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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剑沉黄海     奶爸学园txt下载     奶爸学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08、莫要梭边边嗷

    陈飞雅告诉苏澜,有人在群里议论张叹羞辱刘丰源,说他目中无人,飞雅跋扈。

    她不知道具体情况,特地告诉苏澜,一方面是想了解其中的内情,另一方面是担心张叹不知晓,被人暗算,娱乐圈里这种事还少吗。

    陈飞雅和张叹有过合作,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

    苏澜得知后,心里着急,挂了电话,打开自己加入的圈内群,翻了三个,果真有一个议论了张叹和刘丰源的矛盾。

    她仔细翻阅聊天记录,在一些人的叙述下,张叹成了不折不扣的得志小人。

    她顾不上一一查看那些聊天群,赶紧给张叹打电话,告诉他这回事。

    苏澜为张叹担心,相对而言,他在娱乐圈里还是个新人,在她看来,心上人哪里是刘丰源这些人的对手,他们关系错综复杂,不知道会牵扯出谁,要是冒出一个得罪不起的,张叹搞不好要凉。

    其实,她也不知道刘丰源的事,她只知道刘丰源在试镜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从没把这事和张叹联系起来。在她想来,最大的可能是刘丰源试镜没成功,觉得跌了份,从而摔门而走。而能把他气走的人,只能是刘金路,盛潇潇也有可能;盛潇潇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资历很深,又是制片人,地位崇高。

    苏澜唯一没往张叹那里想,但现在看来,似乎恰恰就是张叹发难的。

    她拨通了张叹的电话,告诉他有这么一回事,紧接着焦急地询问具体情况。

    张叹并没有太惊讶,他想到了这种情况。他反过来安抚苏澜,接着告诉她,只是在试镜过程中,说了一句关于刘丰源表演的评语,他生气了,摔门而出。

    说了什么评语,张叹没说,但肯定是不好的、严厉的。

    那么,为什么要说呢?觉得他表演不好,委婉地说回去等消息不就行了,双方都给了面子。

    苏澜知道,肯定是张叹为她出气!他不说,但是她知道。

    张叹电话里安慰她,直到苏澜不得不挂了电话,因为周莉敲门来了,要和她谈心聊天。

    苏澜心不在焉的,心想莉姐是娱乐圈里的老江湖,经验丰富,遇到过各种公关事件,张叹现在遇到的事肯定难不倒她。

    “张叹被刘丰源攻击?”周莉惊讶地问道。她今天陪苏澜去浦江电影制片厂试镜,也看到了刘丰源,自然也知道刘丰源摔门而出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和张叹有关。张叹给人印象脾气很好,不像是会和人闹矛盾的那种。

    周莉仔细查看了聊天群里的聊天内容,又向苏澜了解了一些,镇定地说:“不用担心,没什么的。张叹是浦江电影制片厂的人,颇受器重,制片厂不会任由他被人造谣欺负。浦江电影制片厂的分量,你知道的,要保人那还不简单。退一步讲,即便这事真传开了,闹的不可收拾,那又怎么样?封杀张叹吗?怎么封杀?张叹不演戏,不求项目,人家背靠大厂,有项目有资金有人员,什么都不缺,能封杀他什么。换句话说,舆论汹汹,也伤不到张叹分毫……”

    周莉一分析,苏澜放心不少。

    苏澜给张叹打电话时,张叹刚停好车,一边打电话,一边回小红马学园。走到学园门口时,意外地发现围墙外有个捧着金鱼缸的小男孩在偷偷往里张望。

    小男孩像是属小兔子的,一有点动静,他就嗖的一下跑开了,躲在街边,一个大人脚边。没一会儿,动静停息,他又开始东张西望,悄悄跑到围墙外,继续偷偷打量里头。

    胡杰豪小朋友!

    张叹认出了对方,而街边穿黄色小马甲的男人,正是代驾胡明凯。

    张叹的出现,把胡杰豪小朋友吓得嗖一下,逃回了爸爸脚边。

    “在这做生意吗?”张叹笑着询问胡明凯,同时低头朝躲起来露出半边脸的胡杰豪小朋友挥挥手,打招呼:“你好啊,金鱼男孩。”

    “您好张老板,您是要代驾吗?”胡明凯问道。西长安街的这一带有很多酒吧,代驾生意很好。

    “不,我刚回来,到家了。”张叹指了指小红马学园。

    “噢,这是您家?”

    胡明凯很惊讶,他最近发现这里有所奇奇怪怪的学校,像是幼儿园,但又不是,倒是像托儿所,但托儿所白天营业,这里白天却关门,到了晚上才开。

    张叹主动解释说:“这里开了一家深夜学园,照顾那些晚上一个人在家的小孩子的。”

    他看向又悄悄露出了头的胡杰豪小朋友,说:“要不要进去看看?里面有很多小朋友,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

    刚才看到他在往里张望,小孩子都喜欢找伴玩。

    胡杰豪小朋友十分心动,看向他爸爸。

    “想去就去吧。”胡明凯说。

    他在路边等了好久,一直没拉到生意。西长安街上客人很多,但守候在这里的代驾也多,竞争相当激烈。他刚来浦江时,经常在这里找生意,后来竞争太激烈,不得不到其他地方碰运气,现在他只偶尔守在这里等生意。

    虽然得到了爸爸的允许,但是抱着金鱼缸的胡杰豪小朋友不敢动,他不敢和张叹走。

    胡明凯鼓励他,没能鼓动,张叹便先走了,到了学园门口,再回头喊他过来。

    “你不是对妈妈说你是小男子汉吗?这时候要勇敢啊,去吧,怕什么,爸爸就在这里,不会走的。”

    胡杰豪小朋友终于挪动小步子,从爸爸身边离开,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看向胡明凯,再次得到鼓励后,终于鼓起勇敢,哒哒哒一阵小碎步,一个人往小红马学园跑去,保持着五六步的距离,跟着张叹进了学园。

    门卫老李把竹躺椅搬到了院子里,半躺在上面,笑呵呵地说:“来了一个小尾巴。”

    胡杰豪小朋友立刻机警地停下脚步,远远地打量他,判断是不是坏人。

    “不用怕,爷爷是个好人。”老李笑呵呵地说,“想进去看就去吧。”

    张叹招手说:“快来,小朋友们都在教室里。”

    胡杰豪小朋友继续迈动小步子,警惕地左右张望,一步一步走的极为谨慎。

    他就像是兔子宝宝第一次走出洞穴,来到森林里,既好奇,又害怕,充满了对新世界的期待与忐忑。

    “快来啊。”张叹见他站着不动,再次招手道。他想介绍几个小朋友给他认识。

    胡杰豪站着不动,昂着小脸,打量头顶的大树。

    这是一棵桑树。

    “%%#¥#看~”胡杰豪指着树上某处,终于说了一句话。

    张叹顺着他的手势,什么都没看到,树叶挡住了。他靠近三步,胡杰豪小朋友连忙退开五步,继续保持既定距离。

    张叹终于看到了树上的情形,难怪胡杰豪小朋友站着不动,愣谁发现头顶树枝上挂着两个小朋友,都会惊讶的停下来看热闹。

    “哈哈哈哈哈~~~”

    “额鹅鹅哈哈~~”

    树上的小家伙见被发现,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不是一个,是两个!

    笑成鹅叫的是身穿蓝色大中华的小白。

    另一个是坚强的小石榴。

    张叹看着她们无语,气道:“大晚上的你们又在树上干嘛??”

    “你莫管噻,张老板。”小白的话真气人。

    “我能不管吗?!!!”

    “莫生气莫生气噻,我们下来嗷,莫生气嗷。”

    小白对趴在她屁股后的榴榴说:“瓜娃子,下去嗷。”

    榴榴趴着不动,小白又催了一遍,榴榴才说:“我下不去,我不会鸭~~~谁来帮帮我鸭~~~~”

    她只会上,不会下,管杀不管埋。

    树底下抱着金鱼缸的胡杰豪小朋友看的咯咯笑。

    “哟~~~是嫩个瓜娃子!莫要梭边边嗷,老子来抓你咯!榴榴——你个憨憨儿快走噻。”

    “小白,小白不要赶我鸭~~~救我下去鸭~~~~我不要在树上,我要在树下,张老板,快抱我下去鸭,太好吃啦,再吃一个,啊我不吃啦。”

409、抢他的小金鱼

    榴榴跟着小白,爬上了桑树,一前一后趴在树枝上。

    上去容易,下来难,因为榴榴趴在小白身后,所以小白如果想要下来,就必须榴榴先下来。

    小白为了不让张老板生气,连忙要下树,但是榴榴堵在身后,下不去。

    “榴榴恁个瓜娃子,快下去噻。”

    “不要鸭~~~不要鸭~~~不要杀我,我好害怕鸭,我下不去,张老板你快救救我吧~~~~”

    榴榴不会掉头,不会下树,只能趴在树枝上一动不动,像只软软的蚕宝宝。

    树下,胡杰豪小朋友昂着小脸看她们,见状侧头看了看张叹,脸上满是关切之情。

    张叹无语,叮嘱她们先不动,尤其是小白,不要催榴榴了,榴榴都要崩溃了。

    他去教室里搬了一把椅子过来,站上去,刚好能够够着她们,先把可怜兮兮的榴榴摘了下来。

    摘了一下没摘动,榴榴紧紧地抱着树枝不撒手。

    “你撒手啊。”

    “宝宝害怕~~”

    “我抱你下来。”

    “你会不会骗宝宝鸭~~张老板,我是个好宝宝,我是被小白带坏的。”

    小白大怒:“瓜娃子恁个屁儿黑,是恁个要吃桑泡儿!!!”

    张叹见榴榴不肯撒手,便先把小白抱了下来。

    小白不让,要自己下来,认为这是她的强项,怎么能让别人抱下来呢。

    张叹无语:“既然你们都不让我抱下来,那我走了。”

    榴榴大惊,嚷嚷请求张老板救她。虽然她时而傻,时而精明,但是此刻她是精明的。她知道,张老板一走,小白又要赶她下树,她会被吓死的。

    “那你撒不撒手。”张叹说。

    “我们之间能不能有点信任?”

    “蛤?”

    “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你放心吧。”

    榴榴慢慢的撒了手,让张老板摘下,抱在怀里,放地上。

    一落地,榴榴立刻神气活现的,牛逼的不得了,摇头晃脑说:“哈哈哈哈~~~我上树啦,我又下来啦,我吃桑泡儿啦,我这么厉害我骄傲了吗?我说话了吗?哈哈哈,小白我比你先下来呢,我好棒鸭~~~哈哈哈!”

    其实不是她有多信任张老板,而是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赌一把咯,好在赌赢了,不然她此刻就变成了散落的小石子。

    榴榴在树底下神气活现,牛逼的不行,巴拉巴拉吹牛,小手不忘在兜兜里摸一摸,摸出一颗桑泡儿,塞嘴里继续吃,美滋滋。

    这边,张叹再次站上椅子,要求抱走小白。

    “小白让我抱你下来。”

    “不要,不要噻,这是我的强项嘛。”

    “小孩子不准爬树,快下来。”

    张叹不顾小白的坚持,硬是把她给弄下来了。

    两只皮猴子嘴巴上脏兮兮的,红的紫的,一看就知道在树上没少吃桑葚。

    “擦擦嘴。”

    张叹递给她们纸巾,榴榴接过一张,擦掉刚在树上时冒出来的鼻涕泡,接着擦了擦嘴!她一点不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十分自然地把擦完了纸巾塞到小白兜里,兴奋地和她巴拉巴拉刚才有多刺激。

    小白不搭理她,专心擦自己的小嘴巴,仔仔细细,非常认真。她不能变成脏小孩,因为没有人喜欢脏小孩,包括张老板。

    觉得擦干净了,她把纸团一揉,再把兜里的那张掏出来,一并塞给了榴榴。

    “瓜娃子,去丢掉。”

    榴榴嘀嘀咕咕,极不情愿地跑去丢垃圾桶里,回来凑到胡杰豪身边,肆无忌惮地打量人家,那模样,真让张叹担心她下一句会说: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小白也好奇地凑近打量他,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打量她的邻居呢。

    胡杰豪小朋友被两个小女生这么打量,害羞得不得了,脑袋越垂越低,根本不敢看她们。

    “小白,他有小金鱼~”榴榴贼兮兮地对小白说,“好可爱鸭,小白,你去拿过来我们玩叭。”

    胡杰豪闻言,连忙把金鱼缸抱紧了一些,后退两步,警惕地提防榴榴。

    榴榴哈哈笑,掏出两颗压的瘪瘪的桑葚,给胡杰豪吃。

    “吃,吃鸭~~~没有毒,好吃。”

    胡杰豪犹豫片刻,还是接在手心里,嚼了嚼,小声地说了声好吃。

    “把你的小金鱼给我玩玩。”榴榴循循善诱,逼近两步。

    胡杰豪跟着后退两步,摇头不同意。

    “你不给,小白打你。”榴榴头上冒出了恶魔之角,“小白,他玩不起鸭,他不喜欢你呢。”

    “爬开~~”小白把煽风点火的榴榴赶到一边去,拿出一张纸条,展开来对胡杰豪说:“瓜娃子,恁个画的?”

    胡杰豪羞涩地笑了笑,点点头。

    纸条上画了两个小孩子手牵手,前些天贴在小白家门上的。

    “你想住啥子?”小白问。

    胡杰豪犹豫了一下,勇敢地说:“交,交朋友,我们是好朋友。”

    榴榴又凑上来,死心不改:“那把你的小金鱼给我们玩。”

    ……

    张叹站在一旁,没有介入,看三个小孩子用自己的语言交流,小孩子只有在小孩子的世界里才能打开心扉。

    他看出来胡杰豪很内向,或者也有可能只是面对陌生人胆子小,还不熟悉,所以话少胆怯,就不知熟悉之后会不会开朗活泼一些。

    张叹看到学园外出现胡明凯,朝他挥了挥手,悄悄过去和他交流。

    “他在和其他小朋友交朋友。”张叹说。

    胡明凯欣慰不已,他和儿子来浦江快一个月了,儿子每天跟他在一起,往返于家和医院,没有同龄人为伴,他真担心会渐渐自闭。

    他站在远处,安静地打量和小女生凑在一起看金鱼的儿子,没一会儿,教室里又跑出了两个小孩子,还是小女生,接着又跑出来了一个……

    有奇怪的笑声传来,看起来他们玩的很开心。

    小柳老师也出来了,招呼她们回教室。

    小白抱起放地上的玻璃瓶,带着蚕宝宝回教室,榴榴和喜儿她们也陆续要走,喊胡杰豪一块来。

    胡杰豪犹豫不决,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爸爸,抱着金鱼缸,选择回到爸爸这里。

    “你可以去继续和她们玩的。”胡明凯说。

    胡杰豪小朋友摇摇头,看了看一旁的张叹,见他对他的小金鱼很感兴趣的样子,抬高一些,说:“我的小金鱼,你要看吗?”

    张叹笑道:“想啊。”

    其实就是三条很普通的小金鱼,金色的,街边10块钱可以买到。

    但这似乎是胡杰豪小朋友的宝贝,所以张叹夸了几句,让小朋友高兴高兴。

    胡明凯带着儿子走了,他们似乎不是去代驾,但也不是回家,张叹没问。

410、傲娇?

    张叹送走了胡家父子,返回家里,经过一楼时,见到小英子正在给榴榴擦手和擤鼻涕。

    坚强的小石榴笑嘻嘻的,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她吃鼻涕了,旋即被小英子训了几句,还打了手心!

    榴榴都懵了,张张嘴,估计想说它鸭的你敢打我,除了小白谁打我我都不服!哼!

    但见小英子凶巴巴的样子,没敢说出口,瘪瘪嘴,嘀嘀咕咕,但是没敢乱动,乖乖地任由小英子给她擦脸和手手。

    张叹上楼,身后传来小小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一张灿烂的笑脸。

    “张老板~~~给你吃。”

    是小白。她捧着一张纸巾,纸巾上放了几粒红黑相间的桑葚,正是刚刚小白从桑树上摘下来的。

    “谢谢你,快来,到我家里坐坐。”

    小白欢快地爬上楼梯,紧跟着张叹回到家里,巴拉巴拉跟他说话,聊家常呢。

    张叹本来想完善《沉默的真相》剧本的,但这不是要陪小朋友摆龙门阵嘛,便索性放下这件事,不急在一个晚上。

    他打开电视,想给小白找个动画片看,但是调了好几个频道都没有。当调到北平电视台时,正在播出的是一个综艺节目,张叹对综艺不感兴趣,正要切换,忽然咦了一声,停了下来。

    他看了会儿,对这个节目有了一点了解,这是一个导演选角的综艺节目,上节目的都是演员,名气大的小的都有,通过表演,让导演们点评,优胜的一方进组拍戏。

    坐在导师席上的四位导演张叹都听说过,都有有名的,最让张叹感兴趣的,是画面中这位刚被导演们点评没有精气神的男演员。

    这人看起来27、8岁的样子,刘海到了眉头,胡子没有刮干净,看起来确实有些颓废,但是有一种颓废的魅力,没办法,长的帅。

    张叹认识他,这人叫张堎严,是北平电影学院表演系的,比张叹要大两届。

    当年张叹读大学时,张堎严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大三的时候就进组拍戏,看来前途无量。

    张叹当时没有怎么关系,只记得学校里好多女生喜欢他,至于后来他混的怎么样,不知道,新闻上出现的也少。

    刚刚看到电视,张叹才猛然想起这号人物。

    电视里的他比以前的阳光帅气相差甚远,要不是字幕上有名字,他要怀疑是不是认错了。

    张堎严刚刚表演完,被四位导演不留情面地批了一顿,输给了另一组的年轻小鲜肉。

    张叹没看到他的表演,不知道具体表演的怎么样,看起来,他很沮丧,无力反驳,镜头很快切换走,等了会儿,再没看到他。

    张叹拿出手机,搜了张堎严的名字,查看他的履历,这些年他一直在走下坡路啊,拍的几部电视剧都是张叹没听过名字的,反而是大学没毕业之前参演的两部电视剧知名度比较高。

    他点开刚刚播出的这档综艺节目,找到前一期,快进到张堎严的片段,从头到尾看他的表演。

    屏幕上不断弹出弹幕,但大部分是关于其他演员的,十条里面偶尔有一条是张堎严的,内容基本是询问这是谁,或者感叹张堎严怎么变成这样了,或者询问他这几年干嘛去了等等。

    从这些,大致可以对张堎严的经历窥见一斑。

    身边忽然想起脚步声,张叹抬头看到小白爬下了沙发,要走呢。

    “怎么要走了吗?才刚坐下,再坐会儿吧。”张叹说道。

    小白摇摇头,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回头说:“我要走唠,大叔你好忙呢,你看手机叭。”

    张叹笑道,收起手机:“对不起啊,我不看手机啦,你就再坐坐呗。”

    “不坐唠不坐唠,我有好多小盆友玩,我找小盆友去唠,不找你玩唠。”

    小白同学已经到了门口,把自己的小鞋子从鞋架上拿下来,准备换鞋子出门。

    张叹起身过去,继续说:“那把你的小朋友也都叫来吧,一起到我家坐坐,风车车和假老练你不想看了?”

    “教室里有电视噻。”小白已经在穿小鞋子了。

    “但是教室里的小朋友多,他们都要看电视,你抢不过他们。”

    “爪子?”小白一听说她抢不过别的小朋友,顿时声音提高了八度,“我好凶的嗷。”

    曾经为了看电视,她和其他小朋友干了几架。

    张叹当然相信她是认真的,连忙改口,说不是她抢不过别的小朋友,而是她不是那样的小朋友。

    这还差不多,小白稍微接受,但是说道:“我是那样的小盆友。”

    张叹:“……”

    小白肯定地说:“张老板,我是那样的小盆友。”

    “呵呵呵~~~”

    张叹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但他的诚意打动了小白,把她留了下来。

    小白把刚穿上的一只小鞋子脱掉,放回鞋架上,“我都要走唠呢,我的孩子都穿了咧。”

    “是是是,你的孩子辛苦了,再给我个机会,卖我个面子嘛,是我招待不周嘛。”

    小白傲娇地重新被请了回来,张叹拿出手机,刚想打电话给小柳老师,请她送几个瓜娃子上来,忽然见小白清澈的大眼睛注视着他,以及他手上的手机,立刻想到刚刚说不玩手机了,于是又放回去,亲自下楼去喊瓜娃子。

    张叹刚一出门,傲娇的小白立刻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哒哒哒快步跑到门口,探头往外看,见张老板真的喊小盆友去了,开心地蹦跶了一下,在家里走起了鸭子路,顾盼生辉。

    ……

    “舅妈,你吃了吗?啥子?唆我是瓜娃子??”

    夜深了,小白被白建平领了回去,今晚的小白看起来格外兴奋,和马兰花电话时,客套地问她吃了没。都晚上十点多了,谁家还没吃啊,于是被马兰花怼了几句,说她是瓜娃子,憨憨儿。

    “舅舅,我不打电话唠,给你,我一点也不喜欢舅妈,恁个屁儿黑哟,为啥子唆我是瓜娃子嘛。”

    小白愤愤不平,把手机还给白建平,拒绝再和马兰花吹垮垮。

    “你真不和舅妈唆话了?”白建平问。

    “你是苞谷,我是苞谷上的须须儿。”

    “……”

    白建平不知道她这句从哪里学来的,反正他没说过,也没听过,不知道什么意思,估计是不好的意思吧,他拿起手机,大声说:“老马,你好惨唠,小白不和你唆话唠,你唆你为啥子唠喊人家瓜娃子嘛,她在生气,哎呦,她现在好凶嗷,啥子?你要回来唠?”

    坐在一旁玩娃娃的小白立刻被吸引了,小耳朵机敏地竖了起来,她听到了啥子?舅妈要回来唠??

    白建平故意大声说话,说给小白听的。

    马兰花要回浦江了,因为白志强的老婆杨怡要生了,同时姜老师,也就是小白的奶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老人家频频催促她快点回浦江。

    老人家对马兰花专程留下来照顾她好几个月十分过意不去,总觉得自己成了拖累。

    奶奶身体好了,舅妈要回来了,小白欢快的像身体里装了一只小鹿,在家里蹦蹦跳跳,上蹿下跳,白建平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押到被窝里躺下。

    但进了被窝又怎样,只不过是战场转移了而已。

    小白躺在被窝里一点不耽误巴拉巴拉吹垮垮。

    白建平忍无可忍,说:“从前,有只小鬼,她钻在床底下,专门找不睡告的小朋友……”

    “嗷呜嗷呜~~”

    小白不仅不害怕,反而给他配音。

    白建平无语,讲不下去了,索性任由她去。

    她没人管得住的日子没几天了,能治她的人很快就要回来,到时候她胆敢再这样不睡,立刻会被摁在被窝里揍屁屁儿,花儿朵朵开。

411、她就是大王

    张叹目送小白和她舅舅离开,门卫老李招呼他坐坐,院子里摆放了两把椅子,一张小凳子,凳子上放了一壶刚泡的茶,正在冒着热气,茶香四溢。

    “香~~”张叹坐下来,耸耸鼻子,夸道。

    老李说学园里的那些瓜娃子没有识货的,竟然说他吃草吃叶子,问他是不是蚕宝宝变的。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4月份的晚上,风很柔,气温冷热适中。浦江的春天来的晚,总是先伴随连绵的细雨,细雨过后,春天便火急火燎地赶来了,气温一下子回升,几乎没有缓和的时间。

    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个人影进了学园,走近一些看,是程程的爸爸孟广新。他背着双肩公文包,见到张叹和老李,过来打招呼。

    “一起坐坐吧。”张叹邀请道,他从岗亭里再搬来一张椅子,三人围着小凳子坐下。

    老李给孟广新沏了杯茶,说:“怎么又这么晚下班了?”

    有一阵子,孟广新晚上来的很早,一开始老李挺奇怪的,孟广新以前几乎是学园里最晚来接孩子的,但是现在提前了这么多,不是一天两天,而是连续十多天。

    但是最近这个礼拜,孟广新恢复到了“常态”,时间越来越晚。

    “有个项目到了最后阶段,就这几天加晚班,过了这个礼拜就不用了。”孟广新说道,呡了两口热茶,抬头看到清澈的夜空中闪闪好几颗星星,不禁惊讶道:“这里还能看到星星。”

    张叹和老李都抬起打量夜空,他们不觉得奇怪,在小红马本来就可以看到星星,其实在黄家村这一带都能看到,但要是到了西长安街上,就很少了,因为高楼大厦和灯光污染严重,阻碍了人的视线。

    此刻,小红马学园,二楼寝室里。

    榴榴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断从枕头上抬起小脑袋,打量她的邻居,那里以前住着喜儿那个小豆丁,但是今晚喜儿小豆丁不在,她已经被她的姐姐接走了,和小白一块儿走的。

    以前有好多天了,喜儿不再在小红马睡告,每次她们要睡觉的时候,她就会跟着她的姐姐走,这让榴榴少了玩伴。

    她转过身,看向另一边的邻居,小声说:“程程,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叭,我想听小兔纸。”

    程程的小床上没有动静,当榴榴以为她已经睡着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旋即程程说话了,“好~”

    “我要听小兔纸打大灰狼的故事。”

    这故事老有劲了,特有代入感,总能让她跟着小兔纸起起伏伏,为命运奔波,当然,前提是最后一定是小兔纸战胜大灰狼。她觉得自己就是小兔纸,小白是大灰狼,罗子康是大大灰狼……

    正当她洗耳恭听,只听程程说:“小兔纸被大灰狼吃啦。”

    榴榴:Σ(?д?lll),她都没有一点准备呢!!

    “没有!”榴榴说,她怎么会被大灰狼吃掉呢,罗子康吃不下她。

    “吃了~”程程很固执的,尤其是讲故事的时候,她就是大王。

    “没吃~”

    “吃啦。”

    “没吃!”

    “大灰狼说小兔纸真好吃。”

    “嘤嘤嘤~~啊~~”

    小柳老师来了,镇压狂躁的榴榴。

    黑暗中,榴榴睁大眼睛,睁的大大的,脑海里一团混乱,在演绎小兔纸怎么逃出狼口,并反戈一击,把大灰狼打扁的YY剧情。

    她真想把程程叫起来一起讨论啊,但是小柳老师会揍扁她。

    她毫无睡意,想到了晚上和小白吃桑葚的时刻,真好吃。她在衣兜里摸了摸,摸了个空,没有桑葚。

    但是她并不沮丧,因为她很快在枕头下摸出了一颗榛子。

    榛子太坚硬了,咬不动,她整晚都在和这颗榛子较劲,直到小柳老师又来了,她吓得赶紧装死,哦不,是装睡。

    小柳老师是来喊程程起床的,她爸爸来接她了。

    程程睡眼惺忪,爬下小床,穿好鞋子,由小柳老师牵着手手离开。

    脚步声远去,装睡的榴榴又醒了,继续和坚硬的榛子做斗争。这颗榛子比她这个坚硬的小石榴还坚硬,它鸭的!

    孟广新背着程程回家,他宽厚的肩膀可以让程程很舒服地趴着继续睡。

    不过,程程这时候往往不会睡觉,一方面是已经睡了一会儿,另一方面是她更喜欢这时候和爸爸聊聊天,说说今天她遇到的有趣的事。

    比如今天,她去了张老板家看电视,小白和榴榴还爬了树,她也爬了……

    “你爬了树?”孟广新吃惊地问道,背后传来轻轻的嘻嘻笑声,看来是真的,乖宝宝也会爬树了。

    孟广新首先想到的不是安全问题,而是他家的乖宝宝竟然会爬树了,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呀。

    他一时说不上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想了想,觉得相较而言,这是好事。

    “我家程程真厉害。”孟广新夸奖道,后背的笑声更清脆了。

    程程巴拉巴拉给他讲述她爬树的经历,是小白带她爬的,小白和榴榴还有喜儿还有小米一起拖她的小屁屁,帮她爬了一截,然后她就下来了,然后小白和榴榴上去了,然后张老板来了,然后她和小米和喜儿跑了,然后小白和榴榴被捉住了……

    聊天中,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到了家,孟广新把程程放下来,给她端来热水,引导她洗脸洗脚,完后送到床上。

    小朋友躺在床上,眼睛大大的,清亮异常,孟广新笑道:“听故事吗?”

    程程点头,孟广新坐在床边,“行,那你讲吧,爸爸听着。”

    “很久很久以前,有只小狐狸……”

    程程精神抖擞,给爸爸讲起了睡前故事。

    孟广新一边听,一边把程程的兔子玩偶拿过来,从床头柜找出针线,想把台灯调亮一些,但又忍住了,眯着眼睛,给兔子玩偶缝缝补补。

    这只兔子玩偶是小红马学园的,因为破了,被程程捡到,她很怜惜,园长阿姨就送给了她。孟广新一直想缝补好,但是要么忘了,要么没有时间,今天正好。

    ……

    北平,电视台。

    苏澜正在录制综艺节目,室内访谈类的,带点小游戏的那种,一期有多位艺人,她不是这期的C位嘉宾,C位嘉宾是另一位更有名气的女明星,张雨晨。

    除了她们俩外,还有三个男明星,一行总共五人,活动是周莉给她安排的。

    此刻,周莉就站在后台观看节目录制。

    因为今晚的主角是张雨晨,所以主持人把很多话题都抛向了她,周莉明显能发现主持人在话题分配上主次分明,苏澜和另外三个男嘉宾都是陪衬,衬托张雨晨的。张雨晨顾盼生辉,侃侃而谈。

    周莉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很不平静。尽管接下之前,她就知道这期的主角是别人,但是没想到会偏袒的这么严重,主持人在把控分寸方面做的不好。她不知道其他经纪人会不会不爽,起码她很不爽。

    倒是台上的苏澜表现的彬彬有礼,并没有任何脸色的变化,有话题她就接,没话题她就安静地当一朵花。

412、贪吃是有原则的

    周莉站在后台观看现场节目录制,正当站的有些腿酸,想要找个地方坐一坐时,只听台上的主持人说录制暂停,中场休息,15分钟后再重新开始。

    她闻言,便留在原地,笑着朝当下下台的张雨晨点了点头,对方略带笑意地回应了一下。

    苏澜落在后面下来,周莉小声提醒她一些台上的注意事项,随即注意到她脸色有些疲惫,说:“到那边去休息一下吧,吃点水果点心,补充能量。”

    “嗯。”

    节目组备置了茶歇,供嘉宾们中场休息时吃的。一期节目播出时长只有一个半小时,但是录制却要七八个小时,几乎白天一天都耗在这里,身体疲惫是一方面,对精神也是一种折磨消耗。

    茶几上有各种各样的水果,苏澜吃了几块切好的香蕉,和一旁的男嘉宾随便聊着。

    “哎,我也想吃点香蕉,我看运动员休息的时候都是吃香蕉,易消化还能量很足。”张雨晨从洗手间出来,几乎是挤在了苏澜和男嘉宾之间,笑着对苏澜说。

    “对啊,香蕉是很好的补充体力的水果。”

    苏澜说着,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两步,以免两人真的挤在一起。

    “苏澜你皮肤是怎么保养的?好好啊。”张雨晨随口问道。

    “也没有,就是很普通的化妆品。”苏澜说道,见张雨晨专心对付那一碟香蕉,便转移目标,吃了一块火龙果。

    “苏澜你用的是什么化妆品哎?说说嘛~”旋即不等苏澜回答,拿起一个空碟子,对服务员说:“哎~~美女,还有香蕉吗?”

    “你还要吃吗?这里还有。”苏澜说,她手边就有一挂香蕉。

    “这是没切好的。”张雨晨说。

    苏澜诧异了一下,笑了笑,本来想把没有剥皮的香蕉拿过来,放张雨晨手边,现在打消了这个念头,没再接这个话题。

    这个张雨晨有些傲娇,苏澜心想,之前在舞台上录制节目时就有所感觉,现在这种感觉更深了。想吃香蕉自己剥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人剥好呢,这又不是苹果梨削起来麻烦。

    当然,这可能是人家的生活方式,她没有批判的资格,她只能选择视而不见,但不能避而不见,因为张雨晨一直在和她找话题聊天,她似乎对另外三个男嘉宾很没有兴趣,不仅和他们说话少的可怜,在他们主动找话题时,也是很冷淡地应付两句。人家一看她这态度,也就不再自讨没趣。

    中场休息很快结束,众人再次上台,继续录制节目。期间,周莉接了一个电话,再次出现在舞台下时,难言喜色,频频抬起手腕看表,最后干脆走到一旁询问工作人员节目什么录制结束。

    一直到深夜12点,整档节目才终于录制结束,周莉喜滋滋地上前告诉苏澜好消息。

    “《沉默的真相》那边传来的消息,你拿到了李静这个角色。”

    “太好啦。”苏澜笑了笑说。

    “你猜到了?”

    “啊?我怎么猜得到呢。”

    “怎么看起来不是很激动的样子?”

    “有吗?没有,我很激动呀,只是现在好累,想先睡一觉再高兴高兴。”

    还有这样的?惊喜不就在于一个惊字吗?睡一觉再高兴,那能一样吗?

    周莉和苏澜离开,回到保姆车上,回家休息。

    两天过后,《沉默的真相》剧组对外公布了主演王寒和苏澜,舆论开始关注这部只是刚立项启动的项目。

    项目宣传打出了《隐秘的真相》原班创作团队的旗号,号称是其姐妹篇,让人万分期待。

    而王寒和苏澜的加入,让观众看到了节目组的诚意,王寒是视帝,苏澜则是新晋的最具人气女演员,他们的合作和加入备受人期待。

    当天晚上,苏澜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接通后才知道是录制节目时认识的张雨晨。

    对方是来恭喜她的,语气中难掩羡慕。

    苏澜就觉得挺意外的,她和张雨晨此前没什么交集,更谈不上友谊,只能算是点头交。上次在录制节目时对方表现出来的傲娇姿态,让她打消了念头,不好意思高攀。

    浦江电影制片厂,刘金路陆续又试镜了三位男演员,想找到适合饰演江阳的男主,但是很遗憾,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每个人整体都不错,但是都差那么点意思,如果要求不高,将就一下是可以的,但是刘金路和张叹都不愿将就,继续物色男演员。

    今晚下班的比较早,经过城中村的菜市场时,见里面还挺热闹的,许多摆摊的阿婆阿公们用浦江方言吆喝。

    张叹还没吃晚饭,本来想到路边小店随便解决,但想到好长时间没做饭了,便拐进了菜市场,买了些菜回家。

    “张少回来了,你等一下。”门卫老李喊住他,起身进了岗亭,从里面拎出一个包装袋,拿出一个饭盒,“天气又暖和了,我家那口子做的冷面,我记得你喜欢吃,尝尝去。”

    张叹连声感谢,老李的老婆做冷面很有一手,味道很棒,让人念念不忘。

    张叹拎着回家,忽然感觉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榴榴出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这神出鬼没的,让人防不胜防。

    “嗬嗬嗬~~”榴榴见张老板看到了自己,热情四射地说:“哎鸭张老板你好辛苦鸭,榴榴是个好宝宝,让好宝宝给你帮忙叭~~~”

    “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张叹停下,让榴榴并肩走。

    “我是早起的小鸟鸭~~~”榴榴骄傲地说,所以才能撞见张老板做饭。

    “你吃饭了吗?”

    榴榴摇摇头,又点点头,说她吃了。之所以先摇头,不是她不诚实,而是完全下意识的行为,是小动物们为了抢食而应激出现的本能反应,真不怪她呀。

    “真吃了?”张叹上楼,大长腿一跨就三个台阶,榴榴呼哧呼哧紧紧跟着,小短腿太吃亏了,每爬一个台阶都要撅屁屁扭屁屁,拿出十分的力气。

    张叹停在楼道转弯的地方,等待她。

    榴榴哎哟哎哟跟了上来,“我好辛苦鸭~~~”

    “你确实蛮辛苦的,要不你不要跟来了,回去找小朋友玩吧。”

    “没有小盆友,张老板,我好害怕鸭~~~你带带我叭,带我玩叭~~~”

    张叹无法拒绝一个会撒娇的奶娃子,小白要是有榴榴这黏劲和嘴甜,天天有人管她饭。

    因为收到了老李的冷面,张叹又不想做饭了,把冷面倒出来,准备分一点给榴榴吃,谁知榴榴打量了半晌,看看冷面,看看他,权衡后,决定不吃了,跑去客厅吃小饼干和小熊。

    她觉得张老板这么大个子,会吃不饱的。

    人家贪吃归贪吃,但贪吃是有原则的。

413、交浅言深

    张叹和榴榴吃了晚饭,准确说,是张叹吃了晚饭,榴榴吃了不少小饼干和两瓶小熊饮料。就这样,她还为那没吃到的小半碗冷面咽了不少口水,张叹喊她上桌,她死活不肯,义正言辞地说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是坚强的小石榴,不吃别人的晚餐。

    张叹不勉强,实际上冷面吃完,只落得了7分饱,于是坐到榴榴身边,吃了一些给她准备的小饼干。

    有了对手就是不一样,本来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的榴榴,立刻来劲了,又多了一包。

    “吃饱了洗碗吗?”张叹试探性地问。

    “蛤?”榴榴惊讶道。

    “帮我洗碗吗?”

    榴榴连忙摇头,她又没吃面面,为什么让她洗碗!!!!欺负人鸭,玩不起鸭!!张老板是不是玩不起鸭!!!

    榴榴捡起垃圾篓里的小饼干包装盒和小熊饮料的盒子,丢外面去,她吃的是这些,她只负责这些,餐桌上的那些碗是张老板吃的,就要张老板自己洗。

    张叹自己洗了碗,和榴榴一起出门。榴榴去丢垃圾,他则在院子里散步,刚刚被榴榴带动,不知不觉多吃了一包,有点饱。

    他感觉最近这段时间长胖了,旧项目都已结束,新项目还没开始,工作轻松,心宽体胖。

    一楼教室里有体重秤,他往上头一站,78公斤。

    榴榴丢完垃圾,吨吨吨跑过来,见他下来,她往上一站,只见指针快速回落,停在了数字22上。

    小胖纸!张叹瞄了她一眼,心里说道。

    榴榴不知道这个数字代表什么,在体重秤上蹦跶两下,喜滋滋的小模样,看起来对自己的体重很满意。她可能忘了,大实话喜儿小朋友说她是个小胖纸,让大家不要给她零食吃了。

    “别在上面蹦跶,会坏的。”张叹说,带着榴榴来到院子里,榴榴抱着皮球,往地上一扔,赶上去踹一脚,把皮球踹的老远,哈哈哈大笑着追上去,又踹一脚,连踹了好几脚,忽然老李的声音响起来:

    “榴榴~~~~~你不要跑!!你个小坏蛋!”

    只见老李的摇椅正在嘎吱嘎吱前后摇晃,摇椅上有个皮球在溜溜转,而原本躺在上头的老李正在追击榴榴。

    榴榴啊啊大叫,在院子里疯跑,一溜烟钻进了小树林里,绕着有棵棵树转圈,溜达老李。

    老李自知追不上她,放了狠话,回去,把足球放脚边,不扔给榴榴。

    榴榴远远地打量她的皮球,见老李不给她,她冷哼一声,掉头就走了。

    不给就不给,那又不是她的,那是小白的,让小白和李摆摆打架去吧。

    小家伙无所事事地在院子里瞎转悠,站在树下打量枝头,瞅了瞅张老板没注意她,就想爬树,哼哧了半天,上不去,没人助她一臂之力。

    只能沮丧地放弃,来到为墙壁,围观经过的人群。

    忽然她看到个熟人,热情地招呼:“小金鱼,小金鱼~~~~快来玩。”

    院子外,经过的是胡杰豪小朋友,和往常一样,怀里抱着金鱼缸,三条小金鱼在游弋。

    胡杰豪的爸爸胡明凯带他来到学园里,胡杰豪和榴榴在远处蹲地上看金鱼,张叹和老李,以及胡明凯则坐在院子里喝茶,聊聊天。

    “你老家是哪儿的?”

    聊了一会儿后,有些熟悉了,张叹便问道。

    胡明凯说:“老家信州的。”

    信州在赣皖交界的地方,是一个地级市。

    老李说那里是革命圣地,胡明凯接了这个话题,饶有兴致地谈了阵信州的革命历史。

    这时张叹见小白和小米联袂来了,小白热情地朝他和老李打招呼。

    “吹垮垮呢?”

    张叹回应道:“爪子?你要来么?”

    小白鹅鹅鹅大笑,跑去看小金鱼。和一群大老爷们吹垮垮哪里有边看小金鱼边和小朋友吹垮垮好玩。

    “你儿子在上幼儿园吗?”张叹问胡明凯。

    “没有,他全天都跟着我。”

    “怎么?有5岁了吧?还不上幼儿园吗?”

    胡明凯摇摇头,叹息一声,没有说话,闷头把茶喝了,才说:“他在老家上幼儿园,浦江不会待很久的,所以就没给他报名。”

    张叹点点头,没再追问,对方明显有话藏着没说,交浅言深。

    PS:后面这段是重复的,赶时间,我马上码好。

    榴榴啊啊大叫,在院子里疯跑,一溜烟钻进了小树林里,绕着有棵棵树转圈,溜达老李。

    老李自知追不上她,放了狠话,回去,把足球放脚边,不扔给榴榴。

    榴榴远远地打量她的皮球,见老李不给她,她冷哼一声,掉头就走了。

    不给就不给,那又不是她的,那是小白的,让小白和李摆摆打架去吧。

    小家伙无所事事地在院子里瞎转悠,站在树下打量枝头,瞅了瞅张老板没注意她,就想爬树,哼哧了半天,上不去,没人助她一臂之力。

    只能沮丧地放弃,来到为墙壁,围观经过的人群。

    忽然她看到个熟人,热情地招呼:“小金鱼,小金鱼~~~~快来玩。”

    院子外,经过的是胡杰豪小朋友,和往常一样,怀里抱着金鱼缸,三条小金鱼在游弋。

    胡杰豪的爸爸胡明凯带他来到学园里,胡杰豪和榴榴在远处蹲地上看金鱼,张叹和老李,以及胡明凯则坐在院子里喝茶,聊聊天。

    “你老家是哪儿的?”

    聊了一会儿后,有些熟悉了,张叹便问道。

    胡明凯说:“老家信州的。”

    信州在赣皖交界的地方,是一个地级市。

    老李说那里是革命圣地,胡明凯接了这个话题,饶有兴致地谈了阵信州的革命历史。

    这时张叹见小白和小米联袂来了,小白热情地朝他和老李打招呼。

    “吹垮垮呢?”

    张叹回应道:“爪子?你要来么?”

    小白鹅鹅鹅大笑,跑去看小金鱼。和一群大老爷们吹垮垮哪里有边看小金鱼边和小朋友吹垮垮好玩。

    “你儿子在上幼儿园吗?”张叹问胡明凯。

    “没有,他全天都跟着我。”

    “怎么?有5岁了吧?还不上幼儿园吗?”

    胡明凯摇摇头,叹息一声,没有说话,闷头把茶喝了,才说:“他在老家上幼儿园,浦江不会待很久的,所以就没给他报名。”

    张叹点点头,没再追问,对方明显有话藏着没说,交浅言深。

414、寻找演员

    张堎严被综艺节目淘汰已经两周了,但是播出却是前天才播出的。了解他的人,他的亲朋好友,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一鸣惊人。

    他的事业起步顺利,但是随即一直在走下坡路。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积极寻找影视项目,但吊诡的是,他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落选。

    这次能够参加演技类的综艺节目,是托了人,走了关系。

    他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所谓十年磨一剑。他虽然演艺事业在走下坡路,但是没有闲着,一直在话剧社磨炼,演技有了很大的进步。

    但没想到,第一期就被淘汰。

    谁能想到?张堎严自己也没想到。

    他花了好几天时间才走出阴影,重新开始日常生活,但是随着节目播出最新一期,他平静的生活被打破。

    短短两天功夫,他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的同情,有的关心,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冷笑嘲讽,有的阴阳怪气,有的冷漠疏离……

    那些时不时投射来的同情的目光,营造出一种他的事业完了,他再也起不来了,追不上曾经的自己的奇怪氛围。

    他的父母昨晚打来电话,关心安慰他,但是也委婉地提醒,该给自己找一个稳定的工作和环境了,再找个女朋友,前者是后者的前提。

    他大学时谈了个恋人,对方比他大一届,学的是播音主持专业,毕业后进了央视。

    那时候他很受女孩子欢迎,俊朗的脸庞和修长充满活力的身体,让他走到哪里都有女孩子搭讪。

    倒追他的真不少,哪怕是他有了女朋友后。

    但是他大学四年感情很稳定,一直到毕业。毕业两年后,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生活的琐碎侵蚀,那些仿佛微不足道的小事,渐渐消磨了两人的激情,最终友好分手。

    前女友的事业蒸蒸日上,而他依然毫无起色,最近更是饱受打击,泾渭分明。

    “小严,今晚要好好表现,有人要来看你的节目。”话剧工作室的一位前辈提醒道。

    “谁要来?”张堎严问道。

    “具体是谁我不知道,是飞雅说的,她今晚把人请来,总之你好好表现。”

    “飞雅?陈飞雅?好吧。”

    张堎严毕业后没戏拍的日子里,一直在话剧工作室排话剧,这也是他的主要收入来源。

    他所在的这家工作室,在北平很有名气,叫曹梦磊戏剧工作室。曹梦磊是工作室的社长,是华语影视圈的老戏骨,拿过影帝,年纪大了后,热衷于戏剧,创办了这家工作室,办的有声有色,每晚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张堎严来到后台,坐下来开始化妆。化妆师人数有限,都在忙,他就自己给自己化妆,然后换上了棕色的长褂,离他的节目还有十分钟不到,他安静地坐在沙发里等待。

    之前提醒他的那位前辈又来了,告诉他,人已经来了,就在台下坐着,专程来看他的表演的。

    张堎严点点头,心里有数。

    他和陈飞雅是不错的朋友,有空的时候陈飞雅经常来工作室看戏,一来二回,就和他熟了,加上是校友,成了朋友。

    应该是哪个项目来人了吧,张堎严坐在台下想着,今天这种情况虽然不多,但不是没有,偶尔有一些导演副导演什么的到工作室来看戏,实际上是观察台上某个演员的演技,看中了,就直接请到剧组拍戏。

    工作室里的人不是人人都如曹梦磊,完全醉心于戏剧,对登上大银幕没有兴趣。

    许多人和张堎严一样,处在事业低谷期,通过戏剧磨砺演技,蛰伏等待时机。

    这是众人等待已久的机会。

    张堎严遇到过几次,没一次成功。最接近的一次就差签合同,最后关头,角色被人抢了,愤怒啊不甘啊都没用,人家有关系,抵不过一句话,就和这次参加综艺节目相仿。

    张堎严等人上了舞台,在掌声中快速扫了一下台下,能容纳200多人的剧场里,黑压压的坐满了人。他瞥了一眼右前方的角落里,如果有嘉宾要来,通常留下那里的座位。

    他看到了陈飞雅,在陈飞雅身边,还有一位漂亮的女士,他也认识,是苏澜。

    苏澜正在和人交谈,在他印象了,没见过苏澜和哪个男士这么亲密过。

    那人很年轻,相貌很帅,但是他不认识。

    这位应该就是陈飞雅带来的嘉宾吧,这么年轻,莫非是哪位投资人。

    无暇多看,张堎严立刻代入角色中,开始了今晚的演出。

    今天演出的剧目叫《那拉提恋歌》,讲的是在风景如画的伊犁河谷的那拉提草原上,来了一位援疆医生,立志要在这里建立一支医疗团队,改善当地的就医环境,但是他的妻子不能理解,长期分居两地,矛盾越来越深,于是专程来到那拉提草原,要求离婚。哈萨克牧民阿塞提得到消息后,为阻止恩人感情破裂,设计了一出啼笑皆非的“爱情离间计”,结果不仅没有帮到忙,反而越帮越乱,引发了一场哭笑不得的“情感大战”……

    张堎严在其中饰演援疆医生,他的经历让他对这个角色很有代入感。他常常想,我不就是这位援疆医生嘛,他的女朋友不理解他的梦想,闹着要分手,不同的是,结局不一样。

    演出很顺利,在热烈的掌声中,张堎严等人鞠躬致谢退场。

    他回到后台,刚准备返回去,跟陈飞雅和苏澜打声招呼,就见她们来了,还有另外那个年轻人。

    陈飞雅笑着说:“学长,演出的很棒,这才是你的真实水平嘛,综艺节目上的那个根本就不能代表你,全是导演的锅。”

    张堎严道:“没演好,怎么说演员都有责任。”

    他向苏澜打招呼,看向张叹,笑着问苏澜:“这位是?”

    张叹伸出手说:“我叫张叹,听苏苏和飞雅说《那拉提恋》很棒,特地来欣赏。”

    苏苏?张堎严愣了愣,这种小名他都没叫过,可见眼前这位张叹和苏澜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苏澜说:“张叹和我们是校友,不要见外,学长,一起去吃夜宵吧。”

    “好,你们坐一会儿,我卸妆。”

    张堎严匆匆去了化妆间,之前提醒他的那位前辈又出现了。

    “恭喜你,小严。”

    “恭喜我什么?”

    “我看到苏澜和陈飞雅了,和她们一起的是张叹吧。”

    “你认识张叹?”张堎严好奇地问。

    “你不认识?”对方反问。

    “我……名字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

    “你真是……我,这么说吧,现在火爆的那部电视剧《隐秘的角落》,你总知道吧?”

    “知道,和张叹有关?他不可能是演员。”

    “他是编剧。”

    “……”

    “想起来了吧。”

    “……想起来了。”

    “他最近在筹备《隐秘的角落》姐妹篇,这时候找上你,你肯定是要时来运转了。”

    要时来运转了吗?张堎严心想,心中渐渐火热起来。

    离开了剧院,来到他常光顾的一家茶馆,专门挑了一间包厢,把喧嚣热闹都关在了门外。

    这间茶馆并不高档,环境谈不上雅致,反而显得喧闹,但是张堎严很喜欢到这儿来,有烟火气。

    张堎严原本想找个环境更好的地方,但最后还是领着来了这里。

    几人闲聊了几句,张叹开门见山,邀请他去浦江试镜。

    “我吗?”张堎严心里一抖,感觉张叹的邀请像是出现在耳边的幻听,显得不真实。

    “当然是你,有时间吗?”张叹说。

    张堎严道:“有,什么时候?”

    “就明天吧。”

    “好,没问题。”

    张堎严甚至没问是什么项目。他端起茶壶,给众人添满,抽出纸巾,擦拭因为手抖而溅在桌面上的水珠。

415、男主归位

    夜深了,张堎严还在仔细研究剧本,这是张叹临别前发给他的,角色剧本,以及故事梗概。

    他这时候才知道,张叹给他的这个角色,竟然是这部电视剧的主角!

    他感觉像是天上掉馅饼,捡了大便宜,他原想的是有戏可拍就行,配角、反角都没问题,他都能演。

    反角怎么了?《隐秘的角落》里,邓文就因为饰演反角而人气火爆,拓宽了戏路,如今人人都知道他前途光明。

    激动之余,张堎严立刻感受到了压力,一部戏的主演真不是那么好拿的,何况是这么一部万众瞩目的剧!他何德何能,能够捡到这么大一个便宜。

    他已经了解了一些《沉默的真相》的情况,现在圈子里传的比较开的,是张叹羞辱刘丰源。

    如果今晚没有接触张叹,他可能真会信以为真,但现在他认为多半是谣言,不过,刘丰源想要江阳这个角色而被刷下是千真万确的。

    刘丰源都被刷下了,他张堎严凭什么能拿下?

    自我怀疑了一阵,张堎严立刻醒悟,拍了拍自己的脸,起身来到阳台上,吹吹晚风,让自己清醒,同时深刻剖析自己的优劣势。只有对自己有了透彻的了解,才能建立全面且深刻的认识,建立信心,扬长避短,这些是他参演戏剧时,渐渐掌握的小技巧。

    他研究剧本和角色到凌晨一点多,要不是明天要和张叹飞往浦江,他没准要通宵研究。

    ……

    和张堎严分开后,陈飞雅十分知趣地找了个借口也走了,留下张叹和苏澜两人。

    张叹牵住苏澜的手,被瞪了一眼,小手想要挣脱,但没能成功,无奈地认命了。

    “会被人看到。”苏澜小声说道。

    “自然一点,就不会有人认出我们。”

    苏澜小声嘀咕了两句,让人听不清。

    张叹是今天白天到的北平,因为是带着明确目的来的,所以办完事明天就要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时间不早了,苏澜说:“我送你回酒店吧。”

    张叹说:“好啊,但是我的行李在你家,里面有换洗的衣服。”

    于是回到苏澜的家,张叹打了两个电话,都没订到酒店房间。

    “说已经满了。”他向苏澜报告。

    “那就住这里吧。”

    “也只能这样了。”

    “你怎么看起来挺勉强的呢?不愿住吗?”

    “不是,我主要是担心打扰到你。”

    “你这个担心也有道理,要不你再找找酒店?小一点的宾馆也行。”

    “还是算了吧,上一次住这里已经打扰你了,你应该习惯了吧。”

    苏澜好气又好笑,“别贫嘴了,快去洗澡准备睡觉吧。”

    回到自己房间,苏澜给周莉打了个电话,说打算提前去浦江,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周莉询问项目有这么快启动吗,是不是可以再晚几天。

    苏澜告诉她,项目很快就会摆开机仪式,男主也要定了。

    周莉没有多想,同意了,不过她明天去不了,让杨珠先跟着去。

    第二天,苏澜早早的起床做了早餐,和张叹吃了后,带着行李去机场。杨珠已经叫了车在楼下等着,并买了三个人的早点。

    “苏苏姐,这是你的早点。”

    “我已经吃过了。”

    “啊?这么早吗?”

    张叹插话说:“苏苏很早起床做的。”

    杨珠瞄了瞄她那高冷的苏苏姐,真看不出来,总是让她帮忙买早点的苏苏姐竟然会自己做早餐,真是天啊噜。

    从家到机场的路上,杨珠一直在吃东西,嘴巴没停过,到了机场,张叹才发现她竟然把三个人的早餐吃的差不多了。

    杨珠见张叹吃惊的样子,尴尬地说她中午不吃饭,早餐很重要,所以就多吃了一点。

    张叹赞美她,吃的多,身体好,这样的人有福气。

    就像榴榴。

    不过杨珠和榴榴不同的是,榴榴会主动往体重秤上站还喜滋滋,而杨珠和体重秤有仇,见到就想砸了。

    机场里,张堎严已经先到了,四人汇合后登机,中午时分到了浦江,先吃了午饭,然后张叹带张堎严参观了一下浦江电影制片厂,下午带他和刘金路、盛潇潇以及选角导演见面。

    张堎严面试的内容和其他人一样,还是吃火锅的那段。

    刘金路瞪了一眼选角导演,又是吃火锅,他说过下次不要再试镜这一幕,因为太难了,演员临场很难把那种复杂的情绪有层次感地演绎出来。

    选角导演苦笑,他当然记得刘金路提醒过,但这是张叹特地叮嘱的,说让张堎严表演最后吃火锅掉钱包的那段。

    他不知道张叹是什么意思,给张堎严使绊子?不应该啊,人是他推荐的,从北平特地带来。

    他猜不透张叹的意思,也不想猜,照做就是,吃瓜看戏不是爽歪歪吗。

    张叹之所以特地要求这一幕,是因为他昨晚已经告诉过张堎严,大家都是演绎这一段,所以明天试镜他也会被要求表演这一段,他可以先琢磨。

    张叹事前提醒张堎严,不是为了保证他过关,而是想看看他在有一些准备的情况下,能表演到哪一个层次。

    张堎严请求给他5分钟酝酿情感,五分钟一到,他立刻进入角色。

    这一幕,是江阳出狱后,和昔日好友陈明章、朱伟聚会吃火锅,期间发现自己的钱包丢了,突然崩溃大哭。

    张堎严记得剧本里是这么写的:这十年来,经历了那么多,他皱眉过,苦恼过,咆哮过,可始终能笑得出来,始终怀着期许,把脚步往更前方迈去。

    这十年他从来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可是今天,只是钱包丢了,他哭了,大哭,前所未有的大哭……

    张堎严的理解是,江阳丢的不是钱包,而是他的人生。他原本有大好的前程,却因为一桩案件而几乎家破人亡,惨淡收场。

    当看到张堎严把那种委屈、畏缩、绝望和犹不肯放弃的那一丝坚定表现出来时,刘金路知道,这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那个人!

    没有后续等消息,刘金路等人当场商量后,就确定了张堎严饰演《沉默的真相》男主江阳。

    张堎严浑浑噩噩地离开浦江电影制片厂,走在大街上,头顶着太阳,身上暖洋洋的,身边车水马龙,喧嚣热闹,但是他的世界格外安静,他怀着一颗战栗的心,一遍又一遍地回味刚才的表演,他沉浸在自己的超常发挥中。他要铭记那种感觉,永存于心,为接下来的拍摄夯实基础。

    他成了一部大剧的男主角!!张堎严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此刻,他就是剧中的江阳,他们的情感在某些方面是共通的。

    江阳十多年受尽委屈,最终被钱包压垮。他没有江阳那么悲惨,但是他这几年所受的委屈也不少啊,他也曾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要不要放弃,但他始终怀着期许,把脚步往更方迈去,今天,他终于有了收获!

    他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行走,不知不觉来到了天桥上,桥下车水马龙,他想大声吼两句,但是吼什么呢?于是他又憋回去了,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但是习惯了表面上不动声色。他这副愁苦忧郁的模样,可不就是江阳吗。

    他心中的情感无处宣泄,拿出手机,想找个人告诉他的喜悦,但是翻了一遍,没有找到那样一个人。

416、羡慕

    《沉默的真相》人员都已经就位,择日便可以开拍。在这之前,还需要举办一次剧本讨论会,这是浦江电影制片厂的传统,每个项目正式启动之前,都有这么一个必备环节。在影视圈里,则没有这样的习惯,有的会举办,有的不会,这要看情况,导演觉得演员们较难把握剧本精髓时,就会举办。

    主创人员都到了,张叹是第一编剧,负责主讲。

    剧本讨论会既是让大家讨论对自身角色的理解,如果理解有误,好及时纠偏,但不全是为了这个,还有就是为了让大家见个面,彼此了解一下。

    一众主角和配角中,王寒的圈内地位最高,他是视帝。与他相比,主演张堎严显得分量轻了很多,王寒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有些轻视。

    剧本讨论会开了一上午,中午盛潇潇请大家吃饭,作为剧组的第一次非正式聚会。

    下午大家都可以自行活动,王寒走了,张堎严走了,邓文也走了,苏澜要走,张叹喊住她:“苏澜你不是说对角色还有些吃不透吗?下午我有空,你到公司来,再给你讲讲。”

    苏澜:w(°o°)w

    “有问题吗?”

    苏澜想说当然有,我没有疑问,我理解的很到位,我才不去你的办公室!

    但身边还有其他人,她只能捏着鼻子认:“没,没有。”

    现场可能只有刘金路看明白了,因为他是知道张叹和苏澜有点关系的,其他人则是对张老师严谨的工作态度和体贴有了更深的认识。

    张叹和苏澜来到办公室,门外的刘大文眼睛都看直了,张叹这是把谁请来了?苏澜??他刚才没特别注意,不是很确定,连忙找身边的同事确认,这事没一会儿就整个楼层的人都知道了,以至于张叹只能再把苏澜请走,待久了明显告诉别人,他俩关系不正常。

    把苏澜送到了楼下,见她和杨珠汇合后,张叹才返回,找到何苗。

    “以前的几个项目,编剧都是我一个人,虽然历练很多,但是太累了,尤其《沉默的真相》外界的期待太大,我诚惶诚恐,希望给我配一个编剧,分担一些工作。”

    何苗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向他,说:“挺意外的,怎么突然想找个帮手?当然啦,我支持给你配人,只是有些好奇。”

    “就刚才说的,有些累,工作量太大,我一个人可能很难照顾得来。”

    一个电视项目通常有好几个编剧,不然不会有第一编剧第二编剧这种叫法,只是张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挑,所以何苗习惯性地以为他这次也是一个人,不需要配人。

    “行吧,我立即给你找个,或者,你有人选?”

    “吴振胜吧。”

    何苗笑起来,“原来你是看中了他。”

    他想了想,说:“我没问题,但前提是你要自己去说服他,愿不愿意跟你进组由他自己决定。”

    “那当然,我去找他。”

    张叹离开后立即去吴振胜的办公室,但是没人在,他今天休假了。

    张叹旋即给他打电话,响了好一阵子才接通,吴振胜的声音很低沉,显示情绪不佳。

    张叹知道他最近遇到了麻烦事。

    吴振胜原本在另一个剧组,但是和女主角闹矛盾了,闹的不可开交,对方要求换掉他,不然有他没她。

    吴振胜这两年时运不济,之前和张叹竞争输了,好不容易熬出头,进了新剧组当第一编剧,却没有平衡好与明星的关系,导致关系恶化,被踢出局。

    张叹正是看中了这点,才选择他。

    张叹在电话里表明来意,吴振胜很意外,迟疑一阵后,很高兴地接下了。

    晚上张叹请苏澜到家吃饭,顺便把小白也接来。

    白建平所在的剧组晚上要拍夜戏,一时半会回不来,所以张叹主动承担了去幼儿园接小白放学的任务。

    在幼儿园门口遇到了许久不见的丁佳敏警官,她还是一头短发,干净利落的精气神。

    以前没发现,张叹见小米的发型和丁佳敏一模一样,都是齐耳的短发,就连脸型都有些相似。

    他曾听说夫妻俩结婚后,会越来越有夫妻相,长的相似,莫非小米被丁佳敏领养后,也有这种趋势?

    “张老板拜拜~~~”

    小米朝张叹挥手,被丁佳敏领了走。至于张叹,他的娃娃也来了。小白背着小书包,慢慢悠悠,晃晃荡荡地从幼儿园出来,瞅了一眼看着他笑的张叹,惊讶地说:“爪子?啷个张老板来了?”

    “我来接你放学啊,你舅舅今晚要加班。”

    小白哦了一声,说:“我晓得啷个回去嘛。”

    “你晓得怎么回去也要有人领着,你太小了,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这是我的强项噻。”

    “那你说说我们该怎么走回家?”

    小白来劲了,兴奋地说:“我们先杀到那座桥那里头,再杀到……”

    回一趟家而已,杀气腾腾的,好吓人。

    张叹听她巴拉巴拉,都听糊涂了,见她突然不说话了,问道:“忘了吧?”

    “爪子嘛,我们到家了噻。”

    “这就到家了?这样吧,你带路,我跟着你走。”

    “嚯嚯嚯,真的么?”

    “你走。”

    小白一马当先,小短腿哒哒哒兴奋地跑起来,被张叹喊住不让跑后,才走起正经路。

    她带着张叹过天桥,拐个弯,进了西长安街,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打量路边的玻璃橱窗,这条街上店铺鳞次栉比,最多的是服装店,其次是各种礼品店,还有一些高档餐厅。

    小白就这么一边慢悠悠地走,一边打量,有时候看的入迷,迈不动腿。

    张叹见状问道:“要进去看看吗?”

    “蛤?”小白惊讶地问。

    “我说要不要进去看看,你是不是很喜欢?”

    小白摇头,一溜烟跑了。

    张叹打量小白刚看的这家店,是一家蛋糕店,临街的橱窗里摆放了三层高的巨型蛋糕,点缀了五颜六色的糕点,巧克力、樱桃水果等等,不说吃,光看就能看饱。刚才小白就看的目瞪口呆。

    张叹把小白先送回家,因为小白说要收衣服和娃娃。

    他们刚好遇到胡杰豪小朋友,他正端着一个大碗,蹲在门口吃晚饭。

    “瓜娃子~~~略~~~”

    小白见他,立刻给他做了个鬼脸。上次她把胡杰豪弄哭了,就因为她想戳一戳他的小金鱼。

    胡杰豪愣住了,面条叼在嘴里忘了吃。

    小白从家里搬出凳子,准备自己收衣服被子,张叹拦住她,把她抱下来,说:“我来收。”

    “我来噻,爪子你看不起小盆友吗?”

    “没有,没有看不起,你可以指挥我啊。”

    一听可以指挥张老板,小白顿时来劲了,指挥他收了被子,收了娃娃,收了衣服,再一起回小红马学园。经过隔壁时,胡杰豪还端着他的大碗在吃面,小白哒哒哒跑过去,踮起小脚看看他在吃什么。

    “担担面~”小白说,下楼走了。

    张叹知道其实胡杰豪小朋友吃的不是担担面,而是泡的方便面,加了个蛋。

    他们下了楼,去小红马学园。胡杰豪小朋友趴在走廊的栏杆前,露出半个脑袋,目光紧随,羡慕不已。他的大碗放在了栏杆上。

417、火速支援沈榴榴小朋友

    张叹和小白离开家,准备去小红马学园。

    下了楼,张叹对迈着小碎步走的飞快的小白说:“小白你回头看,胡杰豪在看着我们呢。”

    “嚯嚯~”小白头也不回。

    “嚯嚯是什么意思?”

    “我阔爱惨唠。”

    “??”

    直到转进了小巷子,小白也没有回头看胡杰豪,看样子她对胡杰豪很有意见。

    “咦?你走错了,小红马在这边。”

    张叹见小白拐到了右边,那边是往黄家村深处去,小红马是在左边。

    “张老板等一下我噻。”

    小白嚯嚯笑,钻进了旁边的一家便利店,大声说:“老板,我要买棒棒糖。”

    只见这个小朋友在兜兜里摸啊摸,摸出了一个硬币,交给老板,老板给了她两根棒棒糖。

    “谢谢老板掰掰。”

    小白拿了棒棒糖,开心地跑回来,喜滋滋地递一根给张叹。

    “张老板给你吃。”

    “你哪里来的钱?”张叹问道,接过小白的棒棒糖。

    小白贼兮兮地说是家里的罐子里的,她看到舅舅老往里面放钱,都是硬币,叮当响的那种,她刚才出门时,从里面摸出了一个。

    张叹恍然,见她刚才动作熟练,估计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嘴馋的不仅是榴榴,小白也是个小馋鬼。

    “你怎么不吃?”张叹见小白没有吃棒棒糖,而是塞在衣兜里。

    “给你的女胖友买的噻。”

    小白说是给苏澜的买的。

    “她知道了一定会很感动。”张叹说,小白闻言,哈哈大笑,在巷子里蹦跶,迫不及待要去小红马了。

    小红马学园里,苏澜已经到了,她正在家里炒菜,杨珠负责洗菜切菜。

    “哦豁~~”小白站在厨房门口,见里面有两个人,而她只剩下一根棒棒糖,一下子不知道该给谁。

    张叹把他的那根偷偷塞到小白手里,打个眼色,小白立刻上前,对苏澜说:“女胖友,给你棒棒糖吃。”

    苏澜笑着蹲下来接在手里,“谢谢你,你真可爱。”

    小白点点头,表示接受这个称赞,她自己也经常这么称赞自己,赞啊赞啊,赞的多了,自己就相信了,无比坚信,老子天下第一可爱,马兰花要是不认可,她可以和马兰花拼了。

    苏澜偷偷地发笑,小朋友认真接受赞誉的模样真可爱。

    小白又把另一根棒棒糖送给杨珠,“那个……呃~~你叫啥子名字?”

    本来很开心的杨珠顿时不高兴了,脸上的笑容凝结,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地说:“我是杨珠。”

    “爪子?”小白吃了一惊,“养猪?养溜溜?”

    “对,杨珠。”

    小白飞快地瞟张叹,张叹默默地点头,小白匪夷所思,张大小嘴巴,把棒棒糖送给她,都不好意思喊她的名字了,因为怕她伤心。

    眼前这个我小姐姐一定没人喜欢,她的奶奶怎么会给她取这样的名字呢,霉起锅巴灰嗷。

    杨珠不知道自己在小白眼里成了可怜的代表,她收到棒棒糖,当场就撕开含在嘴里。

    “辣个能给我吗?”小白问。

    “哪个?这个?”

    小白点头,她说的是紫色的糖衣。

    “你要这个干嘛?”杨珠把糖衣交给小白,她原本打算丢垃圾篓里。

    “好看噻。”

    张叹带小白到客厅看电视,他陪了一会儿,不放心,去厨房盯着。

    小白不断瞄厨房,可惜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她摊开手心,露出紫色的糖衣,把它抚平,摸到一点黏稠的地方,是包着的糖果遗留的,有些粘手。小白是擦了擦,没擦掉,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喷香,见周围没人,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舔干净了,还没被人发现,嚯嚯嚯,美滋滋。

    她常来张叹家做客,去年的时候,她每次来,都要带点东西,什么花生啊,小虫子啊,多少是个意思,今年以来,因为关系很好了,彼此熟悉,又被张叹反复叮嘱过多次,所以就没再那么“客套”。

    但是今天她得知张老板的女胖友要来,在家做莽莽,所以她摸了舅舅的一块钱,到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两根棒棒糖,自己没舍得吃,给了女胖友,至于那个多出来的养猪小姐姐,是个意外吖。

    苏澜的手艺挺不错,做了四菜一汤,给小白夹了一块栗子鸡,说:“听说小白很喜欢吃栗子鸡,对不对?多吃点哦,这是姐姐特地给你做的。”

    小白看向张叹,张叹说:“吃吧,没干系的,都是自己人。”

    小白才开心地感谢苏澜:“谢谢女胖友。”

    杨珠坐在一旁默默吃饭,忽然接到周莉的电话,离开餐桌,去客厅接电话。

    这时张叹的手机也响起来了,啃鸡块的小白瞅了一眼,继续吃嘎嘎。

    “谁的电话?”苏澜问道,那神态,仿佛是妻子在问丈夫。

    张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有些惊讶,说:“是朱小静。”

    苏澜美目看过来,张叹解释道:“就是榴榴的妈妈。”

    噢,榴榴的妈妈啊,苏澜心说,她今晚还带着一个目的,就是看望榴榴的。

    “你快接啊。”苏澜催促道。

    小白一边啃鸡块,一边瞄瞄苏澜,瞄瞄张老板,桌子底下的小脚开心地晃荡起来,她见电视里和绘本里,爸爸妈妈和宝宝就是这么坐在一起吃莽莽的。

    “喂你好榴榴的妈妈,呃呃~~~~榴榴?你就是榴榴?榴榴你打来的电话?怎么了?不要急,妈妈在哭吗?你安慰了她?没有用?好的好的,不要急,我马上过来,不要怕哦……”

    挂了电话,苏澜和小白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待他解释电话内容。她们都听到了,电话好像是榴榴打来的,榴榴的妈妈在哭?

    张叹说:“榴榴用她妈妈的手机打来的,说她妈妈在家里哭,她害怕,希望我去看看。”

    苏澜:“那我们晚点再吃饭吧,先去看看榴榴。”

    张叹:“……你不用去吧,你在家和小白先吃晚饭,我去去就回。”

    “那怎么行呢,我当然跟你一起去,你怎么安慰榴榴的妈妈?我去更方便。”

    张叹想想,觉得也对。

    “我也要去,我去帮榴榴噻。”小白也要跟着去。

    杨珠从客厅回来说,周莉正在从北平飞来浦江,一个小时就能到。

    苏澜让杨珠去机场接周莉,她现在没空。

    三人离开,留下杨珠一个人面对整桌的饭菜,幸福又内疚,忍了又忍,把小白碗里还没开吃的鸡腿包起来,藏在兜里,也出门了,准备去机场接人。

    张叹开车,载着小白和苏澜去榴榴家。

    “榴榴啷个了?她好害怕吗?”小白坐在后排,关心地问。

    张叹:“她妈妈好像很难过,流了眼泪呢,榴榴倒没事,她就是担心她的妈妈。”

    “小静妈妈啷个了?”小白转而关心朱小静。

    “我们赶过去就能知道了。”

    张叹以前开车送榴榴和她妈妈回家过,所以知道地址,离小红马学园不愿,开车不到10分钟。

    汽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乘坐电梯到了3楼,一层有4户人家,张叹凭着印象按响了301的门铃,过了一小会儿,门后有个小奶音响起来。

    “你是谁鸭?”

    “我是张叹。”

    “榴榴~~~我是小白噻。”

    门擦咔一下开了,露出踮着脚开门的榴榴。

    小家伙见到小白,哈哈刚笑两声,连忙收起来,小脸绷的紧紧的,满是严肃,小声说:“我妈妈玩不起,她在哭呢~~”

    张叹一听这话,下意识地猜测难道是朱小静和榴榴打牌输得很惨,一时难以接受就哭的停不下来?

418、小静妈妈

    榴榴一打开门,见到小白,热情地跑过去要抱她,习惯性地哈哈笑了两下,想到自己的妈妈在哭,连忙绷着小脸蛋,当个带路党,带着众人来到卧室前。

    卧室的门没有虚掩着,淡淡的泛黄的灯光从门缝里爬出来,榴榴砰的一声,彪悍地推开房门,指着坐在床头流眼泪的朱小静,说她妈妈在那里。

    朱小静被吓的一抖,旋即见到竟然来了张老板等人,慌忙擦拭眼泪。

    张叹等人尴尬不已,这……好像不对劲似的,进退两难。

    张叹无比庆幸,好在苏澜也来了,不然这种场合他一个男性,真的很尴尬。

    在经过一阵无言的尬后,张叹退开,留在客厅里,他把小白也带出来了,房间里只剩下苏澜和朱小静,噢,榴榴也在。

    旋即,门关上了,滞留在里面的榴榴被扔了出来。

    “开门鸭~~~妈妈~~妈妈你不要哭鸭~~~”榴榴在门口大喊敲门,但门就是不开。

    张叹让小白去把榴榴带回来,他有预感,他们一走,榴榴可能就会挨打,一阵毒打。

    可惜,这个瓜娃子对自己的言行和处境好无预感,对外界危险的感知能力太弱了,要是生在小动物世界,出门就挂。

    这只坚强的小石榴嘻嘻哈哈地坐在沙发上,悬着小脚丫子,晃啊晃,在给小白讲她的那些压箱底的笑话。

    可惜小白不是喜儿。喜儿的笑点太低,给她随便说句话,挤个眼,她就会笑的欢快。

    小白不同,小白的笑点比较正常,给她讲笑话她也会笑,哈哈大笑,但那是程程才有的能力。

    榴榴?

    能吃吗?

    不能?

    那唆个锤子!

    小白听的皱着眉头,看瓜娃子似的看着她。

    除非榴榴现在说“榴榴养溜溜”,小白可能会嚯嚯窃笑。

    唉,榴榴这个傻孩子,张叹坐在一旁,万分后悔,不该这么火急火燎地赶来,都怪信了榴榴的话啊。

    榴榴没有说谎,但问题是,他没想明白,自己这么匆匆赶来,真遇到朱小静哭的伤心,他能干嘛呢?他能上去安慰吗?在卧室安慰人家?海王不是这么当的。

    他瞄着不断往小白身上凑的榴榴,对卧室里的情况十分好奇,朱小静为什么哭?

    但没想过问榴榴,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

    “小白你快来~”

    榴榴哈哈笑着带小白去她的小房间,小白绷着小脸蛋,时不时看向关闭的卧室,为里面的小静妈妈担心。她有许多幻想,其中之一就是她的妈妈如果还在,一定和小静妈妈一样好。

    小白时常产生错觉,以为榴榴的妈妈也是她的妈妈。

    每当她看到朱小静深夜来到学园把榴榴抱在怀里轻柔地唱歌时,每当她看到不管榴榴多么调皮多么不听话朱小静总是轻声细语的样子时,每当她看到朱小静远远地站在教室门口温柔地看着榴榴时……她就觉得,朱小静也在看她。

    如果朱小静能跟她打个招呼,她一晚上的心情都会特好。

    不仅如此,她甚至对小柳老师和小满老师,也产生了一种时隐时现的错觉:有时候看她们照顾小朋友睡告告,看她们给小朋友收拾画笔,看她们给小朋友讲故事、开电视、唱歌,教她们跳舞,甚至生气地教育她不准爬树,这时候,往往她心中关于妈妈简单而美好的印象,就自动浮出水面,和她们的身影重叠了。

    小白没有和榴榴去卧室,榴榴自己跑去了,没一会儿,抱着一个小兔子娃娃出现在门口,大笑着喊:“小白你看鸭~~~~”

    小白瞟了一眼,无动于衷。

    榴榴哒哒哒跑了,没一会儿又抱了一只娃娃出现,大笑着叫小白看。

    小白多看了两眼,还是没动。

    榴榴又哒哒哒跑掉了,没一会儿拖了一只巨型长颈鹿出来,呼哧呼哧出现在门口,喊小白快来玩长颈鹿鸭~

    小白没见过这么大的长颈鹿,犹豫了一下,哒哒哒跑去,抓住长颈鹿拖在地上的双脚,和榴榴扛着进了卧室,消失在张叹视线里。

    客厅里一下子陷入安静中,墙壁上的时钟在滴滴答答走时间,过了不知道多久,忽然擦咔一声,门开了,苏澜和朱小静一前一后从卧室里出来。

    朱小静已经恢复了正常,除了眼睛有些红,看不出有别的异样。

    “麻烦您了张老板。”朱小静满是歉意地说。

    “不麻烦,榴榴很懂事,很关心你。”张叹说,榴榴要是还挨打,那他爱莫能助了,能帮的都帮了。

    朱小静笑了笑,笑容里欣慰又无奈。她的女儿就是这样,有时傻乎乎,有时又鬼精鬼精的;有时气的让她要爆炸,有时又很暖心;有时觉得她懂事了一点,有时发现那肯定是错觉。

    后来,她有些明白了,她的榴榴是一个综合体,她一半傻一半聪明,一半气人一半暖心,一半懂事一半没长大。

    就像这次,她懂得关心妈妈却只会打电话喊人,她把人喊来了却自己玩的十分开心——笑声从屋里传出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朱小静感谢了张叹和苏澜,挽留她们,给她们倒了茶,再去卧室里把榴榴和小白喊出来。

    房间里只见到小白,榴榴的笑声从床底下传来,朱小静蹲在地板上,喊她出来。

    榴榴四肢着地,飞快地爬了出来,被朱小静牵着小手带了出来。

    小白好奇地询问朱小静:“小静妈妈,你啷个了?是不是榴榴调皮惹你僧气了?”

    榴榴吃惊地瞪着小白,感觉很奇怪,这台词好像是她的才对鸭。

    朱小静笑了笑,摸摸小白的头,把她的西瓜头头梳理好,说:“没事,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你梦到榴榴吗?”

    榴榴疑惑不已,感觉小白在骂她但她没有证据。

    朱小静好笑地说:“对呀,你怎么知道的?”

    小白嚯嚯笑,说这是她的强项,她也做噩梦梦到过榴榴,梦里榴榴吃完了苹果追着她要把她吃了。

    榴榴注意力忽然偏到小红马去了,忽然问小白,怎么喜儿没来呢。

    闲聊了几句,张叹和苏澜告别离开,小白犹豫了一下,昂着小脸希冀地询问朱小静,能不能蹲下来。

    朱小静依言蹲下来,小白上前两步,抱了抱她,小声说了句什么,挥手说拜拜。

    朱小静的眼睛有些湿润,忍在心里,笑着挥手送她们离开,顺便把要从脚边溜走的榴榴捉住,提住她的后衣领子,拎回了屋。

419、谭家的隐形小队

    回到小红马学园,小白忧心忡忡地进了教室,一路上她都在为朱小静担心,现在,她决定听张老板的话,去找程程听听故事,放松放松。

    至于张叹,在老李的一句客套下,留在院子里和他喝茶。

    老李这人是势利眼,张叹坐下时,他说随意,自己倒茶。苏澜坐下时,他立刻翻身而起,亲自给斟满,前后表现反差极大,充分展现了一个饱经社会毒打的老人家是多么的令人不齿,满园瓜娃子的纯真都洗不净。

    “听说新项目要开始了?”老李没话找话。

    张叹懒得搭理,不过,人家老李问的也不是他。

    苏澜说,是啊,马上要开始了。

    老李见张叹把他的好茶当开水喝,心痛不已,但苏澜在,不好表现出来,强作欢颜道:“好啊,你是女主角吧。”

    苏澜笑道:“如果一定要说有女主角的话,我算是吧。”

    “好啊,好啊,可惜男主角不是张叹。”

    张叹停下手中的动作,这话什么意思,让他想到曾经听过的一首歌,叫新娘要嫁了可惜新郎不是我。

    门口来了一辆车,看样子想停车在门口。

    “这谁啊,我去看看。”

    老李起身开车的人交涉。

    张叹挪了挪椅子,靠苏澜更近了两步,苏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看着不远处的城市的天际线,灯火璀璨,喧闹繁华。

    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张叹问道:“怎么了?”

    苏澜:“你说两个人感情再好,最终也会变淡吗?”

    张叹愣了愣,旋即明白了,估计是受了朱小静的刺激,开始胡思乱想。

    他说:“这个问题问的好,关于人性,关于情感和道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需要自己去感受,去经历,别人的答案始终是别人的,只是别人的,不是你的,不能用别人的经历套用在自己身上,那是形而上,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只有你经历了,你才有资格回答,在一切没有开始前试图寻找问题的答案,只能是缘木求鱼,答非所问。”

    苏澜美目落在他脸上,“说的好像挺有道理似的。”

    张叹问:“刚才你和朱小静聊了些什么?”

    苏澜:“榴榴的爸爸在外地工作,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去年上半年就调去了外地,原本说只去一年,今年就会调回来,但是一直没有。”

    “据说公司想让他留在那边,升任主管市场的副总。”

    家庭和事业的平衡一直是个难题,多少家庭和情侣因为没有处理好而分开。

    张叹沉默无言,不知道说什么。这是个选择题,但不是摆在他面前,因为不是摆在他面前,所以他怎么回答都没用。他不是朱小静,不是沈榴榴的爸爸,对他们的处境和各自立场毫不知情,但他知道,朱小静肯定很难过,因为朱小静为了现在的这份记者工作,真的很努力很拼,现在却因为老公的工作原因,可能不得不放弃离开。

    “想什么?”苏澜美目直视他。

    “我在想,朱小静挺不容易的,当然,榴榴的爸爸在外打拼,肯定也挺不容易。”

    苏澜追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她的情况其实和朱小静夫妻挺像,她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她会长时间在全国各地奔波,与张叹的相处无法和一般情侣相比,留给他们的时间没有那么多。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苏澜白了他一眼,要继续追问,喜儿跑来了,hiahiahia绕着她和张叹转了一圈,hiahiahia又跑掉了,跑到学园门口,等待着什么。

    门口,老李早就把停车的司机劝走了,随即进了岗亭,一直没出来。

    “姐姐~~~~~快来快来~”

    喜儿开心地蹦跶,朝外头招手,谭锦儿来了。

    小豆丁在谭锦儿脚边蹦蹦跳跳,叽叽喳喳欢乐吵闹。

    谭锦儿看到院子里的张叹和苏澜,呆了呆,主动过来打招呼。

    喜儿从她脚边钻出脑袋,喜滋滋地说:“你们好吖~~张老板和张老板的女胖友。”

    张叹:“你也好,打过招呼了哈。”

    “hiahiahia~~~”喜儿哈哈大笑,笑点这么低,难怪榴榴老是能逗乐她,也难怪榴榴喜欢和她呆在一起,因为有成就感啊。

    “今晚这么早下班吗?”苏澜问道。她知道一些谭锦儿的情况。

    张叹:“锦儿这个月……”

    谭锦儿:“我这个月……”

    两人发现说的话相同,连忙停下来,好让对方先说。

    苏澜看看谭锦儿,看看张叹,张叹说:“锦儿这个月轮休,不用上晚班。”

    苏澜笑着说:“这样啊,那喜儿有姐姐陪,一定很开心吧。”

    喜儿连连点头,她和小白不一样。小白会藏着自己的心事,喜儿不会,她有什么说什么,从不吝啬表达自己的喜欢和难过。

    这和小朋友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有关。小白从小被教育要坚强,喜儿从小被教育要乐观,要做颗小太阳。

    谭锦儿在小红马学园陪小朋友们玩了会儿,带喜儿回家。

    “姐姐背你吧喜儿。”

    “不要不要。”

    “背一下嘛,让姐姐看看你有没有长大了一点。”

    “hiahiahia~~~驾~”

    喜儿喜滋滋地趴在谭锦儿背上,搂着她的脖子,没一会儿滑了下来,如是再三。

    谭锦儿说:“你搂紧了,不要掉下来丢啦。”

    “丢了姐姐要捡起宝宝哦。”

    “姐姐才舍不得丢呢。”

    喜儿开心得不行,再一次滑了下来,被谭锦儿托着小屁屁,颠了上去。

    “你要搂紧啦,干嘛不搂紧?”

    “姐姐会疼吖。”

    “不会的,你搂紧啦。”

    “好的,姐姐,你兜兜里怎么有书吖。”

    “那不是书,那是姐姐的笔记本。”

    “笔记本?”

    “笔记本。”

    “干嘛的?”

    “姐姐写作文用的。”

    “喜儿看看。”

    “你看不懂,你不识字。”

    回到家,饮用水没了,谭锦儿让喜儿在家呆着,把笔记本放在餐桌上,她到楼下去买桶装水。

    喜儿好奇地踮起小脚,站在餐桌边,翻看姐姐的笔记本,上面写了好多字,但是她不认识。

    不过这没关系,不认识她也看的津津有味,谁让这是姐姐写的呢。

    姐姐也在教她写字,她已经会写小白了,还有小米,但是榴榴还不会写,太难了,喜儿会写一半,那个“喜”字太难不会写。

    看的津津有味时,门外传来动静,她合上笔记本,一溜烟冲了出去,打开门,是姐姐扛着水来了。

    “姐姐你慢点吖~~~你小心吖,你好累吗?……”

    小豆丁跟在谭锦儿脚边,叽叽喳喳,唠唠叨叨。

    “你走开一点,不要靠的太近,我会绊到你的。”

    谭锦儿把桶装水放客厅,休息一下,喜儿赶紧过来给她捶腿。

    “好啦,姐姐要把水扛上去啦。”

    “姐姐加油~~”

    “我们是什么?”

    “隐形小队~冲鸭~~~”

    小喜儿一只小手按在谭锦儿的腿上,咬紧牙关,哼哧哼哧跟着一起用劲,仿佛这样就能帮助姐姐。

    一桶桶装水大概40斤,对瘦弱的谭锦儿来说比较吃力,尤其是要扛到饮水机上翻倒,头朝下安装时。每当这个时候,对她都是一项挑战。

    谭锦儿扛着水桶,折腾了一会儿,没能装上,两只手臂太酸,没力了,只能把水桶先放地上,休息片刻。

    “水水你怎么这么重,你轻一点好不好?”喜儿傻乎乎地对桶装水说话,接着给谭锦儿捶腿,加油鼓劲,并且主动揽责,说刚才是她偷了懒,没有用力,等会儿她一定更加努力。

    隐形小队又发起冲锋~这次一次成功了。

    不过是装了一桶水而已,两姐妹却像打了一场苦仗和胜仗。

    喜儿叽叽喳喳喜鹊似的,要给姐姐唱支歌,是小白教的《马兰花》。

    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在说话,请你马上就开花……

    谭锦儿:“你在学园里不能唱这支歌哦,小白的舅妈听到了会不高兴的。”

    喜儿点点头,乖乖的不唱了。

    谭锦儿笑着说:“现在可以唱。”

    “hiahia~”

    谭锦儿一边听着妹妹的歌,一边翻看自己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手写的字。

    她的字很漂亮,但是她写的文章不行。本来今晚把笔记本带在身上,是想请张老板看看,有空的时候指导一下,但是见到张老板的女朋友在,她没敢拿出来,怎么带去的就怎么带了回来。

420、威胁小白

    《沉默的真相》开机仪式上,主创人员全部出席之前的媒体见面会。

    张叹和往常一样,坐在最边上,静静地看记者们向导演和几位主演提问。

    比起《隐秘的角落》,他名气大了一些,但是依然提不起这些记者的兴趣,因为没有流量,他们关注的焦点永远是明星们。

    张叹已经看开了,他不是靠脸吃饭的,他是靠才华,甚至乐于充当背后的操控之手。

    媒体见面会结束后,项目正式开拍,张叹和吴振胜在现场看了一阵子,张叹回到办公室,吴振胜则留在了剧组现场,以应不时之需。

    当初吴振胜和张叹争夺项目,如今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两人地位已经拉开,他也放下了,看开了。

    当一个人只是比你优秀一点时,你会不服,但当一个人比你优秀太多,让你只能望其项背时,你便会乐于承认这一点。

    晚上要拍夜戏,张叹有应酬,悄悄向苏澜报告后,先行离开。

    王珍约了他吃晚饭,昨天她传来好消息,她顺利从以前的少儿频道调任到了都市频道。虽然都是总监职位,但是两个频道天差地别,都市频道是核心部门,重要性不言而喻。

    王珍是力主买下《隐秘的角落》的一方,并且商业谈判方面她是牵头人之一,这些本来就是为了她调任而准备的,后来浦江电视台顺利拿下项目,播出后反响热烈,电视台赚的盆满钵满,她居功至伟,加上有个台长叔叔支持,没有太大悬念。

    王珍邀请张叹吃晚饭,既是朋友之间的聚餐,也是感谢他的。当初想要《隐秘的角落》的电视台和网络视频平台很多,最后能花落她家,张叹帮了忙。

    高兴之余,王珍也有不小的烦恼。初到都市频道,她资历不够,年龄相对小,频道里的一些“老人”使唤起来不灵。她知道,一些人不服她,甚至有传闻说她是靠着台长叔叔才升的这么快。

    她刚到都市频道两天,很多情况还没有摸清,但是来之前,她叔叔已经给她打了预防针,说都市频道家大业大,水深鱼虾多,没有少儿频道单纯,关系错综复杂,要保持足够的耐心和细心,当然也要有手腕。

    这些都是摆在她面前的问题,不过急不来,来日方长,慢慢才能理顺。

    她看着坐对面的张叹,想到前天晚上她叔叔说的另一件事。

    她被催婚了。

    今年她已经28岁,别说结婚,连男朋友都还没有,一直处在空窗期。

    家里父母时常唠叨,可能知道他们的话不管用,于是请她叔叔出面。

    电视台的事急不来,感情的事更急不来。

    吃了晚饭,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便各自离开。张叹又回到了剧组,第一天拍戏不宜加班太晚,晚上九点就散了,他和杨珠打了个掩护,载着苏澜上了他的车,给送到了酒店。

    今天是第一天,记者关注的紧,一不小心就可能露了馅。两人在前往酒店的车上说了会贴心话,到了酒店不得不分开。

    《沉默的真相》开始了正式拍摄,一切都在磨合中。

    这时候,《隐秘的角落》在一片热议中,播出了大结局。许多人已经喊出了这是今年以来最好的一部电视剧,以电影的品控标准拍电视剧,不折不扣的良心之作。顺带着,《沉默的真相》关注度和讨论度更高了。

    这天晚上,张叹心情大好,做了桂花年糕,想着等会儿小白来,请她过来吃。

    但是左等右等不见人,榴榴已经跑了三趟,通风报信说小白今晚不来啦,趴在门边,眼巴巴地看着张叹。

    她老早知道张老板家里做了好吃的,倒不是她闻出来的,而是她在阳台下的院子里张望桑树上的桑葚时,正好遇到在阳台上收衣服的张叹,然后张叹就邀请她过半个小时上来尝一尝桂花年糕。

    榴榴没等半个小时,她半分钟都没等,摘了一朵黄色小野花兴匆匆跑上来,说要帮忙,先把她那朵黄色小野花放在了玻璃瓶里,美滋滋的说漂亮,然后殷勤地来到厨房要给张老板打下手。

    这么小的一个小不点在角落走来走去,张叹担心把她踩扁了,就让她去客厅休息,过了会儿出来拿东西时,突然看到榴榴没闲着,竟然在抹桌子呢。

    张叹哭笑不得,干脆让她去把喜儿、小米、程程她们都喊来,给她派个任务,就是招待好她们。

    桂花年糕做好了,但是缺了小白。榴榴为了能快点吃到,着急地楼上楼下跑,等待小白,但是小白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直到园长阿姨来了,告诉她,小白今晚不来。

    “既然这样,那我们开吃吧。”张叹对眼巴巴的小朋友们说,给她们一人盛了一小碗,家里满是瓜娃子的奶声奶语,热闹极了。

    这时候的小白,正在家里干家务活呢,撸起袖子,穿着小拖鞋,跑前跑后,抹桌子、拖地、洗小衣裳、收拾东西……被使唤的团团转。

    “小白,小白~~你的小熊猫抱到你的床上去好不唠?不要丢在沙发上。”白建平说。

    小白丢下抹布,抱着自己的小熊猫娃娃去了卧室,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床头,摸了摸它的大脸盘子,出来继续干活。

    “为啥子我家里这么多叫鸡子?你到底放了多少?”白建平苦恼地说,一到晚上,他家到处都是嘟嘟声。

    “嚯嚯嚯~~我啷个晓得咧。”小白是不会出卖叫鸡子的,没错,都是她放的,她经常在小红马的院子抓到,一抓到要么放张老板家,要么就放自己家。

    白建平把沙发移开,循着声音抓到了一只叫鸡子,说要把它弄死。

    小白慌忙跑过来求情,说它们都是她的好朋友,不能伤害它们。

    白建平便饶了它们一命,装在玻璃瓶里,继续在家里找,陆续又找到了三只,全装一起了,让小白去丢了。

    小白抱着玻璃瓶出门,看到走廊那头的门口,一个瓜娃子在往这边张望。

    小白嚯嚯笑,招手喊他:“过来,瓜娃子~~过来噻。”

    胡杰豪小朋友被召唤而来,小白把玻璃瓶塞给他,让他认养这几只叫鸡子,然后继续回家干活。

    “我好累嗷~~~”小白爬上白建平的摇椅,躺在上面晃悠,“巴适~~”

    “你住了啥子嘛,快来噻,我们还有好多事要住嗷。”

    “哼~~”

    “你哼个啥子?”

    “舅舅你是不是怕舅妈骂你?嚯嚯,我家好脏嗷,舅舅你完唠,舅妈看到介个样子,会骂你的。”

    “不会骂你吗?你不是也住在这里吗?是骂我们两个。”

    “我是个娃娃,我啷个晓得这么多咧,不关我的事嗷,我要看风车车和假老练,莫挨我嗷,我会发飙的嗷。”

    “瓜娃子莫要这么懒噻。”

    “哼,我不是瓜娃子,我才不懒,我勤快得很,我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嗡嗡嗡。”

    “看,我又抓到了一只叫鸡子,那我捶扁算了。”

    “住啥子?!!住啥子!!!!舅舅你莫要干坏事嗷。”

    “那你过来帮忙噻。”

    “啷个回事嘛!!!!气的我鬼火冒!!!!”

    小白气呼呼的,无奈地爬起来,继续干活。

    舅妈马兰花就要回来了,白建平临时抱佛脚,担心挨骂,晚上大扫除。

421、马兰花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张叹去上班时,在小红马学园门口遇到了小白。

    小白正背着小书包去上幼儿园,蹦蹦跳跳的,看起来心情很好,见到他,热情地打招呼,问他吃了吗。

    张叹和他们聊了两句,得知马兰花今天回来,难怪。

    “好好上学,玩的开心。”张叹对小白说。

    小白热情地挥手:“张老板你好,张老板再见~~”

    张叹来到剧组,吴振胜已经到了,苏澜也到了,在车里吃早餐呢。

    张叹问一旁的杨珠,还有早餐吗,他没吃。

    杨珠觉得张老师变了,以前没追到苏苏姐时,经常给她带好吃的,现在追到了,反过来问她要好吃的!

    叛徒果然是最没有利用价值的,伤心。

    “没有了。”杨珠说。

    苏澜问:“张叹你没吃早餐吗?要不要一起来?我吃不完。”

    苏澜的早餐是豆浆油条包子馒头什么的,分量是很多,估计是杨珠按照自己的食量准备的。

    张叹求之不得,坐在她身边,共用一份早餐。

    杨珠在心里噫了一声,找了个借口走远点,避免被强喂狗粮。

    这时候统筹找了过来,问她有没有看到张老师。

    张老师和苏苏姐在腻歪,但我不告诉你,杨珠心想,嘴里说道:“没看到,张老师来了吗?”

    “他车停在那,人应该到了,看到了让他到片场来一下,好多事要他拿主意。”

    “好的。”

    杨珠目送统筹走远了,才去报信。

    张叹叼着半截油条,下了车,大步去片场。片场人很多,统筹一见他,立刻过来商量事情,张叹一看片场的道具,说:“这里不对劲。”

    统筹:“哪里不对劲?”

    “车子。”张叹说,“这个车牌不能用这个。”

    现场的道具是一辆车,主角江阳的。

    刘金路也过来了,听了张叹的话,打量这辆车的车牌,说:“确实不行,统筹,找人换了。”

    现在的车牌是5116,太吉利了,这么好的号码,不符合主角的设定。

    统筹问:“换什么号码?”

    刘金路说:“什么都行,但就是不能用这个。”

    统筹喊来道具师,吩咐说自己做一块车牌,号码自己编。

    张叹闻言,说道:“这样,车牌号就用这个。”

    想了想,继续说道:“江C66404。”

    他特地给刘金路解释:“首先,江阳是检察官,年轻有为,准岳丈身居要职,可谓前途无量,所以用两个6表示。”

    刘金路见还有这样的门道,感兴趣地追问:“讲究,后面呢?”

    苏澜也来了,站在人群中听张叹讲。

    张叹:“404很好理解,网页打不开了,显示的就是404,这是错误、篡改、移除的意思,暗示江阳的命运并非顺顺利利,虽然前途无量,但是风雨诡谲,将遭遇大变故,注定命运坎坷。”

    统筹笑道:“没想到一块车牌号也有这么多的讲究,张老师用心啦。”

    一旁的几位主演,除了苏澜和邓文,都和张叹没有过合作,这是第一次,但是对张叹的紧扣细节的态度有所耳闻。

    《隐秘的角落》刚刚大结局,网络上有许多解读剧中细节的文章,一方面说明这部剧受到欢迎,另一方面也说明这部剧在细节上讲究,经得起推敲,越琢磨越有趣。

    一部剧细节满满,和编剧关系莫大。

    难怪人家能成功,注重细节,说明对待工作严谨认真。

    很快,道具组就把制作好的车牌挂上,刘金路又问张叹还有什么要注意的细节。

    张叹打量片场,道具组和布景师齐刷刷地看着他。

    张叹看到现场摆上了竹子,这是之前他特地叮嘱道具和布景的。竹子是君子的化身,代表正直和高洁等优秀品质。

    阳江和严良出场时,竹子是常用到的背景道具,衬托的是他们至死不向恶势力低头的品格。

    与此同时,反派交流的背景,会常用到一幅画有莲花的屏风。

    莲花也是君子的化身,出淤泥而不染,但是,画在屏风上的莲花是假的,暗示他们只是一群伪君子罢了。

    这些都是张叹之前叮嘱过的,现场都做到位了。

    “没别的了,挺好的。”张叹说,道具和布景纷纷松了口气。

    刘金路:“那行,没问题了我们就准备吧,五分钟后开始,都忙起来!”

    晚上,张叹回到小红马学园,刚进园子,就听到教室里叽叽喳喳,特别的热闹。

    老李坐在院子里喝茶剥花生吃,笑呵呵地说小白的舅妈来了。

    张叹想到早上小白去上学,就说她舅妈今天要回来,看来是已经回来了。

    他来到教室里,见到一群小朋友聚在一起叽叽喳喳,都在吃花生呢。

    “哈哈哈鹅鹅鹅~~~~”

    小白的笑声传出来。

    张叹看到了马兰花,好几个月没见,马兰花倒是没怎么变,就是白了一点。

    马兰花正在和黄姨说话,小白杵在她脚边,昂着小脸傻笑。

    “hiahiahia,我么的大马回来啦~~~”

    忽然喜儿大喊一声,跑了过来,在他面前刹车,指着不远处的小白和马兰花说:“小白的舅妈来啦,她来到了好多花生,请我们吃呢,hiahia,真好吃。”

    说着,她小手在兜里抓了抓,抓出一把花生,要漏出来的样子,递给张叹。

    张叹不忍拂了小朋友的好意,摊开手心接住,还以为有很多呢,结果竟然就三颗。

    “谢谢你。”

    “不用谢,我是个好宝宝,hiahia~~”

    蹦跶去找榴榴,想骑她,被榴榴从身上拉了下来,气呼呼地教育。

    “张叹来了。”黄姨招呼道。

    “张老板您好,我回来了,小白的奶奶身体已经好了,谢谢您的帮助噻。”马兰花见面就感谢。

    “辛苦你了。”张叹说。

    “你看,张老板,小白的奶奶给你带了好多东西。”马兰花从角落里扛了半个蛇皮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黄姨笑着帮衬说:“都是土特产,自己做的,超市里可买不到。”

    张叹好奇地问道:“是吗?都是什么?”

    他上前打开蛇皮袋,马兰花拎出来一捆腊肉,晒得金黄鲜亮,肉香四溢。

    榴榴来了。

    蛇皮袋里还有腊鱼、腊肠,自己做的冻米糖等等,东西很多,正如黄姨说的,都是自己家做的,有的是小白的奶奶姜老师做的,有的是马兰花的。

    “太多啦,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留一点给我就行了,其他的都带回去,给小白吃吧。”张叹说。

    “都是给您准备的,我们在家吃的多,您尝尝鲜。”

    小白在脚边帮着说话,劝张老板收下吧。

    她懂的不是很多,但她懂得一些,张老板帮了她们家好多,她都不晓得啷个谢谢他。

    张叹笑了笑说:“那行,我收下了,就是有个问题,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放久了会坏掉,所以以后小白要经常到我这里来吃饭,我们一起努力呀。”

    小白身边的榴榴连忙点头,疯狂点头。

422、一串精神小火

    马兰花被学园里的小朋友围着,叽叽喳喳问东问西,对她十分好奇。

    如今小红马学园的小朋友有50多个,春节前就在的还有将近一半,也就是说,在这将近半年时间里,小红马学园的小朋友走了一半。

    剩下的这一半,都见到马兰花,知道她是小白的舅妈,卖的煎饼果子真好吃。不少家长在送小朋友到学园时,会在路口买一套,甚至有买个三四套的,带回家,作为明天的早餐。

    所以这些孩子认识马兰花,如今见她消失了这么久终于出现,个个好奇万分,围在身边化身好奇宝宝。

    马兰花忙的不亦乐乎,从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受瓜娃子们的欢迎。

    其中,问的最积极的是榴榴和喜儿这对哼哈二将。

    但她们问的问题迥异,喜儿主要是问她为什么没来小红马,她去哪里了,她在做什么,她找到小白的爸爸妈妈了吗……

    而榴榴问的是小白在家尿床了吗,小白是不是好调皮,小白吃的多吗,还有给张老板那样的肉肉吗……

    然后,小白挤进娃娃堆,把捣乱的榴榴捉了出来。

    马兰花在小红马待了一阵要走,小白稍稍犹豫,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屁股后面,回家啦。

    榴榴和喜儿目送她们离开,万分羡慕。

    榴榴吸了吸口水说,小白的舅妈好棒棒鸭,她做饭饭肯定很好吃。

    说了一句话,吞了二两口水。

    喜儿也羡慕,但她羡慕的是小白不仅有舅舅,还有舅妈,还有没见过的奶奶,而她只有姐姐。

    她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奇怪着,怎么她没有这些呢,她也是小朋友吖,回去要问问姐姐。

    她感觉口袋里有异样,低头一看,只见一只白白的肉肉的小手伸进了她的衣兜兜里,顺着那条小胳膊看,是榴榴的那张大笑脸。

    榴榴抓了一把煮花生,夸赞说好吃真好吃,把从喜儿兜兜里抓来的煮花生放进自己口袋,只留了一颗,剥开,两粒胖乎乎的花生米在里面,她小心翼翼地捏出一颗,想了想,放回去,捏出另一颗更胖一点的,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剩下的那颗瘦点的,连带花生壳都给了喜儿,请她吃。

    “好吃吗?”喜儿问。

    榴榴点头说,香香的,真好吃。

    “hiahia~~”喜儿喜滋滋的,仿佛这比她自己吃更加开心。

    这些煮花生是刚才马兰花带来的,去年秋天收获的,过了冬,临行前煮的。

    榴榴见状,壮着胆子又伸出小手,想再抓一把喜儿的。她抓了个空,喜儿跑了,说要去给小柳老师吃。

    榴榴正要追上去,逮住喜儿这只小羊羔薅羊毛,忽然急刹车,大眼睛溜溜转,一本正经地背着小手,萌萌哒地来到程程身边。

    “小香瓜,你在做什么鸭?”

    程程忽然把手里的一粒花生丢在地上,看着她,不说话。

    榴榴懵圈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大眼瞪小眼,程程又动作了,往自己衣兜里抓了一把花生,交给榴榴,轻声说:“我快没有了。”

    榴榴哈哈笑,双手捧着去接,忽然,一只强有力的小手捉住她,是小米来了!

    小米严肃地瞪着她,说:“榴榴去坐牢。”

    “蛤?”榴榴大惊,“不要鸭~~~”

    她怎么又要坐牢呢,她今天没让喜儿当犯人鸭,她不用替喜儿坐牢鸭。

    她趁小米不注意,一扭,溜了,吨吨吨跑去找喜儿,还是喜儿傻白甜好玩,嗯,还有程程。路上经过罗子康,又来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好奇地凑上前问:“罗子康你在干嘛?”

    罗子康一看是她,连忙护着身前的积木,让她滚蛋。

    “嘤嘤嘤,你骂人,你不是好孩子。”

    “走开,走开榴榴。”

    “你在干什么鸭?我看看~~”

    在罗子康惊恐的声音中,榴榴不负众望,又把罗子康的积木“摸”倒了,还怪罗子康是不是想砸死她鸭……然后,她差点没被抓到抱摔扔出去。

    马兰花带着小白回家,城中村的小巷子还挺热闹,时不时有行人在路灯下走过,狗叫和猫吟从巷子深处传来,路边的人家响起新闻播报声,还有家长里短的聊天声。

    小白紧跟在马兰花身后,只是人小腿短,尽管已经很努力了,但总是没一会儿就落到了马兰花身后,不得不小跑追上。

    如是再三,马兰花终于意识到,放慢脚步,让小白跟上不吃紧。

    她走路习惯了大步流星,和她的性格一样,风风火火。

    小白有点像她,风风火火的,或许是跟在身边耳濡目染的原因。

    但现在,她还是一串小火。

    如果一定要以夸奖鼓励为主,那就是一串精神小火。

    马兰花回头一看,没看到人,再低头,只见小白钻在她身后的倒影里,几乎要贴在她腿上。

    “住啥子嘛?”马兰花问。

    小白不答话,嘻嘻笑,往右转,躲在她身后,让她看不见。

    “住啥子??”马兰花再问,转到另一边打量小白。

    小白嚯嚯笑,也跟着转,继续躲在她身后。

    马兰花嘀咕了一声宝里宝气,不管了,回家。

    小白踩着她的影子,一跳一跳的,紧紧跟上。

    “舅妈莫要走噻,躲猫猫噻。”

    “躲个锤子。”

    “噫~~~~”

    “听你舅舅说,你晚上老是不睡告?”

    “爪子??”

    “今晚你睡不睡?”

    “睡。”

    “要得。”

    “舅舅好小鸡儿屎嗷。”

    “你也好小鸡儿屎。”

    “嘤嘤嘤~舅妈你不喜欢我。”

    “你晓得就好。”

    “哼!”

    小白一溜烟超过她,跑到巷子前面去了,哒哒哒的脚步声不断回荡。

    “小白慢一点噻。”

    小白当前跑到了楼道里,喊亮了感应灯,等马兰花赶上,叽叽喳喳告诉她,家里来新邻居了。

    新邻居就在楼道口,捧着一只大碗,手里拿着筷子,嘴边还沾着方便面的面条,笑呵呵地看着出现的小白,刚要说话,忽然看到小白身边的马兰花,吃了一惊,转身跑了,钻进了家里,不敢出来。

    小白小声对马兰花说:“看,一个瓜娃子~~宝里宝气。”

    马兰花问:“叫啥子名字?”

    “猫蛋?”

    “二狗子?”

    “墩墩儿?”

    “小白?”

    ……

    小白说了一堆胡编乱造的名字,被马兰花敲了脑袋壳壳,才想起人家是小胡。

    马兰花向小白了解邻居家的情况,邻居家的情况没了解到,小白的情况她倒是无比清楚了。虽然好几个月没见,电话里老白特别说小白长大了一点,害的她和姜老师无比好奇和期待,但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现在,她无比确定,眼前的这个小白还是年前的那个小白,宝里宝气,憨憨儿。

    她从带来的行李中,拿出一大块自己做的年糕,年糕上点了红点,吉祥喜庆,用一只透明的袋子装了,出门来到隔壁,主动打招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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