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第四十五章 单独审核（3）
十分钟之后，直升机在羊城魔法学院的山顶停机坪处安然降落。
下了飞机，上官燕红才发现，之前她在半山腰见到的建筑群，只不过是羊城魔法学院的冰山一角。整座魔法学院相当宏伟、壮观。往往山头这边是葱郁的山林，另一边就是无数依山势而建的建筑物。有些建造在悬崖边的建筑物，甚至朝悬崖横向伸展出去，看上去惊险雄奇！
但上官燕红现在还没有时间仔细观看这座建造在山岭之间的学院的雄伟，因为简梅告知她，还有不到十分钟，单独审核的面试就要开始了。羊城学院严守的校训之一就是守时，说了下午3点开始就一定是下午3点正，迟到一秒钟都不会等。要是上官燕红晚了半步进入面试室，她就会被立即剥夺入学资格，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此时上官燕红才能真正地感慨到，羊城学院招生入学考试有多苛刻、淘汰率有多高。
首先，上山的那条加持了重力魔法的山路，一开始就会剔除掉部分毅力不行、心智不坚定的考生；紧接着最重要的“红蓝淘汰试”又会直接淘汰掉一半以上的人；最后还有看似简单、实际上极为重要的单独审核，每年都不有少天之娇子在此碰壁，最终意外地被筛除了下来。
真正走到最后一步的考生，并非一切都结束了，而是刚刚开始而已。
被简梅带到一个类似礼堂的场所之后，简梅就不再陪同上官燕红，反而由一名身材矮小的男性老教援接待她。
“上官、燕红……跟我来，这边。”那老教授眯着眼睛，凑近看了她的资料卡一会，才用沙哑、缓慢地声音对上官燕红说。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上官燕红还担心他的老花眼会连她的名字都看错。
不久之后，上官燕红被领到一条左右两则有很多房间的走廊里。
“随便选一个扇门吧。”说完这话，老教授转身离开。
“导师！请留步！”上官燕红连忙喊住了他。
她不明白此举何意。
“每一扇门都是一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有10个问题，其中5个问题是完全相同的，有5个问题是完全不相同的。能抽到什么问题，就看你自己的运气啰。”说完之后，老教授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
“导师，请问只有我一个人进行面试吗？”
“你的搭档已经选好房间了。打不开的那间就别硬推。”
说话的同时，老教授越走越远，很快消失。
“那贱男先我一步进去了？”上官燕红有些不乐意地撇了撇嘴。
然后她走进走廊里，一时之间竟然未想好该选哪一扇门。上官燕红下意识地伸手去拧左边第一个房间的门把，竟然“卡嚓”一声，房间门没能打开，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不会吧？他直接选择了第一个房间？”上官燕红有些愕然。
不过回头想想，这也确实是赵飞行事的风格，直接了当、简单明了。
“既然贱男选了这一间，那我就选他的对门吧。”上官燕红往右边第一个房间走去。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选赵飞的对门。
这一次房门被轻易旋开了。
走进房间里，只见房间非常空旷，中间有一张椅子，门的对面尽头，是一面占据了整幅墙壁的镜子。
“请坐。”一把毫无感情的女声突然在房间中响起。
上官燕红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往房间中间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去。
“核对身份。上官燕红，女，17周岁，籍贯：燕京，身份证号码：110113……。资料是否确认？”那把毫无感情的女声又响起了。
听得出来，这并非人类的声音，而是由电脑AI合成的。
“我确认。”上官燕红力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平静。
“现在开始进行单独审核，请诚实作答。在你面前的是一面魔法测慌镜，如果你所说的话有所虚伪，你自己在镜中的映像便会扭曲，然后你就会因为失去诚信，从而失去继续进行审核的资格。你是否明白？”
“我明白！”上官燕红很有自信地回答道。
来吧！不管是什么招数，我都会全部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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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上官燕红所在房间对门的那个房间里，冷悛的少年正坐在一张同样的椅子里，作出相同的答覆。
“核对身份。赵飞，男，17周岁，籍贯：广东香山，身份证号码：442000……。资料是否确认？”
“确认。”
“现在开始进行单独审核，请诚实作答。在你面前的是一面魔法测慌镜，如果你所说的话有所虚伪，你自己在镜中的映像便会扭曲，判定你失去诚信，失去继续进行审核的资格。你是否明白？”
“明白。”
赵飞回答得比上官燕红更加干脆。他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就已经看出在他面前的是一面魔法测慌镜子。但赵飞并不担心自己的秘密会被镜子哄出来，因为这面镜子只是用来测试他有没有说谎，而没有测试是否有隐瞒，而且AI声音要问的那些问题都是已经编写好的，只要不刻意进行引导，赵飞都不会担心会自己的核心机密会外泄；就算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赵飞还有他的最后大招：固有天赋－－“完全精神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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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问题：魔法为何而存在？”AI声音也毫不含糊，立即进入问答模式。
此问题，正是前五个完全相同的问题之一。
上官燕红想了一想，略微犹豫一下，咬了咬牙，朗声回答道：“魔法，是为了改变人类，让人类更加进步、更加幸福而存在的。”
这个回答，完全是教科书式的答案。
之前在念魔法高中时，那些老师也说过类似的话，上官燕红只不过是照本宣科而已。只是上官燕红还不知道，她这个答案是否会被AI所接受。
等待漫长的数秒之后，见到魔法镜子里的自己并没有变形，上官燕红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来AI接受了她的答案。
……
而在另一个房间，面对同一个问题，赵飞回答得干脆利落，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脱口而出。
“魔法为何而存在？”
“为我而存在。”
182、第四十五章 单独审核（4）
“第二个问题：你初次觉醒魔法时是什么感觉？”
上官燕红想了想，回忆起两年之前，第一次觉醒魔法时的心情。她闭上双眼，努力地追忆当日，将自己的思绪带回到两年之前，神煌集团的那个修练室里，在父亲和三叔的见证下，坐上觉醒仪的时候。
数秒之后，她睁开双眼，美瞳之中流转着美妙的光彩。上官燕红笑了一笑，道：“当时我很紧张、很担忧，害怕会觉醒失败，那样的话我就一辈子不可能成为魔法师了。但是在我最终知道自己觉醒成功，而且第一次就同时觉醒两个魔法系时，老实说，最初的时候我也是不敢相信的，不只是我，就连爸爸和三叔都不敢相信。但我还是做到了！我……我很激动，终于，我离妈妈又近了一步。”
一口气说完之后，也不知道是说得太急喘不过气来，还是因为依然沉缅在当初的激动情绪之中难以自拔，上官燕红竟然感到一阵玄昏，胸口不地起伏，许久平伏不下来。
……
另一个房间里，赵飞也是在面对着同一个问题。
“你初次觉醒魔法时是什么感觉？”
“没有感觉。”
赵飞回答得很是干脆利落，根本没有像上官燕红那样，回顾、酝酿那么久。而且他也没有说慌，在初次觉醒的时候，他正处于昏迷状态，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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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问题：成为魔法师之后，你觉得魔法师跟不会魔法的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这个……”上官燕红想了一想，笑道，“当我成为法师之后，我感受到体内涌动的力量，感受到来自灵魂位面的震慑！虽然那时候我还很弱小，可是我确实能够感受到。魔法师不需要借助工具，直接就可以运用世界的能量，每一位魔法师，都是从从普通人之中来的，拥有着远超普通人的强大力量，但力量并不代表着无视世间法律的特权，反而代表着必须受到约束的义务，因此也必须比普通人受到更多的约束、监管。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这便是魔法师与普通人之间的最大区别！”
又是一口气说完，有了上次的经验，上官燕红没有再喘不过气来。这是她进入魔法高中的第一天上的课，那时候教师在理论课堂上讲的每一句话，她都铭记在心，而且深深认同。
成为魔法师，就必须承担普通人承担不起的责任－－对此，在还没有进入魔法高中之前，上官燕红便已从她的母亲杜剑薇那里明确地体会到了。
……
与此同时，另一个房间里的赵飞，在回答这个问题时，跟之前两个问题一样，都是脱口而出。
“你觉得魔法师跟不会魔法的普通人有何区别？”
“没有任何区别。”
赵飞的答案仍然是那么理所当然。实际上在赵飞眼中，只要是让他动了杀机的目标，不管是普通人还是魔法师，最终都将难逃一死。说到要杀死一个人，无论是用手扭断脖子、用子弹远程射杀、用刀近距离捅死、用毒药毒杀，还是用高等魔法轰杀，其实都没有任何区别。
在他面前的魔法测慌镜子，实际上是检验受测试者是否心口如一而已，而不是要得到最完美的答案，只要是受测试者自己觉得是正确的话，说出来之后，镜子都不会认为是“说慌”。
相反，往届有不少考生，认为自己心中所想的答案不够完美，于是自作聪明地乱改一通，从而被镜子判定为“说慌”，失去了继续参加面试的资格；辛辛苦苦从“红蓝淘汰试”中杀出重围，最终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止步于单独审核案例比比皆是。
不过，此时不管是赵飞还是上官燕红，他们面前镜子里的映像都没有任何扭曲，说明镜子认同了他们说出来的答案，正是他们自己的心里话，没有弄虚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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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学院的教委会议事厅里，教委会的大部分成员们，都围坐在椭圆形办公桌旁，仔细地盯着办公桌中间的立体投影仪。此时的投影仪内被分成两个画面，分别是上官燕红和赵飞在两个房间里接受单独审核的画面。
只不过与之前在封闭战场里的纯画面不一样，这一次投影出来的画面还能听到清晰的声音。
往届进行单独审核时，都不会有像现在这种壮观的场面，更不会选择在教委会的议事厅里实施监控，而是由两名导师对口一名考生，有专门的视频专线连接着两位导师的教学平板电脑和该名考生所在的房间；但是，今年却极为特殊，因为通过“红蓝淘汰试”进入到单独审核阶段的考生只有两人，自然不需要像往届那样分散师质资源。
而且大部分教委会的导师都很好奇，这两位以二人之力硬生生掀翻500多人的少男少女，在“武戏”倒是出尽风头，也不知道他们在“文戏”上到底能走多远。
因此前来观看的教委会导师们，人数并不比之前观看“红蓝淘汰试”时少多少。
前五个相同的问题已经问了三个，两人的回答果然有范。
上官燕红的答案堪称教科书式的典范，以前有不少考生都这么回答，结果大多数人都迎来了镜子里的扭曲映像；而上官燕红说的话，却被镜子承认了。说明了上官燕红的照板宣科并非只是走个流程而已，而是她心中确实以此为目标、以此作为自己魔法修行之道上的行为准则。在这个知人口面不知心的世界上，能保持住自己内心如此纯净，实属难能可贵。
然而，如果说上官燕红的答案是正规魔法教学的典范的话，那么赵飞的回答就是离经判道。虽然赵飞的答案简单直接，但议事厅里所有人，隔着立体投影仪都能感受得到，赵飞对于现代魔法根本没有半点敬畏之心，反而透露出他对魔法的浓浓厌恶之感。
既然这样，他又何必来报考魔法学院呢？
“这个赵飞，脑袋开了多大的洞才在那里胡说八道。依我看，他的单独审核可以终止了，这样的人根本没资格入读咱们学院。”岑月英教授冷言冷言说道。
从一开始她就看赵飞不顺眼，自然不会出说什么好话来，只是现在她说出的这一番话，多多少少包含了在场很多教授、导师们的心声。
然而她的话，却让李铜副院长、魔武分院许明主任、魔兽分院谢华民主任、阵法分院朱筱芸主任，等，几位早就预定好赵飞是作为自己入室弟子的教授面面相觑。虽然赵飞的奇葩言论不至于削弱他们要争抢赵飞这个学生的决心，但岑月英的话太刺耳，还是让他们感到一些小尴尬。
183、第四十六章 十问（1）
每位参加单独审核的考生都要回答十个问题，前五个是相同的，后五个则是根据各自选择房间而随机出现的不同问题。但不要以为前五个相同每年都一样。“相同”只是相对而已，每年的前五个问题都有所差异。
这正是羊城学院单独审核的不可确定性，即使提前掌握规则，但能作的准备却非常有限。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凭心而为，自己想到什么，直接回答便是，不能耍小花招。
魔法测慌镜子是一种精神系法械，它们可以反映出受测试者有没有说话－－只要受测试者的修为不是太高的话。当然，赵飞的固有天赋“完全精神免疫”可以直接对抗镜子的精神测试，但赵飞不确定他这样做，镜子是否会因反作用力而出现损坏，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赵飞都不打算使用他的固有天赋来对抗镜子。
其实赵飞也知道，自己心中的答案太过离经判道，为正规魔法教育界所不容，很可能因此成为他入读羊城学院的最大障碍，但他还是肯定凭心而言。他在赌博，赌学院高层里会有人对他那些特立独行的见解感兴趣；反之，如果学院高层都是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那他的任务就可能会面临失败。
现在，似乎赵飞赌对了。
对于岑月英教授提出终止赵飞的单独审核，取消他正式入学资格的提议，没有得到教委会的一致通过。虽然有少数思维方式比较传统的教授投同意票；但大多数人还是持观望态度，他们认为单凭三个问题就否定一位考生的未来，实在太过草率，至少等十个问题全部问完之后，再视情况作决定，而且如果在这个环节就把赵飞赶出去，那么今年就只招收到上官燕红一名考生了，这对于学院的未来发展不是好事；至于从一开始就非常看重赵飞的李铜、许明、谢华民、朱筱芸等人，则坚决反对岑月英。
公开表决，自己的建议未能获得压倒性通过，岑月英教授很是恼火；当她把目光投向拥有最后裁决权的岳山院长时，却发现后者一言不发，既没有表态支持，也没有明显反对。岑月英只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明白岳院长这种看似中立的不表态，实际上已经是表明了立场－－这个赵飞，他是不会轻易放弃了。
就在议事厅里的教委会委员们进行了一场简单表决时，AI声音开始了第四问。
“第四个问题：你在初觉醒时，消耗了多少星核溶液？”
此言一出，之前还有些吵杂的议事厅顿时安静下来。
大部分委员们都没想到，前五个相同的问题中，竟然有这么一个问题，这是往年未曾有过的新问题。毕竟这个问题牵涉到个人隐私。
必须解释一下，魔法师进行新的魔法系觉醒是通过觉醒仪进行的，但觉醒仪只是一台机器，真正让法师成功觉醒魔法系的，是一种从陨石碎片核心中提取出来的珍贵魔法资源，也就是星核结晶，而星核结晶融合其他魔法物质进行加工提炼，便是星核溶液。
星核溶液的用途相当广泛，它是炼制提摩太圣药以及五色炼天丹的核心材料，而最广为人知的，就是它是驱使觉醒仪运作的唯一能源。
由于星核溶液是一种重要的战略物资，而且成本并不便宜，世界上大部分国家都是让法师本人自己出资承担魔法觉醒时消耗的星核溶液成本，或者由超级魔法企业来买单。这样培养魔法师的模式，的确是提高了精英阶层的魔法师平均水平，但出身基础阶层的人如果想成为法师，就必须迈过比较高的门槛。
中国作为一个魔法大国，为了培养自己的魔法人材储备不遗余力。利用本国拥有一块完整的大碎片的独特优势，中国提炼出来的星核溶液比其他国家更加容易一些，成本也相对稍微便宜，因此中国魔法界便对于国内登记在册的法师采取星核溶液补贴的政策。
具体的措施比较复杂，归纳起来非常简单：魔法师进行新的魔法系觉醒时，使用的觉醒溶液由国家提供，觉醒成功，国家买单；觉醒失败，费用自付－－但是，享受这种国家补贴政策，前提是必须纳入严格的魔法师监管体系，魔法监缉局随时可以对体系内的登记法师进行跟踪、监控，以减少魔法师犯罪发生－－这也是在这纷乱的大魔法时代里面，中国会是一个相对平稳的国度之一的重要原因。
至于在初次觉醒时消耗的星核溶液的数量多少，则可作为评定一名魔法师在未来魔法修行的道路上，潜力大小的硬核标准。
一般来说，消耗星核溶液越少，潜力越大。中国登记在册的魔法师在初次觉醒时消耗的星核溶液平均值为147克。因此，消耗星核溶液在120克至165克之间，都是属于平均水平，发展潜力中等，都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取得重大成就。
消耗星核溶液在165至250克之间则是比较平凡，将来的魔法造诣很有限，当然，也不排除有特殊的机遇发生；消耗量在250克至400克之间，只能用庸材来形容了，很难取得辉煌成就。至于超过400克的，绝大部分都是觉醒失败的人，以后也不可能再有机会成为魔法师，即使有极少数人能在这个量级下觉醒成功，也不会有什么发展前景可言。
少于平均值的，90克至100克之间，发展潜力巨大，将来很大机会能取得辉煌成就；40克至90克之间，已经可以称之为天才了，这些人不需要将辉煌寄托于将来，他们在修练初期就展示出惊人的优越才华，成为众多魔法院校、魔法企业争抢的目标。而在40克以下的，已经不足以用“天才”来形容了，那是“天才中的天才”，“天骄中的天骄”，每年全国初次觉醒的年轻一辈中，恐怕也只有几个人能够达到消耗星核溶液在40克以下，可称之为的“国家级核心人才”。
正因为初次觉醒的星核溶液消耗量标准是如此重要，为了避免多耗者自卑、少耗者狂妄的情况发生，也为了避免全国各大魔法院校在挑选生源时产生不公平，魔法监缉局在登记了初次觉醒的法师资料时，都对其星核溶液消耗量进行保密处理，绝不对外公开。就连魔法院校、企业、其他执法部门，甚至是法师的家属，想无权知道！
但是，魔法师本人是知道自己的星核溶液消耗量的，而他们也被魔法监缉局要求对自身消耗量进行保密。当然也有人不愿意保密，但没有经过804局认证的数据，说出来又有多少人相信呢？
羊城魔法学院竟然把这种问题进行公开提问，如果考生本人说慌还好，若是没有说慌，就相当于公然窃取804局的机密。
184、第四十六章 十问（2）
对于第四个问题产生的严重后果，赵飞自然相当明白。这种公然窃取804局机密的行为，不知道是岳院长所为，还是学院里其他导师设计的。
而赵飞更想知道的是，这个问题到底是在“红蓝淘汰试”之前就设计好，还是在“红蓝淘汰试”之后才临时插入。如果是前者，赵飞必须考虑羊城学院这么做的目的；如果是后者，他便要担心自己的身份是否暴露，导致自己受到针对。
作为804局的一名特工，赵飞必须慎重处理。所以他并没有像之前的三个问题那样，脱口而出直接回答。此时他心念电转，在心里不断地推演着各种存在的可能性，考虑自己该如何回答。
因此之前一直快问快答的赵飞，在对面第四个问题时，竟然罕见地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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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房间里，上官燕红没有那么多的忧虑。
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她爽快地答道：“27克。”
上官燕红并不清楚初次觉醒时消耗27克星核溶液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当时她进行觉醒时使用的虽然是神煌集团内部的觉醒仪，但当时是有魔法监缉局的工作人员在场进行监管的，她觉醒完成之后，魔法监缉局的工作人员便告诉她，必须将她的星核融液消耗量进行保密，就算是亲属父母也不能说，否则会被剥夺法师资格。
虽然上官燕红不清楚这样的保密目的为何，但只要是官方要求的，她便一直照做不误，就算是父亲和三叔偶尔问起，她也同样是守口如瓶。而上官腾云和上官腾护也是老油条，问了几次无果之后便不再追问。
此时羊城学院竟然问了这个问题，她也就如实回答了。在她的心目中，魔法学院与魔法监缉局其实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由国家建立的，说出来也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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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上官燕红并不知道，她所认为没有什么问题的一个数字，在教委会的议事厅里掀起了一阵波澜。
低于40克就已经是国家级的核心人才了。
27克！那是什么概念？即使是国家级核心人才之中，也是排得上前列的佼佼者！
议事厅里的教授、导师们，只知道上官燕红来自全国闻名的神煌集团，她初次觉醒就同时觉醒两个魔法系，并拥有固有天赋“雷炎双绝”，在封闭战场中表现优越，甚至以青铜法师的修为，施展出黄金级魔法，打败了白银法师；但他们却不知道，上官燕红竟然是一位初次觉醒只消耗了27克星核溶液的国家级核心人才！
如此一来，她在封闭战场中表现得如此惊艳绝伦，就完全可以解释得通了。
要知道低于40克的国家级核心人才都是可遇不可求，每年全国才会觉醒寥寥几人，如今其中一人竟然求读于他们羊城学院，怎么不会令这群魔法教育工作者兴奋莫名呢？
这回羊城学院可真是捡到宝了，看来那被淘汰掉的500多人并不冤。初次觉醒只消耗27克星核溶液的国家级核心人才，要是这次放过了，以后又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才再遇上。
就在大部分人为了上官燕红的惊天潜力而惊叹时，还有少数人在关注着一直没有回答的赵飞。
此时赵飞的表现一反常态，实在是令那些对他所期待的人感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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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回答：你在初次觉醒时消耗多少星核溶液？”AI声音再次询问。
可是赵飞依然默不作声。
“如果拒绝回答，将视为主动放弃审核，自动失去入学资格。”AI声音用毫无感情的语调提醒道。
在如此直白的威胁之下，赵飞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作出了如实回答的决定：“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如果非要我回答的话，我的答案是……”
说到这里，赵飞顿了一顿，他的脸上掠过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仿佛在隔空与那些他看不见的考官交流：
“0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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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教委会议事厅里顿时鸦雀无声。数秒过后，便是一阵窃窃私语。
0克的星核溶液消耗是什么鬼？
不消耗星核溶液，觉醒仪能运作起来才怪。
这个赵飞又出什么奇葩言论了，关键是他的回答还被镜子所认可，简直不可理喻。
“等一等，他所说的0克消耗，会不会是他根本没使用过觉醒仪，他的魔法是自然觉醒的。”在座有一位教授提出了自己的猜想和解释。
他的话让议事厅里再一次陷入到沉静之中，窃窃私语声消失了，显然大家都在思考着他所说的话的可能性。
紧接着，整个议事厅沸腾了起来！
自然觉醒？那是一个何等令人震憾的概念？
如果说上官燕红的27克，已在议事厅里引起一阵波澜的话，那么赵飞的自然觉醒，便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星崩之日”后，大魔法时代开始以来，全世界第一批觉醒的魔法师是综合实力最强的一批，那是因为他们全都是自然觉醒，没有使用任何辅助工具。但即使是在魔能粒子极为浓郁的大魔法时代，自然觉醒的几率仍然极低，所以后来人类才发明了觉醒仪，利用星核溶液强制打开灵魂位面，极大地增加了普通人成为魔法师的机会。
然而即使星核溶液消耗得再少，使用觉醒仪的人工觉醒始终都比不上自然觉醒的魔法师。自然觉醒者的数量极其稀少。如果说，消耗星核溶液在40克以下的“国家级核心人才”，每年全国才出现个位数量的话；那么对于自然觉醒者而言，那么每年全世界也不一定会出现1、2个人。
这一届的“红蓝淘汰试”，羊城学院就迎来一名自然觉醒的考生，他就是来自难民营的阮一勇；但由于阮一勇在觉醒第二个魔法系时使用了觉醒仪，以后再也不会有自然觉醒的可能，价值大打折扣，再加上他强制修行巫蛊之术使自己身体受到严重伤害，寿命不会太长，从而极大降低了导师们对他的兴趣。因此阮一勇这位原本的自然觉醒者，基本已经被自己搞废了，这让不少导师感到相当惋惜。
可是，如果这个赵飞真的又是一名自然觉醒者的话，那么其价值绝对远超于上官燕红这位“国家级核心人才”，这样的珍贵人才，学院是必招无疑的！由此可见，岑月英教授之前提出把赵飞赶出去的提议是何等的可笑？
“以平等灵魂契约缔结了契约兽，拥有二件以上的众多法器，还有本命法器，如此年轻就能成为阵法师，现在还要加上自然觉醒者的身份，这个赵飞真是让人惊喜不断，什么好处都被他占了。”魔兽分院主任谢华民笑道。他很感慨，自己的眼光真是好极了。
“真是太可惜了。明明是一个举世难求的自然觉醒者，却偏偏觉醒了一个垃圾系。浪费啊。”
就在众多教授、导师们为之感叹时，不知道是谁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顿时让议事厅的气氛跌落到冰点
无系，在大多数人眼中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垃圾系，这是根深蒂固的偏见，已经很难扭转过来。
185、第四十六章 十问（3）
不管议事厅里的委员们如何争吵和感概，都对房间里的赵飞和上官燕红没有半点影响。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心中所想如实回答而已，只要镜子里的映像没有扭曲就行了。
前五问的最后一问如期开始质询。
“第五个问题：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你所觉醒的魔法系。”
这时，议事厅又安静下来，大家都很期待着这两位万里挑一的考生如何作答。因为魔法师对于自己修行魔法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关系到法师将来发展的成就和方向。
出乎意料的是，不管是赵飞还是上官燕红，这一次他们都回答得很干脆，几乎是秒答，由此可见，这个答案在他们心中早已定形，而不是问题到来之后才思考。
“我的魔法系是火和雷，对我来说，火系是‘母亲’，雷系是‘我’。”
“无系，是‘宇宙’。”
两人的答案几乎是同时说出来，议事厅的委员们都有些懵圈，他们在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搞反了台词？
之前回答得有板有眼、如教科书式标准的上官燕红，这一次的答案竟然如此通俗。她母亲和她自己？那是什么鬼？
只有极少数知道上官燕红家庭情况的导师才知道，上官燕红一直对找回失踪的母亲杜剑薇非常执着，而杜剑薇最擅长的正是火系，觉醒了火系魔法，就让她觉得自己与母亲有所联系；至于雷系，则是上官燕红自己心中的追求，她从小耿直，一直以来都是雷厉风行，说干就干，正好契合了雷系的特性。将火系和雷系比喻成母亲和她自己，也正好是上官燕红一直以来希望能够母女团聚的心愿。
至于之前回答得离经判道、荒诞奇葩的赵飞，此时竟然一本正经地说出“宇宙”这个深邃的词语，令人大跌眼镜。或许大部分教授和导师不解何意，但还是有少数对于无系有些许研究的教授能够理解，宇宙看似真空，什么都没有，却又包罗万物，正好契合了无系本身不能产生威能、却能包含所有魔法系的特性。而实际上，赵飞对于无系是“宇宙”的理解还有更深一层的意义：无系是所有魔法系的起源，也是最终的归宿。正如宇宙万物起源于宇宙大爆发的一个奇点，终将全部湮灭归于虚无。
“有点意思。”一直以来没有发表自己意见的岳院长，此时终于开口说话了。
虽然只有短短四字，却包含了大量的信息。岳院长要收下上官燕红和赵飞这两名学生的意图已经相当明显，不管后面五问他们如何作答，应该都很难动摇他的决定。
对此，岑月英教授只能失望地低下了头。
她之所以要针对赵飞，表面上的原因是在封闭战场里面，来自星尘集团的毛宇星还没什么表现就被赵飞的背后暗杀送出战场，同样出身自星尘集团的岑月英要为她的后辈找回场子；但仔细一想，这个表面上的理由似乎站不住脚根，且不说岑月英已经离开星尘集团多年，对于星尘集团的感情也应该随着时间而变淡，往年也有不少星尘集团的天骄在“红蓝淘汰试”中被直接刷下来，但也从来没见过岑月英为他们出头。
实际上，岑月英教授在低头的瞬间，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极难被察觉的贪婪，才是针对赵飞的主要原因。
正所谓“怀壁其罪”。岑月英看上了赵飞身上一件东西，她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之所以提出终止赵飞的单独审核资格，并不是要真的把赵飞赶出学院，而是给他制造点障碍，好让她向赵飞提出条件交换时，让后者没有任何反抗的本钱。
岑月英教授心中的小算盘，别人或许并不知晓，但此时议事厅里，却有一个人将她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包括她眼中极其隐晦的贪婪。804局南境司潜伏进羊城学院教师队伍里的特工，正好也是教委会委员之一，此时也正好坐在议事厅里。协助赵飞以学生身份潜伏进羊城学院也是这位特工的其中一个任务。早在岑月英教授初次针对赵飞开始，她就被这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注意到。
如果岑月英教授真的做出任何危害到赵飞的愚蠢举动，那等待她的恐怕是被抹杀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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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委会里的暗中角逐如何惊心动魄，也不过是几秒钟而已。AI可不会等人，在结束了前五个相同问题的质询之后，很快就进入了后五个不同问题。
“你是否有恋人？”
在上官燕红的那个房间里，AI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上官燕红楞了一下，她俏脸微红，在内心之中稍稍犹豫，最终还是如实作答：“我有。”
霍少城－－她多个个夜晚魂牵梦萦的城哥哥，少女心中的粉红色愿望。她之所以千里绍绍报读羊城魔法学院，与自己的男朋友团聚才是最大的动力。因此上官燕红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如何看待魔兽？”
紧接着，AI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魔兽是被魔能粒子污染之后产生变异的生物，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时人类滥用魔法而出现的产物，原本就不该出现在世界上。绝大多数魔兽对人类极度敌视，它们毁灭了很多人类的国家，杀害数之不尽的人类，不断将人类的生存空间压缩到角落里，而且魔兽没有寿命的上限，如果不对魔兽加以限制，不只是我们人类会灭亡，恐怕连整个地球的生物圈都会毁灭。即使是那些已经转化为人类战力的契约兽，也存在有叛变的可能。我们人类和魔兽之间的关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是生死的大敌。世界各大魔法强国，都有针对魔兽种族的定点灭族行动，通过减少魔兽数量来保障人类生存的权力。”
又是一番教科书式的回答，从上官燕红口中非常流利地说出来。她在就读魔法高中期间就是一个学霸，而且她不只是对于教科书上的内容死记硬背，还真正有着自己的深刻理解。
镜子里的映像没有扭曲，说明她的答案被镜子认同了，上官燕红正得意的一笑。可是没想到，AI接下来的第三个问题，却让她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的恋人是魔兽伪装的，你会怎么做？”
前两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竟然这样硬生生地被接连起来，AI的问题真是越来越刁钻，搞得上官燕红的脑袋原地当机。
如果是在进入封闭战场之前听到这个问题，上官燕红肯定会感到非常可笑，不过在见识到赵飞的契约兽极地苍狼阿布，以及听到赵飞关于白素贞和许仙的关系猜想之后，上官燕红也就对魔兽会变成人类的事情不再感到奇怪。
可是，她却绝对无法想象，霍少城会是魔兽变成的！
186、第四十六章 十问（4）
城哥哥会是魔兽？怎么会？
连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上官燕红都不曾想过，所以对于AI的这个问题，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嘴巴张开半天没能合拢，上官燕红怔怔地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努力地想从自己的眼神中寻找答案，可始终一无所获。
“拒绝回答，视为弃权，将取消你继续进行单独审核的资格。”AI声音警告道。
“我……如果他真的是魔兽，我大概还会继续接受他，只要他没有做出危害人类的事。”被逼到墙角，上官燕红只能无奈地做出不置可否的回答。
“如果你的魔兽恋人，真的做出了危害人类的事情，你会怎么做？”AI声音依然步步进逼。
“我不知道，如果我还爱着他的话，我会……我会……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真有那个时候，我再作决定吧。”上官燕红也是感到有些手足无措，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无聊的问题呢？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自己，还有你身边的亲人、好友，本体都是魔兽，你会怎么做？”
“你……”
这一回上官燕红真的是被整得崩溃了，她没想到这个AI竟会如此得寸进尺，她“嚯”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镜子以及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怒容，却有强忍着发作；这让她俏脸通红，在嗔怒的衬托之下，竟然有一种格外的娇美。
“请继续如实作答。拒绝回答将视作弃权。”AI的声音重复警告道。
不只是她自己，就连她的父亲、叔父、姑姨、同学，还有她最崇拜的母亲，全部都是魔兽？这样的假设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这是对她的羞辱，是对包括母亲在内的所有她重视之人的差辱！一直以来性格耿直的上官燕红，如何能忍受得了这样的羞辱呢？
“够了！”
上官燕红忍无可忍，抄起身后的椅子往镜子砸过去！
只听得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镜子被砸碎了，但并没有散落在地上，本来只有一个整体的上官燕红的映像，变成了无数个细小的上官燕红。
“你们想要答案是吧，这就是我给你们的答案！”上官燕红几乎是咆哮地喊出这句话。
面对那些无中生有的羞辱，这就是她唯一的回敬方式；在抡起椅子之前，上官燕红也曾考虑过她这么做的后果，但是她依然压抑不住内心的悲愤和冲动，即使因此被学院取消入学资格，她大概也不会后悔。上官燕红虽然很想正式入读羊城学院，但不是以那种被羞辱后忍气吞声、毫无尊严的方式。
好在，上官燕红所担忧的最坏结果并没有发生。只听得“嘣”的一声，背后的房间门自动弹开了。
AI声音恰到好处响起：“考生上官燕红，恭喜你通过‘十问’，顺利进入面试环节。”
听到此言，上官燕红有些茫然。她还以为自己会被直接赶出去，没想到这样也能通过，有些太不敢相信。
其实上官燕红还是没能深刻领会“十问”的精要，这个环节只是要展示考生的真实内心世界，至于他们的答案正确与否、符不符合那些教授、导师们的心意，那还是其次。如果上官燕红没有随心所动、当场发飙，而是违背自己内心，虚以委蛇的话，她可能就真的通不过AI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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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房间。
由于教委会的委员们都在关注着上官燕红，所以他们控制了AI的提问时间，让赵飞的后五问环节展开得比较晚。
不过即使再晚，该问的还是要问。
“你杀过人吗？”没想到AI的第一个问题就如此尖锐。
“杀过。”赵飞如实回答。
赵飞当然知道，AI所说的“杀人”，并不只是在封闭战场里那种虚假的演练，而是真正取走他人性命的行为。对此，赵飞没有半点隐瞒。
因为他还有一个公开身份，那就是全欧洲最大的魔法佣兵企业－－创世纪联合魔法防务公司的前临时雇员。作为一名前雇佣兵，作战范围可不局限于魔兽，还要牵涉到人与人之间的战争，那么杀人这种事就不可避免。
“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
AI的下一个问题，让赵飞忍不住一笑。原来这些问题是渐进式的，如果之前他回答的是“没杀过人”，搞不好就会换成另一个问题了。
“没有感觉。”
对于这承接自上一个问题而来的问题，赵飞同样回答得很诚恳。在中国这个相对和平的国度里，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杀过人，若有人第一次杀了人，不管是出于自我防卫还是误杀，很多人都会陷入一种慌乱、惊恐、茫然的状态，甚至一辈子都会留下心理阴影。可是赵飞却没有。
第一次杀人时他才8岁，那时候看到姐姐遇害、父亲重伤，本来无法行走的他，突然站起来冲向那个闯入他家、杀伤他家人的高瘦眼镜男，那时候他的内心平静无比，脑海中浮现出纯熟的杀人手段。
8岁的男童，就像一位多次出入于生死边缘、身经百战的战士那样，将一名魔法师杀死。那时候的赵飞，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冷静、熟练、果敢，直到次天，他在纯净太乙的影响下开启了灵魂位面，关于前世方剑锋少将的记忆、经验和心态，逐一在他脑海中重现时，赵飞终于明白了为什么。
方剑锋第一次取走他人性命时，确实曾经紧张过、惶恐过，那时候还是依靠自己过硬的心理素质以及组织上安排的心理辅导，花了一些时间才走出阴影；但是赵飞第一次杀人时，不会有这种情况。
他从方剑锋的人生中继承的最大财富，并不是丰富的知识和阅历，也不是零号协议，而是历尽磨炼的心性和意志。
镜子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说明AI接受了他的这个答案。紧接着，AI问了下一个问题：“你杀人的标准是什么？”
“该死的人。”赵飞同样回答得很平静。
恐怖分子、罪行滔天的恶徒、反抗的抓捕对象、战场上的敌方武装人员……在赵飞眼中，统统都可以归属为“该死的人”。随后，赵飞也觉得自己的答案太过笼统，于是补充了一句：“死在我手中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者。”
“为何你会报读魔法学院？”AI终于问出一个与“杀人”无关的问题了。
“我不想继续在创世纪公司工作。”
关于这个回答，赵飞耍了一点小手段。他报读羊城学院的主要原因是上级安排的任务，但对于他个人而言，也方便他摆脱创世纪公司的缠绕。
“你以后还会再杀人吗？”最后一个问题，AI又回到之前的话题上。
“只要国家有需要，我就会。”
作为804局的特工，赵飞本来就是为国家工作，这个回答完全没有问题。
“嘣”－－赵飞背后的房门自动弹开了。
187、第四十七章 正式学员（1）
比起上官燕红最后的发怒，赵飞在回答后五问的时候表现得温和得多；但是他的这些“温和”，却在教委会议事厅里产生了不少的震动。
很多委员们都感到阵阵心惊，就算隔着立体影像，也能感受到赵飞身上的杀伐果断。小小年龄血腥味如此浓烈，身上便已背负着不只一条人命，如何不受人心惊？因此以岑月英为首的个别委员认为，赵飞戾气太重，不宜录取。
有人对此并不待见，但有人却甚为欣赏。以李铜副院长为代表的那些从军队退下来，曾经参过战的委员们，听到赵飞的回答，则是微笑地点了点头。
地球进入大魔法时代以来，世界形势越来越险峻。在魔兽对人类的生存空间步步进逼的时候，人类内部的争斗不仅没有停息，反而越加频繁、激烈。虽然第三次世界大战已经结束了几十年，全球各国也在“世界圆桌会议”的新框架上正常运行着，但谁能保证，第四次世界大战会不会突然爆发？就如同当年三战在毫无预兆下突然打响一样。即使四战没有爆发，随着旧世界秩序崩溃，突然冒出来的无数恐怖组织，也对世界现有秩序造成极大的威胁。
在这样的险峻局势之下，贪图安逸只有死路一条，居安思危才是可取之道，世界各主要大国都在暗中备战，中国自然也不例外。因此，由高级魔法院校培养出来的学生，那些久居象牙塔的温室花朵，都应该尽早经历世间险恶、人间疾苦，脱离一身保护。所以，赵飞那远超同龄人的经历，不应该成为他背负的十字架，而是他带进学院的一笔重要的财富！
也难怪李铜副院长会公开说，就算让他离开羊城学院，也必须收赵飞作为他的学生。虽说教育工作者应该有教无类，但比其他人更优秀的学生，哪位老师不想去争取呢？
……
由电脑AI主持的“十问”环节结束之后，两人进入了面试的环节。也就是说，上官燕红和赵飞将直接面对真人的教授和导师，回答他们的质询，努力推销自己。
实际上这个面试环节，说白了就是走个过场而已。一般考生在通过了“红蓝淘汰试”和“十问”之后，都能顺利通过面试，直接成为学院的正式学员。以前被卡在面试环节的考生并不是没有，但是数量不多，纵观羊城学院创校数十年，也就出现了两百来个案例而已。
既然上官燕红和赵飞两人都被学院视为重点培养对象，他们通过面试也就是毫无悬念的事情。稍微有点“危险”的赵飞，只要不是碰上岑月英教授这种硬点子，应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当然，岳院长是不会让岑月英成为赵飞的面试官的。
两人的面试也是分开进行，各自面对四位面试官的当面质询。但质询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无非就是他们各自的经历、对将来的发展意愿，以及对魔法的理解认识等。
上官燕红自然把小时候与母亲杜剑薇在全国各地四处游历的经历，绘声缓色、巨细无遗地说了一遍，而且每每说到精彩之处（她认为的），还大肆洒墨、极尽渲染，可以看得出来，她对于与母亲一起游历的那段日子非常地怀念，也感到极为自豪。相反，拥有更精彩阅历的赵飞，却对于他之前与创世纪公司签订临时合同当雇佣兵的事一笔带过，不原多提，能够感受到，他对于曾经的东家，有一种不加掩饰的厌恶。
关于对将来的发展意愿方面，上官燕红自然是希望能成为像她母亲一样优秀的女魔法师；而赵飞的回答则令人再次大跌眼镜。
“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赵飞如此答道。
别人选择成为魔法师，是为了要摆脱普通人的平凡；而赵飞却反过来向往普通人的生活，这多少出乎意料之外。当然，赵飞并没有说实话，至少没有说完整的实话，赵飞之所以想要过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是因为普通人更能掩盖他作为804局特工的身份，方便他进行工作。
而对于最后一个问题，关于魔法的理解认识，之前在“十问”环节中已经问过了，现在只不过是更展开、更深入了解而已。上官燕红很详实地解释了她关于雷系和火系与自己和母亲的关系；而赵飞对于无系的理解，除了“宇宙”这个有些虚无飘渺的概念之外，还加入了一个新的诠释。
“什么？无系是所有魔法系的统治者，怎么个统治法？”负责给赵飞面试的一位戴眼镜的导师，有些玩味地反问道。
在他看来，赵飞对于无系的定义着实有些滑稽。
“正如现在这样，四位能不能使用魔法，由我说了算。您说，无系是不是应该作为其他系的统治者？”赵飞也回之以充满深意的微笑。
四位导师面色一僵，这时他们才突然发现，自己已完全无法使用魔法。赵飞在不知不觉之中，悄然开启了“沉默”，四位导师竟然还茫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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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单独审核过程有些不同，但最终殊途同归。
从面试室出来之后，上官燕红和赵飞都被告知，已被羊城魔法学院正式招收。
走廊之中，两人迎面走来。
“贱男！”上官燕红看到赵飞向自己走过来，她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迎面扑了上去。
但跑到一半时，她突然想起了这里还是在学院的监控范围之内，自己的举动不太端庄，只得收起脚步，尴尬地朝赵飞笑了笑。
赵飞也冲少女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他上下打量了少女一翻，评头品足道：“不错啊，还挺合身的。”
上官燕红也朝自己身体望下去，她知道赵飞说的是她身上穿的新裙子和新鞋子，甚为高兴。当即也忘了要质问赵飞为何会对她的尺寸那么清楚。
“你眼光还算不错，本小姐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上官燕红骄傲地昂起头。
如果在其他人面前，她或许还会谦逊一翻，可在赵飞面前，她却毫不保留地自我炫耀。不知道为什么，得到赵飞的夸奖，让她的心情相当愉悦。
可是赵飞接下来说的那句话，却让上官燕红的脸“涮”的一下黑了。
“既然你喜欢，那就把衣服和鞋的钱给报销一下。”
188、第四十七章 正式学员（2）
你……说啥？”上官燕红有点迷茫，她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赵飞说错了。
“别装蒜了，赶快把钱结算一下。”赵飞往前走近几步，把一张购物小票放到上官燕红手中。
后者下意识地接过一看，果然是她身上所穿的裙子和高跟鞋的购物小票。上面的价码算不上是昂贵，却让上官燕红感到一股莫名的恼火。
哪有男人送了礼物给女孩子之后还要收钱的？这个家伙，果然是世纪大贱男！上官燕红心中对于赵飞的好感度正在直线下滑。
“别误会，我可没想过要送你什么东西。”赵飞似乎看穿了上官燕红心中所想，添油加醋道，“你是上官家的千金大小姐，排队送你礼物的公子哥能从天安门排到王府井，我一个草根穷光蛋可没那个能力给你送东西。”
听到赵飞又在那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上官燕红心里有一万只羊驼飞奔而过。虽说她是出身豪门，但她不喜欢别人将她和她的家族背景拴在一起，犹其是将她和“公子哥”之类的贬义名词扯上；另外，赵飞竟然自称“穷光蛋”，实在是太厚颜无耻，这家伙身上那么多法器，随便拿一件出来变卖，都足够一个普通人家庭白吃十几年。
看到赵飞那似是而非等待着她答覆的眼神，上官燕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那就给钱了，总不能把衣服扒下来还给他吧？
可是当上官燕红摸了摸身侧那并不存在的挎包时，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我……没带钱。”上官燕红小声地滴咕道。
“没关系，微信转账也可以。”赵飞不慌不忙地说道。
“好吧！”上官燕红没好气了回答了一句，伸手去拿手机。
下一秒，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她不只是没带现金，连手机都没带。现在真实身无分文的穷人，赫然正是上官燕红自己。
“现在不给，以后就要收利息的了哦。”赵飞摆出了一副黑心高利贷奸商的面孔。
“我一定还钱，绝对一分钱都不会欠你的！”上官燕红咬牙切齿地以宣誓式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话音未落，她就不再看那面目可憎的赵飞一眼，直接往赵飞身后走去。
就在与赵飞错身而过的刹那，赵飞小声地说了一句话，却令上官燕红心中的火气顿时消退了一大半。
“你这傻白甜做的菜还真不错，买的裙子和鞋就当是折抵你的做饭钱吧。”
刚刚走到赵飞背后的上官燕红，脚步稍稍缓了一缓，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
贱男果然是贱男，他说的话只要相信半句，都能把人活活气死；然后，另外那半句话又把人气活过来。
“哼！区区一条连衣裙、一对高跟鞋，就想折抵本小姐的厨艺？你也太占便宜了！”上官燕红毫示弱地反唇相讥。
和这个贱男交流，那种如同坐过山车大起大落的感觉真叫人不爽－－可是上官燕红不知道为什么，她内心却渴望这样的交流。
********
两人经过那次错身而过，在随后的一整天里都没有再交流过。他们还有一大堆手续要办。
办完入学登记之后，接下来就是分班问题。这其实算不得什么问题，今年的入学新生也只有两个人而已，所以也不存在往届的甲、乙、丙的分班问题，两人都是甲班，而且整个一年级新生的所有资源都全部分配于两人，这让其他年级的老生们羡慕不已，往届那些晋级到甲班的光荣感，在这两位新生面前荡然无存。
然后，就是宿舍安排的问题。
学院里建造有五幢学生宿舍楼，分别就是五个年级的学生安排住宿所用。每年的一年级新生在入住一幢住宿楼之后，便不会再调整，同一幢宿舍楼里有两个楼梯口，一边住男生，另一边住女生。宿舍房间分两种：四人间和八人间，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厕所，但澡堂却是公用的。每幢学生宿舍楼的一楼都是澡堂，分成男女两个独立的洗浴区，有统一的热水供应。在澡堂里面，唯一可以保护个人私隐的设施，就是每一个莲蓬头之间的分隔布帘而已。
所有学生，不管是新生还是老生，学生会成员还是普通学生，想要洗澡的话都只能到公共澡堂。由于澡堂里没有安装监控，所以澡堂是发生校园霸凌的高危地区。
同届入学的学生们，会在同一幢宿舍楼中一直住到五年级，直到他们毕业之后，空出来的宿舍楼就会留给下一届新生使用。因此，今年的一年级新生所安排入住的宿舍楼，就是刚刚毕业的上一届五年级学生搬出来的－－原本计划应该如此。然而，由于今年的新生只有两个人，让两人个去“霸占”一整幢宿舍楼，似乎过于浪费了一些，而且空荡荡的宿舍，也难免对两位考生造成一些不利的心理影响。
因此，在经过教委会的研究之后，作出了一个史无前历的决定：让上官燕红和赵飞两位新生入住教职员宿舍。空出来的宿舍楼就可以另作他用，不至于浪费教学资源。
教职员宿舍区位于学生宿舍楼更高处的山上，没有学生宿舍楼那么高，但数量更多，住宿环境也更宽畅、舒适。数十幢教职宿舍楼遍布在半山腰，每幢楼只有四层高，每一层有两个独立的套间，一个套间可以住进一个四口之家。学院给上官燕红和赵飞安排的住处，就是在教职员宿舍区D座的4楼－－那里正好有两个空置的套间。其中，D座401是上官燕红的住处，而D座402自然就安排给了赵飞，两个套间的大门正好相对。他们俩人又变成邻居了。
对于学院给予上官燕红和赵飞的特殊住宿待遇，部分导师和很多老生提出质疑的声音；但均被教委会以“未违反规定”为由驳回。虽然这是破天荒的安排，但是校规里并没有“学生不能入住教职员宿舍”的规定，所以对于上官燕红和赵飞的住宿安排是完全合理的－－从另一方面而言，也可以看作是教委会对于上官燕红和赵飞二人在“红蓝淘汰试”中的杰出表现予以褒奖。
********
完成了自己的登记入住手续之后，上官燕红便以取东西的名义返回了别墅渡假屋。
赵飞并没有回到渡假屋，因为他在离开时就已经把随身物品全部带走。而上官燕红还要取回那条被她脱换出来的绿色裙子，虽然把这条残破不堪的裙子还给许妍，也不知道后者接不接受，但上官燕红还是坚持认为自己有必要把它带回来－－当然，这只是上官燕红想要返回别墅渡假屋的借口而已。
她的真正目的，是走进厨房里面，打开保温锅查看。
当上官燕红看到她做的菜一个不剩，全部被清空之后，她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嘿嘿！贱男真的全部吃完了！”
清空餐盘－－那是对厨师最大的尊重和肯定。
189、第四十七章 正式学员（3）
就在上官燕红以取东西为由返回别墅渡假屋时，赵飞也以回家收拾行李为由离开羊城学院。
只不过，赵飞离开学院后并没有真正回到他在香山的老家，而是驾驶摩托车直奔羊城市中心，南境司总部的所在地。
看着悠然坐在自己面前的赵飞，“朱雀”穆正林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此时赵飞的脸色笑吟吟的，用一种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坑人不浅的眼神看着穆正林；昨晚那副难以接近的扑克脸早已消失不见了。似乎隔了一个晚上，除了五官相同之外，这两个赵飞根本就是不同的两人。
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赵飞。昨晚赵飞之所以板出那副不容商量的严肃面孔，是因为担心穆正林不同意他单独去处理陆烁而故意为之。因为赵飞明白，如果自己和颜悦色地与穆正林商量的话，后者有可能不同意；于是他转变态度、虚张声势，增加自己的筹码，好让穆正林不得不答应。
而穆正林又恰恰吃他这一套，竟然就这样同意了他的行动，即使后面赵飞通过关闭通信仪式来防备他反悔，只要开了这个头，赵飞的行动就不会再有任何阻碍。
自己竟然被这个刚满17岁的臭小子摆了一道！穆正林越想越气恼。这赵飞初来报到，给他这位南境司司长的下马威，可不只是烂尾楼工地那精彩一役而已。
不过，能给穆正林下套，也正好证明了赵飞的能力。
“好了，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穆正林没好气地说。
在自己的心态调整过来之前，他都不想再看见赵飞。
但是赵飞显然一点都不在乎穆正林此时的心情，他之所以来找穆正林，可并不是为了故意气一下上司，而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
赵飞把一个东西抛给了穆正林，后者接过一看，发现竟是一枚被冰封的魔晶核。
“什么玩意？”穆正林看着魔晶核，皱了皱眉头。
他从魔晶核上感受到气息相当弱小，应该只是一头警示级的魔兽，这种最弱小的魔兽的魔晶核，赵飞如此郑重地交给他有什么用？故弄玄虚吗？
“这是陆烁的契约兽，一只有趣的史莱姆。”赵飞解释道，“我检测过，这只史莱姆与陆烁缔结灵魂契约的时间不长于九年，现在算一算，正好就是陆烁叛变的时候。”
“史莱姆？”怪不得这么弱了，穆正林也觉得有些想不通。这种即使在警示级也显得弱小的魔兽，即使是青铜菜鸟也不想要来当自己的契约兽，身为钻石法师的陆烁弄来干什么？
“陆烁临死前告诉我几件事，其中一件就是关于这只史莱姆。”
“有什么特别吗？”
“陆烁对我说，他虽然被救世福音会控制，但他一直对此很不甘心，所以他留了一手。缔结一只史莱姆为契约兽，是为了利用史莱姆超强的模仿能力，将他和小丑的每一次交谈的场面都记录下来，一旦他日后不小心栽了，也留下了对付小丑的证据和线索。”
“叛徒说的话能信吗？”
“把魔晶核复原了不就知道了。”
穆正林拿起冰封的魔晶核，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次，思考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说：“好吧，我辜且让总部里的魔兽专家试一试。如果真的有用的话，我会向总局上报抓捕小丑的提议。”
“不宜向总局上报。”赵飞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小丑以前被我们抓过一次，跟小丑打过交道的特工不少，可以前并不知道他是救世福音会的高层干部，所以那时候就没有太在意。但现在不一样，知道的人太多，泄密的可能性也就随之增加。所以我觉得抓捕小丑的行动，只有我们俩人知道就行了。如果司长授权的话，可以全权交给我负责。”
听到赵飞说要自己一个人抓捕小丑，穆正林也是楞了一下，他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赵飞；但看到后者那自信满满的表情，再回想起赵飞单独一人毁灭灵血教会、诛杀陆烁的事，穆正林心中那种质疑减少了很多。
“可是我们当务之急并不是抓捕小丑。”穆正林想了一想，没有立即答应。
“我知道，目前最重要的是‘空盘子’和真命王朝的案件。但是我觉得，要侦破这个案子，我们不一定必须采取正面攻坚的办法，有时候侧面突破也能起到奇效。四大超级恐怖组织，除了那个特立独行的猎罪圣战军之外，其他三大恐怖组织既然已结成‘黑玛瑙同盟’，就说明他们之间必定互相存在些联系，不管这些联系是良性还是恶性，所以我觉得，从救世福音会入手，反过来调查真命王朝也是可行的。而且既然明知救世福音会及其外围组织已经牵涉其中，就不能置之不理，跟真命王朝硬碰硬的时候，总不能一直提防着背后吧。”赵飞说出来的这一翻话，也是他如此迫切去清理陆烁的原因。他并非只是为了报私仇，而是不想留下任何后顾之忧。
“你说的道理我都清楚，可是我们没有时间。”穆正林还是没同意。
“哦？司长您知道真命王朝要发动下一轮‘空盘子’袭击的确实时间？”
“我们国家当初应当将‘空盘子’租借给南美洲那些国家时，就给‘空盘子’设置了两次使用的间隔不小于一个月的限制，使其不能连续使用，若是强行修改程序，会触发安装在里面的爆炸装置，直接将‘空盘子’炸毁。自上一次真命王朝在中南半岛使用了‘空盘子’算起，我们只有不到半个月时间了。”
“我知道，形势不容乐观。现在不仅真命王朝虎视耽耽，而且可能连救世福音会都牵扯进来，我们这座城市，可经不起两大超级恐怖组织的折腾。所以我才坚持采取两路出击、迂迴并进的调查思路。”
“你有什么想法吗？”穆正林问道。
他从赵飞的眼神中，已看出这个年轻人似乎有了进一步的打算。
“现在我已经是羊城魔法学院的正式学员，我想从黄启身上找切入点。至于小丑那一边，就麻烦司长跟进了。”
“黄启……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死人感兴趣？”
“老实说，我一开始接到黄启的死信的时候，就怀疑凶手跟袭击民航的元凶是同一个人。但在与陆烁交手之后，我断定黄启并不是陆烁杀了，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赵飞说道。
在来见穆正林之前，赵飞就亲自去翻验过黄启的尸体，得出的结论与他之前的猜测一样，陆烁不是凶手。因为黄启是在强大物理性撞击之下一击毙命，这不是陆烁的能力范围之内。
“这么说，你心目中已经有了嫌疑人名单了？”
“有。我怀疑的对象总共有5个人，而且他们全部都是羊城学院的教委会委员。他们之中其中一人必然是凶手。”
190、第四十七章 正式学员（4）
“据我了解的情况，黄启教授遇害时，教委会委员们都没有作案时间，他们都在观看着你在封闭战场里大杀四方。”
穆正林有些佩服赵飞的跳跃式思维，居然怀疑到教委会头上，而且一下子就怀疑5个。
而听到穆正林的质疑，赵飞当然知道他心中所想，这也是在赵飞的意料之内，他不慌不忙地打开墨镜的传输功能，将一些资料传输到穆正林的手机当中。穆正林打开手机一看，不由得眉头紧锁，竟然是羊城学院教委会所有委员的资料，详细程度甚至不亚于南境司研判室里的数据库。
“我在来南境司报到之前，已经把羊城学院教委会里所有人的资料梭理了一遍。虽然让我以学生身份潜入羊城学院进行调查，但我认为调查对象应该不限于沉重。就所占资源而言，老师比起学生更有嫌疑，而老师之中的教委会成员比一般老师嫌疑更大，所以我在上飞机前就整理了一份怀疑名单。经过这些天来的接触和观察，我把名单缩到只有5个人。”
他在收集这些资料的时候，还没有发生黄启遇害的事件，也就是说，赵飞比起穆正林这位坐镇南境司的“朱雀”还要更早走出一步。
“至于作案时间的问题，既然那凶手有能力杀死黄启，也一定有能力在作案时间上作伪。而表面上没有作案时间，恰恰成为凶手的最佳掩饰。在教委会里，有能力做到这一步的，应该就5个人。”赵飞继续道。
“那没必要只盯着教委会吧，普通导师之中实力非凡者也有不少。”
“我知道，教委会之外的普通导师会是我下一步核查的工作，但说到怀疑的优先度，还是教委会排在前面。”
“能告诉我，你怀疑的是哪五个人吗？”
赵飞摇头。
“对我也要保密？”穆正林脸色一沉，对赵飞的态度有些不满。
“我不是不信任司长，而是担心司长知道名单之后，会对您的判断造成不必要的干扰。”赵飞摆了摆手，“而且我也没打算对司长完全保密，只是时机尚未成熟而已。”
此话一出，穆正林的脸色就更沉了。赵飞的话语中透露出来，名单之中必定有穆正林认识的人，甚至还是相熟之人。不会有岳山院长吧？如果真的有，那也实在太疯狂了一些。可是考虑赵飞本来就是“疯狂”的人，就算他的名单上真有岳院长，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就按你所计划的去做。记住，别把事情搞砸了。”事到如今，穆正林也没有同意不同意的问题。
他想起之前接到赵飞的调令当日，总局长在电话中对他说的话：这个赵飞是一条凶狠的狼犬，放出去咬人时就别想着拴住绳子，否则就会咬伤你自己。
一开始，穆正林对此还有些不以为然。只是一个未到17周岁的少年而已，就算是刚刚晋升至二等特工，对于穆正林这位身经百战的一等特工而言，也算不得什么难以驾御的下属；可是跟赵飞接触得多，穆正林逐渐察觉到，总局长当日的忠告也是有些道理的。
“此外，陆烁临死前还告诉我两件事，希望司长能帮助安排调查一下。”赵飞见穆正林没有对自己的计划再有异议，便打蛇随棍上。
“说吧。”穆正林翻翻白眼，他也想看看赵飞到底在搞什么鬼。
“第一件事。请司长调查一下，9年前的这个时间段，是否有十岁左右的女童不正常死亡、失踪，或死后尸体遗失的事件发生。”
“这件事，跟我们调查的案件有关？”
“可以确定跟真命王朝有关，和救世福音会可能也有关系。”
“好吧，我去安排一下。”穆正林随口便答应了，反正这些数据要调取也不难，跟公安局和民政局联系一下就可以，穆正林继续问，“第二件事呢？”
赵飞没有立即回答，他取过一张纸，写下一个身份证号码，递给穆正林：“司长，请麻烦调查一下这个人的下落，如果可以的话，派人暗中保护她，但不要干预到她的生活。”
穆正林接过纸条一看，顿了一顿，道：“一个在淞沪的11岁女童，你找她干什么？”
中国的18位身份证号码，前六位是户籍所在地，中间八位是出生日期，最后四位的验证码则提供了性别识别。经验老到的穆正林一下子就读出了这个身份证号码主人的信息，因此他才没有一口答应赵飞的要求。淞沪市属于华东司管辖，要跨辖区去派出特工保护一个人，没有正式的报备手续恐怕不好办。
“她只是出生在淞沪市而已，事实上这个小女孩应该长期住在广东。只是现在我分不出精力去调查她的行踪。”赵飞自然是看出了穆正林的疑虑，所以他作必要的补充。
“能告诉我，她跟陆烁的案件有什么关系。”
“亲人。”赵飞回答得言简意赅。
听到赵飞这么说，穆正林点了点头，没有再提出任何疑问。
“事情就拜托司长，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刚刚正式入学，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赵飞也是不客气，在穆正林这里达到目的之后，便要急匆匆离开，一秒钟时间都不想浪费。
“等一下。”穆正林喊住了站身离去的赵飞。
“还有什么吩咐吗？”赵飞侧过身来，问。
“你这份羊城学院教委会的资料，跟我们南境司研判处整理出来的资料很相似，这些资料你是从哪里搞来的？”初看这些资料时，穆正林便觉得有些眼熟，他必须趁赵飞未离开时搞清楚。
“不是很相似，根本就是同一份。”赵飞笑了笑，回答道。
“什么意思？”
“这些教委会成员资料，就是我黑进咱们南境司的电脑数据库里偷出来的。”
“你……”穆正林“嚯”的一声站起来，一脸惊赫地瞪着赵飞。
“那时我还没正式到南境司报到，更不可能有访问数据库的权限，就只能想想别的办法。”赵飞回答得理所当然。
……
办公室的门自动关上，此时办公室里只剩下穆正林一个人。
“该死的臭小子！”穆正林扶起额头，想起赵飞的胡作非为，他就觉得相当头疼。
利用黑客技术偷进数据库私窃资料，这种行为是一种严重的违规操作，就算赵飞是二等特工，被逮住也是要受到严重处分的。
可是赵飞却肆无忌惮地把它说了出来，并且在赵飞自己曝光之前，整个南境司竟然完全察觉不到自己的数据库有任何异常。也就是说，赵飞不仅做的天衣无缝，面且他有绝对的自信，不会留下任何令自己受处分的证据。
“这条狼狗，已经不足以用凶狠来形容。”想起总局长对赵飞的评语，穆正林开始对这个新来报到的下属感到有些忌惮和无奈。
191、第四十八章 冰儿（1）
赵飞回到南境司总部，并非只是为了向司长穆正林汇报（布置）工作，他还要将留在招待所里一些并不太重要的行李拿走；毕竟他现在已经是羊城魔法学院的正式学员了，按学院的规定，所有学员不管离家有多近，都必要在学院里住宿。赵飞总要带一些日常用品进去。
收拾好所有随身行李之后，赵飞也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学院，而是在市中心一间酒店开了一个房间住进去。
入住好之后，赵飞就到城市周边几个地点转了一圈。主要就是真命王朝被端掉的几个空置窝点，黄启遇害的地方，岳院长和郑国绅“叹早茶”的茶楼，还有报告上提到他们二人之后去过的会计师事务所。虽然这些地点都有南境司的特工和侦查员勘查搜证，但以赵飞的谨慎性格，很多事他必须亲自去确认。
除此之外，赵飞还回到了陆烁经营和居住的“老陆魔法店”，重新勘查了一遍，将上一次在夜晚未能发现的几个可疑证物带走。
另外，赵飞还到几处他觉得可疑的地点进行调查。
这一连串排查工作结束之后，已经四天过去了。在开学典礼的前一天，也就是8月31日下午，赵飞才姗姗来迟地搬进了他在学院的住处－－教职员宿舍区D座402室。
对于赵飞这么晚才搬进去，感到最为不满的并不是学院的导师们或者教职员宿舍区的管理人员，而是他的同学、搭档兼邻居－－上官燕红。
虽然离家比赵飞更远，但是上官燕红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她只需要给在燕京的老爸、三叔打个电话报平安，然后回到神煌集团的羊城分公司，取回她的随身行李，便在通过单独审核的第二天上午就搬进教职员宿舍区D座401室。
呆在宽畅、舒适的套间宿舍里。整个套间室内面积115平方米，三房一厅结构，标准的四口之家住处，给上官燕红一个人居住，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她在燕京的公司和晚秋山庄的住处，都比这大得多，但上官燕红还是觉得这里让自己住得更加舒畅。毕竟那种远离家族桎梏、自由自在的感觉，是在燕京时永远体现不出来的。而且上官燕红也非常不喜欢每天进进出出时，都有很多佣人、随扈簇拥着；相比之下，宿舍里提供的那些只知道干活、不会多嘴更不会耍小心思的蜘蛛型清洁机器人，让上官燕红觉得更靠谱一些。
但是，上官燕红的新鲜感也就持续了一天而已。到了次日早上醒来时，上官燕红便稍微有些空虚的感觉。这套间宿舍确实是很舒服、也很清静，但没有玩伴，上官燕红连个聊天的闺密都没有。为了打发无聊时间，上官燕红只有进入了修练状态－－因为她记得赵飞之前说过的话，她的青铜段位晋阶得太快，而且又在短时间内吸收了两个永久性祝福强化，如果不进行巩固性修练的话，修为会倒退的。
不过，很快宿舍区的管理人员便找上门来，告诉上官燕红，宿舍区不允许进行任何魔法活动，包括修练。学院里有专门的修练室提供给学员和导师们使用的；可是上官燕红的宿舍电子房卡虽然拿到手了，但她的校卡却还没办下来，现在还无法使用学院的修练资源，迫于无下，她只得离开学院，来到一个她并不怎么想去的地方－－神煌集团羊城分公司。
由于上官燕红是神煌集团的总裁之女，那是小公主般的身份，对于她提出来要借用分公司的修炼室，分公司的人员并没有任何阻饶，还相当热情地招待，甚至为上官燕红设下庆功宴；可是上官燕红却对于这些社交活动相当不感兴趣，她钻进修练室里，把门一关，便在里面呆了一整天。至于那个所谓的“庆功宴”，则因为女主角迟迟未现身，最终不了了之。
深夜时分，上官燕红趁着无人注意时，静悄悄地一个人离开了分公司。
上官燕红的巩固性修练还是相当成功的。依靠着赵飞之前传授给她的一些修练心得和感悟，上官燕红非常顺利地将她的修练巩固下来，并没有产生任何浪费。
再一次得到了巨大收益的上官燕红，不禁对赵飞再次产生极大的兴趣。这个贱男跟她同龄，不，甚至还比她小半岁，可是为何对于魔法有那么深刻的独特见解，就像是沉浸在魔法领域多年的老法师一样，他对于魔法修练上的理解和领悟，把她在魔法高中时见的那些老师甩了几条街。不是说无系法师不需要修练的吗？真让人搞不懂。
心里挂念起赵飞，让她又一次为自己的三心两意头痛起来。为了抵销赵飞在自己心里的比重，上官燕红便开始主动想念起城哥哥－－毕竟来找霍少城，才是她报考羊城学院的主要原因。
光有想法不如展开行动。在第三天回到羊城学院之后，上官燕红便向高年级的师兄、师姐们四处打听霍少城的下落。可是得出来的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原来霍少城已加入了“岭南魔兽狩猎协会”－－也就是谭伟汉所在的那个机构－－并在暑假时参与到一个狩猎魔兽的行动之中，因为行动的地点比较远、而且情况也比较复杂，预计霍少城完成任务时，至少要在一个月之后。也就是说，即使是在9月1日开学日当日，学员们最齐聚的时候，她也不可能见到霍少城。
这样的结果令上官燕红非常郁闷，而女人治疗郁闷的最有效办法，通常就是shopping－－“买买买”。
可是一个人逛街shopping又没什么意思？于是上官燕红就打电话联系了她的新闺蜜许妍－－之前在封闭战场时她们俩人就交换了联系方式－－然而得到的答覆地令上官燕红再次失望，许妍早在昨天便已离开羊城了。虽然无法通过羊城学院的入学考试，但许妍和很多被刷下来考生一样，必须去报考其他魔法高校，即使没羊城学院那么出名，也要去考一考，总好过浪费光阴、浪费青春。
作为神煌集团的大小姐，上官燕红奖金充足，她独自逛街，收获颇丰，可是没个有说有笑的玩伴，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空虚。不过上官燕红并不知道，这几天她的进进出出，恰好躲过一场风暴。
就在她搬进教职员宿舍的第一天，上官燕玲便怒气冲冲地来踢场子，可是在教职员宿舍区之外被管理人员拦了下来；第二天，上官燕玲在教职员宿舍区门口堵门，堵了一整天之后才知道上官燕红去了羊城分公司。于是上官燕玲又气冲冲地赶到分公司，那时候上官燕红已悄然离开了。等到第三天，上官燕玲再次到教职员宿舍区堵门时，上官燕红早一步离开了，到市区独自逛街购物，上官燕玲再次扑了个空。
如果让这两个死对头碰了面，可能就是火星撞地球。
192、第四十八章 冰儿（2）
两次到教职员宿舍区门口堵门都没逮到人，赶到分公司又扑了个空，已经令上官燕玲甚是郁闷；再加上她听说上官燕红昨天在向高年级的老生打听霍少城的下落，更令上官燕玲极为恼火。可是她又逮不住上官燕红，就只能将怒火发泄到其他人身上。
这可苦了苏彩虹、马倩倩、蒙岚这三位室友。上官燕玲又一次在自己的宿舍里大闹一场，然后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片狼籍的宿舍，以及三位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室友。
原以为攀上学生会副主席、全学员中最有权势的女生上官燕玲的大腿，在自己日后的校园生涯中会好过一些，却万万没想到，这只是她们在作茧自缚而已。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明知上官燕玲的霸道作风，她们三人选择的并不是像凌诗诗一样勇敢地对抗，也并非绝大多数女生一样忍气吞声，而是主动依附上去，其中的后果就必然要承担。
自古以来，做狗腿子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之前受到过上官燕玲霸凌的女生之中，有相当大一部分都有这三个女生打前锋，所以此时她们要承受上官燕玲的羞辱，也是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对上官燕玲的愤怒归愤怒，可是她们三人还没有反抗上官燕玲的勇气和能耐，因此在上官燕红搬进去去的第四天，也就是正式开学的前一天，8月31日，她们再次跟随上官燕红来到教职员宿舍区堵门。
只不过，这一次又让上官燕玲失望了，她和三位室友又等了半天，都没见上官燕红出来，就算是午餐时间连饭堂都没去。因为昨天上官燕红逛街shopping时买了很多东西，不仅买了衣服、包包、首饰、护肤品之类女孩子最喜欢的玩意，她还到超市里面买了不少食材。看到独立套间里有厨房，而且厨房里的设备非常齐全，上官燕红忍不住又厨兴大发，自己窝在家里做饭，3、4天都不需要去食堂。
就在上官燕玲因为上官燕红的避而不见（总错过）而恼火万分时，她突然见到一名身材高瘦的少年男子，正拖着一个行李箱往教职员宿舍区门口走来。
前几天的“红蓝淘汰试”，只有两个人的“红军”阵营把500多人的“蓝军”阵营硬生生挑翻，不只在教委会里引起震动，更早已在老学员之中传遍。但老学员们绝大多数关注的，都是上官燕红那倾国倾城的超高颜值以及超凡出众的魔法实力，很多老学员（特别是男生）都很想去认识一下这位师妹，这也是教职员宿舍区管理人员严格把关的原因，避免上官燕红受到干扰；而作为她的搭档的赵飞，则早就被人忽略了，大部分人甚至连赵飞的名字都不知道，也懒得去打听。
但是，关于赵飞的一个特征，却为众多老学员所知晓，几乎成为了赵飞的注册标签：那就是这家伙眼角旁有一条极为难看的伤疤。
上官燕玲也是从来者脸上的这条伤疤，把赵飞认了出来。
“喂！你就是和那个贱货一起考进来的吧？”上官燕玲远远地朝赵飞一指，厉声喝道。
此时，苏彩虹、马倩倩、蒙岚三女呈半包围姿态围住了赵飞。
打量着眼前的四名女生，犹其是站在后面，盛气凌人的那黑衣女子，赵飞心中生出不加掩饰的厌恶感。
“你很没礼貌啊。”赵飞翻了翻白眼，不想理解，便绕过她们，继续往教职员宿舍区走去。
“站住！怎么跟上官主席说话的？有让你走了吗！”苏彩虹、马倩倩、蒙岚三女继续拦在赵飞面前，装腔作势的喝道。相对于赵飞的感受，她们更担心上官燕玲会发怒。
“上官主席？你是学生会副主席上官燕玲师姐？”听到这个名字，赵飞不由得楞了楞，视线穿过苏彩虹、马倩倩、蒙岚三女，往站在远处的上官燕玲投去。
这个上官燕玲也是他要调查的对象之一，只不过之前一直未见到真人，没想到现场竟然主动靠上来。
不过，相对于苏彩虹、马倩倩、蒙岚三女装出来的蛮横，上官燕玲却把那不可一世的面孔收起来，对赵飞露出看起来很客气的笑容，只不过，那笑容有些令人毛骨耸然。她一步步朝赵飞走去，一直走到距离他不足2米的地方才停下来，用很客气地语气道：“这位师弟，你住在这里？”
她对于赵飞的客气，一来是因为这个刚入学的师弟知道她的名头，让她有些心花怒发；二来通过赵飞是能接触到上官燕红的唯一途径，她不想因为和赵飞交恶而把这条路封死了。
“是的，我住这里。请问师姐有何贵干？”
“那个贱……呃，上官燕红，就是跟你一起入学那个丫头，听说她是住你隔壁的。”
“应该是吧，我现在才正式入住。”
“我是上官燕红的堂姐，这几天都没找到她，有个忙麻烦你帮一下。”说着，上官燕玲把一个信封掏了出来，“帮我把这个封信交给那丫头。”
之前上官燕玲便将这封信托付给管理人员转交上官燕红，可是被拒绝了。管理人员只管教职员宿舍区的出入安全，没有传话的义务。
赵飞看了看信封，又看了看上官燕玲，并未立即答应。
似乎看出了赵飞的迟疑，上官燕玲二话不说，又掏出一张银行卡：“师弟，我是不会让你白忙活的。这张卡的密码是6个0，你帮过师姐，卡里的存款随便你用。怎么样？”
“成交。”赵飞回答得很爽快。
他一下就把信封和银行卡夺过手里，然后冲上官燕玲笑了笑，便拖着行李进入了教职员宿舍区。
“还以为这家伙有点骨气，原来也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废物。”
“寒门子弟不都这个德性？贪小便宜。所以我才说，穷人就不该打魔法师这个饭碗的主意，不是他们玩得转的。”
“行了，能帮到玲姐就足够了。”
在赵飞背后，苏彩虹、马倩倩、蒙岚三女有评头论足传入他的耳中。虽然她们多是为迎合上官燕玲而说这些刺耳的话，但听起来总是那么令人有些不爽。可是赵飞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他也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他从上官燕玲那里带走的，并不只是一封书信和一张银行卡，他还趁着上官燕玲不察觉，施展出“妙手空空”的手段，把她身上的手机扒了出来，四女竟然丝毫不觉！
既然要调查上官燕玲，手机就是一个重要的信息源，赵飞有信心，在她的手机上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不过，赵飞刚刚用电子钥卡打开D座402宿舍的门，还没来得及调查上官燕玲的手机，也未有机会把信封交给上官燕红，他甚至连行李都没有卸下，房间里的一台电话就响了。
拿起话筒一接，原来是李铜副院长打来的电话，让赵飞马上过去找他一趟。
193、第四十八章 冰儿（3）
看来自己这些天来一直没有回到学院，确实让某些人甚为着急，所以他一回到学院就被人盯上了，甚至连行李都没有卸下就拔通了他宿舍的电话。
从电话里听到李铜副院长心急火燎的语气，赵飞也不好耽误，马上就把东西稍稍整理一下，然后就推门离开了。
就在赵飞刚刚把门关上的时候，他对面的401室房门突然打开，穿着围裙的少女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
听到旁边房子有异动，正在厨房忙碌着的上官燕红便怀疑是不是赵飞搬进来了，她立即放下锅铲，跑到客厅，打开门去查看一翻。看到站在门外的人确实是赵飞，上官燕红激动地喊了一声：“咦！”
没想到赵飞没有与她交谈的意思，他摆了摆手，道：“傻白甜，副院长找我有急事，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然后也不等上官燕红回答，赵飞便径直跑下楼梯。
原本自己厨兴大发，在家做了几个菜，正好赵飞搬进隔壁，上官燕红便兴致悖悖地打算招待赵飞去品尝一下她的料理，好在后者面前炫耀一翻。没想到他根本没有停下脚步，刚搬进来就冲冲忙忙往外拱，这令她很是不爽。
连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男人都是假装忙碌的怪物？
就在上官燕红感到极其郁闷的时候，刚下了一层楼的赵飞，又“噔噔”地跑上四楼；这不禁让上官燕红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笑容重新回到她脸上。
“刚才我在外面遇到一个师姐，她自称是你堂姐，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赵飞把一个信封交给了上官燕红，然后又匆匆忙忙地下楼离开。
接过信封之后，上官燕红的失望之色更浓了。她在羊城学院里的堂姐，不就是上官燕玲？从小到大，这两位堂姐妹都不搭弦，两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她也想不出来，上官燕玲把一个信封交给她到底是何目的－－就算在同一所魔法高校里进修，她们俩人也应该没什么可交流的吧。
而且最令上官燕红不爽的是，上官燕玲居然找赵飞来帮她传信。虽然只是个传信的小差事，可是上官燕红却万分不愿意，看到赵飞跟上官燕玲扯上任何关系。
正在上官燕红站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嗅到了一股烤焦的气味。
“糟糕！烧糊了！”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还在做菜，上官燕红吓得脸如土色，马上冲回厨房里去，连住宅的大门都忘了关上。
********
李铜约赵飞见面的地点，是教委会的会议室。
并不是之前那个容纳所有委员在一起观战的山顶议事厅，而是一个比较小型的会议室，大概也就只容纳几个人，坐在沙发上，以比较放松的姿态谈论工作的场所。
当赵飞到达时，他才发现，办公室里并非只有李铜一个人，还有另外三名导师。虽然赵飞没有和这三位导师接触过，但他之前翻查过所有教委会委员的资料，并将其牢记在心，自然也认得这三个人，他们分别是：魔武分院的主任许明、魔兽分院的主任谢华民、阵法分院的主人朱筱芸。
四位导师一看到赵飞出现，便不约而同地投来温和的目光，只是这些目光之中，“温和”的表面下掩盖着一种狂热，赵飞被四道灼热的视线瞪得有些心里发毛，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误入狼群的小羊羔，等待着恶狼们谁决定先咬第一口。
接着赵飞在四位导师的招待之下，与他们坐在平起平坐的沙发椅上。
了解情况后，赵飞才知道，原来这四位导师都想要抢赵飞做他们的亲传弟子，为此他们一直争吵得不开交，互相之前谁都不相让，所以只有将赵飞召来，让赵飞本人决定跟谁学习。
对于这样一个情况，赵飞也是有些始料未及。在学生之中，自然便是上官燕红拥有绝对性的超高人气；可是在老师这一边，却是赵飞更加受欢迎。虽然上官燕红也展出她不俗的魔法造诣，但毕竟火系和雷系限制了她后的发展道路，除非她以后觉醒了新的魔法系，并且在新系中也取得与“雷炎双绝”同等水平的成就，否则除了某些精通火系或雷系的导师之外，不会有太多的导师对她感兴趣。
而作为无系法师的赵飞，恰恰正因为无系兼容并蓄的特性，成为了导师之中的抢手货。在李铜、许明、谢华明、朱筱芸四人的讨论（争吵）内容中，赵飞还得知，想要抢自己这个学生的导师、教授，可不只有他们四人，只不过他们四人因为借着教委会里面更高职务的便利，想要捷足先登而已。
为了争取到赵飞的决定权，羊城学院的四位顶尖导师吵吵闹闹、据理力争，赵飞坐处于漩涡中央，如坐针毡地过了好几个小时，连吃饭时间都错过了，四位导师总算是吵累了，才渐渐消停下来。最后，皮球被踢回赵飞那里，让赵飞自己作出选择，愿意跟哪位导师学习。
处于这种左右为难的境地，最好的选择就是不作任何选择。赵飞以自己还没完全熟悉学院的情况，需要在主教区学习三个月后，以确认好以后的选择为由，勉强地搪塞了过去。对于赵飞的这模棱两可的表态，四位导师都感到有些失望，却不绝望，因为赵飞这样的态度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只要赵飞还没作出选择，他们仍然有争取的机会。
而赵飞既然作出了这样的表态，他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赵飞并未真的打算在三个月后选择跟哪位导师去学习，他成为羊城学院的学生，只不过是为了调查“空盘子”和真命王朝的案件，等案件一结束，他便会离开羊城学院。所以，赵飞从一开始，就没有跟随任何一位导师、教授学习的打算。
……
离开了小型会议室之后，已经是晚上20点之后了。夜色已完全降临，办公楼和宿舍楼处灯火通明，老师和学生们都在为明天的开学日作准备，鲜少有人在楼区中走路。
赵飞独自一人走在宽畅的校区山道上，两边的路灯并没有完全打开，昏暗的山路显得有些阴森。那四教委会高层可把他折腾得够怆，此时的赵飞饥肠碌碌，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要先找地方填饱肚子。
这时，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赵飞同学。”一把中年女性的声音传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赵飞定睛一看，发现来者竟然是一个他未料想到的人：曾在教委会中多次针对他的岑月英教授。
“借一步说话好吗？赵飞同学。”令人意外的是，此时岑月英教授用相当客气的语气对他提出邀请。
194、第四十八章 冰儿（4）
虽然与岑月英教授素未谋面，但通过南境司的渠道，赵飞还是知道，在他进行单独审核期间，这个岑月英曾在教委会里给他下黑手、使绊子，对于这种阴损的女人，赵飞自然不会有半点好感。所以对她的邀请，赵飞可不会认为岑月英也是打着招收他为学生的念头，自然不会答应了。
“事无不可对人言。您有什么话，请在这里说吧。”赵飞当面拒绝。
“你……”没想到对方如此不客气，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而已，还敢当面硬扛一位导师，当即把岑月英气得不轻，但她还是强行压抑住了内心的火气，试图用听起来尽量心平气和的语气说：“赵飞同学也还没完全认识学院的老师。我先介绍一下吧，我是……”
“您是岑月英教授，咱们羊城学院里的冰系权威。”赵飞也是毫不犹豫地点出了她的身份，“开门见山吧，岑教授，找我有什么事？”
既然赵飞已经说出“开门见山”这样的话来，岑月英也用不着客套和铺垫。她清了清噪子，道：“那我就直说了。赵飞同学，你是否有一件冰属性的法器？”
“您是说冰魂剑吗？”赵飞眼神渐渐冷冽起来。
他大概能猜到岑月英先前对他的针对，以及现在主动现身来找他的原因。他在封闭战场里展示出来的冰属性法器，也就只有冰魂剑了。现在他能从岑月英的身上，嗅到名为“贪婪”的气味。
“原来它叫‘冰魂剑’啊。不知道赵飞同学是在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下得到冰魂剑的呢？”岑月英脸上依然刻意保持着笑容。
对于岑月英的装模作样，赵飞觉得很可笑，都到了图穷匕现的时候了，还在那里拐弯抹角，一点都不快人快语，这令赵飞更看不起她。
“岑教授，您这是会对我的冰魂剑感兴趣？”赵飞单刀直入，直接点出了岑月英的真实意图。
没想到赵飞如此直接，岑月英也只得收起笑容，道：“那我就直说吧。赵飞同学，你也许认为一件法器对你来说太过珍贵，但是法器也要跟对宿主，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恕我直言，冰魂剑与你并不太契合，在你身上有些埋汰冰魂剑的价值，还不如将它转让于我，我会为它物色一位最适合的宿主。让冰魂剑的功效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我想这也是赵飞同学的心愿，对吧？”
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翻译成可以听懂的人话，就是：你没资格拥有冰魂剑，把它给我！
“抱歉，岑教授，把冰魂剑转让于您，先不说我的个人愿意，在技术层面上，那也是办不到的事。”毫无意外，赵飞予以拒绝。
“我知道，你已经炼化了冰魂剑，强行解除宿主与法器之间的契约会伤及灵魂。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定会给予你最适合的补偿。只要是赵飞同学能开口说出来的，我都可以给予。”
“岑教授，我想您误会了。我所说的技术层面，并不是补偿不补偿的问题。对我来说，冰魂剑不是一般的法器，它已经成为了我的本命法器。这么说，我想岑教授应该懂了吧。”
“本命法器？怎么可能！就凭你……好吧，我明白了。今晚就打扰赵飞同学了。如果赵飞同学回心转意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给我。”说完，岑月英便将一张个人名片交到赵飞手中，然后便转身离去。
所谓的本命法器，自然便是与宿主的生命互相连接。被法师练化进灵魂位面之后，普通的法器，还可以通过损伤灵魂的方式强行将其剥离出来；可是本命法器却不能，想要夺取他人本命法器的唯一办法，不只是将原宿主彻底杀死，还要把宿主的灵魂和原本的器灵完全抹除，真正做到形神俱灭。
这个岑月英也太过愚蠢了点，竟然要赵飞“回心转意”，赵飞会做那种自取灭亡的蠢事吗？
想都不想，赵飞把名片扔进路边的垃圾筒，然后径直往宿舍走去。
当赵飞走到一处拐弯角时，这里刚好处于监控录像的死角，突然从他背后传来一把清冷的少女声音：
“我要杀了她。”
“冰儿。”赵飞停住了脚步，“你怎么擅自跑出来了？”
“那个该死的女人欺人太甚，她不只想要得到我，还想要杀你！这个女人，是个祸害，绝不能留。”少女道。
此时从赵飞背后，闪现出一位与赵飞年纪相仿的少女，只见她白衣胜雪、素裙轻纱，体态纤细、身姿婀娜，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头白雪般的银色长发，浑身上下散发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寒之感。她比赵飞矮了一个头，除了眼瞳的颜色之外，她的五官跟赵飞却极为的相似，与赵飞站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对龙凤双胞胎。
“不许杀人。这里是羊城魔法学院，冰儿，你别乱来。”赵飞提醒道。
“难道你不想杀她？”那位被赵飞称之为“冰儿”的少女，却毫不让步地向赵飞逼问。
“……”经此一问，赵飞沉默了。冰儿确实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别忘了，我是诞生自你的生命，我的意识之中也有你的意识，我就是你内心的镜像。既然我对那个女人动了杀心，说明你也一样。”冰儿语气冰冷，她那对冰蓝色的双眸之中，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杀气。
“事情我会处理，但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别给我添乱。冰儿，回去。你再停留久一点，就会被学院的法力波动探测器发现。”赵飞用半命令式的语气对冰儿劝道。
本命法器，融合进宿主一部分生命，诞生出属于法器自己的生命和意识，这种独特的生命形式，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器灵”。
正如冰儿所说，器灵是宿主的镜像。宿主有很多压抑或隐藏的情绪，在器灵那里都会表露无遗。
冰儿的外表也是一位绝色美女，她倾国倾城的容貌与上官燕红有得一拼，但跟上官燕红的气质完全不同的是，冰儿就像是一朵诞生在寒冰之中的带刺玫瑰，谁敢靠近都会被扎得浑身是血。但是，饶是这样一位冰山美人，在赵飞的指令面前，她也没有抗拒的意思，虽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但她还是接受。冰儿变成一束冰棱，掠回赵飞体内。
虽然安抚好冰儿，但被冰儿撩拨起的杀意，却屯积在胸口，久久无法散去，赵飞甚至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一时忍受不住，直接跑到岑月英的宿舍里，把这个该死的女人宰了。
花了不少时间，赵飞才勉强将情绪平复下来，走出监控死角，若无其事地往自己的宿舍方向离去。
195、第四十九章 77号训练场（１）
警惕的赵飞并没有遂岑月英所愿“借一步说话”，而是一直站在监控底下与之交涉，那就避免了处于监控盲区之下受到岑月英袭击的可能；但同时也使得他无法向岑月英出手。
虽然赵飞并不畏惧于跟这个女教授正面硬拼，但这样做并不符合赵飞当前的利益。
正如他对冰儿所说的那样，在这个节骨点上不宜节外生枝。如果在开学日前夜，一位教授被人杀死在学院里，肯定会翻起掀然大波，到时候极有可能会查到赵飞头上来。毕竟赵飞在封闭战场中显示的暗杀能力太过令人印象深刻，而且谁都知道岑月英曾经针对过赵飞，想要不被怀疑上是很难的。
当然，一位新入学的新生有能力杀死一位老师，这个推论太过超出常理；可是谁能保证学院里没有超脱常理思维的能人异士存在？就算赵飞有一万种方法给自己脱罪，可是引起太大的注意必定不好。封闭战场里的惊天之举已经引起了很大的注意了，赵飞可不希望呈一时痛快，而在隐藏的真命王朝间谍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正是赵飞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杀意，没有对岑月英出手的原因之一。
其次，如果岑月英在他的五人名单之上的话，或许赵飞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可是她不是，所以只能缓一缓了。
反正只要岑月英仍然觊觎冰魂剑，那么她以后肯定会找机会对赵飞下黑手，到时候赵飞再将计就计把她除去也不迟。这种贪图学生宝物的老师，留着也是误人子弟。
一边在心中盘算着，赵飞一边往自己的宿舍走回去。由于想得有些入神，赵飞竟然忘记了他在遇到岑月英之前就打算要做的事：找个馆子填饱肚子。这种忘记了饥饿的感觉，直到看到放在他宿舍门口的一个保温锅时，才终于被想起来。
把沉甸甸的保温锅拿起来，旋开盖子一看，里面是香喷喷的饭菜。赵飞往自家对门的401室宿舍看过去，笑了笑。他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于是也不客气，用电子匙卡打开套间的大门，走回自己的402宿舍里。
十几分钟之后，吃饱喝足、意犹未尽的赵飞，拿着已经清洗干净的保温锅走出门口，来到401室门前，用力敲了敲门，半晌之后，无人应门。赵飞回到自己的住处，从阳台处望过去，发现隔壁一片乌灯黑火，赵飞终于确认，上官燕红并不在家，她把饭菜放在赵飞门口之后就外出了。
于是赵飞便依样画葫芦般地将保温锅挂在她门口。
********
正如赵飞所想，给他送饭菜的人正是上官燕红。
把饭菜做好之后，左等右等都没等到赵飞回来，上官燕红也是百无聊赖，天色渐黑，饥肠碌碌，她只好自己先吃饭了。吃完之后，她再把剩下的饭菜用保温锅打包，挂在赵飞的门口上。
等这些事情做完之后，上官燕红便去洗了个热水澡。让温水轻抚全身肌肤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为了尽可能享受沐浴的欢乐，上官燕红还上网订了一个可拆卸的、带按摩功能的智能浴缸，今天刚刚送过来。浴室太小，放不下整个浴缸，上官燕红便将浴缸安装在宽畅的客厅里，然后把窗帘拉上、房门锁好，打开柔和的音乐，便脱光衣服跳进浴缸里泡澡。
没想到泡着泡着，上官燕红竟然睡着了过去，这一睡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感觉水温变凉时她才醒过来。
穿好衣服，放掉洗澡水，然后把智能浴缸拆卸放好，感到有些无聊的上官燕红便打开门往外看去，见到自己的保温锅依旧挂在赵飞的门上，上官燕红才知道赵飞一直没有回家，她也是失望透顶。无聊之间，上官燕红瞥见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信封，上官燕玲托赵飞转交给她的。
原本上官燕红对于这个信封没有任何兴趣。虽然她从小与上官燕玲不和，但她从来都不是主动挑事的一方，这并不是代表上官燕红惧怕了上官燕玲，而是上官燕红觉得完全没必要与后者一般见识，除非对方实在是欺人太甚，上官燕红只好不得不反击。
所以，从一开始，上官燕红就没有打开信封的打算；可是现在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觉得太无聊了一些，上官燕红竟然主动去拿起信封。
在信封里，只有一张相片，以及写在相片背后的一行字。上官燕红一看登时火冒三丈，立即穿好鞋子，甩门而出，“噔噔噔”地跑下楼去。
只见这张相片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那名男子正是上官燕红日夜思念的霍少城，相片中的霍少城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似乎是睡着了；而躺在霍少城旁边的那名女子，赫然便是上官燕玲！只见上官燕玲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望向镜头，右手往镜头伸出，消失在相片的右侧边缘，那动作像是在伸出右手拿着手机在自拍，同时也把睡在旁边的霍少城拍了进去。相片里两人都盖着被子，但露在被子外面双肩以上的部分，却是白晢的肌肤，并无片缕遮挡。
粗略一看，两人像是没有穿衣服的样子，再结合相片里的环境，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镜头里一男一女刚才是在做着一些苟且之事。
相片后面写了一个地址：77号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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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和修练室一样，是学院提供给学员们使用的一种场地型学习资源。所有学员们每个学期都会由学院给予一定时间来使用训练场和修练室，如果超过限定时间还想要继续使用，那就必须用相应的学分来支付租借场地的费用。
顺便说一下，中国魔法高校的学分制，跟一般大学的学分制不一样。学分不仅是评价学生优秀程度的一个重要标准，还是学院内学员用来兑换资源的一种硬通货。
学员想要在学院里购买一些魔法药剂、魔法装备、新魔法的学习和使用权、低等级魔兽、场地租用权，甚至是一些名师的专门指导，都可以通过学分来兑换，这是用钱都买不到的。
当然，魔法高校的学分获得途径，也比一般的大学来得更多。除了课堂上准时点名签到、考试成绩的高低等传统途径之外，完成学院交托的任务、突破自身境界、为学院取得荣耀、猎杀魔兽魔晶核、发表创新性理论且被认可、竞技榜上获得排名，等等，多个途径都能够得到学分。
之所以建立起特殊的学分兑换制，是为了刺激学员们的积极性，让学员们以更大的热情投入到魔法修行之中。但是，也有人利用其中一些漏洞，使学分兑换制成为其专横弄权的工具。
例如此时在77号训练场中，苏彩虹、马倩倩、蒙岚三女正一面怒容地偷偷盯着风得意的上官燕玲。租用77号训练场要花费的学分不少，可是上官燕玲一学分都没花，全部由苏彩虹、马倩倩、蒙岚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