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TXT下载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全文阅读

作者:猫疲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txt下载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归远18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以及大量对方所掌握的组织架构和势力分布,牵涉到相当部分博罗会核心成员和骨干分子,基层人员和外围协作者的名字,以及简单的出身背景来历和现状,还有就是博罗会直接和间所掌握的产业和经营项目,

    虽然其中大多数已经名存实亡或者说没有太大意义了,因为是毁于战火,就是因为各种缘故流散或是票抹掉,再不然就是是在鞭长莫及,或者干脆就是已经落入淮军的掌握和控制之下了;

    但是多少还是有所参考价值的,比如他们所发展过的外围和眼线什么的,只要稍加投入就可以接管或是重新运作起来。

    而且同样的东西,在博罗会这群喜欢在某后筹划阴谋和搅扰是非,却又眼高手低缺乏明面上强大执行力和足够武装保证的野心家手中;

    和掌握在淮镇这种已经发展成熟而运作周密的政权体系手中,完全可以发挥出更多不一样的效果和价值来;

    毕竟,对方追求的主要是单方面的利益,无论是颠覆势力或是挑起动乱,都是为了这个目的。但显然淮镇在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的各方面追求上,更有大可作为之处……

    与此同时,

    辽东湾,平郭县、盖山镇境内,

    在大片盐沼滩涂上所新开辟的历林港(今营口附近),一支船队也在码头栈桥上攘攘的人流面前缓缓靠岸。

    只是他们打着的旗号与通常所见的淮地旗帜不同,而且船只的形制和样式也更加偏向于南方的闽浙一带风格。而船上下来的各色人等,也多数带着某种充满期许又坎坷不安的表情。

    随着这些船只的相继靠岸卸载,不但有有大量的物资被装运上码头,还有许多背着包袱的外来移民,也带着惶惑而茫然的表情,踏上了这片全然陌生的土地。

    自从搅扰的天下大变的两次北伐之后,

    取代了昔日江南四路行司的格局,被称为北地五留后的全新格局之下,几乎每家背后都有相应的利益团体和作为根基的地域背景,比如关内留后高宠身后安南商团,和山东留后颜铁山背后的西蜀商会,或者又是淮镇背后的婆罗洲——夷洲背景的海贸联合。

    这一次他们不惜收括了老底子,组织了一大支船队劳师远来,又在事先出钱出力出人的付出不菲代价来铺路,就是为了能够有限的介入和参与到,淮镇所新征拓的格局当中去,

    而他们能够打出来的,主要还是饶州陈氏,或者说是哪位镇帅的义姐——陈夫人的旗号。

    因为,作为东进派中北人党最主要的金主兼派系之一,他们所代表的浙系势力,正所谓是内外交困而江河日下的局面,已经到了不得有所改变,或者说谋取后路的地步了;

    一方面因为以陈夫人为首的京中势力和游说团体,因为与那位被叛党裹挟出走在天南另立朝廷的天子,各种关系密切而无法彻底切割的缘故,

    因此,朝廷光复之后虽然因为宁总管的缘故,不至于受到清算和追索其责,但在新任大相国所掌握的朝堂格局之中,也不可免而影响力日渐消退。

    更别说另一方面,作为昔日东南行司基础和根本之地的两浙境内,几乎沦为了大云贼肆虐的乐土,而只剩下一些沿海的望要大邑在苦苦支撑。可以说是无论是陆地上的商路还是作为财计,物产的来源,都已经断绝失了大多数。

    因此,在这种迫在眉睫的,无论是浙西的豪族,还是浙东的财阀,都不得不捐弃前嫌而携手起来,且做那抱团取暖之举。以努力摆脱将来失去了渠道和来源而只能坐吃山空的可悲命运。

    虽然,内地还有宁总管的下辖可以关照和支应一二,但是这些内陆地方饱经战患之后,能够提供的资源和物力已经是相当匮乏和有限了,更兼民穷地弊,人口有限,反而还需要后方的额外输供和扶持,才能面前维持驻军的日常所需,而不至于沦为流逞残民之师。

    因此在穷极思变之下,他们不免对于格局相对稳定得多,又在北方开拓了诸多海外飞地的淮镇,开始寄予了各种厚望和企图了。至少得益于昔日的渊源和长期往来的交情,作为罗氏大宅传统关系户和盟友的他们,在淮镇境内其实不无基础,甚至还破格被允许置办了一些产业。

    既有这么一层关系和先手在,自然就要打蛇随棍上的彻底和充分的利用起来了。而原本需要避嫌而低调避居在家的陈夫人,也被重新请了出来,勉为其难的捎上书封书信做引子,又奉献了一大笔淮镇所需的物资算是敲门砖,这才恰巧和刚好的赶上了淮军北征辽地,以及善后处置的些许东风。

    虽然作为外来者,无法参与到那些淮镇掌握和管控的大宗民生商品和特殊资源的经营当中去,但是哪怕是对其不大看得上的一些次要产业和行当,进行拾遗补缺式的捡漏,或是在一些比较高端的奢侈品和特产经营上,相比同为竞争对手的其他外来势力还是大有可为之处的。

    再者,就是乘着昔日一手遮天的东海社,就此势力大幅消退的机缘,及时填补上东海各地所留下的空白,乃至直接建立直达北地的渠道,而不用再像过往一般多层面的受制或是假手于人了。

    光是从利润和成本上的一进一退,就足以让这些商会名下许多萧条凋敝的产业,重新焕发出生机和活力来。更不要说掌握了渠道之后的种种好处。虽然不敢和淮镇主导的源头和上游较劲,但能够掌握下游的分销权也是极大的裨益。

    此外,,他们这一次前来,除了乘着形势开辟一番北地的新市场和渠道的同时,也未尝没有在国朝暂且不能指望的情况下,借外力乞师于淮镇的意图。哪怕些许稍微的借兵,将沿海那些尚未沦陷却不免人心浮动的城邑,给暂且巩固和稳住了也好啊。

    因此在诸班事物都有求于人的情况下,姿态能够放得多低就有多低。或者说是对淮镇提出的要求和建议,各种竭尽所能而有求必应的单向蜜月时期。

    比如作为淮军输供物资兼免费提供运力的添头,他们甚至从两浙的地盘内,自费募集和捎带来了许许多多的民户,而且大都是正当壮年的男女,又有相当比例来自岭外活不下去,或又是失业的匠人和资深农人,其中甚至不乏来自一些昔日官办、军造的编列人等。

    至于国朝有关方面的禁令和管制,那又是什么东西,能够大的过他们存亡的切身利害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归远19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此外各处屯点内还有或多或少,相应数量毫无人身自由和基本权益,作为被剥削和压榨阶层的土族和藩奴,则主要来自那些入侵的藩部俘虏。用来衬托那些普通贫民的人身自由和有限的优越感。

    因此,他们们见到了满载班师归来的大军的反应也是各不相同,既有主动欢呼雀跃相迎犒慰的,也有强颜欢笑姑且有限欢迎的,亦有冷眼旁观的淡漠,木讷和畏缩,不安和坎坷,甚至是淡淡的敌视和排斥。

    至少在这些聚居点和屯围的周边,我看见了一个个类似小市或是草市的存在。

    这也意味着地方上的趋于稳定和平静,才能让这些屯围以外明显处于控制力边缘的乡民,在日常生存的需要下,压倒了对于外来势力和新统治者的畏惧,自发的聚集而来形成这么一个个规模不等,临时或是短期的野外集市。

    当然了,这一切并不是没有代价和波折的,为了反抗和抵制淮军所强力推行的并屯和编管政策,

    南边的铁岭到新城一带,爆发了多次不同规模的叛乱,以及数倍于此的骚动和逃亡事件;虽然大都被击退或是击溃,镇压了下去,但还是造成了地方上部分损失,包括数个并村联户政策下的聚居点被捣毁和扫掠一空,以及士民百姓约莫数千人的死伤,还有十几家中小豪强和宗族的灭亡。

    因此在一些幽深绵连的山林当中,仍旧有一些残余的反抗力量在活动,不过多数已经不成气候了;在失去了可以裹挟的人口和补充资源的固定据点之后,他们也就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无源之水了;

    只消附近驻留的防戍营或是守备团,乃至武装屯垦团里的巡护队,就可以对付一二的角色。毕竟,一旦生活稳定下来之后,只要不是有饿死之虞,绝大多数人是不会有那种热情,继续跑去深山老林子里去做野人的。

    当然了,到了我这个位置,这些东西的也就剩下数据上的意义了。

    虽然已经决定将土地和人口交给那些扶植起来的地方势力,在离开黄龙府之前,还是尽所能的搜刮了一轮地皮,带走了所有能找到的物资、牲畜和车马,还有七八万剩余城民当中的大半数精壮和匠户。

    等到度过了混同江之后,再按照初步梳理出来的职业和擅长,在归程当中沿途进行逐一的安置和编派,以充实淮军所掌握的要冲和重点控制区域。

    然后就是根据粟姬为首的这些投献者,所交出的名单和疑似的关系人等,传令后方以大都督府的名义,发动新建的安东守捉军出面,针对南方博罗会的余孽和潜在倾向势力,开展新一轮的拉网大搜捕活动,

    反正博罗会在辽地的名声已经彻底臭大街了,尤其是作为数十姓的大小藩家,在诸多确凿证据的见证下,集体宣誓要对新罗和辽地动乱的罪魁祸首——博罗会,彻底清算到底。

    因此,顺便可以用这个疑似和嫌疑的名义来收拾一些,被列入黑名单上的潜在不安定因素,就算其中有一些附带伤害的误伤和矫枉过正,那也是可以接受的代价。

    这次意外北征的结果,导致我在安东布局和经营的全盘计划,在收尾阶段几乎是一拖再拖而一变再变的横生出许多波折出来了,但是现在总算是得到一个比较令人满意的结果。

    作为后世的东三省之地,我差不多已经入手了差不多整个辽宁和小半个吉林,外加一小部分属于内蒙古自治区的所在。如果再加上与新罗藩事实上通过沿海,连成一片的边角之地,那就更大的多了。

    至少从控制范围和地理上看,已经差不多是我在中原的淮镇基本盘的倍半之大了。各种林林总总的直接或是间接掌控下的人口,也有近百万之数;

    只要能够稍加体恤的在没有较大外患威胁下休养生息数载,再加上由南向北逐步推进的土地勘测和户口捡括,只怕能够调集和动员的人力物力等资源,还能持续增长上好几轮才是。

    回过头来归根结底,我最缺少得还是经营治理的时间啊。却不得不被形势所策动,而疲于奔命征战于各方,不断的做那鲸吞象咽之事。

    如果,不够够继续加以节制和管控的话,只怕是要么大军总是被各种问题和状况所裹挟着,疲于奔命乃至在外力竭而溃,要么就是被纳过多难以消化的土地和人口,给活活撑爆了才是。

    至少,在后方的谜样生物发来例行的报表当中,核心六州境内的部分工场,已经开始第一次出现了开工不足的迹象;按照谜样生物附带的判断,如果我不能再结束北方的额战事,及时遣在后方提供输送劳役的庞大后勤队伍,甚至在夏季青黄不接期间的农业生产,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如果再有什么旱涝虫害歉收之类的天灾,那真是会连锁演变成某种意义上的人祸了。

    毕竟,因为需要善后的地盘和控制的范围远超过预期,而不得不占用了淮镇更多人力物力的资源投入,才得以勉强维持下来最基本的战果不失。

    而相对于那些看起来满地都是,只要给口吃的就能干活的普通劳力,有一定岗位经验和简单技术专长的产业工人,及其相关基层的管理人手,却不是那么容易积累和培养出来的。

    现在却是被我征战的需要,而大量抽掉到新地盘去维持局面和日常的生产运作了。

    而我通过战争来反馈和输送回去各中战利品、资源和人口,也同样需要额外的人手来接手清算和组织调配,才能以相对合理的较小损耗率,变成有益于这个政权体系的养分,和继续维持这架战争机器的燃料。

    所以按照后方的通报,联校安排出来实务修习的生员已经严重不敷所用,而让淮镇原有的官吏体系更加负载严重;而不乏日夜加班病倒累倒,乃至在赶工作业当中频繁出现错误和谬失,以及各种怨声载道的声音了。

    而这一切,几乎是随着源源不断被押解和转运回去战利品和人口,接踵而至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而谜样生物的对策和建议,则是给淮镇所属的数千官吏和两万多事务人员,进行一次集体的调资,主要就是调高实物待遇的配给标准,并增设诸多勤勉考绩的奖励,以及相应的荣誉称号和奖章体系;

    来发挥一下吊着胡萝卜的群体效应,也算是变相分享一下战争的红利和余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归远20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当然也有不怎么和谐的声音,比如在私底下加紧串联和交涉的一些身影,和偶然被从街坊里被带走的个别人。

    而在修缮一新又扩建了好几倍的都督府一处偏厅里,刚刚送走一批前来拐着弯抹着角,想要各种说情或又是抱怨的说客,大都督兼藩主罗思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着身边满脸恭敬的记室和书办道。

    “真是门下不肖啊……”

    “还是照例归入档中把……”

    而回过头来,他在嘴角上不禁挂起一丝的冷笑,前方的捷报和胜闻这才传开没有多久,这些牛鬼蛇神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了。

    这段时间为了稳住后方的局面,他也是虚与委蛇的隐忍了很久了,现在只待那位带着大军班师回来,就可以一并收拾了彻底清净去了。而这些场面,只不过是他坐上了这个位置之后,所必须经历的初步热身和前奏序幕而已。

    随着带着诸多安东诸侯联名贡册的使者,已经通过淮地登船出海南下了,再过不了多久,想必岭外的大梁朝廷也该得到消息了。届时,只怕还有更多的是非和刺探手段,就此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因此,他忽然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惶恐、惑然和自晦,

    当然了,对于身为大都督的罗思谨来说,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一切都是从何而来的,也很有自知之明的明白自己,其实完全缺乏那个气量、格局、魄力和手腕的情况下;自然也不吝在享受尊容与礼遇的同时,扮演好台面上的人形印章角色,让手下充分使用这个新出炉的大都督名头和职分,来确保后方的安靖和地方的顺服。

    因此,他一边中规中矩的维持着大都督府的体面,却相当谨慎和内敛的洁身自好,不轻易给与近旁左右任何承诺和许可,也不接受任何的私下会面和请见,以充分避嫌和示以无私。

    同时还要负责敲打和压制那些残余的族人,避免被有心人蛊惑和利用而飘飘然自大起来,乃至不自量力的做出什么犯上忌讳或是出格的事情来,成为别人阴谋和野心的工具或说是探路石。

    毕竟,这一切的喧嚣和繁盛除了让人飘飘然之余,都是某种意义上虚浮泡影。如果没有了淮镇的强大武力支持和派出足够人手维持经营的话,他所仰仗和依赖的权势与威望,乃至罗氏一族的复兴和再起,都是号不牢靠的空中楼阁而已。

    至少在前几任或是雄才大略,或是老谋深算,或是工于心计的罗氏藩主,都没有能够做到的事情,却是在他全力投靠了这位远宗之后,却是终于得以实现;

    而他显然并不认为既无谋略和手腕,也无治能和军略的自己,在这种局面下难道还能比那些父兄们做得更好么。而只要继续坚定追随在这位远宗身后,无论将来他能够走到哪一步,显然都少不得自己这一系的余泽和好处的……

    天南州(今越南胡志明市南方)附近的海面上,荡漾着炮声隆隆和断断续续的厮杀声,漂浮的船板碎片和挣扎游动的人体,沉船留下的漩涡痕迹和在附近徘徊不去的鲨鱼翅尖,

    无不是在代表着,广府方面重新打造和组建起来的水师,与参与叛乱的畿内水师第一镇,又一次日常的战斗和拉锯。

    只是原本装备精良而制式统一,更兼训练有素而屡战屡胜的叛军舰队,也不可避免在这些杂七杂八的武装船只,所组成的讨伐船队面前,开始第一次出现了某种颓势和后退的迹象。

    因为,他们高大坚固的战船已经是伤痕累累,帆幅上满是破洞和修补的痕迹,而船上所有的器械和装备不是被充满盐分的海潮浸蚀,而变得锈迹斑斑;或又是过度使用而的不得更换下,而变得松脆老化起来。连带操使的性能都下降了许多。

    至于原本那些富有经验的水兵和将官,也逐渐被岸上抓丁而来的各色人等所取代;在与海路官军不停接战下来而不敷所需的损耗之下,这些形形色色的炮灰,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训练,就被仓促编排上了各种岗位之中;然后由此造成的各种损失和灾害,甚至还大过了与官军交战的结果。

    作为船上最犀利的武器,许多战船上的炮门却已经打不响了;因为缺乏合格的精炼子药和铁料的来源,幸存下来的炮手们拒绝使用那些意外频发的赶工产物,

    在失却了路上诸多资源所维系的庞大军工体系,及其造船产业的支援和维护之后,这些叛乱的水师就像是逐渐掉光牙的猛兽一般,只能退化和回归到了依靠冲撞、跳帮等,更加传统的海战手段来对敌的程度。

    而那些海外大藩的暗中支援,也只能保证他们基本的船舶维修和休整驻泊的所在,却无法提供给这些水师更加合适的技术装备和专业人员,以及相应的军工支持。

    而在陆地上,高举着南朝大梁的金乌逐日旗的讨贼官军,也终于抢在滂沱泥泞的雨季到来之前,穿过了赤水河上游山脉绵延的阻隔,而成建制的出现在了天南州所在的九龙江冲击平原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浪奔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自此,昔日兵强马壮号称装备精良第一的畿内水师第一镇,就只剩下这些不足小半的残损家底了。

    而一旦叛军水师在海路上的阻绝和威胁一去,也就意味着官军不再需要在经过漫长陆上的劳师远行,在中南沿海的山地丛林里跋涉上一大圈,才能获得来自后方的补充和供给了。

    而在另一方面,则是来自海外岛藩的贡赋输送也得以恢复起来,还可以海路运兵登陆那些?善朝廷的海外岛藩港口,而籍此威慑和阻绝那些外藩大岛上的离心地方势力,对于天南的暗中支援和扶持。

    虽然朝廷暂时无法清算和讨伐到他们,但是只要能够隔断了安远州到天南州之间的海路输送,那就这这些人再怎么处心积虑,也就没法再将人员和物资送上岸,而继续给叛党的天南输血了。

    尽早打通与那些海外岛藩的联系,对于回复国朝的权威和贡赋财税的来源,乃至避免被隔绝的太久,而让这些立场倾向国朝的藩属,就此产生什么更多变故和别样的想法来。

    毕竟,这些年国朝穷尽民力来发动征北之战,又经历了内耗严重的岭内变乱,在不断抽走驻屯军力的彼消此长之下,就算是在尚且平稳安定的东海道各洲,也多少出现了一些杂音和不谐的迹象。

    比如,以灾荒和道路断绝,或又是盗匪横行为由,对于国朝加课的重税和繁多的物产征收名目,想方设法要求减免和赈济云云;或又是干脆以风浪险阻乃至海路不靖为由,公然进行拖延和滞纳;

    而光是从当地出发,却在抵达广府中途,莫名其妙浪沉和遇贼失踪掉的官船,就已经达到了十数条之多。

    这也是广府方面量以人力物力无算,不计代价不停从海路发起攻势,想要将这些叛军手中难以补充的海面力量,给逐步拖疲拖垮消磨殆尽的最终目的和打算,也是完全无解堂堂正正的阳谋手段和正对方略。

    至少现在这些部署和目标,已经初步达到了相当程度。原本横行于东海道与西海道之间,肆意掳掠船只和拦截贡赋的叛乱水师第四镇,第六镇,都已经相继因为地方供给不足,而不得不带着残部退往西海道的驻泊地,去分散就食了。

    而仅存的畿内水师第一镇,也是元气大伤而后力不继,眼看就只能退守到港中休整。

    这先海后陆的总体方略还有一个关键,就是彻底断绝叛党所挟持的天南,再次出亡的路线和可能性,以免劳师远征的成果再次有所缺憾……

    扶桑之地,东国,姬路藩,姬泽城下,也已经是一片兵马戎碌的氛围。

    披挂齐全的五十五名奉公人和郎党,三百名骑侍,一千一百名徒士;又有简单武装过的足轻三千五百人;人夫一千六百人、口取三百二十四人,另携乘马和驮马共五百六十六匹,并荷驮车八十辆,集结在临时结成的军寨里严正以待;

    这就是一个二十五万石高的中等藩家和名主,在仓促之下所能够从附近抽调聚集出来的全部力量了。虽然姬路藩还有规模不等的水军,以及好几只大型的跨海船团,但却都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变成陆地上的战力支持了。

    而在他们面前,则是三面进逼而来各色旗帜如林的军阵,从最为亲善的土屋氏,到素有渊源的吉乡氏,长期通商往来的楠氏、林高氏、刚川氏等等紧邻强藩的徽记和马印,还有形形色色国人众和僧兵的各种旗号,层次林比的高举在空中。

    而在他们之中,来自平成京朝廷的贵胄兼上使——与良王,在一众御前兵尉和拔刀队的护卫下,正站在御舆上进行战前的鼓舞和宣讲,时不时激起如潮的呼喝和吆喊声。

    在数个月前逼死了三河守护代官周元祀周元祀,以征缴朝敌为名朝敌瓜分了三河到远江之间,吉良家及其配下所有领地,而如出一辙的联合军势;就这么在某种力量的帮助和协力下,轻易地长驱直入姬路藩相对封闭自守的半岛险胜,又突如其来的兵临在了姬路家的重镇和主城面前了。

    随着对阵敲响的震天金鼓声,迎面射过来的漫天箭雨和弩枪,霎那间仓促堆聚而城的城下寨里,顿时激溅起了一片哀呼惨嚎声和间杂的叫喊怒骂声。

    这个一贯以女性为主导历史极为悠远,行事却相对低调和隐秘,长期超然而置身事外的老牌藩族,也终于迎来了生平最大的危机和患难。

    虽然扶桑藩在这百年间一直内战和纷争不断,但是无论是南朝还是北朝的王族,东国还是西国的诸位公方,与中土方面的交流和往来,却是一刻都没有断绝过的。

    因此,中土大陆的局势变迁,同样也可以通过这些沿海诸侯藩家,以及本地大名势力的消长更迭,来体现一二。而姬路藩和姬泽城所要面对的命运,也只是这其中一隅小小的缩影和余波而已。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浪奔2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而在达到目的和成果班师回来的时候,就没有那么迫切赶路和行军的需要了;

    再加上,还有安定沿途占领地方的需要,比如,需要频频的停留下来会见各方的士民百姓代表,安排和调节当地的驻军和移民屯垦资源,一站接一站的鼓励士气和人心;一路将需要编管劳役的俘虏,以及可以马上可以派上用场的牲畜和战利品,合理的逐一分配出去;

    这也让我的行程变得越发从容平缓的多了。

    我正在回程的大型马车上,看着一份报告,

    淮镇从来都不直接售卖占领区的土地,而是勘探清丈完毕,又完成了基本授田的规划之后;才选出一些暂且无力开发的次要地块,给予一定期限的使用权和专营权,再进行竞拍取价高所得,来充分发挥和压榨这些地方的资源。

    这也是外来商人和其他群体最为诟病的地方,正所谓是“无恒产者又哪来的恒心”呢,竟然不是自己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持之以恒的经营和运作下去呢;当然了,对于他们的呼声和反应,以我为主导的淮镇上层,却是没有丝毫的动摇和松口的打算。

    而体系内部那些愿意为他们游说和说请的,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警告和敲打;开什么玩笑,资本是天生逐利且毫无底线和节操的,如果没有足够的管控和制约手段的话;

    一旦让他们在更多利益的诱惑下利令智昏,或是在看起来资源比淮镇更加强大的外部势力诱导下,摇身一变反过来挖淮镇的墙脚,乃至动摇统治的根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但是现在他们总算是又多了一个可以迂回的途径和突破口,就是从那些获得淮镇认可,而授予土地契书和正式身凭的本地人士和藩下领民。

    他们由此想办法推出许多马甲和代理人来,通过联姻或是结亲、攀交和故旧等等名目,直接或是间接的获得本地的身份;再以实现某种意义上曲线救国式的迂回控制,来加入和渗透进淮镇治下的经济体系中去,而不是单纯的被局限在沿海地区,单单进行一些南北之间的转口和输送贸易。

    对此,坐镇后方掌握经济运作的谜样生物的态度是“且观其行、善用其能”,只要他们能够保证公平买卖,遵纪守法和照章纳税,姑且可以吸收一部分计划外的经济力量作为有益的补充。

    相比几乎是从无到有一点点经起来如铁桶一般的淮北之地,这些新拓展的地方可谓是鱼龙混杂更加错综复杂的多;

    既有淮镇的荣军农场和安置军田,亦有武装屯垦团集体农庄和编管屯庄;更有陆续回归的当地百姓,登记造册后继续保留下来的乡社村邑,居住在城邑中领民有产者;乃至投靠了淮镇的前藩家成员和臣属,所转变而来的中小地主阶层,或又是有条件保留了部分权益的诸侯小姓等等诸如此类的。

    就算是作为占领军和统治者的淮镇政权,也暂时只能借助安东大都督府的招牌和名义,掌握整体上的大方向和主要的重点领域,而继续维持类似淮镇早期的三区制,来分别进行日常的管控和治理。

    因此,有条件的让他们获得一些便利和优势,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了。只要当地的经济命脉和刑名上裁决权,依旧掌握在淮镇派出的管理人员手中,再加上驻军存在的武力威慑和对水陆要冲的控制,对方很难有什么机会翻出什么大浪来的。

    当然了,如果他们按捺不住想要越界做点别的什么的,比如玩一玩什么大规模的土地兼并,或又是屯积居奇炒作哄抬物价什么的投机倒把手段,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采取必要措施和手段来治服了;

    按照后方的幕僚团体,附带拿出来比较没有下限的暗示和建议,甚至在有需要的时候,比如普遍的灾荒之际或是大规模的供给困难时期,还可以稍加怂恿和放纵此辈以吸引民情愤怨,?在适当时机和关头推出来借人头一用,作为替罪羊和收聚人心的手段,这就是身为上位者厚黑学的一部分而已……

    扶桑,东国,姬泽城下的营寨,几乎被淹没在各家联军的轮番狂攻当中,已经是摇摇欲坠了,但是他们所苦苦坚持浴血奋战之下的城中后援,却是始终没有到来半个。

    而在内城居城最为宏伟的大天守阁内,华美雕饰的甬道和回廊之间,已经被渲染上了浓重烟火与血色的气息,各种奴婢、侍女和卫士构成横七竖八的尸体,一直沿着这些华美的厅堂和房室,铺陈向了大天守阁的上层建筑。

    在那里,作为最后一批死忠于当代藩主的刀卫和剑侍,仍旧在顽强而坚决的抵抗者,让这些袭击者的尸体不断的从建筑高层的空隙里,如同稀疏雨点一般的跌落下来。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垂髻灰白面容不惑,却风韵犹存的当代女藩主,也在用沙哑的声音痛心疾首斥责着,发起内乱的领头人。

    “你真是疯癫到了丧心病狂了么……”

    “这是要将姬路藩上下都拉进绝境么……”

    当然了,她更多是悔恨和痛心,因为发起叛乱得是她赋予重任的晚辈血亲,也是她曾经相伴身边保持了不伦关系的秘密情人。更是因为她力排众议的信任,而当待了最关键的居城守卫副总领。

    然而现在却成了串联了相当守卫力量和男性臣属,与自己刀兵相向的叛党之首。

    “我可没有疯……”

    顶盔掼甲的叛乱头领其实是一名外貌谐骏的英武青年,只是他面孔稍有些扭曲和狰狞的,当场反唇相讥道。

    “想要将大家都拉近绝境,其实是你这个老女人才对……”

    “就算你是我的姨母,又给了我前程又怎么么样……”

    “一想到被留在你身边的夜夜,我就恶心的想吐出来……”

    他转身向着自己的同党喝声道。

    “你们还想世世代代的被一群女人骑在头上么……”

    “还想让自己的孩子,轻易被人夺走而无能为力么……”

    “难道你们就不想自己做管领、守护、代官和地头……”

    “为什么要在重要事务上,都得听这些女人的主张……”

    “凭什么本家的核心机要,只有女人做才能知道……”

    “本家号称为雍国公主守邑了数百年,也该到了求变求新的时候……”

    “现在连北唐朝廷都已经没了,难道你们还要抱着老规矩和传统,去为之殉死么……”

    “唯有,抢在城外还没有被攻破之前,主动把她们人头交出去……”

    “我们的身家就能得以保全了……”

    “朝廷已经给了我空白的赦免状……只要大伙儿把名字填上去就好了”

    “就算是姬路藩没有了,新当主还是需要本地出身的代官和地头,才能治理得了地方的……”

    半天之后,他也只能灰头土脸的从被浓烟和烈焰所笼罩的大天守阁里,狼狈不堪的撤退出来。

    这个老女人居然放火自焚了,而他处心积虑想要寻找和获得的东西,除了一些堆聚的钱帛财货之外,却与他们在这居城中搜括和发现的相去甚远。

    比如,姬路家作为一个仅有二十万石高的中等藩家,始终能够在百年纷争当中置身事外,不但从扶桑本土左右逢源的生聚力量,还能够供养好几只往来于诸洋之间的贸易船队,以及诸多在海外经营的产业及其相关的账簿名册,诸如此类的核心机密和关键内情。

    而且姬路家不仅从当地招募人手充为己用,还大量从海外各种渠道购置和收养了大批孤儿,其中大多数人的下落和去向,同样也不是他这个姬泽城的守备官所可以掌握的内情。

    现在,这一切都似乎随着焚烧城一只巨大火炬的大天守阁,而变成了一个永远的谜团了。

    事实上远在另一个地方,当乱哄哄的联军其他几路偏师,冲入半岛南端的数处海港当中开始大肆寇掠之时,却发现其中空空荡荡的除了一些近海渔船外,并没有任何驻泊船队和水军的踪迹。

    而根据逼问当地居民的口述,这些海上的存在却是在姬路藩遇到危机的好几天前,就已经相继离开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浪奔3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走出铁岭的丘陵地带,而再次进入辽河流域之后之后,发现辽地的局面已经是大为改观而很有些日新月异的味道。

    当地委派的代官和吏员绝大多数都已经到位,农耕生产也看起来走入正轨了,在一片田园牧歌般的日常情境下,已经几乎看不到长满荒草的田地和废弃无人的村邑了;

    因此,辽河两岸这些饱经战患和动乱的地方,随着各色商旅往来而水上船幅不断,总算是恢复了一些,昔日人口稠密富庶地区的些许气象和氛围。

    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淮镇所抽调过来的大量官吏和办事人员,得以迅速填充和取代了原本世臣、代官体系的基础上,

    淮地的官吏提拔体系和基础当中,一直有两个重要的体系和出身,被视为仕官选任的捷径和优先,一个是用来推广和普及基础教育的学管系,一个就是负责宣贯农业新技术和进行生产试验的农官系;

    当然了,就算是被当做捷径和优先之选,却也少不了出入田间地头饱受风吹日晒雨淋的身体实践,或又是不辞劳苦的奔走巡游在各地,切身履行那教书育人之责;经过足够时间的实践磨砺修习和兢兢业业的考绩日常,才可以比别人优先一步获得再次选任进修,和外防伪官吏的机会。

    博罗会在辽东城里潜伏的最后一个秘密据点和相关人员被起获出来,这段时间的突击大搜捕总算是可以暂告一个段落了,而暗中的清洗工作则还会再持续上一段时间。

    然后,秦长脚的肃反会就转入了另一项工作当中;就是在淮镇的直接控制范围内,开展新一轮的“反浪费、怠工和其他破坏生产活动”的专项运动,为此,他甚至可以破格从当地招募外围的眼线和合作者,来充实自己的力量。

    治理一个地方不仅要有筚路蓝缕的开拓精神和安民保境的实力,也要有一些对付见不得光存在的阴私晦暗的辅助手段。

    想到这里,我再次将注楸力转回到身边,随着再次被湿腻腻的液体弄脏的驼毛地毯,如泣如诉的喘息和宛然吟叹声。

    “你现在只是我的一件用品”

    我对着满脸潮红而有些失神的女人道。

    “所以,就努力扮演好用品和工具的角色吧。”

    她刚刚对我充分展示了最隐秘部位,如何用手指和毛笔等其他辅助道具,自娱自乐的进行揉道和其他方面的自渎,达到顶点而潮涌如泉的羞耻一面,来为我权作日常的助兴手段和日常调教一二。

    虽然她已经二十七八,对于大多数女性而言早过了出阁乃至嫁人生子的年岁,但是因为保养得当且有专门训练,看起来还是很有味道的,而且身体的使用程度也不多,还是相当的鲜嫩泛活的。

    至少在这段时间的日常当中,给我提供了不少别样的乐趣和消乏宣泄的渠道。

    不由让我很有些好奇,为什么在博罗会这个掌握了许多资源、产业和讯息的北地幕后组织里,会有这么一批女性在当权呢。

    要知道,我所接触和知晓的几个人里,她们都代表博罗会在不同方向上的经营,和地域为基础的主要势力派系之一;

    比如作为肉玩具一号的阿秋(辜念秋),是出身自新罗藩以后百济国为名和扶持对象的派系;玩具二号的阿琪,则是以辽东未长期经营和渗透基本盘活动的派系;至于新留在我身边充当某种意义上人质和道具的这位粟姬,则是属于北盟体系内的重要成员。

    难道集齐了博罗会所属各派系的女性高层之后,还能召唤出神龙来许愿,或是干脆合体变身成更高层次的特殊收藏品么。

    想到这里,我再次丢过去一根玉柄圆头的牦尾短鞭,

    “接下来用这个好了。”

    “在裙子下夹紧别丢了……”

    “军上,”

    这时车外的虞侯长薛徽言通报声,也恰如其时的响起来。

    “)迎的队伍就快到了……”

    却是从郊迎出三十里的现任安东大都督罗思谨,带着一众新旧文武,正在前方等着我呢。

    然后我在三枚的帮助下换上,平时已经不怎么穿戴而只剩下礼仪用途的黑光铠,就这么下车换马,骑上同样连身披挂彩色织绣罩袍,而头系璎珞尾挂彩色丝涤的红老虎十六世,打起全副枪戟斧钺剑锤的仪仗和行头,在一群具装甲骑的亲直卫士开道和簇拥下,向前缓缓策马行去。

    片刻之后就遇上了正在吹吹打打不停,远远就可以听见声乐喧天的迎接人群;一片平日不多见朱碧青蓝袍服当中,朱红垂罗的苫盖之下,

    身穿浅紫交绫飞黄纹都督服的罗思谨,满脸红光而笑容可掬的紧步迎上前,却又被我下马快步一把握住,口称“大兄”云云的谦让客套了几句,这才一起在变奏城鼓乐喧声之中,携手并肩乘上四乘白牛拉的官车,浩浩荡荡的引还回城而去。

    远处炸响的焰光,就像是在夜里升起了一轮又一轮的小太阳,然后有迸碎变成无数的繁星点点,在漆黑的夜幕当中不停的稍闪即逝。

    正所谓是“火树银花不夜天”,辽东城里难得开放了宵禁,又在街头公开提供免费的饮食,令班师归来的将士与城中市民百姓一起,共做那提灯游街欢畅作乐的庆胜祝捷之举。

    据说城中一些获得比较久的老人,已经禁不住热泪盈眶了,说是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这种气象和盛况了。

    而在大都督府的厅堂里和前庭的广场上,已经布满了长条的酒席和座次了,上空全部挂起了彩绸和金铜带枝的灯盏,四面围上了细绫缎花的帷幕,出自城中各家门第和中小姓藩家,代官和世臣之家的年轻侍女们,成群的聚集和等候在廊下,翘首以盼这今天夜宴的正主儿。

    沐浴焚香之后换上宽松新衣袍的我却也是感慨良深,上一次在这里接受入菜场面招待的时候,我还是安东大罗氏请来的客军代表兼远宗的叙亲,现在却是已经反客为主成为了宴会的主办者了。

    透过预设好的象牙玉扇屏风间隙,可以看到一片嘈杂的厅堂里,大多数位置就已经坐满了人,而在相互三五成群的轻声交声攀谈着。

    海外各藩来的使节和当地其他势力的代表;安东境内的中小诸侯的当主或是嫡长继承人们;罗藩以外各地附庸领地的世臣和代官;淮镇所新委派的地方官员和大都督府的属官佐僚,乃至安东守捉军和中上层将领;再加上我带回来的军中营正将以上……在这里济济一堂。

    按照远近亲疏的三六九等次序,由远及近的依次具列在我的面前,怕没有四五百号人之多;正所谓是形形色色的百般衣冠成行,銮兜、盔帽、纶巾、璞头与交子共一色,让人不由产生其实自己是在主持一场正式朝会的错觉。

    当然了,据说罗氏最为全盛的年代,除了没有公然僭称尊号和逾越诸侯的礼仪之外,每三年举办一次的宗藩参偈大议和十年一次的盟誓礼,也与一个中等规模的朔望朝会没有什么两样了……

    新罗藩,大同江北岸地区,黄海道与平安道、咸镜道交界的海州府郡城内,

    重新站稳脚跟下来的后百济国残余人马,也在当地的藩主府里召开第一场正式的会议。

    然而,在场除了后百济国自称“宣明王”的国主扶余光,及两个成年的儿子和一个弟弟,左上将军宋弘毅、西面都督高志谦之外;

    其他诸如宰相郑仲夫,四军大都督弓坚,右上将军孙道清,京军总镇洪儒,四都督裴玄庆、申崇谦和朴智谦等,支撑起后百济国朝廷一干文武重臣,还有弥勒军高层的整个僧团,都几乎沦陷在了新罗藩中部的战役当中。

    因此,能够与他们联袂议事的成员,就只有区区一个弥勒教硕果仅存的高层大道副师圣信,还有来自倭国的外援——东国联军残余的总代高贞艺兴;以及几位最早投靠了后百济国,而完成对藩主以下克上的取代,授封为一镇节度使或是卫将军,最终却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的昔日豪族之主。

    而当初号称“五路四督”的二、三十万人马,也只剩下眼前这些不足五六千的残兵败将,就算后续收拢了相继逃过江来的那些追随者,而汰除老弱择选精壮以充行壮之后,也不过堪堪达到就连甲械都配不全的万余人马而已。

    不过好在比起在京畿道那些抱团排外的诸侯们,北江的那些新罗诸侯们则实力更加分散,也更不齐心的多;因此这才给他们这些侥幸逃生的漏网之鱼,在生死存亡背水一战当中以徒手居多的寡众哀兵,击溃围追堵截的数倍联军在先;

    又集中一路攻城掠地逐个击破,一鼓作气强行占下来龙渊、长渊、三泉、松禾等好几郡地盘,又通过缴获藩库的积蓄和极尽收刮地皮之能,这才获得有限的喘息之机而逐步站稳脚下来,用无数流离失所之人的累累尸骨为代价和铺垫,好容易熬过了上一个严酷的冬天。

    只是,现在满桌置办精美的饮食,明显不能掩盖弥绕在期间,各位人等脸上的愁云惨淡和心思重重;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就算是当初得以逃亡过江而保全身家性命,现在看来却也不过是从一个樊笼,跳到另一个樊笼里而已。

    因为,一个延迟了许久的消息,终于传到了他们这里;就在这个春天里那位淮帅麾下的人马已经平定了辽地,还在辽东城下彻底击灭了北方引来的塞外援力;

    于是,这下连他们在大同江北之地站稳脚跟,再伺机扰乱实力相对孱弱的安东道东南诸藩,进而凿穿其境与在辽东起事和割据的同党,就此连成一线而相互呼应的计划,就此彻底破灭了。

    反而因此发现,己方实际上就此已经陷入到了淮镇及其附庸势力,多方面的包围当中而形同困兽之局了。

    想到这里,一些人频频看向一贯负责后百济国的情汛和侦闻,乃至暗杀破坏等阴私事务,现在却已经实质上的银台司总负责人,也是在场惟一做男装打扮的女性曲连珑,不由的眼光有些飘忽和不善起来。

    至少在表面看起来,这一切都是由她手下的应对不善,所招引来的事端和祸根,而贸然给根基未稳的后百济国制造了一个不死不休的大敌;

    但在这种外援断绝而四面皆敌的情况下,若不是现在还需要她背后的博罗会,在地方所提供的消息和长期经营的资源;

    就算是她和她背后的势力在后百济国建立当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和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就算她手下依旧掌握这若干令人忌惮的秘密力量,也早就有人想要和她好好清算下这笔烂账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浪奔4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杯盘交错之间满是酒酣耳热的惬意溢于言表,儿臂粗的灯烛和大盏鲸油照如银昼,还散发出乳香和石脑的气息来;正好在这场宴会上,进一步把事实和名分确定下来。

    挟以北征黄龙府而平定自立近百年的北盟大胜之势,当场经过论功行赏和进一步的人事调整;毕竟,随着北面一下子多出的一大截直接或是间接的控制区,原本的资源分配计划和人事安排,就不免有些跟不上和脱节了。

    比如北面授予个人名下的田庄分配和迁转过去附庸领地的划分;因此,一个个欢天喜地上来领受的仪式和过程,让全场的气氛再次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然后才是那些海外远藩的使者和代表,象征行的献上礼物和相应的问候之言。而曾作为安东罗藩对外交涉和商贸往来的家老,兼淮镇大行人的罗思谨,则籍此机会为我一一介绍起他们的来历和背景来。

    光是扶桑藩那边就来了七家代表,除了一贯与安东往来比较密切的数家北九州诸侯之外,就连扶桑东国的平氏和西国的源氏等两大武家首领,也派来了旁支的成员且做观礼和见证,似乎也有各自的诉求和目的。

    虽然这两家的使者见面之后,并没有当场冲突起来或是口舌上的争执,而是直接当对方是小透明和空气,却让这次夜宴多了几分别有意味起来。

    至于其他流鬼国(堪察加半岛)诸邦,或又是窟说大岛(库页岛)来的北海诸侯和藩属代表,则基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存在感;主要是当地靠近极北冻土之地,终年苦寒而五谷不丰只能靠矿产和渔获,地方经济结构相对单一的多,因此季节性对外贸易的依赖性很大。

    因此,无论是谁人入主安东之地,他们都没有办法绕过楸,作为中转地和口岸辽东外海地区,而不得不派人来表示善意和加强联系,更别说如今淮镇出发的船团,几乎主导和占据了北海之域大多数的海路通贸活动。

    再加上作为另一个重要竞争对手的扶桑藩,则在北黄水洋大战当中被打垮大批水面输送力量,以至于至今都有淮军水师巡游在黄水洋和北海之间航线上,劫夺和击沉任何来自扶桑藩的船只;估计这次扶桑方面东西两大武家阵营相继派人前来,也未尝没有类似的意思和用心。

    走完这些过场之后,原本演奏庄重大雅之声的鼓乐琵琶笙笛箜篌,也随着罗思谨的退场离席将主场留给我,而再次换成了一个轻松悠扬的调子;

    而大堂之外广场上的宴席里,除了传统的声乐丝竹之外,则忽然在一片哗然和惊呼声中,多了许多女子莺莺沥沥的娇柔声线。

    这场夜宴还有一个附带的目的,就是除了让这些淮镇治下和管理的新老各色人等,相互认识和结交之外,也是一场变相的相亲会,让淮镇的将士与安东当地的殷实家庭,进行结亲和联姻的一场大型见面会。

    当然了,这是比较高端的层次,而在城中其他不同的驻地内,也有相应前来的父老带着适龄的儿女什么的,制造出一些近距离接触和相互观察的机会。

    主要目的还是以较小的代价和较短的时间,拉近与新占领地方的关系和促进体系内的融合趋势,毕竟这里日后要当作大后方来经营和治理的。

    所以,作为都督府的代表兼主持者,我就带着人在宴会场中巡梭起来,顺便也某种意义上给人机会混个脸熟。

    其中相处的就一些,我就感觉出某种不对味来了。

    “话说,我像是大魔王,或是长得特别恐怖么……”

    “为什么一个个看见我都不是战战兢兢,就是特别客气的敬而远之。”

    我对着身边的参军杜士仪道

    “还有人居然吓酒醒了,直接跳起来落荒而逃,或是把桌案都给掀翻了……”

    “估计是大帅的威名所致吧……”

    表情有些古怪的杜士仪,也只能如此宽声道。

    “威名?,为什么我觉得像是恶名……”

    我有些困扰的摇摇头。

    “还是那种滔天和昭著的恶名……”

    “马上派人私下去打探一番……这是怎么回事”

    “是……”

    随后,我有些匪夷所思的听完一众人等从私下旁听侧闻来的东西,有些哭笑不得的咋舌道。

    “著名的大阴谋家和百年难得一遇的政治家?,这怎么听也不像是正面的评价啊。”

    “走到哪里,那里和我不对路的就倒台,号称幕后黑手之冠啊,这是谁胡乱给我栽的赃啊”

    “这次有谁敢不来,就会招致天大麻烦和莫测之祸患……”

    “差点颠覆了北朝权臣的带头大哥?这又是什么鬼玩意!谁是带头大哥,你全家才是带头大哥。”

    抱歉,我可不想学某个空有偌大让人去死的名头和号召力,却稀里糊涂专做蠢事的秃驴头子。

    有个坑人的反派秘密情人和死爹光环的龙傲天儿子还不够,外加两个苦大仇深的老对头,潜伏在身边时时算计着的苦逼角色。

    而随后几天的追索就,这些传闻的源头居然是来自南边……

    泗州治所的临淮城内,

    虽然还残留着一片又一片的焚毁或是水淹过的痕迹,但都被仔细的清理和填埋过了,而基本看不到什么垃圾和废物。

    而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各种外来移民在这些废墟之间和白地上,用各种材料所重构而成的新坊区,天还没亮就已经是人声嚷嚷了。

    作为这些城中之民,仅有的消遣娱乐之所,一处茶肆当中,也早已经做的是满满当当了。

    “听说了么,我们淮地这位当主儿……”

    “早些年可就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曾以白身潜隐在洛都数载,而做出好一番大事来……”

    “什么一番大事……”

    旁边的听客终于被吊起了兴趣来。

    “当然是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说话的人顿时卖起了关子

    “北国多年的的那场都城之变,你等又可曾听说过么……”

    “那威名赫赫的北国执政,铁打的权臣格局,差点儿就被一群两学生员给掀翻了……”

    他手脚并用的比划道。

    “虽然事后发重兵给强力平复下去,却是只捉杀了一批明面上领头的,”

    “却连幕后主事之人都没有拿住,就被人给带队突出城去了……”

    “然后大索天下悬以爵禄重赏,却始终未得其法……”

    他用手隐晦的向上比划了姿势。

    “然后那位大帅就恰如其会的从北地远游归来,转而自募行伍自此从军中征行……”

    “难道是……”

    周围顿时一片惊叹声和抽冷声。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过的啊……”

    只是他会了茶水钱,从茶肆里走出来没有多远,就被人拦在了转角的巷子里。

    “我们是肃反会的干办。”

    对方露齿一笑,手中拿出一块铁牌道

    “对先生所言的东西,甚有兴趣,”

    “还请随某走上一趟,好好的悉数理论一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浪奔5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只见她鹅蛋脸儿,唇眼明丽而柳眉如画,身姿修长苗条而贵韵十足。搭配着这一身朱佩环带、披帛轻罗的碧襦裙装,愈发显得粉光脂艳,美艳动人。

    而在言语的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怡人的妩媚和赏心悦目的风情流泻出来,而让这室内的灯火都变得有些明亮和灿烂起来。,却又有一种'人想要亵渎和蹂躏的高贵凛然。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是不惜一切代价寻求我的谅解和不计较,但说实话,我都差点忘记她长得什么模样了。

    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那位打了闷棍而把我推下水,而如今在我后宅里充当rbq来赎罪的京大名花兼学姐杨婼之外,当初被我藏在地窖里的那些女人,我差不多都有些印象模糊了;

    “在表示道歉和感谢的时候露出,”

    在她一副予取予求和的娇柔哀婉的表情中,我神差鬼使的忍不禁冒出这一句来。

    “难道不是最基本礼仪吗?”

    “奴家明白了……”

    然后,她只是犹豫和挣扎了片刻,才咬着牙齿松开了前襟的结带,露出,将两团沉甸甸洁莹似玉的事物,在羞涩异常的半遮半掩环抱下,颤颤袒露在空气当中来。

    “嗯,”

    我微不可觉的点点头。

    “露出来的越多,诚意就越大不是”

    然后她强忍这羞愤和苦涩,一点点的松开环抱的遮掩和束缚,最终将颤颤巍巍的大团粉腻,在自由重力之下彻底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虽然形态略有不同,但在视觉上的感官,居然比嘉业君的还要大一些,而且看起来还相当的紧致和细腻,完全没有那些生过孩子的女性,开始呈现松垮的纹理。

    “现在,我要检查你的诚意了……”

    我只能继续板着脸道,然后不由分说的握住了那温暖的两大团,在她的惊叫和闷哼声中,顿时在手指缝里挤出大片白腻腻又颗粒战栗的肌肤纹理来。

    然后引导着跪到了我的膝盖前,用颤颤巍巍的温暖夹住,我忍不住露出来硬挺,然后把整个半身的遮掩物,都潦倒的腰身身,然后尽情的上下其手把玩起来。

    在我动作和言语的玩/弄下,经过了从羞红的生涩到机械性的熟练,各种同时用、口和硃的侍奉之道之后,我也基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不管这背后还有什么麻烦和是非,我也只能日后再说了。

    “粟姬……”

    我唤道,就见脸色泛红的粟姬,有些步履蹒跚的从帷幕背后走了出来,

    “你来教她怎么做吧……”

    她柔顺的点点头,然后对我撩起裙摆露出肉光致致一片,用手摩挲了好一阵子才听得细微的噗哧一声,将已沾满晶莹丝缕的事物剥落在地上。

    然后走到女人的身边跪了下来,亲吻着她有些失神和错乱的脸蛋,然后深深探入衣裙上下其手的摆弄起来,慢慢引导这对方在情不自禁的轻吟当中,对我摆出一个任君采集的姿态来。

    但我还是微微摇了摇头,于是粟姬不由探了口气,然后有起身从盒子里取出一条硬挺挺的玩意来,一端蹩着柳眉微微娇吟着颤颤巍巍的重新塞入自己的体内,然后弓着腿儿用另一端则在对方的要害处摩挲了起来,继续上下手口并用着,亲吻抚摸着。

    直到两人都在轻吟浅唱当中,意乱情迷不由自主的交叠和缠绕在一起,而像是连体婴儿一样亲密无间的,对我袒露出那两道美丽而颤动的风景线之后之后。

    这时我的大宝剑已经蓄势待发了,在深井之中重新昂立起来。然后一边对着上下堆叠的浑圆两瓣左右开弓拍打出助兴的节拍和调子,一边直冲温暖幽深的要害,使出连环突刺的绝技狠狠的杀进杀出的数百回合,

    然后在心中还哼起某只歌谣拍子来,

    “你拍一,我拍一,两只小鸡叫叽叽”

    待到第一天日上三竿后,我在看到的居然是一片如释重负和由衷恭贺的灿烂笑容。

    好吧,我在安东当地心血来潮时搞了个女人,居然也成为了所谓政治意义上的需要,诸如为了让被统治的当地人有所安心,而需要在后宅的成分里有所象征意义的存在,这理由简直强大到让人无语了。

    好吧,后宫收藏品1,关系(冷淡),态度(畏惧),我仿佛看见虚空当有如是的字眼闪过。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浪奔6(这章算今天的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辽东城内的街道上,刚刚拜访过某位司马府上归来,人称“倾奇九郎”的藤原道秀,也在某种失落而复杂中的心情犹豫和徘徊着。

    他算是故倭国王族以下上三家之首,藤原四系之一藤原式家的嫡系正流,自先祖大纳言藤原宇合以降已经是第五十七代子孙了;

    只是传到他这一代家世虽然依旧清贵异常,但是拥有的权势却是不再显赫;他是本代排行第九的幺子,因此,早年在寺院和荒唐了许多时光;

    最后就算很迟才得以冠礼,也没有按照已经没落到普通公卿的家中安排,走上入京为小朝臣或是在神道、寺庙修业的路子,而是转而出仕了东国武家首领的平氏大藩,做了一名奉公人。

    以其交游广阔和通晓书画诗歌辞赋曲艺茶道等诸般风雅技艺,很容易就得到在东国开府的平氏当主看中,而在一众奉公人当中脱颖而出,成为活跃在诸侯藩家和本土大名之间,的社交名人与知名说客。

    而他现在却要海路迢迢的离开本州来到这安东之地,却是为了一桩极为重要的使命,也因为他精通官话也擅长喜好唐学诸艺,更容易与中土的地方势力获得沟通。

    随着中土的北唐覆灭,而南朝大梁占据了胜势和上风的天下大势,眼看南北朝廷之间和东西国武家的百余年对峙之势,已经到了某种需要决出结果的时候了;

    如果,在中土大陆的天下格局已经基本定鼎的情况下,谁能够从胜利者那里争取到更多的外援和助力,无疑就可以扭转这种局面和势态。

    当然了,能够争取到南朝大梁给予的名分大义和支援,固然是极其重要的任务;但是近在咫尺几乎掌握了大半海路通衢的淮镇及其态度,也是完全不可忽视的存在啊。

    虽然这些年相隔甚远,但是通过往来中土与扶桑之间的,各种形形色色的海商、船主、商会和结社的消息,这可是南朝大梁通过两度北伐大战,由对阵的上百万大军之中选汰出来,在北地最为战功彪炳、最为善战,也是最为强大的军事存在了。

    特别是在他们已经初步掌握了夷州藩和间接封锁了新罗藩,又进一步控制大半安东道的局面之后,所谓东海三大藩的传统格局,也只剩下一个依旧在战乱中纷争不止的扶桑之地了。

    而扶桑列岛的诸侯们,也早已经习惯了对外通商和海贸,所爱来的极大经济利益和便利;因此,一旦海路被截断的话,那就意味着大规模的动荡和市面萧条,更别说是南北朝廷和东西国武家之间的实力消长了。

    而如今的北地大陆沿海黄水洋到大北海之间,最有实力的无疑就是淮镇的两洋水师和巡海船队了;而没有了淮镇下辖的胶东半岛和夷州藩作为中专和接力,来自扶桑藩的船甚至都到不了淮河以南,更别说从北方沿海地方获得来自中土的物产和资源了。

    因此,在无形之间足以影响南北朝廷格局,乃至日后统一扶桑诸岛全境的契机和因素,已经悄然出现了;而那些隶属于九州太宰府境内的诸侯大名代表的出现,也无疑代表了地方势力的觉悟和动向。

    根据东国当主平清盛的意思,用取缔和禁绝博罗会相关的关系人等作为铺垫,

    不计代价的争取到一切好感和善意,可惜他手中所拥有的筹码,却未必能够打动的了对方。毕竟,跑来这里寻求外力支援和帮助的,可不知他这一家。

    但是只要能够成功把对方的势力,或多或少牵扯进本州岛当地的局势当中,那就是一个极为重大的胜利和成果了。

    只是,他来到辽东的努力显然成效甚微,除了在宴会上见过一面认了个脸之外,其他方面他托请的几个渠道,都是音讯全无而毫无建树可言。

    而随着对方可能离开辽东城的日子临近,他必须尽快找到这位北地诸藩的主宰者,相应的需求和喜好,才有可能投其所好的建立起初步的关系来。

    “桥豆麻袋,”

    突然前面传来一?叫喊。

    “可是清州藤原九郎足下……”

    “什么人……”

    负责开路的刀侍,顿时很有些不满的质问道,然后

    就在霎那间血光飞溅当中,簇拥在他身边的小姓和陪侍惨叫着,中了数枚苦无而栽倒在地,将正在寻思的藤原道秀给当场暴露出来。

    片刻之后,身边已经倒下了七八具尸体的藤原道秀,脸色惨白的看着对方

    “你是……隼人军的”

    他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就被利器贯穿胸口的剧痛给打断,然后脸色彻底变成了乌青而浑身僵直的颓然倒下丧命当场。

    临终最后的那一刻,他只在街道上留下响成一片的刺耳警哨声……

    “既然恩人想要知道什么……”

    “奴奴自当是知无不言……”

    换过一身打扮的柔美女子,低眉顺眼的跪坐在我身后,就像是完全已经认命了一般的轻声细述着。很难想像昨天夜里几度被弄成阿黑颜一般的可怜与崩坏的情态;

    元雪茜,这是我昨晚入手新收藏品的名字,祖上算是南北朝拓拔皇室的末裔,而和独孤氏、宇文氏一样,也是前朝李唐有名的后妃世系之一;

    而她则北唐当代鸿胪卿元宗庆的女儿,以德容言工做过内宫的女官,后来被指给北朝康平王的选侍和侧妃,只是随后就出身权臣张氏一族的某位元老被霸占了去,也算是额外的属性和某种特殊的身份加成吧。

    这也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上层女性的悲剧和遭遇的缩影之一,而其中最为凄惨的无疑是这些与李唐宗室有关的女性了。

    对于宗室的女眷来说,死亡其实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因为在历代以降,无数次秩序崩坏的混乱与绝望中,各种惨烈到令人发指的遭遇,往往会最先降临在她们身上。

    就如四百多年前安史之乱沦陷的长安城中,那些被剖心挖腹来祭奠的妃主们。又比如乙未之乱中,被各路人马拿来泄愤的疯帝一脉。

    或又是在权臣张氏一族秉正的时代,这些被呼之即来唤之既去的北唐宗室女子和家眷们,更多时候是在当权者的肆意操弄之下,身不由己的被动充任着某种高层交际花一般的角色。

    而当初作为我的前身,愿意援救她们的原因和理由也很简单虽然没有立场也没有足够能力,去改变这一切,但是碰上了不做些什么,那穿越了还有什么意义么。

    虽然最后发生的事情和结果,不是那么令人满意,但是我也没有更多的兴趣,将所谓的报复和惩罚继续加诸在她这个路人的身上了。

    虽然她是已经嫁过人的妇人之身了,但是似乎因为某些经历和体验的缘故,看起来对于这种事情,在身体和心理耐受能力都还相当的不错,也让人很有些尽兴。

    因为,据她在失神之下被身体和精神双重逼出来的隐约意思,那位曾经霸占她的张氏元老虽然年纪太大,而心有余却力不能,但还是从她身上发掘了不少花样和折腾的手段出来,所以对于这种事情却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和承受能力了。

    好吧,这也算是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新玩具了,用啪啪啪发泄一下负面情绪兼带积累的压力,也是不错的调节手段;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她出逃之后的经历和后来发生的事情,

    在我的前身落水失踪之后,船上的那批人开自发四散开来各奔前程,其中一路由出身平卢一代渔阳人的带头,利诱和裹挟包括她在内几个女子向北走,而得以在北朝悬赏到来之前渡过了黄河,也得以躲过北朝的搜捕,

    然后在这段颇为艰辛的躲避与逃亡并进的路程当中,那几个人女人或是病倒不起,或是失散,或是出了意外而被变相抛弃,最后只有看起来颇为柔弱的她得以坚持了下来,却也是对这些共过患难的“同伴们”,彻底绝望和死了心,只剩下活下去的意念而已。

    待到抵达了河北道与平卢道交境的莫州洼桥镇,这只小小的临时团队当中,也因为她的美色和归属,而再次发生了一次争执演变而来的内讧。

    最终,那个想要就近把她带到自己家乡去的渔阳人,被其他几个人联手杀死,然后一路出奔平卢道,又辗转通过海路来到辽西,在谁也不能独占的情况下,她被献给了当地掌权的薛氏亲信家臣,以换取相应的身份和待遇。

    然后这名家臣又把她当作礼物,转手连同一所别馆一起,送给了当时风头正健的薛藩大公子“薛青”,只是这位大公子对此兴趣乏乏,一直把她晾着不管,

    听她说到这里,我不免额外多看了一眼在帐外值守的三枚,没想到当年她还有这种艳福和享受啊;我甚至开始想入非非,要不今晚让三枚穿上男装和戴上道具,在我面前对她一偿夙愿如何。

    然后薛氏有发生了许多事情,包括大公子的战败失踪,她却得以在这种半幽禁的混沌不明之下,安生的过了好几年岁月;然后再次被那几个昔日的同伴寻获上门,而抢在薛氏屡屡战败即将覆灭之前,及时带着她一起投附了罗氏的军队。

    因此,身不由己的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她已经对这种随波逐流的命运彻底放弃了,但是最终还是能够被命运弄人一般得送到我的面前;

    因此,她似乎认为这是某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安排,或者说是对于当初未能践诺的报应,所以很有些自我放弃而坦然的接受了,我加诸在她身上的所有一切。

    但让我意外的是,她既没有要求我把那几个觊觎过她,又把她给献出来的人给收拾掉,而是希望就此能够和过往撇清干净,然后在她人老珠黄的让我彻底厌倦之后,还能给她一隅小小安度岁月余生的避风港就好了。

    难道她这是已经被生活的苦难和命运多坎的折磨,消磨的一点没有一点意气,而有厌世和出世的想法了么。这一刻,我倒是有些稍稍怜惜和同情她的感觉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浪奔7(补昨天的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似乎是因为收到的挫折和打击太多,她有些深陷如某种宿命论的怪圈当中而没法走出来了,不过我倒是无所谓甚至有些乐见其成的意思。

    作为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曾经以五讲四美世界观和三好学生为奋斗目标,却又被同人本子acg系统文为扭曲的有为宅男,宿命论什么的就是个可笑的东西,是弱者和失败者为自己寻找的借口和精神寄托;

    也是那些拼命鼓吹隐形的阶级固化,恨不得全世界都能生生世世或是万世不易的,变成种姓制度那种活化石的权贵和资本家们,用来假借上帝之类的名义,塞在平民反智教育和发馊鸡汤里的私货而已;

    但是却完全不妨碍别人因为这种宿命论,而对我彻底认命了的结果,特别是一个长相和气质都还相当不错的女子。

    只是还没等我稍微自得多久,就传来另一个坏消息。

    居然有人在辽东城里当街刺杀扶桑东国派过来的使节,以正使藤原道秀为首当场八死两伤,血溅街头而目击者甚众;

    虽然说在北征回来之后,把他们继续晾一边完全是我的意见,但是当着我的治下公开杀人,着未免也太不把我的威信和手段给放在眼里了,正所谓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随着盖有大都督府印信的一声令下,城中驻扎的淮军两阵之师,城外的一阵人马,加上新建立起来的安东守捉军,维持城坊和市面的团结兵,还有初步填充完毕的,如同水泼一般的撒出去,至少数以万计人参与的一场大搜捕随即铺陈开来。

    当然了,如此劳师动众真正的目的,还不仅仅是在指望能够马上抓住凶手,而是籍此机会表明上位者对此零容忍的处置态度,以及某种意义上的动员效率、控制力和力量上的展示而已;

    再者就是几次机会看看能不能打草搂兔子,搜括出一些沟渠鼠辈或有漏网之鱼,或者干脆籍此名头将一些大都督府之前,碍于形势不便处理的对象,名正言的用嫌疑牵连进来,然后再做慢慢的炮制。乃至以城中有凶手藏匿为由,禁绝和限制一些城中过于活跃的对象和目标。

    这就是事先有所准备和预案推演的好处,遇到类似的问题只要稍加调整,就可以马上按部就班的派上用场了;当然了一切行事的名义,主要还是以

    这时候,我再次接到罗思瑾那边的一个通报,却是来自扶桑西国的武家领袖,源氏宗家的代表请求觐见我,说是可以在此事上有所帮助云云。

    作为与扶桑东国武家长期拉锯的对头势力,他们就这么不避嫌敢直接冒头出来,藉此为由找上门来么么

    不过,作为大都督罗思瑾的面子,我还是多少要给一些,尤其是在这种不太要紧的关要上,我很少会拒绝他的;毕竟,对于这位一贯表现的很有自知之明,又很是知趣知足的同宗大兄,我一直给与足够的优容、礼遇和尊崇;

    因此,既然有着大都督的身份,哪怕只是个明面上的招牌和摆设,所有与安东大都督有关的事情,哪就算在多数时候并没有真正的监督权和最终决策权,也都要确保在他那里他过手一次的知情权和基本流程。

    而且他虽然不乏妻妾但却一直没有留下子嗣,而只是向我推荐过若干比较看好的族中子侄而已,

    综上种种下来,我决定还是抽空见上对方一下好了。不久之后,在大都督府后园,清涟池水畔的莞藏阁里,被引进来的扶桑西国代表对我躬身行礼道,

    “弹正少弼阿部晴良……奉我家源公方之命,前来拜见清河侯尊上……”

    “恭祝尊上武功昌盛,扫平诸虏而功德圆满……”

    来人约莫三十出头,立乌帽绯胯衫,白叠夹衣腰配仪剑,而以朱绶系之,看起来相当的精神和爽利;并非我想象当中满脸覆满白垩粉,剃光眉毛而点上墨点,把牙齿涂黑之类的传统形象。

    当然了,按照我所了解的背景,因为在这时空长达七八百年持之以恒的影响之下,扶桑之地无论是舶来人还是本土派,都已经被唐化的极深了;

    除了一些残留的细节之外,大部分宗教信仰文学教化,乃至衣冠饮食风俗都已经相当程度的向中土靠拢和融合,而以追随中土流行风尚为荣。

    所谓的大和风尚和旧俗,就只剩下一些偏远地方的下里巴人和平民百姓当中,尚有一些的存留。

    因此,这位使者看起来满口流利的唐话,言谈举止之间的引经据典,也与大多数正宗的国朝官员几乎没有什么两样,让人看不出多少诧异。

    “以此奉上沙金一百廨,生银五万两,”

    “又铜锭十五万斤……”

    “龙目珠一百颗,走盘珠一斗,”

    “烧梅酒五十坛,竺罗布一百匹……”

    “纸扇和漆器……”

    “愿为彼此两家世系亲善,而加深往来姑且勉尽薄力……”

    在他的侃侃而谈当中,我的心思却转道另一个地方去。

    如今的扶桑之地号称六十六州之郡治,以东西走向而分为南北朝廷,长期相互对峙和争战不断,不过主要集中在本州大岛和四国之间的四十余州之地,其中又按照距离京畿的远近与否,呈现出不同形式管领和治理的态势来,

    毕竟自古以来的扶桑之地,虽然努力向着中土看齐和靠拢,但是因为旧有的原始氏族残余甚多,而始终未能像是中土大唐一样建立起一套强有力的中央集权体制来,而始终在各地氏族部落首领转变而来的,大小令制国的豪强之间,长久的纷争与内斗不休。

    甚至在大唐接受倭国女主的内附之请,而以宗室联姻入主其国之前,就算是在本州大岛之上,许多地方还是荒芜和蒙昧之野,而生活着数量甚多的化外之民和野人众;而在全国上下,甚至除了一座举国之力营造的都城之外,全国就再没有什么像样的城市了。

    当然了,现在经过了渡来人和海归化倭人的数百年经营和开拓之后,扶桑列岛总算是有所大为改观,无论是人口规模还是土地和其他资源的开发程度,或又是海贸等经济活动和市场流通,也不可与日而喻了。

    其中大致形成了类似另一个时空的“五畿七道”地域划分。

    其中的山城,大和,河内,和泉,摄津等,畿内五国,以及山*山阳道、东山道,因为较早建立了直领的郡县之制,有属于开发度和人口密集的富饶地区;而在上百年前本土势力支持的古代天武王一脉试图驱逐,具有李唐宗室血统孝谦王一脉的平成京之乱当中,随着分裂出走的王室而分别为南北朝廷所直接据有的;

    而在此之外北陆道、东海道、西海道、南海道等地,则由各地大小诸侯分藩和本土大名所构成的地方势力,主要由强势归还而被赐开府自制属僚的平氏和源氏两大武家首领,所组成的诸侯联盟和武人集团,分别间接效忠和支持各自所属的朝廷势力。

    其中北朝和东国所占据的地盘更大一些,差不多有三十余州,几乎占据了大半的本州岛,但是除了朝廷畿中地区之外,其他武家的地盘上人口要相对稀少和偏僻荒芜,但是矿产比较丰富比如几处长期开采的金银矿,而民风彪悍士卒善战的多;

    而南朝和西国的地盘要小一些,人口和开发度却是高过东国地方,武家的势力加起来也比朝廷的直领更加强大一些,又有靠近大陆边缘的海贸便利,经济上也更加发达。

    但是在历代的军事对阵上多数时候都处于守势,一方面因为作为南朝势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九州太宰府的治下相对自成体系,对朝廷的号令时奉时违;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水面力量的弱势,作为近畿的重要外围和翼护,四国之地也经常遭到东国水军的入侵,乃至被时断时续的封锁和隔断之下,相对武家弱势一些朝廷就更加难有作为了,

    而这位出身南朝的弹正少弼阿部晴良,就是其中属于西国源氏一方的阵营,按照他自报家门的说法,祖上都可以上溯到第一代遣唐使中,在大唐做过官的第一人——阿部仲麻吕哪里去。

    因此,他这次既代表了开府建幕的源氏公方御家人,也代表了南方朝廷当代长庆王宫内使的双重身份,提出两个建议或者说请求。

    “彼方想要向我淮镇借兵助战,”

    我微微惊讶的打断他道。

    “还想借助淮地的水师,协助封锁北国和平定四国之乱……”

    “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并没有当场回绝他,而是饶有趣味的反问起来。

    “你们又可以拿出什么条件呢……”

    虽然大战方休我的主力部队亟待休整和补充,但是那些二三线部分火器化的防戍部队,还有经过淮镇重新训练和武装的部分藩军,还是可以拉出去打一打;

    比如像是扶桑这种多数战场狭小投入规模有限,低烈度而颇为频繁的局部战争。

    “四国的数郡之地,再加上当地的银山和金矿……如何”

    “你这是打算慷他人之慨……”

    我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目光灼然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拿国朝和幕府名下的私产,来应付我么……””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么……“

    要知道在扶桑列岛上,还有不少前朝留下的庄地,以及国朝大梁直领和经营过的矿治什么的。

    “尊上说笑了……”

    阿部晴良反而有些释然的道。

    “我方自然不会做出让尊上为难的事情……””且容我献图一作细数如何……“

    按照他在图样上的标注和说法,这些矿产自然是没有什么名分上的妨碍,只有些已经浅层矿脉殆尽而无力深入,有些则是因为战乱的交通断绝,而没法输送出来逐渐的被荒废掉。

    如果可以收复回来的话,可以接受我派出的驻军,进行直接管理和经营云云。

    不过对我来说这其中还有不少水分和未尽其实之处,比如具体的出产规模和当地的具体环境,交通的便利与否,恢复再生产的投入和人手等等。都是有待商榷的事情。

    可要是我一旦信了这个画饼真派军过去接管,就等于是抢先一步表明了态度和立场了,所不定连国朝大梁都被代表了,正中对方图谋和下怀了。

    因此,我既没有当场拒绝也没有表态接受,只是不可置否的把他打发出去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浪奔8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辽东城里的外郭,随着日头渐渐中升,逐渐变得熙熙攘攘的街头临时小市上。

    别号地摊王孙的副将陈渊也正在吃午食。

    他这次随部被从暂且偃旗息鼓的河北沧州之地,调到这辽东城来维持局面,也是那位鹏举哥哥的推荐和意思,通过他所擅长的巩固和维持地方的手段,尽快争取把这个防戍营的副将头衔给去掉。

    同时也是兼带着,把家里经营熟食店的连锁生意,给开到这新地盘上去的摸底任务;所以他干脆换了身便装带个护兵出来,品尝一下着安东第一名城市井里的风味吃食。

    因为聚集了天南地北的各色人等,从冰天雪地的东北冻土雪原,到终年湿热潮雨的外海婆罗洲之地,想去何止堪称万里之遥,因此也让军中的饮食口味,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丰富多彩的融合之势,

    期间既有南方人喜爱的米饭粿食,也有北地汉子习惯的饼食面条,甚至还融合了夷州、扶桑、新罗等方面的风味和特点,而杂糅出来的特色新吃食。

    比如,包着梅子和虾米、海苔,或又是腌萝卜和青酱瓜的红豆饭团,搭配着烤鱼松和虾酱的油面茶;梅干菜、豆皮和风干血肠做的红丸子;压缩口粮、代肉和糖水罐头一起做的果子摊饼;更别说那种猪牛羊的生杂碎,就这么拌上大酱和辣子所做的煮杂锅子。

    辽东本地的乱炖菜,猪肺猪心蹄尖玉米豆角葡罗葫菜,油乎乎的一大盆看着就是实在和实惠,有肉有菜还能果腹驱寒,也才五个当十的白铜钱而已,

    当然了,也是因为各地道路通畅而盗匪流民绝迹,各地积压的物产争相汇聚过来交易,城内街坊市面也得以重新开始流通之后,所造成的景气和繁荣的结果。

    尤其是大批来自断绝许久的北地物产,一下子投入市面之后,顿时让城中民生所需商品的价位,很是下跌了一小截。因此,陈渊不免在心中估量着,日后在这)开新店所需的投入以及合适的选址。

    这时,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随后街上呼啸的跑过一群拿着叉头棒和捕猎套网之类的青衣公人,虽然多数人身上袍服的式样并不统一,但在他们统一制式褂子的胸口前,却是前后两个“城”“管”大字,或又是绣着“警”“巡”的字样。

    而多数的食客和摊主们,也已经是见怪不怪的马上避让到了一边,却是没有多少人因此起身离席,而在他们离开之后一边继续吃食,一边小声讨论着,这又是近日的第几次街头大索了。

    然后,这一次显然有些不一样,陈渊只听得此起彼伏的哨子声和零星的铳击声,随着城中不断移动的喧哗和动静,也变得越来越是密集起来,

    待到连珠铳的射击声,也加入到这些声嚣当中去之后,这种不断转移的响动就迅速停滞了下来,仅仅停顿了片刻之后,就飞快朝着陈渊所在的这处临时街市靠近过来了。

    然后,又在一片哗然与轰声大叫当中,像是冲滩到顶点的浪花一般,逐渐的消退下来而迅速归于了寂静,最后,才是数队人马整齐有序的喊着号子和操令,吹起代表收缩和回归的低缓拉长哨声,开始逐一列队离开的声响。

    陈渊这才松了一口气,与身边那名便装的护兵相视一眼,放开了握在衣胯下的短铳手柄,形色如常的向摊主讨了块,将炖锅底残留的羮汁沾着吃干抹净。又要了一份的

    街角的巷口里缓缓走出来一个戴着帏帽的女人,身后跟着捧着几匹布缎的灰衣小厮,虽然看不清脸孔,但是裙衫下难掩的窈窕身姿,让他不由想起了还留在家里,与李娃夫人做伴的新罗女妾阿棉;

    她是据说是出身新罗江原道当地的小豪强之女,只是全家差不多都被地方旋起的弥勒教之乱给灭门了;她则和其他被掳来女子一样被充入军中,而送到后百济国的都城去执役宫室,最后又落入前来讨伐又途经当地淮军之手h才得以在一片乱局当中苟活了下来。

    因此,对于她而言过往的姓氏已经不重要了,就连她现在的阿棉之名,都是跟了陈渊之后才请的这位唐人丈夫给起的。

    只是在交头错身而过的时候,陈渊突然停下了脚步来,那是在战场上亲历过多次生死边缘之后,所养出来的某种知觉和感应,他知觉的身上汗毛像是微微触电一般的颤栗起来。

    而他那名看起来人高马大却是颇为木讷的护兵,却是毫无知觉的继续向前行进着,

    “夫人且慢……”

    他不由心思已经转过百念,而转身出声唤道。

    “可否让我代劳一二……”

    对方身形不由一顿,还是慢慢的转了过来用一种有些沙哑的声线道。

    “素味平生,男女有别,”

    “还请郎君自重一二……”

    但是这片刻的接近,已经足以让陈渊留意到某个细节了。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实在太重了,重的他在洛都街头小贩的四处游击生涯当中,所养成的那被戏称为“狗鼻子”的敏感嗅觉,都要当场崩溃了。

    那名小厮走路的行姿有些古怪,靠到近处之后甚至有若有若无的异样药味和腥味,而腿脚手臂露在外的部分,也被仔细的遮掩起来。

    “却是我孟浪了……”

    直到这一刻,陈渊已经基本确认了对方大有问题,却是不动声色的点头转身离开。

    然后背对着对方走出几步后,突然对着护兵使了个严厉决然的眼色;对方不禁讶然和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日常的反应,顿时抽衣摆下装填待发的双发短铳,跟着陈渊的动作一起举铳对向前行的两个身影。

    还没有等陈渊他们喝声出口,对方也是似有所觉的突然转过身来;细微呼啸声中几点乌黑掠过他的发髻和肩膀,而在他身边的护兵身上激起一声闷哼,与此同时手中的两只双发短铳也平平的击发出去了。

    霎那间就在那小厮身上激溅起两朵血花,而只有一枚搽伤了那个帏帽女子的肩膀,而将帏帽的布帘染上点点绯红。那名胸腹中弹的小厮却是眼睛血红的怒吼着反扑过来,几乎是迎身顶上了陈渊挥斩出的横刀,毫无阻挡的被刺透又死死握住……

    而籍着小厮阻挡和争取的片刻,那个女人也像是受惊的蝉蜕一般,霎那间抛下了碍事的帏帽和撕开了遮掩的外裙,露出一身紧身露腿赤膊的短装,而猛地向前飞奔绝尘而去。

    然后又在越过的一堵墙后,变成某种惊呼和惨叫声,随后追上来的陈渊就看见,一名戴着武弁冠的公服男子脚下,正躺着一一个短装打扮的女人;只是手脚四肢都像是被扭曲了一般的反转僵直着,只能像条蠕虫一般的在地上尘土里呜呜挣扎着,而一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儿洒落一地;。

    陈渊不由在心中一凛,这名便装的可疑女子,居然是在一个照面就被对方给打倒制服,并且将手脚关节都给卸除了下来,连下巴都被拿掉了。

    出示了贴身的身凭铁牌之后,对方的警惕和戒拒才变成了某种释然和敬意的表情,

    “西里巡副伍定远,多谢陈副将的援手……”

    随后更多的人在联络的哨子声中奔走过来,而将现场包围起来。随后检查发现,

    那名倒地的所谓小厮,居然是个化妆过的侏儒,手里还拿着飞针和小镰,而滚落在地上的所谓布匹里,也是裹缠的是狭长的倭刀和细而尖的手刺。

    而那名被擒的女子,从头发到身体里都藏着不明用途的异物……

    得到城中搜罗出一票牛鬼蛇神的消息,我丝毫不见多少意外;但是,因此误打误撞的把另一波疑似凶手的存在,及其背后的庇护者给逼出来,却是某种意义上的意外之喜了。

    名面上是来自四国大岛的势力,某位当地平氏分家重臣的代表驻地?却是隐藏了至少十几名身怀奇形凶器,身手矫健而逃匿手段百出的奇异人士;在遭到搜查之后,就不顾一切的杀出来四散逃逸了。

    然后惹得全城群起而追索,最后相继当场打杀二十四人,而击伤捕获了六人,然后又有三人在看押和移交的间隙里,通过疏忽不备而扣挖扩大自己的伤创处,而加快了流血而死,这显然是不折不扣的死士角色。

    然后就有人出来指证和辨认,这其实是倭国所流毒于外名为的“志能变”的敢死之士。

    这个时代的所谓“志能便”,又称“斥候”“乱波”,也就是后世或者说另一个时空里,曾在日本战国大放异彩和活跃在各种故事传说当中,忍者之流的前身之类的事物。

    经过这个时空线上的长期演变和百年战乱的催生和发展下,也形成了类似探子和间谍、刺客和死士之类的混合角色。主要是以家族亲缘或是师徒关系为单位,聚居于险辟山地的各种亡命之徒和彪悍之民;

    在产出匮乏贫瘠的恶劣环境下,利用自身在山林里锻炼出来的狩杀技艺,接受附近的大豪强乃至名主势力的雇佣,乃至形成长期的供养和服从、附庸关系,为雇主剪除异己和收集消息;并以此为生计和传统,世世代代专研和修习各种偏门技艺,而伴随战乱和割据发展起来的大小团伙和联盟、组织。

    作为其中精心训练出来的好手,一般拥有在山林里健步如飞或是城坊建筑高强之间,类似跑酷式的敏捷身手,以及让人有些防不胜防的暗杀手段和种类名目繁多的道具,大可以欺负一下那些普通的保镖和护院,

    并且因为长期与中土的往来和交流频繁,开始有人受雇活动与扶桑之外,而以行事奇诡而难以防备渐渐有所名声在外了。

    但是一旦失去了潜伏行事的隐蔽性,伪装的身份和掩护手段,再正面肛上训练有素的军人,特别是训练有素的火铳组成的战阵面前,那完全就是不堪一击的一泡污烂了。
    烟雾弹?,没关系,我一排弹幕过去清场;伪装色,没关系,我一片弹幕过去甄别;穴地遁逃?,没关系,丢几枚爆弹和火油弹进去;能爬墙会跳屋顶?,没关系,喇叭铳和大喷子伺候;躲进屋子里藏起来了,没关系,上散射小炮,轰他个筛子开花。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浪奔9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因此,希望同为大梁治下的淮镇能够审时度势的,及时站在胜利者的一边,而继续与扶桑之地保持长久的亲善关系与友好往来。

    而作为相应的代价和诚意,扶桑北朝已经取缔和镇压了国中一切与博罗会有关的事物,并且严惩了一批经与博罗会过往甚密的朝臣和诸侯云云。

    为此,他们比如希望淮镇能够解除对扶桑西海岸,到新罗和安东沿海的海上封锁与搜检活动,恢复与中土及周边的的海贸与其他通商活动。

    此外还有一个郑重其事的要求,就是希望能够引进淮镇所擅长的火器,为此,他们可以用攻灭南朝和打下西国之后,用九州太宰府的诸多港口和矿产的经营权,来作为补偿和抵充。

    似乎是因为自觉上风的心理优势,而在具体权益的出让和交换上,也更加保守和吝啬的多了。

    而具体奉献出来的礼物价值,也比南朝方面要略低一些,不过种类更加繁多了,比如牛角、皮货、看起来在数量上都比较大而已。这不由让人有些想吐槽,又不知如何吐槽起来。

    可以说相比前面那位使者阿部晴良的条件,更多是所求颇多却口惠而实不至的多,对此我也只能在呵呵之余,回之以颜色而毫不客气打发出去。

    至于那几家九州太宰府地方的势力代表,则诉求和目的要简单的多,也就是想着各自领下进一步与淮镇打好关系,获得商业流通与贸易活动方面的便利;可以说,绝大多数都是经济方面加深联系的需求和诉请。

    再者就是希望能够获得淮地输入的传统兵器和其他军事物资,以加强自身的实力;对此我的指示是,可以用当地特产的铁料和盛产的硫磺等特产来折价支付。

    扶桑之地的地质运动比较频繁,处于火山地震多发带,带来诸多灾害的同时也造就了当地多种矿藏,比如品相和纯度较高的扶桑铁,还有产量很高的高品质硫磺结晶。

    虽然淮镇已经在南九州的外海小半岛上,占据了一个稳定的开采点,但是这类资源的屯积从长远上看总是多多益善的。

    只有黑岛家的请求比较特别,依旧是人口贩卖和武力输出的生意,只是规模进一步的扩大了许多,此外希望能够在淮镇治下的势?范围内,购买土地和置业以求更多的发展;这个请求就让人有些意味深长了。

    然而,据我所知黑岛家近两年向中土转移了不少产业和人手,从岭外到夷州藩和新罗藩都有;这次的安东开发事业当中也不例外,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风声和动向了。

    要知道,扶桑之地的内乱已经持续了百余年,南北朝廷之间虽然屡次有所“大战”和拉锯往复的推进过程,却总是没能形成决定性的优势和结果。

    难道这一家以贩售战争资源为事业的家族,也不再看好南朝阵营了么。

    自从扶桑女主内附引入大唐宗室血脉之后,随着日本国变成了扶桑藩,而带来了大批各色营造宫室和城建的大唐工匠及其技术;这片土地上才第一次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城池,而从地促狭小而孤立于市井民居的城寨时代,逐步过渡到了仿效中土一样,拥有土石城墙包围下的城邑时代。

    这也带来了另一个后果,本来就是土地多山而河川错杂,将列岛之地分割城无数支离破碎的,大小山谷和平原地带的扶桑之地,因为这些筑城技术和关垒遍布,也变得更加艰险难攻了;而相对破碎的地形,也让某方势力能够生聚起足够的力量来,打破这一连串的藩篱和阻碍。

    再加上扶桑之地开化的很晚,自大化改新之后数百年间,并没有能够行成足够大一统的观念和认知,而在交通相对便利的核心地区域外,依旧是用赐予官职和头衔的羁縻手段,来维持那些地方势力的有限臣服;

    事实上日本称国之后的朝廷影响力,长期也主要仅限于本州主岛的大部地区;而在其他地方,仍然停留在原始氏族、奴隶社会的部落群体依旧比比皆是。

    直到后来唐人分藩的诸侯,相继移镇到了当地,才通过一系列的征伐和捕奴行动,逐步镇压和驯化、收服和归化了这些土族势力,由此效法唐土制度在原始与蛮荒当中,建立起一个各浓重唐人色彩的城邑和聚落来。

    此,也世世代代形成了舶来的唐人诸侯和移民后裔,海归的归化倭人和本土野生的土人,还有扶桑朝廷治下相对进入封建社会的,所谓士民百姓或者称之为国人众;这三大群体错杂在一起构成了,如今扶桑之地南北对立而东西国相争的基础。

    这显然是一张牵扯不清理还乱的大网,交织在扶桑藩持续了一百多年的战乱当中,难道现在真的到了已经要决出结果的时候么、

    不过,对于扶桑之地的处置和对策,暂时还没有必要马上做出决定的迫切需要;与相对邻近的新罗藩和安东之地不同,

    正所谓渡海去插手这么一个海外大藩的内战,实在是兹事体大;我需要更多的消息渠道和分析手段,并且同样需要谜样生物她们,以及我留在淮地的看守班子和幕僚团体的会商和意见。

    等到安东境内最后一批军队调动,与各处分藩、小姓诸侯和豪族的移封工作基本完成,并且已经安定下来之后,我举办了过盛大的城下校阅之后,就该渡海回归淮镇本土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浪奔10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辽东城外,

    “这才是人主之器啊。”

    “这才是王师的气象和格局啊……”

    看着鱼逦离开的大军,以及毫不见凌乱和狼藉的,送别和围观的人群当中,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相继感叹道。

    至少在淮军入驻的这段时间之内,上下令行禁止而军纪严明,与地方居民堪称秋毫无发,更兼买卖公平而与民亲善,虽然不乏叨扰和纷繁之处,切身受其好处者亦是不计其数;相比之下,罗藩之前的几个临时或是暂时当家人,都显得晦暗无光了。

    “此乃上古存亡续灭的恩德啊。”

    另一些人则在感叹着。

    “罗氏再兴可期了……”

    “至少他还是姓罗的啊,”……

    徐州彭城,罗氏新园林当中,

    已经换上一身较为轻薄春裳罗裙的谜样生物,正习惯性轻轻咬着笔头,憋着眉毛正在沉思着。时不时发出一个新的指令,或是直接否决了某项批文,或者干脆打回原处再审核。

    根据她一向坚信的口头禅:正所谓是人心会变,时事会变,环境会变,但是一个维护良好的制度和运转的惯性,却不是那么容易给改变的。

    一左一右坐在她下首的,则是负责财计账簿的崔绾婷,和负责文案档牍的紫式部,

    还有身后正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负责审阅各种转门报表和事项预算的罗璐璐,

    每隔一段时间的外间公事房和签押厅,就不停得有各种装在小推车上的文书图表账目送进来,然后经过流水一般的循环处理之后,再被用手推车给送到文秘处的各组书办和记室手中,眷写和备案;

    其中一份就地抄录入架阁库存档,一份转送回到公事房和签押厅,印制成具体的公文或是相应的指示,再转到各处对口的部门中去。

    突然间这种严谨和静谧的气氛就被打了,

    “这各没良心的家伙,总算要回来了……”

    只见谜样生物趴在桌子上,做身体被掏空状的叹息道

    “这段时间,真是累死老娘了……”

    这一下,正在一字一句的教授见习小女仆们唱曲于和声的苏苏;轻轻推动婴儿车哼着歌儿的小妇人湄湄,

    就算是在庭院里逗着大熊猫包子玩耍,或又是追逐这长毛灰斑猫咪薛定谔,几个年纪小的女孩儿,都不禁竖起了耳朵,眼巴巴的向她这里看了过来。

    “凡人的智慧……”

    她忍不住嘀咕了几声。

    “都是一群可怜巴巴的笨女人……”

    “自以为能够为男人分忧解烦,在事业上有所作为……”

    “就能避免日后年来色衰,被嫌弃和冷落的命运,”

    “而为此格外的感动和卖力么……”

    “这个可是连家里的童工都不肯放过的混蛋……”……

    遥远的大陆南端,巍峨依稀的天南城外,炮声隆隆而厮杀连天震响,

    “国朝养士上百年,仗义死节就在今朝了……”

    城头上守军怒吼着,而城下迎击的阵营里也是血肉横飞而尸横枕籍了。

    为了抵御这些杀到城下的幕府讨伐军,他们甚至连破损战船上的船炮和床弩,都给费了不少功夫拆下来,又抢在兵临城下之前,用河船逆流而上运到天南城;最终安到城头上使用,以掩护和阻挡讨伐军的如潮攻势;但是显然这一切的努力,并没有能够改变城外交战中的一片颓势。

    官军的阵列当中,一排又一排飞射的炮弹,在对阵的敌丛和人群里,冲滚跳射着犁出一条条血肉模糊的沟壑来;而大群列在阵前排射的火铳,则像是打翻了一层层骨牌一般,将那些列阵于城下迎击的叛军,一阵阵的给击溃和驱散当面。

    身为讨逆军的副都统,兼营后军(踏白军)统制官徐庆,也在一处矮坡上策马打量着稳步推进的战局和势态,一边却在微微感叹着。

    因为算是御营诸军当中,与淮地那只满万不可敌关系较近的存在;因此,踏白军算是最早引入火器战法,并且从淮地那里私下获得了不少火铳,而装备起一定比例铳军的资深行伍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些火铳达到一定规模之后,在配合以相应的刀兵阵列,实在是无愧于“野战善守第一”的名号;虽然在日常当中还比不上那只“满万不可敌”的水准,但是在第一次北伐末期山崩海倾的颓亡大势之中,却是意想不到的发挥了某种,中流砥柱或者说是力挽狂澜的作用;

    最终在损失了所有的辎重和车马为代价之后,也让这只深陷北地番胡狂潮当中的孤军,得以大半数成建制的退还到了江北之地;他和所在部伍也由此被江宁行在所看中,而辍拔为直辖的御营各军之一,优先补充了兵员和装备而最早恢复了建制和战斗力。

    后来又以监国直辖的御营精锐身份,成为最先一批进行火器化的试点部队,配备了军属的炮队和飞火雷,军中配备的各色火铳也达到了四千多只,几乎占了主要战兵的三分之一强。

    然而,这些火器固然是好用的很,只可惜僧多粥少之下国朝能够提供的子药有限,而且很容易受到当地潮湿多雨天气的影响,一旦受潮就不免威力和杀伤都要大打折扣,或者干脆哑了火而只能当烧火棍使了。

    而如今眼看就要进入天南所在的搬到之地,最常见的雨季之期了,这不由让他有些忧心和烦扰……

    忽然一阵欢呼声,他注意到右翼那些看起来愈战愈勇,几乎要将敌势冲垮的杂色旗标,几乎都要将当面的敌军给挤压到了城墙根下去了。

    “这些生力军都是哪里来的,倒是有些样子啊……”

    他轻轻摸着下颌的短须,询问道

    “难道是新来的别部义从么……”

    虽然这些队伍训练度和经验有点差,但是作战意志还是相当不错的,

    “他们都是来自广府的城下人……”

    一名将佐连忙应声道。

    “蒙恩得以报效国朝,而敕命拓羯,充役军中而已……”

    徐庆心中顿时了然,所谓的城下人并非正是的户口,而是那些滞留和聚集在城郊黑街里的蕃人,这一次大抵是以获得国朝大赦,获得国人居民身份为代价,而得以大批的应募从军了。

    难怪以简陋的装备和不怎么齐整的阵势,看起来这么的卖力和拼命了。这时候,他们之中突然再次爆发出震天的叫喊和呼啸声,却是他们所在的那面城门突然中开,而杀出一票顶盔掼甲的重装甲士,

    就像是在羊群里横冲直撞的野牛一般,将一面又一面的军旗给掀翻、撞倒,眼看那些拓羯军乘胜而上的阵不稳,就要当场溃散开来了。

    “骑兵队准备上前……”

    徐庆却是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下令道,

    “飞火雷,给我轰击遮断那片地域……”

    对于这种局面他并不怎么意外,或者说早有所心理准备。

    因为天南城外的相对宽阔的九龙江面,并没有足够的优势进行封锁,因此城内的叛军还是能够得到一些来自其他地方的人员补充和物资输送的。

    只有待到国朝新建的水师,在外海取得全面的上风,并且有能力沿河而上逐步截断叛军外援和助力,真正的最终决胜之日才有可能到来。

    因此他得主要目的还是在这城外,能够尽可能的引出和消灭叛军的有生力量,而非是硬碰硬不计代价的拿下这座城高墙厚的昔日陪都。

    按照后方朝堂之中的某种交易和授命,这个首破敌城雷霆扫穴式的荣誉和功劳,只能属于身份比他更高的某个人而已……

    春末夏初的渤海海面上,远近都是遮天盖地一般的船队帆影。

    而我也得以躺坐在甲板上享受着已经不再凛冽,而有些温暖的海风和阳光,一边品尝着别有风味的甲板烧烤,所有的食材都是从海上直接钓上来的鲜活水产,就算是不加多余的佐料,清洗炙烤之后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鲜甜味。

    现如今的渤海内环,基本已经成为了淮军所控制下的安全区和自由纵横的航线。

    因此,这次除了班师的主力部队和装备辎重之外,同船还有数万名形形色色的,招募自辽地和安东中部的各地健儿;按照预定的计划,经过淮地的初步训练之后,他们将充实到淮镇在中原所控制的各处延边地方去,以加强对当地的控制力和执行力。

    这一场征辽之战从冰雪尚未完全消融的冬末,一直打到这繁花绽放的夏初,所耗军费已经超支了约七十三万缗之多,而其他长短期征用劳役和流转输送的耗费尚不再此列。

    但是由此相继得到的收益和斩获积累起来,却是数倍、十数倍于此的花销,只是目前大都是以各种实物和贵货的形式,存在账目当中而暂时没有办法马上变现,或是转化成可以抵消付出的资源而已。

    此外,其他方面得到的好处和潜在收益更是不计其数;

    拓展了淮镇的战略纵深空间和获得一个人口众多出产颇丰的大后方,环渤海的战略态势也得以补上了重要的一环,而从南北海陆之间对平卢道的北朝余部,形成了天然的胜势和上风。

    在军队建设上,除了计划外超编的两万三千名安东守捉军外,还扩充了至少三个后备军的基本架子,只要及时填补和充实上兵员,马上就可以行程基本建制和战斗力;

    在官僚体系和行政制度上,获得了更多职位和其他人事晋升的余地和空间,等等诸如此类的简直不一而论。

    因此,难怪后世会有人鼓吹,对外战争其实是世间最为一本万利的生意了。

    现如今,安东境内所进行的唯一大型工程,就建生军所属的工程团,正忙着在黄龙府到蒙山镇一线,修建长达数百里的壁板信号塔系统,以取代当地因为常年战乱而四处散乱的传统烽燧狼烟体系。

    预期将建成以驿站和驻军据点为支撑的信号塔约一百余座,这样的话不分昼夜,从最北面的黄龙府的怀远镇,到辽东半岛的都里镇和界牌港的消息,只要两到三天时间而已,再通过长山列岛上设立的中转信号塔,抵达淮镇境内,也不过是一天的时间。

    如果遇到了能见度极低的雨雪大雾天气,则还有陆地驿站的快马和海上的急递快船,作为传讯的补充和辅助手段,这样就算我身在淮北徐州,也能够在一定程度的延迟下,保持对于安东大部地区的间接控制和影响力了。

    突然,船桅顶端的瞭望手吹响了某种传达信号的号声,让我有些诧异和惊觉起来。难道在这回程的海面上

    ,还能够有所波折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潮新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徐州,彭城治外郭,靠近东门的会元坊,重光寺大街上。

    腰挂正六品下巡城司马令牌的慕容武,也穿着一身便装,满脸恬淡的坐在一处五层茶楼的顶端露台之上,慢慢啜饮着一杯已经品尝的毫无滋味的清茶。

    楼下各层说书和唱曲、演白戏的声音,还有看客们时不时哄堂而起的声嚣,在隐隐约约的穿透厚实的木制地板,而不停刺入他的耳中,却没有让他动容片刻。

    他就像是一个典型的老茶客一样,颇为自得的慢饮漫啜着,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他眼眸当中偶然流转的精光,才展示出另一种面貌和神气来;

    因为,虽然他表面上在喝茶消磨时光,但其实在一直打量着楼前和附近的街市情形。

    而在这里视野开阔且良好,可以俯瞰到附近几条繁华大街,乃至半个坊区大多数建筑;并且其中很早就是社统调的外围据点和掩护性产业了,说不定在楼下看客和艺人当中,就有不少在进行社会实践和角色扮演体验的训练人员,可谓是相当的安全和可靠的多。

    而现在,以这座名为“群益坊”的五层大茶楼为中心的一带,已经变成了城中三教九流汇聚的情汛流通之所,在这里形形色色的眼线和探子,以一种良善无害的表征和身份掩护,维持着日常的相对和睦和相安无事。

    而在此之前,

    因为淮地特殊的背景和历史原因,大部分地区军官的残留和影响力还在持续着,这也造成了任何外来失所必须面对的一个老大难问题。除了部分开放的沿海地区之外,

    如何以合适的身份在内陆当地,就此成功扎根和长期的潜伏下来,就是他们首要面对的一大难题和困惑。毕竟,在这种全民联动起来相互作保和担责,严格限制日常活动范围和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做法,让任何外来势力和生面孔都很容易被关注和孤立起来,然后就此稀里糊涂的上了具有嫌疑的黑名单和另类目录;

    虽然在淮地统治之下,尚有不少未开发的贫瘠荒芜之地,可供这些人在官方的眼界之外进行秘密活动;但是大多数被派遣过来的间谍和密探,都是负有相应使命,而不是来玩荒野求生装野人的。

    事实上,就连装成偏僻山区出来的山民和猎户的路子,也随着户籍登记和普查的深入,而变得越来越难以行得通了;毕竟以这些外来探子和眼线所擅长的手段和技艺,也不可能完全像是一个山民一样长期生活在艰苦恶劣当中,或又是想真正的猎户一样靠获得猎物为生的。

    至于通过流民来混入的手段,更不知道要在管理严密而人身约束严重的编管地,辛辛苦苦的劳作上多少年,或许才有自由行事的出头机会;

    就算是伪装成手艺人来减短整个过程的想法,也被逐渐证实是得不偿失的;要让密探和眼线培养出一门足够上得了台面的手艺,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说不定期间花费的投入和时间,都足以再训练上另一批人手了。

    而且,以这种社会边缘和底层化的身份,想要在淮镇体系内获得有所价值的消息,而不是街上道听途说的大路货和小道风闻,那就更加不容易了;需要常年持之以恒的经营和维持这种身份,才能确保的了不至于露出行迹和破绽。

    而在官办联校和强制工读制度推广之后,就连以粗通文墨或是薄有学识,而在淮镇境内获得简拔的机会和途径,也给逐渐弥合了起来。外来的人士再怎么有所才学和见识,也不可能轻易的一跃而就,获得重要或是关键的位置了。

    毕竟外来投奔者表现的再怎么能干,又在怎么比得上自己体系内,按部就班的逐级培养出来的人才忠心可靠呢,没有经过足够时间的重修和考核过关,并且在默认的观察期内通过考验,才有可能被初步纳入到淮镇的晋升体系内。

    原本还可以通过腐蚀收买或是以把柄要挟,那些被淮军留用的旧式人,以获得一些消息和便利;但是,随着时间的退役,这些旧式人员也被逐渐的淘汰和边缘化,能够发挥的作用和价值,也变得越来越小了。

    但是,大梁朝廷设立淮北留后,而升格徐州彭城为归元府之后,总算在看起来铁板一块的淮北治下,敲开了一个口子;

    而让形形色色的人等,随着国朝陆续委命的官员和奔赴而来的商人们及其分号,相应各大行当的诸多从业人员,再加上各种拐弯抹角攀亲扯故找上门的渊源,终于在外郭城中的某些坊区,初具规模的占据了一席之地。

    由此,也成为了来自南北各方势力之间,一些负有相应使命和特殊任务的人等,明面上最好的活动环境和身份掩护。

    当然了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自以为隐秘和自然的身份,对特殊监管部门而言还是相对单向透明和无所遮掩的;因为就在他们日常接触的各色人等当中,也有很大概率是被社统调之类部门,给找上门而成为日常最外的合作通报者的。

    这样下来,就算他们想要有所隐秘行事,也有很大概率将各种蛛丝马迹暴露在这些自觉,或是不自觉的原始监控体系内;虽然在大多数时候这都是一套被动的机制,但是一旦有了具体目标和任务,就很容易能够将其追索下去而连根拔起。

    而作为这一套体系的始作俑者之一,如今身为社统调副手,官拜正六品归元府巡城司马的慕容武,则是在移植了广府武德司的任上,作为风闻刺察官吏民情,而骂作鹰犬走狗净街虎之类的亲事官,世代沿袭下来各种既成的经验和手段;

    又革除了其中官僚积习的诸如偷懒怠政和投机取巧的部分,借助淮镇的执行力和控制效率治下,将其进一步的发扬光大的最终产物。

    当然了,如今长期负责幕后工作和编练人员的慕容武,也很少有机会亲自上阵而专门盯着一个任务了,

    主要这次乃是为了迎接班师回归的本镇大帅,而在暗地里发起的一轮清理整顿专项行动,好让城中那些牛鬼蛇神什么的就此消停上一些;

    虽然这样并不可能根绝,那些前赴后继派人过来的有心人和势力,但是定期割草过后所留下的空白,也不是那么容易马上就滋生和填补起来的。

    这样,他也可以把一些已经策反和变节的角色,给重新填塞进去起到某种疫苗和隔离带的作用;或是刻意的漏过去一些目标,以制造机会让这些反水的,在对方体制内获得更多的地位和资源,来实现反向渗透的结果。

    而在明面上的掩护,则是宣教司和检疫处所进行的,市容清理和卫生防疫整顿运动,以外来人滥倒堆放污秽之物,而导致在城区发现了污染源和疫情为由,对各个外来人口汇集的坊区和市里,。

    这样在地下行动当中所清理出来的据点,和相应抓获、打杀的人员,则可以以发生病疫和传染隔离为由,名正言顺的在军队的看押下,逐一的控制住人身自由,或是将期间造成的尸体伤员,在不怎么引人注目的情况下,影响较小的送到城外去清理处置掉。

    当然了在此期间,肯定免不了要有不少人“被得上”上了麻风、霍乱、之类高危传染的时疫急症了……

    而在渤海的海面上,我也在高倍数和透光率的船载咫尺镜里,打量着远出慢慢靠近的另一支船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潮新2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除了这个小插曲之外,回程的路上就再没有什么波折和意外了,我很快就重新看见天边胶东半岛所在的蜿蜒海岸线了;然后这只船团也开始在海面上按照旗语传递的号令,原地分流成好几个波次,按照战利品和辎重、劳役和民夫、装备和马匹,还有主战各营的不同驻地和建制归属,各自前往相应的目的地上岸。

    而与船团运载的大队人马,将要前往上岸的专用军港不同,我所在的座船连同数艘护卫的武装船只,在近岸分开之后就收敛了帅旗和其他标识,只打出巡海水营的旗号,向东转道到了另一个较小的通用港口去,

    远处的港口里依稀停了少许船只,不过对于这几艘巡检船的到来,却是没有什么的过多的惊异和反应,这也更加符合我相对低调而隐秘的,另路过境返回徐州的目的。

    上岸之后,我就被请到当地的高塔里权作休息,一边等待船上装卸下来的马匹和车辆,一边用上面设置的高倍咫尺镜,打量起这处的港湾建设来,作为后世海岸线漫长而港口众多的半岛地区,在淮镇这些年经营下来,也已经发展出了大小十几处功能用途,相对细分和专业化的大小港口了。

    比如其中最早投入使用的海州郁洲大港,是专用来用吞吐出纳南方物产和财富的第一口岸;而胶西板桥镇则是淮镇的第一大军港兼水师训练基地;密州的吾侪港,则是现今淮地最大的造船产地;而辽东的都里镇、界牌港和青泥浦,则分别代表了出入辽东的主要口岸和渤海口枢纽,以及淮镇规模最大的水产养殖与渔业基地。

    至于目前这个港口,前身显然还是从普通渔港升格拓宽而来的新埠,主要接待和停泊的是新罗藩所在的半岛,所分流来的中小型客船和商船,因此,在港区周围还有许多外海捕捞队所留下的大片晾架,以及专门做各种水产干货制品生意的连片松散市场。

    然而,我突然心脏骤停了一下,然后变成更加激烈的悸动和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因为,我在高倍咫尺镜里,无意间再次瞥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她穿着一身红黑相间的大氅,而英姿飒爽的站在一艘正在徐徐进港的大海舶船头上;

    只见的云鬓高髻乌发如瀑,随着夏日海风轻舞飞扬的衣抉和裙摆,就像是蹁舞的一团火鸟,又像是比翼而飞的连片霞云一般,摇曳生姿的让人目不暇接,也让我进一步确认了对方的真实性。

    这就是李十娘,我曾经魂牵梦绕的可人儿,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的莫名清冷孤寂当中,回想起来又格外思念,与之同行点点滴滴的那个曼妙身影。

    我来到这世上所真正动心过和尤为欣赏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与我立下盟约却一去不还的好多年,再也不闻音讯和也打听不到任何消息,而让我多年一直耿耿于怀的女人。

    就这么在“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外偶遇当中,再次如同沧海遗珠一般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了;这一刻我心中既是一片狂喜,又开始充斥着某种患得患失的情绪。

    难道这又是一个针对我所设下的局么,尤其是在辽东城那次误中副车的陷阱之后,我已经变得十分警惕起来;不然,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等我平定了安东之地后,才如此恰巧和刚好的,适时出现在

    难道是我的行迹已经暴露了么,身边一直有人在对外通风报信么。不过,也不对,与大队人马分开,而另行轻装简行上岸,乃是我临时做出的决定;而且又在海上相对封闭的船舶里,实在没有可能让人抢先一步,在我之前把相应的消息送出来才对了。

    霎那间,我的脑海已经闪过了如此种种的谋划计算和得失成败。

    实在是时间相隔的太久,久得已经足以让我产生某种怀疑和猜测,是否是在某些人别有用心的运作和策划下的结果,目的又是为了什么;毕竟,我私底下放风和悬赏来搜寻这么一个人物的相关消息,已经有好些时间了。

    但是等等?,刚才那个走到她身后的小白脸是怎么回事,还敢拉住她的手,而做出某种只有相当熟悉与亲近的人,才有的亲昵表情和肢体动作。

    我霎那间的城府和盘算,都被某种莫名怒火狂燃和愤恨的情绪,给灼烧的荡然无存,而只剩下一个念头。

    敢当我面秀恩爱的都该去死,尤其是我内定过的女人而言,一定要砍死这个娘炮小白脸,把他剁成肉酱再埋到粪坑里去。或者把他做成人棍喂猪……

    “来人,给我把这艘船上所有事物给我拿下了。”

    看着出双入对的李十娘和那只小白脸,我已经难忍某种被背叛的愤怒和失落感,而迫不及待的带人杀上门去。

    “不准走脱了一个……”

    随着我的一声令下,控制住这么一艘外来船舶,也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情。

    然后我又在后续的捉捕当中确定了一件事情。好吧,这个小白脸居然是男扮女装的贴身随从,就像是之前念奴一般的角色,于是乎我头顶上绿油油的威胁和风险,似乎一下子消散了许多,原本的怒火中烧也渐渐熄灭了下来……

    片刻之后,在一处临时安排的静室里。

    “有德?……”

    似乎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见面,李十娘刹那间像是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和对策,全都被当场冲击粉碎殆尽了一般,而只剩下难以置信、缅怀和追思、惊喜犹然之类的一连串复杂表情。

    “或者,该叫你罗大都督……”

    “脱了,”

    我虽然也有某种隐隐的悸动在怀,却是想在心中点着了一把火一般,面无表情的冷喝声道。

    “全部都给我脱了……”

    她惊讶和犹豫了下,却还是伸手解开了大氅,然后是罩衫,外裳,比甲,百褶裙裙,金花腰带和丝系玉口,贴身罗帷和内襟,一件件的解脱下来,最后就只剩下沉甸甸颤巍巍的胸围子,和裹在纤侬合度圆瓣上难掩弧突的短短下裳了。

    然后我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全身上下一番之后,才确认了眼前这个肌肤雪腻,身姿优美的尤物,确是我当初亲手敷药和救治过的李十娘,那隐约的伤痕和熟悉尺码的感触,仿若还是在昨天的事情呢

    “看够了么……”

    她虽然有些颤栗和发冷,但还是表情不变的轻声道。

    “看够了……”

    我下意识的回答道。

    “果然还是那个我认识和熟悉的十娘……”

    “然后,我们该开始更加‘深入’的谈一谈正事了……”

    我看着片无丝缕用手微微掩着身体的女人。

    “好好算一算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情吧……”

    然后在某种难以言书的心情驱使下,我用力的将她按倒在地板上,毫无怜惜和前奏的长驱直入;用粗暴反扭着手臂或又是后扯着长发,或又是尽力将肢体拉伸到极限的种种形态,摆开十八般武艺而做出了许多不可名状的粗暴事情来……

    在她含着眼泪的轻声告饶,再到无意识的吟叫之间,不停的往复折腾了多次之后,我才得以发由内而外自身心获得解脱开来。

    然后花开花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我才逐渐的从这种想要蹂躏和摧毁一切,暴虐残逞的情绪影响当中慢慢的摆脱开来,而她已经含着泪水昏迷过去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99/ 第一时间欣赏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最新章节! 作者:猫疲所写的《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为转载作品,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介绍:
&nbp;&nbp;&nbp;&nbp;被穿越者所改变数百年后,大唐的辉煌与荣耀已然不再,大6中央王朝玉遍布诸羊大洲的海外唐人诸侯的矛盾,却已经不可妥协,一个充满黑暗与血泪的绵连乱世,能够为新的穿越者终结么。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