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一缕阳光
“晶晶的母亲有着很严重的风湿，关节常年痛不欲生。”
赵长安一句话，就让宁启智相信赵长安和陈晶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陈晶说得‘我和他只是高中同学，加起来没说过两句话’那么简单。
因为只是没说过两句话的同学，怎么可能知道陈晶母亲有着多年风湿病，一疼起来就痛不欲生的事情？
想着自己这些天经常摸摸陈晶的小手，亲吻她的嘴巴，还有刚才在小树林的口水交流。
宁启智就浑身恶寒，嘴巴发疼。
“他要说文烨这件事情了！怎么办？我可跟宁启智说我从来没有和任何男孩子假以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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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赵长安说自己母亲风湿病这事儿的时候，陈晶的脑袋就轰的一下子懵了。
这说明自己和自己家，和文烨之间的事情，文烨这个王八蛋都和赵长安这个王八蛋说了！
看到陈晶由通红猛然变白的脸，宁启智吓得脸色发白，嘴里直犯恶心。
“我知道了以后，想到了家里祖传的一个偏方，就到山里去挖马蜂窝，身上被蛰了好多口，弄了一个马蜂窝做了一个方子，马蜂窝粉末，缓解了她母亲的病痛。”
整个游船，本来鄙夷的看着赵长安的人的眼光，顿时都变了。
虽然这个小青年生活不检点，可为了女朋友可是敢拿命，算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而宁启智的脸色，则是变得更白了。
去年暑假他到陈晶姥姥家做客，看到了一个小瓶子，陈晶告诉他，她母亲用了一个老中医开得偏方，马蜂窝做得药粉，风湿再也不是那么的疼了！
幸亏这时候遇到了这个家伙，不然晚上开房——，宁启智简直都不敢想象！
“你说谎，你说谎！”
在赵长安半真半假的话里，陈晶一时间不知道改怎么反驳。
而且在她内心深处，作为一个人那一丁点仅有的良知，使她也知道自己和自己的父母这件事情做得没人味儿。
气得又是满脸血红，反复说这句话，无力的反驳赵长安。
在此时，陈晶心里面恨死了赵长安，可一辈子没有和人动过手的她，甚至不知道这时候应该上去踹赵长安一脚。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宁启智吃力的望着赵长安。
“她左腿，靠上，有一颗黑痣，有绿豆大小。”
“哄~”
整个游船看热闹的，一片哗然，纷纷去看被羽绒袄遮盖住的陈晶的大腿位置。
想知道赵长安说得是不是真的。
“脱了看看，就知道是不是清白的么！”
“脱呀！”
“哈哈~”
“为啥要用绿豆，而不用红豆？”
“绿，绿你不明白？脑袋绿油油的绿！”
“哦，我明白了，哈哈！”
“你，你，你怎么知道？”
在人群的起哄里，陈晶的大脑这时候一片浆糊，震惊的望着赵长安，不明白他怎么知道这个隐秘。
“成了！”
赵长安心里狂喜。
陈晶这句话一说出来，等于坐实了他之前说得一切事情。
宁启智脸色血红，深深的带着恨，看了陈晶一眼，转身就走。
他要赶紧去医院检查，他有没有被传染上那个淋~
“宁哥哥，宁哥哥！”
“滚！”
宁启智一把把陈晶推倒在船甲板上，大步离开。
“宁哥哥！”
陈晶又爬了起来，追了出去。
——
赵长安回到二楼，回到原来的座位上，仰着脖子一口把酒瓶里的酒喝得干干净净。
坐下来，眼神落寞。
这个仇，报了没有？——还远远没有！
这才是开始而已！
陈晶，陈晶的父母，文烨不动手，他赵长安就动手。
而且一个都不放过！
“兄弟，你看开点，这女人虽然长得漂亮，可不值得！”
同桌的那青年同情的劝着赵长安。
“哦，原来这女人长得漂亮，漂亮你去追呀，人家正伤心呢，指不定就是你的机会！”
他女朋友冷笑着看着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丑的很，我是说她心灵丑得很！”
男青年狂冒冷汗。
“我是医生，那个男的太胆小，一听梅~吓得跟烙铁一样，其实只要积极治疗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个女孩子朝着赵长安笑笑：“为这个女的伤心不值得，你的名字跟我一个偶像一样，我为了听他的歌，特意从明珠赶过来。”
“我知道，我昨晚也去听了，赵长安真了不起，他是一个正直了不起高尚快意恩仇的真性情的人，也是我的偶像！”
赵长安站起来，朝这对恋人笑笑，下楼离开。
“咦，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他长得就像赵长安，昨晚赵长安穿得好像就是这，冲锋衣牛仔裤？”
“你想死么？刚说那个脏女人漂亮，现在又来诋毁我的偶像！”
看到女朋友发怒，这个男青年即使想说可能就是这个赵长安，然而打死他也不敢说出口了。
——
赵长安骑着自行车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湖边。
他车头一摆，骑了过去。
此处风景绝美，太湖石嶙峋，腊梅花临水开放。
湖水碧绿幽深。
赵长安在陈晶白皙的脸上，看到了一个醒目的巴掌印。
顿时心情无比的愉悦。
“是不是想不开，想跳下去，跳吧跳吧，我不拦你。”
赵长安骑着自行车，一条腿着地，脸上笑嘻嘻。
“为什么？”
陈晶憎恨的死盯着赵长安。
“你说为什么？”
赵长安的脸色猛然变冷：“只能你一家三口往死里阴自己的恩人，我特么的就说了几句话，你就问我为什么，你们一家三口不要脸惯了，这么理直气壮，谁特么的都得惯着你们？在你们害得文烨成绩一落千丈，文烨有没有问过你，问过你一句，为什么？”
站着的陈晶的身体，摇摇欲坠，眼睛不由自主的躲开了赵长安的眼睛。
然后又瞪着赵长安：“你怎么知道，你偷看过我？”
“白痴！五一你不是在桃花江穿泳衣游泳，当我瞎呀？”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陈晶这时候心里恨极，然而她却知道，对于这个解释，宁启智根本就不可能再相信。
“这件事，今天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伤害的，会给你家十倍的伤害，得到的，给我加倍吐出来！”
赵长安骑上自行车，冷声说道：“这是你一家该得的报应！”
身后，传来陈晶匍匐在太湖石上，嚎啕大哭的声音。
赵长安骑着自行车一路前行。
望了望头顶的蓝天白云阳光，压抑在他心里这么多年的晦暗世界，终于裂进来了一缕阳光。
第300章 三里桃花林
在回宾馆的路上，赵长安打了刘奕辉的大哥大，让他把大哥大给文烨，单独通话。
“你太心急了，至少现在没有必要处处树敌。”
文烨显然不赞同赵长安主动加入他的战场：“这种事情完全可以后推，以后碾压他们还不跟碾压死一只蚊子一样的简单。”
“现在做才是最恰当的时机，第一，我搅散了陈家最好的美梦，第二，我把战团缩小了，不用去对付宁启智一家。我感觉我做得很到位，很好，值得骄傲。”
赵长安拿着手机通话，笑嘻嘻的一脸得意：“放长线钓大鱼只是无奈的妥协，真有足够的底气，谁不喜欢只争朝夕？既然现在能干趴他们，咱们为啥要等到十年以后，让他们先爽十年？”
“我听你的意思，不只是说陈晶这么简单吧？”
电话那边，文烨听出来了不一样的味道。
“夏武越和乔三过年应该要对付我，用江湖手段。”
赵长安的声音无比森寒：“杀人者人恒杀之，夏武越既然要用这种手段，我想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准备。”
“我奶奶不会离开山城，如果我和她说实话，她不但不会离开家，不等陈家找上门，她还绝对会主动到陈家去讲道理。她这一辈子，事事求心安，讲道理，可别人何曾跟她讲过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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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烨也是头疼：“陈家要是讲道理，他们也不会在高考前四个月，复习最关键的时候阴我。”
文烨明白赵长安的意思，——陈家恼羞成怒，不敢找我家的事儿，肯定会去你家闹！
赵长安也明白了文烨这句话的意思，——我寒假将会和你在一起，得设法把奶奶安顿好。
“要不——”
赵长安斟酌着说道：“在你家乡起几间大屋吧，就按你奶奶那时候老屋的样子复原？”
“那得不少的钱，以前奶奶也说过修水库的时候村里也给批有地，能盖两进瓦屋大院。一直到现在都空着，没有钱盖房子。”
文烨有些心动，不过既然要盖，肯定不能简简单单就盖两间小平房，他奶奶也不会愿意这么糟蹋那块地。
“那就找陆菲菲，看他愿不愿意拿出来一部分零花钱。”
赵长安也知道文烨说得是事实，既然要盖，就得盖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不是几万块钱就能拿下来。
“陆菲菲有这么高尚？”
文烨见过陆菲菲，自认为自己和村里，包括赵长安，都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她这么无私奉献。
“那就再弄大一点，由你奶奶，村里的族老，村里，风景区，建一个，嗯，养老院。顺带再把你家的祖屋建起来，一举两得。”
赵长安越想越觉得可行：“在离湖不远建，周边全部种植桃花林，一条小路直通湖边，然后再朝着湖水两岸种植延伸。这是景区当年欠你们村里的，而陆菲菲不是想在水库边种桃树么？”
“建一个文家村养老院？这想法倒真不错，我们村里的族老们这么多年一直想建一个祠——”
“养老院！”
赵长安严肃更正：“这是两码事儿，千万别混淆！”
“对，养老院。不过村里出去发财的没几个，也都是发小财，根本就没有这个实力。可这里面最关键的就是景区，——”
“白给他们种桃花，美化景区，他们还想啥？而且陆菲菲的后面是陆家，长远看对山城经济发展还有好处，我不认为景区不支持。”
电话里面，文烨沉默了好几秒，才沉声说道：“谢谢了兄弟！”
“别说谢，帮你就是帮我自己，再说自己兄弟，别说二话，说了就没意思了。”
“刘翠会不会心里不舒服，那边会不会为这事儿，对你有看法？”
“她既然加入了这个团体，这也是她的责任；一个道理，哪天需要，咱们也会不遗余力。”
——
赵长安回宾馆途中，又跟江缨的寝室打了一个电话，江缨在寝室，赵长安问有一个二手自行车她要不要。——算是对她提供信息的感谢。
江缨当然说要。
回到宾馆，赵长安把自行车锁在车棚，钥匙交给前台，上楼先去了刘翠房间。
随即，刘翠打通了段凤清的电话。
赵长安说得很有艺术性，说陆家长辈曾经在数十年前住过被库区淹没的文家村，那时候满山桃花，甚为怀念。想为村里建一个养老院，不过想离湖近一点，可以站在门口远观湖面。
这是一件不算事情的小事儿和好事儿，段凤清给了赵长安风景区办公室的电话，让他们自己联系斟酌看行不行。
赵长安说明来意，就是想要投钱，随即和那个景区王主任相谈甚欢，相交甚晚。
王主任爽快拍板，只要建筑离湖边不少于两百米的距离，不能有污水，垃圾，向湖中排放，就不成问题。
而且文家村为了修水库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建养老院，景区也愿意拿出两万块钱。至于沿湖种桃树，只要别打农药，景区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在赵长安的拜托下，李主任自动请缨，愿意伸头，到文家村协调这件事情，而且邀请文烨的奶奶参与设计。
至此，万事俱备，只差陆菲菲掏腰包。
赵长安随即又敲开了陆菲菲的房间。
二十分钟以后，等他走出来，就得到了陆菲菲五十万的承诺。
在赵长安的计划里，他再拿出五万，十五万给文烨起祖屋，三十万再加上景区两万，村里自筹的一部分资金，建养老院。
而剩下十万，买树，栽树。
不敢说满湖桃花，总能种出一个三里沿湖桃花林。
——
赵长安四人在到达姑苏站的火车上，和陆菲菲，张德彪挥手告别以后，到达明珠，已经是晚上八点。
四人乘坐出租车，先到商院门口，曾晓晓进校以后，出租车就直接去复大东门。
三人在校门口下车，进校门不远，景岫就分开去女生寝楼方向，赵长安和刘翠走向复大北门。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下午赵长安在她房间里的通话，又从陆菲菲手里拿到了五十万的承诺，刘翠就感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她知道赵长安心思极深，而且谋定而后动。
现在做这些布置，甚至从陆菲菲手里敲了五十万，他所要做的，或者将要面对的肯定不是一件小事情。
一直憋到现在只有他们俩个，才悄悄担心的问。
“真没啥事儿。”
赵长安笑着解释：“文烨奶奶七十多了，不适合一个人住在那个废旧小区，就趁着陆菲菲愿意当冤大头，宰了她一刀，呵呵；没事儿，别乱想，瞎担心。”
“哦，原来这样哈，害得我担了半天的心。”
刘翠毕竟还是太嫩了，听赵长安这么说，觉得说得很合理，顿时笑着放下心来。
第301章 小恶魔的微笑
赵长安把刘翠送到寝楼下，没有回寝室，而是去了红楼。
“今晚没攻击了吧？”
“这几天都没有，只顾得写这封声情并茂的讨伐信了，哪还有精力做这些无用功；哥，我给你读读，读着特有正义感，特激情，特代入。”
“闭嘴，我今晚和文烨睡，都十点多了，该睡睡吧。”
赵长安看了机房里面的苏相臣一眼：“你也别老熬夜。”
“老板，我再看一会儿，十二点之前绝对休息。”
苏相臣连忙站起来保证。
“安老大，你变了！”
听到赵长安居然不在自己屋里睡，刘奕辉不禁满脸幽怨：“我还想听听你在金陵的事儿呢！”
“我和文烨今晚有事情说。”
“啥事儿？”
“说来听听？”
钟连伟和刘奕辉顿时来了兴趣。
“能让你俩听我就不会和文烨挤了。”
赵长安看白痴一样，看着两个眼睛冒光的家伙。
——
“张顺给你的消息，是真是假？是张顺专门给你说得，还是他们专门让张顺给你说得？第二种情况，张顺参与没有？”
文烨只这一句话，就问出了几个很重要的本质问题。
如果钟连伟和刘奕辉在场，估计得费不少的时间和口舌，不过赵长安秒懂。
A，张顺可靠：一，消息可靠，二，夏武越他们故意放出这个消息，让张顺传话。
B，张顺不可靠：1，消息却可靠，2，夏武越张顺他们故意传给赵长安这个消息。
不同的选项里面，就必须有不同的策略和应对。
赵长安没有犹豫，直接说道：“张顺可靠，他们应该认为张顺不会透露消息给我。”
“那就是说，张顺和他们在某些地方狼狈为奸，一起做过坏事儿？”
赵长安沉默。
这一点，张顺已经在电话里坦白，只是没有具体说什么事情。
大不大，要不要命？
“那就按张顺可靠，消息可靠，夏武越他们猜测张顺有可能和你通风报信来计算。”
赵长安点点头。
这不是下象棋，前一世的吴悦就是前车之鉴，他一步都不能错，也错不起！
文烨笑了起来：“这就好办了。有了段凤清的警告，你现在的名气，除非他们疯了，才会明着攻击你；最好的办法——”
文烨皱眉沉思。
赵长安笑笑。
“你笑什么，猜到了？”
文烨惊奇。
“猜到了一种投入最小，可产出巨大，而且最容易撇清关系的一种方法。”
赵长安冷笑。
文烨品尝着赵长安的话，又想了一会儿，眼睛一亮，就要说话。
“别说，写纸上。”
“行！”
在房门紧闭，通火通明的小屋里，赵长安和文烨分别打开自己写得纸条。
赵长安：请客，喝酒，醉酒，车祸。
文烨：过年晚上出去喝酒，车祸。
两人相视一笑，却均是心寒无比。
如果这是夏武越和乔三的选择，那他们真是要置赵长安于死地！
不过还好，任何事情，只要捋顺了原因，其实就已经找到了一大半的解决方法！
假如真的这样，那么赵长安至少可以毫发无伤的自保。
——
第二天上午，赵长安在小教室和公共大教室，被人问得最多的就是，是不是假唱。
赵长安谨记单嫱的叮嘱，始终笑而不答，不承认，不否认。
到了第二节大课间，甚至学校广播站的一个女记者，都跑过来采访赵长安，询问事实真相。
也被赵长安一句‘无可奉告’，憋得没脾气。
中午赵长安回到了红楼，除了唐霜，刘翠，曾晓晓，一纳米其余成员均到红楼吃饭。
一群人围观了唐霜制作的jyck的新网页界面，都感觉非常的好，不用改动就可以用上。
赵长安拨打了唐霜的寝室电话，这个妞儿作息还算不错，吃过午饭以后就在寝室，没有出去野。
“我是赵长安，来一趟红楼。”
说完，赵长安根本不给唐霜反问的机会，直接挂掉了电话。
笑着对身边的兄弟同事们说道：“一会儿唐霜进来，咱们就给她最热烈的掌声。”
边上的舒玫撇撇嘴，她和刘翠的关系越来越好，自然也看得懂刘翠的心思，觉得有机会和刘翠好好说说，注意那个唐霜。
这个女人的身材实在太好了，连她男朋友有时候都没出息的偷望，被她逮住了一次当一百次。
在出租屋里狠揍几顿，才变得老实。
“男人，呵呵~”
“安老大，至于么？”
刘奕辉首先提出反对意见：“你这是让她飘啊！”
“我就是想让她飘啊！”
赵长安坦白承认。
——
在冷丝丝的寒风中，唐霜一脸不爽的走进红楼。
“啪啪啪——”
一片如潮水一般的热烈掌声，拍得她直发懵。
“唐霜，你的网页做得简直太好了，太棒了，我为一纳米能招到你这么优秀的员工，而感到高兴。”
看到赵长安一脸谄媚的笑容，唐霜心里虽然更看不起赵长安了，然而毕竟舒服了不少。
要知道为了这个网页设计，费了她大量的休息时间，不得不连续两个星期每天坐公交回家晚上熬夜做网页，连续两个周末都没有休息！
她一个姑娘家家，一对小嫩手在寒冷的燕京都没有冻过。
这些天硬是冻得又红又肿，没事儿就跑到母亲的办公室对着煤火烤火，考得两只手冻伤处直痒痒！
越烤越痒。
手越痒越想烤。
弄得她母亲都嘲笑她自虐，——简直就是一说都是泪！
所以此时得到这么热烈的掌声，赵长安五体投地的赞扬，唐霜虽然板着小脸，然而心里面却还是有着喜悦的得意。
因为她知道，这个jyck的网页，她做得确实非常的好！
“唐霜，还有各位，我正在写一份报告，希望得到学校的支持，扩大abc和jyck的宽带流量，大量添置服务器，同时还会有别的各种跟进推广活动。也就是说，在不久以后咱们的abc，再也不是白板字母表网站了！”
在赵长安热情的演讲里，一纳米的成员这次都是真心实意的热烈鼓掌。
abc那一览无余的白板页面，在外边被人戏称为字母表网站，而abc的竞争对手‘78~’网站的页面，却是非常丰富。
吕树义，楚绍之，邱启三人也曾经私下一起反复讨论过，最后得出结论，在网速一年几提速，日新月异的情况下，abc必须投入大量资金进行页面改进，同时扩大宽带线，装配更多的服务器。
也就是说，在页面的丰富性，对访问网络的低配置低网速的适应性之间，找到一个动态的平衡点。
社会整体网络升一个档次，abc就要相应的丰富一部分的填补内容，尽量靠近不卡的极限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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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才能一直死死的压制住‘78~’导航网站，不给它任何反超的机会。
不然现在abc的长板，就是未来的致命短板。
而‘78~’网站既相反！
本来他们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委婉的提醒赵长安，现在看来，人家既然能这么厉害，自然有着人家的过人眼光。
不是看不到，只是时机不到而已！
‘再也不是白板字母表网站了！’
听到这句话，唐霜脸上的笑容猛地一凝，有着一种很不好，似乎又上了贼船的恐惧感。
“唐霜，”
赵长安热情洋溢的望着唐霜。
看在唐霜的眼睛里面，就像是看到了小恶魔的微笑。
第302章 差点被顺带的兔子
其后一周，赵长安拿着申请贷款计划书，由柳绮华领着逐一拜码头。
柳绮华坦诚和赵长安说，三百万是不可能的，砍个对半还有很大希望，争取一下估计能够拿到两百万。
这个数目，基本等于赵长安心里的理想金额。
申请学校创业扶持无息贷款，这件事情说大不大，可也不是一件小事儿。
赵长安明确拒绝用他手里的abc和jyck，也不愿意用一纳米公司，作为贷款抵押。
而是要以他的个人名义申请贷款。
这在外人看来，赵长安这么做是为人‘光棍’，讲究人不死债不灭。
要知道用一个才成立几天的公司，或者一个不能产生任何收益的导航网站，一个基本没啥收益的电商网站做抵押。
实在不免有儿戏，弄虚作假之嫌。
万一赵长安钱一拿到手，就翻脸不认人，把价值不大的两个网站，空壳的一纳米丢给学校，套现一百五十万离场走人。
那学校还不得亏死？
只有一场商演就是几万块钱的赵长安本人作为担保，才是还款的有力保证。
然而柳绮华和唐文炫两人，却是一眼看穿了赵长安心里的小九九。
在他们看来，赵长安是害怕学校贪图他这点芝麻家当，万一通过这种无息支持贷款抵押，在以后设计障碍，巧取豪夺他的网站和一纳米。
赵长安的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让自认为看穿了的唐文炫非常不爽。
而且站在学校角度，万一贷款收不回来，那可就是资产流失。
三百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因此唐文炫写了一句批示：交由各相关部门，斟酌探讨可行性。
开始了赵长安和柳绮华的跑部门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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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城，景区的王主任很快和文家村达成共识。
村里也把这些年募集放在账上准备修建祠堂的五万七千块钱拿出来，同时动员各家再给外边的亲朋打电话募集资金。
文烨的爷爷作为一个故去多年的老中医，在村里的年纪人眼睛里面依然很有分量，这些族老们纷纷赞同邀请文烨奶奶回村，参与养老院的设计和修建。
并且一致同意文烨奶奶可以在她家空置多年的房基地上面，盖大屋，叶落归根。
李主任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随即和村支书，一起驱车去市里文烨家中。
在文烨家里，李主任打了赵长安的手机，挂了电话，赵长安打了文烨的大哥大，文烨又打了李主任的大哥大，在电话里和奶奶说了一些情况。
说他用爷爷流传下来，家里祖传的偏方，减缓了陆家长辈的风湿病痛，而陆家这个长辈几十年前曾经在库区一带下过乡。出资盖养老院，是陆家长辈对山里的念想和回馈。而家里起屋子的钱，则是凭着爷爷流传下来的本事挣得，干干净净，问心无愧。
文烨的奶奶信以为真，一个劲儿的说一个土方子，值不得要这么多的钱。
文烨安慰说算是借的，以后有钱连本带利还给陆爷爷不久可以了，要知道以后说不定山里就不让盖房子，那可就麻烦了。
文烨奶奶其实这些年也一直在担心这个事儿，被孙子说服，简单清理了一下破破烂烂的屋子，就锁了屋门院门，一路激动又唏嘘的回文家村。
而在文烨奶奶离开的当天下午，愤怒的陈晶父母跑到了文烨那个破旧小区，对着院门狂砸一通以后，又蹦又跳的大声控诉咒骂。
引来小区的邻居们纷纷观看，询问。
在陈晶父母嘴里，文烨成了一个无耻卑鄙下作的小流氓，他奶奶也成了一个想让龟孙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老不死老棒槌。
闹哄哄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天色黑透，一对不要脸的夫妻才骂骂咧咧，恨恨的离开小区。
扬言这事儿没玩，老棒槌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除非文烨到金陵陈晶男朋友家里跪下，说明自己是在诬陷，求得宁家的原谅。
不然他夫妻以后，三天两头过来‘打门’！
——
而在各个BBS上面，郑茵依然在不遗余力的写讨伐揭发信，复制粘贴，揭露赵长安假唱的丑行。
为了这她这几天脸上起了一片火疖子，嗓子沙哑，眼睛发红，甚至没有精力对abc进行入侵攻击。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这些帖子在网络上引发了很多声讨，却没有一家报社对这事儿进行过报道。
不禁让郑茵愤怒异常，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而沉浸许久的韩妍，经过这一段时间在角落里默默舔舐伤口，也终于恢复了过来。
直接绕过了校学生会，而是加入了受校团委领导的广播站。
那个采访赵长安赵长安无疾而终的校广播站女记者，其实就是受到韩妍的委托。
虽然赵长安闭口不谈，韩妍这边却不愿意罢休，写了一篇热情洋溢的文章：《诚乃做人之首》
“不弄虚作假，坦坦荡荡，不蝇营狗苟，不上跳下窜，——”
在星期五大课间，韩妍亲自朗诵这篇掷地有声的文章的时候，很多人都心领会神的望着赵长安。
——
苏南早报。
方子萍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写出过一则有反响的新闻报道了，尤其是在10月的时候，她拿了岳海兰的钱，一连写了几篇正面报道许一杰的文章。
在不久以后许一杰人设塌陷，也连累的她狼狈不堪。
现在眼看就要到年底了，指着她现在的成绩，年底考核肯定不过关，搞不好就会被从头版编辑组，撵到报刊的尾版。
这让她一直分外的焦躁，同时心里面也一直暗恨赵长安。
昨天晚上她在网络上无意中看到了赵长安假唱的帖子，下面真是群情激奋，声讨假唱。
不禁让她又惊又喜，自己的同事们真是一群瞎子，这么好的题材居然都没有发现，漏到了自己手里？
于是，昨晚她翻看了大量的bbs，连夜写出了一份很有重量的专题报道：
‘假唱何时休，不再这么弄虚作假！！！’
早上大清早，郑茵兴奋的敲开了主编的办公室，递上了她的那份‘重量级’新闻报道。
然而让方子萍惊讶的是，主编老刘只是看了一眼标题，就直接把手里的报告甩在桌子上面。
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方子萍，劈头盖脸的大骂：“你是不是傻了，白痴呀你！你知不知道大型晚会上面有几个是现场真唱，你想让报社把所有的电视台，歌星，都得罪光么？”
骂得方子萍脸色发白，浑身冷汗。
“这个赵长安，只要他聪明一直不承认不否认，别乱说话乱咬人，他以后在歌坛绝对前途无量，因为这等于他替所有假唱的人背了一次锅，别人可以不领他的情，可总不会因此对他有恶感。这样的人，你还敢针对他，你说你是不是白痴？”
走出主编办公室的方子萍，才算是真正的明白，许一杰败得一点都不亏。
而自己差点就成了年三十打草，被顺带搂住的兔子。
第303章 继续要钱
唐霜刚在寝室里面刚住了两晚上的舒心日子，过了一个自由自在的周末。
又被赵长安抓了壮丁，负责abc的新版面设计。
不禁气得唐霜连连抱怨吐槽赵长安，把员工当牛使唤。
这项任务，明显数倍于之前对jyck的网页制版。
因为新网页不但要预留绝大部分空间，作为各个网站的方块链接入口，而且还要做出一部分网站自有二级页面，网站一级页面的推送标题滚动，天气预报，吉祥喜庆卡通标识，可选择性背景音乐，可选择性字体，网页背景图案变换，——
这里面还要求，所占字节尽可能的少，以免出现用户体验卡顿。
这项任务也显然不是唐霜一个人所能完成的，也绝对不是三几天就能做出来的。
由钟连伟，唐霜，吕树义，邱启，舒玫，专门组成了一个公关团队。
而楚绍之和苏相臣，则是调整为负责服务器的运营和维护。
刘奕辉负责组装，文烨负责采购，刘翠负责财务，曾晓晓负责前台以及各种文书类杂物。
赵长安的扩容计划，也完全打乱了一纳米原先的职务界限。
在主要的各自明确职责以外，其余的都是有活大家一起干，尽量都别闲着。
——
艾秋秋的计划书也电邮了过来，总之，赵长安觉得还很满意，同意她在郑市招收兼职大学生。
给她账上打了一万块钱的运作费用。
原则上每所大学招收一个，特殊比较大的大学，比如郑市大学，省大，省师大，可以放宽到两人。
先对郑市所有的大学的BBS，进行一番持续的高强度广告轰炸。
同时，赵长安委托一家个性定制作坊，做了一批一纳米的鎏金金属胸牌，空白防伪工作证，又专门刻制了几枚不同用途的钢印。
赵长安这几天上课，参与新网页建设，拿着申请计划书去拜神仙，中途还被愤愤不平为女儿出头，假公济私的齐秀拉过去，煮了两次咖啡，还要兼职当jyck的送货员，——
忙的是马不停蹄。
原本和景岫说好了的歌曲录制，也只能朝后推延。
1月7号晚上，金陵综艺频道放了一场剪辑过的幕燕滨江风景区开园晚会，景岫的那首《和你一样》一经播出，顿时惊艳了数十万观众。
这首简单明快，很容易朗朗上口的流行歌曲，几乎是一夜之间火爆吴苏大地，传唱遍明珠的街头网吧。
而电视台不禁给了歌曲配了字幕，而且标注了：
作者：赵长安。
演唱：复大景岫。
顿时让景岫的身份，大白于天下。
一连两天，她寝室的电话几乎被打爆，全是娱乐公司的邀请，职业经纪人的毛遂自荐。
宋菁甚至专门和赵长安联系，问她能不能和景岫签，被赵长安直接拒绝，不过开出了三七分成的口头协议。
宋菁虽然遗憾，可送到门口的肥肉哪能客气，连忙点头同意。
而景岫的母亲景杏梅，在8号下午，也从超市的同事嘴里知道了这件事情。
气得晚上回家，就朝着周末回家的女儿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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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女儿承认，怒得发晕的景杏梅，冲到小屋里找景岫父亲遗留的那把夏威夷相思木吉他。
幸亏心里早有预料的景岫，没有把吉他带回家，而是留在了红楼，这把珍贵的吉他才逃过了被斧头劈了的命运。
——
8号下午放学，赵长安接到了宋菁的电话。
“赵长安你还记得那个被你唱分了的那一对儿么？”
“啥？”
赵长安先是一愣，然后立刻矢口否认道：“那是他们自己先有裂缝，不管，嗯，那是他们之间本来就有问题，勉强在一起并不是好事儿。”
“行了，我也不是道德评判家，那个曾昊从国外回来了，请你吃饭。”
“免了，我忙得很。”
“电话号码已经给了，估计一会儿会和你打电话，曾家以前每年有十几万的商演，还有他家族的那个圈子更多。接不接去不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宋菁在那边挂了电话。
“靠！”
赵长安怒骂一句，今天晚上他本来要和唐霜她们确定，abc的99春季版本的数据指标。
“铃铃铃~”
赵长安刚骂了一句，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明珠手机号码。
——
赵长安来到了一品轩海鲜馆，推开包间，就看到里面一男一女正在腻歪的打闹。
“赵长安，哈哈，可算等到你了！”
曾昊人来熟的过来锤了赵长安的肩膀一下子，拉着他朝里面好奇的望着赵长安的一个短发女子走过去：“璐璐，他就是赵长安，咱们的月老！”
“你好，秦小璐。”
“赵长安。”
赵长安和这个短发女子握了握手，凭着他十一的那次记忆，感觉这个身材娇小玲珑，长相还算清秀的秦小璐，远没有那个叫燕娜的女子漂亮。
不过罗卜白菜各有所爱。
三人落座，随即，服务员开始上菜。
帝王蟹，花胶，鱼翅，象牙蚌，——
酒是马爹利1978。
“小璐是Yahoo的交互设计师，——”
曾昊一句话，就引起了赵长安的兴趣。
——
董氏集团，特种合金研究院。
董季思，翟少白，万汉年，郑茵，叶紫，俞雨菲，魏振杰，勒栋才，——
坐在环形会议桌前，面前都放着赵长安的贷款报告书复印件。
“这个赵长安，看到咱们网站取得的巨大成功，终于是害怕坐不住了，哈哈，他不是狂么？”
翟少白满脸鄙夷的大笑。
“购买服务器，增设三条最新的3m宽带线，丰富网页内容，开设二级页面，——”
郑茵忍不住骂道：“这是在完全抄袭咱们的‘78~’网站！”
“天下网站一大抄，呵呵，不稀奇。”
勒栋才想说‘78~’网站的核心功能导航，就是抄赵长安的abc，现在人家要抄你，你也没啥话好说。
“问题是一旦他们的网页和‘78~’大致雷同个，‘78~’就等于丧失了差异化的优势。那么‘78~’网站，还怎么可能超越abc？”
叶紫一句话，说到了问题的本质。
既然abc和‘78~’无差别，已经在用abc的用户，凭什么改用‘78~’网站导航。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猛地凝重下来。
“这就是我不需要比熊跑得快，只要我现在比你跑得快的意思？”
俞雨菲有点变色，真要这样，她那三十万，岂不是很可能打水漂！
“依靠聚力的这种推广方式，效果太慢，到现在也只是在苏南几个城市扎了一点根。”
董季思沉思着说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和李观海说得这种合作，是不是‘78~’在资金内的利益最大化？
如果赵长安一直按部就班，不改版abc，那么只通过聚力的营销，我相信在不久就可以反超abc。然而现在赵长安既然醒悟过来，咱们再用这种稳扎稳打的缓慢方式，就不再合适了，要与时俱进。”
“董哥，你的意思是？”
翟少白急着问。
他里里外外投了60万，再加上又被赵长安打了一拳，假如在网站上再吃一场败仗。
那他就真成了笑柄！
“收缩和李观海的线下合作，改成在互联网上面大量投放广告，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要让所有的网民，都知道咱们的‘78~’导航网站。”
董季思说出了他开这次古董会的目的，——继续要钱！
第304章 联盟破裂
董季思这句话一说出来，俞雨菲，魏振杰，勒栋才，冀文纲，宋承辉，几人都是微微变色。
齐齐望向叶紫，想看她的态度。
“季思，目前网站已经投入了多少钱？”
“到目前为止，筹集了430万，陆续给聚力营销公司划拨了253万，网站内部建设运营奖励111万；这次公司搬迁，租房，装修，宽带线，员工招聘，等各方面下来，预算是110万。”
“新公司你们选址你们一直没有去看，就在上外的鲁迅公园边，出门是繁华马路，推窗见公园风景。”
翟少白毕竟是考进复大的，语言功底还算行：“给你们每人都安排了一间副总经理办公室，配上网线电脑，可以在网上高速冲浪。”
而除了翟少白和董季思，其余几人都是面面相觑。
才多长时间，‘78~’就烧了370万，账上还剩可怜的60万？
“给聚力的这253万，包括了年前所有预计费用，在春节前，那边应该不会再产生新的额外费用。”
董季思看到众人的脸色，耐着性子解释：“本来着60万可以烧到明年4月，那时候和abc之间应该已经见分晓，再不用这么高强度投入。”
坐在一边的叶紫心里叹息，有些东西她早就看出来了，但是就是不能说。
给聚力的253万，聚力至少要黑下来一半，剩下的钱财到了网吧老板手里，按台按月在桌面挂具‘78~’网站的导航图标。
而对于使用者来说，体验性远没有abc流畅。
只要董季思这边一断血，那边绝对就是断崖性的崩塌。
还有110万的新公司费用，说实话，叶紫认为董季思完全没有必要浪费这么多的钱搬迁。
当然，她也明白董季思的好胜心思，就是把公司门面搞得高大上，好向周围的人群宣扬他的正确和成功。
可你是做事情，不是在表演啊？
“季思，你有没有想过，78~的盈利点在哪里，既然是做企业，它的本质就是利润。只有利润，才能使它生存下去。”
“对呀，咱们靠啥挣钱？”
“这都投进去四五百万了，再投进去几百万，可到现在一毛钱都没有回流过来！”
“这个网站就是好人好事儿网站，怎么挣钱？”
俞雨菲这一群富二代，不管是凭本事考进来的还是走海外曲折路线，既然家里把他们送进复大，家里的家长都不是惯子狂魔。
所以对他们的零花钱，基本都卡得很死。
手里砸进去的二三十万，对家里来说确实不算啥，可他们都是学生，拿出来这些钱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前面两百万才投进去没几天，就快烧完了，这又让他们投！
而且那个赵长安的申请贷款是三百万，也就是说，他们这边至少得再拿出四五百万，来应对abc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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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均一个人的头上，就是五六十万！
而且，谁知道这是不是战火的结束，还是开始？
要知道abc已经形成了规模优势，后面更站着学校，对学校来说，假如真有必要再砸进去三五百万扶持一纳米，也不过是拔几根毛一样的简单。
那自己那时候是继续跟还是不跟？还不得哭死！
“我听说那个唐霜，就是从燕京考过来，才知道是唐校女儿的新晋校花，加入了一纳米，负责abc的新网页设计。”
勒栋才一句话，就把办公室的气氛，打到了冰点。
“78~的盈利我也想过，因为为时尚早，就一直没有和大家详细的说。目前看有两种方式，一个是广告收益，一个是竞价排名，就是每轮放出几个推广窗口，推广那些愿意掏钱买位置的网站。”
董季思说完，会议室里面却没有他想象中的议论纷纷。
在座的都不傻，作为一个导航网站，用户基本不会在这个页面停留太多的时间，那么广告收益就会很少，甚至没有公司愿意白花钱。
至于第二个竞价排名，只着78~现在的规模，显然是很遥远的事情。
问题是，现在78~就快断血了！
“我再投入三十万。”
叶紫这些年通过炒股，手里随时都可以变现的资产已经接近千万。
上次投二十万，是因为她知道他们都会投，这次投三十万，这是因为她知道他们都犹豫了。
虽然她认为如无意外，这五十万肯定得赔光。
不过早晚董季思都会想方设法，加倍偿还给她。
董季思意外的望着叶紫，心里温暖，满眼感激。
“对不起了兄弟们，我手里真没钱了。”
勒栋才第一次见赵长安，是曾家的婚礼上面，看到赵长安怎么一椅子把燕南云砸得头破血流，翻倒在地。
也一直注意到赵长安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强劲崛起。
说心里话，他非常欣赏这个人，在内心深处也不愿意和赵长安对立，——由他攻击许一杰的手段，就能看出来这个赵长安有多么的隐忍和狠辣。
再加上他非常喜欢赵长安的歌。
于是，这一次他明确表示，‘我不玩儿了’。
董季思诧异的望着勒栋才，在这所有的人里面，除了叶紫，他就最看重勒栋才，怎么也没有想到勒栋才第一个退缩。
翟少白闻言，顿时满脸怒色，不过勒栋才显然不惧他，一脸微笑。
“要过年了，我得留点钱出去鬼混。”
宋承辉和勒栋才关系最好，他倒不在乎这点钱，可既然勒栋才退出，他再跟进就不够意思了。
“我也退出。”
冀文纲开口表态。
“我再拿三十万。”
看到翟少白盯着自己，魏振杰只好硬着头皮表态，心里面却在滴血：我的六十万！
“我，我那三十万还是借的，我再去借借？”
看到众人都望着自己，俞雨菲一脸怯意。
“不用了，其实咱们家里都不缺这点小钱。既然退出，你们四个的一百万，我会尽快连本带利还给你们。别的都不说了，这是小事儿，时间不早了，去吃点东西。”
这时候，表面平静的董季思。
心里面却是火焰燃烧。
就冲着赵长安的无礼傲慢，就冲着柳绮华的态度，冲着这几个临时退缩者。
这场战争，他一定要打赢！
——
周五晚上，赵长安和曾昊拼酒，刚要把曾昊放倒，结果看到老公吃亏的秦小璐不愿意了，伸着小手和赵长安划拳对喝。
一瓶700ml的高度马爹利被三人分完，这一对无耻恋人手挽手的醉醺醺去隔壁宾馆开房，赵长安只好骂骂咧咧，孤独一个人坐出租回学校寝室。
第二天早晨还不到八点，“砰砰砰”，寝室门就被人一阵狂拍。
“谁呀，敲丧啊？”
“大清早的闲得慌！”
寝室几个都在大冬天猫懒觉，一个个气得破口大骂。
“赵长安，有人找你，就在楼下，我话带到了哈；我靠，好心爬回楼还被骂！”
外边传来隔壁505寝室‘牌王’李道富的嚷嚷声。
“谁？”
孙一阳。
“男的女的，哦，女的，靓不靓？”
何羽暗骂自己傻，男的还需要在楼下等，不就上来跟李道富这么砸门了！
“老阿姨！”
“靠！”
“睡了睡了。”
“我今儿一觉到中午，谁都别烦我！”
一听是一个老阿姨，寝室里面几个兄弟们顿时都没兴趣了。
纷纷把头缩回被窝。
第305章 赵长安的火力
赵长安穿着秋裤从床上爬起来，冲到了对面519的寝室，趴在窗户上往下望，想看看是哪个老阿姨。
果然看到寝楼门口，站着一个扎着单马尾的女人。
虽然居高临下看不到脸长得啥样，不过赵长安基本可以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谁呀，这大清早的！”
赵长安不爽的嘟囔着，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王爷猴爷，只得回寝室拿洗漱用品，就着冰冷的江水快速洗漱。
——
赵长安下到了一楼，不远不近的看着外边那个女人的侧面。
在东面清晨的冬日初阳照耀下，这个女人看着大约四五十岁，身材消瘦颀长，脸型很不错，肌肤很白，然而却布满了皱纹。
似乎感觉到了赵长安的目光，那个女人转头望了过来。
眼睛是细长的丹凤眼，然而眼神刻薄，看人瞳孔里面带着针尖一样的锋芒，一看赵长安就以着他四十年的人生经验知道，这样的女人很难搞定。
“您好，我是赵长安。”
赵长安没敢喊‘阿姨’或者‘姐姐’，而是含混掉称谓。
“我是景岫的母亲，她的吉他是不是在你这里？”
景杏梅的第一句话，就让赵长安知道来者不善。
“阿姨您好，在我手里，不过不在这里。我借着弹，有一处弦钉有缺损，影响音质，拿去换弦钉，不过那边没有同一材质含量的弦钉，得等。”
赵长安有没有说假话景杏梅别的不敢肯定，不过那处缺损的弦钉她是知道。
“以后不要再找景岫唱歌了，那把破吉他送给你了。”
如果在昨天晚上，景杏梅找到了那把吉他，包括刚才在景岫的寝室，找到了那把吉他。
她肯定把它砸了。
然而现在她却改变了主意，毕竟这是哪个男人留下来的唯一的东西。
虽然她恨他的花心，不负责任，无情无义。
但是当年这把吉他给了她的少女时代，太多的心悸和甜蜜。
“景岫18岁了。”
赵长安微笑着温和的看着景杏梅。
这样的偏执固执老阿姨，应该有着很深的创伤和往事，不过抚平她的创伤不是自己的义务。
应该是她老公的义务。
如果伤害反而来自她老公，那就是她自己眼瞎，不会看人。
赵长安特别反感这种自己不幸，就把自己的偏执强加在儿女身上，完全不顾自己儿女的真实内心，不顾儿女的特长和优势，打着‘我爱你’‘你绝对不能走那条路’的名义，甚至毁了自己的儿女一辈子，都在所不惜的人。
说句难听话，就是一种可怜的垃圾人！
“你什么意思？”
景杏梅的脸色一变，声音发冷。
“她的户口现在在学校里面，说句真实的话题，景岫就是瞒着你和别人拿结婚证都没有问题。您作为她的母亲，凭什么因为自己的偏执，去强迫自己的女儿过那种你自己认为就是好的一生。”
赵长安笑笑的望着景杏梅：“其实那种你认为就是好的一生的生活，你也没有过过吧？那么你有什么资格认为那是好的，有什么资格逼迫她的人生就得那么过？就因为，我是你妈？”
景杏梅震惊的望着赵长安那张带着丝丝刻薄的脸，一时失语。
她在过来的时候，有过很多的想法。
比如在自己亮明身份以后，这个赵长安诚惶诚恐，满脸赔笑点头哈腰的面对自己的指责。
或者变得法的努力说服自己，他会让景岫无比幸福，名满天下，荣华富贵。
就像当年那个男人面对自己父母的时候，做出的一系列放屁一样的承诺。
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边才说一句，战前热身还没开始。
对面这个男孩子就刀枪棍棒，劈头盖脸的朝她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她的人生，我左右不了，更没有想过去控制她的人生，因为那是景岫她自己的人生。她善良，她漂亮，她优秀，那么她的人生理应该就是绚烂多彩，走过不同的路，见识不同的风景和世界，知道世界的辽阔，品尝世界的美好。而不应该像您这样，您有很多年没有出过明珠市吧，您不会认为明珠就是全世界？——”
赵长安趁着景杏梅还没有发炸爆发，继续飞快而不遗余力的打击着景岫的母亲：“就因为你是她妈，她就得委曲求全的惯着你这不可理喻的偏执，在未来也像你一样怀着不甘和后悔，一辈子趴在明珠，锅碗瓢盆孩子老公房子学区成绩工资——，咦？阿姨，您别走哈，我还没说完哩？”
看到景杏梅突然深深的望了自己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弄得赵长安直发愣，连忙大声热情的挽留。
在赵长安的挽留声里，景杏梅骑上不远放着的一辆旧女士自行车，在车上又看了赵长安一眼，扬长而去。
看得赵长安是丈二金刚，搞不清楚她是啥意思。
“不是说明珠的老阿姨们吵架很生猛么，不咋地哈，这就被我吵跑了？”
赵长安嘴上自言自语，似乎洋洋得意。
然而在他心里面却知道，估计一时半会儿，算是不可能和景岫合作录歌了。
——
景杏梅骑着自行车路过菜市场，买了女儿最爱吃的胖鱼头，水豆腐。
到了家门口，看到邻居几个女人，正在聊是非。
看到景杏梅回来了，顿时一个个来了精神。
“杏梅回来啦，买了鱼头，这是要改善了。”
“当然要改善了，小岫现在可是歌星了，跟她爸爸一样，一首歌好多钱哩！”
“她爸以前都从来没这么红过，一首歌就这样，以后还了得！”
景岫听到外面的声音，脸色又不禁有些发白。
母亲买了她爱吃的鱼头回来，不用想就是要和自己说和，——自己以后不要再谈吉他唱歌，好好学习，毕业以后考公务员，早八晚五，好好工作，而母亲就用自己最爱吃的鱼头豆腐汤补偿自己被砍断的梦。
结果现在被门口这几个邻居阿姨一说，进屋十九又是要黑脸。
“咯吱~”
小屋的门被推开，放进来一片阳光。
“妈，你回来啦；呀，胖头鱼！”
景岫一脸的欢喜。
——
中午，景岫大口喝汤，满脸幸福的模样。
“我今天去了你学校，见了赵长安。”
“哐当~”
景岫手里的饭碗掉在桌子上面，还好里面的鱼汤已经喝完了，只溅出来一些米饭。
看着女儿一下子变白的脸蛋，景杏梅心里心疼：“别担心，没吵架，全程我就说了一句话，‘我是景岫的母亲’，接着他就滔滔不绝叽里呱啦，给我上了十几分钟的演讲课。”
其实景杏梅说得根本不是一句，不过那并不重要。
“妈姆，他说了啥？”
景岫的声音都在颤。
“没说啥，就是说你大了，户口在学校，结婚都可以直接饶过我。”
说到这里，景杏梅忍不住瞪了女儿一眼：“你要是敢这么先斩后奏，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妈姆，别听他瞎说，他就爱乱说话，人没啥坏心思。”
景岫小脸直发红，急着替赵长安辩解。
“囡囡，他和你爸爸是不一样的人，妈妈也该反省，我的女儿，明明是一只天鹅，妈妈却硬要折断你的翅膀，想让你一辈子趴在窝里。想弹想唱，就去弹唱吧，妈妈支持你！”
景岫吃惊的望着母亲，眼睛里蕴含着眼泪。
“不过那个赵长安真是嘴巴太能说了，听着就让人讨厌！”
说到这里，景杏梅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拿出手绢去擦女儿的泪水。
“妈姆！”
景岫紧紧的靠着母亲，心里既高兴又委屈。
天知道这些天她为了梦想和母亲，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还好，终于她头顶的乌云完全散去，露出了明媚的蓝天，和无限憧憬的未来。
第306章 加一个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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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安和景杏梅一番交锋以后，也没心思吃早饭，就心情郁闷的回到红楼。
发现除了自己，其余所有人员居然都在红楼忙碌。
看到一楼刘奕辉，曾晓晓，刘翠，三人正在配合组装电脑，赵长安就没有上楼，而是加入了组装。
“安老大，这星期jk还行，五天时间就已经有了十一个订单，刘翠算了一下，毛利润快有小一万了。不过订单里面，还有那些会员都在嚷嚷，说你许诺的歌怎么还不兑现。”
“下星期吧。”
赵长安顿时心情又是不爽：“先把我和景岫《天地鉴》的录音室男女合唱，晓晓录得幕燕风景区那几首现场版本拷进这些组装机硬盘，别的以后再说。”
“叭叭，叭叭~”
这时候，外边突然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谁呀，开这么大的门没见着，还需要按喇叭，需要专门出去接他？”
虽然已经是阳历1月9号，然而明珠的气温一直在零度徘徊，冻得直流清鼻涕的赵长安埋怨着站起来，走出去看看是谁。
却惊讶看到居然是昨晚在一起拼酒的曾昊，秦小璐。
“你俩起来得这么早？”
赵长安很诧异，要是他和曾晓晓在这天气里在宾馆滚床单，不到日上三竿他算不会起来。
“时不待我；昨晚是请你喝酒，今天是来蹭饭，顺便给你送礼。”
“啪~”
曾昊一只手搂着娇小玲珑的秦小璐，一只手极有气势的拍了一巴掌他那辆白色的奔驰SUV车盖。
“朋友之交讲究个无功利，淡如水，你这就俗了。”
赵长安笑着邀请：“进来坐。”
看着曾昊，秦小璐大摇大摆的上了红楼台阶，两人就秦小璐挎着一个巴掌大的小包，里面也似乎装不了个啥。
赵长安不禁诧异的问：“东西呢？”
“看，看，露馅了吧，还‘俗了’！”
曾昊笑嘻嘻的指了指身后，那俩停在红楼院子里的白色奔驰：“那不就是？”
赵长安心里一跳，有些明白，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这辆奔驰虽然不是最新款，应该开了两三年，可就是当个二手车卖，卖个三四十万还是很容易。
因为这时候的国内，能花七八十万买一辆大奔的主儿，也不可能轻易把它当二手车卖，在二手车市场基本属于有价无货。
“我在m国已经找好了工作，和小璐的工作性质差不多，交互设计师，Google，一个才成立的小公司，和小璐的公司都在圣克拉拉县。这辆车家里没人要，卖了太亏了，你正好手里没车，拿去开吧；各种手续，发票，都在车里，周一咱们去过户。”
“Google？”
赵长安震惊的望着曾昊。
“是两个StanfordUniversity的大学生，写了一个BackRub，他们叫做网络爬虫，年初想一百万美元卖给YAHOO，不过被我们杨老板拒绝了。不过我认识了他们，正巧他们招人，曾昊又是他们斯坦福大学的学长，就加入了这家公司。”
秦小璐的解释，让赵长安目瞪口呆。
他有一种错觉，他正在深刻的影响着全球经济史。
当天中午，赵长安邀请曾昊，秦小璐在复大外边的一家馆子里大吃一顿，由曾晓晓，刘翠，作陪。
在酒店门口，赵长安和曾昊约了时间，周一上午去过户。
“你们这几兄弟，羡慕！”
听到赵长安说‘我们几个都有课，钟连伟还不到十八岁，就刘奕辉闲着，周一让他去办过户’。
曾昊佩服的朝着赵长安竖起大拇指，表示心服口服。
——
下午三点，赵长安接到柳绮华的电话，他的创业贷款申请已经获批。
原则上是三百万，不过是分批拨给一纳米，由柳绮华这边监督贷款使用情况，第一次放款是五十万。
这显然是一个好消息。
赵长安明白学校的意思，就是怕他拿这三百万胡乱挥霍了，因此采取分批逐渐添油的方式。
赵长安当即表示非常满意，希望一纳米出钱，由学校出面，再给一纳米申请三条3m的宽带专线。
柳绮华表示这件事由她负责，争取下周末之前，完成线路铺设。
赵长安把消息宣布出来，红楼一片欢呼。
这三百万贷款，显示出学校对一纳米的重视，可以看得到的是，有着学校的大力支持，一纳米的未来绝对光明。
“老刘，太子，你俩——，先老刘吧，先让他回去嘚瑟嘚瑟，周一过户以后，就去报一个驾校。别的都先别急，一纳米的员工都得学会开车，拿到驾照，这个钱由公司出。说保守一点，最多三年，至少保证大家人手一辆小轿车。”
“啪啪啪~”
一片热烈的掌声。
“下面开会，为这第一批五十万，做一个合理，钱尽其用的安排。”
赵长安笑着说道：“大家畅所欲言，有没有谱和把握的也只管说。”
大辩论随即开始。
在众人的畅所欲言里，一纳米近期的发展方向的脉络，逐渐清晰起来。
到最后就集中在abc的网页改版上面。
虽然钟连伟参与了新网页的设计，然而出乎预料的是，他反而是网页改换的最坚决反对者。
苏相臣，文烨，基本和钟连伟的意见一致。
“我不是说新网页不行，不应该弄，不过这应该是对将来的储备，做出来以后随着家庭网络的发展，必要的时候咱们随时可以把它抛出来。”
钟连伟。
“现在除了咱们的abc，外边虽然冒出来了不少的导航类网站，不过除了董季思的78~，别的都看不出对咱们的威胁性。所以咱们不需要考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咱们只要和78~雷同，一样对或者一样错，咱们abc都可以完全压死他们。而不需要任何的冒险，即使是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的冒险。”
楚绍之。
赵长安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楚绍之，新进一纳米的五个人，属他和一纳米的融合性最快，而且和钟连伟抽烟喝酒吹牛逼打成一片。
却没有想到他对旧版的反对最为强烈。
“大家都应该听过那个遇到熊的故事吧，森林里遇到饥饿的狗熊，咱们不需要上树，装死，搏斗，什么有用或者没用的策略。咱们只需要和78~保持一样奔跑的策略，咱们只需要比它跑得快，咱们就稳赢！那么何必各种设计，万一弄巧成拙——”
“连伟说得是制霸，你说得是压制。”
文烨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里面的不同：“而一纳米其实不应该，也从来没有把78~当做对手。既然是导航网站，咱们最好还是专注于导航，最方便快捷无卡顿的导航。”
“打住，打住。”
赵长安听得头疼，望着大厅里面这群谁也不服气谁的家伙，诧异说道：“你们就不能搞一个旧版加新版？”
“旧版加新版？”
别说楚绍之，就是大厅里面的其余人，都是一脸的迷茫。
“就是打开页面是旧版，不过在显目处放一个更换按钮，可以切换到新版，同理新版要是用不惯，也可以切换回去。这应该是不难吧？”
“哥，你太牛了，这么天才的想法！”
“赵总，你简直太天马行空了！”
“这个方法好，喜欢旧版的继续旧版，想用新版的就用新版，用不惯随时可以自由切换！”
赵长安的话让大厅里面顿时茅塞顿开，一片赞同
第307章 买一辆女士摩托车
晚上赵长安在红楼吃过饭以后，就咋咋呼呼的喊谁去试车，果然不出他所料，刘奕辉，钟连伟，曾晓晓，总是最先冲出来。
“哥，你喊得凶，你会开？”
窜上车子副驾的钟连伟，一脸的怀疑。
“老司机了！你还没成年，到后边去，老刘坐前边，我给你说说，你记着，别到了驾校尽闹笑话。这里兄弟们笑你和那里外边的人笑你，可是两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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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刘奕辉上了副驾驶，曾晓晓，刘翠，钟连伟坐在后边。
赵长安开始拨打潘高的手机。
“苏薇在不在？——我们现在就过去，那边需不需要先联系一下，嗯，嗯，行，谢谢了，有机会聚聚。”
赵长安麻溜的发动大奔，打开车灯，在林间小路上面流畅行驶。
“哥，可以啊，深藏不露哈！”
坐在后边的钟连伟，表示佩服，满脸羡慕：“我老子就是个傻~，那时候报年龄多报几个月，就爽了！”
“都说了十几年的老司机！你有种过年回去骂你爸。”
赵长安偏头看了一眼目不转睛的紧张看着自己动作的刘奕辉，心里直笑。
他学车就是从刘奕辉的那辆夏利起步，兄弟两人硬是把那辆车开得目不忍睹，不过都算是练出了一门不俗的开车本事。
那时候郑市查酒驾不太严厉，一次他俩在ktv狂歌以后，硬是在雨中把车子开进了一个大型工地，一觉睡到天明。
“长安哥，你找苏薇干啥？”
后边的曾晓晓好奇。
“老刘的门牙得种植，不能再拖了。”
“啊？”
刘奕辉先是一愣，然后连忙摆手：“安老大我戴着假牙好得很，不需要再弄。”
“你这颗假牙和边上的牙齿颜色明显不同，我都能看出来，你妈看不出来？戴假牙和种植牙，虽然都是假牙，可意义完全不一样，你都还没找媳妇，看你少一颗牙齿你妈能不难受？”
刘奕辉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太贵了，郑市那边能便宜一半。”
上次赵长安带刘奕辉坐飞机来明珠，医院那边说了最好的种植牙全部下来得一万左右，刘奕辉死活不愿意，赵长安那时候也是内外交困，陷于许一杰的风波中，就没有多坚持。
现在赵长安觉得时机成熟了，这件小事情先得解决掉。
“贵有贵的道理，好好保护可以用二三十年。”
赵长安没望刘奕辉，专心在熙熙攘攘的校园里面开车：“钱你别管了，我估计赔你的八千块钱，也快补贴完了吧？”
“没呢，”
刘奕辉有些讪讪的说道：“还有四千多，咱们又刚发了一个月的工资，七千多了。”
“刘奕辉你一直在贴钱买菜？”
刘翠吃惊的望着前边的刘奕辉。
“没贴多少，就是有时候少个十块八块，我就补了，不值啥。”
刘奕辉连忙解释。
“这是因为兄弟们都把一纳米当成自己的事业和未来。”
赵长安笑着说道：“之所以我要百分之一百的股权，就像上次是董季思，就是赵季思，李季思，一千万一个亿，我都不会分散股权。因为拳头要握在一起，形成铁拳。现在你们感觉不到，等以后咱们一纳米做大做强了，那些八竿子打不着以前躲着你嘲笑你的亲朋故友，就会苍蝇一般嗡过来，让你不胜其烦，——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一纳米就是咱们的一纳米，是咱们面对一切挑战和敌人的坚实靠背。可以保证咱们都能实现人生财务自由，通俗一点的说，就是不缺钱。”
——
周末上午，随着学校第一批款项50万到账，一纳米池子里终于丰满了起来，达到了70余万。
再算上为jyck线上销售，准备的五十余台电脑部件。
一纳米的现金加上可变现资产，首次超过一百万，达到近一百二十万。
一直压在赵长安头上的资金压力乌云，暂时算是烟消云散。
“太子，做人要懂得变通，偶尔牺牲一下身体，自己又能放纵一下，你好她好公司好，何乐而不为之？”
赵长安看到文烨一脸不爽，不得不苦口婆心的劝导他：“你这边裤腰带松一松，咱们的这些主服务器就能砍下来一两万，你那可比金子值钱，黄金现在才八十多一克！”
“滚！”
文烨怒骂一句，“嘟嘟嘟”发动三轮。
“叭叭~”
在赵长安的视线里，前面小路拐弯处，周珂欣的车子出现了。
“我~”
“我~”
赵长安和刘奕辉都是一脸震惊，这女人周末不好好睡懒觉，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文烨，你去哪儿？”
周珂欣车子在小路口堵住路，头伸出来，长发下垂，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赵长安和刘奕辉这才明白，周老师这是来秀她的新发型来了！
“安老大，要不先让文烨别去？”
“别多事儿，你的情商跟他比就是幼儿园小朋友，他能处理好。”
赵长安摇头否定。
文烨和这两个大姐姐哪个都没谈恋爱，君子坦荡荡，有啥需要避讳人？
“我去进货。”
文烨皱眉说道：“你车子开进来，我好出去。”
“进货？我上午没事儿，白拿一纳米的工资挺不好意思的，我也去帮忙。”
周珂欣顿时兴趣满满：“听说那个老板娘盘儿挺靓的，我去瞅瞅。”
赵长安和刘奕辉对看一眼。
“帮倒忙！”
刘奕辉低声嘟囔。
“你就是想去，也得先进来，把路让出来。”
文烨一脸的无所谓，不支持，不反对。
“安老大，我咋觉得过去就是腥风血雨哩？”
看着两辆车子消失在树林拐角，刘奕辉直砸吧着嘴巴。
“只要地球不会毁灭就行了。”
赵长安高瞻远瞩，高屋建瓴。
“铃铃铃~”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明珠的座机号。
“赵长安，我是景岫。”
赵长安心里咯噔一跳，连忙问道：“你妈没揍你吧？”
“没呢，谢谢你啦赵长安，我妈同意我唱歌了！”
在电话里，声音像百灵鸟儿一样的快乐。
“啊？”
赵长安直懵逼，自己没说啥呀？也不是没说啥，就是把景岫的母亲，进行了长达十来分钟的深刻教育！
“我妈说你话真多，咯咯，不过她同意我唱歌了。”
赵长安心里直呼意外，难道对付这种深受创伤的老阿姨，就得剑走偏锋？
“那你现在可以要你那六千块钱了吧？”
“嗯，要，我当然要，咯咯~”
商演以后，景岫一直拿不准万一母亲知道以后的态度，所以一直拒绝拿钱，只承认这是朋友之间的帮忙。
“景岫，这六千块钱，给你母亲买一辆女士摩托车吧。”
电话那边静了静。
“好呀，好呀！”
赵长安听出来了，景岫的声音带着哽咽。
第308章 新版
中午文烨回来的时候，小三轮装了一三轮的电脑部件，不过周珂欣没有跟过来。
果然没有让赵长安失望，比他预想的十五万又少了近两万，不到十三万就拿下了这批货。
可以说至少在商言商，这一笔那个漂亮女老板血亏。
“太子，当时的场面一定很精彩吧？说说听听。”
刘奕辉满脸好奇。
“精彩你妹儿！”
文烨骂了一句，又问赵长安：“车的事儿没传出去吧？”
“应该没有吧，咱们这里面就两个大嘴巴，他俩又不和外人接触。”
“安老大！”
刘奕辉大声抗议。
“那就跟他们都交代一下，看能不能阴董季思一次。”
赵长安敬佩的看着文烨，直赞叹：“太子你真是太牛逼了，简直就是挖坑大王！”
——
天河科韵路16号信息港E栋。
小丁坐在办公室，打开了电脑里面的78~导航网页，很随意的浏览了一下，发现这个网页说是什么导航网站，其实很多的内容和版块都和他的门户类网站雷同。
甚至可以说是，抄袭。
“我们的78~在苏南有着很大的市场比例，可以对贵公司进行重点推送；同理，贵公司也在醒目位置处对我们的78~进行推送，达到双赢。”
“双赢？”
小丁想着那个通过一个很遥远的关系，打进来的电话，嘴里哑然失笑：“真把我当成傻子忽悠。”
——
“很抱歉董先生，我们网站暂时没有考虑这种互换式推送。不过假如贵公司确实想通过我们公司进行广告推送，我们丁总说了，非常欢迎，价格也会很优惠。”
收到了这个只是一个普通助理打过来的回复，董季思心里非常受伤。
他砸了四五百万，在苏南甚至全国稳居第二的导航类网站，在对方的眼睛里面居然是一文不值！
如何不备受羞辱？
然而，董季思却不得不接受，因为据他所知，学校已经给赵长安放了第一批50万的资金。
而且赵长安已经申请了三条最新的3m线。
可以预见的是，不用十天，他们的新改版网页，就会出现。
他必须争分夺秒，在这十天之内，实现逼近甚至反超！
“价格怎么算？”
董季思耐着性子询问。
“这要分投放的广告是图片还是文字，以及位置，还有时间。”
董季思知道，他要大出血了！
——
1月11号周一，刘奕辉到车管所和曾昊，办了那辆大奔的过户手续。
随后，在曾昊的介绍下，刘奕辉在驾校报名，也给赵长安报了一个名。
柳绮华和电信谈好了线路问题，电信施工人员进入复大，开始扯线。
而一纳米的员工们，则是纷纷紧张的进行着新服务器的组装，防火墙的构建，以及对99版abc新网页的最后完善。
唐霜忙得连续几晚上都是十点半熄灯以后，才由赵长安顺路送到女寝。
董季思这边，在周二，周三，连续和几个知名网站签了推广合约，先把近一百万的款子打进了对方账户，而具体的合同则是等到以后再进行纸面签订。
只此一项，就把78~网站才丰盈一点的水池子，又抽得元气大伤，在叶紫他们的二轮投资以后，网站账上的现金只剩下80万。
不过让董季思欣慰的是，随着广告大量投入，78~网站的日点击量开始了飞跃一般的提升。
到了16号凌晨，前一天的日点击量终于破万！
——
上外鲁迅公园边，78~网站新总部。
董季思，翟少白，郑茵，万汉年，魏振杰，五人看着78~的最新数据，心里均是长吁一口气。
“终于上万了！咱们现在的日点击量，应该和abc打平了吧，或者还要比它多？”
翟少白得意洋洋的问万汉年。
根据社科院最新的统计，全国互联网，长时间拨号上网+直接上网的计算机超过210万台。
只用了两个月78~就达到全国市场的5%，应该是一张让人满意的答卷。
“这段时间他们可能也会增长，嗯，咱们在苏南把他们的市场挤占得这么狠，他们能保持住原来的日点击量都非常困难。”
看到翟少白微微变色，万汉年连忙满嘴违心话：“主要是拿不到他们网站的数据，不过我估计咱们78~现在应该已经是导航类网站第一。”
“这才挂了两天而已，等半个月下来，赵长安的abc还不得彻底凉透！哈哈~”
翟少白得意的大笑起来，对身边的郑茵说道：“这下你放心了吧，走，都十二点了，咱俩去睡觉。”
万汉年和魏振杰，看着郑茵一脸的火疖子，都露出诡异的微笑。
这女人这段时间为了攻击赵长安，简直就是废寝忘食，赵长安得罪了这么一个神经病，也是倒了血霉。
“铃铃铃~”
董季思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叶紫的电话。
“这么晚了还没睡？”
董季思的声音非常的温柔。
“赵长安的abc新版上线了，你们看看。”
叶紫的话让董季思心里一跳，这是终于来了么？
在几人的屏息声里，abc的网页投影，随即被放到幕布上面。
“没变化啊？”
看着白板一样的abc，万汉年一脸纳闷，望着董季思：“董少，是不是弄错了。”
“她不会错。”
董季思嘴里坚定，然而心里面也是一团迷糊：怎么回事儿？
“那有个按钮，新版？”
在座的人里面，郑茵对她攻击了十几次的abc的页面最为敏感，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多出来的按钮，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看到了，什么意思？”
万汉年点开了那个按钮，
随即，整个老页面开始消失，跳出了一个全新的页面。
伴随着一阵清扬的竹笛山水轻音乐响起。
天气图标，音乐切换，设置，小说，BBS，会员注册，还有那一排排导航网站的名字。
“咦？”
万汉年看到在显眼处还有一个按钮，‘旧版’，忍不住按了一下。
下一刻，幕布上的网页，又变成了老版abc的模样。
“嘶~”
万汉年，董季思，郑茵，都倒吸一口凉气。
还能这么玩儿？
“幸亏做了推广，不然——”
董季思心里打了一个寒颤，他从来都没有小觑过赵长安，可即使这样，赵长安也依然给他带来了出乎预料之外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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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咱们的78~，也可以做一个白板简易版本的网页。”
“那是倒退，”
董季思否定掉郑茵的提议：“他们一有钱就迫不及待的改版，就说明了咱们的正确性，他们之所以设置切换，不过是为那些守旧者留一点时间缓冲而已。咱们的页面是方向，是未来的大趋势，怎么可以不进反退？”
董季思有着他的骄傲，在他看来78~已经在日点击打平了abc的情况下，完全没有必要画蛇添足。
“大家都别急，咱们的推广才是第二天，以着这个速度，到15天推广期结束的时候，绝对能坐稳导航类网站的第一名，把abc彻底压死！”
董季思自信的说道：“赵长安是一个人才，不过他手里没有足够的资金，学校的贷款显然是太迟了，他已经是无力回天！”
“啪啪啪~”
会议室里面，顿时一片热烈的掌声。
第309章 不要如你
三条新3m线，三组新服务器，abc和jyck的新网页在16号凌晨同时上线。
忙碌了一个星期的赵长安，觉得他终于可以歇歇，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比如唱歌商演挣钱。
这次宋菁接得是周日中午，在嘉兴市曾家的一个商品房开盘，赵长安三首歌四万，景岫一首《和你一样》六千。
周六上午，赵长安和景岫说好了，一起去给她母亲卖摩托车。
选了一上午，最后赵长安相中了一辆橘黄色的雅马哈凌鹰125踏板车，价格砍到10600，赵长安不顾景岫的反对，把它买了下来。
“加上明天你的商演，宋菁得抽走1200，你这4800加上上次的6000，我还得给你200块钱。”
看到景岫直摇手，赵长安笑着说道：“这200块钱明天晚上请我和晓晓吃饭怎么样？”
“你不是还要交税么？”
景岫显然不信。
“呵呵，那咱们以后再细算，现在买都买了，上车，我带你回去。”
赵长安朝着景岫微笑：“快到你家门口我就走，你推回去。”
“嘟嘟嘟~”
雅马哈凌鹰125在车流中轻盈前行，景岫双手紧紧握着赵长安的腰，才使得自己的身体没有贴上他的后背。
不过在时不时的加速减速中，景岫还是控制不住的紧紧趴在赵长安的背上。
还好现在是冬季，大家穿得都比较厚，然而不时的身体碰触，还是让景岫的小脸直红。
她望着周围的人群，车流，各式各样的建筑，明媚的阳光，——
想着自己可以和他一样前进，一起歌唱，感觉自己的人生从来都没有这么多彩绚烂过。
心里甜如蜜糖。
——
景杏梅是下午班，中午十二点半就必须换班。
做好午饭看到已经是十一点半了，不禁有些着急，也不知道跑这个丫头一大早就跑哪里去了，到现在还不回来。
“这个妮子，越来越野了！”
景杏梅上班的超市，离着这里有十二三里路程，中间还要过好几个红绿灯，再加上进场，里里外外得半个小时的时间。
她不高兴的说了一句，就先盛了一碗饭，准备先吃。
“妈姆！”
开着的门外，传来女儿的声音。
“你个死丫头，怎么这么——，这是什么？”
景杏梅吃惊的看着女儿推到门口的这辆橘黄色，簇新的踏板摩托车。
“妈姆，这是我唱歌挣的钱买得，送给你的礼物。都是我自己挣得，没用别人的一分钱。”
撒着小谎的景岫，吐了吐小舌头。
不这么说，她知道母亲根本不会要；以后她多唱几次歌，多给赵长安买一些东西，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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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景岫丝毫都没有意识到，赵长安用她的歌挂在abc和jyck页面，在所有组装电脑里面预装她唱得歌，可没有给她一分钱。
“你唱歌能挣这么多的钱？你可别骗我！小岫，咱们做人可要清清白白，不占别人的便宜！”
因为在心里还是抵触女儿唱歌商演，所以景杏梅一直没有问女儿唱歌的报酬。
不过在她看来，包吃住来回车票，唱一次能给个两三百块钱就不错了。
要知道她在超市里面上班，基本工资加上奖金，一个月也就是一千出头。
这一辆摩托车至少得七八千，她怎么可能挣这么多的钱？
心里想着，景杏梅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禁气得脸色发青，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准备劝女儿把车子还回去。
“妈姆，我现在唱一次歌的报酬是六千。”
景岫一脸的小得意。
“多少？”
景杏梅认为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女儿说得是六百。
可六百都不少了，她随便唱唱一次，就能抵自己半个月的工资还多！
“六千，妈姆。”
景岫很肯定的重复。
景杏梅半天没有说话，才望着景岫问道：“赵长安是多少？”
“他以前比较多，因为前段时间有人故意——”
“我知道，打群架！当你妈姆是聋子？你就说他现在多少。”
景杏梅之所以默认女儿和赵长安交往，不光是上一次他说的那些话，更是他和几个兄弟们一起面对小痞子丝毫不退缩，还有在后来的商演中坦白承认。
阳光，帅气，非常有才华，有胆气讲义气敢担当。
说实话景杏梅自问，要是自己在十九岁的时候遇到这么一个人，不说沦陷，只是做朋友，自己会不会拒绝。
又如何拒绝得了？
“明天的商演，他唱三首歌，四万。”
景杏梅震惊得直发晕，——只是唱三首歌，就等于她三年多的工资？
现在女儿说她唱一次六千她真信了，因为女儿身后站着赵长安！
“小岫，赵长安这个人当朋友可以，这样的人，你千万不要陷进去了！”
景杏梅一脸严肃，心跳加速。
任何女孩子，假如在花一般的年纪里，遇到赵长安这样的大男孩，可能都是一场灾难！
“妈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你想哪里去啦！”
景岫矢口否认，小脸泛红：“妈姆你快吃饭吧，要迟到了；回来你练着骑，以后上班就不用这么急了。”
“囡囡你太小瞧你妈姆了，就这还需要学？”
景杏梅不禁想起了当年她的机车少女时代，心里唏嘘不已。
出门麻溜的拧开摩托车车钥匙，“嘟嘟嘟”发动起来。
看到女儿一脸惊讶，景杏梅得意又感伤，刚要说话，突然看到脚踏板上面放着的橡胶踏板垫上面写着‘春日车行，旺角广场——’
景杏梅惊奇的望着女儿：“你会骑？”
“我哪里会，我推过来的。”
“从旺角广场回来这十几里路，你推过来？”
景岫顿时卡壳。
看着女儿的模样，景杏梅心里叹息，还能猜不到怎么回事儿：“是赵长安带你回来的？”
“嗯。”
景岫眼神躲闪，有点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以后不能这么没有礼貌了。”
“啊？”
景岫听得迷糊，不解的望着母亲。
“要请人家进屋来喝杯水。”
景杏梅一脸认真。
她确实想看看赵长安走进她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客厅+厨房+卫生间+卧室的小贫民屋的时候。
是什么样的真实表情。
——
“嘟嘟嘟~”
摩托车的小马达，发出轻微而悦耳的冲程声。
在马路上风驰电掣。
景杏梅心里五味纷杂，有高兴，有感伤，有担心。
“女儿大了！”
她的当年，那时候父母的强烈反对，把她锁在二楼，她从楼上跳下来。
虽然对那个死去的男人，她心里有着深深的恨。
可也有刻骨铭心的爱和怀念。
“希望女儿不要如我，赵长安不要如你。”
景杏梅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第310章 消长
周日清晨，赵长安和曾晓晓景岫三人，乘车前往嘉兴。
在学校附近他还敢开那辆大奔，兜兜风，正式上路赵长安可没这胆量，一旦被查出无证驾驶，那就成了一个大丑闻。
到了嘉兴苏地集团楼盘，人山人海，张灯结彩。
赵长安匆匆上台唱了一首，就到了饭点时间，三人去吃工作餐。
看到曾昊的老子，苏地房产老总曾浩洋，在不远的餐桌前朝他招手。
“曾总。”
赵长安笑着走过去，毕竟拿人手短，露出一脸的恭敬。
“还叫曾总，你应该叫叔叔。”
曾浩洋示意赵长安坐在他身边，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嘉兴区域的房产高层。
那几个人立马识趣的换了一张桌子。
“曾叔叔。”
赵长安坐在曾浩洋身边，吃了一口工作餐。
“十一那次可把我气得不轻，那时候我对你是有意见的，不是你这首歌，两个孩子的婚礼算是成了。曾昊我了解他，那个秦小璐我也知道一些，燕娜那姑娘也非常懂事儿，两个孩子磨合两年，等有了孩子，就稳了。”
曾浩洋直摇头：“千算万算，怎么也想不到纰漏居然出在你这里。”
赵长安能说什么，一脸讪笑的老实吃饭。
“不过事情既然到了今天这地步，也不算太坏，至少我儿子是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秦小璐虽然家境贫寒，可她现在的年薪已经超过三十万美元，还有股权，已经超过百万美元。啧啧，真是看不出来这丫头。
就是对不起燕娜，这个孩子，唉~”
赵长安继续低头吃饭。
说白了还是一个势利老头，比他儿子曾昊差了不止十条街！
“你小子不如我儿子，他从高中起就只和秦小璐亲近，你看看那两个女孩子，我都替你头疼。”
看到赵长安不说话，曾浩洋不爽的刺了赵长安一句。
“这老头，感情喊我过来报仇是不？”
赵长安一脸郁闷，也是头疼。
“好了，既然你是曾昊的朋友，以后苏地有商演都会邀请你，不过你的价格太贵了。”
“曾叔叔，我倒不在乎这点小钱，咱们干大事儿的人，哪在乎这点锱铢，阿堵物？天天计较这些小钱儿，那可就掉价儿了哈！可这价就是我的身份和面儿，这才是最重要的，可不能马虎。”
赵长安一听那还得了？连忙正色打断曾浩洋这只老狐狸的小算盘。
“我儿子的那辆车，可是白送给你了。”
“曾叔叔，友情归友情，生意归生意。”
一老一少，均是寸步不让。
然后，都笑了起来。
大家都是纯粹的生意人，凡事讲究个利润，谈感情，那就太俗了！
——
吃过午饭，下午的商演两点半开始，赵长安看时间还不到一点，就让曾晓晓景岫在售楼大厅休息。
他戴着一顶毛茸茸的帽子，围着围巾，悄悄出了售楼部。
“嘉兴一中。”
赵长安上了出租车，报了地名。
在他看来，李诗雅最可能上的就是这所学校。
车子很快就到了学校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站着的几个保安，学生都从一边的门卫室进去。
赵长安傻了眼，这才啥年代，居然就已经开始了封闭性教学？
不过还好，有一部分走读生。
“同学，你认识李诗雅么？不认识，哦，你高几的？高三，你们高三几个班，你是几班的？”
“同学，你认识李诗雅么？”
“同学，你几年级的，高二啊，你有没有听过高三的李诗雅？”
赵长安问得不厌其烦，尤其是专门逮着女同学问。
让校门口的几个保安，都是一脸警惕的望着他。
到了快两点的时候，赵长安已经对齐了高三文科三个班，理科五个班，一个文科复读班，两个理科复读班。
没有一个名字叫做李诗雅。
不禁怅然而走。
——
嘉兴一中，文科一班。
“喂，你今天没回去吃饭，真是少见了一个变态，站在学校门口见人就问，‘同学，你认识李诗雅么’？咯咯~，我看学校门口的几个保安高度紧张，都快忍不住要拿着橡胶棒冲出去了！”
“李诗雅，她是谁？”
“你问我，我问谁哈！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专门挑女孩子问，怪大叔！”
“李诗雅，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呀，咱学校没这人？”
“他问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问出来，你说有没有这个人！”
“嘻嘻，我这几天一直在想着上大学改什么名字好听呢；李诗雅，这个名字不错，就她了！”
“不会吧？”
“就会呀！”
“上大学很多人都要改名字，我也准备改，你不怕咱们学校很多人都改了，叫李诗雅，王诗雅，赵诗雅？”
“赵诗雅，肯定没人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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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位男孩子扭过头，目光灼灼：“可李诗雅，真的很好听。”
“为啥，也很好听呀？感觉比李诗雅还有古韵。”
“咯咯，找死呀~”
——
随着一纳米两个网站改版，尤其是abc的日点击曲线，在不断高速上扬。
一般家庭和企业的宽带线，都选择新版导航。
而拨号上网和网吧线路在卡成狗以后，几乎都老老实实的退回了字母表版本。
也就是说，那些原本选择78~导航，显示自己网络优越性的家庭企业宽带线，在对比了78~和abc新版的打开速度以后，纷纷不约而同的开始在桌面上下架78~导航网站。
1月17号，周六，78~导航日点击量超过15万。
上外鲁迅公园旁边的新公司内，董季思，翟少白，一片雀跃。
给叶紫，魏振杰，李观海，还有校广播站新任副站长韩妍，打电话，加上郑茵，俞雨菲，翟少白邀请的顾聿铭，在公司开party庆祝。
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这一天abc的新版日点击量11万，旧版11万。
18号，78~导航继续发力，点击破两万大关。
下午4点，韩妍专门写了一篇通讯，在校广播上热情洋溢的介绍了78~导航网站，在校学生会主席董季思的手里，从无到有，从小到强，稳居国内导航类网站排名第一。
听到广播里面的自吹自擂，知道abc核心数据的一纳米员工们，都是露出迷之微笑，笑而不语。
而这一天，abc的新版日点击下降到6万，旧版日点击8万。
19号，78~日点击量达到21万。
abc新版日点击则是继续下降，到了4万，而旧版的日点击量攀升到9万。
而这一天，赵长安为了预备年初的jyck线上电脑销售井喷，拿出了40万备货。
至此，一纳米才丰盈起来的池子里的70余万现金，已经烧得不到20万。
而jyck在复大，苏大，苏科大，上大，华师，财大，已经陆续放出了24台样机，并且上理，明政，上师，上外，也表示了jyck可以样机进驻。
赵长安随即向柳绮华打了第二批拨款申请报告，同时在复**bs挂上招聘信息。
招聘三名懂电脑的全能兼职工，以及一名前台兼职。
第311章 有良心的叶紫
1月21号。农历腊月初五，星期四。
赵长安在食堂吃了早饭，和孙一阳一起正往教学楼走。
“铃铃铃~”
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业务繁忙啊！”
赵长安看了手机来电显示，是景岫的612寝室。
“你先去。”
赵长安估计景岫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肯定有事情，就和孙一阳说了一句，转身走到路边的花圃边。
“喂？”
“赵长安，我是周翘。”
一个让赵长安意外的人。
赵长安突然想起来上一次他打电话到612，是周翘接的电话，她似乎说过‘你以为呢？’
不过这段时间自己忙成狗，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她这是故意选了这么一个时候打电话，寝室里面没有人，而自己正在去教室的路上。”
赵长安瞬间想明白，笑着说道：“事情急不急？不急晚上我请你吃饭，就在西门的邂逅茶餐厅，7点吧，我要是有事情，你就等一会儿。”
“嗯，嗯，不是什么急事儿，那我晚上等你。”
挂了电话，赵长安估计可能和这次招工有关。
周翘的穿戴一直很朴素。
她的这种朴素，不是单彩那种刻意的装丑，唐霜故意隐藏柔和的身体线条，她俩的衣服可都是好质量的牌子货。
也不是景岫这种，虽然穿着宽大，大黑框眼镜遮脸，然而也透着城市姑娘的灵气和娇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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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种从小到大，都长在大山，那种粗眉大眼，大麻花辫子，藏青色土布裤子格子褂子土布棉袄，——
一种很淳朴健康自然的山里美。
上次联谊寝室去千岛湖的时候，他似乎无意中听谁说了几句，周翘早上从来不吃饭，晚上就白开水加咸菜配两个馒头。
赵长安摇摇头，但是假如想进入一纳米，这次他真的无能为力。
他这四个职位，只留给大四学生。
所以赵长安才不在电话里让周翘把话说出来，而是约一个地方见面再说。
——
下午的时候，赵长安收到了柳绮华发的信息，第二批50万无息贷款已经打到他的账上。
而这一天，赵长安买了一辆二手大奔的消息，也在学校里面快速流传。
闻之者很多都是摇头叹息，说赵长安飘了！
不过支持赵长安的也大有人在，说赵长安既然能挣钱，为什么就不能花钱？
而且他买得还是二手车，多低调！
“大奔还低调？”
在董季思的办公室里，翟少白气得直骂：“在那些脑残眼睛里，赵长安放个屁都是香的！”
“赵长安刚刚申请第二批无息贷款，学校已经给他放款。”
董季思说得很随意，然而话里面的意思却很明显。
“这个王八蛋，他还真敢这么做？不怕柳绮华找他麻烦？”
翟少白满脸震惊。
“柳副馆长常年呆在象牙塔里面，哪里知道外边这些无赖的狡诈，她太容易相信人了，被赵长安蒙住了眼睛，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董季思脸色发青的说道：“知道昨天78~的点击量是多少？”
“还是2万出头吧，过了快速期，每天一两千的增幅才是正常，到了月底推广结束，每天4万的点击量总没跑。”
翟少白虽然憎恨赵长安，可他也真心疼他的钱：“董哥，其实聚力那边可以停下来了，咱们在网上随随便便推广几天时间，总共一百万，比他们两三百万做得成效还要好几倍！麻得，李观海这个孙子，我现在才回过味儿，他至少黑了咱们一半的钱！”
“李观海那边钱虽然花的多，点击也不多，可它们稳定。”
“董哥，咱们要的是飞跃，不是稳定——，董哥，啥意思？”
翟少白这才听出来，董季思话里面的不同寻常。
“昨天，78~的日点击下降到1.5万。”
董季思说得非常吃力，脸色阴郁。
“不会吧，怎么可能，是不是万汉年计算错了？”
翟少白直发愣。
董季思脸色难看的摇摇头：“就看今天的数据了，不然，就得用些手段了。”
“什么手段？”
翟少白听了心里大动。
“赵长安不按学校的无息贷款规定，给自己买车，甚至在别的方面也很有可能存在利益输送。”
“对，断了他的水源，看他还横！”
翟少白恍然大悟，一脸的狞笑。
“不是这样的，我虽然没有看赵长安和学校签的合同，不过应该是以一纳米作为抵押。”
下边的话董季思没有再说透，然而不用说，他就已经露出了他的獠牙。
惊得翟少白半天没有说话。
“董哥，这件事情我去做，为这损伤你的名声划不来！”
“名声？”
董季思哑然失笑起来，望着翟少白问：“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
翟少白看着董季思脸上的温和笑容，心里打了一个寒颤，没敢实话实说。
因为说出来对比着董季思刚说的话，就像是莫大的讽刺！
可说假的，翟少白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少白你记住，历史只由成功者来书写，一个失败者，你就是再多的理由，也改变不了你是一个失败者这个事实。我首先要保证我胜利，其后在这个前提下，才能谈正义，公正，大度，这些锦上添花的点缀。”
董季思微笑着对翟少白说道：“这件事情必须由我亲自出手，务求一击毙命！你出手，很难达到这种效果。”
“董哥，赵长安，至少他的网站完了，还有他的名声也算是完了！”
翟少白满脸兴奋。
“那一天咱们朝他伸出橄榄枝，却被他拒绝，他赵长安就应该想到今天的因果。而且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应该挪用资金，他既然敢这么做，他就得承担他该得的后果！”
董季思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却是备受屈辱。
这么做，就意味着他变相承认，自己在公平的商业竞争中，打不赢赵长安。
这件事情结束以后，在学校内对他的名声的损伤绝对是巨大的！
不过他必须胜利，不然他那些堂兄堂姐，哪一个都不是善茬，他在家族里面的地位将会受到严重的冲击和挑战。
得失之间，他必须取舍！
“再等一天！哪怕今天的数据能到一万八，不，一万六，我也就压着再看几天！”
董季思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
“铃铃铃~”
放学的时候，赵长安接到了叶紫的电话。
“听说你买了一辆车？”
“呵呵，消息挺灵通的么，叶处，要不要我带你去江边兜兜风？”
“这段时间，我给你留一百万的资金，你随时要，我随时打进你账户。”
“叶处对我这么好，这是看快过年了，给我发大礼包？”
“不过你接受这一百万，就必须再接受我的其余两百万注资，三百万，我要abc49%的股权，这应该不算过分。我听说你认识陆菲菲，提醒你一下，和我合作，咱们是双赢，和陆家合作，他们会连皮带骨把你吞了。你不用答复，我的话年前始终有效。”
说完，叶紫根本就不给赵长安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赵长安许久不说话。
他有一种预感，叶紫所指，就是文烨才挖的那个坑。
叶紫应该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或者只是她通过对董季思的了解，从而做出一种判断。
“300万，abc49%的股权。”
赵长安嘴角带着嘲讽：“这个叶处，把自己的钱看得可真大！不过她还真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啊，居然不要求控股。”
第312章 感谢郑茵
下午放学，赵长安给文烨打了一个电话，两人约在紫竹林半坡亭。
“董季思狗急跳墙了。”
文烨很容易就下了这个断定。
“真看不出来，这家伙居然脸都不要了！”
赵长安表示佩服。
“在强者眼里，脸就是个屁！”
文烨对赵长安的惊讶嗤之以鼻：“对于对手，攻击你才是正常，不攻击才是反常，更值得警惕，高手就是要学会引领他的攻击点。”
“别吹了。”
赵长安笑着说道：“高手兄，那就慢慢看吧，等着。”
“嘿嘿，一定很精彩。”
文烨点点头：“先打哑董季思，然后就是翟少白，没了董季思的庇护，把他清理出复大易如反掌。”
赵长安和文烨相视一笑，鬼里鬼气。
——
和文烨分开以后，赵长安来到寝楼车棚，骑着自行车，直奔复大西门外的邂逅茶餐厅。
到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十几分，他诧异的看到周翘在夜色的寒风中，孤零零的站在门口。
看到赵长安过来，笑着迎了上来。
“怎么不进去，外边多冷？”
赵长安跳下自行车，拿着铁链子把自行车的车梁和门口一株腰粗的法国梧桐树，紧紧锁在一起。
“不冷，我这是新棉花袄，暖和得很。”
周翘朝着赵长安笑。
推门进去，里面温暖如春，坐满了人，几乎都是附近几个学校的大学生。
“赵长安？”
“女的是谁？”
“啥意思？”
“别瞎想了，肯定没问题，不说这女的长得没特点，赵长安除非疯了，跑到这里来鬼混。”
“啥没特点，这么土气，还不叫特点？”
赵长安现在也算是复大的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有人关心，看到他和一个穿着很土的女孩子进了茶餐厅，认识他的复大学生纷纷议论。
“春兰。”
赵长安和服务员报了包间名字，朝周翘解释：“中午我就定了包间，不过没法和你联系。”
“没事没事，我不冷。”
周翘也感觉到了周边大厅里面，射过来的一道道目光，以及小声的议论，知道这是因为赵长安，而绝对不是因为她这个丑小鸭。
赵长安和周翘进了包间，打开空调，“两位想点些什么”，穿着收腰小制服的漂亮女服务员，把菜单递给有点手足无措的周翘。
“你歇歇，我替你点。”
赵长安看到周翘脸色发红，眼神窘迫。
也知道她的困境，自己当年一穷二白带着李诗雅，狼狈到了郑市的时候，也遇到过不少次这样的手足无措。
“一杯港式奶茶，一杯黑咖啡，两份水果沙拉，——就这吧，”
赵长安望着周翘征询：“不够再点。”
“嗯，嗯，”
周翘连忙点头。
“周翘，有什么想法，你只管说出来，都是同学，不是外人。”
“铃铃铃~”
赵长安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陆菲菲的电话，他抱歉的朝周翘笑了笑。
“喂，菲菲。”
“赵长安，我和文家村说好了，咯咯，给我那个当年在文家沟住过的爷爷，也盖几间屋；那边问我想盖啥风格的，交给你啦，你设计，我出钱。对了，可别说露馅了，我说是让我爷爷看怎么盖。”
电话那边的陆菲菲声音很活泼，显然很高兴文家村那么识趣儿。
“你喊我一声，我就包了。”
赵长安调戏陆菲菲。
“滚！快点哈，我要明年清明节去住两天，亲手栽一片桃林；这个周末你就得给我，我过去拿，你别耽误了。”
挂了电话，赵长安想到的第一个免费劳力，就是唐霜。
——
服务员推门，上饮料和菜。
然后又清净下来。
“赵长安，听说你们在招人？”
果然——
“先吃点东西，我都饿了。”
赵长安吃了几筷子菜，才认真的说道：“招三个会组装电脑，预装软件的兼职，一个前台兼职。不过条件在里面没有细说，这次四人，只招咱么你学校的大四毕业生。”
周翘愣住了，眼睛里面的光都在黯淡，拿着筷子的手微微的颤抖。
“我很好奇，咱们学校有勤工俭学，你怎么没有参加？”
赵长安是真好奇。
“我来报道的时候，你们已经军训了十几天了，那时候勤工俭学的名额都报上去了。”
赵长安想了想，对周翘有印象的时候，好像还是那次10月底的千岛湖之行。
“你考上复大，你们村里乡里，包括学校，也应该有所表示吧？”
“有，村里给了五百，乡里一千，学校一千，县里还奖励了两千。”
“咱们第一年的学费是两千一。”赵长安望着周翘，心里还是不明白。
这就四千五了，还有家里请客收礼，对冲下来总能落个千儿八百。
至于这么难？
周翘沉默了一会儿：“我家欠别人钱，很多钱。”
赵长安沉默，等着周翘继续说下去。
“我父亲得了重病，借了别人的钱，很多钱！那家是开采石场的，很有钱，条件是高中毕业以后给他家的傻儿子当媳妇儿。——我是结婚那天晚上逃出来的，我妹给我从家里拿了东西，又偷了家里一点钱。到现在学费我还欠着，王老师说只要我毕业前能交上就行，大二让我申请勤工俭学。——”
周翘声音颤抖，眼睛都红了：“我一直不敢和家里联系，才知道，那边放出话，要是我家不还钱，过年就拿我妹妹抵债当他家的儿媳妇。”
赵长安感觉像是在听小说。
这特么的都啥时代，还能有这破事儿？
“你家欠多少钱？”
“我逃走的时候，加上新送的彩礼，总共有十一万。”
“啧啧，那家挺讲究的么，地道人家哈！”
赵长安感叹。
听到赵长安这么说，周翘的脸上泛出一丝怒色，不过又被她压了下去。
“我感觉你没有，至少没有完全说实话。”
赵长安望着周翘：“可就算你加入一纳米，就算是管吃，可一个月一千块钱的工资，这十一万你还得了，这都还有几天都过年了！”
周翘沉默。
“非常抱歉，帮不了你。你也饿了，吃点东西吧，账我去结；我还有事情，就到这里吧。”
赵长安站起来，准备离开。
“那个老东西，他儿子什么都不懂，他就是掩人耳目。”
周翘这时候终于说了真话：“他总是纠缠我，一道周末就就在山路上堵我，动手动脚，说那些不要脸的话。”
这就对了。
“你父母呢？嗯，总还有亲朋吧。”
“我家欠他家的钱，他家很有钱。”
赵长安听懂了，重新坐下来：“你是哪里人？”
“丹阳人。”
“老乡啊！”
赵长安这才知道，原来周翘也是中部省的人。
“你妹妹长得怎么样，别误会，我是就事论事儿，有你漂亮么？”
赵长安望着周翘。
要是天南海北，赵长安可能还真没辙，不过丹阳，赵长安自认为他的手还是能伸过去的。
半天，周翘才低声说道：“她今年18岁了，又矮又黑又胖。”
“那这事儿就不着急，咱们先解决你的生活问题。”
赵长安想了想问道：“到学校图书馆机房勤工俭学，当管理员怎么样？”
“机房管理员？”
周翘一脸惊讶。
这个位置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一新生，就能奢想的好位置。
“你得感谢郑茵。”
赵长安举起黑咖啡杯子，喝了一口。
第313章 数据之夜
赵长安在复大西门口和周翘分手，她回寝室，而赵长安则是回红楼。
他今晚要熬到凌晨，看看今天abc新版和旧版的日点击量。
到了红楼，还不到8点，不过除了钟连伟，文烨，刘奕辉，苏相臣，别的晚上都没有过来。
明天周五，一群人都知道从明天下午就可以齐聚红楼，所以今晚都不愿意跑过来了。
赵长安躺在一楼大厅，拿起边上的座机，拨打唐霜寝室的电话。
随即接通，一个女孩子笑咯咯的把话筒给唐霜。
“咱们公司为了丰富员工的业余生活，以及身心健康，决定在湖边建一座微型的休假公寓，这样就能在大城市呆的烦闷，整天对着电脑烦闷的时候，可以出去，面对着湖光山水，散散心。——”
忽悠完了在电话里，声音全是不耐烦和无奈的唐霜，赵长安就躺在沙发上面想事情，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赵长安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棉被，大厅里面就亮着一小盏幽幽的橘黄色小灯。
他掏出兜里的手机，时间已经是凌晨过五分。
赵长安慢慢坐起来，端起边上茶几的茶水，满满的喝了一杯，精神一振。
他上了二楼，看到服务器房间门开着，里面亮着灯。
赵长安走过去，果然是苏相臣，拿着纸和笔，对着服务器的后台数据，正在做汇总。
“赵总。”
看到赵长安，苏相臣连忙站起来。
“不用管我，忙你的。”
赵长安拿起暖瓶，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苏相臣身边的桌子上。
又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苏相臣完成了统计。
把最新的21号abc新旧版本，jyck，以及其它三个网站的点击量，IP分布区域比例，上机时间段，做成统计表递给赵长安。
abc新版日点击量4.8万，旧版日点击量9.3万。
都在稳步增长。
赵长安笑了，此长彼消，他估计今天晚上，董季思算是睡不着觉了。
——
上外鲁迅公园边，78~网站新总部。
时间已过21号24时，现在是22号凌晨15分。
董季思坐在办公室里，喝着咖啡，等着万汉年那边的统计结果。
在22时的时候，78~的日点击是一万二千三百五十七。
他希望这两个小时，能够出现奇迹。
虽然——
“咚咚咚~”
透过磨砂玻璃门，董季思看到门外的身影娇小婀娜，应该是郑茵。
这个女人，有着一股子狠命的冲劲儿，现在直接在公司睡觉，这些天没有再尝试入侵，而是在各个音乐类BBS舌战群儒，揭露赵长安假唱的嘴脸。
董季思也省了一笔夜班保安的钱。
虽然他真不在意这点小钱，不过翟少白显然怕请的保安晚上耐不住寂寞，所以强烈反对，招一个夜班保安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请进。”
即使董季思心里焦躁不堪，然而表面上包括声音神情，依然是不急不躁，彬彬有礼。
“董总。”
郑茵说了一声，静静坐在一边。
董季思知道她也在等数据，勉强朝她笑了一下：“自己倒水喝。”
“谢谢，我不渴。”
“咚咚咚~”
这次是万汉年，手里拿着一张纸，脸上的神情就让董季思知道，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看着一万三千七百五十一的日点击数据，董季思心肺翻涌，直想吐血。
“为什么？这怎么可能！”
在他心里面，愤怒的咆哮着。
万汉年狼狈的离开董季思办公室以后，董季思望着郑茵，语气‘平静’的说道：“我还得一会儿，你去休息吧。”
“董总，你是不是想拿赵长安买车这件事情，从侧面打击他？”
董季思脸色一沉，有种被人扒光了看的愤怒和羞辱。
“我的建议是聘请真正的高手黑客，持续攻击，完全瘫痪他们的服务器。赵长安是一个道貌岸然，非常阴险狡诈的伪君子，然而他心思缜密，谋定后动，步步为营，——我觉得既然他敢买这辆车，那么一定有他的对策。”
在郑茵的声音里，董季思的脸变得半红半白。
郑茵前半段话，让董季思觉得就是指着乌龟骂王八，而后半段，简直就是在赞扬赵长安。
“你不明白，”
董季思脸色发青，沉声望着郑茵：“我的目的是做事，而你的目的是宣泄报复和毁灭，毁掉abc不是我的目的，做大做强互联网，才是我的目的！而且，你认为你持续攻击他们的网站，赵长安他们心里面真的没有一点的猜测？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这个女人，已经被偏执冲昏了头脑，她的一切话，至少现在都不能听，更不能信！
这是董季思此时做出的判断。
被董季思这么怼，郑茵强忍着心里的火气，依然不想放弃说服董季思。
因为许一杰那个坑，现在回看，依然能让郑茵心惊肉跳，感触到赵长安恐怖的精控以及谋划。
“董总你似乎没听懂我说的意思，我说的是——”
“证据，证据？”
董季思猛然站起来，粗暴打断了郑茵的话：“没有证据，那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只相信我自己的直觉和判断，而不是你的直觉，你的判断！”
董季思双手撑着豪华的桌面，眼睛狠狠的盯着郑茵：“不要小觑穷人暴富以后愚蠢的自大和狂妄，低劣的表现欲。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如你郑茵，和少白在一起还这么的克制，连他送给你的手机都不要！”
郑茵的脸色，猛地变白。
她和翟少白的关系复杂而诡异，甚至到现在，她都不愿意承认，翟少白是自己的同居男友，而自己只是翟少白所有女人中的1/N。
郑茵毕竟受过正统的九年义务教育，知道在社会的基本道德评判里，什么是善恶美丑。
而承认，就代表自己承认了自己的下贱，不要脸！
现在这个被她死死隐藏着的伤疤，被董季思一把的粗暴扯开，不禁让郑茵羞愤难当，一时失语。
“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郑茵脸色木然的走出董季思的办公室，在幽暗的灯光里，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木然的打开沙发床，放枕头，垫背，被子，慢慢脱光了自己，钻进了被窝。
感觉真寒冷。
脑袋里面不禁泛出赵长安那双锋利的眼睛，郑茵激动，恼恨得浑身直发抖。
她有一种预感，董季思败了，而且会败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