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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疲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txt下载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三章 裁汰 机会?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最新章节,第三卷朔风飞扬第二百二十三章裁汰机会?,飘天文学<!--varpreview_page="3339009.html";varnext_page="index.html";varindex_page="index.html";vararticle_id="4836";varchapter_id="3342589";functionjumppage{if(event.keycode==37)location=preview_page;if(event.keycode==39)location=next_page;if(event.keycode==13)location=index_page;}document.onkeydown=jumppage;-->getm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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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ri子,又有一些拿着陈夫人推荐信的老兵军士什么的,陆陆续续的开始过来我这里报到了。

    当然了他们的标准,都是考虑了我的要求和底限,基本没有家世拖累,又有一定行伍经验和相应,不是通常那种混ri子老兵油子或是用来过度资历的镀金党可比。

    主要原因是朝廷对于整顿中外军的决心和力度格外的大,先从这些下层开始,由易渐难的腾出更多的位置和预算来,也不容易引起传统勋贵藩属阶层的反弹。

    但是对于这些明显属于军队底层的武官老兵来说,就不是一个好消息了。

    他们大多数出身很低,没有文化知识,也没有机会去学习各种技术技能,又不甘心像一个农民或者一个工人那样劳作到死,于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冒着危险进了军队,希望用出生入死来换取功名富贵。

    结果,他们多数人的憧憬很快就被现实打破。在本代大相国当政已经过去三十多年,南朝虽然一直在喊光复中原的口号,但是其实打的大战并不多,数十万中外军体系之中,轮的上能够立功晋升的地方少而又少。

    在国中腹地当兵久了,也只不过是给豪门贵姓出身的军官当仆役使唤而已。就算把心一横想办法跑去延边五路,喝风吃沙子砍雨林开路屯垦,能够出人头地的机会也是有限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得不在壮年最后一点时间还未挥霍完之前,离开了军队,带着多年磨炼出来的经验,跑去给商家当保镖和护卫,挣着风险不一薪饷。慢慢的熄灭自己原本的万丈雄心,在酒水和ji女里麻痹着早衰着,最后过完这辈子。

    部分人还有关系和机会的话,就去受雇海藩诸侯,然后从短期的雇佣变成长期的部曲关系,运气好一点的,还可以以一个家臣的身份接受一份世业,为子孙的额继续打拼,奠定一个基础和起点。

    最后选到我这里,很有些不甘寂寞又多少舍得豁出去一搏的军中激进或是刺头人物。至少从履历和面试上看是这么回事的。

    用和谜样生物闲聊时的,她半嘲讽说法,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现在也有一定自持资本的藩二代、高帅富什么的,在军中有发展前景和奥援,身后也有一定的保障和退路,所谓进退皆宜。

    毕竟历史上功成身退后的那些将帅们,将追随的部下和亲兵,直接转化成家臣家将,门人部曲的不再少数,而罗藩也算是一个老字号诸侯,因为与本家的关系不好,所以将来肯定有大量家臣门人部曲的需求,实在是值得某种投资和下注。

    随着我的前景看好,以及各种资源倾斜的看重,不可避免的会想办法在其中混进来一些掺沙子或是眼线的存在,这也在人之常情的合理范畴之内。

    同时,我也需要一些外部来源的新血补充,兼带刺激对于内部几个群体的竞争意识和保持间接压力的需要。

    不过作为某种平衡,他们这些后进新人,就得从普通士兵的起点开始于,适应和磨合我们这个已经成型的大集体,才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前景。

    为了防渐杜微,他们被单独编做第十都和第十一都,依照训练磨合的表现和ri常言行,再抽选补充道其他都里去。

    一连好几天都在忙碌安置和甄选人员,今天才有空好好休息一阵。

    我打了个哈欠,从午间小睡的软塌上慢慢坐起来,然后又小心翼翼的从阿璐无师自通的考拉式擒抱大/法中,抽脱出来。

    自从这位便宜妹妹阿璐来了之后,我的ri常福利,就不免少了许多,开始从禽兽退化到禽兽不如,特别是自从她打算搬进我房间同住的企图,被挫败之后,一有空又开始和抱头蹲争夺各种我身上的ri常位置。

    然后接着我有时候深夜回家,一不小心就会发现某只,只穿着小衣偷偷溜出来,睡在我床上的双马尾萝莉。

    经过了一番艰苦卓绝的斗争和较量之后,她和抱头蹲终于取得了某种妥协,晚上的暖床依旧是抱头蹲的专利,但是午间小休的话,就是属于这只妹妹的专场了。

    然后被谜样生物嘲笑我节cāo太低,连萝莉版也能搞出个宅斗来,就说的她好像不是萝莉样的一般。

    看着阿璐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儿,习惯含着手指,咦唔咂着嘴巴,咕哝着诸如“太多了”“吃不下了”“会变成小胖猪”“哥哥不喜欢啦”之类,让人满心萌动的可爱样,

    虽然已经知道恐怕不是怎么实妹,但是我还是没法放下节cāo,从现代人的基本道德观念中摆脱出来,只能含糊暧昧的享受着这种介于亲情到孺慕之情之间的东西。

    外面依旧蝉鸣声习习,室内却是清凉徐徐,我信手拿起一份简报,看了起来。

    被我列为优先选项之一的北边的洛都朝廷,一个多月前已经命兵部尚书杨嗣,巡视新近平复的淄青十二州。

    视淄青地图和户籍后,根据各州土地的远近,士卒和军马的多少,以及仓库虚实,拟分为三路。以郓州、曹州、濮州为一路;淄州、青州、齐州、登州、莱州为一路;兖州、海州、沂州、密州为一路,分置守臣和官属。

    而原本镇帅自行补署的文武将佐,州县长吏,大多革退不用……又以通登州贼事,大肆清算拷掠地方豪强大户,可谓是人人自危,地方不靖。

    而另一项关注重点,广府朝廷的新近人事变动也颇大,

    比如委命卫尉卿兼枢密知事章纯,为天南观察兼陪都留后,统管当地军民善后事宜;以左卫将军张邦雅为天南都团练使,所有就地征募的义勇、乡兵、团练等支郡兵马尽管统辖,;而作为天南十州的公室直领,则由辰义伯梁宫藩为代官,却是不再安排嫡系子弟就地驻领了。

    而事实上将原本通海公一脉领有下,天南诸州的民政财税,地方防务,以及宫室支领三分处置。

    而在被盖上甲字戳印的安远州那里,各种文抄邸闻的态度,就要含糊暧昧的多,虽然我离开的时候已经诸事大定,作为诸藩之乱的领头势力,马氏一族的绝大多数成员,都已经或死或擒。

    但似乎是因为港城那场莫名其妙的编乱,在公中一直迟迟没有定论,他们也不敢敞开讨论和报道,只能用一种乐观的官样语言和模式化态度,时不时的提及官军各种旗开得胜的大捷利好消息。

    然后推行与安远州有关的各种债券和善后权益。

    接着是军队方面,已经被确定要被削减和裁撤的番号,包括五城防军的二十一个营团,又有清远、怀庆、关安、牛逼、清崎六个畿内镇戍,涉及在编将士约,数万,相关军户、眷口、役丁者,数倍于此。

    不过实际数目其实没有这么多,因为清远兵乱扫荡和裹挟的缘故,再加上平时的亏空缺额,还有战时逃亡而事后被除籍出名军法处置的,实际上需要革除遣退的人员,大概不到十之二三而已,而且又有各路勤王之师的jing兵良将驻留畿内,因此朝廷才能够痛下决定,废而后立。

    这合起来也有近十多万人头的军队相关,要是按照全员乱起来,怕不是一个比清远兵乱更糟糕的结果,要知道当初清远兵变的源头,不过是进一步的人员裁减而已。

    此外还有拱卫十二军里,左、右领军卫和左武卫三只人马,由两将军、四中郎将、左右诸郎将以降,自上而下大换血,从勤王军中选士重新再编的消息

    虽然这些被一刀切裁呔掉的大多数浮滥亢余之辈,但是因为广府的轮边制度影响,其中应该多少有些有真材实料的,我如此想着,在其中几行做了标注,并写下意见,过会就会有人收去。

    事实上,这种jing心收集汇编的东西,我身边的几个女孩儿都在看,理由无他,不奢求她们能做点什么,只是培养点基本三观和大局感,方便将来更好的辅助我而已,因此对她们的年龄来说,有些枯燥无味,但是不管是白头吨还是刚来的阿璐,都是相当努力的样子。

    午后虽然已经yin了下来,天气还有些闷热,我穿过静谧的庭院,这时候大家都在午休,之首少量轮值候命的仆人,站在yin影了,对着我点头行礼。

    却发现有人叩响了我门房前的铜铃,在午后的静寂中格外的明显……

    “是总章参事府的传召?”

    随我我就得到了通报

第二百一十四章 召传、中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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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府,大田港区,

    一艘插着“军前”“急递”字眼的鳐式海船,夹杂在络绎往来的帆幅之中,沿着官私船只让出来的航道,徐徐靠上了码头。

    走下来若于人,上了早预备好的车马,径直穿过了下城和左城,驶入上城的龙雀园中。

    陆游下得车来,却发现自己的祖父与父亲,已经在偏厅等着自己了。

    “阿翁……”

    “大人……”

    他不明所以的一一施礼之后。

    “务观,路上可还安好否……”

    鹿公才慢悠悠的开口道。

    “蒙阿翁关爱,海途还算顺利……”

    “对于港城发生的事情,你怎么看呢

    陆侍郎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到。

    “蔡侯和吴大参在朝中相争……以港城之变为码,相继发难””其中很有些牵涉进变乱军士的家世亲族,在其中推波助澜……”

    “丹西经制高宠,已经被紧急军前招还,现软禁于枢密院南厅之中,由教导军轮流看护……”

    “而那位罗备身,怕也是个关要人物……”

    “再加上水师那头是你的出的面,由此迟早要牵涉到本家的……”

    “我只想知道当时的情形,好味本家的立场和态度,有所便宜处置而已。

    “那位高经制,究竟值不值得本家出力……”

    陆侍郎一口气说完这些,看着有些目瞪口呆难以消化的儿子,微不可见的叹息了一声。

    “可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只想知道你在安远的观感处事如何……”

    “你还不知道……”

    鹿公慢悠悠的开口到

    “海兵署的苏总监和兵部周观阅,都递过话来了……”

    “还有颜公那一脉的路数,虽然大都不在位上,但是经年底蕴,还是相当深厚的……”

    “再早几年,大相国那里还在派人送药问讯呢……”

    “对了,还有准备选入枢密院的那位刘帅公子,也过来询问过的……”

    “而其中的关键,便是你见过的这位罗备身……”

    “他在战地中似乎总有机缘,而将这些内外交通的人物,牵连在一起的。

    “或只是些许运道使然尔……”

    看着有些过于僵硬和严肃的气氛,陆侍郎努力想开解缓和下气氛。

    “运气也是一种本事……”

    鹿公眯起眼睛斩钉截铁的道

    “兵战凶危,战地之中刀剑无眼,哪有别人死伤狼藉,却偏生好好放过你的道理……”

    “颜公那一脉已经在不遗余力的市恩拉拢了……”

    “陈蕙仙那头也不会放手的……”

    “你觉得本家该怎么做……”

    说到这里鹿公顿下喘了口气,然后他突然抛出这句话,让父子两吃惊了下

    “若是阿霓看中的不是那位辛教头,而是这位的话,本家至少可以两代无忧……”

    “阿翁……”

    “大人……”

    “他可是藩家,就算再这么家帏不肃,也是八叶之一的源流,进退的余地可比寻常勋贵宽广的多了……”

    鹿公自顾自得的道

    “若能结为姻亲,与务观内外扶持,在我身后,本家亦可以走的更远一些

    “就算事有不谐,也可以籍以退居远藩……留待将来”

    “启元党祸,启年公当年放手一切……才有了今天子孙卷土重来的契机啊

    父子两似乎为鹿公这番充满直白功利的话,所震惊了。

    “怎么,平素礼数彬彬的雅言温词听的多了,领受不起我这番肺腑之言了

    鹿公轻轻哼了一声。

    “或者说礼部的雅职做的多了,就不知道如何听实话了”

    “大人河翁)教训的!是……”

    父子两,连忙应声道。

    “我的时ri已经无多了,也没有心思慢慢考量打磨儿孙辈的心xing了……”

    “本家的支脉不旺,同族戚里那些也罕有成器的……”

    “本家名下扶持的新进俊杰虽多,但都是须得潜移默化的水磨工夫,其中积年累月的颇多变数”

    “身后彼辈真要有事,比较能够指望的……恐怕也就这一两个了”

    坐在马车上,我心中还是有些犯嘀咕的。

    虽然同样号称西府三巨头,但实绩cāo作运作中,总章参事府的存在感,明显不如总戎军务枢密院和管理ri常的兵部。

    唯一比较强力的部门也就是宪军和诸多军属院校,比如兼任武备大学堂的总监,以及诸多附属营造产业,后者还是和军器监、少府寺共管的,然后在战时配合枢密院组成类似大本营的临时部门,襄赞策划军国方略,向诸军派遣各级参佐官等等。

    这次前来传话出示公文的是,一名深绿服sè的昭武校尉,带着两名自称来自军监司的武吏和一名专属车夫,乌油木的青骢马车,用发亮的铜边包角,镶嵌出某种制式军车的规格来。

    倒也对得上我游骑将军的规格,按照这位宋昭武的说法,只是关于安远州战事的一些细节,希望我到场做出一些补充说明而已,然后就像闷嘴葫芦一般,不肯再多说了。

    于是对坐马车之上的单调无趣,我忍不住将目光集中在他戎服的军衔标识上,他的肩章代表正六品下的两月一星,

    这种充满qq风格的标识,无疑又是那位穿越者前辈留下的恶意趣味,既所谓ri月星的军阶标识,进入士官阶层才有一颗铜星,然后依次向上类推,都尉以上有一弯银月,将军们是金灿灿的太阳,

    至于帅臣,我只在刘绍能那里见过一次,镶嵌在肩甲上的,一条碎宝石镶嵌成,张牙舞爪的应龙和几朵云饰。

    然后我又将目光转到他的领口上,掩在敞口大衫里的领章,是两从大金花,中竖一只长枪,看起来被打磨的光亮如新,等等光亮如新?。

    我心中突突跳了一下,这不是打磨的光亮如新,而是完全就是新的东西,连上面的金属棱边,都没有被磨掉。然后有留意到他的肩章,同样是十足的全新,这可不是什么偶然了。

    然后我又打量起身边的两名随员来,他们看起来四肢粗大,孔武有力的样子,实在不像是那些常年在机构里奔走的武吏,倒更像是在役的军人。

    我心情顿时有些激荡起来,却是不动声sè深了个懒腰,做出几下山峰的动作,然后敲响壁板,对着坐在马车后面的两名亲随道。

    “我口于了,去买杯饮子来,我要带沫的玫瑰茶”

    然后我有微微曲身向前问道

    “诺……”

    后厢闻声迟疑了下,才有人应声到,我转而又道。

    “不知几位想要什么口味的……”

    “公事在身,不用叨扰……”

    对方相当冷淡的谢绝了,然后对我催促道。

    “还请官人不要多耽搁……”

    “好说好说……”

    我应和道。

    马车速度也自觉的放慢下来,片刻之后车窗被敲响,

    “只找到酸汤饮子……还请见谅则个……”

    我亲自接过买来的冰凉饮子,探出身子去接的那个片刻,我也确定了周围的环境,这可不是在去老城的正常方向,起码我们不是位于,通往城门最简便快捷的主要于道大街之上。这是一条有些冷清的陌生街道

    确定了这个事实之后,我喝了一大口冰凉的酸汤,然后做不适的按住肚子

    “暂且停下,我yu如厕……”

    “请稍作忍耐,片刻就到,自有方便之处……”

    对方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据徐道

    “是么,”

    我有些不耐的坐下来,又喝了一大口,然后像是被呛到一般,噗的一声满口喷出,泼得对方满头满脸。

    “你”

    对方被这个意外给惊呆了。

    “真是对不住了……”

    我赶忙做惊慌失措的伸手去抹,却被伸手挡住,然后乘他们注意力都集中到脸上的那一刻,我猛然掀起横在身前身前条案,用尽全身力气重重顶在在他们的上半身位置。

    就听到沉闷的撞击声,却只有一声惨叫,只有那名宋昭武猝不及防的被撞在脸上,溅出斑斑血迹来,另外两位却是眼疾手快的举臂挡格住了。

    不过这就够了,借助这阻隔的片刻,我再次吼声发力,重重的撞开那个被顺手拉松插销的车门,伴随着木片和玻璃碎裂的声响,在呼啸的风声和尘土中,双手护头尽可能蜷缩着,滚落到地上去,这一切电光火石的,只在瞬间完成

    然后是枪声响起,却是坐在车后的扈从也跳下来,从衣摆下举起双管火铳,对着车厢后板乒乒的发shè起来。只见木屑飞溅四个洞眼,车内传来门中闷哼和重物撞击声。

    然后马车慢慢减停了下来,那名车夫也跳了下来,没命狂奔而去,然后另一名扈从,掏出几把飞刀,对着背影飙了过去,其中一只正中大腿,顿时惨叫着滚落在地上,却是用手抓着拼命向前爬去。

    这时马车内再次传来动静,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滚落出来,却是那名宋昭武,他抹开脸上的血迹,想站起来,却发现我饶有趣味的站在身边,顿时想去伸手摸随身武器,却被我一脚踩住手掌,在石板地面上狠狠扭了几下,大声的惨叫起来

    然后我用一只随身的小手铳,重重的顶在了他头上,

    “说,是谁派你来……”

    这时街道上那些惊慌失措的目击者,已经被这个意外事件,骇然的逃散一空了。

    另外一些人影,从街道的另头,绰约的赶了过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 街边、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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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敢袭击上差……”

    他呻吟着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某种难以置信的复杂表情,沙哑着嗓门道

    “上差?……”

    我哼了一声,加重才在脚底的力量

    “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么……”

    “弄件公服就赶上门诳人,你当我不知道总司衙门朝哪开么……”

    “却是一场天大的误会了。”

    他有些虚弱的道

    “且听我说……”

    然后啊的一声惨叫起来,另一只手掌被我给小刀钉在地上。

    但是接下来,他还是一副左右言他,言语闪烁这不肯说真话,

    他身上被搜出来的零碎,一一呈现在我面前,包括身牌和凭信,不过都是全新的几乎没有用过一样。

    “示jing的穿云箭已经放了出去……”

    这时候两名扈卫已经检查完了车厢,将走远的马车重新拉了回来。

    “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只剩半口气了……”

    然后那个车夫,也被拖了回来,只是流血很多,脸sè白的吓人。

    不过他显然就没有这么硬气了,连问了三次不满意,一口气切掉了三根手指后,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他们居然是卫尉寺的人,而不是总纲参事府的直接下属,唯一与总纲参事府扯得上于系的,就是卫尉寺下辖的宪军营而已,经常有所从属xing的协作关系

    这名车夫,乃是根据卫尉寺左丞孙晓的指令,支派到那名宋昭武的麾下,其他就不知道更多了,谁想会遇到这种事情,各种痛哭流涕的哀告祈求的。

    卫尉寺又称武署源自汉制的上九卿之一,一般设有卿一人,从三品;少卿二人,从四品上;然后是左右丞二人,从六品上。

    当然了,经过历朝历代沿袭自今,早已不复汉时司掌门卫屯兵的重要xing和显赫风光,ri常主要职责掌器械文物,总武库、武器、守宫三署。兵器入者,皆籍其名数。也就是说是一个畿内武器管理机构,兼带所有输入中枢军工器械的品管和监督部门。

    而在本朝,还多了一项职责,巡查五城防军并畿内诸镇戍的ri常兵仗整备状况。

    按照国朝的制度,九卿之首一般不领实务,而是用来封赠大臣元宿的,因此两少卿才是真正主持全面工作的职官,作为副手的左右丞,虽然只有正六品上,确实掌判寺事,辨器械出纳之数。大事承制敕,小事则听于尚书省。却相当于实权的部门首长。

    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部门和主管,没事参与冒充总纲参事府给我下套做什么,

    另外两名武吏身上,找出来的东西,就有意思的多了,除了外在佩刀和服装之外。

    他们的身牌凭信一概没有,身上也只有一张纸质船单,显然成功的利用了人们心理上的盲点,既然有一个身份证照公文齐全的中阶武官带队,谁也不会可以去怀疑和查证,这两名武吏的身份,连我也不免着了道。

    而唯一找到这张东西,乃是去吕宋洲的军用船单,而且是两ri内有效的,凭借这东西,据我猜测只要此间事了或是真要做点什么之后,他们可以马上坐上去吕宋洲的ri发军邮船,或是要求正好在出入ri程上的水师捎带,可谓逃避追查的好办法。

    我更加肯定,其中的猫腻和陷阱,只是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到由远而近的大片脚步声,地上那名一直在努力装死狗的宋昭武,突然抬起头来,露出某种期盼的表情,然后又变成某种垮下来的绝望。

    “将主……安好”

    最先赶过来的居然是杨再兴带着一队人,

    他们穿的虽然只是没有任何标识的制式常服,却是将我团团围了起来,开始去处随牲口携带的器械布置起来。

    然后我看到了站在建筑yin影里,向我点头致意的伯符,这也意味着他手下的两只私人武装,报更队或是义从社至少来了一只在附近便装待命。

    我顿时安心了不少,事实上作为一个潜在军宅加生存掩体控,我经历了梅山行馆惊变之后,就致力于建立一套本家应急处置体系,

    因此,不但通过工营署拿到了城区各种管线、沟渠地图的备份,左城和下城大部分便于通行的街道和其他备用路线,都经过了长期的勘探和观察,画成用不同地标表示出来的应急地图。

    一方面便于于点私活,另一方面在有事时,也便于紧急脱身和撤离。现在倒是轮到派上用场和印证的时候了。

    几乎在与此同时街头的另一面,也涌来了大批手持兵刃的武装人员,一些拿着弓箭的身影,从街边楼上探出,与我们遥然相对。

    “既然正主来了,你已经没有用了……”

    我用枪管轻轻比划着宋昭武的脑门,寻找着从何处开枪比较好

    “我们认栽……”

    他终于露出某种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只是想给些下马威,方好说话而已……”

    突然乒的一声,就见他的裤腿突然湿润了大片,而我迎面一枪打了对方派过来的那个人脑袋上,如碎瓜顿时开了半边瓢,倒地不能活了。

    “来个能做主的,就不要让这些阿猫阿狗送死了……”

    我对着来人的方向高喊到。

    “不亏是在港城以三千敌数万乱兵的龙州团左……”

    对方有人高声道

    “这般于脆利落的的身手和心志,饶是让人佩服啊……”

    我没有放松顶在宋昭武脑门上的短铳,哪怕他已经吓的昏死过去

    “有话只讲,毋须悻然作态,枉费你我工夫”

    “费尽心机假借参事府之名,将我引到这处……”

    “断然不是请我来喝茶闲谈的……”

    “他的确该死……”

    对方那个声音也一反常态的道

    “那些收集情汛的人,都该死……”

    “他们居然直说你是个擅长练兵和经营,又贪好享受和财货的人……”

    “最起码你也有身先士卒的本事,这一点却是最大的疏漏了。”

    “过奖过奖……”

    我反击道

    “不过既然都来了,做不做一场……”

    “不然就给我回去洗洗睡了……”

    “罗备身真是好心xing……”

    那个声音继续笑道

    “我也不能太丢脸了……”

    “都给我退下吧……‘

    那些手持弓弩和刀剑的人,也退入了两旁的建筑之中。

    “本家希望能向罗备身,格外讨个交情而已

    对方从远处侧旁一座酒楼的栏杆上现身,却是一个脸sè苍白的年轻人,看起来zi you一股子养尊处优出来的贵气和自矜。

    “派人坑蒙拐骗手段的交情么……”

    我斜眼看着他反嘲道。

    “那是底下人不会办事……而已”

    他毫不以为意的自顾到,只是让人觉得惺惺作态,自有一股让人说不出来的腻味。

    “只是平ri素无往来,只好借了这个由头请出来”

    “还请君轻移贵趾,……自有安排清净处,好生盛情款待的”

    “也是有事相商的……却是没有其他多余意思的”

    “商量什么,”

    我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对杨再兴他们比划了一个手势。

    “当然是关系贵方切身厉害的大事……”

    “有话直说,饶什么弯子……”

    “其实也无他……”

    年轻人轻轻抖了一下手中的折扇,似乎在掩饰这什么。

    “只需这些ri子,请君以重病为由,在家静养上一段时间即可……”

    “就这些……”

    我楞了一些,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

    “其余我等自会处置妥当,相应重酬和谢礼……”

    他似乎受到鼓励,有些得sè继续道

    “动手……”

    我的一声爆喝打断了他的夸夸其谈,就见我左右的士兵,已经暗中慢慢展开阵形,闻声纷纷举起藏在布卷或是袖中的火铳,迎面成排的shè去,烟腾弹飞的顿时打倒了十数人。

    一直在说话的那个年轻人被吓了一跳,灰头土脸的趴倒在地上,然后被左右拉起来躲到了墙角之后。

    紧接着,随着平时是的默契和条件反shè,杨再兴带来的刀牌手,已经顶上去配合着铳手,在对方的额人群中大肆砍杀起来,

    “该死,你想做什么啊”

    对方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墙角后喝骂道

    “这就是我的回答啊……”

    我高声应道,一边又朝着他的方向打了一枪,只打到一些砖石碎屑,看起来这面墙比我像的厚实些。

    “朋友来了又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我继续喊道

    “至于藏头遮脸,不怀好意的鼠辈,”

    “还是全部去死比较好……”

    我又是一枪,打在一名想伸出来的弓手身上,他径直翻出栏杆重重摔在了地上。

    “混账,你这个蛮夫,可知我是谁么……”

    挺对方的声音,似乎已经有些方寸大乱了,显然连这种话都口不择言出来

    “我才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和来历……”

    这又是一个坑爹的节奏啊,我冷眼大声讥笑到

    “反正明天的文抄上自然有你们的扑告……”

    “你是痴心妄想……”

    对方彻底被我激怒了,不小心从墙边露出半边身子,被我眼疾手快的一枪打过去,哎呦惨叫了一声,被硬拖着缩了回去,几乎是痛彻心扉的后出声来。

    “竖子,我绕不得你……”

    “你还真是喜欢幻想啊……”

    “什么意思……”

    对方狐疑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觉得还是你我可以轻言决定的么……”

    就像是印证我的话一般,突然想起某种军号,街道上冲过来大队人马,领头的正是那位转任防军的宁都尉,不,现在应该是宁都虞侯了,他小心谨慎的指挥不下,将我们两拨人全部包围了起来,然后才走了过来。

    这时候,对方的人被我们加紧攻打,又死了十几个,转眼一大群人或死或逃,只剩下躲在墙后的一小群拼死保护着那个年轻人。

    我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广府之内,终究还是没法随xing所yu啊,要是在城外,我早就抢先下手送他去死无对证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禁足?处断

    ( .55. )

    广府老城,勋贵豪门云集的七瓶里,隆林伯府,已经是一片搬家启程前的忙碌景象,只是这些家奴仆人们都有些情绪低落,或是心不在焉的,私下窃窃私语的传着某种话语。(百度 搜 7qishu )

    在主人ri常处理家计的偏厅里,肩膀裹着纱带的年轻人,被响亮的一巴掌抽倒在地上,却不敢争辩的重新爬了起来。

    “恫吓威慑一番……”

    作为家宅的主人,当代的隆林伯兼通政司参议,脸sè抽搐着低吼道

    “给你出主意的人,你脑子里都是屎么……”

    “那位好歹是战阵里杀出来的人物……”

    “哪有那么容易被寻常手段诳到……”

    “就算拿权势去威逼利诱,也要因人而异权衡手段和方法的……”

    “只可惜明明是别人安排的手笔,你给人做了这投石问路的出头鸟,却浑然不知,还自以为得意……”

    “枉死了那些跟随我多年的家将和军中的渊源啊……”

    “阿爹我错了……”

    捂着脸的年轻人,低声下气的道,眼中过重重不甘和愤恨。

    “你可知错在何处……”

    重重叹了口气。

    “做了就做了,事后想办法撇清于系便是,”

    “可你却是不甘心偏要去补救,又对应不当还被人抓了现行……”

    “如果不是本家还有些人脉,又豁出我这张老脸不要,拼死告求与白梅园外”

    “只怕我们父子,此刻都在台狱下见面了……”

    “给我看看你的伤处……”

    说到这里,他如此吩咐道,年轻人犹豫了下,还是不敢抗拒积威,解开衣袖露出肩膀被打伤的地方来。

    “大夫说,没有伤到筋骨……”

    然后他突然狠狠捏住jing心包扎的伤口,让自己儿子像是杀猪一般的大声惨叫起来

    “痛么……”

    “痛”

    “痛么,我怎么听不见”

    他冷笑着更加用力的,对着蔓延开来的血迹按下去

    “痛啊阿爹……”

    面无血sè的年轻人几乎是涕泪满面的嚎叫起来。

    “那就记住这种感觉,记住被人挑唆和蛊惑的代价……”

    “记住这势比人强为人鱼肉的无奈……”

    “在ri后想法子加倍的偿还回来就是了……”

    “虽然不得已除了我的职事,但都知道我是替人担待下来的……”

    他挥手驱散了那些闻声进来的家仆和侍从,重新开声道。

    “只要我爵位和市恩还在,失去的东西都有办法找回来……”

    “可要是你忍不住一时之痛的话,别说报偿,对方也不会放过你的。”

    “虽然你被人挑拨,做了枪使,但是总归是为蔡侯之事出了死力……”

    “上柱国那里多少也会承我们的情……将来少不得给你一个起复的机会”

    “此番事后,新老臣班的纷争,我们也不用再掺合了……”

    “不知道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

    罗氏公馆,水轮徐徐,凉风习习的室内,一张官方文书,被摆在了专用的公案上,代表了朝廷的处理态度。

    果然被我言中了部分事实。

    奉议郎鲁平西恣意枉法,擅自以家将持兵相争街头,滋事体恶,发仗四十,夺出身以来文字,,乃父隆林伯教子无方,对门下管束无力,去职贬回老家居省?,

    作为当时另一方,我身为千牛备身和游骑将军,当街争衅,有失体表,罚俸三年,勒令居家禁足不出,留待处分。

    却没有提到任何假冒参事府及伪造官文的事迹,也没有说死了这么多人,要如何处置。果然是十足国朝特sè的处理方式啊。

    人可以死,谣言可以传,事情可以内部处理消化,但就是不许对p民披露,以免有所损害国朝的形象和威信,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虽然早有所心理准备,但我还是有些遗憾又有点欣慰,这就是体制的力量么。看了眼站在大门口,给我站岗的宪军,

    我想了想,试探xing的让人给端过饮子去,对方推脱了几句,也就接了下来。起码事态是好的,要是坚拒不受,不想和我家扯上什么关系,那才有大麻烦了。

    “这就是人在家中座,祸从天上来了……”

    我大声对着面前的访客抱怨道。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居然出动这种仗阵和手段。”

    “对方估计还是先礼后兵,威逼利诱的手段……”

    上门探望的陈夫人,侃侃而道

    “设局落下你一个把柄,然后再重利厚结,说不定就可以动摇你的立场了

    “毕竟你也是其中的一个关键了……”

    “既然一心要让你抱病不出,躲开军前咨询,自然还有其他后手的……”

    “后手……”

    我惊讶了一下。

    “比若引你擅闯军家重地,或是机要之所,再施恩相挟……”

    “或是游宴醉饮,然后以贵眷相陪,以败坏名节事,逼人就范……”

    “再不济,也可以⊥你失德滥行,落下过失和瑕疵,减少你证言的可信xing

    “种种鬼蜮伎俩,却是不一而道……”

    “之前你还不到这个层次,或者没留意到你而已……”

    好,我无语的耸了耸肩,这算是地位快速提升带来的后遗症和连锁反应

    “只是,没想中道就被你识破,脱出局来……那些后手也就没了用处”

    “不过,你下手也忒狠了些把……”

    她微微叹息道。

    “街上死伤狼藉的,几乎没有一个好的”

    “阿姐啊,是势比人强没法子啊……”

    我无奈的额摆摆头道

    “我这种小人物眼力短浅,也就一点穷横的本事,实在顾不得许多事后如何了”

    “小人物?,,”

    她似乎有些失声想笑,却用团扇掩住。

    “你可给我们招惹了天大的麻烦啊……‘

    “前后两边,不知道多少人要被牵扯进来……”

    陈夫人虽然口中这么说着,却是实在缺乏多少责难和怪罪的意味……

    “别说卫尉寺和参事府上下震动,就算是三总司也大都知道你的大名了。

    “哦,那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这倒不是假话,我笑笑到

    “国朝号称百万之师,统兵的军将数千计,能够在三总司都留下印象的人,还真不多啊……哪怕是负面的名声”

    “你还真看得开啊……”

    陈夫人轻轻拍打手中的团扇道

    “军中的那几位大佬,也别有想法……你转官就任的事情,恐怕又要耽搁了”

    “更有人提出,要好好打磨你,才敢放心使用啊……”

    “打磨就打磨,就做韬光养晦了……”

    我颇为光棍的道。

    “顺带好好休养上一阵子……”

    “这样,我便放心了……”

    她如释重负的站起身来。

    “也不枉我来传话这一遭……”

    “你送我们这么一个由头,断然不能浪费的……”

    “阿姐是说?”

    我有些狐疑道

    “当然是给那个于系缠身的高经制一个机缘……”

    她不动声sè的道

    “对方既然主动出招了,我们也自有介入的由头……”

    好,我有点纠结,正组织层面上的勾心斗角,果然不是我擅长玩的,居然还有这些道道。

    上城,颜氏行馆的私宴上,另一场关于这件风波的讨论也在继续着

    “不愧是战地回来的……饶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啊”

    “蔡候那边有人,假借参事府的名头给他做套……”

    “发现不对,居然当街动手,格杀了两人,擒下另一人”

    “然后又与赶来救场的隆林伯世子,大打出手,死伤狼藉……”

    “这也太胆大妄为,肆意跋扈了把……这可是在广府啊”

    一名浅紫服sè官员皱眉道,服饰上的对襟鹤文,代表着他御史台谏的身份

    “朝廷的颜面与法度何在……”

    “当隆林伯家持兵伏于街中,朝廷就已经没有体面了……”

    又一名与会者道,他荷叶领的袍服上,绣的是代表大理寺的獬豸文。

    “无妨的……”

    居中资历最高最有威望的一位开口道,他一身居家常服,却让其他人都闭口不言。

    “他要真是喜怒不动行sè的心机深沉之辈,我倒要思虑再三了”

    “值得不值得推为助力了……”

    “不过这下风向,要对我们有利了把……”

    另一个声音到

    “只需上面的大人们定下了基调,我们想要士民百姓看到的是什么,他们所见所闻的就是什么……”

    “这不过就是藩家与贵姓的一场寻常冲突而已……”

    “他可是一个不甘于寂寞,很容易带来机缘的人啊……”

    “自从随陈蕙仙回到广府之后,种种遭遇莫不过如此……”

    “或者说时运正济把……”

    “时下也要多多借助了……”( 七书网 7qishu.)

第二百二十七章 宅与成果

    ( )

    事实上,禁足在家的ri子,也不可能真正的清闲下来,除了本家和军中的ri常请示汇报,关注下女孩儿们的养成课程,有时候亲自给她们上上课,梳理一下我个人特sè的三观之外,我也多出了,得以重新拾起当年兴趣爱好的闲暇时间而已。( 七书网 7qishu.)

    这时候阿璐,就多少扮演了某种程度上,作为我试验工坊助手的角sè,事实上她在过去就扮演过类似的身份。

    只是作为藩主的女儿,跟在兄长后面,鼓捣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是被大多数人当成某种儿戏,反而没有多少人重视和关注而已。

    然后将我那些旧ri的零碎和小玩意重新整理出来,归类编册,然后根据我的批示和意向,送到该去的地方。

    然后我的书房里,就成了临时的陈列室,摆满了各种把玩拆卸改装的小物件,

    摆在我面前,是一具丑陋的机械架子,各种紧密堆叠在一起的齿轮和拉杆、转轴,发出某种整齐划一的西索声,这其实是一架原始的座钟。

    事实上,这个时代正处于从大型钟向小型钟演变的阶段,

    南朝已经有从浑天仪改进而来的大型自走计时工具,只是用水力带动,而同样名为水计钟,遍布全城坊区的大小钟楼,钟塔,以及每天此起彼伏报时的钟声,亦是广府的一大特sè。

    其中以内造院为钦天监制造的水运仪象台最为宏大,它是把浑仪、浑象和机械计时器组合起来的装置,足足占据了一整座高台上的数层大型建筑。

    它以水力作为动力来源,具有科学的擒纵机构,高约2米,七米见方,分三层:上层放浑仪,进行天文观测;中层放浑象,可以模拟天体作同步演示;下层是该仪器的心脏,计时、报时、动力源的形成与输出都在这一层中。

    而寻常一些的,则只有基本计时和出发报时的功能。

    同时少数有权势的人,也在自家庭院中,建造上一座房间大小水计钟,然后饰以花卉彩砖贴瓷,专门开渠引水来作为驱动,既是一处园林景观,又是计时报时的工具。

    而我家工坊正在进行的,则是将这些大而粗放的笨重机械,缩小到起码可以放到马车或是驮马背上,随军队行军的因为弹簧材料的初步解决,有了机械蓄力结构的可行xing,因为剩下的是零部件微缩后,各种jing密化和稳定xing的结构设计要求上,

    重心惯xing的往复式原理和铁制发条的离心卷蓄力原理,对于我这个现代人来说,都是属于一点即破的那层纸而已,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工人、匠师来说,那就是冥思苦想也不得其法的天才绝响,

    于是这个以发条为动力、以游丝±摆)为调速机构的小型化试验品,就摆在了了我的面前,虽然外形还很粗糙和简陋,而且看起来很容出故障,也不耐锈蚀,但对于我所知道的社会进程来说,已经具有某种划时代的意义。

    可以随身移动的钟表,代表着更加jing准的生产生活效率,以及军事行动和经济领域上的效能加成。要知道这个时代大多数军中,还是使用沙漏计,作为短时内的计算工具。

    至于更先进的工字轮擒纵机构,或是更加jing密一些的叉式擒纵机构,我只知道大概原理,其他就不得甚解,因此眼下就只能继续慢慢的实验和摸索了。

    另一件,则是一种车辆的模型,我正在研究一种合适的炮车,以酎合我所获得那五具六寸长炮,

    南朝使用火炮的历史虽然足有好些年,铸造工艺也不差,但因为某种yin差阳错的缘故,在其他方面却似乎走上了某种歪路,

    相比有些坑爹的火器,因为火炮据说是梁公身前就使用过的,因此作为后人较好的继承了相应的技术,甚至有所发展和改进,比如铜胎铁滑膛,子母管和螺旋炮闩,拉火式击发等等

    但是作为南朝的前身,早年的南海都督府,主要将火炮运用在海陆的扩张上,各种满载火炮的战船,成为那些外族蛮夷的梦魇。

    相比水师里使用的火炮,有船舷和甲板作为固定基座,然后通过绳缆和滑轮,实现有限的后做复位和shè界调整,但是在陆地上就没法这么做了

    几乎我所见官军所有稍大些的火炮及车架,都是采用了炮身耳轴嵌入车架方孔,的刚xing固定方式,因此素以坚固笨重著称,所谓炮车更多是以骡马挽曳,用铁锚限制后坐。

    打一炮都要震退些许,然后通过人力复位调整,重新瞄准,而且居然还没有固定照门准心和机械标尺这些东西,而是通过炮口正上方中心,加有一条纵向线,用来进行瞄准。

    因此一个受过相应测绘和计算教育,并且拥有cāo作手感和经验的资深炮手,就显得弥足珍贵了,因为除了攻守中的抵近shè击外,距离稍远一些抛shè所需经验,就只能通过老手传帮带,多少限制了炮兵建制的大规模养成。

    而作为随军的炮组,进入战斗状态的第一件事就是选择合适地面,平整构筑相应炮垒,避免发shè过程中造成的跑位和过多偏移,同样火炮的使用,在拥有大量山地、丛林、河网沼泽等复杂地形的南朝,颇受限制。

    主要用途侧重与定点攻坚,这也造成了那些后坐力有限的弹shè武器,诸如石炮和车弩,继续与火炮并存的奇妙现实局面。毕竟这些传统的攻战器具,虽然强度和寿命不及火炮,但是制造和组装、使用上,都已经有相当成熟的经验和制度。

    当然了,我所知的后世火炮驻退技术发展方向,无非就是弹簧式和液压式,气动式,液压式和气动式固然相对高大上,但是对于材料和密封xing要求很高,所以我只能考虑弹簧式。

    弹簧式的好处是,结构简单,动作可靠,不受温度影响,加工和维护简单方便;但重量大,长期使用易疲劳,不过这些缺点是相对后世那些更显的气动式或是液压式。

    关键还是前段时间弹簧材料的突破,做小了固然是困难重重,但是做大了了就相对简单的多,南朝已经有了现成专供马车使用的减震弹簧。

    因此作为模型,呈现在我面前的炮架上,炮身被固定在可以前后滑动的牵引拉伸架槽轨上,一组缠绕的弹簧,构成了简单的弹xing缓冲复位装置,通过它将炮架与炮身连接起来,发shè时炮身相对于炮架短程后坐,全炮整体不后移。

    这样反后坐装置消耗了大部分后坐能量后自然复位,炮架受力大减,shè角基本不受影响,因而相对刚xing连接,大幅度减轻了全炮质量,同时也提高了发shè速度和准头。

    作为模型的炮身加上了照门准星,炮架上固定了螺旋式机械标尺,再加上观测手使用的单筒望远镜,木匠用的铅垂和水准器,就自然构成近代炮兵的基本观瞄手段。

    当然这只是初步成型的样品,还得经过各种装药量的损耗和强度试验,才能构成真正的成品。

    第三样,是两把形制不同的手铳,据说是那只孔吉吉加入工坊后,所带来的突破,关于我要求的,便于近身快速击发的防身火器。

    主要是鉴于之前发生的事情,考虑到我在广府还能遇到的风险,原本的双发小手铳,有些不够用了,因此格外让天工号里的试验工房,给我赶出两只样品来。

    不过我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不由嘿然一声笑了起来,一只弧形握把和击锤前,呈圆筒状密集排在一起的六根短枪管,看起来圆滚滚的充满厚重感;另一只则更简陋的多,直接用铁条将三根棱形枪管捆在一起,后面是一个直握把,还有接长的木柄被用,装起来后就活像个短锤头棍。

    这不就是胡椒瓶手枪和三眼铳,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过胡椒瓶都出来了,把圆筒截短大部分,装上枪架和单管,不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第一代转轮,柯尔特了把。

    我想了想,还是把谜样生物叫过来,分享一下我的成就感和成果。毕竟相对我努力治军暴兵的成果,我家敛财经营的种田大计,都cāo持在她手中的。

    不过我还没等我开口,却先看到了门房里的信使。

    源九郎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好消息是,他们通过打击和扫荡,冯十三所属的私贩集团行动中,无意发现了一个颇为适合我要求和标准的海岛。

    坏消息是,如果我有心据有并开发这个岛屿的话,恐怕就得和水师里的某些人对上了。( 七书网 7qishu.)

第二百二十八章 决定、静观

    ( )

    “让源九郎他们收队,抹除一切痕迹……”

    我如是吩咐道

    “带着所有收获撤回来,等待下一次机会把……”

    “你真舍得么,好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各方面都深合要求的所在啊……”

    谜样生物轻摇一只猫儿扑蝶的湖绣小扇,对我道

    “终归是弊大于利啊……”

    我对她解释道……

    “虽然眼下看起来极有好处,而且也很方便,但是长远上却是隐患不小的

    我思前想后,还是主动放弃了这个看似相当不错的选择,理由很简单,毕竟相对于陆上,我在水师里的并不具有太大的优势,而且主要集中在海兵队这

    而我在海路上的利益却颇大,广府-婆罗洲-夷州的三角航线,已经成为我原本营造产业之外,最大宗的收益来源,同时也是我用来凝聚和笼络那些,非本藩体系内的商家会员的利益共同点。( 7书网 7qishu. )

    这也带来了另一个我所料未及的结果和事实。

    随着我在海路上的活动ri益扩大,打击冯十三所代表的私贩集团,也不完全是局限于最初的私怨,同样也有为了削弱和剪除可能存在的隐患的意图,以及某种利益领域排他xing式的杀鸡儆猴效应,

    通过这种排他xing的实力展示,婆罗洲会馆上下的成员,内外的关系渊源,也都被我不自觉捆绑在类似的利益共同体上,以各种方式出力。所谓夺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的老话,不外乎如此

    但是牵涉到水师这样的官面层次,就不一样了。

    有时候体制内的小手段,比那些打打杀杀的盘外招,更能恶心人也更不好反击,因为有体制作掩护,稍有不慎就容易落入对方的布局和陷阱,变成不小心就站在整个体制的对立面。

    我辛苦的自掏腰包出钱出人武装起来,不远千里的跑去外州打生打死,还不是为了钻入体制内获得一个行事方便身份和其他掩护

    因此,至少在目前,我缺乏足够的准备和对应能力,暂时只能这样处理了

    “一旦我们全力投入进去,就很可能为人作嫁衣……”

    我最后总结道

    “最好的结果,也是投鼠忌器的被人牵制在这点上,疲于应付。”

    “在对方的小动作和手段下,不断的消耗各种人力物力,来确保我们的先前的投入不至于打水漂……”

    “这样的话不要说发展大计,就算先前积累起来的底子……也要消耗无虞

    “完全是一块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鸡肋啊……”

    “却浪费了我们宝贵的时间和机遇啊……”

    “你既然能这样想,那我自然支持你的决定……”

    谜样生物微微叹息道

    “我自会和你共进退,承担相应后果的,”

    “只是仍觉得有点遗憾而已……”

    她突然展颜一笑,

    “我可是有过海盗藏宝的情节啊……”

    “放心,我们将来大业有成,想埋宝坑多少人是多少……”

    我甚解人意的道。

    “就像那位前辈一样……”

    就像是接踵而至的某种补偿和巧合一般一般,我做下决定的第二天,就得到了北地的船团回来了的消息。

    可惜处于禁足令的缘故,我没法和其他人,到专属的码头去迎接,不过,按照打折海钓旗号,乘坐游船,代表我到外海去迎接和监督的阿璐,回来的描述。

    正在停泊在某个海岛边上的大海船,比出发时足足多了一倍,虽然风帆和于舷上,满是某种历经风浪的修补痕迹,但是从压低满载的吃水线,昭示这这次北上之行的成果和收获。

    随后,我手上就拿到一串长长名录的货单,看起来这一个开头很不错啊,

    光是貂、鹿、熊、狐、骆驼等皮货八大类,毡毯等毛料制品十数种,孔雀布,兔竭等纺织品二十多sè,

    另有北地的东珠,玉石,羽绒、水银和丹砂,铅钒、石脂、禄青、刑白瓷,白胶,鹿角、雕瓴、牛鬃、鞍具等土产,又有大黄、麝香,茯苓,牛黄,人参、阿胶、甘草等特sè药材。

    据说舱内舱外,每个间隙都尽可能的被塞了货物,连底仓的压载物都被换成了北地的重货。

    因为货物本身的敏感xing,他们没有直接开进广府的港区,而先泊在外海,通过许多近海小船,蚂蚁搬家式的完成了大多数装运。

    然后才载着剩下不那么敏感的所谓岭外特产,和大多数商船一般进港,在婆罗洲会馆专门租用的几条栈桥内停泊装卸。

    这些物产的来源很杂,

    据说是因为登州港连同登州镇一同覆灭之中,官军背弃承诺大掠城中,四下缉捕拷逼富户,当地还是有许多巨商大贾驾船逃了出来,携带了最值钱的货物和细软,然后就近堆聚与梁山的私港。

    结果那只北上的船队完成任务后,只是抱着某种不走空的心态,在梁山小港扫了下货,就以相当低廉的代价,获得这些就算放在南朝也是相当畅销的北货,也留下了不少来自北地的期许和意向。

    据这些幸存者说,他们虽然失去在登州的产业和根基,但是在东海三大藩,新罗、扶桑、夷州,再加上安东都护府的诸侯藩领的人脉和资源多少还在,

    因此,这些人多少有些将这只意外出现在梁山之外的船团,视作了东山再起或是复兴产业的契机和由头,特别是听说船团背后,其实具有某种官方背景之后,甚至出现一小撮公然要求不要钱财,就将连船带货物先赊给出来,只为了一个承诺的胆大冒险之辈。

    所以这支船团,除了货物之外,还被给予了来自北地的某些流亡商团和大贾的厚望而归的。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和谜样生物,都面面相觊久久不能言语,很有点匪夷所思,又觉得一饮一啄自有天数,实在是机缘巧合的运气使然,

    随后几天发生的事情证明,事实上这个市场比我想的更加饥渴,因为南北私下交通输送的重要节点和枢纽,登州镇的覆灭,广府本地的市场,已经大半年没有见过新供应的北货了。相应破产的经营者和商家不知凡几。

    这些杂七杂八的货品,通过婆罗洲会馆私下关联的黑市渠道撒出去一些,本以为会多少带来点冲击和波动,结果发现就像丢到深深的无底洞里一般,久久之后,连个回响都没有。

    这现实也多少鼓励了我们,于是第二波船团,就自然在火速的筹备和酝酿之中,不过参与的人选,就要好好甄选和思量了。

    按照谜样生物的说法,这其中的利益颇大,但是风险也同样不可预期,因此宁愿要损失一些预期的利润,也要保证队伍的纯洁xing和保密xing。

    不求能够永远保持和垄断这个渠道,但是在消息泄露出去之前,赚取足够的利益,在南北之间站稳根基,迅速造成难以取代的既成事实,才有相应的底气去面对那些,闻风而来的觊觎者和权势之家,在妥协和权衡之中,继续占据某种主导xing。

    按照她的建议,一旦线路确定和巩固下来,比如都是女xing背景构成的兰麝号,以及陈夫人所掌握宁陈背景的商业团体,就是潜在拉拢的第一序列的选择,我自然是从善如流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继续得到各方面送来的讯息。

    虽然我暂时以禁足的方式置身事外,但是围绕着前丹西经制高宠的军前听审会,而掀起的**和纷争,还在以某种方式继续酝酿着。

    比如陈夫人背后派系的某位大老,在廷议上,突然抛出了新的建议,要求追究卫尉寺这些年尸餐素位,对畿内武库巡检不力,而导致武器流入清远叛军手中的。

    然后是某位军行御史,突然要求彻查安远州军中的战地舞弊案,并将之与高宠的军前听审会挂钩,以台柬系统介入参与听审过程。

    这一前一后,一明一暗的两个提案,很好的完成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出招和试探。至于因此在暗中激起的,各种连横合纵角力交涉还有多少,就不再我能所知的范畴和层面之中了。

    作为一个暂时落在棋盘之外的闲棋,我也乐的接着这个机会,通过邸文和各种传言,间接观察和船模那些声名赫赫的大人物们,在朝廷的和风细雨和礼数毕恭中,口蜜腹剑之下,所酝酿的刀光剑影和凶险波澜。

    然后等待我作为落子上场的那一刻,很能让人增长见识和心态的经历。

    最终一个来自军前的突发消息,让争执不下的听审会ri期,被迅速确定了下来,因为安远州那里通过海陆两途,先后发来紧急军情。

    当地已经平复的战事出现了大反复,原本一向最亲附官军的当地带路党——诺藩,在从州城软禁中脱逃的藩主诺山带领下,对朝廷举起了反旗,正在当地休整的官军各部一时不查,顿时吃了一个大败战。

    在此刺激下,原本已经降服,并被官军采取了罚金献口等惩罚xing措施,等待朝廷最终处置的几个藩家,也出现了不稳反乱的迹象。

    而高宠的临时接替者,由广府空降到军前的新统制,却不在中枢,而是被数量不明的暴动者围困于,数百里外的港城之中,与部队失去联系。

    因此,无论如何朝廷都必须尽快有所结论了了,于是,我也被暗中告知,需要做好两手准备,到听审会上做出证言,以及带着部下,重返安远州的某种可能xing。

    这时候,我的老家臣,婆罗洲会馆名义上的会首——蔡廖,终于从外洲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消息。

    “藩主病重,希望见上最后一面?,”

    而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算是最后的摊牌么。

    或者说,这就是他们最后的伎俩,也是无法遏制的劣势之下,反将一军的阳谋把。

    坐在我膝盖上,给我念广府新进流行的诗词的阿璐,也不禁呀的一声滑落了下来,显然也是无法介怀的。( 七书网 7qishu.)

第二百二十九章 探还,家中

    我还是决定回去一趟,不仅仅是因为那些追随我有年的家臣和国人,长久以来的期待和盼望,也有某种彻底告别和了结那个“我”过去与昨ri的意味。

    虽然海藩之间不发勾心斗角的矛盾纷争和冲突,内部也不乏争斗上位的记录,但是在名面上,还是要遵循所谓忠孝节义之类,具有海藩特sè的历史传统

    如果不想被人戳脊梁背,说天xing凉薄或是无视纲常之类的风凉话的话,必要的反应和姿态还是要有的。虽然婆罗洲当地的风评和口碑,对已经扎根广府的我来说,已经无所谓德都,也无关紧要了。

    但更大的原因是,我虽然看不上藩主那些实际利益和牵扯,但却还是需要罗藩这个名分来巩固和扩大,我手下的凝聚力和婆罗洲所获得人口物产上的资源。

    在宗藩院备案和提请之后,就很容易破例结束禁足而核准了,毕竟是开国的流传下来的五脉八叶之一,虽然是排名相当靠后的,但好歹曾经站在顶层第一序列的重臣元勋后裔,南朝开国的八大世臣,又是硕果仅存的当代海藩诸侯之一。

    从血统和家世渊源上,远非那些大多数藩家可比的。

    多少呀考虑到纲常人伦的夺情之请,如是真的病重垂危,照例朝中要派出相应规格的遣问使和医官的。因为来使同时也代表了朝廷,扮演了新老藩主继立和遗嘱宣读的见证,

    若是赶不上对方马上嗝屁,就会转换成朝廷的治丧使,以宣慰藩家后人,以及调停后事和可能的纷争。

    因此这是一个因人而异褒贬不一的差事,办得好既是一个上等的美缺,带着藩家的厚重馈赠和感恩而归,办得不好就是夹在朝廷和返家之间的替罪羊,里外不是人的恶职。

    这次随我成行的,是一名礼部的年轻官员,正六品的主客部袁主事。他来之前似乎得到某种招呼,将自己摆在一个某种随同从属的位置上,行事颇为低调和缺少。

    来去大概要七八天的海程,还是因为罗氏居城,就在海港边上不远的缘故

    如今的婆罗洲会馆名下,拥有登记在册的大小海船上百艘,其中有四分之一多,都是之属我名下的,找到一艘航行效率和舒适xing都不错的,其实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连水手和船工,都是派遣这条航路上走的最多,最熟练的老手,生怕在任何细节上不够周到和怠慢了我,

    因此我这次回去,是带了浩浩荡荡的一只船队和足够数量且武装到牙齿的扈从人马,还有一大群同样目的各种职业的国人,充满了各种衣锦还乡的味道

    鉴于风险评估和打算,我只带上了妹妹阿璐,也算是对留在本藩的家臣国人,某种表示和姿态。

    没有直接到西婆罗洲,而是在东婆罗洲的几个港湾卸货,顺便接受当地几个藩家的短暂会面和招待,口头敲定一些事项,待到我重新出发,船上已经多了一大堆馈赠。

    同时也把一些消息和人员放出去,然后才沿着海岸线,行驶到西婆罗洲的南端,

    那个突出的小半岛边上,熙熙攘攘的港湾依旧是那么热闹,只是许多儿时的记忆和对照物,已经不复所在了,城坊区也有所增建和扩张。

    这也是融合了过往的我,第一次踏上这片熟悉而陌生的土地。

    港口早就自发聚集了大批的国人和其他围观群众,各种自发的问好和欢呼声,就算在远出城中的藩主大宅里,依稀可闻。

    至于平时那只刚成立维持秩序的队伍,早就消失的不见人影了。

    我们直接换乘上的马车,是从船上直接拉下来的,在透明琉璃窗和前后包铜风灯,看似jing美的装潢之下,内里都加了可以迅速拉起来的铁板内衬之类的防护措施,

    那些扈从也跟在后面下船,完成整队和集结之后,挎着布包好的武器,跟在我左右重新出发了。

    虽然有些不够恭敬的味道,但是他们算是我现有职事的亲兵队兼仪仗,跟到家里也是应有之义。就连那位遣问使袁主事,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从港口到城区的段段路程之中,变化甚大,但这里的一草一木,纷乱变化中某些残留的细节,时不时的勾起我,关于整个童年时光到青年时代,令人会心一笑,或是百感交集的些许记忆和回想种种。

    竖着长长双马尾的阿璐,像是兴奋的小鸟而一般,叽叽喳喳的和我说着每一个他而是和我相处的回忆片段。

    比如我曾经私下带着她到那个台子上,看蕃人表演的吞刀吐火杂戏,然后看着那些在人群中,鸡飞狗跳搜寻的家臣和仆人们,一大一小没心没肺的笑前仰后放,差点掉下来。

    又比如我曾经带着年幼的阿璐,在港内进行一些不成功的实验,却造成某种闹鬼和灵异的传说。

    又比如我曾经带她去摸那些寄居梁上鸟窝里的蛋,大部分烧熟了当作零食,只有少量留下来用人工加温浮出来的雀儿,给她宠物和玩具。

    随着她兴奋雀跃的动作,锦缎束成的双马尾在我脸上甩来甩去的,蹭的我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去捉,然后把玩了起来,阿璐也乖巧的自己凑过来,将脑袋凑在我怀里各种摩挲,。

    直到我们穿过罗子城不算高的城门,正式进入城区后,围观的人少了许多,却多了某种严肃凝重的气氛,阿璐也似乎被这种清冷所感染,说话的声音和节奏也小了下来,变成某种近乡情怯的乖宝宝。

    城墙上的守卫依旧没有出现,只是ri常秩序尚好,主要的街道上还算整洁,没有某种混乱和sāo动留下的痕迹。只是出于某种缘故,居民们都闭门不出。

    最后只剩下大队行进,冷森森的脚步声。几名骑马的家臣,高举写着我所有官身品秩的旗牌,走在前面。

    除了门窗之后那些,隔着缝隙遮遮掩掩窥探和大量的目光视线之外,就只有一些偶然从建筑之上冒头出来,对我点头示意的身影,肇事者我前期准备工作的成果……

    虽然可能xing不大,但我还是在城门那端,留下了一小队人马看守,以防万一的打算。毕竟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常常出人意表的技术宅了,而这些年的时间,也足以⊥藩内也发生了不少变化。

    然后我们在藩主府邸大门前的广场上,终于遇到了第一个阻碍。海港和城墙上消失不见的几只卫队,全部聚集在这里,分作内外数重,挡住了我们这只队伍的去路。

    其中大多数是生面孔,看起来这些年颇有变化的,当然还有因为其中相当一部分投奔了我的缘故。其中的大部分头目,我居然都不认得。

    作为城中藩主的居所,同样也具有某种防御xing质的风格,高墙和墙边坞台,层叠而上的砖石建筑,都是有利于居高据守一时的。

    然后我的扈卫中,有相熟的国人开始喊话和交涉,周围也聚拢起来一大堆尾随而来的国人和家臣,各种起哄和助势。但是居于城上的卫队领队,口口声声职责所在,就是不肯松口让我带队进入。

    “那就,打道回府……”

    我下令道,他们楞了一下,那些尾随而来的家臣国人,更是一片哗然。

    那些人脸上也露出某种不知所措的表情来,没想到我就会因为这个小小一点妨碍,顺水推舟的转头就走。

    “袁使臣,请您做个鉴证……”

    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继续道。

    “不是我不想尽孝床前,而是有人隔绝内外……”

    “假传命令阻隔为难,不yu是我父子相见……”

    “那就只好换一个场合再相见了……”

    “省的……我省的了……”

    在一旁扮演某种陪衬的袁主事,脸sè虽然有些泛苦,但是还是解下我的话

    然后坐在车前的御手牵开始挽着马车,呼喝准备转头。

    这下里面观望的人坐不住了,一阵激烈而短促的争执和呵斥过后。

    “请留步……”

    几声大喊随着大门中开,却是老管家罗阿菩,带着一众亲随仆从,匆忙赶了出来。

    “大公子且听我一言……”

    “主上病中,格外想念大公子……却当不得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事……”

    “所以你们就把人吗都聚集起来,等着阻挡我么……”

    “怎么会,不过是担心藩主病重,城中动荡,有些不贵植被借机生事,而格外加强的戒备而已……”

    “不是戒备担心我乘机夺权么,,”

    “这么会……”

    他脑门上突然冒出些许汗迹来。

    “那我既然为病中父亲而来,这既是藩务也是家事,自然无不可对人言的

    我冠冕堂皇的道。

    “这些国人代表,也可以进去坐个现场见证好了……”

    “免得别有用心之辈……事后借机生造讹传我的构陷之言”

    我乘机抛出另一个方案。

    “大公子,你实在想得多了……”

    罗阿菩的脸sè都快苦的皱在一起了

    “我想多了么……不觉得啊

    我凑到他耳旁轻轻道

    “自从我在外游学,就听说有人重金买我的命,都买到北地去了”

    “所以在自己家中,还是谨慎从事的好……”

    “或者说你,担心我会在众人面前,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被我思维跳脱的这么一挤兑,他也有些呐呐无语的不知如何回答了。

    乘着这个机会,我的扈卫顿时一涌而入,驱逐和逼退那些有些三心两意,或是不知所措的守卫,还有一些则是如释重负的收起武器,任由我的人控制了这所门户内外。

    然后我并没有因此马上进去,而是开始反客为主的大声招呼那些家臣,以及围观的国人中,当场共推出一些素有威望的代表来,随我一同去看望病重的藩主。

    这个看似决定,顿时赢得一片附和和叫好声,看起来他们平时也积累不少想法和怨念啊,接下来的事情,就彻底脱出主宅中众人的控制和影响。

    然后我当众约法三章,又勒令他们相互监督,有敢违背者立刻驱逐之后,我带着这些表情和心思各异的人们,由被抓差而来的仆人引路,穿过两重门户和居中的大庭院之后,我终于听到了某个女人的声音

    “你们想做什么”

    她站在廊道的尽头,有些花容失sè的对着零头走过来的人群,在同样脸sè苍白满是紧张表情的侍女们簇拥和搀扶下,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这是藩主养病之所,经不得滋扰的……”

    “难不成你们有了凭据,就想以下犯上么……”

    我乘机仔细打量之下,这位小妈的皮相还是相当不错,虽然已经过了风华之年,但是各种保养得到,皮肤没有明显的松弛,身材也不走样,一身曳地的团花绉纱罗裙,看起来还是充满了某种美熟妇的味道,很难想象背后悬赏的狠绝果断。

    据说她作为女主人,将这座宅子掌握度额很彻底,不过在绝对的力量和大食面前,她这点心计和小手段,又算得了什么,作为女人的她所拥有的一切,毕竟还是寄附在我便宜老爹身上的,一旦我老爹病重,这种基础就开始动摇了

    因此这座宅子里,短短的这段时间内,总是不缺少想我通风报信的人。不过她这话,多少产生一些效果,让我身后的人群顿然有些停顿和犹疑了下。

    不过都走到这里,我那里还会和一个女人扯嘴皮子废话多余的东西,或者说和一个擅长胡搅蛮缠雌xing生物的斗气下去,只是自降身份和格调,我只是挥了挥手,几名身高体壮的国人扈卫,就涌上前去在侍女们的惊呼尖叫中,用手臂身体像是母鸡圈赶小鸡一般,将她们推挤到一旁去,给我们让出路来。

    其中一名叫的最惨烈,好像被当场jiān掉一般,口中污言秽语的,又抓又挠拼命反抗的泼辣侍女,然后被扈卫一个耳刮子拍到墙上,软软的滑下去之后,那些女人们都闭嘴了,只剩下低声的抽泣。

    “你叫什么名字……”

    我停下脚步对这那名动手扈卫道,

    “小人袁分林……”

    他有些惶然的低头道

    “她是你的了,不过得等事后再带走……”

    我轻描淡写的吩咐道

    这话一出,顿时剩下的女人都停止了抽泣,有些惊惧和恐慌的望着我,生怕变成下一个一般。

    “好好保护这位……”

    经过她的时候,我格外的吩咐道。

    “好歹还得靠她照顾父亲不是……”

    富丽堂皇的内宅,我再次看到守在门外,却是孔武有力老当益壮的老家人,确实多少有些安心下来,看来不像是那个女人做的手脚,这些老人都是上代藩主调教出来的家生子,要想收买和控制他们可没有那么容易。

    这也代表我那些便宜老爹的意识,起码还是清醒的。

    我将大多数人留在外面等候,然后挽着有些紧张的阿璐,在众多视线的注目下,放轻脚步慢慢走了进去。他们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阻挡也没有询问的意思。

    我看着jing锻软塌上形容枯槁的老头子和药案,然后才见到身旁脸sè苍白,身体有些颤抖的便宜弟弟,他努力的想站到身前挡住我,却被我顺手轻轻一拨的,转到另一边去,变成和我挽着的阿璐异人一边的附属物。

    在这期间,阿璐甚至还有心情对他扮了个鬼脸。

第二百三十章 交涉、决定

    “你终究还是来了”

    病榻上的老者,前所未有的虚弱,

    “我”记忆中很少看到他的笑容,或者说对于被家臣寄予厚望的长子,某种格外吝啬把。

    “阿文和璐璐都一起出去把……”

    身为藩主的老头子,微微抬了抬手道

    “我与你们兄长有单独话说……”

    “好的爹爹……”

    阿璐用眼睛瞪着不甘心的便宜弟弟,死拉硬拽的将他带了出去,然后顺手轻轻掩上门,却没有扣紧,有什么动静,外面可以随时冲进来。

    不过对于她这点偏帮到家的小心思,我只能感动到无语了。她们出去后外面顿然掀起轻轻的哗然,也随即平复了。

    看起来我这位老爹,积威犹在啊,在他的养病之所前,那些国人家臣都自觉的噤言慎行的,居然没有发出多少声响,就这么等候着我两的会面。

    “我只想问你,身后当如何处置她们……”

    “父亲大人需要我当场发誓么,或是在外众人面前。”

    我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的道。

    “誓言若是有用的话,那海藩各家中,岂不是都天下太平了也没有庄公克段的故事了”

    老头子微微苦笑了一下。

    “庄公克段,那真是一个好典故啊。”

    我微微笑了起来,更别说那个“非到黄泉之下不相见”的誓言,都有办法破解,不过……

    “父亲大人,为什么我曾经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共叔段啊……“

    我体内那个本以为已经消逝的灵魂和记忆,随着那段被极为宽纵的放任zi you,又被冷淡排拒在外的岁月,忍不住悸动和情绪喷涌起来。

    那时的我可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别人眼中所期盼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的那个对象。

    “不过我已经不怪你了”

    我的声音微微有些激烈起来

    “无论我是什么来由,都是是你给了我身份和家世,并且作为一个真正的大公子……锦衣玉食应有尽有的前半生”

    “哪怕你动过剥夺我继承权的念头,但对我仍旧没有任何的亏欠”

    “况且就算到最后,你还是没法废除我的身份,不管什么理由,这就够了

    我最后吁了一口气,觉得这番话说出来,让我如释重负的放下了许多东西

    “你变了,”

    他也突然开口道,

    “仿若成了不相识的另一个人……”

    “那是当然,那个大公子阿夏在去了广府,又被迫北上之后就已经死了,

    我半真半假的心情流露到,谁也不会想到,这个躯体里是另一个人为主导的灵魂八旗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就算是没有这番家业,也能自立门户活得很好的另一个人……”

    “你说的不错,”

    老头子的表情,突然一下子跨了下去,像是一贯以来支撑他的东西,突然被抽取掉不见一般,整个人失去了jing气神软软的依偎在榻上。

    “倒是是我错了,错的实在利害……”。

    “你比我想的更加出sè,就算不依仗本家,也自有大好前程”

    “可笑我身边的人,还在担心和算计着这番家业的得失……”

    “我更错在没有把上天送到我眼前的良才美玉,好好的雕琢,就拱手让了出去……任其漂流”

    “我甚至还要庆幸,你至少不是怀着满怀怨念回来与我敌对的……”

    “一饮一啄,果然都是咎由自取啊……”

    只是,当他像是一个居家老翁一般,有些伤感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话语,我也忍不住心情激荡的洋溢在脸上,拼命掩饰这某种久违的鼻子发酸感觉,将他搀扶着正坐了起来。

    原来曾经的那个我还没走远,也完全无法漠视和好不介怀,这个身体的父亲,临终对自己的认可和悔过之言啊。

    “错既已成,我也时ri无多,更不想辩说什么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抬起头来,有些期盼的看着我道。

    “我不要一个违心的承诺,也不要充满漏洞的信誓旦旦,只想要你的想法和真心之论。”

    他这么说,也让我从过往中冷静了下来,重新收拾好情绪面对现实。

    “阿璐的话,我会好好带在身边,给她最好的条件和选择……”

    “蓝阿姨的话,也可以奉养天年的……无论是接到广府还是留在藩中”

    “其他人也可以厚资给养……可保衣食无忧,任由自去……”

    我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至于另外两位嘛,就实在不好说了”

    “你还真是恩怨分明……”

    老头子有些伤感又有些欣慰眼神,看着我道

    “这是一个死结啊,对于一个几次三番要我命的人,易地而处,你觉得我该这么做。”

    我相当认真而诚恳的道。

    “难道又要我重演一番庄公克段的故事么……”

    “更何况,她于我无亲有怨,又有足够条件和机会,图谋与我”

    “我既没有孝道也没有本分来周全顾及,更不可能泛滥自流遗祸自身的。

    我坦然分析厉害到

    “至于阿弟那里,”

    “你觉得他会感谢一个处置了他生母,又放过他一条生路的兄长么,而不是怀着yin毒和仇恨一辈子,不择手段来抱负和偿还么。

    “这也是您所担心的把。”

    他没有说话,却放弃似得的微微闭上眼睛,算是默认了。

    “若是……若是作为我最后一点交换和期盼”

    过了许久,他才有些艰难的道

    “若是你能保全这点兄弟情分,我会让她和我一起去的。只是希望罗氏的血脉不能断在我身后的。”

    “我明白了,父亲大人,……”

    我也叹了一口气。

    “只是我很好奇,究竟是如何的来历,让你如此投鼠忌器呢。”

    “要知道,您当初完全可以……,而不是如此煞费苦心的……”

    “你终究是我和蓉娘养大的啊。”

    老头子形意阑珊的道

    “前后也是思虑再三,犹豫反复过的,”

    说到这里,他也露出一种自我解嘲的神情

    “然而终究还是只剩下利害得失了么”

    “我会叫他们进来,当众将一切交给你的……”

    “好,既然如此,父亲大人,我也说一番肺腑之言把……”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给出我的决意。

    “虽然这里不过是我生平的一处跳板和奠基,我的前程和眼光在更高更远之处,但也不代表就是,旁人可以随便觊觎和侵夺的……”

    “更不能成为别人侵害和图谋我的依据……”

    “我明白,……”

    老头子苦笑道

    “但我这点基业,对你还是裨益不是……”

    “小弟就由我带走了,我会好好的教导(调教)他,教他做一个对社会,对世界都有用的人,”

    “而不是拘束在这里,像是猪一样的优养成一个,只会在女人和奴婢之间厮混,眼界只限于勾心斗角玩小伎俩的纨绔之辈。”

    “或许有一天我还会给他娶妻生子,然后继承这里的家业,但肯定不会是现在。”

    我看着有些震惊和意外,又有些悲喜交加的老头子,总结道。

    “所以请你身体康复多活几年,继续替我挡风遮雨把。”

    交换了心声和条件之后,就是我搀扶着他出去,宣布某种决定和展示父慈子孝,和睦如初的时刻。

    第二天,我就坐在代表藩主的正堂里,接受家臣和国人代表的觐见和道贺,然后是三管以下的配下属官和各地代领、庄头,里正的会见,接受他们的汇报和请示,虽然大多数是无足轻重的琐事,但还带也是在行驶未来藩主的职权

    然后是各种人事变动和安排,年纪大给予优抚而退养之,在一个位置上干得太久的,也给予转任交换,或是“提拔”到我身边去在广府任事,一些年富力强(一贯坚定倾向我或是暗通曲款)的家臣,被提拔到仅此三管以下的一些重要岗位上,作为新血。

    而那些年轻的家臣子弟,也被挑选一些出来,由我带到广府去,或说充当某种变相的人质。

    我不可能留在这里长期处理藩务,于是现有的职责被我创造xing的细化分配到,若于新提拔的人员和重新设置的职权上去。

    罗氏藩虽然只有一个开国子的诸侯爵级,但是因为颇多开拓自蛮荒的缘故,地盘比起同样规格和级别的,要更广大一些。

    名下坐拥数十姓家臣,上百家附庸,数千大小士家和两万余户国人,以及七八倍于此的土户、藩奴。真要用心管理起来也是颇多事务的。

    因此作为开国子规格的藩内沿袭的是比较具有典型意义,类似国朝州郡下配属的三管五曹一领制度:

    比照州官的长史、别驾、司马三上佐,设置奉事、执领、管领等藩司三管,为藩主第一序列的近臣,以分管ri常。

    比照户、功、仓、兵、法、土六曹制度,设立五曹(缺法曹),以各曹正副判司官名目,行使职权,虽然无官品但有俸禄,一般从近支或是家臣中选任

    然后又有若于参领,参事辅,比照州下数目不定随需而设的参军事,而负责具体事务杂佐,比如祭祀、礼仪,祠庙、交涉、建造、盐事,港船务,商业活动等,则从国人众择优任命,数目和职责略有变迁不定。

    又有一藩领官,名为家冢,管理藩主的直属产业和附口、佣奴,只能用家生子出任,但平时陪同在藩主身边,由若于的冢副,分片负责那些各地代官,代领、庄头。

    当然了经过历代沿袭,海藩各家自有演变,已经不一而同了。

    除了更换的职位外,我只是增设负责海贸,工坊、训丨做等若于个参事的职位,然后将诸曹下的职权和人员配属进一步细化。

    在家冢名下,增设一个专司监察的冢副,以我安置回来退养的部下和老人为主,专门对藩主负责。增设一个义从代管,负责从附户和藩奴挑选相对忠实可靠的人手,与新设的训丨做参领配合,为我训练提供兵员和其他用途的人手。

    然后用这些属官,组成一个定期的议事会,现任藩主只要负责主持和监督各项ri常和议程,就可以比较省心的维持现状,也就是牺牲了某种ri常效率和行政成本,来保证权力架构的稳定和制衡手段。

    起码罗藩这些年的财政状况还是不错的,依靠土地产出和海贸收入,甚至有所增长,我只是自掏腰包增加了本地粗加工的规模和种类而已,土地和人工都是现成的。

    在这个过程中,确立名分和权柄。然后我名正言顺的获得一个长期提供稳定兵员和物资的大后方,如果再加上婆罗洲其他地方达成的协议和渊源的话,可以说我的基础一下子夯实和巩固了一大块。

    然后还有最后一件事情,

第二百三十一章 了却

    剩下来的时间,我在藩主老爹的要求下,又前往内陆的蒲宁山下,祭告了位于当地的罗氏家庙,然后,我还要前往位于抚远州城的祖祠,进一步的告慰先人,增制家谱什么的。

    据说在那里,供奉着罗氏历代先人的神牌,和他们所用过具有某种纪念意义的器物,现在也要添加进我的。

    其中,本家的渊源最早可以上溯到数百年前的天宝末年,时有关内策卫出身的一名小校,罗氏子讳先字,随圣驾出奔西狩。

    正逢尚且还是一名卒头的梁公,崛起于道途,蒙上皇和太子信重,一路护驾西幸,一路收拢残兵溃部,罗氏先人亦有幸添为麾下,奔走驱策。

    后来开元天子禅位于乾元上皇,分置南北两路行台,将士中有思乡不愿前行着鼓噪,遂别立一部别号“游击军”,以罗氏先人自告奋勇留下来统领,以周转腾挪于关内沦陷之土,手举乡野义勇之士,为来ri反攻之内外呼应。

    后来梁公光复馆内,游击军于地方可谓出了大力,重归麾下后颇成气候,这位罗先公自此辗转征战飞黄腾达,创下了龙武系五大源流之一的游击军一脉

    后来梁公一路攻战至登州,又以游击军旧部为先手,渡海克复安东,包抄范阳叛军老巢的后方,这位罗先公也以中郎将职衔,转任安东守捉,兼横海军副使。

    待到安史叛军残党尽数覆灭之后,以游击军为主的安东特遣军,也就地招徕人口,屯垦拓殖,改土归化,驯化各族,罗氏先人也转任安东都护府营田大使,权平卢节度副使,侵并大氏渤海而威临金氏新罗,继续在海东北隅开疆拓土,时称安东大营。

    因此,最终这位罗先公,在安东任上退休致仕时,已经是食实邑三百户的黄县公、安东副都护、权尚书左仆shè,开府仪同三司,

    身边的家眷亲族部曲门人就此落地生根,开枝散叶于安东各州,遂有安东藩罗氏的源流,亦称安东大罗氏,或是辽郡罗,我被安排去洛都求学游历的时候,就是假寄了这家远宗的名头。

    然后这位先人生平最是尊崇梁公,在长子因地袭爵为辽郡经略,次子入朝为宿卫官后,待三子睿德冠礼,令转投南海都督府为家臣,遂有本家的源流,也是为今硕果仅存,为数不多由梁公年代延续下来的初代家臣之一,史称五脉八叶。

    而到了本房的先祖嘉德公一代,于众多臣班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当时初代幕府的肱骨之臣,方才作为南海梁朝开国时的八大世臣身份,分藩海洲,亦称婆罗洲小罗氏、繁衍至今支系甚多,但以本家为嫡流。

    只是,我没想到这场简单无趣的祭礼之行,居然还有别样的意味,抱病同行的老头子只留下我两在内室之外,几乎是神神秘秘亲手向我展示了,罗藩家庙之中所隐藏的一个秘密。

    一样让罗氏本藩能够在本朝兴衰起伏之中,长期置身事外,或是历经纷乱而再度起复,却没有被剥夺和削减领有的一个重要凭据和保证,

    据说是随先代的启年公一同带回领地来,连当时的广府朝廷也要有所忌惮,而不愿意更多追究的某种事物。

    某种程度上说,这可是比什么免死金牌或是丹书铁卷,更加给力的东西,当然,对我来说这种东西不到走投无路,还是尽量避免使用,继续保持其神秘xing和威慑力什么的比较好。

    回来之后,

    我坐在空空荡荡的小书厅里,百无聊赖的巡看和把玩着老头子各种收藏和陈设的,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仅仅几个昼夜,罗氏大宅虽然大多数人物景sè依稀,我只是整理修缮了我曾经居住过的小院而已,但是很多事情却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如那对似乎自觉大势已去,躲在自己宅院里,被人刻意遗忘的那对母子

    随着通报和开门的声音,那个女人带着某种复杂的表情,这些天来第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不施粉黛的素颜,看起来苍白憔悴了许多,还有细细的纹理显露出来。

    “其实,眼下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

    我手上揣摩这一卷书贴,轻描淡写的道”什么。“

    她闻言吃了一惊,却是满脸jing惕的看着我,后退了两步倒撞在墙上才停住

    “比如以私下相求为借口,利用这么一个独处的机会,”

    我开始某种思维发散道

    “彻底放下脸面和尊严,撕烂你自己的衣裙,自残身体,然后想办法与我纠缠,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然后抛弃名节和所拥有的一切,将我拉下水,赌一赌我家老头更愿意相信谁。”

    “或许还有那么一点概率,可以给我泼上一个病中不孝,丧心病狂欺辱父亲妾侍的污水,然后给你儿子创造继承家业的机会。”

    至于我的言中之意,倒不是什么空穴来风,有数百年前唐太宗,高宗之类的天下人,各种以身作则的佳话和典故珠玉在前,后世臣子和民众也同样沿袭和继承了某种令人喜闻乐见,可歌可泣的堪称矽统素材的风尚和故事。

    按照海藩中的传统,同样沿袭了大唐数百年某些遗风,因此相比家名和血统之类的大义大节,个人名教和私生活什么的,反倒不是特别被看重。

    比如为了防止家业继承的纷争,或是被外部介入的机会,有时候海藩的家庭里会格外鼓励,具有血亲名分的下一代相互结合;

    或是继承人收纳亡故父亲的妾侍,继续抚慰她们新寡的身心,同样也是一种不算罕见的事态,基本上只要没有当事人出首来闹,或是做的太过分以至于不可收拾,家臣和国人们也不会太过重视这些私生活上的小节,而国朝也会尊重海藩的传统和意愿的视而不见。

    “你……”

    她目光激烈的闪烁了一下,然后像是被正中要害的,露出某种震惊和失落的表情。

    “怎可如此,羞辱于我……”

    “我……却不会如你所愿的。”

    随即她又强作镇定的喊出声道

    “当然了,我也很怀疑这么做的效果。而且我也不是束手待毙毫无准备的人。”

    我并不理会她,继续推理加yy道

    “更大的概率是,我家病重的老头没法作出决定,就被这个噩耗当场气死

    “而你们失去了最后一点依仗,陷入只能任由我鱼肉的境地。”

    “或者,你可以尝试利用近身的机会,用身上的额尖锐之物来刺杀我……

    我想了想继续脑洞大开道

    “不过成功与否,你都要做好母子俩,都被外面愤怒的国人和家臣,当场砍杀成肉酱的心理准备……”

    面对着她变幻不定的神情,我兴趣盎然的yy这某种宫斗的可能xing。

    “更何况现在这附近,可都是我带来的人啊……”

    “看在兄弟的份上,我那位弟弟,或许会死的痛快一些,至于你嘛,”

    我看着她她激烈颤动的面容,突然想起某些重口的矽统题材。

    “作为女人,你或许会后悔为什么没有那么容易,就这么简单的死掉的。

    “大公子……”

    她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事至如此,你要奴怎么样都可以……”

    “请绕过念祖一条xing命……”

    “他好歹是流着同样血的兄弟啊……”

    我惊讶了一下,我家老头居然没有告诉她什么么。

    “这是一个死结啊……”

    我微微的摇头叹息道

    “你觉得我会放过一个对我心中充满仇恨和怨怼,又有有相应次位继承权的人,”

    “或者说,那些家臣国人,会放任一个可能导致外人插手,导致罗藩内乱的重要隐患,继续逍遥的在世上活着么……”

    “这一点,怕是我那位老头子,都想到了,所以才特意把握找回来……”

    “他若是身体康健的话,万事姑且好说……“

    “他若是一意孤行话,祖宗传下来的家业,要在兄弟逾墙家臣反目的尸山血海中,重新拿回来了……”

    “那你想奴怎么做……”

    她彻底绝望脱力,跪坐在地上的嘶声喊道

    “先拿出一点诚意来……”

    “是么……”

    她闻声脸sè变了变,却露出某种强颜欢笑的表情和笑容,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裙。

    “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

    这下轮到我有些尴尬了,把一卷书贴摔在她的脸上。

    “我大老远回来,就是为了在你这么一个老女人身上,找这点成就感么。

    “我需要的是家中内外,所有与你勾结或是接触的人等名单,以及外藩远州的人脉关系……”

    “这也是你最后一个表示诚意的机会……”

    “也许一无所有,但是或许还有生机,或是立刻失去所有的一切和保障,你二选其一把……”

    之后在房间里那段时间,究竟说了些什么,又发生了什么,就最好作为永远的秘密把。

    第二天离开的时候,

    “你儿子我带走了,好好照顾老头子,陪他活得长命百岁,这样你们母子都会熬到一个好结果的”。

    对于那位满脸纠结,却yu言又止哀婉无力的小妈,我最后留下这么一句。

    “蓝姨娘,多看着点啊……”

    我又对阿璐的生母交代道。

    “现在轮到你当内宅的家了……记得定期传信啊……”

    “有什么不对,就去大胆放手去做……”

    至于那位不甘不愿的便宜弟弟,对我似乎还有些心理yin影,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有亲信的仆人陪伴着一头钻进马车里,就在没有出来了,连道别都省了……

    “走啦念祖,兄长会教你好好做人的哦……”

    眼见事情圆满解决,阿璐兴高采烈的招呼道。

第二百三十二章 回程、意外

    就像是我对那位藩主老爹分析过的,就算我本人不在藩主的位置上,我也可以给那些家臣和国人提供更多的前程和机会,让他们继续追随我的理由和动机。

    但是那个女人和他的儿子,能够做的就只有从藩主的库藏和积存里挖墙角,来交接关系和收买人心,或者用未来期许的权益去交换,这种损公肥私的做法,只会让藩家威信和实力,从此走向衰弱和无力。

    而随着随着藩主的和好与交权,她已经失去最后一点拿出手的依仗和名义,又被迫交出所有联系的名单和渠道,也等于变相失去了某种信誉和机会,而唯一的寄托和期待,都形同人质的掌握在我手中,已经很难再翻出什么花样来了。

    再说我虽然高姿态的放过对方,但是还是通过这些名单和渠道,给那些枉死的人,找回一些公道和报偿来。

    一个失去一切走向疯狂的女人下限,固然不可小觑,但是作为一个处处受制于人,又不得不各种投鼠忌器的母亲,却是好对付的多。更何况我还给了她一点点画饼充饥的盼头。

    这也是我格外带走这个便宜弟弟的缘故,当然潜意识中,也有不愿脏手或者说让老头子为难的一点情节把。

    不过话说回来,真正掌握罗藩的财计大权的时候,才发现实际的家底比我想的更有料的多,相比体现在账面上的钱币和金银数量,藩内藩外大量的物业、田土和庄园、工坊,商社和店铺,每时每刻都在产生数量庞大的出入,显然是历代藩主苦心经营的成果。

    无怪无论内外,都有人处心积虑的想图谋之,光是我那位歌姬小妈的脂粉钱,就是专门由州城指定十几家铺子的营收来支给的。

    而治下的家臣和国人们的ri子,看起来这些年还过的不错,仓禀里都很有些积余和储蓄,当然了,这些东西不是以钱财的形式体现出来,而是大量各种土产和物料、半成品和成品的存在形式。

    在南朝治下,唐人只是一个广泛的名词,有着国人和归化人的区别,而国人又有岭外当地的土生国人和海藩后代的海生国人上的差别,而土生国人之外又有所谓北人的概念。

    再加上数目庞大的藩奴,以及南投的荫包户口,构成了南朝社会主要阶层和成分。罗藩的二十多万口民,那是包括了归化人和驯丨熟的土户,至于各家拥有的藩奴什么的,不算在户口里的,而是和牛马一起编帐。

    既然有机会掌握这些资源,自然要想办法让它们流通起来,变成可以运作的金钱循环。

    有了名正言顺的藩主资格之后,我只是让管事罗义,出去探访亲戚的时候,在地方上招待的宴席上透露个口风,婆罗洲会馆就马上多了一大批新进会员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虽然表面上作为新入会的基本资格和条件,他们都是以捐纳和入伙的份子,以及定息投资的形势,交给婆罗洲会馆这个集体,但是这些资源经过若于个渠道过滤之后,还是会变成我家掌握的东西。

    因此,

    需要回程的时候,我不再直接走海路,而是以某种宣示xing的巡游,从陆路上慢慢穿过东西婆罗洲的十几个州县和若于家藩领,一一拜访和接待过去。

    海藩之间也有传统利益上的竞争和矛盾,同样也有上代遗留的恩怨情仇什么的是非纠结,或于脆是因为水源,地界、宗族、户口之类的鸡毛蒜皮的琐事,积累而成的所谓仇隙因此,这些所谓“远亲近邻”们,也并不总是关系和睦,或是一团和气的存在,历史上也不乏各种连横合纵,相互勾心斗角的例子

    西婆罗洲曾经有四个直辖州又九个羁縻州,管领着十九家分藩和数十个大小土人部落,但是能够沿袭到现今只剩下十一家,而且其中有七八家,出现了中途改易和减封,或是因为出现断代的危机,而造成的家名更换。

    而国朝的直辖州县,因此则变成了七个州又二十三县。其中很多是因为分藩旧领的家系,实在无法维持,或是纷争过于惨重,而将领有献诸朝廷,转诸侯世爵为国爵,广府做一个吃世禄的富家翁。

    相比之下靠近海边的罗藩,因为先人在选择封地的时候,避开了那些相对富庶开化,也是纷争不断暗藏隐患的地区,而选择在靠近莽荒的边角之地,因此世代经营开拓下来,天然的地理环境要好一些,

    西面和南面主要是海,仅有一个港口和一些渔村,路上邻接的也主要是大片未开化的蛮荒之地,以及那些生聚于丘陵、大山之间的山中土蛮,因此就算再在抚远州境内,也鲜有可与匹敌的竞争对手,

    又闹出废长立幼而导致父子不和的出走丑闻,自然也惹来少不少觊觎之辈,比如当年州城那一群鼓噪着要为我出头的罗氏远房宗亲和族人,乃至来自别藩和官府背景下,不乏希望通过与我那个便宜弟弟的婚姻,获得一个乘机介入的理由和借口,只是我的强势回归和重归和睦,显然直接或者间接的,粉碎了这些图谋和打算。

    因此我所到之处,有时只是简单的拜访和会客结个善缘,有的则是磋商会谈,相关的利益交换和更进一步的拉下水,有的则是某种吃果果的武力和权势的宣示,以及对潜在野心者的公然敲打。

    对于我来说,只需要享受和掌握藩内出产的利益就可以了,却没有必要陷入这个权力斗争的泥潭中,浪费过多的jing力和时间。

    直到东婆罗洲最北端的第二大城的萨兰港,去上船。只是,当我们抵达这里的时候,我的座船船还没有到,几天之后,一个坏消息传来。

    我海路返程的座船,遭到了不明武装海匪的拦截和攻击,只是仗着船大坚固,硬生生的从下风处的围攻中,冲了出来,随行的另外两艘商船,显然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看着伤痕累累的船帮和甲板上于枯的血迹,我很难想像若是我还在这艘船上的话,又会遭遇怎样的凶险。

    我心中隐隐浮出一个名字,南海十三郎,在隐忍蛰伏了许久之后,终于又出手了么,或者说,他是被某些人应邀而来的。

    不过他已经在没有机会了,会合了大批商船,一路顺风顺水的回到广府之后,对着谜样生物一一说起我的婆罗洲之行,获得她的某种评价和分析。

    “这也是某种必然啊……”

    她认真的归结道

    “家臣和国人的立场已经分裂的很明显,并且越来越倾向你……”

    “一旦父子反目相争,你还有广府的前程做退路,可以不在乎那些基业,但是那些世代生息国人和家臣……”

    “却不能不考虑其他后果,所以借着病重的契机,替你造势合力逼着藩主表态,也是应有之义了……”

    “你这样的处置,虽然不是最好的结果,倒也算不错了……”

    “不过你有把握控制住你那个弟弟么……”

    “你觉得一个长期在偏远乡下地方,小格局的少年人,突然间见识了广府这种繁华之地后……”

    我反问道。

    “会有什么反应……”

    “你还真是个不厚道的兄长……”

    她吐了吐舌头装可爱。

    “我没有让人半路失足丢进海里,或是在旅途中感染急症不治,已经算很厚道了……”

    我摇摇头辩驳道

    “起码我还给了他一个在花花世界,增长眼界和尽情享乐的机会……”

    “话说回来,当人家上门相求的时候……”

    然后谜样生物突然对我露出某种狡黠和狭促的表情,抛出来这么一句,把我噎了下然后就被口水呛住咳嗽不止。

    “你就没有想过对风韵犹存的小妈,做点什么么……”

    “听说有一种禁忌的快感啊……”

    “艹母狂人西风紧?不不。我口味才没那么重呢……”

    喝了一口薄荷水,好容易缓过气来我义正言辞的道

    “对于爱使心眼和小手段的间接长辈来说,我只是抽了她一顿而已……”

    “让她明白,什么yin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大势之前,都是渣而已……”

    “就这么简单……”

    她侧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嗯嗯,就是这么简单……”

    当然我没有说的是,被凌虐的楚楚可怜的熟女,实在是太诱人了,所以最后变成我忍不住用其他东西惩罚了她,反正只要没进去,都不算lj丁f了我的老头子把。

第二百三十三章 听审前后

    我看着一左一右挤抱着我的两只萝莉,忽然有些对自己荒唐的惭愧和罪恶感,似乎去了一趟婆罗洲之后,我的节cāo下限又刷了新低。

    之前只是一种表示和作态,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习惯了阿璐时时黏在身上的这种常态,而我那个便宜老爹和家臣国人们,居然都对此熟视无睹,让我嗅到了某种不和谐的味道。

    就像老家臣蔡廖,吃果果的说法,就算让阿璐的孩子来继承家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之前我还没觉得有什么,回来之后才发现这话其中大有玄机啊

    小心的挪动有些酸痛僵硬的身体,避免某个**的生理现象戳在某张小脸上,或者变成另一这咕哝着梦呓,随手抓住的把柄和玩具。

    坐在床沿上发呆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今天是我在审议会上陈情的ri子?

    放下两个贪睡的小家伙,打着哈欠和倒挂在屋檐底下,作着某种锻炼的阿萌,打了个招呼,等等,倒挂,我回味过来,早晨见到一个倒吊的萝莉,这算是什么兆头呢。

    “晕么……”

    我好奇的站在她身边道

    “还好……”

    这是她倒挂的回答。

    她轻轻晃动着两只白生生的手臂,做出几个刺击和投掷的动作,我这才看到,花坛上插着几把小刀,还有若于掉落的金属弹丸。

    只是随着她的动作,略微敞开的裙裳内襟,我似乎看到隐约一点如珠的蓓蕾,嗯,天气真是热啊。

    然后我又把眼睛望向她小腹被束带扎紧的位置,如此下去不会给练出六块腹肌来,我要的是个贴身养眼的软妹子,可不是满身筋肉的兵长啊。

    接着我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她绷直的两条大腿和倒垂到腰际的裙摆,虽然有裙下的衬里遮掉了臀部和关键的部位,但是依旧可以看到某种那个青涩而初具形体的轮廓,以及随着重力敞露出来白生生的两条长腿儿,在身体重量的绷直下充满了某种线条流畅的美感。

    虽然看起来纤细浑圆的和寻常女儿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肌理更加细腻密实些,却很难想象其中蕴含着可以轻易支撑和牵动全身的某种力量,韧劲十足的看起来很好把玩。

    她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突然手脚相合着返身弹跳了起来,像是一条挣脱地心引力而飞跃水面的鱼儿,又像只轻巧的小鸟,在房檐边上轻轻的一搭,就翻落上去,在沙沙有声中渐远离去。

    能够陪我吃早饭的时候,依旧坚持着某种作息和ri程的谜样生物,据说她这段时间早出晚归的越发忙碌,还要保持基本的课程和修习,也只有我和一起用餐,以及早茶和下午茶的时候,可以少时休息一下,顺便交代一些事情和信息,同时交换一下看法。

    因此她看起来有点消瘦,原本有些婴儿肥的可爱脸庞,在下巴的部位有些尖起来。

    “你清减了啊”

    让我忍不住伸手去摩挲了一把,粉腻柔滑的手感还是没变。

    “哎呀呀……放嘴”

    然后我惨呼了一声,却被她用恶狠狠的表情,顺势条件反shè的咬了一口,然后才脸红红的呸呸有声的漱口抹嘴,才轻轻哼的一声

    “你做了撒手展柜这些天来,老娘可忙的屁滚尿流脚不沾地的,你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给打发了么……”

    她有些气呼呼又有

    “我又不是阿菪那只弱气傻萝莉,也不是从下被你洗脑的便宜妹妹……”

    “嗯嗯,都是我的错……”

    我顺水推舟道

    “我会拿出诚意来的……”

    然后我吩咐月姐,

    “将我房中带回来那个珍珠嵌宝相花珐琅彩的匣子里东西拿过来。”

    “这是我从藩内带回来的一点纪念”

    然后,我看着她的眼睛道

    “据说是我老娘当年在宫中做女官时的赐物……”

    这是一副造型高古款式典雅的臂钏丨用金银掐丝缠绕成一副鸾凤和鸣的式样,看起来就是充满着某种内造器物的高大上,还是那种个人风格鲜明的手工限量版。

    谜样生物也不禁眼睛亮了一下,忍不住伸手去抚摸,才想起什么触电般缩了回去

    “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然后她还未彻底消退的脸颊,一下子又红透到耳根,又仿佛在头顶上蒸腾出热气来,口齿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我。我。我。告诉你我们只是搭档,暂时需要借助这个身份,还……还……还没有到这一步……”

    “你……你……你,不要痴心妄想……其他的我是不会答应……”

    “至……至。至少不能像她们那样的非分要求……”

    “这只是我的一点诚意啊……真没有别的意思”

    我一边吐糟着她某种心口不一的自然流露和各种神奇脑补,一边顺势身体前倾,整个人扑在住上捶打起来,露出某种金馆长和兵库北式,夸张化的失落和心碎的表情。

    “好心做了驴肝肺啊……”

    “没有别的意思……”

    谜样生物突然嘟起嘴,对我露出某种狐疑架在微微失落的可爱表情,然后就突然咬牙切齿的下定什么决心,一把抓了过去。

    “我只是看这玩意款式不错,可以参考借鉴一下”

    接着才继续涨红脸庞,结结巴巴的道。

    “拿去把玩下,才……才不是要你的东西呢……不不……不要想的太多喔

    “明白明白,您尽管拿去……”

    我双手合十过头做出个夸张的祷求姿态来,好我承认虽然谜样生物平时甚有城府,但是偶然傲娇起来的样子其实也不错。

    回归正题……

    “你对今天的听审会怎么看……”

    一边喝着热乎乎的鱼片、虾仁、蟹黄熬成的三生粥,一边发问道。

    “我只知道安远州那里的情况很不好……”

    谜样生物往嘴里塞着,南瓜、紫菜、芋丝做成的金丝丸子,一边咕哝道,这也是少数几个,阿紫不会格外纠正她礼仪做派的时刻。

    “大小九个港城,只剩下一个港城在对外传递消息……”

    “兰麝号和汇源号的业务和人手,都急忙撤离回来……”

    “然后是东单路,发生骠国的余孽作乱……”

    “因此,原定天竺招讨行司的兵马,暂时过不来了……”

    “只能通过水师和海兵队的有限支援……”

    “骠国……”

    我楞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故国应该属于后世缅甸的大部和老挝的部分地区,

    历史上,由数十个部落和城邦构成的所谓中南第一大国,不过这个大国水分颇大,虽然号称属国三十六,小邦七十二,所谓的国王,也不过时其中实力最强的盟主,因此更迭内斗激烈。

    更兼北方的南蛮新霸主南诏崛起,侵入伊洛瓦底江上游,几次焚掠过骠国王城,后来南诏为梁公所灭亡后,其故地几乎便成了大唐的南平都督府,南诏蒙氏王族几乎被斩杀殆尽。

    仅存王子凤伽异一脉,被俘获到长安自此泯然于史志,另一只以王叔蒙失虎为代表,作为带路党归顺了平南大军之后,得到了唐军暂时所不及的伊洛瓦底江上游,作为残余臣民的栖身之地,自此不敢东望,而是生聚数代全力向南开拓,从骠夺得了不少的版图和人口。

    并与当时的南海都督府相互配合,最终贯通和休整了所谓的红河航线,自此剑南(四川)、南平(云南)到黔中(贵州)的人口物产,可以沿河而下,乘船换转数地,而直达安南都护府治所——交州郡(今河内)的出海口。而不用再千里迢迢的周转内地的丛山峻岭。

    只是这么一条新兴的黄金水道,自然少不得一番波折和是非,所谓的经济动脉之旁岂容异类外族。

    因此,南朝兴起后,只是延续南海都督府时的方略,继续蚕食和吞并女王国、西单国,金齿国,最终占据了骠国的大部分领有,包括后世缅甸沿海,以及平原和河流居多的南部到中部,设立东单路十三州,作为安南西道的分属路,对于缅北山区就兴趣乏乏,通过扶持一些蛮人土族的小国,作为藩贡臣属相互牵制。

    所谓习山地而善战的骠子兵,也成为南海都督府对外开拓时代的重要藩兵来源之一,至今仍旧活跃在西海道的军事序列中,但是同样的,当地开化有限而民风彪悍,北边各种部族的残余,一直在试图反抗国朝的统治。

    为了巩固和消化这些新旧疆域,同样也牵制了国朝相应的驻屯军力,需要大量人力和物力来维持和保障,这也是国朝空有数十万大军,确实无法全力投入北伐的缘故。

    除了延边五路和畿内的中军外,就基本都是维持和屯垦、开拓xing质的驻屯军,动员和调遣起来旷ri持久,至于非常规xing质的部族藩兵和诸侯的土兵,大多数守土有余而进取不足,长期远离家乡作战的话,战斗力和意志都要水准大跌的。

    因此很多时候遇到民变或是土族反乱,都是靠水师配属的海兵队,作为机动应急力量,再酌情从附近的州郡和军镇,调兵过来镇压和清洗的。

    只是这次安远州叛乱实在拖得太久了,而在背后牵扯到的东西,也是错综复杂,连我这样在前线经历过大多数事情的人,也有些看不清了。

    但按照谜样生物的消息来源,再结合这段时间路边社和抄坊那里收集的信息渠道,通过第五平的参佐小团队过滤和归总,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

    我离开的这些ri子里,广府的朝堂似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因此围绕在当事人高宠的态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随后我在听审会上的所见所闻,多少印证了这种猜测,事情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了,因为接下来下的时间里,不过我在军监厅设立的临时会场里,在各位明显心不在焉的三司要员面前,走个称述和见证的过场而已,连例行公事的提问和质证,都有些敷衍了事的味道。

    唯一认真的,恐怕就是负责记录的书吏了……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处理态度,让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腹案的我,颇有些难以适应和错位感。

    不过我出来的时候,早有一名亲兵摸样的人等候在门口,当场客气的给我送来了一份请帖。

    “旬休沐ri,高经制于物华轩会宴亲朋,敬请赏脸……”

第二百三十四 眼界

    物华轩,顾名思义,取自“物华天宝”之意,乃是官办教坊中顶级的所在,源自昔ri上京大名鼎鼎的平康内里十八苑之一,第一代主持者梅九娘也是个风尘中的奇女子。

    后来从良跟了五大长史第一的薛景仙,也算是一段仅此于宰相郑元和和李娃的佳话。

    根据某种野史俾闻,那位梁公一生对各种偏门手段深恶痛绝,严禁军中赌博等诸多恶习,但是唯独对风月行业这种古老行当,网开一面,甚至亲自指导和制定经营的章程。

    建立某种专门为军队服务的,卫生体检到使用年限,退休安置之类的一条龙的产业体系,

    因此,很多原本风月行当中的出sè女子,因此都找到相应的归宿,相比讲究门第和血统的世家大族,勋贵显宦之家,梁公麾下那些新崛起的军人们,可没有那么挑剔。

    很多有想法的女子,亦得以摆脱自上而下的重重盘剥早早赎身,然后带着私囊积蓄远赴边疆或是域外,在当地以新的身份重新开始另一段身后,也算是为开疆拓土的殖民事业,间接出力。

    诸如洛都朝廷皇族的宗家,李唐小朝廷的先祖,飞鸟州副都督李祁的第一代主母栖霞娘子,也是因为恶了汉中王妃;而流落到平康北里的前女官。

    当然了,

    作为广府数百家大小官私行院,数千所领有牌照的公馆私寓之中,极少数最顶级的存在,就算是家资巨万却没有相应的身份,想到其中逍遥也要事先预约,并且需有人作保和引荐的。更别说直接利用场地,来办私人的招待会了。

    比如作为的引荐人,就是一面之缘的琉球藩尚氏族人——尚衡,以一个欢场老手负责给我带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尴尬和麻烦。

    灯火酒绿,云鬓华裳,丽影憧憧,比起我在尚氏公馆周围见到的那种当街招摇卖弄的欢场,遮遮掩掩的奢靡,或是低敛在中下人家里的jing巧雅致,却是要富华大气的多,街口牌坊,华灯银烛,殿阁楼宇,无不是阐释这某种笑贫不笑娼的时尚。

    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宅院,或是豪门贵地的所在,除了一些仪制上规避地东西,同样的豪华气派排场应有尽有。连门口的司迎,都是形容端正衣帽整洁,昂挺胸的不象个吃脂粉饭的。

    各种很难让人想象,这占据了整条街面一半,形同豪门宅第一般的所在,其实只是类似后世夜总会一般的场所。

    在这里,我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个时代,夜生活的另一种风貌。不停鞠躬作揖的门子和迎宾,殷切热诚牵挽着车马别处安置的奴婢。让人觉得行云流水一般的自然。

    一进门就是扑面而来的喧嚣和热浪,一个点了无数炽亮灯烛的巨大厅间,围绕着一个巨大粉纱缠绕栏杆的台子,层级而上的看台上,摆满了各sè的大小案桌和菜肴,围坐地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或数个衣裳艳彩的女子,半敞着胸怀,亲昵靠拢着这些半醉半醒,或兴高采烈。或手舞足蹈的客人。

    没吃过猪肉我好歹见过猪走路的,我嘿然一声,这不就是夜总会大厅么。

    弥漫在空气中都是汗水和脂粉的味道,台上是三五成行地舞姬,正在轻歌曼舞,抬腿绕手,做出种种美妙而形象的姿态,随着伴奏的歌声和器乐,几乎淹没在周边其此起彼伏的调笑和呼和声中……

    “这外厅都是应付那些普通的人客,只有那些粗鄙不文,又有些闲钱的富商才喜欢喧闹这个调调。”

    尚衡对我解释道

    “然后好回去和人吹嘘一番,自己也进过物华轩的……”

    他小心避开大厅喧闹的人群,直接走进厅后,被恭身引了进去。

    “厅后起都需要身份和才情的地方,没有相熟的老人引荐是进不来的……

    却是偌大江南园林式庭院里,通过像是珠串镜面一般池泊水榭的流经分布,天然分割成一个个小院落,在通过小桥回廊连接在一起,行走在期间,丝竹管笙调笑声不绝于耳,却比前面多了些清静雅致,踩在碎石苔痕班驳地小道上,幽暗而清净。

    “这里可以包场子,彻夜狂欢……”

    “也是那些喜欢一掷千金的豪客长期厮混的所在。”

    “寝食用度比什么馆栈都细致周到。”

    “还有暖床有使唤的,因此许多外地豪商。都想法子获得一个租约,把这里当作长期落脚和会客的地方……”

    好,到这里已经升格成高级vip私人会所了,我如此吐槽道。

    穿过这些地方,才是很大的花园,和掩映在花影树丛中的一座座小楼,灯火通明,空气中充斥这高级脂粉和香料的味道,连那些端盆拿盏使女们,也身貌俱佳长相不错。

    “这才是稍稍有身份的人,引宾宴朋的地方,还可以拿客人派来地签出台子,赶堂会,不过价钱自然也要翻上几翻的”

    “每层楼都有相应的姑娘和相熟的客人,多少以才情或技艺著称,待客也相对zi you的多……也是被赎身出去最多的。”

    “每处楼馆,都有相应的风情和特sè……从东土的扶桑风、新罗风到外域的天竺风、大秦风,甚至是昆仑诸国的风尚皆有……”

    他看了一眼我的表情,才道。

    “再后面的,才是一人占一座小榭,她们才是行院的真正要钱树,可以自己选择客人,和大户人家的大小姐一样有婢仆侍候地,平时也就到前头来应应场子,想进她们地香闺,就算你是一掷千金的主,也未必能地偿所愿……”

    “无论是吹捧还是帮衬,她们多少背后都有点公卿的影子,寻常人也不敢怎么无礼……

    “传说中,还有几个镇场子的存在,不过想见到她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了……一贯神神秘秘的很,事实上能见到她们芳容的人也不多……都是有大来历的”

    “要是见着了,那可是几个月的谈资啊……

    我一边呵哈应着,眼前看到的,

    虽然只是地位最低下的使女,打扮的也相当有特sè,齐拨半胸的腰群,诱人却有不怎么暴露,sè彩缤纷的藕sè、密sè、肉sè、明sè等团花碎花百褶曳裙

    而且是随着格调的提高,而层次渐进,却不至于审美疲劳,显然细节上相当用心过了,连招引客人的穿的是相当得体的家居服裙,让人温馨的家居感。

    我甚至隐约看见了类似女仆装和旗袍之类的东西。好,穿越者前辈你真是yin魂不散啊。

    “能够选入期间的这些侍儿也是中上姿sè的水准……”

    见我多看了几眼,他十分贴心知趣的道

    “主要在这里帮衬着开拓眼界……也是某种新血和候补,”

    “也有泯然于陪衬之中,却是一鸣惊人的例子……”

    “就看有没有大背景的恩客看中了,花大价钱包yǎng和吹捧了……”

    虽然每座楼都有自己的特sè,但是做为以那位高经制招待宾客的场所,还是被安排了其中最大的一座五华楼。

    五华楼,据说源自古时南诏国最强盛的时代,由大王皮罗阁为纪念统一六大诏三小诏,而专门修建的王宫。

    整座宫室用巨木为梁柱,形似宝塔叠架而上,高耸五层,底层大殿号称可容万人立,梁角皆设金铜神像,燃以鱼脂,彻夜不熄,形如灯山,号称苍山洱海之畔的一大奇观。

    后来随着唐军攻陷王城而烧掠一空,这座宏伟的五华楼,也在南诏最后孤臣余孽**的烈焰中,随着昙花一现的南诏蒙国赫赫之名,在它盛世年代,化作历史的尘埃。

    只是,梁公将这些被征服和摧毁的敌国宫殿,直接拿来为风月场所命名,未尝不是另一种方式的霸气侧漏。据说在昔ri的平康内里十八苑之一中,还有一座以吐蕃高原上的罗些川中,以那座千堡之城——红山宫来命名的所在。

    这座五华楼除了上层顶座上的金sè迦楼罗鸟,和四处可见的半人半鸟的迦陵翎加(妙音鸟)装饰外,已经和南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楼中正是掌灯时分,垂在诸天星神斗姥图的大幅壁画上,那些用流苏缀着的,写着楼中住客们花名的牌子,已经被翻了大半,表示已经被先来的客人占用了。

    在这里,侍女的服饰风格,也变成了某种类似飞天式的罗带飘曳,短袖窄身,露脐敞腿的式样,举手投足走动起来裙带飘舞,身段婀娜若隐若现的,自有一种风韵,就仿若进入敦煌壁画上所描述的另一个世界一般。

    引了我两进入前庭,沿回廊绕过影壁,眼前一院灿若霞云的花卉,随着水车咄咄清扬出来的湿气,风中花瓣飞落,衬在青苔碎石上,

    经过前边楼中的灯红酒绿,顿觉清雅扑面。神清气爽。正厅门前两个垂髫女童低拉开雕花木门,一声婉转歌喉先声夺人地涌了出来。

    唱的曲儿,让我汗然不已,赫然是一首古风民调的《发如雪》。

    好,本穿越者再次鄙视某位前辈的恶意趣味。

第二百三十五章 酬谢、 暗示

    在一片乐声中,一身华服的高宠出现了,已经没有了我在军监厅见过,潜藏在自信和从容之下,的那种困顿和焦虑,脸上洋溢着让人如沐chun风的笑容和热情。

    他接着某种感言,发表当场宣布了一些消息。

    包括朝廷已经判定他在港城的处置得当,不但遏制了事态恶化还挽救了不少军民百姓,堪称无过有功。

    举告他的相应人等,也收到各种实质或是变相的惩罚,临阵换将,贻误军机之类的责任,也要有人担负起来。

    但就算是朝廷的错失,也不可能再让他回安远州去,所以我一时半会,也不用担心重新回到那个炎热湿润的战地泥潭中去。

    他的下一个去处,将是东单路总协当地的平叛,这可是一个美缺啊,特别是像他这样经验和功绩丰富的的宿将,也可以说是国朝对于他和他背后的人物,某种变相补偿的妥协把。

    因此,到场的宾客,都是经过特别挑选的,除了少数平素交好的通家之好,或是同袍友僚,亲信部曲外,剩下来的宾客多数就是曾经出力或是有所帮助,因此获得某种酬谢,或是希望能够成他随行幕下的帮衬。

    不过在一群道贺的宾客中,我也就排在了第十几位,蒙他拉着手说了几句感谢和交好的话语,就足以聚焦了不少艳慕和惊叹的眼光,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羡慕妒忌恨的无聊情绪。

    至于他要请我带着部下同去赴任,至少荐给一路兵马使或是防御副使的承诺,还是当作某种客套和试探好了。

    恰逢其会,能够义助结好是一回事,下定决心改投门第又是一回事。

    不过倒是宴会上偶遇的杜次座,给我隐约透露了一个消息,因为牵连进港城变乱的是非,而被拖延的新任命,也会有所结果的。

    “说不定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啊……”

    他最后留下这个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迎着招呼走了开去。

    这时候,乐声突然一变,丝帘子被缠头牡丹的银杈挑起,然后款款进来的一行女子,让人眼前一亮。先看到是随风拱荡而起绣满花鸟纹的宽大裙摆,和掩隐在其中的雪白粉腻地小腿儿。

    穿戴配饰都都是真正名贵地货sè,不是什么廉价的绢货或是包金帖银地饰物,而是从头花到香油,每个打扮的细节都经过刻意的琢磨和讲究,仔细看起来相同的款样,放到每个人身上,又有不同的感觉,丝毫不会审美疲劳。按照牌号分座到各席之后,每人都有随叫随到的侍女在门外听候。

    这些女子娇俏动人而训练有素,每一步每个动作,都那么赏心悦目,而且谈吐得当,见多识广,总能左右逢源的制造话题和热情,保持着不冷场,轻吟浅笑终,顺着客人们的xing子和心情,恰如其分的润滑和调节气氛,撒娇嗔喜,哪怕你再生分的,也很快熟络的打成一片,就好像多年的老友一般。就算你颓丧低落,也会如母如姐的温言安慰你,颇有谢心灵鸡汤的意味。

    无论是比较香艳旖旎的口杯胸盏,还是比较清淡的诗词弹唱,和声应歌,或纯粹好玩耍的萼埔叶戏棋牌,都有人可以奉陪,就算兴尽醉倒了,也有人送回家,或安排静室歇下。

    靠着软绵绵的身体,陪说这一晚话,大概就要预付上中等人家一个月的衣食,还不算那些给的饰之类的小费,虽然不管给多少。她们都会笑吟吟的谢受下来,就算不给也不会给客人脸sè,不过多数情况下,出于男人在雌xing生物面前攀比的天xing,只怕会给的更多。

    然后如果过夜更要另外掏更多的钱,大多数情况下。新面孔会给引荐给驻楼或是外院地姐妹,一亲芳泽还要先费足够的功夫,培养起心情和气氛成为熟客才行。这种情况下年青貌美变成很大众的次要因素,只有气质好,技艺多的,身价才更值钱。

    虽然知道着是逢场作戏的手段,确也生不出恶感来,直觉得乖巧贴心,所费当值。

    “其实大部分人都不会留宿的……”

    作为我今天的专属陪同,尚衡轻轻推开几乎到贴到他身上地女子,交代了几声,对方也不显的怎么生气。就笑吟吟的走到一边酒炉边,却是刚好听不到说话的距离,显然他是这里的熟客。

    “为什么……”

    我虚心求教到。

    “因为他们主要来这里应酬交际的勾当,的目的很多和复杂……年轻的一些主要来见识世面地世家子,这里往来出入的人行sè各等,上至朱紫公卿、文人sāo客,名士大家、下至江湖豪客、隐名异士……混的久了,很能长阅历地…

    “这也是打听消息的好去处,平ri一些上官的喜好。一些大人的私密逸闻,官场的动向,朝中的议事,在这里都可以听到……”

    他喝了一口淡酒继续道

    “当然想获得比较确切的东西,需要看各自的手段和资本了……没钱你只要长的俊也行,某些姑娘就喜欢这个调调,而有些相好多地男子,也靠这个吃饭的……”

    恩,我轻轻点了点头。醇酒美人,温乡软语,很容易让人迷失其中不可自拔,在轻松而酣畅的欢娱中,人的jing惕和心防,也会被降到最低,这时候泄露出一些东西,也只有天知道,而且不怕人追查来源,也有极大需求的市场。

    当然,因为某种社会的进化和繁荣昌盛,据说在稍微高档一些的行院已经绝少出现那种逼良为娼的事情。

    不为什么,不论什么时代是绝对不会缺少卖儿卖女的穷人,也不乏希望籍以改变资深环境的女xing,

    新中国用了几十年时间消灭了ji女,然后改革开放后马上随着饱暖思yinyu的惯xing,死灰复燃,更有一群被西方流毒的女权主义者,又打着身心解放的创造了更多新品种的奇葩,这不过是所谓社会螺旋xing曲折发展中的一点人xing使然

    更别说南朝那些兴盛的藩奴生意,因此只要很少的代价就可以获得足够的来源,犯不着为了一点小利而冒被人举,吃上官司,造成更大钱财和名声上的损失。

    而且那些女子都属于可以升值的财产,打死打残造成价值的损失,这种傻事是绝对不会做。而且那些长年tiáo教女子的家伙都有自己地手段,绝对不会留下长久隐患和明显的伤害的,以损害商品的潜在价值。

    但另一方面,这些从业者自有用各种锦衣玉食的待遇和jing神物资的现实反差的威逼利诱,来进行温水煮青蛙式渐进式改造,让这些入行的女xing,逐渐深陷短暂的青chun美貌所营造出来的,各种虚荣繁华氛围之中而不可自拔。

    当她们醒悟的时候,已经是人老珠黄为人所嫌弃,而不得不黯然消失的时候,贫寒困苦和宿疾缠身是她们最多见的命运。所在这种地方,你很难分辨她们的真心假意的情绪

    不过,话说回来,我多少有些惊讶,他为什么要和我说上这么多,却忽然想起尚氏遍布城中的公馆和保养的私寓,或者说他在暗示着什么,却忽然有所明了,看来这个海藩中暴发户尚氏,也不是那么简单啊。

    尚氏在广府城中,一贯扮演着某种社会上层的掮客和,私密场所的提供者,或许还有类似场合中,cāo纵消息交换和买卖的中介人角sè把。

    难不成我现如今,也有资格进入他们兜揽的潜力客户范畴之中?

    “不知道有没有卖武职的。”

    我多喝了几口,且做半醉的试探道

    “有啊,不过也多是将军以下的勋职散授,那些郎将、别将、校尉的告身倒是有的,”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问题是,卖的最好的还是云骑尉这些,虽然品级低一些,名头好听,又可以呆在京里。”

    突然对身边的女子说了些什么,招过来一个阿母耳语了两声。

    “这些人说,最近有人在放风说,可以替人谋到参事府的差事。”

    “参事府。”

    我嘿然无语,又想到另一样,难道之前街头遭遇的那个身份,就是这么来的吗。

    “是他么……”

    “还不能确定啊……”

    “难道你真相信气运这东西么……”

    “不过是流传下来的祖训丨”

    “让我们世世代代,都为这个可能xing,所准备着……”

    “有运气和机缘,又从小表现异类的人物,比比皆是……”

    “但只有他从北边回来了不是……”

    楼阁之上,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窗,暂时扮演了某种观测平台,一只jing工打造的千里镜,跟随着某个身影的一举一动,然后用唇语描述还原成某种同步的谈话。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夜半无人私语时

    尚衡借着这个机会,透露的给我消息,只是某种铺垫和验证而已,yu取先予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不过能用金钱来解决的问题,又算得什么,真正麻烦的是那些花钱也弄不来的东西,需要用同等价值的东西去交换。

    浑身满是酒水和脂粉味的回到家里,虽然里面女人都很漂亮,服侍也相当周到,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我却没有留下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

    难道是ri常耳濡目染的太多,我要在萝莉控的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了。

    我如此自嘲着,在打更的梆子和锣声中,回到卧房,外面的水轮还在运转,因此室内正是凉风习习,循环的水流中,似乎还加了花露香jing的味道,因此怕热贪睡的小女孩儿们,有了轮流往我这里钻的理由了。

    惊动了蜷缩在丝被里的某只小东西,睡眼朦胧的抱头蹲本能的爬起来,像小狗一样在我身上嗅了一阵,确定没有什么多余的味道,这才满意的去睡觉。

    看来,还是抱着我家熟悉的人肉抱枕,才睡的安稳啊。我想了想没有继续惊动她,重新走了出来。发现庭院里的楼阁上,居然还有一处灯火绰约,不由心中一动,决定过去瞧瞧。

    给那些树荫和廊影里的哨位,打了个招呼后,我上了楼,看了些铭牌,居然是崔绾婷居住的层次。

    这还是我第一次单独进入那只人妻眼镜娘——崔绾婷的专属居室,之前她还是那排在客房,有了实质关系后,就自然而然的安排了相应的住处和服侍、使唤的人手,一应器用全部按照她的喜好,重新置办采纳。

    因为她府上的人手,在动乱中非死即逃,因此轮流站在过道上和门帘后的,这些都是后来重新买来的熟手奴婢,主要是些身体粗壮上了年纪的女汉子,

    打着哈欠和瞌睡的她们,看见我有些惶然诚恐的要招呼,却被我嘘的一声的抑制住了。

    然后我蹑着脚步,推开了冰凉的珠帘,钻了进去,仅仅一帘之隔,就仿若两处世界,相比外面虫鸣习习的凉爽夜sè,充斥洋溢在室内的,女xing生活的体息和常用的熏香味,混在一起构成某种别样的触动。

    一个婀娜的身影埋首在一堆书册和案卷之中,居然这么迟了还在工作,我顿时有些小小的感动我捡起一本散落的笔记,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诸如“债市走向估评”之类的字眼,以及一串串计算的数字,

    我忍不住探出某种龙爪手的姿态,想来个诸如猜猜我是谁之类,比较亲密的突袭动作,然后我听见某种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不由讶然一笑。

    原来她趴在书桌上轻轻打着瞌睡,侧向单枕着一只藕臂,露出某种恬美的表情来,另一只粉臂揽肩环抱着,似乎在睡梦中拥抱着什么美好的事务,连嘴角都露出一线上弧线来,偶尔还会像是柔弱无助的小女孩儿一般,轻轻蹩起眉头,我难得见到她的这一面,不由格外驻足很是欣赏了好一会。

    乌黑柔软的秀瀑,环散在雪削香肩上,饱满丰盈的被身体和桌案的夹角,挤成一个诱人的形状,一袭月白罗衫裙,看起来相当的通透洁莹,贴挂着成年女xing的玲珑曲线,那种高低起伏的山峦跌宕,隐约的纤毫毕现,仿若清涧幽泉、倾泻而流的秀美峻丽。

    我有些怜惜又有些关爱的,伸手出去想把她抱起来放到锦绣丝幔的床榻上去,只是这么一动我就僵直住了。

    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因为,似乎因为是在室内的个人私密空间,因此她没有穿任何的内衬,就这么套着一身睡裙,再无别处束缚。

    因为被我搭起手臂动了一下的缘故,沉甸甸的曲线,就这么直接挤出胸衣,在隆出大团雪腻边缘,俏皮的露出一点挺立的丹寇,

    霎那间。我脑子轰了一声,仿佛再没有彼这种遮遮掩掩yu拒还迎更加诱huo的东西了。

    之前在五华楼中,被贴身入怀的温香软玉撩拨起来,又被满肚子心思按奈下去的yu念,突然高涨不可收拾,好,我的确是禽shou不如啊,不过至少还有救。

    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都弄了一下,娇颤颤的挺立起来,她形如月牙的柳眉轻轻颤了颤,却是发出某种梦呓之声,像是拨动的琴弦一般,愈加卖力的弹奏起来,就像是打开了某个丝弦声乐的开关,哼哈清音出某种韵律来。

    然后我更加大胆起来,从后背伸手环过胸前,摸索着松垮的织带,将剩下的部分也解脱出来,在地心重力的吸引下,满涨涨的压在我的掌心中。

    我甚至可以感受到肌理上某种站立起来的细微颗粒,抚摸戳揉着她,发出某种轻轻的呓语和呻yin。

    她终于惊醒过来,条件反shè的激烈反抗挣扎撕咬尖叫着,像一条滑不留手的鱼饵般差点从我怀中脱身而去,然后才发觉了是我,不由露出某种惊骇绝伦混合羞愤至极的复杂表情,然后我感觉某种温热的东西,顺着我紧贴她腿根的位置,流淌了下来,她绷紧的额身体,以一点点慢慢喘息着,松弛下来。

    不过依旧砰然悸动的心跳,昭示着她某种得失之间的心绪徘徊。

    “你居然这么敏感啊……”

    我嘿然笑了起来,恶作剧式的抹了一把蹭在她羞红气急的脸蛋上,却是更添魅惑感。

    “你就会作践我么……”

    她宛然哀声道

    “怎么会我,我欢喜疼爱都来不及的……”

    我一边咬着耳朵,一边加紧了动作,正所谓上攀怒玉高峰,下取要害直捣黄龙。

    “我就是想要你,狠狠的要你……”

    将还有些迟钝和懵然的她,挤压的前身几乎都趴伏在书案上,雪白堆玉像是圆磨一样,随着动作在光鉴照人的案面上,摩挲着拖出一圈又一圈,晶莹的汗渍和其他痕迹,所构成抽象派的作品。

    随着体内逐渐升高的温度和感触,婉转娇吟的眼神迷离,无意识的抓寻这任何一个可以攀附的物件,又在荡气回肠的喘息中信手横扫的乱七八糟。

    我紧握代表女xing能生养的两大瓣象征,狠命抽揉着荡漾出由臀部到腰肢及肩,又反馈到胸前的一**娇红白腻波浪,恨不得此时此刻就此融化掉,揉进她的体腔之中。

    我轻轻的把多余的体液,涂抹在她的香肩、脊背、股沟,和娇红艳若桃李的脸蛋上,然后作为某种所有物的标识和印记,用力拍打出啧啧的水声。

    在这种感官刺激下,我很快重新挺立起来,换了一个仰面八叉正对我的羞人姿势,虽然她努力的把脸蛋侧过去,似乎不远简答自己身体被把玩抚弄的羞人之处,但是其他的身体部位,却是相当配合的随着我的动作,荡漾起一波又一波的**,用紧扣抓挠的发白手指,表达出某种真实的心情……

    感受着她徘徊纠结于随波逐流的沉lun],又不甘o落yu念的荡漾心情,舔着她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兴奋的眼花,吮吸着她花瓣一般的朱唇,撕咬着她晶莹巧至的耳廊,拉扯这她乌瀑秀发,啃噬着敏感的顶端,我不厌其烦的一点点品味和攻陷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和**。

    半个时辰之后,我两啪叽一声踩着滑腻腻的湿渍,滚落在地上的时候,她已经有些失神的翻着白眼,有些自暴自弃的随着身体的反映,任由我摆布某种自上而下的颠簸骑乘……

    快天亮的时候,我突然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然后一个娇小的身影闯了进来,像是迷路的小猫一样,泪眼迷蒙的一把包住我,就不肯再松开了。

    “是阿菪啊,怎么了……”

    我咕哝了一声,抬手摸头抚慰到道

    “梦见可怕的东西了……”

    她伊唔这某种哭腔道

    “你又不在身边……”

    我嗯了一声,换了个舒服姿势对她说

    “那你就趴上来好了……”

    将她抱着趴伏在崔绾婷满是晶莹痕迹和牙印的胸口上,让她枕着那对软绵绵的事物,然后我对着尤有倦容,被突然加上来的多余重量压的有些半醒未醒的崔绾婷道,

    “我们继续把……”

    “这个样子我又有情绪了……”

    当我有些心满意足的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感觉得头顶上似乎冒出诸如“隐藏亲密度+]”“身体服从度+]”“鬼畜度+]”“崩坏率+]”“信赖度-]”“后宫风险+]”“工作效率-]”之类的无形数据。

    思绪也通达了许多,身为一个身形正常的男xing,果然还是定期需要女xing温柔怀抱的宣泄和交流啊,不然就会变成满心纠结趋向扭曲的宅类生物,或是具有厌世和作死倾向的反社会份子了。

    广府城郊,某个番人帮的窝点,已经是满地的血腥狼藉,形似破败的建筑的深处,被拷问催逼的惨叫声,一声紧过一声。

    少数几个女xing,已经哭不出声来,只剩下本能的沙哑呻yin,以及那些不甚满意的男人们,狠命抽打的噼啪声。

    “又死了一个……”

    一名满手血污,笑的腼腆的年轻人,走出来汇报到,仿佛这就只是一件吃饭睡觉一般的平常事

    “不过最后的藏匿处,也问出来了……”

    “于得好,黑鸡……”

    年长资深的队副,对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鼓舞道。

    “我会为你好生请功的……”

    “回禀营主……”

    仅仅半响之后,他就迫不及待赶紧走了出来,对着大马金刀横坐在院外的金求德道

    “我们的东西大都找回来了……”

    “还大有收获,更有利我们下一步行事了……”

    “这是详单……”

    “果然是气运在我啊……”

    看过缴获的单据之后,金求德大喜过望道,这一刻,他仿佛风闲、黑川德庆、安尼恩等诸多化身跨越位面,降临在身上。

    有了这处隐蔽xing甚好的据点,还有那些财货和设备,剩下来的事情,救护就是水到渠成,事半功倍了。

    “这要这次能够安然回去,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一想到那个同父异母的禁忌关系,他就忍不住心中火热起来,僵尸一般的古板脸上,也浮现出些许波动来。

第二百三十七章 邀请 剧场

    早餐时,我厚着脸皮,无视投过来的异样目光和匕剑一般的眼神。我不得不承认,某种萝莉样腹黑生物身上迷漫出来的怨念,还是颇有杀伤力的。

    因为崔绾婷又缺席了早上的例行餐会,作为理财的重要助手,她本来该在早餐上提供一些数据和结论,作为下一步的判断参考和业务方向的依据,不过因为昨夜某个意外状况,只能暂时卧床不起,好生休养一番。

    似乎是无形中被某种黑sè的yin籁氛围所笼罩和影响。上菜和服侍的仆人们,以靠近某个范围后,就不自觉的有些大气不敢出,比平时轻手轻脚的多,几乎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

    我似乎还能看到,弥漫在一片低沉背景之后,那只几乎凝结成实质的黑sè气息里,一只头上长角,尾巴尖尖的存在,正在挥舞着叉子咆哮者。

    连一贯很没有存在感的吃货阿萌,都变得小口了许多,仿佛是怕触了什么霉头,更别说牵涉其中不幸中枪,正在某种沉默寡言中反省的抱头蹲。

    阿璐同样是不出声,只是偷偷对我投来有些委屈的眼神,一边进食却不敢发出声音来,一时间只有沉闷的几句一问一答,和筷著盏碗端用时的轻轻脆响

    随着一封门房递过来的投信,这种奇快的气氛随着某个源头的出声,突然消失了。

    “是邀请我们家的成员去看剧?……”

    谜样生物从饭桌上抬起头来,看着我道。

    “须得全家同去的……”

    我惊讶了一下,

    “我也得去么……”

    半响之后,我们已经洗漱穿戴整齐,浑身熏香的坐在马车上

    “真的不生气了……”

    并排同坐在皮革充水的车座上,我再次问道

    “怎么么可能……”

    谜样生物狠狠白了我一眼,做不屑一顾状冷冷哼了一声

    “只是大多数做给他们看的……”

    “你以为我真是那种喜欢坫酸吃醋,拎不清的小女人吗……”

    “为毛我觉得你”

    我看着她昂首体胸,一副舍我取谁余物皆渣的气场,突然有所感道

    “越来越有主母大妇的风范和觉悟了……”

    “那还不是你害的……”

    她从容淡定顿然不见了,有些抓狂对我吼起来。

    “老娘只是暂借这个身份而已……其他别想得太美了”

    “我说,你就没有一点点介意么……”

    “介你妹啊,你的脑子里都是白浊物么……”

    她愈加激动的张牙舞爪道,只是钉宫式的萝莉音,让她的咆哮和怒吼,充满了某种傲娇和撒娇的味道。

    “你一时下半身冲动倒是爽快利了,可把人给我放到了之后,落下的工作该找谁着落啊……”

    “你倒是给我临时去找这么一个,熟悉行情又相应经验,还能守得住口风的助手替补来……”

    “老娘还在等她的市场行情和评估报告,几个项目的安排和磋商全指望这点,我一天的ri程全部都被你打乱了……”

    “所以刚好籍着这个由头暂时丢开,出来散散心先……”

    “那个,阿紫不能帮衬一二么……”

    我被她给连抓带咬的挠了好几下后,不由想起某个保持距离的身影,信口道。

    “看不出来啊,”

    她突然停下激烈的动作,嘴角突然挑起一丝讥笑。

    “毛……”

    我膝盖不明所以的挨了一脚萝莉版的战争溅踏。

    “你得陇望蜀的主意,都达到我家阿紫头上了……”

    谜样生物气鼓鼓地盯着我道。

    “你真以为呆在你家,迟早都是你碗里的菜么……”

    “这怎么可能……”

    我叫起撞天屈来

    “喂喂,不过你也不要给我胡乱添加ntpr勺风险啊……”

    一番争执打闹之后,我重新认识了一个事实,前往不要企图和一个带有情绪的女人讲道理,哪怕是一个萝莉样外表的小女人,更何况对方还自以为掌握真理和本质的时候。

    我们去的使位于右城西外,良溪(子城)区的大剧院。

    广府五城十二区,各有特sè和专长,像下城及其附属的三个坊区,聚集了数量最大的下层人民和劳力,以酎套附近的港区和星罗棋布的大小工坊。

    而左城及附属的两个坊区,则充满了某种商业氛围著称,拥有最多的质铺、行栈,车马店、旅社和骡马市,以及一年到头,整ri轮流不歇夜的大小市子著称。

    而在右城西外的良溪(子城)区,又被称为聚乐区,

    因为,相对于城中那些教坊、行院云集的风月蔽菽,销金窟,这里才是最大众化的娱乐生活荟萃之地,不分士庶贵贱,身份的高低,各个社会阶层的人都能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乐趣和消遣。

    因此,在大剧院附近,有萌生了众多诸如斗鸡、赛狗场的附属娱乐产业,以及相关吃喝玩乐和名目繁多娱乐表演的大小肆子,各种官私营的赌台、博坊、曲榭,民家搭建的水陆食杂铺子和摊位,乃至席天幕地的街头表演艺人杂耍,……正所谓争奇斗艳,工巧荟萃的不夜天。

    而且对于那些囊中羞涩的贫寒人士来说,也是相当亲民的,在这里想要获得快乐和愉悦,不一定要花钱,也许只是几声捧场较好,或是能够站得持久的脚力而已。

    穿过被称为罗门的小城门,就可以看到作为良溪区中,最是巍峨雄伟的地标xing建筑,那座被称为“骊场”的巨大的赛马场,专用来举办定期或者不定期的大型公中活动。

    比如马球、斗球、蹴鞠三大赛,或是以年节庆典为名,举办的各种类似田径运动比赛的长短竞速,走、跑、跳跃、投掷等,展示身体健美和技艺,获得赏赐和奖励的赛事。

    其中马球是源自北国遗风,算是相当古老的传统竞技了,不过因为南朝的马匹来由相对有限,因此这是一个保持了某种古典风格的高大上贵族运动,只有一些位于统治阶级金字塔上端的豪门大户公卿显贵,才养的起私家的马球队

    每三年一度的马球赛事,也是这些世家大族公开展示实力和权势资源排位的攀比场合,但对下层出身的人士来说,这也是个获得上层赏识和看中,改变出身命运的机遇,因此往往不惜xing命和手段来表现,显得颇为残酷和激烈。

    而斗球的历史则要短得多,是梁公当年作为一种军中的竞技体育项目,创立出来来,身披重甲在团队的配合掩护下,携球抛投接力,然后在敌对阵营中横冲直撞,最终突破对方防守的球门防线为胜负,颇为类似后世的橄榄球运动,只是规则和约束更少而已。

    因此五年一度的斗球比赛,更像是各路军州、镇戍的健儿和jing英荟萃的一次军中大竞技,获得优先考前排名的队伍,可以获得从物资奖励到官职和荣耀上的各种收获,甚至被破格选入中军的序列,因此比赛起来更是不余遗力,争斗冲撞的人仰马翻,形同真实的战阵一般,让人过瘾。

    相比之下,同样拥有相应历史和传统的蹴鞠,就大众亲民的多,也是门槛最低的比赛,只要有个空旷平整的场地和用动物充气膀胱裹上皮子的球,就可以进行训练和比赛,因此这回活动是参与队伍和人数最多的赛事。

    两年一期的畿内赛和十年一期京中大赛,光是畿内赛,就有来自五城十二区,及附属府、县的数十支队伍,汇聚一堂,而到了京中大赛,届时海陆各道、路、洲、郡、县和诸侯藩领,都可以选拔和推举队伍参加的。

    环形内凹的场内,据说可容数万官民百姓同场观览,因此一些情调的大型表演和公中的活动,也会放在这里召开,有时候,也会变成某种重要事项宣布的场合,

    首山宫的那位太平天子也会出来现身一二,在重重拱卫之下表现一番与民同乐的姿态。

    不过相比不定期开放的大赛场,在广府稍有点底子的殷实人家中,最受欢迎的高端去处,无疑就是这所以上演白剧为主的大剧院。

    白剧始于梁公首创,发扬光大于前朝,相对于传统民间百戏的踏歌、说(书)话、、唱和、参军戏等演艺活动,白剧以表演方式最为广泛和宽松,表现形式和手段不拘一格著称。

    从以宫殿为舞台布景场地,数百上千人参与的宫中大演,到街头几个人只有一块幕布做背景,就敢唱作俱全的草头班子,只要有可以表现的故事轮廓,都可以算在白剧表演范畴之中。

    当然了能够在大剧场中表演的,都是一些脍炙人口,经久不衰或是众所喜闻乐见的经典中长篇剧目。

    剧本内容也很广泛,从搜神记到山海经的古典志异,到市井民间的生活典故,比如《白蛇报恩记》《大唐西域记》《西厢》《紫钗恨》《孔雀东南飞》《千里救风尘》《怒沉百宝箱》什么的,还有一些史上人物的传奇故事。

    比如描写开元天子和太真娘子,悲喜缠绵跌宕一生的《长生殿》,描写南朝的亡国郡主,在越国公杨素富商与丈夫破镜重圆的故事《帝女花》,卖油郎独占花魁式的。

    经年累月下来,大剧场本身,也成为广府ri常生活中,重要的社交场所和公共设施之一。也是城中极少数能够让上下阶层共处一堂,从jing神和是指层面上进行有限交流,而不会太引人注目的地方。

    也可以说是yin谋和算计的荟萃之所,交换和妥协的沟通之地。

    大剧场本身是仿照西京长安的原型,连带里面的陈设和布局都差不多,只是加上了南方特sè的瓦顶和水道,以适应南方多雨的天气。

    其中既有拥挤无比的站席,也有狭促的仅有一股之地的小座,提供靠背的排式硬座,包皮子的一二三等软座,乃至在头等坐席中,格外用屏扇伪出来的单向小隔间和专属的大小包厢。

    来体现身份和权势的三六九等,这也是我最不喜欢的地方,我更怀念后世电影院里的那种集体感,但这毕竟是一个阶级分明的古典封建社会,伍兹生活上的大进步,并不能削弱或者破平衡在这些鸿沟,反而有所扩大了……

    作为受邀请的对象,我们专用的小包厢,早就被订好了,虽然位于相去正中黄金地段还有些距离的边缘,但是事业还算良好,也足够清净。

    里面桌案几座都是搽试的一尘不染,臧亮如新,然后铺上洁净的白单,案上摆放着瓷盘盛着的果品小点,瓶中的时鲜花卉,甚至还带着露水,顶上还有人力拉动旋转的吊扇,吹动室内,。却不想外面那么嘈杂熏人的。

    还在插在墙上用幔布遮盖着的云纹烫金纸笺,打开拜帖一般的外封后,里面琳琅满目的戏牌名、简介和ri程表,以及相关演绎班子的艺名和角sè,

    虽然大剧场中演的节目是统一的,但是邀请相应的人员或是班子,到府上给私眷进行专场演出,也是一种豪门风尚。

    几个小女孩已经占了雕花栏杆前的位置,放下来遮蔽视线的纬纱,这样就形成一个外面看不见里面的私密空间。

    开幕前,是两名参军戏的角sè,在那里充满广告xing质的插科打诨,背后是灯光照亮的皮影戏式背景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剑南白药粉,内用外服均有奇效挨了刀涂一包,还想再挨第二刀,闪了腰吃一包,活到二百不显老剑南白药粉,青chun地粉,友谊的粉,青城、少林指定营养品,本州各大药铺医馆均有销售购买时,请认准半只青蛙防伪标志,呱,呱……”

    “天竺神油,一触即发你好我好大家好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止咳正露水,,老牌杆杆的好?

    “好烧酒剑南造一天一杯白烧振奋一个家族”

    “昆仑牙粉,嘴好胃口就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爽,您认准了,昆仑牌牙粉——

    “要想皮肤好,早晚用奥妙奥妙牌珍珠养颜膏

    “今年我家不收礼,收礼只收万金油……”

    好,我已经听不下去了,这种即视感十足的现代风,到底是要闹哪招啊

    现在正上映的时新剧目,《西游降魔录》,当然是某人私货版西游记,再加上原版的《大唐西域记》,被言传附会的已经面目全非的东西。

    在开头用真人比例的皮影戏方式的前情铺垫中,我甚至还看到了诸如“陈状元喜当爹”“李天二与猪肛裂”“五官庄的肾虚公子”之类的,少许作为穿越者前辈的恶意满满。

    随着人群坐定,伴随着剧情发出抑扬顿挫的感叹和呼啸声,那些统一制服挂着名牌的过场小贩,也拿着煮熟的花生瓜子杏仁核桃葡萄于等果脯蜜饯零嘴,如同人cháo中的泥鳅一般,又像是穿越五颜六sè草甸花丛中的小蜜蜂一般,利落的奔走往来于各层座位和看台间,

    “谁知明ri是分离台上望珍惜

    唱一曲别离谁在君怀里”

    “一出悲戏,终离佳人老矣……”

    台上一名正在歌喉婉转的吟唱着《伶人曲》,一封同样字迹的便签,送到了我的手中,看着上面写着某个包厢的编号,我吁了口气,幕后的邀请者,终于要来了。

    我和谜样生物打了个招呼,没有惊动其他几个女孩儿,就走了出去。

    又忘了发布,大家鄙视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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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99/ 第一时间欣赏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最新章节! 作者:猫疲所写的《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为转载作品,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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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介绍:
&nbp;&nbp;&nbp;&nbp;被穿越者所改变数百年后,大唐的辉煌与荣耀已然不再,大6中央王朝玉遍布诸羊大洲的海外唐人诸侯的矛盾,却已经不可妥协,一个充满黑暗与血泪的绵连乱世,能够为新的穿越者终结么。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