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 忌日
2016年，冬。
周舟五周年忌日。
朋友们不自觉的形成了默契，在每一年的这一天来到顶峰公寓，既相聚又祭奠周舟。
大人小孩，男人女人，站立在周舟坟前，神情肃穆。
张小白轻声说道：“放心吧，大家都好！”
三鞠躬。
祭奠完毕。
……
……
回到公寓里便各玩各的。
男人们打游戏健身，女人们打麻将唱歌，孩子们也不粘着大人，听张苏心指挥捣着各种乱。
牛一牛二赵天豪等人在健身房，擂台上，张小白和刘铁英戴着拳击手套切磋。
刘铁英跟牛二相差无几，以前张小白根本不是对手，不过经过这几年的学习锻炼，加上戒了烟体能有所增长，倒是能试一试。
不过最终张小白还是没有敌过刘铁英，被一拳撂倒。
众人好像特别痛快，齐声叫好。
张小白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跳下擂台坐在休息区。
刘铁英正嘚瑟呢，程是非跳了上去，他立马傻眼。
张小白笑了笑，收回视线看向牛一，“一哥，还没有吴心的消息？”
牛一摇摇头，说道：“没有，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
前两年偶尔还通个电话，因为武林大会两人算作朋友，有次吴心路过唐城特意来找牛一，不过没有来顶峰公寓，只是吃了顿饭随便聊了聊。
这两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了，不但电话打不通，就连武林游戏也都不玩了。
一问一答，两人只说了两句话，台上的刘铁英便躺在地上了。
张小白使劲一拍手，叫了一声好。
一哥看了看表，说道：“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张小白叹了口气，说道：“走呗，实在惹不起呀！”
说完话，张小白拿起手机，在男同胞的微信群里发了条消息。
“都别玩了，该做饭了，不然她们要发威啦！”
每次都这样，女人们负责吃喝玩乐，男人们伺候她们吃喝玩乐。
上哪说理去？
饭菜很简单，包饺子弄了几道菜，人多忙活一阵便完事。
要说最乖的是张小白的千金张苏诺，这个名字是苏彤起的，可比老大的名字好多了，一诺千金之意。
小苏诺不跟孩子们玩，跟着父亲捏饺子打杂，做的也是有模有样。
张小白揉了揉闺女的小脑袋，笑道：“叫人吃饭了！”
小苏诺颠颠的跑出去，先去外边找哥哥姐姐们，孩子们玩的正开心，小苏诺就说了一句话，“哥哥，吃饭了！”
一般玩到兴致的孩子很难叫，可小苏诺的一句话，张苏心直接带着这帮孩子往餐厅跑。
小苏诺又去了麻将室练歌房，“姑姑们，吃饭了！”
一句话就好使。
幸亏当时设计的好，这个餐厅足够大，不然容纳不了这么多人。
三张大桌子，人们坐好。
张小白左手边坐着苏彤，右手边却空缺，桌上摆了一双碗筷一个杯子。
张小白端起杯，说道：“照旧，第一杯敬周舟！”
张小白将旁边那杯水洒到地上，喝下自己那杯，众人跟随。
……
……
吃过饭，又是各干各的，有人在客厅聊天有人出去玩耍。
李向龙和杜梦妮两口子喝着茶水交谈甚欢。
张小白瞥了一眼他俩，说道：“你俩够了啊，老夫老妻的了，还这么腻歪。”
别的夫妻来这里都分开，男人跟男人玩，女人跟女人玩，可这两口子是形影不分，最可气的是李向龙，既不玩游戏也不健身，跟着杜梦妮打麻将，而且还不打就在她身后看着，棋牌室三张麻将桌就他一个男人。
李向龙和杜梦妮同时看向张小白，齐声说道：“管得着吗？”
得，还真心有灵犀。
张小白笑了笑，问道：“你俩真不准备要孩子了？”
结婚这么多年，这俩人始终没孩子，张小白曾经以为是谁身体有问题，后来问李向龙才知道是故意没有要。
李向龙说道：“要孩子干嘛？不嫌闹腾的。”
张小白视线落在杜梦妮脸上，问道：“梦妮，是你的意思吧？”
杜梦妮说道：“是我的意思，不过他也同意了！”
张小白没好气道：“废话，他那么宠你，你不说啥是啥？”
李向龙辩解道：“即便我媳妇儿不说我也不要啊，你可别瞎讲！”
张小白翻了个白眼，“你丫有病吧？”
这次杜梦妮竟然没怼张小白，说道：“这样也挺好，跟我小姑他们一样，以后啥事都不用操心，老了就游山玩水。”
李向龙点点头，“那才是美好的生活啊！”
张小白说道：“梦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这么做太不至于了。”
其实包括李向龙和杜家人，只要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怎么想的，无非就是不想再参和杜家继承这种事了。
杜梦妮轻声说道：“一方面而已，我确实不喜欢喜欢小孩子。”
张小白继续劝说，“等你有了孩子就喜欢了。”
杜梦妮笑道：“算了，你别劝了，这种话我妈说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张小白轻叹一声，说道：“成吧，不管怎样我希望你俩好，只要向龙兄没意见就成。”
李向龙换了个话题，问道：“登峰钢铁现在如何？”
张小白笑道：“这事你得问小妹，她最了解了。”
鲍小妹和王成功也在客厅里，两口子许久未见正在说着话，腻歪程度不比那两口子差多少。
听到叫自己，鲍小妹笑道：“好，好得不得了，这几年钢铁行业已经稳定，登峰钢铁发展没少赚钱。”
唐静又给牛一生了个儿子，现在基本上把重心放在家庭上了，小妹虽然还是所谓的总经理秘书，不过在登峰钢铁说话一言九鼎。
说她是一把手都没人有意见。
李向龙问道：“这行业终究是以吃资源为代价，现在虽然赚钱，不排除被打压的可能。”
以前确实发生过这种事，李向龙给提了个醒。
张小白摇摇头，说道：“向龙兄此言差矣，最近我听说了一个新看法，倒是很有道理。”
李向龙问道：“什么看法？”
张小白问道：“你知道人均钢铁存量吗？”
李向龙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真没听过。”
张小白说道：“字面的意思，你应该懂，我只告诉你一个事实，咱们国家人均钢铁存量比米国低太多，往深了想一想，你就明白这个道理了，钢铁存量关乎到一个国家，如同粮食一样重要。”
“所以，咱国家钢铁行业现在进入平稳发展阶段，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危机的。”
李向龙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鲍小妹笑道：“怎样？我哥是不是很厉害？”
李向龙说道：“他之所以厉害，是因为有你这么个妹妹。”
鲍小妹说道：“要我说还是梦妮姐最幸福，这姐夫多会讲话？”
几人正聊着天，小光头李宝突然跑下来，说道：“白哥，玩游戏了，一哥又要单挑咱们。”
张小白问道：“谷哥在不？”
李宝说道：“在啊，他不在怎么打？”
张小白又问道：“这回一挑几？”
李宝笑道：“他说随便。”
张小白一看机会来了，站起身撸起袖子，便走便说道：“报仇的机会来了！”
现在武林游戏PK规则再次改变，没有什么限制，群战怎么打就成。
一哥既然说随便，那就把所有人都叫来，人们被虐的次数太多了，只要会玩的都来了。
机房里一阵大战，足足打了一个小时，最后还是一哥胜了。
一片哀叹之声。
牛一大笑道：“爽快！”
李宝感慨道：“一哥的水平又涨了！”
张小白说道：“不知道无忌怎样了？此消彼长，如果他没有长进，恐怕距离一哥越来越远了。”
薛紫也来参加这场大战，说道：“一哥现在已经是武林游戏神一般的存在了，而且是唯一的神！”
张小白突然问道：“按目前的进度，还有多久能上市？”
从夏天开始，百宝箱便筹备上市的事情，张小白觉得网络科技公司还是得走上这条路，不然别人看不起。
薛紫答道：“最晚明年夏天。”
张小白点点头，说道：“抓紧吧！”
薛紫手机突然响起，接完以后挑起眉头，“白哥，你得去公司一趟！”
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不是她
无论在实力以及盈利方面，如今百宝箱科技已经超越少杨科技，成为国内网游行业的老大，只不过因为没有上市，并没有一个具体的价值，所以暂且列为第二。
这也是张小白要求上市的原因。
今天百宝箱科技正在招聘人，就是这么点小事却经过了CEO薛紫。
张小白问道：“怎么回事？”
手机微信声响了一下，薛紫让张小白看了一张图片。
张小白只是看了一眼便拔不出来，震惊道：“这……她是谁？”
图片是一名女子，穿着小制服西装，最重要的是那容颜跟周舟很像，不，应该说极像。
薛紫说道：“公司正在招聘漫画师，她是应聘者。”
张小白站起身，说道：“看看去！”
周舟走之前发的最有一个朋友圈是一张笑的很灿烂的照片，并且配上文字，“姐走了，十八年以后还是一朵花！”
如果再过十八年见到这个女子，张小白肯定会以为她是她的转世，然而这才五年。
张小白和薛紫来到公司，首先见了负责面试的人资部部长谭雅，跟随薛紫好多年现在已经成为元老级别的人物了，对于张小白的事情有一定了解，所以才特意发了那张照片。
谭雅有些忐忑，毕竟还没怎么跟大老板对过话，而且她不知道发照片到底对不对，或许应该直接把那人淘汰？
张小白看出谭雅的紧张，说道：“你做的很对，介绍一下她的情况。”
有了这句话就放心了，谭雅说道：“她叫付雪，今年二十五岁，不是大学毕业生，但是画画极有天赋，秉着薛总提倡的不拘一格招聘人才的标准，就像考虑考虑她，可是面试的时候发现她……”
发现她跟周舟太像了，张小白和周舟又是那样的关系，谭雅便不知道该不该录用她，坦白讲，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恐怕已经将她录取了。
薛紫说道：“看看她的作品。”
谭雅早有准备，从档案袋里掏出一沓纸递了过去。
张小白对这些不懂，薛紫业务能力很强，对此颇有研究，翻了一遍后点点头，说道：“白哥，确实很有天赋。”
张小白却没有回答，也没有看那些作品，视线落在窗外若有所思。
薛紫和谭雅不敢打扰，耐心的等待着。
良久后，张小白喃喃道：“世界上真有长的这么像的人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有这么像的人，但这么巧被自己遇见了？
他相信有，但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
薛紫试探性说道：“这个职位其实没那么重要，不然别考虑了？”
张小白说道：“先看看情况。”
事出无常必有妖，张小白是个怀疑论者，他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如果不是巧合，那么这个人到底什么目的？
谭雅将付雪安置在会议室里，当三人走进之时，那名女子顿时站起身，眼睛却离不了张小白了，而且散发着亮光。
谭雅介绍道：“这位是张总，这位是薛总！”
付雪赶忙伸出手，神情甚是激动，“张总好！”
她只记得张总，却忽略了身边的薛总。
薛紫挑了挑眉头，不是感觉自己被轻视，而是她对白哥的态度显然不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
百宝箱三位高层坐在一边，付雪坐在另一边，彼此对视着。
付雪的眼里仿佛只有张小白，而且那眼神有些花痴。
张小白并没有回避她的眼神，仔仔细细打量着，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甚至言谈举止一颦一笑跟周舟都很相似，仿佛唯一不同的是她眉间没有那颗美人痣。
张小白突然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付雪惊诧道：“啊？我……怎么了？我没什么目的呀！”
张小白直视对面女子，“你整容了吧？”
付雪笑意盈盈的脸色渐渐收敛，变成一种愧疚，她缓缓低下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沉默便是承认。
其实张小白不知道她有没有整过容，他可不会看这个，只是纯属不相信而已。
张小白沉声问道：“为什么？”
付雪再次抬头，眼里透着可怜，“我……我想离你近一点，仅此而已。”
张小白挑眉道：“你认识我？”
付雪睁大眼睛使劲点头，“认识，我早就认识你了，只不过……你不认识我。”
张小白不耐烦的说道：“对不起，我不管你什么目的，但请你离我远一点！”
付雪痛心道：“张总，请你相信我，我真没什么目的，我会画画，画的很好，我一定会把工作好的，张总……张总……”
张小白已经起身离去，薛紫跟随。
剩下的事情交由谭雅，“你也看到了，大领导都发话了，我也没办法，对不起，百宝箱科技不能录用你。”
谭雅确实很爱惜这个人才，单从画画的造诣上来看，她确实应该拥有这个机会，但是她太有心计了，居然做这么蠢的事情。
付雪失魂落魄的走出去。
……
……
一段小插曲之后，张小白重新回到顶峰公寓。
大人们小孩子们仍旧在玩耍。
难得一次聚会，难得一次放松，也就这两天，回去后各自操劳。
魏微带着一大帮孩子玩丢手绢的游戏，张小白坐在马扎上一边看一边晒太阳，倒是有点老爷子的感觉。
魏微让他们自己玩，走到张小白背后轻柔着肩膀。
张小白闭上眼做享受状，“舒服！”
魏微问道：“刚才什么事？”
张小白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魏微笑道：“肯定是爱慕师傅，不过做的过分了。”
张小白没有说话，真不知道那个女人得了什么病，或许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总之不招惹就好。
即便她不整容，即便她眉间有颗美人痣，她也不是周舟。
周舟只有一个，在张小白心底藏着。
魏微说道：“过几天尤乐要过来。”
张小白睁开眼，问道：“还走吗？”
魏微笑道：“你希望他还走吗？”
张小白笑道：“那个家伙终于学成归来，百宝箱科技正是用人之际，当然不希望他走了，另外你也……”
张小白没继续说下去，却感觉到魏微力道加重。
张小白说道：“徒儿啊，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那俩傻子都苦哈哈的等你呢，你倒是给他们个答复呀！”
高峰依旧在燕京跟王长虎守着希望基金，而且越做越出色，已经成为了人们信赖的基金会。
尤乐在一个大型网络公司一步一步做到高层，如今要回唐城帮师傅。
这俩人都没有结婚，一直等待魏微。
魏微说道：“师傅，我早就跟你说了，我这辈子都不想结婚。”
张小白轻叹一声，“你这是何必呢？”
魏微轻声道：“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活法，不是吗？”
张小白不置可否。
“呦呵！真够潇洒的，小魔女，来，给师叔也捏捏肩！”田野搬了个马扎坐到张小白身旁。
魏微切了声，说道：“田总身价太高，我可不敢捏，万一一不留神给捏坏了，我可赔不起！”
田野说道：“这小丫头，怎么跟你师叔说话呢？”
张小白笑道：“还小丫头？都三十岁的人啦！”
魏微哼道：“不理你们这俩老家伙了！”
这几年大方地产发展相当快，住宅商城和旅游三条腿走路，市值已经超过了方刚地产。
真正做到了房地产行业的老大，田野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田野说道：“老大，你的百宝箱赶紧上市吧，不然跟我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张小白笑道：“我上市可不是为了你，而是把少杨科技干下去。”
田野点点头，说道：“对，必须把少杨科技干下去，吕小强那孙子太他娘的讨厌了。”
张小白收起笑意，低声说道：“老三，吕小强其实不是表面中的样子。”
田野皱眉道：“什么意思？”
这几年里，因为在同一个行业，张小白和张少杨以及吕小强总在一些场合见面，但只要见面就开怼，已经成为了商业圈津津乐道的趣事。
张小白笑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田野想了想，点头笑道：“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张小白做了个嘘的手势，低声说道：“百宝箱上市，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到时候他会过来，对于百宝箱来讲是如虎添翼，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非常有眼光。”
田野笑道：“干吧，我现在就一个愿望，你快点超过我，省着他们都挤兑我。”
张小白笑道：“那难喽，我一个游戏公司，就算上市距离大方地产也有一定差距。”
田野说道：“别忘了你还有登峰钢铁，到时候可以打包上市，以登峰钢铁现在的规模和效益，不比我差多少。”
张小白说道：“那还是差呀！”
蒋英全突然从外边跑进来，很是惊恐的样子，“白哥白哥，你去外边看看吧，我……我好像看见……看见周舟了！”
田野说道：“蒋哥，你说什么疯话呢？”
蒋英全说道：“老三，我真没有，不信你去看看！”
张小白说道：“把她打发走，就说我不见她！”
此话出口，田野都愣住了！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 神经病
蒋英全走后，张小白说了一下大概情况。
田野听完怒道：“神经病吧？”
张小白说道：“不管她，对待这种人直接无视就好。”
过了会儿，蒋英全回来，双手一摊说道：“白哥，她不走，怎么办？”
田野说道：“轰她丫的！”
张小白摆摆手，说道：“算了，她在山脚下不是咱家大门口，管得了这么多吗？随她便吧。”
蒋英全不是没想轰，搁以前的暴脾气早就开骂了，跟张小白这些年脾气早就收敛了，啥事都要征求白哥的意见。
赵天豪和程建辉走出来，坐在小马扎上跟哥几个聊天。
听说这件事后，程建辉笑道：“前几天我跟豪哥看见一好玩的事儿，有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因为开车发生了口角，你们猜怎么着？”
赵天豪哈哈大笑，这事一想起来还是那么逗。
蒋英全说道：“还能怎么着？干呗！”
张小白说道：“要是直接干的话豪哥辉哥也不至于笑成这样，肯定没干起来。”
田野说道：“和谐社会，估计来骂的，动口不动手嘛。”
程建辉美美吸了一口烟，笑道：“那俩货站在大街上，面对面冲对方吐痰玩，他呸他一下，他呸他一下，到最后也没动手。”
听到这个故事，众人哈哈大笑。
张小白笑道：“搁在咱们任何一个人身上，早就打起来了。”
这帮人可不是吃素的，别的不敢讲打仗从来不惧过。
赵天豪感慨道：“时代不一样了，不能动不动就干仗，现在这个社会，打的是人花的是钱。”
蒋英全笑道：“豪哥，主要咱也不差钱啊！”
众人再笑。
张小白说道：“不差钱也不能随便打仗，不过呢，要是挨欺负了该出手时还得出手，忍不了这个！”
白露从外边走进来，一步三回头道：“山脚下什么情况？怎么还搭起帐篷来了？谁呀！”
蒋英全一拍大腿，“我靠，这姑娘忒轴了吧？”
几人出去看热闹，一辆奔驰小跑车旁支起了帐篷，没有看到什么人影，应该是钻进帐篷里了。
田野笑道：“我猜是憋不住了。”
白露问道：“谁在里边？”
田野说了一下情况，白露愕然，怎么还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张小白没有出去，继续晒太阳看孩子们玩耍。
白露坐在他身边，问道：“怎么回事？”
张小白无辜的说道：“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个神经病。”
白露说道：“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人？无聊不无聊？”
张小白说道：“别琢磨了，她爱怎样怎样，咱们管不着，姐，这次监察怎样？”
如今白露不是登峰钢铁的财务部长，不再搞财务，而是纪律监察组小组长。
其实张小白一直思考关于企业管理上的问题，无论是登峰钢铁，百宝箱科技还是兄弟旅游，高层管理的架构都是以朋友为基础的，这就类似于家族企业，本身就有弊病。
苏彤早就给他提过醒，田野讲过，杜梦妮也说过，再加上当初吕航的的事情伤过张小白的心，所以张小白始终在考虑怎样解决。
最后在苏彤的建议下，专门建立一个的监察机构，重点监督检查这些高层们。
张小白思来想去，这个重要的任务只能落在白露姐身上，只有她有这个声望以及能力。
她是财务出身，如果高层们犯错，大多是钱的因素，白露有这个职业敏感性，另外一个白露是张小白最尊重的人，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起刺儿。
两年前，监察小组成立，小组长是白露，成员也是她招聘进来的，一直从事这种工作。
高层们没有任何意见，因为监督的人员不仅有他们，还有张小白。
这样一来谁还不服气？
白露说道：“没发现什么特别情况，我感觉我这个部门有点多余了。”
张小白笑道：“多余最好，这就证明他们没事。”
白露挑眉道：“我多余还好呀？”
张小白说道：“姐，你希望吕航的事情重现吗？说实话，当初你也伤透了心吧？”
白露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那件事对她影响不小，毕竟吕航当初喜欢过白露。
张小白轻声说道：“姐，其实监察小组监督检查只是一方面，不定期的来一回，我只是想给他们敲个警钟，千万不能走吕航的老路。”
“咱们都到这个岁数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去迎合谁迁就谁，真没必要，也不可能再交到什么真心朋友了，仅有的这一些能维系住就好，再过十几年大家还是这样，这就相当完美。”
“可有些事不得不防着点，咱们的生意越做越大，动不动就是上亿的资金往来以及利益，钱这个东西永远是一种巨大的诱惑，我不想朋友们再让金钱拉下水。”
白露说道：“我明白，也就跟你发发牢骚而已。”
张小白笑道：“姐，你身上的担子可是最重的！”
田野等人回到院子，一路嘀咕着什么。
张小白问道：“咋样？还没走？”
虽说不想管她，可她在那个地方呆着总是不好，不自在。
田野说道：“不走，他说见不到你就不走。”
张小白哼道：“那让她等着去吧。”
田野愣了下，笑道：“老大，这好像不是你风格呀！你不是向来都怜香惜玉的吗？”
张小白没好气道：“滚蛋。”
蒋英全说道：“这么冷的天，她如果在帐篷里睡，还不冻死丫的？”
田野收起笑意，认真道：“老大，要不你还是见见她吧，给她打发走就成了。”
张小白想了想，说道：“不见！”
小苏诺颠颠的跑出来，喊道：“爸爸，伯伯，叔叔们，该做饭了！”
白露笑道：“得，你们赶紧做饭去吧，我还能摸几把！”
白露跑上前抱起小苏诺直接奔棋牌室。
程建辉长叹一声，“你们说我跟豪哥冤不冤？你们给老婆孩子做饭做菜，我俩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张小白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老婆孩子不是你俩弟妹侄子侄女？”
程建辉点点头，“也是哈！”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 女人最大
顶峰公寓真正的主人是那些女人们，关于这一点毫无疑问，因为是她们一直在修改制定规则。
以前男人们掌握了一个原则，在饭桌上不吸烟，但是客厅可以吸，吃过饭喝过酒边扯淡边吸烟，也是人生一大乐子。
除了客厅就真不知道在哪吸烟了，春夏秋还好，可以去外边过过瘾，可冬天咋办？去外边是吸烟呢还是喝西北风呢？
要说最聪明的还是小宝，隔了一个小房间装了一个排风扇当做吸烟室，面积不大，但是里边装修倒是不错，就跟做按摩似的，可以躺吸。
晚上喝了不少，哥四个去吸烟室，张小白现在戒烟了，硬生生被哥仨拉进去的。
哥仨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做出很享受的样子。
程风笑道：“老大，不来一根？”
张小白看着那支华子，五年了，五年都没有尝到它的味道了，他娘的真想啊！
田野和季小柔笑嘻嘻的看着，就跟看戏一样。
张小白咽了几下喉咙，突然一挑眉，“不吸！”
哥仨哈哈大笑，这几年一直想让他破功，还是没破了，不得不说老大的定力真足。
显然田野还不打算放弃，“老大，人生这么一大乐子，你就甘心不要了？”
季小柔添油加醋的说道：“老大啊，想当初可是你带会我抽烟的，如今你戒了，太不负责任了吧？”
张小白冷笑道：“再跟我来这套，小心我怂恿你们媳妇儿去，让你们都他娘的把烟戒了！”
哥仨顿时禁声，这种事那帮娘们儿可是做得出来的，戒烟还是算了吧，谁有老大那毅力？说戒立马就戒了。
田野讪讪一笑，“老大，不开玩笑，你告诉我们戒烟的心里历程，痛苦不？”
张小白切了一下，不想搭理他。
开始的时候戒烟一点都不痛苦，就是因为周舟的一句话就把烟戒了，陪在她身边的那段时间根本想不起来抽烟，到她病重的时候，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张小白是真想抽根烟，硬生生憋住了。
挺过那段时间就好了，现在喝过酒偶尔想来一根，确实很想，可他明白如果真抽了，这么多年的坚持就白费了。
就跟跑步一样，坚持下来都不容易。
哥四个躺在床上，如果换身衣服，就跟等待做足疗似的。
张小白忽然叹口气，说道：“老二，让我咋说你好呢？你就准备一直这样混吃等死守着那几个超市过日子？”
五年前，张小白曾经跟程风聊过，让他对兄弟旅游的事情上点心，毕竟是他们哥几个的产业，可他就是不争气，起初还跟着老三老四做些事，后来直接来个大撒把了。
关于兄弟旅游，哥几个早就商量好了，唐城旅游区是哥五个的产业，以后发展的项目则是能者多劳，不会哥几个平分股份。
这几年里兄弟旅游发展了五个大项目，魏微和季小柔撑起了这些产业，也顺利入了股份，张小白和田野主要是出钱，就连凌然都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入了三个项目的股份，还有几个后来人也加入了，但石磊和程风一个项目都没捞着。
张小白对程风和石磊着实有些恨铁不成钢，现在旅游业越来越火，这他娘的都是钱啊！
程风嘿嘿一笑，说道：“老大，我也知足了，赚那么多钱干嘛？整天守着老婆孩子，时而跟你们吹吹牛喝喝酒，这样就挺好。”
田野叹口气，说道：“老大，别说他了，人各有志。”
张小白也叹了口气，“想当初刚认识那会儿你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如今咋堕落成这样了？”
程风摆摆手，解释道：“老大，这你就看错了，我从来没有意气风发过，一直都是风流倜傥，我这人爱美人儿不爱江山！”
季小柔笑道：“难道老二有小三儿了？”
程风紧张的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老四，这种话可不能乱讲啊！你嫂子那无影脚以及擒拿术练的忒溜，我是招架不住！”
哥几个大笑。
田野感慨道：“每年就这么一回可以放肆的说话，开心的大笑，他娘的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
季小柔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句话不适用程风，因为他确实什么都没干，只有一个连锁超市还不经常去。
张小白笑了笑，并没有什么感慨。
季小柔突然坐起来，说道：“那个神经病不会还在外边吧？今儿这天可太冷了。”
张小白想了想，不耐烦的说道：“你们看看去！”
哥四个走出吸烟室，张小白来到客厅跟朋友聊天，那三人悄无声息的走出去。
不一会儿，张小白微信里收到一则小视频。
自带夜视功能的手机效果确实不错，画面很清晰，山脚下的路上挺着一辆车，车旁是个帐篷，一个女子在帐篷外哈着手踮着脚。
张小白鼓囊道：“不但是个神经病，还是个傻子，就不会去车里？”
过了好一会儿，哥仨回来，不动声色的坐到张小白身边。
屋里一大堆人，苏彤也在，这事最好别让嫂子知道，容易起什么疑心。
张小白挠了挠头，低声说道：“还在外边？”
季小柔转头看向后边，说道：“被我们劝车里去了。”
总感觉苏彤注意到了这边，张小白赶紧转移视线，对着高峰和王长虎说道：“你俩什么时候回去？”
王长虎说道：“明天，基金会一堆事呢！”
张小白说道：“你明天走，高峰再留两天。”
高峰不解道：“师傅，我这也有事啊。”
张小白说道：“有事也得等两天，尤乐后天过来，廖凯正好有了时间，你们四个聚一聚再走。”
高峰哦了声答应下来。
张小白看了看表，十点整，笑着请示一群女人，“要不今晚就到这儿？”
苏彤点点头，“准了！”
跟五年前相比，顶峰公寓多了两个儿童房，男孩一个女孩一个，房间不小里边是大通铺，专门留给孩子们睡觉的地方。
不过每晚都有大人值班看着他们。
张小白喊道：“孩儿们，休息的时间到了！”
孩子们一窝蜂似的跑去。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夜话
张小白和苏彤回到房间，感觉好久没有享受到夫妻二人世界的感觉了，现在苏心自己睡，小苏诺则是跟着妈妈睡。
张小白洗漱完毕跳上床，冲苏彤眨眨眼，酥酥麻麻的叫了一句，“亲爱滴！”
苏彤做着一系列的护肤事宜，转头笑道：“老公，稍等片刻！”
张小白急不可耐，“快点快点！”
再快也没有敲门声快，张小白起身开门，叨咕道：“这么晚了谁呀？”
打开门之后，张小白顿时转变了态度，宠溺道：“小宝贝，你怎么回来了呀？”
小苏诺抱着跟她一般高的大白玩具走了进来，“爸爸，我想跟你睡！”
玩具是张小白给闺女买的，并且说爸爸叫小白，他叫大白，爸爸保护你，它也会保护你的。
在超能陆战队中里，大白是保护人身体健康的机器人。
从那以后，小苏诺都是抱着大白睡觉。
张小白抱起闺女，“怎么又想跟爸爸睡了呀？”
小苏诺眨着那双大眼睛，说道：“我想多陪爸爸一会儿！”
张小白眼圈泛红，柔声说道：“好闺女！”
苏彤带着孩子们去燕京生活，通常情况下，张小白每个礼拜回去一回，可如果有事就没准了，如今正在忙着百宝箱上市一事，一个月没回燕京了。
闺女一句体贴的话，说到了张小白心里最柔弱的地方。
苏彤欣慰道：“诺诺真懂事！”
张小白说道：“妈妈教的好！”
有了孩子就不能那么放肆了，老老实实睡觉吧，小苏诺抱着张小白的胳膊渐渐进入梦乡，嘴角含着笑，张小白一眼不眨的看着闺女，笑得很温柔。
苏彤上床，问道：“刚才你跟老四嘀咕什么来着？”
得，果然没逃过媳妇儿的法眼。
张小白如实说道：“那个神经病还没走，我让他们看看去。”
苏彤说道：“这事不简单！”
张小白点点头，说道：“我也这么觉得，她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一天出现，而且整成跟周舟一个样子，费这么大心计，到底图的是什么？”
苏彤哼道：“图得还不是你？”
张小白委屈道：“媳妇儿，我可啥都没做啊！”
苏彤沉默了会儿，说道：“老公，总之要小心，这个人给我的直觉很不好。”
张小白说道：“放心，我知道的！”
苏彤问道：“你真决定了？”
张小白问道：“什么？”
苏彤说道：“还能什么？退休啊！”
孩子在中间，张小白一只手臂在小苏诺的怀里，伸出另一只手握住苏彤的手。
“决定了，百宝箱科技一上市，我就退休，江山留给他们吧，我陪着你养孩子，孩子大了之后我陪你看江山。”
“这些年，我欠你的太多了……”
说完这些话，张小白轻叹一声。
不喜欢欠人情的张小白欠了两个人，一个周舟，这辈子算是没机会还了。
另一个就是苏彤，别人眼中的商业奇才跟他结婚之后，一直在他背后守着那个家看孩子养孩子，时不时的帮着出谋划策，所有光鲜亮丽都给了张小白，她一直躲在聚光灯的背后。
作为妻子，她做了所有能做的一切，作为父母，她付出了所有心血。
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
所以张小白想补偿，早早退休陪着她，就算一种补偿。
苏彤说道：“我怕你离开了，这几摊子事要乱。”
虽然现在一切步入正轨，但核心是张小白，有他才有这么强的凝聚力。
他走了，她怕人心散了。
张小白说道：“我会尽量做好安排，其实这些年我一直为退休做准备，很早很早就开始了。”
无论是登峰钢铁，还是兄弟旅游以及百宝箱科技，张小白只是法人，没有担任任何一个具体的职位，尤其近几年，能不管的事情他就不管，能放手的就放手，并且极力培养其他人。
张小白突然说道：“你不想让我早早退休？”
苏彤笑道：“想呀，只是我怕你退休后会没意思，我还怕……”
张小白问道：“怕什么？”
苏彤说道：“我都快四十的人了，总有人老珠黄的那一天，现在不整天见面还好，距离产生美，如果每天都在一起，我怕……我怕你会嫌弃我……”
苏彤淡淡的说道，有着淡淡的哀愁，这是每一个女人都要面对的事情。
人过四十，女人容颜不再，男人则正是好时候，这个花花世界从不缺少漂亮而优秀的女子。
或许早有这种危机感，或者今天见到了那名女子，苏彤突然有了这种感慨。
借着月光，张小白看着苏彤，突然觉得好心疼，自信如她这样的女子竟然也有这种想法。
张小白紧紧握住她的手，郑重说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花花世界再多花花女子，唯有你是我的女子。”
张小白缓缓道：“今生今世，来生来世！”
苏彤眼睛泛红，却微笑道：“其实你很会说情话！”
张小白说道：“由心说的话，才叫情话，我不会花言巧语，只会从心说话。”
……
……
张小白隔壁住着程风两口子，午夜时分，也在说着悄悄话。
孩子们终于不在，可以畅所欲言。
程风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忽然叹了口气。
方芳在台灯下看书，摘下眼镜放下书，轻声说道：“怎么了？”
难得一次相聚，他为什么会叹息？
程风说道：“今天老大批评我了。”
方芳说道：“你做错什么了？”
多年以前，方芳对张小白有意见，觉得他根本不配当程风的老大，程风没必然对他那么尊重，过了这么久，随着那些事，那样的感觉早已不在。
张小白批评程风，那固然是程风的错。
程风说道：“老大说我不努力不上进。”
方芳笑了笑，说道：“老大说的对呀，你看看你现在混的，连老四都不如了，不不不，应该说连魏微都不如了。”
程风没好气道：“拉倒吧，你以为老四混的比小魔女好呀，魏微那个丫头现在可厉害了，堪比小妹和杜梦妮。”
确实是这么个情况，虽说季小柔现在是兄弟旅游的总经理，但从各方面来讲，魏微才是兄弟旅游的核心人物，每次出现争执的情况，最后的胜利者肯定是魏微。
方芳说道：“不要比这些，反正我已经很知足了。”
程风无精打采的坐到床上，“媳妇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就觉得赚钱没意思，发展事业也没意思，就守着老婆孩子有意思。”
方芳笑道：“对呀，这就是你的优点，反正咱们又不缺钱，我其实一点都不羡慕老大和老三，你看看他俩忙成什么样？能整天陪着老婆孩子？”
程风问道：“你真觉得这样挺好？”
方芳使劲点点头，说道：“好，好的不得了！”
程风说道：“成，只要你觉得好，那就好，咱过得是自己的日子，不跟别人比哈！”
说完两人便纠缠到一块了。
……
……
田野和裴菲的房间在程风两口子隔壁，房间大亮，两人不但没有睡，还没有上床。
坐在沙发上发着呆，裴菲眼睛通红，无声的抽搐着。
田野点上一支烟递给她，“别这样了，行吗？”
裴菲接过烟吸了一口，揉了揉哽咽道：“我好想她！”
周舟走了之后，裴菲学会了抽烟，田野教的，告诉她抽烟会解忧愁。
没有烟瘾，只是想她的时候，难受的时候，裴菲才会抽上一支。
田野轻声说道：“我们都没有忘记她，我们都在这里陪她，让她听到欢声笑语，让她听到孩子们叫她姑姑，让她知道我们过的很好，我想，她在那边一定会很开心，我想，她一定不愿意看到你不开心。”
裴菲说道：“五年了，这么快都五年了，我还不相信她离开了，有时候一觉醒来，我就习惯性的摸一摸身边，仿佛她就在那里呼呼大睡；练歌的时候，我唱着唱着总觉得还有一个声音跟我和声；舞台演出，我走上台总是仿佛看到那个身影从另一边走出来。”
“我们俩在一起的时间比跟你还要长，对不起，我真的接受不了！”
田野轻轻抱住她，说道：“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跟你一样，见到你不开心，我就不开心。”
裴菲说道：“今天我去见了那个女孩，我……我突然觉得就是她，容貌表情甚至小动作都很像，是不是老天觉得我太想她了，派这个女孩过来？”
田野摇摇头，认真说道：“你千万别瞎想，我跟老大分析过了，这个女孩绝不简单，老大不想招惹她，你也不要。”
裴菲轻叹一声，“我明白！”
田野安慰道：“好了，别琢磨了，咱们睡觉吧，明天又回到正轨了。”
田野忙，裴菲也忙，这次只能住一宿。
上了床，关了灯，裴菲却仍然睁着眼，良久后突然说道：“我可不可以退出娱乐圈？”
她走之后，裴菲在娱乐圈混了五年，只是混而已，一点激情都没有了。
她走之后，裴菲对娱乐圈其实没有一点留恋，哪怕当初的愿望，想唱歌给大家听，都已经没有了。
田野闭着眼，却没有睡着，说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
……
四个房间，依次是老大老二老三老四。
季小柔和刘洁躺在床上，聊着家长里短。
季小柔说道：“真不准备工作了吗？”
刘洁说道：“不了，跟嫂子学，做一个贤妻良母，专心照顾两个孩子。”
季小柔说道：“如果妈在就好了，还能替你分担分担。”
季小柔的母亲两年前过世，按照老人家的遗愿，就葬在卧龙村张小白家坟地里，季小柔的父亲提前迁坟过来，不讲究什么落叶归根，喜欢这个地方喜欢这里的人们。
老人家的葬礼办的很大，哥四个披麻戴孝，众多孝子贤孙，很是轰动。
刘洁说道：“我老公现在很厉害，不需要我赚钱，照顾两孩子算什么？至少你还能帮帮我，嫂子长期一个人。”
季小柔笑道：“我发现你现在对嫂子很敬佩啊！”
刘洁笑道：“那当然了，在我心里，任何人都比不上嫂子，连老大都比不上。”
季小柔笑道：“因为老大厉害，才能娶到这么厉害的嫂子啊！”
刘洁说道：“对了，要不咱也在燕京买房吧，让孩子有好的教育，我也想在那边陪陪嫂子。”
季小柔无奈道：“没意见，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现在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根本不管我们这群老爷们儿了！”
刘洁皱眉道：“切，我不在你不更自在？”
季小柔委屈道：“自在是自在了，可待在家里多孤单啊！”
……
……
张小白对面是周舟的房间，尽管她走了，房子一直留着，里边跟以前一样，只不过挂了一些海报，定期有人打扫。
这个房间两边住着司徒登和韩悦。
房间内，谷杨和司徒登喝着酒聊着天。
司徒登问道：“你想她吗？”
谷杨说道：“偶尔会想起。”
司徒登喝了一口酒，笑道：“我每天都会想她，不骗你！”
谷杨说道：“我信！都说你是登徒浪子，可谁又知道你如此深情？可是，你即便再想她又有什么用？她回不来了！”
司徒登站起身，摸着墙壁，闭上眼感受着隔壁房间，喃喃道：“她从来没有走，她一直在我心里！”
谷杨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韩悦喜欢你，你知道吗？”
司徒登不为所动，说道：“知道，我告诉过她，不可能的！”
谷杨挑眉道：“你何必呢？就准备孤单一辈子？”
司徒登转头咧嘴一笑，“孤单一辈子不好吗？”
谷杨怒道：“好个屁！我不希望你这样！”
司徒登渐渐收起笑意，“这样也很好，我可以去爱她，别管我，就让我这么爱下去，我觉得好就好！”
谷杨干了杯中酒。
司徒登眼神起忧伤，“哥，好想她还在啊！”
……
……
顶峰公寓的每个房间都没有那么早熄灯，说着话缅怀着一些人和事，等待着黎明的来临，然后各奔西东。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 新想法
第二天，张小白和几个早早起床的男人们做早餐，熬粥烙饼以及小菜，很简单。
老四还是那个心细的老四，季小柔跑到张小白身边一阵嘀咕。
“老大，山下那个姑娘看来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刷牙洗脸的工具准备齐全。”
在张小白做饭的时候，季小柔没有帮忙，而是在山顶观察山脚下的情况。
越是这样越令人反感，张小白不耐烦的说道：“不管她，爱咋咋滴！”
季小柔哦了声，跟着老大等人一起做饭。
……
……
相聚总是短暂，快乐的时光总是匆匆，吃过早饭后该走的都走了。
作为主人的张小白挨个相送，只是经过付雪时压根没有看她一眼。
付雪没有什么表现，连一点伤感失望都没有，就在一旁看着那帮人分手道别。
都送走之后，张小白留在山脚下，只有他一个人。
付雪很识趣的凑到面前，没有说话，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声不响的低着头不言语。
张小白说道：“你走吧！”
付雪抬起头，说道：“之前说过的，我没有什么目的，就想离你近一点，哪怕只是一点就好，让我留在百宝箱，我就走。”
张小白说道：“不可能。”
付雪说道：“那我不走，就住在这。”
张小白说道：“随你便！”
说完话，张小白上山，付雪还是留在山脚下。
这一天，朋友陆续离开，张小白送了一拨又一拨，付雪依旧在。
晚上，季小柔实在挺不住了，找到张小白说道：“老大，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你还是劝劝她吧。”
张小白说道：“没用，我已经说过了，她不听。”
季小柔说道：“不然你就让她留在百宝箱科技吧，哪怕只是打杂呢，对咱没有什么影响。”
张小白说道：“不行，她的存在就对我有影响。”
尽管张小白一直很坦然，但内心深处早已起了波澜，因为那个人跟周舟太像，而他一直没有忘记周舟。
她来了，将他心底的那份思念彻底激发出来。
这样很不好，所以张小白才不想让她留在这里。
当然还有一个因素，苏彤也说过，在这种时刻出现这种现象，绝不是什么好现象，而她肯定有什么企图。
所以，不能留下她。
季小柔没再多说，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一天就这样度过，除了那些朋友们，连周舟都带着孩子们回了燕京。
张小白没有离开顶峰公寓，因为尤乐和廖凯要来，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这两个弟子了。
第二天，最先来的是大胖子廖凯，规规矩矩的站在张小白面前，还跟以前一模一样。
张小白问道：“老婆孩子呢？”
廖凯说道：“没来，咱们师徒相聚，她们不在最好。”
张小白笑道：“你媳妇儿没说什么？”
廖凯笑道：“跟师傅在一起她就不说别的，如果跟别人出去鬼混，她肯定不愿意。”
张小白挑眉道：“合着你把我当挡箭牌呢。”
廖凯郑重道：“师傅呀，我可真没有这个意思。”
张小白笑道：“逗你玩呢，一会儿尤乐到了，你们去接一下。”
廖凯和高峰都没说什么，魏微却挑起眉头，“凭什么他架子那么大呀，师傅，你可不能太偏心了。”
廖凯过来都没用接，凭什么他来了就得迎接？
张小白说道：“这不是许久未见了嘛，我哪有偏心了？再者说了，你们是四大金刚，这点事不是应该做的？”
魏微哼道：“不应该，他混的再好一样是老小。”
为了追逐师傅的步伐，四大金刚也做过排名，魏微一介女子，尽管不是最大可当了老大，其余三人则是按照岁数来排，尤乐最小。
张小白笑道：“他混的再好也没有你好啊！”
对于魏微，张小白一百个一万个满意，而且特意让小妹时不时的教育教育她，将她往女强人那边发展了。
最后还是拗不过张小白，毕竟师傅的话还是好使，仨人去接尤乐。
晚上，四大金刚回到顶峰公寓，这次一个都不少。
张小白打量着尤乐，点点头笑道：“不说容貌，就说这气质都比以前成熟了不少。”
上初中那会儿，尤乐长了一脸的青春痘，个头最小，现在着实不一样了，加上穿着打扮以及这些年培养的气质，活脱脱一个商业精英。
尤乐说道：“师傅，人都会成长的。”
张小白瞥了一眼廖凯，说道：‘这话我还真信。’
廖凯确实成长了，由之前的小胖子发展到大胖子，那速度比程风发福的速度还要快。
要不张小白才一直觉得这四个人里，廖凯最像老二程风了。
张小白坐在椅子上，四大弟子站在对面，神情很是严肃，不敢表现出一丝不尊敬。
张小白问道：“以后什么打算？”
明知故问，张小白早就从魏微那边得到消息，尤乐回来之后就不想离开了。
尤乐说道：“师傅，弟子学成归来，只想留在您身边。”
张小白忍住笑意，点点头说道：“好，那就留在百宝箱。”
尤乐缓缓摇头，说道：“师傅，我有个新想法。”
张小白吃了一惊，不得不对这个得意弟子刮目相看，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有新的想法了，看来这些年没白混社会。
张小白笑道：“说来听听。”
尤乐说道：“百宝箱科技太单一，我建议成立一个购物网站，由我来负责。”
张小白收起笑意，思考了一阵说道：“太难了吧？现在有淘宝有京东，再建立一个购物网站，拿什么跟这两个大鳄竞争？”
尤乐笑道：“不需要竞争，因为我们卖的东西不一样。”
高峰应和道：“师傅，听尤乐慢慢道来。”
这哥俩其实一直有联系，高峰将一些情况早就告诉了尤乐，所以才生出这么个想法。
张小白洗耳恭听，渐渐明白了尤乐的意思。
高峰总是做慈善，遇见过太多的问题，其中一点就是山里的瓜果没法销出去，严重影响了果农的收益。
基于这一点，尤乐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建立一个专门卖水果的网站，其实只是一个简单的APP而已，然后将果农的商品直接送到消费者手中，不让中间商再做差价。
这个想法相当大胆了，张小白深思了好一阵，说道：“第一，你为什么有这个点子？”
尤乐说道：“高峰说过，果农的日子很艰难，最初的打算是帮助他们，这是高峰的愿望，也是师傅您的愿望。”
张小白又问道：“具体怎么运作？”
尤乐说道：“师傅，我记得您说过一句话，人要善于利用身边的一切关系。”
“田野师叔做房地产，这是一个有力条件，我的计划是先从大方地产入手，每开发一个楼盘便在该小区内承包一个门店卖水果。”
“这只是第一步，继而扩大规模，终极目的是在现有所有小区旁边都建立分支机构，形成一条销售网络。”
张小白说道：“新小区可以这样搞，但是老小区旁边都已经有了水果店，而且还有超市等等，咱再插一杠子是怎么回事？”
尤乐笑道：“很简单，就是要跟他们竞争然后取代他们。”
张小白问道：“为什么这么有信心？”
尤乐说道：“价格优势，谁不服就用底价打垮他，高峰那边负责联系果农，蒋哥那边负责物流，省去了中间商，咱们可以把价格做的很低，足以对付那些小的水果店。”
张小白又问道：“既然价格做的很低，咱们怎么保证利润？这里可不是慈善机构。”
尤乐笑道：“师傅，现在什么时代了？网络公司要的只是流量，只要有流量就不会在乎那点利润，稍一操作便会赚大钱。”
张小白想了想，说道：“具体说说！”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高徒
尤乐的计划其实非常简单，就是成立一个大型的水果连锁店。
卖水果对于现在的张小白来讲，着实算得上小打小闹，然而重要的是连锁两个字，可大可小了。
一个区有多家店面算连锁，一个城市里有多家店面也算连锁，而尤乐的意思是发展成全国连锁店。
这样的规模着实不小了。
尤乐举了三个便利条件。
其一，大方地产一直开发新楼盘，可以提前预订出来店面，地方现成的。
其二，高峰这几年一直做慈善，没少去偏远山区，了解那边的情况，货源现成的而且保质保量。
其三，蒋英全这些年一直从事运输，对于物流方面很熟悉。
因为以上三个便利条件，这件看上去很难得事情相对容易一些。
张小白笑了笑，说道：“一个水果店让你搞成这样，想法很大胆啊！如今这个行业早已成熟，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如果真这么搞难度也不小。”
尤乐说道：“正是因为现在的市场太成熟，所以才没有那么难，无论牵扯到谁的利益，谁能抓住消费者谁就能赢！”
高峰点点头，说道：“虽然我不太懂尤乐的模式，但对于果农来讲，这是一个好事情。”
“师傅，你可能不太了解，近几年水果的价格越来越高，远远超过了肉类和蛋类的涨幅，但即便这样，果农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个行业靠天吃饭，老天爷一发脾气，产量大减甚至绝收，辛苦了大半年的心血都白费了，即便风调雨顺大丰收，也得看中间商的脸色。”
“到最后，最赚钱的是那些二道贩子，果农们只是赚个辛苦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高峰长叹一声，想到了太多太多山里的故事。
他赞同尤乐的想法，如果真这样做，不说不赚钱，哪怕少赚一些心不要那么黑，对于果农来讲都是一个好事情。
他们要的不多，赚点小钱养家糊口，供孩子上学赡养老人。
张小白沉思了片刻，说道：“投资太大，投入太大，风险也太大，尤乐，你的计划没有打动我！”
张小白仔细想了想，这个计划虽然简单，但付出太多。
要专门成立一个公司，最起码分出三批人，一批去联系货源，光靠高峰的关系肯定不够；另一批做物流，需要车需要人简单说就是需要钱；还有一批人在各店里，分散在各地管理起来也不方便。
最重要的是，即便将这些工作都做好了，也看到什么利润，只有尤乐所谓的流量。
张小白虽然在网络公司混了这么多年，可还是理解不了这种仅仅靠流量来发展的企业，当然确实有成功的，只不过他不敢去尝试。
张小白最相信内容，而非流量。
看了一眼高峰，张小白说道：“高峰，对不起，我始终是个商人，做事会把利益放在前头来考虑。”
高峰说道：“师傅，我明白，是我异想天开了！”
在这几年里，希望基金会早已将周舟留下的那些钱花掉了，民众虽然捐款可也是杯水车薪，因为高峰以及王长虎想做的事情太大太多。
张小白则是每一年都在源源不断的往希望基金会里投钱，没有利润哪有这些钱？
尤乐说道：“师傅，你别急着否定，只要上半场成功，我保证下半场有利润。”
张小白笑道：“你继续讲！”
上半场属于实体，下半场属于网络。
购物app应运而生，消费者要想购买水果，只能在app上下单。
如果实体店发展那么多，水果卖的那么便宜，还差没人买？
有人买水果就会有人下载app。
尤乐说的还是流量。
张小白笑道：“我还是不太相信流量，总觉得这种东西就是网络泡沫，一旦形势不好立马炸掉！我的好徒弟啊，如果流量不好使了，咱们付出那么多人力物力财力可就都白费了！”
尤乐郑重说道：“师傅，我觉得你有些目光短浅了，而且还没有魄力，这不是我心目中的你！”
魏微高峰和廖凯同时愣住，在这四个人中，可从来没人敢这么跟张小白讲话，还说他的不是！
张小白但是没生气，笑道：“其实我一直是这样的人，魄力从来没那有多大过，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走过来！”
登峰钢铁，百宝箱科技，兄弟旅游，这三个产业不是突然做起来的，而是经过很长时间的研究思索慢慢发展起来。
尤乐问道：“师傅，你知道滴滴吗？知道美团吗？知道共享单车吗？”
张小白说道：“废话，我能不知道这些？”
尤乐继续说道：“开始的时候他们都不赚钱，甚至都赔钱，就是为了流量，那些大的风投公司为什么还源源不断的往里边注资？他们傻吗？还不是看中了流量和前景？”
张小白哼道：“这个我懂！风投注资，为的是上市，上市之后跑路，哪管别人死活？”
尤乐说道：“片面！主观！孤陋寡闻！”
两人由讨论变成了争吵。
高峰不敢插话，廖凯更加不敢了！
幸好还有一个魏微在，谁都不怕。
魏微冷笑道：“不然这样，你俩打一仗，谁赢了就听谁的！”
尤乐点上烟，抽了一口，没好气道：“我可不敢，师傅那身手，五个我这样的也打不过啊！”
张小白始终没生气，丝毫不怪尤乐的不礼貌，相反倒是很欣慰。
这个弟子确实越来越有出息了。
张小白说道：“那你告诉我，一个不盈利甚至亏损的企业怎样发展下去？”
尤乐说道：“师傅，其实现今社会里，最缺的不是金钱，风投公司大把大把的钱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投资。缺的是好项目，好的经营模式！”
“有时候不需要别的，一个好创意足矣创造一个公司，例如共享单车！”
“我这个计划思来已久，其实可以找投资人，但我并没有找，这么个好项目要跟师傅干才有趣，只有得到你的肯定我才算成功！”
“师傅，我请你思考一个问题，如果咱们牢牢抓住消费者之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局面？”
张小白想了好一阵子，挑起大拇指，说道：“我徒儿高啊！”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 感情事
尤乐的一句话点醒张小白，他的计划跟那些要流量的网站终究不一样。
连锁水果店有实体。
如果计划成功，那么面对的局面是打掉不少水果店。
张小白说道：“计划很简单，事情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一场大鱼吃小鱼的游戏，用资本的力量占领这个行业！”
“没有太大的要求，只要占有百分之五十的市场就好！”
占领市场之后，利润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这还是在退而求其次的情况，一旦尤乐靠着流量就发展起来，水果的利润就没那么重要了。
尤乐笑道：“师傅高见！”
四大金刚再聚首，却说起这事，说完以后才叙旧。
分开这么多年，感情没变。
尤乐更帅了。
廖凯更胖了。
高峰更稳了。
魏微更美了。
一种成熟的美。
张小白打量着弟子们，甚是欣慰。
魏微这几年成了旅游公司的顶梁柱，越来越像女强人。
高峰沉稳内敛，将希望基金会打理的井井有条。
张小白现在其实最看重的是基金会，因为是周舟留下的财产。
除了那些钱，还有她给希望基金会带来的声望。
尤乐在外闯荡多年从脸上便能看出沧桑的痕迹，可见那些日子过得并不容易。
不过单看这个大计划，这么多年的辛苦也值了。
张小白看向越来越胖的廖凯，说道：“改天跟你二师叔聊聊，你俩肯定有共同语言。”
有没有共同语言另说，不过两人的身材差不多，都是大胖子。
廖凯挠挠头嘿嘿笑道：“结婚了都这样！”
张小白哼道：“屁话，难道我也这样了？”
廖凯笑道：“您是我们师傅，当然没可比性了！”
张小白语重心长的说道：“一个人连自己的身材都管理不好，何谈管理其他？再者说了，这么胖容易得病！”
廖凯收敛笑意，说道：“记住了，以后我会注意！”
张小白叹口气，这话也跟程风说过，他可是没记住。
人和人终究不一样，看重的东西事物也不同，其实程风和廖凯这样也不错，没压力没欲望，满足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生活。
张小白说道：“尤乐，你写一份详细的计划书，以后实施的时候高峰在旁协助！”
尤乐点点头答应，高峰却露出为难之色。
张小白没好气道：“希望基金会没你就不转了？”
高峰连忙答应。
其实张小白对高峰多多少少有些愧疚，辛辛苦苦打理希望基金会，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物质上的财富，现在的工资才五千多点。
高峰有头脑，性子沉稳，应该有大好前途的。
给他个机会，看看他做的怎么样，如果能做起来就让他离开基金会。
那边有个老实厚道的长虎足够了。
四个人有说有笑相互调侃打闹，张小白安静的看着，便品出些味道来。
高峰看待魏微的眼神很柔和，透着一股子深情。
尤乐还是那么炙热，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念你。
魏微有些闪躲，却又没那么刻意，比较无奈的感觉。
廖凯就跟个傻子似的，啥都没看出来，咧开嘴说着过去的那些趣事。
张小白突然拍了拍手，“静一下！”
四大弟子顿时不说话，齐刷刷的看向师傅。
张小白说道：“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有个事我得给你们了了，不然会越来越乱！”
魏微隐约猜到了什么事，默默的低下头。
高峰和尤乐也都有所明白，安静的看着师傅。
廖凯嘿嘿笑道：“师傅！啥事儿啊，说的这么严肃？”
张小白看了他一眼，很想堵住他的嘴。
廖凯赶忙噤声。
张小白说道：“按说感情的事你们应该自己处理，但到现在都处理不好，再这样下去对于以后没什么好处，都是三十来岁的人啦……”
张小白抬眼看向高峰，“你还喜欢魏微？”
高峰正色说道：“喜欢，一直没变过！”
张小白又看向尤乐，“你呢？”
尤乐郑重道：“不是喜欢，是爱，她一直都在我心里！”
张小白问道：“魏微什么想法，你俩知道吗？”
俩人同时点点头，但却没说什么。
很早之前，当魏微有了不婚的想法，为了不耽误他俩，便说起过了。
可他俩还是没有放弃。
不放弃，是因为觉得还有希望，盼着奇迹发生。
俩人都很轴，爱上一个人不容易，放弃更不容易了。
张小白看向一直低着头的魏微，轻声道：“你还是那个想法？”
魏微抬起头，说道：“师傅，我的想法没变，这辈子都不想结婚！”
张小白长叹一声，“说你什么好呢？”
已经说过好多次，可一点效果都没有，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张小白说道：“你俩也听到了，咱们都了解她的脾气，她做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所以……”
“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别等了，老大不小的了，再等下去会耽误自己的！”
空气突然安静，安静了好长时间。
高峰突然开口，“我尽量让自己不再等下去，只能尽量！”
尤乐长出一口气，笑道：“如果遇见让我心动的妞，我会尝试着去喜欢！魏微，对不住了啊！”
魏微看向两人，轻声说道：“对不起！”
张小白说道：“行了，就先这样吧，在这方面你们都不如廖凯，只有他让我省心！”
廖凯嘿嘿一笑，“师傅，这是第一次夸我吧？”
张小白笑道：“确实这样，相聚一次不容易，你们好好玩玩吧！”
……
……
并没有时间好好玩耍，仅仅待了一天，高峰便要回去，燕京还有很多事情。
尤乐要回家看看父母，再回来后踏踏实实留在唐城负责那个大项目。
廖凯跟尤乐一起回家。
相聚总是短暂，都走之后顶峰公寓之剩下张小白。
只有聚会的时候这里才有人，平时都是住在小区里。
张小白合上电路关上大门，驱车下山。
那顶帐篷还在，那个女人也在，一脸期盼的看着张小白，看着他从自己身边经过。
张小白无动于衷。
一辆奔驰小跑突然极速驶来，超过张小白的奥迪，一个漂亮的甩尾横在车前。
付雪走出来，手里拿了把水果刀。
第一千四百五十四章 不择手段
董事长办公室。
张少杨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仰着头揉着自己的额头。
此刻的他再没有一丝嚣张跋扈，更没有半点意气风发。
只剩下焦头烂额。
若干年前，某权威财富杂志评选互联网行业新秀。
那时候的少杨科技已经开始崭露头角，张少杨风光无限，遥遥领先第二名，被誉为互联网行业第二个刘云。
刘云是奇迹的代表，人们普遍看好他会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最后成为这个行业的顶尖人物。
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一个叫做张小白的人。
之后，随着百宝箱科技异军突起，尤其那个制作精良的武林游戏诞生，张少杨终于有了一点危机感。
不过也仅是一点而已。
互联网本身就是个创造奇迹的地方，一夜暴富的情况时有发生，但大多只是赚个快钱便急流勇退，甚至在大浪潮中翻不起一点水花，稳步发展越来越大的不多。
年少成名的张少杨以为那个百宝箱科技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但……
现实给了他沉重的痛击。
五年前，武林大会横空出世火爆全民全网，连带着武林游戏大火。
那一次，张少杨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这个曾经看不起的小作坊有了成龙之势。
但张少杨毕竟是张少杨，互联网行业的奇才，立即出手稳住局势，这才不至于被百宝箱科技一闷棍打死。
但损失总是有的。
本以为危机已过，却不成想只是个开始。
少杨科技的路线是发展3D以及手游，用强大的资本以及经验占领这两个领域，打压百宝箱科技。
然而，两家巨头的路线竟然不谋而合。
百宝箱科技竟然也在这么做，而且似乎每一步都走到了少杨科技的前头。
就连有些游戏的文案以及角色都异常相似。
张少杨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了。
现如今，那个问题依然没有解决，少杨科技逐渐被百宝箱科技超越。
在那家权威财富杂志上，张少杨的名字已经被张小白取代。
谁是下一个互联网大佬？
张小白！
这几乎成为了商界的共识。
张少杨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千方百计的想着各种办法。
敲门声忽然响起，打断了张少杨的思绪。
“进！”张少杨无力的说道。
副总吕小强走进来，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表情并不轻松。
张少杨笑了笑，说道：“以前我自己唱独角戏，你来了，咱俩可以演双簧！”
“以后咱们的管理模式就这样，我扮演黑脸，你扮演红脸，一个大棒一个甜枣，给他们整的不知所以然。”
无论对待媒体还是同行，张少杨给人的印象太过张狂，这种性格一半出于自身，另一半则是演绎出来的。
他需要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的人设，可以帮助他成名，也可以成全他的管理风格。
社会复杂，人心乱像，他始终相信狼性管理，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吕小强说道：“你还能笑的出来？再这样下去百宝箱科技就会骑在咱们头上拉屎了！”
张少杨说道：“你之前提醒的对，张小白确实不好对付！”
吕小强说道：“说这些没用，咱得想办法！”
张少杨问道：“那个事你查的怎样了？”
吕小强吸了一口烟，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觉得有内奸！”
稳坐老板椅的张少杨猛然站起身，脸上露出狠厉的表情，“真有？是谁？”
之前几个项目，百宝箱科技和少杨科技太相似，不过游戏行业本身就是这样，文案脚本角色背景等等都参照物历史或者书籍或者影视。
所以张少杨只是有所怀疑公司里出了内奸，并不敢肯定。
听吕小强的话，貌似他找到了证据。
吕小强说道：“我动用了一些私人关系去百宝箱科技内部查了查，那个人职位并不高，所掌握的情报有限，他反映百宝箱高层好像收到过一些消息。”
“当然我也不敢全信，有可能还是张小白的反间计，但直觉上我觉得有内奸，不然不会这么巧合！”
张少杨皱眉道：“这么说还是不确定？”
吕小强点点头，“不确定！”
张少杨问道：“咱们公司内部查了吗？”
吕小强说道：“就是因为在公司内部查不出来，我才想办法打入百宝箱，不过有了这个方向之后，我再次查了查，有了一些猜测。”
张少杨沉声问道：“什么猜测？”
吕小强说道：“陈然和江涛有嫌疑，如果有，我相信就是他俩其中之一！”
张少杨重新坐下，点上烟缓缓吸着，有些不相信。
这两个人都是公司的元老，打天下的时候就在，他们会背叛？
不过他们都是负责技术的人员，最先接触第一手游戏资料，确实有能力做出这件事来。
张少杨问道：“没证据？”
吕小强说道：“没！只有一些蛛丝马迹以及一些猜测！”
张少杨沉默的吸着烟，眉头不知不觉越挑越高，突然一拍桌子，说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把他俩都开了，以绝后患！”
既然分不清，那就不如来狠的，总之不能留着。
吕小强说道：“不可！如果他俩其中一位真是内奸，太便宜他了。另外如果真能确定，可以来一招将计就计！”
张少杨想了想，说道：“尽快调查，务必找出真相，另外还有一件事，有没有办法阻止百宝箱科技上市？”
张少杨心知肚明，如果百宝箱科技上市，那么少杨科技这游戏产业第一把交椅的位置肯定坐不住了。
以百宝箱现在的规模盈利来看，距离第一只差上市。
吕小强说道：“难度很大，我再想想办法。”
张少杨说道：“不择手段也可以！”
吕小强冷笑道：“对付张小白，我从来不会选择什么手段！只要见效就成！”
张少杨说道：“你我齐心合力，我就不信对付不了他！”
吕小强缓缓转头，深邃的目光落在窗外。
他轻声说道：“总有一天，我要让张小白知道，我才是彭程最优秀的学生！”
张少杨微微点头，心想你只要有这份心，就不愁对付不了他。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 大怒
看着那位拿刀女子，张小白挑了挑眉头，推开车门走下去。
可以看得出来，付雪情绪很激动，握着刀的手有些颤抖，走的并不轻松，但是眼神却很决绝。
张小白问道：“你到底是谁？什么目的？”
从见到付雪那一刻，张小白便知道这个女子以及这件事绝对不简单，而且对她有一种深深的厌恶感。
因为她扮成了她的模样。
张小白接受不了。
付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停在距离张小白一米处，拿刀指向他。
张小白冷笑道：“就你？试试看！”
付雪扯了扯嘴角，缓缓将那把刀转移方向，刀尖顶在自己的脸上。
张小白震惊喝道：“你要干嘛？”
付雪说道：“这张脸让你厌烦是吗？好，那我就毁掉它！”
付雪的手腕有些抖，但却用了力气，脸上露出血痕。
张小白说道：“放下，你这是何必呢？”
付雪喝道：“你不是讨厌我吗？”
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毕竟是一张脸，张小白的心渐渐软下来，语气柔和道：“我不是讨厌这张脸，更不是讨厌你，而是讨厌这件事，你扮成她的样子，你就应该知道我跟她的关系，我又怎么允许别人假装她？”
付雪就像疯了一样，嚷道：“就是因为我知道你跟她的关系，就是因为知道你忘不了她，我才想扮成她的样子，让你的思念有落脚之地。”
刀子从付雪手中滑落在地，发生一声脆响，付雪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我没什么目的，只是想让……你开心而已，你知道为了扮演她，我付出了多少吗？”
“整容很简单，但学她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不容易，无数个日子里，我都是看着录像一点点的学习，就是想更像他。”
“我知道我永远替代不了她，但你何必对我这样呢？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让我离你近一点，我不求别的，只要能看到你就满意了。”
听着女孩断断续续的哭诉，张小白倒是没了章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那么无奈的看着她。
女孩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抹眼泪。
张小白说道：“我不认识你，甚至咱们都没见过面，你为什么这么做？”
付雪抬起那梨花带雨的脸庞，说道：“我认识你，认识你好久了，在我情窦初开的年纪就已经喜欢上你了，我也不想这样的，我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可我就是控制不住。”
现在张小白心里就四个字，乱七八糟，这他娘的叫什么事？什么跟什么啊？
张小白说道：“我不管你是谁，别做无用功了，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的。”
说完张小白转身上车。
付雪猛然喊道：“张小白，你就这么狠心吗？”
张小白没有停步，拉开车门。
付雪又大喊：“张小白，你会后悔的！”
张小白踩油门离去。
当那辆车走远，付雪捡起那把水果刀缓缓站起身，脸上一片漠然。
回到车子上，点上烟驾车离去。
……
……
远方，少杨科技总部。
大会议室里，所有高层相聚于此，召开一年一度的总结大会。
张少杨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圆顶处，左手边是吕小强，少杨科技的副总兼任首席运营官。
陈子涛依然是首席财政官，座位处在中上游，正在做着这一年的财务报告。
公司内部开会只说实话，越是实话越令人害怕，财务报告说的很清楚，今年的营收以及利润比去年又下降了百分之二十，这已经是连续第五年下降。
其实在座的人们都知道这个情况，只不过不知道具体数字而已，自从百宝箱科技搞了那么一个武林大会之后，少杨科技一年比一年差。
此消彼长，两家龙头企业，市场就那么大，一家进步另一家必然退步。
张少杨眯着眼，视线没有看向陈子涛，耳朵仿佛也没听他说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忽然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只是含在嘴里，并没有吸进肺里。
陈子涛讲完，抹了抹额角的汗水，却不敢坐下。
张少杨没让他坐，他就不敢坐。
陈子涛汗水越来越多，余光看向吕小强，眼神有着求救之意。
吕小强视若无睹，脸上毫无波澜。
张少杨扯了扯嘴角，终于看向陈子涛，眉头突然一挑将手中的打火机砸了过去。
结结实实砸在陈子涛的脸上。
“我去你妈的吧！”陈子涛喝道。
董事长暴怒，空气死一般的安静，人们甚至不敢喘口气。
人人自危。
陈子涛嚷道：“别他么装死人，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不少人将视线落在吕小强身上，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才敢发言。
但吕小强没动，更没有看别人一眼。
张少杨面露狰狞之色，大喝道：“说话！”
或许因为条件反射，有人身体开始打颤，对于他们来讲，这个董事长有时候比魔鬼还要可怕，例如这种时刻。
依旧没有人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错。
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谁都明白。
吕小强咳嗽了两声，说道：“董事长……”
只是说了三个字便没有再说下去。
张少杨怒道：“你闭嘴！”
让别人说话，却没让他说话。
但除了他，别人真不敢讲话。
张少杨一个一个扫过去，眼中露出嘲讽之色，“废物，就是他么的一群废物，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还不如一条狗，狗还会给我看家，你们只会吃我的喝我的，啥他么的都不会干。”
“一人写出一个解决方案，下班后交给我，谁他么不交谁就给我滚蛋！”
骂完之后，张少杨扬长而去。
直到他走了好一阵，众人才敢大口喘气，着实吓的不轻。
吕小强说道：“董事长心情不好，大家都理解点，公司这几年的发展着实令他很失望，发脾气在所难免。”
叹了口气，吕小强继续说道：“咱们董事长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话说的硬心软，日子还得过，回去后大家好好琢磨琢磨，给咱公司献计献策，不仅为公司还是为咱们自己。”
“散会吧！”
吕小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说散会就散会，回到自己办公室，微信声忽然响起，吕小强嘴角微微翘起前往董事长办公室。
第一千四百五十五章 都是棋子
办公桌上摆着一张白纸，吕小强提笔而写。
刷刷刷。
一行字映入眼帘。
“屡战屡败吕小强”。
吕小强吹了吹上边的墨汁，打量着那几个字缓缓皱起眉头。
这句话是彭程对他的评价。
在那些年里他确实如此，本来项目都很好，又在风口上，就是干什么什么不行，屡战屡败。
吕小强再次提笔。
刷刷刷。
又写了一行字。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吕小强”。
多了四个字，吕小强再次看去，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败，无所谓，只要有勇气再战，总有成功的一天。
吕小强放下笔坐到椅子上，缓缓摊开右手又慢慢合上，视线落在手上嘴角不经意间翘起。
股掌之中！
收起那些思绪，吕小强拿起手机给陈然发了一条微信，没过多久陈然匆匆到来。
“吕总，您有事找我？”陈然很有礼貌的问道。
如同张少杨所说，在近几年里两人一直扮演不同的角色，一个黑脸一个红脸，扮演红脸的吕小强自然人缘较好。
吕小强笑道：“坐坐坐，别这么拘谨。”
陈然属于元老，也是公司的中层领导，不过站在吕小强面前仍然有些紧张，毕竟身份地位不一样。
就是这样，无论是一个企业还是什么机构，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还大着两级呢，在这种地方资历不算什么。
陈然坐在沙发上，昂头挺胸。
吕小强问道：“燕京那个项目你知道吧？”
陈然说道：“知道的，吕总。”
吕小强说道：“那你应该清楚那个项目对咱们公司的重要性了吧？”
陈然为之一振，总感觉有什么好事降临，使劲点点头说道：“报告吕总，我很清楚那个项目的重要性。”
吕小强似乎很满意陈然的表现，微笑道：“你的机会来了，公司派你去谈那个项目。”
陈然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这么个机会，咽了几下喉咙站起身，说道：“感谢公司对我的信任，感谢吕总的栽培，我一定完成任务！”
吕小强伸出手指指向陈然，笑道：“是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陈然笔直站立，打了个立正，“是！”
吕小强笑道：“回去准备准备吧！”
出了门，陈然激动的心情才得以释放，冲着空气使劲挥了挥拳。
他娘的，机会终于来了。
殊不知，等待他的却不是机会。
得意时莫忘形，想一想得到的究竟是什么？
失意时莫颓废，看一看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看起来的好事不见得带来好结果。
塞翁失马又焉知非福。
吕小强看着那个背影，就像看一个傻子，在他的眼里，他只是个小棋子而已。
拿起手机，吕小强又给江涛发了条微信。
江涛敲门而进，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吕总，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讲？来您办公室干嘛？瓜田李下啊！”
吕小强面露凝重之色，压了压手说道：“坐下说，有重要的事情。”
闻听这句话，江涛又如何能坐得下？
“吕总，什么重要的事？”
吕小强抬眼看向江涛，欲言又止，却没有说出什么，只是轻叹了一声。
难闻寻味的一声叹息，令江涛更加紧张，紧张到腿肚子直打颤。
同时声音也颤抖，“吕……吕总，不会出事了吧？”
吕小强说道：“暂时没有，不过……董事长怀疑你了！”
“啊！”
江涛大叫一声，但顿时捂住嘴巴，惊恐的眼神看向吕小强，“那……那怎么办？”
吕小强怒道：“你他么的就不能从容点？”
说完话，吕小强递上去一支烟。
江涛颤抖的手点燃那支烟，狠狠吸了几口，紧张的情绪有所缓和。
吕小强指了指沙发，江涛坐了上去。
吕小强说道：“刚才董事长叫我过去，说现在怀疑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是陈然，让我好好调查一番。在你之前我让陈然来过，让他去燕京谈那个业务，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江涛说道：“明白明白，吕总这是掩人耳目呢。”
吕小强哼道：“什么掩人耳目，我这叫以假乱真。”
江涛长出了一口气，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吓死我了，一定要让他做替死鬼啊！”
吕小强说道：“不过做戏要做全套，张少杨把这事交给我，我得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陈然去燕京，你去唐城。”
“这……”江涛顿时露出不解之色，“吕总，我去唐城？那可是百宝箱的地盘啊，难道你让我跟薛紫见面？”
吕小强怒道：“你他么傻呀，能跟薛紫见面？见面不就全暴漏了吗？”
江涛苦着脸说道：“那您什么意思？”
吕小强说道：“张少杨生性多疑，即便相信我也不会全信，我猜测他很有可能派人跟踪你俩，陈然那边我做好安排，你去唐城只是谈事情，不给别人机会就好。”
江涛想了想，说道：“懂了！”
吕小强没好气道：“回去准备准备，另外这个阶段千万别跟我联系。”
江涛忐忑离去。
他走后，吕小强显得笑意。
陈然是棋子，江涛更是。
都在股掌之中玩弄着。
在办公室里待了片刻，吕小强再次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刚才我找了他俩，让他们一个去燕京，一个去唐城，都是正当理由，应该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如果有内奸必然会趁机暴漏。”
张少杨问道：“谁去燕京谁去唐城？”
吕小强答道：“陈然去燕京，江涛去唐城。”
张少杨说道：“看来你更倾向于江涛。”
吕小强点点头，“还是直觉。”
张少杨问道：“找什么人跟踪？”
吕小强说道：“这种专业性强的工作还得交给专家，我准备找私家侦探。”
张少杨点点头表示认同，“去办吧，有结果了立即通知我！”
事实证明，最了解张少杨的就是吕小强，当吕小强走后，张少杨立即打电话找了个私家侦探，跟踪陈然和江涛。
被吕小强猜中，张少杨不知不觉也进了棋局，他也成了棋子。
回到自己办公室，吕小强给彭程发了条微信。
“恩师，求解惑！”
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 暗语
“恩师，求解惑。”
吕小强不是真的要彭程老师解什么困惑，这句话只是一个暗语而已。
用棋子来形容吕小强不恰当，但他确实起到了棋子的作用，而且并不是彭程的意思，多年前他顺利加入少杨科技之后便找到彭程，告诉老师以后会做张小白的探子。
在吕小强还没有真正崛起的时候，彭程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张小白，直到四年之前才说出实情，随后吕小强便源源不断的给百宝箱科技提供情报。
然而也不是他出面，而是交由江涛去做。
过了会儿吕小强收到回信。
“日期你定，地点我定。”
吕小强想了想陈然和江涛的行程，回信息道，“后天！”
过了一会儿，彭程再会信息，说了一个城市。
吕小强没有再发，又一次来到张少杨办公室。
“我后天去见彭程，有些问题要请教他。”
张少杨似乎很随意的问道：“什么问题？”
这句随意可不是那么随意，吕小强早有准备，说道：“想一想后路，如果咱们真被百宝箱科技赶超，游戏这个行业就没什么意思了，看看有没有其他更好的项目。”
张少杨说道：“是要想一想了，不管做什么项目，只要能超过百宝箱科技就好，小强，我一直相信你的眼光。”
吕小强叹息道：“也是无奈之举啊，我不想被张小白压着，那样太憋得慌了！”
张少杨又问道：“陈然和江涛的事情安排好了？”
吕小强说道：“安排妥当，只要他俩跟那边联系，必然会被发现。”
张少杨站起身，说道：“那你早去早回。”
话语中有着送客之意。
吕小强说了声好，很识趣的离开。
张少杨拿起手机拨打电话，一脸的笑意。
“亲爱的，你到哪了？”
电话里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嗔怒道：“我都到家了，你干嘛呢？”
张少杨将手机放在耳边，用肩膀夹住，一边收拾东西道：“我马上就到！”
“你快点啊！不然我……以后不理你了！”女子撒娇道。
“好好好，我这就出发，小宝贝，你可想死我了！”张少杨眼中露出贪婪之色。
张少杨有妻子，而电话那头的女子显然不是她的妻子，金屋藏的娇。
他本是个工作狂，对女色并不如何喜好，要怪只怪那名女子，总是会恰到好处的抓住他的心。
着急火燎的收拾东西，张少杨猴急猴急的小跑出去。
……
……
当吕小强走出张少杨办公室，跑着回到自己屋子，马上从兜里掏出一个老版诺基亚手机，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吕小强点上一支烟，狠狠吸了几口，非常不痛快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吕小强再拨打电话，这次接通。
对面也是女子的声音。
“刚才你给张少杨打电话了？”吕小强问道。
“对，我回来了！”女子平静说道，再没有跟张少杨说话的那种语气。
吕小强一阵沉默。
“不舒服了？”女子冷笑道。
吕小强长舒一口气，说道：“我不应该把你介绍给张少杨的，不应该告诉你他的弱点的。”
女子问道：“为什么？”
吕小强沉声说道：“我不想跟别的男人分享你！”
女子说道：“没有我，哪有今天的你？”
吕小强无言以对，她说的是事实。
张少杨被迷的鬼迷心窍六神无主，这才没有太多精力和时间打理和思考公司的事情，正因此，吕小强做的事情越来越多，手中权力越来越大，张少杨越来越离不开他。
女子不耐烦道：“说话！”
吕小强深吸一口气，说道：“快了，很快你就不会再受委屈了，不会在他的床上了……”
最后那句话，吕小强说的是那么的痛心。
女子说道：“到时候，你会嫌弃我吗？你会娶我吗？还是跟他一样金屋藏娇？”
吕小强哭着嗓音说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会娶你！”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胖子，永远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这是你的承诺！”
吕小强郑重说道：“我保证！”
女子挂了电话。
……
……
唐城，百宝箱科技。
张小白正在跟薛紫等人聊上市的事情，听取进展情况，彭程老师发来消息。
“为师甚是想念你。”
张小白回信息，“有时间，随时可见恩师。”
其实彭程的那条信息也是暗语。
过了会，彭程发来消息，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张小白回了个好字。
发完信息，张小白继续听了一会儿汇报，随后做出几点指示，会议结束。
张小白将薛紫一个人留下。
“吕小强约我后天见面。”张小白说道。
其实整个公司里，知道吕小强是内奸的只有薛紫一人，一直以来都是她跟江涛联系。
薛紫说道：“这么急会是什么事？不是都制定好方案了吗？”
在原计划里，只剩下等待，百宝箱科技上市，吕小强来唐城。
根本没有中途见面的必要了。
张小白说道：“张少杨早就起疑心了，或许这次掌握了些什么。”
薛紫说道：“不会吧，我们见面一直都很隐蔽的，你们见面更是，怎么会被张少杨抓住证据？”
张小白笑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料想张少杨没有什么证据，只是一种猜测。”
薛紫说道：“白哥，如果张少杨真有证据可就不好了，毕竟咱们这种竞争不厚道，拿到台面上可是要收到制裁以及鄙视的。”
张小白说道：“没事，真到那种程度大不了赔钱了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上市。”
只要上市了就不差钱，尽管现在也不差。
薛紫笑道：“白哥，你现在心怎么这么大？不抠门啦？”
张小白笑道：“其实做这种事我挺愧疚的，但这种办法确实最管事，能最有效的打击少杨科技，那就干吧！”
薛紫说道：“对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对付那个自大狂张少杨，更不必在意。”
张小白说道：“我明天出发，提前跟老师聚一下，家里你看好啊！”
薛紫笑着说了声遵命。
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忆往昔
江南小镇，庭院深深，炊烟袅袅，雾气蒙蒙。
一幅人间仙境。
事实上，不仅这里，姚远夫妇以及彭程在全国各地不下二十处房产，皆是养老的好地方。
无儿女牵绊，无琐事烦恼，三人只想享受着最美的风景以及最后的时光。
当张小白走进时，院内已经放好一张方桌，方桌上有着几样小菜，当然还有一壶老酒。
姚远和彭程相对而坐，空着一个小板凳。
张小白坐上去，笑道：“我老嫂子呢？”
姚远笑道：“做完饭就出去遛弯了。”
张小白操起筷子夹了口菜，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老哥的味道。”
又夹了另一个，“嗯！这个是恩师的味儿。”
彭程挑眉道：“你就不能给我俩点面子？”
张小白笑道：“骗人可就不厚道啦！”
饭菜都是两人做的，越老越小孩，楞说杜如月做的。
张小白托腮打量着二人，莫名有些心酸，“老了啊！”
彭程说道：“废话，我俩都多大岁数了？”
姚远打趣道：“六十岁的糟老头子了！”
张小白笑了笑，满上三盅酒，提起一盅，“走一个！”
那老哥俩没干，生怕被杜如月批评。
张小白喝过酒，笑着看向俩人。
老哥俩无所谓，你笑任你笑，我自巍然不动。
姚远问道：“小白，你多大了？”
张小白说道：“38了啊！”
姚远哦了声，将自己面前那杯喝完，感慨道：“真快，你都38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仿佛就在昨个，唉！岁月啊！”
可能越老越怀旧，尤其近期，姚远总是时不时的提起跟小白偶遇的情景，那个绿皮火车，那个穿着寒酸的少年，那场烂大街的骗局，还有那本记忆尤为深刻的书——《经济学原理》。
或许正是因为那本书，因为跟那个少年有着强烈反差，姚远才注意到他，才有了以后的故事。
对于张小白来讲，姚远是贵人。
姚远突然笑道：“你还记得在火车上我给你烟抽吗？”
张小白笑道：“咋能忘呢？小熊猫。”
想起那些话，姚远笑意更浓，“当时你说了什么？”
张小白笑道：“我说有点软。”
彭程哈哈大笑，“想不到还有这回事，你一抽老旱烟的人当然觉得那烟软了。”
这话倒是不假，那时候张小白最长抽的是旱烟，劲头着实不小，也就石磊经常带几根红塔山，哥俩坐在老柳树下过过瘾。
张小白回想起火车上的事，说道：“老哥，那天我抽了最好的烟，喝了最好的酒，都是老哥给的。”
小熊猫，茅台酒，张小白以前都没见过，但在同一天抽着了也喝着了。
姚远看了眼大门口，从兜里掏出一盒褶皱的软中，神情有些紧张，低声说道：“过过瘾，也就你来了我才敢来一根，你老嫂子总会给你些面子的……吧？”
张小白笑着摆摆手，说道：“老哥，我戒烟了。”
姚远震惊道：“戒烟？多久了？”
张小白轻声说道：“五年多了，她走之前让我戒烟，我就戒了。”
老哥俩都明白这个她指得是谁，同时叹息一声，干了一盅酒。
彭程说道：“你还记得陈教授吗？”
张小白想了想，问道：“教周舟的那个陈教授吗？”
彭程点点头，说道：“去年我专门去看了老人家，八十来岁了，身体还很硬朗，她还说起你来着。”
张小白的思绪回到那个阶梯教室，对于陈教授最大的印象就是那天了，他拿着一朵玫瑰花，敲开教室门，跟老教授要了三分钟时间，走向周舟表白……
正在情浓之时，陈教授忽然来一句三分钟到了……
张小白不自觉的笑了笑，说道：“老人家说我什么了？”
彭程说道：“老人家说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给了你那三分钟。”
张小白皱眉道：“为什么？”
彭程说道：“老教授最喜欢的学生是周舟，那时候你俩传出绯闻，她老人家跟我们调查过你，得知你人品后觉得你俩是一对，周舟跟着你会很幸福，却没想到是那么个结局。”
“所以她后悔了，不应该给你机会，不应该让你们在一起，她说如果这样的话，或许她就不会走。”
彭程只是讲述这件事，却没有说出当时的细节，老教授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她怎么就走了呢？”
说完后便抹起眼泪来。
一个八十岁的老妇人掉眼泪，彭程也动容了，却是劝不动。
张小白说道：“或许吧，或许她的生命中不曾有我，她会更开心些，也不会那么早离开。”
彭程长叹一声，“不说这些了，太伤感！”
姚远转移话题，说道：“小老弟，胡润排行榜你排多少名了？”
张小白笑道：“刚刚出来的，五十五名。”
姚远生气道：“这怎么行？你得努力啊，最起码得闯进前十。”
张小白笑道：“百宝箱要上市了，到时候估计能挤进前十。”
彭程说道：“不错，不愧是我得意大弟子。”
姚远说道：“前十不行，怎么也得进前五，不然跟你的能力不符。”
在姚远的眼里，如今那些商界翘楚们，没一个比小白能力大，就连刘云都算上。
这也叫护犊子吧？
张小白再次喝了一盅酒，说道：“老哥，恩师，百宝箱上市之后，我就会退休。”
两人同时露出不解之色。
姚远问道：“你才多大？刚风光就想退休？”
张小白说道：“古语有云四十不惑，我也快四十岁的人了，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该看明白的也看明白了，该看开的也看开了。”
“我其实一直都不是有很大抱负的人，或许是因为命运的车轮一直推着我前行，事业金钱权利，不能说没有吸引力，但比起轻轻友情爱情，还是差了很远。”
“四十岁退休，接下来我会安心陪老婆孩子，弥补对她们的亏欠，还会专心做慈善，了却她的心愿。”
彭程沉默了片刻，说道：“也对，赚那么多钱干嘛？像咱们这种级别，钱只是个数字而已，不如潇潇洒洒快意人生。”
姚远没好气道：“你是咋当师傅的？不希望他成功？”
彭程认真说道：“我更希望他快乐。”
张小白挑起大拇指，说道：“对，快乐才应该是活着的目的！”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谈条件
关于活着的意义，众说纷纭，没有标准答案。
张小白也不知道。
但他只有一个想法，以后的岁月里不想给自己太大的负担压力，随心随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辈子他亏欠两个女人，用后半生来偿还。
姚远和彭程果真听话，一人只喝了大约二两酒，这也就是张小白来了，平时高兴的时候才敢喝一两。
杜如月回来时，三人已经喝完，在院子里聊天。
张小白赶忙起身问好。
杜如月在地上以及桌上看了看，说道：“稀奇啊，竟然没抽烟。”
姚远一本正经道：“说不抽就不抽，老婆的话咋能不听呢？”
彭程冷笑道：“少来这套，把你兜翻出来让我们看看，人家小白戒烟了，你才没抽行吧？别把自个说的那么伟大。”
姚远哼道：“某人今天可是比我多了一盅酒，都胖成这样了还敢喝，这不早死呢吗？”
相互拆台是两人的日常。
杜如月见怪不怪了，看向张小白说道：“戒烟了？”
张小白回道：“戒五年多了。”
杜如月瞥向低着头的姚远，“看看你老弟，再看看你，差距咋这么大呢？”
说完便走进屋子。
姚远缓缓抬起头，不善的目光看向张小白，“没事你戒什么烟啊？”
张小白喊道：“嫂子，我老哥也说要戒烟了。”
姚远的脸都绿了！
……
……
第二天，姚远和杜如月出去游玩，不想参和他们师徒三人的事情。
中午时分，确切的说是饭点的时候，吕小强挺着大肚子到了。
张小白做的饭菜，桌上也摆上好酒。
吕小强不满道：“小白，怎么每次你都提前来？就你跟师傅亲了？”
之前有过秘密见面，但每一次张小白都提前一天到。
张小白笑道：“胖子，你也别说我，我都是提前来，可你总是推后走啊。”
彭程没好气道：“你俩都掐多少年？还没闹够？坐下吃饭。”
两位得意大弟子老老实实坐下。
吕小强拿起酒杯，谄媚道：“师傅，我给您满上哈！”
彭程看着吕小强，怒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让你减减肥，怎么他娘的越减越肥了？”
吕小强笑道：“师傅，我这不是跟您学的吗？经商的本事学到手了，现在开始学模样身材了，嗯，先从身材开始。”
彭程说道：“滚，你丫比我胖多了。”
张小白提起酒杯，说道：“胖子，又好久没见了，走一个。”
两人干杯，彭程喝了一小口。
放下酒杯，张小白问道：“什么事？”
吕小强说道：“两件事都不小，头一件事，张少杨开始怀疑江涛了。”
张小白脸色未变，已经有这个猜测了，如果没大事不会见面。
“有证据吗？”张小白问道。
吕小强说道：“没有，他现在怀疑两个人，一个是江涛，另一个也是技术人员。”
张小白说道：“有应对办法吗？”
吕小强眨了眨眼，“你猜？”
张小白冷哼道：“我猜你大爷，赶紧说。”
吕小强赌气道：“不说，整天求着人家还对人家这个态度，我就不高兴了。”
彭程斜眼看向吕小强，“你怎么这么像个怨妇？”
吕小强委屈道：“师傅，你偏心眼。”
此时吕小强的语气神态加上话语，更他娘的像怨妇，彭程狠狠瞪了他一眼，张小白一副看戏的表情。
吕小强顿时收起笑道，说道：“已经想到办法了，我派江涛去唐城，不用跟他见面，做做样子而已。”
“我派了另一个人去燕京，这才是咱们要演的戏，小白，你让薛紫去趟燕京住在这个酒店，不用做什么自然有人看到。”
张小白问道：“什么时候？”
吕小强说道：“今晚，这件事必须做好，江涛才会保住自己。”
张小白拿到酒店地址，顿时给薛紫打电话做了交代，这事可不能大意。
详细交代完之后，张小白放下手机喝了口酒，问道：“还有什么事？”
吕小强问道：“百宝箱什么时候能上市？”
张小白说道：“最晚明年夏天。”
吕小强点上一支烟，笑着吸了口，“张总啊，那这事咱可就谈谈了，百宝箱上市后我加入，你给我什么职位？”
随后吕小强看向彭程，“师傅，您可得给我撑腰做主啊！”
张小白想了想，问道：“你什么意思？”
吕小强说道：“跟少杨科技一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我还得要股份。”
张小白没有考虑，直接说道：“可以，到时候给你百分之一的股份。”
不仅彭程愣住了，吕小强也愣住了。
半晌之后，吕小强弹了下烟灰，说道：“你，你没骗我吧？咋答应的这么快？”
张小白说道：“不过有一点，你这个一人之下，可不是我之下。”
吕小强不满道：“那怎么叫一人之下？不是二人之下了吗？”
张小白笑道：“我可没有在百宝箱任任何职务，到时候你是副总，能管你的只有薛紫，而我准备退休了。”
吕小强说道：“你……退休？你骗鬼去吧。”
张小白说道：“师傅可以作证。”
吕小强看了看彭程，彭程点点头。
吕小强叹了口气，说道：“那就没意思了，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跟你并肩作战，咱俩打下万里江山？你这么一退休，我跟你娘儿合作有个锤子的意思？”
张小白说道：“胖子，这些年苦着你了，给你股份是对你的赔偿，我现在不喜欢万里江山，就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吕小强喝了一口酒，说道：“随你大小便吧，反正这事忒没劲。”
彭程一旁说道：“薛紫那丫头我见过，也是一名干将，有你的远见思维加上她的管理，百宝箱科技以后错不了。”
“小强，小白现在有了别的想法，我特别赞成，人这一辈子其实不长，得做点有意义而且还自己喜欢的事情，你别勉强他。”
吕小强叹息道：“我能左右得了他吗？行啦，喝点郁闷的小酒吧！”
喝过酒吃过饭，张小白回去，吕小强逗留一晚。
一切按计划行事。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红衣美女
院子里有两把躺椅，平时的时候姚远和彭程喜欢躺在上边看星星。
星光灿烂，回想着过去的辉煌。
两人虽然退休已久，但商界依然有他俩的传说。
吕小强躺到一把躺椅上望着天空，风吹白云过，看上去风云莫测。
彭程依然坐在小板凳上，看向吕小强露出欣慰的笑意。
一直以来，他都有个愿望，愿自己最喜欢的两个学生能够和解。
如今终于达成了。
张小白一直耿耿于怀不奇怪，当初那件事是吕小强的不对，不要说张小白，就连彭程都极度反感他那种行为，那是一种对朋友的背叛。
幸而他迷途知返，终于做了这么一件大事，得到了张小白的原谅。
吕小强闭上眼，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彭程问道：“喜欢这种生活吗？”
吕小强说道：“一天的话会喜欢，两天就腻了。”
彭程笑了笑，毕竟是年轻人。
彭程又问道：“遗憾吗？”
吕小强说道：“遗憾。”
彭程笑了笑，说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我一点都不觉得小白退休的想法可笑，相反，我认为小白已经活到了另一种境界。”
吕小强睁开眼，苦笑道：“老师，你也不要太拔高张小白好吗？一个退休都抬到一种高度来讲。”
彭程说道：“别不服，无论是经商还是做人甚至思想境界上，你真跟他差了一大截。”
吕小强长叹一声，再次闭上眼。
眼不见心不烦。
“唉！失算啊，看来不能跟他并肩作战了，我生平最大的心愿就是跟他做队友……或者……对手！”
彭程笑道：“对手？不是看不起你，你还真不行，在你们上学的时候我就说过，你最适合跟他合作，确切的说是做他的二把手，在大局掌控以及管理上，你离他很远。”
“当然你也有优点，独到的眼光以及思维，你俩其实很互补，但你需要他多一点。”
吕小强没讲话，轻轻摇着椅子，哼唱着一首家乡的小调。
他跟彭程是老乡，彭程之所以对他这么好，大概有这层关系的原因。
……
……
待了一宿，吕小强返回少杨科技。
张少杨没在办公室，打电话他不接。
吕小强顿时露出愤恨的表情，用另一个电话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喂，表哥！”
一名女子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吕小强问道：“他是不是在你那？”
“对呀，我现在挺好的！”女子说道。
吕小强低吼道：“那你他么的伺候好他！”
吕小强直接将手机摔在地上。
……
……
一栋别墅里，电话里传来嘟嘟声，付雪依然保持着那种笑容，“好，我知道了，挂了啊！”
付雪扔掉手机，跑几步跳上床，骑在张少杨身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笑道：“服不服？”
张少杨举双手，“服了服了，投降投降。”
自从认识她，张少杨感觉回到了二十岁的年纪，生龙活虎一般。
付雪气喘吁吁的躺下，得意道：“这还差不多！”
张少杨点上一支烟，付雪很识趣的给他点燃。
张少杨问道：“你表哥什么事？”
付雪说道：“还能什么事？借钱呗。”
张少杨哼道：“总他么借钱，需不需要我帮你？”
付雪笑道：“需要啊！”
张少杨说道：“告诉我你表哥的地址，我派人过去。”
付雪笑道：“我的意思是需要你的钱。”
张少杨挑了挑眉，“一个月一百万，你还不知足？”
付雪笑道：“钱哪有嫌多的道理，再者说了，咱俩是各取所需，我赚的是青春饭，就这几年好光景，再过两年你还看得上我？”
张少杨笑道：“有道理，各取所需，你把我伺候好了，我满足你的需求。”
付雪眨眨眼，笑道：“就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那个能力？”
张少杨笑道：“试试啊？”
又是一番云雨。
付雪点上烟，吸了半支，问道：“你喜欢我，是不是与我跟大明星长的像有关系？”
张少杨说道：“应该有吧，好像有那种成就感，感觉睡了大明星似的，不过你令我心动的时刻却不是因为像她。”
张少杨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付雪的情景。
那一夜，他开车回家。
淅淅沥沥的小雨，昏暗的街头，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子一手拎着高跟鞋，一手拎着红酒瓶。
歪歪斜斜的走着，走几步便喝几口酒。
就那么一瞬间，四十岁的张少杨突然有种心动的感觉。
就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被雨水打湿的身材？
又或许是那令人心痛的画面？
张少杨按了几声喇叭，女子回头。
“去哪？”
“你管？”
“我送你。”
“不需要！”
“不安全！”
“我愿意！”
女子接着走，张少杨开着车跟随，就这么走了很长时间。
女子突然一口喝掉红酒，甩掉红酒瓶，扔掉高跟鞋，转身上了张少杨的车。
张少杨透过后视镜终于看清她的面孔，着实吓了一大跳。
跟周舟长的太像。
女子说道：“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张少杨说道：“是的。”
女子说道：“你也不是好东西。”
张少杨笑道：“对的。”
女子问道：“你有钱吗？”
张少杨说道：“巧了，除了钱我还真没有什么。”
女子沉默了很长时间，说道：“你包养我吧，我不想努力了！”
张少杨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
女子说道：“带我去宾馆！”
就这样，张少杨沉底沉沦在付雪的温柔乡里了。
……
……
付雪将烟蒂扔在烟灰缸，说道：“我想开直播。”
张少杨挑眉道：“为什么？还是想赚钱？”
付雪说道：“你总有嫌弃我的一天，我得提前做准备。”
张少杨说道：“不行，如果你直播，咱们的关系就断了。”
付雪笑道：“为什么？”
张少杨说道：“我不想任何人分享你的美。”
付雪嘲讽道：“你就这么金屋藏娇？一点自由都不给我？”
张少杨冷声说道：“我他么一个月给你一百万，你还要他么什么自由？”
付雪挑了挑眉，看向张少杨，说道：“如果我执意要开直播呢？”
张少杨骂道：“那你他么立马给我滚蛋。”
付雪笑了笑，翻身下床，穿衣服就要走人。
当她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张少杨突然喝道：“你给我站住！”
付雪拎着小包转投身，捋了捋额间的刘海，笑道：“老板，您还有什么吩咐？”
张少杨看着她，说道：“我离不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