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社交游戏不是游戏
最成功的轻度社交游戏，肯定是开心农场。
不过，这是一片未开荒的市场，不能上来就放大招，得先培养用户，让大家了解社交游戏的概念。
“朋友买卖”就是抛砖引玉，效果还算不错。
按计划，接下来上线的新游戏，会是“抢车位”。本以为会在春节期间上线，可测试阶段有人提出了更好的设计思路，就回炉重整了。
“这次去韩国，有什么感受？”
“先进。”
“啊？”
唐斌辰很严肃的说：“早在十年前，韩国就陆续投入了数十亿美元建设光纤主干线网络，去年，百兆宽带接入就基本普及。这应该是全世界网速最快的国家了，咖啡厅、机场、图书馆、地铁站等等地方，基本都有wifi覆盖。”
周不器不以为意，笑道：“人呢？”
“呃……他们是个游戏大国。”唐斌辰顿了一下，也有些好笑，“他们的人口基数还是少了些，所以很难有什么巨头网络公司，别说比中美了，连日本都不如。他们的IT人才，就业的首要选择都是游戏公司。”
周不器定睛看他，“你觉得怎么样？”
唐斌辰愣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他们的游戏啊。”
“很好啊，世界领先，咱们国内的网游市场，一半不都是韩国游戏吗？”唐斌辰没太理解他的意思。
周不器叹了口气，“轻度社交页游，不是长远的出路啊。”
唐斌辰惊讶道：“你是要收购韩国的游戏公司？这收购游戏公司简单，韩国遍地都是。就我们工作的那层写字楼，就有四家游戏公司，可是……”
“怎么？”
“我有一点想法，不知道对不对。”
周不器笑道：“直说呗。”
唐斌辰道：“我觉得你的侧重方向错了，朋友买卖的数据报告我也看过了，每天都有新玩家加入，可也有老玩家流失，流失率和流失速度，都要远远大过传统游戏。这就说明一个道理，社交游戏不是游戏。”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唐斌辰道：“社交游戏的重点是社交，而不是游戏。如果把重心放在游戏上，方向就歪了。社交游戏的是轻量级的休闲游戏，不是深度游戏，这一定会导致用户会喜新厌旧。这不是问题，只要不断的推出能够引发市场效应的新款社交游戏就好了。”
周不器摇摇头，“就怕这一整个类型，都维持不了几年，就过时了。”
这是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深度思考的问题。
前世的开心网，曾红极一时。
可没用几年，风靡全球的社交游戏，一下就完蛋了。不管再推出什么样的新款社交游戏，都不再受用户的追捧。
这不止是开心网的问题，人人网也一样。
包括大名大名鼎鼎的Facebook。
好像全世界的网民都说好了似的，一夜之间就对社交游戏失去了兴趣。
开心网和人人网完蛋了。
Facebook受此影响，也股价一路走低，把全球第一大社交公司的宝座让给了腾讯。好在扎克伯格很厉害，迅速调整战略，布局移动赛道，Facebook才算是挽救了危局。否则真有可能跟开心网、校内网，包括老对手MySpace一样，都要走向消亡。
朋友网怎样才能不走入开心网、人人网的老路，而成为华夏的Facebook呢？
在国内的社交领域，有一座几乎不可翻阅的大山挡在前面。
唐斌辰明白他的意思，沉吟道：“如果整个社交类的游戏都被用户抛弃了，那就寻找别的能吸引用户的产品。”
“哪有那么简单？”周不器长叹一声，有一种前路渺茫的感慨，“MSN召集了十几个帮手，组成了一个抗QQ联盟，结果大半年过去了，MSN的用户数在持续减少。QQ简直就是天选之子，已经让用户产生使用惯性了。”
唐斌辰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魄，不以为然，“QQ的用户有使用惯性，为什么朋友网就不能有？社交游戏就算时效性不长，可也得有四五年时间的活跃期吧？完全可以利用这几年，形成自己的社交优势。还是那句话，社交游戏不是游戏，而是社交。”
“游戏……社交……”
周不器感觉抓到了什么东西，又不能准确把握到。
自从那天晚上石婧琳给他讲了一堂《倚天屠龙记》的张三丰武学修为的课之后，他就颇有些感受。
最初做朋友网的时候，他也曾信心满满，一心想打败企鹅、打败QQ，成为国内社交领域第一霸主。
可是，每当朋友网的实力壮大一分，他要超越企鹅的信心就要减弱一分。
对手真是太强大了。
就跟后世雷俊做小米高端机叫板华为时，曾有过一段感慨。他说一开始觉得华为的相机水平也就那样，可小米的相机部门在钻研技术时，钻研的越深，就越来越觉得超越华为不太可能。
当然，这个问题不是周不器当下最关心的，他笑着说：“既然你这么有信心，就留下帮我呗？我看你能把社交游戏做成什么样。”
唐斌辰两眼一翻，有一种上套的感觉。
激将法啊！
离开后，贺阳问道：“微软那边传来了坏消息？”
周不器点点头，道：“嗯，MSN基本要缴枪了。你知道吧？2个月前，MSN、雅虎通等一堆乱七八糟的即时通讯软件消息互通了。本以为是好事，结果弄的一团糟，MSN的用户不仅没增加，反而又流失了一大片。”
“MSN……”贺阳顿了一下，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感受，“说实话，这软件比QQ差多了。极其没有用户体验，基本就是办公室用一下还行，一点娱乐效果没有。感觉微软这几年就没什么进步，就忙着全世界兜售操作系统赚钱，产品线都老化了。”
“你说我把MSN买下来，咱们来运营，怎么样？”
“啊？”
贺阳吓了一大跳。
周不器摆摆手，笑道：“开个玩笑，微软要是卖了MSN，就等于放弃社交领域了，市值得蒸发几百亿。”
贺阳道：“微软总部又给国内批了6000万美元的运营资金，打算大干一场呢，他们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
“哦？是吗？”
周不器眼睛一亮。
看来，微软总部还是不肯轻易放弃MSN这块业务啊。
这就好了，有钱就有市场，跟QQ再战个一年半载应该问题不大。
贺阳笑道：“你也别太焦虑，负面情绪会影响个人判断。积极一点，紫微星的业务我仔细思考了，看似散乱，其实都有内在联系。做好自己的，没必要过多关注竞争对手。”
“嗯。”
“对了，明天我就和太太回老家过春节了，提前给你拜个早年。”
周不器哈哈一笑，“新年快乐！”
……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距离春节还有两天。
晚上，恩爱后，临睡前。
周不器问：“你爸妈不来了？”
“来。”
“怎么还没动静？春运能买到票吗？”
“已经到了，在我弟弟那。”
“啊？”周不器一惊，有些生气，“你怎么不说啊？我去接站啊。”
温知夏像小猫似的往他怀里一拱，“你别去见了。”
“怎么了？”周不器有些不解。
温知夏很头疼的说：“我二姑也来了，还有二姑夫和表妹，要来一起过年，都住我弟弟那呢。”
“有什么问题吗？”
“反正在我的记忆里，我就高考那年，升学宴上见过我二姑一回。她嫁到冀北省了，平时也没什么联系。这次过来……是给我表妹找工作的。”
周不器笑了笑，“能帮就帮呗。”
他比较理解。
谁家还没几个势利眼的亲戚？
只要不在背后谋财害命捅刀子就行。
“哎呀，烦！”
温知夏似乎不想谈这个话题，有些恼火。
周不器追问：“怎么了？还有别的事？”
温知夏趴在他怀里，“你别问了，我头疼。”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我当然得关心了。”
“我二姑要给我介绍对象！”
“咳咳！”
周不器差点没呛着，“啥？我没听错吧？你没说你有对象都快谈婚论嫁了？”
“说了！”
温知夏闷闷的抱怨，很不高兴。
周不器很费解，很郁闷的说：“说了还给你介绍对象？你二姑推崇一妻多夫制？你玩一妻多夫，我玩一夫多妻，咱家不得乱套了？”
“噗！你别胡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玩左拥右抱？”温知夏抿嘴一乐，在他胸口拍了一下，“我有一个男人就够了，心满意足，从一而终。”
“那你二姑怎么回事？”
“我……哎，你身份太高了，我就没跟家里说，就说处了个对象，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大学生。结果我二姑听说了，就说什么都不同意，要给我介绍个好的。奇了怪了，都多少年没见了？她家到首都，坐汽车也就一个多小时，我来京这么多年，都没说来看看我。”
周不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好笑道：“你没跟他们说我的身份？”
温知夏白他一眼，“怎么说？说我老公是亿万富翁？掌管着一家大公司？我父母都在农村，我怕吓到他们。”
“农村怎么了？”周不去不以为然，“你叫温知夏，你弟弟叫温明辉，看这名字起的吧，就知道你爸水平不一般。比我爷爷强，周不器、周不比，这叫什么名？”
温知夏的妈妈叫夏晓辉，女儿叫温知夏，儿子叫温明辉，简直是浪漫主义文青。
“嗯，我爸以前是知青。”
“我就说嘛，否则也培养不出这么好的女儿，白白便宜了我。”
“你还知道？”温知夏抿抿嘴唇，娇媚的白他一眼，“我乐意，谁也管不着。”
第376章 手机浏览器
腊月二十九了。
春节的气息越来越浓。
老爸回家上坟了，周不器却没有回去，只是给他安排了两个保镖贴身保护，明天上午就会自驾回京。
这应该是周家人第一次分家过年。
老爷子心情挺不好的。
但没办法，眼下的局面都是他纵容的，估计这段时间也看出来了，大儿子扶不上台面。
晚上，周不器约好了，要跟温知夏的家长们吃个饭。
中午的时候，赴了雷俊的约。
可以这么说，雷俊绝对是周不器见过的最勤奋的IT大佬了。
这都快过年了，还在工作。
说是要给他介绍一个投资项目。
他就很纳闷。
前段时间，雷俊投资了YY语音，都没拉上他，这次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设套吧？
“小周来了，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贺小鹏，这是梁杰。”这是雷俊组的局，一见到周不器，就很热情的欢迎。
周不器笑着跟这二人握手。
却不知道这俩家伙是干啥的。
落座之后，雷俊笑着问：“我记得你好像跟我说过，对无线领域感兴趣？”
周不器坦然道：“的确，手机上网，很有可能会是潮流。”
现在是2006年初，普通人可能没什么感觉，可对商业大佬们来说，基本都嗅到了移动互联网的味道。
唯一的不确定，是移动互联网爆发的时机，到底是20年后，还是30年后呢？
毕竟，PC互联网已经发展了20年，也只是摸到了一个门槛而已。
除非是先知先觉。
否则谁都无法想象，科幻里常说的“技术爆炸”活生生的出现了。再用个三五年，PC互联网就发展到极致了。再过两三年，PC互联网就下坡路了，移动互联网登台，成了时代的主角。
这是周不器最大的优势。
雷俊笑道：“那就没错了，他俩做的就是无线方向的，一个新公司，发展的挺不错。他们想找我投资，我记得你对这个方向感兴趣，要不要参与一下？”
“做什么的？”
“手机浏览器。”
“哦？”
贺小鹏小心翼翼的说：“UC浏览器，在2004年推出，已经挺有市场了，周总听说过吗？”
“UC浏览器？”
周不器眼神一顿。
贺小鹏很惊喜的样子：“周总知道我们的产品？”
周不器不动声色，“嗯，身边的朋友有在使用。”
雷俊一挥手，“那就没错了！小鹏，你说说，你们的产品有什么优势？”
他投资有一个原则，就是只投朋友。
所以也不需要客气，本来就很熟。
如果能拉上周不器参与进来，利用紫微星旗下的资源，那UC浏览器的发展就会很顺利了……
贺小鹏道：“现在的手机浏览器，问题太多了。首先一点，就是占用的空间太大了。UC正在研发云端架构，来缩小软件的安装空间。第二，就是排板。手机屏幕太小了，需要对网页进行转码。在这方面，我们也研发出了一套完整的转码系统。最最重要的一点，相比传统浏览器，UC浏览器会屏蔽图片、广告等高流量的无效内容，可以为用户节省流量。”
周不器嘴角一勾，笑了一声，“屏蔽掉无效广告，这固然是节省了流量。可这也是你们这两年来都拿不到融资的因素吧？”
没有广告，就没有收益。
天天烧钱，看不到盈利前景，会投资的人真是不多。除非是雷俊这样的老朋友，结果雷俊自己还不想承担全部风险，还想再找一些人来分担。
贺小鹏神色有些尴尬。
另一位联合创始人梁杰忽然道：“周总，我认为我们做的是一件有意义的事，这和你的经营理念是一致的。”
“哦？”
“你推出微点安全卫士，是因为互联网上有太多流氓软件，侵害了用户的利益。为此，你愿意推出一款费力不讨好的免费产品，来改变市场。UC浏览器也是如此。现在的SP业务，都是靠着移动梦网的增值服务来盈利，所以很多手机产品，都是偷偷的开后门、跑流量，让用户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就耗费了大量的流量，甚至开通了各种莫名其妙的功能。这一点，浏览器是最严重的。UC的任务，就是要确保用户的利益。”
周不器的表情相对冷淡，摇头道：“微点安全卫士已经有了盈利机制，上个月，就从金山获得了20多万的服务费。可是，UC浏览器……完全没有盈利前景。”
贺小鹏坚定的道：“我相信会有的！”
“我祝你成功。”
那样子，似乎一点投资的兴趣都没有。
这很符合当下的形势。
去年，国家部委出台了一系列的法律法规，限制SP业务的发展，结果就导致了若干无线业务的公司都损失惨重。
最惨的当属无线巨头TOM公司，在全球牛市的时候，股价腰斩。最近，据说要和易贝合作，抱团取暖了。
这种时候，除非是好朋友，没什么人愿意给经营无线业务的公司投资。
对待朋友，雷俊绝对是重情重义。
前世，他为UC奔走呼号，联系了七八个天使投资人。投资人们碍于情面，表示可以出资，但不看好贺小鹏和梁杰两个年轻理工男，要求从联想投资挖来副总裁俞永富当董事长、CEO。
要知道，在名义上，这只是天使轮融资。
就来了一拨极其复杂的资本运作。
前前后后忙活了一年，才终于到年底达成了协议。
雷俊和小伙伴们，总共出资400万元，占股20%。俞永富来当董事长、CEO，占股40%。创始人贺小鹏和梁杰，每人持股20%。
创始人成了小股东，公司大权也让出去了。
憋屈死了。
但是没办法，不憋屈就没钱，只能认。在尊严和生存面前，正常人和不正常的人都会选择后者。
事实证明，他们成功了。
UC后来发展的很成功，被阿里斥资50亿美元收购了。俞永富成了阿里合伙人，贺小鹏再度创业，做了自己的“小鹏汽车”。
现在嘛，先不急。
把胃口吊起来再说。
……
晚上，周不器出席了温知夏的家宴。
有她的父亲温宏博，母亲夏晓辉，二姑夫刘海亮，二姑温红芹，弟弟温明辉，表妹刘薇。
“我二姑不给你好脸色，你别怪我。”
温知夏出来接他，很是不情愿，她是希望父母见见男朋友，却不希望有二姑和二姑夫在场，烦死了。
周不器笑道：“放心吧，为了你，什么委屈我都能吃。”
“德性！”
温知夏吃吃一笑，白他一眼，“你受什么委屈了？你左一个右一个的，我都没说什么呢。”
“嗯！很公平！”
“行了，别耍宝，一会儿去了……不管我二姑说什么，你就当没听见。我爸很正派的，他不会把你怎么样。”
周不器笑道：“能把我怎么样？还能揍我啊？我这么年轻，打起来还不知道谁厉害……哎哎哎，别掐人！”
两人说说笑笑的去了包厢。
温明辉马上就站起来了，很热情的喊了一声：“姐夫来了！”
周不器冲他挤了挤眼。
温明辉忍着笑意，张罗着说：“姐夫，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这是我爸，这是我妈，这是二姑、二姑夫……嗯，这是表妹刘薇。”
周不器一一鞠躬，很有晚辈的态度。
温爸爸果然很正派，他看起来有些老，应该是当年下乡插队时间太久，耽搁了青春，看样子都得60岁了，两鬓斑白，很温和的笑道：“小周是吧，来，坐，既然是一家人，就别客气……”
话音未落，二姑就很烦躁的打断了，“怎么就一家人了？话可不能乱说。”
周不器态度很好，“您说的太对了！”
二姑皱皱眉，觉得这小子有点滑头，这种溜缝的小年轻，她在厂子里见多了，就愈发看不上眼：“你是北科的学生？”
“您说的太对了！”
“大姑娘的学生？”
周不器反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家里，都叫温知夏为“大姑娘”，继续点头：“嗯，您说的太对了。”
二姑脸色一沉：“你和大姑娘师生恋？”
“您说的太对了。”
“你还有脸了？”
二姑重重的一拍巴掌，已是怒急。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你跟大姑娘师生恋，结果恋到最后，大姑娘为了让这份爱情名正言顺，都辞掉了大学老师的工作……你小子还有脸这插科打诨？
“行了，过去的事就算了。”温爸爸瞪了他二妹一眼，笑容和蔼和平静，“小周，你别往心里去。现在都自由恋爱了，你跟大姑娘都是成年人了，我相信你们能做出最好的选择，别耽误了学业。”
二姑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他猛地瞪过去一眼。
就都不再提这茬了。
温知夏一脸紧张的样子，关切的看着周不器，压低声音：“你没事吧？”
生怕他爆发，弄的大家下不来台。
周不器有些好笑，小声安抚：“咋呼了两声，算什么委屈？跟周建国、周不比他们比起来，这就是挠痒痒，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第377章 亲戚
接下来，周不器慢慢吃，长辈问话就回答，不问话就沉默，丝毫不觉得场面尴尬。
果然，没过多久，那边就扛不住了。
二姑笑着说：“大姑娘，你开的那个公司，是做什么生意的？”
温知夏道：“自行车。”
“自行车厂子？”二姑就一脸欣喜，“好啊，好前途啊！”
这时，二姑夫瞪她一起，皱起眉头，疑惑的问：“大姑娘，现在不比二十年前，自行车厂没甚前途吧？”
温知夏笑道：“不是自行车厂，是共享单车。”
“啥？”
“就像公交车一样，我有1万辆自行车，别人想用，就得刷卡花钱。”
“哦，公交自行车啊！”
“差不多吧。”
“这能行吗？我怎么听着有点不靠谱呢？”二姑夫一脸错愕，似乎不太理解。
二姑哼了一声，“怎么不靠谱了？大姑娘是名牌大学毕业，还留校当老师了，要不是这小子，她能离校开公司……”
温妈妈听不下去了，笑呵呵的说：“也不能这么说，大姑娘要是不离开学校，也不能开公司，也不能把明明接进首都来，还找了工作、买了房子。”
二姑夫点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
二姑见周不器头也不抬的吃东西，就有些来气，可对他身边的温知夏，还是好脸不少，笑着说：“大姑娘，你开这公司，赚了不少钱吧？”
温知夏摇头，“没赚着钱，都亏四五百万了。”
“什么？”
满场哗然。
温知夏的父母都是农村的，二姑二姑夫也只是自来水厂的普通工人，哪见过这么多钱？听说亏损这么多，吓的齐齐变色。
“你哪来那么多钱？”二姑难以置信的惊呼。
温妈妈也吓坏了，颤音道：“大姑娘，你……你别是借高利贷了吧？”
好在温明辉知道些内情，笑着安抚：“妈，你别担心，我姐的生意好着呢，亏损是亏损……”
“胡扯，四五百万是小数目？”
“都是投资人的钱，没事。”
“谁的钱也不能这么亏啊。”
二姑眼珠子一转，表情就有些古怪，试探着问：“嫂子，我听说……前一阵明明在你们县城里买房买车了？”
“嗯。”
“后来出了车祸，就……”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二姑夫却好像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温知夏风华绝代的美貌，“大姑娘，你给明明给县城里买车买房时，开公司了？”
“没有。”
“那你哪来的钱？当大学老师，能赚这么多？”
温知夏蹙起眉头，对这种质疑很不高兴，淡淡的道：“我在学校里开了一个小店。”
“小店……”
二姑夫点点头，就不再多说什么。
一个小店能赚多少？
哼！
二姑似乎还想说什么，结果就被他拽了一下，小声嘀咕了几句，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也不像最开始那么活跃了。
然后，都用一种充满同情的眼神看着周不器。
也不针对他了。
别人可能都缺乏社会阅历经验，没看出来，可周不器和温知夏，一下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俩亲戚，在穷人多作怪！
肯定是以为温知夏靠着自身的美色，傍了大款，否则哪有钱给弟弟买车买房？又安排进京找了工作？
开个公司赔了四五百万，还什么亏的是投资人的钱，还说什么没关系……净扯淡！
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四五百万，是小数目吗？
肯定是金主大款给她的钱，让她出去胡作的。
至于周不器这个大学生……
那就是个悲剧。
一个被蒙在鼓里的老实人，不过是温知夏养的一个小白脸罢了。什么师生恋……听着就扯，这下真相大白，就很正常了。
一个大学生，是挺好哄、挺好骗。
宴会结束。
坐车回家，周不器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温知夏又羞又气又嗔又恼，推了他一下，“不许笑！”
周不器忍着笑，“你不是说你二姑是来给你那个表妹找工作吗？怎么不找了？”
“估计是怕被我带偏，被大款糟蹋了。”温知夏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周不器哼了一声，很是不屑，“他们是想多了，就表妹那模样，白给我都……呃，不是说还要给你介绍对象吗？
温知夏有些头疼，叹了口气，“好像是他们厂里的一个副厂长的儿子，在一个大公司当销售，SOHO还是万通来着。听说我开了个公司，以为赚了不少钱呢，就想帮忙说和。”
周不器有些冷淡，道：“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他们自己？”
“都多少年没来往的亲戚了。”温知夏摆摆手，有些庆幸，“这样也好，断了他们的念想，免得麻烦。”
周不器笑笑，“算了，要不你跟我回家过年得了。我家的氛围好像还强点。”
“初三吧，说好的。”
……
大年三十。
周建军成了堂堂正正的一家之主，没人管束的日子是真快活啊，家里有大小老婆，还有一双长大的儿女，感觉到了人生巅峰。
唯一的不足……是年味少了点。
首都不许放鞭炮。
人也少了点。
然后就冲儿子发火，“你不是挺能吗？不是处了好几个对象吗？人呢？大过年的怎么不带回来？”
周不器正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很无奈的说：“老爸，人家也有父母好不？人家也得在家陪爹娘啊。”
“没出息！”
周建军冷冷的哼了一声，似乎冲儿子发脾气，才能彰显他一家之主的权威。
连周楠都看不下去了，气呼呼的道：“爸，你少来这一套，我哥都成家立业了，还用得着你管啊？管好你自己得了！一天天的，能得不行了。”
周不器眼睛睁大，愣怔了一会儿，憋出了一句话：“妹，你这样好吗？”
“怎么了？”
“没，哥没白疼你。”
周建军对女儿的叛逆没什么反应，指着周不器，“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平时，周不器不怎么回家。
关键是这首都是花花世界，各种洋妞都有，熊包老爸也不一定在家。父子俩沟通的机会并不多。
去了书房，周建军就显摆着打开了电脑，打开股票账户，很是卖弄：“过来看看，看你爹厉害不！”
“嗬！赚了不少啊！”
总资产2.9亿，赚了1.4亿，几乎翻倍了。
周建军道：“儿子，你那缺钱不？”
周不器笑笑，“这点钱，你自己留着养老吧，我用不着。”
周建军长叹一声，“你爷爷身体不太好。”
周不器就沉默了。
周建军道：“我打算年后把他接过来疗养，这边医学条件好一点，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老爷子其实没什么大病，就是早年受伤严重，脏器功能衰竭的厉害。”
周不器大包大揽的说：“应该的，我来安排。”
“做手机，到底成不成？”
“啥？”
周不器一愣，本以为是个沉重话题，怎么又扯到生意了？
周建军感慨道：“要是行的话，就赶紧做吧，争取在你爷爷活着的时候，把事业做起来。”
周不器很无语，扭头看他，“让你做，你能做起来？”
“呃……”
周建军立时语塞，随即大怒，“你不是挺能吗？老子要是能做，还用得着跟你商量？”
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周不器有些头疼，很为难的说：“我那摊子都忙不过来呢，哪有那么多精力？先把钱搁股市里吧，没事你拿着账户去给老爷子报喜，说不定也能高兴高兴。”
“那有个屁用？老爷子最烦金融这一套。”
“反正现在我是没时间。”
其实，做手机很简单。
各个配件组装起来就行了，模板搭建好，想组装错都很难。南方有很多小作坊都能搞起来。
问题是，想做大做强做成品牌，这就太难了。
周不器如果要做，肯定不是小打小闹。
最核心的一点，是智能机已经出现，未来是移动互联网的时代。
操作系统怎么办？
芯片怎么办？
晶圆厂怎么办？
做的不好，就是别人吃肉，自己喝汤；做的好了，就是步入华为的后尘，连生存都困难。
周不器对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他不认为凭一己之力能改变这种现状。这不是企业困境，也不是行业困境，而是国家在国际形势上的困境。
需要的是国际大形势的变化，企业家的翻手为云，没法给全世界下雨。
没想到，这时候熊包老爸又开口了，搓着手，有些尴尬，似乎难以启齿，“要是……要是手机不成，那给我安排到奶茶厂也行。”
“啊？”
周不器愣了一下。
周建军很急切的说：“儿子，你是我亲儿子啊，你得给你老子考虑考虑。等把你爷爷接到首都来了，我这边还没工作，一天天的游手好闲，他能有好脸吗？”
周不器笑道：“爸，你要是有这想法，你早说啊？我还用头疼你的手机大业吗？去奶茶厂太容易了。正巧，今年夏天等真人秀一播出，缘味奶茶肯定得扩大生产线，需要一大笔钱。到时候你就投资好了。”
“给我什么职位？”
“副总吧，跟伍叔叔一样，就是伍雨他爸，咱家以前采购部的副总监。”
“老伍啊，没问题！”
周建军哈哈一笑，心情极好。
又当副总了！
当然，他也心里有数，这个副总，估计实权也不大。
第378章 担当
大年初一，周不器自己开车，和妹妹一起去了伍雨家，给长辈拜年。大年初二，周不器独自上门，去给温知夏的父母送礼。
结果惊讶的发现，她二姑一家已经都不在。
一问才知，他们大年三十那天就都离开了。
周不器感觉身上的压力一下就减轻了。
没了外人，相处起来就顺畅了许多。
大家一起动手包了韭菜鸡蛋馅的饺子，又做了几道新菜，还有除夕夜那晚剩下的似乎一辈子也吃不完的大鱼大肉……
一桌子张罗起来，特别丰盛。
温爸爸从礼盒里拿出来了一瓶茅台，左右端详，似乎在辨别真伪。
温明辉有些好笑，“不用看了，我姐夫还能给你送假酒啊？”
周不器听见了，笑道：“叔，你留着自己喝吧，我开车过来的，喝不了酒。”
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话。
可房间里的气氛，好像一下就凝固了。
温爸爸和温妈妈都忽然抬头，惊愕的看他。
“小周，你会开车？”温妈妈忍不住问。
“啊，会……会开。”
周不器有些尴尬。
温知夏不想揭露他的身份，否则家里得有更多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凑过来，就笑着说：“会开车怎么了，现在的年轻人不都这样？”
不过，这年代还没有酒后不能开车的强制要求。
又是春节期间，不喝酒不太可能。
几番推劝之后，周不器就陪着老爷子喝了一杯。温叔叔的年纪比较大，也就比自己的爷爷小几岁。
他当年下乡当知青，后来返城手续却没办下来，就留在了农村。结婚时都32岁了，因为有修养、有文化，又有正式的教职工作，很受村里大姑娘、小媳妇们的喜爱，最后挑了一个17岁的黄花闺女，两年后生了个女儿，也就是温知夏。
年纪大了，就喜欢谈过去。
酒桌上，周不器光听故事去了。
稀里糊涂的就又喝了两杯。
不得不说，温叔叔文化水平很高，讲话条理清晰、富有逻辑，更重要的是由于自己经历的原因，他希望儿女都能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人生选择，而不是被时代或者被父母所束缚。
所以哪怕周不器和温知夏是“师生恋”，老爷子也报以支持的态度。
一顿午饭，吃到了下午两点。
周不器找了个空，低声对温知夏说：“一会儿跟我走吧。”
“不好吧？”温知夏有些迟疑。
周不器道：“孤枕难眠啊。”
“少来！”
温知夏推他一下，哼了一声，“你去陪我爸下两盘棋。”
然后，她起身去厨房，帮妈妈收拾房间了。
“妈，小周喝得有点多了。”
“还行吧？没看出来。”
“他不能开车了，太危险。”
温妈妈正在洗碗，很随意的说：“那一会儿就打车回去吧。”
温知夏咬咬嘴唇，凑了过去，压低声音：“妈，一会儿我开车送他吧。大过年的，我还没去给他父母拜年呢。”
“你见过他父母？”
“嗯。”
“嗯？”
温妈妈洗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扭头看她，意味深长。
温知夏红着脸说：“妈，我送他回去，晚上就不回来了。”
温妈妈吓了一跳，“那住哪？”
“住他家啊。”
“这算什么？”
“妈~~”
“你俩……你俩……”
温妈妈声音发颤，想到了什么，却难以启齿，怎么都说不出口。
温知夏心底叹了口气，低声道：“妈，我还当老师的时候，就是他的人了，否则也不能从学校里辞职。”
“怎么这么不自爱！”
温妈妈的语气很严厉，瞪着眼睛训斥，把碗重重的一摔。
温知夏脸色一白，眼含热泪道：“妈，这里是首都，是大城市，跟家里那边不一样，我俩谈恋爱呢，这不……这不很正常嘛。”
“你现在能了，我管不了你了！”
说完，就一甩手，不再理睬女儿，直接回房了。
温知夏有些恍惚，六神无主。
半个小时后，她还是和周不器一起下楼了。
进了车里，周不器就连忙问：“你情绪不对，怎么回事？”
温知夏眼眶一红，闭嘴不语。
“怎么了？”
周不器有些急，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温知夏道：“我妈训我了，说我不自爱。”
“胡咧咧……我是说，阿姨这就是胡说嘛，我追了你大半年才好不容易得手，这还叫不自爱？你知道我拿下石婧琳用了多长时间吗？从我表态愿意接纳她，到最后拿她一血，前前后后也就三四天。伍雨也才用了一个月而已。你都不自爱，她俩怎么说？”
“反正我妈不高兴，我看她气的眼眶都红了。”
“嘶！”
周不器咬咬牙，紧紧的抱抱她，“放心，我去处理，我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然后，他就推开车门下车。
“你去哪？”
温知夏吓了一跳。
周不器笑笑，“你放心吧，那是我丈母娘，我总不能揍她一顿吧？”
“去你的，没正行！”
“上车坐着吧，我上楼说几句话，马上就下来。”
周不器“噔噔噔”的爬上四楼，然后敲门。
“小周，落东西了？”
开门的是温爸爸。
周不器笑道：“没有，跟小辉说两句话。小辉！你过来！”
然后，温明辉就很奇怪的跑过来，“姐夫，什么事？”
周不器正色道：“两件事。第一，昨天二姑他们来了，我这边工作太忙，也没好好招待。那什么，那个表妹刘……刘……”
“刘薇。”
“对，刘薇，她不是要找工作嘛，你回头跟二姑说一声，让她过来吧，直接去奶茶厂报道。再问问她的意思，市场部、设计部、行政部，又或者是车间，让她自己选。都是亲戚，该帮的总得帮一下。”
“啊，哦……好。”
温明辉有些傻眼，心头突突乱跳。
这不露馅了吗？
果然，扭头看了一眼老爸，他表情很惊愕。
周不器接着道：“第二件事，我听说了，你在厂里做的不错，有业绩，也有口碑。等年后上班了，你就当采购部的副经理吧。”
“啊？真的？”
温明辉很是惊喜，立时就把其他杂念刨除脑外了。
周不器笑道：“采购部这种部门，当然得找自己人管着，你是我小舅子，我放心。去了采购部以后，不要跟张经理争吵，大事都听他的，有分歧也搁置下来。做好监督，回头跟房厂长和伍厂长汇报就行，对了，我爸年后也会去奶茶厂。”
“叔叔也去？”
“嗯，我会卸任董事长，让我爸去当。到时候，你多跟他汇报。”
“哦，知道了。”
温明辉挠了挠头，有点懵。
周不器很随意的笑道：“行，你记下就行了，回头跟二姑说说，我太忙了，让他别往心里去。那你就这样，叔，那我就走了啊。”
“啊！哦！慢……慢走……”
温爸爸忽然就有些手足无措了，说话都结巴了。
等周不器转身下楼，温妈妈也忽然从卧室里跑出来。
俩人像是审问犯人似的，齐齐发声：“明明，到底怎么回事？”
“呃……”
温明辉呆住了，心说这下完了，真的露馅了。
……
家里多了一口人，年味一下就多了。
晚饭后，周不器、温知夏和周楠，还坐在一起玩牌，输了就往脸上贴白条。结果玩着玩着，周不器的脸上就越贴越多。
周楠笑出鹅声，拍手叫好；温知夏相对矜持，也笑靥如花。
到后来，周不器才发现，原来是老爸坐在自己身后偷看牌，然后时不时的给她俩传信号。
“靠！我以为玩的是斗地主，结果是三打一！不玩了！”
周不器又输一局，一扔牌，直接往楼上跑。
没一会儿，温知夏就红着脸蛋儿，轻轻的来到了他的卧室。
“脸红什么？”
“楠楠刚才偷笑呢。”
“那丫头，鬼机灵的。”周不器笑笑，楠楠已经高一了，基本什么都懂了，“明天你找个时间跟她谈谈，要竖立正确的爱情观，别被哪个混蛋给骗了。”
“什么叫正确的爱情观？”
“呃……”
周不器有些语塞，竟不知从何说起。
温知夏白他一眼，然后就把房门反锁了，脸蛋晕红，“我要洗澡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拦腰抱起她，去了小浴室。
洗过澡，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后了。
两人都累坏了，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温知夏趴在他怀里，轻声道：“谢谢你。”
“还行吧，状态一般……”
“去你的，我说的是我妈。”
“哦？”
“我妈跟我打电话了。”
周不器兴趣大增，扭头看她，“她说什么了？”
温知夏抿抿嘴唇，轻声道：“她说让我在婆家要勤快点，多孝顺……”
周不器笑道：“这算是认可我了？”
温知夏点了点头，幽幽一叹，“本来不想告诉他们的，结果……哎，你就逞能吧，以后有你麻烦的。”
“你是我的女人，为你的事麻烦点，不是应该的？”周不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还挺有担当的。”
“这不废话吗？”
“我跟小雨说了，明天让她过来。”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想到了什么，“一起？”
温知夏声若蚊蝇，轻轻“嗯”了一声。
“不反悔？”
“说到做到。”
“好！”
第379章 坑蒙拐骗的SP业务
清净了几天。
到了初三，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这个年，算是过完了。
除了拜年电话之外，还有很多业务上的交流。
其中，最积极的当属雷俊了，他就在首都，说是想出来见一面，聊一聊。
不用说，肯定是UC浏览器的事。
周不器不想见面，明确无误的表态：“SP已死。”
“没那么严重。”雷俊不以为然，“监管是加强了，也取缔了一些违规运营的SP业务的公司，可有移动公司撑着，这块业务死不了。”
这么说也没错，在移动的总营收中，22%的收入都来自SP业务。
移动和电信商们，不允许这块业务死掉。
所谓的SP业务，就是移动的增值服务，指短信、彩信、语音、彩铃等等。
新世纪之初，互联网泡沫爆发，全球的互联网公90%都饿死了。
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中移动做了一件好事，算是全球首创，推出了移动梦网，把互联网公司跟自己的SP业务对接了，养活了一大票公司。
最着名的就是QQ了。
这时，国内还没有3G，处于2G和2.5G的阶段，手机也都是功能机。
用户们用手机聊QQ，就需要通过移动梦网，以短信的方式发消息。
短信收入的分成比例，移动拿85%，QQ拿15%。
靠着移动梦网的支持，QQ不仅活下来了，而且获得极好，早早的就取得盈利了，然后在2004年顺利上市……
当然，移动也因此掌握了企鹅的命脉，后来推出飞信，就强制要求跟QQ对接。不同意，就把QQ踢出移动梦网，后者只能委委屈屈的接受。
除了QQ之外，搜狐、新浪、网易、A8、3G门户、空中网、TOM等公司，也都依靠SP业务有了额外的收入。
这些都是正规的。
更多的是不正规的。
千方百计利用各种手段把用户骗进来，不惜动用很低俗的推广方式。把用户骗进来之后，就千方百计从用户身上榨取价值，比如暗扣、代计费，或者窃取用户**来转卖。
所以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国家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出台了各种政策。一来是限制通过无线互联网来侵蚀传统的打电话、发短信业务，加以约束；二来则是规范化SP业务的市场，构建和谐社会。
TOM股价最高时28美元，现在都跌倒10美元了。
周不器直言不讳的道：“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几年了。”
“别那么绝对。”
“咱们也算朋友了，我跟你说实话，我的确有进入无线互联网，开展SP业务的意向。朋友网的好友互动，跟SP业务很贴合。”
雷俊道：“那不正好嘛！你得有自己的wap浏览器啊！”（浏览器不属于SP业务，围绕着浏览器推出的相关服务，UC乐园什么的，就是SP业务了。）
周不器反问道：“那个UC浏览器有什么好的？一点知名度也没有。如果我推出一款微点浏览器，你觉得全国的大学生和白领，会怎么选择？”
“呃……”
雷俊被噎了一下。
这不废话嘛！
“微点”是响当当的互联网品牌，微点杀毒和微点安全卫士几乎覆盖了全国的80%的上网电脑。又有校内网和朋友网的支持，微点浏览器如果杀进无线市场，很可能会秒杀UC。
哪怕UC的创始人充满信心……可是，只要东方微点放出风声，要推出手机端的微点浏览器，就没有投资人会再给UC钱了，相当于不战自败。
“小周，都是朋友，没必要吧？小鹏和梁杰，都是不错的人。”雷俊对朋友还是很够义气的，劝了一句。
周不器叹了口气，“雷兄，你这是难为我啊！就算是借树开花，也得把树种在自己家的后花园吧？”
雷俊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回头我问问，他俩未必能答应。”
“这是唯一的解决方式。”
雷俊笑笑，“不管怎样，又出路就好。”
周不器也笑了，“是啊，还能帮你省一笔钱呢。”
“对了，你对SP业务真不看好？”
“你没听到消息吗？信产部的席部长都说了，我国发展3G的条件已经具备了，会对此展开专家论证，并同相关部门提出决策建议。”
雷俊很好奇，“3G和SP不冲突吧？”
周不器哼了一声，“智能机和更快的网速，SP还有什么存在价值？”
“会出台政策限制吧？”
“这是大势。”
周不器很坚定的表述自己的判断。
3G的推广，就会把专注于SP业务的无线互联网，真正的发展成为移动互联网了。
结束通话，温知夏就在旁边很古怪的看他，“你没说实话吧？”
周不器哈哈一笑，“半真半假吧。”
“怎么呢？”温知夏很好奇。
周不器叹了口气，“做SP业务，就少不了四个字——坑、蒙、拐、骗。UC想做起来，想盈利，也少不了这类的原始积累。我可不想紫微星背上这样的名声。”
温知夏睁大眼睛，“你不是要收购吗？”
周不器道：“收购了反而不好处理，给他们一笔钱，尽可能多占些股份吧。等过几年3G来了，再重点布局这一块。我对手机端的业务布局太厉害了，一旦早早施展，被人学去就不好了。得关键时候杀出来。”
其实他以前想过，发展一下SP业务。
可贺阳来了之后，给劝住了。
当前，还是要以PC互联网为主，把手里的这些业务发展好、整合好。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前，不要冒失的转移赛道。
周不器思考过后，尊重了他的意见。
国内，要等到2009年才正式开始3G时代。
在此之前，无线业务做的再好，也都是小打小闹。没必要在这方面浪费人力物力和精力，毕竟在PC互联网上，紫微星还有非常大的发展前景和扩展空间。
……
下午，周不器出去跟周红衣见了一面。
聊的不太开心，不欢而散。
奇虎的聚合搜索业务做的不太好，推广不太顺利。可周红衣关系太硬了，名气也足够大，竟然要拉关系展开A轮融资了。
这和周不器原本的预期出入很大。
他还以为能找机会吃下这支成熟的技术团队呢，结果人家到头来一门心思想当大哥，根本没有寄人篱下的意思。
然后，周不器去接上伍雨，带回自己家。
周楠还是跟伍雨关系更融洽，特别开心，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主要是伍雨送的礼物也好，各种各样的奇石珠宝，看得人眼花缭乱。
晚饭，就更热闹了。
伍雨叽叽喳喳，一点都不见外，又都是老乡，有一种自来熟的亲切。相比之下，温知夏就内敛多了，有些放不开。
“楠楠，在学校里有男生追你吗？”饭桌上，伍雨很坦然的问，她感受到了，周家的氛围比较开放，在这方面不似小家小户那么保守。
周楠撇撇嘴，“老多了。”
“你答应了吗？”
“怎么可能？一群癞蛤蟆。长的还不如我哥呢，我瞧不上。”
“嘻嘻，这就对了。”
周楠抿嘴偷笑，“小雨姐，我哥说你是高中时候的校花，是他的初恋呢。”
伍雨抿抿嘴唇，瞥了周不器一眼，脸蛋红润，挽了挽耳边的头发，“谁知道呢，上高中时我都没跟他说过话，一堆男生围在我身边，我都没一个看上的。结果……结果到了大学，我俩又成了校友。所以啊，这种事千万不要随便选择，真正对的那个人，一定会在将来的某个角落等着你。用时间来检验自己、甄别爱情。”
温知夏不太会给妹妹普及爱情观，可伍雨很擅长这种活。
周楠眨眨眼，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晚上。
周不器先是把伍雨从浴缸里抱出来，擦干净之后，用浴巾裹好，送到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又回来伺候温知夏。
洗澡的时候，是他伺候她俩。
一会儿，就是她俩伺候他了。
“老公。”
温知夏坐在浴缸边，声音发颤，一脸紧张的样子。
周不器拿过浴巾，细心的帮她擦拭着身子，笑道：“大大方方的，都是一家人，没事。”
温知夏轻轻的一叹，“老公，我为了你，把什么都放下了，你以后得好好对我。”
“这肯定啊，我不宠你吗？”
“以后也得这样，不能变心。”
“放心吧，我又不是始乱终弃的渣男。”周不器一脸坚定的表态。
温知夏嗔了他一眼，“始乱终弃我不担心，就怕你一个一个的没完没了。”
“吃不消！吃不消！”
另一间房。
熊包老爸左右翻腾，难以入眠。
在回房间的时候，他亲眼看见儿子左拥右抱，带着伍雨和温知夏回房了。他是过来人，那俩儿媳妇的表情……尽收眼底，就知道今晚能发生什么了。
再想想自己的大小老婆，虽然这么多年一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可都是分房睡。
哪像那小子可享齐人之福？
人比人，气死人啊。
“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小子，是比他爹强了！”
唯一的一点当爹的优势，也被超越了。
这一刻，周建军觉得自己再也没什么能教导儿子的了，有一种浓浓的失落感。
第380章 盗版是国情
正月初八，公司就会正式上班了。
不过，破五过后，贺阳、王浩阳、张一明、郭鹏飞这样的高管就都陆续返京。
王浩阳给出了一份大略的年度基础设备采购预算表。
很吓人！
今年，要花费整整7500万元！
其中，光是给甲骨文的Oracle数据库服务费用，就高达4000万之多。
这不扯呢么？
去年，周不器咬咬牙，在这块业务上支出了1500万。这过了一年，支出直接翻了近3倍！
周不器觉得要找一位大佬咨询一下。
雷俊不合适，他肯定得谈UC浏览器；周红衣也不行，奇虎公司正在融资，二人正在闹别扭；张朝洋玩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刘强栋……算了，他未必比自己强。
想来想去，李国清是最好的选择。
在互联网领域，他也是堪称教父级的人物了，从当当走出来的人才，惠及了整个华夏互联网。
“你可真会赶点啊，我刚和老婆孩子从欧洲回来。”
“大过年的去欧洲度假？”
“嗯。”
“有想法！”
李国清笑眯眯的一摆手，“行了，你小子就直说吧，找我什么事？”那小眼神，就没离开跪坐在旁边，姿色优美、身段婀娜的美女茶艺师。
食色性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相对来讲，互联网大佬们在这方面，比传统行业的大老板们好太多了，就算偶尔玩玩，也都是点到即止。
周不器是见过大世面的。
在东北老家，他有一个“叔叔”，是做矿产生意的。那人有一栋公寓楼，里面住满了脱北的姑娘。有些姑娘还托他帮忙，把姐妹、父母姑姨之类的也接过来享受幸福生活。姿色好的，就留下了，住在一起。姿色差的，就送到农村给光棍当媳妇。每天过的日子，跟皇帝似的。
“是这样，校内网、朋友网，每天都要产生大量的数据，可服务费……”
“数据库？Oracle？”
李国清显然是内行，话说一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不器点点头，“对。”
国际上有很多数据库，还有免费的数据库，但性能最好最稳定的，当属Oracle。所以，世界500强，大型国企，尤其是金融行业的数据库，一般都是采用Oracle数据库。
当当是电商平台，校内网、朋友网也有很多重要数据，采用Oracle是必然选择。
李国清笑道：“你那只是个创业公司，没必要太计较。”
“什么意思？”
“不必全额付费。”
“用盗版？”
周不器睁大眼睛，用盗版了，以后还怎么去国外开疆拓土？一纸诉状下来，不死翘翘了？
李国清摆摆手，“不是盗版，是正版。不过……咱们的国情啊，跟发达国家还没法比，一家公司一年两三千万的利润，结果四五百万都给甲骨文当服务费了，这可能吗？所以啊，人家也变通。”
“怎么说？”
“就跟微软、IBM差不多，只要你给他们的销售提供了足够的销售额，人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国情嘛，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基本上就一半一半吧。”
“还是用盗版。”
“不是盗版，盗版人家怎么提供服务？人家技术手段高明着呢。”李国清瞥他一眼，“你小子是一点技术都不懂啊？”
周不器轻咳一声，有些尴尬，“还是懂点的。”
李国清道：“只要你购买了服务，只要你下载到了正版介质，装多少人家根本不管。买卖时，他们会根据你公司的规模进行评估，每年要有一定的增长指标。达标了，就够了。你们可以去跟销售谈。”
周不器眯着眼睛，思量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说……假如我们需要200套数据库，只需要购买100套的服务就够了，然后装机200套。到时候，就能享受到200套的数据库服务了？”
“对，人家的软件，根本不查CPU，或者说不屑于查，懂中小企业的难处。”
“这还行！”
“不过我说了，人家针对的只是中小企业。如果你是百度那样的上市企业，又或者是阿里、金山这样即将上市的企业，那就没什么折扣了，得规规矩矩的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
如果是对半分……今年在这项业务上支出2000万就够了，仍旧是一笔巨款啊。
哎，这就是被人家掌握核心技术的悲催之处了。
公司好不容易赚了点钱，结果都给美国的高科技企业交知识产权费了。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微软的办公软件也需要购买？”
“你说呢？”
“当当买了吗？”
“这没多少，算上系统，每套一年1980元，采购1000套意思一下就行了，也没多少钱。没必要为这点钱承担风险。”
那也是将近200万的采购款了！
无奈啊。
周不器抹了抹鼻子，轻咳一声，“办公软件这东西不同于数据库，用盗版也没什么。不过你说的对，回头还是采购正版吧。”
接下来，李国清就跟茶艺小妹勾搭起来了，说香格里拉酒店里有游泳池，有没有空一起去游泳？
小妹说我不会，脸蛋却红扑扑的，很羞赧。
有一种欲拒还迎的姿态。
周不器见状差不多了，就找了个理由赶快离开。
这哥们去欧洲度假了，估计憋坏了。
第二天，周不器和贺阳一起去了搜狐大厦，去考察了工作环境。
基本可以了。
等员工们回来，就可以陆续搬家，来新办公楼工作了。
楼上的搜狐，年前就搬进来了。
“对了，王海洋答应入职了，30万年薪、3万股期权，外加50股万的入职期权，先期提供一个M3的职位。”
“什么时候上岗？”
“3月份吧。”
周不器很满意，笑道：“大佬就是不一样，效率这么高。”
贺阳很平静的摇摇头，“另外，技术业务的主管人选也有了。”
“哦？谁？”周不器很好奇。
贺阳道：“联想研究院的首席研究员杨振坤。”
周不器睁大眼睛，“从联想挖人？不好吧？不是，贺阳，你没必要这样……”
贺阳笑了笑，“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要从老东家挖人，是他自己要离开，他接到了微软研究院的邀请，辞职报告已经递交了。”
“你是说咱们要截胡？”
“对。”
“难度大吗？”
“他在联想研究院名气不小，做出了不小的成绩，我和他还算熟，知道他的志向。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有些麻烦。”
周不器拉过来的一个椅子，让他坐下，然后自己坐在旁边的工位上，问道：“只要是人才，就要不惜代价的引进。”
贺阳道：“首先，需要你出面，找个时间跟他谈谈。其次，我们的财务体系……需要为他破例。”
“哦？”
“紫微星处于发展阶段，初期提供的岗位级别都比较低，随着公司的扩大和业务的增长，再慢慢的提高岗位级别，这是合适的。可这适应的管理岗，压低薪酬，有利于培养团队的同甘共苦。对技术岗去未必适用。”
周不器一下就听懂了，“他在联想研究院的薪酬多少？”
贺阳道：“期权可以忽略不计，非常少，但工资很高，要超过100万。”生怕他误会，又着重说明一点：“他是真正的技术人才，联想研究院首席研究员的意思，就是指他是技术岗最高的级别。”
周不器略显沉默。
对于管理岗来说，必须要持有股票。如果他在现金和股票之间选择了前者，那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层。
股票，就代表着未来。
连管理者都不看好公司的未来，怎么带好团队？怎么给员工输出良好的价值观，怎么培养信念感？
技术岗就不同了。
技术大牛们往往都有着一些性格缺陷，眼光不如管理型人才那么长远也很正常。他们更应该长时间的沉浸在某一个技术领域，公司的发展好坏与否，跟他们无关。他们的追寻目标，只是一个技术结果的展示。
问题是，紫微星招聘的是首席技术官啊？
这可是个管理岗。
贺阳叹了口气，“在技术方面，他没得说。不过管理角度可能差点，否则他也不可能只是联想研究院的首席研究员，早就提为副院长，甚至是院长了。”
周不器摆摆手，奇怪的问：“在招揽技术型人才的时候，的确可以破例，用重金挖人。可你不是说咱们寻找的是CTO吗？”
贺阳笑道：“紫微星的技术业务还比较单调，可以让他负责一些简单的管理工作。不给管理岗，给个T6的技术岗。”
按照紫微星的技术岗薪酬标准，T6是资深专家，年薪在120万-150万之间，4年期权是8万股-10万股。
“这就是正常的技术岗招聘了，没必要给出特殊人才引进的期权赠予了吧？”
“当然。”
周不器点点头，“确定能拿下？”
贺阳很自信的说：“这两个条件满足了，问题不大。”随即就轻轻一叹，“这一年，联想的人才流失严重啊，大家对操之过急的国际化战略，都不太有信心。”
周不器忽然想到了UC浏览器，问道：“联想投资有一个副总裁，叫俞永富？”
“对，负责投资互联网、无线互联网等高科技的领域。”
“嗯……看来也要走了。”
“啊？”
第381章 分布式处理
对于贺阳极力推荐的杨振坤，周不器先了解了一下他的个人履历。
惊为天人。
北大数学系，读了三年，本科毕业；硕士师从张工庆院士，一年毕业；博士改行，学了计算机，师从王玄院士。博士毕业，即是副教授留校。再过两年，晋升教授，又两年，成了最年轻的长江学者。
随后，他不安现状，加入北大方正，研制出了我过国第一个页面语言解释器。随后加入联想研究院，负责无线通信领域的研究。
这绝对是世界级的第一流的技术型人才，让这样的人才脱离技术领域去做管理，太浪费了。
上地高科技园区。
周不器和贺阳出坐在咖啡厅里等人。
“不能让他做管理。”
“啊？”
“术业有专攻，这样的人就该钻研在技术的最前沿。我国在基础技术领域太薄弱了，一部分原因是有能力的人都改行当管理了。很多高校的校长都是院士，时间都忙于政务、忙于应酬了，哪还有时间做科研？”
贺阳迟疑着说：“可公司里需要一个技术带头人，负责指挥大家的技术研发工作。”
周不器摆摆手，“先问问他的意思吧。”
十分钟后，正主出现。
贺阳起身跟他握手，“这就是我老板周不器，还是大学生呢，年轻吧？”
杨振坤的表情有些复杂，“太意外了。”
他今年四十岁了。
早在十年前，他就是大学教授，教周不器这个年龄段的学生知识。
时过境迁，真有些唏嘘。
周不器知道自己的弱势，姿态摆的很低，“杨老师，我看了您的资料，我都吓坏了。您要是不跳槽离开体制，现在肯定是院士了吧？”
杨振坤笑了笑，“周总……”
“别，叫我小周，您这年龄，跟我爸差不多，要不我叫你叔吧？”
“叫老杨吧！”
周不器哈哈一笑，“那太不尊重了，您当年是北大的老师，我当初就梦想着能考上北大呢，结果读高中的时候，一门心思的读管理学和商业学的书了，就耽误了学业。我还是叫您杨老师吧，显得我跟北大的学生似的。”
这一番话，信息量很大。
贺阳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年轻的小老板，暗自惊讶。
他真的只有20岁？
杨振坤没有了最初的尴尬，表情自然了许多，笑着说：“小周……嗯，这样称呼领导，我还是第一次。”
“应该的。”
“嗯，小周，你让我去紫微星，做什么？”
周不器摇头道：“不是我要你做什么，是杨老师你自己想做什么。”
“哦？”
杨振坤眉梢一挑，大有兴趣的样子。
周不器道：“您这样的前辈，只要加入了紫微星科技，不管做什么，都是我们的一笔巨大的财富。刚才我还和贺阳说呢，具体做什么，看你的个人喜好。”
贺阳补充道：“是真的，老杨，我的意思是让你过来当技术总监，协调解决紫微星旗下各个业务的技术问题。不过如果你有自己的研究方向，我们也支持。”
杨振坤沉默了一会儿，“前几年，谷歌出了几篇关于云计算的论文，引起了业内的轰动。美国那边有不少高科技公司都在跟进了，国内还没什么动静。”
“啊？”
贺阳愣了一下，怔怔看向周不器。
云计算？
这不是这位年轻老板给紫微星定下的未来发展框架吗？被定为公司的最高机密，搜集到的有关云计算相关的档案文件，都几十万字之多了，都是英文。
杨振坤看出了什么，惊愕的看着周不器，“你知道？”
周不器摸摸鼻子，“不谋而合吧。”
“你对云计算感兴趣？”
“这个……先不提。就算真的要做云计算，这也是一项浩瀚的大工程，非朝夕可能做的。以紫微星现在的实力，还差一些。别说紫微星了，全世界恐怕也没有哪家公司有这个实力吧？你加入微软研究院，是为了这个方向？”
杨振坤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还真的对此有些了解，面色惊讶，摇头道：“你说的对，云计算的概念太大了，微软……也没启动。不过，可以先对谷歌的那几篇论文，进行一些技术解构，对某一个方向展开研究。”
周不器问：“方便说吗？”
“你懂计算机技术？”
“只了解的大框架吧。”
杨振坤开了句玩笑，“架构啊，那更高端呢。”
周不器哈哈一笑，“杨老师，你可真幽默。”
随后，杨振坤就压低声音，说道：“微软研究院给我提供了一个方向，本来是不方便说。可恰好他们提供的方向跟我自己的倾向比较吻合，我说下自己的研究方向，也不算泄密。”
“当然。”
“谷歌的那几篇论文，在对云计算的阐述中，着重采取的技术办法就是分布式处理。这是云计算……或者是大规模数据处理的关键程序，也会是未来计算机技术的重要方向。解决了这个问题，很多对当前互联网技术来说存在障碍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周不器对分布式有所理解，笑道：“还真是巧了，我们有个团队，在跟微软合作，做数据处理系统。不过，是传统的关系式。”
这话就外行了，杨振坤摇摇头，“关系式是类型，分布式是方法，不矛盾。事实上，我要研究的分布式系统，也是关系式类型。”
“怎么理解？”
“这么说吧，现在是互联网的web2.0时代，这你肯定懂。传统的关系式数据库在处理web2.0网站，尤其是超大规模和高并发的SNS类型的纯动态网站，已经力不从心，出现了很多难以克服的问题。你做朋友网，肯定有所体会。”
周不器一拍大腿，激动道：“说的太对了！前几天，我的财务官给我一个本年度的基础设备采购预算表，光是Oracle的服务费，就高达4000万。这就是技术不行，靠量取胜了。”
杨振坤道：“对，基本是这个道理。所以在美国那边，已经提出了NoSQL的概念，即Not_Only_SQL，非关系型的数据库。比如列存储数据库、键值存储数据库、文档型数据库、图形数据库等等，就是想解决web2.0时代下的数据库生存问题。”
周不器一脸茫然。
听不懂了。
再看贺阳，好吧，那无辜的样子，跟幼儿园的孩子似的。
杨振坤接着说：“单个的关系式数据库已经出现几十年了，是最稳定的数据库类型，是经过实践验证的。之所以跟不上时代，归根结底是数据的处理方式落后了。”
“要分布式处理？”
“没错。这就好像用水泵抽一个水池的水，如果用一只水泵，想要提高效率，就要提升水泵的功率。同时，加固水管，以免被水流鼓涨开。要把整个水泵系统的设备都优化一遍。功率越大，就越是精密，设备要求越高。随着功率的加大，后期的支出会是几何级的增长。就像你刚才说的，朋友网要采用Oracle的数据库，如果不加改善，以后的支出会越来越大。”
周不器点了点头。
他也感受出来了。
不说别的，Facebook拒绝使用甲骨文的数据库，就能看出来。
杨振坤道：“分布式处理，就是不提升单个水泵的功率。甚至为了节约成本，可以把单个水泵的功率有所降低，但是增加更多的水泵。几十上百个水泵同时抽水，哪怕水泵质量差点、功率小一点，但整体来看，效率一定会大大提高。”
周不器目光灼灼，“这么说来，分布式数据库会是下一个潮流？”
“一定的。”
杨振坤脸色肃然的点了点头。
周不器心头猛地一跳，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杨老师，你是国宝，是国内计算机领域的顶尖人才，你不能去微软。”
“啊？”
杨振坤愣了一下，哭笑不得。
周不器一脸严肃，很认真的说：“杨老师，你是专家，你肯定清楚。过去二十年，我国一直在主推我们国产的操作系统，从COSIX系统，到中文DOS，到红旗Linux，收效甚微。在操作系统领域，我们已经彻底失败了。紫微星的战略倾向，就是要打造我们自主的核心技术。你看好分布式计算的未来，我也很看好。”
贺阳迟疑了一下，低声道：“老杨，告诉你件事，是紫微星的最高战略机密。三年之内，我们将启动自己的云计算工程。”
“什么？”
杨振坤面色一变，难以置信。
云计算是什么？
美国那边的高科技巨头，都还在摸着石头过河呢。
周不器掷地有声的道：“杨老师，我觉得你这个研究方向很好，分布式处理技术是下一个时代，也是云计算的核心工程。我希望你能加入紫微星，就这个方向展开科研。”
杨振坤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周不器邀请他去做云计算呢。他对自己的实力是很有自信，可对云计算的思路还太过缥缈了。
周不器笑笑，“杨老师，你先入职吧，先适应一两个月，了解一下紫微星的业务和内部情况。然后再做选择，到底是继续做分布式系统的研究，还是做一些综合性的技术类管理工作。”
“能怎么办？”
杨振坤笑着摇摇头。
“老杨？”
贺阳冲他挤眼睛。
杨振坤点点头，“我最快下周入职，工资待遇怎样？没给我降工资吧？”
贺阳大手一挥，“涨了，涨50%！150万年薪，从今以后，你就是紫微星的第一高薪！”
第382章 升职
首都国际机场。
一个身着粉红色风衣，少女感十足姑娘走了过来。她围着一条灰白色的围巾，手上是一双白色手套。
清冷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头发又染了，略微带几分橘黄，好似阳光的颜色。烈焰红唇还是那样的醒目，就好像午后的骄阳，散发着炙热的温度。
火辣的样子，让人无法近前。
正是石婧琳。
周不器再次感受到了那句“超越性别之美”的描述了，她简直就是冷热交融的结合体。
“你太美了。”
“谢谢。”
石婧琳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文文静静的站在，似笑非笑的看他。
周不器上前，轻轻拥了她一下。
然后，就感觉周围的目光，好似刀子一般“刷刷刷”的捅了过来，没由得一阵心慌，一手拉着皮箱，一手拉着她，一路小跑。
石婧琳穿着高跟鞋，不太方便，却紧紧的拉着他的手，一路跑出了机场大厅。
“等开春回暖了，咱们每天早上都起来跑步吧，不锻炼不行。”周不器把皮箱交给了司机，这才好好的拥抱了她。
“我都行。”
石婧琳很自然的回应着。
她和温知夏不太一样。
温知夏也经常和周不器发生分歧，不过，都是些细末小事的分歧，多少有几分撒娇增加生活情趣的意味在里面。遇到大事，一定是依着周不器，言听计从。
石婧琳就不同了。
自从跟了周不器之后，她的收敛是很明显的，能不争就不争、能不吵就不吵。尤其是小事，几乎事事顺着他，百依百顺。可遇到大事的时候，往往争的很厉害，必须要他拿出可信服的说法来。
上车之后，两人很自然的抱在一起。
罗华磊不在，前面就一个赵心妍一个女司机，所以周不器就比较大胆，抱着她亲了好一会儿。石婧琳表现的柔情似水。
拥吻过后，周不器笑着附耳低声：“告诉你个秘密，这几天，我和她俩是一起睡的。”
“温老师同意了？”
“必须的。”
“你很得意吧？”
“还行吧。”
石婧琳白他一眼，把他推开了，从他怀抱里离开，从包包里拿出了化妆镜，整了整妆容，看似随意的问：“我呢？”
周不器笑道：“今晚怎么样？叫上小雨一起？”
“可以。”
石婧琳的脸蛋有些红润。
周不器眨眨眼，凑过去，低声问：“问个事，你亲过温老师吗？”
“别胡说。”
石婧琳瞪了他一眼，脸蛋儿更红了。
周不器忍着笑，挤了挤眼睛，“想不想亲她？”
“滚蛋！”
石婧琳的脸蛋儿就更红了，就好似她手里的迪奥999，经典正红。
说是这么说，可表情已经把她出面了。
周不器心中有数，就不逗她了，说起了这段时间来公司的事，着重说明了校内网的业务部门安排。
“大学生活动中心的工作点，不能取消。这也是学校的态度。”
说到这儿，周不器就有些好笑。
前段时间，计算机学院的副院长要做一个移动光驱的项目，想找校内网合作。被周不器一口拒绝了。结果对方很不高兴，要撤掉学校、学院对校内网的一些基础设施供应。
周不器反应很平淡，就说愿意把场地还回去，把校内网搬走。
这一下就炸锅了。
学校连续出现了好几个领导，加以安抚。还说那件事是误会，不要冲动。校内网是北科的学生网站，学校一定会提供最大限度的支持。千万不要搬！
周不器道：“贺阳说的对，校内网现在已经是很成熟的网站了，由一群兼职大学生主导，稳定性太差，需要招一批全职，来完成基本的运营工作。”
石婧琳理会了他的意思，扭头看他，“所以要分割吗？全职员工在搜狐大厦工作，兼职员工还留在北科这边？”
“对，你去搜狐大厦这边，负责这边的业务，主要是既有的已经成熟的项目的日常运营，比如论坛、团购、校花校草评选、站内信等等。大学生团队这边由郭鹏飞负责，主要做一些新任务的开发，大学生团队嘛，想法更多、创意更好。另外就是论坛管理员的兼职，团购客服的兼职团队等等，都会留在学校。”
“我这是升职了呗？”石婧琳美眸一闪，俏脸上洋溢起了一个牡丹花开般的绽放笑靥。
“差不多吧。”
“这还行，没白跟你。”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跟我，就为了升职啊？”
石婧琳翻了个大白眼，很不屑的道：“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喜欢你吧？周不器，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别太自作多情。”
周不器瞪起眼睛，咬牙道：“我看你是欠揍了吧？哼，要么罚跪，要么打屁股，你自己选！”
石婧琳脸上瞬时涨红，“恶心！少来糟践我！”
……
搬家要有先后次序。
第一波搬家的，是东方微点。
员工们喜气洋洋，有一种从上到下的荣耀感。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已经占据了超过80%的市场份额。
基本上对互联网有认知的用户，都成了微点的用户。
这样的普及度，放眼全国，也就仅次于QQ了。
现在，公司又搬家，搬到了威新国际大厦！
那是什么位置？
位于清华科技园，是中关村的核心地带，即将改名搜狐大厦，是中关村、乃至整个首都科技圈门面的建筑！
也是国内目前最顶级的写字楼。
朋友聚会，要是说起自己是在搜狐大厦里工作，都会面上有光。
去了之后，再看搜狐大厦里清雅、清新，干净、空灵，光亮、宽敞的办公环境，就更是欢呼连连。
真是太舒服了！
相比之下，刘宇等几个老人，则有些面色复杂。
他们不想离职。
东方微点是他们一手创建出来的，现在公司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他们凭什么离开？可悲催的是，随着两款软件的巨大成功，季子安已经极大的竖立起了自身权威，甚至去年还公开表态过，表示愿意接受这些老员工的离开！
现在，连办公地也换了……刘宇等人已经彻底明白了，人心尽失。
在东方微点，他们从主人的角色，真真正正的变成了配角。
搬家后的第一天，贺阳就把刘宇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办公室……”
刘宇内心极其触动。
办公室就像是个玻璃盒子，除了后面是墙体外，三面都是通透的。在这里面办公，所有人都能看见。
毫无**可言。
可话又说回来了，不比普通员工付出更多，凭什么当领导？被员工们一天天的当成猴子看，才更容易抒发他们工作憋屈之余的苦闷，易于缓和内部矛盾。
领导都成被围观的猴子了，普通员工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光是这一间办公室，刘宇就打心眼里佩服。
这个大学生团队办起来了公司，是真的志向远大，想要做一番大事业。不说别的，以前东方微点的办公室，都是与外面隔离的，领导在里面喝茶睡觉，甚至叫上女秘书谈人生，外面人都不知道。
这难道不是领导的特权吗？
可新办公区的办公室设计，阐述了一个新理念。领导有的不是特权，而是更多的付出。
“老刘，坐，咱俩聊聊。”
贺阳早就规划好了，入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摆平让大家困扰了大半年的东方微点的内部纷争。
刘宇心头一沉，脸色发青。
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会被开除了吧？
贺阳笑着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很随意的说：“老刘，紫微星是个大公司。跟那些年轻人比，咱们都老了！”
刘宇勉强一笑，“我是老了，你还年轻。”
贺阳道：“差远了，我专门差了档案，季子安是83年的，今年才23岁，比我小一轮呢。结果怎么样？生生是带领东方微点，做到了全国第一大安全公司。”
“第一大？”刘宇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没有收入，不停的烧钱，怎么叫第一大公司？”
贺阳叹了口气，摇摇头，“老刘，这观念……算了，咱们不说理念的问题，可眼下的局面，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吧？公司的大战略摆在那里，你能怎么办？”
“是要我离开吗？”
刘宇的声音发颤，有些激动。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他是最难的。周不器、季子安、王浩阳等人，都一门心思的天天想着从他手中抢班夺权，一度还有着把他开除的心思。
都是人精，他如何看不出来？
可是，他都忍了。
他没有股份，每月工资也只有2万块钱。以他的能力和江湖地位来说，完全可以离开！可是，他没有，他一忍再忍。为什么？还不是不想离开东方微点？在去年夏天受到迫害，几乎坐牢时，他都没有放弃过，现在公司蒸蒸日上，他有什么理由离开？
离开了瑞星，他伤心了两年才缓过来。
东方微点是他一手打造，是他的亲儿子啊。
他不想离开！
贺阳体会出了这种情感，连忙道：“老刘，你可千万别误会，你是咱们公司的宝贝，是真正的专家。咱们周总也说了，你是国内第一流的安全领域专家。”
“那又怎样？”刘宇颇有些自嘲。
贺阳道：“我跟周总沟通过了，他也同意了，我们决定……”
“开除？”
“不，是要给你加薪升职。”
“啊？”
刘宇惊了个呆，愣住了。
第383章 平衡之道
“公司刚刚公布了最新的职称表，每个人的职位都标注了，你知道吧？”
“嗯，看了。”
刘宇点点头，随即就很奇怪的问：“你不是首席运营官吗？COO啊，按理说该M8才对，怎么才M4？”
贺阳笑道：“那我也是咱们公司唯一的M4，没看季子安、张一明他们才M3吗？创业公司嘛，不好一下提那么高，要慢慢来，把晋升空间留出来。”
刘宇脸上的狐疑之色就更多了。
他的月薪是2万块，按照职称标准，已经达到M4的程度了。可贺阳刚刚说过，他是公司里唯一的M4。
这还怎么升职加薪？
总不能把自己提到M5吧？
这就太荒唐了。
贺阳笑着问：“老刘，你认识杨振坤吧？”
“杨振坤……”刘宇皱皱眉，似乎想起了一个名字，“方正的那个安全专家？”
贺阳一拍巴掌，“对，就是他。不过他早就离开方正了，去了联想研究院。”
杨振坤从博士、到留校任教、到去方正任职，然后到联想研究院……每一个职位，都是在不同的领域进行探索。
而且，一做就做到了国内顶尖的水平。
他在北大方正时，因为当时国家认识到了信息安全的重要性，就让他带头做信息安全领域的研究，保护我国的互联网工程。为此集结了国内不少安全领域的人才，其中就包括时任瑞星首席技术官的刘宇。
当时，杨振坤是课题研究组的组长，刘宇是小组成员。
可见杨振坤在国内计算机领域地位之高。
说来也是，他三十出头，就破格提拔为“长江学者”了，是仅次于“院士”的官方科学家称号。
刘宇一拍脑门，“对，联想研究院，我想起来了，他离开安全领域，去做无限通讯了嘛。当时我们还惋惜呢，说国内信息安全领域少了一个带头人。”
贺阳笑道：“我把他请来了。”
“什么？”
刘宇愕然一惊。
这种级别的科学家，加入紫微星这个初创公司了？
贺阳道：“我们给他开出的是T6级，资深专家的职衔。按照周总的说法，技术岗不设限，什么水平就评什么级，薪酬和职称都是实给。”
刘宇马上明白他的意思了。
是在劝自己放手，离开管理岗，专心从事技术方面的研发工作。
“怎么样，老刘？你怎么想？”
刘宇叹了口气，很看得开，“反正我本来就没什么实权。”
贺阳正色道：“老刘，微点杀毒有着世界级的杀毒水平，这是你的功劳。在国内的安全领域，你是首屈一指的专家。我们都希望你能在这个领域深度的专研下去，把公司，甚至把我们国家的信息安全水平再提升一个档次。”
刘宇道：“什么方向呢？”
“分布式。”贺阳自嘲的一笑，一摊手，“我也不太懂，具体的等杨振坤入职了，让他跟你谈。大体意思就是搭建更多的处理中心，能够抵挡每秒钟百万次、千万次的DDOS攻击。”
“啊？”
刘宇睁大眼睛，惊呆了。
抵挡每秒钟千万次的网络攻击？五角大楼也就是这个级别吧？
贺阳摆摆手，笑道：“这是个很有挑战的命题，杨振坤也说了，他加入紫微星，就是做分布式处理算法研究的。怎么样？有兴趣吗？”
刘宇怔怔的道：“贺总，你……你跟我说说，咱们做这个分布式防火墙是为了什么？周总他到底要做什么？”
贺阳抬了抬茶杯，跟他轻碰了一下，轻声道：“老刘，原因我知道，但这是公司的最高层机密，全公司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超过五个。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周总的雄心壮志比我们每个人都要大，他的眼光在全世界！”
刘宇脸色比较平静，叹了口气，淡淡的道：“我不会离开的，不管是管理岗，还是技术岗。”
贺阳一拍手，笑道：“这就对了！老刘，公司不会亏待你的，周总对科学家心怀敬意，这我是心眼所见。你要你专心做技术，我保证，你在公司里的境遇，会立刻转变。”
“职称呢？”
“T5，高级专家，年薪80万，仅次于杨振坤的T6。”
“我还有两个兄弟，是跟着我从瑞星过来的，都是安全领域的专家。他俩都得是T4，另外，这是个大项目，研发人员……可少不了，要展开社招和校招，T2和T3级的技术人员少说也得是上百人的团队。”
贺阳笑道：“这个不急，回头公司会根据具体的项目条件和任务指标，予以评估。对了，你手底下还有几个人吧？”
刘宇的老兄弟几个，除了两个技术专家，还有三个管理方面的副手。当初都是一起创办东方微点的。
技术人才，可以留下。
可是管理人才……抱歉，紫微星不需要这种思维过气的管理层。
刘宇知道他的意思，霍然起身，“我去跟他们说！”
……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
人才！
周不器深深的体会到了。
贺阳入职后，三下五除二，就很轻易的解决掉了积困在东方微点大半年之久的管理层矛盾。还让刘宇答应下来，去主导分布式防火墙的大工程。
这也是未来云计算的重要环节。
不过，刘宇这几个老家伙，未必知道分布式处理是怎么回事。需要等杨振坤入职会，对分布式算法这个大项目，做一个统一的技术架构。
“等杨振坤入职后，就让他当首席架构师吧。挂个虚职，不必承担太多的管理职能，只要带好团队，在分布式算法领域钻研下去就好了。”
汇报完了刘宇的事，贺阳又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杨振坤还没入职，但他已经明确表态了。
他认定了云计算之分布式算法这个领域，就一定要研究下去。他对管理岗位没什么兴趣，也没学过管理，一辈子都在跟技术打交道。
周不器认可了这个建议，“可以。”
“那再招聘一个首席技术官吗？”
“不招了。”
“啊？”
贺阳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总是空降高管，对员工们的心气会产生影响。这几天你去考察一下程秉皓，他正带队做微点输入法，估计快有结果了。等这个项目做成，就可以提拔。”
去年程秉皓在新浪，就是技术总监了，如果不离开……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是新浪的首席技术官了。
资历和能力都没问题。
还有一点，周不器没学过管理，他的管理思维都来自中华瑰宝《资治通鉴》。
帝王术，首重平衡。
现在，公司里有两大空降高管，贺阳和王浩阳。
公司里已经有人起了外号，叫“两个太阳”。
什么意思？
天空怎么能有两个太阳？
这就是派系啊。
有人的地方，就会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派系。
这很正常。
但绝对不能出现一家独大派系。
领导在提拔下属的时候，都会提拔自己人，这是人之常情。可一旦某一个派系过大，就会扼杀人才，给公司造成巨大损失。
更为重要的一点，会把老板架空！
假如周不器耳朵里听到的话，都是贺阳这个派系的声音，那就出大事了。闭塞了耳目，阻挠了视听，就失去了对公司的控制。
做皇帝的不管事不怕，但要把管事的那群人的派系关系平衡好，让他们相互制衡，就可以牢牢的把江山握在手里。
贺阳已经招来了杨振坤，收服了刘宇等人，接下来从华硕挖来的人力资源总监王海洋也要入职。
他的权力已经够大了。
可不能再让他的人拿到首席技术官这个职位了。
程秉皓当初是王浩阳招来的，他俩以前都是新浪的同事，算是一伙的。
……
朋友网会在周末搬家。
上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出社交游戏“抢车位”。
“朋友买卖”的用户有900多万，保持活跃状态的有80万左右，基本已经处于生命末期了。
社交游戏就是这样，寿命极短。
像开心农场这样的超级爆款，可能火个两三年。一般的游戏，生命期也就是半年左右。要不停的推陈出新。
是时候推出新的游戏，继续带动社交游戏的热度了。
周不器去了朋友网那边，一是公布周末搬家的好消息，二是祝贺“抢车位”顺利上线，三是去见程秉皓。
“我听说输入法做的差不多了？”
“嗯，新学期的开学季，应该就可以向全国大学生们推广了。”
周不器眼睛一亮，“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
“基本问题不大。”
“已经进入测试阶段了？”
程秉皓道：“对，我建议咱们紫微星的员工，都要下载使用微点输入法，给我们提供反馈报告。”
周不器大手一挥，很大气的说：“没问题，做好了这件事，回头给你安排更重的任务。”
程秉皓精神一震，很兴奋又期待的样子，“做搜索吗？”
“呃……”
周不器有些语塞。
他也想做搜索。
可是，被周红衣摆了一道。
而且，现在要展开分布式算法的深入研究了，开销会很大，紫微星也没资金再研发搜索技术了。
第384章 和红衣教主谈人口生意
越来越多的公司，闯进了搜索的赛道。
真是头硬。
这条赛道上，不仅有微软、谷歌、雅虎这样的国际巨头，也有百度、新浪、搜狐这样的国内霸主，怎么搞？
一**的往上冲，真是勇者无畏啊。
不过，最近有一家做搜索的公司忽然火起来了——酷讯。
做的就是生活化搜索下的垂直领域——旅游搜索。其实这个搜索平台还没做起来呢，不过新推出了一个功能，引爆了全网——抢购火车票。
这对大学生来说，真是惊喜的发现。
没开学呢，酷讯网就跟校内网联系上了，打算双方合作，让酷讯网进入校内网的体系，给全国的大学生们服务。
郭鹏飞当场就答应下来了，却被石婧琳顶了回去。
上报给了周不器。
“这……”
周不器迟疑了一下，便问道：“线上买火车票，不算什么太难的操作吧？”
郭鹏飞睁大眼睛，“什么意思？”
周不器好笑着摇摇头，“你去问问张一明。”
说来也巧了。
年前的时候，因为是春运，抢购火车票太难了。张一明闲暇之余，就花了大半个小时，自己写了一个小程序，可以用算法实现计算机的网络抢票。
然后，这个小程序就在朋友网内部流通开了，大家都是用这个小程序在抢票。
周不器知道这件事。
可担心这种操作在这个阶段不太合规，可能会违反相关法律规定，就没有大范围的推广。
没想到，酷讯网靠着抢火车票这招，成了年后第一个火爆起来的网站！
而国家相关部门也没有予以制裁。
这就说明，这种操作在当下这个时间段，是合理合法可以做的。
那就不客气了！
当然，还有更巧的，周不器就不太清楚了。
前世，张一明毕业后跟师兄创业失败，然后加入了一个公司，正是酷讯网，担任首席技术官。这个抢购火车票的小程序，就是他做出来的。
“抢票软件？很容易，只要对爬取的搜索技术有一定了解，就能做出来。麻烦一点的是购票网站的接口，找准了，再对每个进程使用独立的cookie容器……如果是个人购票，这都省了，直接发请求就行，一秒钟抢几十上百张问题不大。”
张一明三言两语，就把其中原理说清楚了。
郭鹏飞睁大眼睛，“独立的cookie？那岂不是说，可以多进程购票？多账号登陆？”
“当然。”
“黄牛是不是都这么搞的？一口气抢成百上千张票，然后趁着春运高价卖给农民工？”
“呃……”张一明顿了一下，“黄牛没这么高端吧？他们应该都是内外勾结。不过抢票软件这东西一旦公开了，以后的黄牛说不定就要科技化了。”
郭鹏飞很无奈，“已经公开了，酷讯网都火了。”
“老周怎么说？”
“他说没必要合作，校内网可以推出自己的抢票平台，开放给全国的大学生。”
“嗯，应该的。”张一明点了点头，“不过多进程就没必要开了，每次只能单进程、单个账号的购票。也算是解决了大学生们出行的一大麻烦。”
郭鹏飞道：“嗯，那就这样吧，回头你把代码发我。”
“要不明天吧，今晚上我抽时间，给你优化下。”张一明看出来了，小郭对搜索技术不太了解。
郭鹏飞尴尬的一笑，“行啊。”
……
现在还没有网站呢，就可以通过搜索的相关技术手段，完成网络抢票了。
周不器很是感慨。
对搜索技术愈发的倾心。
他决定，这么拖着不行，得找周红衣聊一聊。
约了两天，周红衣主动上门了。
“这办公室设计，可够另类的。”
看到了这一排透明的高管办公室，周红衣赞不绝口，张目一看，甚至能一眼看到隔着三个间办公室那边的情况。
都是透明的，谁都没秘密可言。
周不器也被这种办公室设计叫苦不迭，不过都发生了，只能接受，坦然笑道：“创业公司嘛，大家一起奋斗，公开透明，高管和普通员工没有什么区别。要不是有一些公司机密需要隔音，连办公室都不需要。”
“挺好的。”
周红衣点点头，颇为赞赏。
周不器叫来秘书泡茶，秘书就是赵心妍，长相很普通，因为还要兼职保镖、司机，所以穿着也很保守，一点不性感。
等她泡茶离开了，周红衣就愈发欣赏了，竖起大拇指道：“可以！从这秘书人选就能看出来，你是干大事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办什么大事啊，被人耍了还蒙在鼓里呢。”
“你在说我？没那么严重。”
周红衣这人缺点明显，一根筋、死脑瓜，往往会为了达成目的不折手段。前世他做免费的安全产品，多好的一件事啊，全国人民都要承他的情。结果没几年，就故态复发，又玩起了做3721时候的手段，屠龙者变成了恶龙。
但优点也明显。
就是性格直率、为人坦诚，有什么说什么，不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做朋友还是很不错的。
周不器问：“你真要做安全？”
“嗯，两年前我就想好了……你应该知道吧？我的域名还是从你手里买的呢。”
“知道是知道，这眼下的形势，和当初能一样吗？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已经把这个市场的利润池给刨了，已经统治这个市场了。这个时候你还往里钻，头铁？”
周红衣坚定的道：“安全我是一定要做的。我跟你说下我的事吧，我读大学时，就写了一个病毒程序，结果把实验室里的电脑都锁定了。老师说要我把代码交出来，就可以免于处罚。毕业后，我连续创业了五六次吧，都是做杀毒，都失败了。后来才去了方正，然后又离职创业做了中文搜索。”
周不器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那都什么年代的事了？”
周红衣道：“刚加入雅虎没多久，我就后悔了，就有了出来创业的想法。我的战略思路，跟雅虎总部……那么美国人不懂中国，完全是瞎指挥。去年7月份离职，我的想法就是沿着3721的路线，继续把搜索做下去。如果搜索做不好，就做安全。如果安全也做不好，那就缴枪了。”
周不器眉头紧锁，“这么说来，没有回旋余地了？”
周红衣道：“没有，风投机构都找好了，红杉投资、鼎晖创投和IDG，稀释20%的股份，募集金额2000万美元。”
“这么多？”周不器睁大眼睛，“一个做搜索失败，完全没业绩的公司，估值1亿美元？开什么玩笑？”
周红衣脸色就浮现出了几分傲然，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因为我会重新出山，成为奇虎公司的董事长、CEO。”
这就不奇怪了。
“周红衣”这个名字，在资本市场里估值1亿美元不算高。
周不器奇道：“你要去奇虎任职了？你不是去年7月从雅虎离职吗？竞业协议期到了？”
周红衣笑道：“没到，但是方向变了。”
“嗯？”
“和雅虎的敬业协议，是禁止我在未来一年内从事与搜索相关的工作。所以我没去奇虎，跟IDG合作当天使投资人。不过现在变了，奇虎搜索业务没做成，这块业务会砍掉，转型做安全产品。这就和竞业协议不矛盾了。”
周不器心中一动，试探着说：“一群做搜索的人去做安全，能行吗？技术方向不同吧？我听说雅虎中国被阿里并购的这大半年来，奇虎陆陆续续的从雅虎中国那边，把一半的员工都招过去了。”
说起来也是缺德。
这种事，也就是周红衣能干出来，一点职业道德都没了。像王浩阳和贺阳，都很忌讳从老东家挖人，除非是他们自己想走，才会牵线搭桥。
周红衣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意思，似笑非笑，“你想干什么？”
周不器轻咳一声，硬着头皮道：“既然奇虎不做搜索了，不如就把你手下的搜索团队交给我好了。”
“你也要做搜索？”
“有点想法。”
“自己去招人啊。”
“招人哪有一个成熟的技术团队用的顺手？”
周不器心中冷笑。
招人？
上哪招？
搜索本来就是高端技术，相关人才很少。这年头又有一大批公司头破血流的去做搜索，都搜刮的一干二净。
如果要挖人，就得去微软、谷歌、百度、搜狗、新浪、阿里……这些大公司，周不器都不想得罪，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合作伙伴。
周红衣眨了眨左眼，右眼却纹丝不动。
一看就在想着什么鬼主意。
周不器也不含糊，一本正经的道：“当然，来而不往非礼也。东方微点的团队你知道吧，是刘宇从瑞星出来带出来的，有三个副总。不过东方微点要进行年轻化管理，这三个在安全领域经验丰富，历经瑞星、微点的副总，都交给你了，帮助你做360安全产品。”
“真的？”
周红衣微微一怔，有些难以置信的惊喜。
还有这种好事？
周不器差点乐出来，强忍着道：“当然，你现在就可以去见他们。他们正在办离职，如果有我们的推荐，十有**都愿意去你的公司。”
“刘宇呢？”
“他不行，他会留下。”
“这样啊……”
“怎么样？用你的搜索技术团队，交换我这三个安全领域的管理专家？”
第385章 资本游戏真赚钱
奇虎要转型，一定会有一大批的技术人才不适合，继而就是大面积的裁员和新人的招聘。过去的那只技术团队，没做过安全产品，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从搜索到安全，跨度太大了，几乎没有什么技术重合的部分，完全是全新的领域。
所以，周不器想接收一部分做搜索的人才，对周红衣来说是减轻了负担。
而周不器手里弃之如敝履的那三个原先东方微点的副总，对周红衣来说也很需要。他们团队里都是安全小白，毫无经验，就需要这样资深的从业经验的管理人才。
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
周不器赶紧打预防针，开玩笑的说：“你可别把好的都留下了，甩出一批你看不上的给我。”
周红衣教育道：“你啊，一看就不是程序员出身，不懂技术。计算机技术更新极快、日新月异，想要做好，就必须在某一个方向钻研进去。一旦进去了，想转型都难。奇虎转型做安全，差一点的程序员会更容易适应，技术不够，做什么都差不多。反倒是那些对搜索技术有深入研究的人，没法转型，只能离职。”
“也是，这就跟谈恋爱似的。投入进去的财力、精力和心力越多，分手就越难。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投资没得到回报。”
“嗯，啊，是吧。”
“就像股票似的，越跌越舍不得卖。”
周红衣摆摆手，“行了，你也别卖乖了。如果能行，这事就这么定了。等我掌控了公司，定下了新战略，一定会有一批人离开，到时候你派HR团队去对接。估计也就两三个月。”
周不器眼神充满了试探性，“只有那些离开的员工，我才能对接？这不还是你看不上的？要不……”
周红衣差点气死，赶紧打断，“怎么着？你还真想挖走我的核心骨干？你那三个副总，不也是你看不上的？”
得！
想从这种大佬身上占便宜，太难了。
不过，来往一场，周不器也不可能清汤寡水，一点油水都看不见。
果然，接下来周红衣就提到了很重要的一点，是他今天主动上门的目的，“从今以后，奇虎360就跟东方微点是竞争对手了。”
“是吧？”周不器不以为意，故作大方，笑道，“对手归对手，不影响咱俩的私交。贺阳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周红衣一挥手，“谢就不用了，咱们谈谈股份吧。”
周不器故作惊奇，“什么股份？”
“你手里掌握的奇虎的股份！”
周红衣见他插科打诨，摆开架势拿捏起来，有点咬牙切齿。
不用想，就这态度，不大出血是不可能了。
当初，奇虎做聚合搜索、社交搜索，尤其是社交搜索，跟朋友网的关系很大，需要有接口。几番沟通之下，周红衣同意周不器以天使轮的价格，拿到奇虎10%的股份，价格100万元。
现在，他重磅出山，要展开A轮融资了。
稀释20%的股份，融资2000万美元，公司估值高达1亿美元！
周不器手中那10%的股份，稀释20%后，剩余8%，那也是价值800万美元！
从今往后，两家就是竞争关系了，深入合作是不可能了，这笔股份必须赎回。否则就像谷歌持有百度的股份一样，给百度造成极大的被动。
而且，周红衣对自己充满信心。
他相信奇虎的未来绝对不止是1亿美元这么少，越早把这笔股份赎回，就越有利。
“哦，那个股份啊！”周不器一拍脑门，好像这才想起来了，眉头紧锁，一脸为难的样子，“老周，我现在卖了，岂不是吃了大亏？”
周红衣要气死了，“你吃亏了？你持有的股票，前后也就是半年的时间，就涨了60倍！这个世界上，哪还有这样的投资回报率？”
周不器在商言商，正色道：“老周，你也别一副吃人的表情。我知道你的水平，1亿美元都是低估了。我打算长线持有，大赚一笔。这么好的投资机会，半路离场太可惜了。要不……我再给你投点？”
周红衣脸一黑，“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
周不器笑笑，这种掌握主动权的感觉，真是美啊。
他动手把茶叶二泡了，喝着香喷喷的龙井茶，“老周，从刚才的那番交谈中，我掌握了几个信息。第一，奇虎融资2000万美元；第二，随着公司的转型，你手下有一批人要离职。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追随你从雅虎跳槽过来的，结果你不做搜索做安全了，算是对他们的抛弃。这离职成本，可不低吧？”
岂止是不低，简直是天价了。
在这方面，老周还是不错的，遣散费给了不少。
前世，3月份奇虎融资2000万美元，周红衣回归，公司战略重组，又是招聘又是遣散，两个月就花了大半。没办法，6月份又紧急以A轮的价格融资了500万美元；公司要转型推出新产品，资金还是不够，5个月后，就火急火燎的展开了B轮融资。
这时，奇虎360的估值已经是2.5亿美元了，稀释10%的股份，融到了2500万美元。
周红衣有一种上套的感觉，很是不悦，“那你想怎样？”
“长期持有啊。”
“不可能！”
周红衣断然拒绝。
开什么玩笑？
周不器是天使投资人，地位比后期进来的资本机构要高。早期又是战略合作伙伴，是有董事席位的。也就是说，他可以随时查看公司内部的账目和一些内部资料。
双方可是竞争对手啊，这跟光着膀子上战场有什么区别？
周不器道：“我觉得一两年内奇虎就得启动B轮融资，那时候我再离场吧。老周，咱们是朋友不假，可也得在商言商，谁不想多赚一笔？”
周红衣已经没心情喝茶了，后悔极了，觉得当初真不应该耳根子软，让这小子入了局。只是谁能想到啊，这才多长时间，他就成了国内安全市场的龙头大哥，就成了竞争对手。
“小周，这次你必须离场。”
“价格呢？”
“我也不让你吃亏，就按A轮估价走。”
也就是说，公司整体估值1亿美元，周不器手中的股份价值800万美元。以当前的汇率计算，作价6370万华夏币！
周不器觉得端茶杯的手都有些轻微的晃颤。
太激动了！
这钱赚的也太容易了吧？
果然啊，资本游戏才是钱生钱的最好手段。
“少了点吧？”周不器稳住心神，不动声色，“供求关系决定市场价格啊，恶性收购，更得溢价啊。”
周红衣深吸了一口气，很烦躁，“你要多少？”
周不器不疾不徐的道：“我觉得以你的水平，过个一两年……甚至可能也就几个月，奇虎的估值就能翻一倍了。老周，没事的，我不急。”
“你不急，我急！”
周红衣就要暴走了，强忍着怒意道：“小周，差不多行了。这笔投资，足以写进教科书了，赚的还不够多吗？你这样，咱们朋友都做不了了。1000万美元！最终报价！”
周不器赶紧安抚，“别，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急什么？失了风度。行吧，那我就卖你个人情，退一步，1000万美元转给你。不过，我有个附加的小条件。”
“说！”
周红衣长长的舒了口气。
只要答应了就行。
周不器道：“还是技术团队的事，我觉得……等你入职的时候，我可以派个HR团队跟着你，跟那些做搜索的技术人才把话说清楚。愿意留下的，我不强挖；愿意走的，你也不能强留。”
这就是公平竞争了。
谁的吸引力更强？
加入紫微星，继续做搜索的相关业务，哪怕其他方面的互联网业务也行。但安全领域就不同了，是完全另一个方向，底层逻辑都不一样。
留在奇虎360，做安全产品……真的能打败如日中天的东方微点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逼急了，周红衣想也未想，当场答应：“没问题！就这么办！我会找风投机构，接手你手里的股份，一个月内搞定。”
周不器有些惊讶，“找别人接手？你不吃下吗？1000万美元，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周红衣看样子心情很糟糕，不想跟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学生多谈了，拍了拍屁股，起身就走。
……
新学期，马上就开学了。
校内网论坛里，出现了一个高亮加红加粗的置顶帖。
“校内网是大学生的网站，宗旨就是为全国的大学生服务，解决他们学习、生活中的种种困难。去年，我们推出了微点安全卫士和微点杀毒，保护了大家的电脑安全。又推出了应届生求职网，深化了团购的运营方式。”
“新学期，校内网给同学们准备了更多的礼物。小小的透漏一下，有一款神奇的输入法，有一款惊喜的日记本，有个高校的火车票抢购平台，有一个专门面向全国女大学生的网站，让女孩子们有自己的**空间，聊一些女孩子间的话题。当然，还有最最重要的，校内网的福利签到，即将上线！”
“只要每天签到，就能领取福利！”
“同学们，敬请期待吧。”
第386章 我的投资，你们不懂
贺阳的适应能力极强，入职半个月，基本上就把紫微星的业务理清了，发挥了他作为首席运营官的作用。
尤其是公司搬家之后，核心业务都在一起办公，统筹的效率有了极大的提升。
不仅如此，他策划了很严格的KPI机制，提出了“狂人理论”。
即要想成为一个出色的有巨大上升空间的员工，首先要成为“狂人”。
怎么狂？
首先，就是狂跑，要快快快，就是KPI要快，要跑的快，数据要拿得多；
第二，遇到问题我要狂问，不停的问，快速学习，更高效的领会领导意图；
第三，要狂总结。每天要做日报总结，每周要做周报总结，每月要做月报总结。
除此之外，还有狂练、狂学、狂分享……
预计从4月份开始，紫微星内部的管理课讲堂就要开始了，到时候，他会请来有些业内大咖、资深教授，以及公司内部的高管们，给中低层的管理层讲课，培养自己的管理体系。
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他非常头疼。
就是在个年轻的大老板，好像不太着调。
他找来了王浩阳，二人密谈。
“报表我看了，资金压力不小啊。”贺阳的脸色有些严肃。
王浩阳也很无奈，叹了口气，“摊子铺的太大，每块业务都在要钱，能不紧张吗？尤其是分布式处理算法的研究……还不知道要砸进去多少钱呢。”
贺阳坚定的道：“那个工程是大项目，是紫微星核心价值的体现，哪怕是砸锅卖铁，也得做下去。这个项目做不下去，企业的价值观还怎么展现？追求核心技术不成了一句口号吗？”
王浩阳是做财务的，有着天然的保守，“别以为我不懂，那可是世界最前沿的科学技术，美国那么都没做出什么成绩呢！”
贺阳哼了一声，“他们没出成绩，不代表着没做！等出成绩了，什么都晚了。正因为这是片空白市场，才更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就怕钱不够。”
王浩阳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现在，公司正面上只剩下6600万元了。投资百度，几乎掀了紫微星的财政老底。
贺阳正色道：“我找你过来，说的就是这件事。”
然后，他就拿出了一份文件，颇为痛心疾首，压低声音，“咱们那小老板要干什么？做投资公司吗？”
这是一份紫微星参与投资的企业名单，其中包括了京东、盛世科技、奇虎、优酷，甚至还包括了婕妤传媒。
王浩阳解释道：“京东是咱们的战略合作伙伴，一定要投资。盛世科技就是做共享单车的，前期也给公司提供了一定的政策倾斜。”
“那奇虎呢？优酷呢？这有什么战略意义吗？还有百度，我都不知道怎么劝了。对了，婕妤传媒……”
贺阳都快疯了。
前面那些公司都是科技企业，参与投资或许还能说得过去。可婕妤传媒怎么回事？一家娱乐公司，这跟紫微星的定位完全不挨着。
王浩阳淡淡的看他一眼，“婕妤传媒和紫微星，本来就是一家子，都是北极星创投名下的。是那伙大学生合伙做出来的公司。”
贺阳低声道：“我知道，可也不能太……你是首席财务官，你得劝劝老板啊，紫微星这边盈利能力表面上挺强的，可咱们都知道，这是从校内网吸血，养活这么一大家子。得适当节流，得保持有稳定的现金流啊。”
婕妤传媒和燕京台合作了真人秀《奔跑吧，兄弟》，总投资高达3000万元。可婕妤传媒账面上资金不够，紫微星就出资2000万注资，占了婕妤传媒20%的股份。
从周不器和是十校创业联盟的角度来看，就是左手倒右手。
钱给谁都一样。
可问题是，现在形势不同了。
王浩阳和贺阳也都各自持有1000万股的期权，都是紫微星的主人了。对这样的操作，难免有些不满。
尤其现在紫微星的现金流存在隐忧，一旦分布式处理算法那个大工程上马了，就得金山银海的填进去。
到时候，就会出现账面亏空了！
贺阳和王浩阳，都很担心。
“你想怎么办？”
“得找个时间，跟咱们的小老板好好谈谈。”
“你以为我没跟老板谈过？这是避讳的话题，他都表态过好几次了，任何人都不得干预他的投资策略。”王浩阳哼了一声，眼神略带挑衅，“怎么？贺老总想试试？我举双手欢迎，说服了老板，我的担子还轻点。”
贺阳语塞。
对那个小老板，他也是心怀敬畏的。
“嘘！老板来了。”
这就是透明办公室的好处了，王浩阳看到周不器朝这边走来，马上递了个眼神，然后把那份投资文件压下，拿出了这个月的财务报表，一副做研究的样子。
贺阳有些恼，却也无可奈何。
“你俩都在呢？”这时，周不器推门而入，一脸的春风得意，就好像刚刚采了几朵野花骨朵，品过了芳香。
“嗯，研究了一下这个月的财务报表。”贺阳顿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能回避，硬着头皮道，“老板，上个月开支1200万，咱们的现金流压力很大啊，在投资这一块，还是得谨慎……”
“巧了！我说的就是这事！”周不器一挥手，脸上的笑容极其非常灿烂，“正好你俩都在，我说下。周红衣马上要入主奇虎，成为董事长兼CEO了。到时候，奇虎就会战略转型，不做搜索了。他们手里的那支有着丰富的搜索技术经验的团队可能要分崩离析。老贺，你准备一下，到时候带着HR一起上门，准备接收！”
“啊？”
贺阳都呆住了。
什么情况？
主动去人家里接收嫡系的武装部队？这是什么操作？不怕挨打吗？
周不器道：“奇虎那边把雅虎中国都挖空了，技术团队得有两三百人的规模。你去筹备一下，争取接收一半过来。”
“他们同意了？”
“嗯。”
“嘶！”
贺阳惊吸了一口凉气，再看向这个年轻老板的眼神，就有点叹为观止了。
这都行？
去人家打劫，人家还开门迎接？
接着，周不器又道：“浩阳，你这边也准备下，跟奇虎对接。我此前不是花了100万，购入了奇虎10%的股份嘛，这次他们A轮融资，咱们要撤出来。”
这话一出，贺阳和王浩阳悚然一惊，身体都跟触电似的，猛然坐直了。
眼睛睁大。
“赚了多少？”
王浩阳忍耐不住，脱口而出。
周不器笑道：“1000万。”
“嘶！”
王浩阳倒抽一口凉气，惊喜连连，就好像把刚才贺阳的表情给复制了一遍，搓着手，兴奋的道：“十倍收益！好啊，投资了半年，就有十倍收益，真是……”
“不是十倍。”
“嗯？”
“是1000万美元。”
“嘶！”
贺阳和王浩阳，这两个“太阳”好像瞬间被宇宙中的极寒冰气给封印了，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卧槽！
这投资操作，也太……太神出鬼没了吧？
这可是60多倍的投资收益！
“有了这笔钱，咱们的现金流隐患应该就不存在了。”周不器笑了笑，“你俩安排好，尽快的跟奇虎那边对接。”
贺阳和王浩阳对视一眼，可能是太过激动了，总觉得对方的脸色有些红，自己的面皮有些疼。
……
温知夏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盛世单车从厂房里拉了出来，经过了一冬的返厂检修，在开学之前，又开始向校园投放了。
对这个模式，周不器基本失去了信心。
想做大是不太可能了。
庆幸的是，每月收入足以维持盛世科技的运营，还能有几万块钱的结余，这就够了。就靠着以车养车的模式，慢慢发展吧。
这本就是个半公益的形象工程，政治意义大于经济意义。
傍晚，周不器去了北大，在学校门口接了温知夏。
“怎么样，投放完了吗？”
上车之后，周不器就握着她的小手，帮她暖着。
温知夏抿嘴一笑，“嗯，北大的学生会还是厉害，执行力特别强，组织性纪律性也好，不到两个小时就搞定了。”
“杨小腰呢？”
“跟她未婚夫走了。”
“未婚夫？”
“嗯，订婚了。”然后，温知夏就似笑非笑，嗔了他一眼，“你可别有什么鬼主意，人家两口子从大学时候就是情侣了，恩爱多少年了，曲曲折折这么多年很不容易，你不许打她主意。”
周不器长叹一声，“好白菜被猪拱了，好可惜。”
“去你的！”温知夏又好气又好笑，拍了他一下，“对了，北大里挂了条幅，说是新学期开学邀请倪广南院士来演讲，要讲诉大国的科技之伤，我觉得你可以来听听。”
“哦，那个水货院士啊！”
“别胡说。”
“东北芯片，不知道吗？”
“什么？”
温知夏有些茫然。
周不器哼道：“就是有一个人，从硅谷回来了，声称要在东北做芯片。然后倪院士就高唱赞歌，帮忙去南方弄了几千万，又从政府弄了几千万。倪院士名头大啊，还把大领导给搭进去了……”
“嗯？”温知夏想起来了，这件事最近很火啊，号称国内第一芯，“工厂不是都开起来了吗？办的风生水起啊。”
周不器生生气笑，“开什么玩笑？我就是东北人，我那群老乡是什么水平，我会不知道？他们做的不是芯片设计，是晶圆厂的芯片代加工，咱们国内，除了一个中芯国际，其他的都是纯扯淡。投资不过山海关，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这个倪老啊，为了追求科技，都走火入魔了，一点实际情况都不考虑。”
“你也太武断了吧，势头这么火呢，你就断定会失败？”
“东北真要行，我还至于来京创业吗？看着吧，到头来就是一地鸡毛。”
第387章 听一场报告演讲
抢车位火了。
上线半个月，活跃用户已经超过200万了，几乎是朋友买卖的3倍之多。
周不器也心安了。
在说明他这条走社交游戏的路，基本是成功了。
前世，Facebook在2007年的时候推出了Facebook应用平台，开发者们可以自行的开发一些小应用，然后跟Facebook对接。
Facebook的用户，可以直接在网站上使用这些服务，开发者们可以获得一些广告分成。
这个平台，着实养活了一大批的小公司。
也包括大公司。
比如亚马逊。
开发一个亚马逊应用，挂在Facebook上，用户在使用Facebook看到好友分享的好东西时，就不需要跳转页面了，直接通过Facebook打开亚马逊，然后用Facebook的账号自动完成对接，就可以下单购买了。（其实就是微信小程序）
在这种模式下，有一些页游公司也参与进来，然后……全球范围内，社交页游就流行起来了。国内也有了开心网、人人网的各种各样的社交游戏。
基本都是模仿的。
这一世这不同了。
朋友网成了社交游戏的发源地，并且很有可能要推广到全世界！
比如韩国的Cyword，就再次发出邀请，想要接入“抢车位”这款游戏，希望朋友网能派出技术队，完成对接。
这一次，朋友网的底气就足了。
除了固定的合作费、广告分红外，还要报销技术团队的差旅费、机票费，还要给技术团队支付的工作酬劳。
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
现在大家都在一起办公了，所以周不器也就不用到处跑了。
直接下楼，去了朋友网的办公层。
“怎么样，什么时候动身？”
“下周吧。”
唐斌辰头也不抬，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正坐在工位上，忙着回复邮件呢，是用英文交流，其中……好像还夹杂着日文。
周不器气道：“你干啥呢？日文学的不错呗？”
“又有生意了。”
“嗯？”
“日本的mixi网站，知道吗？”
周不器眨眨眼，“好像听说过，是日本国内最大的SNS网站？”
“对。”唐斌辰笑了笑，“人家是老资格了，诞生的比Facebook都早。”
周不器惊喜的说：“他们也对抢车位感兴趣？”
“是有意合作。”
唐斌辰回复完了邮件，这才转过头，神气十足。
周不器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你可以啊唐斌辰，对付老外很有一套啊！我看以后紫微星的海外业务，都可以交给你做了……”
“停！你可别给我下套！”
唐斌辰马上阻止他，他没什么兴趣给人打工，心中有一份创业的执拗和追求。
周不器也不着急。
对方还有两年才要研究生毕业呢。也就是说，未来这两年内，他很有可能都会留在紫微星做兼职。
拿着每个月2500块的兼职工资，干着价值2500万的活……
周不器有点过意不去，压低声音，“按理说，兼职是没有期权的，不过你的业绩很突出，我可以破格授予你……”
“别！我什么都不要。”唐斌辰没等他话说完，就立刻打断了，“我在这里工作，就是为了锻炼自己，也是学习的机会。我不要期权，我怕越陷越深，到时候就走不掉了。”
“我看你是个大傻子！”
“谢谢。”
两人都是学生，又都没受过什么职场阶层的熏染，沟通时候会比较随意。
主要也是唐斌辰底气足。
现在是周不器求着他，而不是他要讨好老板。
周不器很无奈，摆摆手，“行吧，你看着办吧。对了，你什么时候走？先去韩国还是先去日本？”
唐斌辰摇摇头，“不着急，等听完倪老的报告再走。”
“倪老的报告？”
“在北大礼堂举办的报告啊，你不知道吗？”
周不器有点无语，“那有什么可听的？倪院士那人你不了解嘛，无非是给国产操作系统和国产芯片摇旗呐喊，顺便骂一骂柳老总。”
唐斌辰皱起眉头，一脸困惑，“我怎么听你这口气……有点不以为然呢？你不是也追求拥有自主研发的核心技术嘛，跟倪老的主张是一样的啊。”
周不器道：“我是真做，他是喊口号，一样吗？”
“呃……你误会了吧？”
唐斌辰不太自信。
周不器受过柳老总的恩惠，所以对倪院士本能的就报以不忿，淡淡的道：“他是科学家，是院士啊。既然热衷于国产操作系统和国产芯片，那就申请项目，带队去做啊，天天喊口号算怎么回事？科学家不做科研，指望谁？”
倪院士是个斗士，追求自主研发操作系统和芯片，战略上毫无疑问是正确的。可有一种科研人员都有的毛病，不谙世事、不识时务。
国内最具战略眼光的企业家，当属华为的任总了，也是追求核心技术。可华为是怎么做的？从不声张，低调发展，一步一个脚印。前十年，是模仿、山寨思科；第二个十年，是追赶世界主流通讯技术；第三个十年，尝试着在某一个单项领域，做到世界领先，引领5G潮流……
一切都在低调的默默无闻的发展。
很多时候都是在偷偷的做，生怕别人知道。
国情如此，低调了才能不被国外的竞争对手发现，才能有更稳定的发展空间。
即便这样，大成之后的华为，鸿蒙操作系统也得搭载ADB（安卓内核），麒麟芯片也得从国外购买设计框架和图纸……
可以这么说，操作系统是软件领域最难的工程，芯片是硬件领域最难的工程。
假如说制造原子弹的难度是1，那么载人航天的难度是10，航天发动机的难度是50，芯片的难度，是100。
国内现在的技术水平，也就是5左右，距离载人航天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呢。
这就像是某位足协领导，天天号召着国足要夺世界杯冠军，这不疯了吗？我们的目标，当然是夺取世界杯冠军，这是所有国人的期盼。可问题是，能不能先闯进十二强赛啊？
作为最资深的业内人士，天天说这种话，就太浮躁了。有这时间，还不如下基层多带带青年队、培养小球员呢。
唐斌辰到底年轻，对圈内见闻了解不多，没听大佬们讲过故事。也没有两世为人的经历，不知道倪院士未来几年多次为大骗子站台，从东北芯片到“汉芯”，从贴牌HTC系统到“红芯”。
几乎每一次灾难似的科技圈丑闻，都有这位老人家的身影。
这也算是一个时代的悲剧了，体制的影响太大。
当年，他是联想的创始人之一，是总工程师，跟柳老总共掌联想。后来跟柳老总发生战略矛盾，他要走“技工贸”路线，柳老总要走“贸工技”路线。
后来中科院前去调查，觉得倪院士有一股热血斗志、拼劲很足，却缺乏管理才能，作风粗放，就直接给他免职了。
当时，中科院给了联想30%的员工股份，中科院占70%。
倪院士作为总工程师，至少能持有5%的股份。
结果被免之后，直接降为0了。
只能在中科院领死工资过日子。
从那以后，倪院士再也没参与过一线科研，每天奔走呼号，举报联想、骂柳老总，号召做操作系统和芯片研发。
“倪院士不是主推了红旗Linux系统吗？现在还大力宣传呢。”
“让普通的老百姓用Linux系统，你觉得这可能吗？我都用不明白。新城区的新闻你没看吗？说是上级领导部门强制要求区政府采购红旗Linux系统。等上级领导检查时，大家就登陆红旗Linux应付检查。等检查过了，就都换成微软的系统了。”
唐斌辰又问：“东北芯片最近不也挺火吗？”
周不器刚跟温知夏讨论过这个话题，所以特意回去查了下资料，“东北的那家公司，号称要从事微电子技术开发，集成电路芯片设计、制造、封装和测试。制造一厂预计在一年内建成投产，一期主要生产6英寸手机用的FBAR通讯芯片和2英寸蓝白光二级管WBLED。”
然后，他顿了一下，“目前，世界上只有美国和韩国能做到这一点。”
唐斌辰马上抓到了字眼，“预计？”
“你相信吗？”
“呃……”
唐斌辰就不说话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操作系统的难度，是生态。芯片的难度，是工艺……算了，不说了，倪院士的汇报演讲就不必去了，赶紧出发，把抢车位的事解决好。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然后，他就直奔贺阳的办公室。
“你跟华为有联系吗？”
“有，怎么了？”
“这个夏天，我想组织咱们的中高层管理，去一趟鹏城，去华为总部参观学习，最好能听一场任老总的报告演讲。”
“啊？”
贺阳哭笑不得。
这个年轻老板，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
周不器道：“咱们公司大都是年轻人，热血有余，沉稳不足。尤其是做科研，一定要脚踏实地，由粗到细。”
贺阳面色一整，很认真的说：“这倒是，华为的研发氛围，绝对是国内最好的。国内每年的核高基资金总投入，三四成都是华为的。去感受一下也好，避免浮躁。”
第388章 我要做世界第一
每次的开学季，朋友网都会爆发出一波热度。
抢购火车票的小程序已经上线了。
微点输入法内部测试也进入了尾声，好评如潮，几乎每一个人使用过的人，都说要比当下最流行的紫光拼音和智能ABC更好用。
其中的模糊输入，堪称惊艳。
比如，输入“你好”两个字，用那两款输入法，必须准确无误的输入“nihao”，可人们在打字的时候，手速过快，可能就会造成字母错乱，比如变成了“nihoa”，别的输入法就报错了。微点输入法却可以智能判断，继续给出“你好”的结果。
还有一些流行词汇。
微点输入法是社区输入法，只要是在朋友网上出现频率最高的那些新词，都可以第一时间更新填充词库，给用户的输入带来便捷。
周不器也使用了，感觉跟后世的输入法还有很大差距，提出了一些整改建议。
按计划校内网的计划，3月1日，签到福利板块上线，3月5日，推出微点输入法；3月10日，推出微点笔记；3月15日，薇蜜网正式上线。
前几个相对简单，最难的是薇蜜网。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没做的时候觉得很容易，越做就会越难。石婧琳已经去杭城跟淘宝谈判了，有点焦头烂额，估计……淘宝客的服务，这学期很难上线。
开学的第三天，周不器迎接了一位重要人物——杨振坤。
他正式入职了。
他是技术人才，尤其是有着150万的极高年薪，期权方面就比较少了，有8万股的期权，分四年行权。
加入紫微星后，他不会进入管理岗，而是会顺着他的科研方向专研下去，即分布式处理算法的研究。
倪院士在北大的汇报演讲，周不器没去，张一明却去了，深受鼓舞。
他的演讲主题是《科技之伤》，说我们国家发展极快，却大而不强，在很多关键核心技术领域，仍受制于人。
然后，他就列举出了100项我国还缺失的核心技术，希望号召大学生们能在这些领域钻研下去，报效祖国。
其中，硬件领域包括光刻机、光刻胶、芯片、航空发动机短舱、触觉传感器、手机射频器件、ICLIP技术、重型燃起轮机、高端电容电阻、激光雷达、航空钢材、高端轴承钢、高压柱塞泵、水下连接器、环氧树脂、高强度不锈钢等等。
软件领域包括操作系统、核心工业软件、核心算法、航空设计软件、数据库管理系统等等。
杨振坤钻研的分布式处理算法，就属于核心算法，而且是国外也一片空白的地带。
相比之下，软件的难度要比硬件低。
比如核心算法，只要我们拿到了架构、图纸、代码等等，就可以做出世界级的算法来，就弥补了这一领域的缺失。
难点是生态。
软件设计出来了，却没有生存的生态，跟没有一样。就像红旗Linux系统，很多年前就做出来了，可完全没有生态，根本没法跟Windows相比。
硬件就不同了，硬件的难点是工艺。
就算我们拿到了别人的图纸，掌握了全套的技术流程，可一样做不出来，因为工艺水平不够。就比如高强度不锈钢，原理非常简单，本科阶段就会学习，可就是做不出来。
所以，软件领域相对简单，甚至只要找到了外国还是一片空白、没有搭建起生态环境的领域，我国就可以准确出击，形成赶超。
典型代表就是大疆无人机的飞控系统、抖音的推荐算法。
周不器重生一回，当然不甘心只是赚钱。
他要做一点不一样的事。
不是像倪老那样喊口号，他要真刀真枪的干。
“科学研究一定要与市场产品相结合。”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周不器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杨振坤对此的感悟太深了，不论在北大、方正，还是联想，他做的研究，都是跟实践相结合的，研究成果都做成产品市场化了。
这才是最牛的科学家。
不是说科学研究一定要追求结果，而是有了可观的结果，才能够激发更多的年轻人愿意参与进来。否则花了一大笔钱没有结果，就会让人灰心丧气，就没人对科研有兴趣了。
“分布式防火墙的思路是对的，我和老刘很多年前就认识了，没想到又能合作了。”杨振坤笑着说道。
周不器道：“分布式防火墙，不算太难吧？只要分布式算法做出来了，再延伸到防火墙就好了。”
杨振坤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前两天倪院士在北大礼堂演讲，说了大国的科技之伤，其中就说了，在数据库管理系统领域，我们仍被国外巨头把持。”
全世界大公司的数据库，几乎都是使用的甲骨文的Oracle。
就跟个人电脑要有Windows系统一样。
杨振坤面色大变，“你是说咱们要做数据库？”
周不器笑着说：“上次咱们不是交流过了嘛，Oracle是单机的关系式数据库，已经有点跟不上时代了，包括亚马逊、Facebook等美国巨头，都开始纷纷抛弃。恰好，分布式数据库的市场，还是一片空白。”
上次二人说了，国外现在的主流思想是做非关系式数据库，来缓解web2.0时代巨大的存储、管理压力。
而杨振坤的意思是关系式数据库更好更稳定，都做了几十年了，不要随意更改模式，而是应该升级！要从单机的关系式，变成多机的关系式，即分布式的关系式数据库。
“小周……周总……”杨振坤的声音都有点颤抖，“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怎么说？”
“传统的数据库，已经把生态链都搭建好了，非常稳固。”
“哦？”
“数据库从诞生起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但基本上它的市场格局就没有多少变化，最早起来的几家厂商始终占据着统治地位。因为数据库非常难被替换，尤其管理着大量数据的数据库，替换风险太大。万一数据遗失了怎么办？而且海量数据的转移时间也太长，这段时间里，相当于整个服务体系瘫痪。数据库处在整个产品或者产业链最底层的位置，替换风险很大，但收益相比起来却小得多。”
“嗯。”
“IBM、微软也推出自己的数据库了，可根本无法取代Oracle，这就导致了数据库变成了一个门槛极高、强者恒强的领域，后来者很难居上。”
周不器道：“赶不上，也得赶！倪院士的做法我不赞同，却赞同他的说法。核心技术，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我们还没有一款本土的数据库呢。”
杨振坤叹了口气，“就算有了，也不会用人买账。国产操作系统推了这么多年，可谁用了？很多人连红旗Linux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呢。”
周不器坚定的道：“买不买账，我们也都要做！别人不用，咱们自己用！杨老师，紫微星的业务格局你也看到了，我们一定可以成为一家伟大的公司。你把数据库做出来，哪怕我们自己采购自己用，也一样能养活。”
这话比较保守。
传统关系数据库，本质上是单机系统。通常采用昂贵的高端服务器和高端存储，难以应对互联网应用的高可扩展、高性能、高可用和低成本的挑战。
所以，未来的互联网巨头们，一定会陆续的抛弃昂贵的“IOE”，即便IBM服务器，Oracle数据库和EMC存储设备。
尤其是“棱镜门”爆发后，给我国互联网产品的推广带来了很多政治色彩。用自己的产品，才能确保不被美帝窃听、盗取信息。
“数据库和操作系统有一个很大的区别。操作系统面向的是普通老百姓，他们喊喊口号还行，想让他们为了没影的家国情怀去放弃更习惯的操作系统，几乎不可能。可数据库就不同了，数据库面向的是企业和政府部门，一些有远见的企业家们可以起到示范效应。如果再有政策上的驱动，国产数据库未尝不能推广开。”
周不器的态度很坚决，就是一定要做数据库！
分布式关系数据库，别说现在是2006年，就算再过个三五年，国外也没涉足这个领域，都在一门心思的走在非关系式数据库那条路上。
也就是说，哪怕多花费几年研究，只要做出来了，紫微星就是这个领域的世界第一！
有了这个名声，还怕国家没有政策推广吗？
杨振坤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严肃的看他，“周总，真做？”
“真做！”
“好！”
杨振坤当然愿意了，这不仅是科研技术的研究，也是功成名就的事。然后，他面色沉吟，“不过，要把分布式数据库做出来，我需要一个庞大的技术团队，需要招人。”
“多少人？”
“不低于200人。”
“可以。”
“还要有一笔极大的预算。”
周不器眯眯眼睛，“报个数？”
杨振坤深吸了口气，咬咬牙，“每年1个亿，至少投三年！”
周不器想也未想，掷地有声：“就这么办！”
第389章 决策委员会
贺阳从华硕挖来的王海洋已经入职了，担任人力资源总监，M3的级别。
不过，会议室里的大佬开会，并没有招他。
一共6个人，分别是大老板周不器，COO贺阳，CFO王浩阳，即将晋升CTO的程秉皓，朋友网CEO张一明，校内网CEO郭鹏飞。
这算是紫微星的最高层了。
大家坐在一起，而且不是透明的办公室，是在封闭的会议室里，可见是有什么重大决策要宣布。
“海洋，你把那边灯调暗点，有点刺眼……呃，浩阳，说错了。”周不器有点无语，开玩笑说，“我说以后招人的时候，能不能尽量避开重名啊？王浩阳、王海洋，动不动就叫错了。”
众人都会心一笑。
调整好了之后，周不器脸色一正，轻声道：“那咱们就开会，说几件事。第一，就是咱们要成立一个新的部门，叫决策委员会，我会担任决策委员会的主席，在座的各位都是成员。从今以后，公司重大的战略调整、人事任命、投资方向，都要由这个决策委员会来决定。”
也就是说，决策委员会将是紫微星的最高权力机构。
周不器很有自知之明。
他只是个有点前世经验的普通人，资质可能比在座的任何一个人的都差。
独断朝纲是不行的。
除非是一些特别明显的有前世经验的项目，其他的决策还是得征求集体的意见。
王浩阳眉梢一挑，“以后呢？”
“以后也是这样！”
“董事会呢？”
现在是行，紫微星还没有融资，由管理层决定公司战略。可启动融资之后，公司的决策就要由董事会来决议了。
这个决策委员会，要架空董事会吗？
周不器冷冷的道：“公司的控制权，一定要掌握在管理层手中。尤其是不能让资本左右公司的战略，这是极其危险的事。就算以后组建了董事会，我们也要牢牢的控制住，把董事会变成举手会。决策委员会，就是紫微星的最高机构。”
“这可不容易办到……”
王浩阳一脸为难。
周不器瞥了他一眼，“这就看你的手段了，务必在融资的过程中，逼迫资方低头。”
王浩阳就感觉灌了一肚子的苦水。
靠！
这是什么苦差事！
得罪人的事都要自己来背了。
还好，紫微星短期内还没有启动融资的计划。公司越强大，在融资过程中，面对资本的底气就越足。
“下面说第二件事，非常重要。如果是董事会模式，肯定不会批准通过，不过咱们是决策委员会，大家都是有远见的，也知道我们紫微星的价值理念，所以一定能够认可。”
周不器这么一说，王浩阳心中就忍不住一颤。
他是首席财务官，是负责管钱的。
所以比较敏感。
董事会通不过，决策委员会能通过……还用说吗？一定是一个非常花钱的大项目！
果不其然，周不器接着道：“大家也都知道，我们刚刚招聘来了一位计算机科学家，他此前是联想研究院的主任研究员，是国内极少的一直处于计算机科研领域世界前沿的专家。”
递了一个眼神，贺阳就侃侃而谈，把杨振坤的个人履历都介绍了一遍。
可以这么说，就凭他过去做出的成绩，两院的院士里，除了他的博士导师王玄院士，其他人都比不上他。
如果他还在体制内，很可能就会是我国最年轻的院士了。
听过了介绍，张一明眼睛雪亮，他是个技术控，惊喜的说：“这么说，我们要下决心做核心算法的研究，专研分布式处理算法了？如果真的做成了，对我们的数据处理算法，也有很大的帮助。”
周不器道：“要更进一步！”
“哦？”
张一明很惊喜。
同样的，程秉皓和郭鹏飞也很感兴趣。他们都是技术出身，对这方面有着天然的追求。
只有王浩阳，心中一凛，脸都黑了。
更进一步？
这是要干啥？
公司已经没钱了！
投资奇虎360的钱，刚刚要收回1000万美元，能够解决公司存在的现金流隐患危机。这一下又要大出血了吗？
对紫微星这种旗下有着诸多业务，营销、产品、运营、科研都在做的公司来说，账面上只有几千万，是非常危险的。
按照财务管理的角度来说，公司账面上要存有至少能满足日常运营18个月的现金流。
现在，紫微星每月的支出在1200万左右，18个月……就是2亿多！
哪来那么多钱？
周不器好像对钱没什么概念，做事很坚决，沉声道：“我和杨博士谈过了，不能为了科研而科研。想要产生动力，就必须是为了产品而科研。”
“我们要做什么产品？”
“分布式的关系数据库！”
话音一落，众人齐齐变色。
连程秉皓、张一明、郭鹏飞三个技术出身的也惊呆了，张大嘴巴，嗔目结舌。
在计算机领域，这是个新概念。
哪怕是硅谷，也没有巨头公司对这个方向展开过研究，这完全是一块空白市场。
能行吗？
国内这几年互联网发展的这么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们一直在模仿硅谷。美国人在前面蹚雷，我们在后面借光。
他们做失败的项目，我们不做；他们做成功的项目，我们抄袭过来，做成国内版。
这不仅减少了失败的几率，也大大节约了人力物力财力。
这种模式多香啊？
现在，我们要做分布式数据库，这可是美国人没走过的路，万一前面有雷，我们不是要自己踩？
这里面蕴含着极大的风险。
贺阳喝道：“这太冒险了！”
郭鹏飞很是心虚，“老周，这……不合适吧？”
张一明叹了口气，摇摇头。
程秉皓惊愕半晌，才痴痴的说：“这是技术开荒啊。”
王浩阳生生咽了口唾沫，怔怔失声：“这得投入多少钱呐？”
决策委员会的六个人，其他五个竟然都不赞同。
周不器对他们的反应并不奇怪。
这就是国内科技圈的现状了。
核心技术很重要，这谁都知道。可真正面对了，谁能下决心去做？业内，有一群天天喊口号的。圈外，也有一群天天鼓吹的。
基本上就是号召别人去做又苦又累的科学研究，自己在旁边摇旗呐喊。
这就又形成了另一个风气，高端人才纷纷出走。
名校们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顶尖人才，想做一些世界级的科研项目，结果却发现……国内根本没有带头人。
院士们或是忙着喊口号，或是忙着写论文，或是水平根本不够不会做，企业方面又舍不得花钱，最后只能是出国寻找机会。
周不器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但他肯定要做点什么。
校内网已经给名校高材生们准备了“人才套餐”。
利用还未上线的“微知网”发现人才，利用应届生求职网挽留人才。对于清华北大北理北邮的高材生们，甚至还可以提供在校期间的兼职机会。
利用更长时间的感情培养和价值观熏陶，把他们留在紫微星，留在国内。
这就一定少不了世界级的科研项目。
否则让人家科研人才做网页js设计，做打车、做外卖、做二维码支付，人家啐你一脸，不走才怪。
只有最高端的项目，才能留住最高端的人才。
当周不器把这么一番理论阐述清楚后，会议室里，一下就安静了。
张一明、郭鹏飞都目光晶莹，颇为动容。
贺阳也是灼灼目光，似乎难以置信，这样一个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格局？这思想层次可够深邃了。
程秉皓感叹了一声，“是啊，什么样的项目，就有什么样的人才。中国根本不缺科技人才，缺的是给这些科研精英施展才能的机会。分布式数据库……我先表个态，老板的这番话，说的我心潮澎湃，感觉回到了青春时代。我同意！”
郭鹏飞忽然举手，大声道：“周不器，我要参加这个分布式数据库的科研小组……”
“你闭嘴吧！”
周不器瞪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张一明掷地有声的说：“这正是我加入紫微星的原因。周不器，你没忘初心。我也必然会全力以赴。分布式数据库，我同意！”
贺阳的情绪管理比较到位，很快就平和了，“我认识老杨很多年了，过去十年，他都处于科学研究的第一线，就没他做不成的项目。我知道这个数据库项目技术难度很大，但我相信他能够做到。”
王浩阳都快哭了。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同意，这是把我往火堆上烤吗？
说的容易，谁给钱啊？
“那个……这个项目得投不少钱吧？”王浩阳弱弱的问。
周不器道：“先投3年，每年1亿。”
王浩阳呆若木鸡。
其他人也都慌了神。
每年投入1个亿？
紫微星这么有钱了吗？
贺阳试探着问：“咱们要启动融资吗？”
“不。”
周不器摇了摇头。
王浩阳喃喃的说：“那资金不够吧？就算卖掉了奇虎的股票，也差的远呢。”
周不器见他一副丢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发笑，“老王，我说你能不能振作点？不就是花点钱嘛，至于吗你？”
“哪来的钱啊？咱们这一年的预算，得1.5亿呢！这还是基本开销，我那的申请表，一天得几十张，都是要钱的，我都快成罪人了。”
“钱的事，我来解决。”
周不器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王浩阳就不好再反对什么了，轻咳道：“如果是这样……我觉得紫微星的年度预算，要达到3亿的规模。”
贺阳瞪大眼睛：“你狮子大开口吧？”
王浩阳苦涩的道：“没办法，财务工作难做啊，尤其是朋友网和东方微点，都是祖宗。”
张一明咳了咳嗓子，“我们也是正常的项目资金申请。”
周不器一挥手，很大气的说：“行了，3亿就3亿！老王，你要记住，财务最核心的作用，是要对业务有价值。财务应该有驱动业务！如果财务光在做内控、做风控，财务光在做抠门省成本的事情，这时候就会对业务造成伤害。”
“那钱呢？”
“淘宝的签了新合同，朋友网下半年也开始接广告单，团购做的越来越好、服装线和化妆品线也要打开……一年的收入，两三亿问题不大。”
王浩阳道：“那也是入不敷出啊！”
张一明补充道：“社交游戏做的不错，说不定能形成效应。朋友买卖都从韩国将近8000美元的外汇了，抢车位可以向更多的国家推广，一旦打入美国市场，就蕴含着巨大的商机。”
王浩阳摇了摇头。
拜托，那是8000块，不是8000万！
他不认为凭借社交小游戏，就能补平几千万的财政亏空。
郭鹏飞道：“还有淘宝抽成制的广告联盟，这一块潜力很大。这学期是够呛了，可以先培养一下用户习惯。下学期吧，薇蜜网就可以实现。”
周不器摆摆手，颇为骄傲的说：“钱的事，我有一百种解决方法，不必担心了。分布式数据库没问题了，那就继续下一个议题，要推行五张表制度。”
“五张表？”
“对，公司越来越大，底层的员工很难像高层一样使命驱动，必须让他们明白自己所处在的位置，以及所能得到的收益。”
然后，周不器就说了他的五张表思路——
“第一，组织架构表，可以让员工清晰组织未来的发展方向。”
“第二，工作分析表，要清清楚楚的告诉员工干什么。”
“第三，薪酬激励表，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员工干完能拿多少钱。”
“第四，绩效考核表，要清清楚楚的告诉员工，干好干坏的拿钱标准。”
“第五，晋升标准表，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员工怎么样才能晋升。”
贺阳是管理学的专家，眉头一挑，“怎么有点像麦卡锡公司推广的管理理念？他们说三张表，咱们做五张表？”
“是吗？”周不器轻咳一声，“可能是英雄所见略同吧。”
王浩阳道：“嗯，我觉得这个思路挺好，管理体系清晰透明，可以极大地提升管理效率。要是请麦卡锡做一次咨询，少说也得1000万。”
好吧，这哥们钻钱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