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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疲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txt下载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三十八章 请求 表示

    我带着随从,穿过相对前面的喧嚣而相对幂静的长长廊道,除了剧院内几个专门跑腿的奴婢小厮,几乎没有其他人影,显然这个时间段的到多数,都被前台方才出现的剧情高cháo,所吸引而不可自拔了。

    只是当我按图索骥,来到目标所指的包厢前,掀起的帘幕背后,隐约传来台上间幕的唱曲,已经变成了《烟花三叹》

    这曲《烟花三叹》,乃是梁公为大夫人谢阿蛮,所做的诉衷情曲之一。

    这位谢氏大夫人虽然出身,只是新丰的歌姬,却境遇跌宕过人,很早就随着诏令被举荐入宫,以出sè的才艺,拜在杨太真膝下成为养女和歌舞供奉,然后随着安史之乱起,长安沦陷而随驾流离于道途,被饱经丧乱之苦的太真娘子和开元天子,当做尚且年幼的雍华公主的替身和陪嫁,指给刚刚崭露头角的梁

    自此走上一条另当时女人所不敢祈望的道路。

    她也是青楼行院女子的最终梦想,能够加一个经天纬地的不世良人,生前享受比肩大长公主的荣耀尊崇,成为开朝数国的主母,至今神位还排在大梁和西夏,乃至北朝洛都的祠庙之中。

    这首《烟花三叹》,也是作为最脍炙人口,被流传做最多而长盛不衰的经典曲目。

    包厢的主人,正若有所思的,信手拿着一枚象牙云板,正在随着唱曲,轻轻点着某种节拍,

    只是我忍不住要吐糟,

    你好歹是天横贵胄的宗室出身,一生出来就含着金匙,注定站在比绝大多数人更高的起点上,在这里听这种调子悲伤chun秋,算哪门子的文青发作啊。

    “这首唱曲的本生故事,便是我大梁皇家先祖,蓬莱公的生母,荣国夫人谢沅”

    发出邀请的正主儿,似有所感的转头过来,对我淡声道

    “因此,格外令人有些感思……”

    “籍此冒昧请有德过来,实在是有事相商……”

    然后她轻轻挥挥手。

    在旁的贴身侍女,给我倒了一杯还漂浮着冰块的杏甘露,就尽数退了下去,只留下面面相觊的两个人。

    “有德还的记着还这个故事么……”

    只是看见对方手上拿着一份曲目,我忍不住一口水喷出来,这都是什么啊

    我当年初来广府的时候,为了补充创业资金,也写过好几个本子投寄出去,其中就包括了这个,以基督山伯爵为原型再创做的《唐船头恩仇录》,作者署名就是贰瓶勉,以纪念某个猎奇重口人外控的二货作者。

    “可观有德当年便是志向非小,且似有所指啊……”

    她一脸玩味的表情,让人猜疑,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去本藩家探病,所发生的事情了。

    要知道,这部作品的结局,当然是中国式快意恩仇,再加上因果报应观的收尾。

    因此,剧终就是主角唐泰斯在逐一设下泼天陷阱,让昔ri仇人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之后,也大度的收纳了仇人的妻女,侄女什么的,然后功成身退,带着收养的藩国海氏公主和基山伯的爵位,从此过上大被同眠,没羞没躁的隐居生活。

    一个以复仇贯穿始终,而以爱与宽恕结尾的故事。居然有登台献演的机会,却不知道怎么会到了她的手中,又给知初始作者的身份了。

    “只是早年闲下的信手而已……”

    我有些云山雾罩的随口应道。

    “实在当不得赞誉和谬名……”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妾身还是想问一声……”

    嘉业君突然起身,对我盈盈一拜,让我看见了某件团花围子下的深邃事业线,目测似乎我我家眼镜娘还大一些。

    “可否替我杀一个人……”

    然后下一句,就将我从yy里拉出来。

    “君家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惊讶道,居然会提出这种于脏活的要求。

    “以贵家之能,当不至于如此罢……”

    “自然是对方有相当的背景和帮手,寻常手段奈何不得的……”

    她看着我,毫不讳言道

    “为今之计,只觉得有德才有这般能力和手段了……”

    “这样啊……”

    我有些尴尬的,这算不算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典型。

    “君家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

    “却不是虚言……”

    她急忙打断道

    “好歹我是亲眼结果手段和本事,蕙仙娘子哪儿我已经略微知晓一二……

    “我可以将……兰麝号的分子,全部转出来”

    她看着我的脸sè,轻轻咬着嘴唇一步步的加码道,

    “还有那处香岛的所有产出和进益……”

    “只要是我可以拿出来的……”

    这一刻她似乎不复平ri那个优雅从容的嘉业君,看起来有些逐渐失去方寸而忧急起来。

    “情势已经这么着急了么……需要这般的临时抱佛脚”

    我咕哝了一声,再次打断她道

    “君家,觉得我如今还要需要在意这点得失么……”

    “那你要什么……”

    她脸sè一凛,深吸了口气才从失态中平复下来。

    “我只想知道因果来由……”

    “或者说……我值不值得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好,却是妾身唐突了……”

    她慢慢坐了下来。

    “只是旧事丛谈,令人难以启齿的过往了。”

    “君家尽管到来,我自当守口如瓶……”

    “好……”

    她叹了口气。

    前半段就是一个大梁宗室的平生,作为南朝的宗室,显然ri子要比给炒的李唐后裔,好过的多了。

    虽然不能从征仕官,也没有任何实权,但在幕府的治下还是颇受优待,也可以在经商或是从事他业享有便利和特权,或是于脆终ri悠游钻研,而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艺文、金石古玩赏鉴等领域上颇有成就。

    作为一名近支宗室的女儿,带着不菲的嫁妆,嫁给一个豪门大族的嫡系子弟,做一个出入体面的主母,也是一个最常见的出身。

    而嘉业君的亡夫,虽然有些花心和轻佻,但对于一个深受传统女德教育的,也不是不可以忍受的伴侣,直到有一天好sè丧亡,然后天塌了一般将一切不菲的家业,全压在一对孤儿寡母身上。

    更糟糕的是来自夫家亲族的觊觎和垂涎,各种围绕在身边的yin谋和手段层出不穷,好在宗室的身份多少保护了她,但是她的女儿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因此受激过甚,从此变得胆怯怕人,患上失语的病症。

    她不顾一切带着亲信婢女出奔广府,告奔于宗正寺,然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些有损皇族颜面的告诉,引得朝廷震怒以雷霆之势惩处了一大批人,才逐渐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些产业,并得到了诰封嘉业君的补偿。

    她也才有了作为一个单身母亲的立身之基,不过她近些年虽然身边已经消停了不少,却又被另一个麻烦的对象给盯上了,而且屡求不得,开始使出些盘外招的下滥手段,仅以正常的方式,已经不足以应对了。

    上次城中变乱时,嘉业君的府邸北人劫掠和火烧,也不是偶然,更别说那次被我撞到,已经的手准备撤离的绑架。

    但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因此罢手的打算,作为幕后主使的那个人,甚至离开了防护周全的地盘和部众,亲自现身在广府,似乎所图甚大,这不由让她犹如惊弓之鸟,惊悸后怕不已。

    所以,因缘际会之下,才慌不择路的求到还算熟悉的我头上来,似乎是看中我充沛的人力和身手。

    “不知道君家,是用什么身份来提出这么请求的……”

    听她隐晦的道明这些,我想了想才道。

    “当然是以一个急yu保护女儿的母亲,。以及一个处处受制的女人身份,提出这个不情之请的”

    “其实这个梁子,从你对我母女,伸出援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结下了。

    “若是仅仅看上了我的身家,那些许阿堵物的得失,倒也是人之常情……

    “问题是对方所求更甚,图谋滋大,却不是奴家可以轻易担待起的”

    “我也更不想,让女儿所托非人,落入一个居心叵测之辈手中……”

    “然后自此一生受制于人,身不由己的任凭摆布……”

    “若不是有德义出援手,我两从此便是任人鱼肉,此生无望的下场了……

    “说实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小心组织着言辞道

    “君家,难道也不担心我也是那些居心叵测之辈中的一员,额……”

    “你嘛,其实是我更信的过蕙仙和阿萝的眼光啊……”

    她突然脸上泛出某种奇异的热情。

    “更何况八叶罗家,与我辈宗室,也不是毫无根底和渊源的……”

    好,出来的时候,我不禁悻然的摸摸鼻子,似乎再次被人给发了好人卡了。

    我虽然没有直接答应她的请求,但也许诺,将派出相应的人手,以受雇义从的身份,去保护她家的周全。

    然后在过道里,我突然被人拉住了袖子,很不耐烦的挣脱了下,却带动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倒进我怀里,

    “是你?……”

    我咦的一声道,却是嘉业君家那个腼腆的小姑娘。她一下子涨红了脸,肌肤上也惊起了许多细密的疙瘩,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从我怀里跳开去。

    然后又重新拉住我袖子,用一种羞怯之极而又期盼的表情,眼巴巴看着我。这是什么情况,我也发愣了下,松开力道,仍由她拉着我走几步到转角的堆放杂物的小隔间。

    她仍旧不说话,却是完成了多么艰巨的一桩任务般,轻轻拍着胸口吁了一大口气。我确实有些错了纷杂的心情。

    这是拿错了剧本么,嘉业君有事找我于的事杀人放火的复仇勾当,作为女儿的她也私下找我独处说话。

    这还是那个比我家抱头蹲还要容易害羞胆怯,像小鸡雏一般恨不得躲在母亲身后的小姑娘么,起码我家抱头蹲经过调教和锻炼,在待人接物上已经大友长进了,被我们作弄欺负的急了,才使出墙角抱头蹲的绝技……

    “请问,你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我么……”

    我用自认为最是温柔可亲的声调道。只是这话一出,她似乎又害怕的想要后退,才发觉已经靠到墙上。

    我想了想,也退后几步,让开异端距离,她脸上那种害羞到要孳息的表情,才缓解了许多。

    她的小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手指捏得发白,才似乎鼓起莫大的勇气,走前一步,往我手里塞了一个珍珠扣结的小香囊。

    “回礼……”

    细弱蚊呐的声音。

    “我喜欢”

    我这才想起来,作为到嘉业君富商拜访的例行手信,我也给她带了几样诸如带有好几套衣服的布娃娃,可以当作熊偶抱枕,手绘的故事画本什么的,小女孩儿喜欢的玩艺。

    “谢谢,你能喜欢就好……”

    我笑了起来。

    “我也。喜。喜。欢……你”

    毛,对方的告白,让我大吃了一惊,说实话,我更感兴趣的是她那个风韵绰约,女人味十足的娘亲,而不是这样还没长开,小荷才露尖尖角的一点美人坯子的雏形……

    难道我的气场和魅力指数出了偏差,只对小女孩有用,或者说只配做一个萝莉控么

    不过我还是没有忍心拒绝和打击,小女孩儿的一番心意,或者她只是因为长期周边环境的某种缺失,经过了两度救援的深度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把我当成了某个父兄模版的替代物,而懵然不知也分不清情爱的一点好感而已。

    我只是热情的鼓励和诚挚的感谢,说了一番很期待你长大以后之类的暧昧不明话语。

    不过,一番如此下来。我觉得在广府安逸生活呆的久了,自己的禽兽指数,有有所增长了……

    e:这章算是今天凌晨的把,晚上2点左右还有一张

    书中之趣,在于分享--二九小说网

第二百三十九章 定计、思虑

    回到包厢,小女孩儿们依旧被台上jing彩纷呈的激烈打斗和卖力表演所吸引着。/cishuge/

    随着激荡如骤雨的鼓乐的和齐声呼号的伴奏,各种通过吊索从台幕上方,用罗纱和纸板装饰而成的南天门,飞舞而下的天兵天将,挥舞着亮晶晶的兵器,踩踏着布帛和做成的云彩,与站在布景中层出不穷,各sè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厮杀成一团,看起来颇为炫目夺人。

    也只有谜样生物这样和我一般,受过现代饱和资讯轰炸的现代人,可以用一种不以为然的态度,静静的呆在角落里,百无聊赖的喝着饮子品尝着果子点心,一边眼眸闪动,思考着什么。

    我只是对她简单说了会面的情形,至于结尾一点表白之类的突发事件,就算了,在一个雌xing面前炫耀另一个雌xing的表白,这是嫌作死的不够快而已。更别说这是一只拥有萝莉外表的腹黑生物。

    “居然是拜托你杀人……”

    “你什么时候也有机会客串,一个杀手不太冷了……”

    “话说当年,我也是很羡慕那位大鼻子怪叔叔雷诺啊……”

    “这么若不是你意外撞见,顺手救了她们,恐怕现在就是监禁调教之母女哀羞的结局么……”

    “这倒也是一个大麻烦啊……”

    “有这本事和决心下手的人,只怕不会是等闲之辈啊……”

    谜样生物,侧过脑袋沉思道。

    “对方是什么人……”

    “曾经是水师中的要员,提督过一方舰队的……”

    “就算不在任上,身边也很有些势力和亲信部曲……”

    “不会是姓冯的把……”

    她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寒光。

    “正是”

    “难怪奈何不得……”

    她突然发出某种类似牙疼般的丝丝声。

    水师之中,由于常年大多数时光都孤悬于海上的缘故,更像是一个个以船团、舰队为单位的分封诸侯,在相对封闭的环境下,比起流水营盘的陆师更加抱团,也更加强调**与阶级的服从xing。

    而在船上,按照不同的分工和专长,作为一个整体jing密协作来对抗各种风险,的同舟共济经历,也更容易产生死党和亲信这种东西。

    另一方面国朝的水师,因为初期人员紧张,一度是各种渣滓藏污纳垢的所在,至今犹有遗风,是一些亡命不法之徒,喜欢藏身以逃避法司追责的所在,只要上了船出海,岸上的官府就很难再掌握到他们的动向和踪迹,因此其中不乏坑蒙拐骗作jiān犯科的专业人士。/cishuge/

    更别说那些相对du li于地方的水师驻泊地,具有相对的封闭xing。

    真要不择手段硬来,被乘乱虏走或是诱拐的话,只怕最好的结果就是母女双双大着肚子被找回来,忍辱含垢找个身份卑下不敢多话的接盘侠来负责。

    最坏的结果,就是为了某种名声和面子着想,在一番妥协和交换之后,象征xing的惩戒了当事人,然后就默认了这个既成事实的结果。

    我突然想起来,以明面的兰奢号为纽带的那些女人,虽然她们在幕后拥有如何大的能量和潜势力,但是本身终究是无法放在台面上的,更多的是依靠体制和秩序的规则,来发挥作用。

    因此作为个体的本身,却是局限xing良多的,一旦有人打算抛开成规和体制的约束,以赤果果的暴力相对蛮于胡来的话,估计也是没有多少直接抵御和对抗的能力把,毕竟她们的影响力和专长,并不包括这个方面。

    这也是她们籍着陈夫人的关系,主动找上门来寻求更进一步的合作和示好,给于某种程度的助力,也有隐隐有引我为外援的态势。

    “不过一味加强防备,被动应对也不是个办法……”

    她眼中闪过某种狭促的光芒。

    “难道你就不能表现的沙发果断一些……”

    “比如虎躯一震,让对方被你的王八之气所打动……”

    “表现出意乱情迷的软弱面,各种投怀送抱,上演让人喜闻乐见的福利节目么……”

    “沙发你个大头鬼啊……”

    我有些无奈的拍拍额头。

    “我又不是里番作品里那些人xing自走振动棒,见一个震一个”

    “好歹人家的女儿都和你一般大了……”

    虽然这么说着,我脑中还是不免闪过,嘉业君那女人味十足的容颜和身段,这个请求还真不是那么拒绝的。

    “就算真要动手,我也需要更多的详情和资料,”

    “起码摸清路数,计划好前后事宜……安排好退路和消灭线索的手段,才敢应承一二”

    “而不是就这么冲动的带人杀过去,把现有的一切都搭进去把……”

    “那真是可惜了……”

    谜样生物抱怨道,但我为毛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丝的欣喜。

    “她居然遇上了你这个瞻前顾后的家伙。”

    “对了,你说他姓冯,又是水师的资深背景”

    她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来。

    “会不会与那位南海十三郎……有什么瓜葛呢”

    “你的意思是说……”

    我被说的有些灵光一现,似乎抓住什么了关键。

    “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他和那位冯十三牵扯在一起?一举两得”

    “不管有没有关系,只要存在可能xing就行……”

    谜样生物眼波一转道

    “然后利用这个名义……事前事后转移大多数人的注意力?”

    “连人手,都有现成的不是”

    我这么说着,却时想起那只老螃蟹,相信他对冯十三的行事作风和手段颇为熟稔的,反正我们只要做的像那么回事就行。

    在我俩的相互补充和启发下,一段yin谋的腹案,似乎就这么初步成型了,当然具体实施与否,还有很多路要走,不在一时。

    遥远的海舶之上,正在清点交割货物的冯十三,忍不住一阵莫名其妙的恶寒袭来,很是打了几个喷嚏。

    “难道是昨晚在那个拐卖来的,据说是官眷的小女人身上,用的jing力太多,都有些身子骨发虚了。”

    他暗自寻思着。

    婆罗洲之行的功败垂成,让他好不容易布下最后一条线也断了,失手之后被那些幕后勾结着撇清关系是一种常态,说不定留在岸上的联络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被灭口了。

    但只要他还在这片大海上讨生活,并继续掌握着这些渠道,他就是那个总是被人需要和仰仗的南海十三郎,就拥有不缺乏重新起复和卷土重来的机会。

    他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的城府,相比之下最大的威胁,反而不是在陆上,而是来自海路同行的竞争,比如那个带人叛出团伙的老螃蟹。

    别的事可以放一放,但是这个叛徒却不能放过,被官府大张旗鼓的打击不过是损失一些,名面上的关系和财货,毕竟黑市的巨大需要在那里。

    只要还在海上讨营生,都有办法恢复过来,可是被这个熟悉内情的反骨仔狠咬一口,抢走窝点和渠道,却是入骨三分的损害。

    只可惜这厮最是怕死惜命的jing觉十足,生xing又滑不留手的几乎不在一地多留片刻,派上岸的人手和雇请的亡命,都只顺带斩除掉他的一些爪牙和外围卒子,却是一直没能拿到正主儿,反倒在他的拉锯反击下,相应折进去好些人。

    这个反骨仔似乎是,拿捏吃准了十三郎没法亲自带队上岸,也无法全力以赴发挥实力的缘故,发了疯一般的翘挖他在岸上的潜在根基。

    但只要能集中jing神和实力,完成现下的这桩大事,获得久不闻音讯的族里那位的认可和资源,别说区区一个老螃蟹,就算是站在汇源号背后那些人,也不用放在眼中了。

    相比当初的年少轻狂,冲动爆烈,已经上了年纪的他,和官军缉私船万多了猫鼠游戏之后,还是不免意识到,作为海路行禁冒险的此中人物,终究还是披着一张官皮子,才更好行事。

    不过作为通缉多年的匪首剧盗,接受招安洗白的身份转变,又哪有那么容易呢。只能豁出xing命和本钱去拼去搏一把了。

    广府,满脸笑容的老螃蟹和伯符一起,勾肩搭背的从一家相熟的私寓里走了出来,他们刚刚经过人生三大铁之一的仪式,算是关系拉近了不少,浑身带着某种暧昧的气息,满口喋喋不休说着颇为露骨的话题,摇摇晃晃的上了一辆马车。

    “这就是番女的好处啊,泼辣xing情比寻常女子更放得开……”

    “小芳芳这娘们就是个妖jing,夹的老谢我腰都快折了……”

    “多亏伯符兄你搭把手,才战翻了这个浪蹄子……”

    “这番弘扬了我汉家男子的雄风和厉害”

    “说什么也得寻处地方好好庆祝不是……”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然后微微的震动后,醉眼惺忪的老螃蟹,透过车窗只看到驾车的夫子,惊慌失措逃入巷中,然后被一只短刀刺中喷出一蓬血花来的脊背,

    然后街头巷尾的yin暗中,包围过来的人影和他们手中的兵刃,似乎让他一下子酒醒过来。

    “老螃蟹纳命受死,这是十三爷的问……”

    话音未落,只见一片银光闪过,好几个人插着指宽的飞刀,哀嚎着翻倒在地上。却是靠在坐上打盹的伯符出手了。

    只见他目光锐利如箭,那还有半分醉酒晕红的模样,双手各挟数只飞刀,再次挥舞到人群中,激起一片躲闪和惨叫声。

    老螃蟹也亲自抄起一双月弯短刀,嘿嘿然道

    “终于来了……”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佝偻着身体满脸猥琐,只会搂着女人身体说下流话的老螃蟹,而是笑的像一只咧开嘴准备进食的大白鲨。

    “真是叫我好等啊……”

    街道的黑暗中也响起了脚步声,和咻咻飞过来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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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偶遇 戒心(文字)

    心满意足的女孩儿们,从剧院里出来后,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却让我似有所感的,看起来我一直忽略某些东西啊,就算是她们一贯很用功的学习和辅助我,同样也是需要娱乐和玩耍的年龄啊。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像我和谜样生物这样,见惯了后世的精彩纷呈,而对此已经无所谓的奇葩。或许我可以从剧目表上,酌情轻一些人员,到家里去定期表演,同时也是作为奴仆和员工的福利,然后伺机扩大到我的部队中去。

    我还可以因此自己编一些有针对性的剧目,反正有我来自后世各自段子和模版的底子,实在不缺乏故事本子。这样也可以培养出一批人手来,丰富部队的生活。

    散场的车水马龙,将宽敞的石砌路面的街道,拥堵的水泄不通,我们于脆站在廊下多等了一会,等人潮散去再走。

    “让开……”

    “让开……”

    “贵人行经,速速避让……”

    却看见一行人趾高气昂的排众而出,被簇拥在中间的十多人,男女皆有却都很年轻,冠盖华裳,看起来就像是显贵人家的结伴出游,而这些男女,却都以正中一名头戴银冠缀以紫缨,很有些丰神如玉,剑眉星目的年轻人为马首是瞻,旁若无人高谈阔论着种种话题,或是老不耐烦的催促着随从。

    顿时成为人潮中的一大焦点,虽然被人给强力推赶开来,但是大多数还是某种羡慕和敬畏的表情,似乎对此有些司空见惯了。

    正在百无聊赖的谜样生物,正好也看到这个男子,又看到满脸依恋挽在他臂上的女子,突然脸色变了变,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过往和故事

    “这家伙是谁啊……”

    却发觉她抓住我的手臂紧了紧,似乎要扣入肉里

    “算是一个不怎么好的回忆把……”

    她突然松弛了下来,轻轻靠在我身上很不是滋味的语调道

    “本以为已经淡忘了,只是没想到会这里重新遇见到……”

    “那要不要我派人,于掉他……”

    我笑眯眯凑到她耳边的低声道

    “谢谢……”

    她微叹了口气,难得露出某种软弱和犹豫的表情,

    “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只是我过去一点不懂事和任性的代价……”

    “正好用作,时时刻刻提醒着我……”

    “好吧……”

    我按下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失望的八卦心情,却暗自将那个人列入某种黑名单中。

    作为如此招摇的人物,打听对方的来历,也不过是须臾片刻的事情,花几个小钱之后我的扈从很快给我带来如需消息。

    那个银冠小白脸叫范清秋,出自扈州范氏的名门,算是广府豪门新贵年轻一代的新秀,社交场合之中的热门人物,以文武双全,交游广阔,而有个“小剑君”的别号,以数百年前的青莲居士李太白为毕生偶像和指引,出入为一方之宗云云。

    当然了,他要真是这么一个人,我倒真要当心了。

    因为,以我了解历史上那个李白,前半生几乎是小说流的典型主角模版,作为西域唐人殖民地的后裔,生于碎叶,五岁入蜀,15岁学剑术,冠礼后开始好神仙之道受符录,2已经游侠天下,3岁已经名动京华40岁闻达上听,的传奇一般的人物经历。

    然后他的后半生,就是各种霉运和识人不明站错队的臭棋,一直在走下坡路的,好不容易去投永王做,结果永王起兵败死,诗歌也被当成阿附逆党的铁证,流放夜郎,多亏朝中好友极力营救,才中途赦免。

    因此,他的暮年生活潦倒,靠人接济,但是“赠微所费广,斗水浇长鲸”,根本无法满足自己地生活需求,在他生命的最后的时光,听闻李光弼开幕讨伐再叛的史思明,而以七老八十的高龄想去,而病死在半路上的结局。

    虽然在这个时空,因为那位穿越者前辈的名人收集控的缘故,李白逃过了永王腻案的牵连,被招募近了梁公的幕府,兵因此在优裕安定的生活环境中,开始戒酒和调养身体,彼历史上多活了好些年。

    然后作为梁公开拓经营西域的先手,派回到安西去,利用声望和号召力带着一大帮追随者,建立起安西大学堂和关学两大源流的山门之一,算是古今赶来,以另一种方式和美满结局名传千古……

    但是,作为一代诗仙李白生前固然风光,但是作为他身后的女人,就未免凄惨了点,不但婚前带着大批的嫁妆田产倒贴上门,婚后需要长期独守空房操持家业,为他生养抚育儿女打理内外琐事,顺便为他在外交游的大手大脚买单

    所谓“仗剑去国,辞亲远游”。“散金三十万,有落魄公子,悉皆济之”。这些被传颂一时的侠义风范的背后。是操劳成疾熬死了一个老婆,又倒贴上一个新的。

    因为当时很多的名门闺秀都闻名遐迩仰慕他。如他的第一任妻子就是前宰相许围师地孙女,是当朝大臣保的媒,许氏虽然早死,却为他留下大片的田产,让他可以衣食无忧的满天下,象无业游民一般的流窜闲逛,而后任妻子也是前宰相宗楚客的孙女宗氏,还留下李白酒醉梁园题壁,宗氏小姐以“千金买壁”的佳话。

    这种所谓高端文青范儿从古至今,对那些饱食终日而无所事事的贵家女子,或是喜欢幻想才子佳人故事的痴呆文妇,都有飞蛾扑火式的致命吸引力了。

    虽说按照对方的生活圈子,短时间内还和我们实在八竿子打不着一处。

    不过所谓的“防火防盗防小白脸”,身为穿越者更应当严防死守一切被人撬墙脚的机会,将任何苗头扼杀玉无形萌芽之间,特别是这种有过过往和渊源的,毕竟我又不是矽统里那些绿帽文的畸形爱好者。

    这已经不是狗屁大度和信任的问题,而是一个大男人对于自己潜在后宫的态度问题

    因此,在回到家中,处于有备无患的心态,交代了某个渠道派人盯着之后,我很快就把这个小插曲丢在脑后,因为刚刚得到消息,老螃蟹与伯符在下城的脂粉巷里喝花酒归来,遭到南海十三郎派出亡命之徒的伏击,

    但是实际上这只是用老螃蟹做饵,一个引蛇出洞的连环局,潜藏在附近的报更队和义从社的人,及时赶到当场击杀十数人,并擒获了据说是冯十三团伙中的重要骨于和亲信之一的“髭胡”吕大布,据说是跟着冯十三一起反出水师的而硕果仅存的老人了。

    因此老螃蟹等人正带伤连夜全力拷问,以压榨出更多的价值来。

    第二天,我就按照约定,安排合适的人手,带到嘉业君府上去,提供某种全天候的安保服务,我也乘机再次拜访了这位母亲,喝了她亲手调制的几杯饮子,亲自查探和巡视了内外的每个角落,然后装模做样的以专业人士的身份,指出若于个盲点和死角之类的潜在疏漏,一方面便是某种慎重和关注,

    一方面也是和那只害羞的小兔子一般女孩儿,打个招呼送点手信什么的巩固下关系,刷刷好感之类。当然名面上的理由是,鼓励促发她多说话和交流,以回复和普通人一般正常交流能力的旗号。

    但没有想到,见了被我笑话逗得有些笑容颜开的女儿,有所感触的嘉业君突然顺势提出一个要求,希望过些日子能否安排她到我家去做客,与我家那几个同龄的女孩儿一起多说说话儿,或许有利于帮助她从羞怯不敢说话的自闭中走出来云云。

    这不就是送羊入虎口么,直接把一个内应和人质给送到我手中来了么,我暗自窃喜和思虑着这真是一个用心良苦的母亲,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而在另一方面,则是暗中发动关系和渠道,调查那个目标的行踪和生平轨迹,所谓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解决掉一个有权势的人,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更别说由此带来的附带影响和后续手尾的应对。

    紧接着,是乘着合适的季风,第二批船团又回来了,于是我家又变得外松内紧,更加忙碌起来。

    虽然打着贩运夷洲物产的旗号,但实际装运的大多数还是北地的特产,虽然在船只数量和总运载量上有所缩减,但是货物的附加价值,却远远高出第一批不少,甚至出现了诸如顶级的刑白,或是洛造三彩釉之类的稀货,甚至还有一些带有前朝内造字样的金银器物,珍宝赏玩等来历可疑的黑货。

    显然第一批的货物,只是那些离散的北地商人,某种试水和投石问路,直到第二批提供的货物清单,才是他们真正的实力所在,不过据说作为中转地的梁山情况,实在有些不好,需要更多的援助和投入。

    从夷洲就近调过去的那批清远残部,以我派出的部曲为骨于,被就地重新武装起来后,以梁山第七个营的名义协防驻守海市,算是我第一批人力上的投入,也算是我的势力介入梁山之中的第一个契子。同样也是对于那些重聚的北地海商团体,某种实力上的展示,以稳定他们的决心和关系。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当木棉花开了又谢,只剩下被采摘一空而光秃秃的枝于的季节,第四批船团载着北货从外还归来的时候。

    我也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通知。

    e∶广府的背景和铺垫,是不是拖得有点久了,我本来想努力展示另一个架空世界的时代风貌和酝酿一下主角走上征程的心路转折,不小心就越写越多了,下一步应该进入暴兵和攻略阶段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报偿(文字)

    泰平元年,九月初,首山宫发出大诏,选殿前,拱卫,并畿内诸军健儿,充为栋梁,择置新军数部,号曰:模范军。

    凡器械甲仗,衣粮淄给,薪饷帖俸,比照拱卫十二军下四部军额,按员酌给烦列所需,各部寺监,禀中优择给之,不得延伉。

    随着一直酝酿的新军,最终变成大政诏令的正式存在,而让畿内变得风云奔涌,暗潮激荡起来。

    在这种风声和氛围之中,满脸风霜颜色的冯坚,字若望,从水师专属的海船上,被前呼后拥的迎了下来。

    在场除了那些水师和海兵队的故旧亲熟之外,前来迎接还有现任京兆尹元义方的心腹,录事参军宋申锡,也代表了朝中大员的某种态度。

    望着这些熟悉或是陌生的面孔,他颇有感触的,诸如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之类的扬眉吐气心情。

    多亏了蔡候为他背书,又安排合适的人选,出首顶了大多数罪名,因此落到他头上不过是失察、怠慢和为下属所蒙蔽之类的些许过错而已,然后再安排几个功劳,折抵过还有所嘉勉。

    于是他得到重归仕途,而不是继续游离于下野……

    这期间的情分和恩义,可不是那么还偿付的。用粉身碎骨来报答也毫不为过,要知道,他曾经是国朝严令申拿的犯官罪员。

    光是摆平昔日的那些对头和政敌,让他们不发出多余声音和异议,就不是一桩简单的事情,更别说将他仕途上的污点和罪名勾除掉,再给一个像样的晋身之途……

    当初,被那个女人的手段,逼迫着狼狈不堪的逃离广府,托庇于远方族兄的舰队中,才有了一线喘息之机和如今重新起复的缘由。

    而早年的一心眷恋和爱慕,经过那么多是非纷纭之后,也物是人非的只剩下单纯的怨念和执着的仇隙而已。

    况且他这些年也没有闲着,为了重回中枢和东山再起,他痛定思痛放下面皮和身段,没少与那些三教九流有所交道,也没少插手和操控那些来钱的热门营生。

    然后将这些,带着汗臭和血腥味的金钱,变成本家和昔日那些靠山身边相应人等,恰到好处的一句提及或是简单的溢美之言,保持某种存在感。

    现在,显然他的持之以恒,已经得到了上天的汇报和垂青了。

    而为了在广府大长拳脚,他需要更多的班底和人手,也需要足够非正常渠道的金钱来源,以进一步的打点和结好内外,那些可能有所助力的势家和要员

    所以他在外漂泊的期间,很是结纳了一些,往来于灰暗行当中的人物和渠道,无论是海贼或是私贩,又当如何,只要拥有足够的价值,身份的转换从来就不是问题,这是他失去权势而俯下身去,品尝了秩序之外另一面后的真切心得和感触。

    相信如此准备而来,定然会给那个女人一个天大的惊喜。在此之前,他也使用了好些手段,最近一次,几乎已经成功了,乘着五城一片大乱劫夺的手下,已经把人绑到手,谁又想仅仅因为一群路过的人,却又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将蛰伏期间,所忍受的一切,加倍的报偿给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相信她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儿,被诸般苦难和折磨加之彼身的时候,各种屈辱无助的样子和绝望哀戚,对他来说,这就是世上最甜美的毒药和心灵籍慰。

    贵为宗室又怎么样,就算是大内的天子,也不过是幕府高高供起来,专门用印发诏的象征物而已,更别说只是前代天子斩衰之内的叔伯亲,又和夫家撕破了脸面断绝了关系,仅凭一些女性圈子的关系网,又能做什么呢。

    按照来自上层的某种吩咐和交代。

    已经和主战派达成某种妥协,蔡候所代表的派阀,会想办法将他安插到新军之中,作为对于那些老臣派的牵制和就近监视。

    这也是水师中那些势家派出来的代表和投石问路,代表水师之中的诸多利益群体,对于北伐大业分一杯羹的打算尝试。

    毕竟,在技术性十足而环境相对封闭的水师里,相对被视作消耗品,而流水一般更迭的兵员和士官等下层,或是任期有限流动频繁的高层,

    这些从南海都督府建立伊始,在水师里硕果仅存至今,以家族婚姻门生为纽带进行传承,经年日久的势家,在中下层军官中的影响和存在,更加根深蒂固,也代表了水师里承上启下的大半骨于和中坚阶层。

    枝繁叶茂的冯氏,无疑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存在之一。作为昔年大名鼎鼎的海上龙王冯若芳的后代,他们已经繁衍生息到有些良莠不齐,既有冯十三这样的重罪亡命之徒,也有冯坚这般资深的宦途老手。

    但作为对于蔡候提携和苦心的回报,他还有另一一重身份和任务,比如在北伐之师的海陆联合里,伺机扮演着某种搅局和的扰乱角色。

    就算是北伐的成果,也应该掌握在蔡候所代表的当代监国阵营手中,只可惜他们手中的合适人选不多,相对于党羽众多的文官政务系统,传统的军伍之中依旧是元宿老臣派的影响力,更多一些。

    所以才格外需要安插一些冯坚,这般有手段和经验,又有历史污迹便于操控的盘外招,避免北伐之中的功绩和胜利果实,过于倾向宿老派一边。

    他如此思索着利害得失,在兴奋和期盼的心情中坐上由海兵队和亲随护送的马车,向着上城的方向驾去。

    走在前列带有明显昆仑奴血统的护卫头领,曾经的选锋队长,突然停了下来,他有些疑惑的抽动了几下鼻子,

    “小心,整队……”

    他挥手让队伍停了下来,收拢聚集成一个更加密集的掩护队形。

    “我闻到铳绳线香的味道……”

    话音未落,就听一阵冲霄巨响,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半边的街道,都崩裂着翻倒下来,倾泻而下的碎砖断瓦,顿时将大半的队伍笼罩进去。

    然后更大的响声在近距响起,这一次却不是寻常的破烂砖瓦,而是在他们后方和侧面,如潮涌般喷射而至的气浪,以及夹杂在气浪中的破铜烂铁、五金碎渣。

    仿若雨点一般的扇面,横扫过那些被震得气荤八素,尤在原地奴隶奔走呼号的人体,转瞬间,街道上血肉横飞,已是扑倒了一片,满是痛苦挣扎在地上翻滚的人体,就连马车也被打者百孔千疮,半倾在地……

    少数受伤较轻的幸存者。从地上努力挣扎起来,扑向马车想把其中的人员救援出来,却不禁,

    一些冒着黑烟的物体,从残存的建筑背后,划过长长的弧线,丢入尘土弥漫之中,轰轰有声的爆裂称一簇簇火团和烟尘,又激起更多的惨叫声和哀嚎。

    最后是,一些蒙头着脸的身影,高喊着某种古怪腔调的话语,已经冲进烟尘之中肆意砍杀起来,只见的手起刀落,血花喷溅的将洋洋洒洒的尘土,染成某种绮丽的粉色调。

    所有幸存和目击者的口供,都指向了一群口音奇特的蕃人,于是五城十二区的蕃人聚居区,开始鸡飞狗跳的的倒了八辈子大霉。

    另一个地方,一群精壮汉子吐掉嘴里的垫片和含物,用特制药水,将染成五颜六色的头发,洗出原来的黑色,然后登上一艘专门租做海钓的游艇,前往外海,他们将换船前往遥远的夷州。

    罗氏宅邸,邀请来的白剧班子,正在庭院中上窜下跳的卖力表演,某种滑稽段子努力博人一笑。

    听说所有人,包括伤员和尸体,接应的两批人员在内,都已经安然上船,进入外海的航路。我才真正的吁了一口气。

    这样就算其中夹杂着有所异心,或是可能心志软弱,容易动摇的人,困于海船之上,也无法有所作为或是留下其他可以追索的线索和踪迹,大海本身就足以消灭一切。

    这场袭击我算是策划了许久,中间有几经变化和修正,直到昨天才真正确定了目标和行程。

    至于使用爆炸物的打算,则是出于某种“要做就做的彻底些,做成大案要案将各方势力都裹卷进来,让水彻底变浑”的初衷。

    不过广府当局面对爆炸案,明显缺少心里准备和应对措施,再加上当事人身份的特殊,更兼距离水师驻泊地不远的缘故,几乎是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扯皮和调动,才姗姗来迟。

    至于水师驻泊地的本身,更说明了某种名为尸餐素位的积重难返,他们几乎是第一时间禁闭门户,然后开始排查是那些走了火。

    等想到离去不久的一行人,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倒让我有些白担心了

    “虽然我或许不该问……”

    轻轻摇着扇子的谜样生物。

    “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过是,请他们做了一次土飞机,玩了下定点爆破而已……”

    “剩下的就是派人去清理现场和收尾了……”

    “就这么简单?”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侧头看着我道。

    “目标人物和那些跟班护卫,都被你的一组简陋版的idh清了……”

    “不然你还想怎着……”

    我轻描淡写的道

    “不要小看技术宅的怨念啊……”

    “就算是原始的黑火药配方,用好了数量和配比,也能炸开城门什么的”

    “更何况还是加了改良升级版的硝化物……”

    “对了,你还记得那位前神机军的郭都尉么……”

    “这也是他的投名状之一啊……”

    “当然其中暴露的问题也不少,”

    “作为引爆冲程的黑火药分量没控制好,造成爆炸前后的批次存在间隔。

    “客观上给对方制造了逃脱的机会……”

    “还好我是用交错式覆盖来解决的……所以动静有点儿大。”

    “而且这种手段,短期内用过就没法在用了……”

    “不然就很容易露底了,这也让我少了一个日常应急的备选方案啊……”

    “你究竟是对么没有安全感啊,”

    她忍不住跳眉吐槽道

    “居然打算用爆炸物开道,来作为你的日常应急方案……”

第二百四十二章 新军(文字)

    一个精雕玛瑙兽吞缕空犀角杯,被狠狠的贯在地上,随着崩碎而起的无数残渣碎片,价值数百万钱的宝物,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究竟是谁人的手笔……”

    咬牙启齿的声音,恶狠狠的挤了出来,京兆尹元义方已经没有了人前的从容淡定和城府自若,只剩下某种恼羞成怒亟待发泄的情绪。

    “神机军还是水师……或是海兵队的人”

    “这么多火药和使用手段,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他环视了一圈亲信下属,其中已经缺了一个重要的位置。

    “现场据说还有人听到了炮响……”

    一名下属方才开口道

    “我觉得教导军,亦有可能,毕竟他们也有专属工程营和炮队……也掌握一些精细火药的使用手段”

    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发言起来。

    “别忘了还有殿前军的掷弹兵,他们也能制作轰天雷和飞火雷的”

    “此外,五路延边总管府中,也有类似的专长人士……只是没有实据”

    “那就给我去找,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的去找。”

    元义方捏着突突挑动的额头,低吼道

    “查京中各军驻地的异闻和变动……”

    “开出多高的赏格和悬拿,都无所谓……”

    “哪怕挖地三尺,将五城十二区给我翻过来,也要寻出个说道来……”

    “诺……”

    发泄了一通之后,他已经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恼怒了,蔡候的交代还历历在耳。

    “出了这桩大事,只怕你的京兆尹,也坐不稳了……”

    “与其被人攻吁下位,还不如你主动请辞好了,”

    “正好从这桩是非中暂且脱出来,让别人去座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蜡……”

    “且居幕后观望遥控便好……”

    “这件案子已经惊动了居养的大相国,连监国面上,都不好看的”

    “所以前后人事和手尾,都一定要掌握在我们的人手中……”

    事实上,因为现场这些死者的身份,反而分散了他们关注和追查的方向,

    在场折进去得有海兵队的都尉,有水师的提调官,有现任的,还有他的心腹京兆府录事参军宋申锡,相比之下,死掉的关键人物冯坚,因为没有任何职事,倒是身份最低的一个。

    却是没法拿出来作为追查的主要由头和方向,是否水师中政敌和对立派系的黑手,反而成为首要的怀疑对象了,究竟是杀人灭口,还是剪除宿敌,冯坚利用水师之中渊源,也是于过不少让人嫉恨勾当的。

    可是水师的事情,又是那么好查的么,广府的谁是之中,素来是弊情和贪腐案的重灾区,为此折进去的高官大员,也不在少数。

    据说在案发的前后两天,在广府水师的各个驻泊地,就有数百人玩起了各种失踪和外调,或者突然领了公务,乘船出海去外州了。

    如此的巧合和骚动,让人很有些无能为力和气急败坏。所以,他的重点只能放在那群,特征显著的蕃人身上。

    可是,国朝之中的蕃人何其之多,光是寓居广府的,就是十数万计,还不算那些没有名籍的黑户口和役使藩奴,更别说广府地下那些数量不少的混血种

    就算他是有史以来做的最长久的京兆尹之一,也忍不住萌生出某种倦怠退意。坐在这个位置上,可不只有风光无限的权柄和名望,还有深渊边行走的危机感。

    光是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体承上意,沙发果断的驾驭下属还不够,还要有足够的背景和手腕,弹压住这些公侯满地走,官僚多如狗的广府之内,各种背景、山头下的突发事件和潜在隐患。

    或许是该急流勇退,以期更好的前景的时候了。

    与此同时的清泉老街,

    罗氏大宅的扩建修缮工程,已经接近尾声,只是用墙将周边埋下来的几座大小宅子连起来,然后将其中多余的建筑推平,改成环绕在原本庭院之外的大花园而已。

    因此土木方虽然大,但却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剩下的只有移植栽培的花卉草皮和果木,是没法快速长出可以观赏的东西来的。

    随着鼓吹的奏响,

    我也站在大门内,临时准备的香案前,接过前来宣召中使的帛卷,算是完成了迎接仪式,也正式接过了模范新军中,第七位郎将的身份。

    为了我这个身份,前后扯皮拖延了大半年时光,牵扯到东进和西进的主张,主战派和北人党,在朝野的纷争妥协,丹西经略高宠的定罪与否,直到现在才算尘埃落定。

    当然了,我这位郎将算是一个异数了,并不在新军正列五部前后左右中之内,而是属于左厢游击兵资序,别号“风雷”。与另一支由纯骑兵构成,别号“赤骥”的右厢游弋兵,构成两只规模稍小的附从两翼。

    毕竟,在此之前已经有过各种暗示和接触,本以为可能是枢密院的教导军,或是神机军的资序,或是拱卫军中别部的编制,乃至水师和海兵队里,都有人表示过意向,

    甚至连陈夫人那边,通过东南招讨行司的宁总管名义,表示了某种保证,若是京中差遣不如意的话,可以想办法在后军或是左军的置制使下,给我和我的部下,安排一个不低于兵马使或是讨击将的编制。

    作为新军的正列五部,每一部人马至少都有三个营的编制,具是比照殿前军的26员大营编制,下辖四个都/团,给锋将衔;

    而作为次属的两翼左右厢,就只有两个营的编制,而且是比照外镇军1000员的中营编制,下辖三个都/团,然后另设一个亲直队,一个捉生队,骡马辎重编制若于,给兵马使衔。

    这样新模范军,完成编成后将有五部两翼,共计三万人马左右。

    尽管预期有所缩水,但对我来说这也算是好事,起码是相对独立的编制,而不是将部分火器序列,拆分到各部去作为加强团队。

    显然虽然有不少朝中大员游说,但是朝廷中枢的决策者,对于铳器的使用效果,还是持有保留态度的。

    剩下来,就前往军营中宣读这个好消息,以及起草呈文上具,安插亲信和部曲的事情了,按照新编成的要求,除了三官一佐由朝廷另行委派之外,底下的官名,皆由我沿用旧制,保荐付准即可。

    这也是南朝的一大惯例,允许有资历的将领,带着家将部曲上任充为骨于,这样可以很快行成战斗力,然后随着离任而去职,也容易造成因人成事,因人而衰的局面。不过南朝号称兵多将广,有的是兵源将帅,倒不在乎这点得失之道。

    本来按理说,既然是模范新军,除了将作需从现役各军中择优选用之外,剩下大部分兵员缺额,也是选健壮的良家子弟或是家世青白的平民,新募训练而成,避免沾染旧习陋规。

    但是因为,我这只是独一无二的实验性全火器部队,所以出于保持战斗力的缘故和维持现有默契配合的考虑,基本还是沿用了旧有体制,只需另外增募一些兵员,补足剩下的缺额即可。

    当然,据我认为这种放任宽纵的态度,还是因为我只有区区两营人马,且作为新事物不怎么被看好的缘故,要是有什么像样的表现和功绩,估计就会打着扩编的旗号,拼命往里面塞人,然后分走部分控制权的节奏了。

    不过我也懒得去想那么远的事情。

    韩良臣还是训丨做长兼亲直队正,领折冲都尉衔;风卷旗为第一营营官、领果毅都尉衔;张立铮为第二营营官,领果毅都尉衔;

    沈霍伊为第一营营副,兼第一(标兵)都都头,领别将衔;杨再兴为第二营营副,兼第一(标兵)都都头,领别将衔;

    穆隆为亲直队副,兼标兵队旗头,领副尉衔;燕九儿为捉生队正,领旅帅衔。

    两营的营中赞画分别是第五平、杜士仪,等以此类推,各有升迁。

    因为是新编的铳器营,所以编列沿用现有的成法,略作调整而已,每团编刀矛牌手一队,铳兵两队,又骡马辎重一火。

    刀矛牌手一队百十人,配五十面手牌,三十面大排,矛五十只,刀斧等长短兵六十件,手弩三十具,着半身镶甲,圆笠盔,短身帆布服,少量排头兵外套连身锁环甲。

    铳手一队,正员七十,辅员五十;备长铳一百,短铳二十,折装短刀一百件,连弩强弓并五十具,着锁子背心,帆布短衣,

    主要是因为刺刀的训练和使用,使得需要掩护近战的冷兵器,大为减少。其中两个第一标兵都,还加强了小炮组成的炮组。

    而亲直队和捉生队,则保持原来的规模,只是都配全了代步的坐骑,亲直队有一长一短两只铳,一半配冲刺用的枪毛和马刀,另一半配步战的手牌和战剑,捉生队主要配短铳和手弩,多了一些刺探、捕俘用的器具。

    至于原本龙州团左的旗号,我本来想上表辞去了事,不想从陈夫人方面,却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居然还可以继续保留着,由我兼任龙州团练使,领下两厢提辖,其中龙州右厢另有安排,据说主要是用来按照那些泰平军改中,被裁呔的兵员。

    而原本左厢在大部升格外新军之后,就被我作为辅助役和预备兵员构成的候补序列,将义从社、报更队,乃至我的产业护卫队里,那些私人武装,挑选出出部分到里面挂名,然后另行增补更多的人手,提辖的位置,就交给了伯符

    不过龙州团左出名之后的直接后果是,这只原本没有一个龙州人的所谓龙州团左,多了很多主动跑来投奔的龙州兵。

    其中有很多有一定军事经验的军户子弟,或是前义从,让负责甄选兵员的伯符,连续好些天笑得合不拢嘴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纠结、攀谈?(文字)

    新上任的新军左翼第二营果毅都尉风卷旗,突然发现了一夜之间,自己一下似乎成了人人喜爱的某种香饽饽。

    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知”的巨大反差和荒谬感,一下子席卷了他。随着职事的颁下,各种打着同乡、同袍旗号的人士和说客,几乎在一夜之间纷沓而至,

    一份份价值不菲的礼单,几乎白送上门的宅子和女人,简直就是倒贴的于股和分子,只需要他露个脸,就可以拿到手软。

    甚至还有一份七拐八弯的亲事,就像是天上掉馅饼的骗局一般,只要他点头就可以带着大批嫁妆住过来,连落户的新宅子和操办花费,都不用他操心。

    如此林林总总让人目瞪口呆的好事,似乎就这么二连三的就发生在他的身

    要知道他虽然名为广府人士,但是只是幼年时光呆过一段,留下些许模糊的记忆而已,就算在广府仅存的些许渊源,但自从他从军外放,被变相发配到闽中置制使之后,就几乎断绝了所有的音讯和往来。

    但是他似乎低估了这些人厚颜和营钻之心,照样不乏有人把他幼年时光的街坊邻居之类的关系发掘出来,然后真真假假的来求机缘和提携。

    各种邀请或是请求帮助,乃至直接投奔寄附门下,想求给个前程的人等,更是像是雨后春笋一般的冒出来,让他有些目瞪口呆又应接不暇,只好躲在军营里闭门谢客。

    通过严酷的训练带来的苦楚和疲累,他才重新勉强把持住本心,不停的告诉和提醒自己究竟有几分几两,

    他本来就是一个底层的小武官,连最末微的职级品秩都没有混上,为了从,才不惜恶了上司孤注一掷缺了这个出来送信的机会,

    这才因为遇上现今这位极具潜力的主公,成为最先投效和拱卫左右的一小群部下,才有了这个一路坦途的出身和机缘,所以他格外珍惜这个机缘和资历

    他这个军中第二大营头的身份,不仅仅是因为他作战多么奋勇卖命,轮拼命的机会他自认比不过杨再兴那群老义从出身;也不仅仅是因为他多么才华出众,独树一帜,比起军中资历和素养,自有韩良臣专美于前;更不是功劳最大的那个,单轮军中表现和战绩,他也没有力压群雄的本钱。

    他自认比较被看重的地方,无非就是作为最早一批的老人,更加忠实可靠,在军中令行禁止,在私下行事也不折不扣之类的简单因素和缘故而已。

    想明白了这些利害得失和基本道理,才没有再度迷失在这种纷纷绕绕的诱惑之中。

    但他身边带出来的那两队人,就没有这个好运气了,在各种享乐的邀约中,被各种吹捧和巴结,而迷昏头说了不该说的话,许下不当的承诺,或是泄露了有关碍的内情,而被他亲手惩罚的,就足足有五个人,几乎占了一队小半人

    其中两个人,无论如何痛哭流涕的苦求和忏悔,也不可能再留在军中了,能够被解除军籍派到远州去以商社义从的身份,变相流放中以观效尤和悔过情行表现,是他可以争取到最好的结果了。

    这还是看在他们是无心之失的初犯份上,对于刻意走漏消息或是主动出卖情讯的吃里爬外之辈,严厉拷逼泄露影响之后,绑上石头沉在珠江口的,与水藻游鱼为伴,通常是这些叛徒和异己分子,最普遍的处理结果。

    相比一片纠结各有心思的部下们,我正处于某种春风得意的时光中。

    作为履任的新军七将之一,我也正在上城的御苑别宫荔霞圃,和其他人一起接受来自宫内省的赐宴,也是某种集体公开亮相和吹风场合。

    所谓人工营造出来,令人使节错乱的一片繁花锦簇之中,堂中醺醺然的热风拂面而过,不知名的宫廷大雅之乐,洋洋洒洒飘摇萦绕在殿阁厅堂之间。

    据说现场很多的花卉,很多都是大内专属的温室里专门培育出来,在这里作为摆设之后就很快在几天内调零死亡的消耗品。

    在场仿若众星捧月一般的,若于个被环绕的小团体中,我正在那些日后须得长期共事,的同僚和新部属们站在一起。

    一边用手中端着彩瓷杯盏,轻轻碰唇致意,回应那些点头招呼的路过身影,或是环绕左右刻意示好的面孔和表情。

    自有一种飘飘然的感叹,我终于也有一天,能够在公众场合拉班结派,自称体系的机会了,虽然我这个团体是规模最小的那个。

    这还是因为我缺少根底的缘故,所以没有多少亲熟故交,可以留下来攀谈

    毕竟我认识的人颇为两极分化,认识的那些居于高位者,都是所交甚浅的范畴,能够见面招呼鼓励几句就算好了,自持身份也不会在我这里少多停留,以免造成某种倾向和认知上偏移……

    而我熟知社交层面的那些人,却又因为身份太低,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中,为我助阵和捧场,不过我还是相当满意了。

    按照南朝军中的成制,自营团官以下,皆设三佐一材,辅理日常庶务,并在主官阵亡或是不能履行职责的情况下,充当依次递补负责领头组织战斗和战地进退。

    其中包括了作为掌旗令,和指挥候补的副佐官一到两名,视编制规模酌情增减;纠掌军法风纪的军宪官,将虞候一人;督导日常训丨作,战时策划行帐的一到数人的营参,以及分掌军械出入维护的材官。

    之前我作为体制外的龙州团左,自行规划一些不成体统的编制也就算了,现在既然成为朝廷新军的一员,这些缺失自然要速速补上。我也因此在这个场合中,意外的见到了另外一些“熟人”,

    比如,占据我左首边的,自然是通过背后的运作和我的指名要求,被迁升到都知衔,继续作为副手留任的辛稼轩,据说他这个位置本来被好些人盯上,本来排不到他,只能外放到别处军州作为补偿。

    但是他有一个贤内助,因此龙雀园那里在其中很是出了些气力,再加上我表态用熟不用生,才稳住了他的位置,因此他在这个场合上很有些沉默寡言,尽量把风头都让给我。

    又比如,站在我右首边的人称“营参”首席参事官,也不是什么外人,居然就是我熟知那位鹿公长孙陆游,陆务观同志,天晓得家里把他从总章参事府派驻水师的差遣,转到我这里来要费多大的代价。

    连带任命的次席、三席、四席等参事官,则是他的几个参事府背景同僚,从自我履历介绍上看,都是有过相关外放履历或是任事经验的熟手。

    这样下来,在我的部队体系内,一个陆家班色彩的团体,已经隐然成形了。此刻他扮演了某种谈笑风声,活跃气氛和润滑关系,顺带在诙谐话语中,完成相应人物背景的角色。

    而正面对我一板一眼说话的,则是新委派下来执领军宪的将虞候,同样也是我军中少数可以谈得来的旧识,前利州兵马钤辖赵隆,也是安远州庆功宴中,少数没有中毒,而得到提升叙用的受益者之一。

    只是他在军前,同样受高宠案牵连,为新来的主将所不喜,一句“牵涉待查”夺职就赶回到广府去,等到安远州战事发生变化,他的部队已经没了,因此,高宠前去赴任前,给他求了一个出身,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塞到我这里来了

    此外,还有陈夫人那只骑从护卫的领队宁都尉,字志远,他直接从防军里直接调遣过来,带着一帮相熟的老兄弟来帮衬我了,这般好意,我当然是照单全收了。

    他们履任的同时,也多少举荐或是提携了一些亲熟故旧过来,作为直属的部下和军士将官的候补,这也是应有之义的成例故事。

    为了让背后那些支持者乃至朝廷放心,我不能也没有理由拒绝的,只能将他们相对的集中安置在一起,便于就近管理和监督。

    至于负责整备军械的材官,在我极力运作之下,并没有另派他人,改由前大匠沈岳出任,据说他接到这个任命的时候,几乎是热泪盈眶,各种胡言乱语不能自持,只剩下溢于言表的激动和感恩。

    不过因为他的残疾和身体不便,难以长期随军行动,因此这个职务实际上,是由新人孔吉吉作为他的副手身份承担起来。

    其他的次要杂职,诸如营中火头官还是崔屠子,辎重骡马兼夫役队长,依旧是钱水宁,只是级别和待遇有所辍升。

    这样下来,我私底下对这只部队,依旧保持了相对的控制力。

    “有德……”

    正在且言且思着,突然主动靠过来一群人,领头的对我招呼道

    “如今添为同僚,还望多多帮衬……”

    却是另一位熟人,天南招讨军主帅刘绍能之子,典型将门l延庆,虽然有些同龄人常见轻浮跳脱的毛病,但是为人比较爽朗慷慨,奉命在战地上配合过几次,还算默契和愉。

    他现在是新军后锋将,别号“雄武”,他身边穿着武官袍或是文职服色的各色人等,有关没关的林林总总的足有大十几号人

    “最好把你的气运,也沾染给我一些才是……”

    他很是声调爽朗的调笑道。

    “彼此彼此把……”

    我也回应道,心中却暗道果然还是来了,就算是在新军之中,也需要拉班结派进行站队的,就不知道他背后是谁授意的。

    “我更羡慕你那边的人才汲汲啊……”

    “人头汲汲还差不多,人才嘛就不好说了……”

    他嘿然笑了起来。

    “好歹是仗着父辈的余荫,有些人愿意跟过来混前程而已””你还真是直言不讳啊……“

    我也只能跟着呵呵了,却是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吐糟好了。你这么当着众多部下自爆其短的打脸,真大丈夫否,

    然后我果不其然的看到,他身边好几位明显是亲信心腹,所露出“又来了”之类的苦笑,以及另外一些错愕和尴尬的表情。

    不过他这么一插科打诨下来,两边的排距和生分,就消失了许多,开始相互找着话题和由头攀谈起来。

    两边合作一伙,顿时成为场中最大的一群和关注焦点。直到今天的正主儿,代表大相国的当代监国,在一群近臣和内官的簇拥下,在清扬变作浑重的大雅之乐的鼓吹中,徐徐出现在内厅,这才重新泾渭分明的分散开来。

    各自站若笔挺,目不斜视,做出一副倾慕诚恳的霖听姿态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 谋求、谢礼(文字)

    当代的监国是一个净面如玉,风度优容,相当英朗的中年人。他目透有神,颔下一缕美须,顾盼间自然有一种威仪扑面而来,神态间强大的自信不明而喻,仿佛天下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挡他的决心和意志。

    这大抵就是上位者所长期居养出来的王八之气把。作为这个国家实质的统治者,执领幕府下一代的当主,仅仅扫视一眼的气场,顿时压的左近鸦雀无声

    只是他心思似乎不在这里,只是说了几句场面话,对于我们这些新军诸将额外训丨导几句,无非是“尔辈皆当国之栋梁”“自是勉励王事、忠勤为国”“一番前程贵不可言呼……”

    然后我辈中人在中锋第一将封邰素的领头下,一起回应“谨遵上训”“自当不惜己身为国为朝报效一二”云云之类的表态。

    作为排在最后一个被点到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位长得一副好皮囊的中年监国,格外多看了我几眼。当然作为这种层面的人物,是不会在公众场合过多赘言,或是格外表示什么的,不然,估计明天又会变成某种政治立场的风向标。

    然后随着匆匆离场,又恢复了相互交谈的,只是大多数话题都转到了新近发生的那场袭击事件上去,

    因为格外动用了火器,在成近百人死伤,各种猜测皆有,只是重点大都不在那位正主儿冯坚身上,而是更多集中在现任京兆尹元义方的心腹,宋申锡的名头上。

    毕竟比相比历代被称为“泥菩萨”“站班马”“活摆设”的大多数京兆尹,这位可是难得在任上于得有声有色的强梁京兆。而且背后靠山极硬,就算是广府之变的例行追责之中,许多人都吃了罪责和于系,就唯独他因为有人力保,而依旧逍遥任上。

    而作为他的心腹于将,宋申锡无疑是替他于脏活,精瘦阴私勾当,又兼推到前台出风头、吸引仇恨的重要要人物之一。

    因此这次袭击事件,未尝造成了剪除羽翼又打击了其官声,制造出治下不力口实的效果。但谁又想到,这只是一个女人的请求和某人不按理出牌的临时起意而已。

    作为实质上的额幕后黑手,看着他们绞尽脑汁的苦思冥想,或是分析厉害和关键,说的是头头是道的,或是故作悬疑的大吊胃口,卖弄所谓的内幕消息,或是煞有其事的推理论证,做出重重论断和种种猜想,不由很有些啼笑皆非,却又有些源自幕后大反派自鸣得意的味道。

    所幸这里并没有一个戴眼镜的万年小学生,也没有扎马尾的娘炮国中生,就连那位“此事大有蹊跷”的元芳同学,也不在场。

    所以我可以堂而皇之的和别人一样讨论这个话题,然后各种诱导着各种天马行空或是脑洞大开的想法,大多数时候我甚至不需要主动发言,只需做一个呵呵哈哈的听众,然后点评上一句“可能”“大概”如此之类的,所谓大内宴中是基本没有秘密科研,相信这些猜测出了这里之后,很快又会发酵酝酿乘更多似是而非的东西。

    剩下的就是吃吃喝喝,讨论风花雪月,借助建筑的廊柱和庭园的花木作为遮掩,进行各种叙旧迎新式的串联和拉帮结派。我虽然在这种场合还有些生疏,但是我那些部属和同僚,就不一定了,他们还是有一些关系呼和旧识的,再加上自来熟的刘绍能相伴,给我介绍各种亲熟人等和在场值得关注的人士。

    倒也不觉得被冷落和疏离,至于yy小说里常见的,借着这种宫中背景的公众场合,为了私人仇怨而秀优越感或是使小手段,进行打脸的事情,却是一件也没让我看到。

    不过这也应该是正常的,能够出现在这里多少都是有所背景的人物,那种为了一时之气,拿自己前程和风评,去赌对方丢脸和制造话题的人,毕竟至少少数。

    就算有什么无意失仪或是不周到的细节,也有人好意的提醒我,最多感叹下八叶之一的罗氏,离开广府的社交场合实在有些久了,都已经是上代人又上代人的事情了。

    无论态度和意向如何,我也得以初步认识了,草创不久的模范新军其他几部人马的路数,除了我这只大规模编列铳器的左厢游击两营;全骑兵的的右厢“游弋”两营以外。所谓五部两翼各支人马,在大致统一框架下,都是各具特色的存在。

    比如中锋部的将官和下辖,主要是来自殿前军和御龙卫的天之骄子,连营头都比别人多一个,麾下四个大营约五千人,除了水军之外,其他兵种一应俱全,甚至还配属有专门的攻坚器械。主官封邰素也是新军七将之中级别最高的一位,兼领有模范新军的副统制衔。

    左锋将谭国臣,麾下则主要是来自神机军中的背景居多,各种轻重火器的配属是一大特色。也是我部某种程度和意义上的竞争对手,起码我相当羡慕他们所装备的野战长炮。

    右锋将袁撕虎,出身拱卫军中的上四卫,因此他的麾下具有相当鲜明的驻泊野战军特色,拥有高于普通比例的重装步卒,大量编配的车阵。

    前锋将阳文里的麾下,则是典型突出机动的轻装部队,主要出自先前勤王联军中,擅长攀越的山地部队和部分州郡兵,以酎备大量便于机动的车马著称

    而后锋将刘绍能的麾下将官,则主要是来自天南讨击军的旧属居多,算是中规中矩的野战混成编制,但是相对的实战经验要丰富一些,也算是与我的旗下,有天然的渊源和亲近属性。

    再加上左右两翼的骑兵和火铳部队,如此搭配起来,构成一只功能相对全面,精于新锐,直属朝廷中枢的新式机动军团,可谓是用心良苦。

    但是从另一方面说,虽然名为模范新军,但是具体上层人事构成上,还是对军中旧有格局有所妥协和沿用的,因此,最终获编练和演变成什么样子,还需拭目以待的。

    离开的时候,有人给我传了句话,让我来日到京师武备大学堂走一趟,完成报备的手续。我这才想起来,

    除了这个游击兵马使的职事外,我还额外多兼了京师武备大学堂,新增设火器教习长的加衔,这应该是颜公那边的努力和好意。除了多领一份俸禄之外,还有一些明显属于教授和将官阶层的特权和福利,

    比如大图书馆的调阅便利和资格,相比大开方便之门,号称有教无类的京大图书馆,武备大学堂的藏书,则更多涉及历代兵书军典之属,各种兵家的研究著作,乃至历代将帅的心得手抄等特殊类别,对于借阅者的身份有着严格的限定和管制。

    又比如,可以接着这个推行火器战法的机会和由头,发掘一些对火器比价感兴趣的人才,虽然相对于武备大学堂的层次,我的势力才刚起步,未必能够吸引到足够的人选,但是着手想用人才的储备和发掘有潜力的苗头,放在什么时候都不嫌早的。

    所以,为了日后长久打算,我还得到京师武备大学堂走个过场。说不定,还择时亲自给他们上一课,同时参与一些火器使用操条和相应理念的编列。

    踏着星光和露水,回到家中后。

    “慕容武上门拜会过?,还留下一份近期的内情通报”

    我一边沐浴在满是药香的大汤桶里,一边对着坐帘幕之外交代事情的谜样生物问道

    “他有什么事么”

    “他想在谋求新职位中,得到本家的相应支持……”

    “像谋什么职位……”

    我想了想道,相应支持的话,就是指望在他身上更多资源的投资,以及对我背后陈夫人她们,某种通气和示好。

    “他不已经是监管北门外里的大亲事官了么……”

    通过这些陆陆续续的投资和往来,我也和慕容武维持了一种名外合作,实质上带有从属性质的关系。我也得以借助他的渠道,很是安插了几个人手在相应的位置上,以作为官面下层中的消息来源和补充。他也是个聪明人,所以知道在怎么经营好这段互利互惠的关系,

    “却是这次下城那场变故,在当地武德司管区中牵连了好些人,突然出好几个缺的……”

    听到这里我断然无语,这倒也算是个无心之得啊

    “因此他看上了,武德司在下城的左勾管司职……”

    我慢慢将头部的沉入水中,再浮出来,觉得清醒爽利了不少。

    “需要多少给他,我不介意扶持一个长期的盟助”

    “不过他升迁后,现在这个位置,得保证我们的人能够接手……”

    “嘉业君那里,已经把谢礼给送过来了……”

    谜样生物继续道

    “大概有几处铺子和别业,再加上兰麝号的份子,大概市值有二十多万缗

    那就是约莫两亿钱了,这倒是一笔来钱快的好生意啊,轻轻松松就到手两亿钱,可惜就是条件使然没法多做几次。

    “具体数目,绾娘那里已经做成单据,就放在书房里……”

    “好……”

    “对方并且还留下话来,希望择日去赴个小宴……以资当面感谢之情”

    “递话回去,这就不必了……”

    我断然回绝到

    “现在事发不久,多少还要避嫌呢……”

    然后我想了下,嘉业君应该不会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

    “对了,还有什么说道么……”

    “有啊……”

    “是以她小女庆生的名义,邀请我们全家一起去的……”

    “好吧,又是全家一起去……”

    我嘀估了一声,居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

第二百四十五章 教习、投资(文字)

    武备大学堂内的定兴湖畔

    噼里啪啦武器放射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在临时划出来的靶场之中。可惜大多数准头都不行,只有少数激发打中作为人靶的草包,裂开流出一条沙线来。

    作为靶场的背景,原本繁花竞簇的园林花卉,已经被流弹打的七零八落。

    这是我在武备大学堂开课的第一天,

    不过那些生员,更多是处于某种新奇和有趣的态度,才来听讲,因此我于脆将实践课和单纯的讲授并为一体。

    因为是新事物,还没有先例,因此学堂中人虽然有所异议,但只能暂时捏鼻子认了。

    我顺带把军中那些非制式长短口径不一的火铳,都收集起来,装饰一新给他们试用,再各自体会差别异同之处。

    只是其中操作繁琐之处,不免还闹出不少笑话和小事故来,因此还需我带来的亲兵,手把手的一旁指正。

    有过亲手射击的体验之后,再讲授火力和战线的关系,队列的组合和行进中的徐徐射击,如何安排和指挥批次,才能形成足够扼制冲锋的弹幕间序。

    相比实际操作,经历过无数论坛帖子的审验和参与讨论,我纸上谈兵的水准至少达到了∧+程度,更甚于我实际操练和射击的水平。

    因此要套用种种术语和名词,各种引章据典,说起一套胜似一套的,可谓是滔滔不绝,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的,不重复变着花样讲上三天三夜都没有问题。

    “铳力着,在于持久……”

    “较手炮之轻巧精准,教弓弩之绵连不绝。”

    “折中各取所长,而利于军伍……”

    “铳射熟手较操弓,更快更易于成军……”

    “铅丸子药,也便于箭矢……”

    我洋洋洒洒总括道。

    “药烟甚大,遮蔽视野……不如弓弩明朗清净”

    一名生员举手道

    “可有何解……”

    我精神一振,总算有个像样的问题,而不是玩票性质的各种试手了。

    “可以精研子药,以减少发烟……”

    我回答道

    “亦可选用新型的无烟子药……”

    “以国朝地大物博,人杰地灵,不乏新发之法”

    “只需厚币待赏,必有所得……”

    我心中真实想法是,这个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有铁矿山提供的绿钒油(杂质硫酸)磨合足够的硝石来源,硝化棉什么的我早就鼓捣出来。

    比起上那群只能用回收沉船破烂来丰衣足食,连电报和炸药都整出来的手工党,我好歹拥有现成大炮和有线电报为基础的一整个时代背景,作为后盾和资源来源。

    只是受限于设备和条件,还没有办法形成规模产量,的小批次技术储备和研发挖掘而已。毕竟,在广府境内大规模私自生产受管制的火药,那就差没说我要造反了。

    这样问答下来,时间就很容易混过去,我的理论实践教学,也开了一个好头。我也记住那个提问的生员,他叫姚平仲,是富平军的一个小将门子弟,典型的北人背景。

    只是,我为毛生出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来啊,我左看右看才发现,是那位京武的熟人杜次座带了一群人,在远处的树荫下观瞻了好一会。

    直到我一轮讲完,让剩下的生员,重新用火铳上手练习,才走到边上去向他行了个礼。

    “有德无须多礼……”

    他亲热的叫着我的字号

    “只是闻得新开课程颇有些喧闹,”

    “忍不住见猎心喜……过来看两眼而已”

    “且让我介绍这些同僚吧……”

    “说不定日后还有更多共事的机会呢……”

    我记得这是他第二次提到类似的话题了,我自然欣然从命,一一请教了起来。

    都是些有来头的人物,或是资深的教授,都是日后有各种需要,可能接触到的关键人物,少数几个年轻一些的,则是打算过来见习,兼给我打下手的。

    考虑如此周全,到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生员们似乎也认出了这位据说不常露面的常务次座大人,顿时也有些骚动起来,各种激动和兴奋,还有不知所措的申请,溢于言表,相比不多久,就在他们之中传遍了

    杜次座居然亲自过来示好和表明看重的态度,无疑可以对于我日后的授学和树立威望,大有好处。

    毕竟想对那些白发皓首或是已过而立的教授、教导们,未免还是过于年轻了些,也有些难以服众,因此他这个负责常务的次席出来表示支持和看重,就可以⊥我事半功倍,省却许多烦扰和是非。

    他也带了几名武备大学堂的教导和助教过来,算是某种推荐和变相的面试,我只是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关健要点,然后举了一个案例让他们分析。

    虽然答案不都尽如人意,但是起码证明他们都对此用过功,就把人收了下来,起码在管理日常教务方面,他们是没有问题,不是哪来糊弄人的样子货。

    我需要的也只是这个平台和窗口,发掘人才和获得相应的便利,而不是真的想将这个职位发扬光大什么的。

    当然了,据我逐步所了解的东西,他们这一贯以来示好和扶助,当然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他们都所谓的学院派。有人的地方自由纷争和矛盾,就算是京师武备大学堂,也没有例外,只是表现出来形式有所不同而已。

    在学院派崛起之前,贡举派,才是朝野中最大的科举来源,他们主要是通过一层层的乡试、州试、部试、殿试,多个阶段一步步从天下士子的千军万马中,逐一考拔出来,成为国朝军政官僚体系的新血和候补。

    但是随着南朝大兴办学的传统,以及各种外藩学堂、蒙塾的普及,进入相关的学校,进行系统的教育普及,逐渐成为取代传统在家寒窗苦读的社会主流

    毕竟,相比各级各种教育机构,用捐助和官方拨给所堆积出来的师资力量,传统闭门造车的优势越来越不显,也只有一些学富五车或是治学著称的老牌家族,才有可能拥有更优秀的家族传承,但这些家族的家长们,往往也会因为个人的额名望,而受聘与各种馆学,或是成为一地学官,更不可能的让自家子弟继续闭门苦读。

    因此传统耕读治家的贡举派衰微是不可避免的趋势,就算是一些边藩远州涌现出一些格外出色的苗子,也会被优先推荐到上级的州学、藩学里去,或得更好的修习条件和师资教导。

    因此,相比那些特别举荐的出身或是任职后再修出身的实务派,学院派最大的对手,就剩下传统的门荫派。

    门荫派,顾名思义,就是按照门第出身而在入学、仕官上得到的某种荫蔽特权,算是两汉以后九品中正制的某种遗风和对还未彻底退出历史舞台的各种世家门阀,某种妥协的残留,

    按照国朝的传统,正六品以上职事官宦子弟,就可以获得朝廷给予的一个基本出身,而与那些那些从最底层,千辛万苦考举上来的士子们,站在同样的台阶上,争夺科举和仕官的有限名额。

    所以与新兴的学院派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天然竞争和矛盾所在。梁公在世的时候,虽然大力巨涌学院派和实务派出身,但是架不住他们的后世子孙因循成规,变成新的勋贵世族阶层。

    虽然其中不乏走马章台的纨绔和膏粱之辈,但是架不住他们数量够多,也高,很容易就在朝堂之中形成自己独有的群体和阶层

    只要广府的朝廷中枢,拥有足够的勋贵和显宦之族,门荫派就有源源不绝的来源和底气。

    而且相对于出身中下层居多的学院派,他们有父兄辈所营造和罗织出来的关系网和我人脉,在个体的仕途上,足以对传统学院派,构成天然的优势和便利。

    当然了,这两者之间也并非楚河汉界那般泾渭分明的,而是相当部分是重合在一起,相互转化的,勋贵之家也有不受重视的庶子次子,而用功苦读获得认可而成为学院派中的代表,亦有寒门出身学子,因为上位赏识和日后功绩,崛起成为新的门荫之家。

    用后世某论坛的话说,一切都是屁股的问题,

    可以说,在京大和京武乃至三大附学,这些靠近朝廷中枢的最高学术机构,也不可避免的成为他们竞争和角力的舞台。在南朝建立的额百年间来,期间沉浮起伏各有胜长。

    颜公就可以看作学院派占据优势的年代,其中的一杆标杆和旗帜,杜次座的位置,就是他留下来的遗泽和人脉,那位神机军的郭统制,则是他早年在军中的布局。

    因此,前些年颜公在天南退养,有人故意想将其卷入通海公的叛乱之中,然后乘乱剪除这个妨碍,或是让其背上附逆的嫌疑,而将政治影响力彻底边缘化,只是机缘巧合被我给破坏了。

    因此,颜公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一贯以来对于我超乎寻常的善意和期许,也可以视作是对于新事物的一种看好和提前布局把,特别是在我就任新军第七将之后。

    当然,从其他方面说,未尝也没有是,对于学院派这些年来的疲软和颓势,某种努力和补救。学院派在朝廷科试中的中举比例,逐年在缩水。

    半退养的大相国虽然处于平衡时局的考虑,一度是学院派的支持者,但是当代的那位监国,则更看中那些从小一起陪伴长大的勋贵子弟们,而事事委以重任。

    再加上在清源军变收到的打击,

    要知道,震惊朝野的清远军变中,参与反乱的军将之中,大多数是学院派的出身,或是与之关系密切,因此这也成为那些传统的对手,联合起来对于学院派发难的重要理由。

    毕竟,那些为御前观览,贸然叩阶给天子上书而被处死,引发清远诸镇变乱的前学军队校尉钟潜觉,也曾是学院派中颇为看好的代表人物。

    这场让朝野上下震动不一,付出惨重损失和代价的变乱结束后,一些旧日里与钟潜觉为首的清远镇部旧,交往过密或是有所渊源的师生都被牵连,以各种理由外放,乃至贬斥远州去。

    因此上层有些后继无力之下,就只能通过在中下层的努力,来做更长远的打算。我刚好就进入他们的眼界之中,成为重要的潜力股和种子选手。

    我虽然是海藩出身,天然上应该属于门荫派的,但不巧的是我有个不怎么上心的老爹,因此,只能在州学、宗藩学堂、藩务学院一步步上来,后来于脆跑到广府来自立门户创业,因此从经历上,又更倾向这些学院派。

    再加上我在天南和安远两大平叛战争中的表现,又通过诸如保护过颜公一行、在高宠麾下作战蒙受提携,又为之证言的各种际遇,可谓舍我取谁啊。

    起码,我也有资格让多方势力下注和投资了。

    因此,按照谜样生物的分析,此番,他们如此大力运作,在武备大学堂里新增一个火器科目,并且援引我为这个科目的教导长,可谓是一招妙棋。

    虽然是选修的预科,而且属于草创,手下除了于杂务的两三只,就只能从我的部队里,借调一些人过来,进行相应的传授和整备。

    但是丝毫不妨碍火铳发扬光大之后,变成有发言权的正科,乃至作为基础的主科,进一步加强学院派在武备大学堂里的分量。

    毕竟我的正职还是军中,教导长才是兼领,无法长期履行职责,因此实际上日常的事务和操作,还是得依靠杜次座推荐给我的几个教导和助讲,我因此替学院派占下的坑,足够他们进行布局和拓展了。

    而作为教导长的特权和福利,除了可以安排一定军中实习的名额外,还拥有推荐部分在职军士,到武备大学堂的速成祸首短训丨班中,进行再度深造,有杜次座的背书,就算我想额外聘请,给军中进行授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也算是某种互利互惠,虽然知道将来,不可避免的要让他们失望的,但是这点愧意,丝毫不妨碍我利用眼前的机遇,为我获得更多的好处和便利。

    只要在北伐的基本主张上,没有根本性的利害冲突,就连陈夫人背后的那些主战派中的北人党,也多是乐见其成,或是主动推一把的。

    纳尼,我又忘了发布了,泪奔中

第二百四十六章 营地,装备(文字)

    从武学离开后,我得到一个突然送来的消息,于是半道多绕了一大圈,拐到了正在投入热火朝廷营建的新营地中,

    这里位于罗浮山南麓飞云顶下的华首寺旧址上,虽然远离闹事和城邑,距离最近的一所城邑,也是广府十二大区名为猎德的子城,约有二十多里。

    但这可是比我们原来的私人场地,或是临时驻地大得多的地方,拥有背山靠海,数川环抱,丘陵微伏的宽敞地势,

    虽然峰不算高,却山势奇骏,乱石料峭,期间掩藏这许多自古以来有人居住过的洞穴和各种形形色色的摩崖石刻,其间还有一座以南朝道祖命名的葛洪庵,和南朝初年,敕建的一所宫观终南观,以怀念北国关中的终南山故事

    虽然比起新军中锋部,所拥有的一整座小型军城及其现成的附属设施;或是同为两翼,却可以驻扎在专为天子行猎游乐所围起来的大御苑里,专门划出来供养草场和跑马地的右厢游弋部;乃至有功能齐备的现成军营驻扎的后锋刘绍能部。

    我这里除了一座和尚跑光,有些陈旧颓败的华首寺外,些许盐碱化的薄田和只产蛤蜊的海塘,就是大片的荒滩乱世,野草灌丛,真心算得上是一穷二白,凡事草创,

    所幸附近博罗县的地方官府,在各种建材工具物料上,不敢偷工减料,需要的人工夫役也是尽可能的满足,。

    所以我很快就平整出一大一小两处营地来,一处以华首寺旧址为核心的大本营,另一处则位于罗水与大东江交汇的出海口处,按照野战战地标准来建造的,功能齐备的在野营地。

    甚至还有临时的小船坞和栈桥,以满足内河板头大船运输和近海游艇的泊船需要,因为需要长期驻军练兵的缘故,更好的方便我在划定的区域内干点私货什么的。

    两营之间的距离,拥有乱滩、砾石、丘林、沙坡、灌木等相对多样的地形,正好作为日常往来奔走疾行之类拉练之用。

    然后用标界牌,尽可能的抱周边的地界,包括大半座山麓,都圈进我所谓的练兵场的范围内,也算是某种自我救济的补偿。

    在河口的野营里,我查看了正在结对训练的几只部伍,主要还是冷兵器团体对抗为主,虽然在新编制中,白兵和矛手的数量减少了,多余人员填充到铳队去作为辅兵,但是相对的重要性却进一步提升了。

    新军左翼两营八团,每团的第一队,必然是白兵和矛手构成的肉搏队,其中最精锐的老兵被称为排头兵,在刺刀战术逐渐成型和见效之前,他们就是所有铳手的肉盾和护墙,同时也是近身进攻破阵的主力。

    这也是我这只军队与传统的最后衔接之处,也是用来吸纳和融合传统军队的过渡之处。然后我才来到了还在修造中的大营。

    却没有再停留,一路长驱直入,穿过正在被拆除掉神龛和基座,改成指挥所和仓房、兵舍的建筑群,径直来到了后方一条新开辟出来的土路上。

    而在大营后的深谷里,草木乱石已经被清理一空,然后硬生生的用火药平整出一大块空地来,那里正在试射新造出来的样铳。

    我正在推行更进一步火铳制式和口径上的统一,我这支人马原本的装备,原本是通过收集和整理,官军中回收和配备的火铳,然后改造和更换了击发装置后,根据口径的类同,进行集中配备,才勉强做到一队一种口径。

    只是这样下来,就作为铳队的辅兵,就不可避免的需要精通某种技艺,用简单的炭炉、铅块和模具,迅速制造出大批符合本队通用口径的弹丸来。

    现在队伍扩大了,编制也高大上去了,就必须有所改变了。

    只是,按照正常渠道,从官军的库藏划拨过来的火铳,倒是不折不扣的现货,显然因为某种冷门的缘故,管理武库的那群老鼠和蛀虫,能够在上面啃到的利益和好处是有限的,

    只是很多都是多年前的样式,几乎一个年号就是一种口径的批次,好几个口径只是上位者的一时兴起,或是一时之言,就变成批量生产的标准,而不同年号的批次,在选材用料上也有细微的差别,在这种纷乱的情况下,火铳战术能发展起来才见鬼了。

    并且保管不善的居多,且锈迹斑斑或是管体变形,甚至还有傻大粗重的火绳枪,似乎在那些官僚眼中,所谓的火铳不分大小都是一个德性么。

    在我的严正交涉和实质威胁下,卫尉寺武库司的那群王八蛋,总算缩卵松口了,用更多的实际划拨数量,来弥补质量上的不足,也就是说,他们想办法把仓底的旧货,全部倒腾给我了。

    这样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如此多的品种门类,正好掩护了我私自的火铳制品来源,而且这些火铳的火候工艺参差不齐,保养不善,但是其中好些年号和批次的,作为制管备件的用料和材质,还是相当不错的,具有回炉的价值。

    我也因此可以打着自行修造的旗号,名正言顺建立起来一套水力的加工作坊,采买制备石炭、硫磺、硝石诸物料,来掩护我自家的生产动作。

    按照我的理想方案,长短枪都能空载两三种口径内最好,这样标准化的大部队线形和列队射击一种弹药口径和配比,专门提供精准打击的猎兵队另外一种弹药口径和配比,最多再增加一些侦查斥候和轻装骑兵的快装速射的弹药口径和配比。

    因为雷汞作为击发药的稳定性不足和保存不易,几只撞针后装枪,还属于实验论证中。放在这里试射的,还是传统的遂发原理,不过随着结构简化和材料加强,而进一步提高可靠和稳定性,然后对现有的火铳进行改造和换装。

    作为后装枪的某种替代方案,孔吉吉小心翼翼搓着手,的从藤厢里去处一只看起来粗短许多,可特别是在后部特别臃肿的火枪来。

    我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由微微一笑,又是这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么。

    显然,在我抱怨和指出,原本的胡椒瓶式手枪,笨重亢费的各种缺点之后,他有绞尽脑汁按照我的要求进行了另一番改良。

    比如把胡椒瓶式手枪的多余枪管给截掉,然后在掏空的后部,装上旋转式弹膛,一把原始的燧发转轮枪就诞生了。

    因为是遂发原理,没有弹壳和底火作为子弹的整体封闭体,火药气体泄漏很明显,临时的解决办法就是留下卡口,用手拨弹轮嵌入,也就是牺牲连发速度来提高精度和威力。

    这样转轮手枪是不好用了,且依旧偏向笨重、后座强而不凑手,但是孔吉吉别出蹊径,将枪身加固加粗延伸拉长,作为拉长扩充版的转轮步枪就可以成型定制。

    因为这也算是某种变通版的后装枪,比起传统的前装单打燧发枪,省掉了费时的前通条,又不知道要快上多少倍,只是弹轮的多发装填同样麻烦和费事

    于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式的,解决方案和权宜之计是,只要由辅兵多带几个到十几个弹轮备份,事先预先装填部分弹轮,和战地在安排剩余人手进行轮流装填,就可以保持一定的火力密度。

    剩下的就是提高加工的精密度和材料的可靠性,以减少故障率和通用性,弹轮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遇到机构故障和瞎火率,直接可以手拨到下一发,比起传统单打燧发枪的长枪管,更容易清理和装填。

    虽然在传统枪械的科技树中,属于偏离主于的歪门邪道,但是对于这个同样点歪火器科技树的时空来说,还是具有相当长的过度价值。

    按照这个时空的战斗频率和节奏批次,能够打出数百发弹丸而不出故障,就算是一把合用的好枪了。

    “能否按照这个模版,短期内先搞出几百只来,”

    我当即拍板道

    “装备我的亲直队和大多数士官们。就算贵一点也不是问题”

    “几百只,?”

    脸上满是设计后枪灰的孔吉吉,不由露出某种苦笑和无奈来。

    “将主可知,我为了做出这一只合用的……费了多少物料和工艺啊”

    “这须得上好的天竺铁和西(夏)钢打造的啊”

    “还是多亏是有了细小弹簧的工艺,不然连实物都不成啊”

    “既然是这样……”

    听的他这番抱怨,我也不生气和气妥

    “其实也可以考虑有所变通之法……”

    我示范性的拿起这只火铳,将其拆分了开来,摆成十数个零件,然后一一的和他细数。

    “除了需要承受药石强度的铳管和弹轮,须得上好钢料之外,”

    “其他部件,完全可以采用更加廉价和加工简单的材料……”

    “比如这个铳托和护木,何比用什么树心硬木,换成杂木锯屑胶合拼条,又如何……”

    “作为海船都能泡在水上好些年,更何况仅是用来固定铳身的,这是思想的误区……”

    “这些锁扣插销,也没有必要用价贵黄铜的,可以换成铁件”

    “若是怕锈蚀,就用油脂浸泡保养好了……”

    “又如这个枪机构架,何必用全钢锻造,”

    “用最便宜的南海铁,铸造成型再打磨抛光即可……”

    “还有扳锤和簧片,只要达到火镰的标准即可,没必要造的这么精巧……

    “卡槽的话,完全可以涂上一层杜仲胶,就不用费力去车出细细的圈纹来

    “至于受热焦化不能密闭,那都是上百发之后的事情了……”

    “更换一层涂胶,比更换一个备件,那个更省事呢……”

    “我要的不是好看和弥久而新的工艺品,”

    “而是能够经可能的利用现有的廉价材料,迅速批量生产的犀利火器……

    “更长的使用寿命和保管期限,暂时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

    “明白不……”

    看着孔吉吉他们苦着脸,抱着满肚子心思的离开身影,我不由微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某种匠心独具,精益求精之后,反而带来的局限性,

    这也是后世国家军工产业的通用标准,也许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一定是应地制宜取材广泛,最容批量生产的。

第二百四十七章 归附、选址(文字)

    经过了漫长的秘密囚禁和打磨之后,我终于得到那位几乎被遗忘的俘虏吴ij,要求会面的消息。我似乎看到了某个武将忠诚度下降到临界点,可以登用的选项。

    港城之变已经盖棺定论了,吴ij他们背后势力们也没有了翻身的可能性,就算我放他出去,估计也回不去了,反倒是被过往的从属关系,当作弃子和叛徒,所灭口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他所奉命维护周全的对象,都在变乱中死的七七八八,倒是他消失了许久之后全身归来,这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了。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的经历和我有许多相似之处,都是某种军中保姆的角色,据说他也是北人后裔的出身,以在地方的镇戍考绩中,优异成绩升荐到广府来,然后在就学中被某位高门权贵看对眼扶持了一把,自此举荐于军中,从最底层的火头、队官、校尉、指挥、别将、正将,辗转历练过来,从军履历上可以说是颇有建树。

    在荆湖路的兵马使任上,他既屡屡平定过当地土蛮之乱,亦在清流关大败过从属北朝的三镇人马,更奔袭斩夺过北朝名下,襄樊观察使的旗鼓,以积功前来广府准备叙升顺德军副使。

    这次是为了给军前的某些镀金党保驾护航,才将他格外调遣过来,以军中资深人士的身份统带一部精锐人马,以为后盾和万全之计。

    这番故事因果,被调查出来之后,让我不由感叹过,这就是所谓历史同名人物的,哪怕时代变迁之后,是金子就会发光的异时空版么。

    只是他这一次,没有我的运气和游离于体制外的自由度,所以港城之乱中,也站在我的对立面,而几乎损失了亲信和部下,以及需要周顾的对象,不得不以俘虏之身,为失败的任务和职责,背负起相应的苦果。

    只是他花了这么长事件后才想通这些么,我有些微微的失望。

    这个早白头的将领,对传统军阵的指挥,很有一套。我的肉搏部队,在风卷旗转任营官之后,正好需要这么一个人。

    就不知道还好不好用,

    他看起来胡子拉扎形容潦草,人变得精瘦一些,头上的斑白多了一些,显然这段时间并不算好过,我并没有隔绝内外,而是将一份份邸闻和文抄,时不时的送进去。

    “你想让我替你卖命么……”

    他沙哑着嗓子道

    “不不,之前你或许还有那么点价值……”

    我略带遗憾的微微摇头。

    “现在的话,已经时过境迁就不一定了……”

    “我现在是朝廷的模范新军第七将……武备大学堂的教导长”

    我整好以暇的看着他,语气中说不出的玩味

    “无论是前景看好的年轻新俊,或是资深的现役军将,有的是人想要投奔麾下……任我挑拣”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必要和理由,继续任用你这个来历可疑,存在历史污点的人……”

    “既然……”

    他慢慢的平静下来,却不觉的口吻和态度发生了些许变化。

    “贵方把我这个孤魂野鬼留了下来,而不是交给有司发落,”

    “相必还是有些用处的把……”

    “不错……我最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了”

    我点头道

    “我想得到家人的消息……”

    “你还有家人牵挂么……”

    我惊讶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是孤身一人,才死硬不肯开口呢……”

    “只是托我照料的遗孤……并不为常人所知尔”

    “原来如此……”

    我托着下巴颔首道

    “不过,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若是敢重新露面的话,只怕要遗祸剩下的家人了……”

    “所以我只能请您垂悯,将人寻过来庇护一二了……”

    “我也不敢奢求过多,只要能偶尔暗中看着她们安好便是了……”

    “此愿了毕,某必以此身残驱,鞠躬尽瘁相报……”

    “就这么简单么……就不怕我乘机,要挟你更多的东西”

    我有些玩味的看着他。

    “某家别无长物,想必贵人看中的,不过是某在战阵上一点经历和心得把

    “其余自当任凭处置……”

    不久之后,我和他一起,站在婆罗洲会馆边上的酒楼顶层,可以看到某个卖浆铺子及其狭小的后院,不大的店面倒是生意还好,各种买浆饮的人客络绎不绝。

    看着小院里,正在井台前忙碌的身影,他久久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似乎沉溺在某种流转的回忆和感触中。

    “你完全可以上去相认啊……”

    我案子揣摩这,这是否是一个令人悲伤或是纠结的故事。

    “已经没有必要,再将她们牵扯进来了……”

    然后他转过头来,声音有些于涩的道

    “吴ij见过主公……”

    “你还是改名叫吴解好了,”

    特别纪念下某个自称三观特别正,已经改邪归正,不随便发便当的修仙小说把

    “新军之中,暂且不能用你了……”

    “但你大可作为我的新选家将,在龙州团左中另行操练一部”

    “日后就带队去夷洲,嗯。见机行事把……”

    “遵命……”

    接下里我继续奔忙在新军的事务上,就像是进入大发展的快车道一般。

    当然事情都不可能具是一帆风顺的,作为朝廷关注和看重的模范新军,那些传统官僚固然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特别是在其中,某些具有拿捏矜持陋惯的人,莫名其妙的家宅被人砸了,遍体鳞伤的摊在家中,没法来应付公事之后,就像是润滑过的及其一般全力运作起来。

    像被服鞋袜衣帽,帐毯皮具火石于粮等寻常辎重物资,一应所需,那是应有尽有,敞开供给的,别人一年寒暑六件套,我们可以拿到十件套。

    普通的兵杖甲服也还好说,虽然比不上其他刘外军将的门路,但是至少按照人头配给我们的都是按照朝廷中军的标准,配套甲领的帽盔、里衬、绒布、罩袍、披风,挂具,士兵的刀斧枪棒,士官的银装跨刀,军官的战剑,一应俱全,哪怕我们是火铳兵也不例外。

    但是在另一些方面,三六九等的对待差别就突出明显了,比如:同样是使用火器的部队,别人领的是配好的火药,我们拿到的是硝石硫磺的原料。

    对方还笑眯眯的对我派去的人解释,这是神机军里专门指定的用途,实在无法周顾到我们的。

    至于除了火铳之外,其他关于加强火器配备的呈请,更是石沉大海不见下文,请求配给炮车的呈文,直接被以现已有职分重叠为由驳还。

    于是退而求其次,请求拨给一批火油弹或是火雷弹,则得到的是此物生产不易,所有出产配额,已经优先供给,须得排序留待数年后的理由,轻飘飘的挡回来。

    就算我托人疏通和塞钱也不管用,甚至有人因此传出怪话来,“人家还带是上五军的源流,或是中外军的蔽菽,怎是你这般刚出头的杂流……可以觊觎和比肩的”

    当然,敢说这话的人,已经在第二天就酒醉失足落水被淹死了,但是我们面对的境况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然后那位相熟的郭统制,才派人给我传了几句话,大抵意思就是,神机军中挡圈几位主官,甚是看重本部出身的左锋将那支人马,不余遗力的扶持,所以其他的存在就只好暂且靠边站了,特别是我们这类有隐性竞争的。

    好吧,我只得暂时偃旗息鼓,至少我现阶段还没有和上五军之一,神机军这般的庞然大物,对上的底气和实力,能够给那些站出来的马前卒,一点不敢肆意妄为的教训丨也就是见好就收的极限了。

    不过所谓,虽然我在,在另一个方面,却得到了好消息作为补偿,陈夫人派人给我送来海图上的一个地址,算是对于我在谋求方面受挫的一点补偿。

    狱门岛,曾经是广府都市传说中的凶祟之地。

    岛屿的原名已经不可考了,靠近航道,距离广府也不算太远,不出翌日之船程,而且四围大都悬崖峭立,礁岩遍布,岛中却颇为旷阔平敞,林木植被丰茂。

    一度被南海都督府,用作羁押重犯的大型监牢所在,然后南朝沿袭之,最多时有数千人囚居于岛上,开山凿石,耕种瓜菜果林。

    岛屿周围,所谓风凶浪急,暗流涌布,只有较轻的小型船只,才可以从地势较缓靠岸,因此,几乎是绝境之岛,不虞有脱逃之患。

    但是数十年前的一场海龙翻身(海底地震),改变了这种恶劣的地形,在近岸的满地礁岩中,崩裂出几条宽敞的水道来。

    岛上的陈设建筑,大都毁坏,死者累累,几成鬼域,也有传闻说是,岛上囚徒乘机出逃,杀尽狱卒而夺取武器自据,而被朝廷派兵屠灭了岛上的囚徒。

    因为这场海龙翻身,广府已有所震闻,但市民百姓居家毫无损伤,真正破坏厉害的,也就是岛上的范围,因此也被视作老天发怒的不祥之兆,又有说是上天不喜此处作为囚所,而彻底毁弃,

    然后是航道变迁和附近的人事迁移,这一废就是好多年。

    至今的故址上,时有闹鬼的传闻,当然,我更相信是那些乘夜泊靠的私贩们,各种装神弄鬼的作祟。

    更别说什么牛鬼蛇神,上千号军人驻扎下去的血煞气一冲,我就不信还有什么东西藏得住,更何况岛上有用作自足的蔗田果林什么的基础,

    我的船团,也不用再冒风浪之险,长时间停靠在外海,进行蚂蚁搬家式的运送这就足够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内察(文字)

    海风徐徐吹着我被晒红的皮肤,发出某种微微的刺痛,但是脚下陆地的踏实感,却让人轻松了几分。

    我刚从狱门岛上待了几天回来,虽然环境还有些不尽人意,荒废的太久了,但是作为临时泊湾码头的基础,还是有的,

    岛上的活动地域颇大,具有某种典型南国热带岛屿的多样性,可以作为某种野外训练的环境。因此第一批修筑的人手,已经派上去了。

    在新军名下,我自行成了一只数百人的工程团,都是安远和天南当地招募来的匠人或是相应的熟手,用军中配发的工具装备起来,按照辅助部队的待遇和操条进行编管而已,目前阶段足以⊥他们感激涕零,相当卖力了。

    天南还好说,我当初在那里借着清剿余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理由,扫荡掉的只是一些地方土族豪强之类,只要熬过战后的萧条和凋敝时光,普通人的民生总算还过得去,毕竟是国族的直领地,新馆吏们多少还要估计吃相,出现成批量饿死人之类的消息,就过于骇人听闻了……

    但是两度叛藩生乱的安远州乃至大半个丹戎大洲(马来半岛中南部),几乎成了人间地狱,屡次追加的官军和叛藩的拉锯,饥荒和瘟疫的消息,时有所闻。

    因此相对的,招募各种专长人手和青壮年的工作,进展很顺利,几乎每天都有大批的流民,逃亡到港城附近,像是牲口一样的任我们派去的人挑选。

    代价仅仅是半袋于饼子或是一包米而已。

    虽然因为身体素质和简况状况,大多数不能直接作为兵源,但是作为夷州方面垦拓的劳力还是不错的。其中也包括了一些负责过港城修缮的老手,正好这次在狱门岛派上用场。

    只可惜这个时空所拥有的另一种特产化石浆,也就是原始版的水泥,却是朝廷管控的事物,没法大批量的搞到手,不然进度还会更快一些。

    当然了,伴随着这些纷乱和流散,关于当年安远州变乱,逐渐流出另一种描述和内情的说法,

    当年第一次派兵护送中使,到安远州城宣旨的时候,作为当地分藩之首的马氏藩,内部的意见也不算统一,甚至并没有多少坚决对抗王师的决心,因此官军到达州城的时候,大司徒一家已经束手就擒了。

    但是突然有消息传出,朝廷以暗中资助和扶持马藩叛乱为由,准备废除当地的十三藩,并亢汇聚到安远州城的诸藩现任当主。

    接着领兵官遇刺受伤,

    又发生了一些不可预期的事情,除了诺藩变成官军的走狗和帮凶,其余十二家当主,就只有两位远藩的家主只身逃回来,接着是诸藩的私兵在安远州城里,与朝廷派驻的官军乱战,重新占据上风的官军,开始在城中烧杀抢掠,

    等到他们重新收手,发现自己已经被各路藩兵所包围,然后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可以说,这其中从头到尾,都充斥着某种阴谋和幕后推手的味道。

    今天是我旬休回家的日子,这段时间,我就像一个真正的领导者一样,全心扑在这只军队和先关事宜的筹备和建设之上。不是吃住在军营里,听着号声起床作息,熟悉一个将领所具备的方方面面,便是辗转与车船劳碌往来之中,亲自巡视指导布置事项。

    好容易待到初初走上正轨,才得了闲暇回家瞧瞧。

    路上所看到的乞丐和各色面黄饥瘦,无所事事的人,似乎有些多了点,他们敬畏的看着走在我马车前,负责前驱清道的骑手和旗帜,纷纷有些惊慌失措,或是麻木迟钝的避让开来,然后顺带捂住孩童可能哭喊的声音。

    虽然清远之乱已经平定了好一段时间,但是因此带来的创伤和后遗症,却没有因此消失不见,反而慢慢的显现出来。

    许多好容易从流亡中归来的幸存者,试图重建家园,却发现他们所生活和熟悉的家园,已经面目全非,且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而世代居住的土地,也变成某人名下的产业。

    于是乎,他们一下子成了被遗弃和遗忘的群体了,年轻力壮还可以去做短期的雇工,与北人、佣奴一起,争夺下城区的几个城门下,临时招工的名额,尝试熬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剩下的人,就只能考虑卖身或是寄附为奴婢了,问题广府的大户人家,根本并不缺少奴婢的来源,无论是岭外南投的北人,或是海外输入的藩奴,无不是比这些本地人士,更加物美价廉的所在。

    因此许多人,就靠着官府设立的赈点薄粥,有一日没一日的混过去。

    谜样生物那里也曾经尝试过,从中招募人手去外州屯垦拓殖,可惜的是,除了一些脑子比较活泛的年轻人,绝大多数人都有着某种故土难离的情节和矜持,作为畿内居民的最后尊严,他们宁愿半饥不饱挣扎在生存线上,甚至饿死在广府境内,也不愿意放弃畿内人的身份,形同流放到陌生的远州去。

    作为那些既得利益者其中的一份子,我如是想着,静静的观望着他们,以及发生在短暂行路上的光怪陆离。不过这种状况,随着我的车架,通过最外围的小城门,进入猎德区的子城之后,仿佛就一下子消失了。

    又回到昔日广府悠闲靡靡的缓慢生活节奏中来,各种闲淡适意优裕从容的气氛,随着店家和小贩的叫喊声,弥散在有些闷热的空气中

    这和生活在在广府五城十二区内的人,所见到的情形,有些反差颇大,城内城外似乎已经是两个世界了,当然这据说是有官方和民间底层共同努力的结果。

    据说城中的传统乞丐团体和帮会势力,坚决拥护官府维护市容市貌的号召和举措,谨守地盘划分而将这些外来的生手和竞争者,都驱逐出去的缘故。

    一板一眼汇报声,将我从沿途观望的思绪中拉回来。

    “辛军副去了台城接收新到的军资……顺带与陆小姐会面”

    “陆大参召集众属,正在参研新修订的铳器操条和制图法……”

    “赵虞侯召见了二营三团第二铳队的队副曲端,叙以乡情”

    “会面不过多久便出……又去见了杨都尉,商榷选人事”

    正在面前做汇报的这名小校,乃是我新提拔上来,用来接替穆隆的部分职责的人,毕竟穆隆现在已经是亲直队的队副,兼标兵队旗头,不适合再负责一些设计阴私的勾当。

    他叫童昊,字泽洲,曾经差点就有了举子出身,走上仕途之路。

    据说他家中本世代的吏业,以刑名和理狱师爷为生,吃的是沾血的黑心饭,到了这代却出了个奇葩,一心像谋取仕途,不惜重金假寄远方同宗的名下,去参加科考,结果过了乡试,却在部试律学优等,准备授予出身前的前夕,被妒忌的同年所举发,遂剥夺功名出身,下狱待处。

    然后就是各种公门黑暗,因此家破人亡的段子,

    后来清远军乱起,捣毁了多处牢狱,他也被裹挟进了乱军,几欲籍此报仇,后来陈子河按照约定,给我送来了一批有特殊专长的人士,他亦在其中,只是因为不怎么顺服,被揍成猪头捆绑着送过来。

    在我顺手于掉了几个与他破家有关的仇家之后,别无所求的他开始死心塌地的跟着我,自甘以一介工具和走狗的身份替我卖力,如今安插在军中,利用他面生、记性好,观察入微的擅长,替我监视某些动向。

    因为,一不小心之下,我已然发现我这座小庙里,已经至少拥有三个以上的历史名人,或是疑似同名的大拿。

    副手辛稼轩就不用说了,他还有另一个名字,辛弃疾,在另一个时空,这位少年起兵参加抗金,在乱军中亲手擒拿过叛变的义军首领,写下夜里挑灯看剑的名篇,也做过数任江西、福建安抚使,可谓少有文武俱全的宋代诗人词家

    虽然在这个时空,他自另有一番际遇,但是相处下来的性情作风,却也让人颇具期待的。

    还有新任的陆务观,陆游同学,虽然在另一个时空,他只是家庭生活和人生理想都苦逼坎坷一生的爱国主义诗人,但是在这个时空,他却是将门显宦之家的背景,代表这龙雀园陆氏的门第。

    最后就是将虞侯赵隆了,我当初在军前有所结交的时候,并没有太过留心过这位的出身来历,只是觉得这位比较对脾气,可以往来而已,直到委派到任

    回头和阿萝讨论分析种种,才想起小说里,某个同名悲剧性人物代表,如我我所料不错的话,他居然是参加过熙河开边的宿将,也是北宋末年一片浮华狂躁气氛之中,极少数反对海上之盟,联金取燕云的清醒人之一,这个时空他或许也是混的不怎么样,但是相应的军士素养,应该没得说。

    所以我也得小心盯着,一方面尽量创造让他们发挥才能的环境和氛围,另一方面,也是想办法掌握其日常喜好倾向,以更好的驾驭这些或许不甘于平凡之辈,使其归心所用。

第二百四十九章 搽背、分析(文字)

    回到家里的感觉真好,我仰面泡在汤桶里拨动着水花。做成鱼儿和莲花形状的木托盘里,漂浮着饮子和小吃,

    我轻轻哼着小调

    “江南可采莲……”

    “鱼戏莲叶北……”

    一个窈窕的身影倒映在水波上,又被荡漾成无数细碎的澜光。

    她手上还捧着,浴巾、皂角,瓶装香油之类用具。刚好遮挡住前胸的位置,只能看到某些边缘的轮廓弧线。

    “妾……妾身来为你搽背……”

    在我的灼热目光之下,脱掉眼镜而别的有些娇羞怯弱的崔绾婷,有些羞红的侧过脸去,结结巴巴道

    “请……请……且转过身去好么……”

    “好吧……”

    看她面红耳赤的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仿佛下一刻就会落荒而逃的份上,我强忍着yy之念,咽了口口水道,慢慢转身趴在桶边的一块靠板上。

    “嗯嗯请便”

    看她也似乎是初次为人做这种事情的份上,我可不想把送上门的福利轻易吓跑了。难道要我裸奔去追,然后闹出一段传奇“佳话”来么。

    心猿意马的重新定下神来,我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水面上。心中默念着

    “萝莉是空,空既是萝莉,

    御姐是空,空既是御姐,

    人妻是空,空既是人妻

    萝莉既御姐既人妻,是同一事物不同发展阶段的不同表征……”

    从摇曳的倒影中,可以看出她挽起袖边,露出藕白肉致的手臂来,然后拿起一块晒于的瓜瓤,在我肩背上挂搽磋磨起来。

    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反射,慢慢欣赏着她汗水逐渐浸润,或是被我微微动作溅起的水花所打湿,而逐渐贴肤显现出来的娇躯轮廓。

    那种硬刺刺火辣辣的触感,浸到热水里后,顿时让人轻松畅快了不少,

    随着重复的动作,她神情和力度,也变的自然流利了许多,虽然还很生涩,但是所谓秀色可餐之下,其他的什么都是浮云可以不介意拉。

    待到皮肤全部泛红起来之后,再涂上含有冰片或是其他药物成分皂液,火热冰凉的反差,让每一颗毛孔都似乎舒张开来,只是一直涂到腰下,需要我站起来一些的时候,她的手有些颤抖着,

    “又不是没见过把……”

    我突然开口似乎把她吓了一大跳,正在动作的手臂,差点儿就穿过腿间,滑到前面来,本能的握住某个怒气十足的突出物了,然后又似被烫到一般的飞快放开。

    “好吧……”

    我忍不住转过身来,看着她仅有类似浴衣一般的汤帷子,已经泄露了她真实的企图和动机把。

    “你也忍了许久把,”

    只是她似乎被我惊吓的腿软脱力了一般,面对近在咫尺的狰狞之物,居然挣扎了几下都没法站起来逃跑。

    只能露出某种哀羞的表情,软软依靠在台座边上,脸上如同桃色挂果一般淡淡的红晕,形同挂落在身体挺立曲线上的浴裙,可以感受到毫无遮掩的轮廓和顶端,虽然具有人妻属性,却可以顽强对抗着地心引力的作用,没有多少下垂的倾向。

    却是被欲盖弥彰的手臂给挤压这露出大片颤颤的边缘。

    “你这一定是故意的把,”

    我心中狂吼着某种禽兽不如的台词,眼疾手快的伸出手臂,将她托住腋下揽抱起来,高举过肩越过桶边,然后失足双双丢进水中,

    她像一条可怜楚楚的鱼儿一般,好容易找到攀住边缘,重新从水花里挣扎出来之后,头发耳鼻口眼都在流淌着热水,发出某种哀鸣的呜呼声,却又再度落入了我禄山之爪的掌握中。

    在我龙爪手式的全方位袭击下,她防不胜防不堪抵挡,最后只能低声娇叫着蹲伏下去,环臂抱胸绻成一团,只对我露出一个浑圆下削的后背。

    这是新版的鸵鸟战术么,可是我已经看到了新的破绽了。

    飞龙探云手深入水波荡漾之中,握住那两大团鼓动,和深入的沟壑,随我一发入魂的大招,直中要害,她哀婉呻吟着,放开攀附在桶壁上的手,也放弃了最后抵抗。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嗷嗷”

    一个多时辰之后,总算再次洗完澡的我,斜靠在凉爽庭院的花亭下,轻轻哼着某只变调的歌谣。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

    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咧”

    妹妹阿璐正在用大腿给我做靠枕,手持一只大齿象牙梳子,慢慢梳理我垂下发梢,好让风尽快吹于。

    而抱头蹲则满脸认真的,小心翼翼给我肩背腿臂上晒红脱皮和长出介疮的部位,涂上膏药。而一些还是新鲜的抓痕或是被重复过多搽伤的地方,因为泡得太久都有些发白了。

    因此轻轻触碰上去,就免不了龇牙咧嘴的。

    “我说你的恶意趣味能不能少些……”

    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免抱着一本书册的谜样生物,被我吵的忍不住抱怨道。

    “动静不要弄得那么大啊……”

    “每一次都弄得喊叫连天的……”

    “生怕不炫耀就会死一样……”

    “老娘都没法专心工作了……”

    然后她看了一眼某个房间的位置。

    “又要耽搁多少个工作日了……”

    “情不自禁嘛……”

    我难得有些天然的心虚道。

    “3万又四千缗……”

    她突然对我说了个数字。

    “什么……”

    我愣了下。

    “这几个月的结余啊……”

    谜样生物将一张字体娟秀的便签,递到我面前。

    “主要是北边的联合船团回来之后,一进一出剩下的纯毛利……”

    “想怎么打算……”

    “贵金属储备还是战备物资囤积……”

    当然,钱赚到一定程度,剩下的也就是数字,以及怎么利用这些数字,变成更多的数字和相应的资源和潜势力。

    我家现在一个月开销大几千缗,已经足以步入广府上层的普遍水准,而我的收入进项,除了一些居于整个经济食物链的顶端,年经年日久的公卿世宦,海商巨族还没法比以外,放在外州远藩,也足以笑傲一方了。

    基本上以我现在的阶层和身份地位,在生活层面上享受能够增长的幅度已经相当有限了,除非我想扮演一个挥金如土的冤大头或是花花公子。

    “黑市里,已经有人开始留意其这么一大批持续北货的流入量,并暗中打听我们的路数了……”

    名为阿萝的谜样生物,继续道

    “虽然严禁船团内的人手登岸,产生接触,但这始终非是长久之计……”

    “严防死守的堵不如疏……这条渠道迟早要遇到更多的挑战……”

    “因此,我们需要更多,具有势力和背景的代理人和分销商,。来分散和转移这种关注……”

    “哪怕为此,分走一大块利润也无所谓……”

    我侧头想了想才道。

    “兰麝号你觉得怎么样,那群女人的能耐也不小,而且大都习惯躲在幕后

    “我已经尝试过,但是还不够,”

    谜样生物微微摇头。

    “而且除了特定的几个对象外,我并不能保证都能守口如瓶……”

    “不要小看那些女人的八卦欲和妒忌心……”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像你那位阿姐一般,在大是大非的利益立场上拎得清

    “龙雀园那里如何,鹿公或许会愿意接受这个好处……”

    我再次给出个建议

    “这倒也不错,不过……”

    她顺势沉思了下,

    “其实你将这个选择权,交给那位陆小姐,更为合适……”

    “鹿公未必看的上这点利益,陆侍郎那里或许也会自持身份而有所避嫌,但是那位贤惠的陆小姐一定不会……”

    “千万不要小觊一个女子为自己和情郎打算将来的决心……”

    我看她的表情似有所指。

    “她的情郎在你的麾下,可算是某种程度上利益一体的……”

    “一旦陆小姐愿意接手,那就和龙雀园就脱不了于系”

    “而只要鹿公他们还看好你的前程……觉得有继续投注的价值……”

    “哪怕他们知情后,多也少也会保持某种默许的态度……”

    “其实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谜样生物习惯性的拨了拨额前的流海,对我继续道

    “比如一直对你示好和善意的那位……”

    “你是说……颜公?……”

    我有些迟疑的回应道

    “以回报的名义,给予对方部分权益,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就算他已经长期退居幕后,但是为了维持这个淡出主流视线的政治团体,同样也需要大量金钱作为润滑和梳理把……”

    “他的关系网中,肯定不会介意多一个相对要求更少,贡献更多的资金来源把……”

    “而且你可以将这份谢礼,分作数份,除了颜公这个大头之外,郭统制、杜次座那里都可以算上一份……哪怕只是只分利的于股也好”

    “这样那位大昌号的东主,或许也会因此产生兴趣,而主动找上门来……

    “这样又多了一个运力资源的提供者和分摊风险的对象”

    “这样,将来最好的前景是,那些豪门或是海商大鳄背景的觊觎者,试图深挖根底的时候,会被更多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给分散目标和关注。”

    “最后只能对于其中牵扯到的各色人和事物,有所知难而退或是寻求妥协的途径……而我们仍旧能保持原来一半以上的利益,”

    “或者因为有足够的权利网保驾护航,而总体有所增加……”

    “最坏的结果是,也无非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这三家,以极小的概率,破天荒下大决心放下身份和脸皮,联手起来将我们逼出局……”

    “但是这样做并非毫无代价的,因为北地主要的资源和渠道还在我们手中

    “我名下掌握的夷州和你名下婆罗洲的点,都是有专人在运营操作的……

    “他们的手想要伸到哪里,可没有那么容易,需要足够强大的本土势力的配合,这也意味这更多的变数和周折”

    “三角航线由此所建立起来的口碑和信誉,却是没有那么容易替换掉的。

    “在这个过程中,只要那个环节不慎稍有察觉,足够我们不惜一切的鱼死网破和留下后手了”

    我听她分析了这么一大堆利害得失,人心计算和揣摩,已经是目瞪口呆很有些消化不能。

    至于另外两个小女孩,阿璐和抱头蹲,早就是一副不明觉厉,眼睛闪闪的崇拜样。

    这难道才是谜样生物,难得认真起来的另一面,我到底在自己的后宫里,塞了一个什么样的合作伙伴啊。

    “我脸上有花么……”

    阿萝疑问道

    “不不,我只是觉得很幸运,在这个世上,何德何能有你作为同伴一起前行……”

    “你这是作为夸奖么,”

    她笑的像只翘起尾巴的猫咪

    “不,还有求合体的意思吧……”

    “求你妹啊……”

    下一刻飞过来一个坐垫,以及阿璐各种无辜中枪的表情。

    e∶这两天忙成狗了,邻市的兄弟单位出了19事故,各种安全隐患自查自纠和督导活动纷沓而至,再加上台风过境,领导亲自带班,连平时在办公电脑上偷跑几段稿子都没有心情和机会了,昨天上完大夜班,一觉睡到下午还不够,所以就只能这时更新,实在抱歉了

第二百五十章 再阅(文字)

    鼓号喧天,旗帜招展,似曾相识的这种场面,我在回到广府之后,就见过一次,那是平定了清远兵乱之后的勤王诸师校阅。

    只是这一次,我已经成了其中的一员,需要全身披挂的正装骑在马背上,等待进入正街之中,接受欢呼和评定。

    我的左右,除了辛稼轩那班武学出身的军官外,其他人都多少有些紧张的神色,毕竟是第一遭参加这种场合,而站在看台上上品头论足,和站在街道中让人评论,又是另一回事了。

    士兵们更是涨红了脸,在士官的低声呵斥和约束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兴奋和焦灼的心情,要知道其中许多人,之前还生活在远州外藩,没这么熟悉和见识过广府的花花世界。

    因此我不得不主动的活跃着气氛,对着左右顾盼谈笑着作为减压的示范,用我宽慰他们的话说,就当作是我们前番因为临时召回而静悄悄班师,当初没赶上的凯旋式好了。

    这些话经过那些营头和团队官传到士兵之中后,他们的骚动和紧张总算较少了一些,却又开始有些愈加期待起来。

    当然,伴随着安远州传回来的各种消息和乱讯,原本的这场凯旋式看起来是遥遥无期没法指望了。

    今天是年底的小会操,也是新军初创半年后,拉出来的第一次亮相。所以上头格外拨给了一笔用来修饰和着装的款子,让我们准备校阅的行头。

    铳兵都带着绿褐斑纹的宽檐软帽,垂到腰下的锁子背心,而白兵和矛手则带着传统的圆边笠盔,连身的锁环甲,在胸腹肩背和下摆的重点部位,用条状铁片加强;

    少量的骑兵穿着带整片胸甲的鳞铠,戴轻便的小圆盔,军官们穿戴的则是更繁复一些的山文甲或是简式明光甲,简单花饰的銮兜;所有的帽盔后面都有遮阳透风的布片,上面都按照阶级和兵种缠着彩色绶带,作为装饰物,士官和军官缀有流苏和羽毛,作为身份标识。

    行进在队列里的猎兵什和捉生队,则多一件类似草绿迷彩的披风,

    所有的甲衣,都被皮带和挂具扎在紧身收袖的帆布服里,看起来比起那些衣袍宽大,随着披风鼓动的其他部队,更加精于利落的多。

    再次鼓点敲响之后,却是第六序列的右厢游弋兵马使的骑兵队,开始出场了,

    他们身着各种华美线饰的鳞铠或是涂成暗红色的明光甲,军将和旗手们都披着素色大氅,在各自队官的口号下翻身上马,按照距离和批次,一边踩着某种鼓点和节拍,一边努力安抚着坐骑,控制着缰绳,三五成列的拉成长队,徐徐走出校场而去,据说为了选到校阅前来的马匹,都是那些性情最温顺,最不容易受惊的类型。

    最后一次少量饮水和相互容装整理的口令传达下去之后,我们开始等待即将到来的下一个鼓点。我也顺便再次打量麾下的校阅人马,虽然队伍看起来也颇为整齐,气势也不错。但是相比其他校阅部队的兵强马壮或是阵容鼎盛,就没有太大优势了,所以被排到了押班尾的位置。

    作为现代人参加军训丨检阅的一点心得,用了一点点小手段,比如尽量让身高相近的人站成同列,按照身高优势从中间到前后两边的排序,以制造出某种相对整齐的视觉效果。

    而身高特别突出的,被放到前列拉开一定距离,作为排头和前导旗手。

    这也是火铳部队的一大优势,随着火器的普及,相对于传统军队中,对于士兵的身高体能方面的身体素质要求,也有所相对降低了。理论上将军事化的门槛,进一步下调,

    毕竟,只要能够操作娴熟,哪怕是一个体弱之辈,也能轻易杀死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士兵服役期限和效率,也被相对的放宽了。

    只是我们今天的运气有些差,刚走出校场大门,老天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短暂的雷声滚动之后,风中带来了湿润而密集的气息。

    “下雨了,”

    我感受着随着头盔上的滴滴答答,流到脸上的湿润感,这样原本的铳刺和射击示范表演等准备好的腹案,都没法做了。

    “传令下去,执行丙字号预案……”

    长街大道的另一头,定鼎门前的阅兵场地中,已经笼罩在雷声隆隆和大雨倾注之中。

    哗哗作响的雨幕之中,看台上早就摊开了遮阳挡雨的幕布,没有遮蔽的也撑起了五颜六色的伞朵,却没有多少人避去躲雨,而是继续留在原地,因为台上的大人物们也没有动。

    大相国面无表情的看着在暴雨中四散奔逃,忙不住寻找遮蔽物的身影,

    他已经六十九岁了,抛去以辅政为名的漫长过渡期,他从父辈手上接手和掌握这个庞大的国家,也有三四十年了,这段时间长的足以消磨掉人生中的大多数东西,最后只剩下深深的倦怠,

    虽然他还算健康,相比同样年纪的朝臣们,并没有多数老人应用常见病,只有些腰酸腿软的小毛病,但是他觉得精神越来越不济,面对政事也缘来缘厌倦,如果不是清远之变带来的一连串变故,他本该在海南国领的温泉别宫里长期修养。

    而不是在这里坐视老臣子和监国的身边的派系之争,对这个国家继续保持足够的掌控力。今天算是难得有心情出来,在校阅上露个面,变相的展示一番幕府两代的亲善濡慕之情,以维持朝野的平稳。

    只是他这点难得好心情,眼下也没有了,国朝倾注了重资,投入人力物力无算,汇聚各方精兵良将的种子,打造而成的模范新军,被这大雨一冲,就打扮做鸟兽散了,这是哪门子的模范军,国朝的荣誉感和,都被雨水给冲跑了么”这便是你给我的惊喜么……“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一国中年的当代监国,一向能言善道的他,也很有些无言以对。

    空旷的广场中专研已经散去大半,稀稀拉拉的剩下来一些,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的军将们,然后他们似乎自觉情况不妙,这才陆陆续续从那些临时的遮蔽物下,由主官带着亲兵连拉硬拽着,又赶回来一些,重新组成缩水了不少的队列。

    只是这时台上才有人注意到,依稀的雨幕之中形影绰约的,最后居然还在一只人马在原地,保持了基本的队形,而没有像其他人一般四散躲雨。

    这个结果,让大相国的脸色才变的不是那么难看。

    “这是新军哪一部的人马……”

    当代监国抢先问道。

    “是新军左部锋将刘延庆的麾下……”

    脸色稍稍好看一些的大臣们左右顾盼了之后,才有人回答道

    “这位刘锋将乃是,前天南讨逆军刘绍能之子”

    “都是刚打完胜战的新锐之师,无怪乎能有这种精气面貌……”

    “这才是将门虎子的应有之意啊……”

    这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们,纷纷出声缓颊道。

    “可赏其忠勇奋值……”

    一个名枢密使更是建议到,只是话音未落,似乎又有了新的变化。

    雨幕中传来的整齐歌声,还有远处看台上此起彼伏的嘈杂声,顿时将他们关注和眼神全部吸引过去。

    “还有人马么……”

    一名武臣有些疑惑的道。

    “还有左翼兵马使麾下的,尚未进场……”

    一名侍卫武官,低声回答道

    “什么,”

    眼见大相国眉头重重锁了起来,监国也忍不住开声到

    “这是怎么安排的间次……”

    “如此明显的疏失……”

    沿街搭建的看台上,已经是一片轰声哗然开来,因为这些官吏士民,已经隐约看到了来人。

    那是怎样的一只人马啊,几乎全员被淋成落汤鸡一般的队列,他们的武器,铠甲和帽盔上,被雨水冲刷的七扭八歪,人人身上都是水光粼粼的,像是帘子一般的向下淌着水。

    虽然校阅的大道上,有良好的排水设施,但是架不住这场骤雨实在太大,以至于他们行进的每一部,都是踩在大大小小来不及流散的水洼中,很有些跌跌撞撞的狼狈样。

    更别说他们的鼓号军乐,都成了无法演奏的摆设,而愈发的狼狈不堪。但是走进了看,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在雨中保持了基本行进的队列,虽然偶尔有人滑倒,或是失足跌倒在水中,但很快就被前后左右搀扶这站起来起来,哪怕受伤鼻青脸肿,也是一瘸一拐的继续前行,居然没有就这么,因此打乱队形。

    那些被雨水打湿而裹卷成一团的军旗,也依旧直挺挺的矗立在空中,仿佛这些浑身湿透,满身你点和污渍,还不停滴着水的军士们,也继续挺拔这腰身,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仍由瓢泼的雨水打在脸上,灌进眼睛和耳鼻里,也毫不动摇的保持了步伐和整齐,哪怕前方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惧的气势。

    这时

    沿街临时搭建的看台上,各种此起彼伏的哄笑声和议论纷纷,也是逐渐消失了下去,最后变成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似乎被这种身外少见的场面,和他们的执着顽强的肃穆感,所凝固和感染,

    他们士气昂扬,精神高涨的唱着旋律雄壮的歌子,徐徐的向着看台而来,就仿若不是浸没在暴风骤雨之中,而是行走在阳光明媚,春风和煦马蹄疾的坦途大道之上。

    随着他们越唱越流利的歌声,冲天而起,仿佛刺破了雨幕,也驱散了雷鸣,清楚的嗡鸣在远近每一个观望的人群耳边,带着一种连狂风骤雨,惊涛骇浪也不能轻夺的意志和决心,灌进每一个还未离去人百感交集的情中。

    “模范新军啊,模范新军,说了许多,这才有个基本的样子……”

    大相国开口道,左右顿时一片称颂如潮的呼应声。

    “这才是安排在最后的压轴戏么……”

    “可知这部是什么渊源和来投……”

    “据说前身,乃是龙州团左……”

    “龙州团左?……”

    在场的大人物们,难的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冷场,似乎被这巨大的心里反差,给雷得不轻。

    “龙州兵的彪悍,在我朝也是有所闻名……”

    直到一个声音,刻意打破这种尴尬和冷场道

    “这只龙州团左只是寄名,主要是西婆罗洲路的人士出身……”

    有个不识趣的声音,在后小心补充道。然而接下来这句话就说的有些诛心了。

    “据说大半出自抚远州的罗藩子弟……”

    “就是那个八叶后人的罗藩么……”

    大相国难得主动提问道

    “却也不足为奇……”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他才正色道

    “尔辈的先人,那一个不是披荆斩棘于蛮荒,劈波逐浪于大洋彼岸,跋涉穿行于恶风热海,”

    “于四夷九边手中一点点夺取存身之地,威孚交加,才开拓出我们现今的鼎盛局面和大好山河……”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底下这些人也实在太逸于安乐……”

    “一场豪雨就轻易驱散的军队,又怎么能指望他们保家卫国的本事和上阵杀敌为国前驱的勇武……”

    “在我看来,这军中的整顿,还很不够……”

    “居然让这些样子货色,都混入新军之中……其咎难免……”

    “相关人等,不得轻饶……”

    “君上所言甚是……”

    监国为首要人们,纷纷起身赶忙的做出一副耳提面省的姿态来。

    而随着大相国的退场,围绕在监国身边的那位人,也爆发了一番争执,还有人想求情再做努力,却被领头的蔡侯,劈头盖那的痛骂一顿

    “够了,大相国至少保留了些许情面,没有就此撤编,而是让我们自行纠正……”

    “至少还留下挽回的可能性,不过相关人等,怕是逃不了罪责,也不容荫蔽了……”

    “至少要拿出足够分量的交代,才能令君上满意啊……”

    “还有刚才那个多嘴罗藩的人,也给我一并处理掉……”

    “欲盖弥彰过犹不及说道额就是他这样的小人……”

    “此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辈,实在留不得他……”

    与此同时,

    “前导官呢,前导官何在?,”

    前台的一名全身戎装的高级武臣,突然站起来高喊道

    “为什么他们……没有出现在队前”

    “怕是去避雨了……”

    左右一个声音回答道

    “该死,那他们没有引导而持械趋近君前,那是形同反乱啊……”

    “谁给我拦住他们……”

    “够了,郑养年……”

    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道

    “就算你是观阅都指挥,也不能也不能肆意归罪他人,来推脱罪责……”

    “对方可是一只铳军……”

    这个字眼像是打中了他的死穴。

    他只是习惯了享受这个体面而优裕的职位,而并非真正的无能,只是他面若死灰的被架了下去之前,求助般的看了眼自己的兄长蔡侯,对方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置若罔闻的表情。

    从看台上重新下来,我还有点难以置信的感觉,居然就这么轻易见到了大相国,虽然只是临时找过去,过场式的问答说了几句,。

    倒是旁边满肚子心思的监国,再次给我留下些许印象,因为他赐给我一身裘装。然后我才多少知道了这次冒雨阅军事件中的因果使然

    前后真是有些机缘巧合啊,要说别部人马,未必没有经验丰富的悍战老兵,也未必在乎这些雨水,不过估计形象就不会太好了。

    因此,他们的主官倒是光顾着挑选容貌俊秀高大威武的士兵,以充阵容,但是忽略了本身的素质和经验,结果遇到突发事件,就让我们这只吊车尾部队,大大出了个风头。

    毕竟我的部下,大多数都是来自终年温热多雨的地区,相比广府这些被安逸生活泡酥了血性的大爷们,早有相应雨中行军的经验和适应性。

    e∶检查组和台风一起都去其他县市了,我也总算可以回复正常日更了,之前拉下的只能说抱歉了,有空再补上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结好、影射(文字)

    作为结好的汇报的预期,籍着这个场合,刘延庆也将他家老头子暂居在家时,一些关于新军的看法和分析,传话给我。

    在如今朝野舆情中,就算是占据上风和主流舆情的主战派和北伐党人,亦是分为徐图派,急进派和中兼派三类,

    徐图派,以延边的地方实力派为主,主张在准备最充分风险最小的情况下,对岭外之土进行侵蚀渐并的策略,通过扶持和分化,逐一纳入版图;

    而急进派则以北人党中的将门和军中少壮为主,主张全力以赴,选拔精锐组成一支强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将江南之地那些并不齐心,或是三心两意,首鼠两端的镇守、守臣们,彻底击溃打垮。然后再海路配合之下,夺据要点数路齐发打过江去。当然相对产生的风险和功绩也足够大。

    而中兼派则是某种两不靠,反而人数是最多的,既不主张慢慢的侵并,也不赞成毫无保留的全力出击,而是主张多点多地同时发动局部战役,然后积小胜为大成果,步步为营消化一地的财富人口之后,才重新发动下一轮的攻势。

    这个方案看起来很周全,而且兼顾了延边诸路行司的利益和态度,相似的级别和层次之下,这些封疆大吏,或许私心上没有人愿意给别人做陪衬或是嫁衣的,但是实行过程中过于复杂和琐碎,需要来自中枢强大的协调能力,才能保证各方的基本齐心协力和正常进行,因为涉及环节多,变数也更多。

    属于哪种看起来很美,但是实行起来,颇为繁复的类型,但是据我所知,上层似乎更见倾向于中兼派的意见,因为这个方案只要稍加调整和修饰,简直就是为监国的上柱国量身打造的。

    北伐这种开国以来少有的大业和荣耀,又舍他取谁呢,哪怕是挂个名在后方遥领。

    不过这些都是纸上谈兵的计划和预期而已,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和情况呢,要知道北伐大业开国以来几乎没有一年不在喊,而两学之中,一次为课题而编制的各种方略文书,也堪称汗牛充栋,数以库房计。

    而直道现今,才在内外大势的合力推动下,变成明确的意向。

    作为模范新军才是这种内在意志,最实在的体现,虽然名义上编练这支模范新军,是作为畿内的机动力量,但是实质上,还是为了北伐大业做预备的。

    不然仅仅按照前锋部的配备,就足以满足畿内日常的守御需要,又何必按照兵种配备齐全,搞出五部两翼这种功能完备,充满战地色彩的编制来。

    只要配备齐全磨合完毕,再配以合适的指挥机关,放出去也几乎抵得上一路大军,正好作为监国直接指挥的先遣序列。

    这种针对性和适应面也比较广的精于编成,因为北伐初期主要面对的是北朝旗下的各路军镇。

    北朝的军镇林立,但是也分为三六九等的不同类型,基本可以分作几大类

    第一类为河(西)朔(方)型军镇,也就是传统的西军体系之内,如凤翔、那宁、郏坊、泾原、振武、天德、银夏、灵武诸镇,

    所谓听宣不听调,只在名义上服从洛都朝廷,官吏军民财赋皆自行处断,定期还要用官职爵位和其他封赏来安抚之的典型藩镇。

    因为地处盛产健儿和良马,在这些藩镇之内,事实上是由大大小小的将门和武人团体构成某种金字塔,然后对内恩怨纠缠相互争斗攻伐又一致排外,朝廷只能扮演某种调停和追授的角色。

    第二类为防边型军镇,如泾阳、大同、卢龙、云中、松漠、剑北,汉中诸镇,主要防的是那些安东、塞北、南平之地那些不认同洛都正统的,外疆封藩诸侯和他们的附庸部族的进袭。

    因为这些地方大多数土地贫瘠,人烟稀少,在这里藩镇不像河朔那样富饶可以自给,军饷自然耗费大,只能靠洛都朝廷中枢拨给接济,因此相对服从洛都的号令一些。

    第三类为中原防遏型,也就是作为洛都朝廷的统治核心,两河诸道的屏藩和拱卫,历史上这些地区,相对富饶繁荣,经济发达,农业、手工业和商业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物质条件也是数一数二的望要之地,属于那位权臣的基本盘之所在,

    先后有过宣武、忠武、武宁、河阳、义成、昭义、河东、陕虢、山(南)东、河中、金商等名目。又有魏博、成德、卢龙、易定、沧景、淮西、淄青等镇为外围和附庸。

    第四类则是东南财赋型,主要位于淮河以南,这里经济发达而民风孱弱,因此这些军镇也相对积弱的多,需要定期像洛都朝廷输供一定财赋,来换取某种认可和保证。当然,另一些人还同时在向南朝输诚和领受官职。

    其中包括浙东、浙西、宣歙、淮南、江西、鄂岳、闽中、湖南、荆南等名目。新军的编成,主要是针对他们而言。

    只是这次有些人玩的太嗨了,还以为这仍旧是以往那种守御畿内,混吃等死的晋身之途,而想办法钻进来,结果就撞在风剑浪口之上了。

    虽然我身在宴席之上,但是此刻老城城中正在发生的事情,却多少可以察觉一二,比如因为某个消息突然离场,或是被人叫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的个别人等,宗室很容易成为各种猜测和谣言的新素材。

    而那些自持身份的贵人们,在新话题的讨论中,努力掩饰的目光,总有那么一两道,会偷偷漏过来,显然与我们脱不了于系。

    而前任讨逆军正帅刘绍能,在带兵平定了天南之后,也注定要入阁,在参事府或是枢密院内,获得一个位高权重,但不能实际领军的位置,而无缘北伐大业,多少将功名成就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儿子刘延庆身上。

    所谓兵战凶危,越是规模庞大的战事,参与的人和事物越多,涉及的范围和时间跨度越大,就越是变数多多。

    因此,在新军诸将中寻找合适的盟友和翼护,以降低不必要的风险,恐怕也是他暗中的主张和安排把。于是相比那些大有来由的门阀背景或是军中山头鲜明的锋将们,相对弱势还有所渊源军中的我,就顺理成章的成为,某种援引外力的首选吧。

    不愧是带兵多年的老帅,就暂掩锋芒在家,也不失各种洞彻通达和老成事故。想通了这些关节,我不禁折节赞叹道。

    既然如此,我于脆顺水推舟和刘延庆就着编练新军的用途和看法讨论起来,并初步商定了几个相互交流的细节,

    比如让他的人和我的人,在中立的场地上,进行一场小范围的对抗演练,以发现自己的不足和缺失。

    我们一边讨论着一边慢慢的远离人群,以避让开那些时不时凑上来搭话的新面孔。却发现廊柱背后,已经有人在了,。

    “那个罗藩子只是运气好而已,……”

    其中一名武官服饰的年轻男子道

    “这种出彩的由头,都让他给撞着了……”

    我愣了下,这就是久违的打脸情节么,就这么让我撞上了。刘延庆则有些幸灾乐祸的呵呵笑了起来。

    e:前几天真是昏了头,先是给编辑的月稿再次忘了发,然后中间又跳了一章,刘延庆一直写成刘绍能,这是连续几天被加班的后遗症么,好吧,暂时只有这些了,我正在努力找回状态中。

第五百二十四章 我保证不打死你(文字)

    “只是个远藩的子弟……”

    说话的年轻武官打了个嗝,继续道

    “这可不是什么远藩,好歹是国朝八叶之一”

    有人故意撩拨他

    “你知道什么是八叶么……”

    “开国銮平殿上受封的八大世爵,至今还剩下多少……”

    “那不是更……,家世门荫,算什么本事……”

    “本事,人家也是有的把,好歹是参加过平定天南,安远的战事……铁打的军功”

    撩拨他的人继续调笑道

    “那定然也是家中的安排……躲在后边混混功劳的”

    “我听说,人家是散尽家财自募部众,协从官军出战,才某取得军中出身的……”

    那人同伴似乎就此别上了苗头。

    不过我却嘿然不语,有一种荒谬之感,我这一路过来,质疑我出身和资格的,倒是见过不少,只是,将我的成就归在出身太优越,环境条件太好的,却还是头一遭……

    “那也是因为有个好家世才行啊……”

    年轻武官涨红脸道。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加诸一身,就算是个愚弱不堪之辈,也可以打造出一番名堂来。”

    “只是我辈时运不济尔……”

    他脸色酡红,微有些醉意,这种信息不对等到令人发指的可怜虫,我都懒得与他计较,不过下一句话就让我停住脚步了。

    “年兄且放心……”

    另一人拍着胸口保证。

    “我们知社同僚,势将彼辈真面目……”

    随即那名曾经为我辩解的人,却有又罗列了一堆据说和传闻,反而进一步证明和坚定了他们,关于我个人荒淫无道,贪婪聚敛,发国难财之类的罪状和恶迹。不过除了阿璐喜欢爬上我的床这条没法辩解外,其他都是些以讹传讹的牵强附会而已。

    我勒个去,哪来的这么苦大仇深,我惊奇道,用得着有专人收集我的黑材料然后唱白实黑。

    “请问诸位,这位破家之仇还是有灭门之恨啊……”

    刘延庆也故作好奇插口道

    “你是何人,不知非礼勿闻么……”

    对方有些不耐道。

    “躲在墙角说人坏话,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道把……”

    我也接口道

    “舍下又是哪位……”

    年轻武官再次打了个酒咯,转过头来。

    “不才,就是你说的那个幸运的外藩子……”

    “是你……”

    他们骚动了一下,有些被撞破的恼羞成怒,又有些尴尬异常

    “多言无益……不耻为伍”

    我刚刚遇到一场不怎么成功的挑衅,怎么肯就此放手,眼见周旁也闻声聚集了好些围观者。

    “且慢不急……”

    我抢身拦住其中一人,就是以辩解为名,列举我黑材料的那人。

    “他人都可以走,你却不行……”

    “你这是何意……”

    他脸色变了变,却又似乎有种隐然得色。

    “难不成你想要凭酒后几句言语,就公然仗势欺人么……”

    “我只想问这是谁人指使或是教唆而来的……”

    我摇摇头到

    “朝廷编练新军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若是有什么不满。

    “应该及早向上反诉和呈请……为什么要到现今场合来发泄,公然反对朝廷的决策”

    “难道是你背后的人心怀怨念,只是像借机生事,?……”

    “决定新军用人的是非对错,又不是你,而是朝中的大人们,你对此很有意见么……”

    “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到中锋将他们面前去说……”

    “是不是就得只有我这个排位最后,看起来没有什么背景的软柿子好捏。

    “阁下难道只有这点容人之量么……”

    从旁的同伴,有些不忿的道

    “只是几句失言……”

    “容人之量也要看对象的,对于热衷帮弄是非又不敢有所当代的小人和驱使的走狗,何须容他。”

    我冷笑道突然从腰带里抽出手铳,抵在他头上。

    “所以,还是说出那个教唆和指示你的人把……”

    顿时将众人吓了一跳,少数女性惊慌失措的掩口而退,没想到还能见到如此刺激和惊人的一幕。

    “我可以和你打个赌……”

    我可以砍刀对方头上细密的冷汗霎那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在旁人赶来制止之前,我能不能打爆你的头……”

    “赌你背后的人能不能即时来救你的命……”

    “说错的话还有办法挽回,但是命有一条,”

    “没了就没了,这大好的花花世界就彻底与你无缘了……”

    我飞快数完数,啪嗒一声的,扣下扳机,周围不敢靠过来的人们顿时发出一阵惨不忍睹的哗然声

    “我说,是灵璧侯让人到处说的……”

    他两眼翻白几乎是哆嗦着,用一种浓重的哭腔喊了出来,显然是精神崩溃了。

    “须须得不让你这个幸进之徒,轻易好过的……”

    周旁的人群中,依然是一片嗡嗡声大作,然后我才闻到臭味,发现他衣摆之下逐渐淡开的一大片湿痕,居然是吓尿了。

    “住手……”

    这才姗姗来迟的陪衬和侍卫,其中陆侍郎高喊道。却是退到人群中的刘延庆,很有义气的替我遮挡和拖延了些许时间。

    “官家赐宴,谁敢擅动刀兵,,”

    “当然没有人……”

    我拱手交出手铳,验明其中没有任何子药之后才交还。

    “带到游宴上来的配兵,又这么可能装药呢……”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我低声靠近拍拍他有些失神的脸道

    “你太蠢了……稍稍吓唬就撑不住了”

    对方听完这句话,直接咕咚一声扑到地面上去。然后我有看了眼那些面如土色的同伴,她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齐刷刷的后退了几步。

    嗯我有那么可怕么。

    出了这么一个插曲和意外,总算让我从亢长无趣的宴席上解脱出来,被找去查问前后因由好一会,由有刘延庆为我旁证和背书,我并没有因此被羁縻多久,很快就获得离开的许可。

    不过在赐宴上亮出兵器恐吓他人,终归是不合礼法,有失颜面的,不过看在我强调自己是为了维护新军荣誉的份上,因此从陆侍郎那里也留下了,让我回家反省和等待相应的训丨诫的通告。

    至于那群人,也不见得好过,他们是京大和京武的一个联谊团体,多少来自一些有所影响的社团,这次也被亢下来,另作处置和惩罚,有那么多人旁观见证,一个收受他人的利益好处,而诋毁污蔑在役军将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回来之后,

    “你说你一时头脑发热,就把今天难得表现一会的机会,给浪费掉了”

    谜样生物一副恨铁不成钢瞪了我一眼

    “你们男人就这么喜欢玩,不顾后果式的沙发果断么……”

    “既然知道这群人的打算,时候自然有一千种一百种的办法,摸清他们的身份,再逐一……”

    “何苦这么费时费力……直接了断撕破脸,断了他们图谋的可能性,不是更好”

    随后几天下来,这件事似乎被冷处理掉,而就此再没有下文了。

    既然是天降好处,自然要乘热打铁,将这种来自上层影响力的嘉勉,扯虎皮做大旗,利用到极致了。各种被打入冷宫的报告和申请,也纷纷重新拿了出来。

    但没想到居然还有所回应,虽然不是有求必应的足额。

    事实上,在这件风波的当天晚上,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将报告送进上城,大相国居养的安园行邸。但是出来的结果,却让人有些意外。

    “大相国那里这么说……”

    “倒也是个桀骜不驯丨之辈……”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

    “那就且有他得意一时又如何……”

    “大相国日理万机,区区一个兵马使的名字,不值挂念多久,想必就会淡忘了……”

    “但在此之前,还是要谨慎行事……”

    “实在推推脱不过的,就按照规程给有他好了……不要落下办事不力的把柄”

    “新军整顿要务,是时下的重中之重……免得这厮借题发挥,生出什么的枝节来”

    政事堂的堂后官中,有人如此吩咐和决定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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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介绍:
&nbp;&nbp;&nbp;&nbp;被穿越者所改变数百年后,大唐的辉煌与荣耀已然不再,大6中央王朝玉遍布诸羊大洲的海外唐人诸侯的矛盾,却已经不可妥协,一个充满黑暗与血泪的绵连乱世,能够为新的穿越者终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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