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1章 地府男女平等
鬼王的能力不能小视，可以短暂的出现一双手触碰到实物，但这也相当消耗力量。
铁叔的双手成实体状态开始拆除炸弹。
鬼差大叔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他身后跟来了这里，此刻在一旁唏嘘：“你就不怕灰飞烟灭吗，你这样消耗力量，出去被太阳一晒，可能就会死翘翘。”
铁叔无所谓的耸肩：“我已经死过了。”
“看来你是真不怕。”
“如果灰飞烟灭前，你能告诉我妹妹的下落，也许我还会珍惜下自己的魂体，不那么快消失。”
“你妹妹啊……”
铁叔竖起耳朵，可迟迟听不到下文。
鬼差大叔吊足了人胃口，最后哈哈大笑飘走：“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不可能！”
“混蛋！”铁叔咒骂一句，继续认真拆弹。
他将整艘游艇上的炸弹都给拆除了，他的那双手也几乎消失了。
此刻的他身体很淡，那双手几乎看不见，就像是一个没有手的无手阿飘。
“真是可怜。”鬼差大叔拿出一块巧克力咬了一口。
看到巧克力，鬼王本能想要去吃。
铁叔下意识伸手去抢夺。
鬼差大叔反应急速，猛地后飘。
铁叔抓了一个空，鬼差大叔转身给了他一脚，怒骂：“你偷袭习惯了是不是？之前掐我，现在还要抢我口粮！你是觉得我不和你计较，我脾气好不成！我告诉你，我只是不想沾你，你身上有多少怨气和厄运，我连碰都不想碰一下！非逼我踹你！”
鬼差大叔这一脚只用了半成功力，也算是给面子了。
但身为鬼王的铁叔还是不太好受，伸手捂住裤裆，哀嚎：“你踹哪里！！！”
鬼差大叔将另外半块巧克力塞入嘴里，美滋滋吃着巧克力，抱臂观看铁叔的惨状，发出一声讥笑：“我还没动真格呢！对了，忘了告诉你，如果灵体那玩意……”他斜了一眼铁叔的裤裆，不厚道地大笑：“废了，可就补不回来了，下辈子可就完了。”
“只能投胎成女的？”铁叔询问。
“你做什么美梦呢？你以为男女有差别吗？在你们的世界有差别，但在我们这里可没差别，男女平等都是人！”鬼差大叔冷笑一声：“出生就是太监，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呵呵。”
铁叔：“……”
铁叔缓过劲，总算将手移开了，目光沉下来：“反正我不可能去投胎，鬼王也没有投胎的机会。你都说了，我身上的厄运和怨气都已经多到让你碰一下都觉得嫌弃和忌讳了，我这样的孤魂野鬼哪有资格……投胎。”
鬼差大叔收起脸上的笑，深深看了铁叔一眼。
那种眼神让铁叔很不自在，是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混杂着同情、怜悯、忌惮、厌恶、一丝隐约的杀意。
“她怎么到游艇上来了？”鬼差大叔眼神移开，却瞥见了来人。
闻声，铁叔望向踏板处，小饕餮和华谨言一同上了游艇。
没有其他人保护，只是两个小孩。
从船舱里跑出来五个男人，每个男人都打扮成了海盗的样子，但他们手里的枪却不像是“野生”海盗用的。
第1952章 五个海贼
为首的独眼龙看到小饕餮，仅剩下的那只眼睛猛地迸发亮光。
他穿着一身戏剧化的海盗服，戴着眼罩，化着烟熏妆，打扮极为夸张。
他发出一声猖狂的笑声，用蹩脚的华国语言说：“可爱的美人鱼，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得到你吗？”
小饕餮紧紧皱眉：“你的声音好难听。”
独眼龙一噎,一手是枪，一手是刀。
手里的刀凌空挥舞，发出了破风声。
一旁的小弟赶忙拉住他：“船长息怒，一定要息怒啊！对方花了大价钱，要活的！可不能弄伤弄死了！”
独眼龙深吸一口气，露出一口坏牙：“是,不能对可爱的美人鱼下重手，于情于理都要温柔一点,这可是我们的小财神。”
华谨言冷声：“对方出多少钱？”
独眼龙嗤笑一声：“小男子汉，你这是要英雄救美吗？我们只收金条，多少来着？”他看向身边长相最精明的小弟。
贼眉鼠眼的小弟发出一声喟叹：“整整一船的黄金，令人眼花。”
“小男子汉，想要英雄救美，除非你有三船黄金，否则你和她都逃不掉。”
“船长，这小子细皮嫩肉的，白送给对方还不如我们自己留下，说不定还能卖出好价钱，T国那里，最喜欢这种小男孩了。”贼眉鼠眼的小弟提议道。
船长拍起手：“好主意，就这么决定了。”
“小男子汉,如果没有三船的黄金,你们啊,嘿嘿嘿……”船长邪恶地笑起来，眼神不怀好意在两个小孩身上打量，像是在打量两头即将出栏的猪，想着能卖出什么好价格。
华谨言和小饕餮都受不了这样的眼神,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后退一步。
“还想跑？”船长笑起来，手里的刀在空中打了一个圈，海面上出现好几艘挂着海盗旗的大船行驶而来。
“这一片海域，早就被我们包围了，只是有点忌惮你们那艘船上的水手，所以没有贸然行动罢了。他们看起来不简单，可能是训练有素的退伍军人，所以才出此下策把你们骗到这里来。对了，骗你们的那个小姑娘呢？她也很可爱，可惜，没有再回来。”
贼眉鼠眼的手下嘿嘿笑：“她以为她的爷爷还在我们手里，船长想要她回游艇上还不容易，打个电话就是了。他的爷爷早就死了，但是她不知道，哈哈哈，这种愚蠢的小姑娘最好骗了，永远抱着一丝希望,然后不断深陷泥潭！”
船长放声大笑：“是啊，我最喜欢看那些看似纯洁无瑕的东西被扔到泥潭里，然后一点点……”
贼眉鼠眼的手下接话：“沉下去。”
“啪！”船长给了他一个耳光，怒斥：“要你多嘴！沉下去了还有什么意思！”
“是我多嘴，是我的错……”贼眉鼠眼的海贼自扇起了耳光，声音讨好：“沉下去了就没意思了，要浮浮沉沉，永远抱着一丝希望，却永远绝望着……才有意思。”
船长满意地点点头：“对，这样才有意思！”
小饕餮和华谨言对视一眼，隐约有一种熟悉感。
在岛上拍综艺节目的时候，也遇到过一批海盗，为首之人也是这样疯，不正常。
“对了，我大哥那一伙人是被你们给设计端了的吧？”船长猖狂笑起来：“真是要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帮我除了他，这片海域也不会落到我的手里！”
第1953章 你们惹怒了我
闻言，小饕餮和华谨言对视一眼，谁也没想到，这毒瘤是因为上一批海盗没了，所以新蛀长出来的。
小饕餮并没有因为那些船只的到来而感到恐慌和害怕，她出奇的平静，但那双看似平静的双眸深处却带着一丝丝心慌。
“我问你们,小灵芝的爷爷呢！林爷爷他……真的死了吗？”
小饕餮的声音中泄出心慌。
闻声，尖嘴猴腮的海贼眯起眼睛，就在他想要说谎的时候，华谨言开口了：“你们刚才说他已经死了。”
海贼首领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你们已经上游艇了，既然来了，你们也不可能逃走了，告诉你们真相也无妨。”
他看了一眼尖嘴猴腮的海贼,海贼立刻就领悟了其中的意思,点点头说：“他想要逃跑，我们的人出手重了一点，不小心把人给打死了。”
小饕餮一个没站稳，好在华谨言扶住了他。
小饕餮声音发颤：“我要怎么和小灵芝说……”
原本小饕餮是有些生气的，生气小灵芝的背叛，可事情是因小饕餮而起，所以生气归生气，她也不能怪小灵芝，就想着帮她把爷爷救出来以后，就能在小灵芝面前发发小脾气，让她以为不要再瞒着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可现在小灵芝的爷爷被害死了，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对小灵芝！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如果这些人不是为了抓自己，也不会找到小灵芝，也不会抓了林爷爷威胁小灵芝，林爷爷更不会因为反抗想要逃跑被杀死。
“我和小灵芝……”回不去了。
林爷爷的死，成了她和小灵芝之间永远无法修复的沟壑。
她可以原谅小灵芝的背叛和出卖，但小灵芝呢？是否会原谅海贼因为要抓她而害死了小灵芝的爷爷？
就算双方原谅彼此？
心中隔阂……除非林爷爷复活,否则绝无可能复原。
华谨言知道小饕餮陷入了自责之中，他太了解小饕餮了，她总是希望她自己是完美的，总是希望有很多人喜欢她，虽然在三个哥哥的宠爱之下，她渐渐也变得像是一个骄傲的小孔雀那样，偶尔也会发一发小脾气，但其实比起其他同龄备受宠爱长得小女孩，她还是收敛着的。
在和小灵芝与小金子的友情之中，他也能看出，她总是会让着年纪小的小金子，总是会下意识的附和着有些小姐脾气的小灵芝，虽然她们关系很好，但其实小饕餮是收着的。
“先解决这些人吧，他们才是害死小灵芝爷爷的真凶。”华谨言说道。
小饕餮终于从自责的情绪中拔出来，双眼带着怒意望向这些人，这一刻她需要一个宣泄口，她和小灵芝之间的友谊破裂,这些都是罪魁祸首！
她想要发脾气,发一场很大很大的脾气！
小饕餮握起小拳头，那双璀璨盛装着银河的双眸逐渐深邃，有深沉的漩涡在其中翻滚，她的声音暗哑低沉：“你们，惹怒了我，我很生气。”
第1954章 与水阿飘的交易
“哈哈哈……”
“你以为你是谁？”
“惹怒了你又如何？”
“小丫头，你又能那我们怎么样呢？”
一群海贼猖狂的笑起来。
华谨言看着他们不知死活的小脸，只是默默后退了一步。
鬼差大叔担忧急了，冲上前质问：“胆小鬼，你这样说追不到女孩子的，你应该冲在前面保护她！”
铁叔也是很生气，发怒道：“早知道你是个缩货,我就应该让你在操场上跑三年！”
两位大叔发完怒，耳边传来炸响，两位同时回头看去，下一刻映入眼中的画面让两人惊讶到张大嘴巴，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了。
“这……”
“这……太猛了吧！”
“海啸？”鬼差大叔往外探出脑袋看海面，瞠目结舌：“是无数水鬼！”
华谨言摊摊手：“用不着我冲过去，她已经全都解决了。”
鬼差大叔吞咽了一口口水,整个人还有些恍恍惚惚：“她是怎么做到的？”
华谨言：“我们又不是真的没有准备就上游艇,小灵芝说游艇上有炸药,所以我摘下了舍利子引来了水鬼，小饕餮用拳头镇压了他们，并且给了他们一个承诺。”
鬼差大叔呼出一口气，询问：“什么承诺？不会是……”
他心里隐约有一个答案，水鬼想要投胎，必须找到替死鬼。
一般情况下，水鬼多半都是自缢，小部分是淹死，但这小部分淹死的，其实都是第一批自缢者找的替死鬼。
简单说，第一个水鬼是自缢者，找了一个淹死的作为替死鬼，所以第一个自缢者有了投胎的机会，因此循环下去。
所以投胎的机会，并非人人都有的，特别对于自缢者来说，投胎的机会是相当吝啬的,重视生命是首要的准则。
如果不重视得而不易的生命，就很难再有第二次了。
华谨言轻笑一下：“这些海贼既然有了谋害我们的心思，那么成为筹码交给那些水鬼，不是一件很不错的交易吗？”
“果然！你们想要让这些海贼成为替死鬼，让那些水鬼有机会投胎！”
见鬼差这么激动，华谨言板下脸：“怎么？不允许？还是说，你想要阻止？”
鬼差大叔一噎。
犹豫了一下，他支支吾吾：“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一只阿飘没有收，我先去忙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在场。”
华谨言笑了一声：“行，你先走吧。”
等鬼差大叔逃走了，铁叔才好奇询问：“这事犯忌讳吗？”
华谨言耸肩：“一两只水鬼找到替死鬼，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问题是太多了，恐怕会惹来一些麻烦，原本我和小饕餮也要叫他离去的,不想牵累他。”
“对你们……会不会不太好。”
“最多给出一点巧克力罢了。”华谨言眯起眼睛：“任何地方,只要给出相应的代价，都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铁叔：“这属于……地府贿赂？”
华谨言平静望着他：“只是一场交易。”
铁叔对上他的眼眸，下意识飘远数米远，叹口气：“以前活着的时候倒是不怕你，可现在死了，怎么感觉和你对视一眼都觉得发慌，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第1955章 冥界书知冥界事
华谨言并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他已经很淡的身体，以及那双几乎看不见的手的位置。
“你做了什么？”
闻言，铁叔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苦笑一声：“拆了炸弹，手废了。”
“鬼王虽然厉害，但每一次使用你的力量,你身上的怨气和厄运也会随之加倍增长。”华谨言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扔过去：“吃了吧。”
铁叔本能张开嘴直接吞了下去。
透明的身体逐渐凝实，那双看不见的手也出现了，只是透明度要比身体低一点。
铁叔难以置信：“只是一块巧克力？这到底是什么巧克力？”
之前鬼差吃的时候，他就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去抢夺。
华谨言平静道：“巧克力由恶灵转变而来。”
“什么！我……又吞了恶灵？”
“性质不一样，小饕餮将恶灵击溃，厄运散去,所化成的巧克力，保留的东西更像是纯粹的灵体，还夹带着除掉恶灵所得到的功德。”
“那我这样的鬼王被除掉以后，也会变成一块巧克力吗？”铁叔自嘲问。
华谨言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能选的路有限，想要投胎是不可能了。”
“我还有路走？”铁叔苦笑。
“第一条路，以鬼王之身修鬼道，成为鬼修，运气好可以修出肉身，运气不好，也能成为鬼差。”
“我能成为鬼差？”
“前提你要走鬼道，修鬼道，将这一身怨气和厄运修为正道，也就是修成鬼差那本本子。”
“你是说那位鬼差手里的本子其实是怨气和厄运所变？”
“不是，他不是你这种情况。冥界鬼差也有不同，有的是直接成为鬼差，有的就如同你这般，但成功率极少。”
铁叔眼中有了希望，但很快冷静下来,疑惑地打量华谨言,问：“你怎么知道的？”
“多看书,自然知道的多。”
“这种事情书上也会写？”铁叔有些不敢相信。
“人间的书记载人间的事，冥界的书，自然是记载冥界的事情。”
“你有冥界的书？”铁叔惊讶。
华谨言斜睨了他一眼，“鬼差你也见过了，不是吗？”
铁叔嘴角一抽，觉得自己有些犯蠢了。
自己现在都不是活人了，也是鬼王了，居然还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大惊小怪。
他们本就不是普通的孩子，他们能够看见阿飘，能够召唤鬼差，弄到几本冥界的书阅读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啪！”一声枪声响起，但瞬间又淹没在海水中，被哗啦啦的水声所覆盖。
一声声枪声响起，都只是在水中打起的闷枪，毫无作用。
海贼首领大声吼起来：“和这帮怪物同归于尽，立刻同归于尽！”
水鬼没有肉身，但他们中也有鬼王的存在，拥有了一定呈现实体,以及附身的能力。
现在就有好几只鬼王附身在大鱼身上，有的附身在巨大的带鱼身上,有的附身在巨大的海鳗上，有的附身八爪鱼、鲨鱼……
在海贼们的视线中，就是无数的海中巨兽冲上来与他们对决，突然发疯的攻击他们，像是成了精的怪物，连子弹都不怕。
但在小饕餮的视线中，是无数水鬼正在抢夺海贼，能抢到一个，就有了一场投胎的造化。
第1956章 海中发狂的怪物
引爆炸弹的按钮按下去，可毫无动静！
就连同归于尽都成了奢望！
海贼们绝望地望着站在甲板上，仿佛置身事外，却用一双看淡一切的冷漠双目凝视他们的小女孩。
这一刻，他们仿佛看到了魔鬼。
看到了来自地狱的修罗。
她依旧那样好看，那么可爱，可那双眼睛却让人彻骨的寒冷。
“饶了我们,求求你！”贼眉鼠眼的海贼跪在地上磕头，他总是这般能屈能伸，否则也不会成为海贼首领的亲信。
伺候一个疯子首领，不是这样能屈能伸的性子，恐怕早就被剁碎了喂鱼了。
八爪鱼用八只触角紧紧缠绕住海贼首领，用吸盘封住他的嘴巴。
“唔唔——”逐渐窒息。
致死,海贼首领都无法发出一声叫声。
见到这一幕，贼眉鼠眼的海贼彻底慌了,额头都磕出了血：“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是对方出的价格太高了，是我们鬼迷心窍了！”
看着一名名同伴死在眼前，只剩下他一人还活着，他已经崩溃了，大哭起来，嚎啕大哭，眼泪鼻涕一大把，毫无形象可言。
他已经忘了，起初见到这个小女孩时，他们这群海贼是有多嚣张。
仅仅三分钟，只剩下他一人，其他的，连一具全尸都没有。
那些海中的怪物像是发了狂一样杀死海贼们，将他们用触角撕碎,或是用尖利的牙齿咬死,吞下肚子。
“停。”小饕餮伸手拦下一只海龟。
海龟速度慢，他也是鬼王之一,没赶上其他的鬼王的速度，所以弄死这个贼眉鼠眼的海贼就变得比别人更慢一点，此刻终于就差一点要弄死他了，却被拦住了。
海龟发出一声不满的吼声。
小饕餮冷冷扫了他一眼，海龟立刻缩到了角落里，死过去了。
是鬼王从海龟的身体中出来，所以海龟才会瞬间死去。
贼眉鼠眼的海贼看到了希望，他以为只要小女孩一声令下，这些海中怪物就会撤退。
他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求你了，海神娘娘，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小饕餮冷声：“接下来，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
这是一名比较识时务的海贼，倒也没有再苦苦相求，立刻闭上嘴巴，用力地点头，想要表现出他的诚意。
小饕餮：“是谁花钱买我？”
“不知道，走的都是海外账户。”
“你不是说送的是金子吗？”
“是有一船金子,但那只是给我们看看，定金是从账户走的。只要抓到你，将你交给他们，他们就会把那一船金子给我们。”
“所以你不知道对方是谁？”
“对不起……是我没用。”
“林爷爷的尸体在哪里？”
“你是说游艇主人吗？”
“是。”
“本来他被困在废弃工厂里，有我们的人看守，可他企图逃走，那些人出手太重将他打死了，尸体应该还在废弃工厂里。”
“出手的人，在他们之中？”小饕餮冷漠扫了一眼游艇上的残肢。
“不在，他们应该在那些船里。”贼眉鼠眼的海贼望向那些已经靠近的海盗船。
小饕餮伸手一指，对着虚空冷声：“答应你们的，我不会失约，那些也归你们了。”
贼眉鼠眼的海贼正在纳闷，小女孩为什么对着空气说话，下一秒，海水翻滚，无数的海中生物朝着那些海盗船扑过去。
海浪将海盗船一艘艘打翻，落入海中的海贼瞬间就会被撕碎，海面上出现一滩滩血水晕染海面……
第1957章 能原谅她的背叛吗
海面归于平静，小饕餮平静站在甲板上，整个人透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沉寂。
贼眉鼠眼的海贼想要趁乱逃走，一只死而复活的海龟冲了上来，一口咬住他的脖子，就在海龟咬断脖子前一刻，小饕餮开口了：“废弃工厂在哪里？”
“救我——救救我——”
“可以给你留一具全尸,仅此而已。”
“不！我不会说！救救我！”
小饕餮的目光静静落在海龟身上，附身海龟身上的水鬼鬼王开口：“已经放过他一次了，是他要逃跑。”
“我知道，不用给他全尸了。”
“你终于想开了，这人身上戾气很重，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造孽那么重放过他就是在造孽……”鬼王将他撕碎，魂体出现的瞬间,就被鬼王一掌按进海水里。
本来游艇上的数量根本不够这些帮忙的水鬼们分,肯定会有一部分还是无法投胎，但现在送菜般送来了好几艘海盗船，船上的人成百上千不等，加起来上万人。
近万人，就葬身在这海水中，海水红过，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因为是公海，没有人会去管这里死去的海贼，更不会去打捞海盗船。
鬼差大叔收完人回来了，一回来就惊呆了：“不就是一游艇吗，怎么又多出这么多……事情搞太大了吧，我觉得判官大人也帮不了收场。”
小饕餮蹙眉：“你不是走了吗，回来干什么？”
“我就路过……我看看就走。”本来他回来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现在他觉得自己帮不上，搞不好自己的工作都会搞丢，还是先走为妙。
小饕餮见他灰溜溜跑了,一直冰冷的脸终于融化些许。
不知何时,华谨言站到了她身边：“不用担心,铁叔已经去查废弃工厂了。”
鬼差大叔去而复返。
小饕餮：“……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那个叫林什么的，反正就是你朋友的爷爷，没死。”
“嗯？”
鬼差大叔不好意思道：“我想着要是他死了，我用自己的那点面子，换他一点时间，让他来见见你们，可后来我去查了查，没有此人。”
“也许和铁叔一样……不一定是没死。”
“是没死。”铁叔回来了。
小饕餮诧异：“真的没死？”
铁叔点头：“在离害最近的地方，有三处废弃工厂，其中有一处厂内出现了新鲜血迹，我刚要查看，就看到了一个老头鬼鬼祟祟，和你朋友有点像，身上有伤，应该是受伤昏迷,被误认成死亡了。”
“他现在在哪里？”小饕餮焦急询问。
“我看他的脚受伤了,弄了一部手机扔在他附近,他以为是海贼掉的，用手机报了警，警察应该很快赶到了，对了，他打电话给你朋友了，你朋友应该也知道他爷爷的情况了。”
小饕餮回到船上，见到小灵芝正在打电话。
应该是和林爷爷在打电话。
小饕餮想要上前，却被华谨言拦住去路。
华谨言沉声：“你可要想好了，你真的能原谅她的背叛吗？”
第1958章 过去的都过去了
小饕餮的脚步顿了顿，但很快还是迈出去一步。
“事情因我而起。”
“爷爷头说过，要换位思考。”
“我想了想，如果我是小灵芝，我的爷爷被抓走，我可能……也会因为担忧爷爷的安危……”
“说啊，你说不下去了吗？不要违心。”华谨言叹口气。
小饕餮抿唇,声音沙哑：“我承认，如果是我，我不会选择出卖朋友，我也会很担心小灵芝，不会用小灵芝换爷爷，但我不会怪小灵芝,她的爷爷对她很重要，我和她也许不会像以前那样,但我们依然会是朋友。”
只是……无法再和以前那样毫无保留亲密无间,多多少少都会忌惮一些了。
“所以……你是原谅她了？”华谨言的声音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他觉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一个曾经背叛过的人，就已经失去诚信度。
换成他，他是绝对不会再相信了。
小饕餮看出华谨言眼神中的冷漠，她也了解华谨言，华谨言本来就没什么交心的朋友，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以华谨言的性格，一定会斩断，再也不会做朋友，根本不会再相信。
但小饕餮不同。
她觉得每个人都会犯错。
虽然她不是圣母的选择原谅所有人，但她觉得重要的人，她还是想要再给一次机会。
哪怕给的是再一次被伤害的机会。
她情愿再一次被伤害，也要选择再相信一次，因为……她是小灵芝啊！
是小饕餮认可的第一个好朋友啊！
“希望,她不会让你后悔今天的决定。”华谨言垂下眼,在小饕餮没有注意到的时刻,眼底快速闪过杀意。
这一次，小饕餮原谅了她，他就不会对小灵芝做什么了。
如果小饕餮不原谅，他已经想过好几种……
闭了闭眼，华谨言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暴虐情绪，平息了一下呼吸，目光平静望去，见小饕餮已经走到小灵芝身边。
小灵芝挂了电话，转身看到小饕餮，她本能的后腿一步，与小饕餮拉开一段距离。
这样的动作，绝对不会出现在以前的小灵芝身上。
以前的小灵芝，看到小饕餮过来，可能早就已经扑上去抱住了，亲昵的勾住小饕餮开始唠嗑了，可现在她却拉开了一段距离。
看似很短距离，却好像隔着万重山。
小饕餮的呼吸一顿。
她望向小灵芝,刚要开口，小灵芝先开口了：“我爷爷没事了。”
小饕餮点头。
小灵芝看向那些船沉下去的地方，刚才血腥的一幕,她都看见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海中的生物会发狂，但多半和小饕餮有关系。
她不得不承认，她有些害怕了。
害怕小饕餮。
“我……”小灵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小饕餮牵强地笑了笑，小梨涡却很淡，眼中没什么笑意，“过去的都过去了，你爷爷没事就好，我们还是朋友，好不好？”
小灵芝抿抿唇，小脑袋垂下：“小饕餮，对不起。”
“你没有错，你只是做出了你的选择而已，我不会怪你，换成我，也许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知道你不会。”小灵芝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哭着笑：“你不会和我做同样的选择，因为我了解你。”
第1959章 希望她们都好好的
小灵芝后退一步，两步，三步，越走越远，到了船边，海风吹起她乱了的发。
“小饕餮，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再和以前一样和你在一起,因为和你在一起，我就会想起曾经的卑劣，就会觉得自己丑陋不堪。”
“对不起，我再一次……辜负你了。”
“我和爷爷说好了，等他的伤养好，我们就移民……”
小饕餮着急上前,踏出去一步，想要离小灵芝近一点，可小灵芝却下意识继续往后退，就要掉出船了。
“不，不要往后！”小饕餮大喊，着急往后退：“我不过来，我不靠近你，你不要往后退！”
小灵芝站稳，深吸一口气，决然道：“以后，我们不会再见了。”
“为什么……”小饕餮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哭腔。
“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我害怕，小饕餮，我害怕我再一次背叛你……”
“我知道了。”小饕餮突然变得很平静。
小灵芝诧异地望着她。
包括华谨言、铁叔、鬼差大叔也一样，都用稍显诧异的目光看着小饕餮。
小饕餮抬起头，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小梨涡深陷，眉眼弯弯,只是那双眼睛中多了一点水雾。
“小灵芝,祝你一路顺风，我的好朋友，愿你平平安安，顺遂如意。”
她朝着小灵芝挥挥小手：“我，暂时从你的人生，告辞了。”
小饕餮转过身去，背对着小灵芝一步步走远，双方开开更长的距离，她抬起头望向甲板上的鹿源：“白鹿叔叔，让直升机把小灵芝送去她爷爷身边吧，我们还有任务要做，我就不送她了。”
鹿源望向笑容灿烂的小姑娘，却见她早已泪流满面。
“你……没事吧？”鹿源问。
小饕餮伸手抹掉眼泪，眼泪没了，剩下的只有灿烂笑容，她摇摇头：“我没事，我很好。”
华谨言追上小饕餮，回头看了小灵芝一眼，这一眼让小灵芝不寒而栗。
“扑通”
小灵芝落了水。
小饕餮没有回头去看,只是径直往前走。
华谨言问：“不去看看吗？”
“白鹿叔叔会照顾好她,将她平安送去林爷爷身边。”
“再也不见了吗？”
“这是小灵芝的心愿,也是我唯一能帮她如愿的事情了。”
“其实……你是怕再连累她？”
“你闭嘴吧。”小饕餮转身给了他一拳。
华谨言伸手握住她的拳头，轻声：“你的速度慢了。”
小饕餮气呼呼收回拳头，抬起那双水洗过的璀璨星眸望着他，“华华，我……只剩下你了。”
“你还有很多朋友。”
“不一样的。”
“小金子呢？”
“我也不会再见了。”
“何必如此。”华谨言伸手握紧她的手，果然，她的手很凉。
华谨言捧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哈热气：“你不用这样保持距离。”
“我不知道谁要抓我，但那人不会收手的，一定会再找我的朋友下手，我和她们断绝关系，保持距离，她们才能安全。”
“我希望她们都好好的。”
小饕餮笑起来，那笑容纯粹干净，却让华谨言心疼。
第1960章 中年白大褂妥协
一艘潜水艇进入公海，朝着一艘大船靠近。
大船上拥有铁叔那张脸的病人躺在床上，他脸上的伤已经痊愈，一点疤痕也没有。
不会有人想到，他做了换脸手术。
年轻白大褂站在他身边，沉声：“先生，终于要来了。”
“因为我醒了？”病人问道。
年轻白大褂：“记得我教你的回答吗？”
“放心,我不会露馅。”
潜水艇停下，在潜水艇和船底有一条瞬间达成的通道，一名性感靓丽的女士推着轮椅前行。
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肌肉萎缩，只有一个脑袋正常，显得极为巨大,和身体不匹配。
“先生，到了。”
女人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性感，是一种少见的女中音。
迎接他们的是许多身穿白大褂的人，其中就有年轻白大褂。
中年白大褂躲在人群中，低着头。
他在想此刻要不要坦白一切。
他是在这群人的逼迫下做出错误的选择，才会谎报手术情况。
其实植物人早死了，现在病床上的植物人是假的！手术根本不可能成功！
可说出来以后呢……
他看了看身边这群穿着白大褂，人模人样，但背地里对他下狠手的家伙们，最后选择了沉默。
他知道，不管他做出什么选择，都不可能有好果子吃，只能选一个最轻的。
现在“先生”亲自来了，肯定是要动手术，他的病已经拖不下去了。
这种情况下，这些白大褂想要做些什么，“先生”又能如何？
“先生”打了麻药躺在病床上，还不就是砧板上的鱼？
此刻背叛这群人，显然吃力不讨好。
或许……他们的计划真的能成功。
他想起被关着的时候,年轻白大褂对他说的话：“手术不可能成功的。”
“我知道。”
他是在船上最久的一批白大褂，对于换头手术比谁都清楚和了解，自然也知道这根本行不通。
但“先生”需要希望。
也只有不断给“先生”希望，才能得到钱，才能继续在船上活下去。
如果“先生”没了希望，肯定会拉着所有人陪葬。
这也是唯一活下去的手段，不断给“先生”制造希望和手术会成功的信心。
年轻白大褂：“他等不了多久，迟早会疯，你想死吗？”
“废话，谁想死？”
他很愤怒。
他觉得年轻人就是愚蠢，现在看似将植物人的秘密隐瞒下来了，但隐患太多了，迟早暴露，到时候谁也逃不掉，还会因为欺骗了先生而被虐杀。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所有人活下来，并且能够得到先生所有的钱，你信吗？”
“你做什么白日梦！”
“换脸手术很成功。”年轻白大褂忽然说道。
“又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术，有本事你换头成功啊！”他怒吼。
年轻白大褂笑起来：“只要换脸成功,就等于换头成功。”
年轻人的眼睛像是有魔力，在蛊惑着他沦陷和妥协。
“你想做什么？”
“需要你的配合，告诉先生,手术很成功，植物人苏醒了，一切指标都正常。”
“你到底想做什么？”
“还不明白吗？先生拖不下去了，他会来，会赌一把，到时候换一张脸，我们说手术成功了。那么，我们说谁是先生，谁就是先生，懂了吗？”
“你疯了！你肯定是疯了！”
“你好好想想吧，先生的手术成功后，我们就可以离开这艘船，得到这段日子应有的犒劳。你在船上很久了吧？不想离开吗？”
想，当然想。
吃鱼都快吃吐了。
他想要去陆地，想要真真实实脚踏实地，想要去最出名的酒吧喝酒，想要看最美的女郎跳舞。
他有钱，也许还能与美丽的女郎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他想，发了疯地想要离开这艘破船！
所以……他妥协了，将先生骗到了船上。
第1961章 以你的准则对付你
一张脸顺利的换到另一人身上，一切比预期中更加顺利。
最后的一针，一切即将大功告成。
“轰隆！”一声爆破声。
是严密的手术室门被炸开。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私人船只，请你们立刻离开！”
传来了那位靓丽女人的独特嗓音，但此刻好听的中音拔高，歇斯底里的尖锐。
手术刀落在地上，白大褂们一个个慌乱起来。
“怎么办？”
“是什么人？”
“知道我们的计划，是来破坏我们计划的吗？”
“不像是先生的人。”
年轻白大褂咳嗽一声，骚乱平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
年轻白大褂平静说：“不管是谁来，我们的任务是完成手术。”
“这样的情况下，谁还能专心工作！”
“我都手都在发抖！”
“我来。”年轻白大褂推开女白大褂，亲自上阵。
他缝合伤口的手法很熟练。
全副武装的部队进来时，他刚刚完成手术，平静无波的眼神和为首的鹿源对视了一眼。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靓丽的女人已经被人制住，但那张嘴还未被封住，嘴里不断的质问他们的来历。
“你们在船上做非法手术？”鹿源的目光落在手术台上躺着的两人。
听到鹿源的声音，分辨出这是华国语言，那女人大声吼：“这里是公海，犯不犯法可不归华国来管！”
小饕餮从全副武装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小小矮矮可可爱爱的小姑娘穿着一条粉粉嫩嫩的小裙子，和这里一帮五大三粗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就聚焦到了她的身上。
小饕餮肃着小脸，目光落在那国外女人身上，金色的长发，雪白的肌肤，烈焰红唇，漂亮的包身裙，是一名非常漂亮的大姐姐，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小饕餮很不高兴。
小姑娘皱了皱眉头，歪着头，用对方的语言，天真无邪的问：“在公海上犯法就没有人可以管的吗？”
“是！在公海上，没有一个国家可以管我们！”
“所以在这里杀人是可以随便杀的？”小饕餮笑起来，小梨涡深深陷下去：“那我们在这里杀了你们，也没有人能管我们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女人震惊到瞪圆双瞳，太过不可置信，那双漂亮的绿眼睛里出现一瞬茫然。
小饕餮摊摊手：“大姐姐，你长得很漂亮，可惜空有其表，脑子不太好，耳朵也不太好。”
武装部队里，有人发出一声笑声：“对不起，没忍住，我觉得太有道理了。”
有人附和：“这里的犯罪，华国的确管不了，所以我们在这里杀人放火，也没人能管我们不是吗！太有道理了！”
“以前遇到这种事情，早该用这种话术怼回去了！”
“学到了学到了，不愧是我的偶像，就是聪明啊！”
鹿源冷眼扫过去，那些小兵们不敢再说话，但闷笑声还是忍不住传出来。
鹿源蹙眉看了小饕餮一眼，总感觉小姑娘有了不小的改变的。
小饕餮歪歪头看他，笑容可可爱爱，小梨涡深陷，眉眼弯弯，小奶音软乎乎：“叔叔，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呢？”
第1962章 人总要被迫成长的
以多欺少，以绝对武装攻其不备，很快，船上的人全都被压制住了。
铁叔飘到年轻白大褂身边，蹙眉看他，饶了一圈有一圈。
小饕餮朝他招招手，他飘到了小饕餮身边。
华谨言询问：“你认识他？”
“他是这条船上的主要研究人员之一，第一次见面时，他嘴型动了，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那嘴型应该是铁字，他应该是认识我的，但我对他没有印象。”
小饕餮：“我去和白鹿叔叔说，让他好好审审他。”
小饕餮小跑着离开了。
铁叔皱眉：“小饕餮不太对劲。”
华谨言抿唇：“是成长了。”
“是被迫成长了吗？”
“算是吧。”
“知道是谁要抓她吗？”
华谨言摇头：“暂时还不知道。”
铁叔沉声：“她的义兄和家人，最好都派人保护起来，对方可能还会再出手。”
“我知道，我已经和程大哥通过信息。”
……
程国栋接到华谨言信息的第一时间就叫在外地拍戏的顾艺星回别墅，兄弟三人围桌而坐。
秦鑫：“我有三家保安公司，我让他们停止了接单，全部到这里来。”
顾艺星嘴角一抽：“全过来？没地方给他们住吧？”
程国栋：“别墅区三分之一的房产都是我的，我会找借口让那些租客离开，到时候就安排在那些别墅里。”
顾艺星吞咽了一下口水：“大哥二哥，深藏不漏啊！”
秦鑫扫了他一眼：“你呢，不可能空手回来吧，有什么准备？”
顾艺星拍了拍手：“从道具组借了一点东西。”
经纪人和助力扛着一个大箱子进来。
箱子打开，全是枪支弹药。
“你……别犯法。”程国栋严肃着脸。
秦鑫皱眉：“装装样子的假货，还是真货？”
“假货假货，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搞到真的，也就只是装个样子糊弄人罢了。”顾艺星憨憨笑起来。
秦鑫眯起眼睛看他，眼神带着审视，“笑得像个傻子。”
程国栋松了一口气：“假的就好，别搞出事情，我可不想去牢里给你送饭。”
就在三人商议接下来要怎么安排各自工作时，墨海昊来了。
“你怎么来了？”顾艺星递给他一杯奶茶。
墨海昊有些嫌弃的推开：“这是女人喝的。”
秦鑫递给他一杯黑咖。
盯着黑眼圈的墨海昊接过，一口气喝完，喘了一口气：“舒坦！”
“消息，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程国栋点头：“知道了。”
墨海昊：“小灵芝和她的爷爷已经被送出国了，对方暂时找不到他们，因此很可能会找下一个目标，你们就很危险了。”
顾艺星蹙眉：“其实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不找我们，而是找小灵芝和她的爷爷？”
秦鑫沉声：“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墨海昊指了指咖啡杯问：“还能续杯吗？”
秦鑫为他续满咖啡，墨海昊再一次如牛嚼牡丹般一饮而尽，放下咖啡杯，平静告知：“小饕餮被送去秘密基地培养以后，你们身边，以及陶家人身边，都有我们的人。”
第1963章 计划一开始就是错
年轻白大褂被困在一间漆黑的房间里，房间里只有一张审讯桌、一盏台灯、两把木质椅子。
台灯按下去没有反应，是总闸被关了。
忽地，台灯亮了。
不算太亮的橙黄色光芒照亮房间。
开了总闸的鹿源打开房间门，缓步走了进来，他穿着一双棕色的皮鞋，皮鞋上沾着血迹。
年轻白大褂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你觉得你可以一直沉默下去？”
鹿源将一本笔记本放在桌上，坐在木质椅子上，往椅背上一靠，一双深沉的眸子盯着年轻白大褂：“他们都已经说了，是以你为首。”
年轻白大褂依旧保持沉默。
“你们想要做什么？换了那张脸，然后顺利得到他所有的钱，然后远走高飞吗？”
依旧是沉默。
“别做梦了，那女人已经说了，那人根本就不是你们的老板。”
“你说什么！”
一直沉默的年轻白大褂终于开口了，他抬起头，用一双阴鸷的眸子与鹿源对视，“你是在骗我！”
“骗你？”鹿源打开笔记本，缓缓写字，“你都已经落到我们手里了，还有什么价值让我们费尽心思欺骗？我想杀你，随时都能杀。”
“那你就杀了我！”年轻白大褂声音淡淡的，又恢复了平静。
“看来你是不想活了，这样也好，一家人去地府团聚，你的女人和你三岁的儿子——”
“不许动他们！”
“我们是不会动他们，但你的老板呢？是否已经将他们抓起来了呢？”
“我没有女人，也没有孩子。”
“你可真是矛盾，如果你没有女人没有孩子，那刚才为什么那么激动呢？的确，你没有和任何女人办理过结婚登记。你可真是大度，让你的同学和她在国外领了结婚证，并将儿子记在他的名下，可这么容易查的事情我们能查出来，你的老板就查不出来了吗？”
“他已经死了。”
“我都和你说了，他找了一个替身来，你们弄死的那个是个冒牌货。如果你不信，大可看看最新的报道，看看他是否出席了发布会。”
鹿源扔给他一部手机，合上本子，走出房间前，淡淡说道：“希望我再过来时，你能说些我想听的事情，和一个哑巴打交道没什么意思。”
房间的门关上了，电闸也被关上了，台灯的灯光灭了，房间恢复了一片漆黑。
漆黑会让人很快安静下来，陷入沉思。
深夜想东西，思路总会很快打通。
他颤着手拿起手机，点开了首页上的一段视频。
这是新品发布会。
“先生”坐在中间的位子，他笑着。
那笑容似乎在嘲讽着年轻人的愚蠢和天真。
他这种身价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因为一些报告就轻易相信手术成功了，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几个替身呢。
年轻人被玩弄了。
他以为毫无破绽的计划，其实从一开始就行不通，因为这位先生根本不可能以身犯险，他把他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就像是每一场投资，没有完全的把握，就绝对不会下注。
第1964章 小饕餮很无辜呢
小饕餮敲了敲门，打开门，端着一叠饭菜进来。
小小的人，大大的盘子。
灯亮了。
她将饭菜放在桌上，不说话，转身就走。
“等一等，我有事问你。”年轻白大褂叫住她。
小饕餮歪歪头：“我只是一个送饭的。”
“叫他来。”
“谁啊？”
“刚才离开的人。”
“哦哦，但是叔叔不在船上了。”
“找可以做主的人过来。”
小饕餮挺直腰杆，拍拍心口：“我！”
年轻白大褂轻蔑扫她一眼，垂眸：“你只是一个送饭的。”
小饕餮气呼呼，凑近他，大声：“我能做主——”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男人已经伸手抓住她肩膀，一只手抵在她脖子：“不想被掐死，我问什么回答什么！”
“哦哦！”小饕餮没有反抗，任由他抓着。
“你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吧？我用你来换我的自由，你说有用吗？”
小饕餮歪歪头：“我也不知道。”
“那我试试看。”
“可是你这样很危险。”
“你在我手里，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话音戛然而止，小饕餮的小脚往后一踹，直接把人给踹飞。
年轻白大褂飞起来的时候，眼神是茫然的。
下一刻，后背撞在墙上，传出骨头断裂的声音。
小饕餮站到他面前，小脸板着：“看我年纪小欺负我？”
年轻白大褂：“……”
小饕餮小脚伸过去。
年轻白大褂本能瑟缩。
小饕餮一脚踩在他脚上。
年轻白大褂倒抽冷气。
脚背骨裂的声音是那么的清脆！
小饕餮歪歪头，小奶音软乎乎：“嘎嘣脆！”
年轻白大褂：“……”
对上小姑娘清澈干净的瞳孔，他觉得世界变得有些魔幻。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一场梦，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
重物撞在墙上的响声惊动了很多人。
正是吃饭时间，大家顾不上埋头吃，快速放下饭菜着急赶过来。
他们并不是担心小饕餮，而是赶过来看戏的。
在这些小兵看来，小饕餮才是危险人物，那个白大褂虽然年轻力壮，但就是一个摆设，根本不够小饕餮一拳头。
事实也果然如此。
有人上前给年轻白大褂检查，惊叹：“一脚就成这样了？全身多处骨折骨裂！”
小饕餮无辜地眨眨眼，摊摊小手：“是他先动的手，我只是正当防卫。”
年轻白大褂对上小姑娘无辜的眼睛，深深感觉到她的恶意，闷哼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
“没伤到心肺啊，怎么就吐血了？”检查的人有些着急忙慌：“难道我的医术退步了？不能啊，前几天我还给大黄看病，把它给看好了啊！”
“你……是给狗看病的？”年轻白大褂的声音发着颤。
“是啊，忘了和你说，我是队里的兽医，专门给警犬治病的，嘿嘿！”
“噗！”年轻白大褂再一次吐出一口血。
“他会不会挂了，这人好像挺重要的，还不能死吧？”有人弱弱问。
“没事！伤筋动骨而已，没有伤到内脏，小饕餮出手还是手下留情的。”
小饕餮点点头，一脸乖巧：“是呢，我是手下留情的，就用了一点点力气，是他身子骨太弱了。”
第1965章 她就是他妹妹
瘫痪在病床上的年轻白大褂终于是见到了鹿源。
之前一次见面，没有珍惜机会，这一次，他态度好到不行，问什么说什么。
鹿源：“也就是说，你们是为了自保？”
年轻白大褂点头。
鹿源：“那你怎么解释，在上船之前，你就安排妥善了一切，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挂名在别人名下，我可以合理怀疑，你是筹谋已久。”
“有烟吗？”年轻白大褂问。
鹿源摇头：“我不抽烟。”
年轻白大褂：“她怀孕时，我也戒了。”
“既然戒了就不要再抽。”
“现在，很想抽。”
“想抽也没有。”鹿源站起身：“没有想说的了？那我就走了。”
“等等。”
鹿源淡淡看他。
“我还有话要说。”
“说。”
“他们……还好吗？”
“你是问那些白大褂，还是你的妻儿？”
“可以都知道吗？”
鹿源沉默了一下：“那些人中有几个脾气倔的，受了伤。”
年轻白大褂看看自己，苦笑：“就和我一样？”
鹿源：“差不多吧。”
“那她和孩子呢？”
鹿源沉默很久，转身走到门口，“抱歉。”
门关上前，年轻白大褂激动喊道：“帮我救他们，我认识那个姓铁的，是你们的人对不对！”
“你果然认识我。”一直飘在他旁边的铁叔蹙眉：“可我对你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已经死了。”鹿源平静说。
“他是你们的人，他是出任务的时候出事的，你们也不想他死不瞑目吧？我知道他妹妹的下落，这是一场交易，你们帮我救出我的女人和孩子，我告诉你们他的妹妹下落！”
“你知道我妹妹的下落！”铁叔激动不已。
一旁看戏的鬼差大叔抿抿唇，想说什么，最后忍住了。
他用一种很嫌弃的目光盯着病床上的年轻白大褂，小声嘀咕一句：“倒霉男人。”
“你说什么？”铁叔询问。
“没听清楚算了。”鬼差大叔打了一个哈欠：“我回去交差了，不陪你玩了。”
铁叔见他说走就走，撇撇嘴：“谁要你陪了。”
鹿源：“你没有谈交易的资格。”
“你们不想帮他找到妹妹？你们怎么能这样，他为了你们卖命，你们却连妹妹都不帮他找，让死者心寒！”
“不用说这些，我不吃你这套，况且他已经死了。”
鹿源声音平静，目光却盯着铁叔所在的方向打了一个眼色。
铁叔心里急，但也清楚老伙计的意思，不能让对方得逞。
换成他活着的时候，肯定是不能忍住的，早就答应了，但现在他死了，再怎么急也没用，对方也看不见自己。
“你真不怕死者心寒，晚上梦里找你！”
“要说就说，不说我就走了。”
“你……你等等！”
“想说了？”
“我说，我想我说出来以后，你们会派更多人去营救她。”
鹿源眯起危险的眸光：“别耍花样。”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年轻白大褂扬起一个笑容：“我的女人就是他的妹妹。”
“混蛋！”这是铁叔在咆哮。
铁叔的拳头已经化成实质，就要打过去，好在鹿源冲上前，提前给了年轻白大褂一拳，打偏了年轻白大褂的头，铁叔的拳头则是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