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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秦我为皇全文阅读

作者:小胖小子     重生大秦我为皇txt下载     重生大秦我为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 传旨缉拿

    一声奸贼,喊出柑鸿心中无尽冤屈。

    然,烈阳可不了解他的冤屈,冷哼道:“既然死到临头,还打算做困兽之斗,那就怪不得我了!”

    话音一落,烈阳一步跨出,骤然朝着柑鸿冲去。

    “滚……”

    柑鸿手中握着一柄三叉戟,见状,三叉戟猛地点出,直奔烈阳而去。

    他的速度奇快,这一出手,三叉戟瞬间降临烈阳面门,直奔烈阳眉心。

    然他的速度快,烈阳的速度更快。

    只见一阵呼呼风响,烈阳手中铁棍骤然横扫而出。

    “哐嘡!”

    一声闷响传来,势大力沉,烈阳的铁棍,直接砸在柑鸿的三叉戟上。

    强烈的反震力席卷而来,柑鸿的手臂瞬间震得酸麻疼痛,伴随着一阵骨骼脆响声响起,柑鸿户口破裂,再也无法抓住三叉戟。

    三叉戟直接被震飞出去,柑鸿户口鲜血横流。

    只见烈阳一击震飞他手中三叉戟,下一刻,长棍一挑,高高举起,猛地砸下,直奔他的脑门。

    柑鸿大吃一惊,一股凉气,瞬间从脚底窜出,直冲天灵盖。

    浑身一个激灵,仿佛电流涌过全身一般。面对烈阳这一击,他已经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本能的就闭上双眼,等待死亡。

    然而,只觉一阵狂风袭来,吹过自己的头发,下一刻,等待的死亡却迟迟没有到来。

    柑鸿颤抖着身躯,缓缓睁开双眼,只见烈阳仿佛天神一般站在自己跟前,手中铁棍横亘在自己头顶,仿佛随时都会降落而下,要了自己的命一样。

    “为何留手?”

    柑鸿眼睛微微一眯,语气中带着无尽悲愤。

    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烈阳竟然留手了。

    “卑鄙小人,还不陪死在本将军手中!”

    烈阳的回答,可谓毫不给面子,一声冷哼,道:“来人呐,给我绑起来!”

    “诺……”

    话音刚落,周围数十甲士一声应诺,瞬间一拥而上,将柑鸿五花大绑,捆绑起来。

    “好了,人现在已经抓起来,你说怎么做?”

    烈阳收棍而立,看向一旁张赫问道。

    处理这些事,他懒得费心费力,直接扔给张赫去想。

    “陛下有令,拿下柑鸿,立刻押进囚车,带往咸阳,与昭王图安一统问斩午门之外!”

    张赫走出,道:“现在,就按照旨意而行吧!”

    烈阳闻言,点头道:“来人,把此贼扣入囚车,押往咸阳!”

    周围众人一声应诺,很快拉来囚车,将五花大绑的柑鸿,直接赶进囚车之中。

    “哈哈哈哈……”

    突然,柑鸿仰天哈哈大笑:“苍天无眼,大秦无道……大秦无道啊……”

    “尔等逆贼,竟敢假传圣意,迟早一日,必遭天谴!”

    话落,柑鸿气急而败,一大口鲜血喷出,整个人瞬间软到下去,趴在囚车中,奄奄一息,给人一种迟暮的感觉。

    他的一生嘶吼,带着无尽冤屈,绕是烈阳听闻,心中也莫名一动。

    他莫名有一种感觉,或许这件事,并不是表面上那般简单。

    “走!”

    随着一声令下,数十甲士,押着囚车,带上柑鸿,径直出城,朝着咸阳城而去。

    柑鸿如同一只疲倦的老马,眼中除了悲愤,竟是绝望。

    柑鸿刚出城不久,又是一支队伍从城外而来。

    这次的嬴守,不再走暗门,而是光明正大从副城而出,从龙城大门而入。

    “末将参见陛下!”

    “下臣叩见陛下!”

    “臣妾拜见陛下!”

    队伍来到东胡王廷,银月、烈阳和张赫等人早已经等待在此,纷纷叩拜。

    “平身!”

    烈阳大袖一挥,径直前往王廷大殿之中。

    刚来到王廷大殿前,便只见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吕布化身的鹰眼再次出现在嬴守身旁。

    “事情已经办妥了?”

    嬴守负手而立,冷冷道。

    “回禀陛下,消息已经以最快速度传往咸阳,相信这两日,咸阳那边必然有所动作!”

    “嗯!”

    嬴守微微点头,再不说话,径直走入大殿之中。

    ……

    咸阳城内,这一日,天空放晴,万里无云。

    春节已过,这一年的大年,过得不知不觉,人人都还在战乱中尚未回过神来。

    与去年的大年相比,今年的这个念,对于人们来说,就仿佛是煎熬一般。

    皇帝陛下离秦至今,尚未回归,普天同庆的场景,再未出现。

    此时此刻,天下百姓方才知道,原来去年那个年,竟是如此可望而不可求。

    如今大年已过,冬去春来,日光大方,正是化雪之时。

    咸阳城中,王府街道,昭王府中。

    这一天,来了一个客人,君无忧。

    君无忧的到来,立刻让图安遣散左右,进行了一番密谈。

    具体谈了一些什么,无人得知。

    只是在领走前,图安亲自送君无忧来到大门前。

    君无忧在大门前驻足,又说了一句:“昭王回去吧,此事那边已经通知到位,昭王的消息,也会很快送达,昭王大可安枕无忧!”

    昭王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微微点头,道:“希望此事,不会出现什么不可控的局面吧!”

    说着,图安眼中带着深深的迟疑,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并没有说出口。

    君无忧见状,也不再废话,踏上马车,径直离去。

    这边,君无忧刚走,图安正要转身离去,却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昭王居心不轨,密谋大秦。今八百里加急,传召咸阳,扣拿图安王子,钦此!”

    这是直接传召的声音,甚至都不给图安跪地接旨的机会。

    图安豁然脸色一变,猛地转身,却只见数百铁骑已经冲来,将整个昭王府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一旁,诸王府上,纷纷有人探头出门,看向这边。

    诸王府之人,一个个浑身一冷,眼中带着惊骇之色。

    他们明显都没有想到,这年少的昭王,竟然会突然惹出这么多事。

    或者说,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大秦竟然开始对诸王出手了,而这昭王,明显就是刀口。

    这是先拿昭王开刀啊,一旦昭王之事过后,其他人是否也会如此一般?

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 诸王议论

    “图安,圣旨已达,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在诸王府探头观望时,这边,只见一名金甲战衣将军纵马而出,手持凤翅镏金镗,不是别人,正是大秦上将军,宇文成都。

    “宇文将军,你这是胡说八道,这天下谁不知本王为大秦殚精竭虑,为大秦付出一切?”

    “如今,你一句谋反就要将本王缉拿,简直岂有此理!”

    昭王回头,望着宇文成都,冷冷喝道。

    他虽然年少,然,这说话的极度,势头,却仿佛一个真正的王一样,气势毫不落下风,甚至有压宇文成都一头的姿态。

    “哼,圣旨已达,你还想狡辩吗?还是说,你觉得皇帝陛下的旨意也是胡说八道?”

    宇文成都冷哼出声,才懒得和昭王废话。

    皇帝的圣旨已经送到他的手中,旨意上怎么说,他就怎么办,根本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来人,绑了,押赴刑部大牢!”

    “诺!”

    只听宇文成都一声令下,下一刻,数百甲士应诺,立刻纷纷冲出。

    “来人,谁敢踏前一步,杀无赦!”

    然,这边昭王的反应也是剧烈了。

    只听昭王一声大喝,下一刻,王府之中,同样涌出百余壮士。

    虽说此前咸阳一战,诸王府的力量基本上都消耗殆尽,但也不可能说一点人手都不留。各自留着百余人,这也很正常。

    随着这百余人冲出,宇文成都眼神顿时一凝。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诸王府上,诸王也是心中一惊。

    这是什么意思,昭王这是准备造反吗?

    不过转念一想,众人也就释然了,如今秦国的圣旨都已经下达,决意缉拿昭王。

    这一如大牢,等待的可就是死亡的。

    毕竟背负叛贼之名,无人能活,垂死挣扎,倒也正常。

    只是如此一来,怕是再清白,这昭王也洗刷不干净了。

    倘若他现在束手就擒,说不定还有洗刷冤屈的时候,可他的反抗,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剧烈。

    “昭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真敢犯上作乱!”

    果然,只听宇文成都一声爆喝,语气凌然道。

    再次之前,他也觉得昭王可能蒙冤,但见眼前情势,他已经不再怀疑。

    若没有造反之心,伸冤即可,何必还要如此反抗?

    “宇文成都,你胡说八道。今日想让我束手就擒,你痴心妄想。我要见皇妃娘娘,此间之事,必然有所误会。待得我见过皇妃娘娘,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昭王气急败坏,这个时候,想要伸冤,唯独去皇宫寻找那位。

    毕竟皇帝不再咸阳,如今能说得上话的,也就文武群臣和那位皇妃娘娘了。

    然满,背负造反这等罪名,一般群臣,不说落井下石,却也没理由去帮他。最重要的是,人家就算愿意也不敢帮。

    再说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斗。

    大秦分帮分派的局面,早已经开始落下,秦国群臣,随着他们这些外来客的到来,早已经包作一团,哪里还会帮他这样一个外人?

    这个时候,最合理的做法,就是寻找皇妃娘娘求助。

    周围,诸王府的人听闻昭王之言,都忍不住纷纷点头。

    他们知道,这个时候,昭王除了求助他们,也只有求助皇妃这一条路了。

    而他们这些诸王贵族,虽然有爵位在身,却无权无势,根本不可能说得上话。

    所以昭王寻找皇妃娘娘求助,这明显是唯一的一条活路。

    “哼,昭王啊昭王,听闻你虽然年少,却还有几分能耐。如今看来,不过夸大其词!”

    “陛下下旨,你以为雪妃娘娘能救得了你?”

    “还是说,你以为你的事,已远超大秦国事?”

    “如今,雪妃娘娘怀胎十月,不日就要诞下龙种,正是紧张适合,你还敢痴心妄想千年娘娘,简直找死!”

    只听宇文成都一声大喝,根本不可能让昭王去见雪妃。

    “上,给我拿下!”

    随后,宇文成都不再废话,一声令下,数百甲士直接冲了上去。

    “杀!”

    昭王见状,也疯了,不管不顾,一声令下,百余壮士顷刻间杀出,和那些甲士碰撞在一起。

    双方战斗,瞬间打响。

    昭王毫不迟疑,猛地转身,回到王府,就想从另外一条路逃走。

    今日,无论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束手就擒。

    然,宇文成都既然已经出手,又岂能让他一个小小少年说走就走?

    “驾……”

    一声大喝,战马飞扬。

    战斗之中,血光四溅,惨叫声连绵不绝。

    宇文成都纵马冲进王府之中,没片刻时间,外面的战斗已经听旨。

    百余昭王府壮士,无一例外,皆被拿下。

    昭王终究无法逃脱,被宇文成都拿下。

    一场战事平定,昭王和百余家仆壮士,纷纷被扣押缉拿,送往刑部大牢。

    这边事情刚一平息,另外一边,诸王府立刻上串下跳,你来我家串门,我来你家串门。

    本来平静一片的王府街,顷刻间热闹起来。

    “此事不对,决然不对。昭王虽然年少,但对大秦是什么心态,我等一清二楚。要说我们背叛大秦,我都相信,唯独说那少年背叛大秦,绝无可能!”

    “没错,此事必然有异,秦国这是想要对付诸王啊!”

    “说得对,听说此番打败仗的可不仅仅只有昭王府的柑鸿,还有滇王府的段虎呢!”

    “凭什么到头来,昭王府落得如此下场,那滇王府却好似一点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滇王府纵然大败,可人家十万大军,还有残余力量摆在那里。朕要把滇王府惹急了,怕是秦国战乱还没彻底平息,又将会添心乱!”

    “反观昭王府,无依无靠,柿子还挑软的捏,不拿昭王府开刀,难道要拿滇王府开刀不成?”

    “原来如此,所以说,此番昭王府遭劫,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们了?”

    诸王府开始议论纷纷,各种言论很快传开。

    一时间,诸王府人心惶惶,一个个担惊受怕,所有人都好似迎来了末日一样,无形的恐惧,很快弥漫诸王之间。

第一千五百三十章 老人

    “臣等求见雪妃娘娘,还请雪妃娘娘为臣等做主啊!”

    诸王行走一番后,最终汇聚一起,前往皇城,在皇城之外纷纷跪下,求见皇城之中,雪妃娘娘雪凝。

    “尔等想做什么,陛下不在朝中,皇城闭门,尔等聚众前来,想要造反吗?”

    一声大喝,宇文成都高站皇城城头,冷冷喝道。

    “宇文成都,我等有要事求见皇妃娘娘,怎么,难道你也要阻拦吗?”

    诸王贵族,亲眼看到宇文成都捉拿昭王图安。

    虽说诸王之间,平日里有所不睦,但皆来自于西南,在外人面前,就如一家人一般,面对外力的时候,只能抱团取暖。

    所谓唇亡齿寒,如今,昭王一旦彻底倒台,接下来,大家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拿自己开刀。

    因此,对于宇文成都,下面众人都没有任何好感。

    不过他们也不敢开口斥责宇文成都什么,毕竟宇文成都奉旨拿人,若因为此事而斥责宇文成都,那可就相当于斥责皇帝,事情非得闹大了不可。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哀求,就是伸冤。否则,他们只有另外条路可以选择,便是造反。

    然,以如今诸王府的能耐,哪敢造反?

    所以,他们来了,面对宇文成都,也不敢放肆去提方才之事,而是以求见雪妃为名,逼迫宇文成都。

    “尔等难道不知,大秦规矩,后宫不得干政吗?”

    “有朝堂大事,去找三公六部即可,再敢聚众皇城,本将军就当造反逼宫,统统拿下!”

    面对众人的逼迫,宇文成都可不会有任何妥协,一声冷哼,下令到:“全部给我赶走,但凡强行留下的,打死不论!”

    话音落下,顿时,城门大开,皇城之中冲出千人,开始赶人。

    “你们想做什么?”

    “放开,我们不走,坚决不走!”

    一道道惊呼声传来,诸王强行要留。

    然而冲出来的那些人可不会手下留情,一番殴打后,诸王贵族,终究承受不住,只能退走。

    很快,皇城大门外清静了。

    然而没过一会儿,相国府外又热闹了起来。

    诸王贵族,纷纷带着一身伤势,连滚带爬而来,哭爹喊娘,那真叫一个凄惨,纷纷求见相国萧何。

    大秦设有三公六部,如今三公之中,狄仁杰已经卸任而去,太保之位空悬无人能坐。

    太傅叔孙通,燕地一战归来之后,虽还挂着太傅之名,却已经退隐稷下学宫,不再理会朝堂之事,明显是在避嫌。

    毕竟当初,太傅一纸诏令,天下英豪纷纷响应。这份号召力,足以让任何人忌惮。

    除非叔孙通想造反,否则,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可能继续把握权势,只能退走。

    毕竟叔孙通的号召力摆在那里,再加上其带如亲子王麟身为大秦元帅,手握兵马大权。两人一文一武,完全有造反的实力。

    如今,叔孙通选择退隐避嫌,三公六部,最有权势的三个人,也就只剩下萧何了。

    现在,皇妃娘娘那条路明显走不通,为求自保,诸王虽然不愿意求到朝臣们的身上来,但现在,也只能去央求萧何。

    然而,诸王贵族刚来到相国府外,便只见数百铁骑已经等待在那里。

    “相国有令,今日谁也不见!”

    面对诸王贵族的到来,那领兵之人一声大喝,毫无半点客套。

    很明显,诸王在求助皇城之后,萧何那边已经意料到诸王下一步会来这里。

    然而皇帝下旨的事,谁敢过多插手?

    再说了,萧何和诸王非亲非故,纵然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可没时间答理这些事。

    至于是非曲直,萧何相信,皇帝那边竟然敢下旨,必然有着皇帝的用意。

    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我等有要是求见相国,难道相国也要避而不见吗?”

    诸王痛哭流涕,也不知道是真的哭了,还是在装可怜。

    反正今日,事情没有一个落定,谁都会心中不安。

    “听不懂吗,相国有令,谁敢擅闯,杀无赦!”

    那领兵之人一声大喝,话音刚落,下面甲士立刻纷纷亮出兵器,直指诸王贵族。

    诸王贵族被吓了一跳,刹那间哭声全无。

    他们目视着那领兵之人转身离去,明显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再见面前刀光剑影直指而来,他们也不敢继续乱闯,只能退走。

    于是,诸王贵族的碰壁,开始接二连三的发生。

    皇城求助不得,前往相国府。相国府没有机会,前往六部尚书府。

    然而,在六部尚书那边,他们得到的待遇也和萧府没什么两样,都是重兵把守,根本没人待见他们。

    一来二去,天色都逐渐黑暗了,诸王贵族除了一身伤势,什么都没有得到,更别说一个让他们安心的答案了。

    这一幕,被咸阳城商栈之中,一位老人亲眼所见。

    这老人,年约六旬,一身青衣,发虚花白,手持一柄长剑,给人一种江湖游侠的感觉。

    然而,若是皇帝嬴守在此,必然能够认出,此人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江湖游侠,而是那位屹立在这世间顶峰的人物之一,昆仑上人。

    昆仑上人,在嬴守那里,早就已经做实了昊天的身份。

    嬴守一直都有理由相信,什么所谓的昆仑上人,不过就是昊天的一个分身。

    昊天从一开始就在布局,而嬴守就是他局中之人。

    对于昊天的布局,嬴守有所察觉,同样一起在布局,如今局已经布下,只等时间的见证。

    只是自当初昆仑上人东胡一败之后,就再也没有露面,直到近两个月,更是没有任何音讯。

    谁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咸阳城。

    当然,没想到是一回事,会不会有人注意到,又是一回事。

    对于他来到咸阳的事,一开始嬴守确实没有想到,但君无忧确实认得昆仑上人的,自月前发现昆仑上人后,消息早就传给嬴守了。

    所以,昆仑上人身在咸阳的消息,嬴守可谓一清二楚,只是并没有任何举措而已。

第一千五百三十一章 真是这样的吗

    “这嬴守究竟想做什么?”

    昆仑上人从一开始就留意着诸王府发生的一切,一天时间差不多都过去了,见诸王府四处碰壁,他终究还是忍不住疑惑,喃喃自语,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对付诸王,拿一个孩子开刀,这可不像是嬴守的作风啊!”

    “再则,区区诸王府,有必要对付吗?即便对付,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凭他的实力,不过一句话的事。”

    “如今弄得这般复杂,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昆仑上人越看越疑惑,他和嬴守是有过接触的,很明白嬴守的野心,也明白嬴守的心胸。

    那是一个心比天高的人,别人形容心胸宽阔,大多用心胸似海。但在昆仑上人,形容嬴守,完全可以用心宽大于天。

    至于为何这般形容,理由很简单。

    那是一个连面对自己都敢抛出橄榄枝的人,一个妄想着把自己收入麾下的人。

    这样的人,在他眼中,根本没有敌人,只有能不能用的人。要说他心胸大不大,由此可见一斑。

    然而一个连自己都敢容纳的人,会容纳不下区区诸王府一群无权无势的诸王贵族?

    这话说出来,昆仑上人第一个就不会相信。

    可说到底,这嬴守到底想做什么?

    深吸一口气,昆仑上人微微摇头,眼看天色逐渐黑暗,他终究懒得再去想那么多东西,把脑海中的那些疑问全部甩了出去,目光凝聚,望向皇城方向。

    他来这里,已经有月余时间,从一开始,他的注意力,基本就完全放在皇城身上,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随时等待着他,吸引着他一样。

    ……

    “听说今日诸王府的诸王贵族,皆汇聚皇城之外,求见本宫,是吗?”

    皇城中,雪凝寝宫中,火盆在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一阵脆响。雪凝十月怀胎,挺着个大肚子,在赵倩的伺候下,对一旁恭敬战力的宇文成都问道。

    “回禀娘娘,诸王求见,必有所求,陛下有令,谁也不可踏足皇城一步,末将已经将他们尽数驱散!”

    宇文成都拱手,郑重其事道。

    “哦,陛下何时下达的旨意,本宫怎不知道?”

    雪凝蹙眉,皇帝离开之后,咸阳宫中已有一年没有朝会,但据她所知,皇帝可没有径直群臣进入皇城。

    在遇到紧急大事的时候,皇城对群臣还是开放的。

    甚至于对整个大秦来说,咸阳是大秦最后一块领地,而皇城就是最后一处据点。

    此前,咸阳大乱,群臣就曾前来皇城求助,最后更是重兵把守皇城,这些都是发生过的,何来群臣不能进入皇城一说?

    “回禀娘娘,此前陛下的确未曾下达过这样的旨意,这个旨意,其实末将也是今日才收到,乃是陛下密旨。相信三公六部朝臣那边,应该也收到了类似的旨意!”

    宇文成都回应道。

    “哦,既然是密旨,你如何知道他人也收到了?”

    雪凝不解道。

    或许是深宫寂寞,从来不妄谈国事的雪凝,最近也渐渐的开始开始了解国事。倒不是想要干预插手,只是多少了解一些,混一下时间而已。

    毕竟深宫本就寂寞,再加上怀胎十月,换作常人家都妇人还好,身为皇妃,千金之躯,那是真的什么都不能碰,要是再不分散一下注意力,非得被困的发疯不可。

    “据末将所知,诸王离开皇城后,便前往三公六部,各大朝臣处求见。”

    “只是最后,皆吃了闭门羹,所以末将推测,这些人,应该也收到了类似的密旨!”

    宇文成都回答道。

    “类似?”

    雪凝平日里成默寡言,但却冰雪聪明,瞬间抓住宇文成都话语中的重点,道:“这些人去求见各部朝臣无果,竟是因为类似的密旨,岂不是说,皇城封城,针对的乃是诸王?”

    说话间,雪凝微微蹙眉,眼中闪过深深的疑虑。

    她抓住了宇文成都话语中的重点,似乎找到了事情的真相,但转念一想,却发现,整件事情突然变得云里雾里,完全化解不开。

    皇帝密旨,明显是针对诸王贵族的,难道是想对付诸王贵族?

    可这明显不对啊,以陛下的手段,真要对付诸王贵族,直接动手,全部拿下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这一切,完全不合理啊!

    “对了,今日诸王府,可曾发生过什么事?”

    突然,雪凝敏感的想到了什么,对宇文成都问道。

    “回禀娘娘,今日末将接到陛下旨意,派兵前往诸王府,捉拿叛贼昭王图安,现已将图安打入牢狱!”

    宇文成都从赵倩那里了解到雪凝的无聊,对于雪凝的询问,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哪怕是朝廷大事,也从不隐瞒,只为让这位皇妃娘娘派遣孤独。

    “昭王图安叛变?”

    “怎么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

    雪凝一听,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要说诸王叛乱,她都相信,可唯独说诸王贵族中的昭王、夜郎王和滇王叛乱,雪凝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其他诸王看不清楚形势,那是一回事,可夜郎王和滇王,何等雄才大略,岂能看不清楚其中情形?

    而那少年图安,更是表现出天纵之才,从一开始就紧随大秦之后,小小少年,为大秦殚精竭虑,为大秦谋划一切。

    傻子都看得出来,他有心在大秦发展,争取一个功盖千秋之机会。

    这样的人,你说他叛变,这不是开玩笑吗?

    一旦此事落定,可以说,那少年昭王的一生,就等同于毁了。谁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具体发生了什么,末将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闻,此番与匈奴大战,昭王府上,大将军柑鸿带领五万大军追杀匈奴。结果五万大军全军覆没,唯独柑鸿一人毫发无伤!”

    “据说,黑冰台密探亲眼所见柑鸿与匈奴参与冒顿密谈,意图颠覆我大秦。”

    宇文成都也是一个将军,他深知,倘若换作自己是柑鸿,真有谋反叛变之心,完全可以率领大军归附匈奴。

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 雪妃临盆

    从一开始,根本就没必要让那五万大军白白丧命,可谓丝毫好处都没有。

    从这一点上,他就很疑惑,自己能想明白的问题,难道皇帝会想不明白?

    所以,宇文成都也不敢笃定此事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事,否则,皇帝不可能做出如此决定。

    “柑鸿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雪凝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她不是什么将军,也不是什么政客,虽然冰雪聪明,但终究少了很多这方面的经验。

    一听之下,也就偏听偏信了,这一信,大概就明白了事情的发生起源。

    必然是昭王落难,在诸王看来,这是大秦对付诸王贵族的信号,所以那些人急了,开始处处求助。

    然,皇帝已经铁了心对付诸王贵族,哪里还会给他们求助的机会?

    所以诸王贵族碰壁,基本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是说来说去,雪凝心中还是有些许疑惑,昭王图安,天纵之才,分明有着一展抱负的心思,为何要做如此不明智之事?

    难道他的报复,真是复国?

    “唔……”

    正想着,突然间,雪凝只觉小腹阵痛突然袭来,忍不住闷哼一声,脸色瞬间一变。

    最近,这小腹阵痛是越来越频繁了,动不动就会来一次,已经持续快十天左右了。

    从宫中产婆那里,雪凝了解到,这是生产的前兆。

    可是这几日的阵痛,都没有此次来得这般剧烈,让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娘娘,您怎么了?”

    一旁,静静望着雪凝和宇文成都一问一答的赵倩见状,大吃一惊,连忙叫道。

    突然,她眼神一凝,发现雪凝的脚下有水渍流出,仿佛当场小便一样。

    “宇文成都,快……快船稳婆!”

    赵倩大吃一惊,为了照顾雪凝生产,她也了解了不少生产的小知识,知道何时羊水破了。

    宇文成都至始至终低着头,她是一个跟遵守规矩的人,从不敢在皇妃面前抬头,害怕触犯半分。

    闻言,他心中一颤,连忙转身,快速冲了出去。

    没一会儿,他的命令已经传达,诸多宫娥纷纷前来,在寝宫中忙里忙外的忙碌着。

    于此同时,十几个稳婆一起现身,开始准备照顾雪凝的生产。

    “娘娘,您怎么样,没事吧?”

    一群稳婆来到雪凝身旁,想要搀扶着雪凝先去床上。

    然,雪凝整个人死死的撑在一旁柱子上,浑身僵硬着,惨白着一张小脸,咬牙切齿,疼痛让她脸上的皮肤都褶皱了起来。

    见状,一群稳婆也不敢乱来,纷纷在旁边询问道。

    “不要……碰……”

    雪凝僵硬着全身,只觉小腹一阵阵揪心的疼痛袭来,某处发出撕裂般的疼痛。

    这样的疼痛,比平日里都要来得更加猛烈十倍百倍,简直超出人所能承受的极限。

    见状,一旁的稳婆宫娥们,更是吓得浑身轻颤,一个个僵硬着身躯,也不敢妄动了。

    这到不是说这些稳婆经验浅,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问题。

    关键是面对的人身份不一样,倘若换作常人,她们早就按部就班,先强行给对方换一个方面生产的姿势。

    可是面前这位乃千金之躯,她们不敢妄动啊!

    “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们倒是说啊!”

    一旁,赵倩看得干着急,忍不住对那些稳婆大声呵斥道。

    一群稳婆惨白着脸,也十分紧张。

    只见其中一个稳婆暗暗吞咽一口唾沫,道:“娘娘羊水已破,现在腹中剧痛,已是临盆之时。”

    “那里痛,乃是宫口在开。现在的皇子不宜在腹中多呆,必须尽快把宫口打开,把皇子生出来,否则会有危险的!”

    赵倩阴沉着一张脸,叫道:“都知道有危险,那还愣着做什么?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们就赶紧怎么做啊!”

    那群稳婆一脸担忧,只见刚才说话那个稳婆继续道:“现在,需要娘娘稍微活动一番,有助于开宫口!”

    此言一出,赵倩顿时急了,叫道:“都这样了,还怎么活动?”

    正说话间,一旁突然传来雪凝的身影,柔声道:“没关系,不要责备他们,或许这就是每个女人都需要经历的吧!”

    赵倩猛地转头,只见说话间,雪凝的身子已经完全放松下来,整个人就和没事人一样,再也看不出半点疼痛。

    “这就过去了,还是说,又一时半会儿生不出来了?”

    赵倩一脸懵逼,不解道。

    “不知道,这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

    一旁,诸多稳婆见阵痛过去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雪凝阵痛的时候,所有人都跟着紧张,仿佛那疼痛来自于他们身上一样。

    这倒不是说他们有多关心雪凝,干件事不关心这件事不行啊!

    这可是皇妃娘娘在诞生皇子,一旦出现任何意外,她们一个都别想活。

    “不会的,羊水已经破了,这阵痛虽然过去了,但今日必定临盆,很快,这阵痛又会卷土从来的!”

    “请娘娘赎罪,倘若可以,希望娘娘能配合一番,先让我等检查宫口,然后配合着活动一下,让宫口早些开够,好降生皇子!”

    一旁,那之前说话的稳婆,此刻胆子似大了几分,对雪凝提出要求道。

    “好,本宫尽力而为!”

    雪凝轻轻点头,来到寝宫之中,刚躺下,又是一阵剧痛袭来。

    刹那间,他只觉自己的身子似乎都要撕裂了一样。

    腹中刺痛,让人痛不欲生,下面撕裂般的痛哭,让人如同堕入阿鼻地狱。

    这是真正生不如死的痛苦,痛到让人恨不得求死。

    所谓儿奔生,娘奔死,怕也就是如此了。

    一旁,诸多稳婆见状,又再度紧张起来。

    但这一次,他们不敢再过多迟疑,纷纷上前该按摩的按摩,该安抚的安抚,竭尽全力,安抚雪凝的情绪。

    逐渐的,雪凝的痛苦似乎有些许减缓,又过片刻,终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阵痛似乎又过去了。

    见状,稳婆们不再迟疑,开始按部就班,准备着接下来的生产。

    “陛下得知消息,一怒之下,已捉拿柑鸿,并且传旨拿下图安。只待柑鸿囚车到来,这主仆二人便可押赴午门之外斩首!”

    宇文成都沉思片刻,郑重其事道。

    说起此事,就连他自己都有些疑惑,难道真是这样的吗?

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 皇子失踪

    这一夜,咸阳城注定是多事之秋。

    皇妃临盆,诸王碰壁。

    再皇妃即将诞生皇子那一刻,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消息,已经无声无息传到商栈之中。

    青衣老者,昆仑上人在得到这个消息的瞬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哈哈哈,天下霸主,万古圣王,终于诞生了!”

    昆仑上人的脸上,瞬间浮现一阵畅快的笑意,紧随其后,他身形一动,无声无息间离开了商栈,悄无声息潜入皇城。

    他来无影,去无踪的手段,哪怕百万大军之中,都无人能够阻挡,更遑论如今皇城空虚,更是无人能够发现。

    这边,该为皇妃临产行动的人,基本上都行动起来。

    另一边,该拒绝接见诸王贵族的人,依旧还在拒绝接见。

    最终,诸王贵族碰壁,求天无门,寻地无路,只能来到君无忧的大监察府。

    此刻,君无忧的大监察府中,君无忧正招待着两位重要的客人,滇王段燕山、夜郎王牧南。

    “原来如此,我等还在奇怪,陛下何故弄出这么多事。既是这般,倒也是好事!”

    夜郎王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显得特别放松,这一幕,与其他诸王此刻的紧张,可谓格格不入。

    一旁,滇王微微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此前,他们心中也有些许疑惑,但在君无忧这里终究得到了答案,既然如此,他们也不会再选择插手。

    君无忧望着两人的神情,正要说话,却在这是,大厅外,一道声音响起:“启禀大监察,外面诸王贵族求见!”

    话音一落,殿厅中的君无忧也不说话了,望着前面的夜郎王和滇王二人,三人突然相视一笑。

    “看来今日,真是苦了外面那些人了,这样,他们的事,就交给二位了!”

    君无忧轻笑道。

    “放心吧,这边交给我等即刻,定不会让昭王只是影响到大局!”

    滇王起身,拱手一诺,转而褪去。

    夜郎王见状,也拱手道:“既然如此,本王也先行告退了!”

    说话间,两王先后离去,开始安抚外面的诸王。

    待得殿厅空寂无人,君无忧方才缓缓起身,走到殿厅门前,望着外面漆黑如墨的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叹息道:“陛下啊陛下,您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既然近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那无忧就陪你好好走下去吧!”

    ……

    事态的发酵还在继续,经过滇王和夜郎王的安抚后,诸王终于平静下来。

    然而另一边,皇城之中,却出现了一件天大的噩耗。

    皇妃诞生皇子当晚,只来得及再见皇子一面,悄然间,皇子已经消失不见。

    没错,是消失不见。在重重保护的寝宫之中,皇子就这般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这个消息一出,皇城震动,咸阳震动,人心惶惶。

    “怎么回事,皇子竟然不见了?”

    “怎么可能,皇宫虽说空虚,然,整个皇宫之中唯有雪妃娘娘一人,其寝宫必然守卫重重,谁能在这样的地方将人偷走?”

    “皇子出事,看来这咸阳的天就快要塌了,最近怕是要有大麻烦了!”

    无数议论声,在短短两天内席卷整个咸阳,并且疯狂的朝着各地传出。

    在这个消息之下,诸王更加不敢妄动了。

    他们的事很大,然而,如今就连皇家都出事了,孰轻孰重,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

    这个时候的皇室一脉,必定很快疯狂,再继续找事,那就是真的找死了。

    ……

    “找,给本宫找……我的皇儿……必须给我找到……”

    皇城之中,雪凝的确疯了,刚生完孩子,还没来得及坐月子,得到消息后,整个人披头散发,冲出寝宫。面对那漫天寒雪,仿佛一个疯子一样在大声咆哮。

    “娘娘息怒,末将以用皇室名义,张榜天下,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在雪凝身后,宇文成都得知消息,立刻加紧赶来,看到这一幕,在后面开口安慰道。

    只是这番话说出来,莫说别人,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刚出生,连做母亲的雪凝都没好好看一眼,现在再见都不见得能认出来。一张皇榜又能有什么用?难道要把天下所有新生儿全都带回来?

    “是啊,雪妃娘娘,皇榜已经张贴天下,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在宇文成都身旁,赵倩也不相信宇文成都的话,但这个时候,她还能说什么?只能跟着安慰。

    “好……找……一定要给本宫找到。让本宫知道是谁偷了本宫的皇子,本宫定要亲手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雪凝通红着一双眼,平日里成默寡言,淡雅恬静的她,这一刻再无往日的气质,反而如同一个发狂的母狼,一头狮子一样,可谓凶横残暴。

    或许,这就是母爱吧!

    看似凶狠,可下面隐藏着的,却是一颗提心吊胆的心。

    没有关怀,就不会有疯狂。只有疼惜到极点,在能疯狂到极限。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一刻,为了自己孩子,雪凝不介意做一个魔鬼。

    ……

    咸阳城,皇子失踪的消息,震动天下,黑冰台当然也不敢懈怠,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送往龙城。

    这一日,匈奴龙城,王廷之中,嬴守方才醒来,从银月的寝宫中走出,便只见吕布化身的鹰眼慌慌忙忙而来。

    “陛下,大事不好!”

    乍一见到皇帝,吕布立刻气喘吁吁,大声叫道。

    “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真是不懂规矩!”

    嬴守整理了一下衣装,今日,他基本都和银月住在一起。

    自那一日的事情敞开了之后,两人再无隔阂,彻底发生了夫妻之实。

    “陛下,皇子不见了,凭空消失,被人偷走了!”

    吕布心中一阵苦涩,他倒是想规规矩矩做人,平平静静说话。

    换作平日,哪怕天下震动,即将面临国破家亡,他都不会这般着急。可今日不一样,事关皇子,皇帝的儿子啊。

    皇帝连生两子,皆是皇子,第二个,如今还连面都没见过就消失了,让他如何淡定?相信此事说出,就连皇帝都无法淡定,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第一千五百三十四章 信念

    “皇儿被人偷了?”

    嬴守闻言,果然一愣,随即道:“应该不是皇后所生之子嬴天吧!”

    “据朕所知,皇宫之中,雪妃临盆也就在这几日,应该是雪妃之子吧!”

    此言一出,吕布惊愕,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着嬴守,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没想到自己话还没说完,皇帝陛下已经推测的一清二楚,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样。

    最重要的是,皇帝竟然丝毫没有暴走姿态,反而如此平和,让他有些不解。

    那被人偷走的可是皇子,是皇帝儿子,连面都没见过的儿子,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如此毫不关心,反而跟一个局外人一样。

    这是亲生的吗?

    倘若不是可以笃定,吕布甚至都在怀疑,那孩子到底是不是雪妃娘娘和别人所生,否则,哪个当爹的知道自己儿子被人偷了,还能如此无动于衷?

    “陛下,您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吕布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这个问题不问出来,他觉得自己非得被憋死不可。

    “意料之中的事,有何好着急的。是福不是祸,这是哪孩子的劫,也是那孩子的福。放心吧,那孩子是天佑之人,这天下,谁都会出事,唯独他,天命无人能动!”

    嬴守负手而立,眼睛微微一眯,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陛下,这是何意?”

    吕布平日里从来不会过多询问问题,对于朝事,也是一副毫不关心的模样,有什么消息,呈报什么消息就对了。

    然,如今的他是真的无法淡定,仿佛摇身一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心中疑惑不解开,他真的放不下心。

    “此事还得从月前说起,那时候你不在,不过你也应该了解到消息了。月前,那老不死的前往咸阳,一住就是一两个月,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嬴守看了看吕布那一脸焦躁不安的表情,摇了摇头,也不嫌烦,冷笑道。

    “老不死的?”

    吕布一愣,随即猛地想到了什么,道:“陛下是说昆仑上人?”

    嬴守点头,笑道:“或者说,是昊天!”

    吕布心中又是一惊,道:“昊天,那不是小皇子的外公吗?”

    嬴守不置可否,道:“所以,你觉得他会对小皇子做什么?”

    吕布闻言,似乎明白了,又好想什么都不明白。

    昆仑上人竟然是昊天?

    昊天乃是皇子的外公,他为何要掳走皇子?

    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难道就为了当初被皇帝打败,故意针对皇帝?

    再则,皇帝凭什么就笃定,孩子的失踪,一定是昊天所谓?

    这一切,完全无凭无据啊!

    “好了,不说此事了,说说看吧,咸阳那边如何了?”

    然,吕布心中万千疑惑,还不等他开口继续询问,嬴守已经转移话题,询问道。

    吕布闻言,也不敢继续垂问下去,拱手道:“启禀陛下,咸阳那边,诸王乱作一团,不过在君无忧的安抚下,已经平息下去。”

    “虽然很多人都在为昭王之事感到害怕,但也无人再敢乱来!”

    “只是柑鸿那边,怕是有点麻烦,匈奴单于冒顿已经做出布局,似乎要救柑鸿,但又有些犹豫,末将觉得,此事应当认真对待一番才行!”

    嬴守冷笑,道:“不用插手,朕今日倒也想看一看,那冒顿到底有多大的胆子,究竟敢不敢从朕的手中抢人!”

    吕布一脸无语的看向皇帝,他发现,皇帝还真是越来越高深莫测了,似乎这天下,任何的事情放在他面前都是那般的平淡,丝毫勾不起他的兴趣。

    皇子始终了,他能平淡无波。

    如今匈奴那边都快动手了,他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顺其自然这件事,当真被皇帝体现得淋漓尽致,都快赶得上圣人老子的境界了。

    “诺,末将知道了,末将告退!”

    见状,吕布无可奈何,也不好多说什么,拱手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嬴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突然一凝,冷冷望向昆仑山脉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冷芒。

    “哼,老家伙,看来你还真是不死心啊。既然如此,饵给你,朕倒要看看,你能回馈朕一些什么!”

    说着,嬴守猛地转身,前往书房,休书一封,再以黑冰台的传讯快速传往咸阳皇城。

    ……

    冬去春来,本该万物复苏的季节。

    然,这一日,草原上某地,却突然爆发暴风雪,狂风骤雪之下,几近将人淹没,使人根本无法继续赶路。

    “哎……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一群甲士浑身穿着厚厚的衣裳,依旧冷得瑟瑟发抖,清理出一片空地,搭上了几个帐篷。只见其中一人骂骂咧咧,十分不爽的表情。

    “哎,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们摊上这样一件苦差事?”

    其他人也跟着摇头,说话间,帐包已经大好,一行人数十人挤进其中一个帐包中,开始生火做饭,终于带来了些许暖和。

    然而,外面的囚车上,白发苍苍的老人,就和那些被留在外面的牧马一样,无人打理。

    老人身上绑缚着枷锁铁链,倚靠在车笼中,两眼无神,望着苍天。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什么问题,雪花落在上面,竟是久久不化。

    在他身上,厚厚的积雪,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他身子在瑟瑟发抖,然,神情上,却仿佛感受不到寒冷一样。似乎他的神情,已经和他的身体产生了分离。

    身体在本能的发抖,然,精神上已经没了任何痛苦感官,

    就连寒冷,对于他来说,似乎都没了感觉。

    望着不远处帐包中烤着火,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那些秦国甲士,他眼中甚至没有任何渴望,艳羡。

    那双眼睛,充满着灰暗,仿佛一双死鱼眼睛一样,在里面,看不到任何东西。

    如今,大限将至,他甚至连心中的懊悔都没了,他唯有坚持下来,纵然再对不住少主,纵然无颜再见少主,他也要在临死前,对少主说一声抱歉。

    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这似乎已经成为了此刻,他心中最大的心愿,也是唯一支撑着他一路受尽颠簸,饥寒交迫而继续活着的信念。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章 杀鸡儆猴

    此次大秦遭受围攻,与其说是咸阳大劫,到不如说是匈奴与东胡的大劫。

    从一开始,两国就在劫难之中。

    身为一国之主,自然都不希望被人统御,所以必须反抗。

    而反抗的结果就是,东胡精锐消耗殆尽,最终无可奈何,只能举国投降大秦。

    匈奴这边,在冒顿几乎把四方战将,十八狼将全部坑死后,同样精锐消耗殆尽。

    再加上当初借用天门之手灭掉匈奴各部,可以说,现在的匈奴帝国,要治理人才没之力人才,要战将没战将。就连图撸和沽桓这两个人,都成为了东胡最强的两大将军。

    可以说,现在匈奴的处境,已经尴尬到了极点。

    要说让他们一直龟缩在高谷,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高谷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因为以上重重原因,秦国虽然打不进来,但只要派出十万大军把守在外面,再有一名强将镇守,他们同样冲不出去。

    耗來耗去,耗到最后,等待匈奴的结果仍旧只有一个,等待灭亡。

    现在的匈奴太需要人才了,而且也需要将才。

    那柑鸿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却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将才,冒顿对其可谓十分喜爱。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冒顿相信,若能得他相助,眼前的困局,相信瞬息间就会发生天大的变化。

    或许凭借柑鸿的助力还不至于让匈奴彻底拜托困局,但与秦国纠缠,绝无问题。

    这是冒顿想救柑鸿的原因,可他不敢随便下手也是有原因的。

    从当日柑鸿的举措中,他看得出来,柑鸿永远都不可能效忠他,柑鸿效忠的永远只有一个人,昭王。

    而此番,柑鸿前往龙城请罪也可谓一片赤诚,但凡不是一个昏庸之人,都不可能这般贸然对待柑鸿。

    而根据冒顿所料,那秦皇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昏君,岂能做的出这样的事?

    所以,最后他得出来的结论,或许此次柑鸿之劫难,仅仅只是一个苦肉计,为的就是对付自己。

    一边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将才,一边让人不得不防的陷进。

    想要得到这样的将才,就得冒险一试到底是不是陷阱,而不敢冒险,就只能眼睁睁失去所有机会。

    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十分煎熬,难以抉择的选择题。

    到底是冒险以求将才,还是放弃?

    看似一念之间,但这其中牵扯的东西,真的太多太多。绕是冒顿这样雄才大略,十分果断的人,都在犹豫,都在迟疑。

    “回禀单于,根据图撸那边传来的消息,柑鸿那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秦国咸阳城那边的消息,毕竟距离太远,没有天门的观天台消息,怕是近日难以确认!”

    下面,沽桓郑重其事道。

    “咸阳城那边的消息,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传到?”

    冒顿阴沉着脸,冷冷问道。

    一提起柑鸿的事,他就莫名有种揪心的感觉。

    这个选择真的很难,他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而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确认咸阳城那边的消息。只有确认昭王真的遇险了,才能确认秦国的态度,才能看清楚眼前的到底是不是陷阱。

    “最少需要十天时间!”

    下面,沽桓迟疑道。

    “十天?”

    冒顿心中一动,这十天时间,说长不长,换作平日里,也不过就是眨眼间就能过去。

    可现在不一样啊,柑鸿本身就一大把年纪了,倘若在折腾个十来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倘若继续拖延,怕是机会只能白白丧失。

    “这样,传令图撸,立刻动手,截下柑鸿,送往高谷!”

    沉吟片刻,冒顿终究还是做出决断。

    机会就摆在面前,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选择放弃。

    “单于,难道真要如此吗?那柑鸿是何居心,暂且还不敢确定啊!”

    下面,沽桓也知道柑鸿对如今匈奴的重要性,在柑鸿这件事上,他也是尽心竭力,可真要说到收留柑鸿,他还是有些迟疑。

    毕竟目前来说,事情还没弄清楚呢,万一有鬼,那可就真是大麻烦了。

    “截下柑鸿后,里了带来。等查明真相,是用是杀,再做定夺!”

    面对沽桓的垂问,冒顿神色眼里,郑重其事道。

    “是!末将知道了!”

    沽桓一听,顿时明白了冒顿的意思。

    或许,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当即,他转身快速离去。

    ……

    这一天,草原上,押解柑鸿前往咸阳的队伍终于来到草原边缘,即将踏上沙漠,却再这时,一行数百人杀出,队伍中所有人,无一幸免,全部被屠杀殆尽。

    囚犯柑鸿,被人截下,消失无踪。

    消息很快传到龙城嬴守的耳中,也传到了汗王东方闵山的耳中。

    东方闵山急急来见嬴守,拱手道:“陛下,大局已定,差不多了!”

    嬴守居高临下,望着下面的东方闵山,笑道:“看来真如你所料,这冒顿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了,竟然甘愿冒这样的风险!”

    东方闵山嘴角微杨,笑道:“陛下所处位置,与那冒顿截然不同,难以了解倒也正常。然,下臣早就留意冒顿,此人心比天高,为了完成他的野心,这天下就没有他不敢冒的险!”

    “此番,纵然他心中存有疑虑,可是该出手,他依旧会出手,这就是冒顿!”

    嬴守点头,道:“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东方闵山冷笑,道:“当然是杀一儆百,杀鸡儆猴。昭王该死了!”

    嬴守深深看了东方闵山一眼,突然,他也笑了,道:“此事全权交给你去办,该怎么做,你自己把握吧!”

    东方闵山闻言,赶忙拱手,道:“还请陛下放心,此事下臣必定完善办妥!”

    “另外,下臣准备后日出使高谷,再给那冒顿下一剂猛药,还望陛下恩准!”

    嬴守摆摆手,道:“你若不怕被那冒顿烹了,想去就去吧。此事全权交付与你,朕不会过多插手!”

    说话间,一场结束此间战乱的布局,已然无声无息摆下。

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担忧

    这一日,龙城副城中,五十万大军整装备战,兵锋直指匈奴最后据点,高谷。

    城楼下,窦兰馨亲自相送汗王东方闵山出城。

    只见她一身战袍,脸上却已经没了往昔的面具。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英气十足。

    窦兰馨自归顺大秦之后,便已经恢复女儿身,并且废除尼哈曼这个名字。

    在得知自家战神原来是一个女人后,东胡五十万大军进阶哗然,不过很快便被压制了下去。

    窦兰馨依旧留在军中,只是,已经不再是战神,而是东胡女将军,如今在汗王东方闵山帐下效命,谋划针对匈奴的最后一战。

    “闵山,你真的决意非去不可吗?”

    窦兰馨面带担忧之色,望着面前的弟弟,难得的流露出女人温柔的一面,关怀道。

    或许这天下,能让窦兰馨如此对待的人,也就东方闵山一个了。

    “放心吧阿姐,此番出使高谷,不会有危险的。待我走后两日,你即刻发兵。那冒顿是一个狼子野心之辈,只要看到这五十万大军,他完全知道应该怎么做!”

    东方闵山微微一笑,看着面前的姐姐,他突然有一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记得小时候,姐姐的力气就是出乎常人意料之外的大,那时候,姐姐常说的一句话就是:“闵山,别怕,我保护你!”

    “闵山,你做什么呢,不知道姐姐担心吗?”

    直到那一年,姐姐和母妃离开了,至此,东方闵山再也没有见过姐姐。后来再见,局势之下,已不容姐弟二人好生相处,两人势同水火。

    如今,一切局势都完全变了,仿佛曾经的姐弟关系,也终于回来了。

    “放心吧,只要你有把握,姐姐定不让你失望。只是你真要这么做了,陛下那边,能交代得过去吗?”

    “别忘记,黑冰台的力量可是无孔不入的,你与那冒顿的谈话,或许随时都有传到皇帝耳中的可能!”

    窦兰馨开口允诺,但依旧忍不住担忧道。

    “哈哈哈,阿姐,都到这个时候了,难道你还看不清楚皇帝陛下是何等心胸吗?放心吧,陛下既然敢把此事交给我,就没没想过防备。此事不会有任何问题出现!”

    东方闵山哈哈一笑,道:“好了,中原有句话,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阿姐回去准备吧,我先走一步了!”

    话落,东方闵山猛地转身,翻身上马。

    “小心点!”

    见状,尼哈曼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叮嘱道。

    “放心吧,再见!”

    东方闵山拱手,说话间,大手一挥,喝道:“出发!”

    很快,一支多大三千人的使团队伍开始启程,目标直指匈奴高谷。

    ……

    这边,东方闵山离开了,又过两日,窦兰馨也不迟疑,按照东方闵山的吩咐,带领五十万胡人大军,也跟着启程,直逼匈奴高谷。

    而在窦兰馨五十万大军离开的当日,几乎窦兰馨大军前脚刚走,后脚,又是一只浩浩荡荡的大军奔赴而来。

    自雁门关开始,一直追赶匈奴的王麟大军,经过几番波折,终于赶到龙城。

    不得不说,最近的龙城,当真乃多事之地。

    短短两个月内,先是秦军入住龙城,血洗龙城所有匈奴官僚。

    紧接着,东胡大军也毫不客气,来到副城占据,但凡反对的人,无一例外,全部斩杀。

    紧接着秦军与东胡大军三番四次的争斗,还有东胡内部的战争,可谓闹得龙城百姓人心惶惶。

    偏偏这些人想走还走不了,之能日夜担惊受怕,害怕哪天秦军一个不爽,直接屠城。

    要知道,匈奴人在秦国领土上犯下的罪行可不少。每每大军入关扫荡,杀人放火,乃至于屠城都是家常便饭。

    如今,位置转换过来了,匈奴百姓要说丝毫不惧,那是不可能的。

    是人都怕死,更何况是一群普通小老百姓。

    这好不容易,投降秦国的五十万胡兵走了,本以为秦军也快要离开了,却没有想到,又是数十万大军,眨眼间驻扎进来。

    王麟的到来,更让匈奴龙城百姓慌乱了。

    然而,此刻比这些百姓心中更加担忧的却大有人在。

    例如随王麟大军而来大将军段虎,副将卢彦。

    本来此番前往龙城,王麟只是想与烈阳这边会师一处,行至半道,却得知皇帝来到龙城。

    于是,有些人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如烈阳!

    他知道,皇帝在此,此番会师龙城,基本上就是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到来。

    他或许不怕死,而且那一战之后,他也无颜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可是,事到临头,他又忍不住慌乱起来。

    大秦律法放在哪里,一人犯法,邻里同坐。

    连邻居都能被扯上关系,更别说一家子秦人了。他现在更担忧的还是因为自己的战败,最终连累家人。

    尤其是后来消息传出,柑鸿战败,已被缉拿,更是连累昭王之后,烈阳更为担忧了。

    甚至好几次,他都差点选择了逃走。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这样做。

    毕竟如今治罪的乃是昭王一脉,滇王府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或许事情没自己想的那般糟糕。

    所以抱着侥幸的心理,段虎还是来了。

    继段虎之后,还有一人,同样也开始了提心吊胆。

    此人正是卢彦。

    本来此事与他无关,虽然他也是战败的将领之一,但细算下来,他完全可以抽身于外的。

    可得知柑鸿的事后,他也开始担心起来。

    从柑鸿的事情上就能看得出来,此番皇帝是真的愤怒了,否则岂能连昭王也不放过?

    所以如今的段虎和卢彦二人,那是真的心中忐忑,比下面那些匈奴百姓更加慌乱。

    只是,在他们所有人慌乱的时候,却忽略了一个人,一个看似神情淡定,实则内心早就提起来的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麟。

    王麟乃统兵大元帅,此番大秦危机,他可谓立下不世奇功。

    然,此番前来龙城,他却没有任何昂首挺胸迎接皇帝封赏的心思,反而更多的是担忧。

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挂钩朝廷的战争

    “陛下圣明,此番戈壁一战,我大秦十万精锐毁于一旦,王麟罪该万死,前来请罪!”

    面对嬴守冷若寒霜的语气,王麟不敢有丝毫接待,自己数落罪状。

    “呵呵,王麟呐王麟,看来你很清楚你自己错在哪里啊!”

    “没错,你确实有罪,也确实该罚,甚至应当千刀万剐!”

    嬴守猛地回头,面带煞意,冷冷喝道。

    接着,他一步步走下阶梯,来到大殿之中,走向王麟,一边走,一边道:“十万大军,整整十万大军,十万条人命啊!就因你一念之差,说没就没了。你以为你的心思朕懂,但今日朕就要告诉你,你这一套,在朕的这里无用,明白吗!”

    嬴守眼神一寒,说话间,已然变成了呵斥。

    没错,这些天,嬴守一直都在等待着王麟到来。

    对于如今的大秦,王麟可谓立下了不是功勋。然,嬴守等待他的原因,可不是为他庆功,而是等他治罪。

    王麟闻言,赶忙将头低下,刹那间,几乎把气息都完全屏住了。

    他听得出来,此间之事,皇帝似乎是真的生气了,自己似乎触犯了皇帝的忌讳。

    王麟不敢抬头去看皇帝,只能深深的低着头,匍匐在地。

    嬴守见状,继续朝他走来,同时再度开口,冷冷道:“其实匈奴之祸,在你手中,早就可以平定。然,你在化解大秦之危难后却迟迟不愿动手。别人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当你在忌惮冒顿,忌惮天门!”

    “然,朕却十分清楚,你到底在做什么!”

    “当然,你也知道,朕会明白你的苦心!”

    “只是今日,朕要告诉你,换作一般君王,明白你的苦心,也愿意接受你的付出。可朕不一样,朕不愿意!”

    “王麟啊王麟,朕一直都以为你足够了解朕,直到战败的消息传来,朕才知道,原来朕在你的心目中,就是如此一个心胸狭隘的小人!”

    话落,嬴守已经走到王麟跟前,骤然一脚踹出,直接将王麟踹得倒飞出去。

    王麟闷哼一声,被踹的倒飞出两三米远,又连忙起身,跪地,趴着来到嬴守跟前。

    他眼中闪过一抹慌乱,这样的慌乱神色,平日里,基本不可能在他的眼中浮现。

    哪怕面对百万雄师,他都不可能有半点慌乱,但这一刻,他确实慌乱了。

    仅仅只因为皇帝的态度,他慌乱了。

    今日朝见,或许自己的命运就将从此改写。

    “陛下,末将该死,还望陛下降罪!”

    王麟没有任何辩驳之言,他知道,在这位的面前,任何的辩驳都是徒劳。是对是错,他心中自然有一杆秤,还没轮到别人来为他衡量的地步。

    “该死,降罪?”

    嬴守冷笑,道:“王麟,你觉得朕敢降你的罪吗?”

    “你自持战功赫赫,功盖千秋,你以为,朕敢治你的罪?”

    说着,嬴守一脸嘲讽的望着王麟。

    “末将不敢自持功绩,还请陛下明察!”

    王麟身躯颤抖,声音发颤道。

    “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不就是自持功高震主,害怕朕有所忌惮,刻意战败,给朕一个治罪的理由吗?”

    “你简直把朕当作一个狼心狗肺之辈,在你心中,或许朕的气度,也就指尖那般渺小吧,连你一个小小王麟的功绩,朕都容纳不下!”

    嬴守冷哼,提起此事,他便忍不住心生怒火。

    本来如今的嬴守,对万事万物,基本上都达到了漠不关心的境界。可此番王麟所作所为,真的让他难以接受。

    在了解到当初那一战的情况之后,嬴守是真的生气,也很失望。

    曾经,他把王麟当作手中一柄利剑,一柄只管为他横扫天下,不管朝堂的利剑。

    却没有想到,最终,王麟还是卷入了朝堂。

    一个不懂朝堂的将军,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

    一个不懂朝堂的统帅,也很难做好一个统帅。

    可在嬴守这里,他要的将军,要的统帅,不需要去理会什么朝堂,只需要指哪打哪就够了。

    那是一种很纯粹的力量,不掺杂任何外界事物,是真正可以做到在其位,行其事的将帅。

    然,王麟此番做法,全然背道而驰,最终硬生生坑死差不多十万大军,差点没气死嬴守。

    在得知戈壁一战战败后,嬴守回到龙城,便开始着手了解。

    通过黑冰台的力量,他甚至连当时发生了什么都查的一清二楚,十分清楚,当时王麟的调兵遣将,本身就有问题。

    倘若当时十万大军不是兵分两路,而是合二为一,柑鸿做统兵将军,卢彦做副将,段虎做前锋将军,凭借十万大军的力量,甚至有可能直接把匈奴几十万残兵歼灭。

    然,王麟的调兵遣将完全不是这般做法,相反,他兵分两路,选择了段虎和一个不懂兵法韬略的人做主将,最终才导致了此战大败。

    嬴守绝不相信这样的排兵之法是王麟能做的出来的,最终,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王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可他为何非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故意犯下这么大的错误?

    总不至于说他脑子突然糊涂吧?

    所以最终的解释只有一个,这般做法,只能和朝堂挂钩,他不得不为。

    朝堂之上,弃车保帅,向来在正常不过。

    王麟的做法,纯属就是在拿十万大军的命来玷污自己的名声。

    可以说,当着十万大军战死的那一刻开始,他王麟此前立下的一切功劳,都将烟消云散,没有任何资格再度提起。能将功补过,绕他一命,就算了不起的了。

    至于封赏,与他已经没了任何关系。

    然而,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竟然能让王麟下定决心做这样的选择?

    解释只有一个,他此番之功,真的太大了,打到所有人都不敢直视的地步,甚至可以说功高震主。

    他这是在一污点,减轻自己功劳,避免这等情况出现,避免被人猜忌。

    不得不说,这般做法,真可谓用心良苦。只是他千算万算,却忽略了,这根本就不是嬴守想要的。

第一千五百四十章 请辞吧

    王麟静静的匍匐在地,承受着王的怒火,不敢有丝毫吭声。

    其实在得知戈壁战败之后,王麟就已经心生悔意。

    他后悔,并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自己的决定,最终把十万人推上了绝路。

    如今,他也看出来了,自己从一开始的决定,根本就是一个错误。换不来皇帝的认同倒也罢了,反而触怒了皇帝。

    所谓折了夫人又折兵,说得大概也就是这个了吧。

    “王麟,你自己请辞吧!你练兵是一把好手,但现在的你,朝堂心太重,已不配做一国统帅!”

    “等你什么时候明白自己的定位,再来找朕!”

    突然,嬴守话锋一转,冷冷道。

    王麟身躯骤然一颤,脸色一片惨白,接着起身,拱手道:“末将领命,即刻罪己天下,请辞元帅之职。待得他日再有机会,再为吾皇效力!”

    话落,王麟眼眶一片通红,眼中隐有泪水,起身一步步朝着外面走去。

    嬴守静静的看着,没有任何挽留,直到王麟彻底走出大殿,消失在视线尽头,嬴守方才长长的叹息一声,吐出一口气。

    “王麟啊王麟,朕是真的喜欢你啊,你何必把自己推上这条不归路呢?”

    “这天下,一切的战争,都是因为朝堂没错。战争说到底,还是战争,在别人面前,将帅必须掺杂朝堂,可在朕这里,你完全不需要理会这些,你这是何必啊!”

    嬴守喃喃自语,说话间,语气莫名有些沧桑。

    嬴守这番话,看似并不合理,甚至有些矛盾。

    天下战争,都是因为朝堂,他秦国的战争也不例外。但他却不希望下面的将帅生出任何朝堂之心,这句话就很矛盾。

    可实际上,一点都不矛盾。

    军政军政,朝堂为主,军事为辅。

    这就好像是一个人和一柄剑的关系一样,剑是军事,人是朝堂。

    一个剑客出剑,只因为与他人理念不同。或拔刀相助,解救于人,或相互争斗,把剑伤人。

    说到底,剑永远是剑,主人指哪,你打哪儿就对了。

    这就是朝堂与军事的关系,可一旦剑产生了自己的想法,那就不一样了。

    这个时候,看似剑的一切想法都是为了主人,可实际上,它已经失去了本来该有的锐气。这样的剑,要来又有何用?

    没错,一个不懂朝堂的将帅,不配做将帅。但那是一般情况而言。

    朝堂场上,太过凶险,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军政双方,斗得你死我活。

    这个时候,作为将帅,必须懂得朝堂,否则,老底被人抄了都不知道。

    所以说,将帅懂得朝堂,是为了自保。

    可这一切,都是对于别的君王而言,是那些将帅位了不引起猜忌。可嬴守自问,他自己心胸足够了,下面的将帅,根本无需如此。

    同样,他下面的政客们,也不敢胡来,这个时候,一切的防备,都只是对他的侮辱,岂能让他不怒?

    “传段虎卢彦上殿!”

    深吸一口气,嬴守转身回到王台上坐下,大手一挥,沉声说道。

    “传段虎、卢彦上殿!”

    外面响起一道声音,很快,段虎和卢彦二人提心吊胆的来到大殿。

    方才,两人亲眼看着王麟急匆匆而去,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甚至都来不及询问什么,王麟就已经走远了。

    此刻,在两人心中都带着疑惑,也带着些许猜测。

    或许因为他们的问题,终究连累到了王麟。

    毕竟王麟才是统帅,他们大败,连累到王麟也实属正常。

    只是如此一来,反而让他们更加担忧了。连王麟都受到连连,那滇王岂不是也……

    “段虎拜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卢彦拜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心中带着无尽疑惑,然,在进入大殿,看到皇帝的那一刻,所有疑惑都消失了。

    这一刻,两人心中更多的还是忐忑。

    他们不禁想起当年,嬴守移驾西南,君临天下的场面。

    当时,诸王朝拜,场面何其壮观?

    这位就如同九天主宰一般,光芒四射,令人不敢直视。

    他的身影,仿佛从那一刻,便已经深深映入无数人的心间,永远挥之不去。

    每每想起当初那一幕,几乎足以让人屏息。

    此刻再见,两人除了跪地朝拜,根本兴不起任何不敬之心。

    嬴守高坐王座,目光凌然,望着下方二人,暮然道:“平身吧!”

    两人叩谢一声,纷纷起身,等待着接下来皇帝的裁决。

    在他们看来,治罪的时候,终究还是到了。

    然而,大殿中一片沉寂,嬴守并没有说话,反而上下打量着二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两人一愣,接着心中暗暗叫苦。

    这治罪本就是一种让人感到恐惧的事,而过程,更是让人煎熬。

    皇帝这闭口不言的姿态,仿佛就是在刻意煎熬两人一样,让两人内心莫名七上八下。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等待的治罪依旧没有到来,直到最后,嬴守终于开口了。

    只听嬴守道:“卢彦是吧,听说你很擅长治军对吗?”

    闻言,卢彦内心一震,接着莫名疑惑,不明白皇帝此言是什么意思。

    不是准备治罪吗,怎么反而询问自己的军事才能了?

    难道皇帝是想借此羞辱自己?

    有这个必要吗?

    “启禀陛下,末将不才,此番戈壁一战,近乎全军覆没,还望陛下赐罪!”

    沉吟片刻,卢彦拱手说道

    “别给朕提戈壁一战,朕就问你,副城五十万大军交付给你,你能否治理的好?”

    嬴守眼睛微眯,瞬间明白卢彦话中的意思,暮然道。

    他可没心思和卢彦拐弯抹角的找麻烦,此罪已经有人顶了,还轮不到段虎和卢彦二人。

    “什么,陛下要末将执掌五十万大军?那王麟元帅怎么办?”

    卢彦闻言,大吃一惊,不可思议道。

    倘若不是知道君无戏言,他甚至都会怀疑,皇帝是那五十万大军戏弄自己。

    但此前不提五十万大军的时候,皇帝完全有责备自己的可能,这一提到,他就知道,情况或许不一样了。

第一千五百四十一章 不配为主将

    “哼,王麟罪犯滔天,念在其有功于大秦,朕且饶他一命,然,他已经请辞”

    “自今日起,五十万大军再无统帅,朕听闻你卢彦有几分统兵之能,且将五十万大军交付于你,你可敢接手?”

    嬴守冷哼出声,目光睥睨道。

    “什么,陛下……此战乃我等之败,与大元帅有何干系?”

    闻言,卢彦和段虎脸色同时一变。

    虽说从皇帝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来,这个罪王麟已经全部顶下来了,和他们好像再没什么关系,按照道理,他们应该庆幸才对。

    只是,这一刻,两人都庆幸不起来。

    虽说被问罪,两人都担惊受怕,却也不想连累他人。

    只是此前不想连累的乃是滇王,如今滇王确实没有被连累,但却连累到王麟,这也不是他们愿意的。

    倘若真要连累到他人,他们到不如自己认罪!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末将败则败矣,决不能让他人为末将顶罪!”

    卢彦拱手,再度下跪,沉声请命。

    “没错,陛下,此战之败,全源于末将一人。当日战场,卢彦三番四次劝解,奈何末将一意孤行,最终导致损兵折将。倘若不是因此,后面能助柑鸿一臂之力,柑鸿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此战与柑鸿,与卢彦都没有关系。更与大元帅没有关系!”

    “是末将……是末将不听劝解,辜负大元帅,有负柑鸿与卢彦。今日前来,只盼此战之败莫要连累家人,更不要连累他人,是杀是剐,全凭皇帝陛下定夺,末将必无怨言,还望陛下降罪于末将,收回他人责罚!”

    段虎眼眶一红,声音略带嘶哑,跟着请命。

    说话间,他俨然想把所有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呵呵,你二人能如此请命,朕心甚慰!由此足见你二人忠肝义胆,然,错就是错了,没错就是没错!”

    “如今,朕降罪王麟,自有朕的道理,你二人不必再为此事操心!”

    嬴守暮然一笑,望着下面两人,声音柔和了不少。

    此言一出,卢彦无言以对。

    是啊,是对是错,不都是这位一句话的事吗?他既然说大元帅错了,自然是大元帅错了。

    很显然,在卢彦心中,这一刻,皇帝就是在独断专行。他虽不敢说什么,但心中已经为皇帝打上了独断专行的标签。

    “陛下,末将不明白,为何有罪的人不罚,却非要往无罪之人身上添加枷锁!”

    “没错,如今有王麟元帅顶罪,末将的确可以逃过一劫,然,这绝不是末将想要的!”

    “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错在末将,末将绝不会推卸责任!”

    “或许陛下真有陛下的道理,但末将需要一个解释!”

    “陛下也莫要觉得末将此言无礼,末将只是想问个明白,否则,陛下就算杀了末将,末将也绝不愿意让他人替末将顶罪!”

    段虎抬头,红着眼睛,望着嬴守。

    卢彦不敢多言,想得也多。但他段虎不一样,他可不会去想那些有得没得,在他眼里,战场上不是胜利就是败亡。在生活中,不是对的,就是错的。

    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无论任何事,都需要一个足够的力量,对的理由。

    如今,皇帝独断专行,针对王麟,这在他看来,就不是一件合理的事。

    毕竟犯错的是他,王麟从始至终就没参与,此事岂能算到王麟头上。

    然而,此言一出,嬴守那柔和下来的神态,确实微微一凝。

    “呵,怎么,听你这语气,今日朕还非得给你一个解释不可,对吧?”

    嬴守语气森然下来,虽说王麟想要一个解释不过分,但身为君王,谁愿意让臣下逼迫?更何况,如今的段虎还是待罪之身。

    没错,嬴守不打算治他的罪,但也轮不到他在这里猖狂。

    “陛下息怒,若陛下因此要了段虎的命,段虎绝无怨言,只盼陛下能让末将心悦诚服!”

    段虎拱手,郑重其事道。

    “好,段虎,你想要解释是吧?”

    “朕给你!”

    嬴守冷笑,道:“有些话,朕不愿说,本是看在滇王的面子上,既然你非要知道,那好,你给朕听好了!”

    “今日问罪王麟,谁都有资格埋怨,唯独你段虎,你是唯一一个不配为王麟说话之人!”

    “你以为王麟顶了罪,你就真得一点错都没有?”

    “朕告诉你,你比王麟好不了多少!”

    “所谓一战之功,皆归统帅,然,一战之过,又岂非统帅之过?”

    “王麟有错,错就错在,他不该任你为主将,不该任命一个根本不懂战法之人为主将!”

    “卢彦是局内人,曾经也是你御下大将,他不明旧理,高看于你,很正常,朕也不怪他,可王麟身为统帅,你在他麾下待了数月,竟然还看不透你的斤两,任你为主将,这就是大错!”

    “你现在问问卢彦,倘若他是主帅,此番围追堵截匈奴之事,他会给你安排什么位置,难道还是主将的位置吗?”

    话落,嬴守猛地看向卢彦,道:“你说,告诉他,你会给他什么位置,在告诉他,他配不配做一员主将!”

    段虎脸色一变,卢彦同样脸色一变。

    猛然间,段虎似乎明白了,为何在皇帝这里,罪在王麟,而不在他们。

    一件事,倘若一开始就是错误,那无论后面怎么做,都只能是个错误。

    此战之败,正是如此。从一开始,王麟的调兵之法就不对,大败从那时候就已经铸成。如此说来,罪在王麟,完全是说得过去的。

    想着,卢彦抬头,看了看段虎,换作往常,他绝不会诋毁段虎,但现在,他却毫不迟疑开口,道:“启禀陛下,段虎此人,不配为主将,只配为冲锋战将。”

    “若此刻末将是统帅,可以让他冲锋陷阵,但绝不会让他执掌一军之力!”

    此言一出,段虎豁然看向卢彦,不可思议道:“卢彦……”

    然,段虎话音尚未落下,便被嬴守一口截断,喝道:“卢彦,告诉他,为何他不配为主将!”

第一千五百四十二章 苦肉计

    “陛下,段虎此人,刚愎自用,争强斗狠,从不顾全大局,为人好战,不顾下面将士生死。虽说战力强大,却不适合作为主将,只适合作为冲锋战将!”

    卢彦拱手,郑重其事,一番话,直接把段虎优缺点全部数落而出。

    段虎闻之,心中震颤,原来自己在他人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脑海中闪过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当初在滇国时,他的确强大,无人敢惹,因为但凡招惹滇国的人,都会遭到他的疯狂报复。

    当然,彼时兄长为王,多少还能约束他,他虽为大将军,可实际上,真正调兵遣将的,永远都是滇王。

    后来加入大秦,戈壁一战,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下面的损失,只想着打得痛快。

    回想起这些种种,段虎突然笑了。

    他赫然发现,对于卢彦的评价,自己竟是无言以对,似乎一切都如卢彦所说那般。

    “段虎,听明白了吗?”

    “今日,朕还要告诉你一点,你不仅为人好战,争强斗狠,不顾大局,你更是连自己几斤几两都看不清楚,否则,你岂能去做这个主将?”

    “胆敢,上有军令,你服从之,朕不怪你,上面用错人,朕也不怪你。如今,朕就问你,朕治罪王麟,你可服气?”

    嬴守的声音再度传出,无情呵斥。

    段虎深深低着头,终究无言以对。

    嬴守见状,摇了摇头,道:“段虎,要说此战你没有错,也并不尽然。这样,朕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可愿意?”

    段虎闻言,猛地抬头,拱手道:“多谢陛下,还望陛下吩咐,末将必定在所不辞!”

    嬴守点头,道:“柑鸿之事,还有那昭王之事,你们应当听说了吧?”

    段虎点头,提起此事,他心中又不禁疑惑,连他的罪都不治了,皇帝为何还要治罪柑鸿?甚至于还牵连上一个孩子,这于情于理,完全不符。

    “陛下,柑鸿之事,末将知道。在这里,末将还有一问,万望吾皇勿怪!”

    想起此事,段虎终究不是一个能藏的住心事的人,当即说道。

    “你说想问柑鸿之事吧?你想知道,为何朕已经把罪定到王麟身上,连你,朕都已经放过了,却为何不愿放过一个垂垂老矣的柑鸿,还有一个尚未加冠成年的孩子,昭王,对吧?”

    嬴守一眼就看穿了段虎的心思,暮然笑道。

    “陛下圣明,正是此问!”

    段虎也不否认,拱手道。

    “就如你所问,朕既然能放过你,如何就能放不过一个垂垂老矣,命在旦夕的老人?”

    “再则,当初大战的情况,朕已经查明,柑鸿之败,不在柑鸿,而在王麟为柑鸿安排的主将!”

    “可以说,此战,柑鸿就如卢彦一样,不过就是一个无辜之人,朕完全犯不着怪罪于他!”

    嬴守起身,说话间,直接道明柑鸿之罪,之事子虚乌有。

    “可是陛下为何还要……”

    段虎更加不解了,这话明显是在为柑鸿开脱,既然皇帝都知道柑鸿无罪,为何还要如此对待柑鸿与少不更事的昭王?

    “为何还要定罪柑鸿和昭王,对吧?”

    “苦肉计罢了,此番你等一败,纵虎归山,匈奴最后命脉不绝,总有卷土从来的一日。今朝,便以柑鸿为引,潜入匈奴高谷,借机破敌!”

    嬴守冷笑,依旧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将此番计策全部和盘托出。

    当人,东方闵山献策,苦肉之计。

    因为东方闵山从一开始就在利用黑冰台的力量,调查那一战的详细经过。最终得知匈奴单于招揽柑鸿的事。

    凭东方闵山的脑子,哪里能想不明白,如今的匈奴人才凋零,正是需要如此一个百战老将带领的时候。

    柑鸿对于如今的匈奴来说,就如饿急时能看到的一块肉,渴急时能看到的一碗水,只要把这块肉,这碗水放到匈奴面前,那冒顿就算再冒险,也会想方设法的将其吞下。

    果然,一切如东方闵山所预料那般,冒顿即便怀疑这柑鸿有诈,但饿急了的他,已经顾不得这块肉是否有毒,抢先就将其抓到了手中。

    如今,引子已经抛出,接下来,这引子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就看后面如何操纵了。

    “原来如此,陛下是想利用柑鸿里应外合,将匈奴破之?”

    “可是陛下,即便如此,那也得柑鸿能有机会潜入高谷才对啊!如今,柑鸿被押解咸阳,他岂有机会进入高谷?”

    不等段虎说话,下面卢彦率先反应过来,但很快又陷入了疑惑之中。

    “此事你二人有所不知。那柑鸿大败之日,冒顿曾心悦此人,妄图将其招入麾下!”

    “可以说,倘若有机会,冒顿必然不惜一切代价,拉拢柑鸿,为他所拥。因此,朕定下这个计划,故意给他一些机会!”

    “果不其然,在前几日,柑鸿已被匈奴劫走,如今应当已经到了高谷,接下来,只要冒顿敢任用柑鸿,匈奴灭绝,指日可待!”

    嬴守轻笑,一番话说出,当真把计划透露得彻彻底底,丝毫不留。

    下面,段虎和卢彦二人闻言,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在布局。

    “可是陛下,如此机密之事,陛下为何要告知我等?”

    恍然大悟的卢彦,突然有种莫名紧张的感觉,这种计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一旦暴露,满盘皆输。

    今日,皇帝将此事透露他们,倘若他日发生了什么,他们岂非逃不了干系?

    “你是想说,此事机密,不该透露。甚至你还担心,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你与段虎逃不了干系是吧?”

    嬴守仿佛会读心术一样,别人在想什么,他都能一眼忘穿。

    卢彦苦笑,这话让他怎么回呢?

    “放心吧,此事算不上什么机密,相反,朕还有一个要求,你们下去后,立刻将此事传开,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到处宣扬,就说昭王图安,以及柑鸿谋反之事,之事苦肉计。此事传得越开越好,万万不要藏着掖着!”

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 费解

    卢彦闻言,彻底无语了,一时间完全弄不清楚皇帝到底想做什么。

    这里在做苦肉计呢,本来大家都已经信以为真了,结果又曝出此事,那不是在自找麻烦吗?

    不过今天问出都问题太多了,他也不好继续刨根问底,什么都问个为什么。

    迟疑片刻,卢彦拱手,道:“放心吧,陛下,末将下去,立刻照办!”

    嬴守点头,目光再度望向段虎,道:“段虎,至于你,立刻赶赴咸阳。你道任务很简单,必须保护昭王安然无恙前来匈奴。这是你将功赎罪道机会,朕希望你能全权听从昭王安排,莫要再让朕失望了才好!”

    段虎身躯一阵,赶忙拱手,道:“陛下放心,末将此番保护昭王,必定万死不辞,一切听从调遣!”

    说话间,该说的,不该说的,能安排的,不能安排的,基本上都已经安排下去。

    嬴守也不再废话,挥了挥手,打发二人离开。

    ……

    大秦咸阳,皇子失踪的事,发生的迅猛,闹得很大,但事情平息得也非常快,在皇帝一纸诏令之后,寻找皇子的事不了了之。

    随着此事平息,昭王的是又被人提上台面,无数人的注意力,再度放在昭王身上。

    本来诸王贵族在滇王和夜郎王的安抚下,已经平息下来。

    直到这一日,圣旨再度传达,匈奴救走柑鸿,昭王之罪彻底定下,因柑鸿无法如实到来,直接对昭王开刀问斩。

    当午门外,昭王在斧钺之下,人头落地时,诸王贵族再次震动,无法安静了。

    然,柑鸿被匈奴救走一事,证据确凿,罪名已定,诸王贵族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暗地里,纷纷骚动起来。

    然而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皇子诞生之日,被人无缘无故,从守卫重重的皇宫中偷走。

    按照道理,最不该造反的昭王和其大将柑鸿,竟然选择了造反。

    本来还有伸冤机会的二人,却不知这匈奴到底发了什么疯,竟然真的出手了,让事情彻底没了挽回的余地。

    年纪轻轻的昭王,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终究死于午门之外。

    然,这死了也就死了,有过数日,却突然间,又冒出一个昭王,仿佛闹鬼一样。

    这个昭王的出现,让所有人意料不及。

    而就在这时,又是一道旨意传来,宣布昭王之事,纯属子虚乌有,乃上面情报有误。好在昭王尚未问斩,一切尚有挽回余地。

    这一变再变的局势,彻底让人被玩晕了。

    情报有误,所定罪就定罪了?

    如今,罪都定了,说澄清就澄清了,这不是开玩笑吗?国之信誉何在?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最终要的说,你定罪可以,澄清也可以。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定罪就得死,澄清之后,死了也能活了?

    昭王被斩,那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而且是不可能有替身的,因为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昭王的真面目。

    可是,死了的人,竟然因为一卷圣旨澄清就复活过来了,这圣旨莫非真有神力,能让人起死回生?

    这事很诡异,诡异到让人如同见鬼,根本反应不过来。

    咸阳城,还是那座商栈中,青衣老者,昆仑上人这一天傍晚,依旧屹立在成交台上,远远眺望皇城,还有诸王府。

    在这里,他能听到下面大街小巷,处处都在议论昭王都事,仿佛得到了天大都谈资一样。

    “这嬴守一套接着一套,到底想弄些什么?”

    昆仑上人眉头紧锁,他本对这些俗事很少关心,可此事牵扯到嬴守,他却不得不关心。

    最重要的是,嬴守这一套弯弯绕绕的,简直把人都给绕晕了,完全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过主人!”

    就在昆仑上人沉思之际,突然,一道身影缓缓来到其身后,拱手躬身参拜。

    “观天台那边调查清楚了吗?”

    昆仑上人微眯着眼睛,头也不回,冷冷问道。

    他问的事情,正是最近咸阳城中闹得最是诡异之事。

    有些事情,毕竟不能全靠猜测,也得有真凭实据的情报才行。

    “回禀主人,已经调查清楚了!”

    “此番昭王之事,子虚乌有不假,但绝不是什么情报有误。是那秦皇嬴守刻意为之!”

    “如今匈奴龙城那边,秦军中都已经传开了,柑鸿伏法,只为诱敌。如今柑鸿已被冒顿救走,不日便会与秦军里应外合,破匈奴高谷,一举歼灭匈奴最后力量!”

    那人站在昆仑上人身后,恭敬禀报道。

    “苦肉计?”

    昆仑上人惊愕,随即皱眉摇头,道:“这样的事,岂能闹得人尽皆知?查问观天台,情报是否有误!”

    那人连忙道:“回禀上人,此事观天台那边已经再三确认,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秦军到底为何如此,观天台那边也十分疑惑!”

    昆仑上人闻言,沉思片刻,猛地眼睛一亮,道:“原来如此,这般做法,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冒顿,看来要被这嬴守玩到死了!”

    说着,昆仑上人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那人应了一声,转身褪去。

    在她离开后,昆仑上人笑了,笑得有些无语,也有些苦涩。

    “嬴守啊嬴守,对付区区一个匈奴而已,而且只是一群残兵,你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昆仑上人喃喃自语,说话间,似乎很不赞同嬴守如此勾心斗角。

    此刻的他,已经明白了嬴守的计划。从一开始,嬴守饶的就不是别人,而是冒顿。

    这连其他局外人都被绕晕了,身为局中的人,冒顿怕是非得头大不可。

    到最后,冒顿想不上当,怕是都难。

    只是让昆仑上人费解的是,凭借嬴守的力量,他只要愿意,即便匈奴藏身高谷,他也能轻易夺下冒顿的脑袋。没了毛肚的匈奴,瞬间就会四分五裂,再无回天之力。

    如此一来,匈奴立刻就能统一,根本用不着玩这些没用的。

    但最后嬴守并没有选择干预,反而按照常人的办法计谋去做,这正是让昆仑上人感到费解的地方。

第一千五百四十四章 假象

    匈奴高谷,时光如梭,不知不觉,距离当初下令解救柑鸿,已过去半月有余。

    柑鸿被救,带来高谷已有数日,但冒顿并没有召见他。

    这些天,冒顿一直都在留意秦国那边传来的消息,尤其是咸阳那边的消息。

    没办法,虽说请过抛出一块肉,饿极了的他接住了,但再饥不择食,他也必须先检查清楚,到底有毒无毒。

    饿着,或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但要是中毒了,那才真是回天乏力。

    他必须先调查清楚这其中到底有没有陷阱,所以,咸阳城那边的消息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然而,咸阳城那边的消息还没等到,反而等到了龙城秦皇派遣汗王前来出使的消息。

    这边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却又听闻龙城那边传来消息,此番柑鸿之事,就是秦皇做的一个局,专门对付自己的局。

    那般对待柑鸿,完全就是苦肉计,用来麻痹自己的。

    这个消息一出,下面顿时人心惶惶,反倒是冒顿,顿时就疑惑了。

    什么意思,这秦国是疯了吗?

    你对付我倒也罢了,有必要如此大张旗鼓,害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当我傻吗?

    秦国的做法,在冒顿看来,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纯属欲盖弥彰。

    或许,柑鸿被自己救走,终究踩到了秦国的尾巴,让秦国无法淡定了。

    秦国如此做法,完全就是想要把柑鸿闭上死路,借刀杀人,让自己一怒之下杀了柑鸿。

    这是冒顿反应过来后,深思熟虑的想法。

    可是想法是想法,他也不敢确定,或许秦国就是故意在引导自己往这方面去想呢。

    所以,冒顿想背道而驰,重用柑鸿,但思来想去,他又迟疑了。

    没过两日,龙城那边又传来消息,五十万胡兵,已经拔营起寨,兵锋直指匈奴高谷,明显是早就有所准备,打算一举拿下高谷。

    据说这边柑鸿已经做好了内应该做的事,接下来高谷逼迫。

    好家伙,这一消息传出,冒顿彻底蒙逼了。

    这开的什么玩笑?

    柑鸿被他救了没错,但他还没重用柑鸿呢,甚至现在柑鸿都还在他的囚禁圈养中,怎么做一个内应?这不是开玩笑吗?

    这更加让冒顿笃定,秦国如此大张旗鼓,这是摆明了想要逼死柑鸿。

    明显,秦国那边也知道柑鸿之才,害怕柑鸿投靠匈奴,会大涨这边的实力。

    这个想法一出,更让冒顿蠢蠢欲动,想要直接提拔重用柑鸿。

    可惜,如今的冒顿,在经历过重重事情之后,已然没了曾经的锐气,相反,他变得警惕了很多。

    或许是因为天门曾经控制匈奴内部所有中坚力量的原因吧,让他现在任何人都不敢相信。

    即便心中十有八九已经可以确定,柑鸿可以用,但他依旧疑心重重,不敢直接下定决心启用。

    于是,关于柑鸿的事一拖再拖,又过两日,咸阳那边终于传来消息了。

    因柑鸿之事,昭王图安已经被逮捕下狱。

    传递消息是需要时间的,这个消息传到高谷的时候,已经是五六天前的消息了。

    冒顿可以笃定,这个消息,绝不是柑鸿被自己救走后,秦国故意布置,迷惑自己的。

    也就是说,秦国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给柑鸿,昭王任何求生的机会。

    这个消息的送达,让冒顿更加确定了柑鸿之事。

    但更加确定,不代表完全确定,疑窦丛生的冒顿,终究还是又很多疑问,让他不敢确定。

    在他的印象中,虽然没见过秦皇嬴守,但秦皇嬴守以往的种种表现,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心胸宽阔之辈,而不是因为疑心就随意而行的昏君。

    这样的人,在对待柑鸿这件事情上,怎会如此草率呢?

    仅凭这点不合理,便让冒顿所有的确定,都变成了不敢确定。

    所以他依旧还在等待,还在考察。

    接下来,咸阳每一天都会传来消息,都是六七天前的消息。

    但消息一日接着一日,一脸数日过去,得到的消息终究慢慢发生了变化。

    直到得知这昭王被斩首午门之外,冒顿终于可以确定,柑鸿之事,已经定了。

    秦国到处散发谣言,但终究还是于事无补。随着昭王一死,柑鸿必定反秦,自己完全可以用之。

    这一天大早,冒顿上殿,终于准备召集众将,商议柑鸿之事。

    然而还不等他下令,却在这时,又是一道消息传来。

    大殿上首,冒顿得知昭王被斩首的消息,已是昨天的事。今天正准备落定此事的,却听到下面的禀报,顿时让柑鸿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昭王没死?”

    “不是昨天传来的消息才说昭王已经被斩首示众了么,怎么今天又变成没死了?”

    “你们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吃的,众目睽睽之下,难道死于不死,你们都弄不清楚不成?”

    冒顿很生气,没办法,前面关于柑鸿和昭王的事,本就让他疑窦重生,顾虑重重,一拳接着一圈的绕下来,绕得他都晕了。

    如今本以为大事可以落定,却没有想到,又发生变故。

    这一会儿昭王死了,一会儿又没死,这开什么玩笑呢?

    “单于,此事的确怪异,前面咸阳的人确实亲眼见证昭王已死,奈何第二天,皇帝的圣旨刚送到,为昭王沉冤昭雪,结果昭王就活了!”

    “这事别说我们,就连秦国上下,也是议论纷纷,摸不着头脑!”

    “而且据闻,秦国大将军段虎,戴罪立功,已经亲自前往咸阳,接昭王前来匈奴,也不知道是想做什么!”

    下面,禀报消息之人赶忙说道。

    “还能做什么?昭王到来,一旦遇秦国彻底联合,必然是传令柑鸿里应外合!”

    冒顿气急败坏,话刚说完,顿时想到了什么:“里应外合,对啊!”

    刹那间,冒顿似乎明白了什么,秦国这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补救,说到底,还是在逼着自己杀死柑鸿啊。

    什么死而复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昭王既然死了,那就一定是死了,假不了。

    如今又蹦出一个昭王,而且刚好是在秦皇为其昭雪沉冤的时候,那就只有一个解释,秦国补漏已经来不及,只能营造假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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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秦我为皇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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