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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胖小子     重生大秦我为皇txt下载     重生大秦我为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一十四章 两大贤者

    云梦山,山高林密,溪流瀑布,风景宜人,乃是一处十分难得的幽静之地。

    对于此时的很多中原人来说,这里更堪称一处圣地,因为这里乃是大贤,甚至可以称之为圣者的鬼谷子隐居之地。

    俗话说,大周共主八百年,孔子提笔著春秋,鬼谷门人乱战国,一统天下万事休。

    鬼谷怒而诸侯惧,鬼谷退隐天下息。

    鬼谷派,严格来说,算不得诸子百家中任何一脉,然,其却硬生生开创出纵横一脉,鬼谷子更是手握兵家圣物,孙武所创的孙子兵法,集各家所长,每一代弟子出世,都能败尽诸子百家,各方豪杰。

    一连战国数百载,无人能与鬼谷敌,至此创造出鬼谷纵横的无上荣光,赫赫声名。

    曾经,有无数人慕名而来云梦山,拜师学艺,亦或者请求鬼谷圣人出山,或请求鬼谷传人出山。

    但数百年来,除鬼谷弟子之外,无人得见鬼谷先生的真正面目。

    更是有无数人曾经翻过整个云梦山,也找不到鬼谷先生的踪迹。

    鬼谷先生传闻中隐居此地,但事实上,他究竟在不在这云梦山中,却是一个未知之数。

    这一日,山谷瀑布之下,鸟鸣歌唱,虫鸣不绝,哗啦啦的流水声,淅沥沥的风吹树叶之声接连不断响起。

    秋雨绵绵,炊烟袅袅,一个老者,发虚洁白,一身儒装,整洁如新。

    他此刻,正在瀑布之下一个山洞之中避雨,在山洞内燃气一团篝火,篝火上烤着两个红薯。

    “呼……呼呼……”

    老者伸手把烤好的红薯拿了下来,只觉滚烫无比,在手中翻来覆去,不断吹着冷气。

    他掰开一般红薯放到嘴里,只觉清甜爽口,好不美妙,一时间,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嗯,好东西,好东西,果腹佳品啊!”

    老者喃喃自语,说话间,再次优雅的吃了起来。

    老者仿佛一圣人办,无欲无求,山中炊烟,似乎就是他的向往之地。

    就在老人吃得正香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响起:“嗯,远远的就问道一股人间烟火香味,好生美妙,先生,在下可否入座?”

    老者抬头,只见山洞口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人。

    来人鹤发鸡皮,仙风道骨,手持一杆浮尘,仿佛那山中仙人一般,犹如老子李耳之化身,给人一种形在此山中,不在人世间的虚幻感觉。

    “哈哈,白发白须一老翁,手持拂尘一老道,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了道友,当真有缘,请坐请坐!”

    那老者哈哈一笑,看着来人,眼中闪过一抹欣喜之色。

    “呵呵,荀子大师别来无恙!”

    老道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道家掌门人,白翁道人。

    只见他手持拂尘,双手合拢,对着荀子大师深深鞠躬一礼。

    那老者正是荀子,见状,也赶忙起身,与白翁道人相对一拜。

    当今世上,三大名望老人。

    一为鬼谷,云梦山之主人。再则就是这荀子与白翁道人,如今鬼谷不在云梦山中,荀子与白翁道人,却在这里相遇。

    两人一生很少交集,确实是难得的好友。

    一礼过后,白翁道人坐了下来,拿起另外一个红薯,与荀子大事一般,又吹又翻,然后一边品尝,一边露出满足的笑容。

    如两人这般大贤,早已经没有了普通俗人那般名利之争,他们所向往的,无非就是参悟大道,退居山野,研究学问罢了。

    自古以来,在很多俗人的眼里,所谓追求大道,说到底,就是一些怪力乱神。

    有的人觉得,那些山中隐秘高人,几乎都是飞天遁地,脚踏八荒,有着各种神通,可称之为神人,仙人。

    也有人觉得,那些什么所谓的隐士高人,不过就是一群行走江湖的骗子。

    然而,真正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这世上哪儿还有什么神人,仙人之类的!哪里会有什么飞天遁地,脚踏八荒之类的。

    行走江湖的骗子倒是有不少,但这些人,那有资格称之为高人?

    真正的高人,的确有着如神仙那般呼风唤雨的能力,造福天下的力量。但这不是什么神术仙法,而是学识。

    如诸子百家学识,诸子百家之圣人。

    如大秦兴盛之臣商鞅,他若退隐,可为隐士高人。

    但他出山了,他就有能力造福一方,对于大秦那一代的人来说,他就是呼风唤雨的神仙,他就是造福天下的圣人。

    再如孙武,鬼谷子这些,他们退隐山中,可称之为隐士圣贤,可只要他们愿意出山。

    同样有着足够的学识能力造福天下,对于别人来说,他们同样是无所无能的神仙。

    所以,所谓神仙法术,不过就是一个人的学时能力。

    而越是学时能力越高的人,越想参悟更高的大道。他们的到,就是追求学问的极致。

    荀子与白翁道人,亦可称之为高人,然,这样的两个高人,其实说到底,除了比一般老人学识更高之外,他们并无什么不同之处。

    他们同样需要吃喝拉撒睡,他们同样有笑容,有哀愁,有开心,有难过。

    只不过因为能力的原因,他们基本上已经很难有别的恐惧,有的只是满足。因为学识而带来的满足。

    在后世,很多人看来,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一朝金榜题名。

    实际上,这般想法,目标太重,永远难以得到真正的学问大道。

    就如孔子,有人说孔子一生都在教化天下,实际上对于孔子来说,他并没有教化任何人,而是在不断的求学,领悟学问的真谛。

    只是这途中,有无数后来者愿意追随与他,与他一同求学。最终撰写春秋之时,他已不知不觉有了三千弟子,从此奠定儒家盛况。

    当然,也有人会说,孔子真要只为了学问,为什么总是幻想着找个官做,为此,甚至游历诸国,最终遭受无数白眼。

    可实际上,孔子并不是真的想当官,他只是想实现自己追求的学问大道,证实自己的道,究竟是对是错。

    这一点,与老子一生在周室藏书阁内寻求真理,最终创立大道,巡游天下,讲道天下是一个道理。

    不同的是,孔子乃儒家治世之道,而老子则是道家无为之道。

第六百一十五章 鬼谷传音

    春秋战国,秦汉时期,在历史上,可谓是炎黄一个巅峰璀璨的文明时期。

    这个时期,无论后世如何发展,都无法比拟。

    不为别的,只因为如同孔子、老子一般的圣贤真的太多了。

    这些人追求的都是学问,而不是名利,所以最终开创了诸子百家。

    其中,孔子开创儒家盛事,老子开创道家先河。

    墨子开创墨家公会,商鞅、慎子、申不害三人代表法家法术势开创法家辉煌,最后于韩非子合三家大成,奠定法家之学。

    这些人,哪个不是圣贤?

    这些人,也仅仅只是春秋战国以来,组成这璀璨文明的一小部分人,还有着很多和他们一样的存在,最终才能早就这样的文明。

    荀子、白翁道人,两人相对而食,吃饱喝醉,只见荀子大师伸手擦了擦嘴,笑道:“道友一生逍遥天地,如那道家先人庄子一般,虚无缥缈,难匿踪迹,怎得今日也来这云梦山中,莫非是为鬼谷先生而来?”

    白翁道人一甩浮尘,笑道:“难道荀子大师不是?”

    说着,两人相视大笑。

    笑完之后,荀子面带愁容,道:“不满导游,吾本不愿入天下大局。”

    “然,这两年之事过于反常,当今后秦,实乃横空出世,令人意外,总感觉有些不对,或许会引来无尽危机,无可奈何,只得水波逐流,观这天下大势!”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荧惑守心化作帝星,紫薇之气,盛况天下。”

    “这本事好事,可又现荧惑守心,这帝星辉煌,战星争霸,也不知是好是坏,无可奈何,只得来此云梦山中,求之真理了!”

    白翁道人闻言,微微点头,道:“贫道夜观天象,杀机四伏,困局重重。”

    “帝星虽强,但却自囚樊笼,樊笼之外,困局无数,如此明君当世,然杀伐征兆不断,注定天下刀兵河流再生风波,看来那个人是真的坐不住了!”

    “别人不知道,但你我二人可是十分清楚,这天下,若说谁能救世,唯有鬼谷圣人也,所以,贫道也来了。”

    “可惜不出所料,看来此番是见不到鬼谷先生了!”

    说话间,白翁道人忍不住叹息出声,与荀子一同苦笑。

    就在两人苦笑之际,突然间,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伴随着瀑布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武帝二年春,血洗长城时!元帅归天去,天启元年来!圣皇踏四海,文武震乾坤!天下一统时,尽在弹指间!”

    “周有烽火狼烟,春秋礼崩乐坏!战国血腥杀伐,秦有祸起天下!”

    “后秦凭空出世,天庭雪山震动!血性激起挣心,盛世天下来临!”

    这道声音,瞬间令荀子与白翁道人脸色一变。

    两人连忙起身,同时抱拳躬身,道:“先师何在!”

    两人都听出来了,这是鬼谷先生的声音。

    两人一个出身于儒家,一个出身于道家,皆不是鬼谷先生之徒。

    然,多年前行走天下之既,偶然相遇,得鬼谷圣人指点一二,至此奉鬼谷为师,从无更改。

    “先生何意,还请赐教!”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话已至此,你二人且行且珍惜,快快离去。武帝使臣已到,你二人只管将此话交代武帝,告知武帝,武剑初成,文剑天启,随心而行,莫要自乱阵脚!去吧!”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说完之后,便消失无踪。

    “先师,可否出来一见!”

    荀子和白翁道人四处张望,眼中带着渴望之色。

    然,无论二人再说什么,都无法继续听到那声音了。

    “哎!”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禁苦笑。

    正当这时,两人耳畔一动,看向不远处,只见一道身影纵横而来,站在瀑布上空,望着两人,单膝下跪,恭敬道:“大秦黑冰台铁鹰剑士,见过荀子大师、白翁道人。”

    “没想到今日白翁道人也在此地。皇帝陛下有令,请荀子大师速速回朝一见,若是可以,希望道长也能光照咸阳!”

    两人望着那带着面具的男子,摇头叹息一声,只听荀子道:“回禀陛下,老朽尽快赶来!”

    白翁道人也轻轻点头,道:“回禀陛下,老道前去拜见!”

    那铁鹰剑士闻言,起身道:“告辞!”

    话音落下,纵跃之间,消逝而去。

    “一同启程?”

    眼看铁鹰剑士离去,荀子大师望向白翁道人,笑着说道。

    “先师吩咐,岂能不去?”

    白翁道人摇头一笑,说着,两人一同离开山洞。

    晚间,一辆有些古旧的马车,在云梦山下行驶,径直朝着咸阳城方向而去。

    ……

    “皇帝陛下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皇妃娘娘驾到!”

    夜间,咸阳城中,太傅府内,一连串尖锐的声音响起。

    太傅府震动,无数家丁主仆纷纷前来叩拜。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见皇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以太傅叔孙通为首,铸剑将军王麟、匈奴小公主乌雅几人带领着府上所有人,一同迎驾。

    “平身!”

    嬴守负手而立,站在太傅府门前,声音漠然道。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谢皇妃娘娘!”

    众人叩谢起身,叔孙通带头,退到一边,恭敬道:“不知皇帝陛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嬴守点头,径直来到府内大堂之中坐下,在其身后,皇后南燕,皇妃雪凝,以及太傅叔孙通,王麟等人皆一同跟了上来。

    嬴守坐在上首之位,目光上下打量了匈奴小公主乌雅一番,只见曾经意气风发,不懂规矩的小公主。

    如今就仿佛大家闺秀一般,十分有礼乖巧的站在下面,嬴守眼中不由流露出一抹满意之色,笑道:“雪妃,你不是许久未见小公主了么,今日前来,不必拘束。”

    “小公主如今也算是太傅府的小主人,就让她带着你与皇后在太傅府中四处走走吧!”

    “你姐妹二人今日,也当说说心里话,联络联络姐妹之情。毕竟同样嫁到大秦,姐妹一心,也可了却思乡之情!”

    说话间,嬴守一脸笑容的看向了雪凝。

第六百一十六章 被皇帝耽误的媒人

    “诺!”

    皇后、雪妃、小公主一同应诺,告辞离去。

    一时间,整个大殿中,唯独剩下嬴守、叔孙通和王麟君臣三人。

    “太傅、小将军,坐啊,快做,别站着!”

    嬴守望向二人,见二人静静的站在那里,笑着说道。

    “谢陛下赐坐!”

    叔侄二人赶忙拱手道谢,然后一左一右,坐在嬴守下方。

    左尊右卑,叔孙通作为叔父,又是当今朝廷三公之一,自然落座与左首,而王麟则坐在右首方位。

    “敢问陛下,今日突然驾临,且将小侄召唤回来,不知可有何事吩咐?”

    叔孙通坐下后,拱手说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闲来无事,前来太傅府串串门而已,朕的雪妃一久不见其妹,甚是想念,刚好就借此机会,带她来了!”

    嬴守摆摆手,笑道:“不过今日见那小公主,不失礼节,倒是令人意外,看来这段时间在太傅府,应该是受到了不少教化才对!”

    叔孙通闻言,眼睛中都带着笑意,笑道:“回禀陛下,此女天资聪颖,虽然此前傲慢无礼,却是孺子可教也。”

    “对我大秦礼法十分向往,这段时间,却是让老臣感到满意。”

    “虽说她乃塞外蛮人之后,但如此可教化之人,能为小侄之妻,当真令人心满意足,在这里,老臣还得多谢皇帝陛下赐婚之恩啊!”

    嬴守眉毛一挑,笑道:“哦,这么说来,太傅对此女,倒是十分喜爱咯!”

    叔孙通点头,笑道:“喜爱,当然喜爱。尤其如此,小侄王麟此生也算有个归属了!”

    说话间,一旁的王麟也面带笑容。

    他今日受到皇帝传召,回太傅府听后召见,在回来之后,也了解到了这段时间,小公主的变化,一时间,心中可谓欣喜若狂。

    虽然他早已经接受与小公主即将成婚的夫妻之实,但有时候,他也不得不担忧二人的未来。

    毕竟身为匈奴人,大公主还好,毕竟是皇帝的妃子,在皇宫中,有皇帝庇佑,除非皇帝发怒,否则,无人胆敢针对。

    但小公主不同,他的身份,注定在大秦将遭受无尽的排挤。

    如今,她如此主动融入大秦,学习大秦礼法,有太傅教化,以后,大秦谁还敢针对于她?

    如此一来,王麟也算得上治家成功了。

    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小公主如此,王麟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他大可放手一搏,专心致志,在外为国而战!

    “嗯,能看到太傅如此满意,朕也就心满意足了。”

    “说句实话,太傅,朕还真担心朕擅作主张造成的这段姻缘最终会引来太傅家中混乱呢。”

    “如今看来,是朕想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这匈奴小公主,高傲不可一世,傲慢不知礼仪,却能得此造化改变,也足以证明我大秦礼仪人心所向。”

    “今日,太傅能改变一个匈奴公主,太傅携我大秦礼仪,又何尝不能教化塞外游民?”

    说话间,嬴守话锋一转,笑着道:“太傅府一门双杰,文有太傅教化天下,治世人间,武有小将军征战沙场,平叛天下,这是我大秦的大兴之兆,可喜可贺啊!”

    嬴守这番话说出,叔孙通叔侄二人赶忙抱拳,笑道:“陛下过奖了!”

    嘴上这般说着,但能得皇帝如此看重,两人也不禁心中感动。

    从皇帝这番话中,两人能听得出皇帝的野心,看来拿下塞外,对于皇帝来说,不过就是迟早一天的事情罢了。

    在皇帝的面前,不谈及国家大事,两人也不敢多言。

    说话间,两人沉默了下来,目光都望向皇帝。

    嬴守见状,摇头一笑,道:“太傅,既然你对这小公主如此满意,不知这婚事,太傅可有想过何时举行?”

    叔孙通闻言,笑道:“这事一时间还真没想过,陛下,如今小侄麟儿正在军中为国效力,可谓分身乏术,所以老臣想,不如待得国家大事了结了,再考虑这成亲之事。”

    “毕竟小公主与麟儿的婚事已经定下,也不用担心什么节外生枝,陛下觉得如何?”

    叔孙通说完,一旁的王麟也笑着点头说道:“叔父说的没错,陛下,国事为重,如今陛下如此看重王麟,王麟更应将国家大事放在首位,岂能因为儿女情长耽误家国大事?”

    嬴守闻言,对于这叔侄二人所言,倒是十分满意。

    毕竟一个国家,上下一心,国事为重,这才是兴国安邦之大道。

    不过两人说完,他却是神色一板,喝道:“胡闹,俗话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又说家国大事,家国大事。”

    “这国之大事固然重要,但一个人,连家事都没稳定,何谈治国平天下?”

    “两位爱卿的想法,朕知道。不过王麟啊,如今你好歹也是为大秦的将军,你得懂一个道理,国事重要,家事同样重要。”

    “你是朕的将军,朕希望,以后你的后人,也是大秦的将军,这一脉,可不能在你这里出现问题!”

    “介于以上种种,朕觉得这亲事越早完成越好,将军觉得如何?”

    说着,嬴守目光望向王麟,一脸毋庸置疑的表情。

    “额……”

    王麟叔侄二人相互对视一眼,没想到皇帝今日前来,竟是为了这一场婚事,这当真是皇恩浩荡啊。

    “王麟多谢陛下垂爱,既然陛下开了尊口,王麟自当遵命。只是不知,何日成亲为妙?”

    见状,嬴守满意点头,不知不觉间,他都感觉自己不像一个皇帝,更像是一个被皇帝耽误的媒人了,撮合人,当真一套一套的。

    先有宇文成都和赵倩,再有许褚张寡妇,接着李元霸与春香,现在又是王麟和小公主。

    “嗯,这才对嘛,这亲事,可是人生大事。这样吧,朕手下,如今两员大将也在筹备成亲之事,分别为许褚、李元霸。”

    “正所谓喜事连连,既然你与小公主之事也已经定下,那就为我大秦喜上加喜,再添一喜!”

    “成亲之日嘛,就定在两个月后,两个月的时间,足以改变我大秦的一切了。”

    “届时,相信边塞战场也会得出一个结果,希望是喜讯。到时喜讯传来,你等成亲,那才是真的喜事连连啊!”

第六百一十七章 元帅府议战

    “两个月后?”

    王麟眉头微皱,低声念道。

    “怎么,将军有意见?”

    嬴守笑问道。

    “哦,这倒没有!既然陛下已经做出决定,王麟便在此叩谢皇恩浩荡了!”

    王麟反应过来,连忙摇头,笑着说道。

    只是说话间,他不禁想到边塞战场,脑海中浮现一道疑问:“到时候,这边塞战场真会传来皇帝想要的喜讯吗?这个概率怕是微乎其微吧!”

    这一点,无论是他还是皇帝都十分清楚,只是事情还没到那一步,谁也不愿意提出来罢了。

    至此,王麟、许褚、李元霸三人的婚事算是定下了。

    当晚、雪妃与小公主姐妹相见,也不避讳一旁的皇后,相互之间聊了许久,方才散去。

    时间如逝,转眼间过去二十多天,大秦派出的军队,终于赶到西北长城。

    上百朝廷将领出征,本以为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即将爆发,然而,当这些人赶到长城时,却有些傻眼了。

    按照道理,此番匈奴如此羞辱大秦,应该是已经做好了开战准备,甚至早已兵发长城,开始打了才对。

    然而,当这些人来到长城时,却根本没有发现丝毫战斗痕迹,甚至于,匈奴大军根本没有出战。

    长城以外千里内外,不见丝毫匈奴大军踪迹,一时间,前来的众多朝廷将领都有些傻眼了。

    “怎么回事,这匈奴莫非根本不打算和大秦开战?”

    “若是如此,之前那般嚣张气焰又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脑海中都产生了一抹疑问,不仅是这些人,就连大元帅蔚缭子,这段时间不见匈奴出手,在防备了一个多月后,心中同样疑问重重。

    “拜见大元帅!”

    大军驾临后第三日,上百朝中武将纷纷汇聚于元帅府中,大殿之内,叩拜其上。

    “起来吧,不必多礼!”

    蔚缭子拖着病重的身体,缓缓来到上首,面色有些苍白,气息有些虚弱的摆了摆手说道。

    “谢元帅!”

    众人叩谢,纷纷起身。

    “咳咳咳,诸位将军已经到来多日,对这长城的情况也算有所了解。诸位先行请坐,若有何意见,还请提出,咳咳咳……”

    蔚缭子在元帅首座上坐了下来,摆摆手,声音沉重的咳嗽道。

    最近,他的身体是真的一日不日一日了,人老体衰,逐渐不支。

    随着脚步一点点迈入黄土,他对大秦的未来,可谓是越加的担心。

    “元帅……屠雖拜见元帅,没曾想,十多年过去了,还能再与元帅当庭论事,并肩作战,当真是天赐给屠雖荣耀!”

    屠雖身为此次带兵上将军,在这军中,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此,他自然坐在蔚缭子左下方第一位。

    “呵呵,能在……咳咳……能在今日见到屠雖将军,本帅也甚是欣喜啊。尚还记得当初攻打找过之事,王翦父子带兵,将军就是先锋,当真英姿无双!”

    “好了,不谈这些事了,先议论正事吧,对于此次匈奴之战,不知诸位有何想法。”

    “这样……咳咳……屠雖将军,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尉缭子说话间,话锋一转,嘶哑着声音说道。

    “哈哈哈,这还有什么好谈的?大元帅,末将多的不说,就问大元帅一句,大元帅觉得当今皇帝陛下如何?”

    屠雖闻言,哈哈大笑,不答反问道。

    “陛下……咳咳,自是千古明君,无人能及!”

    尉缭子微微一笑,不容反驳道。

    “那不就是了?大元帅,末将可记得,当年您对始皇帝陛下,可都没这般夸赞过。”

    “记得当初,大元帅给予始皇帝陛下的评价乃是,千古暴君,乱世人主。”

    “当然,这个评价也不可谓不高,但至少在大元帅看来,始皇帝陛下虽然强大,亦是明主,但终究少了一些仁慈!”

    “所以,自赵国之战后,大元帅便背离始皇帝陛下而去,否则,有大元帅坐镇天下,前秦岂能落的两年而衰,三年而败?”

    “如今,大元帅如此忠诚为主,这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一点,我主有着始皇帝的明主之能,三皇五帝之仁慈,可谓千古明君是也。”

    “既是千古明君,那圣上下达的指令,还有什么商讨的必要?我等只需要明白一点,陛下乃明主,他下达的圣意既是天意!”

    “既然陛下要打,还管他匈奴作甚?他出兵,我们得打,他不出兵,我们也得打!”

    屠雖站起身来,双手张开,一脸张狂之色,丝毫不把匈奴近乎百万大军放在眼里。

    跟随皇帝越久,屠雖对皇帝越加敬佩。

    渐渐的,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大秦,皇帝给你商量的机会,那你才有商量的机会。

    但只要皇帝做出决定,你就别想着商量,照做就是。

    别人能不能做到他不管,但他屠雖必须做到,哪怕皇帝要他去死。

    如今虽然来到长城,不见匈奴出兵,但皇帝已经决定要打,他哪里还会惯着匈奴?

    自古以来,从来都是匈奴打中原,中原被迫反击,然后打回去。但今日,匈奴打,他们可以反击,匈奴不打,他也必须打出去。

    “屠雖将军此言不妥!”

    然而,屠雖话音刚落,下方顿时有人站起身来,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哦,有何不妥?”

    屠雖眉头微皱,看向这说话之人。

    只见这说话之人身着甲胄,面带儒雅,竟是一名儒将。

    “这位将军是?”

    尉缭子也看向了此人,笑着说道。

    “启禀大元帅,末将何欢,出身儒门,乃一儒将。”

    “记得此番出征之时,末将等在皇帝陛下面前立誓,匈奴若敢对我大秦出手,末将等即便粉身碎骨,亦要让匈奴付出前所未有之代价,不灭匈奴,死不回朝。”

    “可如今的情况,大元帅也看到了,匈奴根本没对我大秦出手啊。正所谓出师有名,我大秦有何名目攻打匈奴?”

    那儒将拱手抱拳,说话间,眼中满是沉思之色,道:“诸位将军,方才屠雖将军所言,不管匈奴作甚,我大秦只管打就是。可诸位觉得,此战能打吗?若要打,又该怎么打?”

    说话间,战争还未开始,已然有出现了反对的声音!

第六百一十八章 能不能打

    “何将军说的没错,此战我等出师无名,所谓无名之师必败无疑,我等不能打,也没法儿打!”

    “对,此战到目前为止,的确不能打,还请元帅把目前的局势上报朝廷!”

    “元帅,这一战没法儿打,也不能打啊!”

    何欢的话音落下,下方几乎所有将领纷纷起身,抱拳拱手,附和何欢,未有少数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这些坐在当场,一言不发者,几乎都是出身于兵家的将领,而哪些拒绝出战的,则几乎都是诸子百家在朝任职的将军。

    随着前秦的覆灭,除了屠雖、任嚣、蔚缭子这些前朝名将之外,再加上嬴守召唤而出的李元霸、宇文成都、许褚和后来收服的烈阳等人,朝中再无大将,文武群臣职位空虚。

    后来经过科考,填补职位。虽说诸子百家,大多擅长治世之道,但其中热血男儿也有不少,其中很多人都加入了军旅,凭借自己的威望,硬生生坐上了大秦诸多将军之位。

    其实对于这些所谓的将军,嬴守并不是很满意,因为他们少了一份挣心,但嬴守并没有多说什么,一直以来,都委以重任。

    只是他们几乎都很少有机会上战场,说是将军,实际上就是军部在朝中的文书而已。

    处理的都是一些军中要事,却大多没有上过战场。

    如今,嬴守派他们上战场,也不过就是一份考验而已。

    不过很显然,一切都没有出乎嬴守的意料,这些人敢于出战没错,但更多时候,却一个个拘泥于各家思想,终究差了一份挣心。

    反观诸子百家中的兵家,于这些人在军中的表现,就显得有些独树一帜了。

    他们并没有开口发表攻打之意,也没有反对之心,只因为,他们觉得双方都有道理。

    屠雖的道理在于,他说的,就是兵家的道理。而何欢等人所说,虽然掺杂着各家各派的道理,但也符合兵家之道。

    兵家,在乱世之中,本身就是挣心为主。什么所谓任意,兵家从不在乎。

    他们只知道自己在为谁打天下,自己的国是哪一国,自己的主子是哪一位。

    他们任务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为自己的国家谋取无上地位,称霸天下。

    至于出师有名,兵家自然也在乎,但有时候,正所谓兵贵神速,真到了分秒必争的时刻,谁还吃饱了撑的给你讲道理,给你谈什么师出有名。

    打完再说,有名无名,看谁能赢。

    胜利的一方,就是道理。失败的一方,永远只能背负一切。

    当然,这是兵家思想,不代表百家思想。

    百家思想,如儒家,讲的就是站在道德至高点,裁决一切。

    我要打你,但我也要拿着足够的理由,否则打赢了,我也不光彩,好像有点以强欺弱的感觉。

    毕竟嘛,话说回来了,人家打不过你,自然不敢招惹你。人家都不招惹你,你还有什么理由去打别人?

    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还要不要点脸,还要不要一点礼节道德了?若说别人看你好欺负,专门欺负你,那儒家也不是跟你玩儿的。

    我先和你讲理,你要不听,打得过得打,打不过也得打。傲骨寒梅的精神,正是不惧一切挑战。

    再如墨家,墨家思想,讲究的是非攻,相亲相爱,不争不抢。但非攻,不代表不敢打,而是说不主动打。

    我可以不断积蓄力量,我也可以不打你,我甚至可以仁义的对待你。

    但你要是敢来招惹我,我不打你,但为了保家卫国,为了保命,为也不得不拼命,这不叫攻打,这叫防守。

    如此一来,各家思想中,基本上,除了兵家,其他的一切思想,都没有主动招惹别人的心思。

    这也是为何在春秋战国之时,各国之间,你打我,我打你。有理由要打,没理由,找理由也要打,总之就是能打起来的原因。

    而到了后世之后,儒家一家独大,从此之后,中原之地,向来只有被动挨打,然后反击的份,从来没有找理由找借口打别人的份。

    凡事违背这一条准则的,如汉武帝,一生威风八面,打得匈奴四处逃窜,但打完之后,西汉没多久就被灭了。

    若不是刘秀,哪能再开创东汉两百年风光?

    再如隋炀帝,三证高句丽,强势入侵,结果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结果。

    似乎自春秋战国之后,中原炎黄就被下了一个诅咒一样,凡是不惜一切入侵别人的,都只能惨败告终。

    “嚯,诸位将军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倒是给我说说,什么叫做师出无名?难道才发生在眼前的事儿,你们就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匈奴此番对我大秦使团做出的行径,天理不容,难道这不是出师之名?”

    “你们倒是告诉本将军,为何不能打,有什么不能打的?现在你们改口倒是快了,之前在朝堂之上,我可没听大家说,非要等匈奴出兵,你等才能以死报国啊!”

    眼看说话间,整个大殿突然安静下来,屠雖眼睛微眯,冷冷喝道。

    “屠雖将军,不可否认,此番匈奴对我大秦使团所做之事,天怒人怨。但屠雖将军得想一想,在此之前,我大秦又做过些什么?别忘记,是我大秦先杀了匈奴使团几乎所有人啊!我大秦记仇,难道人家匈奴就不记仇了?”

    “此番匈奴所有死去的人,都是葬身于我大秦之手,而我大秦使团葬身匈奴的人,却没有一个死于匈奴刀兵啊。匈奴蛮子以怨抱怨,尚留三分情面。”

    “我大秦号称礼仪之邦,岂能做这以怨抱怨,赶尽杀绝之事?”

    何欢看向屠雖,微微拱手,笑道:“再则,屠雖将军,末将且问,我大秦能战之兵多少?不过二十万。”

    “即便加上此次我等从朝中带来的三万大军,再加上三万虎贲军,也不过就是二十六万!”

    “然,匈奴可是八十万大军。即便之前被石破天将军斩杀十万,尚还有七十万大军。二十六万打七十万,将军可觉得有多大胜算?”

第六百一十九章 争吵不休

    说话间,何欢顿了顿,目光四处看了看,见其余诸将纷纷点头,他眼中带着一抹傲然之色,再次看向屠雖。

    “屠雖将军,要知道,这塞北,可不仅仅只有匈奴,还有东胡呢。”

    “二十万大军,少说也得留下十万防备东胡吧?如此一来,我军十余万,与近乎十倍的敌军开战,胜算又有多少?”

    “莫要忘记,宇文成都十万大军葬身沙漠,才过去不到一年啊。”

    “那匈奴最擅长的就是平原之战,他们战马精良,来去如风。”

    “而在这一点上,我大军可谓毫无优势。”

    “如果凭借长城天险,尚能拼死一战,但没了长城天险,我军就是一张活靶子。将军请说,此战如何打,怎么打才能赢啊?”

    一番话说出,本来应该是帅府议事,却成为了屠雖与这何欢的争论。

    “嚯,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觉得匈奴过于强大,不敢打嘛。何欢是吧,你得记住一句话,身为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你儒家理论。”

    “如今,你这儒将难道已经忘了?现在是陛下要打,你打得过也得打,打不过也得打,说这说那,一大堆废话。你要不敢打,你直说。”

    “你做不到儒家圣言,本将军可以做到。为我大秦皇帝,为我大秦帝国,屠雖百战不殆,虽死犹荣!”

    “元帅,屠雖请战!”

    说着,一番讽刺之后,屠雖猛地看向尉缭子,抱拳请战。

    “屠雖,你莫要太狂。据说当初,你面对匈奴八十万大军,可有说过,给你三十万大军,你能灭匈奴八十万蝼蚁。此话本已经张狂,那也就罢了,至少不损我大秦颜面。”

    “可就算真给你三十万大军,你能灭了匈奴,但现在,我大秦哪儿来的三十万大军!”

    “你告诉我,你又如何灭了匈奴?我知道你为国不惜死战,值得敬佩。可在有勇气,你也不能怪拿着我大秦士兵的生命开玩笑。”

    “若这十几万大军葬身塞北,我大秦将对各国敞开大门,任由别人烧杀抢掠,那时,即便是你屠雖也好,还是在场的诸位也罢,都将沦为千古罪人,这可不是你屠雖一人能够承担的起的!”

    被屠雖一番讽刺,何欢脸色顿时阴沉下去,怒声喝道。

    说话间,两人已然撕破脸皮。

    在这军中论事,就如朝堂议政不合,相互争吵不休一样。

    这可不论职位高低,只论对错,因此,即便屠雖乃为上将军,但这何欢有理说理,同样丝毫不让。

    “怎么,你以为你怕死,我大秦十万儿郎也如你那般贪生怕死?”

    屠雖眼睛一瞪,喝道:“何欢,我告诉你,别以为本将军是你这般贪生怕死之辈。”

    “当年百越之战,困难重重,同样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本将军说打也就打了。当年如此,如今同样如此!”

    “屠雖,你口出伤人,我何欢不是不敢打,然,为家国计,为千秋计,此战绝不能打!”

    “你倒是可以用当年得百越之战张狂,可你要知道,前秦已经灭了。”

    “就因为百越之战,困我大秦六十万大军,所以前秦灭了!”

    何欢暴怒,说话间,也不称屠雖将军了,直呼其名,毫不客气的揭短。

    “哼,夏虫不可以语冰,你儒家先贤说得果然在理。”

    “我不与你争辩,今日这一战,你打,我也得打,你不打,我也得打。元帅,屠雖请求出战!”

    屠雖眼神一凝,冷哼出声,这要说道辩才,他可辩不过出身儒家的儒将何欢,总得就一句话,他今天非打不可。

    “元帅,不可发兵啊,否则大秦危矣!”

    何欢连忙抱拳,毫不犹豫,转而劝阻尉缭子。

    “元帅,如今发起战事,于我军不利,还请元帅三思!”

    “元帅,就算要打,也必须在长城天险打,出了长城天险,天时地利与人和皆无,不可出击,还请元帅下令,禁止发兵!”

    随着何欢出言阻止,其余人也不迟疑,纷纷看向尉缭子,都觉得不可大。

    尉缭子静静都坐在上首,看着下方诸将争吵,忍不住缓缓闭上眼睛,呼吸急促,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不可否认,目前来说,最有道理的还是何欢这一派。

    毕竟尉缭子能做大元帅,他也不是傻子。甚至他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更加清楚,此战必败。

    可以说,何欢等人所言,才是真正的理智之言,而屠雖所言,却显得有些鲁莽,纯属莽夫之言。

    可现在,朝中那一位要的可不是什么狗屁的理智啊。

    尉缭子追随嬴守也有不少日子了,可谓是嬴守手下第一位得力干将,别人不明白嬴守的心思,他却一清二楚。

    这个时候,一切所谓的理智,对于嬴守来说,都是累赘。

    没错,大秦需要有理智的人来治国,但也仅仅只是治国罢了,理智并不能平天下。

    于嬴守来说,文武并进,文为理智,武为冲动。

    理智的用处在于哪里?不是拿来客观分析大局的,在嬴守看来,理智就是用来摆平冲动造成的后果的。

    天下大局,打也就打了。

    前面的人只管打,打出来的结果是什么不重要,有可能发生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群足够理智的人,得为一切结果摆平后世。

    否则,嬴守要这些理智的人做什么?吃闲饭?

    可面前事与愿违,这群理智的人,从一开始就站在理智的角度上,先判断对错,如此一来,嬴守的计划,又如何能够实施?

    “好了,诸位不要吵了!”

    尉缭子一脸头疼的揉了揉脑仁,低声喝道。

    话音落下,全场顿时寂静一片。

    尉缭子叹息一声,看向屠雖,道:“屠雖将军,本帅知道你报国心切,可有些事,的确急不得,一切当以大局为重。”

    “既然这诸位将军都反对出战,当此时刻,又岂是一人可以扭转乾坤的?”

    屠雖闻言,脸色一变,道:“大元帅,您这是何意,难道你也反对此刻出战?大元帅可要知道,这是皇帝的旨意啊!”

    一旁,何欢连忙道:“末将觉得大元帅说得有道理,再则,虽然皇帝让末将等出征,而且出战乃将士使命,可即便如此,也不能罔顾将士性命,罔顾家国大局啊!”

第六百二十章 尉缭子的话

    “何欢,你闭嘴。你再敢胡说八道,本将军劈了你!”

    屠雖双眼一鼓,满脸怒火的盯着何欢,在他看来,这何欢就是一个搅屎棍。

    今日他敢带头违反皇帝的圣旨,来日,他就敢带头造反。

    这还得了?与其让他张狂下去,倒不如直接杀了来的痛快。

    “屠雖,你敢!”

    何欢当仁不让,寒梅鲜艳,不失傲骨,儒家男儿,岂能失了气节,就应为一个人凶狠而不得不屈服,最终违背真理?

    “你他娘的看本将军今天敢不敢!”

    屠雖怒气冲天,大喝一声,猛地抽出随身佩剑,直接杀向何欢。

    何欢见状,眼瞳骤然一凝,看着剑尖瞬间杀到眼前,他却眼眸怒瞪,毫不避讳,也不拔剑。

    屠雖乃上将军,在一定程度之上,可谓他的上司。而且即便不是上司,在这议事大殿中,又岂能妄动刀兵?

    屠雖一介武夫,可以无视礼节,稍后自然会有人制裁他,可身为儒将的何欢,又怎么能如屠雖这般无礼?

    儒家无论做什么事,永远都是喜欢站在道德至高点,以礼节为重,可以为礼而生,也可以为礼而死,但绝不会坏了礼节之事。

    眼看何欢就要为他的礼节而丧生,就在这时,一道呵斥声猛地响起。

    “够啦!”

    尉缭子一拍扶手,猛地起身,大声呵斥。

    “噗……”

    或许是用力过度,又或许是气血攻心,尉缭子话音刚落,一大口鲜血顿时喷出,病重的身躯一时间摇摇欲坠。

    屠雖的长剑,在何欢眉心前三寸之处停下,只见他猛地回头,脸色豁然大变,急忙叫道:“元帅!”

    “元帅!”

    “元帅!”

    “元帅!”

    一时间,众将纷纷变色,连忙大叫,一个个围拢上来,想要搀扶尉缭子,却被尉缭子一抬手给阻止了。

    “来人呐,卸下屠雖的剑!”

    尉缭子面色潮红,这是很不好的征兆,但他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诺!”

    伴随着一声令下,立即有执戟郎冲进大殿,毫不犹豫,夺下屠雖的剑。

    虽然屠雖完全有能力反抗,但大元帅的命令,他可不敢违抗。

    “屠雖,还有你们在场所有人,全都给本帅听好……咳咳咳……咳咳咳……”

    尉缭子目光冰冷的盯着每一个人,话还没说完,确实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身躯一晃,直接坐到在了坐位上,竟是没了力气爬起来,只能卷缩着身子咳嗽个不停。

    “元帅……”

    看着这一幕,众人不禁眼睛一红,他们实在难以想象,如此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究竟是凭借何等意志,屹立于这大秦北境,凭借一人之力,镇守匈奴东胡两大强国的。

    这份胸襟,这份气魄,令人心生敬畏。

    尉缭子继续抬手,对众人摆了摆,表示自己无碍,但咳嗽却越来越激烈,一连又吐出两口鲜血,方才平息下去。

    他强行抬头,脸上红潮褪去,紧接着浮现惨白,盯着所有人,一字一句,道:“都是同僚……咳咳,同殿为臣,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咳咳,政见不合,我能理解……但谁再敢妄动刀兵,军法如山,杀无赦……这……咳咳……这是第一次……也必须……谁最后一次!”

    说着,尉缭子缓缓躺在了那巨大的椅子之上。

    “元帅,屠雖错了,您先别说话,先让军医过来为您诊断!”

    屠雖满脸愧色,连忙叫道。

    尉缭子闭上了双眼,似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微微摇头,声音虚弱无比,道:“屠雖将军……咳咳……你的报国之心,本帅知道了……但切记,不可犯下众怒啊。”

    “这可是你来……咳咳,你来之前,陛下让本帅千万束缚的……希望……希望你莫要……辜负陛下对你的看重和信任!”

    “诸位将军……咳咳,你们说得……说得有道理……此时……此时不宜出战……出战必败……本帅知道……”

    “你们是理智的……大秦……大秦能有你们理智顾国,此乃大秦……咳咳,大秦之辛,但……你们知道本帅是怎么想的吗?”

    众将军听着大元帅那虚弱到几乎奄奄一息的声音,都面露担忧之色。

    闻言,一个个连忙抱拳道:“还请元帅吩咐,若元帅执意要战,末将等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尉缭子那满是鲜血的嘴角浮现一抹轻笑,道:“呵呵……咳咳咳……诸位将军错了……这一战,本帅……咳咳,本帅听你们的……陛下也听你们的……你们说战便战,说不战……那也就不战了!”

    “可有一点,本帅……希望你们明白。皇帝陛下说想战的……咳咳……本帅也是想战的。”

    “本帅知道战无胜算,陛下同样……咳咳……知道!”

    “可……你们明白吗,为何无胜算还要战?”

    众人也是一脸不解,他们同样不知道,为何没有胜算,还非要战。

    “还请元帅指点!”

    何欢拱手,面色沉重道。

    “呵呵呵……本帅告诉……你们……就是因为无胜算,才必须战啊!”

    尉缭子笑了,说着,确实两行热泪滚落了下来。

    “世上没有永远的强国,也没有永远的霸主,唯一存国的办法就是灭掉……所有敌国……”

    “春秋战国数百年,人人都想……称霸……可结果如何?秦穆公称霸,秦国又做了多少年霸主,不一样衰落了?”

    “战国之时,各家变法图强,想着的……咳咳,就是雄霸诸国,结果又如何?这些大国,最后不也一样被大秦灭了?”

    “大秦灭他们……咳咳,不是因为大秦更强……而是因为大秦明白,大秦的目标不是称霸,而是一统天下!”

    “啊……”

    说着,尉缭子仿佛有一口气堵着一样,长叹一声,又道:“终于,大秦灭了诸国,灭了百越……然,大秦的雄心壮志也用完了……一口气松懈,强敌环伺,内里不稳,同样一朝崩灭啊!”

    “老夫时间不多了,真不知道,若老夫有朝一日离去,谁能守……咳咳,守我大秦北门,谁能为我大秦开疆拓土,保境安民啊……我走后,大秦又是否会任人欺凌。”

    “老夫害怕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大秦,对不起天下人啊……”

第六百二十一章 大秦无力

    大殿中,尉缭子的声音,甚至已经引不起任何回音,甚至众人都需要聚精会神,才能勉强听清楚。

    渐渐地,这声音中家呆着哭腔,尉缭子竟伤心的抽泣了起来。

    “诸位将军……记住咯,想不被人欺负……讲道理是没用的。”

    “道理是留给亲人,留给懂礼的人的……对待欺负自己的人,打趴下还不够……反应过来,他还能咬你一口,甚至咬死你……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再也爬不起来啊!”

    “所以,老夫就算……咳咳……就算拼尽最后……最后一口气,也……也要为我大秦扫除一切……一切危机……让你们的礼仪仁慈……以后不遭人践踏……”

    “你们不明白……陛下为此……也……也是操碎了心了!”

    “若敌人不灭……老夫身为……元帅,能护你们一时,又岂能护你们一世?陛下能护大秦一世……又岂能护我炎黄千秋万世……咳咳咳……”

    “此战打与不打,以后发生什么……陛下把……咳咳……陛下把选择权交给你们了……老夫……老爷也把选择权交给你们……你们决定吧……”

    说完最后一个字,尉缭子泪水继续从眼角滑落,确实脑袋一偏,没了声音。

    “元帅……”

    “元帅……”

    众人眼眶通红,尉缭子一番话,令所有人感到心颤。

    “快……快叫军医……军医在哪里,快叫军医!”

    屠雖冲到大殿之前,撕心裂肺的大声咆哮。

    “元帅,元帅……”

    何欢冲到尉缭子身前,大声叫唤,伸手抓住尉缭子的脉搏,感受到尉缭子虚弱的脉搏跳动,放心了不少,但还是一脸担心。

    很快,在众人的包围中,军医来了,为尉缭子诊断了一番,军医摇头叹息一声,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望向众人。

    “怎么样,元帅怎么样?”

    众人一脸着急之色,迫不及待的盯着军医问道。

    “元帅气急攻心,暂时没什么大碍……不过元帅真的老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五脏六腑,全身机能已经退化,即便强自硬撑,也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若在有什么劳累之事,更会加速燃烧元帅的命脉啊!”

    那军医一脸沉痛之色,郑重道。

    谁都清楚,尉缭子大元帅乃是大秦的一根定海神针。

    当年,赵国乃匈奴大敌,让匈奴寸步难行,而尉缭子弹指之间灭赵,正所谓杀鸡儆猴,这匈奴对大秦最大的恐惧,实际上就是尉缭子。

    不管大秦再虚弱,但只要尉缭子坐镇在此,匈奴决不敢随意犯境。

    可一旦这根定海神针倒了,对大秦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啊!

    “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带大元帅下去歇息,好生照顾着!”

    屠雖双目含泪,不禁想到当初那指点江山,为始皇帝陛下制定一统天下计策,意气风发的大秦大良造,尉缭子。

    如今时过境迁,他的年纪真的太大了,岁月不饶人啊!

    “诸位将军请回吧,我这就带元帅治疗!”

    那军医也不干迟疑,连忙应了一声,找人前来帮忙,抬着尉缭子躺下的椅子,径直离去。

    可是尉缭子没有醒来,在场众人,谁又能够放心大胆的离去?

    一个个守在这里,都想等待着大元帅的苏醒。

    这一等,就是两三天时间。

    有些人因为职务在身,终究不得不离去处理军中事物,但更多的人,却还在原地等候。

    随着这几天的时间耗下去,原本屠雖和何欢的争吵,也渐渐传入军中。

    一时间军中的人也为此事争吵了起来。

    更多的人觉得,此刻的确不宜出兵讨伐匈奴。

    毕竟不说别的,就算为了家国安全,这一战就冒险不得。

    赢了还好,可一旦输了,大秦就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西北大门敞开,完全任由匈奴进出自由。

    可说到底,在平原之上与匈奴作战,在沙漠之中与匈奴作战,大秦又能有什么优势?

    莫说以少胜多,就算同等兵力,平原作战,大秦都不敢说一定能够战胜匈奴。

    如今,以十几万大军对付近百万大军,基本上就等于送死。

    而且这不仅仅是送死,更相当于献国,谁愿意打这样的仗?

    一时间,整个秦军大营,士气低落到了极致。

    当真应了那句话,师出无名,名不正而言不顺,百姓无挣心,将士无士气,血性全无,打个屁!

    嬴守最担心的事,尉缭子最担心的事,王麟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这一日,尉缭子终于醒来,散却身体酸软,浑身无力,难以下床。

    听闻众将在外守候,他当即将众人召唤而来。

    “诸位将军,听闻你们一直守在大殿,辛苦了,老夫惭愧啊!”

    尉缭子目光感动的望着众人,或许是因为人老了,心也软了吧。

    若是从前,他定会责备这些人不顾全大局,这等紧张时刻,不先照顾军中之事,反而守着自己一个将死之人。

    可现在,他责备不出来了,有的仅仅只是老人的感动。

    “元帅客气了……元帅不醒,末将等岂能安心离去!”

    何欢拱手,恭恭敬敬道。

    众人点头,连忙附和。

    此时,屠雖不在这里,因为军中士气问题,屠雖也离开了,开始在军中压制士气的低落。

    “哎……怎么不见屠雖将军?对了,本帅昏迷了两三日,这军中可有大事发生?还有你等,决定如何了?是战,还是守啊!”

    尉缭子目光四处看了看,虽然之前对屠雖发火,但这么多人里面,他就唯独最看重屠雖一人,此刻屠雖不在,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要知道,这么多人里面,也就屠雖曾今跟过他,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最深的。

    就算要守着,也该是屠雖守着。如今屠雖不在,只有一个可能,军中出事了,屠雖平乱去了。

    “回禀大元帅,屠雖将军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守在门前。这两日,末将等深思熟虑,也自感惭愧,觉得有负陛下之托,也辜负了元帅。”

    “所以,我等想在最后时刻与元帅并肩作战。可不知为何,军中爆发混乱,议论出征之事,大多反对,时期低沉,屠雖将军已经前去压制!”

    “哎,军中如此,元帅身体虚弱,这一战还怎么打啊?大秦越加无力啊元帅!”

    何欢一脸无奈,深深叹息道。

第六百二十二章 不打了

    “哈哈哈……本帅知道了……本帅知道了……安抚军心吧,不打了……不打了……”

    听着何欢的话,尉缭子笑了,却是笑得一脸苦涩,一脸悲壮。

    事已至此,这一战,打也没用,与其如此,还有什么必要打下去?难道真的就因为送死而打?

    他知道,真要士气旺盛打下去,那一位不会放任不管,无论在艰难,无论再没胜算,那位都会力挽狂澜。

    他不是真的想让这些甲士去送死,他就想要这些甲士的一个态度,一个充满血性的态度。

    但事实证明,他失败了,整个大秦都失败了。

    既然大不了,那就安安心心的守着吧。至少,他无法做到保大秦千秋万世,但只要那位在一日,大秦终究不会有事。

    只是以后儿孙之祸,怕是难以避免了!

    按照道理,此战不打,众人应该高兴才对。

    但此刻,随着大元帅做出决定,众人却只觉心中一沉,一时间,仿佛失去了什么,谁也高兴不起来。

    当然,也没人沮丧。

    不管再怎么说,这不打,终究是明智之举!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你们也该歇息了,本帅也要好好歇息歇息了!”

    尉缭子挥了挥手,对众人下达逐客令道。

    “诺,末将等先行告辞!”

    众人应诺,一个个缓缓离去。

    片刻之后,现场空空落落,尉缭子躺在床上,声音嘶哑,道:“铁鹰剑士何在!”

    话音落下,只见一道身影顿时闪出。

    这是皇帝第一次派人给他送信时,便留在他身边的铁鹰剑士,供他差遣。

    “大秦黑冰台铁鹰剑士,参见大元帅!”

    那铁鹰剑士带着面具,来到尉缭子跟前,跪地参拜道。

    “传信回咸阳,告诉陛下,匈奴不战,士气不振,军心不稳,此战不妥!”

    尉缭子看着那铁鹰剑士,一字一句,声音十分沉重道。

    “诺……”

    那铁鹰剑士应了一声,转而离去,没多久,一封信件便以最快的速度,短短两天之内,送到了咸阳城中,皇帝的书房之内。

    “陛下,前线消息……”

    御书房内,鹰眼跪在嬴守身后,手捧信件说道。

    “念!”

    嬴守负手而立,时隔一个多月,如今已是深秋,家家户户的农作物都已经收割,大秦迎来了秋风瑟瑟的季节,前线的战报,也终于来了。

    这一份战报,事关他的一切布局,这一个多月来,随时随地都在牵扯着他的内心。

    此刻战报来了,他反而平静了,似乎这份战报是什么消息,他都不在乎了。

    “诺……”

    鹰眼应诺,打开信件,念出那十六个字,道:“匈奴不战,士气不振,军心不稳,此战不妥!”

    嬴守看似平静的内心,在听完这十六个字后,眼瞳骤然一缩,身体并无异样,但也显示出这一刻,他内心的波澜。

    “呵呵呵,果然不出所料,不出所料!”

    许久之后,嬴守笑了,这一刻的他,反而更加轻松了。就好像堵在胸中的一口气,突然散尽了一样。

    “终究,他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还是大错特错。他,还是太仁慈了!”

    嬴守笑着,在书桌后坐了下来,道:“可还有其他要说的?”

    鹰眼道:“回禀陛下,根据黑冰台消息,屠雖将军力主出战,为此在元帅府大打出手。”

    “尉缭子元帅病重,被气得当场昏厥过去。昏迷之前,尉缭子元帅语重心长,为众将谈论此战的重要性。”

    “众将还没改变主意,军中已经闹翻,士气不振,没几个人愿意打出长城。至此,此战也没办法继续打下去了!”

    “说到底,众将军终究理智,知道这是一场必败之战啊!”

    嬴守闻言,面带讽刺,冷笑道:“必败之战?朕会打必败之战?哈哈哈……是信不过朕,还是觉得朕是昏君啊?没错,这些人是理智了,可他们终究让朕失望了。一群当兵的,给朕谈什么理智?有理智,那倒是别让人欺负啊!”

    说着,嬴守靠在椅子上,深深叹息,只觉一阵无力。

    “下去吧,不打也就不打了,没事,慢慢来,总有机会的,相信有朝一日,这些人总能看到他们理智带来的后果的!”

    许久,嬴守摆了摆手道。

    “诺,臣告退!”

    鹰眼应诺,就要离去。

    “对了,传令让尉缭子回咸阳治病。告诉他,老都老了,别给朕逞能了。”

    “朕知道他的心胸,但朕舍不得让他如此辛苦啊!该休息,就得休息。”

    “该认老,就得认老,别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个年轻人似的,拿得起放不下,没出息!”

    突然,嬴守又开口说道。

    “诺,陛下!”

    鹰眼再次应了一声,不再犹豫,瞬息之间,便离开了书房。

    随着鹰眼离去,嬴守那看似平静的神色之下,手掌却在轻轻颤抖。

    他浑身青筋暴露,似乎有无尽力量在体内运转不休。

    “看来朕这座靠山,让这天下靠的太舒坦了,太舒坦了,这可不行啊!”

    嬴守低低叹息一声,脑海中不仅回想起史记之中,大秦的辉煌历史,大秦的悲壮史歌。

    大秦在春秋之时,曾经强盛一时,号称春秋五霸之一,然后代子孙不孝,无能,最终落魄,到秦献公时,大片土地流失,被人占领。那时,秦国穷弱,与人家雄霸天下的大国相比,那就是蚍蜉撼树,绝无胜算。

    可在秦孝公的带领之下,大秦二郎,不死不休,在无胜算,终究不失血性。

    到了孝公之时,大秦发展,血气不见。后经过惠文王,武王、昭襄王、一直到秦始皇,大秦血性一直流传,打得天下震动。

    那时何等的霸气啊!

    可如今,血性没了,这个曾经霸绝天下的过度,终究只能沦为被人欺负的对象。就算他想要挽救,也是无力回天啊。

    或许这就是时势变化,无可奈何吧。

    但就算再无可奈何,他也决不能允许这份懦弱发展壮大,持续下去。

    “启禀陛下,荀子大师与一老道求见!”

    就在嬴守沉默而坐之时,门外突然响起太监的声音。

    嬴守猛地睁开眼睛!

    “终于到了么?”

    嬴守心中眼中闪过一抹精芒,暗自嘀咕!

第六百二十三章 会见二老

    “请荀子大师与白翁道人于偏殿等候!”

    嬴守目光看向大门处,声音漠然说道。

    对于荀子大师与白翁道人一同赶往咸阳的事,他早就已经知道,因此一口就道出了白翁道人的身份。

    要知道,距离这两人接到传召已经二十来天了,两个老头走的慢,倒是情有可原。

    但嬴守的黑冰台消息可不会如同二人那般慢慢吞吞的,早在两人出发的第三天,消息就已经传到嬴守耳中。

    无论是荀子大师也好,白翁道人也罢,对于嬴守,都可谓是宝贝中的宝贝。

    俗话说得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但还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这个道理,凡事度过一点书,甚至有点常识的人都懂,嬴守又岂能不懂?

    正所谓人老活成精,越老越有心。

    这一般人家的老人,年纪大了,积累的经验也就多了,很容易让后辈子孙少走弯路,可谓是家中良师。

    而荀子大师与这白翁道人不同,他们绝不是一般普通人家的老人所能相提并论的。

    嬴守必须兑换,在一员大将于这两人之间,嬴守绝对会选取这二人。

    就如狄仁杰一样。狄仁杰对于嬴守来说是宝贝中的宝贝,这两人对于大秦来说,同样是宝贝中的宝贝。

    有狄仁杰,可保天下太平,所以嬴守册封其为太保。然,有这二人在,却可为天下师。

    在教化天下这一点上,别看大秦有了太傅叔孙通,但即便是叔孙通在两人面前都只是小辈,得恭恭敬敬都尊奉二人为师,由此可见这二人的德高望重。

    随着嬴守的命令传达,荀子大师与白翁道人被请到了静泉宫中偏殿等候。

    两人并没有等待多久,一道尖锐的声音便骤然响起。

    “皇帝陛下驾到!”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转头看去,只见偏殿之外,皇帝身着玄黑龙袍,头上无冕而换作发冠,在一众太监宫女以及侍卫的簇拥之下缓缓而来。

    这等众星捧月,不能说是一种奢侈,甚至于在这个时代,反而是一种礼仪。

    身为君主,孤身访问天下任何人,都可以称之为礼贤下士,这是一种态度。

    但有时候,这种态度也不是在任何地方都适用的,例如有时候,当你想要表达你重视某个人时,你要做的不仅仅是礼贤下士,更要拿出足够的威严。

    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很多时候可以理解为这个道理。

    就是说,你在这个位置,就得有你这个位置该有的庄严,否则,天下谁人服你,以后你又如何谋政?

    “荀子拜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贫道拜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队伍,随着嬴守走进偏殿,大手一挥,立即全部在偏殿之外驻足下来,唯独嬴守一人走进殿中。而荀子大师与白翁道人,也连忙跪地参拜。

    “哎,大师何意,道长何意?快快请起,这都一大把年纪了,以后在朕的面前,了不要这般多礼!”

    嬴守嘴角微杨,赶忙上前,伸手将二人搀扶起身,笑着说道。

    “多谢陛下,礼不可废,这是必须的!”

    荀子起身,笑着说道。

    “没错,礼不可废,乐不可坏,无规矩不成方圆啊!”

    白翁道人跟着起身,也笑呵呵说道。

    “瞧瞧你们,这都白发白须,一大把年纪了,怕是都已经进入百年大关了吧?”

    “正所谓人活其实古来犀,如你们这般,可已经不是人,而是我大秦的祥瑞!”

    “再说句不客气的,若不是头上皇冕,朕在你二人面前,连孙子辈都算不上,承受你二人叩拜,岂不是這了朕的寿?”

    嬴守眼睛一瞪,故作生气,却面带笑容说道。

    “非也非也,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皇帝陛下既然结果皇冕,就早该想到今日之事。”

    “此为有所谓,有所不为。年岁在大,依旧是皇帝的子民,子民应当叩拜,皇帝应当接受,此乃礼数!”

    嬴守话音刚落,荀子大师便摆了摆手,十分认真的说道。

    “说的没错,道家有云,道法无为,天地万物,顺从自然。日月普照,高高在上,群狼呼啸,万物生长,要么随日而生,要么对月而拜。”

    “日月有其行,也该有其礼。陛下既是日月,岂能组织万物向日而生,向月而拜?”

    白翁道人接过话茬,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说道。

    这说话间,本来只是几句客套话,却不知不觉,演化成了一场论道。

    看着二人一脸认真的模样,嬴守一脸无语,摆摆手,道:“行行行,两位大贤有理,朕不与你们争辩。你们要拜就拜吧,大不了朕折寿几年,不在乎,丝毫不在乎!”

    说着,嬴守来到上首处坐下,传令道:“来人,赐坐!”

    话音落下,没一会儿,便有人抬着椅子走了进来,放在荀子大师与白翁道人身后。

    两人道谢一声,相继坐下。

    嬴守望着两人,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道长,听闻当初,朕被困回水城,就是你引着大军来援,那一次,你可不仅仅是救了朕的命。”

    “更重要的是,你救了整个大秦的命运啊。否则当初,若诸子百家,各方贤士全部战死,我大秦何来今日之荣光。在那之后,朕可着实想见道长一面!”

    “哎,奈何,如道长这般高人,云游天下,逍遥世外,若无心,朕也不好传召,只能放任道长逍遥。”

    “今日道长前来,朕不谈赏赐,以免玷污道长之名,但也得重重道谢一番才行啊!”

    “不……不不不……陛下客气了。贫道今日前来,可不是邀功的,小小举动,不足挂齿,与那些保家卫国,战死沙场的英雄豪杰相比,当真不值一提。陛下,以后此事莫提,莫提!”

    白翁道人摇头一笑,眼中却是古井无波,似乎对于当初所行之事,丝毫不放在心上一样。

    这份心胸,这份波澜不惊,不在乎世事万物,当真与他逍遥与世的性格一般无二,不愧为道家得道高人,受尽天下贤士追捧的圣贤。

第六百二十四章 偏殿论道

    “好,既然道长如此之说,朕就随了道长的意,免得道长觉得朕太过啰里啰嗦了一些!”

    面对白翁道人的超然世外,嬴守也不多说。

    他很明白,这些大贤说出来的话,可不是什么客套话。既然他们说不在乎,那就是真的不在乎。

    他们犯不着撒谎,那是小人行径,君子不屑为之,更何况这样的大贤!

    “不过道长,方才道长所言,日月普照天下,就该受到万物追随,叩拜。这话听起来十分有理,不过朕想知道,若有朝一日,这日月不在普照天下,不再滋润万物。届时,这万物众生又该当如何?是否会对日月产生怨念,心生仇恨!”

    嬴守话锋一转,自坐下后,说了这么多,最主要的还是这一句。

    方才,这两个老人一开口,就如论道一般,这倒是激起了嬴守论道之心。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时代,娱乐项目真的太少了。大多数有点学识的人,最大的娱乐就是下棋。

    可实际上,还有一个类似于娱乐,却又脱离于娱乐的项目,却比下棋更为令人向往,那便是论道。

    论道,有点类似于后世的诗词歌赋对比,比拼的就是学识,当然,论道可要远远超脱于这些诗词歌赋的对比。是论道演化出这些娱乐项目,但这些娱乐项目也仅仅只是娱乐而已,少有谈及天下大事。

    而论道,论的就是各方大道,天下大势。

    当然,在后世的仙魔鬼神小说中,论道,要么就是打架,要么就是这样那样的。实际上,这些都是胡说八道。

    真正的论道,论的就是天下局势,何去何从,谁对谁错,未来如何,当下如何等等等等。

    当然,也有一些论道,直接升级为争斗。但这样的争斗,也不是打架,打的你死我活的那种。

    相对来说,这样的论道,更应该称之为打赌,而赌的就是自己的一生,甚至于还可能是无数人的一生。

    例如当年诸国变法,法家三派,分别为法术势。

    法家势派大师慎子已经没了挣心,但商鞅作为法家法派创始人,申不害作为法家术派大师,两人都还年轻,挣心强劲,都觉得自己的道才是大道,正道,于是立下比斗,以变法而证道,看谁才是法家正道。

    最后申不害败了,不仅他自己死了,数十万人也因此横尸遍野,整个韩国,从此一蹶不振。

    这就是论道失败的结果。

    至于商鞅,明显胜了,而他作为法家正道,也因为他的法,最终让大秦强盛了百余年,以至于一统诸国。

    这就是论道,论天下。

    所以,论道,这是凡有几分学问之人,都会莫名渴望参与的大事。

    不同的是,一般小学者,论的都是小道,小事,小天下。

    而如荀子大师,白翁道人这般,甚至于皇帝,他们论的可就不是小道,小事,小天下了。

    他们论的,都将是大道,甚至于天道。

    “陛下此言何意?”

    白翁道人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的看向嬴守问道。

    “道长觉得朕这又是何意?”

    嬴守不答反问,笑呵呵说道。

    “贫道不知,不过陛下,有一点,贫道相信陛下也该明白。正所谓人有生老病死,天有不测风云,阴晴圆缺,难以避免。但何为天道?”

    “所谓天道生生不息,日月轮回流转,阴阳相对,又为天道轮回。既然是天道,又岂会辜负天道之下芸芸众生?”

    “当上一轮古旧的天道消散,日月无光,自有新的秩序出现,再创天道,在早日月,滋养万物,润泽众生。”

    “但无论是老去的天道,亦或者新生的日月,终究不会辜负天道下的芸芸众生!”

    白翁道人摇头,嘴上说这不知,但这一番话,却是将嬴守的话反驳的一干二净。

    嬴守闻言,不禁陷入沉思,在他看来,这老道明显避重就轻,但所说之言,却是十分有理有据,令人不得不服,不愧是得道高人。

    说他避重就轻,嬴守问的是,当日月不再普照万物众生,万物众生是否会心生怨恨。

    其实换一种说法就是,当一个如天上日月般的君主,在天下人看来,他不再是救星,反而是祸害时,是否会心生憎恨。

    其实这个问题,早就有了答案。如夏桀商纣,周幽王,秦始皇,可谓遭受天下谩骂不断。

    远的不说,就说秦始皇,别看江山是胡亥败掉的,但秦始皇千古一帝,许多时候,背负的骂名,比胡亥还要多成千上万倍。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这父子二人,影响力本身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秦始皇影响力越高,背负的骂名也就越多。

    可实际上,他真的不贤明吗?

    不,秦始皇的贤明,贯穿古今,可他的贤明是功于千秋万世,不在当下。

    后世子孙能得到他的福泽,可当代人得不到啊。

    他要的是炎黄江山股若惊汤,所以修长城,建驰道,改造天下,车同轨,书同文,统一度量衡。

    这让后世炎黄根基彻底稳固,无数子孙都得到了他都福泽。

    可在当下,那就是毁人宗庙,灭人传统的罪大恶极之事。

    因此,这千古一帝,他当之无愧,但千古暴君这个黑锅,他也背得实实在在。

    由此,答案也就出来了,当有一天,君主不再福泽天下,或者天下人短暂时间之内感受不到君王的福泽时,必然会心生怨恨,乃至于做出灭天之举。

    可偏偏这一点,被白翁道人轻轻松松避开,转而把话题引到一边,所以说他避重就轻。

    可他所说之言,却令人无法反驳。

    所谓天到有轮回,天到老旧,自会重建秩序,再创日月。

    意思就是,王朝更替,久的王朝,制度已经不再适合,天下自会再造秩序,重启日月。

    也就是新的王朝代替了旧的王朝。

    如商朝取代了夏朝,周朝取代了商朝,大秦又取代了大洲一般。

    可无论王朝如何更替,日月乃为天道,终究不会辜负天道下的芸芸众生,或者说,不可能会心生辜负的念头。

    换句话来说,就是君主,没谁会想着亏待自己的子民

第六百二十五章 自寻答案

    说做皇帝的,没谁会想着辜负自己的子民,或许这个道理,有些人还不明白。

    甚至有人还会说,如夏桀商纣,周幽王等等,不就是暴虐无道,残害天下百姓了?

    可实际上,这些史记是真是假,暂且不论。

    就算是真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顶多只能说是混用,而不能说他们就没有福泽万物之心。

    道理很简单,身为君主,天下就是他的私人产物,或者说就是他的一部分。当天下没了,他又是什么君王?

    这就如同一个有钱人,他的钱就是他的死人产物,也是他的一部分。

    虽说钱财乃生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如果一个有钱人没钱了,他还能叫做有钱人?

    再有钱的人,也不会说看自己的钱不顺眼,想方设法的毁灭。

    他们想做的只有一点,赚钱,赚钱,继续赚钱,多多赚钱,钱越多越好。

    可要是那一天亏了,难道就能说明这有钱人,他在故意坑害自己的钱?

    没这个可能。

    同样,君王也是如此。

    国家越强胜,君主越强大。谁为君王,他们想做的也只有一件事,让这个国家强大,强大,再强大,越强大越好。

    可有一天,走错路了,国家百姓受到伤害了,也不能这个君王就有多暴虐,只能说他错了,顶多就是昏庸而已。

    因此,着也就如白翁道人所言一般,新天道也好,旧天道也罢,新王朝也好,旧王朝也罢,都从不会有着辜负众生之心。

    白翁道人这番话,令嬴守沉思许久,愣是无言反驳,一时间不仅苦笑。

    “道长果然高人,令朕无言以对。不过道长,还是那句话,如果日月真的不再滋养万物众生,结果又当如何?”

    嬴守盯着白翁道人,终究还是再一次的追问。

    这令避重就轻的白翁道人不禁眉头微皱,也看向了皇帝,却只见皇帝目光深邃,仿佛两个黑洞一样,几乎能将一切万事万物吞噬进去。

    这眼神令白翁道人心中轻轻一颤,顿时明白了什么,皇帝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论道了,这是在证道,问道啊!

    这一刻的嬴守,的确不是简简单单论道,更明白一点说,他就是在问道。

    他有着自己的天道,也有着自己的准则,更有着自己的目标。

    甚至于,在今日得到前线的消息之后,他更有了自己新的计划。

    可这个计划到底能不能实施,这条道究竟能不能走,是对是错,他心中终究有一个疙瘩。

    此番论道,就是想接着这二人之力,为他解决这个矛盾。

    “陛下,这是一个令人无法回答的问题,若必须回答,贫道只能说,结果尚在未知之中,这其中牵扯的重要因素太多,太复杂了!”

    “首先,日月为何黯然,天道为何逝去?天道何时回归,日月何时普照?”

    “失去天道庇佑,日月润泽,万物众生将受到何等伤害,同时,这天道的力量,又能维持天道逝去多久,这些都是其中因素!”

    “而一旦这些因素,任何一条超出掌握之外,都将可能迎来新的秩序,新的天道,必将取代逝去的天道,所以,这个问题,贫道回答不了,或许可以问问旧的天道,旧的天道应该能够回答!”

    沉思片刻,白翁道人再次看向嬴守,郑重其事的说道。

    嬴守闻言,双目缓缓闭上,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不知是失望的叹息,还是顿悟的喜悦。

    “是啊,这个问题,要问也得问自己,问别人又有何用?”

    嬴守心中暗自想道。

    前秦撑了胡亥两年,被新的秩序所代替,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再庇佑这芸芸众生了,自己的江山,自己立下的秩序,又能维持多久?

    十天半月?一年半载?

    嬴守没把握,因为这件事即便对于他来说,也太冒险了,而且从没有经历过,甚至没有想象过。

    事到临头,答案终究只能问他自己。可他要是一时间能找到答案,也不会去问别人了。

    “多谢道长指点,朕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啊。对了,听闻此番,荀子大师与道长前往云梦山,应该是为寻找那位鬼谷圣人吧?不知结果如何?”

    沉思许久,嬴守忽然开口,话锋一转,笑着说道。

    “回禀陛下,我等并没有见到鬼谷先生,但却得鬼谷先生留话,让我等转告陛下!”

    荀子大师微微一笑,回答道。

    “哦,何话?”

    嬴守眼睛一亮,那鬼谷子,就算是他,都想见上一面,更想知道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不露面,却能搅动天下大局。

    方才他只是随便一问,就连自己都找不到这鬼谷子,他压根就不觉得这二人能够找到。

    却没有想到,这荀子一开口,顿时就提起他的好奇心。

    “武帝二年春,血洗长城时!元帅归天去,天启元年来!圣皇踏四海,文武震乾坤!天下一统时,尽在弹指间!”

    荀子面带疑惑,沉声念道。

    这番话,在回来的路上,他一直与白翁道人不断参悟,却难以明白其中意思。

    若是字面上的意思,倒是很好理解,可实际上这番话究竟代表什么,就不好说了。

    难道是在预言,后秦第二年年春,长城血洗,元帅身亡?

    可要如此,不应该十分悲壮,危机万分,国之大厦将倾吗?又从何处而来圣皇踏四海,文武震乾坤,弹指之间,一统天下?

    这番话,感觉很是矛盾。最主要是,天启元年来,这天启元年又是什么?莫非是一个十分强大的人,或者说,这个天气元年是新的秩序,新的皇帝,新的圣人,一统天下?

    此刻,念出这番话,荀子还是一脸不解。然而嬴守听闻,确实脸色豁然一变。

    “什么,天启元年?”

    嬴守低声叫道。

    “没错,陛下,这天启元年是什么?”

    荀子大师见嬴守这般反应,不由惊愕,莫非皇帝知道天启元年,莫非这天启元年真的是一个人,他会如同当今大秦皇帝取代前朝那般横空出世,取代现如今这一轮天道?

    一时间,不仅荀子大师,就连白翁道人,也目光灼灼的盯着嬴守,想要一个答案。

第六百二十六章 神秘鬼谷

    “哈哈哈,好……朕明白了……这就是朕要的答案啊……”

    “鬼谷子,当真圣人也,没想到尚未见面,一席话,已然化解朕心中所有烦恼,果然高人也!”

    嬴守哈哈大笑,一时间畅快无比。只是这份畅快下,他心中却又诞生了一个新的疑问。

    他的烦恼,被一句天启元年来化解,但这句话,也带给了他新的疑问。

    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年号之说。真正的年号起始,还是从汉武帝时期开始的,第一个年号,也是前世历史上,汉武帝所起。

    因此,这个时代的荀子等人,哪里懂得这天启元年,实际上就是一个年号,根本不是一个人。

    可他们不懂,不代表嬴守不懂啊。

    天启元年,这分明就是一个新年号的称呼,这是在寓意着,他次年,将会开创天启年号。

    有着一句作为药引,其他几句的意思,嬴守也就容易理解了。

    武帝二年春,血洗长城时!

    他号称大秦武帝,去年登基,今年度过第一春,来年便是第二春。也就是说,来年,长城血洗。

    这句话的意思,别人也难以理解,但嬴守知道,除非自己真的开始实施了那个计划,否则,长城绝不会遭到血洗。

    如果长城不遭血洗,元帅尉缭子岂能升天?

    如此种种,终究预言者,他实施了那个计划,最终导致了意料之中的事。

    而结果,也不会超乎他的预料之外。迎接他的,迎接大秦的,也将回事新的开始。

    圣皇踏四海,文武震乾坤!一统天下时,尽在弹指间!这一切,不就是他早就预想好的结果吗?

    这一刻,嬴守明白了这番话的用以,可最大的疑问也诞生了。

    在这个没有年号的时代,那鬼谷子怎么会突然说出一个年号,这个年号,似乎还是专门为自己所起。

    这究竟代表着什么?

    这一刻,鬼谷子给因受的神秘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

    “对了,荀子大师,你们可以确定,这番话是从鬼谷先生嘴里说出?”

    嬴守眉毛一挑,出于谨慎,他还是开口问道。

    毕竟那个计划牵扯的危险太过于强烈,容不得他有丝毫闪失。

    “回禀陛下,为与道长曾经与鬼谷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得鬼谷先生指点一二,对鬼谷先生还算了解,他的声音,我们永远也忘记不了。”

    “可以确定,这番话,定是出自鬼谷先生之口!”

    荀子点头,郑重其事道。

    “那鬼谷先生可还有其他什么要说的转达给朕?”

    嬴守闻言,心中情绪难言,再次问道。

    “周有烽火狼烟,春秋礼崩乐坏!战国血腥杀伐,秦有祸起天下!”

    “后秦凭空出世,天庭雪山震动!血性激起挣心,盛世天下来临!”

    这一次,不等荀子开口,一旁的白翁道人便将其余八句念了出来,笑道:“这是继前面那一段话之后,鬼谷先生留下的又一段话!”

    嬴守闻言,再次思忖片刻,这番话,与前面那一段前后呼应,倒也算是完整。

    “就这些了?”

    嬴守这次并没有思忖多久,便抬起头来,再次问道。

    “还有一句,当世先生告诉我二人,陛下使臣已到,让我二人快快离去,告诉陛下,武剑已成,文剑天启,随心而行,莫要自乱阵脚!”

    “然后,陛下的使臣,铁鹰剑士到了,我二人也奉召而来!”

    荀子大师接口,对嬴守回答道。

    “武剑已成,文剑天启,随心而行,莫要自乱阵脚?”

    嬴守低声念叨着这番话,眼睛猛地一亮。

    喂水论剑,这是数月前,他才与铸剑将军王麟经历之事。

    当时,王麟说出两柄剑,一为君王之剑,一为万民之间。

    这君王之剑,扫荡天下,说的不正是武剑么?如今,武剑正在铸造之中,而文剑还不见踪迹。

    用这句话来说,不就是文剑如今已经差不多铸成,而文剑,也将在天启元年时诞生!

    再有,随性而行,切莫自乱阵脚。

    这充分的说明,鬼谷子对自己的所思所想,早已了然于心,这分明就是在劝解自己,想怎么做怎么做,不要有任何顾虑嘛。

    鬼谷子的劝解是对是错,暂且不论,但就凭他能把自己的心思看得如此通透。

    而且还是在没见面的情况下,在自己还没有这个计划之前,他就已经凭借天下局势和自己的性格推演而出,这足以说明鬼谷子的强大。

    这不愧是一个名传千古,神秘到极点,仿佛神仙一样的人物。

    “陛下在这些话中,可有所领悟?”

    荀子和白翁道人一路上都在参悟这些话,总是感觉十分矛盾不解。

    如今见嬴守短时间内,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都很想知道嬴守到底悟到了什么,一时间,荀子大师竟忍不住开口问道。

    “却有所悟,待得时间一到,两位自然也就明白了!”

    嬴守看透了两人的心思,笑呵呵说道。

    两人闻言,心中一阵无语,这哑谜打得他们找不到话说。

    而且两个老人,心境早已不是一般人所能相提并论,虽然好奇,但还没到好奇害死猫那一步,皇帝不说,他们自然也不会忍不住再次多问。

    “好了,此番荀子大师与道长能为朕带来如此一番话,也算了却朕的一番心愿了。不过有一点,朕还是很奇怪。”

    “两位于鬼谷先生,于我大秦来说,可谓当今天下三大至宝。”

    “如今,两位却一同前去寻找鬼谷大师,看来定有大事。若没问题,朕还想请问二位,究竟何事,竟让二位如此迫不及待?”

    见二人苦笑,嬴守摆摆手,把话题转移开,又一次询问道。

    “回禀陛下,此事就算陛下不问,我二人也正准备提出。此番去寻鬼谷先生,确有一件大事,而且是意见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件事容不得丝毫大意,如今见不到鬼谷子先生,也只能提前告知陛下,希望陛下能有所防备吧!”

    一提到此事,荀子的脸色顿时沉重起来,郑重其事道。

    一旁,白翁道人也紧盯着嬴守,似乎在表示这件事的严重性一样。

    “哦,不知是何时,竟让两位如此严阵以待!”

    嬴守惊讶,望着二人问道。

第六百二十七章 谈及天门

    “陛下,在中原,自战国开始,就一直流传着一句话,鬼谷怒而天下惧,鬼谷退隐天下息!”

    “这句话,想必陛下也有所耳闻。可以说,自战国以来,凡是左右天下大局的,都与鬼谷脱不了关系!”

    “这些人里,有出身鬼谷门的弟子,如张仪、庞涓等。也有不是鬼谷弟子,却受到过鬼谷指点之大才,如商鞅等!”

    “所以,天下人都知道,那儿有混乱,哪儿就有鬼谷。”

    “因此,也给人造成了一种错乱假象,似乎鬼谷就是天下祸源,至少这数百年来,这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荀子大师目光飘远,声音郑重,以鬼谷展开话题说道。

    “哦,这前一句,朕倒是听说过,可要说鬼谷乃天下祸乱之源,朕还真从没这般想过。”

    “可现在经大师一言启发,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

    嬴守闻言,不由惊讶。这不想还没事,一想,似乎的确如此。

    凡是有鬼谷门弟子出现的地方,永远少不了风云动荡。

    张仪连横破诸国、苏秦佩六国相印,带动天下局势潮流,引起天下动荡,这些都是铁一样的事实,不容争辩啊!

    “没错,此事细思极恐,至少,天下人对鬼谷,大多都是如此看法。”

    “也正是因为如此,由鬼谷所创纵横家,在诸子百家中,一直独树一帜。”

    “无人胆敢遭惹,但也没什么人愿意与其较好。鬼谷纵横,于江湖之中一向独来独往,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事实上,所有人都只知道鬼谷门都厉害,却不知道,在这鬼谷门之后,还有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

    “鬼谷门不过就是搅动天下风云而已,然,这股力量一出,却能瞬间改变天下大局!”

    荀子大师点头,语出惊人道。

    “哦,还有这样的力量存在于世间?莫非大师所言,是一个叫做天门的组织?”

    嬴守心中一动,第一时间想到天门。

    在他得到的消息中,这天门太过于神秘了,而且超乎想象的强大。要知道,根据鹰眼推测,就连鬼谷都在逃避天门的追击。这得多大的力量,才能让鬼谷子如此惧怕?

    所以,要说这世间还有什么力量能让鬼谷子感到无力应对,嬴守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天门。

    “陛下知道天门?”

    嬴守这一开口,荀子和白翁道人都惊讶了。只见白翁道人忍不住惊讶道。

    “听说过一些关于天门的传闻,但不知是不是真的。两位既然提起,想必对这天门必定有所了解,还请两位解答。”

    “这天门就目前而言,或许将是朕的强敌啊!他的威胁,远在天下诸国之上!”

    嬴守点头,也不隐瞒自己对天门的警惕,说话间,话锋一转问道。

    “看来对这天门,陛下已经有所了解了。陛下能如此警惕天门,倒是好事!其实说起天门,我二人也不甚了解,只是多年前,曾听鬼谷先生提过!”

    白翁道人深吸一口气,目光悠远,似乎在回忆什么,低声说道:“多年前,贫道与荀子四处游学,有幸相遇,又碰见鬼谷先生,得鬼谷先生指点一段时日。这期间,鬼谷先生曾经说过这样一番话!”

    “天地间有一股超凡的力量,这股力量超越世间,空间,亘古一切。”

    “它在任意掌控天下局势,玩弄天下人心。这是一股堪比与天的力量,天下风云,皆听其号令。鬼谷纵横,不过就是在这股力量之下挣扎求存罢了!”

    说到最后,白翁道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似乎单凭想象,他就可以预见那股力量的强大一般。

    能让鬼谷子如此推崇,甚至感到畏惧的力量,他们真的难以想象,这股力量到底强大到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这股力量说的就是天门吧?难道这天门真的强大如斯?”

    嬴守听着白翁道人的叙述,心中也不由暗暗惊讶,声音郑重道。

    “陛下说得没错,这股力量就是天门。天门号称昊天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春秋争霸,七国争雄,天下大争,实际上都是此人引起。连绵数百年的战火之中,天门就是背后的推手,昊天就是唯一的主宰!”

    “鬼谷奋力反抗,看似搅动风云,实际上,从来没定过天下大势,鬼谷顶多只能稍加流转局势!”

    “所以说,这么多年来,鬼谷并不是天下祸起之源,相反,祸事之地,定有鬼谷,只因鬼谷救世。”

    “若没有鬼谷运筹帷幄,天下怕是更乱百倍!”

    荀子大师接过话题,用一系列的历史战事,说出这天门的强大。

    不过说到这里,荀子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们对于天门的了解,都是从鬼谷子那里知道的,而当初,鬼谷子也就说了这些而已。

    “好啊,好一个天门,果然强大。不知两位可还知道一些什么?”

    这一刻,绕是嬴守,心中也彻底郑重起来。

    “回禀陛下,我二人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不过从某些现象上,贫道与荀子,倒是隐隐间发现了天门的踪迹,这隐匿数百年的力量,似乎又开始了运转。”

    “甚至于在贫道看来,这北方战事,或许就是天门一首牵引。这是准备再次祸乱乾坤啊!”

    白翁道人摇头说道。

    “哦,你们又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嬴守心中惊讶,他知道,这场战事,天门的确在捣鬼,可若不是拥有足够的消息,旁人不可能得知啊。

    这而人,又是从何得知的?

    “陛下,前些时日,在稷下学宫,一群学子立下文武天榜,此事,不知陛下听说过没有!”

    荀子大师接口,提起了当初文武天榜之事。

    “嗯,此事朕有所耳闻,似乎在这天榜上,朕也上了榜单,还排在第二,这第一的,正是鬼谷!”

    嬴守点头,这件事情,他的确听说过,但一群无聊学子排出来的榜单,他也不放在心上,根本没有细加追究。

    可看荀子这番表情,似乎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一群学子胡来的小事,反而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这就有些太过不同寻常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 皇帝手书

    “荀子大师,这不是一群学子闹出来的笑话吗,莫非与这天门也有所关联?”

    嬴守望着荀子大师,笑着问道。

    “回禀陛下,陛下说的没错,此事的确与天门脱不了关系。”

    “因为这群学子虽然立下文武天榜,但终究不敢定下天榜,这天榜所定之人,若我没猜错,应该是昊天,天门之主,昊天。”

    “曾经,我在鬼谷子先生手中见过昊天真迹,与那天榜所提之字,绝对出自同一人之手!”

    “据说在题字当日,那题字之人还在会馆之中说道,在中原,鬼谷排行第一,然,在天下,鬼谷进不了前三。”

    “天下,能说出此言之人,除天门昊天之外,实在难以想象还有别人。若是放眼天下,或许在天门眼中,鬼谷子先生的确进不了前三,因为天下第一主宰,正是昊天!”

    荀子拱手道。

    “原来是因为此事?”

    此言一出,赢守心中顿时一颤,没想到那昊天在此之前,竟然已经来过一次大秦,而他却恍然不知。

    甚至于,面对昊天那明显是挑衅的天榜,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此事看似小事,但只要知道天门之强大者,都十分清楚,天门祸乱,或许就在眼前了。

    而事实也证明了,天门比赢守想象中的更加难以对付。

    至少,在天门出手之后,似乎大秦的一举一动,乃至于他的任何想法计划,似乎都在天门的预料之中,这让他完全有力使不出,可谓无能为力。

    到此,荀子与白翁道人心中所思所想之事,基本也算是说完了。

    接下来,也没了什么正事。

    没过多久,荀子与白翁道人相继离去,偌大的偏殿之中,唯独剩下赢守一人。

    看着空落落的偏殿,赢守面露沉思。

    和他之前所猜想的一样,这白翁道人与荀子大师此番前去云梦山寻找鬼谷子,为的正是天门之事。

    同样,这些年来,鬼谷子也在天门的追杀之中,四处藏匿。

    看来这天门的力量,终究还是超乎自己的想象啊。

    若与其敌对,这一刻,就连赢守都感到有些心中没底了。胜负如何,或许已经不是人所能预料的了吧?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来年春,计划开始,一切答案,自然水落石出!”

    沉思许久,赢守突然站起身来。

    之前,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走出那一步,但现在,他已经做出决定。

    既然外力无法激起大秦血性,那他能做的,就只有用混乱再建立一套新的秩序了。

    随着赢守决定做出,天下开始陷入了一种近乎寂静的平静之中。

    自这一天开始,朝野内外,再也无人谈及战事。

    似乎只要赢守安定了,不想着掀起战事了,整个天下都会因此而获利,民生得以修养,天下得以太平。

    秋雨绵绵,时间流逝。

    秋收已完,关于大秦的建设,再次提上日程。大好山河,再次回复原貌。短短一年的发展,竟超乎前朝尽十年的发展。

    这等速度,令人惊讶。

    长城边境,随着战事停歇,那些曾经扬言,不灭匈奴,死不归还的将军们,纷纷提出回朝。

    可惜,他们递上去的奏折,就仿佛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皇帝没有回应,三公六部,军机处也没有回应,仿佛这些人压根不存在一样。

    倒是尉缭子,接二连三接到赢守的召唤。

    这一日,尉缭子的元帅府中,尉缭子狗搂着身子,手中拿着一封信件,身躯微颤,泪水滑落。

    这已经是皇帝第十八次传召他回朝了,前面还仅仅只是传召,可这一次,皇帝送来了亲笔手书。

    “那年秋,元帅舍弃始皇而去,始皇大悲。转眼间,十余年过去,又逢一秋,武帝亲召元帅归来。虽廉颇老矣,尚能领兵,可朕心中悲痛不忍。”

    “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岂能世世代代活在余荫之下?回来吧,都一大把年纪了,别逞能了。”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将虽难求,帅唯一人啊!”

    信上,赢守仿佛聊天一般,对把对尉缭子的感情,尽皆体现而出,令尉缭子心生感动。

    人老了,眼睛总是把控不住,稍受感动,便会流泪。

    “陛下,臣已辜负始皇,岂能再辜负武帝?”

    尉缭子拿着手书的手缓缓垂下,仰头望天,眼中泪水横流,低声呢喃。

    许久之后,他转身回到书房,提起狼嚎,在面前的宣纸上沉思许久,方才缓缓落笔。

    “陛下,这些时日,臣时常能梦到始皇帝驾临,问臣,为何要离他而去。”

    “当年,臣觉得始皇帝之能虽千古无二,但绝不是明主。天下名仕,将成也始皇,败也始皇。”

    “未来,大秦必将上演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之朝野震动之事,可事实证明,臣错了。”

    “始皇帝并没有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昨夜,始皇帝又来找臣了,他说,尉缭,你看到了没有,你说朕没有人性,你说朕滥杀无辜,你说朕天生反骨,凡是效忠朕的功臣,最后都将一一葬送朕的手中。”

    “可实际上,朕到死,也没有伤害过任何大秦有功之臣。朕与他们相敬如宾,朕对他们礼贤下士,朕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啊!”

    “你错了,你大错特错。普天之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朕杀的是那些反抗朕的,凡是顺从朕的,朕都善待了!”

    “投降的六国贵族余孽,朕没有杀,投降的六国百姓,朕带他们视如己出。有人说朕是暴君,苦了天下。”

    “可朕这么做是为何,不是为了让我大秦千秋万世,固若金汤吗?”

    “天下人累,朕也累啊、说朕伤害天下人,可朕对待自己,对待朕的血肉,又何尝不够严厉?”

    “你真的错了,朕不甘心啊,若你当年能留在朕的身边,朕何必这么辛苦?”

    “若你能为朕分忧,朕何必这般进退两难。尉缭,你到底为什么,非要离朕而去?”

    “尉缭,朕真的太累了,太孤独了,你快来,陪陪朕吧。朕不要你为朕打天下了,只要你陪着朕,与朕下下棋,论论道,此生足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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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秦我为皇介绍:
始皇终,子婴降,刘邦带兵杀进咸阳!
大秦将灭,人心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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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之上,嬴守睥睨天下:“重生大秦我为皇!”重生大秦我为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大秦我为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大秦我为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