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出征
“曼曼。”
“嗯？”
方程本是想同李青曼说起尼罗船队的事情，转念一想这种未来的事情什么时候发生还不好说，现在说出来只是平添烦恼罢了。
这些事情还是方程自己先扛着就好，不想把压力转移到别人身上。
“赔偿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不再提尼罗船队的事情，方程话锋一转说起了赔偿的事情。
李青曼说道：“我刚处理了这件事情回来，民政官阿巴给我送来了一份赔偿清单，我已经安排珍珠去给那些商人进行赔付了。”
方程在意地问道：“一共赔了多少钱？”
“他们报了挺多，但我全都给压了回去。”在这一点上李青曼还是很厉害的，总不能你报多少我陪多少，这船上有多少货物，这些货物值多少钱，不是你们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总共赔了万铜币。”
“这也不少了，目前我们的手里的铜币还够吗？”
“我说了，从今天开始往后半个月都是赔偿期，这段时间里排队来领取赔偿金，给我们准备这笔钱留下了充足的时间。”
方程点着头说道：“要实在麻烦，就让卢凤梅那边再印些钱。”
李青曼说道：“目前我们总共发行出去的铜币已经超过了5万枚，印钱的速度得控制一下，最好还是通过我们的货物销售把这些钱收归回笼。”
其实，就目前万国官方的物资贸易市场一天的营业额都要超过千，半个月的时间差不多能够收回万枚铜币。
李青曼也正是考虑到官方市场那边的交易情况才定下了半个月的期限。
正是通过这种货币的流转，其他海岛的物资被源源不断地被送到了万国，这些物资来到万国之后经过加工变成了新的东西。
新的东西被反销往周边的其他海岛，那些海岛赚取的铜币又再次回流到万国，于是形成了最基本的货币流通。
“赔偿的事情还真是让人感到不爽。”方程做出咬牙切齿的样子。
“等这次搞定了鹿岛，之后就不会再有海盗作乱了。”李青曼说道。
方程志在必得地说道：“我们赔了多少钱，我一定要让鹿岛国王十倍的偿还！”
李青曼说道：“我只希望你这次带兵出征能平平安安，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我是谁，区区一个鹿岛岂能难得倒我，就等着我凯旋的消息吧。”
“你能不能认真点，这是上战场。”李青曼略有埋怨。
“那我就认真点，三天之内我一定拿下鹿岛。”
方程的眼睛里闪烁着无比自信的光芒，仿佛鹿岛早已是他囊中之物。
自定下远征鹿岛的计划之后，这已是第七天过去。
这些天岛上最大的不同就是校场，原来这里每天也就不到百人的规模，而现在每天进行操练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三百，场面非常之热闹。
除开最早的九十名精兵战士，后来又加入了一百六十名戴罪立功的犯人，以及通过征兵宣传召集来的过百位岛民。
布雷克在校场前领着那些新兵正在进行着持刀战斗的训练，每挥出一刀方阵都会发出整齐有力的吼声。
“怎么样了，能拉上战场了吗？”
方程出现在布雷克的身边，十分满意地看着这群新兵。
布雷克站得笔直，说道：“回执政官大人，已经达到了上战场的水平。”
方程拍着布雷克的肩膀，欣慰地说道：“很好，那你准备一下，明天就是我们出征的日子。”
得知终于要出征，布雷克激动得握紧了拳头。
自万国进入平稳发展时期之后已经很久没有爆发过大型战争，而这次要进攻鹿岛对布雷克来说实在太让人振奋，他的战刃已经迫不得已地想要去砍掉那些鹿岛海盗的脑袋。
出征的这天，时间是晚上，十几艘战船在海岸一列排开。
每艘船上载着二十名左右的战士，这些战士全都穿戴着新制的竹甲铜盔，手执最锋利的长矛、大刀、盾牌。
为了生产出战士们使用的武器和盔甲，冶炼厂和纺织厂日夜连轴，没有片刻停歇。
每个战士的行囊里带着一日的干粮，按照方程的计划，花一天的时间抵达鹿岛，趁着夜色开始进行攻坚作战，天亮之前拿下鹿岛，取得鹿岛的控制权。
对于只带一天干粮的安排，将领和战士们都表示不解，只吃一天的饭这仗还怎么打？
但方程坚决地对众人表示就是要如此，如果一天之内拿不下鹿岛，那么大家也就不用想着还能回来，这样做就是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
带着这种破釜沉舟的决心，方程领着众将士离开了万国，趁着夜色向着东方驶去。
一共十八艘船，分成了三队，前六中六后六，其中最中间的是方程所在的船。
在方程的身边，跟着莉安娜、詹姆斯，以及一同前来的海瑟薇。
夜风吹来，方程看了一眼身旁的海瑟薇，“现在可以了吗？”
海瑟薇点了点头，示意没有问题。
方程对身边的传令兵吩咐，“通知下去，所有船只向我靠拢。”
传令兵领命，随即点燃了火把，在漆黑地海面上开始挥舞，其他船只得到了信号，开始纷纷朝着方程的船只靠拢。
大约一刻钟过后，十八艘船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由于此前已经对所有出征的战士都提醒过海瑟薇能带着大家乘水流前进的事情，算是提前对战士们打了个预防针。
所有的船只靠到一起，那些战士们也都在期待着被水流推着前进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当这些战士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间就觉得船下的水流变得湍急了起来，船身似乎也在被水流推着加速往前进。
布雷克大喊道：“快，将船只绑起来！”
那些还在震惊中的战士们回过神来，赶紧用麻绳把每艘船只紧紧地绑在一起。
这边刚绑好，水流的声音突然激增，船只在海面上航行的速度也在一瞬间猛然提升，那风驰电掣的速度几乎可以用贴着水面飞行来形容。
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么快的速度，那些战士一个个全都吓得蹲进了船舱里，只听着海浪猛烈拍击的巨大声响在耳边回荡不息。
第897章 秘密潜入
摩托艇有多快的速度，万国的船队就有多快的速度。
像方程和莉安娜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速度，对此表示很平静。
其他那些战士可就没这么幸运了，船只在这么快的速度下前进，海面上又非常颠簸，没多久就接连有人开始晕船呕吐。
饶是布雷克这样的硬汉，也被这么快的速度折腾得够呛。
但他是大军统帅，这个时候就是再怎么难受也得强忍着，绝对不能在战士们面前丢了威严。
最初的两个小时是最难熬的，差不多有七成的战士都受不了这个速度，全都晕晕乎乎地躺在了船舱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晕船的情况得到了好转，战士们也在陆陆续续地适应在这样快的速度之下航行。
当你适应了这种在海面飞驰的感觉之后，折磨煎熬就会变成享受，那种海风在耳旁呼啸而过，船头劈开一个接一个的浪头不断向前的感觉，就像是飙车一样能让你体内的荷尔蒙飙升，感受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刺激。
原本这些战士们对于操控水流之事都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而现在亲眼见证了海瑟薇操控着水流推着船队前进，一时间所有的战士们都将这位公主奉若神明。
在他们看来，海瑟薇所做的就是神迹，这是只有海神才能办到的事情。
看到海神如此貌美，和他们的国王关系又是如此的亲密，这些战士们一个个别提有多羡慕。
羡慕的同时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就是万国之王，这片大海最伟大的统治者，连海神都愿意站在他的身边，我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凡人又有何理由不为他效忠。
经过了一夜的航行，此时船队已经到了离万国几百海里之外的地方。
船舱里，方程展开了一副简单的鹿岛地图，并且将众人召集到身边，“这是魏琳给我绘制的鹿岛地图，大家一起来看看。”
詹姆斯问道：“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方程说道：“差不多一半的位置。”
“我还以为都快到了，咱们这么快的速度前进了一个晚上才到一半，这鹿岛离得可真够远的。”
“这已经算很快了，如果没有海瑟薇，我们需要十天以上的时间才能到达鹿岛。”
詹姆斯咧嘴冲着海瑟薇笑道：“谢了，美人公主。”
海瑟薇端庄一笑，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这齿状线是什么意思。”莉安娜指着地图问道。
“这是城墙，岛上东边这一块就是他们的城市，其他地方则是森林和荒地。”方程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得从鹿岛的东面登陆了。”
“是的。”
莉安娜指着地图上的几个长方形，说道：“这几个在城墙后面的方形是箭塔吧？”
方程点头道：“是的，鹿岛的防御重点就在东面，这里一共有十座箭塔，城墙上还配备有弩机，大部分的防守兵力都布置在这里，从东门强攻的话会遭遇到猛烈的火力打击。”
詹姆斯说道：“这儿不是还有个门吗。不过说也奇怪，这座城的两个门居然不是对着开的。”
地图上可以看到，除了东边有个城门，在南面也有一个城门，和一般城池东西、南北这样对开的城门设计得不太一样。
而且可以明显地看出南面的城门防御设施更加薄弱，只有两个箭塔耸立在那里。
方程说道：“从那个老八的鹿岛人口中得知的消息，南门因为地势险要，所以看守的兵力要少很多。”
詹姆斯问道：“地图上是看不出来，具体险要在哪里呢？”
“主要是没有适合船只登陆的海岸，这里的海域底下是一片暗礁，然后城墙之外是一片峭壁，只需要少量的兵力就可以把守住这里。”方程解释道。
“那我们是从东门进攻还是从南门？”詹姆斯问道。
从东门进攻的话有便于船只登陆的海岸，但是想要跨过城墙必然遭到猛烈的火力压制，到时候伤亡肯定会非常惨重。
如果要避免大规模的伤亡，最好的选择是从南门攻入城市。
莉安娜说道：“我记得那个老八说过，鹿岛和熊岛、狼岛这些周边的岛国经常发生战争，但是没有人从南门进攻过鹿岛，因为南面的那片布满暗礁的海域会让所有来到这里的船只触礁。”
方程皱着眉头，说道：“是啊，海底下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加上又是漆黑的夜里，一旦船只触礁就会沉没。”
“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我呢？”海瑟薇站出来自信地说道，“只是一片暗礁而已，我可以控制海水抬高海面，让我们的船队轻松地穿过那片区域。”
“对噢，我们还有海瑟薇！”方程拧在一起的眉毛倏地舒展开来。
詹姆斯也呵呵地笑了起来，“可不是嘛，我们有美丽又伟大的海妖公主，她能带我们顺利地穿越那片海域。”
莉安娜担心道：“即便穿越了那片暗礁区，还有陡峭的悬崖，我们这么多战士要怎么才能穿过城门呢。”
方程看向詹姆斯和莉安娜，说道：“拿下城门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詹姆斯揉搓着手指，发出“噼啪”的响声，“终于有机会活动活动手脚了，莉安娜你准备好了吗？”
“随时待命。”
莉安娜面容冷酷，时刻准备投入战斗。
方程冲她笑道：“离鹿岛还有一段距离，先放松下来。”
船队乘着洋流继续高速前行，离鹿岛越来越近。
趁着太阳落下之前，方程命令战士们开始进食，等到天黑之后刚好吃饱了上战场。
时间一晃，太阳已经落入了海平面下方。
夜幕之下，海瑟薇一样能够感知到清晰的水下世界，提醒道：“前面有一座大型的岛屿，应该就是鹿岛了。”说罢，放缓了水流的速度。
方程说道：“按照计划，我们从鹿岛南面登陆。”
“嗯！”
海瑟薇操控着洋流将船队缓缓地往鹿岛南面绕去。
到了鹿岛城南面，海瑟薇察觉到这里水流湍急，暗流复杂，而且确实有一片杂乱无章分布的暗礁。
如果不是有她的话，几乎没有船只能够顺利地通过这里。
忽然间，船身一阵抖动，接着便有一种被人抬起来的感觉，那些战士们震惊无比地看着自己所处的海面，竟然比周围的海面要高出了一截，就像是地震的时候有块地面突然升起来了一样。
此时的海瑟薇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晶莹的汗珠，她正在用自己的能力将水流汇聚在一起，以此来抬升一块区域的水平面。
在战士们的惊讶声中，船队就这样如履平地般穿过了暗礁林立的危险海域。
第898章 有惊无险
漆黑的海面上，十八艘船只组成的船队正在静悄悄地越过暗礁海域，向着鹿岛南面靠近。
为了不引起南门守城士兵的注意，方程严格下令，所有船只不得升起明火，不得开口说话，不得弄出任何响动，不论是谁有违军令立即处决。
三百多名战士，十八艘船，就这样趁着月黑风疾摸到了鹿岛的南海岸。
到了海岸，船只没有着急着靠岸，所有的战士都原地待命，等待着方程的指挥。
“詹姆斯、莉安娜，麻烦你们了。”
“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詹姆斯两个指头掠过太阳穴，向方程飞了一个不那么“正经”的军礼。
临走之时，方程拉住了莉安娜，目光中露出藏不住的担心，“小心些，一定要保证安全。”
莉安娜那张白皙的脸颊上有一丝丝的泛红，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对方程的回应。
随即，船只缓缓地靠岸，詹姆斯和莉安娜登上了海岸。
其他船只依然在海面上待命，等着詹姆斯和莉安娜从城墙上传回好消息。
上岸之后，面前是一道高耸的峭壁。
詹姆斯冲着莉安娜咧嘴一笑，说道：“我们有好久都没有比过攀岩了，要不要试试？”
莉安娜摆出不服输地表情，“来就来。”
话刚落音，就见到两人几乎同时沿着峭壁往上攀爬。
让人意外的是詹姆斯这么大的个头，在攀爬的时候动作竟然一点也不笨拙，还能和莉安娜齐头并进。
海面上，方程站在船头，目光紧紧地盯着两人快速爬升的身影。
海瑟薇站在方程的身边，说道：“在为他们担心吗？”
方程笑了笑，说：“打仗嘛，免不了伤亡，担心也总是会有的。”
两人说话之间詹姆斯和莉安娜已经爬上了悬崖，来到了城墙之外。
看到这两人的身手如此之矫健，那些战士们一个个瞧得目瞪口呆，这可不是他们能够做得到的。
峭壁上面有一条五米宽的道路，道路那边就是城墙，城墙中间有一扇厚重的木门，那就是鹿岛城的南门。
“小心，有人过来了。”
莉安娜耳朵抖动了一下，听到了从道路另外一端有声音传来。
詹姆斯将耳朵趴在地上，果然听到了有车轮碾过的声音。
不出所料，大约十分钟过后，在道路的一头出现了一些闪动的火把，几辆马车哐当哐当地行驶到了南门口。
“车里面装了很重的货物。”
看着地上被车轮压出来的辙痕，莉安娜小声说。
刚说完，城门打开，几个士兵走了出来，拦着车队一番刁难盘问。
车队里有个为首的家伙见状从马车里掏出了一袋沉甸甸的东西递到了士兵手里，那几个士兵看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不由地相视一笑。
听到他们说了几句什么，然后那几辆马车赶紧驶进了城里。
待到马车进去，几个守城的士兵退到城内，顺手关上了城门。
“这几辆马车来得有些不寻常，这么晚了还要进城，而且没有选择更加宽敞方便的东门，却选择了从南门通关。”
“看刚才那马车夫和那几个士兵之间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从这里走。”
莉安娜已经从树林里走出，来到了中间的大路上，可以看到泥土路被刚才那些马车压出的辙痕。
忽然，莉安娜发现了一样东西，一块四四方方的肥皂。
“这些马车里运送的是肥皂？”
“我看不止这么简单。”詹姆斯跟着来到了莉安娜身边。
“这片海域能制作肥皂的只有我们万国，这些人如果是正经商人的话为什么要如此鬼鬼祟祟呢？”莉安娜皱起了眉头。
詹姆斯说道：“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是商人呢？”
莉安娜惊讶道：“不是商人，那是海盗么？”
詹姆斯掰着手指算了起来，“仔细想想，从海盗被海盗洗劫到现在一共过去了十一天，那些海盗要返回鹿岛花的时间差不多也就是十天左右，说不定还真就是抢劫了我们的那批海盗。”
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此次万国大军出征，抵达鹿岛只花了一天时间，说不定还真就碰上了这批人。
“我们还是先上去，不管是不是这批人，先把南门拿下。”
“嗯。”
城墙的高度大约在五米左右，詹姆斯的个头在两米，看上去要攀上这么高的城墙不是太容易。
詹姆斯贴着城墙站住，蹲了一个马步，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身前。
莉安娜向后退了几步，突然一个加速冲刺，冲到詹姆斯面前的时候脚掌不偏不移地踩在了他双手之中。
詹姆斯手臂上肌肉暴起，抬着莉安娜向上抛去。
莉安娜也在瞬间屈膝弹起，借着这股上升的力道高高跃起，双手扒住了城墙边缘，随即脚尖瞪着城墙一个翻身爬了上去。
两人的配合相当默契，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弄出什么响动，更没有引起守城士兵的注意。
“在下面等我。”
莉安娜和詹姆斯小声地说了一句，立即向城内潜去。
这么高的城墙詹姆斯是没法上去了，当即回到道路对面的树林里躲藏起来，等待莉安娜从里面把城门打开。
莉安娜这边拔出了长靴里的精钢匕首，小心翼翼地在城墙上潜行。
没走出多远，就碰到有一队巡城的士兵迎面走来。
对面有七个人，莉安娜并非不是对手，只是没法在瞬间将这七个人全部解决，如果让他们叫来援兵的话潜入行动就算是失败了。
眼看着那队巡城士兵越来越近，而城墙上没有地方可以躲藏，莉安娜不禁大皱眉头。
眨眼间，那队士兵来到了刚才莉安娜所在的地方。
然而城墙上却一片空旷，莉安娜早已没有了人影。
几个士兵停了下来，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头儿，我怎么觉得今天晚上好像有大事发生。”
领头的士兵不屑笑道：“什么大事，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南门能有什么大事。”
“说不好，就是一种感觉。”
“感觉个屁，别特么神神叨叨地，巡视完这儿，赶紧去下一个点。”
那几个士兵闲聊了一通，随即往下一个巡逻点赶去。
而在城墙的外围，莉安娜刚才一直双手攀着墙头，整个人半吊在墙外，以此躲过了巡逻队。
第899章 拿下城门
“呼！”
莉安娜长出了一口气。
辛亏刚才那几个士兵没有来到城墙外面查看，这才让莉安娜躲过了一劫。
待到几个巡逻士兵走远，莉安娜再次翻上了城墙。
刚翻上城墙，正巧碰到从城内有个士兵揣着一袋钱走了上来。
莉安娜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士兵，刚才在门口盘查车队的时候他也在其中，想来这会儿一定是分了赃跑来数钱的。
不巧的是刚好碰到了翻上城墙的莉安娜，两人就这样愣住。
“……呃。”
一秒不到的愣神过后，这士兵刚想要放声大喊，只见黑夜中一道凌厉的寒光飞射而来。
锋利的匕首瞬间扎进了这名士兵的眉心，还来不及叫喊，就已经咽气。
莉安娜大步流星冲到了这名士兵跟前，将他手里的钱袋夺过，以免钱币落到地上发出声音。
扶着这名战士的尸体轻轻放倒，打开钱袋看到里面竟然都是万国的铜币，这更让莉安娜确信刚才那个车队就是抢劫了万国的海盗。
看着这个死去的士兵，莉安娜站起来看了一眼城内的情况。
从城墙上有一个台阶可以走下去，到了里面就是内门，站在这里可以听到内门里几个士兵正在说话，从声音上可以判断出大约有五个人。
算上城楼上被干掉的这个，也就是说看守城门的士兵一共六个。
要解决六个人不算难，难的是不能让他们发出消息。
怎么悄无声息地干掉这几个看门的成了莉安娜要解决的首要问题。
没多久，听到底下的士兵有人在说，“老六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回来，这小子数钱数入迷了？”
“他么的，这没见过钱的家伙，我去城墙上看看。”
话音刚落，就看到有一个士兵从台阶往城墙上走了过来。
莉安娜心中大喜，正愁没法干掉这几个看门的士兵，没想到他们一个个地跑来送人头。
那士兵来到了城墙上，刚走出一步脚下就绊了，差点摔个狗吃屎。
等到他定睛一看，顿时吓得屁股尿流，一句“救命啊，杀人了”还没说出口，就被埋伏在旁边的莉安娜从背后贴上来抹了脖子。
眨眼之间，两个士兵就这样被解决了。
……
海面上，十八艘船依然静静地等待着，只等上面传来信号，战士们就开始登陆。
方程的眼里满是担忧，天色一片漆黑，上面发生了什么他根本看不见，詹姆斯和莉安娜又去了那么久，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也不知情况怎么样了。
“执政官大人，要不要我带人上去支援？”布雷克来到了方程跟前。
“先不要轻举妄动，等上面的消息。”
尽管方程自己也很担心詹姆斯和莉安娜，但是在将士们面前他还是说一不二。
布雷克想要带兵上去的想法被方程按下，回到自己的船上继续等待。
……
城墙之上，莉安娜拔下了其中一个战士的盔甲，将其穿在了自己身上。
那两个来到城墙上的士兵太久没有回去肯定会引起下面人的警觉，尤其是第二个，他本来就是来到城墙上查看情况的，如果不马上回去那就说明出事了。
为了不让底下那些士兵跑去传信，莉安娜只好兵行险着，试图一个人干掉剩下的那四个士兵。
听到台阶上传来盔甲哐哐当当的声音，那几个士兵没在意，只当是同伴回来了。
他们继续在谈论着刚才那几辆马车的事情。
“他娘的，咱们当这个看门的还真比不上那帮干海盗的。”
“可不是么，咱们一个月才领几个钱，他们那帮家伙一个月出去抢个两趟啥都有了。”
有人撇嘴道：“那也得有命花不是，别光看贼吃肉，也要看贼挨打啊，这些家伙死了多少人。”
另一个轻蔑地说道：“死再多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有人跟着他们干，连咱们那老皇帝不也一个德行吗，他儿子就是咱们鹿岛最大的海盗头子。”
“嘘嘘嘘，想死啊你，这种话也是我们能说的吗？”
“我还真就想死了。”
“行了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听着几人谈论着这些事情，莉安娜颇感惊讶，看来这下彻底实锤了刚才那车队就是洗劫万国的海盗，只是还有一点更让人震惊的，原来就连这个国家的皇子都干着海盗的勾当。
莉安娜走下了台阶，来到了内门。
几个士兵见她出现，大咧咧地说道：“老五，你怎么也去了这么久，老六呢？”
刚才那个嚷嚷着想死的家伙大声说道：“老六那没见过钱的，不会还在上面数钱吧？”
莉安娜把头盔压得很低，加上内门里面光线很暗，几个士兵看不清她的脸。
趁着这几个人暂时还没有起疑，莉安娜决定先下手为强。
“唉，我说老五，你这去了一趟，怎么连话也不说了？”
那个想死的家伙忽然说了一句，几乎在同一瞬间，莉安娜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把匕首，划拉一刀就将这人抹了脖子。
看到这一幕，剩下那三个家伙吓得呆若木鸡，他们都是为了每月几个俸钱跑来当兵的，从来都没有上过战场，哪见过这种阵仗。
“老五，老五，你在干嘛？”
“你，你不是老五！”
趁着这几个家伙还没反应过来，莉安娜出手如电，刹那间又放倒了两个。
不一会儿，内门里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守门的士兵。
那人已经吓得尿了裤子，想跑却发现两条腿像是没了知觉一样，怎么都抬不起来，想要喊人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别，别，别杀我……”
莉安娜目光冰冷，手里寒光一闪，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将这最后一个士兵干掉。
解决了看守内门的几个士兵，莉安娜立即拿掉抵在城门后的木栓，将城门打开。
潜伏在对面树林里的詹姆斯看到城门有动静，早已经赶到门外等候，只等城门一开立马冲了进来。
“搞定了？”
“都解决了。”
詹姆斯笑道：“看来你的本事不仅没有生疏，反而还越发厉害了。”
莉安娜说道：“还是赶紧给下面发信号吧。”
正说着，城墙上传来一阵响动。
原来是刚才已经离去的巡逻队再一次折返了回来，发现了城墙上的尸体。
第900章 杀向皇宫
城墙上传来了那些巡城士兵的惊呼。
莉安娜说道：“我去给下面发消息，你去解决那些人。”
詹姆斯大咧咧地笑道：“终于可以活动手脚了，不然我都要生锈了。”
说罢，莉安娜夺了墙上的火把，来到城外地悬崖边向底下的人打着信号。
詹姆斯则来到了城墙，解决那几个巡城的士兵。
……
漆黑的海面上，方程正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情况，忽然看到悬崖顶上传来的火光，见那火光挥动的暗号是在说城门已经打开，刹那间大喜过望。
“布雷克，带着战士们上！”
方程发出一声振奋地大吼，他等这一刻已经太久。
布雷克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攀上悬崖，亲自杀进城里。
刚才还静悄悄地海面上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十几艘船只接连靠岸，船上的战士一个接一个地跳到了岸上。
每艘船都有一名小队长，这些小队长统一由布雷克指挥。
在布雷克的率领下，这些小队长有序地带着战士们往悬崖上攀爬。
方程的船只落到最后，他要在下面维持现场秩序。
万国的军队是一支纪律严明的铁军，任何违反军纪的战士都会立即受到严厉的处置。
夜幕之下，峭壁上密密麻麻全是正在向上攀爬的万国战士。
三百多号人，除了有石头掉落时发出的声音，没有一点说话的声音。
等到大部分战士都已经上了岸，方程扭头看着身边的海瑟薇，“你留下来吧，战场上危险。”
海瑟薇一开始还在摇头，说道：“我不怕危险，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一旦开战，发生什么都说不好，我怕顾及不到你。”
“好吧，那我留下来。”
劝说了海瑟薇，方程背着自己的那把国王长剑开始攀登悬崖。
……
城墙上，那几个巡逻的战士警觉了起来。
正在这时詹姆斯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看着这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大个头，这些战士不由吓得连连往后退。
他们没有见过詹姆斯这种金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还以为詹姆斯是巨人。
“是你杀了我们的人？”
几个战士紧张地质问着詹姆斯。
詹姆斯掏了掏耳朵，然后浑不在意地弹了一下耳屎。
这一举动立即惹恼了几个战士，虽然他们对人高马大的詹姆斯心有畏惧，但仗着人多他们拔出长刀一窝蜂地扑了过来。
从他们选择冲上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们殒命的结局。
如果当初他们转身就跑，兴许还能有一丝逃生的机会。
别看詹姆斯向一座小山一样的体格就以为他很笨重，他的动作一点不比莉安娜慢，更恐怖的是他那让人绝望的力量，可以轻轻松松掰断人的手脚。
眨眼的功夫，詹姆斯掰断了两个士兵的脖子，其他的几个士兵看到这人如此了得，顿时全都没了再冲上来的勇气。
内门，冲下面发完信号的莉安娜退回城门里，用火把点燃了木制的城门，干燥的木门没多久就开始燃烧。
毁掉木门是整个行动最重要的一环，只要木门被毁，城里的士兵就不可能抵挡万国大军进入。
城楼上七个巡逻队的战士眨眼间只剩下了三个，那死掉的四个死相都相当凄惨，不是被磕断了脊椎就是被拧成了麻花。
点燃了城门的莉安娜火速赶到城楼来支援詹姆斯，剩下的那三个殊死抵抗的士兵最终也没能撑多久，全都被两人联手解决。
詹姆斯揉了揉拳头，自嘲地说道：“很久不练手，现在都生疏了，如果是以前不用等到你来就能干掉这几个家伙。”
莉安娜表情没有丝毫放松，提醒道：“他们来了。”
这里“他们”不是指万国的战士，而是鹿岛的士兵。
刚才这些巡逻队的士兵已经大喊大叫将有人入侵地消息传了出去，现在那些鹿岛的士兵正在火速赶来支援。
好在城门已经被毁，即使这些士兵赶来也已经为时已晚。
与此同时，布雷克已经率领万国的战士从悬崖上爬了上来，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很快就有一支主力部队抵达了城外。
先行到达的都是跟着布雷克的精英战士，在布雷克的指挥下没一会儿就快速地通过城门，在城门口组成了防御的阵型。
前来支援的鹿岛士兵见有敌人攻破城门，第一反应就是冲上来攻击，想要将这些入侵的敌人干掉。
岂料这些都是万国最能打的士兵，在布雷克的带领下组起了盾墙，摆起了铁桶阵，就是等着这些鹿岛的战士冲上来。
这些鹿岛战士一窝蜂地往上冲，等冲到了万国战士的跟前，他们才发现对手的盾墙密不透风，不管刀砍斧劈都伤不到里面的人。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就在这些鹿岛战士争先恐后地冲上来的时候，从盾墙的缝隙里突然刺出了长柄的长矛。
只顾着进攻的鹿岛战士完全没有防备，瞬间被长矛捅死了无数。
后面的鹿岛战士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道前面的战士在一排一排的倒下，惊恐之余战意全无，只顾着往后逃跑。
这一场突然的奇袭战以万国一方大胜结束。
在布雷克的严明要求之下，所有万国战士都守在原地，没有贸然追击。
他们守住了城门，以此为据点继续等待后续的部队赶来。
第一场接触战结束，方程带着最后一批万国战士来到了城内，叫来布雷克询问起现场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们打跑了敌人的进攻，不过我们入侵的消息应该也藏不住了。”布雷克回道。
“只要能顺利进入城内，隐不隐藏行踪已经不重要了。”方程目光如炬，对于拿下鹿岛志在必得，“你带人去军营，趁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将那些将士全都干掉。”
“我这就去！”
夜里守卫城防的战士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的将士到了夜里都会休息，而此刻鹿岛的那些将士都在军营里倒头大睡，想要以防这些人奋起反击，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将他们全都解决。
布雷克领着一队精兵杀向了城内的兵营。
方程留下了詹姆斯以及一队士兵留守城墙，自己则带着莉安娜和另外一队战士杀向了鹿岛皇宫。
第901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原本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和以往的每个夜晚并没有什么不同，家家户户都已经熄灯睡觉，只有守城的战士在保护着城池的安全。
然而从万国的战士踏上鹿岛的这一刻起，就注定这份宁静将要被打破。
南城门，双方发生了第一次遭遇战，并且以万国一方大胜结束。
那些溃逃的鹿岛战士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大声疾呼，将敌人入侵地消息传便了每一条街道。
嘶喊的叫声如同利剑划破了安静的夜晚，那些房子里的居民们被吵闹声惊醒，不由点亮家中的油灯，更有甚者打开家门来到街上，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丢盔弃甲的鹿岛士兵们慌张地在街道上逃窜着，大部分看热闹的居民们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禁不住那颗好奇的心，依然留在街道上邻里之间争相议论着。
好景不长，眨眼之间一批从来没有见过的战士出现在了街道那头。
这些陌生的战士穿着竹甲，手里拿着盾牌、长刀、大斧，如同一群冲入羊群的饿狼，所过之处但凡有活口一个不留。
刚才还在看热闹的那些居民有九成都来不及逃跑，死在了这场战乱之中。
万国的士兵的分成了三队，一队由布雷克率领着杀向了鹿岛的军营，一队由詹姆斯率领镇守南城门，一队由方程亲率冲向了鹿岛的皇宫。
眨眼之间，城里已经是一片火光，到处都是惨叫之声。
鹿岛的军营位于城内的东南角，布雷克带着精锐部队沿途杀了过去。
当抵达军营的时候，可以看到军帐里面的将士都在匆忙地穿着铠甲准备迎战。
他们得到了消息，然而却得到得太晚，战场上一切都要争分夺秒，比别人慢了一秒钟那么你丢掉的就是命。
趁着这些鹿岛战士还未组织起反击力量的时候，布雷克带着万国最精锐的战士冲进了军营。
本来就已经混乱不堪的军营里一时间变得更是狼狈，万国战士的到来就像是在烧热的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激得噼里啪啦的一通炸响。
军营之中不乏有已经拿到了武器展开反击的鹿岛战士，然而等待他们的是一个个如狼似虎的万国士兵。
黑夜之中，火光冲天，几乎每一秒都有人倒下，军营的地面血流成河，横七竖八的尸体堆成了山，这里的景象就像是人间修罗场。
布雷克人如其名，就是一股黑旋风，手里一把大刀片，走到哪砍到哪，勇猛无比，无人能敌。
其他那些战士们受到布雷克的感染，如同打了鸡血一样见人就上。
“兄弟们，让这些混蛋们知道我们万国战士的厉害。”
“杀光他们！”
军营沦陷，鹿岛七成的将士还来不及展开反击，就已经殒命在这场血与火的杀戮之中。
另外一头，方程亲率战士从南门一路杀到了鹿岛城内最大的一条主干道。
东西向的主干道一头连着东城门，另外一头延伸到皇宫。
皇宫里面住着鹿岛的国王，也是这一次奇袭鹿岛最重要的目标。
街道两旁已经燃起了大火，到处都是火光狼烟，哭喊之声遍地不绝。
从东城门赶来了一批数十人的鹿岛战士，他们要阻止万国的战士冲向皇宫。
看起来这些鹿岛的战士装备也不怎么样，都是清一色的草鞋、斗笠、藤甲，大部分手里拿的都是一头绑着枪头的长枪。
反观万国这边，战士们全都配备着铜皮包裹的木盾，有弓箭手、有长矛手、有刀斧手，配置要完善得多。
狭路相逢勇者胜，双方在大街上撞在一起，比的就是谁气势更足。
方程双手挥着长剑，嘴里发出呐喊：“万国的战士们，跟我一起冲！”
见执政官都身先士卒，那些从黑曜石岛得到了上战场机会的犯人们哪里还会有不拼命的。
对他们来说这可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只要杀够多的敌人，就能够得到丰厚的赏赐，不说为了万国那么崇高的理想，单说为了自己的未来，这些犯人们也要拼了。
两伙人马就像是两股潮水一样在靠近，喊杀声中最终撞在了一起。
战斗一旦打响，很多事情就是不可控制的，方程和莉安娜很快就在人群中被冲散。
乱战之中，一个鹿岛战士举着大刀朝着方程砍了过来。
方程这边长剑还卡在一个敌人战士的脖子里，一时间难以拔出。
眼见形势危急，一个体型瘦小的犯人冲上来用斧头砍断了敌人的一条腿。
没了一条腿，那鹿岛战士站立不稳，瞬间朝一旁摔倒，此时方程也抽出了长剑，奋力一挥砍下了那人的脑袋。
“多谢！”
看着眼前这个身高大约只有一米四左右的男人，方程略感惊讶，他曾经下过令，万国绝对不允许孩子上战场。
“你多大了？”
“执政官大人，我的名字叫猴子，今年三十岁了。”
听到这人说话的声音的确不是孩童，方程这才放心，但同时这个矮个子的男人也让方程有了很深刻的印象，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只有一米四的身高，怎么说也太矮了点，刚好又叫猴子这个名字，一下就让人记住了。
“谢谢你，猴子。等擒住鹿岛的国王，必有重赏！”
“执政官大人万岁！”
别看猴子个头矮小，但这家伙脚步非常灵活，在人群之中还真就像是一只猴子一样在穿梭，总能避开那些危险的攻击，并且找到机会给敌人致命一击。
战斗还在继续，街道上已经血流成河，双方都有不少的人员伤亡。
万国这边主要是因为都是些临时征召上战场的犯人，所以在实在经验上非常不足。
而鹿岛这边，这些战士都是精兵强将，作战风格相当勇猛，以至与面对三倍于己的敌人也没有溃败。
不过，人数上的差距实在太大，在加上万国这边装备更加精良，还有莉安娜这种杀戮机器的存在，几十个人的鹿岛部队最终还是全军覆灭。
战斗结束，鹿岛一方无人生还，万国这边也有五十多人阵亡。
即便如此，由一百六十人组成的犯人大军依然浩浩荡荡，这么多人就像是奔腾的野马一样，在方程的率领下朝着皇宫扑了过去。
第902章 生擒鹿岛国王
此次攻打鹿岛的万国军队一共由三部分组成。
其一，是万国一直以来的精英部队，这部分人数在九十，每一个战士都是历经了战争的洗礼，拥有着严明的战场纪律和丰富的战斗经验，这部分战士由布雷克率领杀向了鹿岛的军营。
其二，是方程从黑曜石岛临时征召来的部队，这些人有一百六的数量，要说逞勇斗狠这些人都是好手，每个人都是爱打架斗殴之辈，他们有着强烈的战斗欲望，希望通过这次战斗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缺点，就是缺少战斗经验，一旦遇到强大的敌人就会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这部分人由方程带领着杀向了皇宫，在此之前他们干掉了从东门赶来的守军，为此也损失了五十多人。
其三，是从万国本岛征集的士兵，这些新兵由詹姆斯率领，镇守着南大门，保证万国军队的后路。
方程这边，解决了最后一批拦路士兵之后，通向皇宫的道路已经没有了阻碍。
那个叫做猴子的矮小男人在刚才的乱战中活了下来，此刻也跟着大部队往皇宫里冲。
沿途，街道两旁的那些鹿岛居民们犹如无头苍蝇一样四下逃散。
这些居民们大部分都还处在睡梦之中，还以为是自己做梦呢，哪想到一睁开眼睛城池都已经沦陷。
方程带着战士们冲到了皇宫之前。
让人惊讶的是没想到鹿岛这么个小岛国，它的皇宫倒是修建得很气派。
确切来说不像是皇宫，更像是一座豪华的大庄园。
在皇宫外面还有一批誓死守卫到底的战士，他们看到面前涌来的敌人，全都吓得两股战战。
然而这些战士并没有放下手里的武器，保家卫国是他们的职责，即便是战至最后他们也不愿违背自己的初衷。
“现在放下武器离开这里还来得及。”
“我们要捉的是你们的皇帝。”
方程冲着门口的这些鹿岛战士喊话。
不管这么喊，那些士兵也无动于衷，反倒让他们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见没有回旋的余地，方程挥手下令，“冲进去，拿下皇宫！”
得到了进军的命令，那些犯人们全都陷入癫狂，眼前就是鹿岛皇宫，里面住着的就是鹿岛国王，谁要是能活捉鹿岛国王，这绝对是最大的一件功劳。
万国的战士们如潮水一般地冲向了皇宫里，仅剩的那一批战士很快就被淹没在了人群里。
那些犹如饿狼一般的万国战士们冲进皇宫里见人就杀，那些宫女仆人们吓得四下逃窜。
皇宫里的人全都没有抵抗力，有些战士则开始了奸银掳掠。
看着势头不对，放任下去必然失去控制，方程赶紧组织人手制止那些侵犯女人的行为。
有人正在兴头上，不管不顾旁人的劝阻，依然对身下的女人不停的侵犯，没想到下一刻他的脑袋就已经搬了家。
方程手拎着那人的脑袋，高高举起，冲着那些战士高喊：“奸银妇女是万国军队绝对不允许的事情，任何人胆敢触犯杀无赦！”
这一招杀鸡儆猴果然有效，看到有人因为侵犯女人被砍头，那些有心思的家伙也都收起了自己的色心。
好在方程果断出手，使得现场的乱况没有继续蔓延，而是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谁能抓住鹿岛国王，赏铜币万枚，土地十亩！”
为了调动战士们的士气，方程高声宣布要给抓住鹿岛国王的人重赏。
“执政官万岁，执政官万岁！”
“生擒鹿岛国王！”
听到抓住国王有重赏，那些战士们全都打了鸡血一样，在皇宫里面掀了个底朝天，四处搜寻着国王的下落。
时间已过了一个小时，眼前已经是凌晨四点，然而皇宫里面依然没有找到国王的踪影。
方程的眉头皱了起来，抓到鹿岛国王才是他这次出征最重要的事情，如果抓不到这位国王，那么后面的一系列事情都没有对象谈起。
“要不我也去找找看。”
莉安娜担心让国王溜掉，主动请求出马。
方程本想要把这个机会留给其他战士，不让莉安娜出手的原因就是给其他人留点希望，可到了现在鹿岛国王任然下落不明，无奈之下只好同意让莉安娜前去。
就在这时，皇宫外传来了猴子报喜的声音，“执政官大人，鹿岛国王被我抓回来了！”
方程面色大喜，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把鹿岛国王带了回来。
下一刻，猴子就带着鹿岛国王出现在了皇宫里。
猴子的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他手里牵着一条麻绳，麻绳的那一头绑着一个体态富绰的胖女人，“执政官大人，他就是鹿岛国王。”
方程脸色一黑，不悦道：“你拿个女人来说是鹿岛国王？”
猴子吓得一激灵，跪倒在方程跟前，磕头道：“执政官大人，我不敢骗您，此人就是鹿岛国王，他男扮女装想要从皇宫后面的暗道逃跑，被我带人截住。”
方程打量着这个“胖女人”，见其虽然穿着女人的衣服，但体态确实像个男人，说不定还真是如猴子所说，于是让猴子起身。
有了方程的同意，猴子这才敢站起来，走到那“胖女人”跟前，一把拽掉了他戴在头上的假发，这下一个涂脂抹粉的中年胖男人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喲，还真是个男人。”
“哈哈哈哈，男人竟然打扮成了女人。”
“好丑啊，这家伙怎么这么丑，我都要吐了。”
“……”
人群里爆发出了肆无忌惮的笑声，所有人都在嘲笑这个为了逃命而男扮女装的皇帝。
方程冲着猴子点了点头，说道：“猴子，你今天不光救了我，还抓住了鹿岛国王，想让我怎么赏你。”
猴子立即跪倒，大声道：“我不敢奢求赏赐，只想跟着执政官大人效命。”
这样的回答让方程很是受用，心情大好，爽朗道：“好，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就跟在我身后。”
猴子恭恭敬敬地跪倒，屁股翘得老高，感激涕零道：“谢谢执政官大人大恩大德，猴子日后必定为您赴汤蹈火！”
盯着这个扮成女人的胖子，方程冷笑道：“你就是鹿岛国王？”
第903章 抄鹿岛皇子的家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东方的海面上升起。
鹿岛城头，挂上了万国盾旗，旗帜中间一面厚重坚实的铁盾，这就是万国的标志。
旗帜迎风招展，同时也意味着万国对鹿岛的控制。
从昨天晚上鹿岛国王被俘之后，这个小岛国便已再无反抗之力。
东城门和西城门都已经由万国的战士把守，城内的街道也有万国的战士巡逻，重要的建筑外面全都有万国战士的身影，整个鹿岛已经落入了万国的掌控之中。
皇宫里，大厅之下站着一群面色惊恐的家伙。
这些人里面有那个男扮女装想要潜逃的鹿岛国王，有他生平最喜欢的妃子，有这个小岛国的各级官员。
他们敲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一夜之间国破家亡，所有人都成为了阶下囚。
“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方程带着胜利者的凝视站在这位鹿岛国王面前。
鹿岛国王吓得腮帮子直哆嗦，“不，不，不知道……”
“我是万国的执政官，我们是万国的将士！”
“万，万国……”
鹿岛国王眼睛里满是疑惑和惊慌，他还没想明白为什么远在西边的万国会突然发兵攻打鹿岛。
方程冷笑道：“知道为什么吗？”
鹿岛国王不停摇头，“不知道。”
“你们鹿岛的海盗可是臭名昭著，作为鹿岛国王，你会不知道？”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
方程语带讥讽，道：“是吗，一国之主会连国家的情况都不清楚？到底是哪些人成了海盗，在这片大海上四下劫掠，难道你一个国王没有一点逼数？还是说这些海盗本身和你就有着莫大的关系。”
鹿岛国王大声叫屈：“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身为国王怎么可能去做海盗的行径，这些事情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可是听说你们鹿岛的皇子才是最大的海盗头子，有这事吗？”方程一步一步地逼问。
“没，没有，绝对没有！”鹿岛国王的脑门上已经开始冒汗。
“行，死鸭子嘴硬，那就希望你能硬到最后。”
方程点了一遍在场的这些家伙，嘴里念念有词，说是少了一些人，鹿岛的皇子不在这里。
鹿岛国王越听越是害怕，暗暗在替自己儿子着急，只求他赶紧逃走。
……
城东，一栋相对豪华的房子里。
几十个穿着黑色衣服，手拿熠熠钢刀的家伙汇聚一堂。
“皇子殿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们这么走了，我父王母后怎么办？”
底下有人劝道：“鹿岛完了，老国王老皇后已经没救了，咱们还是趁现在赶紧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马上有人响应附和：“皇子殿下，万国那帮人咱们惹不起，咱跑得远远的，以后不去万国打劫，改去抢劫其他海岛，日子不一样过得逍遥快活。”
“唉……”
这位鹿岛皇子由衷地长叹一声。
当初只是看到了万国的富有，就想着去万国抢劫钱财，抢劫了几次有成功有失败，总的结果还是抢到了不少东西。
哪想到之前人家万国根本就没当真，这回万国是要来真的，一夜之间就拿下了鹿岛。
眼看着鹿岛是再没法待下去，只能抛弃了这里再觅其他的地方。
“父王，母后，休怪孩儿不孝，孩儿也是为了保全皇室最后的薪火。”
说了几句安慰自己的话，这位鹿岛皇子很快就已经拿定了主意，父王母后什么的也就只好委屈你们为了鹿岛献身了，儿臣去其他地方为你们播撒皇室基因了。
“我们还有多少人？”
“能打的全在这儿了。”
“好，那今天大家就跟我一起冲出去！”
房间里面所有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握紧了手里的长刀，随时准备杀出一条血路。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吓得这群家伙猛地一颤。
紧接着就是喧天的喊杀之声，黑压压的人潮穿过大门冲了进来。
万国的战士已经杀进了皇子的府邸。
刚才还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家伙们瞬间如同丢了魂一样，抱着头在房间里乱窜。
“所有人听着，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者死无葬身之地！”
布雷克带着万国精兵将皇子府邸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按照方程的命令，这些人尽可能抓活的。
开始的时候也有人想要拼了，然而还没动手就已经被乱刀砍成了肉酱，死相极其惨烈。
看到同伴的惨死，剩下那些人哪里还敢挣扎，全都乖乖扔了武器。
“你们，你们……”
鹿岛皇子一看自己的人全都不战而降，一时间心气全无，还有什么好反抗的，把手里的长刀一扔，举起了双手投降。
立即有两个万国战士冲上来将鹿岛皇子放倒，并用绳子将其捆了起来。
攻破皇子府的过程简单顺利，全程一共十分钟不到，行动中一共打死了七个反抗者，抓获了三十八人。
待到皇子府事态平息，方程亲自来到了这里。
布雷克立即来到方程跟前，汇报起了这里的情况，“执政官大人，鹿岛皇子已经抓获，另抓获其同犯三十八人，在其家中搜出了上万枚万国铜币以及一箱金币，地库里还藏有数以千计的万国物资。”
院子里，战士们正在将地库里的物资往外面搬。
可以看到已经堆成了小山的肥皂，除了肥皂，还有成箱的玻璃器皿，这些都是他们抢劫万国市场时抢来的东西。
鹿岛和周围的海岛小国都不会制作玻璃和肥皂，这两样东西偏偏又是日常生活中少不了的，因此特别受欢迎，他们将这些东西抢夺回来，然后再销赃卖给鹿岛国内，或者卖给其他几个岛国，以此来谋取利益。
布雷克问道：“执政官大人，这些东西怎么处置？”
方程说道：“这些东西本就是我万国之物，乃这些海盗以非法手段抢夺而去，现在既已被我们夺回，就分发给战士们吧。”
听到方程说要将这些物资发放给战士们，布雷克激动不已，当即向方程叩谢，“我代表战士们谢过执政官大人！”
第904章 铁腕清洗
在方程的授意下，布雷克对皇子府翻了个底朝天，把所有能查的全都查了一遍。
这次的抄家不光查抄了从万国和其他岛国抢来的财物，连带着皇子府里所有的仆人女眷也一并抄了。
当鹿岛国王再一次被带到方程面前的时候，此时这位胖国王已经是泪流满面，不停地向方程哭求着，乞求能饶他儿子一命。
“执政官大人，求求您饶他一命，我保证以后他再也不会去侵扰万国，只要您愿意放过他，多少钱我都赔给您。”
“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我说这些吗？”
“这些其实都是我的错，与我那儿子无关，是我授意让他们去海上劫掠的，要罚就惩罚我吧。”
方程冷酷地站在鹿岛国王面前，说道：“你倒是挺为你儿子着想，既然这么爱他，当初又怎么会让他去当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呢，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一个利字，只是以前刀没砍倒脖子上不知道怕，现在有人和你动真格的开始怕了。”
鹿岛国王扑通一声跪倒在方程面前，求饶道：“是，我怕了，我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一家，我可以把所有的钱都赔给您。”
方程冷笑道：“冤有头债有主，劫掠我万国的是你儿子，这笔账暂时算不到你这个当老子的头上，等我处决了你儿子，咱们的账再慢慢算。”
见方程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鹿岛国王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他身旁的皇后听说儿子要被处决，哭得鼻涕眼泪稀里哗啦，那些皇室的成员们也都一齐大声嚎了起来，场面简直如丧考妣。
万国军队占领了鹿岛，很快就开始对鹿岛进行大清洗。
所有的鹿岛居民都要接受调查，但凡有曾经当过海盗的一律遭到逮捕。
短短的三天，这座岛上就有三百多人被抓。
这天，在皇宫前方的广场上聚集了上千人的围观群众。
这些人都是鹿岛的原生居民，他们聚集于此是为了观看马上要到来的行刑。
广场中央，已经搭好了处刑台，万国的士兵押赴着三百多人来到这里。
这三百多个犯人之中就有鹿岛的皇子，往日里他高高在上，而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个可怜的阶下囚。
百姓们都在议论着这位皇子的事情，有人觉得可惜，有人感到愤怒，也有人觉得罪有应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不管民众们有什么看法，他们的皇子即将被处刑这是事实，没有人可以改变什么。
在处刑台的对面是观刑台，上面最中间的位置坐着万国的执政官方程，在他的右手边坐着海妖公主海瑟薇，然后是在左手边坐着鹿岛的国王。
从座位的排序可以看出来方程才是目前鹿岛的最高存在，就连鹿岛国王也只能靠边坐。
鹿岛国王的脸色看起来非常差，眼神空洞，没有一点血色，一想到再过不久，他心爱的儿子就将当着他的面被处死，想来此刻的他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在鹿岛国王的身边，坐着他的皇后，此时这位皇后用手帕掩面，不敢再看向行刑台。
方程没有偏头，目光一直看着行刑台上的皇子，说了一句给鹿岛国王的话，“我曾经也有一个朋友是海盗，当时我说过如果她与万国为敌，那我对她也丝毫不会手软。后来她去了尼罗，并且死在了那里。对她的死我很难过，但我明白既然当了海盗就要准备迎接这样的结果。”
“执政官大人说的是。”
鹿岛国王脸色铁青，在万国的高压之下，他早已经不是鹿岛说一不二的那个人，甚至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为了苟延残喘，他无法表达任何的不满。
一旁的皇后突然哭得大声起来，没几下就哭得晕死了过去，马上就有两个士兵将其抬了下去。
方程不想再拖沓下去，比了一个手势，行刑台上布雷克得了命令，当即开始行刑。
鹿岛皇子被第一个押赴上台，那些围观的群众全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一幕。
“咔嚓！”
行刑者手起刀落，一个轱辘辘的人头滚落在地。
人群里传来一片骚动，尖叫声、议论声、大骂声、拍手声不绝于耳。
不管是抱着什么心态来看行刑的，这些鹿岛的民众们都心里清楚，从皇子被砍头的那一刻起，原来那个鹿岛国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观刑台上，鹿岛国王脸色由黑转绿，由绿转紫，眼看便要晕死过去，最终还是**了过来。
方程的表情中看不出波澜，只是挥了挥手示意继续行刑。
广场正中的行刑台上不断有海盗被押赴上去，一颗颗人头接连落地，一时间血流成河，场面森然震撼。
万国刚刚控制鹿岛，就对鹿岛来了一次严厉地清算，给那些原本的皇室成员、朝廷官员、与海盗有密切接触的民众来了一记血淋淋的当头棒喝。
此次杀鸡儆猴就是在告诉所有的鹿岛人，任何与万国为敌的人都是这个下场。
行刑一共进行了三个小时，从正午时分一直到傍晚才结束。
散场的时候，那些被处决的尸体被拉到了城外统一处理，周围那些看热闹的群众们也都各回各家。
鹿岛国王两条腿已经软得站不起来，只能由人架着下台。
“陪我一起走走吧。”
观刑台上，方程向身边的海瑟薇发出邀请。
海瑟薇轻轻颔首，与方程一同走了下来。
两人在街道上走着，身后跟着莉安娜和詹姆斯，以及一队保卫安全的万国士兵。
“你的洞悉能力恢复了吗？”方程问道。
“时好时坏。”海瑟薇嫣然一笑，“是想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吗？”
方程撇嘴自嘲道：“其实就算没有洞悉能力，感觉你还是能轻松地看穿我的想法。”
海瑟薇摇头道：“不一定哦，像现在我就看不透你在想什么。”
方程坦然道：“我在想要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呢，让鹿岛继续以独立国家存在，还是将其纳入万国的版图之下。”
海瑟薇说道：“这些事情我给不了你答案，一切终究要由你自己来决定。”
第905章 雨中同行
鹿岛的问题比刚开始的时候要复杂一些。
最初方程决定远征鹿岛，只是想解决海盗的问题，并给鹿岛的统治者一些教训，让他们以后不敢再打万国的主意。
然而鹿岛的国防力量比想象中的弱得多，根本还没来得及向鹿岛统治者施压，整个鹿岛就已经落在了万国手里。
正是因为情况的变化，让方程的想法也产生了变化。
从一开始只是想惩处海盗，给鹿岛统治者施压，到现在变成了要不要干脆把鹿岛纳入万国的统治之下。
鹿岛的条件还是很不错的，首先在海岛面积上就比万国所在的海岛大了三倍有余，而且东西向和南北向各有一条河流，正是这两条河流养育着这个海岛小国，让他们有了自己的文明。
在大海之上，人类文明的发展史就是一部和大海争地的斗争史。
海岛的大小直接决定了人类社会能够达到的高度，君不见那些大洋小岛国家没有一个像模像样的。即便是现今社会，大洋深处的那些小岛之上依然存在着原始的部落。
土地就是一切的根本，没有土地任何事情都无从谈起。
正是看中了鹿岛广袤的土地，让方程心动了。
目前万国岛上还不到两千人，然而可用的土地越来越少，人口也受限于土地规模难以继续增长，想让万国发展成一个更大的国家，如何扩大土地正是方程这个掌舵人需要考虑的事情。
皇宫里，方程坐在原来鹿岛国王的那张座椅上。
看了一眼旁边安安静静坐着的海瑟薇，方程轻轻地摇了摇头，原本他是想听听海瑟薇的意见的，但海瑟薇却说这些事情只能由他自己来拿主意。
见到方程摇头叹气，海瑟薇露出了一个让人心神一悦的笑容，“或许你该听听鹿岛民众们的看法。”
方程顿时觉得眼前一亮，的确如海瑟薇所说，与其自己在这里为难，倒不如去外面听听这些鹿岛民众是持什么态度。
“我陪你一起去外面走走吧。”
海瑟薇的笑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和力，只是多看一眼就会让方程内心的躁动变得安宁。
“好啊，去外面转转，我叫上莉安娜吧。”
鹿岛刚刚经过一场战乱，方程担心两人去外面有危险，便想叫上莉安娜一起。
海瑟薇却笑着说道：“还是不用了，就我们两人吧，一般的情况我能应付。”
方程被弄得有些难为情，明明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却怎么搞得像是要靠着女人来保护一样。
事实上……还真就是这样，可以说方程的安全一直都由莉安娜守护着。
这次去城中走走看看，目的就是要了解鹿岛的民众对当前的局势持什么看法，所以方程和海瑟薇都进行了一番换装打扮，穿上了鹿岛的普通服装，看起来就是两个普通的鹿岛民众。
只是海瑟薇这颜值实在太高，哪怕身上穿的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鹿岛村妇衣服，一样如同深海明珠一样熠熠夺目，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
百分之百的回头率让两人原本想要低调出行的计划作废，更麻烦的是那些鹿岛民众在认出海瑟薇之后，顺带就认出了旁边的方程。
这可是万国来的那位铁腕执政官，昨天才刚刚砍了鹿岛几百个有前科的海盗，这么一个铁血人物但凡所过之处，那些鹿岛民众都吓得赶紧躲起来。
在街道上走了一圈，不管到哪儿那些民众们都是先一窝蜂跑过来看海瑟薇，结果看到方程之后又被吓得一哄而散。
方程深感无奈地笑了笑，自嘲道：“看来还是我长得太丑，把这些人都吓跑了。”
海瑟薇抿嘴轻笑道：“有么，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啊。”
“该不会你觉得我很帅咯？”
“那也没有特别帅。”海瑟薇笑盈盈地摇着头。
“就说嘛。”方程两手一摊。
海瑟薇又说道：“不过你的身上有一种无人能及的自信，那种自信会感染身边的人。”
方程搓着鼻子，嘿嘿笑道：“是吗，我有你说的这样吗。”
两人正在城里走着，忽然天空中飘来一团乌云，大雨噼里啪啦转瞬及至。
为了躲雨，方程牵着海瑟薇一阵小跑，来到了一处屋檐之下。
狼狈的两人对视了一眼，看着对方被雨水淋到的样子，不约而同地会心一笑。
一直以来海瑟薇都是优雅静谧的形象，很少有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的时候，看着这位绝色美人灿若桃花般的笑容，方程只觉得一时间有些目眩神迷。
说巧不巧，两人躲雨的地方刚好是一间卖斗笠和蓑衣的店铺。
看到这里的蓑衣和斗笠，方程立马想到了一个办法。
没过多久，两人就换上了蓑衣和斗笠，继续在城里转悠了起来。
鹿岛城建得很大，城里房屋鳞次栉比，做生意的商铺也有不少，尽管外面下起了雨，街道上依然有很多来来往往的行人。
要知道鹿岛本身就是一个拥有五千人以上的小岛国，即便遭遇了接连的重创，现在鹿岛的人口依旧在四千以上。反观两千人不到的万国都能那么热闹，四千多人的鹿岛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两人正在雨中的街道走着，忽然闻到前面飘来的一阵香气。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方程从早上醒来以后都没吃什么东西，那香气瞬间勾起了他肚子里的馋虫，惹得肚子里发出一串咕噜咕噜的声音。
“你饿了吗？”海瑟薇关心地看着方程。
“有点……”方程表情有些尴尬，强行替自己解释，“主要是闻到了前面的香味。”
海瑟薇善解人意地一笑，说道：“正好我也有些饿了，你带我去吃东西吧。”
“行，我们过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方程早已经忍不住了，嘴巴里口水一直在流，听到海瑟薇的这句话，当即带着她往香味飘来的店铺走了过去。
到了那店铺前面，看到一位年事已高的老妇人正在调制着锅中的高汤，那高汤是用鱼骨鱼头熬制而出，奶白色的汤汁香气宜人，更是让人食指大动。
“老婆婆，您这店有什么吃的？”海瑟薇熟练地用鹿岛当地话问道。
“鱼面。”
第906章 治国与烹鲜
海瑟薇说的话一听就是鹿岛口音，并没有过多地引起这名老妇人的注意。
听到她熟练地说着鹿岛话，方程知道一定是她刚才洞悉了这位老妇人的大脑，读到了她脑海中的已知信息。
“洞悉能力恢复了吗？”
方程看向海瑟薇，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眼神提出疑问。
海瑟薇两弯月牙似的眼睛眯眯地笑着，冲方程惋惜地摇了摇头，一样通过眼神告诉方程，只是刚才的一瞬恢复了洞悉能力，现在又消失了。
店里没有其他人，看上去有些冷清，倒也正合方程心意，省得人多眼杂，连顿饭都吃得不省心。
“老婆婆，今天店里没人呢？”海瑟薇主动找着话题。
“是啊，鹿岛出了那么大的事，外面的军队都打到城里来了，现在人人自危，哪还有人来我这儿吃面。”说着，这老妇人熟练地将一条鱼开膛破肚，取出了里面的内脏，然后分解出大块的鱼肉，一边干活一边自顾地说，“本来食客就少，还下起了雨，来店里的人就更少了。”
看着老妇人熟练的动作，方程在一旁开口问道：“老婆婆，您今年多大了，手脚还这么利索。”
“七十六咯。”那老妇人瞥了方程一眼，“小伙子，你不是鹿岛人吧，听你说话不是鹿岛口音。”
“我从东方来的。”方程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老妇人“哦”了一声，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将取下来的鱼肉用木槌不断敲打。
只听得店里传来“咚咚咚”的声音，老人家手上的功夫看起来很不错，没多久就将鱼肉捶打成了肉泥。
“老婆婆，您这店里的面都是现做的吗？”方程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着。
“是啊，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是现做的，大家伙都爱吃新鲜的。”老妇人答道。
“那您用的这是什么鱼啊？”
“马鲛鱼，用来做鱼面最好了。”
谈话间，有个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老头从外面进来。
老头手里提拎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的都是鲜活的海鱼。
听得两个老人之间说了几句，然后老头将鱼提拎到了店铺里面。
海瑟薇听得懂两人的谈话，微笑道：“老婆婆，您丈夫这么大年纪了还去海里打鱼呢。”
老妇人垂目低头，说道：“我们膝下无儿无女，也就只好自己做这些事情了。”
“哦。”
方程听了之后一声长叹，才知这对老夫妻无儿无女。
但老妇人似乎已经看淡了这些，活到她这个年纪该想通的都早已经想通了，短暂的情绪低落之后，老妇人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嘴里还念叨到，“两口子啊，平平淡淡才是真，你们小两口以后慢慢会明白的。”
“老婆婆，我们……”
听到老妇人将两人误认为小两口，方程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尴尬地想要解释。
扭头看向海瑟薇，她两颊生靥，竟然有一丝丝羞怯之意，明知老妇人误会了却也不去解释。
老妇人不等方程解释，抢着说道：“小伙子，我看这位姑娘举止气质不似一般人，一定是哪家的大家闺秀，你想要对人家好，还得多多打拼啊。”
“我……”方程一时间是百口莫辩。
“谢谢老婆婆，他会做到的。”海瑟薇抢过了方程的话，眼神里带着几分羞涩和甜蜜。
没多久，两碗热气腾腾的鱼面就被端到了方程和海瑟薇的面前。
早已经饿坏了的方程等不及开吃起来，鱼面进到嘴里，鲜甜的鱼肉味道立即征服了味蕾，Q弹爽滑的口感让人吃了一口忍不住还想再吃一口。
方程这边只顾着吃面，海瑟薇若无其事地与老妇人聊起了最近的事情。
“老婆婆，这几天鹿岛不太平啊。”
“可不是嘛，听说是鹿岛的海盗抢劫了万国，惹恼了万国的国王，这才带着大军打了过来。”
“那您怎么看呢，现在万国的军队驻扎在鹿岛，万一以后他们不走了怎么办？”
“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管得了那些，谁来当这个皇帝不都一样，我还在这儿开我的鱼面小店。”老妇人搬了把木凳坐在灶台后面，冲着海瑟薇笑道，“姑娘啊，这些事不是我们小老百姓操心的。”
方程囫囵吞着嘴里的鱼面，含糊不清地说道：“那您觉得原来的皇帝当得怎么样？”
老妇人说道：“要是万国的军队没打过来，我也没机会说这些话，说了要被抓起来。要说我们的皇帝，除了欺压我们这些老百姓，搜刮底下的民脂民膏，自己贪图享乐，放纵子女为非作歹，好像也就没什么缺点了。”
“老婆婆您还真幽默，就这还叫没什么缺点。”
“有我也不敢说啊。”
“都这样了，你们不起来推翻这个昏君吗？”
老妇人自谑地笑道：“谁敢呢，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再说谁会当这个皇帝呢。我这鱼面是个手艺活，每个步骤都需要反复的锤炼才能够做到最好，食客吃到嘴里的鱼面才最弹最鲜。我想那当皇帝一定比我做这鱼面还要难得多，这么一个国家要治理好，哪是件容易的事情。”
方程暗暗心惊，不想这老妇人看得竟如此透彻，实在让人既惊讶又佩服。
“既然这皇帝不靠谱，不如去万国如何？我听说万国是个好地方，那里可比鹿岛只好不差。”
“万国是个好地方，我们鹿岛现在都用着万国的铜币，用着商人从万国带回来的肥皂。”老妇人话锋一转，“只是我也在鹿岛活了一辈子，所谓故土难离啊，就是万国再好，我也懒得去咯。”
方程跟着笑道：“也是，你们老两口在这里开着小店过得好好的，确实没这个折腾的必要。”
老妇人说道：“谁爱折腾，几个平头老百姓爱折腾的，大家只要日子过得去就行了。”
“那让你们原来的皇帝继续来当这个皇帝呢？”方程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谁当不是当呢，之前就已经够糟糕的了，多谢万国的军队把他那为祸一方的儿子给砍了，起码以后不会比以前更糟。”老妇人说道。
“谢谢您了。”
方程掏出一枚金币放在桌上，带着海瑟薇一起走出了小店。
那老妇人看着桌上的金币兀自发愣，这可是金币啊，丢下一枚金币就走了，刚才这个男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第907章 签订赔款协定
街道上，依然下着雨。
雨滴从屋檐滴落，在石板路上溅开一朵水花。
方程和海瑟薇并肩走着，默默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刚才那老婆婆说的话你别在意，她无心之言。”方程还在想着被误会的事情。
“哦，她说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海瑟薇偷偷地笑着，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怎样，从她的表情里可以看出倒有几分窃喜之意。
方程不好意思再提这茬，便悻悻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去。
海瑟薇看上去心情大好，嘴角总是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她最喜欢的就是和方程独处，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会让她觉得特别开心。
难得两人能够在这雨中并肩同行，海瑟薇特地走得很慢，因为这样她就能够和方程多待一些时间，不会有别人来打扰。
“看你刚才起身离开时的样子，好像想通了什么。”海瑟薇说道。
“嗯，想通了。”
方程意味深长地说道。
确实，同刚才那个老妇人的谈话之中，他想明白了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那老妇人是鹿岛普普通通的居民，她代表的就是普通的鹿岛老百姓，很多想法这些老百姓都是相通的，一个人是这么想大部分人也是这么想。
老百姓想要的是什么，那就是安安稳稳的生活，只要日子过得安稳，其他的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谁来当这个皇帝不是当，既然百姓们都是这个想法，那就让他们的老皇帝继续来当这个皇帝好了。
“谢谢你，是你给了我帮助。”
方程真挚地看着海瑟薇，多谢她在自己迷茫的时候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海瑟薇淡然一笑，两靥娇柔，轻声道：“我没做什么，想通了其中症结的还是你自己。”
……
皇宫里，方程安坐在皇帝的座椅之上。
过了一会儿，几个士兵押赴着鹿岛国王来到了大殿。
看着这个披头散发，目光无神的中年胖子，方程比了个手势，示意让士兵给他找个凳子来，让他坐在自己面前。
鹿岛国王眼神里满是对自己命运的慌恐，战战兢兢地坐了下去，“如果你要杀我，就请痛快地处决我。”如今的他儿子已经被斩首，国家也已经陷落，早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个国王，只求能够少受些折磨。
“说实话吧，你我之间无冤无仇，给我一个处决你的理由？”
“对你来说还差一个理由吗，只要你愿意，有一万个理由让我去死。”
方程站起身来，撇嘴一笑，“我知道你内心恨我，但这不重要，从我决定远征鹿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在乎这些东西了。我想让你知道的是，万国是个友好的国家，但不代表可以被人随意欺凌，任何人胆敢打万国的主意，我必定要用雷霆手段让其付出代价。”
“现在你已经让我付出了代价，可以杀我了。”
“不，我不会杀你。”
“你不杀我？”
“你还是鹿岛的国王，这座岛依然叫做鹿岛。”
鹿岛国王惊讶地看着方程，难以想象方程竟然放过他，还让他继续来当这个国王，怎么听都像是一个陷阱，“你真的让我继续当这个国王？”
方程自信地笑道：“有了这次的教训，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怎么当好这个国王。”
鹿岛国王不住地摇着头，嘴里念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杀了我，自己来统治鹿岛？”
方程说道：“我是万国的执政官，暂时还没兴趣当鹿岛的国王。”
其实这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方程管不过来。
要治理好一个国家哪有那么容易，鹿岛和万国之间又相聚遥远，普通的船只往来少说也得花去十多天，这么远的两个地方势必无法进行有效的管理。
如果方程强行将鹿岛纳入万国势力范围，到头来能有可能面临的问题就是缺少管理资源投入到鹿岛的治理当中。
鹿岛治理不好反而会引起这些百姓们的反抗和抵制，到时候万国的发展受到影响，两头都想要两头都没有顾好。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鹿岛国继续存在，让原来的国王继续当这个国王。
“难道就这么简单吗？”鹿岛国王不敢相信。
“当然不是！”
方程脸上的笑容陡然收了起来，想都想得到能让你重新当这个国王，哪有那么简单的条件。
别的不说，光是为了这场战争，万国就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这些东西都是战争中的损耗，现在战争结束了，这笔账战争双方自然要好好谈谈。
“你们的海盗上次在我们万国的岛屿上抢劫了大约价值三万铜币的货物。”
“这些货款你得十倍赔付！”
鹿岛国王当即将头点得像是啄木鸟一样，连连答道：“赔赔赔，一定赔。”想着三万铜币的十倍也就是三十万，皇室这么多年，砸锅卖铁也还是赔得起的，只要能把这笔钱赔了，以后继续当自己的国王，岂不美哉。
见鹿岛国王答应得爽快，方程拿出了一张拟好的单据，摆在了鹿岛国王的面前，“既然你愿意赔款，那事情就好办了，这是鹿岛赔付给万国的各项账目明细，你确认一遍，无误之后按上你的手印。”
“三十万……二十万……十万……四十万！”
鹿岛国王逐一地数着那些赔款，越数越是心惊胆战，才知道三十万不过是一个开头，整张单据下来赔款竟然高达一百万。
“执政官大人，这可是一百万，是不是太多了点。”
“不多。”
“这……这还不多啊？”
“三十万是赔偿的十倍货款；二十万是武器采购费；十万是万国将士的军费；四十万是战死战士的抚恤费。”
鹿岛国王一脸懵逼，说道：“连这些都要赔吗？”
方程态度霸道，说道：“搞清楚你现在的位置，你们是战败国，你是阶下囚，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我说要赔这些就必须得赔！”
鹿岛国王看着那份赔款清单，这钱多确实很多，但只要赔了自己的国王就能继续当下去，咬咬牙也只能答应下来。
第908章 变红的河水
大殿之上，气氛肃然。
鹿岛国王怀着忐忑的心情在那份赔款清单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执政官大人，这么多钱我一时也拿不出来，能不能宽限一些时日？”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会给你一些时间。”方程比了三根手指，“三年，三年的时间这一百万铜币你必须连本带息偿还干净。”
鹿岛国王小心谨慎地说道：“能不能再多给一些时间？”
方程断然拒绝，“不行，说三年就是三年。”
鹿岛国王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要说以前鹿岛海盗产业发达的时候，他还能坐享其成收收这些海盗上缴的税钱，现在海盗已经被连根打掉，没了这个来钱快的行当，要去哪里才能弄到这么多钱。
“执政官大人，我鹿岛只是一个贫瘠小岛，岛上的土壤大部分都是没法种植作物的红土，百姓们靠的都是出海捕鱼为生，每年的税收少得可怜，实在赔不出这么多钱。”鹿岛国王声情并茂地向方程请求能多宽限一些时间。
“这是你身为国王应该解决的问题。”方程态度坚决。
“我……唉……”
鹿岛国王一声叹息，能怎么样呢，还是刚才方程说的，谁让他是战败国呢。
除了签订一份赔款协定，另外方程还代表万国和鹿岛国王签署了其他几份条约，大致的内容就是以后鹿岛不得采取任何对万国不利的武力行动；万国的船只可以自由地出入鹿岛港口；鹿岛国王每年都必须亲自前往万国进行一次觐见等等。
在签下了一系列的条约之后，双方的谈判才算告一段落。
按照约定，万国军队还未离开鹿岛之前，鹿岛上最高的统治者由方程来担任，只有等到万国军队离开之后，鹿岛国王才能恢复国王的身份。
眼下，万国的士兵正在对皇宫进行抄查，所有值钱的东西一律拿来抵偿赔款。
与城内的一片嘈杂之景不同，鹿岛城外显得有些冷清。
昨天刚下过一场雨，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方程想来城外透透气，便带了莉安娜同行。
鹿岛的天气常有阵雨，为了方便出行，两人都带着斗笠穿着蓑衣，这样穿戴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容易被鹿岛的百姓认出来。
看着身边穿蓑衣戴斗笠的莉安娜，和昨天的海瑟薇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海瑟薇是那种即便素衣素服也遮盖不住的气质和美貌，走到哪里都能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只是多看一眼就能让身边的那些人为之倾倒。
莉安娜换上这身打扮，由内而外隐隐散发出一股森寒的杀气，只是从她身旁路过，都能让人不禁打个冷颤。她就是天生的杀手，斗笠之下那双冷酷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说这位杀手少女的眼眸里偶尔还会闪过一丝温柔的话，那也只是对她身边的方程了。
“我们什么时候回万国？”莉安娜问道。
“等这里的事情全都处理好就回去。”方程笑道，“快了，最多三天。”
两人在城外走着，随意地聊起了这几天在鹿岛的事情。
平时莉安娜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只有和方程独处的时候，她才愿意和他说些自己的想法。
“昨天你是不是和海瑟薇一起出去了？”看起来莉安娜似乎有一丝醋意。
“是啊，一起去城里走了走。”方程没注意到莉安娜的反应。
忽然，莉安娜较真地看着方程，“以后你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说完之后，莉安娜的脸颊不由地红了，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样子很突兀，害羞的莉安娜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鹿岛城里很危险，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有我在旁边的话可以保护你。”
“只是保护我这么简单吗？”
“当，当然了！”
莉安娜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被揪住了尾巴的小猫一样，满脸羞得通红。
方程心中一乐，这丫头分明就是吃醋了，却还要嘴硬不愿意承认。想到莉安娜对自己的心意，方程心里忽然松动了一下。
然而想归想，方程暂时还没有说服自己去得到莉安娜的理由。
他和莉安娜的关系有些特别，两人之间有那种心心相惜的感觉，又常常一起出生入死，像是兄妹、像是恋人、又像是战友。
是以其实他和莉安娜双方都不太清楚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既然连是什么都说不清楚，那么就更难有进一步的发展了。
或许更多时候莉安娜也没有想要得到什么，只要像现在这样能够和方程一起并肩而行就已经足够了。
方程没有再说话，就这样同莉安娜安静地朝前走着。
没走太远，两人的面前出现了一条河。
鹿岛上一共两条河流，一条在海岛西面，另外一条在海岛东面，现在两人所站在的地方就是东面的这条河流。
这个时候乌云飘到头顶，鹿岛的天空又开始下起了小雨，两人戴的斗笠刚好派上了用场。
两人站在河边，望着水面发起了呆。
雨滴落在河水里，荡起一圈一圈的水纹。
大约过了几分钟，河水变得湍急了起来，泥沙被雨水卷进河道，顺着河水一起往下奔流。
“河水变红了！”
莉安娜的神色有些惊讶，刚才还好好的河水此刻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方程也觉得甚是奇怪，这河水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红色呢。
为了搞清楚怎么回事，方程从旁边的竹林里砍了一截竹子，用竹筒装了一筒河水。
沉淀了一会儿，那红色的河水变得清澈了许多，在竹筒的底部沉淀了一层红色的泥沙。
方程将竹筒里的河水倒掉，只留下里面的红色泥沙，用手取了一些在指尖揉搓，能够感觉到一种砂砾感。
“你闻闻。”
搓完之后，方程先是自己闻了闻，然后又让莉安娜闻了一遍。
莉安娜眉头一皱，惊道：“是铁锈的味道，难道这红色的河水是因为铁锈的关系吗？”
此刻的方程已经乐不可支，嘴角掩藏不住开心的笑意，想到之前鹿岛国王说的红土，极有可能就是这种将河水染成红色的“泥沙”。
第909章 你就是你，你就是莉安娜
大雨落下，河水暴涨。
方程想要搞清楚红色河水的成因，带着莉安娜一起往河流上游走去。
没走几步，看到河水里站着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
男人不顾漫过腿根的河水，手里拿着一个竹簸箕，在混浊的河水里筛着。
莉安娜没看明白，小声向方程问道：“这人在干什么呢？”
方程说道：“这是在捞鱼逮虾，趁着河水涨了，有不少鱼虾顺着河水被冲下来，他在守在这里能有不少收获。”
“我们走吧。”
莉安娜对这个没兴趣，不关心这人捕到了多少鱼虾。
方程拉住了她，笑道：“先别走，我问他几句话。”说着，冲河道里那人喊道：“朋友，这河水怎么变红了啊？”
那人抬头看了方程一眼，答道：“你不是鹿岛人吧，我们这儿的河水就是这个样子的。”
从这人的反应来看，对于河水变红这件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
方程又问道：“它怎么变红的呢？”
那人说道：“在这河流的上游有一片红土地，一到下雨那些泥沙被雨水冲到河里，河水就会变成红色。”
“原来如此，多谢了啊。”
“没事。”
果然如方程所料，这河水变红肯定和上游有关系。
现在看来，这些鹿岛民众口中的“红土”很有可能就是含有赤铁的土壤。
如果真是含有赤铁的土壤，那这可就是一个关乎到万国未来的重大发现了。
如今的万国科技树停在了铜器时代无法再向前突破，有一个根本的原因就是在周围的岛屿上没有发现成规模的铁矿。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哪怕你冶炼行业再怎么发展，没有铁矿根本就练不出铁来，没有铁社会就无法从铜器时代进入到铁器时代。
所以现在的方程内心是无比激动的，只要能够确定鹿岛上有铁矿，那么铁矿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我们这就去上游看看。”
“嗯。”
莉安娜乖巧地跟在方程身边。
两人正要往前走，忽然被河里那个男人叫住，“你们要去哪儿啊？”
方程回道：“去河流上游。”
“不能去啊，那里危险！”男人叫道。
“怎么危险了？”方程问道。
“要去上游得穿过前面的森林，那森林里有鹿。”
“哈哈哈，朋友你在说笑呢，鹿有什么危险的？”
男人担心地说道：“鹿有犄角，可是会顶人的，这儿叫鹿岛就是因为岛上生活了许多的鹿，每年都有被鹿顶死的人。”
方程不屑地笑道：“区区一头鹿而已，还能厉害到哪里去。”
不理会那个男人的提醒，方程和莉安娜继续往前。
没走多远，走进了一片森林。
这森林里面没有被开发，到处都是原始的树木和藤蔓，这些东西让前行变得艰难。
比起那人口中所说的鹿，方程反而更担心森林里隐藏的毒蛇。
起码鹿是可以明着看到的，而毒蛇常常躲在暗处，一个不留神就会给你来上致命一击。
方程用莉安娜的匕首砍了一截木棍来开路，莉安娜则警惕着两人身后的动静。
“你说这鹿能有多可怕，它终究不还是一头鹿吗。”
方程还在想着刚才那个男人的话，总觉得这些鹿岛人把鹿这动物给说得太厉害了。
莉安娜说道：“我也不清楚，但总觉得那人也不至于骗我们……嘘！”正说着，忽然向方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就在刚才她敏锐的耳朵听到了一些动静。
方程停了下来，握紧了手里的木棍。
前方的草丛里传来一阵动静，紧接着一头体型硕大的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卧……槽！”
方程震惊地看着眼前这头鹿，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鹿岛人对鹿这种动物如此害怕。
这头鹿在体型上可比通常印象中的鹿大得多，具体有多大差不多比最早在黑曜石岛上遇到的那只大公羊还要大一倍，而且它头上有两个大到夸张的鹿角，感觉要是被那鹿角顶到的话一定会把肠子都顶出来。
森林里不断下着小雨，这只大鹿棕色的鹿毛被打湿了，看上去有些狼狈，也许正是因为如此，让这头鹿看起来很生气，直勾勾地瞪着方程，从鼻孔里不停地喷出白气。
“莉安娜……”
面对这样一头巨鹿，方程竟然怂了，想要喊莉安娜一起开溜。
果然，每次危急时刻保护方程安全的都是莉安娜。
这次也不例外，她挡在了方程面前，狠狠地盯着那头巨鹿，眼神里露出了只有凶兽才会有的光芒。
那一刻，莉安娜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她就像是一只随时会跳上去撕了这头巨鹿的花豹。
站在身后的方程都被这股野性的气息所慑，更别说对面的那头巨鹿了。
那大家伙个头虽大，但是在基因里天生就写着对大型猫科动物的惧怕，恰巧莉安娜身上散发出来的这种气息就是花豹的气息，一下就让这头庞然大物吓得屁滚尿流，忙不迭地夺路而逃。
那头巨鹿逃了，方程赶紧冲到莉安娜身边，担心地问道：“你刚才没事吧。”
莉安娜从刚才野性爆发的样子中恢复过来，又回到了正常时候的样子。
“你还好吧？”方程又一次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只是刚才没吓到你吧？”莉安娜有些难为情。
方程抱住了莉安娜，在她耳边说道：“傻瓜，怎么可能吓到我呢。”
莉安娜没想到会被方程突然抱住，脸颊羞得通红，本来想要赶紧从他怀里挣脱，然而不知是什么原因，双手就是用不上力。
抱了一会儿，方程放开了莉安娜，看莉安娜的表情似乎有一丝的意犹未尽。
经过了刚才的小插曲，两人继续上路。
小雨淅淅沥沥地落下，莉安娜紧紧地跟在方程身边，说道：“我从小就是由花豹抚养长大，我的身上有抹不去的野兽气息，所以刚才那头鹿会怕我。”
方程知道莉安娜是个内心敏感的人，不想让她多想，便说道：“这些都不重要，你始终是你，你就是莉安娜。”
听到方程的安慰，莉安娜甚是感动。
从小身边的那些人一旦知道她是由花豹养大的孩子，总是对她投来各种异样的目光，而方程从来都没有因为这个而瞧不起她，反而一直都是贴心地鼓励安慰，也许她喜欢方程的原因里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这个。
第910章 发现赤铁矿
穿过森林，两人长途跋涉，总算是来到了河流的上游。
当抵达目的地的那一刻，方程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说什么然而喉头却一直在颤抖。
莉安娜不知这是何故，但也能够感受到此刻方程内心那份激动难平。
“你怎么了？”
莉安娜小心轻声地问道。
转头一看，方程的眼睛里竟然已经湿润，因为强忍着泪意，两个眼眶又红又胀。
“我想我找到铁矿了！”
方程的喉头有些哽咽，此时已经没有什么言语能够形容他的心情。
眼前是一片暗红色的世界，暗红色的石头山，暗红色的乱石堆，暗红色的大坑，这样的场景就像是来到了外太空的某一个星球之上一样，那暗红的颜色不断冲击着人的视觉神经。
来到了河流的上游，总算是搞明白了为什么一到下雨天，那条河流就会变成暗红色，因为这些暗红色的砂石被雨水冲刷而下，以至河水也跟着变色。
“这些就是铁矿吗？”莉安娜不明所以，她不认识这些矿石。
“我想是的。”
激动之余，方程用手捧在嘴前，用尽力气对着这片暗红的世界大声的吼叫。
这种感觉就像是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方，忽然看到眼前一片开明。
为了确定这些石头到底是不是赤铁矿，方程拔腿狂奔，跳进了一处大坑里面，挑了一块石头左看右看，又是凑到鼻子前用力地嗅着。
跟上来的莉安娜还是有些没太搞懂，几块红色的石头竟然让方程兴奋成了这个样子。
方程扔了手里的石头，激动到语无伦次，“这是赤铁矿啊，赤铁矿！我们就要有铁了！有铁了！”
莉安娜对于铁矿什么的虽没有方程这么看重，但看到方程少有的如此激动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感到开心。
“你知道吗，有了这些铁矿，我们就可以开始炼铁了。”
“嗯嗯。”
方程得意地大笑道：“有了铁，我们就能够制作铁制的农具、武器、钢筋、机器……我们就能进入铁器时代了！”
莉安娜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反正不停地点头就是了。
发现了铁矿，没有人比方程更加开心。
作为万国的国王，他肩负着带领万国向前发展的重大使命，而发现铁矿毫无疑问是有划时代意义的事件。
也许一切都是上苍命中注定，如果没有这次远征鹿岛，所有的一切都无从谈起。
“我们马上就要有铁矿了。”
方程按捺不住激动的内心，甚至开始在大坑里面跳起了舞来。
看到方程滑稽的样子，连莉安娜这样向来冷面寒霜的妹子都憋不住笑出了声。
“走吧！”
“啊，去哪儿？”
“当然是回去了，我想我应该跟鹿岛国王重新再谈谈。”
发现了铁矿的喜讯让方程心情大好，赶回城里的时候脚下就像是安装了火箭推进器，哪怕天上下着大雨，脚下一片泥泞，也挡不住他要立即和鹿岛国王谈话的冲动。
回到了皇宫，方程还没来得及把身上的蓑衣斗笠换下来，就命人将鹿岛国王带了上来。
看到方程面有喜色，鹿岛国王不禁开始揣测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才签订了一系列的条约，这位万国的执政官不会想要反悔吧。
“执政官大人，您找我呢？”鹿岛国王谨慎地说道。
“对，找你有重要的事情相商！”方程喜道。
方程越是这样，鹿岛国王就越是琢磨不透，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鹿岛国王忐忑地问道：“执政官大人，您要商议何事？”
方程说道：“之前你有说过，鹿岛的土地不宜种植作物，都是贫瘠的红土。”
“这个我确实有说过，而且没有半句虚言。”
“那你可有统计过，整座鹿岛有多大的面积都是这样的红土？”
“这个……我没有统计过，但整座岛的西北方都是这样的红土，唯一能够适合建城居住的也就只有东南面这一点地方。”鹿岛国王小声地说了一句，“自古以来，我们鹿岛的人都认为那些红土红石都是不吉利的东西，那里的景象就像是地狱一样。”
“地狱？哈哈哈哈哈，那里简直就是天堂好吗！”
“执政官大人，您……”
方程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兴奋道：“我去过了河流上游，看到了那里的景象，那些红石红山都是宝贝！”
鹿岛国王一脸懵逼，“宝贝？”那些暗红色的石头怎么可能是宝贝，鹿岛的百姓们唯恐避之不及，谁都不愿意去那种地方，怎么还有人专门跑到那里去的。
方程也不想和鹿岛国王多解释，反正这些东西解释了他们也不一定会懂，免得浪费口舌。
“总之这些红色的石头我要了！”
“您要这些石头？”鹿岛国王劝道，“这可不吉利啊。”
“什么吉不吉利的，这你就别管了！”
方程拿出了之前签订的条约，又叫来布雷克，向他要了一份抄家的清单。
条约上鹿岛要在三年之内支付给万国连本带息150万铜币，目前从鹿岛皇宫抄出了约5万铜币的东西。
“你看这个，目前你还欠万国15万的赔款，知道该怎么还了吗？”方程拿着两份单子来到鹿岛国王跟前。
鹿岛国王心说，他该不会是想要用岛上的那些红色石头来偿还吧。
果然就听到方程说道：“你要是为这笔赔款犯愁，我告诉你一个好方法，用你们岛上的这些红色石头来抵债！”
鹿岛国王两眼睁大，惊道：“这，这也可以？”
“当然可以！”
“只要你答应让万国的人来到鹿岛开采这种红色石头，剩下的赔款我可以全都免除！”
鹿岛国王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靠着这红色石头就能免除剩下那一百多万的赔款？
要知道他前一秒还在为了这笔赔款而伤透脑筋，哪曾想方程竟然主动向他开出了一个如此诱惑的条件，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怎么样？”
“好，好，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