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后背
张小白开车刚走了一阵子，李宝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白哥，付雪突然停止了直播。”
“怎么回事？”
“不清楚，貌似有突发事件。”
张小白挂了电话，狠踩油门，难道她察觉到自己要去了？
……
……
回家的路，也是去付雪直播住所的路，两个小区只隔了一条街。
张小白住的是高层新小区，那边则是一个顶层楼层的老小区。
当拿到地址的时候，张小白就有些纳闷，看上去她不像没钱的人，为什么租了个老小区呢？而且还是顶层六楼。
小区可是没有电梯的。
在那个小区里停个车很费劲，好不容易找到了车位挺好，张小白朝着那栋楼走去。
还没有走到，远远便看见一群人走了下来，有男有女，看上去气势汹汹的样子。
突发事件？
张小白顿时联想到李宝的话，不由得微微挑眉。
跟那群人擦肩而过之时，有一人忽然停住脚步，眼睛盯住张小白。
“张小白？”那人问道。
“是我。”张小白答道。
那群人都停住了脚步，那人又问道：“周舟的前男友？”
张小白看到他那种不善的眼神，不耐烦的说道：“你有什么事？”
那人露出嘲讽的笑意，说道：“你该办的事我们替你办了！说实话，你真配不上她。”
张小白挑眉道：“什么意思？”
那人冷哼道：“没意思，见到你这种怂货就更没意思了！”
旁边有人说道：“快走吧，跟他墨迹什么？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那人义正言辞道：“怕什么？老子敢作敢当，有本事她报警啊！”
说话间，那人被同伙拉走。
张小白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
这伙人应该是周舟的粉丝，看不下去付雪的行径，这才过来报复。
不知不觉，张小白的脚步慢了起来，突然觉得好像不应该上去了，但又不由自主的上了楼。
六楼的门开着，客厅里没有什么异样，里边很安静，安静的似乎没有人。
张小白喊道：“有人吗？”
没人回应。
两室一厅的房子，南北两边各有一个卧室。
张小白走进北边的卧室……
里边已经乱做一团，散落一地的杂物，摔碎的电脑手机以及各种设备……
一个女子蹲在角落里，茫然的看着张小白。
杂乱的头发仿佛被撕扯过，脸上的淤青显然被打过，那身周舟款式的衣服被撕掉。
她就是像一个可怜的孩子，躲在角落里舔着自己的伤口。
可奇怪的是，她的眼中没有恨意只有茫然。
她还是那种眼神看向张小白。
张小白沉默了一阵，说道：“为什么不报警？”
付雪嘴角抽动了一下，仿佛想要笑，一笑便牵动伤口以至于笑不出来。
“报警干嘛呀？”她反问道。
张小白面无表情的说道：“被打成这样了还不报警？”
付雪从地上捡起那盒烟，点燃后娴熟的吸了一口，说道：“我能理解他们，感觉偶像被亵渎了，他们打我是因为他们更爱她，所以我不能报警，不能伤害爱她的人们。”
张小白问道：“你说你一直把周舟当偶像？”
付雪的眼睛突然明亮，“你看我直播了？”
张小白挑了挑眉头。
付雪笑了笑，说道：“骗他们的，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想要引起你的注意，你知道吗？我不这样的话，你压根就不会来，也不会看我一眼。”
说这话的她，仿佛很骄傲很自豪似的。
张小白沉声问道：“你到底什么目的？”
付雪收起笑意，认真说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很早很早之前我就喜欢你了，为了你我才去模仿她，才整容成她的样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说完话，付雪吸了口烟，然后赶忙掐掉，露出很紧张的样子。
“对……对不起，她不吸烟的，你为了她戒烟，应该不喜欢我抽烟吧，以后我不抽了好吧？”
张小白冷哼一声算做回应。
潜台词大概是你抽不抽烟关我什么事？
付雪像个犯错的孩子低了头，然后找着犯错的借口，“以前我不吸烟，最近才学会的，就是因为你那样对我，学会抽烟之后才知道烟真是好东西，可以解愁解烦恼。”
付雪重新抬起头，“呀”了一声，“我给你沏杯茶吧，你不是喜欢喝茶吗？”
用一只手支撑，付雪想要站起，却没有站的起来，痛苦的叫了一声，然后揉着自己的右膝盖。
膝盖上有个很明显的红印。
张小白问道：“你腿怎么了？”
付雪咧着嘴说道：“疼！”
看着那张淤青的脸，看着膝盖上的红印，张小白微微挑眉，“还能不能走？”
张小白走上前，想要架起她。
“我能的！”付雪嘿嘿一笑，再次尝试站起。
却没有成功。
张小白叹了一口气，“我背你去医院！”
付雪说道：“啊？不……不好吧？”
张小白没好气道：“赶紧的！”
说完便转过身蹲下。
他忘记了，即便这样蹲下，她还是上不来。
付雪在他身后尝试着，却没有挣扎起来。
张小白走上去，将他两条手臂放在自己肩上，然后将她整个人托起，背上就走。
下楼。
六五四三……
张小白明显感觉到背上的人有些拘谨，似乎在颤抖。
出了楼口，付雪轻声说道：“谢谢你！对不起！”
张小白没说话，将她背到车里。
开着车送她去医院。
膝盖肿了，骨头没什么大碍，脸上那些只是皮外伤。
简单的治疗后大夫开了点药。
张小白带着付雪往回走。
刚才背她下楼，这次要背她上楼。
付雪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只不过打开车门，付雪便跌倒在外边。
张小白说道：“别装作坚强的样子了。”
付雪哦了一声，再次被他背起来。
这次她的身体不再抖动，而且贴的有些紧，把头贴在了张小白的后背上。
“知道吗？在你的背上真踏实！”
付雪轻声说道。
张小白没有理睬她，一口气背上六楼，放下她就要走。
“等等……”付雪叫住了她。
张小白说道：“干嘛？”
付雪说道：“我让你看样东西！”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一张张漫画
此时的付雪坐在沙发上，看着有些疑惑的张小白，张开双臂，“抱我去卧室！”
突然说了句有些暧昧的话。
抱，卧室，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足以让人想入非非。
张小白也想到了，叉着腰不耐烦道：“你还想干嘛？”
付雪脸色刹那间羞红，“哎呀，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想在卧室里给你看……不，不是那个意思，那个东西在卧室。”
看上去付雪很是着急，又有些害羞。
张小白犹豫了片刻，走到她面前，没有让她的双臂搂住自己，直接来了个公主抱，然后有些怒气似的将她扔到床上。
付雪并没生气，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张小白问道：“看什么？”
付雪指了指床右侧的小桌子，轻声说道：“第二个抽屉里有个小册子，你拿出来。”
张小白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相册般大小的册子。
正要看，付雪却说道：“你……你去外边看，我……我有点不好意思。”
说完话付雪便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张小白拿着册子走到客厅，打开观看。
里边不是照片，一页一页全是漫画。
第一页画的是一个男生背着一个女生，就如同那个电影里演的一样，没有正脸只是背影。
看穿着打扮，那个男生的背影就是张小白。
上边配上文字，“如果有一天……”
很明显，那个女生不是周舟，而是她自己，想象中如果有一天会是这样的情景。
张小白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接着翻第二页。
画的还是他。
张小白站在舞台上，意气风发的讲着什么，台下坐着一个小姑娘，眼中全是仰慕之情。
张小白对那个舞台很熟悉，08年的赈灾晚会上，第一次站到那么大的舞台上，神情有些激动也有些兴奋，但表现的却是从容不迫。
那是他第一次被众人所熟知。
记得晚会之后，周舟曾经建议他做个商业明星，更有助于以后的发展，张小白也曾尝试过，最后还是没走那一步，觉得并没有什么意义。
张小白微微皱眉，难道，台下的小姑娘就是她？
付雪曾说过，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上自己了。
08年到现在已经过去9年了。
先不去思考这些，张小白继续翻看。
接下来的一张是《我们的聚会》节目，其他人物已经省略点，电视中只有一个张小白，穿着真人CS的服装，手中拿把枪，是那么的帅气迷人。
一个女孩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电视，脸上露出了花痴一般的表情。
第三张，周舟最后一场演唱会，她身着婚纱，张小白就站在她身边，跟当时的情况差不多。
台下还依旧坐着那个女孩，看上去大了一些，眼中全是伤心。
接下来的几张是素描，画的全是张小白，各种各样的张小白。
再接下来的几张是付雪，已经长大了，她去了很多地方，洛城大学，燕京远大集团，登峰钢铁以及唐城那三个旅游景点。
一张漫画配上文字，“走你走过的路，算不算相遇？吹你吹过的风，算不算相拥？”
不得不说，她的技术很好，把张小白画的很像，同时也画上了自己原来的样子。
谈不上漂亮，仅仅跟周舟的脸型有些相似而已。
最后一张漫画，张小白一家四口其乐融融，那个女孩站在不远处，微笑的看着，眼中没有伤感只有祝福。
此时她的模样变了，除了眉心没有痣，跟周舟差不多。
图边配上文字，“就如同她一样，我也会默默的看着你，想着你，祝福你！”
张小白看完之后，将那本漫画册放下。一时间脑海中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
良久后，卧室里传来声音。
“你……你看完了吗？”
她貌似还是很紧张的样子。
张小白再次走进卧室，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付雪哦了一声，然后低下头，有些拘谨的十指交叉，大拇指食相互绕着。
张小白咳了一下，“那……我先走啦！”
付雪猛然抬头，“你……不要。”
张小白没有动，安静的看着她。
付雪不敢触碰张小白的眼睛，咽了几下喉咙，轻声说道：“我想你应该清楚了，08年的时候我参加了那台晚会，情窦初开的年纪碰巧遇见了当时的你，看一眼便装进了心里。”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见钟情似的，想忘记都忘不了。”
“你别看我现在好像胆子挺大似的，敢直接过来找你，当时我是一个特腼腆的女孩，只能把你偷偷装进心里，不敢向任何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份喜欢会慢慢淡化，但我错了，随着岁月的增长，那份喜欢不但没有缩减，反而变本加厉的似的增大了。”
“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想你想的不行，我才决定做些事情，正如你看到的，我做了那些事。”
“其实在现实中我只见到你两次，一次是那台晚会，另一次是她最后一场演唱会，我其实不是她的歌迷影迷，只是觉得你会出现，所以我就去了，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你。”
“见不到你，我就去你去过的地方，仿佛感受到了你的气息，就觉得你在我身边，我对你做了调查，知道了你的各种习惯以及喜好等等。”
“你以前最爱的吸的烟是什么，你最爱喝什么茶，你每天晨跑，这些我都了解。”
付雪轻声说着，张小白静静听着，没有插一句话。
付雪继续说道：“我做这些，不是想得到什么，就像最后一张漫画那样，我就想在离你不远的地方看着你，只要看到你，我就很满足了。”
说完这些，付雪终于抬起头看向张小白，“我用直播的形式引你出来，是我的不对，以后再也不会了，不仅如此，我再也不会做令你讨厌的事情了，刚才我终于想通，喜欢你不应该让你不开心的。”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走吧！”
看上去她很伤感。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真能演
付雪的声音有些哽咽，说完后用被子擦了擦眼角。
张小白没有走，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说道：“等你腿好了，去百宝箱上班吧！”
付雪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扬起小脸蛋，问道：“真的吗？我可以吗？”
张小白没好气道：“假的！”
付雪咯咯直笑，顽皮的甩开自己的被子。
张小白说道：“我走了。”
付雪说道：“等等。”
张小白皱眉道：“又有什么事？”
付雪笑道：“我去送送你呀！”
张小白哼道：“别了，不然还得送你去医院。”
付雪开心的大笑起来，就像一个小孩子。
当听到外边的关门声，那种孩子般天真的笑意在付雪脸上慢慢收敛，取代的是一种漠然。
扔掉被子，付雪走下床，尽管一瘸一拐，但并不妨碍走路。
北边卧室有窗户，付雪轻轻掀起窗帘的一角，张小白已经下楼，走进车里，车开走。
付雪嘴角微微翘起。
她长舒一口气，喃喃道：“演戏真他么的累啊！”
回到客厅，付雪拿起手机打电话，“你们在哪？”
“我们都坐上火车了。”电话那头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刚才没露馅吧？”付雪问道。
“放心，绝对没露馅，刚才看见张小白的时候，完全按照你设计的台词演的，而且表情很到位，他肯定以为我们都是周舟的粉丝了。”男子信誓旦旦的说道。
“以后不要在来唐城了。”付雪冷冰冰的说道。
尽管那个男子说的很自信，尽管之前已经排练过几遍，但付雪仍然很担心，那个张小白着实不好对付。
“好好好，以后再也不来了。”男子答应道。
付雪挂了电话。
今天这场都是一场戏而已，派人在外边盯着张小白，见他往这边来立马派出另一拨人演戏，虽然是演戏，但确实真打，也是真伤，不这样的话不会取信于张小白。
一招小小的苦肉计而已。
结局还不错，至少让他接纳了自己，目的就是一步一步靠近他，只有在他身边才能做些事情。
点上一支烟，付雪抽了半支，再次拨打一个号码。
响了三下，付雪便挂掉。
等了半个小时，对方回电话。
“我刚才在张少杨那里。”吕小强说道。
“你他么的那边什么时候完事？又快到陪他的时候了，你让我怎么办啊？”付雪哭着嗓音说道。
“你别这样好吗？我也着急啊！”吕小强说道。
“那你倒是行动啊！我再也不想去他身边了，再也不想见到他了！”付雪质问道。
吕小强说道：“相信我，快了！”
付雪怒道：“这话我他么都听半年了！吕小强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行动，我就真跟了张少杨！”
吕小强痛苦的说道：“小雪，别这么想，千万不要，再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肯定能完成。”
付雪沉默了会儿，忽然哭了起来，“小强，对不起，这样的日子太难熬了，我受不了了。”
吕小强安慰道：“两个月，以后无论时机成不成熟，我都要下手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付雪说道：“不要，刚才我太激动了，咱们都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准备，不能前功尽弃，一定要成功。”
吕小强柔声说道：“放心，会成功的！”
付雪轻声说道：“那我挂了，你注意身体，晚上千万不要吃饭，你太胖了，压的我都喘不上气来。”
吕小强嘿嘿一笑，只听到了嘟嘟声。
收起手机，在吕小强看来付雪早已哭了，实际上却没有一滴眼泪。
有人擅长在电视里演戏，有人擅长在生活里演戏，付雪在现实世界就是一个戏精。
在每个人面前，她都扮演着不一样的角色，又能抓住每一个人的内心。
不得不说，她很聪明，也很阴险。
两场戏，搞定两个男人，付雪开怀大笑，他喜欢这种把男人玩弄于掌心中的感觉。
“男人，到底是男人啊！”
在她眼里，只要是个男人便能对付。
不过眼前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的事情，付雪只是简单想了想，又开始打电话。
“在哪呢？”
“办公室，小妖精，你可想死我了，你在哪？什么时候过来？”张少杨在那边说道，话语中流出贪婪的欲望。
“现在方便视频吗？”付雪的声音感觉有些可怜。
“等下，我把门关上。”
不一会儿，张少杨发来了视频。
“你……你的脸怎么了？”张少杨看到视频里那张淤青的脸震惊的问道。
付雪哇一声哭了出来，显得特别委屈难过。
“别哭别哭，跟我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张少杨紧张的问道。
其实他很怕，怕是自己妻子干的事情，虽然一直再偷吃，但这种事千万不能闹大，不能让外界知道，自己好歹也是商界明星，一旦出轨，好形象可就全毁了。
“少杨，对不起，我应该听你的了！”付雪哽咽道。
“你倒是说呀！”张少杨怒道。
他关心的不是她伤的如何，而是为什么受伤。
付雪说道：“我开直播模仿周舟，她的粉丝们不喜欢，过来一帮人把我打了，你看把我打的，还有这里，还有腿。”
付雪将摄像头对准脸部以及膝盖，都是伤口的位置。
张少杨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妻子干的就好。
“你看，我说对了吧，不让你直播你非得直播，这下可好了。”
“少杨，我现在不能走路了，这个月就不能陪你了！”付雪可怜兮兮的说道。
张少杨叹了口气，心想就你这张脸，陪我来我也不愿意啊。不过他还是装作惋惜的样子，“好吧，你好好养伤，等养好伤再过来。”
付雪对着摄像头亲了一口，说道：“少杨，你真好，到时候我让你感觉感觉什么叫小别胜新欢哈！”
听到这句撩人的话，张少杨眼中又流露出欲望之火，“我现在就想感觉感觉。”
付雪顿时会意，冲张少杨眨眨眼，一件件褪下自己的衣衫……
张少杨一眼不眨的盯着视频里的妙曼身体。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调查
张小白回到百宝箱科技，将薛紫和李宝叫了过来。
“过段时间，付雪会来公司上班。”
薛紫和李宝同时露出震惊之色。
这是要妥协吗？
可不是白哥的风格。
薛紫心中有疑问，但并没有讲什么，点了点头说道：“好，我通知人事那边。”
李宝赌气说道：“我不同意！”
张小白没好气道：“你没有权利不同意！”
李宝没有顶撞过张小白，这是头一次，但显然还不准备放弃，“白哥，为什么啊？她凭什么来公司上班？总之我是不舒服，看着她不舒服。”
别说李宝了，薛紫夏至都在公司，跟周舟的关系都很好，见到一个跟她很像的人整天在身边，都会不舒服。
薛紫没有反对，不是同意，只是觉得白哥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考虑。
白哥是个怎样的人？
总之不可能是随随便便你做决定的人。
张小白说道：“反了你了，就凭她的才能可以吗？”
之前笔试面试的时候，其实付雪已经过关，之所以没有招她就是因为她的容貌。
李宝生气道：“白哥，这是不是她提的要求？来百宝箱上班才不直播？”
张小白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李宝这下更生气了，“她明显是对着你来的，咱何必妥协？白哥，这事交给我了，我他么就不信弄不服她？”
说着李宝就要气哄哄的走出去。
张小白喝道：“你给我站住！”
李宝终究还是压住了火气，只不过没有转身对着张小白。
张小白说道：“小宝，你别乱来成吗？这件事不需要你参与！”
李宝说道：“我不服！”
张小白怒道：“不服给我憋着！滚出去！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对她下手，咱兄弟以后没得做了！”
李宝这才转过身，不可思议的看向张小白，红着眼睛说道：“白哥，为了一个不要脸的臭娘们，你居然要跟我掰了？”
张小白说道：“不是因为她，你得要听我话。”
李宝说道：“好好好，我不招惹她，但你告诉她，如果栽到我手里，我饶不了她。”
李宝摔门而出。
张小白叹了一口气。
薛紫说道：“白哥，你这是闹的哪一出？”
张小白说道：“还有付雪的资料吗？”
薛紫说道：“我特意让人事那边留了个备份。”
薛紫想的周到，付雪一出现便察觉到有问题，留了个心眼以备不时之需。
果然现在用到了。
张小白点点头，“做的好，把那份资料给我。”
薛紫不解道：“白哥，你到底要做什么？”
张小白沉默了会儿，说道：“付雪来上班之后，找个心细的人观察她，不用太故意，以免被她发现。”
薛紫皱眉道：“她有问题？”
张小白说道：“有可能，小宝性子太直，我不能跟他讲，这话你也不能外传，记住就好，先出去吧！”
薛紫看着露出疲态的白哥，心中有些担忧，轻叹一声走了出去。
过了会儿，薛紫亲自送来付雪的资料。
张小白拿着资料去找二哥。
牛二现在依然在登峰钢厂做个小保安，临近中午，哥俩约在一个小饭店见面。
张小白说了大概情况，将付雪的资料递给牛二。
“这事本应该交给老闫做，可他现在很忙，只能麻烦一下二哥了。”
跟踪查人这种事情老闫其实最在行，但他忙于小苹果水果店的事，这等小事不能麻烦一哥，其余人里只有二哥做事才令人放心。
牛二抽出档案看了看。
一张身份证，一张简历，仅此而已。
牛二看了看，说道：“燕京人？不对啊，她这个身份证号不是燕京的。”
张小白对这个没经验，问道：“你是说她是从别处迁移到燕京的？”
牛二说道：“肯定的，我能查到她在哪里出生。”
牛二又看了看简历，没有什么发现，上边只提到在哪里读的大学专业以及等等。
简历上现实没有工作经验，毕业两年后才找的这份工作。
张小白说道：“二哥，我总觉得这个人极其不简单，如果这一切都是个局，她城府太深了，而且酝酿已久。”
付雪以为张小白相信了她，可张小白只不过来了个将计就计，既然逃不过那就只好正面应战。
那场精心布局的挨打，那一张张煞费苦心的漫话以及那些楚楚动人的表情以及动人的言语，张小白根本没往心里去。
不是信与不信的问题，而是在乎与不在乎的问题，真与假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目的。
张小白现在看事情不拘泥于细节，而是这件事的本质以及目的性。
经历不一样，眼光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当你精神布局时，而他已经将目光落在了这个局的背后。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牛二说道：“成，这事交给我了，下午就出去办。”
张小白想了想，说道：“二哥，你注意安全！”
牛二笑道：“没事，一个小姑娘能做什么？”
张小白关切道：“不可大意，这个姑娘可不简单，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想不出她想干嘛，又弄不清她到底是谁。”
这几天张小白仔细思考过，这个人出现绝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因为爱，但是为了什么？
报仇？
随着袁家被打败，已经没有什么仇家了吧？
报恩？
更不可能啊！
但现在的情况是，她已经表现出足够的智慧以及实力，所以这种人不得不妨。
牛二认真说道：“放心吧，事情不妙我就逃，功夫不如以前了，逃跑的本事更胜从前。”
张小白笑了笑，想起了哥俩初次见面的场景。
一个追，一个跑。
不打不相识，这么多年下来，胜似亲兄弟。
牛二说道：“你把她招进公司，又不想让兄弟们知道目的，恐怕会引起不满，尤其小宝那个活宝。”
张小白苦笑道：“可不？刚才还跟我闹了一通，这事不能让他知道，他心眼太直嘴里藏不住话。”
牛二视线落在那张身份证复印件上，冷哼道：“这个小丫头到底什么来头呢？”
张小白说道：“这个答案只能由二哥来揭晓！”
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审问
哥俩还没吃完饭，张小白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号码，张小白无奈说道：“这个小光头把状告到我姐那了。”
接听电话，张小白笑道：“姐！”
白露问道：“你在哪？”
张小白说道：“跟二哥吃饭呢。”
白露说道：“别吃了，来我这一趟！”
不容张小白说什么，白露便挂了电话。
张小白判断的一点没错，李宝跟白露打电话添油加醋的汇报，这种事不可能让嫂子知道，一哥二哥说不定还向着他，只有白露姐能主持公道。
张小白苦笑道：“得，二哥，我得去我姐那赔罪去。”
牛二说道：“去吧，吃过饭我就出发。”
张小白交代的事情，牛二刻不容缓。
……
……
白露带队成立一个监察组，部门设在旅游去大楼里，不为其他，只为这边风景好。
小组平时没什么事情，就是喝喝茶看看风景，然后定期巡查一遍，而且仿佛还是走形式一般。
当然白露不是这么想的，看上去像走形式，她可一直上着心，调查的这帮人大多是朋友，可不能再出现像吕航那种叛徒了。
张小白到来时，白露已经泡好了茶水。
是他最喜欢喝的白茶。
张小白笑嘻嘻的走下，端起茶杯就喝。
白露的脸色有些冰冷。
喝多之后，张小白笑道：“姐，谁招惹你了？”
尽管已经想到，还是装装样子。
白露说道：“别跟我装了，你能不知道什么事？”
张小白挠了挠头，“看来是小宝告状了。”
白露说道：“小白，你到底是为什么？你问问这帮人，谁见着那个女人不讨厌？还把她招进公司？”
白露生气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审问的眼神看向张小白。
张小白为难道：“姐，你是不知道那女的手段多么阴险，她竟然直播了，而且粉丝还特别多，这么下去特别膈应人，还不如把她招进来清静清静。”
白露挑眉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张小白想了想，缓缓头说道：“这是无奈之举，没有其他好办法了。”
白露微微眯起眼，“那就杀了她！”
张小白震惊道：“姐，可不带这么开玩笑的！”
白露呼出一口气，盯着张小白的眼睛，极其认真的说道：“你不是再跟我开玩笑？小白，你变了，连我都瞒着是吧？”
张小白不是有意瞒着白露，知道跟她说什么都跑不出去，只是怕她担心而已。
多一半这个女子又是敌人，而现在还摸清她的底细，白露知道后肯定会不放心。
可白露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了解张小白甚至多余自己，他那点小心思骗不过她。
张小白收起玩闹之色，郑重说道：“姐，我怀疑她有什么不好的目的，原本想躲来着，看这意思躲不掉了，所以来了一招将计就计。”
“她不是想进来吗？就让她来。她不是想见我吗？就让她见。总有一天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这样一讲，白露便放心下来，李宝说的很严重，说什么白哥放不下周舟，现在有个人像她，就把她当成周舟了。
其实根本没那么回事。
自己的弟弟自己最了解，他不是那样的人。
不过翻过来一想，这样的话貌似也不是什么好事。
白露皱眉道：“敌人？怎么又出现敌人了，你这么多年踏踏实实的做生意，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张小白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有这种预感，感觉那个人已经酝酿好久了似的。”
那些漫画，那些话，以及模仿周舟的方式，足以证明她学了好久准备了好久。
这样一个煞费苦心的人如果是为了报仇，那么这个仇一定很大，这个人一定很不好对付，因为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是张小白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到跟谁有这么大的仇恨。
白露关切的说道：“那你小心一些吧。”
自从袁家灭了之后，太平了这么多年，看来好日子过去了。
张小白笑道：“只是我的感觉，事实或许不这样，说不定是你弟弟俊朗帅气的容颜把她迷住了呢，也不是不可能哈？”
白露翻了个白眼，“滚蛋！出去照照镜子看你长啥样？”
张小白摸了一下自己的平头，笑道：“不还是英俊小生吗？”
白露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又续了一杯茶。
姐俩儿也是有日子没有这么面对面喝喝茶聊聊天了。
白露问道：“你姐夫做的怎样？”
张小白挑起大拇指，“不是奉承话，姐夫特别棒，我猜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子劲儿呢，工作起来都不要命了，就想做出点成绩给你看看。”
白露说道：“只要能替你分忧就好。”
张小白说道：“我说过他多少次了，这样下去可不行，都没时间陪你，姐，我其实在考虑要不要削弱他一些权力。”
白露挑眉道：“那可不行，男人不干事业能干嘛？整天陪着老婆孩子有什么出息？”
张小白皱了皱眉头没敢说话，还没有跟白露姐讲过自己要退休的事情，如果退休不就是她眼中没出息的男人了？
但，他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
白露哼了一声，“你这就想退休了？”
张小白愣了下，然后一拍额头，“造了孽了，小宝这厮嘴巴咋这么快呢？”
现在知道这事的有小宝小妹和薛紫，小妹和薛紫不可能说，只可能是小光头了。
白露说道：“你还不到四十，退休太早了吧？而且你一旦离开，这几摊子事情怎么办？”
虽然张小白没负责具体工作，但每一摊子都是以他为核心，他一走，白露担心事业会垮掉。
张小白说道：“姐，那我就跟你好好聊聊，这么多年的事情你都清楚，我亏欠老婆孩子的太多了，所以想早点退休做些补偿。”
白露说道：“补偿可以想别的办法，就一定要退休？而且你家苏彤愿意你退休吗？”
张小白笑道：“我媳妇儿坚决支持我的任何决定！”
白露哼道：“她也是个傻妞！你也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个没有事业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呢？”
第一千四百八十章 理由
别看张小白快四十岁的人了，可在白露面前一点都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挠头喜欢傻笑。
听白露姐那么说，张小白也只是嘿嘿一笑。
白露皱眉道：“越看你越不顺眼，那时候你这么笑觉得可爱，现在觉得巨傻。”
张小白说道：“姐，可不带这么喜新厌旧的。”
白露说道：“反正我不同意你退休！”
说到底还是不满意这一点，当李宝说起这事的时候白露真的很意外，百宝箱即将上市，事业刚要辉煌的时候就要退休？这叫急流勇退吗？
何必如此呢？
张小白端着茶杯，慢慢的品着那杯白茶，入口有种涩味，不过细品之后变成一种甘甜。
张小白轻声说道：“姐，我现在仍然记得走出卧龙村时说的话，那时候没有别的想法，就想着以后有钱了盖三间大瓦房，让村里人都看一看，他们曾经看不起的人现在真的有出息了。”
张小白突然笑了笑，笑容中有些苦涩，“其实我对卧龙村的村民没有什么好印象，在整个村子里，大大小小男女老幼，都叫我扫把星要不丧门星，说我把姥爷和妈妈克死的，姥姥下葬那一天，除了石头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忙，这种事你能信？”
“所以那时候我憋着一口气，就想让他们看看我出息后的样子，但是，也只是三间大瓦房而已。”
张小白停顿了会儿，再次喝了一口茶水。
每当弟弟说起小时候的事情，白露情不自禁的流眼泪，他小时候受的苦是她无法理解并且无法接受的，现在又听到这么一个事儿，又心疼起来。
“我都不知道你那时候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穷本来就很艰难了，被人称为丧门星处处被人瞧不起，面临着精神和物质上的双重打击。
可他还是挺过来了。
张小白说道：“姥姥说过，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强。”
大概就是这样一句很朴实的话，支撑着张小白走过那段没有阳光的日子。
张小白继续说道：“每个年龄段的人想法都不一样，二十岁的梦想就是三间大瓦房让村民看得起，到了三十岁就又不同了。”
“而立之年，我想使出浑身的力气做一番经天伟业，赚更多更多的钱，让老婆孩子让周围的朋友们都过得好好的，再没有后顾之忧。”
“姐，你别笑话我，小时候穷怕了，所以才想着拼命赚钱。”
白露说道：“我能理解，可……咋有变了呢？”
张小白沉默了片刻，说道：“古语有云四十不惑，也快四十岁的人了，经历了那么多，看透了太多事，对于一些人和事都有自己的看法了。”
“姐，我得承认，周舟的离去对我打击很大，也改变了我的一些想法，以前的我很在乎别人的眼光，也在意这个世界对我的看法。但现在……”
“无所谓了，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在乎的只是身边的这些人和事，不会再努力的应和任何人和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句不好听的，即便现在我一无所有也无所谓了。”
“不是不在乎金钱物质，而是我即便空无一文，以我的能力也会让家人过上优越的生活，这是多年从商培养的实力和能力，别人不服也不成。”
“优越的物质生活很容易得到，但那种精神生活不容易满足，老婆需要我，孩子需要我，所以我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那些我不在乎的事情上，例如赚钱例如事业！”
张小白很坚决的说出最后一句话，然后喝掉一杯水。
白露听的有点晕，眉头挑的很高，“我本来是要劝你的，怎么突然之间成了你说服我了？”
张小白笑道：“没有啊，姐，你一直在试图劝说我，只不过被我的诚意和理由打动了而已。”
白露说道：“先别说话，我重头捋捋。”
张小白看了看表，说道：“姐，那你先捋着，一会儿尤乐要向我做报告，我就先撤了啊。”
还没经过白露同意，张小白起身就走，到了外边撒腿跑了，再不走不定还有什么事。
白露想了又想，总感觉有些纳闷，怎么突然之间他这么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的了？
以前的他不这样啊！
要说辩论，这些女子都能把张小白辩傻了，但今天他居然能洋洋洒洒说出那么一大段而且貌似很有道理的话，着实长进不少。
当时白露听着那些话，居然还听得很有道理似的，承认对方说的有道理，那显然辩不过对方了。
白露想自己一个人是对付不了她了，得赶紧找帮手过来。
拿起手机给鲍小妹打电话。
“干嘛呢？”
“姐，我在公司。”鲍小妹说道。
“忙不忙？”白露问道。
“还成，有什么事？”鲍小妹说道。
“什么叫还成？忙就是忙，不忙就是不忙。”在张小白那受的气全都冲小妹来了。
鲍小妹笑道：“天啊，这是谁把我白露姐惹着了？胆子真是不小啊。”
白露没好气的说道：“除了你哥还能是谁？”
鲍小妹赶忙禁声了，还以为是姐夫呢，没想到是我哥，这事可就不敢乱说话了。
白露说道：“你赶紧来我这，我有事。”
这显然是要对付我哥啊，鲍小妹吭哧道：“姐，能不能……晚点啊，我这边……”
话还没讲完，白露说道：“不行，立马过来。”
说完便挂电话。
想了想，白露又给魏微打电话。
在唐城的这帮人里，能对付得了张小白的只有魏微和小妹了，如果燕京的小妮子在就好了，一个能顶俩。
“师姑！”魏微一向这么有礼貌。
“在唐城吗？”白露问道。
魏微现在是个大忙人，全国各地都有项目，整天在天上飞。
魏微说道：“昨个刚回来的，有事？”
白露说道：“有事，你马上来我这一趟，刻不容缓！”
魏微吓了一大跳，没问理由，直接答应下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鲍小妹和魏微前后脚到来。
三个女人喝着茶开始想辙。
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密谋
三个女人坐在茶几前，每人面前放着一个茶杯。
鲍小妹和魏微看向白露。
都听她的。
白露问鲍小妹，“你哥要退休的事情你知道吗？”
还没等小妹讲话，魏微先炸了，“啥？我师傅要退休？”
鲍小妹点了点头，弱弱道：“知道。”
白露叹息道：“得，看来只有我不知道。”
魏微是个急性子，问道：“为什么啊？”
白露叹口气，把刚才张小白讲的那些大道理说了一遍。
魏微挑眉道：“都是屁话！他这么拍拍屁股走了，咱们咋办？”
登峰钢铁主事的是鲍小妹，兄弟旅游主事实际上是魏微，百宝箱科技CEO是薛紫，这三人都是因为张小白才做出了成绩，他不在，这个事业还怎么发展下去？
魏微的担忧和白露其实一样，怕他一走，这三个事业甚至这个小集体就散了。
每年周舟的忌日，朋友们都大聚一次，平时又有很多机会小聚，至少能经常见面。
喝喝酒，吹吹牛，玩玩游戏，打打闹闹，说说笑笑。
在这个圈子的里的每一个人，都喜欢这样的氛围。
一旦张小白要走，有可能使这个小圈子散了。
这是人们所接受不了的。
魏微说了他师傅一通，鲍小妹却没有讲什么，一直低着头。
白露说道：“小妹，你哥到底跟你说啥了？”
得，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鲍小妹喝了口水，说道：“我哥说百宝箱上市之后他退休，然后让我接替他的工作主抓大局，让王大林接替我，反正就跟我说了这么多，其他地方的安排我不清楚。”
魏微怒道：“我靠！他这就已经安排上了啊！还真是铁了心了呢！不成，决不能让他如愿！”
白露又问鲍小妹，“对你哥退休的事情，你是什么看法？”
鲍小妹举起一直手，认真说道：“姐，对天发誓，我也不赞同他退休，在这方面我跟你们是一致的。”
魏微说道：“那你不同意不就行了吗？”
鲍小妹皱着眉说道：“我哪有那胆子啊？他可是我哥啊！”
魏微说道：“他还是我师傅呢！我怎么就敢？”
鲍小妹撇撇嘴，哼道：“你拉倒吧，开玩笑行，你师傅一瞪眼，你还不立马老实？”
魏微的气焰被这一句话浇灭。
小妹说的是事实，表面上确实不怕师傅，可遇见事之后，心里可是怕的狠。
一个是师傅，一个是妹妹，这两个人其实都没啥办法，只能出出主意。
但有一点，这两人的目的是一样的，不想张小白退休。
魏微说道：“师姑，看来只能靠你了！”
鲍小妹也用期盼的眼神看向白露。
可白露半晌没说话。
鲍小妹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
魏魏眼睛一亮，“啥办法，说来听听。”
鲍小妹说道：“让嫂子劝说我哥，只要嫂子发话了，他自然就听了。”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张小白最怕是苏彤，最听苏彤的话。
魏微拍拍手，笑道：“这可是个好主意啊！”
不料白露冷哼道：“好个屁，苏彤现在被张小白迷的不行，什么事都听他的，她肯定不劝说小白。”
闻听此言，两人又低下头。
白露想了想，说道：“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事到如今，只能发动大家了。”
魏微脱口问道：“啥意思？”
白露瞪了她一眼，说道：“把那些朋友们都叫过来，一起劝说张小白，我就不信他好意思伤那么多人的心。”
魏微挑起大拇指，“师姑就是有办法，把燕京的小妮子姑姑也请来，她一个人就能怼死我师傅。”
鲍小妹说道：“对对对，天豪哥，建辉哥，二哥三哥都叫过来，咱们全体讨伐张小白！”
魏微笑道：“高！就这么办了。”
白露说道：“这事得秘密进行，田野和程风跟小白是一条船上的，不能先跟他们讲，不然肯定得走漏风声。等他俩来了之后，咱们在私下跟他们讲，到时候就站到咱们这一头了。”
魏微问道：“可用个什么理由让这些人都过来呢？”
白露笑道：“过一阵是小白生日，跟他们说大家给他的惊喜，这不结了？”
魏微笑道：“白露师姑就是注意多，到时候我也让那三个弟子都过来，总之能来的都让他们来，人多力量大。”
白露说道：“好，那咱们就各自行动，分别通知那些人。”
……
……
三人分了名单，最重要的一号人物杜梦妮交给鲍小妹通知。
“鲍总呀，这是刮的什么风？居然想起姐姐来了。”杜梦妮在那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杜总呀，您平时太忙，我可怕打扰您呀！”鲍小妹笑道。
杜梦妮哼道：“伶牙俐齿，割了你的舌头。”
鲍小妹说道：“娘娘饶命！”
杜梦妮咯咯直笑，然后说道：“什么事？赶紧说，一会我要开会。”
鲍小妹说道：“我哥，你那个知己，说百宝箱上市之后就退休了，白露姐组织的活动，大家聚在一起说说他，不能让他这样退休。”
杜梦妮震惊道：“我去！这厮疯了吧？刚多大点就想退休？”
鲍小妹说道：“谁说不是呢？所以咱们定下这么一个计策。”
杜梦妮问道：“什么时候？”
鲍小妹说道：“我哥生日的时候，到时候一起向他发难，让他过一个永生难忘的生日。”
杜梦妮笑道：“靠谱，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过去。”
鲍小妹笑道：“梦妮姐，到时候你可是主力啊！”
杜梦妮说道：“放心，我怼不死他？”
鲍小妹又嘱咐道：“别忘了你家向龙，另外这事先别跟他讲，万一他通风报信呢？”
杜梦妮哼道：“没有那个万一，我家男人我调教的好！”
鲍小妹笑道：“霸气！”
杜梦妮认真说道：“以小白的本事，不说动动脑子，继续这么发展下去，胡润排行榜前十必然有他的位置，所以我决不允许他现在退休，即便走也得走的轰轰烈烈，在商界成为一个传奇般的存在！”
白露通知一些人，就说要给张小白过生日，先没说什么事。
魏微也跟一些人做了交代。
三人同时行动，一个下午的时间便搞定，没有人说不来。
就等着那天了！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 调查情况
燕京城，某艺术学院门口。
一位老师模样的中年妇女从校园内匆匆走出来，东张西望着。
黑色轿车内伸出一只手来。
这位老师赶忙钻进去，紧张的说道：“您好！”
前排坐着两个人，都带着墨镜，看上去很神秘的样子。
司机没有转头，淡淡的说道：“国安局的！”
女老师神情更加紧张，咽了几口喉咙，说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坐在副驾驶的那人递过来一张纸，同样没有回头。
“认识她吗？”
纸上是一身份证复印件，女老师点点头，说道：“认识，我教过的学生。”
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位说道：“说说她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女老师开始慢慢讲述着，有关这个女孩的一切，能想起来的都说了出来。
一个小时之后，女老师下车，那辆车开走，整个过程她都处在蒙圈状态。
她心想付雪这个丫头看着挺老实的，到底犯了什么错？怎么连国安局的都惊动了。
也只是想象而已，不敢跟任何人讲，车上那两位明确表示不能声张。
车上，牛二摘下墨镜，笑道：“干你们这行真累，还得戴着眼镜。”
男子说道：“谁让你戴墨镜了？”
牛二问道：“你不是戴着眼镜呢吗？”
男子说道：“废话，我那是长了针眼！”
牛二愣了下，然后哈哈大笑，“他娘的，我这是电影看多了。”
男子递给牛二一支烟，自己深深吸了口，问道：“手臂怎么没了？”
牛二笑道：“车祸，这条命差点赔进去！”
男子挑了挑眉头，问道：“不是仇家报复？”
牛二笑道：“你丫也电影看过了吧？再说我早就洗白了，哪有那么多仇家？”
男子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牛二皱眉道：“你丫没完了是不？我可要下车啦！”
男子收回看牛二的视线，深深吸了口烟，轻声问道：“一哥还好吗？”
牛二翘着二郎腿抽着烟，说道：“好的不得了，老婆孩子热炕头。”
男子转头看向牛二，震惊道：“什么？一哥都结婚了？”
牛二说道：“怎么他没跟你讲吗？这可不行，回头我好好批评批评他。”
男子叹了口气，说道：“从那次之后，我从来没见过一哥，他说不想见我，总共给我打过两个电话，一个是多年前调查一个手机号，另一个是这次，让我跟你碰头。”
“这些年我一直想跟他联系，就是联系不到，一直想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在干嘛？心中还有个疑问，他怎么就参加那个破武林大会了？这么高的人参加那么跌份的节目干嘛？怎么还玩起那个破游戏了呢？”
牛二做了个嘘的手势，说道：“这话你千万别跟他讲哈，尤其是武林游戏，在一哥心中可不是游戏，而是真真正正的江湖，你要敢这么说，他非削你不可。”
男子罕见的露出一抹微笑，“说实话，这些年不怀念别的，就怀念被一哥削的日子。”
牛二笑道：“你就是个贱坯子！”
男子收起笑意，认真说道：“你回去跟一哥说说，我真想见他一面，想见见嫂子和孩子，这么多年……我特想他！”
能感觉出来，男子的鼻子有些发酸。
牛二默默的抽着烟，抽完之后说道：“一哥的意思很明白，不想让你跟江湖人牵连太深，对你也是一种保护，你就应该做好自己的工作。”
男子神色黯然，点了点头，“我懂！”
牛二说道：“行啦，不听你矫情了，回去后我去跟一哥说说，其实他也没必要这样，如今我俩都不是江湖人了，不会影响到你。”
男子说道：“吃个饭吧？想跟你好好聊聊，想跟你醉一场了，永远忘不了那一年的马奶酒。”
牛二摇摇头，“今天不成，我还得办大事，改天来燕京一定陪你好好喝点，给你介绍几个真朋友。”
牛二忽然狡猾一笑，“只要你把一个人搞定，一哥肯定会见你的。”
男子眼睛顿时显出光彩，“真的？谁啊！”
他很是不可思议，居然有人能左右得了一哥的决定了？
牛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真的，确切的说是两个人，一个是咱嫂子，另一个是咱兄弟，这俩人让一哥干啥他就干啥啊，你心目中的大英雄现在可怂啦！”
牛二哈哈大笑，男子跟着笑了起来。
“我走了！”牛二收起笑意，认真说道。
男子说道：“给我带句话给一哥！”
牛二没好气道：“有屁快放。”
男子说道：“一哥的救命之恩，晓丰一辈子都忘不了。”
牛二骂了一声滚蛋，“真够矫情的，比我那兄弟还矫情！”
说完牛二推门下车。
男子也下了车，喊道：“你那兄弟是谁啊？他什么时候来燕京？”
牛二背对着他喊道：“到时候告诉你，把酒准备好啊！”
男子笑道：“好嘞！”
牛二一只手扬起挥了挥。
男子看着那只空荡荡的袖口，突然生出许多伤感。
他这样了，一哥真的还好吗？
他们哥俩这些年遇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
……
一个普通的小区内，一位老妇人买菜回来，突然被人喊了一句。
“李大妈！”
老妇人转头，见是一个生面孔走了过来。
“你是谁？”
牛二掏出一个整件在妇人面前晃了晃，说道：“公安局的！”
老妇人问道：“你公安局的找我干嘛？”
牛二严肃的说道：“向你了解些问题，放心，跟你没关系。”
妇人这才放下警惕心，把菜篮子挎到另一边，“那你就问啊！”
牛二再次拿出那个复印件，“认识这个女孩吗？”
老妇人瞅了瞅，瞅了老半天，说道：“这不是老付家的那个闺女吗？”
牛二说道：“具体说说她的情况！”
妇人一边回忆一边述说。
对付这种上了年纪的人，牛二可以用这一套，但对付艺校的老师，牛二可不敢，万一被人抓起来怎么办？所以才让一哥联系了晓丰。
直到牛二问完话走后，妇人才挠了挠头，“怎么现在公安局的也招聘残疾人了吗？”
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跟踪
在燕京调查完，牛二坐着火车一路向北，来到了大北方。
唐城已经回暖，但这里一片冰天雪地。
幸亏提前做好了准备，在燕京买了一个皮大衣，这才不至于冻死。
但依然很冷，这里的冷跟唐城的冷不是一个感觉，能冷到骨子里的那种感觉。
下了火车做汽车，做完汽车坐三轮车，坐在三轮车上，牛二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喷嚏，紧紧的抱住自己。
这他娘的要是撒泡尿，还不直接冻成冰柱啊。
做了一个多小时的三轮车，牛二来到一个小村庄。
真是够小的，看上去只有十几户人家。
这么冷的天，一个大爷居然蹲在墙角晒太阳，嘴里叼着烟袋锅子。
牛二笑嘻嘻的走上去，叫到：“大爷！”
大爷瞥了一眼牛二，没有回话。
牛二从兜里掏出软中，递上去一根。
大爷没有接，还是那种表情。
牛二又掏出一百块钱递了上去。
这回大爷终于动了，但只是眼睛动了下，看了下钱，但手依然没动。
牛二笑着又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凑齐三百递上去，“大爷，今出门急，没带那么多现金。”
说完这话牛二就后悔了，老家伙要是拿出个二维码可咋整，来一句可以扫码支付，可就彻底毁了。
老大爷还是很善良的，眯着眼接过钱，然后揣进兜里，“去哪？我保证不骗你！”
得，合着人家以为是问路的了。
牛二这次把烟递了出去，笑道：“大爷，我不是问路，而是跟你打听一个人。”
老大爷抽着华子，笑眯眯说道：“谁啊？我活这么大岁数了，就是认识的人多，十里八村的我都知道。”
牛二说道：“一个小女孩，很多年前住在你们村，后来就搬走了，叫李雪！”
老大爷用那粗糙的手夹着软中，使劲抽了几口，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牛二就那么耐心的等待着。
抽完华子又抽烟袋锅子，良久之后老大爷才开口，“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她妈还是个大美人呢，她爸死的早，估计在她四五岁的时候，她妈就带着她搬出村子了，但去了哪里我可不知道，谁都不知道，从来没有回来过。”
牛二皱了皱眉头，三百块钱就得到这么点东西？也太贵了吧。
老大爷似乎看出牛二的心思，补充说道：“前些年的时候，有人说过在燕京见过母女俩，我估计看错了，一个农村人去那么大的地方干嘛？还不饿死啊？”
牛二问道：“她家就没有亲戚了吗？”
老大爷生气的说道：“废话，有亲戚我直接就告诉你了，你还不相信我咋地？”
牛二笑道：“没有没有，谢谢您了啊！”
老大爷没好气道：“不信你就去跟别人那打听打听。”
牛二摆摆手往回走。
还去个球啊？这个村子的人也不厚道啊，问个事就他么的花了三百块，再问不还得花钱？
重要的是也问不出啥来了，多少年前的事情，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应该是实际情况。
三轮车还在等待，牛二跳了上去，再次裹紧自己。
开车老头笑呵呵问道：“花了多少？”
牛二说道：“三百，真他娘的黑！”
老头笑道：“你知道那老爷子开始为啥不搭理你不？”
牛二皱眉道：“不是想要钱吗？”
混了这么多年社会，牛二懂老爷子的意思，给烟不要，给一百嫌少，那就只能多给了。
老头说道：“刚忘了跟你说了，这边的风俗不是给钱，而是给酒，天寒地冻的，酒才是好东西，不过钱更是好东西，能买到酒。”
牛二这个气啊，心想那他娘的你不早说？
这个开车的老头也就嘴厌恶点，技术倒是不错，很平稳的把牛二送到小镇上。
……
……
牛二刚走，看上去七十多岁的老爷子赶忙站起身，那小碎步走的飞快，一路走到村东头。
东边有条河，河边有个小院，小院内有个小木屋。
一名男子在赤裸着上身，在院子里打拳，拳拳带风。
那身体看上去就跟钢铁铸造的一般。
老爷子没敢进去，喊了一嗓子，“小伙子，有情况！”
男子停止练拳，身上满是汗水，走了出来，“什么事？”
老爷子说道：“刚才有个人打听李雪来着。”
男子惊诧道：“他在哪？”
老爷子说道：“刚做三轮车走了，肯定是去了镇上。”
不知道男子用了什么样的动作，一瓶酒从地上飞到空中，男子接到后递了过去。
“有什么事再告诉我。”
老爷子嘿嘿一笑，点头哈腰的说道：“知道知道！”
说完便走了，今天这太阳没白晒，拿了三百块钱又要了一瓶酒。
男子匆匆进屋，套上衣服骑上摩托车就往外走。
……
……
小镇上，得知班车还有一个小时到，牛二在商店买了一瓶酒，用花生米和方便面下酒。
那个开车的老头说的没错，这种地方酒才是真正的好东西，身子顿时暖和起来。
一辆摩托车从商店经过，男子停下，用帽子遮住自己的脸走了进去。
“老板，来盒红塔山。”男子用本地口音说道。
商店老板拿出烟，接过钱找钱。
在此过程中，男子不知不觉瞟了牛二一眼，牛二毫无察觉。
拿到烟，男子走出去，发动摩托车。
行到不远处，男子停下车，掏出手机打电话。
“有人调查你！”
“谁？”电话那头的付雪问道。
“我认识，他是牛一的兄弟，叫牛二！”
“嗯，我知道了！”付雪说道。
“要不要做了他？”男子问道。
“不要，这个人很厉害，会惹出麻烦的。”付雪关切的说道。
“我不怕麻烦！”男子说道。
“你听我的，我已经做好了计划，他调查不出什么的！”付雪说道。
男子沉默了片刻，问道：“你什么时候来？”
付雪说道：“三天后我回去！”
男子挂掉电话，开着摩托车又返了回去。
……
……
一个小时之后，牛二上了班车，喝了点酒终于觉得暖和起来。
可他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仿佛被人跟踪了，却察觉不到。
到了县城，牛二买火车票回唐城。
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分析
牛二达到县城已是深夜，赶到顶层房间，张小白在，一哥也在。
桌上摆着涮羊肉，显然哥俩吃完了。
牛二快速吃完，饭后点上一支烟。
牛一问道：“说说情况。”
牛二开始汇报调查结果。
付雪之前叫李雪，住在最北方的一个小山村里，四五岁的时候父亲去世，母亲一个人带着她出了村子，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
这个空档期有几年。
付雪上初中的时候续上了，母亲嫁给了燕京本地人，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她改名叫付雪。
在她读高中的时候，继父去世，大学毕业的时候，母亲也去世。
家里留下一套楼房，付雪在两年前卖了楼房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跟同学和老师都没有联系过，连最好的朋友都没有告诉。
然后就到了现在，突然出现在百宝箱科技。
几天之内，牛二便了解了这些情况。
牛一吧嗒吧嗒抽着烟袋锅子，这种费脑子的事情太折磨人。
张小白很快捋清思路，说道：“看上去没有什么疑点，和她说的情况相差无几。”
付雪说第一次见张小白在燕京那台赈灾晚会上，而那时候她已经在了燕京，有这个可能性。
继父和母亲去世留了一套楼房，燕京房价可是不低，这就是她开跑车的原因，也是她能花钱买热搜的原因。
这些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牛二说道：“回来的路上我也好好想了想，确实没有漏洞，是不是你多疑了？”
牛一挑眉道：“什么叫多疑？任何事都先往最坏的方面想，这才能有备无患。”
牛二赶紧禁声。
张小白问道：“二哥，你问老师了吗？她的专业成绩怎么样？”
张小白不懂漫画，但是薛紫说过，付雪的画画水平很高。
牛二说道：“问了，她的专业成绩很好。”
又一个疑点消失了。
张小白仔细想了想，说道：“我也想不出其他疑点，跟她所说的完全能对得上，不过那个空档期有点长，那几年她们到底去了哪里？”
牛二一摊手，说道：“这个真没法查，从那个村子出来之后，就没人知道她们去哪了。”
“小白，你到底再怀疑什么？”
张小白说道：“不是怀疑什么，而是再想她是谁？我总有一种感觉，她是咱们的仇家，可是想来想去，现在没有什么仇家了啊。”
张小白曾经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最开始的仇人是李平原，并且让人调查了下，出来之后就老老实实在家，而且那样一个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么深的城府。
然后是秦朗，经过上次事件彻底没了信心，现在只是在一个小地方厮混，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不可能有什么想法了。
朱虹那时候算个仇家，可梁子早已经解开了，人家在苏氏电器做的好好的，更不可能是她了。
剩下就是袁家了，可袁家除了袁洋就没什么人了。
想了想去，张小白也想不到是谁。
所以他把时间线看得很重要，如果知道付雪都在哪里生活过，或许会找到些线索出来。
牛二说道：“你是不是想多了啊？咱哪有那么多仇人？”
张小白笑道：“我也希望是想多了，只是觉得这个人女人出现的太突兀，而且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就生出了这么个想法。”
“说实话，如果不是的话最好了，这么多年打来打去甚至打生打死，我真的累了，到了现在，我就希望哥几个能好好的，还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牛一吧嗒一口烟，“往多了想，总比往少了想强，我见过那个女的，直觉上不怎么好，感觉她心眼贼多似的。”
牛二说道：“一哥说的对，有些事不得不妨，咱们多防着点就好。”
张小白皱着眉头继续想着，脑子里将关于付雪的所有线索都过了一个遍。
突然停在某个点上，这个点很模糊，不知道是什么，却挥之不去。
张小白眉头皱的更紧。
牛一牛二见到他的表情，顿时停止说话，都在等待着。
张小白五指飞快的动着，就好像在空中弹着钢琴，忽然，五指停下动作，张小白睁开眼。
“还有一个可能性！”
牛一牛二同时问道：“什么？”
张小白说道：“如果是她假扮付雪呢？”
调查结果显示，付雪真实存在，没有什么疑点。
可这个人毕竟整过容，谁知道她整容前的模样，到底是不是付雪谁都不清楚。
牛一只感觉这个问题有些绕，非常烧脑，自行回避没有去想，只是一口一口的抽着烟。
牛二点了点头，“对，确实有这个可能性，如果她假装付雪，那么她是谁？”
张小白说道：“所以要弄清一点，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付雪？”
呼出一口气，张小白继续说道：“现在关键点有了，一个是弄清楚上一点，另一个是付雪那个空档期，如果这两点都可以证明她的清白，那么她真的就清白了。”
牛二说道：“好，那咱们继续调查！”
牛一叹口气，说道：“你们说的是啥我都不知道，还是你们调查吧，需要我的时候告诉我。”
打了个哈欠，牛一就要走。
牛二说道：“一哥，晓丰让我给你带句话。”
牛一问道：“什么话？”
牛二苦笑道：“一哥的救命之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只是他原话啊！”
牛一没好气道：“屁话！”
牛二说道：“一哥，要不你还是见见他吧，这兄弟够实诚。”
牛一骂了句滚蛋，然后就走了。
房间里剩下哥俩，张小白发着呆，问道：“晓丰是谁？”
牛二说道：“国安局的，一哥无意间救过他，养好伤之后便分开了，我当初在那行混，一哥就不愿意跟晓丰走的太近，怕影响他，所以很少联系。”
张小白哦了声，当初媳妇儿在米国的时候，一哥说拖个朋友找到的，原来是他。
“改天我得感谢感谢这个晓丰哥。”
牛二笑道：“我跟他说来着，他把你搞定了，一哥保准见你，改天在燕京见一面。”
张小白笑道：“那感情好。”
牛二突然收起笑意，说道：“小白，在那个小镇的时候，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真情假意
张小白震惊问道：“什么感觉？”
听牛二描述过，那只是一个很落后的镇子，很普通的村民，能有什么感觉？
牛二抽着烟，说道：“我怀疑我人跟踪人，有他么的没有证据，这话我不敢跟一哥说，怕他又骂我。”
张小白脸上显出凝重之色，这件事有点可怕，二哥有这种直觉，而自己也有不好的直觉。
可直觉到底能不能信？
张小白说道：“二哥，以后咱得注意安全了。”
如果真有人跟踪，二哥居然没有发现，可见对方是个高手。
牛二说道：“也可能是我乱想的。”
张小白认真说道：“总之不能大意就对了。”
牛二说道：“接下来咱怎么办？”
张小白回道：“继续调查吧，朝着那两个可疑点努力。”
……
……
北方，还是那个小镇，北风肆虐，雪片飞舞。
小镇上仅有的一个黑网吧里，男子在角落里玩着游戏，正是武林游戏。
ID叫弑天。
这个号是新号，老号叫“无忌”。
所以，他就是吴心。
消失了几年的吴心。
对话框突然亮起，一个人私聊信息，吴心点开一看，牛一发过来的。
“有没有兴趣PK一场？”牛一问。
“没有！”吴心答。
“脱掉衣服装备，我不占你便宜。”牛一说。
“说了没兴趣！”吴心说。
过了一会儿，牛一再次发了信息。
“看了你跟别人PK，总感觉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你想多了！”吴心回道，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那抱歉了！”牛一说。
吴心没有再回信息。
看了看时间，吴心下了游戏，点上一支烟出了门，骑着门口的摩托车出去。
白雪皑皑的地方留下一轮痕迹。
在火车站等了半个小时，吴心终于见到那个想念的女子，僵硬的脸上划出一种柔和的微笑。
仿佛冰山融化似的。
“等好久了吧？”付雪正了正吴心的狗皮帽子。
吴心说道：“不长，我在网吧玩了会游戏，天冷，咱回家吧。”
付雪坐在后座上，紧紧抱住吴心，冰天雪地里，一辆摩托车飞快行驶着。
河边的小木屋，一盏昏黄的灯，炉子被烧的通红，壶里的水发出咕咕的响声。
当啷一声，门被打开，两个人走了进去。
风雪跟着进来。
吴心赶紧关上门。
有些奇怪，看似简陋的小木屋，密封性却很好，风雪没有渗透进来。
屋内一片暖意。
付雪脱掉厚重的羽绒服，坐在那张单人床上。
吴心去外边忙活，从雪地里拿出一袋饺子进来，锅里放上水，水开之后饺子下进去。
没一会儿，两盘饺子便摆在一张小方桌上。
吴心笑道：“趁热吃。”
付雪坐在小凳子上，一口一口的吃着饺子，很饿很着急的样子，又感觉吃的很香很可口。
吴心没有吃，坐在她对面安静的看着她。
突然，吴心的脸色起了变化，那种柔和温暖的笑容消失，取代的是一种狰狞之色。
“你的脸怎么了？”吴心沉声问道。
她化着妆，并不容易看出来，但看得久了，便能看见还未褪去的淤青。
付雪捋了下垂下的发丝，说道：“没事，摔了一跤而已。”
吴心说道：“我不信！”
付雪抬起头看向他，说道：“你快点吃吧，不然都凉了！”
吴心说道：“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吃！”
就跟小孩一样，多么赌气的一句话。
但付雪却很在意，点上一支烟，说道：“因为那个计划，牺牲了一下自己，没什么大碍。”
吴心说道：“谁打的？”
付雪说道：“我雇佣的人！”
这属于自己打自己，这个仇没法报。
吴心脸上的狰狞之色褪去，又变成了一种心疼。
“何必这么伤害自己？我说过，你想报仇，我替你报，直接要了仇人的命就成了！”
付雪挪动这小凳子，挪到了对面，依偎在吴心的怀里，轻声说道：“他们不好对付的。”
吴心说道：“我有办法。”
一个手指挡在吴心的嘴上，付雪说道：“不要说傻话，即便能杀了他们，你也不能顺利逃掉，即便能逃掉，以后我不想过东躲西藏的日子。”
“听话，我会有办法的，这种报复比杀了他们还过瘾，如果有一天需要你，你再动手。”
吴心说道：“好，你先吃饭。”
付雪笑道：“咱俩一起吃。”
吴心乖巧的点点头，“好！”
吃过饭，吴心将东西收拾了一下，两人钻进被窝。
没有电脑，没有电视，甚至都没有可以坐的地方，只能在被窝里。
床很小，只有一条被子，付雪在吴心的怀里。
感受着她的温度，吴心脸色红润，发烫了一般，不停的咽着喉咙。
付雪像一只小猫，猫进了他的胸膛，发丝挠着他很痒。
不仅身体痒，心也痒。
付雪轻声说道：“这么忍着辛苦吗？”
吴心说道：“忍一忍……就好了。”
付雪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这种笑声好像能摄人魂魄，吴心听得六神无主。
但那种痒还在，而且越发强烈。
付雪说道：“要不……你要了我吧？”
吴心猛然翻下床，额角胸膛全是汗水，大口大口的喘气。
“不行！不行！我还要为你报仇，这身功夫不能毁了！”
付雪说道：“可，我不希望你这样难受啊！”
吴心冷静了下，明显好多了，咧开嘴嘿嘿一笑，“不难受，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美好的明天。”
付雪用力点点头，说道：“对，只要我报了仇，我们就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天涯海角，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吴心笑道：“我喜欢做个农民，盖几间房子，院子里种上各种菜，田地里种着粮食，再养上几头猪，几只羊，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
付雪笑道：“你喜欢做农民，我就陪你做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要咱俩在一起，无论什么日子都是美好的！”
……
……
两人说着话，谈论着未来。
不过一个有心，一个无心。
一个真情，一个假意。
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 一个任务
三年前的一个夜晚，付雪被几个男人耍流氓，“巧遇”刚刚搬砖回来的吴心，然后上演了一段英雄救美的老套故事。
很俗，很老套，甚至很假。
但吴心没有任何怀疑。
吴心是一个醉心武术喜欢板砖的大男孩，追求武侠小说里那种快意恩仇仗剑天涯的江湖。
而就是这么一个很俗套的故事，却满足了他的心愿。
自此，两人相视。
然后才是慢慢的相处。
在生活中，吴心就是一个大白痴，不懂人情世故，不会人际交往，连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懂。
例如，面粉是什么做的？生长大米的植物叫什么？煮面条是水开了放下面还是怎样？
他一概不懂。
在他的世界只有武术和搬砖。
在那段时间里，吴心的生命中多了一个女人，一份温柔，一份无微不至的照顾。
每天回到家就能吃到可口的饭菜的感觉真好，是他从未尝试过的。
而每天都发生的事情，渐渐就变成了一种习惯。
吴心是一个不想改掉习惯的人，尤其是他认为舒服的习惯。
半年之后，付雪将他带到这个地方，他说在极寒之地练武进步会更快。
付雪陪着他在这里生活了半年，就是这个小木屋里，教会了他很多东西。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以及告诉他白面是麦子做的，生长出大米的植物是水稻。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是喜欢的，吴心便学会了这些。
看上去，就像一个巧妇调教憨夫的故事。
在这相处的一年里，不知不觉，吴心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除了练武术是自己的事情，他所做的所有事情全部围绕着她。
换句话来讲，她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不求回报。
不计后果。
甚至，不要命。
随后，付雪在潜移默化中向他透漏一些个人的信息，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全部告诉了他。
与吴心相处，付雪掌握着一个原则，关于那些事没有任何隐瞒，跟他讲的全是真的。
过往以及计划。
说完那些，付雪说要出去报仇。
吴心说他也要去。
付雪让他好好练功，练好之后才能帮他。
他就一直在这里练功。
冷静之后，吴心又钻进被窝，付雪又回到他的怀里。
吴心说道：“我可以跟你说件事吗？”
付雪说道：“当然可以！”
吴心说道：“其实，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其实不仅不喜欢，而且很反感，尽管这张脸比那张脸更美，但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
那张脸看上去更舒服，因为习惯。
付雪说道：“我答应你，报完仇之后我就换回来。”
吴心开心的笑了笑，“好！”
付雪闭上眼，说道：“睡吧！”
吴心乖乖闭上眼，“好的。”
没一会儿，鼾声起来，吴心熟睡。
付雪则睁开眼，还是贴在他的怀里，看了一眼熟睡的他，露出一抹微笑，然后再次闭上眼。
在他的怀里，总感觉很踏实。
……
……
当付雪醒来时，炉子上放着早饭，粥和咸菜。
屋外传来练武的声音。
简单吃了几口，付雪推开门。
阳光刺眼。
白茫茫的雪地中，一个赤着上身的男子挥舞着双拳，忘情的练着武。
每天，不管她在不在，吴心都是这样过的。
春夏秋冬，寒来暑往。
练完之后，吴心拿起线条上的毛巾擦了擦身子，这才返回屋里。
“吃了？”吴心问。
付雪点了点头，“吃过了。”
吴心说道：“这次熬的怎么样？”
付雪挑起大拇指，“技术有进步。”
就像一个学生得到了夸奖，吴心开心的笑了起来。
两人围着炉子，付雪伸出双手在上边烤着，不习惯这里的温度。
吴心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却一点都不冷。
付雪拿出一支烟，贴在烧的发红的炉壁上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吴心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付雪说道：“你让我留多少天，我就留多少天。”
吴心想了想，说道：“明天就走吧。”
付雪笑道：“为什么？你不想我吗？”
吴心说道：“做你的大事去，早点做完，我们就可以一辈子都在一起了。”
付雪脸上有些感伤，喃喃说道：“好。”
一阵沉默。
付雪突然说道：“有件事需要你做。”
吴心神情为之一变，跃跃欲试的样子，“需要我干嘛？”
付雪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写了一个名字和地址，递给吴心。
“这个人是仇人，做掉他！”
吴心仔仔细细看着那张照片，看了良久，死死记住那张脸那个名字以及地址，然后将照片扔进炉子里。
“记住了。”
看着这样的举动，付雪愣了下，然后笑道：“真记住了？”
吴心认真点点头，“你的事，我都能记住。”
付雪掏出一张纸，说道：“这是计划！”
吴心看了下，将那张纸装进兜里，“什么时候动手？”
付雪说道：“随你，不是很急。”
吴心说道：“你走之后，我就出去。”
付雪说道：“走之后，将这个屋子烧掉，以后不用回来了。”
吴心说道：“以后我就可以在你身边了吗？”
付雪说道：“还是不行，我在那边，你太容易暴漏，不过你应该有事情做了。”
吴心说道：“好，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
……
这一天，两个人就在屋子里聊天，没有话题就沉默，想起来什么就说什么。
第二天，吴心送付雪去县城。
还是那辆摩托车，付雪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紧紧抱住他。
摩托车不挡风，但他宽厚的后背却让她很踏实。
临别之际，没有什么寒暄，吴心不会讲什么话。
付雪说道：“回吧，我走了。”
吴心说道：“看不到你的时候我就走。”
付雪转身去候车室，吴心目送，直到她消失，他才离去。
火车缓缓开动，付雪坐在窗口，呆呆的望着窗外。
每次离去，总有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那么多男人，唯独在这里最踏实。
但她很不喜欢这种情绪。
视线里忽然出现一个身影。
吴心靠着摩托车，嘴里点根烟，咧嘴一笑。
付雪心里很暖，微微一笑。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都不简单
将近十天的调查，牛二再次返回唐城，匆匆来到百宝箱科技。
办公室里，尤乐依旧在汇报着项目进展情况。
很顺利，按照这个速度进行，四月份应该能开业。
张小白正想说些什么，牛二便敲门而进。
尤乐客气的跟牛二打了声招呼。
张小白说道：“尤乐，咱们稍后再谈，我跟二哥有点事。”
尤乐走出去，张小白问道：“查出什么了？”
这几天里，牛二顺着两个方向查，一个是付雪空挡的那几年，另一个是那个人有没有可能并不是付雪。
牛二说道：“那几年是真不好查，一点线索都没有，关于第二点倒是有个疑点。”
张小白问道：“什么疑点？”
牛二说道：“我走访了付雪的几个大学同学，她们说付雪除了画画之外并没有什么才艺。”
在直播中，这个付雪唱歌跳舞演戏无所不能，但是之前从未表现过，确实是个疑点。
张小白皱了皱眉头，说道：“这确实是个新情况，跳舞可以练一下，吃吃苦能练出来，但是唱歌和演戏得凭天赋，看来她越来越可疑了。”
牛二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也只算个疑点而已，付雪本来就比较内向，或许有天赋从来没有展露，也有这个可能性。”
张小白说道：“对，可以从这个方向捋捋，但不能通过这个就认定她不是付雪。”
牛二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么的，如果这个人真不是付雪，可太狡猾了，这个事真不好断。”
张小白笑道：“看事态发展吧，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如果是假的，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
牛二问道：“她入职了吗？”
张小白说道：“薛紫说昨天报到，今天正式入职。”
牛二说道：“我觉得你应该换个思路，与其咱们无头苍蝇的乱飞，不如从她这下手，你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张小白想了想，说道：“有道理。”
……
……
一身职业装的付雪第一天上班，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有善意有惊愕当然也有厌恶。
一些加入公司的，不了解情况的同事们表露出足够的善意，尤其是那些男人们，因为见到了一个跟大明星极像的大美女。
老人们知道大老板和周舟的渊源，也听过到过一些小道消息，据说这个人已经被淘汰了，为什么又进来了？
不满的目光来自于高层，尤其是李宝两口子，看见付雪只觉得恶心。
两人曾经在私下里谈论过这事，小宝说白哥已经被这个小妖精迷的神魂颠倒了，夏至却有不同意见，觉得白哥这样做有他自己的想法。
但无论如何，他俩都接受不了这个人，也不想搭理她。
可越是不想见，偏偏又能遇见。
公司的咖啡厅。
李宝见到了迎面走来的付雪。
付雪匆匆上前几步，深深鞠了一躬，“李总好！”
李宝扯了扯嘴角，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要让我抓住你。”
付雪迷茫而怯弱的说道：“李总……我……”
李宝哼道：“白哥只是一时想不通，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付雪委屈的说道：“李总，我没想做什么的，我……”
李宝摆摆手，说了一句等着瞧，直接走了过去。
付雪有些拘谨的要了一杯咖啡，然后坐在角落里，没有人能看清她表情的地方。
这时候，那种拘谨忐忑才慢慢收敛，嘴角划出一个满意的弧度。
通过李宝的态度可以推断出一些事情来。
张小白让自己进入公司，并没有取得所有人的同意，昨天入职的时候见过薛紫，她没有什么表现，可以看得出来，这位CEO的城府很深。
李宝是张小白的好兄弟，明显持反对意见，对自己进入公司这件事极其不满，如果继续下去变本加厉的话……
有可能影响这哥俩的感情。
百宝箱科技里，李宝是技术核心，如果把他搞掉，这个公司便失去了动力。
想到这，付雪喝了一口咖啡，味道确实很好。
因为心情不错。
继续分析，这个李宝如同传闻中那样，只有技术没有脑子，不会为人处世更不会逢场作戏，是个突破口。
百宝箱科技最重要的三个高层如今见了两位，薛紫很难对付，在她面前要老老实实，先不去招惹。
李宝最容易对付，可以打打小算盘。
还有一个夏至，也就是李宝的妻子，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态度。
以后再说吧。
巧了，想什么来什么。
夏至也来到咖啡厅，从夏至身边走过，但没有看她。
付雪其实已经见到夏至，只不过装成不认识的样子，因为在公司里确实没有见过她。
不过在自己的心里，张小白身边这些人的面孔，已经牢牢记下。
收起所有思绪，付雪又装成了那个新入职的小同事。
夏至端着一杯咖啡坐到付雪对面。
付雪抬起头，露出善意的微笑，“您好！”
夏至伸出手，笑道：“你好，我是夏至！”
付雪顿了一下，然后立马站起身，又鞠了一躬，“夏总好！”
夏至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付雪神情显的很激动。
夏至笑道：“别介意李总，他这个人就是直肠子，心里藏不住事儿，因为白哥让你进来，他一直持反对意见，所以对你比较不满。”
“但他人不坏，以后他如果故意针对你，直接跟我说，看我怎么收拾她。”
就像一个大姐姐，夏至说着一些关心安慰的话。
付雪显得比较感动，“谢谢夏总，我对李总没意见的，其实……”
夏至风淡云轻的问道：“其实什么？”
付雪微微低下头，“其实我也觉得这么做错了，不应该学她来着，更不应该开直播，给你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其他的不讲了，以后看我表现，我绝不会再做让你们失望的事情。”
夏至笑道：“没事儿，我们这帮人都听白哥的，你别让白哥失望就好。”
拍了拍付雪肩膀，夏至说道：“好好干啊！”
然后便离开。
付雪微微挑了眉头，心想张小白身边的女子可都简单啊！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人设
李宝坐在办公室里，将双腿搭在桌子上，赌着气抽烟。
夏至推门而入。
李宝急忙把腿放下，烟头蹭到裤子上，使劲拍了几下。
夏至坐到沙发上，没好气的说道：“再过段时间你就是上市公司的高层了，就不能注意点素质？”
李宝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坐在沙发上，谄媚道：“以后我一定注意！”
夏至瞥了一眼，叫道：“他么的烫了这么大一个洞，以后你还咋穿？五千多块钱的西装啊！”
河东狮吼，李宝第一想法是赶紧走。
可显然走不了，只能耐着心听着数落，而且脸上还要表现出知错就改特真诚的表情。
数落好一阵子，夏至长长叹口气。
李宝等了一会儿，确定她已经消气了，才问道：“试探的怎样了？”
夏至的脾气就是这样，一阵一阵的，来的快去的也快，“试探不出来，那个家伙，不是菜鸟，就是他么的老狐狸。”
李宝笑道：“素质，注意素质，别他么的。”
夏至挑了挑眉，李宝赶紧干笑。
夏至说道：“别管了，这事咱俩管不了，你不用担心，咱们都能想到的事白哥能想不到？”
李宝说道：“我就怕白哥思念周舟太重，把她当成替身了。”
夏至说道：“不可能，白哥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
……
……
付雪刚坐到格子间的办公椅上，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号码，付雪立马接听电话，紧张的叫了声薛总。
“来我办公室！”
付雪匆匆忙忙来到CEO办公室。
“薛总，您找我！”
薛紫还是那种面无表情，在公司里，无论是谁，她基本上都是这种表情，在李宝和夏至面前也是一样，除非张小白过来。
“大老板找你！”
一说大老板，公司都知道指得是张小白，员工们也都这么称呼，但付雪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付雪露出茫然之色。
薛紫挑了挑眉，“白哥。”
付雪惊诧道：“啊？白哥找我？”
薛紫皱了皱眉，“白哥不是你叫的，称呼他大老板就成！”
付雪哦了一声。
薛紫说道：“那你还不去？”
付雪站起身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又返了回来，“薛总，大……大老板在哪？”
薛紫说道：“二层，一间没有标记的办公室。”
付雪小跑出去。
薛紫喃喃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
……
……
二层楼全是负责小苹果项目的人，张小白的门上没有任何标记，但谁都知道这间屋子属于谁。
付雪敲了敲门，然后走进去。
张小白放下一份文件，说道：“坐吧。”
在张小白面前，付雪展现的不一样，不是职场菜鸟，没有紧张忐忑，只是在笑，笑的很单纯也很傻。
张小白说道：“你喜欢吃什么？”
付雪又懵了，“啊？”
张小白说道：“你喜欢吃什么？晚上请你吃个饭！”
付雪激动的说道：“真的？”
张小白看了看表，“我给你五分钟时间，想好吃什么。”
说完之后，张小白继续看文件。
付雪好像什么都没想，就静静的看着他，确切的说是欣赏，眼睛里全是崇拜和迷恋。
五分钟到，张小白抬眼又问道：“吃什么？”
付雪嘿嘿一笑，“吃啥都行！”
张小白说道：“西餐怎样？”
付雪小鸡啄米般点头，“好呀好呀！”
张小白说道：“你先回去，六点再楼下等我！”
付雪哦了声，略有些失落的样子，然后缓缓走出去，一步三回头。
刚到公司，付雪没有什么事情做，回到办公桌前发着呆。
房间里有摄像头，神情上不敢有所表现，此时的表情应该是极其不解。
他为什么请自己吃饭？
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这么多年的调查准备，太了解张小白那个人，他绝不是那种见到女人就想泡的人，至少目前为止，也不会将自己看成周舟的替代品。
那么恐怕只有一个目的。
他想试探，前不久还让牛二去调查自己，没有调查出什么来，看来是要亲自动手。
付雪低着头，在纸上乱写乱画，脑子里则想着整个故事的脉络，确保不出纰漏，确定没有疑点。
不知不觉到了下班时间。
五点半下班，人们陆续走出去。
付雪一动不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两个男生走过来，都是新来的同事，其中一位笑道：“美女，怎么还不走？”
付雪抬起头，紧张的说道：“等……等会，我还有点事。”
通过下午的事情，付雪告诉自己必须要警惕，无时无刻都要保持自己的人设。
内向，腼腆，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一个职场菜鸟。
人外形可以变，技能可以学，但性格这个东西不能轻易改变。
另一个男生笑道：“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咱们都是新来的，认识认识。”
付雪说道：“不……不了，我真有事。”
男生有些尴尬，说道：“那好吧，咱们改天再约！”
付雪红着脸嗯了一声。
两男子走出去，边走边嘀咕。
“感觉没谈过恋爱似的，一说话就脸红。”
“不可能，她这么漂亮的女孩，不会没有谈过恋爱？”
“你说她是整成这样的？还是长的就跟周舟很像？”
“说不好，估计是长成这样，谁愿意整成一个死人啊？”
两人走进电梯依然在谈论。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我说两位，小点声行不行？你们胆子咋这么大呢？不想要这工作了是吗？”
两人认识，本部门的一位同事。
“李哥啊，怎么了？话说的这么严重！”一男生笑道，显然还没当回事。
那位李哥哼了声，“得，权当我没讲，你俩就早点死吧！”
“李哥，到底咋回事，你跟我说说。”另一个男生紧张道。
老同事指了指摄像头，做了个嘘的手势，顿时安静下来。
出了电梯，走出公司大门，三人停下脚步。
一男生给老大哥上了根烟，“李哥，跟我们讲讲呗。”
李哥说道：“来龙去脉不说了，太长，以后记住一点，在公司里别谈论周舟，还有一点，别打那个姑娘的主意，知道吗？”
“为什么啊？”另一个男生显然不甘心。
李哥冷哼道：“那姑娘可不是你们的菜！”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崩溃
三人在楼下抽着烟，老大哥也是好心，善意的提醒着两位新人。
付雪这时也走了出来，就在大门口。
“别看了，走吧！”老大哥拍拍两人的肩膀说道。
“她不是有事吗？”
“好像在等人。”
显然这俩人没有走的时候，而是想看个究竟。
付雪双手拎着个小包，规规矩矩的站在大门口，不时向里边张望着，确实像在等人。
这时，百宝箱大楼的自动门打开，张小白走了出来。
付雪赶忙跟了上去，神情比较雀跃，很老实就像个小鹌鹑似的跟在张小白身后。
两人上车离去。
新来的那俩人视线随着而去。
老大哥笑道：“别看了，走吧！”
“那人谁啊？”
“谱怎么这么大？”
从始至终，那人都没有搭理付雪。
而付雪可是他们心中的女神。
两人很是不平衡。
大老哥冷哼道：“你俩是傻子吗？连那位都不知道？”
“他是谁？”一人问道。
老大哥哼了一声，迈步离去，不过还是告诉了他们答案。
“大老板！”
哥俩面面相觑，然后赶紧逃离。
那就是传说中的大老板啊！
从进公司的时候就知道百宝箱科技有一个大老板，但从来没见过，没成想在这种场合见到了。
也是真够打脸的。
再多的想入非非也只能被现实击碎。
……
……
卢浮宫西餐厅，柔和的灯光照耀着付雪那张清秀的脸。
牛排，红酒，沙拉。
付雪胸前围着西餐厅那种白色餐巾，左手叉右手刀，切一小块牛排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然后喝一小红酒。
比较文雅端正，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反观张小白，还是跟从前一样，没有那么多规矩，从不分什么左右手刀叉，怎么顺手怎么来。
将牛排全部切成大块，然后先消灭掉，最后半杯红酒直接干掉。
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张小白说道：“有问题要问你。”
付雪赶忙停下用餐，放下刀叉安静的看向张小白。
张小白十指交叉，目视对面人，说道：“首先我得谢谢你，没有再直播，毕竟你放弃了不小的利益。”
不管那一百万直播人数是怎么来的，如果再继续下去，付雪离大网红肯定不远了，到时候直播带货加上打赏，不会是一个小数字。
这点常识张小白还是有的。
付雪轻声说道：“不用的，以前跟你讲过，我不是为了赚钱，再说我也不缺钱。我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只想离你更近一些……”
张小白摆了摆手，付雪没有再说下去。
张小白继续说道：“坦白讲，我现在还没有真正信任你，总觉得你是抱有什么目的来到我身边的。”
付雪点头道：“对呀，我是有目的呀，就是想在你身边，当然我没有想得到什么或是破坏什么。”
张小白微微眯起眼，说道：“我指得是……例如复仇！”
“啊！”付雪似乎没听懂。
张小白没有解释，只是直视她，明显有审问或是试探的意味，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睛里得到答案。
一个傻子都能明白这种眼神，付雪并不傻，渐渐的眼中显出一种极大的委屈感，甚至屈辱感。
付雪红着眼眶说道：“原来是这样！我真的没想到，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复仇？是你心里太阴暗还是你电影看多了？”
张小白说道：“我是一个极端怀疑论和阴谋论者，对于生命中出现的一些反常事件或者人，会以一种最坏的结果去考量，所以，很抱歉我首先想到了这一点。”
“你，在她去世五周年的日子里突然出现，这个时间点足以让我想到很多，还有你的那些所谓的漫画情话，在我看来是一个用心良苦的精心布局，我并没有完全相信。”
听到这些话，两串泪水从付雪眼睛里滑出，她哽咽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让我靠近你？”
张小白不为所动，说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只是让你不再直播。”
付雪似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吼道：“那你跟我说呀，只要你说我就不会直播了！”
所有人都看向这边，张小白没有理会众人的眼光，也没有在乎付雪那种近乎于崩溃的神情，沉声说道：“我想近距离观察你。”
这一句话，直接将付雪拽到崩溃，趴在桌上痛苦流涕。
张小白依然没有管她，倒上红酒，一杯又一杯。
良久后，哭声渐渐消失，付雪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张小白，我感觉从未认识你！”
张小白冷声道：“你确实从未认识过我！”
付雪说道：“你太阴暗，心太狠，太自负，太自以为是！”
张小白冷笑道：“所以呢？”
付雪说道：“所以，我不想再喜欢你了。”
张小白说道：“那我得谢谢你！”
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付雪哽咽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对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啊？”
仰着头，不顾任何场合，付雪哭嚎不止。
张小白等了一会儿，说道：“所以，你要证明你的清白！”
闻听这句话，付雪顿时停止哭泣，用袖子抹了抹脸，说道：“怎么证明？”
张小白说道：“你先吃完！”
付雪再也不顾及淑女形象，撕出餐巾，仿佛杀人似的切着牛排，然后狼吞虎咽。
吃完之后，跟张小白一样，喝掉半杯红酒。
付雪红着眼睛看向张小白，“我吃完了。”
张小白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她的做法，“我问你问题。”
付雪说道：“我回答。”
张小白问道：“说说你的经历！”
付雪问道：“我能吸根烟吗？”
张小白说道：“这里不允许吸烟。”
付雪喝道：“我问你允许不允许，我不在乎别人！”
张小白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付雪从包里拿出烟，颤抖的手点着，狠狠吸了一口。
服务员很准时的走过来，礼貌说道：“对不起女士，我们这里不允许吸烟。”
付雪冷冷的盯着服务员，“对不起，我就想在这吸烟。”
张小白冲着服务员笑道：“没关系，我跟你们老板是认识，所有的后果我承担，我叫张小白。”
听到这个名字，服务员更加客气，“张总，那您慢用。”
付雪视线落在张小白脸上，“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