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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秦我为皇全文阅读

作者:小胖小子     重生大秦我为皇txt下载     重生大秦我为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九十八章 那个青年

    “你这不还活得好好的?”

    许褚撇了吴华一眼,一脸不屑之色。

    吴华一脸黑线,无言以对。

    “好了,不说这些了。许褚,不仅仅是我,满朝文武,普天之下谁人都知你对皇帝陛下忠心耿耿,而皇帝陛下同样对你皇恩浩荡。今日之事,希望你铭记于心,以后好生教导你家夫人,莫要再犯,更不要辜负皇帝对你的期许才好!”

    深吸一口气,吴华郑重提醒道。

    “废话,你看本将军是那种贱骨头,三天不打就皮痒的人?嘶……哦,疼死我了。”

    “这前段时间才被陛下鞭刑……今日又是杖刑。这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我许褚真是可怜啊!”

    许褚不满的哼哼一声,动静有些太大了,牵动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哈哈哈……”

    见状,吴华止不住哈哈大笑,抱拳拱手,笑道:“好了,吴华先行告辞。”

    “将军,将军夫人,还望好自为之。陛下接下来就要为你们准备大婚,看来我吴华又有得忙了。今日害你们挨打,虽不是出自吴华本心,但吴华也心中不忍。”

    “此次,吴华出手,必将为你二人准备一场盛大的成亲大典,以作补偿!”

    说话间,吴华转身,径直离去。

    看着吴华扬长而去的背影,张寡妇撇了撇嘴,一脸不满,嘀咕道:“小人得志!”

    她话音刚落,许褚猛地转头,喝道:“你给我闭嘴!”

    话音落下,许褚又忍不住一阵龇牙咧嘴,明显这次动静太大,牵扯得伤口太过剧痛。

    “你这女人,你给我记住,今日皇帝陛下不杀你,可谓天大恩德。皇帝陛下仁慈,但也有自己的底线。寻常百姓且知何为礼法,普天之下建立学堂也为礼法。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将军的夫人,再如此罔顾礼法,闹得天下笑话,且不说陛下绕不绕你,我就定不饶你!”

    说话间,许褚一脸郑重之色。

    以前,这女人只是他一个姘头,他倒是不在乎这女人的死活。

    可现在不一样了,这女人怀着他的孩子,并且由皇帝陛下做主赐婚,亲自操办成亲大礼。”

    “以后这就是他的女人,他许褚将军的夫人,他孩子的母亲。”

    “在这一重重的身份之下,她犯下多大的错都没关系,她做什么,也没人敢说,但重要的前提有一点,决不能触犯皇帝陛下的底线,违背大秦礼法,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毕竟皇帝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还有孩子的面子上绕过她一次,却不见得还能有第二次。

    “知道了!”

    此刻,张寡妇也是心有余悸,眉眼低垂,难免有些委屈。

    但今日之事,终究成为她心目中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足以让她不敢再犯!

    一切如吴华所料,嬴守亲自赐婚,就相当于做这场大婚的主婚人。

    皇帝主持的婚姻,那成亲场面自然不能小了。

    而身为大秦礼部尚书,这等成亲大礼又岂能少了他的角色?

    吴华刚回到尚书府,便接到了皇帝的圣旨,令他全权处理此事。

    吴华跪接圣旨,奉命行事。

    而经历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本打算今日陪着雪凝前往太傅府见小公主的嬴守也只能将此事暂且搁浅。

    本来一开始就得到消息的雪凝,不免有些失望。

    别看她和匈奴单于冒顿势同水火,甚至于冒顿还是她的杀母仇人,但对于匈奴这个小公主,她却是真心疼爱。

    小公主在别人面前是一个天生的小魔女,但对她这个姐姐却是十分尊重,每每在她面前,就是一个十分听话且乖巧的小妹妹。

    这些年来,她本性的确调皮,但她绝不坏。她在外人面前装扮出来的坏,其实都只有一个结果,就是以蛮不讲理的姿态保护雪凝这个姐姐。

    在匈奴,雪凝身为公主,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地位,从而根本没人将她放在眼里,招惹之事屡见不鲜。

    但自从小公主这小魔女的表现展露出来之后,再没人招惹过雪凝。每每有人招惹,小公主不问三七二十一,要么打死,要么打残。

    因此,这么多年,姐妹二人的感情都十分好。

    而在雪凝的教导之下,小公主看似凶残,其实在本质上,也不是一个真正不明事理的人。

    她明事理,只是不为外人所知罢了。至少在外人看来,她就是魔鬼,少有人能以宽容对待她。

    在她面前,除了怨愤,唯有惧怕,无人真诚以待,也就让她越来越放肆。

    可以说,真诚以待这位小公主的,从始至终,唯有雪凝。而在雪凝之后,直到预见了王麟,这一切才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天大早,陪伴小公主一夜的王麟已然离去,这一夜,两人的经历很平淡,喝酒聊天,简简单单,但无形的温暖,却将小公主深深包围。

    一夜未眠,随着王麟离去,她依旧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脑海中想着的只有那个青年男子。

    那个于街道之上,对她毫不留情,登高一呼,灭三千匈奴送亲队伍,于大殿之前,为她受罚,全身伤势的青年。

    本来,当初那个青年的举动,应该让她愤怒,让她痛恨才对。

    然而,如今回想,这一切的经历,却仿佛梦境一般,那般的令人不真实。

    她现在才明白,或许这个男人才是自己一辈子都在寻找都男人。

    她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恐惧,唯有绝对的尊敬。她尊敬的不是自己的身份,而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女人。

    这一切,似乎都是拜那大秦皇帝所赐。

    那青年真正的做到了大秦皇帝所言,男儿汉,大丈夫,鼎立于天地之间,双手打天下而不怒女人,此为道也,礼也,义也。

    在当日责罚之后,那青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因为自己是匈奴公主而对自己有偏见。

    反而因为自己嫁进大秦,直接抹去自己匈奴公主的身份,把自己当作一个真正的秦人,妻子对待,彬彬有礼,礼仪有加,这与曾经那些惧怕她,恐惧她的人,有着天翻地覆的差别!

第五百九十九章 真诚以待

    “姐姐,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把我当作秦人对待,可我根本就不是秦人,而是匈奴人啊!而且我明知道匈奴和大秦即将开战,难道我真的要嫁给敌人吗?”

    小公主趴在太傅府一座阁楼窗前,怔怔的望着外面风景,喃喃自语。

    在昨夜王麟和太傅叔孙通的交谈之中,她听到的不仅仅是王麟对她的好,还有匈奴和大秦即将爆发的战争。

    她感动于王麟对她的态度,可也恐惧匈奴和大秦即将爆发的战争。

    如若两国爆发战争,她这匈奴公主又将置于何地?是否会被大秦拿来开刀祭旗,即便不开刀祭旗,这王麟还会以如今的态度对待自己吗?

    说到底,自己于王麟来说,还是敌战国的公主啊。

    这一刻,小公主乌雅迷茫了,不知该如何应对此事。

    就在这时,天外两只小鸟飞过,停在阁楼之外一刻大树之上,相互在彼此身上琢了两下,然后一同展翅高飞,去往了远方。

    这一幕,令小公主乌雅看得有些呆了。

    突然间,一道灵光闪过,一幕记忆在小公主的脑海中呈现。

    “姐姐,你不是一项很喜欢中原文化吗?为何如今嫁往中原,却如此闷闷不乐呢?”

    那是在小公主和大公主即将出嫁到大秦前夕,姐妹二人一同交谈的记忆。

    当时,大公主站在匈奴王城之外的山丘之上,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目光淡然而悠远,眉间带着淡淡愁绪。

    听闻妹妹的发问,大公主雪凝看向妹妹,叹息一声,道:“乌雅,你看到天上飞的那两只雕了吗?你可知,这雕乃一雌一雄,两者互为生死,比翼双飞,一生不离不弃。一旦有一只死亡,另一只绝不独存!”

    小公主乌雅闻言,惊讶道:“这么忠贞的吗?”

    大公主雪凝点头,道:“就是这么忠贞!”

    小公主乌雅又道:“可这与姐姐闷闷不乐有何关系?”

    大公主雪凝愁思更甚,道:“乌雅,这嫁人就是找伴侣。就如雌雕找到雄雕,但,一旦找错了,往后余生,又该怎么过?若此次出嫁,你我丈夫结实胸很残忍之人,届时,我姐妹二人身处大秦,背井离乡,被人欺凌,生不如死,又该如何?”

    此话一出,小公主顿时一惊,连忙道:“姐姐,问题这么大吗?那我们不嫁了不就不行了?”

    大公主摇头,笑道:“乌雅,如今嫁与不嫁,已经由不得你。咱们虽然身为公主,而你又十分得宠,但在家国面前,咱们都太弱小了。”

    “为了国家安定,咱们注定只能成为政治联姻都筹码,谁也改变不了!”

    “现在咱们唯一能希望都只有一个,未来都丈夫,不是错都那个人!”

    “另外,有一点姐姐要交代你,这或许是姐姐以后交代你的第一句话,你要清楚的记牢!”

    “大秦不比匈奴,想在大秦立足,你首先得明白一个道理,嫁夫随夫,在你嫁进大秦的那一刻,你要清楚的知道,你不再是匈奴人,否则,你永远无法立足。”

    “你的思考,你的身心,你的一切,都只能是秦人。秦人才是你的家,而匈奴和你的关系,只能随着和大秦的关系改变而改变。”

    “你决不能再用你匈奴小公主的身份,否则在大秦,你受不到任何好处,只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当然,若你能遇到一个真心对你的丈夫,不要想着在他于匈奴只见选择一个。”

    “如今你只是一个筹码,一个被匈奴推出去的筹码。”

    “若在大秦无法立足,回到匈奴,依旧死路一条。若有人真心对你。”

    “切记,他将是你的一切,你该为他的意志而活,哪怕让你灭了匈奴。此乃中原的为妻之道,亦是大秦的礼仪之道!”

    “面对这一切,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遵从。在中原礼仪中,有句话叫做君待我国士无双,我必生死相随。”

    “在大秦,你唯有真诚对待,方能得到难得的善果!”

    大公主雪凝的话,这一刻不断在小公主脑海中回荡,就仿佛圣经在信徒的脑海中不断涌现一样,突然让小公主恍然大悟,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智慧光芒。

    “姐姐,我似乎明白你的话了!”

    小公主喃喃自语,曾经非常难以理解的话,这一刻对于她来说,却仿佛无师自通了一样。

    她连忙起身,招来丫鬟,道:“老爷可还在府中?”

    那丫鬟闻言,连忙道:“回禀少夫人,老爷昨夜一宿未睡,今日清晨方才入眠,到了晌午时分方才醒来,洗漱过后,用完饭菜,又去了书房!”

    小公主嘴角微扬,道:“多谢转告,我知道了!”

    说着,小公主径直出门,朝着太傅书房而去。

    “啊……”

    那丫鬟一声惊呼,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刚才这少夫人对自己说什么了?

    多谢?

    这两个字,在她听来,就犹如晴天霹雳一样。

    要知道,在整个大秦,可没多少主子会对下人说谢谢的,而且周礼里面也没这一条,更别说匈奴小公主了!

    这小公主,太傅府的少夫人,在来到太傅府之后,虽然没在外面那般张狂,但对人也是爱答不理的,今日突然说谢谢,另这小丫鬟有些受宠若惊。

    当她平复下来,猛抬头时,那少夫人已经不知去往何方。

    太傅府书房门外,小公主乌雅刚来到这里,便被侍卫阻挡了下来,冷冷道:“少夫人请留步,此乃太傅府机密之地,事关家国,少夫人快快离去!”

    小公主一听,顿时就愣住了,这以前自己都可以来,怎么今天就不行了?

    她却不知,昨晚王麟在和她门外相遇时,叔孙通也看到了,顿时满腔愤怒。

    虽说他接受了这个侄媳,但可不代表就能任由此女倾听家国大事。

    孔子有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又有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是为君子。

    叔孙通自然不会去害一个女人,但绝不会不防,于是当即下令,从今往后,书房重地,除少将军和他之外,谁也不得靠近。

第六百章 为了立足

    “连我也不能进去吗?我可是太傅府的少夫人!”

    乌雅心中不禁愤怒,她不明白,怎么就突然间出现了这么个规矩,这是在防着自己吗?

    “没错,少夫人也不能进去!”

    那侍卫毫不废话,冷冷说道。

    “你!”

    乌雅气急,刚要说些什么,又想到了刚才脑海中想到的事,顿时就平静了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不跟他一般见识,以礼待人,真诚待人!”

    想着,乌雅睁开眼睛,看着那侍卫,躬身道:“劳烦壮士通报一声,告诉叔公,儿媳求见!”

    乌雅这番话说得十分温婉,完全以雪凝的语气说出,一时间,那冷冰冰的侍卫顿时脸色一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劳烦壮士通报一声,告诉叔公,儿媳有事求见!”

    乌雅见这侍卫不说话,又一次开口说道。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为笑脸?有礼有笑者方为笑脸,面对此刻彬彬有礼的少夫人,这侍卫也不好再冷冷的反驳回去,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道:“少夫人请稍后,属下前去通秉一声!”

    说完,那侍卫转身快速离去。

    见状,小公主乌雅的内心深处顿时有一众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脸上也浮现一抹轻松的笑容。

    这一刻,她终于彻底明白姐姐所言周礼的魅力之处。

    原来,在这神奇的国度,很多事,真不是武力可以解决的,唯有周礼,才能解决很多武力无法解决之事。这就是礼的魅力。

    书房之中,此刻叔孙通正照常处理这下面呈上来的奏折。

    自皇帝不理朝政之后,三公可就越来越忙来,身为三公之一,叔孙通本就很忙,如今也更忙了。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侍卫的声音,恭恭敬敬道:“启禀老爷,少夫人在外求见!”

    叔孙通一愣,抬头皱眉道:“你说什么?少夫人求见?”

    那侍卫很明白梳顺通这句话中的疑问,最主要的就是求见两个字,当即连忙道:“没错,是求见!”

    叔孙通放下手中折子,道:“你先进来!”

    那侍卫应诺一声,推门而入。

    “把门关上!”

    叔孙通吩咐道。

    “诺!”

    那侍卫再次应了一声,关上房门。

    “她是如何求见的?”

    叔孙通郑重看着那侍卫,道:“神态举止,给我演示一遍,意思不露,明白?”

    那侍卫赶忙应诺,然后退到一旁,拱手作揖,道:“劳烦壮士通报一声,告诉叔公,儿媳求见!”

    叔孙通静静的看着,不知不觉间,眼中浮现一抹惊讶之色,继而便是喜色。

    “呵呵,好啊……好,这匈奴女子,还能如此懂礼,难得难得!”

    “请她进来!”

    说话间,叔孙通大袖一挥,他倒是想看看,这匈奴公主是如何改掉自身高傲,竟能如此躬身折腰行大礼的。

    那侍卫闻言,一声应诺,转而里去。

    片刻之后,侍卫来到乌雅跟前,躬身行礼道:“回禀少夫人,老爷有请!”

    “多谢壮士!”

    乌雅闻言,顿时一喜,连忙道谢。

    “不敢,少夫人快请!”

    那侍卫连忙回礼,乌雅也不废话,转身便朝着书房而去。

    来到书房,乌雅在门外跪下,道:“儿媳乌雅叩拜叔公大门,请求叔公谒见!”

    乌雅的声音很柔,语气也很成熟,就好像一个知书达理的中原官家小姐一样。

    叔孙通听闻此言,心中一颤,一众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起身来到房门前,伸手拉开房门,直接门前跪拜着乌雅。

    “嘶!”

    叔孙通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弯腰搀扶道:“公主快快请起,老臣岂敢受公主这番大礼?”

    正所谓以礼还礼,正是如此。

    叔孙通乃大秦股肱之臣,岂会在乎什么匈奴公主?就凭匈奴的蛮狠无礼,他连匈奴都不放在眼里,心中对匈奴只有鄙夷,蔑视。

    因此,对待所谓的匈奴公主,他也是如此态度,根本不屑一顾。若不是念在这是自己侄媳的份上,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但说到底,对方还是一个公主,身份摆在那里。若对方无礼,他自然可以无视。

    可身为太傅,大秦礼仪建立者,对方有礼,他可就不能视而不见了。

    一个无礼的公主,他不当一回事,但一个有礼的公主,就值得让他另眼相看。

    甚至于这一刻,叔孙通直接改口称呼老臣,这是对一个公主的尊重。

    “儿媳叩谢叔公接见!”

    小公主叩谢一声,在叔孙通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公主今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啊?”

    叔孙通满脸好奇,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公主今天的举止形态够反常的,令他不仅有些怀疑。

    “叔公,儿媳想要学习周礼,却不知从何开始。昨夜与将军长谈,深知叔公乃秦国大儒,上承周礼孔儒之道,下开大秦礼法之学,官拜太傅,乃为天下先师也。”

    “所以,将军教我,与其舍近求远,先师就在眼前,何不请教。今日儿媳前来,就为学大秦礼法之道!”

    小公主一脸宫颈之色,郑重其事道。

    “哦,为何要学习周礼?”

    叔孙通被这番话说得心中一颤,只觉面前这少女似乎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惊讶归惊讶,他还是忍不住问道。这就好像后世,在佛教传入中原之后,每每有人出家,梯度者都会问为何选择皈依一样,由此判断诚心。

    如果这个时候,对方的回答令人不满意,就会选择遣返。

    此刻,叔孙通就是要小公主一声回答。

    回答满意,他将会全身心的接受这个侄媳,回答不满意,他也会教对方周礼,但心中如何对待,也就尚且不知了。

    “为了立足!”

    小公主的回答简单粗暴而纯粹,令叔孙通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立足?”

    叔孙通有些失望,忍不住低声道。

    “回叔公,是为了立足没错。儿媳没有撒谎,也不想说什么违心之言,真诚待人,才是儿媳的立足之本,还望叔公体谅!”

    小公主依旧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第六百零一章 儒之大者,为国为民

    “真诚待人,立足之本,此为何意?”

    叔孙通一时间有些摸不透这小公主了,只觉这一刻的小公主,仿佛整个人都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

    “叔公,当初与儿媳一同嫁入大秦的,还有一人,乃儿媳的姐姐,如今大秦雪妃娘娘。”

    “姐姐从小向往中原文化,尤其是中原礼仪,更受姐姐推崇。”

    “在离开家乡的前夕,姐姐曾言,中原人对匈奴本身仇视,此番加入匈奴,来定危机重重,稍有不慎,便会引来难以想象的麻烦。”

    “再则,若夫君善待还好,若夫君不曾善待,儿媳与姐姐虽身为公主,但这身份在大秦将不会带来任何的好处,只能令儿媳与姐姐生不如死!”

    “最后,姐姐说了,来到大秦之后,像要立足,唯有两条,一,真诚待人!二,嫁夫随夫!”

    “姐姐曾言,周礼,以礼还礼,君待我如国士,我定以国士之礼报之。所以,像要得到秦人的真诚对待,儿媳首先就得真诚对待秦人!”

    “再则,嫁夫随夫,从嫁入大秦那一刻起,儿媳与姐姐再不是匈奴人,而是归于大秦,顺与周礼,按照礼制,是为秦人!”

    “秦人学周礼,真诚待夫君,孝道为先,敬重叔公,忠诚圣上,这是儿媳的立足之本!”

    “儿媳不知此言,叔公满意否,但句句出自儿媳心中所思所想。在这里,儿媳郑重渴求叔公传授周礼!”

    说完,小公主再次叩拜。

    “哎,好了好了,不要再拜了。老臣明白了,明白了。公主的心意,老臣明白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叔孙通听得沉默,猛见小公主叩拜,连忙搀扶起身,一脸感叹之色。

    不得不说,小公主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却令他十分满意。

    虽然为了立足这四个字听起来有些令人无语,但不得不说,这四个字,直击本心,世上没有任何字眼,可比这四个字更加真实。

    虽然很多美妙的谎言更加动听,但对于叔孙通这样的人来说,这种直击本心的话,绝不是任何美妙的谎言所能相提并论。

    所以,就凭这份真心,便足以让他真心以待。

    正所谓真心换真情,真诚换真心,以礼还礼,正是如此。

    “这么说,叔公答应传授儿媳周礼了?不会因为儿媳乃匈奴血脉,从而将儿媳拒之门外?”

    小公主连忙抬头,看着叔孙通说道。

    “哈哈哈哈……儿媳……嗯,很好听的称呼。嫁夫随夫,老夫待麟儿视如己出,麟儿待老夫如师如父,你如今嫁于麟儿,称老夫为叔,没错。”

    “称老夫为公公也是没错!就凭这一声叔公,嫁夫随夫,你说,你是秦人还是匈奴人啊?”

    叔孙通哈哈大笑,手捻长髯,十分开心的笑道

    “秦人!”

    小公主连忙点头道。

    在她想通透的那一刻开始,她已经不再是什么所谓的匈奴公主,匈奴人,而是秦人。

    这是她顿悟之后,给自己确立的新身份。

    “那你也说了,秦人学周礼,天经地义,身为老夫的儿媳,老夫岂能拒绝?”

    叔孙通满意的看着面前小公主,笑呵呵说道。

    “多谢叔公!”

    闻言,小公主大喜,连忙叩拜。

    “不谢不谢,快快起来。乌雅啊,以后老夫也不称你为公主了,你以后就是秦人,就是老夫的儿媳,就是麟儿的媳妇!”

    叔孙通连忙将小公主搀扶起来,笑着说道:“你说你想学周礼,可知周礼为何?”

    小公主一脸问好,摇头道:“不知,还请叔公指点!”

    叔孙通笑道:“好,叔公今日就教你周礼第一课!”

    “所谓周礼,就是儒!”

    乌雅心中一动,道:“儒?儒家,儒学道那个儒?”

    叔孙通前者乌雅的手,来到书房中,笑道:“没错,就是这个儒!”

    说着,他拿出一张宣纸铺开,在上面写下一个儒字。

    “乌雅,你可知这儒字起源于何时,何处,何人?而儒家的来源,又源于何处,何人,何时?”

    写完之后,叔孙通笑着问道。

    “叔公,乌雅不知,但听闻儒家学术来源于中原一个叫做孔子的圣人,应该是此人所创吧?此人应该就是来源!”

    乌雅沉思片刻,低声道。

    叔孙通摇头,笑道:“儒家并不是孔子所创,儒学也不是来源于孔子,儒字,更不是孔子所出!”

    乌雅不解,道:“那为何说孔子是儒家先师?”

    叔孙通笑道:“因为孔子把儒学周礼发扬光大。你首先要知道一点,儒学依周礼而生,因周礼而存,为周礼而延续,这才是儒家,儒学,还有儒字的来源。”

    “然,天下很多人都会产生一个误区,以为周礼是因儒学而存,为儒家所创,因为儒家而延续。这是最大的错误!”

    “周礼来源于周朝,周文王。是周朝创立的周礼,衍生的儒门。而孔子,只是万千儒生之一。但却是这万千儒生之一的孔圣人,将儒学发扬光大!”

    乌雅闻言,恍然大悟,叔孙通以最简单,最直接的话,让她顷刻间了解到儒学与周礼的本源。

    这番课程,若是其他儒者传授,不知需要多久才能够了解。

    “原来如此,多谢叔公指点,乌雅明白了!”

    乌雅点头,满脸感激的说道。

    “好了,乌雅,现在老夫为你讲解了儒学与周礼的来源,现在,老夫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可知这‘儒’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叔孙通微微一笑,话锋一转,又问道。

    这个问题,再次难住了乌雅。

    见乌雅秀眉微蹙,叔孙通知她无法解答,于是笑道:“乌雅你看,这儒字,左边是一个人,右边是一个需要的需字。所谓儒者,正是人之所需。人之所需,方为儒!”

    “儒字诞生于周礼,周礼正是天下所需。有周礼在,天下安定,而当礼崩乐坏之时,就是天下大乱之日。”

    “所以天下不可无儒。只要天下人需要,便会有儒的存在。儒之大者,为国为民,懂吗?”

    说话间,叔孙通把儒字的含义解释的一清二楚,也变相的解释出为何当今皇帝如此重视儒者,周礼的原因。

第六百零二章 英雄与耻辱回归

    当今大秦,文风鼎盛,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大秦皇帝嬴守,正是看懂了这个道理,才在天下各地建立学堂,传授人以周礼。

    周礼,安天下之本。儒者,得天下所需,儒礼皆在,法治随后,天下岂不太平?

    这一日,叔孙通并没有传授乌雅多少东西,而是大概的为她讲解了周礼和儒家的各种起源。

    以及意思,接着,从书房中找来关于儒学周礼的书交给她,便让她先行领悟,不知之处,再来请教。

    乌雅收获颇丰,最大的收获不是学到了东西,而是她真诚待人,从而得到的真诚回馈,这成为她在大秦立足之前,踏出去的第一步。

    有了今日之事,以后她在太傅府中,将不会再有任何阻碍,甚至于在大秦,她也会渐渐适应下来。这才是她今日最大的收获。

    ……

    时间流逝,光阴如梭。

    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帝王者,天下秩序的掌握者,缔造者。

    而在帝王的秩序之下,天下依旧是天下,每一天,每个人,每一家每一户,都有着不同的故事发生。

    就连帝王,其实也只是天下中的一份子,每一天,同样有着不一样的故事在身上流转发生。

    咸阳城内,皇城之中,这一日,皇后为皇帝编排歌舞。

    又一日,雪妃陪皇帝当歌纵马,书写阁楼。

    再一日,皇帝探望银月,为佳人而心酸。

    与此同时,咸阳城内,各种各样的故事,每日都在谱写。

    如匈奴小公主的变化,在周礼的教导之下,慢慢融入大秦,与太傅府相处融洽,阖家欢乐。

    再如许褚将军夫人,张菊仙,回府之后,许褚请来儒家学堂先生传授周礼。

    张菊仙心不甘情不愿,每日学习者繁琐而复杂的周礼,同时照顾着许褚大将军的起居。

    宇文成都将军府内,欢笑声一片,打闹声络绎不绝。

    大秦和安公主,宇文成都的将军夫人赵倩带着夜郎国小王子于将军府内,每日请来教书先生传授周礼儒学,夜间打闹一片,可谓欢乐无比。

    与此同时,咸阳城外不远,蓝田大营之内,刀兵操练,每日不停。

    士兵们一日比一日更多,又过一个月,蓝田大营已经招兵二十来万,每个人都极具潜力,而铸剑将军最大都任务就是锻造去这些人中都杂质,留下最精华之所在,打造出所有人的潜力,练出一支无敌之师。

    与此同时,王麟手持黑龙令,于全国各地,挑选最精英之兵种,扩充进一字军内。

    一字军的扩张很慢,但也在不断扩大,目前为止,已有一百五十余人。

    大军在操练,各家有各家的故事,达官贵人有达官贵人的忙碌,农家百姓有农家百姓的农作,天下各司其职,各有生活。

    而这,仅仅只是咸阳一隅,放眼天下,这故事的海洋,每日都在刷新。

    不知不觉间,在这无数的故事刷新中,大半个月时间过去。

    这一日,咸阳城外汇聚成千上万的百姓。

    皇帝为首,群臣跟随,无数百姓叩拜,纷纷聚拢在咸阳城外,迎接自匈奴归来的大秦使团。

    无数百姓里面,有来自于各地的百姓,这些人的家中,都有着此次随使团出使的亲人。

    这些亲人里面,有的是大秦的护卫士兵,有的是专门前去做生意的。

    但无论是士兵也好,前去做生意的也罢,在他们融入使团的那一刻,他们就是大秦的使臣。

    如今,匈奴这般对待大秦使团,使数千人葬身匈奴沙漠之中,皇帝一怒,天下悲愤,这些家中有秦人随使团出发的人,纷纷眼眶通红而来,站在城外,面对天上阳光普照,紫气东来,就这般站在咸阳城外,等候使团。

    时间一点点过去,从大清晨,一直等到午时三刻。

    虽然如今已经开始入秋,没有夏季三伏那般烈日炎炎,然,在这午时烈阳之下,依旧另无数人头晕脑胀。

    可当所有人看向前方,那身着披风,傲然于万人跟前的皇帝,身躯一动不动,宛如泰山之时,却无人发出半声抱怨。

    今日,是迎接大秦耻辱的一日,今日,也是迎接大秦英雄的一日。

    这一日,注定将永远载入史册。

    上万英雄出关,匈奴之地遇难,这是英雄的归来,也是匈奴给予大秦的耻辱,正是因为这一份耻辱,才体现出这些英雄的伟大。

    无论他们受了再多罪,受了再多耻辱,但他们的罪,他们的耻辱,都是为大秦所受,为千万子民而抗,所以,他们是英雄。

    皇帝目视前方,秋风袭来,披风咧咧作响。

    他这一站便是六个时辰,一动不动,目光直视前方,一直从东方日出到夕阳西下,终于,远处,一支浩大的队伍慢慢行来。

    这些人皆骑乘在战马之上,却无人狂奔,一个个神色低沉,满怀愧疚。

    队伍一步步而来,最终于咸阳城前,皇帝跟前三百步外全部停下。

    队伍面前,为首三人乃大秦虎贲军中郎将石破天,大秦上将军屠雖,大秦使臣张骞。

    随着队伍停止前行,三人目光都看向了面前,等待一整日,身躯巍峨不动的皇帝。

    这一刻,屠雖、张骞、石破天神色一动,同时翻身下马。

    在身后,上万使团之人,看到了皇帝的亲迎,看到了百官的等候,也看到了人群之中,自己家人这一刻激动的神情。

    他们也一个个翻身下马,追随张骞、屠雖、石破天三人而来,走到皇帝跟前,万人叩拜。

    “大秦使臣张骞,叩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秦上将军屠雖,叩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秦石破天,叩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先三人先行叩拜,石破天,暂且并无皇帝亲封官职,只能报出其名。

    随着三人叩拜,后面万人同时哗啦啦一片,全部跪倒在地。

    “拜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声浪滔天,席卷天下,激动人心的一刻,刺痛人心的一刻,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第六百零三章 举国抗战

    天地寂静,无数人于咸阳城外迎接,万余人在皇帝之前叩拜。

    秋风瑟瑟,日落西沉,皇帝征征看着面前万余人,并没有任何的动作,他似乎是在数数,许久之后,差不多半个时辰左右。

    当天色已经彻底暗沉,皇帝忽然张开双臂,仰头望天,大声喝道:“出使时一万九千八百人,如今回归,只剩一万六千三百七十二人。”

    “此番出使,亡我大秦使团三千四百二十八人,呜呼哀哉,这些大秦英雄,为我大秦,入险地,求平和,如今何在?”

    此话一出,全场泪流,身后无数人哽咽。

    皇帝把出使时的人数计算得一清二楚,如今回归,再次计算。

    三千多人,与两国征战之中的死亡人数相比,差得太远了。

    但这不是战死,而是屈辱的死,英雄屈死,令人泪奔。

    “陛下!”

    前面,使团中的所有人,同时泪流满面,所有护卫士兵,纷纷打开身上包裹中的骨灰,道:“所有人,都在这里!”

    这一刻,无数使团中的亲人,纷纷哀嚎哭泣。

    他们很难想象,此番出使匈奴,自己的亲人们,都受了多少的磨难,竟然活生生折磨死这么多人。

    而这些死去的人里,或许就有自己的亲人。

    “好,好……生当为秦人,死当归秦地,葬秦魂。”

    “今日,朕带领文武百官,无数百姓,亲自迎接为大秦或生活死,所有使团英雄进城。”

    “在此,朕代表大秦,向诸位所受磨难谢罪!”

    嬴守点头,声音凄凉,拱手抱拳,三鞠躬于万人之前。

    在其身后,文物群臣,无数百姓纷纷跪下,为英雄磕头,迎接英雄进城。

    “回家!”

    三鞠躬后,嬴守起身,大手一挥,不喊进城,只喊回家。

    万人悲愤,万人泪流,英雄队伍,缓缓进城。

    回大秦就是回家,回咸阳,就是回家,皇帝光辉笼罩之下,就是家。

    这一日,举国守灵,祭奠英雄。

    随着这些英雄与耻辱的回归,大秦与匈奴的战争,也算彻底拉开序幕。

    次日,皇城之内,咸阳大殿之中,百官匍匐,众将叩拜。

    皇帝嬴守与龙椅之上起身,大袖一挥,喝道:“看到了么,大秦与匈奴的战争开始了,接下来,你们告诉朕,该怎么做?”

    “末将请求出战!”

    “末将请求出战!”

    皇帝话音落下,下方左边,无数大秦武将纷纷出列,请求出战,喝道:“不败匈奴,死不归还!”

    这一刻,大秦的威风,彻底展露,大秦的愤怒,彻底席卷朝堂,继而扩散天下。

    大秦子民,中原炎黄,并不是没有血性,只是他们更加向往和平。

    然,当和平不在,便是血性激发之时。

    “好,即日起,满朝武将,给朕杀出大秦雄关,记住,朕不要你们败匈奴,朕要你们灭了匈奴!”

    “记住朕的话,犯我四夷者,虽远必诛,朕要灭其族,断其种,毁其苗裔,尔等可能做到?”

    嬴守目光凌厉,这一刻,他心中热血沸腾,终于,匈奴的举动,还是激怒了大秦炎黄这一只无敌雄狮。

    接下来,就是匈奴面临无边怒火的时候了。

    “不灭匈奴,誓不归乡!”

    上百武将同时拱手,单身跪地,朗声喝道,眼中尽是死志,这是一种为大秦誓死报效之志。

    皇帝的意志,就是他们的向往。

    皇帝要败匈奴,他们就败匈奴。皇帝要灭匈奴,那么,就算全部战死,也要灭了匈奴,才能尸归故乡,魂还故里!

    “大秦将士已备,大秦兵锋已现,我大秦还需要什么?”

    嬴守双手张开,冷冷喝道。

    “大秦将士出征,我等文臣,定将倾尽全力,为前线战士献上每一分力量,展现我大秦实力!”

    无数文臣开始拜服,大声喝道。

    “陛下,萧何立下军令状,绝不让前军战士空腹,绝不让前军战士口渴,绝不让前方战士身寒,绝不让前方战士体冻。”

    “凡是前方战士所需,萧何必将倾尽全力,死而后已,使命必达!若违此言,萧何甘愿领死!”

    萧何于百官之前,拱手大声喝道。

    “狄仁杰远为前军战士,解决一切后顾之忧!”

    “叔孙通愿率领天下人,为抗击匈奴,献出大秦的每一份力量!”

    文武群臣,满朝百官,这一刻战意激昂,一切所谓的麻烦,在他们看来,都已经不再是麻烦。

    真正最大的麻烦,是已经打到长城之下,准备灭亡大秦的匈奴。

    在这样的危机之下,再无任何人有私心,他们要的结果只有一个,打退匈奴,灭亡匈奴,还我家国太平。

    温水煮青蛙与开水烫牛蛙的区别,在这一刻体现而出。

    匈奴与大秦和好,消磨大秦战意,逐渐侵蚀大秦,无人在意。

    然,当匈奴强势而来,大秦的反弹,将会令人难以想象。

    “好,文武一心,天下决战,在此一举。所有将士听令,先行下去准备,三日之后,兵发塞北,灭匈奴,匈奴不灭,死不归还!”

    “所有臣子听令,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且不可寒了我大秦将士的心,不可坏了我大秦将士的力!”

    “散朝!”

    嬴守点头,说话间,一场决战,由此开始,大袖一挥,散朝之时,便是举国抗战之日。

    文武群臣叩拜恭送。

    回到后宫,嬴守立即发出一道道指令。

    此番诸将出征,以大秦上将军屠雖为首,石破天,留守咸阳。

    此番出战,嬴守并没有调动蓝田大营尚未训练出来的士兵。

    这些士兵,还发挥不出足够的威力,到此为止,大秦能动用的,说到底,还是镇守长城的那二十万大军。

    皇帝圣令,诸将闻风而动。

    这一夜,屠雖满脸不愤,来到皇宫之中,求见皇帝陛下。

    当皇帝陛下召见时,他却发现,石破天也被皇帝召见而来。

    两人一同走进殿内,对皇帝叩拜之后,屠雖便十分不满,道:“皇帝陛下,末将有一事不明,还请陛下解惑,为何不让石破天将军出战?”

第六百零四章 嬴守的安排

    “哦,屠雖将军,瞧你这模样,这是专程前来质问朕的?”

    嬴守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屠雖问道。

    “末将不敢!”

    屠雖拱手,嘴上说着不敢,但其神情,却明显带着质疑之色。

    “不敢最好!”

    嬴守冷哼出声,转而看向石破天,笑道:“石破天,你呢,此番前来,又是所谓何事?”

    石破天望着嬴守的眼神,不仅眼睛一眯,只觉一股十分危险的光芒袭来,似要刺破人心一般。

    “回禀吾皇陛下,末将也想知道,为何此战不让末将领兵!”

    石破天缓缓低头,沉声说道。

    “哦,也是为了领兵之事。那就好说了,不过在谈论领兵之前,石破天,朕想问一问,你是以何身份领兵?”

    嬴守嘴角微扬,漠然道。

    “当然是虎贲中郎将的身份!”

    不等石破天说话,一旁,屠雖便连忙叫道。

    “你给朕闭嘴!”

    屠雖话音刚落,嬴守便猛地呵斥出声,指向屠雖,喝道:“虎贲中郎将,是你给册封的,还是谁给册封的?”

    “我……”

    屠雖心中一惊,脸色豁然大便,忍不住道:“陛下,石破天本身就是大秦虎贲中郎将,且此番前往长城,已经得到大元帅亲自承认,并在长城之外杀敌十万,难道……”

    屠雖的话还没说完,嬴守直接冷笑开口打断,道:“难道什么,他杀敌十万,朕就必须让他做虎贲中郎将?”

    “还是说,他说前朝的虎贲中郎将,朕就必须得让他做虎贲中郎将?”

    “又或者说,在你等眼中,大秦唯有蔚缭子而没有朕?蔚缭子点头了,他就是虎贲中郎将,都不需要朕的旨意是吧?”

    嬴守一番话,铿锵有词,带着一股无形的杀意,瞬间让屠雖浑身一颤,脸色更为难看。

    这一刻,屠雖莫名惊恐,明显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又犯下了大错。

    在他脑海中,不仅想到此前监狱之中,皇帝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没曾想,如今自己又心直口快说错话了。

    “陛下,您知道的,末将没有这个意思,末将只是……”

    屠雖一脸惊慌之色,连忙叩拜,大声说道。

    刚才嬴守这番话说得可谓够重了,这要一个不小心,那可就是惊天大罪扣上来,这个罪,足以震动朝堂,让当今大秦半边天崩塌。

    虎贲军,在前朝,那可是皇帝身边的护卫大军,更是皇帝的亲兵。

    每一个虎贲军将士,都是从蓝田大营中挑选而出,最为精锐的存在。

    其中,虎贲中郎将,身为虎贲军大将军,无论是对大秦来说,又或者对皇帝来说,都可谓十分重要都位置。

    要说这虎贲中郎将的地位有多重要,其程度令人难以想象。

    他没有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职权,但有时候,他甚至可以命令天下兵马大元帅。

    因为他是皇帝的亲兵将军,相当于皇帝的左右手,他的命令,很多时候,代表着的就是皇帝的命令。所以即便是天下兵马大元帅都得遵从。

    然而,天下兵马大元帅却不能命令虎贲中郎将,因为这是皇帝一个人的兵,除了皇帝,谁敢试图命令都是死罪。

    因为以上种种,可以说,虎贲中郎将这个职位,普天之下,除了皇帝一人,无人能够过问。说让谁做,或者让谁不做,那都是皇帝的事。

    谁敢过问,这就等同于把手伸到皇帝的身上,或者说把刀伸到了皇帝的身上,这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的。

    大元帅承认石破天的身份又能如何?他真要敢说出来,即便是大元帅也得死。

    前朝虎贲大将军又能如何,前朝都灭了,还想把手伸到此刻皇帝身前,这是准备谋反吗?

    可以说,屠雖方才所言,句句死罪。

    反应过来的屠雖,一时间可谓是魂飞胆丧,差点没被自己不知死活的话给吓个半死。

    “好了屠雖,朕不想听你过多的解释。朕再郑重警告你一遍,这是最后一遍。”

    “你现在可以辞官归去,但若想继续留下,以后再犯这种错误,朕立即要了你的脑袋。”

    “好好听清楚,这是最后一遍!”

    不等屠雖解释清楚,嬴守便猛地大手一挥,冷冷喝道。

    他当然知道屠雖不是故意的,可有时候,有些事,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注定不能触碰,否则死路一条。

    嬴守即便再护着他,但能饶恕他一次,两次,但不见得可以继续三次四次。

    他是皇帝,不是庙里的雕像,他要的是处理事情的效率,而不是整天漫无目的的原谅,宽恕。

    “末将有罪,末将知罪!”

    屠雖匍匐在地,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苦涩,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他心中虽然有些不服,但也有着一些感激。

    皇帝对他,当真足够宽大为怀了。

    否者则要是换作别人,怕是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屠雖,你给朕记清楚了,知错认错改错,朕可以既往不咎,但,如若你继续犯错,朕决不轻饶!”

    “既然你二人来了,那有些事,朕就当面交代吧。”

    “屠雖,自今日起,朕正式册封你为虎贲中郎将,统御三千虎贲军,为此次扫北上将军,一切听从大元帅蔚缭子号令,但敢不从,杀!”

    “至于石破天,此番你能重归大秦怀抱,朕心甚慰。且此番你在塞外杀敌十万,更是令朕欣喜。”

    “然,你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虽有功勋,却离开朝堂军旅数载,不熟悉当今天下大势!”

    “鉴于此,朕现在册封你为大秦军机处裁决司,参与军机处一切决策之事。”

    “记住,朕希望你在军机处能早日熟悉当今天下局势,来日为朕荡平天下,明白吗?”

    嬴守目光漠然,说话间,一番安排,语重心长。

    屠雖皱眉,明显还是不愿意。

    毕竟虎贲军,这么多年来,意志都是石破天带领的军队,这天下,唯有石破天一人才能做到如使臂指,如今换了一个人,这虎贲军的威力将难以发挥到最大极限。

    即便是他屠雖,在短时间内也做不到。

    他屠雖并没有私心,也不是为兄弟谋职,只是这位置,真的非石破天不可。

第六百零五章 关于鬼谷子的推测

    屠雖正在组织语言,准备劝解皇帝一番,希望皇帝收回成命。

    却在这时,只见石破天跪地拱手,道:“多谢陛下体谅末将,末将叩谢,定不负皇恩浩荡!”

    说着,石破天直接磕下头去,一脸诚挚之色。

    “老石……”

    屠雖心中一惊,他很清楚虎贲军对于石破天来说意味着什么,那虎贲军中,每一个将士,可都是他兄弟一样的存在,他怎么会心甘情愿把所有兄弟的生命交给他人?

    “好了,屠夫,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陛下说得有理,毕竟我远离庙堂多年,对当今天下大势并不如何了解,与其茫然参战,不如先熟悉一二,否则只会徒惹麻烦!”

    “最重要的是,虎贲军的兄弟们交给你,我放心!”

    石破天抬头,笑着说道。

    “哎,好吧!”

    屠雖叹息一声,对着嬴守叩首,道:“屠雖领命!”

    “既然没有意见,你二人先行退下吧!”

    嬴守漠然坐了回去,冷冷说道。

    “诺!”

    二人应诺,起身告退。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嬴守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眼中带着深深的沉思之色。

    “陛下,可要臣随时追查这二人?”

    就在这时,鹰眼的身影出现在嬴守身后,拱手抱拳道。

    “不用,有些事情,自然会水落石出,用不着刻意调查!”

    嬴守摆了摆手,沉声说道:“另外,朕让你查探的,关于天门的消息,查探如何了?”

    鹰眼沉默片刻,低声道:“回禀陛下,天门过于神秘,凡是天门在人世间该查到的消息,黑冰台已近乎全部查探清楚,实在找不到更有用的信息!”

    嬴守眉毛一挑,道:“是么,既然你说近乎,也就是说,还有一些消息可以查到,说说吧!”

    鹰眼点头,道:“的确有一些消息,但过于虚无缥缈,微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觉得尚可一试!”

    嬴守道:“什么?”

    鹰眼继续道:“鬼谷子!”

    嬴守心中一动,这三个字,令他忍不住心中颤动了一下,道:“何意?”

    鹰眼犹豫了一下,道:“这个消息也不知是否准确,据说,数百年来,天门一直都在追踪鬼谷子都消息,或者说得准确一点,应该是追杀。”

    “不过根据臣都判断,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嬴守的注意,他转头看向鹰眼,道:“说说看!”

    鹰眼拱手,郑重其事道:“陛下不防想想,鬼谷子何等神通广大之人,然数百年来制定中原规则,把各国玩弄于股掌之间。”

    “虽说天下战国天下事,实际上,一切都在鬼谷算计中!”

    “这鬼谷子既然如此厉害,为何不亲自出面,做这天下之主?”

    “或许有人会觉得,鬼谷子何等高人,早已超脱凡俗之外。可既然超脱凡俗,为何又要做出无数执掌天下之事?”

    “或许这鬼谷子并不是那般神秘而伟大,他也不是有心归隐,只因迫不得已,所以,他在试图一统中原,可一日做不到,他就只能躲避一日。”

    “因为在其身后,还有着更为强大的势力天门时刻针对他。除非他得到中原所有力量,不然,任凭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是天门的对手!”

    “所以,这么多年来,鬼谷子踪影神秘,无人得见,应该不是没有道理的!”

    说话间,这一番话可谓是鹰眼全部的推测,没错,全都是推测,每一句是可以确定的。

    但这番话听在嬴守耳中,却引来了嬴守深深的沉思。

    “说得不无道理,可有证实之法?”

    嬴守皱眉,低声说道。

    “这倒是没有,不过陛下,为了证实这个消息,最近臣也在全力寻找鬼谷子的踪迹下落。”

    “但每一任鬼谷弟子出身之地,云梦山,相传也是鬼谷子隐居之地,臣已经翻找了一个遍,却没有丝毫鬼谷子的踪迹!”

    “由此可见,鬼谷子根本就不在云梦山内。而且在云梦山中,臣还发现了一个人的踪迹!”

    鹰眼摇头,郑重其事道。

    “何人?”

    嬴守问道。

    “荀子大师!”

    “臣发现,寻子大师也在费尽心思寻找鬼谷子的下落,也不知道是为了何事,但看得出来,寻子大师寻找鬼谷子的事,并不是什么小事。”

    “甚至于,臣都不得不怀疑,会不会跟这天门有关!”

    鹰眼似有疑虑道。

    “哦,是么?既然如此,且不管它有没有干系,先把这荀子给朕请来,朕倒也想知道,他找鬼谷子,究竟所谓何事!”

    嬴守眉毛一挑,说了这么多,他觉得这句话才是最为有用的。

    与其妄加猜想寻子找鬼谷子何事,不如直接询问来得更为简单。

    很多事情,嬴守不得不拐弯抹角,但相对来说,他更喜欢简单粗暴明了。

    “诺,臣知道了,臣告退,这就去请荀子大师!”

    鹰眼不再废话,应了一声,片刻之后,无声无息消失在了原地。

    ……

    “哎,也不知道这陛下今日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这般决定!不过老石,今日之事,你可千万莫要往心里去,我相信陛下今日做法,应该有他自己的考量。待得来日,陛下定会重用于你!”

    皇城之外,屠雖一脸不甘之色,他实在弄不明白,一向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今日怎么会做出如此糊涂的决定,竟临阵换将。

    这虎贲军失去石破天,可就等同于失去了牙齿的老虎,吓吓人还行,打仗也算好手,但根本发挥不出威力啊,为何皇帝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不过抱怨之余,屠雖也考虑到了石破天的想法,忍不住安慰道。

    “放心吧,皇帝陛下只不过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罢了,不打紧,我能理解!”

    石破天摇头一笑,似乎已经明白皇帝的意思。

    “你说说,皇帝怀疑你?”

    屠雖脸色一变,随即连忙瞪了石破天一眼,喝道:“老石,以后这种话不可再说。”

    “皇帝陛下何等英明神武,岂能如同一般昏君如此怀疑大秦忠诚良将?”

    “你这是暗自揣度,切记,以后,不能再这样。相信我,皇帝陛下应该还有着别的打算。说不定你还有更大的用处!”

第六百零六章 下棋

    “呵呵,屠夫,这不过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你为何如此大的反应,而且这么着急解释!”

    看着屠雖的模样,石破天摇头一笑,一脸好奇的问道。

    “正常个屁,老石,咱俩什么关系,不用我说,我绝不会害你。”

    “但我也得警告你一句,皇帝陛下可以做错事,但你绝不能质疑皇帝陛下,我相信皇帝陛下,记住,是永远的相信。”

    “今日之言,你再敢胡说,我定不与你罢休!”

    屠雖眼神一历,冷冷说道。

    对于皇帝今日的决定,他也有所疑问,甚至于石破天所谓的怀疑,他也不是没有想过。

    但无论皇帝做什么,他都不允许别人质疑,真要有问题,当面提出来就是。

    否则,谁敢在背后质疑皇帝,那就是在和他做对,哪怕这个人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也不行。

    “好了好了,瞧你这模样,搞的好像我摸了老虎的屁股一样!”

    石破天摇头苦笑,道:“不说也就不说了,真的很难想像,皇帝陛下究竟有何等魔力,竟能让你这屠夫如此小心翼翼,而且如此忠诚。”

    “不过不明白也没关系,至少你屠雖都选择如此尽忠都主子,也表明了,我老石前来投靠,并没有错!”

    “走吧!”

    说话间,两人径直朝着皇城反方向而去。

    因为石破天刚归来,甚至于皇帝也没有赏赐任何府宅,因此,他唯有客栈可以前去,也可以前往别的地方借宿,例如屠雖家中。

    而这一夜,两人前往的方向,正是屠雖家中。

    次日,皇帝的旨意,震动朝野,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皇帝为何会在这么要紧的关头撤销虎贲中郎将的职位。

    最终把虎贲中郎将石破天留在咸阳,反而改派屠雖统领虎贲军。

    对此,很多人都在猜测,甚至于有人劝解皇帝,但最终都没有用。

    这个消息一定,天下风云动荡。

    三日后,数百战将汇聚,带领数万大军,直扑西北长城而去。

    这一战,大秦投入的兵力并不算多,但可谓是倾巢而出。

    大秦的兵,真的就这点了,至于还在训练的新兵,根本还没有到上战场的时候。

    所以,大秦只能最后拉出这几万大军,相当于抽空了整个大秦。

    与此同时,所有武将全部派遣而出。可以说,如今大秦军机处,唯有张良尚能主持大局。

    在这支大军离去的同时,一匹战马疾驰而来,冲到皇城之前。

    战马之上,青年翻身而下,皇宫护卫立即纷纷低头,喝道:“见过少将军!”

    来人正是王麟,微微点头,径直朝着皇城之中走去。

    来到静泉宫,一路畅通无阻,最后再那亭子里见到里皇帝。

    “末将王麟拜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嬴守此刻正坐在亭子中,在他面前摆放着一个棋盘,棋盘之上没有棋子,显然还没有开局。

    “来了?”

    “平生,陪朕下一局棋!”

    面对王麟的叩拜,嬴守头也不回,漠然说道。

    “诺!”

    王麟目光一闪,起身来到嬴守对面,缓缓坐下,不由看向嬴守,似乎是在等待嬴守决定谁执黑棋。

    在棋盘之上,向来规定黑子先行,然,与皇帝下棋,这抢夺黑子不成,推脱也不成,一切都只能等待皇帝做决定。

    然,在王麟的目光注视下,嬴守却毫无动作,就这般静静的坐在那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刻钟之后,两刻钟过后,一个时辰过后,嬴守还是没有开口,也没有动手,就仿佛坐禅一样,静静的坐在那里。

    王麟也不开口,静静的等待着,突然间,他眼睛一亮,猛地抓起自己手边白子,竟强势落入天元,然后目光看向嬴守。

    他发现,嬴守那一直沉着的脸色,嘴角之间轻轻上扬,竟勾勒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看来这局棋,你已经赢了!”

    嬴守嘴角微扬,笑着说道。

    “没错,陛下,这局棋末将赢了,但若真是末将赢了,陛下才能真正的赢!”

    王麟点头,这一刻,他已然明白皇帝让他下这一局棋的意义所在。

    正是因为明白,他才率先出棋,而且是以白子先行,占据天元,可谓强势无比,不论规则。

    而这,也正是皇帝想要看到的效果。

    “可是,这一局棋,真的能赢?”

    嬴守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眼中难免带着一丝忧虑道。

    王麟目光一闪,拱手道:“陛下什么也没说,其实就等待着末将先行,等待着末将的决定,这充足的说明了,其实皇帝陛下也不知能否会赢。”

    “或者说,陛下已经将输赢的机会交给了别人!”

    “当然,这一战,末将可以保证必赢,但最后是怎么赢,为什么赢,皆不在陛下的掌控之中,也不在末将的掌握之中,而是在于他们的掌握之中!”

    说话间,王麟手指西北方向。

    “果然是朕的铸剑将军,看来很多事情,你已经一清二楚。那你告诉朕,朕该当如何?”

    嬴守满意点头,笑着说道。

    “静观其变吧,既然事态不在皇帝陛下的掌握之中,不防放下一切,观察局势变化。”

    “正好,大秦此时也需要时间!”

    “陛下很想尽早拿下匈奴,奈何天下血性淡薄,此番使团的遭遇,虽然激怒天下,满朝一心,可我大秦如今真的太弱了。”

    “如若陛下亲自出手,倒是有机会,可最怕的就是,陛下不仅没有出手的想法,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底,这一战,还得看诸将如何决定,看匈奴如何面对。

    若匈奴人加以应对,避而不战,大秦将会陷入无尽的被动之中!

    王麟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明显将如今的局势看得一清二楚。

    他很明白,如今皇帝把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这个国家还有没有得救,这已经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皇帝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国家的血性,然,血性这种东西,不是说给就能够给的。

    皇帝给不了他们,但皇帝也不可能生生世世,千秋万代的守护着这个国家。

    因此,他只能用逼迫的方式,逼迫出这个国家的万民血性。

第六百零七章 无奈的天下

    王麟和嬴守属于同一类人,或者说,他们有着同样的目标。

    王麟的目标是向往更为辽阔的天地,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真相,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

    或者换句话说,王麟想要带领大秦走向更为辽阔的世界。

    而嬴守的目标就更简单粗暴了,他要统治更为幅员辽阔的世界,他要让整个世界匍匐在他的脚下颤抖,诚服于他,归于炎黄。

    两人的目标都十分远大,但在完成这个目标的道路上,却注定困难重重。

    而且最大的困难就在眼前,这个困难不在敌人的身上,而在自己身上。

    准确来说,这个困难在大秦这个国家的身上。

    中原文化,源远流长,诸子百家,各有神通,然,皆是治世神通,挣心最强者,唯有兵家。

    而两人的目标,需要的就是挣心。

    可再需要挣心,也总不能说废掉诸子百家,只留下兵家。真要这么做,那就等同于自掘坟墓。

    这个国家,将从此失去所有顶梁柱,唯独剩下兵家一脉。

    而这一脉,不仅不会撑着这个国家,还会将这个国家带向绝路。

    换一种说法,把大秦比喻成一个人。

    作为一个完整的人,总是会有七情六欲的,七情六欲,五脏六腑,奇经八脉,血肉骨骼这些东西,都是一个人体决不能缺少的。

    凡事缺少一样,就等于残疾,等于不正常。

    这其中,且将诸子百家比作一个人的七情六欲,也就是一个人的理性、冲动、贪婪等等等等。

    都说万物相生相克,实际上,人体中的任何东西,也都是相生相克的,例如七情六欲。

    一个人的勇气,最大的克星就是懦弱,同样,懦弱最大的克星就是勇气,血性,冲动等等。

    一个人的毛病,最大的克星就是理智,而理智最大的克星同样是坏毛病,坏习惯等等。

    将诸子百家比喻成人的七情六欲,就相当于墨家、儒家等治世门派,乃大秦的理智,大秦的良心。

    一个人不能给没有理智,也不能没有良心。

    再入农家、名家之类的。农家如同一个人的自我调养,把身体调养到最佳状态。

    名家如同一个人的嘴,一张会说话的嘴。人得休息,得恢复,得调养,也得有一张会说话的嘴。

    而兵家,代表的就是一个人的血性,冲动,杀戮,勇气。

    嬴守现如今需要的是大秦的血气没错,但为何不想着先把诸子百家废了,唯独留下兵家?

    其实试想一下也就明白了,当一个很理智的人,在有一天失去了理智,良心,也失去了自我调养能力,唯独剩下杀伐勇气,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时,哪怕这个人再强大,他也注定个灭亡。

    因为他会举世为敌,成为一个人人喊打喊杀的疯子,最终失去调养能力的他,只能活生生累死,战死,消亡于历史长河之中。

    所以诸子百家不能灭,就如人性不能灭一样。

    而人性往往的懦弱的,越理智的人,有时候就越懦弱。越理智的人,越愿意得过且过,把自己的日子过得越好越满足,而不愿意侵犯他人。

    如今的大秦就是这样,大秦千万子民,诸子百家,文武群臣,想着的就是治理好这个国家,越富足越好,谁也没心思去攻打更大的地盘。

    可是如此一来,王麟和嬴守的目标,基本上就没有实现的可能。

    所以,他们要逼出这个国家的血性,同时有得留着理性等善后。

    这注定是一条艰难的道路,比登天还难。

    如今看起来,大秦的血性似乎被激发出来了,天下一心,共同对外。

    但实际上,这并不算真正的血性,只是被愤怒硬起的冲动罢了。

    大秦数百战将出动,就如一个人被人打了一巴掌,从而感到深深的羞耻,愤怒,理智丧失,准备用尽所有力气,提着搬砖就要朝着对方的脑袋上砸去。

    这打大秦脸的就是匈奴,这个时候,如果面对面,当然是打得惊天动地,越大越愤怒,越大越凶猛。

    可要是匈奴打了大秦一巴掌之后避而不战,远远龟缩呢?

    冲动是有时限的,时间一道,大秦千万百姓,所有将士冷静下来,以二十万大军打别人七八十万,开什么玩笑?

    再冷静下来,或者说健忘一点,仇恨一点点淡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到时候,这一战还能继续打?

    最终,只能说这一战注定虎头蛇尾,无疾而终。

    所以王麟开口就说,这一战的结果,还得看前军将士,以及匈奴人的应对。

    若匈奴人不加以应对,说打就打,嬴守的目的也就打到了,自然算是他赢。

    可匈奴若是避而不战,嬴守的目的也就基本告吹,只能算是失败。

    当然,也有挽救的机会。例如大秦将士被愤怒冲昏头脑,不顾敌众我寡,杀出长城,虽然会造成很大的损失,但嬴守加以弥补,同样可以打到目的。

    就怕这些人太清醒,敌不动我不动,就想以长城屏障,活活拖垮匈奴,那最后,拖垮的只能是嬴守的计划。

    因此,嬴守一直等待王麟先行落子,不管白子黑子,只要王麟落子,就等于王麟赢了。

    而王麟的胜利,就等同于他的胜利。

    在这其中,王麟代表的就是扫北的各路战将。

    这一战能不能赢,就得看这些人有没有先下手为强的决心。

    “哎!”

    听着王麟的回答,嬴守深深叹息一声,看向西北方向,喃喃自语,道:“可匈奴真的会强攻?这些人,真的会下手为强?”

    王麟眼中也带着一抹无奈之色,恭敬道:“陛下,古人说的好,尽人事,听天意。”

    “该做的,不该做的,陛下都已经做了。如今,陛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静观其变,千万不可插手!”

    “否则,即便如今陛下亲手灭了匈奴,总不能来日再有大战,还要陛下出手。”

    “终究,还得这个国家发自本能的自觉才行,否则千秋万世,只能沦为别人欺负的角色!”

第六百零九章 皇帝异常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前秦虎贲中郎将石破天于此番使团出使匈奴归来,做出不可磨灭之贡献,遂特封大秦军机处裁决司职位,赐予裁决将军府一座,家丁三十,婢女三十,钦此!”

    咸阳城内,在大军出征的第三天,石破天终于得到了皇帝赏赐给自己的府邸。

    一时间,满朝文武,纷纷庆贺,无数人慕名而来,拜访这位前朝与蒙恬、屠雖齐名的传奇将军,一时间,石破天将军府可谓热闹无比。

    当夜,将军府依旧人潮涌动,灯火通明。

    而在皇宫之中,嬴守倾听着关于将军府的盛况,脸色确实十分漠然,并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好了,退下吧!”

    嬴守大袖一挥,挥退下面禀报之人,起身便朝着静泉宫寝殿而去。

    此刻,寝殿中,皇后南燕已经歇息,突然听闻皇帝驾到,赶忙起身相应。

    “臣妾参见皇帝陛下!”

    南燕轻跪在嬴守跟前,恭敬道。

    “平身,为朕宽衣歇息!”

    嬴守张开双臂,沉声道。

    “陛下今日不去雪凝妹妹那里?”

    南燕惊愕,抬头问道。

    这几日,也不知为何,皇帝一直都在雪妃都朝阳宫中歇息,丝毫没有前来静泉宫都意思,这突然到来,令南燕有些惊讶。

    “怎么,皇后这是不欢迎朕还是怎么的?”

    嬴守眼睛微微一眯,缓缓弯下腰去,伸手勾起南燕那精致的下吧,语气有些不善。

    “没……没……”

    南燕心中一惊,不知为何,她突然发现,这一刻的嬴守,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这个动作,曾经的嬴守也经常做,同样的不善,可以前,每每这么做的时候,他嘴角总会带起一抹似有似无的邪笑。

    可今日,南燕并没有捕捉到那一抹邪笑,有的仅仅只是语气中那一抹不善。

    这很不对劲,令她仿佛发现了什么。

    “那还不快为朕宽衣?”

    嬴守放开手,微微一笑道。

    “诺!”

    南燕赶忙点头,虽然嬴守现在笑了,可这笑容太过于温柔,温柔得有些假。

    她连忙起身,亲自为嬴守宽衣。

    刚退下袍子,嬴守猛地转身,将她抱在了怀里,伴随着一道惊呼声,寝殿之中灯火摇曳,似乎在为某事助兴一般。

    一个时辰后,南燕浑身瘫软,整个人无力的躺在嬴守怀中,而嬴守则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

    “陛下……睡着了么?”

    南燕的声音有些虚弱,柔声问道。

    “何事!”

    嬴守开口,声音略微有些嘶哑。

    “不知为何,这两日偶尔见到陛下,总感觉陛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心事重重。”

    “然,这两日陛下总呆在朝阳宫中,臣妾也不敢打搅。”

    “今夜,臣妾更觉得陛下似乎心情不好,不知此事可否过问?”

    南燕有些犹豫,低声说道。

    这番话,可谓是壮着胆子说出来的。

    她真的能感觉到皇帝的心境不同,就连方才那一番运动,都已经给没有曾经那般享受,让她有一种被摧残的感觉。

    她知道,皇帝除非碰到什么天大的难题,否则绝不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至少,他的脾气不会变化得这么大。

    “没事!”

    面对南燕的询问,嬴守只觉心中一阵暖流划过,但摇了摇头,确实没有任何作答。

    这几日,他的确有些心事重重,甚至于连脾气都有些暴躁连起来。

    前方的战事,可谓随时随地都牵动着他的心,那强烈的战斗渴望,令他彻夜难眠。

    他不知道天门会如何应对,或者说,他期盼着天门按照他的想法应对。

    可惜,结果如何,现在终究是一个迷,而这个迷一日不揭开,对他就是一日的折磨。

    他本能的前往朝阳宫,只因在雪凝的身上,他才能看到天门的影子。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又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然而如今,他对天门可谓一无所解,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对付天门。

    而天门,对他来说,就是一支隐藏得最深,最危险的箭,只要看不住这支箭,结果如何,十分难料。

    绕是他自诩无敌于天下,但真面对这支暗箭时,依旧会心中难安。

    “没事就好……陛下,臣妾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国事,但若陛下有何不开心之事,还请告知臣妾,臣妾希望能为有用之人,倾听陛下心事,为陛下分担忧愁!”

    南燕轻轻点头,无论皇帝是有事还是无事,但他只要说没事,就代表着他不想继续说下去。

    南燕通情达理,深知皇帝秉性,也不便继续追问,只能温柔的说道。

    “嗯,歇息吧!”

    嬴守翻身,将她搂在怀中,下巴定在她的额头上,柔声道。

    南燕缓缓闭上眼睛,她不知道皇帝是否真的睡着了,但在那宽大温暖的怀抱中,却渐渐的熟睡了过去。

    次日,阳光普照,南燕缓缓苏醒过来,却见皇帝依旧熟睡。

    她轻手轻脚,缓缓起身,还上衣裙,走出寝殿,洗漱过后,亲自为皇帝准备好膳食,回来时,却发现皇帝依旧在熟睡。

    此刻,已接近午时,皇帝可从来没睡这么晚过。

    不过皇帝暂时不用临朝,也没人胆敢打搅皇帝的瞌睡,即便身为皇后也不例外,她也只能将膳食放下,静静等待。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娘娘,不好了,银月娘娘想要出宫!”

    南燕回头,此刻的她正坐在静泉宫亭子里,望着下面的荷花池水,这一回头,只见她的贴身丫鬟凝儿火急火燎而来。

    凝儿一直都是她的贴身丫鬟,但在之前带着银月回到宫中之后,因为担心别人照顾不周,于是她将凝儿分给了银月,时刻照料银月。

    “银月姐姐心中烦闷,出宫散散心也是好事,你这丫头怎么张口就说不好,真是岂有此理!”

    南燕眸子一瞪,低声呵斥道。

    “不是啊皇后娘娘,若银月娘娘只是出宫散心倒还好,毕竟陛下说过,若心中烦闷,出去走走也好,但必须带上侍卫。”

    “可银月娘娘不喜欢别人跟着,非要安静的出去走走,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啊!”

第六百一十章 越来越反常了

    “什么,不愿意让人跟着?”

    南燕一听,顿时眉头紧蹙。

    “回娘娘,银月娘娘的确不让人跟着!”

    凝儿点头,连忙说道。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身影急忙而来,这是一个护卫,走到南燕跟前,立即跪地,抱拳道:“启禀皇后娘娘,银月娘娘硬闯出宫,快阻拦不住了!”

    南燕闻言,脸色一变,连忙起身,道:“走,虽本宫去看看!”

    说着,南燕慌忙道便朝着皇城宫门之前而去。

    此时此刻,在宫门之前,只见上百个皇宫护卫跪在城门底下,铸成一道肉墙,挡在那里,让人无法进出宫门。

    “让开!”

    银月目光冰冷,眼中带着一抹暴虐,盯着眼前众人,声音低沉而嘶哑的喝道。

    “娘娘,若您真不愿带着护卫,还请回去吧,否则娘娘出什么事,臣等承担不起责任啊!”

    在众人跟前,司马寻单膝跪地,抱拳大声说道。

    “我叫你们让开!”

    银月再次低声喝道。

    “娘娘,回去吧!”

    “让开……”

    “娘娘,回去吧!”

    银月的声音越来越冷,然而,在他面前,司马寻也好,一众护卫也罢,无一人退让。

    “我叫你们让开!”

    猛地,银月一声低喝之后,一把抽出司马寻腰间常见,直指司马寻眉间,眼中带着一丝杀意。

    “娘娘,回去吧!”

    面对银月长剑直指,司马寻目光坚定。他没有躲避,也不敢对银月出手,抢夺长剑。

    他能做的就是忠实的守在这里,若银月真要强行独自一人出走皇宫,他唯有以死阻拦。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银月眼睛微眯,冷冷道。

    “娘娘当然敢,司马寻的命是大秦的,是皇帝陛下的,也是娘娘的。若娘娘想要,拿去就是!”

    司马寻依旧目光坚定,丝毫不让。

    “哼!”

    南燕冷哼一声,她并不想过多废话,当即长剑一递,就要直接刺穿司马寻的眉心。

    司马寻没有丝毫闪避,直面死亡。

    眼看长剑剑尖已经触碰到司马寻的眉心,甚至在上面划出一道口子,就要刺穿进去时,突然间,一道声音响起:“住手!”

    话音落下,只见一道身影闪烁而来,一把抓住南燕那纤细的手臂。

    银月猛地回头,看到来人时,眼中的冰冷渐渐的褪去了不少,手掌一松,长剑顿时带着鲜血落在了地上。

    “南燕!”

    银月声音温柔了不少,低声叫道。

    如今,在这皇宫大院之中,她也只对这皇后和皇后的两个丫鬟比较亲近,接着才是皇帝和雪妃。

    至于其他人,在她眼里,就是十足的陌生人。

    她不喜欢被人关着,这种感觉,犹如被困鸟笼一般,令她十分不满。

    她要离开,谁敢阻拦,她不介意和谁拼命,但唯独南燕不行。

    南燕这个大秦皇后,还有如今在皇宫之外,宇文成都将军府中的和安公主,在她印象中,才是对她最好的人。

    所以,她不会和南燕拼命,也不会和赵倩拼命。

    “银月姐姐,你这是作甚?”

    南燕秀眉微蹙,低声说道。

    “我想出去走走,他们非要拦着我!”

    银月漠然道。

    “他们只是想保护你的安全罢了,也没说不让你出去啊!这样,听我的,让这些人随身保护如何?”

    “你毕竟是大秦皇妃,若出了事,他们将背负不可推卸的责任,这应该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南燕有些无语,柔声劝解道。

    “我不想让人跟着,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面对南燕的劝解,银月毫不犹豫选择了拒绝。

    “可真要出了事怎么办?”

    南燕无奈道。

    这银月那儿都好,只是这失忆的情况下,做事向来我行我素,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有时候真的令人十分棘手。

    最主要的是,她还是一个倔强脾气,一旦决定了的事,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那是我的事,与他们无关!”

    银月回答道。

    “可你出了事,他们无法向陛下交代!”

    南燕道。

    “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银月继续回答道。

    “你……”

    南燕彻底哑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你今天非要出去不可?”

    南燕犹豫片刻,再次问道。

    “嗯!”

    银月的回答很简单,也很快,可谓毫不犹豫。

    “那好吧,带上凝儿,让凝儿照顾你可以吧?至少凝儿不会吵到你!”

    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南燕只得退步道。

    银月转而看向了一旁跟上来,满脸紧张望着这边的凝儿,沉思片刻,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带上她。

    许久之后,南燕方才轻轻点头,道:“可以!”

    “好,走吧!”

    南燕退到一旁,喝道:“让银月娘娘走!”

    司马寻抬头,叫道:“皇后娘娘,这不可以!”

    南燕摇头,笑道:“让她走吧,陛下那里,本宫会去交代!”

    闻言,司马寻点头,道:“诺!”

    说着,他起身,大手一挥,道:“让开!”

    一众军士赶忙起身让步,把通道让了出来。

    银月目光直视前方,没有丝毫犹豫,迈步便朝着外面走去。

    “凝儿,好好照顾银月娘娘,这是本宫的令牌,拿着本宫的令牌,若遇到麻烦,可去当地官府寻求帮忙,明白吗?”

    南燕连忙看向一旁的凝儿,低声交代道。

    “知道了,娘娘!”

    凝儿躬身接过南燕递来的令牌,转身跟上银月,一同走出皇宫。

    待的两人走远了,南燕突然对一旁的司马寻招了招手,道:“司马寻听令!”

    “司马寻在!”

    司马寻站直身体,拱手道。

    “本宫命你带上二十骑,暗中跟随银月娘娘,切记,时刻不停的保护着。”

    “若银月娘娘出现任何危险,本宫拿你试问!”

    南燕低声吩咐道。

    “诺!”

    司马寻应诺,随即大手一挥,带上二十人,连忙暗中跟了上去。

    “哎!”

    见状,南燕深深叹息一声,一脸头疼之色,喃喃自语,道:“怎么感觉最近,就连天似乎都变了,这皇宫之中,越来越反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六百一十一章 婚事

    “娘娘,我这几日见您的眉间带有愁容,这可不好,若有什么事,应该提早解决才好啊!”

    在南燕身后,婢女春香看着忧愁的南燕,忍不住开口劝道。

    这几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皇帝总是往朝阳宫跑的原因,她总见自家皇后愁眉不展,此刻这番叹息,令她忍不住有些心疼。

    “放心吧,没事,走吧!”

    南燕微微一笑,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哎,娘娘,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自从娘娘嫁给皇帝陛下之后,人都好像变了一样。”

    “以前虽说也知书达理吧,但在人前知书达理也就罢了,在人后,总能肆无忌惮的笑。可自从嫁给皇帝陛下之后,娘娘就总是成天提心吊胆的!”

    “按照道理,皇后娘娘不应该是最大的吗?天下人都要听皇后娘娘的才对,可皇后娘娘又害怕什么呢?”

    看着南燕那成熟而稳重的笑容,春香忍不住再次叹息道。

    “你这丫头,胡说够了没有?你这是在拐着弯骂本宫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呢!”

    南燕眸子一瞪,忍不住有些好笑道。

    “没有没有,娘娘,奴婢可不敢这么说!”

    春香连忙摆手,看到南燕的笑容,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哼,没有最好,否则看本宫不打你这小嘴!”

    南燕翻了翻白眼,虽说嫁给皇帝之后,为了皇帝的颜面,她不得不约束自己,放下曾经的自由,时刻警惕的保持着礼仪,但在自己这最亲近的两个侍女面前,也时常会感到温馨,从而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不说就不说嘛,人家也是心疼娘娘啊,娘娘也不想想,这整天提心吊胆的累不累!奴婢啊,算是看清楚了,嫁人就不是什么好事。”

    “嫁给皇帝都这么辛苦,要是嫁给别人,不得难受死,哎,以后春香可不嫁人了!”

    春香嘟着小嘴,一脸无辜的表情说道。

    “你还说!”

    南燕瞪了这丫头一眼,这丫头嘴上说着不说,却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全说完了。

    “你不嫁人是吧?这可由不得你,本宫看那李元霸公子以前是三天两头来一趟宫里,可最近却很勤快,动不动就往宫里跑。”

    “这进宫了也不拜见皇帝陛下,甚至于你不在本宫身边,他连本宫都不见一下,拉着你就到处跑,看来李元霸公子对你有心啊!”

    “嗯,找个时间,本宫的好好想想,给皇帝陛下提提意见,将你送给李元霸公子才好!”

    想到了什么,南燕忽然有些坏笑的看着春香说道。

    她这话到没说假,自从上次春香伺候过李元霸之后,李元霸这小子就仿佛上瘾了一样,动不动就往皇宫里面跑,也不管守城的事了。

    一来到皇宫,就要求春香陪他玩耍。

    那可是皇帝的兄弟,大秦的公子。

    即便南燕也十分乐意让春香陪着他,这一下,春香哪里还能拒绝?

    最主要的是,这小子虽然有些啥吧,但对待喜欢的人是朕的好,恨不得掏心掏肺。

    对皇帝他能舍命,对皇帝的女人,他也能舍命,而对待春香这让他打心底里喜欢的女孩,他更是不惜一切代价讨人喜欢。

    一来二去,春香也没有抗拒的心思,每次一陪李元霸,就陪到很晚很晚才回去。

    例如昨晚,皇后和皇帝都休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丫头才回来的。

    “娘娘说什么呢,奴婢才不嫁人呢,奴婢要一辈子陪着娘娘!”

    春香俏脸一红,没想到南燕会突然提起此事,顿时大囧,连忙说道。

    “是么,真要一辈子陪着本宫,不陪你那李元霸公子了?”

    南燕似笑非笑的盯着春香,满脸打趣道。

    “不陪了!”

    春香连忙点头,十分坚定的说道。

    只是那一双大大的眼睛闪扑闪扑的眨动着,却出卖了她此刻的想法。

    “哎,那可不行!”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南燕和春香一跳。

    两人连忙转头看去,只见李元霸不知何时已经进宫,正大步流星的朝着这边走来。

    “哎,说人人就到了,看来你不陪不行咯!”

    南燕嘴角微杨,打趣的看着春香说道。

    “娘娘!”

    春香俏脸一片通红,忍不住瞪了李元霸一眼,道:“公子,你怎么又来了?”

    李元霸走到进前,十分熟练的一把抓住春香的小手,咧开嘴巴,十分天真的笑道:“嘿嘿,春香姐姐,我来找你啊。之前不是说过嘛,我要向皇帝哥哥要你,但你不允许。”

    “可刚才我听到南燕嫂嫂说了,要把你送给我呢,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好不好!”

    “你……”

    春香心中一动,没想到这家伙还真说出来了,一时间,紧张之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咯咯咯,元霸,你是不是很喜欢春香姐姐啊!”

    一旁,南燕见状,眼中带着一抹温柔,笑着说道。

    对于李元霸,她也十分喜欢。若能促成一桩姻缘,她也乐见其成。

    “嗯,嫂嫂,我喜欢春香姐姐,特别特别喜欢。春香姐姐身上的味道好闻极了,而且春香姐姐做饭也很好吃,我特别喜欢春香姐姐在身边的感觉!”

    李元霸连忙点头,一副认真的表情说道。

    “这样啊,那嫂嫂待会儿就和你哥哥说一说,把春香许配给你做媳妇儿怎么样?就是以后专门此后你,给你生孩子,照顾你的媳妇儿!”

    南燕眸光一闪,连忙说道。

    “好啊好啊,那太好了,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和春香姐姐睡觉觉了?”

    李元霸大喜,丝毫不顾一旁早已经羞红了脸,满脸窘迫的春香。

    “嗯,可以啊,不过你可要保证,以后都不能欺负春香姐姐哦。”

    “她可是嫂嫂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你要是欺负她,嫂嫂就把她带走,以后都不和你好了!”

    南燕一脸认真的盯着李元霸,警告道。

    “放心吧嫂嫂,我一定会对春香姐姐好的!”

    李元霸连忙保证,然后一把抱住春香,笑道:“春香姐姐,你看,我可没违背承诺,这是嫂嫂要将你嫁给我的,可不怪我。”

    “以后你就是我媳妇儿了,以后我们就能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了,嘿嘿!”

第六百一十二章 郎情妾意

    “你,哎呀!”

    春香早已经羞得不行,此刻被李元霸这般抱着,哪里还受得了?

    只见她一把掐在李元霸的腰间,李元霸吃痛,惨叫一声,她一把退开李元霸,顿时小跑着离开了这里。

    “哈哈哈……”

    在后面,南燕终于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

    看着一旁傻傻站着的李元霸,似乎不解其意的模样,她伸手拍了拍李元霸的肩膀,笑着说道:“傻小子,还看什么?还不快去追!”

    李元霸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也不打招呼,直接就追了上去。

    看着这一幕,南燕不禁摇了摇头,这一刻,她心中既是沉重,又轻松了不少。

    这皇宫是一处沉闷之地,在这里,无数人都在注视着,巨大的压力,令她不得不时刻警惕。

    或许也只有在这几个人的身上,她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吧。

    回到静泉宫,远远的,南燕便看到了皇帝正大口吃着她为皇帝准备的膳食。

    皇帝的吃相并不优雅,就好像饿极了的人一样,几大口就是一碗,几大口又是一碗的,很快就把她准备好的所有膳食吃得一干二净。

    南燕见状赶,嘴角微扬,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走上前去,叩拜道:“臣妾参见皇帝陛下!”

    嬴守转头,道:“嗯,平身吧,刚睡醒,饿极了,吃饱喝足的感觉果然舒坦。对了,你刚才去哪儿了!”

    南燕起身,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嬴守听闻,不禁皱眉,沉思片刻,方才摆摆手,道:“月儿既然想要出宫散心,那就让她去吧,在为大秦境内,又有司马寻暗中保护,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

    说着,嬴守抬头四处看了看,道:“还真别说,就连朕都开始有些厌恶这皇宫了,哎,找个时间,朕也得出去走走啊。在等两个月吧,到时候皇后陪朕一起!”

    南燕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陛下当真?”

    嬴守看向她,笑道:“当然,前提是没有什么大事!”

    南燕抿嘴一笑,她自然知道皇帝所谓的大事是什么。

    毕竟如今大秦和匈奴的战争刚开始,或者说,才准备开始,皇帝的大军还没赶到长城呢。

    等到了长城,这一战怕是要打许久,或许到时候出去游玩,也只是一个梦想而已。

    但无论如何,皇帝陛下想过带着自己一同出去,这已经令她心满意足了。

    “对了陛下,还有个事,臣妾准备和陛下说说!”

    突然,南燕想到了什么,在嬴守身旁坐下,柔声说道。

    “何事?”

    嬴守道。

    “是这样的,最近臣妾发现,李元霸公子总往皇宫里跑,而且每次前来,只找春香。臣妾看得出来,二人欣欣向往。这不,方才元霸又来了,现在正追着春香跑呢!”

    “臣妾想啊,这元霸公子一生憨厚单纯,一般女子难免会欺负他,又或者被他欺负。”

    “而春香是陪着臣妾从小长大的,对于春香,臣妾最为了解,若两人可以在一起,也算是一对欢喜小夫妻,所以臣妾想请皇帝陛下赐婚二人,陛下觉得如何?”

    南燕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的看着嬴守说道。

    “哦,还有这事?”

    嬴守一听,这反应明显有些大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想着前方战事可能发生的问题,压根没注意到这些。

    此刻南燕一提,他哪里会有不同意的道理?

    正如南燕所说,李元霸憨厚老实,根本不是一般女人所能驾驭得了的。

    毕竟想要一个对他好,还不被欺负的,太难找了。若两人真的看对眼了,那就简直就是大好事一件啊!

    “这是真的,不信,陛下随臣妾去看看!”

    南燕点头,笑着说道。

    “嗯,也好,最近烦心事儿太多了,来点喜事冲冲喜也是好的。如果可以,刚好许褚那边的婚事还没办,一起了吧!”

    嬴守起身,脸上露出笑容。

    南燕连忙招呼侍卫问了一声,此事的李元霸公子何在。

    那侍卫回答道:“启禀娘娘,公子和春香姑娘,正在皇宫御花园呢!”

    闻言,南燕拉着嬴守,直接朝着御花园而去。

    此刻,御花园中,李元霸正一脸低声下气的跟在春香身后。

    “春香姐姐,你干嘛要这么生气啊,又不是我让嫂嫂把你嫁给我的,你要生气,去找嫂嫂生气啊,干嘛要和我生气嘛!”

    “不生气了好不好,陪元霸玩好不好!”

    李元霸一边说着,一边攥着春香的小手,死也不放开。

    不远处,正在御花园中静静坐着的雪妃,丝毫没有引起二人的注意,看到这边郎情妾意的一句,眼中不禁带着一抹艳羡之色。

    从她这个方向看去,虽然有些远,但还是能清楚的看到,李元霸那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好像得罪了心上人的情郎,在求着自己心上人的原谅。

    而春香看似生气,实则小脸一片通红,面带娇羞,那哪里是生气,分明是不好意思回看情郎啊!

    这一幕,令雪凝感到羡慕。曾经,这也是她羡慕的爱情。

    可惜,她的身份注定她永远只能想象这份感情,而如今,她也只是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她的所有感情世界,都只能沦为别人的布局。

    “春香姐姐,你还生气啊,元霸跪下来求你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央求了半天,不见春香回应,李元霸忽然在春香身后跪了下来。

    春香大吃一惊,连忙回头,一把拉着李元霸,却发现根本拉不起来,忍不住叫道:“公子,您这是做什么?您可是皇帝陛下的弟弟,岂能随便跪下!”

    李元霸一脸不解,道:“为什么不能跪?为瞧见别人惹哥哥生气的时候,都会跪在地上求哥哥不要生气,而哥哥大多都会原谅,难道我学得不对吗?”

    看着李元霸那一脸天真的模样,春香只觉一阵头疼,使劲搀扶道:“不对,当然不对。你快起来,皇帝陛下是皇帝陛下,岂是奴婢可以相提并论的?”

    “别人可以跪皇帝陛下,你也可以,但不能跪奴婢啊,这样奴婢承受不起,会害死奴婢的,你快起来!”

第六百一十三章 喜事成双

    “我愿意跪,怎么还会害死姐姐啊!!”

    李元霸还不起来,满脸奇怪的看着春香,不解道。

    在他看来,跪下就是一种道歉的礼节,大秦以礼立国,不至于这样还会害死人啊!

    要知道,平时那些守城士兵对他也多有跪拜,这不也没死吗?

    “元霸,起来吧,你这样真会害死你春香姐姐的。你的膝盖可以跪天跪地跪皇帝皇后,但你决不能跪春香,否则,别人不会放过春香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雪凝的声音。

    “啊……雪妃娘娘,奴婢拜见雪妃娘娘,方才没看到娘娘,还请娘娘赎罪!”

    春香惊呼一声,连忙跪拜道。

    “好了,起来吧,不知者不为罪,不怪你!”

    “还有你,元霸,你要是喜欢春香,待会儿求皇帝陛下赐婚就好了,不要再跪着了,否则会还苦春香的!”

    雪凝微微一笑,看着二人说道。

    “哼,我才不信谁敢欺负我春香姐姐呢。谁要敢欺负我春香姐姐,我打死他!”

    李元霸一脸不服,说话间,还是站起身来了。

    “哦,你这话的意思,若朕不让过春香,你也要打死朕是吧?”

    李元霸话音刚落,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接着,就只见不远处,皇帝和皇后携手一同而来。

    “哥哥!”

    李元霸眼睛一亮,赶忙上去拉着嬴守的手臂,一副小孩子看到哥哥的模样。

    “奴婢拜见皇帝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在李元霸后面,春香大吃一惊,连忙跪地叩拜。

    “臣妾参见皇帝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不远处,雪凝也赶忙起身走来,参拜道。

    “好了,平身吧,不用多礼!”

    嬴守摇头一笑,待的两女起身之后,嬴守上下打量着春香。

    春香算不得什么绝色美女,但也小家碧玉,面容俏丽,身材娇小,倒也是难得的美女一个,配李元霸,也算足够了。

    关键此女心思细腻,照顾李元霸这孩子心性,更为合适。

    “嗯,好啊,好……看来朕这眼神是越来越不好了,如此一对佳偶天成放在朕的面前这么久了,朕竟然没发现。嗯,好,好啊!”

    “燕儿,你看的没错,这二人果然是天生的一对,缔造的一双。这段姻缘要是不成全,朕愧为皇帝啊!”

    一番打量之后,嬴守十分满意,一脸说了几个好字,看向南燕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春香的笑脸再次通红,哪里还听不明白,皇帝这是准备做媒呢。

    “陛下既然如此满意,那还等什么,何不现在就赐这一对金童玉女一段美好姻缘?”

    南燕微微一笑,看着嬴守说道。

    “嗯,对,说得对。不过朕满意没用,还得春香满意才行啊。否则朕这傻弟弟,谁能看得上?”

    嬴守点头,笑道:“春香,朕若把你许配给元霸,你说说,你是还是不愿意啊!”

    说话间,嬴守一脸笑意的盯着春香。

    这句话纯属废话,谁都看得出来两人郎情妾意,只是嬴守在故意打趣春香罢了。

    “陛下都开金口了……奴婢……奴婢哪敢……哪敢不愿意啊……”

    春香一脸娇羞,又有些委屈,扭捏着说道。

    “哈哈哈哈,这话说得朕可不爱听了啊,好像朕在逼良为娼似的。”

    “哎,你要是不愿意,那算了,朕再给元霸找一个就是。嗯,朕觉得凝儿也不错,那就凝儿吧!”

    嬴守哈哈大笑,嘴上这般说着,心中确实难得的开心了一场。

    “不要……”

    嬴守话音刚落,春香和李元霸便先后叫道。

    “奴婢愿意……”

    春香一脸紧张的看着嬴守,似乎害怕嬴守反悔。

    “哥哥,我喜欢春香,我只要春香做我媳妇儿,我就要春香!”

    李元霸也在一旁,拉着嬴守的手臂,着急的叫道,似乎害怕嬴守真给他换一个媳妇儿一样。

    见状,嬴守再次哈哈大笑,笑得十分畅快。

    一旁,南燕和雪凝则忍不住抿嘴娇笑,目光直盯着李元霸和春香不断打量。

    “好了,瞧你们两个着急的模样。朕开玩笑呢,嗯,既然是郎有情妾有意,朕又岂能破坏这门姻缘。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亲啊!”

    “好,朕今日为你二人做主,赐婚于你二人。刚好许褚的婚事还没办,这样,这次的婚事,办得再热闹一点,你们和许褚夫妇,一同成亲吧,朕来为你们主持婚礼!”

    嬴守摇了摇头,说话间,竟同时决定两庄婚事一同举行。

    “哎,对了,朕记得,好像还有一对新人没成,看来还可以再凑一对啊。”

    “雪妃,你那妹妹现在如何,最近可有她的消息?”

    突然,嬴守看到一旁的雪凝,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

    “启禀陛下,臣妾已有许久未曾与妹妹联系,不知妹妹现如今如何。”

    “今日前来这御花园中,也是不禁意间响起妹妹,没曾想却见证了一对新人喜结连理,当真可喜可贺!”

    雪凝微微躬身,恭敬说道。

    “哎,说起这事,朕还真忘记了,记得前段时间,朕还说要带上你去太傅府走一走,看看你妹妹,没曾想,转眼间就忘记的一干二净!”

    “你也真是,朕都说了,你可以随时出宫散心,也可以多去看看那小丫头。”

    “这样,今日既然成全了一对,那就再多成全一对吧。朕这就下令先召王麟回府,然后你准备一番,随朕一同前往太傅府,看望那丫头!”

    “如果可以,就让朕的三个将军,一同举行成亲大典,届时,必定空前热闹啊!”

    嬴守一拍脑袋,差不多二十来天过去了,之前本来准备好,带着雪凝出宫散心,去太傅府走一遭,瞧瞧那匈奴小公主的。

    结果,后来因为许褚的时,一时间把此事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如果不是今天这桩亲事,他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

    不得不说,最近这烦心事真的太多了,想得越多,越烦。

    刚好,今日出去走走,喜事临门,或许还能冲散一些忧愁。

    “真的么?多谢陛下!”

    雪凝闻言,顿时一喜。

    她对整个匈奴所有人都没有感情,唯独对待那个妹妹,确实十分疼惜。

    一久不见,可谓十分想念。

    如今皇帝做主,带她前去探望,顿时令她喜从心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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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秦我为皇介绍:
始皇终,子婴降,刘邦带兵杀进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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