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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秦我为皇全文阅读

作者:小胖小子     重生大秦我为皇txt下载     重生大秦我为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主持和谈

    “我大秦皇帝陛下圣旨在此,皇妃银月、大将军烈阳,还不快快跪下听旨!”

    东方闵山没有任何废话,直接高举圣旨,朗声叫道。

    这声音一出,城下的尼哈曼都惊愕了。秦国皇帝,竟然给东方闵山一道圣旨?这是什么意思?

    倘若东方闵山是来传旨的,这圣旨,不该早就宣读了吗?

    “臣妾银月听旨!”

    “末将听旨!”

    “下臣听旨!”

    城头上,不管众人做何感想,然,圣旨拿出的瞬间,所有人都同时跪了下去。

    唯有烈阳一人,看了看自己的妹妹,最后方才不情不愿的跪下。

    眼看所有人跪倒一片,包括许褚、司马寻,还有周围一众甲士,全部匍匐在地。

    东方闵山目光四处扫视,眼中浮现一抹慷慨之色。

    何为天地大丈夫,这就是天地大丈夫。

    无需本人到来,只需一卷旨意,天下匍匐,这才是真正的天地大丈夫。

    东方闵山心中感慨嬴守的震慑力,同样为王,他与嬴守,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匈奴战场,战事频发,终不见停歇。今,朕传令东方闵山赶往匈奴战场。若皇妃银月,大将军烈阳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倒也罢了。否则,传令东方闵山,持朕旨意,主持大局。全军上下,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支持,钦此!”

    东方闵山展开圣旨,朗声念道。

    此言一出,下方的尼哈曼心中一震,城头上的众人,心中同样一颤。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东方闵山,没有想到,这圣旨中的内容,竟是如此。

    这般说来,在这战场上,真正能代表皇帝的,反而不是银月,而是他东方闵山。

    有人怀疑圣旨真假,可此刻,圣旨就在面前,谁也不敢说多什么。

    “怎么,诸位还不快快接旨?还是说,诸位觉得圣旨有假,有待验证?”

    东方闵山放下圣旨,看向跪在面前的众人,暮然一笑。

    “不敢!”

    银月心中苦涩,摆摆手,道:“银月接旨!”

    随着银月话音落下,众人也纷纷磕头领旨。

    没人敢提出验证圣旨,然,东方闵山岂能不明白众人心中的疑惑?

    他将圣旨打开,递到银月面前,让银月看到上面的玺印。

    这一下,银月心中的怀疑也彻底打消了,不敢再多言。

    东方闵山并没有将圣旨交给别人,这卷圣旨,本身就是皇帝交给他的护身符,乃至于兵符。有圣旨在手,谁都的听从他的号令,否则就是造反。

    所以,这圣旨,谁都不能拿,唯独他可以。

    之前,所有人都怀疑他的时候,他确实有些心寒。可就是身怀这封圣旨,终究给了他足够的温暖。

    别人都不信他,但至少,那位还相信他。

    甚至,那位似乎早就预料到这边可能发生的实情,为此,更给了他这一封圣旨。

    这天下,最让人割舍不下的乃是敢情,可最让人暖心的,永远都是皇恩。

    皇恩加身,如背靠天下。皇帝站在你身后,就是整个天下站在你身后,还有什么,比这更有安全感?

    是人都需要安全感,男人也不例外。嬴守给予他的这份信任,这份安全感,足以让他摒弃一切心寒,感恩一生。

    “银月娘娘,烈阳大将军?如今,陛下圣旨在此,让闵山主持和谈大局,想必应该不会有人阻止了吧?”

    见所有人沉默,东方闵山再度开口,笑着说道。

    “汗王既然手持陛下圣旨,代天巡狩,接掌大局,本宫自不会再过多插手。”

    “接下来的事情,汗王自己看着办就好。有什么吩咐,只管提出,大将军和下面的人都会全力配合,需要本宫相助,本宫也会不留余力!”

    银月双手放在小腹间,在确定圣旨后,她主动的放弃了代天巡狩的大权。

    当然,身为皇妃,大权可以放下,但身份在那里,自然不可能对汗王恭恭敬敬。

    即便大权在东方闵山手中,也该是东方闵山对他恭敬。

    “既然如此,闵山多谢银月娘娘成全!”

    东方闵山微微一笑,拱手作揖,倒也明理。

    一旁,烈阳脸色有些难看,这不知不觉,就多出一个命令自己的人,他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

    但他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激烈,还是那句话,他现在的心思,根本就不放在战场上。

    除非真到忍无可忍,否则他都懒得去管。天下大事再重要,也重要不过自己的妹妹。

    如今,既然嬴守自己都选择了相信东方闵山,并且把圣旨给了东方闵山。那这件事情办好了,办坏了,都是东方闵山和那嬴守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无所事事,反而可以全力对付妹妹的终生大事了。

    “汗王现在有圣旨在手,身负皇恩浩荡,信任有加,有什么吩咐就说吧。本将军和下面将士都会全力配合!”

    想着,烈阳也开口了,沉声说道。

    瞧那模样,甚至有些着急,想让闵山赶紧接手他自己的任务。

    银月见状,不禁有些狐疑,朝着自己哥哥看去。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按照哥哥的秉性,岂能这般希望别人管着自己?

    不过她也没多想,目前,还是解决事情最为重要。

    “好,既然大将军也同意了,那闵山就吧接下来的计划说一遍!”

    “稍后,闵山会随尼哈曼回到东胡大营,届时,闵山会想尽办法劝说尼哈曼归秦。”

    “当然,谈判的事情,若闵山一时半刻回不来,就由银月娘娘与大将军主持大局。有闵山在一旁劝解,定能化干戈为玉帛,双方握手言和。如此一来,也避免了血流疆场之祸!”

    闵山微微点头,也不迟疑,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其实这个想法,他早就有了,只是他一直都在等待,希望尼哈曼能早日做出决定,降秦。真到没办法的时候,他才会亲自出手。

    这是他的想法,也是嬴守的想法。因此,才会有那一卷圣旨的存在。

    “放心吧,既然汗王已经做出决定,本宫定会携带大军,全力配合!”

    有了圣旨,银月也不会再过多怀疑,话也好说多了。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前往东胡大营

    “既然如此,闵山这就回话东胡大军了!”

    银月已经同意,在这里,烈阳是银月的亲哥哥,对银月向来言听计从,银月完全可以主持大局。

    她一同意,闵山也就放心了,当即嘱咐一声,回头对着城下的尼哈曼道:“城外大军听着,本王东方闵山,今日愿去东胡大营。还望准手诺言,莫要随意发动战争,否则,我大秦定不会手下留情!”

    下面,尼哈曼闻言,面具下眉头微皱。

    东方闵山这话,让他有些不满。身为东胡的王,竟然以秦国臣子的身份跟他们说话。

    难道不知道,这对面站着的乃是东胡的军队,还有他的姐姐吗?

    “放心,今日只要你跟我走,我保证,今日绝不攻城!”

    尼哈曼也不废话,她今天来,本就不是为了攻城,而是为了自己这个弟弟。

    有些话,不足与外人道,但他却想和自己这个弟弟好好商议一二。

    同时,今日举措,也是想试探一番秦军,看看东方闵山在秦军大营,究竟是什么待遇。

    一开始,秦军的表现都很正常,那是对东方闵山的不信任。她觉得,这足以让东方闵山看透自己此事的处境。

    可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连她自己都疑惑了,秦国皇帝,竟然给予东方闵山如此信任,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有那一卷圣旨在手,可以说,自己弟弟在秦国大营,也算得上高枕无忧了,完全无需她来担心。

    “好,传令下去,打开城门!”

    东方闵山得到回应,一声令下,直接转身,走下城楼。

    城头上,银月等人观望着,并没有一同下去送行。

    东方闵山来到城头下,只听一阵闷响,城门缓缓打开,露出城内东方闵山的身影。

    城门外,尼哈曼看着里面的东方闵山,东方闵山也看着成门外的尼哈曼,这一刻,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这对姐弟的心头。

    闵山深吸一口气,有些事情,该面对的,终究得面对。

    当那一口气吐出时,他终究迈起了步子,朝着外面一步步走去。

    却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想起:“慢着!”

    城外,尼哈曼微微皱眉,莫非自己弟弟有秦国皇帝的圣旨在手,这秦军还不准备放心,想要扣押自己弟弟不成?

    倘若如此,自己弟弟,在这秦军中,岂不是危机四伏?

    连那秦国皇帝的圣旨都护不住他,还有谁能护得住他?

    东方闵山心中却没有任何危险的想法,因为他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他缓缓回头看去,只见司马寻大踏步而来,拱手说道:“汗王,吾皇有令,此番匈奴战场,司马寻必须时刻贴身保护汗王安全。”

    “此番前往东胡大营,无论危险与否,还请汗王带上我三千禁军。真要出现什么事情,也好第一时间护卫汗王!”

    东方闵山心中一暖,摆摆手,笑道:“不必了,有劳司马将军惦念。然,禁军守卫的乃是皇室安全。如今,龙城之中尚有银月娘娘,将军还是留下保护银月娘娘吧!”

    司马寻摇头,道:“娘娘安全,大可放心。有上将军烈阳,上将军许褚在,身旁十数万大军保护,谁也伤不了娘娘半分。”

    “反观汗王身边,无一人守护,岂不丢损我大秦颜面?今日,三千禁军,随汗王共进退!”

    “汗王乃大秦皇帝陛下使臣,出入必有仪仗随行,真没危险,就当我三千禁军乃仪仗兵吧!”

    说话间,司马寻已经作出决定,不容反驳。

    接着,一声令下,三千禁军,一声大喝,气势威严,纷纷上马,追随了上来。

    “既然如此,那闵山多谢将军!”

    见状,东方闵山也不再迟疑,拱手道谢一声,算是接受了。

    不远处,有甲士牵来两匹雪白骏马,交给司马寻与东方闵山。

    “汗王请上马!”

    司马寻做出一副请的姿势,笑着说道。

    “嗯!”

    东方闵山点头,翻身上马。

    司马寻也跟着上马,随着东方闵山一声令下,大军开始出城。

    来到城外,尼哈曼跟前,东方闵山勒马停下,笑道:“今日三千军中弟兄随我而行,护我安全,想必大元帅应当不会拒绝吧?”

    尼哈曼看了看东方闵山身后众将士,她当然不会拒绝。

    她方才亲眼所见,整个秦军阵营中,唯独这司马寻一人从始至终相信东方闵山,帮着东方闵山说话。

    如今,明知进入东胡大营会有危险,这支军队还是来了。

    他们前来,断然不是为了监视东方闵山,或者说控制东方闵山,绝对是处于保护。

    自己弟弟身边,有如此一群保护与信任之人,她高兴还来不及,岂能阻止?

    “走吧!”

    尼哈曼也不废话,一挥手,调转马头,直接离去。

    东方闵山微微一笑,回头看向司马寻,笑道:“将军,吩咐下去,让下面的将士不可轻举妄动。”

    “这尼哈曼与为同宗同族,任何人都可能害我,但她身为我最亲的人,绝不会害我!”

    这番话是刻意交代司马寻的,面的禁军乱来,引发双方战乱,到时候很可能出现危险。

    毕竟这三千禁军如今随他赴死,保护他,他当然也要保护这三千禁军。

    “放心吧汗王,只要东胡大军不胡作非为,不伤害汗王,我手下三千禁军,绝不会轻举妄动!”

    司马寻摆摆手,给予肯定的答复。

    闻言,东方闵山也不再多说什么,招呼一声,带着三千禁军,追随尼哈曼而去。

    城头上,众人等待着,看着。

    随着东方闵山和三千白马义从出城,城门再度关闭。

    只见尼哈曼来到东胡大军跟前,很守信用,一声令下,数十万大军,说撤离就撤离。

    这一幕,看起来有些儿戏,几十万大军,说调动就调动,说返回就返回,可谓军中大忌。

    然而此时的尼哈曼,似乎根本就不在乎。

    没多大一会儿,城外,东胡大军井然有序的退走,东方闵山等人也去了东胡大营。

    放眼望去,城外除了那被践踏出来的无数脚印之外,只剩下大雪与空荡荡的一片天地。

第一千四百章 逼迫

    随着东胡大军收兵,秦军这边也平静了下来。

    东胡大营,将军殿中。

    大军刚细数收获,全军上下,数十名一流战将,纷纷联袂而来。

    尼哈曼只来得及先行安顿东方闵山,甚至姐弟二人连话都来不及说,便已经被这逼宫之势给逼了出去。

    来到将军大殿,不见众将行礼。

    尼哈曼也不说什么,知道众将心中有气。

    当即,她缓缓坐下,沉声道:“诸位联袂而来,所谓何事?”

    下面众将士脸色难看,有人甚至恨得咬牙切齿。

    只听一人道:“大元帅,我不明白,为何我军被困此地,却屡屡不战。如今,大军开拔,却仅仅只要回一个投奔秦国的王。敢问,这王要回来,又有何用?”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前一直跟随在尼哈曼身边的那个大胡子将领。

    此人可谓当初十大顶级战将之下,东胡大军中,最具名望的战将。

    其虽然不是顶级战将,但也有着超一流战将的实力。而且他本身还是一个主掌战事的将领,在战场上指挥若定,伸手将士净宗。

    他名唤木得尔魁,此番一发言,下面众将士也跟着附和。

    “没错,大元帅此番作为,我等不解,还请大元帅给我等一个解释!”

    “大元帅,那闵山如今已不再是我东胡的王,只是秦国的一个臣子。如今换回来也没关系,但我等绝不会绕他,还请大元帅下令,立刻杀了此等叛国昏君!”

    “没错,今日战事暂且不提,但闵山,绝不可放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话间,从今日的战事讨伐,话题慢慢转移到东方闵山身上。

    所有人都不待见东方闵山,毕竟是东方闵山把他们世代生存的国拱手相让,让他们如今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归,众人岂能不怒?

    尼哈曼高坐上首,静静的听着众人发言,待得众人大吵大闹,口诛笔伐了足足半个使臣。

    这半个时辰中,对他不满的有之,对闵山怒而杀之的有之,反正所有人都憋着一肚子火,大有不给一个交代,誓不罢休的模样。

    可他尼哈曼,需要给这些人交代吗?

    “怎么,说完了吗?”

    待得声音逐渐停下,尼哈曼终于开口了。

    他面具下的双眸,冷冷注视着在场每一个人。

    众人一愣,莫名心惊。这话语,有种人人心胆具寒的感觉。

    没人回话,这一刻,众人似乎都不敢说话,只是看着尼哈曼的眼神,似乎再说,说完了。

    尼哈曼冷笑,道:“既然说完了,那就回去吧,各自退下!”

    说着,尼哈曼就要起身离去,丝毫没有和众人解释,更没有给众人交代的意思。

    “大元帅!”

    见状,那木得尔魁第一个忍不住了,一声大喝道。

    “嗯?”

    尼哈曼再度坐下,冷冷嗯了一声,似乎是在询问。

    “大元帅,今日之事,难道不准备给大伙儿一个交代,或者一个解释吗?”

    木得尔魁冷冷道,在十大顶级战将落幕后,他一直伴随着尼哈曼南征北战,但如今,尼哈曼但举动,就连他也看不下去了。

    “解释,你想要本帅给你什么解释?又想要本帅给你们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尼哈曼冷冷道,话语中,已经略带杀机。

    下面众人,心中又气又怒。

    终于有人忍不住,再度开口道:“今日攻城只是,大元帅能否解释一二?”

    尼哈曼目光猛地看向那人,刹那间,现场所有人都是心中一紧。

    那被尼哈曼盯上的人,也心中一颤,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本以为尼哈曼会和之前一样,动辄杀人,甚至所有人都准备反抗了。

    却没想到,尼哈曼仅仅只是看了一眼。

    这一次,尼哈曼并没有如同之前那般,毫不讲理,我心我素,动辄杀人。

    “好,既然你们想要解释,本帅问问你们。这寒冬大雪,天时不在。”

    “人家秦军据守高城,我大军地利全无。你们告诉本帅,十三四万秦军驻守,这五十万大军,有几分把握打下龙城?”

    “只要你们觉得有三成把握,立刻发兵,直接给本帅拿下龙城,本帅定要秦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可你们敢说有三成把握吗?”

    “想必大家也知道,怕是一成把握都没有吧?”

    尼哈曼冷冷一笑,扫视全场。

    众人心中一震,一个个忍不住低下头去。

    经历过战场洗礼都众将,哪怕不带脑子,也都看得出来,想要打破龙城,艰难万分。

    或许平日里,五十万大军还有几分机会。

    可如今,大雪寒霜,地上又冷又滑,狂风大作,他们想要打进龙城,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可如今,家国破灭,人人的心中憋着一口气,又有几人能理智对待局势?

    “本帅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复仇,先拿面前这支秦军开刀,然后杀回东胡,夺回东胡。可你们想过没有,现在打,打得过吗?难道你们要下面的将士,全都白白丧失性命?”

    见无人说话,尼哈曼冷冷出声。

    闻言,众人确实无话可说,但却有人忍不住,道:“大元帅,即便如此,可那闵山如今已落在我手中,难道还不能让我几十万弟兄发泄心中一口怨气?”

    尼哈曼冷哼道:“发泄心中怨气?用什么发泄?用你们曾经的王,我尼哈曼的弟弟吗?”

    “本帅告诉你们,在场所有人都给本帅听好了。你们真要想打龙城,只要有把握了,做出决定,本帅绝不阻拦。”

    “但你们谁敢动闵山一根手指,记住,本帅定要与他不死不休。谁想造反,不顾本帅的,可以来试一试!”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随后归于寂静。

    所有人都在看着尼哈曼。

    强势,十分的强势。

    如此强势,竟然只为了护一个背叛家国的王,让众人心中怨气横生。

    “大元帅,那闵山仅仅只是一个背叛者,你为何要如此袒护。难道在大元帅心中,我东胡汗国,还有我几十万大军,都比不上他一个背叛者吗?”

    有人一脸悲愤,指着尼哈曼质问道。

第一千四百零一章 木得尔魁

    “背叛者?”

    尼哈曼笑了,看着那指着他的人,好笑的摇头。

    “从来都只听说过臣子逆君,还从未听说过君王背叛臣子的!”

    “莫非在场诸位都是这般想法吗?还有谁是这般想法的,现在站出来,让本帅看看,这天下何时出现这般大不敬之道理的!”

    尼哈曼是真的笑了,这般讽刺的言语,简直令她乐不可支。

    下面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突然发现,本来满肚子怨气的自己等人,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尼哈曼。

    是啊,从来都只有臣子背叛君王的,什么时候开始,还有君王背叛臣子这个说法?

    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莫说人家闵山还没要你们的命,就算要了你们的命,你也不能说这是背叛。

    再说了,人家本来就是王,江山本来就是人家的。所有臣民,也都是人家的,人家拱手相让给别人,又能如何?

    身为臣子,不承君王之志,却来个什么君王背叛家国,这话到哪儿都说不通。

    甚至于在场众人,心中虽然气愤,却也没脸面说出这番话。

    因为按照道理,现在的背叛者不是闵山,而是他们。

    他们但凡忠心闵山,这个时候,就该跟着闵山投秦。然而他们并没有,这就是背叛。

    “怎么,一个个的说不出话了?”

    尼哈曼冷笑,这些人,也就敢在闵山面前活蹦乱跳,简直就是欺软怕硬。

    别人忍让一份,他们便能更进一步,没道理也能说成道理,当真指鹿为马。

    但你只要比他们更加强势,你说的就是道理。

    “真是一群不知所谓的东西,今日我王归来,本帅没心情在这里听你们絮絮叨叨。既然没事,就全给本帅散了吧!”

    眼看无人答话,尼哈曼也懒得废话,大袖一挥,起身径直离去。

    众人面面相觑,在尼哈曼走后,大殿中的气氛顿时一松。

    众人面有怒色,此前在尼哈曼面前不敢发泄,此刻,却都低声耳语,十分抱怨。

    “看明白了吗,连大元帅都没有抗秦之心了!”

    “东胡完了,汗王投降,尼哈曼无心抗秦,从此之后,天下再无东胡!”

    “如今局势已经明朗,连大元帅都无心抗秦,此刻更把汗王带来,瞧大元帅袒护汗王那姿态,倘若汗王加以劝阻,怕是就连我等最后的抗秦之力,也众将消失殆尽啊!”

    众人一愣议论纷纷的离开了,大家都不是傻子,从这段时间尼哈曼的举动来看,再加上今日尼哈曼的态度,大家都看懂了一些东西。

    从东胡那边传来消息,汗王降秦,三十六门贵族纷纷投秦之后,尼哈曼就已经无心再与秦国交战。

    尤其是闵山到来龙城后,尼哈曼甚至都没和秦国拉开过任何一场战斗,哪怕是应付都没有。

    今日好不容易拉出大军,却不为开战,只为要回闵山。

    现在闵山抢回来了,不仅不和秦国打了,也不惩戒闵山。这明显是做好了随时投秦的准备。

    在场众人,虽然在尼哈曼的淫威之下不得不服,但不代表就忠心尼哈曼。

    曾经,在东胡,以大家如今的地位,都是很有可能成为贵族的。

    如今,东胡没了,也就代表他们成为贵族的希望没有了。

    他们从来就没有忠心过谁,要说忠心,也仅仅只是忠心自己。

    他们与秦国反抗,只是不想失去自己想要的希望而已,他们还想夺回东胡,只是想奠定自己贵族位置。

    可现在,连尼哈曼都如此表现了,大家还有这个机会吗?

    越是如此,众人越是不服。

    其中,尤其是那大胡子将领,木得尔魁。

    他乃是当初尼哈曼手下十大战将之后,最强存在。

    十大战将,来自于当初的东胡十大顶级豪族,而他,虽然孤身一人,但凭借他的功劳,王后列土封疆,大有可为。成为三十六门贵族之后,第三十七门贵族,大事可期。

    然而,如今一切的希望都没有了,岂能让他不怒。

    要知道,他的能耐,已经不仅仅触及朝堂,就连天门那边,都已经和他取得了联系。

    只要有天门相助,他建立第三十七门贵族,指日可待啊。

    气愤的木得尔魁回到自己占据的府邸,还没进门,却远远的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他!”

    木得尔魁心中一震,眼睛顿时一亮,刚在尼哈曼这里受气,从而逐渐破灭的希望,似乎瞬间又修复了一般。

    “使者前来找我,有何要事?”

    尼哈曼快步朝着那人走去,低声问道。

    那人乃是天门之人,虽然称之为使者,却不是天门使者,而是天门管辖东胡的大执事身边之人,用以联系木得尔魁,所以,在木得尔魁这里也算得上上面的使者了。

    “大执事来了,要见你!”

    那人简略的说了一声,随后转身,朝着身后的巷子中走去。

    “大执事来了?”

    木得尔魁心中一喜,连忙跟上。

    两人走进巷子中,一阵七拐八绕,很快,来到一座比较破败的土墙院子中。

    其实整个匈奴龙城,无论是副城也好,主城也罢,所有房舍,都乃土墙打造。

    毕竟匈奴虽然也有山林树木,但草原上,山林树木岂能与中原之地相提并论?

    在这里,想用竹木间房子,那是奢侈的。就连匈奴王廷的房子,基本上都是土木打造。

    之所以说面前这个院子乃破败的土墙院子,只因为院子相比别的屋舍,真的很破败,里面也很脏乱,似乎已经好长时间没人居住了。

    木得尔魁跟着那人走进院子中,远远的,就看到三道身影站在院子中,负手而立,背对着他。

    木得尔魁见状,不仅一愣。

    他没见过大执事,一时间,完全分辨不出,这三人,何人才是大执事。

    “启禀大执事,木得尔魁带到!”

    那人却也没有介绍的意思,只是在身后禀报道。

    话音落下,那三人缓缓转身。

    木得尔魁放眼看去,只见左边一人,面白无须,却又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已经斑白,却显得十分干净。

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机会

    再看中间那人,面带胡须,发间带着几分斑白,年纪四十多岁左右的样子,正值中壮年。

    相对来说,这中年之人,气势似乎比身旁二人更大,一副三人之中,做主之人的模样。

    最后一人,身着白衣,眯着一双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让人几乎看不清楚他的眼球。

    上下打量了三人一阵,木得尔魁一手放在胸前,行礼道:“三位不知谁才是执事大人?”

    那身着白衣之人眯着眼睛,笑道:“我三人都是天门执事!”

    那面白无须之人冷冷道:“我与他乃是匈奴执事,中间这位,便是你东胡大执事!”

    闻言,木得尔魁再度行礼,对着中间那人道:“见过大执事,见过两位匈奴执事!”

    他也知道,天门在管辖下的每个国家,都会设立三个执事。

    曾经,漠北之地,数十个国家,每个国家都有三个执事。只是随着这些国家被并入东胡与匈奴后,那些执事也就散了。

    而东胡与匈奴两国,因为特殊原因,匈奴有一个冒顿,号称天门白帝,也任管执事。所以,除了冒顿之外,天门只有另外两位执事。

    东胡也一样,尼哈曼身为天门大帝之一,也是东胡执事。所以,除了尼哈曼,也只剩下两位执事。

    只是木得尔魁有些不明白,为何大执事和匈奴两位执事都来了,却不见另外一位执事呢?

    这三位既然联袂而来,必有大事,难道另外一位执事没有参与?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木得尔魁连忙收起心中所想,静静的站着,等待面前三位执事吩咐。

    “好了,木得尔魁,不必多礼!”

    等待片刻,那大执事开口了,挥了挥手,对木得尔魁道:“木得尔魁,我且问你,你可愿成为东胡贵族,豪族?”

    木得尔魁一愣,连忙点头,道:“大执事,末将当然愿意,可是大执事,目前还有这个机会吗?”

    说完,木得尔魁心中就是一阵悲愤,自己打好的机会,就因为东胡的沦陷,已经破灭殆尽了。

    他现在唯一能希望的,就是这位大执事还有着什么反复乾坤之能,那样,自己或许还有机会。

    “有没有机会?”

    大执事冷冷一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问问你,现在给你机会,你要吗?”

    木得尔魁赶忙道:“多谢大执事伤势,还请大执事指点!”

    那大执事缓缓走到一旁,道:“关于尼哈曼和闵山的事情,以及最近这边发生的事,我已经了解。东胡之事,尼哈曼那边总是一个很大的变数。如今看来,这个变数已成定局,尼哈曼这颗棋子,我天门断然不能再用,否则只能伤及自身!”

    木得尔魁闻言,连连点头,道:“没错,大执事说得一点也没错,那尼哈曼如今反心一起,不出意外,迟早定会与那闵山一般,投靠秦国。”

    “届时,五十万大军军心一散,我东胡可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如今,唯一能期盼的,就是抓住这五十万大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话,木得尔魁说得倒是坦诚。

    看出尼哈曼心思的人,不仅仅是一个,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愿意听从尼哈曼的安排,投秦。

    “嗯,你明白就好。如今东胡已然名存实亡。我与两位匈奴执事已经商议过,既然尼哈曼不可用,那就直接将她踢出局,这五十万大军,可以交给你与其他人一同执掌。”

    “届时,你等权利配合匈奴大军,想办法先退秦人大军!”

    “到时候,若有机会杀回东胡,我保证你成为豪族。若不能杀回去,只要你继续为我天门效力,在这匈奴地界,也有你的封地,让你成为贵族,绝不是难事!”

    那大执事微微点头,说话间,一番利益抛出,直接对木得尔魁承诺道。

    “真的?既然如此,木得尔魁先行谢过大执事!”

    木得尔魁大喜,有天门执事的承诺,他完全可以放心去做了。

    “只是三位执事,接下来,我又该做什么?”

    沉下心来,木得尔魁有些紧张的问道。

    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他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恍如做梦一样,但抓住了,他就绝不会放手。

    “我已经说过,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尼哈曼踢出局。你要做的,也很简单,利用你手里面的权利,慢慢控制这支大军。”

    “你的力量倘若不够,可暗中联络其他将领。记住,只要愿意为我天门效力,将来,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那大执事阴沉着脸,冷冷道。

    提到你哈满时,他眼中满是杀机。

    本来此番他前来东胡,是为了掌握尼哈曼,对付秦军而来的。

    毕竟这五十万大军,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复国的希望。只有东胡汗国还存在,他才能是一国大执事,所以他也不愿意东胡灭亡。

    可如今,尼哈曼的态度暧昧,复国希望,遥遥无期,他只能另行他法。

    为此,甚至他已经做出了暂时放弃东胡汗国的让步,等待以后,再慢慢寻找时机。

    “大执事是要我带头前线,联络众将领,架空尼哈曼的兵权?”

    木得尔魁也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了大执事的想法。

    “没错,时间紧迫,如今闵山回到东胡大营,必会极力劝说尼哈曼降秦。”

    “尼哈曼那里,不知道还能犹豫多久。你们必须在尼哈曼做出降秦决定之前,掌控住这支大军。”

    “到时候,只要尼哈曼做出决定,我等三人定会出手,与你等一同,不惜代价,拿下尼哈曼。接着,你来统兵,我三人必定助你打开龙城,灭了那十几万秦军。”

    “最后杀向雁门关,与匈奴大军联合,与雁门关秦军彻底决战!”

    “只要打赢这两丈,后面的事情,就会变得简单了!”

    大执事点头,郑重其事道。

    木得尔魁听完,心中更是暗喜。

    如此一来,若能杀回东胡,他必然晋升豪族,掌管东胡大权。就算不能杀回东胡,在匈奴,他同样可以列土封疆,做一门贵族,堪称一方诸侯。

第一千四百零三章 身份

    “末将明白了,三位执事放心,此事末将必将亲尽全力,必然达成!”

    欣喜中,木得尔魁一脸鉴定之色道。

    “好,那你先回去准备吧,我天门观天台眼线,已经在城内全面铺开,监视着一切。但凡尼哈曼有任何举动,我等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若有什么计划,也会第一时间告知你!”

    大执事见该安排的已经安排下来,也不再废话,挥了挥手,下达逐客令。

    “三位执事,此地偏僻,不妨去末将府邸居住如何?”

    木得尔魁闻言,忍不住提醒道。

    “不必了,此刻大张旗鼓的出去,倘若让尼哈曼有所察觉,必然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在事成之前,我等暗中行事即刻!”

    大执事摆摆手,拒绝了木得尔魁的提议。

    “好吧,既是如此,末将先行告辞!”

    闻言,木得尔魁也不再多说什么,告辞一声,转而里去。

    ……

    将军府后院中,在离开将军殿后,尼哈曼直奔南厢房而来。

    刚走到厢房门前,就只见司马寻静静的守候在厢房外。

    此时,这整个院子都被三千大秦禁军包围了起来。

    秦军前来,可是一点也不讲道理,都不看看现在是谁的地盘,更不在乎东胡几十万大军。去去三千人,说反客为主就反客为主了。

    所有守护着院子的东胡士兵,全都被驱逐开,只留下三千禁军守卫在此。

    尤其是东方闵山的厢房外面,更是守护严密,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毫不夸张。

    看着这守护,尼哈曼心中顿时一阵无语。

    这秦人如此防范?防着谁,还用说吗?

    “站住,此地乃汗王居所,有何要事?”

    尼哈曼刚靠近几分,顿时就被禁军岗哨拦住了,冷冷道。

    尼哈曼左右看了看两人,心中一阵无语,这可是自己的地盘,竟然被人拦路了,简直岂有此理。

    “眼瞎了吗?我乃东胡大元帅,前来找汗王有事,滚开!”

    虽然知道这些人是为了保护自己弟弟的安全,但尼哈曼可不会给他们好脸色,冷冷扫视了面前拦路的二人一眼,语气不善道。

    “什么东胡大元帅,西湖大元帅的,未经通秉,不得靠近!”

    面对尼哈曼呵斥,那两个禁军可不会理会他什么身份,他们只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保护这里。

    无论你是谁,没得到里面的人同意,休想靠近。

    “你们……”

    尼哈曼本就心情不好,脾气暴躁,被这样一激,那还得了?差点没直接出手教训二人。

    “司马寻,这就是你秦国的兵马,还动不动一点礼数?”

    强忍着出手大人的冲动,尼哈曼抬头看向不远处厢房外坐着的司马寻,冷冷喝道。

    司马寻缓缓抬头,似乎此刻才发现他一样,咧嘴笑道:“哟,是东胡大元帅到了,不知所谓何事啊!”

    尼哈曼一愣,这是在给自己装糊涂呢?

    “我要见闵山!”

    尼哈曼气得有些牙痒,这些秦军,简直就是在和自己做对啊。

    “见汗王吗?稍等,在下通秉一声!”

    司马寻也不拒绝,但也没有放他进来的意思,一切按照流程走。

    只见话音落下,司马寻起身便站在厢房门前,拱手道:“启禀汗王,尼哈曼求见!”

    其实外面的动静,厢房中的东方闵山,早就听到了。

    闻言,闵山打开房门,抬头看了出去,见尼哈曼站在大雪中,道:“让元帅进来吧!”

    说完,他转身直接回到了屋子中。

    尼哈曼见状,更是气得牙痒,自己这弟弟,做王的时候不懂得摆谱,如今,做了别人的臣子,反而给自己摆架子了,这是几个意思?

    心中气恼,而这边,秦军已经让开道路。

    尼哈曼毫不客气,直接走了进去。

    “砰!”

    房门一关,尼哈曼有些气急败坏的来到闵山跟前。

    只见此时,闵山正静静的躺在床榻上,手中端着一个酒壶,拿着一个酒爵,悠哉悠哉的品尝着美酒。

    见她进来,连头都不抬一下也就算了,依旧还在那里品酒。

    “呵呵,一段时间不见,没想到身而为王,投靠别人做了臣子也就算了,还懂得摆谱了!”

    尼哈曼冷笑,语气嘲讽道。

    东方闵山终于抬头了,只是看了看尼哈曼后,又转头看向门外,道:“司马将军,我有些私事,还望将军带人退出三百步外,莫要继续守在门外了!”

    门外,司马寻闻言,拱手道:“汗王放心,末将这就带人褪去!”

    说着,司马寻一声令下,外面的禁军纷纷褪去,很快,外面空荡荡一片,连人影都不存在一个。

    这期间,尼哈曼也不说话了,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

    待得外面的人退走后,东方闵山再度低头,也不看尼哈曼,只是自顾自道:“不知你今日前来,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见我!”

    尼哈曼好笑道:“哦,来见你还要选择身份,不知这身份不同,待遇是否也有不同?”

    闵山漠然道:“身份不同,待遇自然不同。若是东胡大元帅的身份,如今你我乃是敌人。与敌人见面,我似乎用不着客气!”

    “若是本王臣子的身份,就该立刻行礼,而不是不懂规矩的在这里质问于王!”

    尼哈曼闻言,不禁脸一黑,自己这弟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连这,还能搞出一个区别对待。

    “就这两个身份选择吗?”

    尼哈曼暮然问道。

    “当然还有,若是以姐姐的身份前来,可以请坐,剩下的事情,慢慢谈!”

    东方闵山抬头,笑道:“敢问,你现在以什么样的身份前来呢?”

    尼哈曼摇头,前面还觉得好笑,当这番话从东方闵山嘴里说出来后,她却再也感觉不到好笑的成分在里面。

    她没有回答,却是在床头上坐了下来。

    见状,倒是东方闵山笑了,倒满一爵酒,递给她,道:“暖暖身子?”

    尼哈曼目光一闪,朝着酒爵看去,看着里面的酒水,伸手接过,一饮而尽,然后把酒爵递给东方闵山。

第一千四百零四章 闵山的心事

    “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尼哈曼眉眼低垂,在自己弟弟面前,也没摘下那张面具。

    “你说降秦之事?”

    东方闵山讽刺一笑。

    尼哈曼没有说话,目光一转,静静的盯着东方闵山,等待着东方闵山的答案。

    “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这般做法,是对是错?或者说,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东方闵山并没有回答尼哈曼的文化,而是话锋一转,对尼哈曼追问道。

    尼哈曼漠然道:“不降,你还是王。降了,你永远只能是臣!”

    东方闵山闻言,顿时哈哈大笑。

    “哈哈哈……王……不降,我还是王……”

    东方闵山笑得前仰后合,似乎听到了这天下最大的笑话一样。

    “在天门面前卑躬屈膝的王?”

    “被天门左右,圈养金丝牢笼中的王?”

    “还是被天门掌控,被朝臣威胁,手握权柄,连自己生命自由都无法掌控的王?”

    “又或者做一个注定永世不得翻身,只能做他人砧板上鱼肉的王?”

    突然,东方闵山笑容一敛,盯着尼哈曼,目光冷峻,一字一句道。

    尼哈曼心中猛地一颤,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面前之人好陌生。

    这还是自己那个性格温顺,即便身而为王,却依旧任人欺凌的弟弟吗?

    此刻的东方闵山,真的好想变了一个人一样,谈笑之间,眼中充满着暴虐之色。

    “你变了!”

    尼哈曼声音略显颤抖,这一刻,在自己这个弟弟的面前,她竟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她是谁?他可是东胡战神尼哈曼啊!

    面前之人又是谁?那是一个即便做王,也只能令人欺辱的弱小之王,连自己的尊严都保护不了的王。

    这样的人,如今不是王了,反而给他这种莫名的压力,这是怎么回事?

    “没错,我变了!”

    东方闵山起身,张开双臂,道:“世人都知,东胡有王,闵山!性格懦弱,任人欺凌,从不反抗!”

    “可谁又能知道,这不反抗的人,心中藏了多少屈辱?”

    说着,东方闵山猛地指向尼哈曼,喊出尼哈曼的本命:“窦兰馨,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王?你又知不知道,做王,要付出多少的代价?”

    “你以为你从楼兰回来,是为了保护为,殊不知,你的存在,指挥成为我的负担。”

    “从始至终,都是我在保护你,而你,只不过是夺走了我该有的力量!”

    “你以为,你抓住这股力量,就可以护我一世平安。殊不知,这股力量在我手中,或许有翻天覆地只能,但在你手中,却注定只能沦为他人手中一杆枪,任人指使!”

    “当别人觉得你还有用的时候,这股力量,自然还在你手中。可当别人觉得你无用是,你以为,这股力量,你还能掌控吗?”

    尼哈曼脸色一变,豁然起身,嘶声道:“闵山,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是说,我夺走了你的一切,你觉得,是我害了你?”

    “你那知不知道,为了你,我都付出了什么?”

    姐弟二人,第一次发生争吵。

    尼哈曼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争吵,会是自己这懦弱的弟弟所引起。

    “哈哈哈!”

    东方闵山笑了,笑得有些凄凉,也有些悲壮。

    他看着尼哈曼,道:“窦兰馨,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也知道你都付出了什么,所以我不怪你。可惜,你太天真了,或者说,你从来就没有看清楚过事实的真相!”

    说道这里,东方闵山一脸嘲讽,道:“是不是觉得这番话很熟悉?没错,这就是你平日里对我说的话。你说,我太天真,看不清楚事实真相。可实际上,你何时看透过?”

    “你以为,有天门的授意,所以你一出手,便直接控制了我东胡朝堂。殊不知,我早就察觉到天门的存在!”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隐忍,整个东胡,早已是我囊中之物!”

    “你以为天门为何处处打压于我?我现在就告诉你,因为我,早就脱离了他天门的控制。我甚至有反击天门的力量!”

    “可最后结果如何,你会来了,你提起屠刀,把我这么多年,亲手培植的力量,一刀一刀,全部收割殆尽!”

    “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但凡我一声令下,十个窦兰馨都已经死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你自以为是清除异己,实际上,你把我所有的力量消耗殆尽,反而把整个东胡,拱手让给天门。”

    “现在,你好好想想,为何当初,你清除异己时会那般轻松,甚至都没有遇到任何反抗。你明白了吗?”

    尼哈曼听着,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这番话,东方闵山从未对她说过,今日说起来,她竟莫名的跟随东方闵山的话,陷入沉思,这一想,当年之事,还真是顺利得让人匪夷所思。

    “不可能,绝不可能!若他们都是你的人,为何你不早日告诉我。你若告于我知,我岂能下此狠手?”

    虽然回想起来,似乎还真与东方闵山所说无二,但尼哈曼并不相信。

    她不断摇头,否决此事。

    “哈哈哈,现在你还觉得不可能是吧?”

    东方闵山笑得有些癫狂,道:“当年,你带着一群天门高手,将我围住。名义上是在保护我,实际上,是你带着他们前来,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你更加没有发现,你的脖子上,也架着他们的刀。你以为你可以反控制他们,实际上,从你与虎谋皮开始,你就已经没了脱身的机会。”

    “我身边的人,因为你,一个个陷入控制。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

    “或许我心狠一点,还有机会。可我下不了这个手,定不下这个心呐。我只能在你自以为是的保护下,一步一步,走到绝望的深渊!”

    “当我发现,我错了的时候,一切已经没机会了。如今,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是秦国给了我一根绳子吊住了我,你说,我该不该抓住。”

    “抓住这根绳子,我至少还能救你一命,还能从头再来。抓不住,我得死,你也别想活!”

    说到最后,东方闵山凑到尼哈曼跟前,一双眼睛,通红无比,仿佛恶魔一样,死死的盯着尼哈曼。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 情诗

    “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不是这样的!”

    闵山摇头,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信念,似乎轰然破灭了一样。

    她不相信,她那懦弱的弟弟,还有如此能耐。

    真要如此,他能能活得这般窝囊?

    分明一直都是自己在保护他,何时变成自己害了他?

    尼哈曼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然,东方闵山已经叹息一声,转身回到床榻上坐下,再次拿起酒爵,倒酒畅饮。

    一连喝了三爵,东方闵山抬头看着上方,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当年,其实上一任汗王早就被架空了,什么都没给他留下。唯独他凭借自己暗中继续的力量,或许能在天门安插在东胡的力量一较高下。

    可惜,后来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突然到他就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天门似乎早就抓到了他的软肋,纵使他有机会,也只能放弃。

    最后,大权旁落,他彻底沦为一个看客,一个被圈养的王,无权无势。

    最后,他越来越堕落,甚至对自己产生了很多的怀疑。

    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自己,真是一个合格的王吗?

    这样的怀疑不断在内心深处滋生,最后,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

    尤其是嬴守去往王廷之后,他逐渐的发现,自己与嬴守的处境不同之处,还有彼此之间其他的不同之处。

    他更加发现,自己似乎天生就不配为王。

    他开始尝试着接触嬴守,并不是说他连去见嬴守的资格都没有。只是他心中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见。

    直到最后见到了,和嬴守三番四次交谈了。

    很多心中的疑惑,他也逐渐明白,逐渐解开了。

    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明白天门真正的强大之处,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

    自己所谓的力量,其实也只能抗衡天门在东胡境内的力量而已。

    倘若天门动用如今对待大秦的力量,自己万万不是对手。

    这是他和嬴守的实力差距。

    再对比二人的行事风格,嬴守掌握大局,细枝末节,从来都是交给下面的人。

    在嬴守身上,似乎从来就没有软肋一说。他的王者之气,完全不是自己所能比拟。

    由此,东方闵山对自己更加绝望,他发现,在嬴守面前,自己根本不配为王,自己的弱点,终究太多,没有足够补漏的力量。

    但他还是不想放弃,他开始尝试着找回自己应有的东西,可惜,大势已去的他,注定再无机会。

    最终,不仅没得到自己因有的,反而失去更多。连自己心爱的人,也落得那般下场。

    东方闵山彻底陷入绝望,这个时候,嬴守再度出现,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打满,彻底破灭他曾经的一切幻想。

    他明白了,自己真的不适合为王,无论有多强大,都不适合。

    真正的王者,就该如同嬴守那般,没有半点弱点。而自己,只能做一个臣,一个将。

    而自己缺少的,唯有真正的王,才能给自己。

    所以,他决定了,投奔秦国,从此降秦,

    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并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只是别人不了解,就连尼哈曼也不了解,唯独他东方闵山一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或许,那位秦皇,他也大概知道一些吧。又或者,他其实早就看透一切了。

    否则,他出手的时间,又岂能如此巧合?

    甚至有时候,东方闵山都不得不想,这后面发生的一系列剧变,是否是嬴守亲自安排的。

    最后,来回推测,他发现,这个可能性极大,甚至可以说是确定。

    但他并不后悔降秦,也不恨嬴守。

    因为一些事情的必然,本身就是给人带来创伤的。只是很不幸,他成为了牺牲者。

    他牺牲自己,却迎来的全新的自己,一个看得透一切的自己。

    这是他的不幸,也是他的幸运。

    房间中,一片安静。

    姐弟二人,皆陷入沉思中,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尼哈曼慢慢迈动步子,一步步走出厢房,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东方闵山并没有挽留,而是静静的坐着。

    他今天说这么多,不仅仅只是为了让尼哈曼知道真相,从而自责。

    更多的说,他想让尼哈曼知道真相,看透真相,最后做出选择。

    与大秦为敌,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还有很多事情,他并没有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时机到了,说了,尼哈曼倘若依旧执迷不悟,他将不会再顾虑任何东西,他会彻底翻脸。届时,便是姐弟二人兵锋相对之时。

    ……

    “喂,参详出什么东西了没有?”

    龙城王廷,烈阳的房间中,灯光昏暗。烈阳来回踱步,看着端着一张画像揣测半响,却久久无言的张赫,忍不住一脸着急的问道。

    “哎!”

    张赫叹息一声,缓缓放下手中画像,抬头看向烈阳,苦涩道:“大将军啊,我算是彻底被你拖下水,也成了见不得人的梁上君子了!”

    这番话说得有些苦恼,他本不欲参与此事,但真当烈阳把从银月那里偷来的画卷放在他面前时,他还是忍不住看了。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就等于是在窥视他人的秘密啊。

    窥视就等于窃视,窃相等于偷,不是梁上君子,又是什么?

    “哎呀,张赫,你就别给我说这些了。你倒是说说,看出什么了没有?”

    烈阳一脸无语,他才懒得管这些东西呢,事关自己妹妹,先把事情处理好才行。

    “好了好了,知道大将军着急。这画像上的贴字,乃一手抒情之情诗!”

    张赫摇头,苦笑道。

    真是拿这位大将军没办法,什么事情都能风风火火的,插手别人的儿女私情也是如此。

    “废话,我当然看得出是一首情诗,莫非你以为我不认识字不成?”

    烈阳一听,顿时就无语了。

    这要不是一首情诗贴在上面,他才不会专门盗出这一张呢。

    毕竟是要送给那嬴守的,自然得是情诗,以表明自己妹妹的心意。

第一千四百零六章 成势

    “大将军看得出这是一首情诗,又可否看得出,这情诗出自于何处?”

    张赫摇头一笑,他本是一个谋士,也是一个有学识的人,提起这些事情,倒也是他的擅长。

    “这我怎么知道,莫非这不是我小妹亲自著作的?”

    烈阳摇头,有些不解道。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张赫摇头晃脑,念出这一句诗,笑道:“大将军与银月娘娘,皆出自于百越中的南越,而百越之地,统称一个越字。南境百越的人,统称越人!”

    “曾经,百越有一大国,其强大,已经脱离百越之列。不仅在春秋时名列五霸,战国时,更时七雄中的佼佼者!”

    “此大国,名为楚,亦可称之为楚越!”

    “楚国有楚辞,楚辞中,有一首越人歌,这句诗,便出自于越人歌中!”

    烈阳听着张赫叨叨叨说了大半天,一句有用的东西都没有,不禁叫道:“我说张赫,你就别卖弄你的学识了可以吗?知道你什么都懂,你直接告诉我,这首诗,是否可以直接送给那嬴守就行了!”

    张赫闻言,一阵苦笑,感情自己说这么多,在这位看来都是废话。

    也对,这位从来都只干实事,从不听这些有的没的。

    既然如此,那就简单直白一点吧。

    “大将军,这首诗,按照我的看法,送给皇帝陛下,自是甚妥,可这诗中的含义,可不是随随便便一首情诗那般简单啊!”

    “按照我的想法,银月娘娘亦是博学多才,岂能毫不了解这诗中的含义?然,她却以这首诗表达心中思念之情,可想而知,娘娘心中亦有苦水啊!”

    张赫沉默片刻,叹息道。

    “什么,你说我小妹心中有苦?”

    烈阳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郑重其事的问道。

    “嗯,有苦说不出!”

    张赫点头,确定道。

    “你既然看得出来,倒是说说,什么苦!”

    烈阳有些疑惑,仅凭一首诗就如此断定,他有些不相信。

    “哎,这越人歌,写的乃是一个舟手与一个王子的故事。舟手卑微,自惭形秽。”

    “对高高在上的王子,心生爱慕,却无法吐露,只能以下人的身份面对王子。同乘一舟,心中喜悦,却不为人知。心中苦涩,亦无人知!”

    “所谓山有木兮木有之,心悦君兮君不知。岂不知,不是不愿人知,只因自身卑微,自惭形秽,不敢表露心迹罢了!”

    “如今,银月娘娘提这诗句,岂不是把自己比作那自惭形秽的下人,不敢对高高在上的皇帝表露心迹?”

    “或许平日里,银月娘娘虽有皇妃身份,但在陛下面前,都只是行下人之事吧!”

    张赫目光闪烁,不得不说,他却是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仅凭一首诗,便将银月的经历猜的八九不离十。

    在嬴守面前,银月从来不敢僭越,能得到一个皇妃的名分,她已经心满意足,从来不敢多做他想。

    说是卑微也好,自惭形秽也好,她从来不敢在嬴守面前表露自己的心迹,甚至于卑微的她,几乎已经卑微到泥土中,只做嬴守身边一名婢子。

    “还有这种事?”

    “哼,难怪呢,我就说我妹妹过得肯定不如意!”

    “等着吧,我现在就把这封信传给那嬴守,我到要看看,这个责任,他负还是不负!”

    烈阳一听,顿时就来气了。

    想到自己疼爱的妹妹,在别人面前,竟然如此卑微,真是岂有此理。

    “将军去吧,若想试探陛下的心意,这一封书信足矣!”

    张赫点头,将画像推送到烈阳跟前。

    烈阳也不废话,接过画像,直接离去,很快便通过黑冰台的消息渠道,传送向东胡王廷,嬴守手中。

    黑冰台的传讯速度,可谓快速。

    相隔数千里只要,短短两三天便已经送达。

    这一日,清晨,嬴守早早的就已经收到这封信。

    此时,嬴守正在书房中。

    看着手中,那熟悉的画像,不正是自己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嬴守喃喃自语的念叨着这两个字,对一旁恭候问话的铁鹰剑士问道:“传来消息,可知这画像是经谁之手传出的?银月娘娘让送达的吗?”

    那铁鹰剑士躬身道:“陛下,此画卷的从大将军烈阳手中传出的,据说是银月娘娘吩咐送来的!”

    嬴守闻言,嘴角微杨,忍不住暗自冷笑。

    “月儿送来的,却经烈阳之手,这事情还真是有趣。看来,这大秦内部,有些人终究逐渐成势了。大势所趋,不可阻挡啊!”

    嬴守喃喃自语,挥了挥手,让那铁鹰剑士退下。

    这简简单单一封书信,上面只有一个女子的思念之情。可送到嬴守手中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揣测信中的内容,相反,第一时间看到的,却是大秦暗地里的暗流汹涌。

    从一开始,嬴守就已经想过了,大秦经历此劫,必将造成另外一番大秦局面,王权之下,必将诞生一股股势力。

    这是大势所趋,不可阻挡。每朝每代,皆是如此。

    对此,嬴守从来就没有想过阻止,毕竟这种历史的必然,阻止也是阻止不了的。相反,真要阻止了,损失最严重的,终究还是大秦。

    何为一国?

    国者,聚天下之势与一身。

    把天下之势比作江川河流,那国就是大海,只有融合江川河流之力,才能成就大海。

    相反,一个大海,若是没有江川河流成势而来,再大的海,迟早也有干枯的一天。

    此前的大秦,天下归心,所有权利力量,皆在他嬴守一人手中。如此一来,固然他的权位无人能够动摇。

    可是,下面的人也终究难以成势,无法成势,则发挥的力量终究有限。

    而大秦只要持久发展下去,分帮分派,聚众成势,也是在所难免。

    所谓成势,也可以说成器,只有成器了,才能为大秦发挥更大的威力。

    如今,通过这画卷的来路,嬴守看清楚了,该成势的,基本上都成势了。

    如烈阳,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势头了。否则,岂能参与这种事情?

第一千四百零七章 一盘大棋

    “陛下,可要吩咐回信?”

    下面,铁鹰剑士跪等许久,不见嬴守再说话,忍不住问道。

    “下去吧!”

    嬴守摆了摆手,喝退那铁鹰剑士。

    对于回信之事,他并没有任何打算。

    倘若此信从银月手中发出,他当然会即刻回信,但从烈阳手中发出,那就不一样了。

    有些事情可以重视,有些事情可以放任,还有些事情,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嬴守并不打算重视此事,也不打算放任此事,只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既然烈阳想跳,那就让他跳吧。

    他既不喝彩,也不配合,到想看看,这烈阳还能跳出一些什么花样。

    只是,当嬴守再度看向手中画卷时,却又沉默了。

    “月儿啊月儿,朕在给你选择的机会,也在等待你的态度,可你何必隐藏呢?”

    嬴守嘴角微杨,略带苦笑。

    银月的心意,一直不曾表达,对于嬴守的想法,也是捉摸不透。

    可实际上,在嬴守册封她为妃的时候,一切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

    在嬴守的后宫中,皇后受万千瞩目于一身,雪妃兰妃,受尽宠爱。

    可实际上,嬴守真正用心保护的人是谁?

    不正是银月吗?

    可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终究一厢情愿罢了。

    “启禀吾皇,咸阳来报!”

    正在嬴守脑海中想着事情时,突然,刚才离去的铁鹰剑士,又急匆匆走了回来,单膝下跪,启禀道。

    嬴守猛地抬头,道:“何事?”

    那铁鹰剑士,翻开手中折子,念道:“启禀吾皇,昆仑上人献身,咸阳,多日徘徊皇城之外,臣君无忧启奏!”

    嬴守闻言,眼睛顿时微微一眯。

    “什么,昆仑上人那老家伙到咸阳了?”

    嬴守嘴角微杨,似乎想到了什么。

    “启禀陛下,折子上是这么说的!”

    铁鹰剑士如是道。

    嬴守缓缓起身,注意力也不放在那张画像上了。

    他缓缓踱步,来到书房门前,看着外面枯败寒冷,大雪纷飞的天气,以及银装素裹的大地。

    “若朕没记错的话,雪妃临盆之日不远了吧?”

    突然,嬴守背对着那铁鹰剑士问道。

    “回禀陛下,按照时间计算,怕就在这月询之内了!”

    后面铁鹰剑士回应道。

    “这就对了,你下去吧!”

    嬴守点头,脸上冷笑更甚,挥了挥手,打发那铁鹰剑士离开。

    铁鹰剑士应诺一声,起身退走。

    嬴守张开双臂,伸展了一下脖子,还有四肢,喃喃自语道:“有点意思,看来这盘棋,现在才开始啊!”

    ……

    雁门关内,这一日,大清早的,李元霸、吕布和欧阳询三人早早准备妥当,在大将军段虎的送别下,离开了雁门关。

    “公子,欧阳先生,你等慢走,段虎身负军中大事,就不能相送了!”

    雁门关外,段虎看着面前三人,拱手道。

    段虎向来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心高气傲的武夫更加恰当。

    在他眼中,向来拳头为大。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让他敬佩。

    此前,整个大秦,能让他真正重视,并且尊重的,唯有宇文成都一人。

    而宇文成都,也是唯一能与他较量的对手。

    如今,遇到一个吕布,一个李元霸,彻底让他心服口服。

    养伤的这些日子,他丝毫不怨李元霸打伤自己,甚至有时候还在暗暗庆幸,在想自己入秦,是不是一桩好事。

    否则,除了秦国境内,自己岂能遇得到这么多强者?

    “段将军客气了,军国大事为重,将军就别送了,请先回吧!”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拱手说道。

    “三位慢走!”

    段虎少有的动用大秦礼仪,拱手作揖,对三人辞别。

    “将军请回!”

    吕布回礼。

    “将军请回!”

    欧阳询摇头,也跟着回礼笑道。

    “好了,走吧!”

    李元霸大大咧咧的,一回头,招呼一声,三人同时上马,疾驰而去,直奔胡东方向。

    ……

    “启禀监察大人,外面来了一个白衣童子,递上一封书信,让我等转交大人!”

    咸阳城,君无忧自荣升大监察后,也有了自己的府邸,监察府。

    这一日傍晚,一个下人手持一封书信,送到书房中,君无忧的手里。

    “哦!”

    君无忧伸手接过,拆开信封,打开信纸,看完上面的内容后,脸色豁然一变,赶忙起身,道:“来人何在?”

    那下人拱手道:“启禀大人,来人放下书信后,就离开了!”

    “对了,离开前,那童子留言,倘若大人问起,就说万事随缘,此乃最后联系,莫要逆天而行!”

    说话间,那下人一脸不解,纵使是一个下人,也听得出这番话中的训教之意。

    “走了吗?”

    “最后一次联系?”

    君无忧这一向心怀宽慰之人,此刻脸上豁然流露出一丝凄凉。

    “老师,您这是诀别吗?”

    君无忧拱手向天,看完信上的内容后,他就知道是老师鬼谷子派人送来。

    如今留下这份话,怕是那位,以后再也无法见到了。

    那下人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君无忧的吩咐,不敢擅自退走。

    “传令那人,前来见我!”

    突然,君无忧猛地回身,对那下人吩咐道。

    那下人先是一愣,随即明白所谓的那人是何人。

    应了一声,那下人转身褪去。

    很快,一个审批黑色大袍的人出现在书房中,拱手道:“大人找我何事?”

    君无忧又回到了座位上,手中捧着那封书信,仔细的端详着,头也不抬,道:“我送给陛下的信,陛下可有回信?”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君无忧用黑龙令调遣到身边,随时听候调令的铁鹰剑士。

    闻言,那铁鹰剑士拱手道:“信已送达五日有余,不见陛下回信!”

    君无忧闻言,缓缓放下手中书信,抬头看天,沉思片刻,喃喃自语:“如此说来,这真是一盘大棋啊!”

    “既然是一盘大棋,身为棋子,何故放肆?”

    说着,君无忧深深的叹息一声,摆摆手道:“传令下去,城内的那个人,不必再盯着了,随他去吧!”

    那铁鹰剑士闻言,应诺一声,快速褪去。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 银月怒了

    “怎么回事……”

    匈奴龙城,王廷之中,银月的寝宫内。

    这一日,银月清理木匣子中的书信,豁然脸色一变,发现书信竟然少了一封。

    “不对,还是少一封?”

    银月赶忙再清算一遍,但无论她怎么细数,依旧少了一张。

    这匣子中,隐藏着银月太多的秘密,每一个秘密,她都清楚的牢记,自己记载了多少秘密,她也一清二楚。

    此前不查看还不知道,一查看,少了任何一点,她都一清二楚。

    当即,银月把每一张画像,每一封书信全部打开,意义检阅,看完后,他终于找出少了的是哪一张。

    “来人……”

    “来人呐!”

    银月的眼睛逐渐红了,莫名的疯狂,瞬间袭上心头。

    这位从来都温柔待人,和善对人,从不发怒的大秦皇妃,银月娘娘,此刻彻底怒了,或者说是疯了。

    “娘娘……”

    “娘娘……”

    银月这一咆哮,顿时引来一群人。

    只见一连数十个甲士,瞬间冲到寝殿之外,个个单膝下跪,却不敢闯入寝宫。

    银月把所有书信,全部放回匣子中。

    猛地起身,大袖一挥,朝着外面走来,看着地上跪着的一群人。

    她目光冰冷,眼中隐有杀意回荡,扫视着面前这群人,冷冷道:“告诉本宫,尔等何人私自进入过本宫的寝殿!”

    闻言,一众甲士大吃一惊,纷纷叫道:“娘娘冤枉,我等岂敢擅闯寝殿!”

    这些甲士此刻确实恐慌,要知道,那可是皇妃娘娘的寝殿,谁敢擅闯?那不是找死吗?

    “不说是么?”

    “本宫现在把话放在这里,是谁胆敢进入本宫寝殿,盗取本宫书信,此刻说出来,本宫可绕他一命。否则,本宫定要诛灭其九族,一个不留!”

    银月咬牙切齿,这一刻的她,真如被人抓住逆鳞的龙,又似被踩中尾巴的猫,更像是被惹急了的兔子。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当秘密被人摊开,无人能够忍受。

    不管这个人平日里多和善,哪怕如同兔子,着急了,还懂得咬人呢,更别说人了。

    “娘娘,我等冤枉啊!”

    一种甲士面露恐慌之色,莫说这种事情大家都没做,就算做了,也不敢承认啊。

    “还不承认吗?既然如此,那就莫怪本宫不客气,所有人一同领罚!”

    银月气势汹汹,话音落下,想到了什么,又道:“另外,尔等既然没进过本宫这寝殿,可知谁有私自闯入进来过?在本宫不在的时候,到底谁进来过?”

    “本宫最后再给尔等一次机会,可以相互举发,否则,让本宫查出来,尔等全部连坐!”

    下面众甲士惶恐万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个时候,谁敢瞎说话?

    他们总不能彼此冤枉吧?

    真要如此,那不是找死吗?

    “启禀娘娘,我想到一事,不知该不该讲!”

    突然,有人想到了什么,连忙抬头,看向银月问道。

    “何事?”

    银月双眸一凛,猛地望向那说话之人。

    “娘娘,不知这大将军进入娘娘寝殿,可算?”

    那人小心翼翼道。

    银月一愣,大将军烈阳和她是什么关系,众所周知。

    军中兄弟们,哪个不知道大将军的秉性?

    那是一个从始至终就无视规矩礼法的人,凡是他想去的地方,从来没人胆敢阻拦,哪怕是她银月的寝宫也是如此。

    毕竟二人本身就是兄妹,烈阳脾气又执拗,谁都拉不住,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

    反正银月都不追究,所以烈阳屡次三番闯入银月寝宫,众人也毫不在乎。

    此事今日出现此事,众人也只能联想到烈阳。

    毕竟在这军中,除了烈阳,是真的没人再敢乱闯了。

    “大将军!”

    银月沉默中,喃喃自语,突然道:“你们说,大将军在本宫不在寝宫时,前来过本宫的寝殿?”

    这话问得有些意味深长,要知道,烈阳平常来这里,虽然直来直去,但都是有事要说。在没事情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来这里。

    更何况还是在她不在寝宫的时候,烈阳根本不可能前来。

    “启禀娘娘,就在半月前,东胡大军欲要开展,娘娘亲自前往龙城城头。娘娘前脚方才离去,大将军后脚就跟来了,还进入娘娘寝宫中待了许久!”

    之前说话那人,连忙回禀道。

    “我,大将军那日来过本宫寝殿,还待了很久?”

    银月秀眉微蹙,顿时明白了什么。

    “没错,那一日,大将军的形态举止略显诡异!”

    另外有人接话道。

    “形态举止诡异?”

    银月反问。

    “没错,很诡异,一开始没在乎,如今想想,甚至还有些鬼鬼祟祟,这一点,很多弟兄都看到了!”

    回应都声音再次传来,郑重其事道。

    “形态诡异,鬼鬼祟祟!”

    银月似乎明白了,冷冷问道:“尔等可知,大将军来本宫寝殿,都做了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不解。

    毕竟就连大家,都不敢随意靠近寝殿,只能在寝宫的墙垣外守护。

    这墙垣外距离寝殿的距离可不小,谁能看到那大将军都做了什么?

    “好了,你们下去吧!”

    见众人明显回答不上来的样子,银月挥了挥手,再不废话,直接喝退众人。

    “诺!”

    众甲士应诺退下,银月转身,直奔烈阳的住所而去。

    此时,另外一座宫苑中,烈阳也是一脸怒色。

    “半个月了,整整过去半个月了,那嬴守竟然一点消息也不回,一点消息也不回啊!”

    “张赫,你说说,他嬴守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准备晾着我兄妹二人到何时?真准备一直把我兄妹二人戏弄下去吗?”

    殿厅中,烈阳来回踱步,越说越气,咬牙切齿的模样,可谓怒火冲天。

    一旁,张赫静静的坐着,一脸无奈之色,听着烈阳的抱怨,忍不住双手扶额。

    大将军这样的咆哮,已经持续了快十来天。

    在那画像送出去后,大将军就一直在等待着回信,一开始五六天还好,但过了七八天,他再也忍不住了。

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两行清泪

    “张赫,你说,你倒是说啊!”

    独自一人叫唤了大半天,不见有人回应。

    烈阳猛回头,见张赫傻傻的坐在原地,顿时就怒了,上前一把提起张赫的衣领,将张赫整个人给提了起来,大声摇晃着叫道:“你平日里脑子不是好使,鬼主意不是很多吗?现在,本将军即刻命令你,告诉本将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赫一脸无语,看着愤怒日胜一日的烈阳。

    有时候,他很佩服这位大将军,有时候,拿这位大将军又是毫无办法。

    这分明就不是一个懂得儿女情长的人,却非要去弄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人心七情六欲,看似简单,却最是复杂,谁又能弄得明白其中道道?

    他是一个谋士没错,但也没到那种轻易间窥探人心的地步啊。

    再则说了,他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连话都搭不上,如何能揣测圣心?

    “我说大将军啊,有些事情,再着急,也是无用的啊!”

    张赫苦着一张脸,在这件事情上,他都不敢再劝这位了。

    这位就是一个护妹狂魔,为了银月娘娘,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哪怕是造反。

    他现在真怕一句话不对,惹怒了这位发疯,怕是自己都得付出代价。

    原来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仅仅是用在君王身上的。

    “你别给我废话!”

    “张赫,你听清楚了,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你觉得这嬴守,他到底是什么么意思?”

    烈阳不想听这些废话,他只想听听,根据张赫的推断,那嬴守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这种事情,张赫又岂敢开口乱说?

    一个不小心,不得把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才怪。

    “说啊!”

    见张赫如同死鱼一样,说不开口就不开口,烈阳怒声咆哮。

    张赫浑身一颤,忍不住缓缓闭上眼睛,声音颤抖,道:“好,既然大将军真要听,那张赫就说说心里话吧!”

    闻言,烈阳松开他的衣领,冷冷道:“快说!”

    张赫叹息一声,走到一旁,道:“大将军,儿女之情,最是令人莫可奈何。按照道理,陛下应当对银月娘娘有情才对,否则,岂能随意册封皇妃?”

    “可如今看来,我等想必是误会陛下的心思了。他对银月娘娘,从来就不是有情,只是愧疚罢了!”

    “或许,他的心,根本不在娘娘身上,只觉自己愧对娘娘之心吧!”

    在门外,银月急匆匆而来,刚要进来,便听到里面张赫的说话,顿时顿住脚步。

    银月站在门旁,烈阳和张赫看不到的地方,静静的听着。

    “什么,只是愧疚,没有真心?”

    “我家月儿,哪里配不上他嬴守?”

    “我家月儿,倾国倾城,天下美女,有几人能与其比肩?”

    “我家月儿,善良温柔,对他嬴守的好,天下有几人能与其相比!”

    “莫非在他嬴守眼中,我家妹子,还连一个侍寝之事都配不上吗?”

    烈阳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也不说什么真情不真情的这些东西,很多时候,在这个世道,真情这东西是最难的的。

    但你嬴守,就算再无心,你总会好色吧?

    莫非就自己妹子的容颜身段,还不足以你好色一番?

    这个想法,或许有些可笑。

    可实际上,这世间的婚姻,感情,大多都因色欲而起,或者因为利益而定。

    所谓真情真爱,大多时候,都是一厢情愿而已。

    君王贵族之家,往往还没见过面,就定下寝室。拜堂之时,甚至连彼此都没见过的事情,可谓比比皆是。

    这些人,谈何感情?可最后,不也要相互扶持一生?

    这就是夫妻,这就是感情。

    走到老,无论是因为利益也好,欲望也罢,都叫感情。走不到最后,就算是感情,也是狗屁。

    所以,烈阳这番话,看似好笑,实则一点也不好笑。

    外面,银月静静的听着,也忍不住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是啊,难道自己真的这般不看?难道自己在陛下的眼中,真的只配做一个服侍的宫女,连侍寝的资格都没有?”

    人心这东西是浮动的,无论平日里再坚定,但被人撩拨的时候,总会颤抖。

    此番,烈阳和张赫一番话,赫然引起银月心中动荡。

    “参见娘娘!”

    就在银月出神时,突然间,一道声音响起,只见不远处,巡哨的十几个甲士路过,连忙跪地惨白。

    在殿厅中,正在对话的张赫与烈阳二人脸色一变,猛地转身。

    银月也知道隐藏不了,缓缓走出。

    烈阳二人见状,连忙迎接上来。

    “小妹,你怎么来了?”

    烈阳神色略显紧张,上前牵着银月,小心翼翼的问道。

    “下臣拜见皇妃娘娘,不知娘娘何时驾临,有失远迎,真是罪过!”

    张赫跪倒在地,参拜的同时,故作无意的询问道。

    “本宫来了一些时间了,听到将军与张先生许多谈话!”

    银月目光显得有些呆滞,看了看烈阳,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张赫,也不知有意无意,竟给人一种,郑重提醒的意思。

    张赫闻言,心中一荡。

    烈阳一听,脸色也是一变。

    “小妹……”

    烈阳紧张的看着银月,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口。

    银月静静的望着她,眼中水雾汇聚。

    突然,她鼻梁一酸,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再也忍不住,滚落而下。

    “嘶……”

    睁开眼,银月伸手拭去泪水,迈步朝着殿厅中走去。

    身子显得有些柔软,步伐显得有些混乱,似乎有点站不稳的样子。

    一步步来到殿厅中,银月在上面的台阶上坐下。

    烈阳和张赫连忙走来,一脸紧张的望着银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哥哥,那张画是你拿的?”

    银月静静的看着两人,见两人久久不言,银月终于开口。

    也不说偷,就说一个拿,却让烈阳老脸一红,显得有些尴尬。

    但一想到结果,他又有些愤怒,顿时,所有的尴尬,全都消失不见了。

第一千四百一十章 沉重

    “没错,是我拿的!”

    想到那画像送出去的结果,烈阳就忍不住咬牙切齿,骂道:“小妹,现在你也看到了,那张画像,我已经送给那嬴守,可结果如何?”

    “他连信都不回一封,这代表什么?”

    “我告诉你,那嬴守就是一个混账东西。你说说你,为了这么个混账东西,你放弃报仇,为了他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打完这里打那里,打完那里打这里!”

    “到最后,你弄得一身伤痕累累,心身疲惫,可他呢?在咸阳城,左拥右抱,在胡东之地,新妃!”

    “你说说,他心里面何时有你?他又什么时候在乎过你的感受?”

    “小妹,你醒醒吧,为了这种人付出,伤害自己,你值得吗?”

    说话间,烈阳猛地转身,看着门外,似乎是在对着东胡王廷中的嬴守咆哮一声。

    却不见身后,银月静静的听着,眼眶却越来越红,泪水越加止不住,已然泪流满面。

    一双眼眸中,泪水仿佛不要钱一样,哗啦啦掉落。

    一旁,张赫注意到这一幕,不断的对烈阳使眼色。

    然而,此刻这次愤怒咆哮的烈阳,哪里还会注意他这么多细节?

    张赫在那里咬牙切齿,挤眉弄眼半天,整个人跟抽筋一样。

    甚至伸手拉了烈阳半天,然,烈阳说没有任何回应就没有人和回应。

    “别拉我,今天就让我把话说完。有些话不说出来,憋在心里,非得气死我不可!”

    甚至于,烈阳直接甩开他的手掌,再次大声喝道。

    张赫急的差点跳脚,这位大将军一发火,那是真的毫无顾忌啊。

    一片好心,办的却都是坏事。

    你在这里发泄,可曾考虑过你身旁自己妹妹的感受?

    银月在流泪,烈阳依旧在咆哮。

    “小妹,我告诉你,那嬴守如此对待你,你能忍的下去,但我这个做哥哥的,绝对忍不下去!”

    “没错,我承认我打不过他,我势力也没他大。真要造反,我不是他的对手,只会连累下面的兄弟白白丧命!”

    “但有些事情,不说开也就罢了,既然今日说开了。我也懒得管他什么匈奴战场,秦国战场的!”

    “小妹,收拾一下,咱们这就走。为这秦国效力,为这狼心狗肺的嬴守效力,我烈阳还没瞎了眼!”

    “等离开这里后,咱们回去南海,在那里安家。咱们也不当什么皇妃和大将军了,咱们不稀罕他嬴守赐予的荣华富贵。到时候,哥哥保护你,一定给你找一个一心一意对待你的男人!”

    “以后你们成婚生子,我看那嬴守会不会后悔今日所作所为。”

    说着,烈阳猛地转头,却只见银月一紧抱住头,不断呜咽。

    “小妹,你怎么……”

    见状,烈阳顿时就傻了。

    感情自己说了半天,自己妹妹丝毫没感到欣慰,反而哭了。

    “小妹……”

    烈阳心中莫名紧张,快步上前,伸手轻轻拉扯了一下银月那纤细的肩膀。

    “走开!”

    一声大喝,银月猛地甩开烈阳的手臂,抬起头时,一脸湿润,比洗脸更胜,甚至有鼻涕流出。

    “哥哥,你还不明白吗?我从一开始就让你不要参与此事,不要参与此事!”

    “结果如何,如今,你让我还有什么颜面再见陛下,你让我还怎么见人!”

    银月咆哮了,话音落下,整个人大声痛哭。

    烈阳心中一颤,莫名一痛。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自己这痛哭流涕的妹妹。

    这真是自己妹妹对自己说的话吗?

    她在做什么?

    再责怪自己不该多管闲事?

    “小妹……”

    烈阳声音颤抖着,低声见到。

    “对不起,哥哥……”

    银月摆摆手,猛地转身,退开烈阳,朝着外面走去。

    “小妹……”

    烈阳叫唤一声,就要追上去。

    银月强行止住自己的哭泣,抬手阻止了烈阳,哽咽道:“哥哥,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让我安静一下吧!”

    说着,银月再不迟疑,径直离去。

    烈阳还想追上去,却被张赫一把拉住。

    “我说大将军啊,您就行了吧,别再管了!”

    烈阳回头,看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张赫,叫道:“你什么意思,你也对我咆哮?”

    张赫摇头,喝道:“大将军,你醒醒吧,有些事情,不是你插手就可以的。人心,不可揣测!”

    烈阳眼神一厉,想说什么,但接着眉头一皱,却又沉默了。

    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立刻追出去,反而顿了下来,然后转身,一步步来到台阶上,坐了下来。

    一种枉做小人的感觉,让烈阳心中有痛,嘴里苦涩。

    自己都做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责备自己,不理解自己?

    “哎!”

    一旁,张赫注视着这一幕,忍不住摇头,叹息一声。

    他心中有话,却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不该说。

    有些事情,终究不是他能过多插手的。

    “大将军,你与娘娘都好生安静一下吧。就让张赫代表娘娘,大将军处理和谈之事好了!”

    沉思许久,张赫还是决定,有些事情不多话,不插手的好,当即请命道。

    “和谈?”

    烈阳抬头,方才发现,最近因为自己妹妹的事情,似乎一切大事,自己都忽略了。

    什么何谈不和谈的,自己早就已经忘记了。

    这些天来,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银月一个人再处理。

    “去吧!”

    烈阳摆摆手,也不再缠着张赫了。

    “张赫告辞!”

    张赫拱手,告辞一声,离开了殿厅。

    来到外面,去往了匈奴王廷朝议大殿,张赫下令道:“传军中使节前来见我!”

    很快,军中使节接到命令,快速而来。

    “见过张大人!”

    那使节是一个中年人,名唤付涛。说是使节,其实就是一个跑腿的。

    本也是军中一个谋士,但屈于张赫之下,这些日子,多次派人去敲东胡大营的大门,基本上都是此人在做,就是要把尼哈曼等人催促出来。

    至于尼哈曼等人被催促出来后,这何谈的事情,当人轮不到他这名义上的使节。

    一切都会由大将军,皇妃娘娘和他张赫亲手主持。

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作物样本

    “怎么样,东胡大营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张赫来到付涛跟前,皱眉沉声问道。

    “张大人,近些日子,此事一直都在银月娘娘都关注中。东胡大营那边,迟迟没有任何回应!”

    “在下多次登门求见,那尼哈曼就是避而不见。至于汗王那边,汗王与将军司马寻皆传来消息,让这边继续等候时机。也不知道这时机什么时候才能到来,他们又到底在等待什么!”

    付涛拱手,神色凝重道。

    最近这段时间,烈阳关心的只有银月的事,而张赫也被烈阳缠着,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这和谈之事,基本上就银月一人在操心。

    对于此事,银月着急,全军上下着急,他付涛同样着急。

    毕竟战事一直耗下去,终究不是好事。

    战场上局势瞬间万变,今日,看似一切都掌握在大秦都手中,可谁又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

    现在,东胡看似已经灭亡,匈奴也被打得半死不活。

    可实际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旦这两国发生什么莫名的联合,秦国的优势,怕是就得瞬间荡然无存了。

    当然,秦国这边一直担心的各种事情,始终都没有发生。

    有些人,已经逐渐麻木了,只觉这东胡和匈奴大军,简直就是一些乌合之众。

    可实际上,有些人也明白,东胡汗国与匈奴帝国,绝不是一群乌合之众那般简单。

    换作平日里,任何一国,都有着和大秦抗衡的实力。

    两国联盟,大秦基本上没有多少还手之力。至于如今两国联盟,还加上暗秦之力,却为何依旧被秦国打成这样,谁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要说人家放水,两军交战,绝无可能放水一说。再则,战事就是人家挑起来的,还给你放水,这不是开玩笑吗?

    你要说人家无能,开玩笑,匈奴骑射,天下无敌。东胡野战,寰宇无双,哪一个不比秦军强?

    可实际上,这一场场大战打下来,这两国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上层无能,累死千军的感觉,让人摸不着头脑。

    因此,有人麻木,也有人时刻担心着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想要彻底放心,除非彻底歼灭匈奴与东胡最后的力量。

    “等待时机,那黑冰台可有消息?”

    张赫皱眉,也陷入沉思中,许久后,方才问道。

    “大人,这黑冰台的消息,向来仅供大将军和银月娘娘,在下也无从得知啊!”

    付涛苦笑,黑冰台的力量,岂是他一个小小谋士所能接触的?

    “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张赫反应过来,也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这黑冰台的消息,连自己都得不到,付涛自然不可能得到。

    至于现在去追问烈阳和银月娘娘,明显是不行的,他也只能放弃,慢慢等待。

    付涛拱手,告辞一声后离去。

    张赫在大殿中沉思良久,来到桌案上,提起纸笔,书信一封,亲自赶赴银月寝宫外。

    “把这封书信交给银月娘娘,请银月娘娘无比传达天庭!”

    张赫并不敢贸然闯入寝殿,只是将书信转交看门的士卒,沉声吩咐道。

    所谓天庭,自是朝廷。

    皇帝所在之地,便是朝廷所在之地,天朝皇庭,正是天庭。

    那甲士伸手接过,张赫也不迟疑,直接转身离去。

    她相信,这封书信传达之前,银月必然会率先拆看。

    看完后,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凭银月自身的理智,必然不会缺少。

    信很快转达到银月的手中,银月虽然心事重重,却也如同张赫所料一般,拆开看完后,把该补充的情况补充了一遍,方才放在一起。

    晚间,铁鹰剑士到来,取走书信,很快送达东胡王廷,嬴守手中。

    ……

    “皇后,如今虽然出了月子,但天气越加寒冷。这胡东乃苦寒之地,平日里,还是少出来走动的好!”

    朝议大殿中,黑夜里,数百盏灯火摇曳,把大殿照着朦朦胧胧,亮如白昼。

    嬴守看着面前地上摆着的一个个器皿,里面盛放着各种各样的稻谷粮食。

    随着嬴守把世界各地,乃至于后世培养出来的各种粮食种子都带到这个时代,如今大秦的产物可谓丰富到了极点。

    此刻,在他面前,就摆放着各种稻米,粮食,种类不一而足。

    “这不陛下刚为臣妾送去父亲递来的书信,说今年的作物样本已经送到了吗?臣妾想看看今年收获如何,所以就来了!”

    皇后南燕跟在嬴守身旁,微微笑着,看着面前摆了一大堆,数十种大秦主要的农作物,眼中满满的都是光彩。

    那块头极大,一个就有两三斤的土豆。

    那粒粒饱满,金莹剔透的何穗稻米等等。

    还有那一个个坚实饱满的玉米,十分诱人。

    虽说用来呈现给皇帝视察的农作物,基本上都是最好的,但看到这些农作物,银月依旧可以想想,今年的大秦,必然又是一个丰收年。

    “陛下,看这些作物,我大秦必然又是丰收的一年。只是不知,今年收获,究竟有多少!”

    南燕看着面前这些作物,就好像在欣赏这世间无上的至宝一样,许久后,期待的问道。

    身为皇后,整个天下都是自家的,重视的当然是整个国家。

    一般人家,注重金银财宝,是因为金银财宝可以换取一切想要的东西。

    包括皇家的人,也不例外,都喜欢金银财宝。

    可皇帝与皇后不一样,这世间一切的金银财宝,在他们面前,反而没了任何价值。真正有价值的,永远都是粮食。

    只有足够的粮食,才能养活足够的人,才能让一个国家不惧任何的天才人祸,才能让一个国足不断的变得富足,强大。

    而变得强大的国家,始终的皇帝与皇后。

    “诺,大概计数,皆记录在册!”

    嬴守手中抓着一本册子,抬头看了看南燕,轻轻一笑,将册子递了过去。

    南燕伸手接过,翻开大概的看了一番,面露惊讶之色,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嬴守,叫道:“这么多,简直就是去年的两倍有余,都快接近三倍了!”

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 大秦收获

    “陛下,臣妾大概的计算了一下,所有粮食加起来,不论种类,差不多六万万石粮食啊!”

    南燕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份收获,简直远超去年,是大秦前所未有之收获。

    可以这样说,在大秦一统六国之前,曾经的七国,每一年联合起来的粮食产量,平均下来,能达到今年收获的十分之一,已经算是了不起了。

    大秦一统六国之前,各国人口加起来,均两千多万。粮食产量,平均下来,每一年也就四千万石到六千万石左右。

    其中,专门秦国占据的粮食产量,就有十之三四。

    可想而知,其他各国的百姓得贫到什么地步。

    当然,这几千万石的粮食听起来,似乎也特别多的样子。

    可换算下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就拿最多六千万石粮食举例,一石粮食,等同于三十三斤,六千万石粮食,换算下来,也就二十亿斤粮食不到。

    用这个时代的计算单位,也就是二十万万斤粮食不到。

    这是什么概念?

    这样算,二十亿斤粮食,分给两千万人,每人差不多能分到一百斤粮食。

    而一百斤粮食吃三百六十五天,也就是说,一个人,三天只能吃不到一斤的粮食。

    这都算是好的,毕竟还有很多成本没计算在里面呢。

    如还要交各种税务等等,最后下来,差不多每个人能分到六七十斤,已经算是了不起了。

    还有很多人,一年下来,人头计算,一个人连五十斤粮食都分不到。

    这就是当初,各国最底层百姓的生活状态。

    而把平均两个字去掉,按照各国的贫富差异,大秦,普通百姓,每一年,各自控制饮食,八十斤到一百斤粮食,足以。有多余的,也都会存着,或许捐赠给大秦朝廷。

    这就是大秦当时最富庶,最强大的原因之一。

    由此可想而知,这所谓的六千万石粮食,那是何等的稀少。

    而今年,大秦的收获,换作石来计算,就足有六万万石,换算成斤,就是差不多二百亿斤粮食。

    大秦如今连带中原,加上南境,西南各地人口,总数差不多也就六千万左右。

    也就是说,换算下来,每个人差不多可以分到三百六十五斤粮食。

    就算交了各种税收,按照大秦税收,每个人得到的粮食,都将会超过一半以上,也就是说,最少可以得到一百五十斤以上的粮食。

    看起来似乎还是不多的样子,但实际上,足以让任何家庭富足的过上一整年了。

    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胡吃海喝那么一说。就算有,也只有那些贵族豪族才能享受的到。

    一般百姓,一天能吃个半斤粮食,再加上其他各种山间野菜等等,真的已经满足得无以复加了。

    而且要知道的是,如今大秦的农作物,可不仅仅只是这些粮食,还有各种蔬菜,那成长速度,只要好好照顾,其收获之丰富,比农作物更多更大。

    只是蔬菜的保存时间,大多不长,因此,并没有算在稻谷粮食之中。

    因此,如今大秦的的收获,百姓接下来这一年将度过的富足程度,简直远超常人所能想象。

    这一系列的原因,也就造成了此时此刻,南燕那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小模样。

    “朕也大概的换算了一下,差不多快七万万石粮食产量!”

    嬴守嘴角微杨,看着南燕那惊讶而不可思议的模样,莫名的有些好笑,特意提醒道。

    他确实有大概的换算过,这粮食茶凉,已达两百多亿斤,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就是两百万万斤。

    这是只多不少的数量,同样也是一个就连嬴守自己都感觉到惊喜的数量。

    “嘶!”

    南燕一听,忍不住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陛下,这未免也太多了吧?”

    南燕不可思议道。

    “呵呵,皇后,此言差矣,这天下,可没人会嫌弃粮食多。况且这产量虽然不错,但还没到吃不完但地步吧!”

    嬴守伸手轻轻在南燕额头上敲打了一下,调侃道。

    南燕俏脸一红,还真别说,她刚才那番话说出去,怕是都得遭人白眼。

    开什么玩笑?这世上,谁会嫌弃粮食多?

    哪怕今年的粮食产量再多十倍,怕是都没人会嫌多,只会更高兴。

    “哎呀,臣妾只是心中过于高兴,一时嘴快了嘛。陛下,臣妾想说,今年我大秦,岂不是又是国泰民安的一年了?”

    南燕摆摆手,也不知道是一孕傻三年,还是被这些粮食产量震惊到了,就连说话,都给人一种糊里糊涂的感觉。

    “这仗现在还没打完呢,国泰民安,从何说起?”

    嬴守有些好笑,又反驳回去。

    “哎呀我说陛下,你别总是跟臣妾对着来好吗?臣妾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南燕不高兴了,嬴守这一提,她才发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大秦近乎灭亡之战,打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哪儿来的国泰民安啊!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太惊讶!”

    嬴守摆摆手,打断了南燕想要的表达,叹息一声,道:“战争误事啊,本来今年收获,按照现在的情况和之前的预算,基本上是有机会突破十万万石的,奈何战争一起,产量锐减三分之一还多!”

    “东胡大军踏足燕地,四处扫荡,以至于燕地基本上没多少收获。”

    “西南之地,经过连番战乱人祸,想要恢复过来,不是三年两载就能做到的。如今,壮丁也是稀少,以至于收获惨淡!”

    “最后还有南境,如今还在战火中,乱军四处抢夺,无数田地作物,无人胆敢秋收,以至于白白浪费。”

    “没有浪费的,也有很多被乱军收抢一空,以至于无法出现在我大秦账目上!”

    “所以各方原因之下,我大秦能记录在案的,也就这些了!”

    说到这里,嬴守忍不住仰头看天。

    虽然他已经尽量避免战争波及到大秦收获,可终究还是无法完全避免。

    以至于大秦今年的收获,还是几乎少了近半,三分之一都要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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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秦我为皇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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