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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秦我为皇全文阅读

作者:小胖小子     重生大秦我为皇txt下载     重生大秦我为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直入主题

    “笃……”

    君无忧将酒爵放在桌上,摇头苦笑,道:“看来,有些事,终究还是让三位王爷感到不敢,不吐不快啊!”

    三王盯着他,这哪里是不吐不快?分明是危机四伏,不摆脱都不行啊!

    “这样吧,有些事无忧也正想着今晚上与大家和盘托出,既然三位王爷已经问起,那无忧就借坡下驴,直说好了!”

    “还请诸位将下面歌姬舞姬全部撤离,下人撤离,咱们有话慢慢说!”

    说话间,君无忧也不再拐弯抹角,大有直入主题之趋势。

    夜郎王闻言,也不废话,大手一挥,顿时喝退所有歌姬舞姬,乐师和下人等等。

    这些日子,满朝群臣都可谓忙忙碌碌,唯独君无忧这背负着大秦钦差的家伙。

    身负皇命,不去执政,也不去治军,就在这里整天花天酒地,简直不像个样。

    外面辛辛苦苦,他在这里舒舒服服,换作任何人,怕是都会对他看不顺眼。

    至少目前来说,夜郎王、滇王和昭王几人就有些看不过去了。

    当然,最看不过的,还是君无忧这结党营私的作为。

    要是这件事情一直在他们府上发生,迟早会连累他们。

    他们又不傻,哪里还能任由事态继续发展?

    随着那些下人们全部被撤走,君无忧看了看大堂,笑道:“诸位,里面谈吧!”

    说着,君无忧亲自上前,推着夜郎王的轮椅便朝着大堂内走去。

    因为夜郎王不能行走,只能做轮椅的原因,夜郎王府中从不设立门槛,这进入大堂的阶梯中间,也有一块石板道,用以推动轮椅。

    众人跟上,走进大堂,纷纷找了为止坐下,方才所有人同时看向君无忧。

    “君大人,你已经晚了半月时间,咱们有话直说吧,莫要拐弯抹角了!”

    滇王刚坐下,便直入主题,懒得继续废话。

    一句话说出,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显得十分凝重。

    众人的目光都看着君无忧,除三王之外,其余人心中都莫名忐忑。

    三王看得没错,这些人如今,明显已经结交在一起。

    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结党营私,而君无忧正是他们中间牵线着。

    不过虽然大家都有暗中汇聚联手的意思,但毕竟势单力爆,西南一脉,若是少了三王,其威势将会大大则扣,难以成事。

    如此一来,三王也就成为了重中之重的人物。尤其是夜郎王和滇王,两人曾经可谓坐拥西南半壁江山,堪称两大盟主的人物。

    若没有他们,诸王府的力量,将会则损十之八九,所谓的联合,根本就没有半点用处。

    所以这一刻,众人都莫名紧张起来。

    被君无忧一番晓以利害之后,他们也不敢乱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君无忧和三王身上。

    “好了,既然没了外人,有些话,无忧就直说了!”

    见大堂中气氛尴尬,君无忧直入主题,道:“方才几位王爷所言,无非就是在告诉无忧,此番做法,有结党营私之嫌疑!”

    “这一点,无忧不可否认,或者说,无忧也愿意承认,的确是在结党营私!”

    此言一出,三王脸色一变,都没有想到君无忧真会如此坦白。

    “君大人,你要明白一点,我等如今本就寄人篱下,这个时候结党营私,莫非想要反客为主不成?”

    “君大人,真要如此,或许祸事就在眼前呐!”

    夜郎王眼睛微微一眯,盯着君无忧,冷冷警告道。

    “呵呵,王爷此言差矣,有些事也不知当讲不当讲,今日无忧说出,若王爷觉得有什么不对,也请莫要见怪!”

    “王爷可知,此前无忧与诸位公爷、侯爷、伯爷私下都说过什么?”

    君无忧呵呵一笑,有些话题一打开,就没必要拐弯抹角了。

    “说了什么?”

    滇王警惕道。

    “呵呵,王爷声音别这般生硬嘛。无忧看得出来,滇王爷也好,夜郎王爷也罢,都是雄才大略之人,看事情也通透,不想过多插手朝堂之事!”

    “但有一点,无忧还是要郑重提醒一下,如今我等汇聚一不再是一日两日,真要结党营私,两位王爷要想把自己摘干净,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至少,这一次次的聚会,可都在两位王爷的府邸中呢!”

    君无忧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看着夜郎王和滇王说道。

    此言一出,两王心中一震。

    “君无忧,你在陷害我等?”

    夜郎王冷冷道。

    “君无忧,你在威胁本王?”

    滇王冷哼,语气也变得冰冷下来。

    “两位王爷误会,没有陷害,也没有威胁!”

    君无忧摆摆手,一副误会的模样。

    见两位王爷冷冷盯着他,不说话了,君无忧只得再次开口,道:“有些事情,也不知两位王爷想过没有?”

    “说到底,两位王爷曾经也是一国君王,敢问一声,若是有得选择,两位王爷可会赡养一群无用之人,还赐予高官厚爵?”

    夜郎王和滇王目光一闪,他们可不傻,一听就明白君无忧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无非就是在提醒他们,如今的他们对于大秦而言,就是一群无用之人,偏生还占据着高官厚禄。

    “不知君大人想表达什么!”

    昭王年少,虽然懂事的早,毕竟比不得滇王和夜郎王这两个老狐狸,第一时间撑不住气,冷冷问道。

    “昭王点下,无忧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知大家一二,让大家也知道知道我大秦接下来的国策!”

    君无忧起身,负手而立,笑着说道:“我大秦屹立,在别人看来,我大秦的国策就是礼法治天下,军士守外敌。”

    “可我要告诉大家,这等安歇之法,不是我大秦的国策。皇帝想要的,才是我大秦的国策!”

    “皇帝的目光很远,很大,不可能永远屈居中原。如今百越归秦,名为南京。”

    “西南诸国同样归秦,由此可见,我大秦皇帝陛下的目光,从来都不是一个中原,而是整个天下!”

    “如今看起来,匈奴、东胡、暗秦几方与我大秦打得难分难舍,混乱不堪。”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合作伙伴

    “诸位,所谓天下熙攘,利益来往!”

    “诸王来自于各方,陛下当然要聚大家的力为我大秦所用!”

    “当然,皇帝凝聚大家的力是一回事,无忧凝聚大家的力也是一回事!”

    “说到底,同为大秦效力,但这天下,哪有不愤彼此的?别等别人都抱成团了,诸位却还是各自为战。到时候一点好处也得不到,这不是很可惜吗?”

    “因此,为大秦效力是必然,但凝聚大家所有人的力量,建功立业,也是必然,诸位觉得无忧所言对否?”

    面对所有人震惊而迷惑的眼神,君无忧微微一笑。

    前面才说是皇帝要聚拢大家的力量,转瞬间,又拆开。

    这话说得颠来倒去,但却似乎无论怎么倒,都变成了他自己有理,让人无法反驳。

    “呵呵,本王明白了。说了这么多,君大人说到底,就是想凝聚众人之力,抱团取暖嘛。”

    “看来如今这朝堂上,君大人不好落脚啊,否则怕也用不着这么麻烦了!”

    夜郎王笑了,说来说去,说了这么多,他算是彻底明白君无忧的意思了。

    虽然他们都是曾经的各国之王,或者各国王族后裔,但皇帝并没有让他们在咸阳做一些闲散王爷的打算,而是准备让所有人尽忠尽力。

    而这其中,君无忧准备横插一脚,直接夺取这股力量为己所用。

    说得简单一点,君无忧横插一脚,就是想做那中间的第三者。

    再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空手套白狼。只要掌握住诸王之力,到时候,他什么事都不需要做。

    诸王的功劳,他都能分一份。

    同样,他也什么都不用做,平白无故的就能讨得皇帝欢心,甚至在朝堂上有着别人难以想象的发言权。

    不得不说,君无忧的这个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好。

    “是啊,君大人,看来当日咸阳一战,君大人终究还是沦为众矢之的了。只是如今君大人想要借力,莫非在君大人看来,我等就非借不可吗?”

    “就算皇帝聚众成势,皇帝那一关能过,但君大人似乎不是最好的合作对象吧?”

    滇王接过夜郎王的话题,似笑非笑。

    他同样也听出了君无忧话里话外的意思,一时间也有些不爽。

    这家伙,纯属在拿大家当傻子,真以为随随便便的三言两语,就能让大家为他尽忠效力。

    也不看看在场众人都是什么身份,是他配利用的吗?

    随着滇王和夜郎王两人话音落下,下面的其他人也愣住了。

    是啊,即便大家都要抱团取暖,似乎也用不着君无忧这样一个无用之人来操控吧?

    此前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还是夜郎王和滇王两人,心思一动,就找到了其中的关键点。

    说到底,德不配位,君无忧没有足够的力量,凭什么做这个主事人?

    别说主事人了,他似乎连合作的资格都没有吧?

    如今担着个大秦钦差的名号,实际上没有丝毫爵位也就罢了,连官职也都没有。

    除了他手中那块令牌,还有什么东西是他能拿得出手的?

    这么一想,众人突然发现,这君无忧完全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大家就算聚在一起建功立业,也完全没必要让一个君无忧从中分取成果。

    所谓天下熙攘,利益来往,这一牵扯到利益,之前还站在君无忧这边的众人,看向君无忧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就好像上一刻还是自己人,这一刻,君无忧已经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外人一样。

    察觉到众人的眼神,君无忧心中一阵苦笑,暗道:“滇王和夜郎王,不愧是两个老狐狸,三言两语,差点让自己破功!”

    还好自己早有准备,否则,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两位王爷所言极是,既然大家抱团取暖,当然都得贡献一份属于自己的温度。”

    “说起来,诸位都有自己潜藏的力量,一旦发挥出来,无忧确实无地自容,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深吸一口气,君无忧起身,笑着说道:“不过有一点,不知两位王爷想过没有。这天下,无论在什么地方,永远少不了排外心里!”

    “诸位本身就是曾经的诸国之王,没错,这一点,的确提供给诸位难以想象的潜力。至少诸位想要调动西南的力量,轻而易举,信手拈来。”

    “可正是因为如此,莫非诸位觉得,别人还能放心大胆的让诸位大展拳脚?”

    “说句不好听的,怕是诸位有所动作,这满朝上下都会拼尽全力,尽量压制。敢问届时,诸位何来建功立业之说?”

    “没错,无忧确实不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但无忧却是诸位唯一能得到的合作伙伴。也只有无忧,才能为大家顶住朝堂上的压力。”

    “也只有我无忧,才能顶住一切,让诸位大展拳脚,建功立业。如此,诸位想想,无忧是否还有资格做这个合作伙伴?”

    君无忧说完,夜郎王也滇王顿时就沉默了。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都莫名闪过一抹凝重神色。

    不得不说,君无忧的嘴,可抵百万雄师,三言两语,句句抓住人心软肋,让人无法反驳。

    前面一句聚众成势,抱团取暖,一所有人不妙的处境为出发点,让人无法抗拒。

    如今,有以排外,压力为由,让人不得不接受他的入伙。

    别看诸王公侯伯如今过得挺逍遥的样子,衣食无忧,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就能享受贵族的待遇。

    可说到底,终究是寄人篱下。这咸阳城,有几个人会把他们当作自己人?

    一般平头老百姓不说,至少满朝文武,从来就没把他们当作自己人过。对于他们,那是一再剥削。

    说得明白一点,就是在排外,就是在打压。

    如今尚且如此,倘若将来,大秦版图继续扩张,再容纳其他诸国之王,届时,一旦分帮分派,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而他们若想抱团取暖,没一个能顶住压力的人,又怎能抱团?

    怕是这边刚抱团,另一边,就已经天下大乱,人人都恨不得对他们除之而后快。这不是找死吗?

    思来想去,君无忧,似乎还真是一个让人无法抗拒的合作伙伴。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背叛者

    “君大人这话,当真令人无法反驳。只是今日之言,终究是君大人一家之言,本王又怎知君大人是否真有足够的力量合作。至少得先让大伙儿看见君大人的实力吧!”

    “否则合不合作尚且一说,他日顶不住朝廷压力,所谓抱团取暖,怕就是自取灭亡了!”

    沉思许久,夜郎王终于开口。

    不得不说,这一刻,夜郎王也被君无忧说服了,但有些事,他依旧抓着不放,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

    “没错,君大人,既然要谈合作,总得有拿得出手的资本才行吧?”

    滇王也笑了,看着君无忧道。

    下面众人虽为出声,但看向君无忧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压迫。似乎在逼着君无忧交出他谈合作的底牌一样。

    气氛一时间再度凝重起来,君无忧耗时营造的团结,究竟能成与否,就看当下。

    人都是群居动物,而群居,必然难免抱团。之所以抱团,往往来自于各方压力和私底下的利益联系。

    古往今来,各种联盟不知凡几。但说到底,所谓的联盟,相互联系的,永远都是利益。

    现在,大伙儿要的就是君无忧能拿得出手的利益。

    毕竟大伙儿的力量是摆放在哪里的,仅凭他们的一个名字,就占据了先天优势。西南千万百姓,如今可都还念着旧主呢。

    “启禀王爷,外面兵部尚书府的家仆求见!”

    就在所有人盯着君无忧看的时候,突然间,一道声音响起,打破了现场的沉寂。

    只见大门外,一个侍卫小跑而来,在大堂外站定,恭敬道。

    众人同时转头看去,都忍不住眉头微微一皱。

    却在这时,只听一直沉默的君无忧笑道:“哈哈哈,诸位不是想看看无忧的力量吗?好,现在无忧的力量来了。诸位稍等,无忧去去就回!”

    说着,君无忧起身,不顾众人惊愕的目光,径直朝着大堂之外走去。

    最后走向王府大门,直接离开。

    众人见状,一脸问号,这都是几个意思?

    有能力就说,有必要再这个时候跑掉吗?

    当然,众人都没有任何举动,并没有因为君无忧的离去而散去,反而等待了下来。

    他们倒是想看看,这君无忧到底是因为拿不出合作的能力逃了,还是真有什么打算。

    ……

    “小的拜见钦差大人!”

    君无忧刚走出王府,便只见王府外,一个兵部尚书府的家丁赶忙上前,拱手作揖行大礼道。

    “是来找我的?”

    君无忧负手而立,站在这家丁的跟前问道。

    “回禀大人,正是来寻大人的!”

    那家丁赶忙点头道。

    “是太傅大人到尚书府,寻我回去的?”

    君无忧再度开口,却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样。

    “没错没错,君大人,正是太傅大人让大人回去接旨的!”

    那家丁一愣,没想到自己刚来到,都没说出自己的目的,这位君大人就已经出现了。

    而且所言所行,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中一样。

    “那走吧!”

    君无忧也不废话,转身走到一旁,跨上那家丁骑来的快马,调转马头,独自一人,纵马而去。

    咸阳城宵禁很晚,但现在已过子时,再晚也早就已经宵禁了。

    大街小巷,没有任何人际踪影,纵马狂奔,倒是丝毫不怕伤到人。

    在快马之下,君无忧很快来到兵部尚书府,一抬头,却只见各部尚书,连带着相国府的萧何都来了。

    众人先后到来,齐聚在兵部尚书府外。

    张良亲自出门迎接,大家聚在一起,正要进入尚书府,却见君无忧到来,一时间,一个个笑脸敞开的脸庞上,都冰冷了下来。

    众人看向君无忧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不屑,大有不屑于此人来往的意思。

    “哎呀,诸位大人都来了。看来这太傅大人的召唤力还真是大啊,才刚回到咸阳,大半夜的,诸位连觉都不睡,就敢来迎接了!”

    君无忧翻身下马,哈哈大笑,拱手朝众人迎了上去。

    “哼,身为钦差大臣,不体察民情,尽力为国,却整日在诸王府莺歌燕舞。大半夜的,还一身酒气,看来无忧大人这些天玩得很开心呐!”

    一道冷哼声响起,礼部尚书吴华冷冷的看着君无忧,语气不善道。

    吴华身为礼部尚书,也可谓一代大儒,寻常可谓礼贤下士,对人礼遇有加。

    能让他说出这番话,可想而知君无忧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何等尴尬。

    毕竟能做到尚书这个地位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自当初咸阳之战后,谁都看得出来君无忧的所作所为。

    事后,虽然大家都明白君无忧的良苦用心。但有时候,所谓的良苦用心终究牵强,让人难以接受。

    因此,众人和君无忧逐渐疏远。似不屑于君无忧打交道,又似乎在愤怒君无忧的心狠手辣。

    这种厌恶,排斥,倒不是说众人瞧不起谁谁谁,仅仅只是一种行为上的不满。

    就好像自古以来,文武难得同心一样。这文臣和武将,似乎永远都是站在对立面的。

    如今的君无忧,不仅仅在吴华眼中,就连在萧何和其余各部尚书的眼中,那都是屠夫,和那些武将一样,都是为了战争而不惜一切的存在。

    关键若仅仅只是和那些武将一样,倒也罢了。毕竟战斗,本身就是武将的职责。偏偏君无忧还是一届文臣,这就说不过去了。

    他的所作所为,对于这些文臣来说,就犹如背叛信念。

    所谓信念,文成治世,武将安邦。你一个文成,不想办法治理天下,走向盛世,却满手血腥,做那武将之举。这不是背叛又是什么?

    因此,如今这些文臣,对一半武将,大多时候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对君无忧,确实真正但憎恶。

    “没错,听说近半月以来,无忧大人一直聚拢诸王候夜夜笙歌,在这里,本官倒是想奉劝一句。身为朝廷命官,最好懂得收敛一些。否则万一哪天一失足,落个结党营私,或者别的罪名,进入我刑部,本官可不会手下留情!”

    礼部尚书吴华话音刚落,刑部尚书杜涛也开口了,冷笑道。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幸会幸会

    “哎,杜大人此言差矣。在我吏部,可没有君大人之名,这群臣官吏中,也没有诸王府之名。这私底下聚会,倒是造不成结党营私之说。不过诸王活动如此频发,这要是那天闹出乱子,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礼部尚书燕洵的声音响起,冷冷一笑,看似在反驳杜涛的话,实际上却是一语双关。

    一来提醒君无忧,他没有任何职权。二来提醒君无忧,和诸王走得太近的下场。

    毕竟诸王的身份摆在那里,如今南境那边都已经乱了,主力正是曾经的南境两位王,也是后来的大秦闽越公和浙越公。

    这两位的身份,和如今的诸王都是一样的。他们一反,这诸王可就难做人了。

    这个时候,君无忧和他们牵扯到一起,一旦有什么事情,君无忧想跑都跑不掉。

    此时此刻,这番话明显就是给君无忧打上了诸王的标签,让君无忧跳进黄河也洗刷不干净。

    说话间,不仅仅是礼部尚书的吴华,刑部尚书的杜涛和吏部尚书府的燕洵,就连工部尚书的莫殇和户部尚书的司徒枫,以及相国府萧何,看向君无忧的眼神都带着一抹冷笑。

    那气氛,就好像君无忧站在这里,真如外人一般。

    倒是张良,微微摇头,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对君无忧倒是没太大的排斥,但也没有任何可以的接近。

    他和君无忧本就是同一类人,要说不同,怕也就是一些理念稍有不同,或者说,他的心态没君无忧那么狠吧。

    “诸位大人一见面就叽里咕噜的说了这么多,无忧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什么结党营私,什么这样那样的,我想应该没这么严重吧?毕竟太傅大人为国为民,千里万里奔波来去,深得人心。如今回来,又携带圣意,诸位前来迎接也实属正常!”

    “这要也能说到结党营私,未免大题小做,不讲人情!”

    在众人冷笑的目光注视中,君无忧摆摆手,突然哈哈大笑。

    话音一落,众人脸色顿时大变。

    这番话听起来,似乎是君无忧故作糊涂。

    可实际上,这前一刻杜涛才暗中指责君无忧有结党营私之嫌,燕洵也指责君无忧有造反之心。

    这一刻,君无忧的话却是毫不客气的反驳,不禁再说群臣深夜汇聚乃结党营私,一句深得人心,更是陈述出何为造反之能耐。

    毕竟如今的叔孙通,本身就深得人心,再加上他的侄儿王麟统御三军,如今这些重臣有如此来往。一旦此话传出去,定他们一个结党营私,暗中谋反的罪名,一点不难。

    什么叫嘴角犀利,这就是了。

    “君无忧,你胡说八道!”

    吴华大怒,指着君无忧怒声喝道。

    其余人也怒目而视,那眼神,似乎要把君无忧活活用怒火燃烧而死一样。

    同为儒家出身,吴华对叔孙通这位太傅,那是真正的尊重,俨然把君无忧当作自己的老师,学习的帮忙。

    儒家将就礼义仁智信,这礼排在第一位。他尊重叔孙通,特来拜见行礼,有何不妥?

    再说了,虽然叔孙通此前的所作所为,号召天下有识之士的举动很容易引起别人的窥视,猜忌。

    甚至于如今,这朝野内外,都有人在暗中密谈,对叔孙通猜忌不可谓不深。

    但在场都是什么人?

    各部尚书,还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大人。

    他们尤其是那种以讹传讹,偏听偏信的人?

    张良这位暂且不提,就说萧何,此前,管家萧远就在他面前嘀咕了不少,但萧何看似认可萧远所说,没有反驳。

    实际上,他也没有说什么认同的话。

    他不发言的态度,让人摸不清楚虚实。

    实际上,萧何从来就没有质疑过叔孙通。

    敢问,一个想造反的老人,会为了平乱而无缘无故亮出自己的底牌?这不是找死吗?

    至于别人会不会猜忌,萧何不会去管,他知道,凭皇帝的精明,绝不会猜忌。

    而连皇帝都不猜忌了,别人猜忌再多,又有屁用?

    说到底,态度就是那个态度,因此,前来拜见太傅叔孙通,萧何一点压力也没有。

    在场诸位同样一点压力也没有,而正是因为心胸坦荡,此刻却被君无忧这般说法,如何能让人不怒?

    “奇怪了,吴华大人,无忧有说什么吗?”

    “我想应该是吴大人听错了!”

    “好了,就不陪诸位在这里消耗时间了,太傅大人身负圣命,前来宣纸,无忧可不敢让太傅大人久等!”

    “待无忧领旨后,诸位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君无忧耸耸肩,一副依旧还在装糊涂的模样。

    说话间,却是上前,双手一张,推开众人,大踏步的便朝着府邸中走去。

    众人义愤填膺,怒视着他的背影。

    “好了,诸位,既然都来了,就进去一同接旨吧!”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张良突然开口了。

    此言一出,顿时化解众人心中的怒火。

    这来都来了,不进去一同跪接圣旨,未免无礼。

    当即,众人应了一声,同时朝着府内走去。

    “哎呀,这位就是太傅大人吧?”

    “太傅大人之名,当真如雷贯耳,让无忧神交已久啊!”

    大堂中,太傅叔孙通确实疲倦了,坐在大堂中的椅子上,竟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随着君无忧走进来,那爽朗的笑声,顿时惊醒了叔孙通。

    叔孙通睁开双眼,揉了揉,一双略带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君无忧一番,起身笑道:“阁下是?”

    君无忧拱手,笑道:“太傅大人,在下正是君无忧。早就听闻大秦开辟天下学府,太傅大人乃为天下之师,凭借一己之力,教化大秦千万子民。这份大愿,真是令人望尘莫及,心生敬仰,佩服佩服!”

    说话间,君无忧举止恭敬,十分有礼,就好像一个晚辈拜见长辈一样,眼中竟带着崇敬之色。

    “哦,原来阁下就是皇帝陛下的钦差大臣,君无忧,君大人!”

    “幸会幸会!”

    一听君无忧之名,见这位钦差大人如此有礼,叔孙通也不倚老卖老,连忙回礼,笑着说道。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诸位慎言

    君无忧和叔孙通,岂是两人早就已经见过。

    在皇帝离秦之前,甚至还在朝堂上有过争论,但如今见面,却仿佛陌生人一样。

    两人心有灵犀,都相互重新认识。

    待得两人客气完,外面的众人已经来到。

    “太傅大人!”

    “下官等拜见太傅大人!”

    众人进来,顿时拱手抱拳,纷纷行礼。

    “哎呀,诸位大人怎么也来了?老夫深夜前来,不想竟叨扰了诸位大人,真是罪过!”

    叔孙通抬头看去,连忙上前,拱手道:“既然来了,今日老夫身负皇命,理当先办公事,再与诸位许久。诸位一起听旨吧!”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笑道:“先公后私,皇命为大,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众人同时退下,走到一旁,纷纷下跪。

    “臣等听旨!”

    叔孙通转头,对一旁以老朽招了招手。

    那老朽捧着一卷圣旨上前,交给叔孙通。

    叔孙通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君无忧奉命持令,监察天下,推举贤才,共举大秦,朕心甚慰。此番平乱咸阳,更是功不可没。”

    “其举荐诸王府,皆立下汗马功劳。今加封君无忧为我大秦大监察,所过之处,如朕亲临!”

    “此外,令君无忧传旨安抚,犒赏三军,钦此!”

    圣旨念完,下面众人叩谢领旨。

    君无忧接旨后起身,笑道:“太傅大人,既然皇帝陛下让无忧传旨犒赏三军,不知这旨意何在啊?”

    叔孙通微微一笑,又招了招手,一旁那老朽立刻捧着另外一卷圣旨上前。

    叔孙通伸手接过,转而递给君无忧,笑道:“大监察,这就是皇帝陛下赏罚圣旨,还请君大人前去传旨!”

    君无忧闻言,赶忙伸手结果,拱手笑道:“即是如此,那无忧也不耽搁,前去传旨了!”

    说着,君无忧也不看一眼,收起圣旨就要离去。

    “哎,大监察不准备看一眼吗?”

    叔孙通连忙叫道。

    这圣旨都不看一眼,他也不明白这位急什么,没看到内容,他去封赏谁去?

    “不用,如今需要封赏的人,可都还在等着圣旨呢!”

    君无忧哈哈大笑,说话间,左右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六部尚书和萧何,转身扬长而去。

    在后面,叔孙通一脸笑容,摇了摇头。

    前面,萧何等人却是脸色难看。

    “太傅大人,我大秦何时出现一个大监察的官位,我等怎么就不知道?”

    刑部尚书杜涛有些不满,看向叔孙通问道。

    “杜大人,以前我大秦也没有尚书一职,如今不是有了吗?”

    “如今,陛下既然给了大监察一职,以后我大秦就有这大监察一职!”

    叔孙通轻轻一笑,会应道。

    众人闻言,顿时无言以对。

    的确,以前没有这个官职,但当皇帝需要的时候,自然就有了。

    可一想到这么重要的职务,竟然就落在君无忧这等心狠手辣之辈手上,众人心中有难免有些愤怒。

    大监察啊,虽然以前从未有过,但从这名字,还有职责中就能看得出来,这绝对是一个监察天下的职务。其能耐,比各部尚书都大。

    各部尚书,同样监察天下,可他们的权利都是分开的。

    例如负责户部的,负责工部的,负责刑部,负责官吏,负责礼部等等等等。

    也就是说,以后君无忧,完全可以把他们的事情都做了,这算什么?

    大监察,大监察,一听这名字,那就是一只眼睛,一只耳朵。一只属于朝廷的眼睛和耳朵。说不准,怕是以后的黑冰台都要落入他手中。

    朕要如此,这大秦,还有谁敢针对他。一个不小心,怕是都得被他活生生给刮了。

    “哎,怎么看诸位大人的模样,似乎有些不高兴啊!”

    叔孙通目光一闪,能看得清众人那阴沉着的脸。

    他现如今是老了,也渐渐步入迟暮,但不代表他就糊涂。

    回来咸阳的路上,他走得一直都很慢,但对于咸阳城中发生的事情,还有一系列的消息,可都灵通得很!

    毕竟王麟手中也有一块黑龙令,同样可以号令黑冰台,有意让他知道各地重要的消息,谁也隐瞒不了。

    此刻,叔孙通嘴上问着,但心里面对这些人的不满,那是十分清楚。

    “哎,太傅大人有所不知啊!这君无忧欺君罔上,深受皇恩,行事却不顾及天下百姓。”

    “那咸阳城一战,就因为他的一念之差,活生生害死我大秦百姓数十万,于我大秦,可谓血海罪孽。他……他怎么就有颜面接这个圣旨,做这个大监察啊!”

    礼部尚书吴华咬牙切齿,细数君无忧之罪行。

    “没错,太傅大人,如此心怀罪恶之人,岂能执掌这监察大权?”

    礼部尚书燕洵指着君无忧离去的方向,也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义愤填膺道。

    说话间,众人纷纷附和,一提起此时,当真怒不可遏。

    “呵呵,诸位大人此话未免严重了吧?真要如此,为何不上书皇帝陛下,弹劾于他?此番这般气愤,又有何用?”

    叔孙通摇头一笑,故作不解道。

    “太傅大人有所不知,哪里会不弹劾?我等已经联名谈何,本以为此番圣旨下达,该是赐罪。”

    “却不曾想,如此罪恶之人,不降罪也罢,皇帝陛下竟然还给予如此重任,真是岂有此理!”

    “是啊,这皇帝陛下,简直对君无忧此人宠爱到极点呐!”

    众人回应,看那气愤的模样,若不是知道黑冰台不可能谎报皇帝的消息,他们都情不自禁的怀疑,这圣旨到底是不是皇帝亲自下达的。

    或者说,皇帝知否还有亲自下达圣旨的机会。别到时候有人假传圣旨,而皇帝实则没有自由,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真要如此,君无忧此人,怕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大监管,那就是一个真正的窃国恶贼。

    “诸位大人慎言!”

    就在众人义愤填膺时,突然间,叔孙通一声冷哼。

    一言出,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明显能感觉到叔孙通语气中的冰冷和愤怒,一时间,全都看向了叔孙通。

    目光闪烁一阵后,又纷纷低下头去。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不奉陪了

    “诸位大人,小心祸从口出啊!”

    见众人不敢目视自己双眼,叔孙通冷着脸,冷冷警告。

    众人心中同时一颤,此刻他们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没办法,本就对君无忧愤怒,皇帝又如此褒奖,可谓气得他们肝儿都疼。不知不觉间,连皇帝也责备上了。

    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被有心人利用,那可是大罪啊。

    至始至终,就张良一人没有说过话。

    身为主人,此时此刻,他却仿佛一个下人一样,乖乖的在旁边伺候着。也不差话,似乎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太傅大人见谅,我等说错话了!”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拱手认错。

    对此,他们倒是没有任何的顾虑。

    都是懂礼之人,都尊重叔孙通,在叔孙通面前,所有人都扮起了孩子的角色,仿佛一群孩子面对一个长辈一样。

    不过说起来,这些人也经常想叔孙通请教一些东西,虽然算不得叔孙通的学生,但也算半个学生。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也配得上他们的角色扮演了。

    一旁,张良看着这些人又是愤怒,又是认错的模样,忍不住心中暗笑,又无奈摇头。

    看来这些人真是被愤怒冲昏头脑了,一个个对君无忧愤怒不已,却是被君无忧利用了都没发现。

    以后这朝堂上,必定是波涛汹涌啊。

    “诸位大人知错改错,此乃好事。不过有句话,老夫得提醒一声。为官者,当心怀天下,胸襟博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不能因为一时之事而否定全盘!”

    “今日,诸位大人都在声讨那君无忧,甚至联名上书皇帝陛下弹劾于他,可老夫想问问,诸位可有证据?”

    叔孙通看着认错的众人,在上位缓缓坐下,冷冷说道。

    众人心中一颤,更加无言以对。

    是啊,他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君无忧罪大恶极?

    难道就因为当时叛军杀到南城区?

    要知道,当时王府大军也在那里拼命拦截叛军,甚至死伤殆尽,凭什么就说人家君无忧说故意的?

    有些事情,看出门路说一回事,拿到证据又是一回事,上面愿意怎么处置又是一回事。

    若有证据,或许上面也不好说什么。可你连证据都拿不出来,即便所言都是事实,想怎么处置,那不也是皇帝的一句话?

    真要扯皮,到皇帝面前评理,君无忧多的都不用说,只需要说一句,我带领的王府大军,还有几个人生还。

    就这一句话,就能堵的所有人无言以对。

    没错,人家两万大军,为了平乱,死伤殆尽,几乎全部尽忠,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你凭什么就说人家心怀险恶?

    这简直就是一场打不赢的官司。

    “看诸位这样子,应该拿不出证据吧?”

    “既然如此,老夫奉劝诸位一句,以后最好不要胡思乱想,也别胡说八道。我大秦武帝陛下,英明神武,自有决断!”

    “这里还有一封圣旨,是交给诸位的,诸位领旨吧!”

    见众人无言以对,叔孙通再次开口,语气森然。

    说完,他又接过一份圣旨。

    众人见状,又要跪下领旨,却只见叔孙通招了招手,道:“不必老夫来念来,你们拿下去慢慢看吧!”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有些不解,但人群中,萧何还是走了上来,接过圣旨,来到众人中间,打开看了上去。

    众人围拢上来,看完圣旨上的内容后,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

    “什么,皇帝陛下要撤销所有封爵?”

    “太傅大人,这……”

    看完圣旨,所有人猛地看向叔孙通,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那圣旨上的内容很简单,对于咸阳之战,百官的付出,丝毫不提,没有半点褒奖。

    提起更多的,反而是大秦陷入战乱后,咸阳城内频发的各种混乱。

    虽然没有明说,但其中的指责之意,傻子都看得出来。

    无非就是再说群臣监督无方,连眼前的咸阳都看管不好,还如何治理天下?

    与此同时,圣旨中还陈述了此番咸阳之战,死伤无数的一系列说法。

    皆因那几十万百姓,不顾大局,逼宫咸阳,群臣不作为,以至于咸阳乱哄哄,人挤人,人踩人,咸阳拥挤,最终使得无数百姓死于刀兵。

    这一说法,不仅仅指责了群臣,更是他们弹劾君无忧的罪名,直接转嫁到那几十万前来咸阳讨封的人身上。

    最后定论,为表惩罚,此番所有封爵之事,就此作罢。当然,长城守卫军,为国战死,理应料理后事。朝廷必须出资,抚恤战亡将士之家眷,让亡灵在天得以瞑目!

    这说法,可谓大一棒子给一颗糖吃,简简单单一卷圣旨,直接剥夺了数十万人的爵位册封,手臂不可谓不大。

    这一点,正是众人所吃惊的。

    要知道,倘若因此而引起愤怒,一些混乱,怕是又要不可避免了。

    毕竟那是关系到几十万人能否成为贵族,或者晋升的机会,谁会愿意心甘情愿的放下?

    “怎么,诸位大人,难道这圣旨上写得还不够清楚,还要老夫再给大家说清楚一点?”

    见众人一脸不满的表情,叔孙通冷哼一声,道:“我大秦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此番乱民祸乱咸阳,以至于害人无数,本是死罪。”

    “皇帝陛下不予追究,反而加以抚恤,是念在他们家中阵亡将士的份上,否则追究起来,他们都是死罪!”

    “这一点,老夫希望你们能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诸位大人掌握大秦政权,诸位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叔孙通再度坐下,不再去看众人。

    众人心中有些悲愤,没想到这突然间得到的消息,竟会如此不顺人心。

    “好了,诸位旨意已经得到,先回去歇息吧。今夜晚了,莫要耽误明日正事。老夫也乏了,准备回去歇息,也不奉陪诸位大人了!”

    众人苦恼时,叔孙通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直接赶人。

    大家都知道,叔孙通是一个讲礼之人,此前胡言乱语,已经惹怒了这位太傅。此刻确实不好相处,于是一个个纷纷告辞离去。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顺势而为

    “哎,张大人至始至终,一言不发,不知对于此事有何看法!”

    待得所有人离去之后,叔孙通又坐了下来,目光却是看向张良。

    张良目光闪烁,上下打量了一眼叔孙通。

    他发现,面前这位老人变了,是真的变了。

    不仅仅面容变得更加苍老了,连其行事风格,或者说一些信念也都逐渐发生变化了。

    曾经的叔孙通,身为一代大儒,乃天下之师,可为刚正不阿。

    若让他知道君无忧的所作所为,必定怒火焚烧。但如今,他不仅不怒,反而为君无忧说话。

    这变化不可谓不大。

    “呵呵,看来此次燕地之行,太傅大人变了很多!”

    张良没有回答,而是摇头一小,来到叔孙通旁边的主位上坐下。

    毕竟他才是这尚书府的主人,虽然叔孙通也坐上位,但仅仅只是坐在右手边的位置,此刻主人上前,方才坐在左手位置。

    “老夫变了吗?”

    “或许有,也或许没有吧!”

    叔孙通闻言,轻轻一笑,脑海中不仅回想往事。

    曾经,他乃前秦博士,因赵高权倾朝野,满朝文武,刚正之人不知凡几,皆为赵高所杀。

    他身为儒生,一代大儒,最终却选择委曲求全。

    在别人都证明自己刚正之时,唯有他一人与那赵高同流合污,背负无数骂名,最终找到机会,杀死赵高。

    然,此时此刻,前秦气数已尽,他已无法挽留。

    后来遇到当今皇帝陛下,他终于可以一展心中抱负,却不曾想,好日子不长,转眼间,大秦又一次战火连绵。

    天下都变了,他又岂能不变?

    可实际上,他真都变了吗?

    他不知道。

    或许自己是真的变了,面对几十万百姓都死而无动于衷。又或许他没有变,只是看清楚现实,根据局势而定。

    “不知太傅大人对那君大人有何看法?”

    张良拱手,笑着问道。

    “乱世之枭雄,盛世之能臣也!”

    叔孙通眼神一凝,声音低沉而凝重,给出这样一个评价。

    “哦,大人竟给他如此评价?”

    张良心中一惊,倒是没有想到,叔孙通竟然如此直言不讳。

    其实这个评价,又何尝不是他张良给君无忧的?

    “凭一己之力,改变这天下结局。转眼间,翻云覆雨,又改变为大秦之格局。如此人物,莫非子房觉得,他配不上这么个评价?”

    叔孙通斜眼看向张良,反问道。

    “是啊,转眼间,让我大秦内外兼并,此番大秦若度过此劫,必将局势大变,为以后的大秦铺垫出一条新的道路。机关算尽,这天下,怕是得按照他的路走下去了。”

    张良苦笑,不得不承认君无忧的能耐。

    他自问,君无忧所作所为,有一些,根本就是自己无法达到的。

    此人不仅仅是一个谋士,更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政客。他完全有能力颠覆一国朝堂。

    要知道,此前,这朝堂还是大秦的朝堂。即便大秦一统西南,一统南境。

    可这朝堂之上,依旧没有西南或者南境什么事。

    然而如今,君无忧愣是硬生生把西南那些人拉近这潭水,应是把这潭水搅浑,这完全是准备让八方来客参政啊。

    这种事情,换作历朝历代,谁人敢为?

    吞了他国,还让他国之王前来参政,这无异于自找不痛快。稍有不慎,或许就得被凡客位置。

    然,就是这样一件危险的事,君无忧做了。

    这是真的不怕死,一旦引来皇帝的猜忌,顷刻间就能让他死无葬生之地。

    而如今,皇帝没有猜忌,唯一的结果就是他成功了。

    当然,他成功了,不代表危险就不存在了。

    可危险存在的同时,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如此做法,足以展示大秦之胸襟,也能大大的加快大秦融合西南各国的速度。

    例如原本想要彻底获取西南的民心,少说也得两三代人,百余年的努力才行。

    毕竟只有这一代人都死光了,下一代,或者再下一代人,全都受到大秦的恩惠,才有可能一心向着大秦。

    可如今,率先把这些各国王室融入大秦,只要不出意外,顶多十年,定能让各国后患烟消云散。

    这就是好处。

    毕竟说到底,连王都愿意做别人都臣子,尽心尽力了,那些子民,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威望,德行,就是如此展示的。

    “是啊,怕是以后这大秦的路,都得按照他铺垫的一直走下去了。只是不知,这满朝文武,能否接受得了啊!”

    叔孙通点头,叹息道。

    “放心吧太傅大人,这满朝群臣也不是吃素的,岂能让他一人翻云覆雨?”

    “就算群臣能够放任,皇帝陛下也不会放任。如今大家只是义愤填膺罢了,回过神来,以我对萧何的了解,他会接受,也会改变想法的。”

    “君无忧如今行事一帆风顺,只是因为萧何没有出手罢了!”

    “一旦萧何出手,凭萧何只能,这朝堂上,还轮不到他一人翻云覆雨!”

    张良摆摆手,说话间,竟把萧何当作了君无忧唯一的对手。

    “哦,老夫一直以为子房才是这君无忧唯一的对手,不曾想,子房竟然觉得,萧何才是他的对手!”

    叔孙通闻言,有些惊愕道。

    “呵呵,太傅大人说笑了。这君无忧若是参军,必然是子房最大的对手,可他已经做出选择,志不在此。”

    “反而朝堂上,才是他大展拳脚的地方,所以,他的对手只能是相国萧何,而不是子房!”

    张良一笑,说到此时,倒是坦言。

    很多事情,或许别人还没看清楚,但他张良却是看得明明白白。

    此前面对君无忧,说到底只是被君无忧暗中的手段打了个措手不及,回过神来,他哪里还会弄不明白君无忧的意图?

    甚至就连君无忧接下来会准备做些什么,他都已经有所预料。

    大秦大军师,可不是说笑的。

    战场上,他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如此番大秦之乱,才一开始,他就已经联手王麟打出一片光明。

    这样的能耐,岂是君无忧说摆布就能随意摆布的?

    只是大势在君无忧那边,他准备顺势而为罢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利益相连

    “诸位爵爷不曾居功自傲,这是美德,无忧亦是敬佩。可我大秦赏罚分明,岂能寒了人心?”

    “你们不愿为区区小事而劳烦为大秦皇帝陛下,然,无忧又岂能让吾皇陛下因此而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以至于寒了忠臣都心?”

    “你们不请功,无忧为你们请功。若是诸位爵爷觉得有问题,不妨斥责无忧,无忧并无异议!”

    君无忧摇头,语重心长,一副为众人操碎了心的样子。

    好家伙,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感情这一切都是这位所亲手操持的。

    此刻的情况,谁能怪罪得起来?怕是感谢都来不及了。

    尚还记得,就在此前,众人还问他有什么资格参与合作呢。

    现在人家反手就是一卷圣旨,用事实来告诉你,什么叫做实力。

    你等尽忠职守,却连请功都不敢,我来帮你们解决。

    什么叫做合作?

    这就是合作!

    合作共赢嘛。

    各司其职,合作共赢,只有相互配合,方才成势。

    “哎……没想到有朝一日,我滇王府还能掌握十万大军。今得陛下恩赐,滇王府上下感激不尽。当然,能得君大人请功,滇王府上下亦是感激!”

    “不过圣旨上说得明白,几日前往大元帅帐下领兵!”

    “如今大元帅王麟正与匈奴交战,也就意味着我滇王府段虎明日出征。”

    “事急从权,今日之恩,且不言谢,来日再图报答。君大人,本王告辞,准备安排明日出征之事了!”

    上面,滇王段燕山叹息一声,对着君无忧拱手,交代一番,转身离去。

    “王爷请……王爷慢走!”

    君无忧嘴角微杨,有滇王这句话,他所做的一切,也算达到目的了。

    “君大人,本王家将柑鸿即日起为我大秦战将,明日出征,本王也该去为他准备准备,明日践行了。告辞!”

    滇王一走,昭王也开口了。

    别看他小小年纪,心思转变倒是活跃。

    如今皇帝名义上是封赐,实际上就是要柑鸿和段虎两位将军出战。

    这是两位将军追随者自家的王来到大秦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征打仗,岂能怠慢?

    “王爷请……王爷慢走!”

    君无忧也不留人,微微一笑,做出请的姿势,目送昭王图安离开大堂,走出夜郎王府。

    这一幕,可把其他人羡慕坏了,暗暗叹息,都怪自己府上不争气。

    倘若他们也有如同段虎,柑鸿这样的顶级战将,如今怕也都能一统十万大军,为自己争取到足够的话语权了。

    在这些没得到兵权的人里面,也就夜郎王的目光比较平淡一点。

    也不是说他不在乎兵权什么的,只是他很清楚,有些东西得不到不一定是坏事,得到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他庆幸是庆幸自己还有一展拳脚的机会,但一展拳脚,不一定就得是在疆场上。

    他手下如今并没有什么厉害的大将,而他又残疾了,就算想在疆场上一展抱负也没机会。

    因为看得清楚现实,所以夜郎王并没有多少羡慕。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还有更好的机会等待着自己呢。

    “君大人,我等告辞了!”

    就在这时,下面诸多公侯伯爵纷纷开口,也要告辞。

    君无忧依旧没有挽留,而是笑着上前,道:“说的也是,现在时间都晚了,诸位爵爷回去早些休息吧!”

    “另外有一件事,无忧得告知大家一声。若诸王府决意为我大秦效力,从军也好,入朝堂也罢。只要能力足够,我大秦必定量才施用!”

    说着,君无忧悄无声息抛给众人一个难以抵抗的诱惑。

    那意思无非就是再说,今日皇帝能给兵权,诸位爵爷未来就不代表没有掌权的机会,关键是要看怎么做,还有能耐如何。

    有能耐,大秦高官厚禄等着。没能耐,那就没办法了。

    “多谢君大人提醒,此金玉良言,我等必定铭记于心!”

    众人拱手,异口同声道。

    “哎,诸位爵爷这是何意啊?你们是什么身份,无忧是什么身份?怎么听起来,好像诸位爵爷都要听无忧似的!”

    “无忧说这话,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诸位,府上若有什么军中人才,回去赶紧安排安排,明日随段虎将军,柑鸿将军一统上路!”

    “大秦正值多事之秋,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此刻不行动,更待何时?”

    “另外,此番朝廷受到的波及也不少,各地官员,甚至朝中官员都有着不少缺失,正是填补空位的时候。抓住机会,大展拳脚,才是正道啊!”

    君无忧摆摆手,一脸郑重的劝解道。

    众人闻言,面目一肃,顿时明白君无忧的意思。

    “多学君大人提醒,我等立刻行事!”

    众人赶忙拱手,告辞一声,纷纷离去。

    所谓天下熙攘,利益来往。

    利益二字,说起来似乎不太好听,不近人情。有人为了利益,不惜一切,伤天害理。

    可实际上,利益,永远都是这世间的主题。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利益才能驱动一切。

    当利益跟自己没关系的时候,人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可一旦牵扯到自身的利益,无论是谁,都会拼命前行。

    此前,让诸王府贡献一点力量,人人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不情不愿,软绵绵的。

    更别说让他们交出府上真正的人才,那更是不可能。

    但如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利益之下,人人趋之若鹜。

    说诸王府没有人才?

    这是笑话,只是他们舍不舍得给大秦用而已。如今,怕是一个个都恨不得磕破脑袋,把这些人才送出去。

    毕竟再人才,也得有用才算得上人才。

    如今,正是用这些人才换取足够利益的时候。

    无论是心中依旧怀着复国之志的人也好,又或者真心为了守护大秦的人也罢,都需要有足够的力量,才能有选择的余地。

    而这些人一展拳脚,将会获得的权利,正是他们需要的力量。

    “王爷,人都走完了!”

    待得所有人离去,君无忧看向夜郎王,拱手笑道。

    “不知君大人今夜是准备回去,还是暂住寒舍?”

    夜郎王也跟着拱手,笑着说道。

    话音落下,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出征

    “什么?要为前往雁门关,为秦国统兵作战?”

    滇王府,段虎得到王兄带来的消息,整个人顿时不淡定了。

    “王兄,这是什么意思?哦,此前咸阳之战,事关秦国生死,你要我出战,没问题。为了我滇国子民,我愿意提着命往上冲!”

    “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他秦国的战争,难道还希望我这个外人来打不成?”

    “不去,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的!”

    段话一脸气愤,整个人往地上就是一坐,丝毫没有半点王公贵族,大将军的仪态。

    “是啊,大哥,这秦国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我滇国的灭国仇人。如今我等寄人篱下也就罢了,凭什么他们的战争,却非要我们去帮忙打?于情于理,不合啊!”

    一旁,段瑶郡主也是一脸不愤的神色。

    想到当初秦国强夺滇国之事,心中就难免愤怒。

    要知道,滇国对秦国可是一直真心以待的,最后却换来如此结果,岂能令人不怒?

    “怎么,瞧你们二人这模样,今日这战场,无论如何也不准备上了是吧?”

    滇王段燕山坐在大堂上首,目光冰冷,扫视下面的弟弟妹妹二人,语气漠然道。

    “王兄,咱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你直接说吧,你到底是为了秦国,还是为了滇国。”

    “你到底是滇国的王,还是秦国的郡王。你到底是想要我们为秦国效力,还是为滇国效力!”

    段虎回头,目光直视滇王,咄咄逼人。

    一旁,段瑶也摆正了态度,看着自己的王兄。

    他也想看看,今日王兄到底作何选择。

    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下,一股莫名的压力朝着滇王席卷而来。

    他毕竟是个王,总不能说自己放弃了自己的国吧?

    可大势已去,国都亡了,想要复国,谈何容易?

    “好,既然你们要本王把话说清楚,那今日本王就陪你们唠唠!”

    “你们倒是告诉我,你们究竟是想要复国,还是准备扶秦!”

    滇王起身,双目威严,回视二人。

    “当然是复国!”

    段虎毫不迟疑道。

    “好,复国,你告诉本王,你拿什么复国?难道就凭你一双拳头?没有足够的权利,你在这咸阳永远只是一个囚犯,一个傀儡,想复国,简直可笑!”

    “眼前,十万大军摆在你面前,你都不愿意去接手,你还怎么复国?”

    滇王冷笑,一言出,令人毫无退路。

    段虎浑身一颤,瞬间哑口无言。

    是啊,自己拿什么复国?

    一时间,他竟然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倘若自己手握重兵,岂不是比今日张口闭口喊着复国来得更有力量?

    “好好想想吧,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滇王见段虎和段瑶都不说话了,冷哼一声,大秀一甩,直接离去,留下兄妹二人在场面面相视。

    ……

    “柑鸿叔,此事图安也不逼迫于您,只是图安已经做出选择,若柑鸿叔愿意出战,图安愿为柑鸿叔壮行。”

    “若不愿意出战,此事图安亲自前去回绝,以后柑鸿叔就安心在府上养老吧!”

    另一边,昭王府中,昭王图安拉着老将柑鸿,同席而坐。

    少年一副仁义模样,盯着面前的老将,郑重其事道。

    柑鸿已老,但面对如今的少主,却是神色复杂。

    他算是渐渐的看出来了,别家的王都有这复国的野心,然而,自家的这位王,却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个念想一样。

    相对来说,自己这位少主,对于在秦国建功立业的心思,比复国更为看中。

    当然,柑鸿也知道,其实自家这位少主,从来都是一个明白人。

    今日之举,可以说是迫于无奈,也可以说是报恩。

    毕竟如今昭国,男子几乎被屠杀殆尽,只剩下一群老弱妇孺。

    就算是复国成功了,也仅仅只是一个残缺不全的国而已,随时都会面临灭亡。

    他若复国,给不了那些子民任何未来不说,甚至会将那些子民带入绝境。

    反倒是如今,秦国接手昭国,并没有任何好处可言,相反,秦国还要为滇国大肆付出大量的资源。

    说的不好听一点,昭国的子民,老弱妇孺,如今都在承蒙大秦的照顾,如此恩德,那些子民无法报答,他这个王,岂能不报?

    所以,这位少主,如今和秦国走得是越来越近,恨不得凭借自己之力,为秦国化解一切危难,以做报答。

    然而想到故国,柑鸿心中又是一阵叹息。

    难道,真要放弃复国的念想吗?

    他不愿,但没办法。

    若连这位都放弃了,他再坚持,也是无用。

    “少主,莫怪老将多言,有一句话,老将不问清楚,心中总是别扭!”

    沉思许久,柑鸿深吸一口气,突然神色凝重的盯着图安问道。

    “柑鸿叔请说!”

    图安做出请的姿势道。

    “少主,若有朝一日,复国有望,只需振臂一呼,便能重启大昭,你可愿意复国?”

    柑鸿叔盯着图安,一字一句道。

    图安闻言,目光有些闪烁。

    他虽然年少,但并不傻,一听就明白柑鸿的心思。这是不打算放弃,还准备暗中行事。

    “见机行事吧!”

    图安没有回绝,这种话,他无法说出口,否则愧对列祖列宗,愧对柑鸿叔和昭国子民。

    但他也没有答应,因为他不想再牵扯出更多的事。

    “老将明白了!”

    柑鸿苦涩一笑,起身道:“放心吧少主,明日,老将亲自出马,不为秦国而战,为少主而战,给少主多一些选择的余地!”

    说完,柑鸿猛地转身,直接离去。

    图安一脸苦涩,看着柑鸿叔的背影,莫名有些不忍。

    难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次日一早,天色刚亮,昭王府的柑鸿,滇王府的段虎,无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终究还是打理好了形状,一统出门,汇聚在王府街中。

    同时而来的,还有其余公侯伯爵府的人。

    经过一夜的思量,这些人把府上能拿得出手的人才,全都挑选出来,林林总总,全部加起来共聚百人。

    众人汇聚在一起,都对柑鸿和段虎千摆脱,万摆脱,希望两人前线多照料照料。

    对自家人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听从段虎和柑鸿的号令。

    毕竟都是同路人,最终,这些人在柑鸿和段虎的带领下,终究离开咸阳,日夜兼程,赶赴雁门关方向。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论战

    “今天可有什么消息?”

    胡东之地,东胡王廷碧海苑中,嬴守站在高阁上,眺望远方。

    在这个位置,可以把整个东胡王廷的景色一览眼中,可谓站的高看得远。

    “启禀陛下,今日消息,诸王府家将,在接到圣旨的第二天,皆赶往了雁门关方向!”

    嬴守身后,司马寻恭敬站立,低声回应道。

    “好,自今日起,我大秦之力,更进一步了!”

    嬴守点头,十分满意的模样。

    “陛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司马寻皱眉,有些事情憋在心里面久了,即便他不是一个喜欢多言的人,也有些难受。

    “说!”

    嬴守背对着司马寻,漠然道。

    “陛下,这些人毕竟是各国余孽啊,此番让他们重掌兵权,是否太过危险?一番势大,最终却闹出什么不开心的时,悔之晚矣啊!”

    司马寻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道。

    这一点,怕不仅仅是他司马寻一人的想法,在诸王府家将出发的那一天,在满朝群臣得知消息的那一天,所有人都震惊了,第一个想法,和司马寻别无两样。

    “呵呵,想必朝中的折子,也该送来了吧?这个问题,是否和很多折子上如出一辙啊?”

    嬴守笑了,回头看向司马寻,一副和睦春风的模样说道。

    “启禀陛下,群臣的折子确实送到了,不少人对此都抱着反对的态度!”

    “毕竟诸王如今还妄想复国的人并不在少数,一旦出现大乱子,必将一发不可收拾。这兵家大事乃国之重器,不可随便赐予啊!”

    司马寻也不隐瞒,拱手道。

    “哎,说得有理,这国之重器,岂能随便赐予?”

    “不过有一点,不知将军想过没有?”

    嬴守摇头,走到一旁坐下,叹息道。

    司马寻上前,道:“不知陛下所言何事?”

    嬴守抬头,道:“你说,朕如今也三十多岁了,还能活多久?”

    此言一出,司马寻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道:“陛下,末将惶恐……”

    这话的确吓了司马寻一跳,换作任何人前来,怕都要被吓一跳。

    别人面前皇帝,都得高呼万岁,妄加评论皇帝寿终正寝之年,这不是找死吗?

    “不用如此慌张!”

    嬴守摆摆手,道:“以如今朕的情况,多则四五十年,少则二三十年,应该还是能活得下去的吧?”

    “你说,要是二十年的时间,朕还无法感化诸王,让他们一心一意为我大秦,朕还强留他们作甚?让他们复国,岂不是大家各自相安无事,大家都好?”

    说着,嬴守叹息,道:“将军啊,这人的眼光,有时候得放得长远一些。堵不如疏,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有在利益和付出的驱使下,方才可以和睦!”

    “你以为把诸王全部困在咸阳,就能遏制他们的野心了?”

    “只要抓住机会,他们依旧会该怎么做,继续怎么做。与其奋力围堵,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此,岂不是大家都好?”

    司马寻静静的听着,似懂非懂,心中只能感叹,皇帝的心胸,果然不是别人所能想象的。

    面对乱臣贼子,别人都是想方设法扼杀在摇篮中。

    这位陛下到好,不仅皇恩浩荡养着对方,如今还把机会白白送到别人的手里,就想着以大秦之荣耀,感化对方。

    也不担心感化失败了,别人复国。

    相反,对于别人是否复国成功,在他眼里,竟是不值一提。

    “将军,你要问的也问完了,有件事情,朕也想问问你的意见,你可否解答一二?”

    见司马寻不说话,嬴守突然开口,话锋一转道。

    “陛下请说,末将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司马寻点头,连忙说道

    “你说说,此番与匈奴之战,战场颜面数百上千里,从赵地一直打到我秦国老家腹地,你觉得这一仗,西南大军打得怎么样?”

    嬴守笑问。

    “这……要看从什么角度去看待此事。按理来说,西南大军作战倒是英勇,确有可圈可点之处。至少在与匈奴的对阵中,逢战必胜,从无败绩!”

    “可从另外一个方向来看,完全不是这么回视。虽然他们逢战必胜,但都是小胜,甚至算不得声。”

    “四十万大军,对阵五十万匈奴大军,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战斗,仅仅只是骚扰!”

    “如此打法,以至于最终导致匈奴大军长驱直入,差点摧毁我大秦老家关陇一带。好在关键时刻有大元帅王麟率兵来援,里应外合。最后更以大元帅十万大军为主力,方才一举摧毁匈奴大军,灭其于一旦!”

    “若非大元帅,怕是如今,我大秦老家都已经没了!”

    司马寻沉思片刻,从各个方面判断西南大军于匈奴大军的战场,最后给出的评价,功劳几乎全在王麟一人身上。

    “嗯,说得有理,可将军是否想过,造成这般局势的原因,又是为何?”

    嬴守点头,很认同司马寻的看法,再度问道。

    “这……”

    “其实也怪不得西南大军,毕竟西南大军,本就是曾经西南各国大军汇总。”

    “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一群杂牌军。倘若将他们分开,发挥的战力或许会更强,硬是拧做一团,反而会减轻其战力!”

    “再加上西南各国统帅和掌权将领,基本上都被调换了,更是导致事态严重!”

    “说句不好听的,皇妃亲自驾驭四十万大军,虽然皇妃之能无可否认。”

    “但在大军之中,那就是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甚至于连战士们,都相互不认识。”

    “这般情况下,配合无度,进退不一,无法做到令行禁止,这四十万熊兵的战力,根本无法全部发挥,顶多能发挥十之二三!”

    “说起来,他们与匈奴的游击战发,也是实属无奈。这样一直大军,若要正面对敌,怕是用不了片刻时间,便会被打得溃败而逃,完全没有任何胜算!”

    提起此事原因,司马寻又沉思片刻,一开口便将西南大军面临的各种窘迫无奈说得一清二楚。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是秦皇

    “嗯,你说的没错,目前来说,西南大军面临的窘境真是如此!”

    “帅不识将,将不识兵。这等情况下,无论换作谁,都无法发挥出西南大军因有的威力!”

    “前有朕的爱妃银月,无可奈何,值得化整为零,袭击骚扰匈奴大军,为后面的王麟大军创造以点入面的机会!”

    “哪怕如今换成王麟亲自上场,拿这支大军同样没办法。你信不信,若让王麟继续统兵。”

    “哪怕他手下十万三万大军汇总这四十万西南大军,真对上匈奴如今仅剩的五十多万大军。只要硬碰硬,一个回合就足以让他大败!”

    “当然,或许凭借王麟之力,也有可能撑的下来,但他就算有通天之能,三个回合,也足以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嬴守点头,对于司马寻的分析很是认同,赞赏之余,顺着司马寻的话说下去。

    “所以……陛下……”

    司马寻闻言,顿时明白了什么,双目猛地看向嬴守。

    “没错,这段虎原名阿骨打,在西南素有战神支撑,更是西南两大王国之意的顶级上将军。”

    “增经带领滇国兵马,硬抗西南二十余国联盟而无人可以奈何!”

    “另外,那柑鸿,同样是西南上一代将领中,传说般的存在。同出西南,别人统御不了西南大军是因为人和问题,而这两人不会存在这样的麻烦!”

    “只要二人振臂一呼,西南大军必将听令行事,发挥出前所未有的战力。再加上为大秦竭力支持,天时地利人和皆在,何愁不胜?”

    嬴守嘴角微扬,双手一握,天下大势,已尽在掌握之中。

    “原来如此,陛下真乃天生棋手,是末将愚钝了!”

    司马寻苦笑,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竟然丝毫没有想到。

    如今,大秦正是人才枯竭的时候,需要源源不断的补充新鲜血液。

    这西南诸王府中,现成的摆在那里,不动用岂不可惜?

    再则,这西南诸王府的人,对于西南大军来说,本身就占据了前所未有的优势,能发挥出别人无法想象的潜力。

    动用西南诸王府的人,不仅仅可以补充朝堂人才缺失的问题,更能化解战场上的危机。

    至于让诸王府重掌兵权,对于以后的大秦是否会有不利。

    这一点,不用怀疑,问题坑定是有的,但万事都有两面性,或许会出现另一种可能呢?

    就算没有好的结果,只要平定匈奴,东胡两国。再扫平大秦内乱,以后就算西南作乱,大秦要平乱,还不是轻而易举,如探囊取如那般简单?

    “不是你笨,只是你对他们太不信任了!”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人啊,站在什么样的位置,就要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这天下。有时候,有点容人之量才好!”

    嬴守轻轻一笑,其实关于此事,君无忧也有不少谏言。

    虽然君无忧的所作所为,很多都与正常人背道而驰,但嬴守就喜欢他这一点。

    只要稍微加以利用,对未来的大秦,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启禀陛下,东胡汗王来到碧海苑外,求见皇帝陛下!”

    就在嬴守和司马寻交流之际,突然,一个宫女快步而来,恭敬道。

    嬴守转头看去,从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碧海苑的大门。

    这一看,果然只见碧海苑外,东胡汗王闵山手持一柄宝剑,站立在大门前,似乎在等待着通报。

    “瞧瞧,这汗王倒是挺懂礼节的!”

    嬴守摇头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之色。

    他嘴上夸赞着东胡汗王闵山挺懂礼节,可实际上,话语中却难免带着些许嘲讽。

    生而为王,懂礼当然是好的。

    可如今的闵山,已经不仅仅只是懂礼那般简单的,简直就是卑微懦弱。

    这是什么地方?

    东胡王廷啊!

    在自己的地盘上,在自己的王宫中,身为主人,一国之王,想要见一个人,还得恭恭敬敬的在外面等待着通报,这都什么跟什么?

    再看看他嬴守,说得不好听一点,如今也就是一个囚徒,一个被困东胡的囚徒。

    身为一个王,在自己的王宫中,相见一个囚徒,还得拜见等通报,简直岂有此理。

    至少在他嬴守看来,换作自己,莫说对方还背着一个囚徒的身份,就算没有,自己想见也就见了,何必这么麻烦?一点王者霸气都没有,反而更一个没出息的文弱书生似的。

    “的确挺懂礼的,不去做教书先生,可惜了!”

    在嬴守身后,司马寻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还是叹息。

    对于东胡这所谓的王,他也是无可奈何了。

    东胡,好歹号称狼族,怎么就会出现一个如此懦弱的王?

    “走,随朕亲自迎接!”

    嬴守嘲讽归嘲讽,但也给足了面子,大袖一挥,带着司马寻径直离去。

    来到高阁下,走到碧海苑大门前,只见东胡汗王在大门前来回踱步,眉头紧皱,不知道是在深思什么。只是那双眼睛中,似乎略带挣扎。

    “哈哈哈,汗王大驾光临,朕身为客人,却有失远迎,真是罪过罪过!”

    嬴守快步而来,远远拱手,哈哈大笑。

    东胡汗王闵山猛地转头看来,在看到嬴守的瞬间,他眼神一直,身躯轻轻一颤。

    “这就是秦王吗?”

    闵山上下打量了嬴守一番,心中暗自想道,眼中莫名浮现一抹崇敬和羡慕。

    “秦王!”

    闵山拱手作揖,对着嬴守躬身大败,用的竟是中原士子之间的见面礼。

    这样的见面礼,其实不仅仅是在中原士子中间,各国君王相见,同样可以用。

    那些圣人,大儒相见,同样也用。

    只是这别人用,看起来都还算正常,换作这闵山,却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汗王!”

    礼多人不怪,来而不往非礼也。嬴守上前,同样拱手作揖,行见面大礼。

    虽然这闵山的礼,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那也仅仅只因为他是东胡人的王而已,至于礼,还是很标准的,嬴守当然也不能无礼。

    起身后,嬴守上前,一把扣住闵山的手臂,笑道:“汗王,记住,是秦皇,不是秦王……哈哈哈!”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为王之道

    嬴守爽朗的大笑声,令闵山略显不适。

    不知为何,在嬴守面前,他总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仿佛面对泰山般,十分无力。

    “对对对,秦皇,是秦皇!”

    闵山点头,脸上挂着尴尬而无力的笑容,看了看自己被嬴守抓在手中的手臂,也不敢收回,只能小心翼翼的让嬴守握着。

    “汗王,来这胡东许久,却一直未曾蒙面,今人既然汗王前来,朕也不能失来礼数,里面请!”

    嬴守抓着闵山的手臂,说话间,拽着就朝院子里走去。

    很快,两人来到花园中,走进一座凉亭,嬴守笑道:“汗王,这里是胡东,是汗王的国。”

    “按照道理,今日在此,朕乃客人,不该反客为主,应当听从主人的安排。”

    “但现在这碧海苑,汗王已经让给朕入住,在这里,朕应该也算得上半个主人。现在,汗王来到碧海苑,听朕的安排,应该算不得反客为主吧?”

    闵山看着嬴守,又看了看嬴守身旁步步跟随的司马寻,吞咽一口唾沫,强作镇定道:“不算……不算……”

    嬴守笑道:“既然如此,汗王请坐!”

    话落,嬴守做出一副请的姿势。

    闵山在一旁石凳上坐了下来,嬴守方才来到一旁,也跟着坐下。

    “将军,吩咐下去,弄些酒菜上来。朕难得与汗王同桌,今日便再次同宴吧!”

    坐下后,嬴守转头,对一旁的司马寻吩咐道。

    “诺!”

    司马寻拱手转身,径直离去。

    现场唯独剩下嬴守和闵山,一时间,闵山的气氛更加尴尬了。

    想看嬴守,又似不敢多看的模样,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态。

    嬴守也静静的坐着,目光却是上下打量着闵山,似乎等待闵山率先发言。

    被嬴守这般盯着,闵山只觉浑身都不得劲,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一样,那莫名的感觉,让人好生难受。

    “呵呵,秦皇,前两日司马将军找到在下,说秦皇陛下召见,让在下有时间前来一见。今日拜见,不知秦皇陛下寻在下所谓何事?”

    被嬴守盯着看了许久,闵山终于忍不住了,脸上带着十分不自然的笑容,对嬴守问道。

    嬴守一愣,心中不禁回荡闵山说出来的那几个词汇。

    在下!召见!拜见!

    嬴守无语了,这样的词汇,是一个王能说出来的?就算说出来,那也该是说别人的,怎么能说到自己头上?

    “司马寻,你好大的胆子!”

    恰好此时,司马寻已经把皇帝的旨意吩咐下去,正走回来,嬴守顿时一声呵斥。

    “陛下……”

    司马寻浑身一颤,刚走到亭子中,顿时单膝下跪,连忙叫道。

    嬴守前面,闵山也是浑身一颤,莫名有些恐惧的看向嬴守,不明白嬴守为何喜怒无常,突然间对着司马寻发难。

    “秦皇,这是……”

    闵山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

    “司马寻,朕问你,朕何时召见汗王?又何时说过,让汗王上门拜见的!”

    “你好大的胆子,汗王是什么身份,岂能拜见别人?即便朕乃大秦皇帝,然,汗王也是东胡的王,岂有召见与拜见之理?”

    嬴守冷声喝道。

    此言一出,闵山顿时就傻了。

    他还奇怪嬴守为何突然发怒呢,原来是因为这个,一时间,心中百般滋味,不知该如何描述。

    司马寻也是一阵愕然,瞧了瞧闵山,苦笑道:“陛下误会,末将可从未说过陛下召见汗王,让汗王前来拜见!”

    嬴守眉毛一挑,道:“是么,那汗王所谓拜见是怎么回事?”

    闵山见状,连忙接过话题,道:“秦皇莫要误会,此事跟司马将军没有任何关系,是在下不懂中原礼仪,说错话了!”

    “听闻中原之地,相互来往,称之为拜访,拜见。别人有请,有称之为召见,所以在下才有所误会的!”

    “司马将军从未说过秦皇召见在下,只是说,秦皇有请,若在下有时间,传达一声,希望能与秦皇见上一面!”

    说话间,闵山将司马寻的原话转达了个八九不离十。

    “是这么回事吗?”

    嬴守故作不信,看向一旁的司马寻,冷冷问道。

    “回禀陛下,确实如此!”

    “陛下曾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末将,汗王也是王。生而为王,岂能人人践踏尊严。末将不敢有辱汗王,故,不可能胡言乱语!”

    司马寻拱手,连忙说道。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你起来吧!”

    嬴守点头,轻一抬手,让司马寻站起身来。

    “我说汗王啊……我中原有礼。礼不分高低贵贱,有礼之人,便是高贵之人。”

    “然,有礼也好,无礼也罢,有时,这身份之高低,总得有个将就,你说是吧?”

    转头,嬴守看向闵山,语气和善道。

    “秦皇说的是,有道理!”

    闵山连连点头,虽然听不懂嬴守都说些什么,但还是点头认同。

    素来只闻中原礼仪之邦,从未听说过这礼还有分人之说,因此,闵山一时间弄不明白也实属正常。

    “哎,汗王啊,你还是没明白朕的意思啊!这所谓礼,乃是相互间的一种承让。然,身为帝王,岂能承让?”

    “王就是王,天下都在王的脚下。生而为王,岂能自称在下?”

    “若连王都成了在下,天下其他人,又算什么?”

    “你要明白,王,永远是高高在上的,而不可能在下!”

    “另外,从来都只有王召见别人的时候,只有别人拜见王的时候,从来没有王听人召见,拜见别人的!”

    “即便此人也是一个王,但王与王之间,有实力高低悬殊之分,却没有身份高低贵贱之分!”

    “因此,在朕的面前,你不能自称在下,朕也不会自称在下!”

    “朕可以听从汗王的邀约,但绝不会听从汗王的召见。朕会拜访汗王,但绝不会拜见汗王。这就是礼,君王之礼,汗王明白吗?”

    嬴守苦笑,也不知为何,竟然在此谆谆教导闵山为王之道。

    或许是瞧此人可怜,又或许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一柄剑

    “多谢秦皇谆谆教诲,在下……不……闵山……本王谢过。只是不知,今日秦皇邀请本王前来,所谓何事?”

    闵山起身,再次拱手作揖,形态举止,十分有礼。

    “是论礼,不是教导!”

    嬴守摇头,忍不住有些同情这闵山。

    没有王的命,却有王的身份,当真可怜。

    或许在别人看来,生而为王,本身就是高高在上的,何来可怜之说?

    闵山自己无能,懦弱,那也仅仅只是他的问题,和他本来的身份并没有任何关系。

    可实际上,德不配位,往往可怜。

    这里所谓的德,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德行,更多的还是代表一个人的实力,从而带来的威望。

    所谓德高望重,就是这个意思。

    首先,你得有足够的实力,才能有最够的威望。只有足够的威望,才能驾驭足够的地位。

    一个没有实力,没有威望的人,却要承受足够的地位,这就如同一个人,本没有神格,却要承受神的压力,活得就如一个傀儡。迟早一天,只能被天下大势碾压。

    这种人若还说不上可怜,天下还有谁比他们更加可怜?

    闵山就是那个没有神格,却要承受神的荣耀和压力,没有威望,却要承受王的责任的可怜人,傀儡。

    面对这样的傀儡,说再多也是无用。

    叹息一声,嬴守也没有继续教诲下去的意思。

    他并没有教导别人如何去做一个王的义务,相反,他要的,本该就是夺了对方的王位。

    之所以初次见面,便是诸多看开,谆谆教诲,只因为两人都在同一位置。

    所谓高处不胜寒,嬴守十分清楚,在这个位置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这天下能平起平坐的人,少之又少。好不容易遇见一个,难免有些惋惜对方的悲苦。

    惋惜过后,依旧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对对对,是论礼,不是教诲!”

    闵山连忙点头,顺着嬴守的话说下去。毫无半点主见,基本上嬴守说什么,他就认什么。

    “汗王,这柄剑,汗王用着还算顺手吧?”

    嬴守摇头,没了继续论礼的心思,而是将目光放在闵山手中长剑上,话锋一转,笑着说道。

    “此剑……”

    提起此剑,闵山眼睛顿时一亮,竟隐隐有神采飞扬之色。

    上一刻,他眼中的神情,尚还是小心翼翼,不敢又丝毫妄为。

    可当他再度看向手中之剑时,那眼中的奕奕神采,却有一种莫名的凌厉。

    这抹凌厉并不是太强烈,但即便如此,依旧让人心神向往。

    仿佛只要这抹凌厉尚在,天下便无人能挡一般。

    要说闵山何时像一个王,或许此刻,他才有一点王该有的气势,神采。

    “秦皇,此剑乃本王此生得知最为贵重之礼。今日前来,不仅仅为拜访秦皇,更要感谢当日赠剑之情!”

    “此情,本王记在心中。若有朝一日,秦皇需要本王,只需一眼,本王定不惜一切,报当日赠剑之情!”

    闵山盯着手中宝剑,言语间振振有词。

    “锵……”

    一声清响,他猛地将长剑抽出三寸,看着那银亮的剑身,他眼中凌厉更胜。

    “好……好好好……看来此剑深得汗王喜爱……如此,朕倒也放心了!”

    嬴守点头,看着此刻的闵山,他竟有一种莫名的欣慰。

    他如何看不出来,这闵山要的从来都不是一把刀,或者一柄剑,而是一个人该有的尊严。

    他如此喜爱这柄剑,其实喜爱的从来都不是这柄剑的本身,而是这柄剑为他带来的尊严。是这柄剑证明了他,让他知道自己还是一个人,还活着。

    有时候,一个人活着是需要证明的。

    这种证明,不是说还能喘气,还能说话,还能行走就可以。而是要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一个连自主选择的权利都没有的人,顶多只能算是一个傀儡,一个行尸走肉的傀儡,根本证明不了他还活着。

    而这柄剑,刚好就证明了闵山自己。

    “秦皇,本王曾经说过,剑在人在,剑毁人亡。此剑从得到之日起,就是本王的命,本王当然喜爱!”

    闵山将长剑收回,看向嬴守的眼神中,略带火热。

    “呵呵,这话从汗王嘴里说出,倒让朕觉得汗王不是一个王,更像一个剑客,一个将军!”

    嬴守摇头一笑,对这闵山有了更加深沉的了解。

    “倘若可以,本王宁愿做一名剑客,一个将军,也不愿背负着万里山河。”

    “可惜有些事,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没有选择的机会!”

    闵山叹息,不知不觉间,竟已放松身心,对嬴守再无任何戒备。

    “这么说,这天下在汗王眼里,从来都不是一份荣耀,而是一份承重!”

    嬴守笑道。

    “算是吧,可惜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终究没得选择。牵扯到的人太多了。即便负重前行,也只能咬牙承受!”

    闵山点头,提起此事,便是一脸悲凉。

    “即是如此,若有朝一日,朕夺了这东胡的江山,汗王该当如何自处?”

    “如今我大秦与这东胡,正在交战。战场上,从来没有和局,胜者为王败者寇。”

    “朕身为大秦的皇帝,绝不会容忍大秦失败,汗王觉得呢?”

    嬴守话锋一转,突然换了另外一个话题,直接切入和天下主题。

    “这……”

    闵山身躯一颤,眼神一凝,突然盯着嬴守,看了许久后,他忽然摇头一笑,道:“秦皇,不是本王看不起你秦皇。”

    “秦皇之能,固然令本王心生敬佩,可若说秦皇能夺了我东胡江山,本王实是不信!”

    “这东胡的江山,谁都可能夺走,唯独秦皇做不到!”

    这番话说出,道不是闵山不甘嬴守气势凌人,开口就要夺了自己的天下,而是他心中本就如此想法。

    曾经,从嬴守来到东胡之后,他就一直羡慕嬴守。最后羡慕变成敬重,感激。

    即便如此,但他毕竟是一个王,即便只是一个傀儡王,依旧不愿落后于人,摆着属于自己的架子。

    可当他今日前来拜会嬴守,真正的见过嬴守后,一切的架子都是枉然。

    两王相见,嬴守的气势,彻底击溃他那可怜的自尊,让他明白自己与嬴守的差别。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天门出手

    在嬴守面前,闵山本能有一种被气势压制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如一直兔子遇到猛虎一般,仿佛来自于血脉的压制,天生的压制。

    因此,他对嬴守有了畏惧之心,可畏惧是一回事,不代表就能流转他心中的某些想法。

    若这天下是他闵山的,他或许不是嬴守的对手,嬴守想夺,他也无可奈何。

    可事实上,这江山从来都不是他闵山的,他闵山仅仅只是一个有冕之臣。

    当然,这江山也不是尼哈曼的,虽然尼哈曼号称无冕之王,实际上,依旧只是一个任人操纵的傀儡。

    在见识过某些人的力量后,别说闵山,就连尼哈曼都只能俯首帖耳,俯首称臣,毫无半点反抗里。

    即便嬴守再强,闵山都难以相信,嬴守会是那些人的对手。

    “哦,汗王的意思,这东胡的江山,永远不是朕所能染指的?”

    嬴守眉毛一挑,笑着说道。

    “没错,有些事,本王不清楚秦皇知是不知,但在这里,本王奉劝秦皇一句,好自为之吧。这天下,冥冥中有一股力量,不是人力所能反抗的!”

    “这股力量如今笼罩着东胡,秦皇想要虎口夺食,绝无可能!”

    闵山点头,语重心长道。

    “如果朕能做到呢?”

    嬴守眼神一凝,他当然知道闵山说的那股是什么,无非就是天门嘛。

    若连和天门对抗的力量都没有,嬴守又凭什么敢横扫天下?

    不可否认,这天门之强大,令人兴不起反抗之心。怕是被天门控制之下的诸国,人人都有闵山这般想法。

    可嬴守不会有,多的不说,如今天门的脖子就掐在他的手中。

    天门就算想对他出手,也得瞻前顾后。否则,战火一起,两败俱伤,天门根本讨不到任何好处。

    “若秦皇能做到,本王誓杀秦皇!”

    闵山沉默片刻,突然间,眼神坚定的看着嬴守说道。

    “呵呵,朕倒也奇怪了。既然在汗王眼中,这江山仅仅只是负累,朕替汗王抗下了,汗王不感激朕,为何还要和朕过不去?”

    “莫不是说,此前的一切说法,都仅仅只是汗王言不由衷。实则,汗王依旧是王,舍不得这万里山河?”

    嬴守面带讽刺,故意激道。

    “倒也不是这么回事,只是有些事,绝不是秦皇所想那般简单。在那股力量面前,东胡这万里山河,自己得不到,也绝不会允许别人得到。”

    “倘若秦皇硬夺,必将引来尸山血海。届时,怕是整个东胡,将化作一片人间地狱!”

    “如今秦国战火脸面,但其惨状,与这梦境中的情形相比,依旧不值一提!”

    “本王不才,但好歹也是东胡的王。若眼睁睁看着我东胡的子民被彻底屠戮,看着万里山河化作人间地狱,本王同样不忍!”

    “而本王的子民,亲人,若全因秦皇一己私心而灭亡,本王岂能放过秦皇?”

    闵山摇头,说到这里,倒也坦率,道:“本王知道,秦皇厉害,倾尽东胡之力都不是秦皇都对手,更遑论区区本王!”

    “可有些事,不得不为,哪怕是死!”

    嬴守有些好笑的看着闵山,不得不说,撇开闵山的身份不谈,此人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也不知是王这个称呼抬高了他的身价,还是王这个称呼掩盖了他的气势。

    在彻底放开之后,此人虽无王霸之气,却也有着一往无前的锋芒。

    若能做一员大将,怕是更符合他本身,可惜偏偏成了一个王者。

    人人都说,王者霸气,可有时候,王者往往是最需要收敛锋芒的一个人。

    闵山的锋芒,就彻底被王者这个称号封印了。

    所以在嬴守看来,闵山做一个将军,其创造的价值,或许远超他做一个王更大千百倍。

    所谓各司其职,各行其事。这天底下,从来没有废物,只因为有些人终究找不到与自己对应的点,发挥不出自己该有的光辉。

    就如有些人,分明适合做生意,却要去当兵打仗。有些人适合朝堂,却要去做苦力。本身情况就不搭,如何能发挥出因有的价值?

    “呵呵,朕倒是听明白了!”

    “汗王所说,该是那所谓的天门吧?”

    “朕应该也是明白了,汗王所担忧的所什么!”

    “如今,东胡上下,皆为天门傀儡。若朕想夺这片天下,天门定会全力驱使东胡所有子民反抗。而若这些人不听号令,为了杀一儆百,天门必将大肆屠戮!”

    “这应该就是汗王所说,人间地狱吧?”

    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嬴守似笑非笑的看着闵山说道。

    “嗯……”

    闵山一愣,道:“秦皇知道?”

    “既然知道天门,秦皇何必还要以卵击石?”

    在闵山眼里,这天门就是冥冥中操纵天道的存在,谁敢与之抗衡,那就是找死。

    即便他再畏惧嬴守,即便嬴守再强大,他依旧不觉得嬴守会是天门的对手。

    “以卵击石吗?”

    “呵呵,原来在汗王眼里,我大秦对上那连见人都不敢的天门,竟是以卵击石!”

    嬴守面带讽刺,也不知道是讽刺闵山的无知,还是讽刺天门的故作强大。

    正当他准备继续说下去时,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那是一道黑影,快步而来,顷刻间,便已经走到嬴守身后,恭敬道:“启禀皇帝陛下,天门的人似乎出手了!”

    嬴守眉毛轻轻一挑,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来人是谁。

    “天门出手,什么意思?”

    嬴守冷冷问道。

    天门出手针对大秦,这是早就人尽皆知的时,他不觉得鹰眼有必要刻意来报。既然鹰眼来了,就注定此事没这么简单。

    “回禀皇帝陛下,我大军在赵地追杀匈奴单于冒顿,有三千轻骑已将冒顿团团包围,本可出手拿下!”

    “就算拿不下,只待后面大军到来,冒顿以及插翅难逃!”

    “可当后面追堵大军赶来时,却发现三千轻骑,无一幸免,全部倒在血泊中,连一个生还逃走的人都没有!”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向天门宣战

    “所以你怀疑,这时天门派人出手?”

    嬴守静静的听着,如此大事,也没必要回避前面的闵山。

    “没错,不仅仅是微臣,所有人都怀疑这是天门暗中所为!”

    “经过调查,别说方圆百里,即便方圆五百里之内,都没有任何匈奴援兵。在没有援兵的情况下,冒顿不可能给我军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再则就算有援军,三千轻骑想要突围,也不见得一个都逃不出去!”

    “最后更是发现,现场除了我军的尸体,没有任何其他尸体,甚至于残片。这只能证明一点,对我军出手的,不是什么援军,而是真正的高手。而且还不仅仅只是一个高手,最少也需要十名顶级战将才行。否则就算来十个顶级高手也是枉然!”

    鹰眼供着身子,有理有据道。

    嬴守面前,闵山忍不住上下打量鹰眼,却发现鹰眼整个人包裹在黑袍中,根本看不清楚其面容。

    一时间,闵山不由好奇,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究竟有多强,竟能在这东胡王廷中来去自由,无人能够发现。

    “朕听明白了,当今天下,匈奴也好,东胡也罢,包括暗秦在内,都不可能拿出十个顶级战将。即便能拿得出手,也不可能汇聚在一起,只为救一人,对吧?”

    嬴守点头,回应鹰眼。

    “陛下圣命,所以答案只有一个,是天门按耐不住了!”

    鹰眼声音嘶哑,举止恭敬道。

    “你有几成的把握是天门所谓?”

    嬴守冷冷问道。

    “九成把握!”

    鹰眼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

    “好,莫说九成把握,哪怕是三成,一成也足够了!”

    嬴守眼神一冷,喝道:“天门这群小丑,真是穷图匕现,越来越猖狂了。既然想破坏朕立下的规矩,那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鹰眼听令,朕赐你龙血战马一行,领着御弟李元霸,即刻杀向南境。到南境的第一天,先给朕把翁白首那老小子的人头摘了!”

    “第二天,取那鲁楠项上人头!”

    “第三天,杀那袁弘!”

    “第四天,杀那张标!”

    “南境不是号称十九路诸侯吗?就给朕一天杀一个!”

    “一群逆贼,竟敢造朕的反,真以为有天门撑着就可以肆意妄为,简直胆大包天!”

    “另外,传话天门,想要继续玩下去,就给朕规规矩矩的来。当日袭杀我大秦甲士的人是谁,立刻五花大绑,送到朕的跟前。否则,朕一天杀一个他一路诸侯,直到杀完为止!”

    此言一出,闵山浑身骤然一颤,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嬴守。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准备和天门真刀真枪的打一场啊。

    虽然如今对大秦的战争,闵山十分清楚,都是天门一手操纵的结果。

    可在闵山看来,大秦面对天门,都只能忍气吞声,乖乖挨打,还手也是迫不得已。

    但见面前行事,这哪里是迫不得已,根本就没把天门放在眼里。这时明目张胆的向天门宣战,找死啊!

    不仅仅是闵山,一旁,司马寻同样浑身一颤。

    但他不是震惊,也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皇帝终于还是忍不住向天门宣战了。

    他一直都知道,皇帝想找机会给天门一个下马威。

    此前,夺亲之战,大败昆仑上人,就是嬴守反击的开始。

    如今天门竟然送上这么把柄,要是皇帝还不抓住,那就不是皇帝了。

    皇帝向来都是定制规则的人,也是一个遵守规矩的人。你规规矩矩的,一切都好说,你胆敢破坏规矩,皇帝就不会介意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

    今日宣战,势在必行。

    “微臣领命!”

    比司马寻更加高兴的,更属鹰眼。

    鹰眼的身份,迄今为止,唯有一人知道,便是嬴守。

    身为黑冰台统领,别人只当他是一个间谍头子,但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或者说,所有人都不知道一点。

    如今大秦的黑冰台,那可不是曾经前秦的黑冰台。

    当今大秦的黑冰台,其组建初期,乃是由八百陷阵营开始的。

    在嬴守前世的历史上,三国时期,有一无敌军队,名曰三千白马义从。凭借三千人之力,打得蛮夷之辈望风而逃。

    然而即便是三千白马义从,对上三国时期的陷阵营,依旧只能望其项背。这八百陷阵营,正是三国第一军队。

    鹰眼作为八百陷阵营首领,岂是简单之辈?

    本是一代无敌战将,如今却只能沦为一个收集资料,到处跑腿的人,心中岂能甘心?

    如今,终于有机会出手,他比司马寻更为兴奋。

    “司马寻,去吧,传旨李元霸,即刻启程,不可怠慢!”

    嬴守转头,对司马寻吩咐道。

    “诺!”

    司马寻拱手应诺,与鹰眼一同离去。

    “汗王,你不是说朕与天门对上,无异于以卵击石吗?今日朕就让你看看,所谓的天门,在朕的面前,也只能服软。他一日不服,朕就打他一日。他一年不服,朕就打他一年,打到他求饶为止!”

    司马寻和鹰眼刚走,嬴守便看向了闵山,笑着说道。

    闵山不镇定了,心中七上八下,本以为嬴守嘴上强硬,实则会忌惮天门,却没有想到,说宣战就宣战。

    这哪里有半点忌惮的意思?

    原来在自己眼里,无所不能的天门,也有征服不了的人。

    这一刻,闵山也不知道该说嬴守胆大妄为,还是说,嬴守强大不可一世。

    ……

    当日,两匹战马,从东胡王廷冲出,速度极快,来去如风。

    别人往往只见两道影子一闪而过,两匹战马已经飞驰向了远方。

    如此速度,可谓日行万里,夜走八千,不是大秦皇帝的龙血战马和李元霸的万里云,还有谁的战马能有此速度。

    在接到司马寻传旨后,李元霸这战斗狂人顿时就疯了。

    终于可以大打出手了,一时间,竟脸家中即将临盆的妻儿都不顾了。

    也不得不说,这小子脑子不正常。

    而春香虽然想挽留,但奈何皇帝的圣旨不可违抗,只能千叮咛万嘱咐,小心行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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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秦我为皇介绍:
始皇终,子婴降,刘邦带兵杀进咸阳!
大秦将灭,人心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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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之上,嬴守睥睨天下:“重生大秦我为皇!”重生大秦我为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大秦我为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大秦我为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