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亲赴尼罗
刚步入森林，就听到了海瑟薇清脆愉悦的歌声。
那声音很是动听，清新中透着一丝欢快，如同这涓涓的小溪在流淌。
听着海瑟薇美妙的歌声，方程连脚步都不自觉地轻快了起来。
到了小溪的源头，看到海瑟薇正在和树上的几只松鼠说这话，活脱脱就是一个森林里的精灵。
“方，你来了。”
感知到了方程的出现，海瑟薇回头之间带着一抹欣悦的笑意。
方程点了点头，走到了海瑟薇的身边，笑道：“在逗松鼠呢。”
海瑟薇说道：“我可以知道它们的想法，也算是一个人的时候打发一下时间吧。”
“你有话想问我。”
“嗯。”
“你说吧。”
方程略有歉意，说道：“其实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看一个人的未来。”
海瑟薇侧头看着方程，对上了他的目光，立即洞悉了他的内心，知道了他想问的人是谁。
“我可以帮你，但不一定能看到什么。”
“谢谢……”
说罢，海瑟薇闭上了眼睛，在方程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海瑟薇的双眼突然睁开。
她的那双美目变成了白色，仿佛在看向远方。
过了大约十秒钟左右，海瑟薇的眼睛恢复了原本的瞳色。
方程着急地问道：“看到了吗？”
海瑟薇面色凝重，没有立即回答方程的问题。
“是不是不太好？”
“我看到了一顶皇冠。”
“皇冠？”
“皇冠掉落到了地上。”
方程知道海瑟薇预知未来的能力不是直接看到未来发生的事情，她所看到的都是有预示性的画面。
她说看到了一顶皇冠，然后这顶皇冠还掉到了地上，由此来分析必然是有一位国王陨落。
“那个人是谁？尼罗的国王还是奥菲娜？”
方程的问题其实是多余的，他向海瑟薇问的是奥菲娜，而海瑟薇所窥探的未来自然不会是其他人。
在海瑟薇的眼里，有且只有两种情况，要么看到那个人的未来，要么什么都看不到。
她现在既然已经看到，那就预示着未来奥菲娜将要陨落。
方程心里说到，她是女王，海瑟薇眼中的那顶皇冠必然是她，看来这一次她在尼罗凶多吉少。
“你想帮她。”
海瑟薇读懂了方程的内心。
方程点头承认，这一点确实如此。
在他看来奥菲娜也算是自己的朋友，如今朋友有难，他不想坐视不理。
海瑟薇说道：“遵从你的内心，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方程说道：“我会的。”
从森林里出来，方程找到了李青曼，将刚才从海瑟薇这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她。
听了奥菲娜可能殒命的事情，李青曼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来的难过。
她很欣赏奥菲娜，喜欢她这种强势女王的做派，喜欢她身为女性却不输男人的争强好胜劲头。
两人又都是那种女王型的女人，彼此之间相互欣赏，此时得知奥菲娜将有大难，李青曼恨不得能立即赶去尼罗。
“我们得去尼罗。”李青曼说道。
“是我去，你留下来。”方程说道。
看着方程坚定的眼神，李青曼冷静了下来，说道：“好，我留下来。”
李青曼明白，万国城不可以同时没有她和方程，两人之中必须有人留下来统领全局。
方程说道：“这一次只是去救人，尽可能赶在奥菲娜出事之前将她救下，并不是去尼罗战斗，所以不用带士兵同行。”
李青曼说道：“不带士兵那就带上莉安娜吧，她能保护你。”
“我会和她说的。”
对于海瑟薇看到的未来，方程和李青曼都深信不疑，在这件事情上海瑟薇没有必要骗他们。
于是为了尽快赶到尼罗，挽救出事之前的奥菲娜，方程很快通知了莉安娜，并准备好了出海的帆船。
由于只是去救人，这一趟轻车简行，人手方面除了莉安娜，只带了两个精通水性的船员；物资方面带足了几天的淡水和干粮，需要补充就去沿途的岛屿；另外李青曼还让方程带了一千个金币，装在一个小木箱子里，到了尼罗万一有需要花销的地方这些金币就用得着。
去尼罗天高海遥，罗杰的那种三桅大帆船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方程乘坐的这种帆船是按照布鲁托留下来的资料图纸建造的，船身狭长呈梭形，船上也有三面小风帆，可以充分利用风力推着船只向前走。
在速度上，因为小船跑得更快，比那种大型帆船要快很多。
可即便如此，从万国城到尼罗没有个把月根本就下不来。
这一趟要去这么久，方程可没办法就这样不告而别，因此在离开之前岛上的众人都得到了消息。
下午的时候，李青曼带着大家来到岸边送别方程。
看着要走的方程，宋智熙眼里多有不舍和担心，一旦离开万国城，接下来要面对的是长达一个多月的航海行程，这里面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危险了，但她又不能去阻止方程。
“你一定要回来，我和大家都在这里等你。”宋智熙的眼眶红了。
“放心吧，我只是去劝说奥菲娜，不会有事的。”
方程冲着宋智熙安慰一笑，随即又对众人挥了挥手，算是作别。
一阵海浪涌来，小船被带进了海里，驾船的船员升起了风帆，在风力的作用下小船很快远离了海岸。
李青曼带着大家向方程挥手告别，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流露着不舍和担心。
唐果捧着双手大声喊道：“哥，你一定要回来啊！”
方程在船上回道：“会的，一定！”
告别了岸上送别的人们，方程转过身来，坐在船舱里。
身边的莉安娜很安静，对她来说去哪里不重要，路途有多遥远也不重要，让她心情不错的是可以和方程一路同行。
前路漫漫，不知尼罗尚在何处，这还是方程第一次离开万国进行这么长距离的航行，夹在在无边无际的天海之间，顿时让人生出一种天地孤鸿的感觉。
想到此前还和李青曼讨论奥菲娜的事情来着，不禁让方程觉得世事无常。
当时两人还说如果奥菲娜敢对万国城不利，那她就是敌人。
而现在呢，因为奥菲娜可能有难的消息，方程甚至不远万里亲自赶赴尼罗。
也许就是因为一句“朋友”吧，方程和李青曼至始至终都把奥菲娜当作自己的朋友。为了一个万里之外的朋友尚且如此，身边的那些朋友们又有哪个对方程不是肝胆相照，两肋插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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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7章 掌控潮汐的能力
船航行在大海上，海风吹来，心情怅然的方程唱起了歌。
一旁的莉安娜只是笑笑，安静地听着方程的那干净明朗的歌声。
她不担心此行有多遥远，途中有多危险，能像现在这样跟着方程一起出海，对她来说是一件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
“一起唱么？”
“不了，我不会……”
莉安娜有些难为情，说起唱歌这不是她的强项。
方程笑道：“这有什么，这条船上你只有我们几个听众。”
莉安娜羞涩地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开口。
方程则继续唱起了他最喜欢的旋律。
帆船正在向前行驶，忽然莉安娜的耳朵一颤，听到了身后的水花声。
回头看去，海面上一片平静，什么都没有。
等到回过头来的时候，却看到船侧出现了海瑟薇的身影。
包括方程也是惊讶不已，他万没想到海瑟薇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海瑟薇，你……你怎么也来了。”
“此去尼罗路途遥远，我跟着你们同去，能更快抵达尼罗。”
眨眼的时间，海瑟薇已经从水里来到了船上，身体也从海妖的形态变成了人形。
方程担心道：“你来到海里，那些鲛人不会找到你吗？”
海瑟薇说道：“不用担心，他们不会这么快反应过来，而且船上有鲛油灯，他们不敢靠近的。”
莉安娜往旁边挪了挪，让出来一块地方让海瑟薇坐在自己旁边。
这位美丽的海妖公主礼貌地向莉安娜表达了谢意，然后才坐下去。
“你刚才说什么，能让我们更快地抵达尼罗？”方程不是很明白海瑟薇话里的意思。
海瑟薇淡淡一笑，嘴唇轻轻地张了张，忽然船身晃动了一阵，接着就听到船头劈开水花的声音变得愈发激烈。
莉安娜看着船侧的水流，惊道：“我们变快了！”
方程也是惊讶不已地看着海瑟薇，询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海瑟薇的笑容中带着几分俏皮，颇为得意道：“别忘了我可是海妖公主，控制潮汐海浪也是我的能力。”
“我的天！”
方程和莉安娜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此时，在洋流的带动之下，小船的速度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因为前进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船上的风帆失去了作用，反倒起了反作用，风帆的阻力减缓了船的前进。
为了让船行进得更快，方程让船员将风帆降了下来，全靠海浪带着船往前走。
本来只是一艘普通的木船，而现在却成了一艘在海面上劈波斩浪的快艇。
看着船头压下一个又一个的浪头，那种在海上“飙船”的感觉让方程直呼刺激。
“你可以一直控制这些海浪吗？”方程好奇地问道。
“当然，只要我愿意。”
海瑟薇向方程解释了自己的能力，只要是她周围的水流，都可以被她控制。
莉安娜说道：“如果按这个速度的话，我们到达尼罗还要多久？”
海瑟薇说道：“十天之内能够抵达。”
“这也太快了！”
方程站在船头，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海风，只要一张嘴风就会呼呼地往嘴里灌，吹得他头发散乱，表情变形。
这感觉还真的和坐着摩托艇一模一样，没想到海瑟薇竟然还有控制海水的能力，这简直让人意外到无以言表。
“其实还有更快的方法。”
“还能更快？”方程回头惊讶地看着海瑟薇。
海瑟薇说道：“在海底深处，有遍布整个海洋的深海暗流，那些暗流四通八达，水流的速度快得惊人，如果乘上这些暗流的话，抵达尼罗会更快。”
听闻之后，方程既羡慕又惋惜，“别说三天，就是三分钟估计我也憋不了那么久。”
莉安娜补了一句，“你还没有考虑水压，深海的水压估计能把人压成肉酱。”
“呃……”
方程摊开双手，深表无奈。
海瑟薇抿嘴笑道：“所以，我们还是走海面就好了。”
小船在大海上快速前行，按照海瑟薇的预计，这样的速度抵达尼罗只需要十天。
这可让方程高兴坏了，之前还担心赶到尼罗的时候已经晚了，但现在看来很有希望赶在奥菲娜出事前到达的。
……
大海的另外一头。
离尼罗数百海里外的一座孤岛上。
奥菲娜召集了几名海盗头子，围着一块石头商量着接下来的打算。
平坦的石头上铺着一张尼罗的海防地图。
独眼说道：“女王大人，我建议咱们把和尼罗人交换人质的地方定在外海，让尼罗人派小船来接回他们的皇子。”
谭婆也说道：“在海面上起码我们是安全的，不用担心被尼罗人的船队包围，如果要是进入到港区，那可就插翅难逃了。”
看着底下几个头领说着各自的建议，奥菲娜都只是微微摇头，并没有对他们的话表达肯定的态度。
众人都觉得纳闷，心说奥菲娜这到底是要做什么，难道她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打算拿哈吉斯皇子和尼罗人交换黄金了吗。
忽然，奥菲娜的手指落到了地图上另外一处位置。
“德里城？！”
围在身边的人发出了一阵惊呼。
大家都没有想到，奥菲娜会将目标突然从尼罗变成了德里城。
德里城在尼罗城往西大约二十公里的地方，属于尼罗的附属城。
这座城市易守难攻，有高耸的城防，深阔的港口，是一座军事要塞，有约十分之一的尼罗军队驻守在此。
谭婆不住地摇头，说道：“女王大人，您该不会是想要攻打德里城吧？”
奥菲娜自信一笑，说：“正是！”
“德里城有高大的城墙，我们怎么才能……”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我们手里还有一张牌？”奥菲娜狡黠一笑，“哈吉斯皇子就是我们攻下德里城的王牌。”
瞬间，众人都明白了奥菲娜的意图。
看来这一次她改变了策略，不再和尼罗人死磕。
德里城地理位置非常重要，进可威胁到尼罗，退可以据城而守，哪怕再不济也能从港口撤退，如果能够拿下德里城，对于这帮海盗来说有着不言而喻的重大意义。
第838章 陷入绝境
尼罗人肯定不会想到，奥菲娜突然改变了目标，将矛头直指德里城。
在他们的眼里，奥菲娜以及这帮海盗终究只是海盗，而海盗会做的事情只是劫掠，怎么可能去攻打城池。
这就是尼罗人犯下的错误，奥菲娜是海盗，但也不止是海盗，她从来都以一名征服者自居，怎么可能永远将目光停留在洗劫港口和商船上面。
傍晚，近百艘小船在海面上集结。
在这只庞大的船队前方，一艘尼罗人的黄金大船破浪前行。
黄金大船上，奥菲娜和几个蒂纳维亚战士眺望着远方的陆地。
再过不久，等到天黑下来之后，这只浩浩荡荡的船队就将抵达德里城。
到时候将是德里城的灭顶之日。
船头，奥洛将哈吉斯带到了身边。
这位昔日里高高在上的皇子这段时间过得可不怎么开心，他每天都在恐惧与惊慌中度过，最担心的就是哪天被这帮海盗给宰了。
难得能从牢笼里出来，这让他感到了片刻自由的来之不易。
“一会儿你知道该怎么说的，对吧？”奥洛恶狠狠地瞪着哈吉斯。
“我会按照你们的要求去做的。”哈吉斯的心底里已经对这帮穷凶极恶的海盗产生了畏惧，他可不想自己和那几个女伴一样惨死，面对奥洛他甚至一点想要趁机逃走的念头都没有。
船队顺风顺水，没多久就已经来到了德里城的港口外。
借着夜色的掩护，那些小船停留在更远的地方，等待着前方传来的信号。
黄金大船这里，自然受到了港口守卫的盘查。
当他们拦下这艘大船要检查的时候，哈吉斯皇子出现在了船头。
港口的守卫们立即向哈吉斯行下跪礼。
“皇子大人，我们不知道船上的人是您。”
“放行，让我的船进去。”
“是！”
那些港口的守卫们转动绞盘，抬起了港口的铁栅栏。
黄金大船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进入到了德里城的城防港。
甲板上，哈吉斯紧张看着奥洛，问道：“现在可以放了我吗？”
奥洛冷笑道：“别着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们到底要挟持我到什么时候？不是说了，只要我帮你们进入德里城，就要放了我吗？”
“现在放了你，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给我待着！”
说话间，船已经靠上了岸。
一批穿着盔甲的黄金卫队从船上来到了城内。
尽管一切做得是那么的隐秘，但这些黄金卫队还是引起了城防港里面守卫们的警觉，这些黄金卫队的人走路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尼罗人的士兵，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
“等等！”
港区的一位长官叫住了面前的几个黄金卫队士兵。
他走到那几个人跟前，命令道：“摘下你们的头盔！”
场面一时间陷入僵局，几个黄金卫队的士兵无动于衷，而这位长官也将手摸向了腰间的长剑。
咔嚓！
那位长官正准备发难之际。
其中一位黄金卫队战士突然拔出铁剑，一剑斩断了他的脖子。
突如其来的剧变让人猝不及防，城防港里那些守卫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边那些黄金卫队的战士给砍翻。
这帮黄金卫队的战士摘下头盔，露出了他们本来的面目。
原来这些人都是海盗乔装，假意穿着黄金卫队的盔甲登陆港区，趁这些守卫不备之时渗透到各个区域，只待一声令下，众人一齐动手，控制住城防港。
静悄悄的夜色之下，一场潜入作战也正在进行着。
那些城防港里的守卫们还没能发出警告就已经身首异处。
奥菲娜带着人火速打开城防港的铁闸，这个时候等待在海面上的百余艘小船正期盼着这一刻的来临。
铁闸升起，先头的几艘小船冲了进来。
这十几艘小船上面都是奥菲娜的人，他们跳上岸来和大家汇合，正准备往城区杀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奥菲娜预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之前在海面上等候的有上百艘的小船，而现在杀到了城防港的只有十几艘，而且都是她的人。
至于独眼、谭婆和光头，则完全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没有其他人了吗？”
奥菲娜拉住一名刚登上港口的战士。
那战士一拍脑门，大骂道：“刚才他们还跟着我们一起杀进来的。”
人不见了，这问题可就大了。
明明都已经决定好了统一行动，这个时候却突然撤走，摆明奥菲娜他们被出卖了。
“可恶，这帮混蛋！”
奥洛吹着胡子忍不住破口大骂。
就在这个时候，先前还是一片黑暗的港口突然被火光照亮。
在港口的每一个角落，都点燃了熊熊的火盆。
与此同时，从每一处街道都杀出了戴着黄金头盔的尼罗黄金卫队。
奥洛大吼道：“不好，我们被包围了。”
尼罗人的军队已经杀至，这个时候就是上船逃跑也已经来不及了。
作为领袖这个时候必须当机立断做出决定，所有人都在等着奥菲娜下达命令。
横竖都是死，与其狼狈逃窜再被这些尼罗人杀死，倒不如凭着一股狠劲杀出一条血路。
“我伟大的战士们，跟随你们的女王杀光这帮尼罗人。”
“主神奥丁在英灵殿等着我们！”
事已至此，奥菲娜已经明白眼下是个死局，与其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生路，倒不如就此战死沙场，也算是顺了自己的心愿。
奥洛带着一众蒂纳维亚战士拍打盾牌，带着义无反顾的士气，朝着涌上来的尼罗士兵冲了上去。
这些蒂纳维亚人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惧怕，有的只是对战斗的渴望，这一刻他们全都化身成为狂战士，眼里只有前方的敌人。
……
海面上，几十艘小船正在撤退。
为首的三名海盗头领聚在一起，回头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德里城内发生的一切。
光头摇头叹道：“我们就这样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谭婆咬牙切齿，恨道：“别忘了当初她是怎么对待我们的，要不是我们跑得快，早已经被尼罗人赌在了沙卡拉港里了。”
“这是她想要的，我们只是帮了她一把而已。”独眼的嘴角露出一丝狠毒的阴笑。
第839章 光荣战死
德里城，城防港区。
出入港口的铁闸已经落下，尼罗人的黄金卫队占领了码头入口。
从城区里杀过来的士兵也正在向港区赶来。
混乱之中，奥洛手持双斧冲在最前面，一边挥舞斧头一边怒吼，“来啊，让我看看你们的头骨能不能硬得过我的斧头！”
这群蒂纳维亚战士确实是猛，带着那些新入伙的战士一顿猛砍猛冲，将尼罗人的黄金卫队击退了回去。
然而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可不是那么简单，这些黄金卫队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仿佛提前知晓了一切，就等着奥菲娜和她的战士跳进这个陷阱。
虽然在第一次交锋中尼罗战士遭到了迎头痛击，但这里是他们的主场，他们有着源源不断的后援。
只要对手稍有松懈，尼罗战士们马上又围了上来。
“奥洛，这么打下去不行，赶紧带着战士们组成盾墙！”
奥菲娜一只手握着盾牌，一只手持着阔剑，和每一名战士一样，浴血奋战在第一线。
她不止是一个英勇的战士，同时还是一个战场上的指挥官。
当前的形势四面受敌，光是靠着一股脑的蛮干撑不了多久，必须凭借阵型和地形将那些尼罗战士阻击在巷道里才能够拖延下去。
德里城的夜空被战火照亮，港区里回荡着嘶吼和惨叫。
双方不断有战士倒下，那些战死的士兵尸体被堆积起来，成为了阻挡黄金卫队通过街巷的障碍。
……
一场大战从深夜持续到了清晨。
港区里已经遍地都是尸体，鲜血浸透了石板，顺着缝隙流进海里，将港口里的海水染成了红色。
到处都是被焚烧殆尽的房屋，那些烧了一整个晚上的木头慢慢开始熄灭。
东方的天空中泛起了一丝灰淡的白，没多久一轮红日就跃出了地平线。
鲜红的朝阳照射在这座军事要塞的城防港里。
奥菲娜已经精疲力尽，她的手上、腿上、背上全是伤痕，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满身血污更是让人为之惊惧，在尼罗人中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能如此英勇。
在她身边，还剩下最后几个蒂纳维亚战士，他们也都如出一辙，每个人都满身负伤，彻夜的战斗让他们拼尽了全力。
“女王，你走吧，我们给你断后。”奥洛劝道。
“走……还能往哪走？我还要带着你们一起进入英灵殿！”奥菲娜断然拒绝了这一提议。
且不说这个时候四面都已经是尼罗的战士，就算是逃又能逃得到哪里去。
与其当一个懦夫，倒不如堂堂正正地战死。
奥洛揪着身边的哈吉斯，冲着那些尼罗战士们喊道：“你们的皇子在我们手里，不想让他死的话就后退！”
真正到了赴死的时刻，奥洛自己倒是不怕，但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王就这样死在这里，他想着为奥菲娜争取最后的逃生机会。
太阳升得越来越高，在港区外的海面上突然多出了一艘挂着白帆的船。
那船速度很快，正朝着德里城港的方向驶来。
奥洛看着驶来的那艘船，忽然睁大了眼角，大吼道：“是布鲁托，布鲁托回来了！”
听到是布鲁托赶了回来，奥菲娜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她都已经答应了布鲁托让他悄悄离开，就是想成全他的想法，可没想到在最后的时刻，布鲁托还是选择了回来。
海面上，布鲁托站在船尾，控制着帆船朝德里城港驶来。
远远听到他的声音，“女王大人，我来救你们了。”
这声音虽然远，但传到剩下的那些战士耳朵里犹如给大家注入了一针强心针。
奥洛带头大吼道：“蒂纳维亚的勇士们，大家跟我一起守护我们的女王，不能让这帮尼罗人得逞。”
“守护女王，”
“守护女王。”
“守护女王！”
原本都已经精疲力尽的战士们再次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意。
奥洛带人组织起盾墙，替奥菲娜殿后，还有两名战士保护着奥菲娜往港口边缘杀过去。
到时候只要能够跳进海里，就能够被赶来的布鲁托接应。
尼罗人不是傻子，都已经将奥菲娜几人围困在中间，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
黄金卫队的战士们如同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将港区围得水泄不通。
原本就所剩无几的蒂纳维亚战士被分割成了两拨，一拨跟着奥菲娜杀向海边，另一拨由奥洛带着抵挡尼罗人。
眼看冲上来的尼罗战士越来越多，奥洛这边已经无力再抵抗下去，这时他将手里最后一张王牌拿了出来，把哈吉斯推到了身前。
“我看谁还敢上前，我立马杀了你们的皇子。”
一时间，士兵们投鼠忌器，都被奥洛给镇住。
加上哈吉斯皇子也在不停地对着那些士兵吼叫，让他们放下武器，那些士兵只能站在原地发愣。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走出来一个穿着通身长袍，戴着黄金面具的人。
看到这个人，所有的士兵全都恭恭敬敬地让出一条路来。
戴着黄金面具的人走到了阵前，一双幽蓝的眼睛看到了落在奥洛手里的哈吉斯。
“哈尔得大法师，快救我，救我啊！”哈吉斯以为见到了熟人，拼了命的大喊，“叫他们放下武器，不然我会死的。”
然而哈吉斯的一句话却让哈吉斯顿时如坠冰窟，“真正的哈吉斯皇子已经死了，这个只是这帮蛮族海盗用人假扮的哈吉斯皇子。”
“我不是假的，我是真的，真的哈吉斯皇子啊！”
“解决掉这些蛮族海盗。”哈尔得的面具下只发出了一个听不出任何喜怒的声音。
那些士兵在得到了哈尔得的命令之后，再也不忌惮什么哈吉斯皇子，立即朝着奥洛等人杀了过来。
奥洛啐了一口，看着面如死灰的哈吉斯，嘲笑道：“看来你这个皇子并不怎么重要，在这个面具人的眼里连条狗都比不上。”
话刚说完，一柄长枪就已经戳穿了奥洛的肚子，在一个枪头之后是十几个枪头，唰唰唰……将奥洛捅成了马蜂窝。
至于那个哈吉斯皇子，他的命运早已被哈尔得判了死刑，和奥洛一起被当场捅死。
第840章 插翅难逃
“哈尔得，你，你弑杀皇子，你不得好死……”
哈吉斯在临死之前用尽最后的力气向这个戴着黄金面具的人发出了诅咒。
然而，哈尔得丝毫没有在乎哈吉斯到底说了什么，依旧指挥着尼罗的战士们剿灭这帮野蛮的海盗，一个活口都不要留下。
奥洛于乱军之中被长矛捅成了筛子，剩下的那些战士也逃脱不了身死的结局。
从四面八方围上来的尼罗士兵们没用多久就将这拨蒂纳维亚人全都剿灭。
海港的另外一头，奥菲娜已经带着仅存的战士杀到了外围。
只要干掉了眼前的几个尼罗士兵，就能从这跳进海里。
但显然这一段路没有那么好走。
那些尼罗士兵拼尽了命也不会让奥菲娜就此逃走，她可是哈尔得大法师点名要擒拿的贼首。
仅剩的几个蒂纳维亚战士在绝境时刻发出了生命最后的怒吼，朝着挡住去路的尼罗战士冲了上去。
“女王大人，快走！”
“我们先一步去见主神奥丁了。”
最后的几名战士在用生命为奥菲娜争取逃走的机会。
海港下面，布鲁托站在船头，不停冲着上面大喊，“女王大人，快跳下来！”
凭着最后一口气撑到了海港边的奥菲娜看着下面的布鲁托，回头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战士们，以及那些冲上来的尼罗战士，闭眼咬牙纵身一跃，跳进了冰冷的海水里。
没入海水中的这十几秒钟，是奥菲娜这一辈子度过的最漫长的时间。
那一刻，冰冷的海水灌入耳鼻，让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些战士们的样貌。
水面上传来了布鲁托的声音，这声音让她惊醒过来，赶紧奋力地往上游。
浮出水面，布鲁托早已经等候多时，立马伸手拉奥菲娜上船。
就在这时，一支箭从身后飞来，刚好射穿了布鲁托的手臂。
“啊！”
布鲁托发出一声惨叫。
奥菲娜和布鲁托脸色齐变，原来不知何时尼罗人的船队已经封锁了德里城港。
近百艘小船将港口外围困得插翅难飞，更外面是尼罗人的黄金舰队，这样的阵仗根本就不要再想着逃走了。
港口的城墙上，站立着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家伙，他就是这一次剿灭行动的主谋，尼罗的大法师哈尔得。
奥菲娜抬头看着哈尔得，两人的目光对到一起。
从哈尔得的眼神里能够看到的只有对失败者的不屑与傲慢，仿佛在告诉奥菲娜，从你成为我的对手之日起，失败是你早已注定的命运。
尼罗人的船只很快围了上来，这个时候奥菲娜和布鲁托知道已经无路可逃，想要和这些尼罗人拼了，死之前能拉几个垫背的就拉几个。
可惜，这些尼罗人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两人刚有这个打算，铺天盖地的渔网就撒了过来，将两人困在了渔网之中。
……
海面上，方程他们的小船乘着洋流正在快速的前进。
由于速度实在太快，一开始方程和莉安娜，还有同行的几个船员都难以适应，光是晕船呕吐就把大家折腾得够呛。
好在过去了一天之后，大家对于怎么快的船速已经能够适应。
小船继续向着东方驶去，沿途遇到岛屿就会停靠，在上面补充淡水和食物。
借着这个机会，海瑟薇和莉安娜成了好朋友。
莉安娜的性格是那种沉默寡言的那种，平时话很少，但是海瑟薇能够瞬间读懂她的想法，所以两人之间有一种和特别的默契。
确切的来说，是只要海瑟薇愿意，她能跟任何人都有默契。
望着东方的天空，方程心情焦急，说道：“这已经是我们出海的第七天了，现在的位置离尼罗应该很近了吧。”
别看周围全是茫茫无际的海水，对于懂得航海的人来说他们是能够判断出身处何处的，就更别提生活在大海里的海妖公主海瑟薇了，船只航行到了哪里她一清二楚。
“比我预计的还要快上一些，如果顺利的话后天应该就能到达尼罗了。”
“希望不会出事。”
借着洋流的推送，小船继续以超高的速度向东前进。
约莫正午的时候，在视线前方出现了一座岛。
方程激动地问道：“那就是尼罗了吗？”
海瑟薇摇了摇头，告诉方程那并不是尼罗，见他垂头丧气，又说道：“但那座岛离尼罗已经很近了，我们正好可以去上面补充一下淡水和食物。”
方程点头道：“也好，大家在船上又过了一天，需要去陆地上转转。”
于是，小船朝着那座小岛去了。
抵达小岛的时候，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
让人意外的是这座岛竟然不是一座荒岛，岛上有城墙，有建筑，有民宅，还有统治官的府邸。
并且岛屿的面积也比方程想象中的大很多，在城墙外面还有不少开垦出来的土地。
正惊讶间，几个穿着竹甲的士兵走了过来。
莉安娜警觉地去掏匕首，方程将她按住，叮嘱道：“先别动手，对方应该只是来盘查身份的。”
果然，这些士兵是见到了方程一伙靠岸登陆前来查看的。
原本和这些家伙之前语言是不通的，但万幸方程身边有海瑟薇的存在，要学习一个地方的语言对她来说实在太轻松不过，只需要洞悉这几个士兵的思维和记忆就能知道关于这座岛的大致信息。
那几个士兵见到竟有海瑟薇这般漂亮的美女，对方程一行的态度瞬间变得大好无比，那些士兵更是殷勤地对海瑟薇嘘寒问暖，甚至立即给了她放行的凭证。
看到这一幕，方程不禁暗暗感慨，果然颜值即是正义，长得好看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待那几个士兵走了，海瑟薇向方程和莉安娜说起了这座岛的情况。
“这座岛名叫龟岛，岛上有一个国家叫乌国，这个国家有几千人，因为这里的位置刚好处在去往尼罗的必经之路上，所以平时会有很多商船在此停靠。”
“地理位置倒是不错，总之先进去看看吧。”方程说道。
“嗯。”
有了那几个士兵发放的通行证，方程一行很顺利地来到了城内。
第841章 酒馆里的闲言
走进城内，里面的景象让人大跌眼镜。
此时刚好是午后，这座城里的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
第一眼看完，这个乌国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尚处在封建制度下的国家，里面的人们穿着打扮也都是封建时期的样子。
在街道两旁是稀稀拉拉做着生意的小贩，街上时不时走过几个水手船员，这些人都是来自世界各地五湖四海，他们有着不同的装扮，不同的肤色，不同的语言。
但是在这里，这些人相处得似乎还挺融洽。
比起街边那些小商小贩，这儿还有一种规模更大的东西，那就是青楼。
在街道的旁边，一间青楼挨着一间，那些远洋的水手们长久以来没有碰过女人，来到了这里见到有如此美妙之地，自然要去享受一番。
那些青楼的门口都站着一些穿着暴露，浓妆艳抹，姿态撩人的女人，她们不停地搔首弄姿，冲着路过的水手们招摇。
莉安娜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我不喜欢这里。”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些女人其实就是妓女，而那些被招揽着进了青楼的水手们就是嫖客。
这些沉闷了一年半载的水手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和这些妓女们去发生点什么。
其实方程对这个地方倒没有那么强烈的抵触情绪，只是让他觉得很意外的是拥有这么好的地理位置，然而龟岛的统治官竟然拿来开展了养生保健一条街，将大保健当做了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既然莉安娜说她不喜欢这座岛的氛围，方程自然不好在这座岛上久留，便说道：“等采购完了淡水和食物，我们这就离开。”
如果真有这么顺利，那离开龟岛也用不了多久。
但现在问题来了，团队里带着一个海瑟薇这样的大美女，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本来没什么人的街道上一下子涌出来不少人，都是冲着要看海瑟薇来的。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在这异国他乡，一旦被人惦记上难免惹来麻烦。
为了避开那些围观的群众，方程一伙只能分开行动，由莉安娜带着船员去采购物资，方程则拉着海瑟薇往人少的地方躲。
“老板，买条丝巾！”
在一家贩卖丝巾的小店面前，方程朝店里面扔了一枚金币，顺手拿走了一条蓝色的丝巾。
到了一处没人的拐角，方程将丝巾递给海瑟薇，忙道：“赶紧用这个把脸挡起来。”
海瑟薇接过丝巾，依言照做。
没多久，她那张倾世容颜的脸庞就被丝巾遮去了一半。
尽管这样，单单看她的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一样会让人目眩神迷。
方程咂嘴道：“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漂亮……”
海瑟薇丝巾下的脸颊微微羞红，说道：“啊，那怎么办？”
“算了，就这样吧，能挡多少是多少，长得好看又不是你的错。”
方程心说只要外面那些家伙别在一窝蜂地围着就行。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方程只是随口一说，海瑟薇心里却非常的受用，竟然还有几分小窃喜。
乔装完毕，两人继续在城里走动。
由于不敢走之前来时的原路，只能随便再找其他的路出去。
看到前面有一条巷子，方程带着海瑟薇往前走。
两人穿过巷子，面前出现了一间嘈杂的酒馆。
酒馆里人声鼎沸，那些来自不同国家的水手都汇聚在这里享受着酒精带来的惬意。
看到酒馆，方程这个老酒虫瞬间挪不开步子，看向一旁的海瑟薇，说道：“我去里面买些酒，带到船上再喝。”
海瑟薇没说什么，跟着方程一起走进了酒馆。
她尝过万国城的葡萄酒，对这种红色的液体没有太多的感觉。
这次有了丝巾的遮挡，果然没有再引发像之前那样的轰动，酒馆里的这些船员们见到蒙着纱巾的海瑟薇，顶多是多看两眼，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也就仅此而已，不会争相抢着要凑近了一睹海瑟薇的芳容。
原本买了酒就要离开，然而就在方程和海瑟薇准备离去的时候，却忽然听到酒馆里有人在谈论着尼罗最近的事情。
“听说了吗，之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女海盗头子终于被抓住了。”
“被抓了？什么时候的是，我怎么没听到消息？”
“切，那说明你消息不够灵通，这都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方程心中一凛，这些人口中的女海盗头子八成说的就是奥菲娜了，听他们说奥菲娜已经被抓了。
为了从这些人口中打听到更多的情报，方程来到他们桌前坐下，并将刚才买的酒摆了上去，笑道：“我与几位投缘，这些酒算是请你们的。”
这几个人本来还对方程不请自来很是不爽，一看方程还是带着酒来的，态度立马变得好了很多。
“小伙子，来这酒馆喝酒的都是朋友，你这样太客气了。”
“应该的。”方程笑了笑，说道：“刚才听你们说起，有个女海盗头子被抓了？”
“是啊，就是那个为祸一方的家伙。”
“别提了，那个女海盗头子真是恶名昭彰，这几个月里尼罗的港口和过往的那些商船让她给祸害得不浅。”
说起这个女海盗头子的恶行，这些船员们一个个深恶痛绝。
正是因为奥菲娜在海上的烧杀劫掠，搞得那些商船都不敢再去尼罗，从而也导致了这些船员水手没法赚钱糊口。
方程想要确认，“那你们知道这个女海盗头子叫什么名字吗？”
那些人摇摇头，大家只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忽然，旁边有个人插了一句，“这女海盗头子名叫奥菲娜，一头金发，长得还挺标志。”方程闻声扭头去看说话之人，见他左眼上一道刀疤，只剩下一只右眼。
“这位朋友，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的？”方程问道。
“要说起来，我和那位女海盗头子也算是有些渊源，你要是想听的话不如我们去外面细说。”这个独眼的男人咧嘴一笑，“我的船就在外面，去船上再说如何？”
第842章 天道好轮回
跟着这个独眼的男人来到了酒馆外。
在他的带路下，方程和海瑟薇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方程心说莉安娜还等着自己回去，没有时间跟着这个陌生人去他船上，便说道：“朋友，有什么话我们就在这里说吧。”
那独眼转过身来，用一种戏谑玩弄的眼神看着方程，抬手打了个响指，从一旁的巷子里面突然冒出来十几个面目凶恶的家伙。
这些家伙一个个穿着破烂，发型怪异，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武器，一看就不是善茬。
“这可是在别人的城里，你们这样拦路打劫不太好吧。”
方程并没有被眼前的场面吓到，现在的他已经是身经百战，这点小场面根本算不得什么。
独眼阴冷一笑，问：“你和奥菲娜什么关系？”
方程摊手道：“没关系。”
“没关系你这么热心打听她的消息干什么？”
“我好奇不行吗？”
“不行！”
独眼恶狠狠地瞪着方程。
至于他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敏感，当然是因为他出卖了奥菲娜，害怕会有她的人前来寻仇。
眨眼的功夫，独眼的那些人就将方程和海瑟薇围在中间。
独眼冷笑道：“兄弟，到了了下面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多嘴，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说完，他的那些手下拔出了刀剑，朝着方程和海瑟薇走了过来。
方程正想着先掩护海瑟薇逃走，然后自己再找机会开溜。
忽然间，那些走过来的家伙像是魔怔了一样，只见他们纷纷举起武器，照着自己的脖子刺了进去。
眼前的情形让人始料未及，方程无法想象这些人怎么会突然集体自杀。
对面的独眼更是吓得冷汗涔涔，怎么都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再看方程身边的海瑟薇，她嘴唇微微张开，正在吟唱着很低的歌声。
看到这一幕方程陡然间明白，是海瑟薇用歌声让这些家伙产生了幻觉，进而让他们纷纷自杀。
“你们，你们是什么？”
独眼惊恐万分地看着方程和海瑟薇。
在他看来，所发生的这一幕已经无法解释，能够做到这些的只有鬼神。
方程本想要留他问话，结果就见到独眼眼神空洞，表情迷离，用手里的剑刺向了自己的脖子。
“海瑟薇，等一等。”
奈何独眼已经深陷幻觉之中，而且海瑟薇似乎也没有要留他的意思。
剑尖刺入脖子的瞬间，鲜红的血液喷了出来，这个在尼罗外海盘踞了多年的阴险狡诈的海盗头子就此殒命。
方程急道：“我还想问他一些事情来着。”
海瑟薇说道：“我所有的记忆都已经被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
“他和另外几名海盗头目出卖了奥菲娜，让奥菲娜身陷尼罗人的包围。”
方程咬牙骂道：“可恨，这帮家伙！”
奥菲娜说道：“在此之前他向奥菲娜表示过臣服，并随着奥菲娜在尼罗海域烧杀抢掠，一直都心甘情愿地跟随奥菲娜，然而这次的叛变似乎受到了什么影响。”
“什么意思？”
“在他叛变之前好像见过什么人。”海瑟薇摇摇头，“但从他的记忆里我看不到他见了谁，只能够看到他的面前站着一团黑影。”
这样的情况让海瑟薇感觉到了一丝不安，这是她从来没有碰到过的。
她看过那么多人的记忆，但却是第一次在某个人的记忆中看到这样的黑影。
那团黑影非常神秘，隐约只能看到是一个人的形状，再想要看得清楚一些也没有办法做到。
方程试着分析道：“是不是从一开始这个家伙就没有见过你说的那个黑影长什么样，所以你看到的才是一团黑影。”
海瑟薇说道：“不会的，我读取的是一个人的记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眼前所见，也许他会记错，但大脑里的真实记忆是不会改变的。他看到的东西是一个黑影，只能说明那个人在故意掩盖自己的身份，也许他早已预见了自己会有被人窥探的这一天，所以才用黑影来隐藏自己。”
说起来很玄，但这就是海瑟薇的第一直觉。
那个黑影的真实身份肯定和死掉的这个独眼背叛奥菲娜有着直接的关系。
“他的其他几个同伙呢？”
“他们不在这里，从战场上离开之后他们就分道扬镳了。”
“这混蛋，临阵脱逃，还有脸来到乌国逍遥享乐。”
海瑟薇说道：“不，他是那几个海盗头领中最聪明的。”
方程问道：“此话怎讲？”
“只有他清楚那个黑影许给他们的奖赏不过是诱饵，如果真正去相信的话必然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在出卖了奥菲娜之后，他没有前去讨要自己的赏赐，而是带着人来到了远离尼罗的乌国。”
方程更加不明白了，问道：“既然明知黑影的许诺是一场空，那为什么又要背叛奥菲娜呢。”
海瑟薇说道：“也许有他不得已的理由吧。他是个聪明人，说不定在知道了那个黑影的实力之后只得答应。”
“在这里他还有多少手下？”
“同他一起逃到乌国来的亲信有近百人，他们的船只就停在乌国的海港里。”
……
与此同时，一艘尼罗人的黄金战船上。
戴着黄金面具，穿着遮身长袍的哈尔得站在船头。
在他的身后是谭婆和光头。
两个海盗头子前来找哈尔得正是为了兑现之前的承诺。
谭婆颤颤巍巍地说道：“大法师，现在奥菲娜已经被您抓住，当初您许给我们的承诺也应该兑现了吧？”
光头跟着说道：“十万尼罗金币，这可是您说过的，难道还打算说话不算话吗。”
哈尔得努了努下巴，旁边的士兵领命，转而走向了甲板上的投石机旁。
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巨石朝着离大船不远的一艘小船砸了过去。
啪叽。
那艘小船就像是纸糊的一样，瞬间被砸了个粉碎。
谭婆这才反应过来，那是她的船，而她最疼爱的孙女就在船上。
“小芳，小芳！”
谭婆发疯要找哈尔得拼命，然而还没走上前，就被那些黄金卫队的战士捅成了马蜂窝。
一旁的光头见形势不对，想要赶紧跑到船侧跳水逃走，结果还没跑出两步，就被黄金卫队追上砍死。
同他们一起上船的海盗皆没能逃过这一劫，全都被砍死。
底下那些小船们明白过来想要调头逃跑，然而等待他们的是早就已经布下的天罗地网。
第843章 苍天绕过谁
尼罗城外的海面上正在上演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黄金船队阻截了海盗们的退路，从船上射下来的巨石和劲弩将那些小船悉数砸碎。
一片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中，那些海盗被砸死射死的不计其数。
海面上漂浮着无数断掉的木片，那些侥幸逃生的海盗们想要游离这片炼狱，然而等待他们的是的灭亡的命运。
在黄金战船的攻击之后，尼罗人换上了轻便的小船出场。
这些小型的战船来到战场，开始对那些落水的海盗进行清剿。
穿着黄金战甲的战士站在船头，但凡是那些落入水中尚未死去的海盗都逃不过他们手里的长矛。
密密麻麻的小型战船正在打扫战场，死去的海盗数量在急剧增加。
有些海盗想要靠着潜水的办法离开这里，然而当他们用尽力气游出很远之后才绝望的发现，原来尼罗人早就在水下布好了绳网。
黄金舰队的旗舰之上，哈尔得冷酷地站在船头，眼神中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这些海盗在他的眼里无非就是一群连猪猡都比不上的东西，杀掉这些为祸作乱的家伙，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眼见这批海盗已经被杀得差不多，哈尔得转身走向了船舱。
刚走进船舱，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鼓掌的声音。
“大法师，干得漂亮。”
阴影中坐着一个人，他正在拍着双手对哈尔得的所作所为表达称赞。
哈尔得对这人的出现并没有特别意外，冲着他点了点头，“费沙尔皇子，看来您对此很满意。”尽管称呼其为皇子，但哈尔得却并没有对他行任何皇族的礼仪，足以可见这位大法师在尼罗的地位，除了国王之外甚至不用对皇子行礼，乃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眼前这位叫做费沙尔的皇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个头不高，只有一米六的个头，面相也不算出众，比起他的兄弟哈吉斯来可以说甚至有点丑。
尽管如此，他还是穿着富贵华丽，满身镶金戴银，一看就知道是皇族的身份。
“哈尔得大法师真是下手毒辣，连我的那位脓包哥哥也栽在了您的手里。”
费沙尔虽然个头不高，样貌也不出众，但他的眼睛里却透露着一股强大的野心。
哈尔得淡淡说道：“费沙尔皇子，我想您一定是弄错了，哈吉斯皇子早就已经被那些海盗杀害，死在德里城的那位并非真正的哈吉斯皇子。”
“你说我信吗？”费沙尔捉摸不透地笑道。
“您难道不信吗？”哈尔得反问。
两人对视一眼，费沙尔忽然笑了起来，拍手道：“说起来我倒要感谢大法师，是您帮我除掉了哈吉斯这个绊脚石。”
哈尔得没有丝毫惊讶，仿佛早已经看穿了费沙尔的内心一般。
说起尼罗的时局，阿里亚国王子嗣繁多，抛开公主不算，单是皇子就有十七位。
目前阿里亚国王还没有立储君，所以理论上这些皇子都有成为储君的可能。
比如眼前这位充满野心的费沙尔，他就是第四顺位的皇子。
如今哈吉斯一死，他自然就成了第三顺位。
“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哈尔得说道。
“是吗，大法师别忘了，您杀死皇子也是大逆不道之事。”费沙尔的态度突然强硬起来。
见气氛紧张，费沙尔主动笑道：“大法师，您不用担心，杀死哈吉斯一事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但有一件事情还请您继续帮我。”
“储君之位？”
“正是。”
哈尔得说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费沙尔笑道：“很简单，因为你必须帮我，如果你想让阿蒙神的旨意遍布整个尼罗，那你就必须帮我取得储君的位子。待到我君临尼罗之日，我会下令全国建造一千座阿蒙神庙，让阿蒙神的光辉照耀着尼罗。”
哈尔得那双蓝色的眼睛光芒一闪，不得不说费沙尔的话打动了他的心。
如果只是一般的美女、黄金、土地，这些东西对于哈尔得来说不值一提，然而能够让阿蒙神发扬光大，这是他夙寐以求的事情。
“你这是在引火烧身。”
“只要能得到储君之位，那又有什么呢。”
哈尔得说道：“你是个有野心的人，希望最后不要被野心吞噬。”
费沙尔笑道：“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同一种人。”
……
乌国。
一大早港口里就出现了一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近百具尸体泡在海中，那场面无比的瘆人，没有人知道昨天晚上海港里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这些人到底死于何种原因。
只是有人传说昨天晚上在深夜的时候好像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歌声。
乌国是个大的交通枢纽，往来的商船繁多，逐渐有人认出了死在海里的这些人，发现他们都是之前活跃在尼罗外海的海盗。
随后，在乌国的城里又发现了海盗头子独眼和他一批手下的尸体。
发现了近百具海盗的尸体，不禁让乌国的士兵们捏了一把冷汗，万幸这些海盗昨天晚上死于非命，不然乌国很可能就遭殃了。
全国上下，国王、官员、将士、百姓都在传着昨晚的事情。
经过一遍又一遍的传播，再加上街头巷尾那些小老百姓的加油添醋，于是故事很快有了全新的版本：游弋在尼罗外海的大海盗头子独眼欲图对乌国发动劫掠，他们的意图被乌国的守护海神发现，海神一怒之下将他们全部淹死。
当乌国街头巷尾还在流传着海神显灵的故事时，方程已经带着众人离开了这里。
补充了足够的淡水和食物，这一趟他们要不做停歇地赶去尼罗。
船上，方程的表情很严肃。
从独眼那里得到的消息，三天前（今天算来就是第四天了）奥菲娜被尼罗人抓住。
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不知道奥菲娜现在是否还活着。
“在担心奥菲娜吗？”海瑟薇说道。
“嗯。”方程点了点头。
“抱歉，我看不到任何预示。”
“没关系，尽力吧。”
说是这么说，但方程的心里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试想一下如果是来到万国城作乱的海盗被抓住之后他会怎么处置呢，没有人会对海盗宽容，尼罗的国王也一样。
没能在事发之前阻止奥菲娜，也就意味着一切都已经迟了。
现在的方程之所以还选择继续赶往尼罗，完全是不死心，想要看看最后能不能有一丝转机。
第844章 这里就是尼罗
经过了两天昼夜不停的航行，现在东方的海面上已经能够看到连绵无边的陆地。
方程眺望着东方，问道：“那就是尼罗了吧。”
海瑟薇说道：“相传当太阳从东方海面升起的时候，尼罗城内最高的那座尖塔的塔顶就会被阳光照射得金光灿灿，远在十几海里之外都能看到那金顶的光辉。”
“这只是传说吧？”
莉安娜觉得这样的说法太过夸张。
话刚说完，一轮红日跳出了地平线，万丈红芒的照射之下，东方的陆地上有一处格外耀眼的光点。
众人不禁抬手挡在眼前，因为那光线实在太过明亮。
“那就是你说的金顶了吗？”
莉安娜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刚才她还认为海瑟薇的话只是一种传说，直到正在被那金顶的光芒晃了眼睛，这才明白原本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座能够将阳光反射到十几海里外的高塔，可想而知那得有多高的高度，黄金的塔顶得有多么巨大的规模。
还没到达尼罗，方程和莉安娜就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黄金之城所带来的震撼，果然和传说中一样，这是一座由黄金堆砌起来的城市。
白天的时候，屹立在尼罗城内的黄金塔顶璀璨夺目，指引着世界各地的商船来到尼罗。
此前的航行中，方程他们的小船很少会碰到那些载满货物的商船。
越是靠近尼罗，周围的商船就越来越多，这些船只来来往往，形成了一条繁忙的航道。
光是这些让人数不过来的商船，就足以见得尼罗的商贸之繁盛。
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海瑟薇停止了控制潮汐，方程升起了风帆，借由风的力量推着小船前往尼罗。
毕竟一艘在海面上破浪驰骋的小船实在太过于招摇，这次来到尼罗是办正事儿的，还是低调些的好。
没过多久，小船就靠近了海港。
在港口管理者的指挥下，方程他们的小船停泊在了小型船只专属的区域。
船只停稳，众人纷纷从船上跳到了港口的台阶上。
“这就是尼罗！”
看着眼前的场景，方程禁不住发出了一声赞叹。
就连不怎么爱说话的莉安娜也连连咂嘴，对这里的一切表示惊叹。
几人之中只有海瑟薇没有太过惊讶，眼前的尼罗即使再如何金碧辉煌，那也远不及兰蒂斯特的宏伟壮丽。
“这里就是吉萨港了，尼罗四座港口中最大的一处。”海瑟薇说道。
“吉萨港，那不就是之前被奥菲娜洗劫过的港口。”
方程没想到此时自己所站的地方就是当初奥菲娜曾经在这里战斗过的地方，只是时间过去了数月，这里早已没有了一丝当初战斗留下过的痕迹。
“我终于明白奥菲娜为什么一心要征服这座城邦了。”
“那你呢？”海瑟薇问道。
莉安娜紧张地看向方程，很在意他的回答。
方程咧嘴一笑，说：“我和她不同，我对征服没兴趣，更不想当一个侵略者。”
海瑟薇嫣然笑道：“不然让我来猜猜你现在想的是什么？”
方程摊手道：“这对你来说还需要猜吗？”
“我这次不窥看你的想法。”海瑟薇俏皮地翘嘴一笑。
“那来吧，你猜猜看。”
海瑟薇那双美丽的眼珠转了转，说道：“你一定在想终有一天要将万国建得比尼罗更加辉煌。”
方程惊讶地看着海瑟薇，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真没查看我的想法吗？”
海瑟薇得意笑道：“你说呢？”
莉安娜在一旁补刀，说道：“别说海瑟薇，就算是我也能猜到你现在的想法。”
“原来你们对我都这么了解……”
方程尴尬地挠了挠头，看来自己的想法于大家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海瑟薇和莉安娜对视一眼，不由莞尔一笑。
“走吧，我们去前面看看。”
“嗯。”
踏上港区的石板路，身边全是忙着从商船上卸货的劳工。
那些劳工们忙得满身大汗，用肩扛的办法将一袋袋物资从商船上卸下。
在卸货的区域停放着茫茫多的木板车，这些板车将卸下来的货物转送到城里，送到尼罗城内那几座巨大的超级集市，所有来到尼罗的货物都是在那里集散。
莉安娜小声说了一句，“这儿人真多。”
海瑟薇说道：“尼罗的人口超过百万，我们眼前所见不过是九牛一毛。”
方程尴尬地笑了笑，说：“在万国城待得久了，第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多少还是有些激动。”
除了港口里到处可见的劳工，这里还有从世界各地来此的商人。
还没走出港区，方程一行人就跟着人潮来到了关口。
想要进入尼罗城内，必须经过关口的检查，只有得到了放行凭证才可以离开港区。
检查的关口里都是尼罗的士兵，这些士兵穿着厚重的战甲，头顶戴着黄金打造的头盔，手里拿着比人还要高的长矛，看上去十分的威严。
看到前面一个想要入城的家伙因为被搜查出了身上携带的武器而被扣押，方程回头看向莉安娜，紧张地问道：“你的匕首有带着吗？”
“藏在船上了。”
“那就好。”
正说着，几人来到了检查的地方。
几个尼罗战士走上前不知说了几句什么，便开始对着方程一行搜身。
对于这些战士来说，语言不通并不是什么稀奇情况，他们一天里都要检查上千人，根本就不需要沟通什么，上来直接搜身就行了。
但凡发现有带着武器或者危险物品的家伙，全都扣押起来，统一做遣返处理。
由于周围全都是皮肤、发色、样貌各异的人，以至于方程他们看起来也不算特别显眼，所以并没有引起那些战士们的特别注意。
唯独出了一些状况的是海瑟薇，轮到她进行检查的时候那个尼罗士兵非要让她摘下面纱。
好在海瑟薇瞬间洞悉了这名士兵的大脑，并学会了尼罗人的语言。
即便是戴着面纱，海瑟薇的魅力也一样难挡，她语调轻柔，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解释的话，那尼罗士兵便不再盘查，而且大献殷勤地送她过关。
进到尼罗城内，方程猝不及防，眼前的画面直让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第845章 东方的黄金之城
方程所站的位置，是一条约二十米宽的大道。
这是尼罗的主干道，连通着尼罗的南北城门，而两座城门之间竟然间距十公里之远。
除了这条纵贯南北的主干道，还有一条横穿东西的主干道。
东西向的这条主干道宽度只有十八米左右，比起南北向那一条主干道要稍窄一些，不过东西城门之间也是十公里的距离。
整座尼罗城就是一个巨大的同心圆。
一圈一圈地由内向外扩张，一直到四面的城门为止。
圆的正中心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尖塔，站在城里的每一个地方都能看见塔尖的金顶。
当然，站在方程的位置是看不到尼罗的全貌的。
他对尼罗的了解全都来自于海瑟薇的介绍。
看着眼前那座高耸的尖塔，莉安娜和方程都不禁停下了脚步。
莉安娜惊讶万状地说道：“这，这不是……金字塔吗？”
方程也不敢相信地点着头，这座尖塔分明和埃及的金字塔如出一辙，不管是在造型还是大小上都十分相似，唯一的不同是尼罗的这座金字塔顶端的部分由纯净打造，只要有太阳的情况下，塔顶的金光就能照耀整座尼罗城。
海瑟薇说道：“这里人们信仰阿蒙神，他们认为是阿蒙神创造了这个世界，这座塔也是尼罗人为了阿蒙神而建造的庙宇。”
方程问道：“你对尼罗好像很了解？”
“别忘了我有着洞悉人内心的能力，对我来说要弄清楚尼罗的情况，只需要看看周围的这些人就行了。”海瑟薇的表情中带着一丢丢的得意。
“对噢，我倒把这个忘了。”
方程拍着额头，对海瑟薇的这个能力甚是羡慕。
于海瑟薇来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陌生的地方，只要去了那里看看当地的那些居民，就能将这里的一切了解个大概。
莉安娜好奇地问道：“海瑟薇，你能洞悉人的内心，那你能改变人的思维吗？比如让我和方程也学会尼罗话？”
海瑟薇歉然地摇了摇头，说：“抱歉，这一点我没有办法做到。”
其实海瑟薇的能力并没有那么的无所不能，她只是通过洞悉能知道周围的一切，但却并不能改变什么。
而且她的洞悉能力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亲眼见到，对于视线之外的东西，她是没有办法进行感知的。
“好吧。”莉安娜摊手略表遗憾。
“其实这没什么，只要我在你们身边，有什么问题都能替你们解答。”海瑟薇笑道。
好在有海瑟薇这么一个万事通在身边，她给方程和莉安娜当起了导游，带着一行人在尼罗的大街上逛了起来。
不得不感叹尼罗城内的人山人海，无论走到哪里到处都是人。
大街小巷里，摊贩们售卖着刚刚从集散市场里进货回来的新鲜水果和蔬菜。
在这里，你可以看到热带的芒果、榴莲、莲雾、甘蔗……；还可以看到地中海的西柚、橄榄、柠檬……；甚至还有高纬度地区才有的苹果、石榴、樱桃、雪梨……
除了水果，各种蔬菜也是应有尽有，让人目不暇接。
蔬菜类的，什么西红柿、马铃薯、卷心菜、生菜、辣椒……肉类的，牛肉、羊肉、鸡肉、猪肉……海产类的，热带鱼、冷水鱼、贝类、蟹类琳琅满目。
几人所逛的还仅仅只是尼罗城内的其中一条街道，这条街道主要售卖的就是食物。
而在其他的街道，还有售卖香料、瓷器、丝绸、茶叶、乐器、红酒、兽皮的。
这个世界所有的琳琅珍馐都汇集于此。
只要你想得到的，在尼罗城都能买得到。
看到眼前的场景，让方程由衷地发出感叹，果然是东方的黄金之城，天下的商人慕名而来，将这座坐落在贫瘠之地的城邦建造成了如今的样子。
众人一边惊叹于尼罗城的繁华之余，一边打探着奥菲娜的消息。
现在一行人逛的是小吃一条街，那些小摊贩们制作着各种香气扑鼻的美味小吃，置身这条街道，简直让人挪不动脚。
就连莉安娜也忍不住搓了搓鼻子，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肚子。
“我们停下来吃点东西吧。”
海瑟薇看出了大家都挺饿的，主动提了出来。
莉安娜红着脸说道：“好啊。”
方程皱了皱鼻子，嗅着空气中飘来的香气，找到了一处烤饼摊。
这处小摊前面聚集了不少人，一看就是因为口味不错才吸引来了这些食客。
“就它了。”
方程指着这处小食摊，满怀期待地走了过去。
到了摊位前，见到烤饼的人是一对母女。
母亲大约三十五岁再往上一点的年纪，由于常年干活的原因保养得不是很好，眼角已经有了一些鱼尾纹。
女儿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有着一头栗色的长发，绑成了一条麻花辫子搁在脑后。
母亲正在埋头揉着面，专心地制作着烤饼。
见她熟练地将一坨面团摊开，将剁好的肉馅填塞进去，捏好之后用手伸进旁边的烤炉里，飞快地一下将饼贴在炉壁上，做完这一套行云流水，不会被高温的炉火烫伤，足以见她的熟练程度。
小女孩则负责叫卖，虽然听不懂她在喊些什么，但她的声音亲切甜美，立即就将周围的人群吸引了过来。
方程走了上去，由于这儿的生意实在太好，还得排队才行。
排队的时候，方程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这间摊位前会有不少穿着破烂，头发蓬松，面黄肌瘦的人前来。
而当这些人前来向摊主讨要食物的时候，那个母亲对此很不开心，嘴里会骂上几句，将这些人驱赶开来；而女儿却很心善，总是会悄悄地给这些人递上烤饼。
看到了这一幕，方程莫名对这个心地善良的小女孩很是喜爱。
排了十分钟左右的队，终于轮到了方程。
“我要十个。”
一开口，方程就向小姑娘比了个十的手势。
除了方程和莉安娜、海瑟薇，同行的还有两个船员，大家的伙食都得考虑进去，所以方程要了十个饼。
小姑娘对着方程甜甜一笑，虽然她没听懂方程说的是什么，但是能理解“十”的手势，立马动作熟练地替方程挑了十个热乎乎的烤饼。
接过烤饼的同时，方程支付了一枚金币。
他也没问这饼要多少钱，心说一枚金币应该够了，也没打算让小女孩找零。
结果小女孩看到了这一枚金币，顿时连连摇手，直呼：“先生，这太多了，一枚金币都够卖两百个饼了。”
第846章 第一次的见面
“哦，安雅，你在干什么？！”
一旁专心制作着烤饼的母亲看到了这一幕，紧张地凑了过来。
她让自己的女儿去帮忙看着炉灶，亲自来应付方程这样的大客户。
这个叫安雅的小女孩依言去盯着火炉，而她的母亲则对方程堆起了笑容，客气地说道：“先生，这一枚金币实在太多，我们也没法给你找零，不然您还有面值更小些的阿特兹吗？”
方程没太明白，海瑟薇当即解释到，“她说的阿特兹是尼罗人日常使用的一种货币。”
看来很多事情并非传说中的那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即便是富庶无比的尼罗，金币也并不是市场上主要流通的货币。
在尼罗有一种叫做阿特兹的钱币，它才是尼罗社会日常生活中使用最多的钱币。
阿特兹和金币之间的兑换比率在66:1，也就是说66枚阿特兹币能换到1枚金币。
那个女人客气地笑着，不想因此而得罪了方程，说道：“如果您实在没有阿特兹，那这些饼就当我送你们了。”
对此，方程向那位妇女笑了笑，说道：“这枚金币你拿着吧。”
“这怎么敢……”
“拿着吧。”
女人嘴上说着不敢，但还是很诚实地接过了金币。
那可是一枚金币啊，等抵得上干半天的活了，可以够他们一家五口吃上好几天的。
当然，方程支付一枚金币还有他的目的。
“夫人，请问最近的尼罗有发生什么大事件吗？”方程问道。
“大事件？”那妇女想了想，说道：“尼罗城里每天都在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抱歉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是什么。”
方程提道：“听说之前尼罗城的外海有一批海盗作乱。”
那妇女警觉地看了方程一眼，显然对方程的来历有所提防，这人出手阔绰，万一是那些海盗的同谋可就糟了。
“夫人，您别误会，我们也是来到尼罗做生意的商人，之前饱受这些海盗的欺凌。”海瑟薇冲着那妇女微微一笑，向她编了个谎，“这一次我们来到尼罗，在外海的时候没有遭到海盗的侵扰，所以才觉得奇怪。”
“噢，原来你们是商人。”
妇女的表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方程又问道：“我想知道之前盘踞在外海的那些海盗呢，他们怎么消失了。”
这时妇女身后那个叫安雅的小女孩凑了过来，激动地插话道：“我知道，他们都被剿灭了。”
“安雅，一边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妇女有些生气，呵斥自己的女儿，将她赶到一旁，末了又向方程致歉，“抱歉，小孩子乱讲话，请你们不要见怪。”
“没关系的，你女儿她很可爱。”方程笑道。
“其实安雅说的也没错，那些海盗都已经被我们的战士剿灭了，为首的几个海盗头目也被抓了起来，正好明天就是公开处决日期了，届时整个尼罗上上下下都会去观看处刑。”
“明天么？”
听到海盗头目即将在明天被处刑，方程的心里瞬间像是点燃了两记炸雷。
好在他强装镇定，没有在这名妇女的面前表现出异常的举动，不然很可能被当场海盗同党被举报。
“明天正午，届时连国王大人和大法师都会出席。”
“谢了。”
从摊位上离开，方程将喷香的肉饼分给大家。
然而这会儿众人却没有了吃东西的兴致，对于方程来说他知道了奥菲娜明天就将被处决的消息，此时他的心里只有焦急和难过。
看出了大家都无心再逛，海瑟薇提议道：“不如去找一间旅馆住下，在海上漂泊了几天，大家也都累了。”
方程点了点头，走在前头带着众人前去找下榻的旅馆。
繁华的尼罗城里旅馆不少，只要出示了通行证件以及住房押金就能够入住。
而且这里的旅馆还提供兑换货币的服务。
为了方便之后在尼罗行事，方程在旅馆老板这里用金币兑换了一些阿特兹。
原本方程是打算要五间房的，不过旅馆生意很好，找不出五间房来，勉强只腾出来三间房。
房间的分配：两个船员一间，莉安娜和海瑟薇一间，方程一间。
这是方程来到尼罗之后第一次入住旅馆，躺在用泥砖砌成的床上，底下只有一床薄薄的草席，睡觉的时候感觉稍稍硬了一些。
床的旁边摆放着桌椅和木柜，行礼和衣物可以放在上面，在桌子上面还有涂着彩画的陶罐，里面装着旅馆提供给客人的饮用水。
因为尼罗是一个位于荒漠之上的城邦，这里最稀缺的就是淡水资源。
旅馆只提供饮用的水，至于洗漱的水则需要另外向旅馆购买。
方程倒不在乎花销，给每个房间都购买了额外的生活用水。
晚餐的时候，是旅馆的接待送到每个房间，这一顿也是由旅馆提供，相对于40阿特兹一晚的房价，晚饭稍显得有些寒碜，就是一晚羊肉汤和一张烤馕。
至于羊肉汤，那就真的只是汤了，除了上面飘着一点葱花，以及让你能够闻得出来那是羊肉汤，是见不到半点羊肉的。
不过谁管这些呢，出门在外还不是将就将就就过了。
而且在万国城待惯了之后第一回出来见了见外面的世界，对于方程和莉安娜他们来说还是非常兴奋的。
享用过晚饭，大家各自睡去休息。
然而到了半夜，方程却怎么都睡不着。
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失眠是因为床硬得硌人，还是为奥菲娜的命运而唏嘘。
实在难眠，干脆不睡了。
从房间里出来，走到了旅馆外面。
当方程要出门的时候，旅馆的值夜人员将他拦下，告诉他尼罗城内宵禁，夜里十点之后街道上便不允许有人走动，违反者都会被逮捕。
无奈之下只得再次返回房间。
当方程再次回到房间，推开门的时候，却突然看到房间里赫然站着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人。
“你是什么人？”
方程不禁吓了一大跳。
“异邦人，你终究还是来了。”
那个戴着黄金面具的人穿着一件宽大的斗篷，看不见他的双脚，朝着方程缓缓移了过来。
第847章 下了一整夜的棋
惊吓之际，方程伸手去抓门后的木锁。
他不知道这戴着黄金面具的人是何来历，更不知他是怎么来到自己房间的，他只知道这种半夜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家伙必然不是什么正常人。
几乎在同时，旁边的房间里传来了动静，莉安娜在听到了方程的声音之后火速地赶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
莉安娜出现在方程身后，带着紧张的喘息。
方程再一抬眼，顿时觉得脑门上全是雾水，刚才明明有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家伙就在房间里，怎么一眨眼间那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看到方程脸色大变，莉安娜将他扶到椅子上，担心问道：“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而方程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一幕当中，幻觉吗？刚才看到的那个人难道是自己的幻觉？明明还和自己说话来着，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没了呢？
“方，方？方！”
见方程不说话，莉安娜更着急了。
听到莉安娜不停地叫着自己，方程猛然回过神来，忙向莉安娜表示自己没事。
“刚才到底怎么了？”莉安娜焦急地问。
“没什么，我可能出现了幻觉。”
具体情况到底是怎样，方程自己也说不上来，但他不想让莉安娜太替他担心。
“幻觉？”
莉安娜咧着嘴角，总觉得方程遇到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方程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海瑟薇呢？”
莉安娜说道：“她还在睡，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
嘴上说着没事，方程心里却在嘀咕，海瑟薇有着比莉安娜还要敏锐的洞悉能力，但凡有什么人或物靠近都逃不过她的感知，然而这一次这个戴着黄金面具的人都来到了方程的房间里，海瑟薇却也并没有感知到什么，难道这个戴黄金面具的家伙能逃得过海瑟薇的洞悉能力？
越想越是觉得后怕，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突然出现又有什么目的？
还有他的消失，到底是怎么瞬间消失的？
一个连海瑟薇都无法感知到的人，这个人的存在实在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见方程还没有彻底从刚才的惊慌中缓过来，莉安娜主动留了下来。
方程心中感动，却也十分愧疚，歉然道：“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我这边不会有事的。”
莉安娜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的，反正我也睡不着了。”
见莉安娜不肯回去，方程也就作罢。
房间的桌子上摆放了很多东西，除了盛装淡水的陶罐，还有一种在上面画了米字格的泥板，泥板的旁边还有三个方块和三个圆形的小泥块。
方程聚精会神地看了看那块泥板，又看了看旁边的泥块，忽然发现这是一种棋，不禁喜道：“原来这是棋。”
莉安娜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棋？”
方程解释道：“你看啊，这个是棋盘，剩下这些是棋子。这棋我小时候还玩过，就是将自己的棋子想办法走成一条线。”
“是……吗？”
莉安娜显然对方程的话存有怀疑。
方程一边笑着一边将棋子摆好，拉着莉安娜开始对弈。
反正也是睡不着，和莉安娜两人坐着也是坐着，倒不如下棋来打发打发时间。
在尝试了几局之后，果然和方程猜想的一样，这就是棋盘和棋子。
方程感叹道：“这旅馆的服务还真周道，就连供旅客打发时间的棋都有提供。”
莉安娜说道：“如果不是有你告诉我，我怎么都想不到这会是一种棋。”
借着下棋，方程和莉安娜说起了明天的事情。
“你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救奥菲娜？”莉安娜问道。
方程深感无奈地摇了摇头。
救？他哪有那个本事。
说来说去方程也就一介凡人，一个脑袋两只手，又非三头六臂的哪吒，懂得七十二变的孙猴子。
明天处决奥菲娜，尼罗国内上上下下都将亲临现场，光是警戒的黄金卫队就有数万人，要从这么多人的手中救出奥菲娜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即使是海瑟薇，她的歌声能在瞬间控制百人就已经是极限，何况是明天数十万人的处刑现场。
贸然去救人，只会让一行人全部送命。
这是方程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莉安娜似乎看得懂方程的内心，听她说道：“如果你说救，那我会毫不犹豫地去救人；但我知道你不想让大家死在尼罗，所以你的内心更倾向于不救。请你不要太多的苛责自己，这不是懦弱，不是逃避，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在我心里你一样是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谢谢你。”
方程感动地看着莉安娜，感谢她的理解。
两人一边下棋一边聊着天，渐渐的莉安娜眼睑粘在了一起，靠在桌上睡着了。
“呵，终究是个孩子啊。”
看着已经睡去的莉安娜，方程不觉微微一笑。
哪怕这女孩平日里面容冷峻，性格高傲，从来不苟言笑，一副谁来都不好使的样子，但终归她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小女孩。
方程将莉安娜抱到了床上，替她盖上薄薄的被子，而自己则在一旁的桌子上趴着睡了。
第二天，阳光从镂空的窗户里射进来。
天色还很早，已经能够听到外面街道上吵闹的声音。
莉安娜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刚好方程也从桌子上醒来。
“我……”
莉安娜的脸颊不禁泛红。
“我睡着了吗？”
方程打了个哈欠，说道：“你昨晚睡着了，我没叫醒你。”
正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
方程想也没想，立马过去开门。
“喂，等……”
莉安娜在后面想喊都没把方程喊住。
房门打开的瞬间，海瑟薇站在外面，看到了房间里面的方程和莉安娜，而莉安娜正坐在床上，说明她昨晚是在方程床上睡的。
“海瑟薇，不是你看到的这样。”莉安娜害羞地说道。
“对，不是这样的。”方程也忙着解释。
海瑟薇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你们两个不用解释了，发生了什么我只要看一眼你们的眼睛就知道了。”
方程尴尬道：“也是……不过听你这么说起来怎么觉得怪怪的……”
第848章 女武神之死
今天可是尼罗的重要日子。
因为在这天里要将之前抓获的海盗们处以极刑。
为了庆祝这些海盗伏法，尼罗城里的百姓们无一不欢天喜地。
这些海盗长时间以来在尼罗外海作乱，时不时还会洗劫袭击沿岸的港口城市，他们所过之处尸横遍野，不管男女老少全都杀害，给尼罗城的百姓带来了无尽的伤痛。
此时此刻，让这些深受海盗之害的人们怎能不开心。
天还没亮，街道上就已经热闹了起来。
整个尼罗城的人都在向吉萨港聚集。
因为处决海盗们的地方就定在了这里。
为了早一点赶去吉萨港，方程一行人早早退了房间，跟着街上的人群涌向了吉萨港。
抵达吉萨港的时候才早上八点，然而这里已经聚集了茫茫多的人。
一眼望去，满眼都是攒动的人头。
在吉萨港的港区，这里已经被清空，那些停泊的船只暂时停到了其他地方，在港口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座临时的处刑台。
此时离行刑时间尚早，处刑台周围只有黄金卫队的战士在值守，至于那些观看行刑的王公贵族则还没有一个到场。
时间一点一点推移，从早上八点到上午十点。
前来围观行刑的群众已经将吉萨港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保守估计整个港区的人数不下三万。
这些人在整个尼罗连九牛一毛都不到，只是因为吉萨港的容量就这么大，再多的人数已经容纳不下，那些挤不进来的群众只能被黄金卫队阻挡在港区之外，无缘亲眼见证行刑的场面。
到了上午十一点的时候，尼罗的官员阶级开始缓缓入场。
直到十一点半的时候，那些穿着富贵华丽的王公贵族这才来到行刑场地。
当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抵达港区的时候，人群里立即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这个男人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登上了最高的那张座椅，他就是今天行刑大会的主人，尼罗国王阿里亚。
在阿里亚旁边的椅子上座着他的儿子和女儿们，这些人皇子皇孙们摇着手里的象牙扇，抱怨着该死的太阳晒黑了他们的皮肤，迫不及待地催促着赶紧将那些海盗们拉出来处死。
时间来到十二点，太阳处在天空中的正上方。
主持行刑的官员宣布了带海盗入场，当即有关押囚犯的囚车驶入刑场。
从那些囚车上被拖拽下来一个个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海盗。
看到这些海岛凄惨的模样，尼罗的人民发出了响彻天际的欢呼，就是这些十恶不赦的混蛋，是他们侵略了尼罗人的领土，抢走了尼罗人的财富，杀害了尼罗人的亲人，这些恶魔们每一个都该死。
在欢呼声的海洋之中，方程的目光则在搜寻奥菲娜的身影。
接连几辆囚车，下来的人里面都没有看到奥菲娜的影子。
就在这时，主持的官员宣布最后一辆囚车里关押着这群海盗的总头目，周围的人群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囚车推上来，一个金色头发的女人被拖拽了出来。
“是奥菲娜！”
看到这一幕，方程心中一颤。
刚走出囚车，奥菲娜就受到了那些义愤填膺的群众的泄愤，群众们将臭鸡蛋、烂菜叶子纷纷砸向奥菲娜身上。
与此同时，一个壮汉冲到奥菲娜面前，替她挡下那些东西。
“布鲁托！”
看到了这位老朋友，方程心里更是凉透了。
真是世事无常，当初在万国城的时候，奥菲娜带着这帮蒂纳维亚勇士活得多么的惬意，然而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了阶下囚。
算上奥菲娜和布鲁托，这批即将要被处死的海盗人数超过了百人。
尼罗人为了对付这些海盗也是下了大力气，在港口搭建了一百多个绞刑架，足以见他们对海盗有多么的深恶痛绝。
很快，这些海盗就被推上了绞刑架。
此时的方程心中一种说不出的难过，他想要救奥菲娜，然而却无能为力，在这种场景下他什么都做不到。
同时他的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在质问着自己，如果真的可以救下奥菲娜，他会去救吗？奥菲娜所做的那些事情于尼罗人来说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多少原本生活幸福的尼罗人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失去了一切，尼罗人恨她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他有那个权力去救下一个让尼罗人恨之入骨的海盗头子吗。
换作一个不断侵扰袭击万国城的海盗头子，如果落到了自己手里，想来方程也会对其处以极刑。
行刑前，奥菲娜发出了大笑，一边笑着一边高喊：“伟大的奥丁主神，请您将我的灵魂带入英灵殿吧！”
尼罗的官员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还以为是在向同伙传递消息，慌张地宣布赶紧行刑。
绞刑台下的垫脚箱被踢倒，那些海盗全都被勒住脖子悬挂在半空，为了保命大多数人都在拼命地蹬脚挣扎，可谓是丑态百出，完全没有了杀人放火时的那份嚣张姿态。
奥菲娜和布鲁托都没有挣扎，他们坦然地面对死亡，死亡对他们来说不是结束，只是一段新的开始。
……
尼罗群众的欢呼声在海港里回荡，他们全都在庆祝这帮海盗的覆灭。
一百多个绞刑架，一百多个被吊死的海盗，这样的场面不禁让人触目惊心。
看着那些被吊死的海盗尸体，那些想要打尼罗主意的家伙不禁要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
方程还在发呆，短短的几分钟，奥菲娜和布鲁托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甚至还没准备好接受这个结果。
海瑟薇站在方程的身旁，轻声说道：“死亡于我们是灾难，于他们则是解脱，起码在她死去的时候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方程惋惜一叹，神色中满是悲伤，或许从得知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时代之后，奥菲娜的心里就有了这个想法，她知道再也回不到蒂纳维亚了，所以才想着生前在这个世界闹出一番大动静。
而现在，她所想的做到了，的确在尼罗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浪。
并且她也将去到自己信仰的英灵殿，在那里和众神并列。
第849章 熟人母女
吉萨港的风很轻柔。
与这风不相称的是港区内的景象。
港区里竖着一排木桩，每一根木桩上面都吊着一具海盗的尸体。
这是尼罗人对海盗的警告，不管你有多么的不可一世，但凡敢入侵尼罗者，皆是这样的下场。
海风吹过，尸体随风摆动。
那些挂起来的尸体大多已经开始腐烂。
港区的空气里带着一股浓烈的尸臭味，这刺鼻的味道赶走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尼罗居民。
在一根木桩下，一名男子仰头看着木桩上被吊着的女尸。
女尸有着金黄的头发，似乎可以想见在死之前这一定是一位气质高贵的女人。
“……”
男子一眼不发，深邃的眼睛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男子的身份自不用多说，那便是方程了，此时的他只是一位恰巧从此经过的路人，停下来看一眼这些被吊起来的尸体。
“方，走吧。”
身后的莉安娜小声地提醒。
方程在奥菲娜尸体下停留的时间有些长了，继续站下去可能会引起那些尼罗士兵的注意。
“走吧……”
无奈之中，方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莉安娜陪在他的身边，两人离开海港，往旅馆走去。
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身边的人增增减减，然而这次奥菲娜的死却让方程感觉最为无力。
面对尼罗这样一个庞大的国家机器，别说奥菲娜了，就是万国城在其面前也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一路上默不作声的方程突然说道：“我不能将奥菲娜和布鲁托留在这里。”
莉安娜惊讶道：“你想要劫走他们的尸体？”
“我不能看着他们的尸体被挂在这里，受到这样的对待。不管他们生前犯下过怎样的罪孽，他们已经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们的尸体不应该受到这样的侮辱。”方程说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只要是你决定的事情，我一定拼死办到。”莉安娜也向方程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然而要抢走奥菲娜和布鲁托的尸体谈何容易。
港区里有把守的尼罗卫兵，数量起码有几十人，要在他们眼皮底下抢走尸体无异于火中取栗，搞得不好连自己也要搭上。
但总不能因为有危险就放弃了，方程的想法是要带着奥菲娜和布鲁托返回万国城，让他们能够入土为安。
“我们可以等到天黑之后再行动。”莉安娜说着自己的计划。
“等回到旅馆我们可以找海瑟薇商量，说不定她还有更好的办法。”方程寄希望于海瑟薇身上，她的能力也许能帮助自己顺利地办到这件事。
两人在街道上走着，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哭泣声。
一开始两人没当回事，继续往旅馆里走，然而当从事发地点经过的时候，莉安娜却惊讶地发现是之前卖烤饼的那个小女孩以及她的母亲。
小女孩没有在哭，而是一副惶恐的表情，哭的人是她的母亲，而且看起来也是很害怕的样子，一边哭泣一边向另外一个人跪下道歉。
至于那个被道歉的人，他穿着丝绸制成的衣服，头上戴着金线缝制的帽子，手腕上一串金镯子，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方，是之前的那对母女。”
莉安娜叫住了方程，告诉他人群里面的情况。
方程顿时大感意外，没想到和那对母女还挺有缘分的，在这么大的尼罗城里竟然能够再次遇到。
只是没有想到第二次见面的场景是这副样子。
站在人群之外，看着那位母亲不停地向那个穿着华贵的男人道歉，这让方程感到很是不解。
一个靠着卖饼为生的普通劳动妇女是怎么得罪一位看起来非常富有的男人的呢？
关键的是周围那些人的反应，他们看起来都是尼罗人，而且他们看起来也并没有对此义愤填膺，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方程看不过去了，当即走了上去，挡在那位妇女的跟前，冲那位穿着华贵的男人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让一个孩子的母亲在大街上向你下跪，这样做太过了些吧。”
那对母女见到方程和莉安娜，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两人。
母女俩欣喜的同时也感到一丝担心，害怕方程为他们出头，以免将这两个好心的陌生人拉扯进来。
那个穿着华贵的男人对方程的出现深感意外，因为在尼罗可没人敢在他的面前逞英雄。
男人嘴角微微翘起，蔑视地注视着方程，说道：“异邦人，你说的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懂。但我念在你不是尼罗人的份上，饶恕你这一次的无礼行径，限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两个语言不通的人站在一起就是这样，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完完全全就是鸡同鸭讲，根本没有办法沟通。
方程不懂这男人说的什么，但是依然站在母女两前面，不允许这个男人再欺凌母女二人。
身后的母女二人走上来纷纷向方程哭求，求他赶紧离开，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肢体语言还是懂的，方程明白这是母女俩受到了威胁，害怕自己被牵扯进来，所以想让自己离开。
越是这样，方程就越不肯走了，管他对面到底是谁，今天他必须为母女两个出头。
那男人前一刻还在微笑的脸上突然动了杀气，就要拔出腰间的佩刀来砍掉这位母亲的头。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男人拔刀的瞬间，莉安娜已经抢先一步动手。
莉安娜身形迅捷，几乎在眨眼之间夺下了男人腰间的弯刀，并用他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那男人，包括周围那些围观的尼罗人皆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女孩子竟然有如此了得的身手，更让他们惊惧的是竟然有人敢抢夺这个男人的刀，并且用刀抵着他。
“莉安娜，别杀他。”
方程还是留有一些理智的，毕竟这里是尼罗，在别人的地盘上可不能乱来。
莉安娜看了一眼手里的弯刀，刀柄是纯金打造，上面还镶嵌着鸽子蛋一样大的宝石，刀刃是精钢打制而成，一看就不是凡品。
第850章 六皇子费沙尔
“这人身份不简单。”
莉安娜没有动手杀了那男人，只是扣下了他的弯刀。
看到那把弯刀的时候方程心里也有了一个大概，这男人估计是尼罗城里的权贵，如若不是权贵阶层的人断然无法使用这么好的刀。
而且这男人在尼罗城里可以佩刀，甚至还可以当街随意拔刀砍人，细想起来这身份只怕不得了。
那对母女见到莉安娜夺刀，更是吓得脸都白了。
果然，没过多久，尼罗城里的卫队就赶了过来，方程和莉安娜被围在中间，顺带还有那个被莉安娜扣住的男人。
见到卫队赶来，这个男人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冲着方程和莉安娜大叫道：“敢在尼罗挟持内政大臣之子，你们死定了。”
“闭上你丫的臭嘴！”
方程听不懂他逼逼叨叨啥，只觉得他表情很嚣张，当即给了他腮帮一拳。
事已至此，看来大祸已经创下，方程回头看着那对母女，说道：“别怕，到时我把这王八蛋一刀宰了一了百了，你们和他什么纠纷都死无对证。”和那对母女说完，方程又对莉安娜说道：“押着他去港口，上我们的船。”
这情况要是扶手认罪那肯定得交代在尼罗，方程还得赶回万国，当然不能接受。
反正手里还有人质，这些尼罗士兵们一时不敢上前，拿着他当挡箭牌先跑路再说。
“那海瑟薇呢？”莉安娜问道。
“她不用我们担心，这里没人能困得住她。”方程说道。
一不做二不休，两人当即扣了这个男人准备往海港撤退。
果然，那些尼罗战士们忌惮男人是内政大臣儿子的身份，不敢对方程和莉安娜动手。
没走多远，忽然又有一伙人拦住了去路。
方程嘴里骂道：“看来咱们今天是捅了马蜂窝了。”
不过这一次拦路的人似乎和那些尼罗卫兵并不是一伙的。
那些人虽然也穿着黄金铠甲，但是铠甲上却有一个狼头的印记。
在这些士兵的前方，站着一个矮个子的男人。
这男人个头比莉安娜还要矮上一些，样貌也不算好看，但是身上的金银珠宝比方程他们挟持的那个男人还要夸张，浑身上下散发这一股壕气。
“前面怎么回事？”
那个矮个头的男人质问。
见到这个男人，那些围追堵截的尼罗士兵，以及周围那些尼罗群众全都跪倒在地，向这个男人行礼。
莉安娜看了一眼方程，小声说道：“看来这个矮个的身份比我们手里这个更高。”
“别，别去。”
方程立即明白了莉安娜的想法。
她一定是想将这个矮个子男人也抓过来，这样他们手里就有了两张牌。
但方程看了一眼矮个子男人身后的那些士兵，觉得这帮士兵的战斗力比眼前这帮普通卫兵要强，害怕莉安娜有失，赶紧将她拉住。
一切如同方程猜测，这个矮个子男人的士兵显然更加训练有素。
听得这个矮个子男人一声令下，那些战士一字排开，阻断了方程和莉安娜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
“……”
“你们来自哪里？”
“……”
这个矮个子男人一遍又一遍地用各种不同的语言问着方程和莉安娜。
方程没明白他说什么，但也大抵猜到了意思，想到罗杰经常来到尼罗贸易，说不定尼罗人有懂英吉利语的，当即用英语冲那人喊道：“叫你的人放下武器，不然我就宰了这王八羔子。”
“英吉利人？”那矮个子男人眼睛突然睁大。
“是的！”
方程更是一惊，没想到这矮个子男人还真的懂英吉利语。
既然语言通了，那问题就好解决多了，双方当即自报家门，介绍起了自己。
“我是尼罗的费沙尔皇子。”那个矮个子男人冲方程喊到。
“卧槽……皇子！”
方程心里一声暗骂，今儿还真是赶巧了，遇到的人身份一个比一个大，手里这个还没弄清是什么牌面，对面就来了个皇子。
想来在整个尼罗除了国王应该没有比皇子更有牌面的了。
“这王八蛋是谁？”方程拎着手里的那个男人。
“他是尼罗内政大臣之子，还望你们不要伤害他。”费沙尔说道。
方程说道：“不伤他可以，但你得保证我和我同伴的安全。另外，这个王八蛋在闹市上仗势欺人，逼着人家母亲给他下跪，实在该教训！”
费沙尔喊道：“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你了。你请放心，我是费沙尔皇子，尼罗城内众人皆知，我一诺千金从不食言，只要你答应放人，我保证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方程扭头和莉安娜看了一眼，虽然没说话，但一切尽在眼神中。
要不要信他？
赌一把吧，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
“行，信你一次。”
“人给你！”
说是放人，方程还是留了一手的，亲自押赴着手里这个男人来到费沙尔的跟前。
但凡费沙尔有任何异心，他就上去拖住这个家伙，给莉安娜争取杀了他的时间。
那个什么大臣的儿子交到了费沙尔的面前，当即向他谢过救命之恩。
意想不到的是费沙尔抬手就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得他脑袋里面嗡嗡作响。
“皇子大人……”
那男人捂着脑袋，眼冒金星。
费沙尔怒其不争地骂道：“说过多少次，尼罗以民为天，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欺压百姓之人，若非看在你父亲为尼罗效力多年的情分上，我今天饶不了你！”
周围那些尼罗的人民看到费沙尔出手教训纨绔官二代，顿时觉得大快人心，纷纷为他欢呼喝彩。
“滚，滚回你父亲身边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遵命，臣这就滚……”
那个男人捂着被扇肿的脸颊，灰头土脸地夹着尾巴溜了。
待他跑了没了影，莉安娜这才想起来他的佩刀还落在自己手里，“喂，刀呢……”
费沙尔走到莉安娜跟前，显示出了皇家的礼仪，微微笑道：“这位女士，既然这把刀是你从他手中夺得，按照尼罗的规矩这就是你的战利品，理应归你所有。”
“等等……你们尼罗城内不是不允许携带武器吗？”
“有了我的允许，你现在可以携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