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6章 我的脑袋回来
华谨言并没有否认，他的确是要激怒铁叔。
他只是在做一个实验而已。
不管铁叔的脑袋在哪里，那毕竟是属于铁叔的。
因为铁叔现在丧失了神志，所以不能像一般的鬼王那样，才去召唤的方式，将属于自身的肢体召唤回来。
但——逼急了？
激怒以后呢？
会不会有什么令人期待的变化？
也许当他被激怒，他自身也不知为何，就会召唤那属于他的脑袋，到时候就会恢复理智。
鹿源和鬼差大叔都不能理解华谨言的行为，这行为像是在找死，要知道一个鬼王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鬼差大叔：“别以为我在这里，你就有底气惹怒他了，如果他真的疯起来，我最多安全带走崽崽，你的死活我可不管！”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鬼差大叔心里已经盘算着怎么才能安全将三人带走，不让三人受伤，或许自己可能要付出一点代价，不过好在崽崽给了自己不少巧克力，受点伤就受点伤，吃点巧克力也能恢复。
这里最了解华谨言的就是小饕餮，小饕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眼中仿佛有满天繁星跟着一起闪烁。
她脑中灵光一闪，对着铁叔大喊：“哥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婷婷啊！哥哥，你是变成傻子了吗？你的脑袋去哪里了，快点找回你的脑袋吧，你这样……婷婷害怕，婷婷害怕你！”
她记得铁叔喝醉酒总把她认成婷婷，也就是铁叔失踪的妹妹。
当时的铁叔喝醉了酒也是神志不清的，和现在的情况没有什么区别。
怒吼声戛然而止。
铁叔那双无神空洞的眼睛没有焦距地移动，最后落在了小饕餮的身上。
铁玉婷失踪那年，就和现在的小饕餮差不多身高，大概十岁。
铁玉婷已经失踪八年，算一算岁数，真正的铁玉婷已经成年了。
不过，在失去神志的铁叔眼中，眼前这个就是妹妹。
“婷婷……”
他的嘴中终于发出了除了吼吼吼以外的声音，不再是像是野兽般的怒吼，而是人类的声音，沙哑又低沉，有些含糊不清，像是喝了很多酒嘴里含着东西。
“是我！哥哥，是我呀！”小饕餮歪歪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眨巴眨巴大眼睛：“哥哥，婷婷好想你，你怎么变成没有脑袋的样子了？你的脑袋去哪里了？”
“脑袋？”他茫然又迷惑，眼神依然空洞。
明明已经失去神志的人，却能够听懂小饕餮的话，也许古人说的没错，也许没了脑子，也是会有心智这样的说法是成立的。
他生前心心念念都挂念着妹妹，早已经把妹妹刻在了心里。
“哥哥，快点把脑袋找回来吧，你没有脑袋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看！”
“脑袋，我的脑袋——”
“吼吼吼——”
铁叔仰天怒吼：“脑袋！我的脑袋回来！回来！”
他本能地开始召唤失去的肢体。
鬼王的召唤强大无比，引起了天象变化，突然狂风暴雨，风的呼啸声像是猛兽在咆哮，一声声震耳欲聋。
“脑袋！回！吼吼吼——”
与此同时，海上的一艘轮船上，病床上的男人开始剧烈颤抖……
第1937章 参与实验的人内乱
船舱中无数穿着白大褂服饰的人焦急奔跑，用着各国不同的语言交流，他们都戴着翻译耳机。
“怎么会这样！他不能死！”
“就算只是昏迷不醒，也代表着我们的实验向前迈一大步，他不能就这样死了！”
“先生投资了这么多钱，我们到现在还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成绩，这次刚有点成绩，可不能再出状况了！”
“先生就快没有信心了。”
“如果这次实验再是失败告终，没有任何进展，先生随时都会撤资。”
“先生已经被病魔逼疯了，今年如果再看不到成绩，看不到希望，别说撤资了，参与这项实验的人……”
“难道他要杀人灭口？”
“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没有退路了，实验不成功，我们就要死！”
“救人！！！”
“心跳……停止了。”
一个年纪颇大的白大褂直接摔倒在地，站也站不起来了，他喘着气：“完了……死了。”
“他没死。”
一个年轻的白大褂站出来，声音沉稳：“他还活着。”
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以为这小子是疯了。
年轻人的目光沉着冷静扫过众人，声音低沉具有说服力：“先生得到的实验进展，是我们给他的，人死没死，我们说了算。我们说他没有死，他就没有死。”
“你这是要骗先生？”
“你疯了！”
“你知道先生是什么人吗？我们根本骗不了他！”
年轻人讥笑一声：“我没见过他，只是听你们这些老家伙说他有多厉害，传得神乎其神，不就是一个有钱人，出了钱雇了我们罢了。”
“他患有肌肉萎缩症，他发明了……”
“够了！”一人打断他。
坐在地上的老年白大褂立刻闭上了嘴巴。
年轻人看向那名打断老年白大褂说话的人，是一名中年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一双蓝绿色的瞳孔，却是乌黑的头发。
这是一名混血。
年轻人沉沉看着他，语气平静中透着几丝威胁的意味：“他像你们说得那么厉害，那你觉得我们还能活下去吗？没有用的，都会被处理。他有钱，可以请更有用，更有名的，或许是今年NB尔奖的得奖者，又或是H佛的尖子生……”
“够了，不要再危言耸听，也不要再怂恿我们。我们的实验并非完全失败，起码这一次有了进展。之前每一次，手术台上，两人都会咽气。而这一次不同，实验结束，只有一人咽气，还有一人虽然变成了植物人陷入了昏迷，但植物人会不会醒来，谁也不知道，这就是希望，下一次手术会积累经验，比这次更成功。”
“你说会成功就会成功？你觉得你们所说的那位先生，还会相信我们吗？”年轻白大褂指了指已经彻底死亡的病人，冷笑起来：“他死了，我们的手术就是失败的。”
“手术不是完全失败——”
年轻人不耐烦地打断道：“别再为失败找借口，那些有钱的资本家从来不看过程，他们在乎的只是结果！他想要换头，无非是因为肌肉萎缩症导致他脖子以下部位都不能动了，想要一具健康能动的身体，想要变成正常人。我们都是行医多年的人，我就问，这样一个病人，他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又有多少耐心？病人的脾气可都不是很好的，这样一个有钱人，脾气只会更差。”
第1938章 煽动后变成旁观者
全场鸦雀无声。
年轻人嘴角讥嘲的笑容越发浓烈，冷眼看向那位混血中年人，“你扪心自问，他会给我们多少时间，这一次的失败，是否会耗尽他最后的耐心？”
“这……”
“别支支吾吾了，你心里肯定明明白白！”
“先生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人。”坐在地上的老年白大褂小声说。
中年人瞪了他一眼：“闭嘴吧。”
在场见过“先生”的人并不多，大部分的消息都是老年白大褂和中年混血那里得知。
“让他说。”
“对，让他说！”
“为什么不让他说！”
有人激动起来，就会有人附和。
不需要年轻人再煽动什么，在场几个脾气比较急的白大褂已经发怒了。
“为什么不让他说，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
“如果手术失败了，你们也许没有事，你们是先生的亲信，你们见过先生，那么我们这些人呢？是不是会被换掉，换掉以后，我们会被送去哪里？是直接扔在海里喂鲨鱼吗？”
“我告诉你们，如果我们出事，你们两个也别想活下去！”
“我们一个都逃不掉的。”老年白大褂绝望地说：“先生的病已经恶化了，他迫切想要我们的实验成功，这一次已经看到了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现在要是告诉他手术失败了，我们承受不住先生的怒火，我们都得死！都得死！”
“啪！”中年混血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给我闭嘴！”
老年白大褂捂住脸，怒视他，压抑不住怒火：“每次先生给我们的钱，你都会抽走20%！你无父无母，没结婚，没孩子，你是不怕死！可我不一样，我还有妻子孩子要养！”
当听到每次抽走20%，已经有人愤怒扑过去将中年混血压在地上。
“放开我，你们疯了！”
三个白大褂将中年混血压在地上，一个甚至暴怒地揍了他一拳，金丝边眼镜也被打飞。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日夜研究，你倒好，居然敢抽走我们的钱！”
“在我们之中，你的学历最不够看，专业能力也最差，还有脸抽走我们的辛苦钱，凭什么！”
“就凭你认识先生，见过先生？每次钱从你手里过，我就觉得不放心，果然，你小子真不要脸，居然敢抽走我们的钱！”
“搜身，把他的钱和卡都搜出来！”
“欠我们的，要你连本带利还回来！”
“强盗，你们这些强盗！”中年混血怒吼：“我要告诉先生，告诉先生你们的恶行！”
年轻人白大褂此刻抱着双臂在一旁看戏，就像是置身事外的世外高人。
他引起了这场纠纷，却变成了旁观者。
中年混血的钱包被搜了出来，从中还找到了一份叠小的信。
“这是什么？”
“让我看看！”
“这语言我不懂，有谁和他一个国家的？”
“让我看看，天啊，完了完了，我们完了！”
“到底写了什么，快点说！”
读懂信的人眼神绝望，声音沙哑，艰难说：“信是先生写的，明确表明，如果这次实验失败，将换走一半的人……”
“被换走的人会是……什么结果？”有人弱弱询问，声音是发颤的。
第1939章 中年混血还不能死
一直属于旁观者状态的年轻人终于开口了，声音平静到可怕：“还能是什么下场呢？总不可能平安让我们回去的，也许葬身大海喂了鱼。”
“啊！”一人受不了大叫一声，抱头痛哭起来：“我怕死，我不想死，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我死，我只是参与了一项实验罢了……”
年轻人幽幽道：“我们做错了什么呢？无非就是让那些实验体死在了手术台上，我来这里之前死了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我来以后，我每天都数着，每天起码三十人，啧，就从我来这里就已经死了五百多人了。”
“闭嘴！你给我闭嘴！”中年混血愤怒瞪着年轻人，他已经有些回过味来了，导致现在这种局面的，都是因为这小子！
是这小子在煽动！
这小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闭嘴？”年轻人笑起来，那笑容很冷，眼中一片冰寒：“我属于新来的一批人，如果要换人，我肯定是首选吧？你的确能让我闭嘴，能让我们很多人闭嘴。”
此言一出，一些年轻的白大褂，或是刚上船不久的一批人都愤怒起来。
有人冲过去对着中年混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什么时候收到信的？你早知道这次实验失败我们就得死？你肯定不会有事，先生很器重你啊，这种信都写给你！你以为你能活着！”
“我们如果要死，也会拉着你一起去死！”
“我现在就杀了你！”有一个双眼赤红的白大褂直接拿起桌上的手术刀就往中年混血的脖子上扎。
这些都是天才医生，对于人体身上每一个神经都了如指掌。
这一刀下去，直接会将大动脉割断。
好在年轻人一把握住了失控白大褂的手腕，冷声：“他还不能死。”
“你还帮着他？”失控白大褂怒吼：“你是不是收了他的好处？”
年轻人耸肩：“要知道，最早站出来和他对立的就是我，他要是给了我好处，我能站出来？”
失控的白大褂怒吼：“那你为什么拦着我！我要杀了他！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
“要是他死了，我们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年轻人压低声音：“他活着，还能和先生保持联系，告诉先生植物人还活着，还在观察期间。”
失控的白大褂一愣，手里的手术刀落在了地上，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眼睛越来越亮，看到了希望。
“对！他不能死！”老年白大褂也反应了过来：“先生很相信他，只要他说植物人没有死，先生就会信！如果他死了，我们一个都逃不掉！”
一位女白大褂拿起剪子抵住中年混血的心口，冷声威胁：“你现在打电话给先生，告诉先生植物人的生命体征有些微弱。”
“这……能行吗？”有人蹙眉，不太赞同。
“如果说一切都好，反倒是让人怀疑。”女白大褂眯起眼睛，阴沉道：“植物人生命体征不稳，我们正在研究总结经验，需要进行新的手术，那么在下一场手术失败之前，我们都是安全的。”
第1940章 他看上去过于悠闲
“下一场手术不一定会成功。”老年白大褂有些绝望：“你们都是新来的，你们不知道我和他在这里已经有多少年了！”
“多少年？”年轻白大褂问。
“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了。”
“那你怕什么？十五年了，换了一批又一批，你和他不都好好的？”有一个白大褂声音发涩。
“这次不一样，先生等不了！原本他的病情已经控制住，手指还是可以动的，但现在恶化了，连手指都不能动了。”
“手指不能动还能写信？”一人讥嘲道。
“应该是有人代写的。”老年白大褂声音沙哑：“先生活着生不如死，他的脖子以下部位都不能动，他的脾气和性格越来越恶劣……我也害怕，毕竟上一次有一个和我一样的老家伙，十五年了，说杀就杀了。”
“谁杀的？”年轻人问出了关键性问题。
所有人盯着老年白大褂。
老年白大褂眼神游离，看向了中年混血。
中年混血呸了一口：“那老家伙是你杀的，你别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不是你，就是他，你们两个谁也洗不干净。”年轻人轻蔑扫了两人一眼。
他也基本理解为什么老年白大褂这么急切和中年混血对立了。
因为如果下一次要死一个，不是他就是中年混血，多半是他，因为中年混血更受器重。
到时候肯定是中年混血对他下手，他年纪大了，就算反抗，恐怕也很难逃生。
年轻人点了一根烟。
有人走来，“能给我一根吗？”
年轻白大褂看了一眼这里唯一的一位女士，点了点头，递给她一根烟。
女白大褂手抖着点了烟，抽了一口，猛地咳嗽起来：“可真够呛！”
“看来你不会抽烟？”
“第一次抽。”
“别抽了，这东西上瘾了，可不好戒。”
“还能活多久谁知道呢？尝试一下没尝试的。”
“还要吗？”年轻人递给她第二根烟。
女白大褂摆摆手：“看来我对这个不上瘾。”
“能给我一根吗？”又来一个讨烟的。
年轻人直接将一把烟都扔给了他，“你们拿去分吧。”
“谢谢。”
几个承受能力不太高的白大褂围在一起分起了烟，有些是老烟民了，可现在却像是一个刚抽烟的愣小子，抽了一大口就大声咳嗽起来，因为他们抽太急了。
心里的憋屈并没有因为烟而得到解脱，反而因为肺腔里烟而变得更憋闷。
咳嗽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
他们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也许咳嗽是一种宣泄的方法，比起抽烟更实用，将心中憋闷咳出来。
“都冷静了吗？”年轻人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双手搭在一只腿上，翘着二辣条。
他这副样子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看上去过于悠闲了。
“你就不怕死吗？”女白大褂问。
年轻人笑道：“怕啊。”
“你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怕死的人，你身上还有烟吗？”
“怎么？你上瘾了？”
“也不是，就是想再试试。”
“抱歉，我没有了。”年轻人摊了摊手，忽而笑容变得格外亲切：“听说，你以前是一名非常出名的整容医师？”
女白大褂一愣，点头：“这个挺赚钱的，所以做了一段时间。”
年轻人笑容颇有深意：“换头挺难的，我们暂且做不到，但我们加起来的力量，完成一场成功的换脸手术，还是不难的。”
第1941章 同意整容手术
“要将他的脸换下来？”女白大褂指着中年男人询问。
年轻人笑出了声：“想什么呢，换他的脸有什么用。”
“换谁的？”
年轻人指了指病床上的男人。
男人的头颅是铁叔的，但身体并非高大的。
“你是想要找一个人冒充他？”女白大褂终于反应了过来。
众人恍然过来，植物人有没有死，不是他们说了算的，“先生”每天都会视频看植物人的状态。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活着的人扮成实验体。
“换成谁……”女白大褂心里犯了难，但她是在场唯一一位异性，换谁也不会换成她，她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的视线从众人脸上扫过，又落到众人身上，在寻找与病床上死者身材相似的一位。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一个男人身上。
那人连连后退：“不……不不不……”
“这种时候了，不要太过自私了，只是换一张脸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要是我的身形和他相似，我肯定二话不说就代替了，你为大家想想，也会你自己想想，你要是不答应，大家都等着死吧。”
“是啊，这种时候了，总要有一个人牺牲的，你的牺牲我们都会铭记在心的。”
“虚的也不说了，我现在就能报答你，只要你答应，我就转给你100万M金。”
“我也是，立刻转给你。”
“只要你答应，钱不是问题，虽然我们给的不多，但我们人多，加起来也是一个很可观的数字了不是吗？”
“只是一张脸而已，你好好想想。”
年轻人摆摆手：“大家不要逼他，给他一点时间。”
有人已经开始转账。
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不断响起的短信振动声，就像是在催促着他快些答应。
只是短短时间，账户里已经多了1300万M金。
答应上船，他得到的报酬，也只不过是800万M金。
深吸一口气，他对上众人期盼的目光，其中隐约还有威胁的目光。
他知道如果不答应，最终的下场是被孤立，或是更惨，直接被逼迫换脸，到时候一分钱也拿不到。
倒不如……答应了。
“可以。”
话音刚落，就有人对他打了一针麻醉针。
众人看过去，就见那老年白大褂站在昏迷过去的男人身后，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什么时候出手的，之间那男人已经昏睡过去了。
显然，在他答应之前，老年白大褂已经准备出手了。
就算不答应，结果也是如此。
“你这样可不厚道。”有人不赞同地摇头，但眼中却是笑意。
“开始动手吧。”老年白大褂将男人扔到手术台上，对女白大褂说。
“我可不是刽子手，如果他不同意，就算你弄晕了他，我也是不会动手术的。”
有人不耐烦催促：“行了行了，别清高了，这种时候为了性命，清高就是愚蠢！”
“反正他都答应了不是吗？”老年白大褂笑眯眯摊手：“我只是帮他一下，没错吧？”
年轻人再一次作壁上观，静静看着这一出好戏。
偶尔，他落在铁叔脸上的目光很复杂，带着一丝内疚。
第1942章 还是那样遭人嫌
换脸手术很成功。
众人目光同时落到了中年白大褂身上，现在难搞的恐怕只有他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了年轻人，此时的年轻人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年轻人笑眯眯：“你们之中不是有催眠师吗？”
其中一个矮小的男人站出来：“要催眠他？”
“一些不好的记忆可以让人永远忘记，是否代表记忆可以被催眠篡改呢？我不太懂你们这一行。”
“可以。”
“既然可以，那就改一改他的记忆，让他和我们团结一心。”
“这……具体改成什么呢？”
“那你好好想想吧，或者你们一起想想，我可想不出来。”年轻人翘着二郎腿，做起了甩手掌柜。
……
“脑袋——回来——”
随着召唤声，铁叔那双没有焦距空洞无神的双眸逐渐有了光芒，光芒汇聚成一个点，大亮。
他怒睁圆眼睛，却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啊——”
铁叔伸手捂住他的脸，有黑色的烟雾从脸上升腾起。
小饕餮焦急不已：“哥哥，你怎么了？”
鬼差大叔望向远方：“出了一点问题，似乎有人对头颅做了什么。”
铁叔缓缓放下双手，那张脸还是那张脸，却似乎透明度降低，变得有些模糊透明起来。
那双眼睛盯着小饕餮看。
小饕餮轻轻唤了一声：“哥哥！”
铁叔嘴角一抽，眼神却柔和下来：“小饕餮，算算年纪，我妹妹已经成年了，可不是你这样的小矮子。”
小饕餮：“……”
有脑子的铁叔，还是那样遭人嫌！
小饕餮跺跺脚，转过身去嘀咕：“我才不是小矮子，长大了会……”比你高！
但实在心虚。
最终那话没说出口。
毕竟铁叔这两米大高个，小饕餮没什么信心能超过。
“老铁！”鹿源已经点了眼药水，但眼药水的能力有限，他并不能听见老铁说什么，只能通过小饕餮来传达。
“老鹿？你怎么在这里？嘶——我的头好疼。”
汹涌的记忆冲入脑海。
刚才恢复神志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被发现是卧底，然后被人用电击晕过去的那一幕。
变成孤魂野鬼，本能去吞噬魂体的一幕幕呈现。
他也慢慢搞清楚现在的局势了。
因为他是死在船上的，船上有很多死亡的实验体飘着，被他误打误撞吞噬了，所以才会以如此之快的速度成为鬼王。
铁叔自嘲一笑：“老鹿，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局面。”
鹿源抿抿唇，一时间词穷，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自己的老伙计。
“我也不能白死了，走，我带你们去端了他们！”铁叔笑着扬手，一脸霸气，但眼底却是一片苦涩。
“这不重要……”鹿源想要拒绝。
铁叔却打断他：“那艘船不被毁掉，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船上，虽然他们百无禁忌，什么国家的人都抓，但最多的……还是我国的。”
本要继续推拒的鹿源沉默了。
小饕餮握起小拳头，气咻咻：“为什么最多的是我国？欺负我们吗？”
第1943章 她很了解她的朋友
鹿源眼神暗了暗：“这就不好说了，也许是我国人太爱旅游了吧。”
“这和旅游有关？”小饕餮鼓起腮帮子：“小金子也喜欢旅游啊，好多国家的人都喜欢旅游啊……”
“的确是很多国家的人都喜欢旅游，但最喜欢什么地方都去，专挑山沟沟里跑的，估计也就我国人了。”铁叔没好气嘀咕：“治安好的地方不爱去，就喜欢去一些治安有欠缺的地方。”
小饕餮有些明白过来。
就和香香姐姐“攻打”的村子一样，那里的人就是无法无天的存在。
转念一想，似乎两件事情又有些类似。
一个是换头，一个是换内脏……
被带走的也都是爱旅游的……
小饕餮小脸上露出纠结的小表情。
鬼差大叔好奇：“你在怕什么？”
别人不怕你就很好了，你还会有害怕的？
当然，鬼差大叔不敢明说，但那眼神出卖了他。
小饕餮已经是一个会看眼色，懂眼色的小女孩了，可不是以前那样傻乎乎的她了。当然，这只是她自认为的。
小饕餮气咻咻瞪鬼差大叔一眼：“我在担心小灵芝，小灵芝就喜欢去那种人烟稀少的地方，还总是说喜欢去无人区看星星，说那里的星星没有被万家灯火照过，所以最漂亮最璀璨。”
“小灵芝是谁？”
“大叔你不认识的啦，是我的好朋友，好闺蜜。”
“闺蜜？”鬼差大叔摇摇头：“的确不认识，下次给我介绍介绍？”
“反正她又看不见你。”
“你可以给她点眼药水，让我们认识认识。”
“才不要，会吓到小灵芝的。”
“不会吧不会吧，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好朋友好闺蜜，居然瞒着她你的事情！她不会不知道你的特殊能力吧？”
小饕餮抿抿唇：“知道一点的，但是我没多说，我怕吓到她……”
“好朋友之间是不可以有小秘密的。”鬼差大叔笑眯眯说。
铁叔听不下去了，对着鬼差大叔就是一声怒吼：“你懂什么！闭嘴吧，你连活人都不是，少管活人的事情！”
鬼差大叔被吓了一跳。
但碍于对方是鬼王，还有那么一点厉害，鬼差大叔只是哼哼一句：“你也不是活人了不是吗？”
铁叔：“……”
小饕餮叹口气：“我还是不告诉小灵芝了，小灵芝那么喜欢冒险，到时候抓着我到处去看鬼，那就完蛋了。”
鬼差大叔嘴角一抽，怪小孩的朋友果然也是怪小孩！
“你不是怕她被吓到吗？”
“可能一开始会被吓到，等冷静下来，肯定会拉着我去冒险，看看吊死鬼是不是会舌头伸长，看看水鬼是不是披头散发……”
华谨言嘴角一抽。
看来她果然很了解她的朋友。
这的确是小灵芝会做出来的事情。
……
由铁叔带路，鹿源发消息回去，那边又派来好些人，一艘大船行驶在海上，小饕餮站在甲板上，华谨言站在她身后，紧张地盯着她，就怕她一个激动掉下去。
鬼差大叔往嘴里扔了一块巧克力，笑呵呵：“放心吧，她会游泳。”
第1944章 小灵芝好巧好巧
小饕餮挺胸抬头，一副自豪骄傲，奶声奶气：“当然，我可是小美人鱼，大海就是我的家！”
鬼差大叔笑出声：“你看看，多骄傲呢！”
——“我就是我就是，这条街最靓滴～～～小灵芝！”
小饕餮的手机响了，是小灵芝视频电话的专属铃声。
“是小灵芝！”小饕餮对华谨言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找了一堵白墙做背景，接通了视频电话。
华谨言微微蹙眉，抿唇不语。
鬼差大叔凑到华谨言身边，语气贱贱：“想不想吃饺子？蘸醋的那种！”
“滚。”华谨言斜睨他。
鬼差大叔飘远了，嘀咕：“小小年纪这么大杀气做什么，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一点都不懂尊老。”
目睹全程的铁叔幸灾乐祸地笑。
鬼差大叔大怒：“笑什么笑！”
铁叔得意：“我就喜欢看笑话，有些人就喜欢表演笑话给我看。”
“你别得意！你那倒霉妹妹现在可倒霉了！”
铁叔眼神一凶：“你有我妹妹的消息？你是鬼差，对，你一定知道我妹妹的下落！”
铁叔携带着一阵劲风猛地冲过来，把鬼差大叔逼到角落里。
鬼差大叔扯着嗓子大喊：“君子动口不动手！”
“说！我妹妹在哪里！”
鬼差大叔的喉咙被掐住了。
鬼差大叔怒瞪双目，奋力挣扎，哑着嗓音吼：“你这样对我，我不会说的，绝对不告诉你！”
“说！”铁叔也犯了难。
要是活人会被掐死，会因为害怕而老实交代。
可对方是鬼差，属于灵体，掐着脖子只能暂时压制住对方，却威胁不到对方，不痛不痒的。
鬼差大叔调整了一个姿势，也不挣扎了，玩味道：“拿出你的态度，对我毕恭毕敬，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
铁叔有些迟疑。
鬼差大叔不耐烦道：“还不放手！你不想知道你妹妹的下落了？”
“你说吧。”铁叔松开了手。
谁知一松手，鬼差大叔“嗖”一下消失了。
铁叔反应过来去追，鬼差大叔已经躲到华谨言身后了。
“哈哈，你来啊！他身上可是有舍利子的，你不能靠近吧？”
华谨言嘴角一抽：“收敛点。”
鬼差大叔收起笑，冷哼：“是他先出手的，我没回手把矛盾升级，不该表扬我吗？”
“你几岁了？”华谨言无奈。
鬼差大叔哈哈大笑：“数不清咯，上千岁上万岁……”
铁叔有些怀疑以这个家伙的智商是怎么成为鬼差的。
如果地府都是这种水准，不去倒也无妨。
像现在这样成为鬼王自由自在，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说！我妹妹的下落！”
闻言，华谨言也算搞明白他们到底在闹什么了。
华谨言：“先解决船上的事情。”
铁叔：“你们解决船上的事情，我去找我妹妹。”
……
小饕餮和小灵芝通电话，注意到一阵风，看过去。
小灵芝问：“看什么呢？”
小饕餮见华谨言稳住局势，就没有再管。
“看看风景。”小饕餮望向视屏中的小灵芝，小灵芝身后的大海非常眼熟。
小饕餮纠结了一下，问：“你在海上？”
小灵芝大笑：“对，我出海咯！”
小饕餮的目光对上不远处行驶而来的游艇，游艇上喷着漆，画着一只大大的灵芝。
小饕餮低语：“不会这么巧吧？”
小灵芝疑惑：“你嘀咕什么呢？”
小饕餮问：“你是坐游艇吗？”
“对啊！是我爷爷送我的生日礼物哦！很酷的！我在我的游艇上还画了一只巨无霸大灵芝！”
“有够丑的。”小饕餮吐槽：“紫成一团。”
小灵芝诧异：“你怎么知道是紫色的？”
小饕餮将镜头对着不远处的游艇，“因为我看到了。”
第1945章 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游艇靠近大船，小灵芝抱着一只紫色的大兔子上了船。
小饕餮：“你……这兔子？”
“我爷爷做的，好看吗？”小灵芝显摆着自己的大兔子。
小饕餮抿抿唇，眼中充满了羡慕。
小灵芝捂嘴嘻嘻笑，凑近她耳边：“听说陶爷爷今天去我家取经了。”
“取经？”
“你个小笨蛋，你的生日不也要到了吗？”
小饕餮小脸红扑扑：“他……也要做兔子给我吗？”
“当然不是！”
小饕餮大眼睛眨巴眨巴：“那做什么？”
“我答应陶爷爷不说的。”小灵芝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可是我和你更亲！哈哈，当然要出卖他咯！”
小饕餮被逗笑了，拍拍她的小兔子，“快点说嘛！”
小灵芝神神秘秘问：“你是什么星座？”
小饕餮眸光发亮，像是有无数小星星在里面闪烁发光，小奶音激动：“狮子！他要做毛绒狮子送给我？也是这么大吗？”
小灵芝抱着的大兔子耳朵长，双脚长，整个有大半个小灵芝那么大。
小灵芝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挺笨的，总是扎到手，被我爷爷骂，哈哈哈……”
小灵芝笑得开怀，小饕餮却笑不出来，有些心疼自家爷爷，小奶音软乎乎：“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要狮子的，其实……小一点也可以的，不用大狮子……”
“小饕餮，这是你的好朋友吗？”鬼差大叔凑近了瞧：“快点给我介绍介绍！”
小灵芝看不见鬼差大叔，自然不知道鬼差大叔已经快要贴到她脸上瞧了。
小饕餮伸出手揪住鬼差大叔的衣摆往回拽，压低声音：“别闹！”
“啊？”小灵芝疑惑：“你说什么？”
小饕餮连忙摇头：“没什么。”
小灵芝狐疑凑近，手指点点小饕餮的脸蛋：“快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眼神别躲，瞧瞧，你多心虚啊！”
小饕餮眼神乱飘，就是不敢和小灵芝对视。
“快点说，瞒着我什么呢？老实交代，从宽处理！”小灵芝笑嘻嘻撩起衣袖，“不然我就要动刑了！”
小饕餮抿着嘴唇，像是化身成了一个闷葫芦。
“好啊！你不招是不是？那就别怪我了！”
小灵芝对着两只小手哈气，忽地朝着小饕餮的肚子挠去！
“说不说，快点从实招来！”
“咯咯咯……”
“还不说？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咯咯咯……停……咯咯咯……”
“我就不停！你不说，我就不停！快点从实招来，你到底瞒着我什么大事，看看，你的嘴巴到底有多硬！”
“停停……咯咯咯……我要…还手了……”
“哎呦！你还敢偷袭我……哈哈哈……停……”
两个小姑娘闹成一团，笑声天真又烂漫。
有“船员”站在此刻办成“船长”的鹿源身边，询问：“这样不会出问题吧？”
“没关系。”
“快要到目的地了，她不是船上的人，还是离开比较好，万一……出事，恐怕会牵累进去。”
“我有数，你去忙吧。”
等“船员”离开，鹿源找到了华谨言，沉声：“差不多了，也该让她离开了。”
“难。”华谨言了解小灵芝，不可能独自离开。
沉默片刻，鹿源慎重开口：“让小饕餮和她一起走。”
第1946章 害怕不做好朋友
华谨言很意外，没想到鹿源会做出这样的打算。
但就算这是鹿源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也不可能实施成功。
“不可能。”华谨言给出三个字。
刚才让他劝小灵芝离开，他只是给出一个字“难”，但这一次直接给出“不可能”。
他比了解小灵芝更了解小饕餮，小灵芝不会扔下小饕餮一个人，但打晕了还是能扔回游艇的，但小饕餮不一样，恐怕连打晕她的机会，她都不会给。
现在的小饕餮精得很，一看神情不对，就会预测到一些事情，别说打晕她了，就连靠近她都难。
听到了华谨言的分析后，鹿源颇感头疼。
其实他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小灵芝和小饕餮不配和，就下黑手把人弄到游艇上去。
“真没有办法了？”鹿源询问。
华谨言目光深深：“把她们送走了，接下来是不是送走我？还是用我给你的办法把我送走？”
鹿源：“……”这小子笨一点就好了。
“看来我猜对了。”
鹿源一时间接不上话，只能叹息一声。
他是不想他们有危险，怎么就一点都不懂“老人家”的心情，真是不会体谅人。
见到好友吃瘪，在一旁看戏的铁叔无情的笑起来。
鹿源气恼瞪他一眼。
铁叔用身上的黑气凌空书法出一行字：别总是点眼药水，对眼睛不好。
鹿源收回眼神，没吱声，假装看不见。
铁叔嘴角一抽：“刚才你明明准确瞪了我。”
华谨言趁机溜走。
……
小饕餮趴在地上，小灵芝也好不到哪里去，倒在地上。
“休战。”小灵气喘着气说。
小饕餮点点头。
小灵芝：“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小饕餮闷声：“会吓到你。”
“我不怕！我最喜欢找刺激了！”
“不能说。”
“哼！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
闻言，小饕餮很意外，疑惑地看着她。
“你都是国家的人了，肯定和一般人不一样，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大家是不一样的，那时候的记忆似乎出现了问题，但我隐约能够梦到一些，我想我梦到的就是当时的画面。”
小饕餮一愣。
“还有，我们在H国旅游时，也遇到了不对劲的事情。”
小饕餮抿抿唇，小手不安的抓紧衣摆。
“你和华谨言都是神神叨叨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总会对着一个虚空的地方嘀嘀咕咕，是因为你们看到了我看不到的东西！”
这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小饕餮愣了半晌，小小声问：“你信吗？”
“你说什么我都信。”
“你不会觉得我是有病，幻象出那些东西吗？”
“当然不会咯，其实我从我爷爷那里也听过许多稀奇古怪，无法用常理推敲的事情，我是信的。”
小饕餮忽地扑过去，伸手抱住小灵芝，在她耳边轻轻说：“我怕你以为我是有病的，我怕你会疏远我，不是怕说出来你被吓到，而是怕说出来，你不和我做好朋友了。”
小灵芝用力拍了她一下，气呼呼：“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才不是那种人！我和你永远都是好朋友，铁铁的！”
第1947章 他想要做你老公
华谨言在不远处对着小饕餮招招手，示意小饕餮过去。
小饕餮没过去，倒是小灵芝跑了过去。
华谨言：“你来做什么？”
“怎么，不是小饕餮，你就不欢迎了？”
华谨言：“……”
“算了，懒得和你废话，你也就在小饕餮面前表现的好一点！反正没有小饕餮的话，我才不和你这样的闷鸽子做朋友呢！”
华谨言：“……”
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战，彼此看彼此不顺眼。
小灵芝压低声音：“我知道你们这次有任务，那些船员都不是简单的人。”
华谨言：“看来你不是瞎子。”
小灵芝气恼：“你能好好说话不！我和你说，我也不是不识相的人，等一下我找个理由把小饕餮带走，你好自为之，别死了。”
华谨言：“她不会跟你走。”
小灵芝苦恼：“所以需要你的配合。”
华谨言：“我不会配合你。”
小灵芝愤怒瞪他，眼神像是要活剐了他，“不用猜也知道你们的任务很危险，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让你和小饕餮两个小孩子出任务，如果我不在也就算了，我既然在这里，我就不会让小饕餮陷入危险！”
“对于她来说，不一定是危险，你不能以为她好的思想桎梏她。”
“那我应该怎么做？学你？”小灵芝斜眼看他：“学你这样陪着她到处冒险？你能保护好她？你确定吗？”
华谨言点头：“我能。”
小灵芝却不愿意相信，坚持道：“反正我要把她带走！到时候你不帮忙就算了，别给我捣乱！”
小灵芝抱着兔子气势汹汹跑了。
华谨言皱起眉头，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公海。
小饕餮见小灵芝回来，疑惑问：“你刚才看到华华了吗？”
小灵芝点头：“看到了，没什么事，就是叫你饿了就找他，他还能有什么事，每天都像是一个老妈子一样，就这点事。”
小饕餮抿抿唇，小梨涡陷下去：“他肯定给我做好吃的了，华华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小灵芝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可是程大哥的妹妹，你想要什么好吃的没有？还馋华谨言那点破厨艺！”
小饕餮笑起来：“小灵芝，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华华啊？”
小灵芝没好气：“你也看出来啦？”
“对呀！”
“既然你看得出我和他不对付，那你看得出他……”
“他什么？”
小灵芝摆摆手：“算了，不说了。”
小饕餮对着两只小手哈气：“好啊，你瞒着我事情！”
小灵芝没好气：“别学我！”
“你快说！”小饕餮的小手已经按在小灵芝的肚子上了。
小灵芝立刻投降：“我说！就怕你不信！”
“说，快点说！”小饕餮按了按她的肚子。
小灵芝无奈：“我觉得他喜欢你，是那种长大想要娶你的那种喜欢哦！”
“别胡说，我和华华是哥们！”
“呃！你想和他做哥们，他却想要做你老公！”
小饕餮小脸一红：“小灵芝，不可以乱说的！”
小灵芝叹气：“我都说了，我说的你不会信！”
第1948章 跳海里你救谁
“别乱说啦，万一我多想了，以后见到华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看看我。”
“啊？”
“我说，你看看我。”
小饕餮一本正经看她，瞪大眼睛瞧她，“我看着呢！”
小灵芝指着自己：“我和你关系好吗？”
小饕餮点头：“当然咯！”
“那你和华谨言关系好,还是和我关系好。”
小饕餮：“……”
“换个问题，假如我和华谨言掉到海里，都不会游泳，都要被淹死了，你会先去救谁？”
她没想到，自己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这样沉重的问题。
“快点回答我！”
“……我要想一想。”
“你居然还要想！你和华谨言掉到海里，我肯定是救你的！你居然还要想想,看来华谨言比我还要重要！”
“没有啦！小灵芝，你和他一样，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朋友……”
“反正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我和他，你先救谁！”
“……我再想一想。”
“如果你给不了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可要生气的！”
“……你先别生气，我再想一会儿，就一会儿。”
“我数到三，要是你不给我答案，就说明你心里是想要救华谨言的！”
“为什么，不是这样的。”
“怎么不是这样？你现在在我面前，你却给不出一个答案，说明你很为难！一般在谁面前，都会说救谁，而不是迟疑想不出答案，除非你本来想要救的就是另一个！”
“啊这……你有点无理无脑啊,小灵芝。”小饕餮为难着小脸，眉毛成倒八字,大眼睛里写满了委屈。
“我现在给你一个弥补我的机会，我可以不生气。”
“你快说！”小饕餮握住小灵芝的手，有些激动。
小灵芝眼睛眯起，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声音压低：“游艇上有一个大蛋糕，我一个人开蛋糕太寂寞了，上面的阿姨和叔叔都是爷爷的人，我也不太熟的，我想要和你一起开蛋糕，你能和我去游艇上吗？到时候陪我多拍点照片作纪念，也算是补偿我了。”
小饕餮迟疑：“我……不能离开这艘船。”
“连这点小要求你都不能满足！你心里只有华谨言最重要！”
“不是，只是……其实有任务，我不能离开的。”
“就一会儿，等下再回到船上就好了。”
小饕餮纠结：“真的不行。”
“你不答应，我就跳到海里！”
“啊？”小饕餮愣住了：“你开玩笑的吧？”
小灵芝气恼：“我像是开玩笑吗？”
小饕餮点头：“像。”
小灵芝站在甲板上，大喊：“我要跳了！”
小饕餮看看海水，小小声：“小灵芝，水很凉的,我们还是不要玩了。”
“谁和你玩！我要跳海！”
“那个，你会游泳，我能不跳下去救你吗？”
“你还有没有心！”小灵芝像是无理取闹的小破孩,气恼吼；“反正你要跳下去救我才行，这样才能表明，在你心里我比华谨言更重要。”
“要不要我配合你，我跳下去，让小饕餮选一选救谁？”华谨言凉凉的声音响起。
小灵芝怒吼：“都叫你别来捣乱了！”
第1949章 巧合多了就有蹊跷
小饕餮用肉乎乎的小手呼噜一把小脸，小模样像极了一只被搞迷糊了洗洗脸的小猫咪。
“走，跟我去我的游艇上！”小灵芝勾住小饕餮的肩膀，大有绑走的意思。
小饕餮被迫被她勾着走了几步，眸光无奈，小奶音软乎乎：“小灵芝，你听话,你自己先回游艇吧。”
“你是要华谨言，不要我？”小灵芝板下脸，眼神凶凶。
“不是啦，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小灵芝站在小饕餮左边，华谨言站在小饕餮右边。
小人儿左看看，右看看,大大的眼睛，大大的茫然，小眉头成八字形,苦恼不已。
鬼差大叔心疼道：“这也太为难崽崽了。”
华谨言抿了抿唇，目光望向站在高台上的鹿源，鹿源也是紧紧皱着眉头。
鹿源是希望小饕餮离开这艘船的，但前提是，这是他们这方自己提出来的，而不是由那个外来的小孩提出，想要拐走小饕餮。
隐约的，他觉得这件事情透着蹊跷。
巧合太多，就会变成蹊跷。
这是一片宽广的海域，当然不能阻止任何船只在这片海域行驶，可他们出行前已经尽量避免会遇到运输船只，特地选了这条不起眼，相对比较隐秘的海路。
这个小女孩就算是出海玩，也不该是一个人，就算长辈心再大,也不可能只是让家中管家保姆陪同。
小饕餮作为她的好朋友，不该在出海前就打电话询问要不要一起出海吗？
很多疑点，此刻联系在一起，就变的更加蹊跷。
鹿源和铁叔对视一眼，鹿源沉声：“老铁，你先去游艇上看看，我怀疑游艇上有问题。”
“你怀疑小饕餮的朋友……”
“是很可疑。”
“好，我过去看看。”
作为鬼王的铁叔速度很快，一个闪身就飘到了游艇内。
小饕餮站在两个好友中间被迫做抉择。
“小灵芝，我……不能和你上船。”
小饕餮最终还是拒绝了小灵芝的邀请，小灵芝勾着她肩膀的力量加大了一些。
华谨言看出小饕餮难受，伸手一把将小灵芝推开。
小灵芝猝不及防之下摔在地上。
她抬起头看过去，心跳漏跳半拍，她对上了华谨言的眼睛，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呢？
如同藏着刀山火海。
对视的那一瞬间，仿佛全身被无情的火焰炙烤，无数刀剑带着劲风从身上刮过。
她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就仿佛擅自乱动，脖子就会被飞来的刀剑砍下来。
寒气从脚底冒上来，全身鸡皮疙瘩，耳朵嗡嗡的，心中满是惊恐骇然。
她甚至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
毫不怀疑的是,如果她刚才真的对小饕餮做了什么,或者真的伤害到小饕餮，华谨言会杀了她。
是真的会举起刀剑杀过来的那种窒息感，令人恐惧到崩溃。
“小灵芝，你伤到了吗，我扶你起来。”小饕餮伸手去扶她，却换来小灵芝突然抱头痛哭。
“我爷爷被他们抓走了，我不想伤害你的，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爷爷被他们抓走了，呜呜呜……”
“小饕餮，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你不能去游艇上，游艇上都是他们的人，他们还放了炸药……”
第1950章 再也做不了朋友
小饕餮扶人的手僵在半空。
小灵芝抬起头，泪眼婆娑望着她，眼中满是绝望：“我出卖了他们，他们会不会、会不会杀了我爷爷……呜呜呜……”
小饕餮抿了抿唇，脸色煞白，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她知道小灵芝害怕、恐惧、绝望。
作为好朋友，她应该上前给一个拥抱,或是说些什么安慰她。
可这一刻，她仿佛失去了声音，失去了力气。
她说不出话来，也无法上前抱住小灵芝，她有些后怕的看向华谨言。
如果她答应小灵芝上游艇呢？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华谨言伸手握住小饕餮的小肉手，感觉到平时都是温温热热的小手今天却是发凉的，他握得更紧,想要用自己手心的温度温热她的手。
华谨言看向小饕餮的眼神是温柔的，如三月的暖阳,但转眸看向小灵芝的眼神就变了。
变得严肃冰冷，透着一抹杀意。
小灵芝哆嗦了一下，垂下眼，缓缓卷曲身体，紧紧抱住了她自己，她觉得很冷，仿佛掉了冰冷的海水里，很冷很冷，看到了小饕餮，却……不敢求救。
她询问小饕餮，如果她和华谨言掉到海里，小饕餮会去先救谁，并非无理取闹，而是同样的问题，在询问小饕餮之前,她做出了抉择。
爷爷和小饕餮之间，她……选择了爷爷。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答案，其实如果小饕餮选择华谨言，她会感到轻松一些。
也许她会笑着说：看，你也选择了你觉得更重要的，并不是我。所以……我的选择，也没错是不是？
她卑劣的想要寻求一丝心灵上的安慰。
她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望向小饕餮，当两人眼神相触，小饕餮迅速地躲开了。
那一刻，小灵芝明白，也许……她和小饕餮再也不是朋友了。
小灵芝把头深深埋在膝盖中，像是一只躲在壳里不敢出来的乌龟。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躲了多久，直到外面传来小饕餮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却隐约又透着一丝陌生疏离的客气。
“他们找到你，目标是我，也就是说，这场危险是因为我造成的,我会负责的。”小饕餮平静的说道：“小灵芝,我会救出你爷爷。”
华谨言一把抓住她，沉声问：“要去哪里？”
小饕餮抿了抿唇，轻声：“游艇上。”
“不许去。”
“事情因我而起，我不去的话，小灵芝的爷爷就会有危险。”
“有危险就有危险，不关你的事。”
“他们的目标是我，我不想小灵芝的爷爷出事，如果他出事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华华，做人，爷爷头说过，做人最重要的是——问心无愧。”
华谨言眼神沉沉，深深望着她，带着一种压抑许久的情绪。
小饕餮轻轻拍了拍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背，“松开我，让我去。”
华谨言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
“嘶！”小饕餮低低说：“你弄疼我了。”
华谨言慌忙松开口。
小饕餮却突然加速跑远，回头对他调皮的笑了起来：“华华，你上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