吗?”沈哲面露几分哀求之色,“如果你同意,我这就回去让我爹找人来提亲,我们重新订婚约!”

    唐稣冷笑:“怎么,不娶你的姘头了?人家可是怀了你的孩子哦。”

    沈哲连忙说:“稣稣,我知道你跟知县大人关系好,只要你去跟他说说,让我不用娶唐姿,我就可以跟你提亲了。”

    唐稣:“……”

    敢情这沈哲说半天,就是想要来利用她去跟淳于越求情,让他免于娶唐姿。

    唐稣被他气笑了,弯腰抓起门边一大捧雪,用手揉揉揉,也不管手心还在疼,使劲把雪団揉结实,对准他的脸,狠狠的砸过去。

    砰!

    雪団准确砸中沈哲的脸,他的鼻子顿时又开始飙血。

    不等沈哲说话,唐稣弯腰又捡起一捧雪,揉揉揉,再次朝他扔过去。

    这时唐蓝跑出来,一看这情景,顿时乐了,弯腰就抓雪朝沈哲身上砸,“叫你欺负我姐!砸死你个不要脸的王八蛋!”

    流云看着这姐妹俩手里的雪団雪片似的飞出去,砸的沈哲落荒而逃,不由抿嘴偷笑。

    唐蓝拍拍手,掐腰骂道:“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再敢来我打折你的腿!”

    流云凑过去,讨好的把一块帕子递过去:“手冷不冷啊,来,快擦擦。”

    唐稣一个眼神送过来,流云顿时讪讪的。

    “我自己没有吗,谁稀罕你的!”唐蓝瞪了眼流云,摸出手帕,先跑过去给姐姐把手擦干净,关心的问,“姐,你收疼不疼?”

    唐稣右手隐隐作痛,却笑道:“不疼。”

    “哦。”唐蓝放下心来,看见流云还站在原地,立即竖起眉毛,凶巴巴的说,“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用跟着你家大人当差吗?”

    流云挠挠头:“这两天大人出门了,侍书跟着他。”

    听到淳于越的消息,唐稣的心不由一跳。

    唐蓝笑道:“难怪这两天都没瞧见他呢。你家大人什么时候回来?明天我姐要出远门,大人不来送我姐吗?”

第二百五十五章 郎才女貌

    “蓝蓝,胡说什么。”唐稣打断她。

    唐蓝脖子一缩,吐了吐舌头。

    流云被她俏皮的样子萌到了,笑道:“大人去的地方不远,想来也该回来了。”

    他话应刚落,不远处就传来马蹄哒哒声,两匹马由远及近而来。

    当先一匹黑马上,白衣墨发的少年身披狐毛裘袍,风尘仆仆,带来一身风霜。

    流云顿时脸露喜色,连忙迎上去:“大人回来了,刚才属下还跟唐大姑娘念叨呢!”

    淳于越远远朝唐稣看过来,略一点头,便骑着马进了桐轩。

    唐蓝好奇的瞅着关闭的桐轩大门:“今天淳于大人好生冷淡哦,姐姐,你和淳于大人不是关系很好的吗?”

    唐稣笑道:“淳于大人是官,我是民,不跪拜就不错了,还要跟人家做朋友不成?”

    唐蓝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姐,我一直以为淳于大人喜欢你呢。”

    “不许胡说。”唐稣捏捏她的脸颊。

    “可是,淳于大人看起来真的很喜欢姐姐啊。还要几个月姐姐就及笄了,也该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唐蓝很为姐姐的终身大事操心。

    唐稣忍不住笑道:“鬼精灵,人不大,想的倒不少。姐姐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

    唐蓝却笑不出来。

    自从被沈家退亲后,这都多久了,再也没有一个上门来提亲的人家。若在以前,以姐的容貌和家里的情况,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当初姐姐还没和沈家定亲时,来提亲的媒婆都快把家里的门槛踏破了。

    都怪沈家毁了姐姐的名声。

    唐蓝都快恨死沈家了。

    唐稣看她小眉头都快拧成了绳子,就笑道:“人小鬼大的,走了,回家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呢。”

    姐妹俩手牵手朝院子里走,唐蓝问:“姐姐,那你喜欢淳于大人吗?”

    “小女孩子别整天把喜欢不喜欢的挂在嘴上。”

    “人家好奇嘛,淳于大人长得那么好看,姐姐知道吗,咱清徐不知多少女子倾慕于他呢。不过我觉得她们都是痴心妄想,她们根本配不上淳于大人。姐姐和淳于大人才是郎才女貌呢……”

    “越发的胡说八道了!”唐稣拍她后脑勺,“连郎才女貌都知道,是不是又背着我看那些淫词艳句了?谁给你看的,侍书还是流云?我非把他耳朵揪下来不可!”

    唐蓝扭在她身上撒娇:“姐,你就告诉我嘛,你到底喜不喜欢淳于大人?”

    “小鬼头,不是喜欢,是欣赏!”

    “噢……”唐蓝很是遗憾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如果淳于大人做我的姐夫,那该多好。”

    唐稣只当没听见。

    回到屋里,她先和石妈一起把苗苗洗干净,换好衣服,喂了奶,让她舒舒服服的躺到床上,然后让唐蓝哄她睡觉。

    唐稣不在的时间,只能让唐蓝哄她。

    一家人都安歇后,唐稣跑到厨房烧了一大桶热水,准备在出发前好好洗个澡。毕竟出去后还不知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方不方便洗澡。

    她把浴桶挪到卧房里,热水倒进去后,看见柜子里还留着一大包夏天时石妈攒下来的干花花瓣,便拿出来撒到浴桶里,等花瓣泡开,弥漫出淡淡的花香,这才脱了衣服钻进浴桶里。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夜色幽幽,我来见你

    浑身浸泡在散发着花香的热水中,唐稣舒服的连手指头也不想动一下,把头发解开披散着,便懒洋洋的趴在桶边,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没多久,她听见窗户边有动静,以为是唐蓝,便懒懒的说:“蓝蓝怎么了,苗苗醒了吗?”

    没有应答。

    她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睛,却看见淳于越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穿着一件月牙色棉袍,面如敷粉,正似笑非笑瞅着自己。

    唐稣愣了几秒,才想起自己眼下的状况,连忙往下一缩,只露出半边脸出来,羞恼的瞪着他:“你,淳于越!”

    幸亏浴桶里撒了许多花瓣,看不见里头的情形。

    淳于越并没有看她,他坐在桌边,正低头打量手中的东西。

    听见唐稣的声音,他道:“我去见江南总督了。”

    唐稣听了有些惊讶,一时间忘了自己的处境,探出小脸,“总督府离这里很远,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算了算路程,就算他日夜兼程,也得不眠不休快马加鞭,才能堪堪赶回来。

    难道,他这两天一夜连觉都没睡?

    仔细瞧着,他虽然依旧神采奕奕,但眼底却带着一抹淡淡的青色。

    唐稣小声问:“你赶得这么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有。”他扭头朝她看过来,“赶回来见你。”

    唐稣呼吸一滞。

    她把身子往浴桶里缩了缩,背对着他,道:“大人有什么话要说?”

    他没有说话,站起身,迈着长腿走到浴桶前。

    唐稣尽量缩到浴桶里,两只手扒住浴桶边缘,有些紧张的看着他的眼睛:“淳于大人,你能不能回避一下,等我穿好衣服再跟你说话?”

    不知是水太热,还是别的原因,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像是春天的桃花,娇艳欲滴。

    淳于越垂眸打量她:“叫我的名字。”

    “淳于越……”

    “叫阿越。”

    “你到底要做什么?”唐稣双手捏住浴桶边缘,浑身紧绷,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更咽。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弯腰,伸出手,把贴在她耳边的一缕卷翘着的湿发抚到耳边。

    唐稣浑身寒毛直竖,“大人,你能不能先出去?”

    “叫阿越。”他温和的坚持。

    “……阿越。”唐稣被逼无奈,只得唤道。

    听到她温软清甜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淳于越弯唇轻笑,看着她扒住浴桶的手,道:“手给我看看。”

    唐稣恳求道:“不用看了,你先出去,好不好?”

    他叹气:“你明知道我会晚上找你,你还在屋里沐浴?”

    “我在我自己屋里洗澡怎么了?”唐稣怒道,“你私闯别人家,你还有理了?何况……我以为你不会再来找我了。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似乎怕惹怒了他。

    淳于越挑眉,把手里的东西举起来:“原本我也没打算来找你,只是我不小心捡到了这个,想着也许是你的东西,就拿来还给你。”

    唐稣抬头,看见他手里捏着一个浅蓝色的绣囊,上面绣着云纹和竹叶,对着她的一面,还绣着一个小小的“稣”字。

第二百五十七章 你看吧

    唐稣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是沈哲拿来的荷包。

    淳于越把荷包翻过来看了看,点头:“绣工不错。”

    唐稣有些胆战心惊,小声说:“淳于大人……”

    “嗯?”他眼神扫过来。

    “阿越,”唐稣连忙改口,“这荷包您是哪儿来的?”

    “门口捡的呀。”他笑眯眯的说,“你不认得吗?”

    他虽然笑的很好看,声音也很好听,但唐稣就是觉得紧张:“这荷包我也不记得是不是我的了……”

    “哦?”他若有所思,“这稣字,是个很特殊的名字,除了你,附近还会有谁也叫这个名字呢?”

    唐稣拿不准他要怎样,道:“阿越,我知道流云一定都跟你说过了,这荷包是沈哲拿来的。都许久之前的事情了,我真的不记得了……”

    “唔,七夕的时候啊,几个月前而已,你记性这么差的吗?”他歪头抱着胳膊打量她,“你很有耐性嘛,绣了个这么漂亮的荷包送给人家。还绣了这两个字在上面,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嗯?”

    唐稣心虚的小声说:“我不记得我绣过这个,也没送过给沈哲,是他胡乱拿来冤枉我的。”

    “倒是嘴硬。”淳于越伸出指尖,挑起她湿润的下巴,用视线描绘着她明艳秀美的五官,“这么美的一张脸,为什么沈哲就是不喜欢你呢?”

    唐稣心里立即涌起一股怒火来,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淳于越,你不要太过分,你出去!”

    “看来你有点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他好整以暇的说道。

    “是你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唐稣冷声道,“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凭什么来质问我?就算这荷包是我送给沈哲的,也跟你没关系。马上出去,不然我叫人了!”

    淳于越的面孔沉了沉。

    他顺手把桌边一盏油灯端起来,把荷包放到火苗上。

    呼的一声,荷包慢慢燃烧起来。

    唐稣怔怔看着。

    直到荷包烧光,淳于越才停下,道:“说吧,你还送过什么给他。我统统弄来烧了。”

    唐稣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既不喜欢他,也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触。淳于大人,你相信我,好不好?”

    “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了?”

    “真的真的,比金子还真!”唐稣恨不得指天发誓。

    淳于越蹲到浴桶边上,表情变得有几分苦恼:“我明明比沈哲好呀,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

    唐稣被他逗笑了:“大人当然比沈哲好一千倍。但也不能让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喜欢你,是不是?”

    “我才不要天下所有的女人,我只想要你!”他赌气似的说。

    “你就为了个荷包生气?”唐稣觉得男人有时候真是幼稚的可爱,她用温柔的声音哄着他,“你先出去好不好?水有点冷了,等我穿好衣服再说话。”

    “我若是不出去呢?”淳于越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如果我就这么看了你,我是很乐意对你负责的。”

    “不走?那你看吧。”

    哗啦一声,唐稣直接就从水里站了起来。

    淳于越瞳孔骤缩,慌忙背过身去,脸红如云,咬牙道:“臭丫头,要死啊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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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农女软萌甜介绍:
“趴下!”
“你要对我干什么?!”唐稣攥紧了衣裳。
“挨板子!”某男挑眉。
穿越成农女,守着二亩薄田,养一二三四五张嘴,极品亲戚虎视眈眈,唐稣的内心是崩溃的,最最可怕的是还得时常被人按在地上打板子,关在屋里亲自授课……
唐稣内流满面,我还是个宝宝啊!!
……
架空,欢脱小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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