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回山城二
金陵距离山城的直线距离是440公里，正东西走向。
走芜合高速到合肥，再走沪陕高速，一直西进到山城，虽然一路笔直平原，无崇山峻岭，可全程下来也得近500公里。
走高速一路120狂奔，也需要4个多小时。
按照母亲的说法，要不了两个小时，光州就是天地白茫茫一片。
想要在大雪成形之前回到山城，根本就是妄想。
为了避免被动，很多事情现在就得提前做起来。
“铃铃铃~”
“嗡嗡~”
在吃兰州拉面，喝羊肉汤的时间里。
刘奕辉，钟连伟，文烨，刘翠，曾晓晓，包括赵长安的电话，不断的此起彼伏。
楚有容，江缨，贾占伟，代丽云的BP机，也在不断的收到信息：
山城将有暴风雪！
“殷宛给我打了电话，说她和夏文卓在一起，昨晚住宿金陵游览了一下；现在白店乡下了高速，风雪很大，路面已经变白，上106国道到光州县城装防滑链，或者先停下来，路上车堵得龟速。”
曾晓晓也不禁有了担心。
——
车子再次启程，已经是下午两点。
赵长安也是怕路上困住了，发狠买了十床厚太空棉被，几大桶汽油，固体酒精，酒精炉，卤鸡蛋火腿肠方便面卤豆干卤牛肉烧鸡烤鸭花生米，各种糕点饼干，饮料矿泉水，暖水瓶，奶粉，——
看到赵长安这么全副武装，本来还一脸忐忑，其实很多都在埋怨赵长安不该多在明珠逗留一天的老乡们，顿时放下心来。
车里面有吃有喝有男有女有被子有电视，几个色痞子老乡嗷嗷叫着，就是在车里面过年，都无所畏惧。
车子在快到高速路口的时候，赵长安看到有一家书店。
他干脆停车，让车里面的老乡们自由选择书籍，他付账。
虽然这些书籍来路不正，价格便宜，可全部下来，也花了赵长安小一千出头。
随即，辆车上了芜合高速，一路西北行驶。
“几年没见，你越来越大方了。”
“穷大方。”
赵长安自谦。
“花钱买名，你要是目的性很强，那你就绝对不亏。”
楚有容一句话点破赵长安，低头看书。
她比较狠，拿着《射雕》《神雕》《倚天》，三部曲。
“呵呵~”
赵长安笑笑，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点就透。
——
光州，106国道，漫天暴风雪。
所有从东边过的车辆，在白店乡都被赶下高速，拥挤着朝北边十里的光州县城驶去。
在暴风雪里，车队速度比步行还慢，而且不时堵得停了下来。
光州的交警在这段路上忙得轮轴转，到处都是车辆失控打滑，产生碰撞，虽然不是大问题也没有人员受伤，可毕竟都是交通事故。
夏文卓的这辆保时捷后面近二十米，都是空荡荡的。
这辆百万级的豪车，加上车屁股上面贴着的新手上路，让后面的司机们，根本不敢靠上来。
万一碰着了，他们的车子可能都抵不了修车费。
“赵长安他们还在金陵，整整两车的人，呵呵，这些人都是为了坐顺风车特地等了一天，这下子非被骂死！”
殷宛笑得开心。
“这家伙以前在学校里面，三年隔壁班里我都没有注意过他，谁能想到我居然和高考状元，全国知名校园歌手赵长安，隔壁了三年！”
肖兰则是满脸的感叹。
“那个字母表网站你知道么？”
在暴风雪里看不到头的车队，又停了下来，夏文卓有些想上厕所，有点急躁。
“知道啊，怎么？”
“他办的！”
“嘶~”肖兰倒吸一口凉气，半天说不出来话。
“文卓也和同学合伙了一家网站，78~，你听过没有？”
裴学哲看到肖兰这副模样，心里面有些不舒服，也不服气，忍不住插了一句。
“78~”
肖兰显然还有印象：“就是上次你让我打开的那个超卡网站？”
“学哲，这件事情就别说了，78~存在的意义是对abc的一种潜在压力，压着他不敢冒然的飞。这个网站是注定赔钱的网站，唯一回本的机会就是看几年以后有没有人愿意高价买下来。如果有，扣除了这几年的运营费用以后，你也说不定成为百万富翁。”
“文卓，我觉得78~在你手里已经是起死回生了！咱们的日点击量已经稳定在1.5万左右，等到明年新版出来，一定又是一个飞跃！
“你知道abc的日点击量是多少。”
“多少？”裴学哲当然不知道，不过他估量这次abc推广以后，说不定能够到六七万。或者更多一点。
“今早赵长安找叶紫帮忙，叶紫问他数据，他说了一个数据21。”
“21？”
裴学哲惊讶得声音都在颤：“不可能吧！要么，对，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把新版旧版加在一起，总和算的！就那，21万也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全国现在才多少台电脑上网？”
“是单个21，叶紫问他另一个赵长安说这个忙也就值得一个核心数据。那么，这个21，就是新版的日点击量，旧版绝对会更加的恐怖！”
夏文卓的声音里面，都充满了无可奈何的溃败。
早晨7点多她接到叶紫的这个电话，心里面凉半截，这个数据，是她之前怎么都不可能想象得到的！
叶紫那边倒是很乐观，说既然这样，以后她就每年投入二三十万网站运营维持费用就行了，认命，也不折腾了。
只是这话听在夏文卓的耳朵里面，却是分外的难受。
自己以为参股了78~，会让那个男人寝食难安。——原来在绝对的力量碾压前，自己这一切所作所为，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夏文卓憋得难受，决定不等了。
在暴风雪里，手机连信号都没有了！
这么磨蹭下去，到县城边这五六里路，两个小时都过不去。
难道真像那些人，冲进暴风雪，跑到路两边一望无际白雪皑皑的麦田里面蹲着解决？
“嗡~”
夏文卓一摆车头，红色的保时捷跑车直接冲出公路。
开进了被白雪覆盖的麦田里面。
“就这几里路，走过去吧。”
她打开车门，灌进来满车狂风和暴雪。
雪花打着脸！
“这车？”
裴学哲还在发愣。
“那边旅店都开好了，车子让陶龙荣找拖车，拖回山城，等雪停了咱们坐大客车回山城。”
保时捷跑车的地盘太低，这时候雪还没下厚就开擦到地盘，想要开回山城根本就不可能。
既然这样，越早弃车，才是越对的选择。
看到夏文卓三女一男，直接把跑车开进麦田里面，弃车步行去县城。
这些又累又饿还憋着尿的司机乘客们，纷纷骂道：“特么的真是有钱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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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风雪里，裴学哲背着夏文卓和他自己的大包，和肖兰合力提着肖兰的大包。
夏文卓和殷宛合提殷宛的大包。
两组人马拉着三四米的距离，在车流的外沿公路边，冒着呼啸的暴风雪前进。
“那个杨舜安不行。”
“呵呵，你啥时候学会看相了？”
“作为朋友，我已经尽了我的义务，至于你听不听，以后过得怎么样，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倒有喜欢得，可人家不领情哈！”
“那是你们之前做得绝。”
“你！”殷宛先是大怒，然而却又给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是够绝的！我后来才知道，不是我堂哥在桥头上说了一些公道话，人家说不定都不带鸟我！”
“行了，天下男人多得是，也不就这两个，你最好再挑挑。”
“那你呢？”
殷宛声音带着挑衅的味道。
“我们这种玩法太惨烈，你玩不起！不过你倒是可以参与。”
“好呀，好呀，我回苏大就把杨舜安给踹了。”
“踹了？你俩~”
“他想得美，手都没叫他摸过。”
殷宛一脸的得意。
这时候，前面暴风雪里面，走过来一大群人。
“是裴学哲和夏文卓么？”
一个中年男人大声的喊着。
“是我，我是裴学哲。”
裴学哲接话。
他可累得半死，下面这四五里路，能把他累死。
“找到了，找到了！”
“赶紧接东西！”
“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在欢天喜地的嚷嚷里，这群人围了过来。
第330章 要多结几个仇家一
两辆车在明媚的冬末春初的阳光里，走到合肥，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车过合肥，西斜的太阳就隐没在无边的云层里，头顶原本瓦蓝的天空，也渐渐布满了灰色的斑驳云块。
到了四点十几分，车到沪陕高速和济广高速的交叉口，大量的车辆排着长队南下北上。
明显是听了车载电台的广播，准备避开‘大别山-桐柏山’一带的暴风雪，绕路过去。
而一些稀稀拉拉像赵长安这两辆一样，决然西进的车辆，基本都是目的地就在暴风雪区域，避无可避，只能悲壮前行。
四点五十分，车到叶集镇。
天空中已经在飘着零星的雪星，高速两边的柏油路地面，有着薄薄一层斑驳不连贯的雪冰晶层。
这里是中部省和皖省分界线，过了史河，就进入了山城地界。
在叶集高速路上下口，前方西进的高速，已经被交警封路，要求所有车辆下高速。
下了高速，两辆车跟随着前面的车辆，进入312国道。
西北方向行驶。
车辆一进入国道，顿时拥挤起来，大量从金寨，岳西，麻城，江城，南部方向过来的车辆都在这里汇聚。
蓼都是打工大县，就这几天之内，将有三四十万人蜂拥返乡过年。
国道西边是史河，东边是无际的麦田，铺满了浅绿色的麦苗。
车到黎集镇，公路和大地都已经白了起来，零星的雪花变成了飘飘扬扬的雪粉。
车流慢慢的横穿镇子。
卖年画的，卖鞭炮的，卖剪纸窗花中国结的，卖绢花的，干果糖枣，包子混沌油炸盒子油条煎饺，——
不是街道拥挤狭窄，车子一停下来就堵死了后边的车辆，赵长安真恨不得下去喝一碗热混沌。
好不容易开出黎集镇，赵长安看到积雪厚度差不多了，就靠边停下车子。
后边的大巴也靠边停了下来。
打开车门。
“嗖嗖~”
寒风呼啸，密集的雪粉打在脸上，凉丝丝的朝脖子里面钻。
开始装防滑链。
这时候的防滑链简单粗暴，就是在车轮子上面绕一圈圈的铁链子，用锁锁起来固定。
这就要求路面必须有一定的‘软度’，就是积雪深度。
不然跑一阵，路上坑坑洼洼乱石比较多，不但废车胎，而且有危险。
一装就是快二十分钟，天色渐黑，北风凛冽，雪粉变成了大朵的雪花。
两辆车重新上路。
“那辆车翻了！”
随着一个女生的惊呼，大巴上面的学生们纷纷伸头去望。
只见在渐黑的天色里，一辆小轿车冲出了国道，车头压到了下面近一米深的麦田里。
里面的几个人已经钻出了车子，其中一个胖子正在拿着大哥大打电话。
估计信号不太好，那胖子喊得惊天动地：“哒，你把村里的都喊过来，男女小孩一人一百块钱一盒外地的好烟！就那几十号人，能给多少？我是给咱家长面儿，多好的显摆机会！你儿子今年发啦，不算个啥！”
听得过往的司机乘客都是心有默契的笑。——过年回家，就得让车子出点小问题，把全村的人都喊过来帮忙。
不久，众人又见到一辆大卡车冲出了公路，车屁股还在路上，车头栽倒挨着麦田。
卡车上装满了食品箱，那个司机没有大哥大，正在和压到麦田的几个老乡指着方向在说着什么。
这个应该是真的愁眉苦脸，估计是在攀亲戚。
不多久，又一辆——
大巴车上面没有了声音的一群大学生们，都是提心吊胆，祈祷着自己这两辆车，可别遭遇这样的命运！
“没有啥事儿，咱有防滑链。”
前边坐着的老刘嘴里叼着一根烟，笑着说道：“想吸烟的都来前边，可别再后边吸，我车上三个灭火器。”
近40公里的路，两辆车走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才到达蓼都县城外环。
进入县城方向的蓼都大道，在夜晚的路灯下，堵满了进出的车辆，这三里进城路，估计一个小时都够呛。
此时已经是晚上六点五十分，天色早已黑透。
距离山城还有150公里。
赵长安想了想，望着打在车窗上的鹅毛大雪，咬咬牙，车子不停，直接驶向60公里外的光州。
这时候能西进一千米，在赵长安看来，就要西进一千米。
不久，在茫茫大雪中，只有这两辆孤零零的车子一前一后，亮着雪亮的大灯，在铺满白雪的黑暗平原上西进。
其间偶有车子对向驶来，都是本地车子，装着防滑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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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安车子里面的两个姑娘一个小媳妇，也不再说话，望着窗外的大雪以及远处白雪光散射下模模糊糊的村落和韵黄的灯光。
“铃铃铃~”
断断续续有电话打进来。
赵长安，刘翠，分别接到了赵长安父母，刘翠舅舅舅母，赵长安初中班主任楚跃良，常友理，单嫱，郑驰，付庆威，江婕的电话。
没办法，赵长安就把手机给曾晓晓，让她接电话。
楚有容接了她父亲的电话，对赵长安说道：“我爸建议你别连夜往回赶，贺堰水库那一带是新修路，路面几乎和麦田齐平，两边还没种树，这么大的暴风雪，雪一厚晚上很容易分不出来。而且那边水库边有不少的浅河。”
“你说晚了！”
赵长安打着双闪停下大奔。
后边的大巴也停了下来。
之前的路虽然看不出来是路，可好歹路两边都种着树，只要保持在两树之间的位置行驶，就绝对没有问题。
可前面在车灯里，则是天地白茫茫一片平，一株树都看不到。
更别提哪里是路，哪里是麦田。
在这交界线一带，停了一辆满载着货物的小货车，两辆轿车。
一看就知道也是懵逼了！
在这种情况下，就是车轮装了防滑链，万一冲进了麦田，陷入了湿软的泥土里面，也是只能以后叫拖车的份儿。
一辆小轿车边的四个人，看到赵长安这两辆车，走了过来。
“老弟，这段路就十几里是这路况，过去就正常了；前面还有二十几公里就到光州了，加一把油门的事儿。你车底盘高，老弟你在前面开路，我们给你压阵！到了光州那是哥的地盘，晚上给你庆功，安排的妥妥的包你舒服！”
一个一脸横相的高大胖子，满嘴光州话忽悠赵长安。
“滚你麻~”
赵长安透过开着不大的窗户，张嘴就骂：“你麻的看看老子开得啥车，狗脑子啊，能开这车的爹，你也敢得罪？你特么的狗老子进水了，想死么！”
赵长安的山城土话，直接骂蒙了这个胖子。
他在光州县城开了一家屠宰场，斗勇耍横，泼皮滚肉，也是地面上的一个遮奢人物。
这十几年哪里被人这么唾面骂着，而且骂他的还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叼毛孩子？
不过就像赵长安说得那样，这辆豪车，以及赵长安跋扈的语气，还是吓得胖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331章 风雪路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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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么的一个外地回来的暴发户，在光州还不夹着腚，装啥大尾巴狼？”
胖子身边一个机灵一点的瘦子，看到了赵长安开得是外地车牌号，顿时有了胆气。
“就是，你特么的——”
高大胖子也顿时回过来味儿，顿时满脸凶相毕露。
“老子在明珠随便捡一粒芝麻，砸过来就是压得你特么的家破人亡的大山！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一个人的身上却是一座山，傻比你懂不懂？陶龙荣都不敢在爹面前横，你特么的还光州是你的地盘？用不用你爹给陶龙荣打个电话问问。”
车外边的几个人，一听陶龙荣的名字，顿时气焰全消，一时间又拉不下来下台阶的脸。
气氛古怪的僵持在车窗外边。
“哥，咋回事儿，找不自在的孙子？”
“干他么么的！”
看到前边几个人围着赵长安的大奔，钟连伟和刘奕辉，骂骂咧咧的跳下了车。
后边跟着老刘这两个司机，手里都拿着手臂长的纯钢扳手，一看就是斗殴的凶器。
然后是文烨，贾占伟，陆缄默，——
“呼啦啦”一车子快二十人下来，顿时惊傻了胖子四人。
他们这才明白，原来这两辆车是一起的。
显然踢到了硬得不能再硬的钢板！
“兄弟，误会，误会。”
“误会你麻！”赵长安下了车，走到胖子的车边，看了眼车牌号，似笑非笑的望着胖子，“你不是说加一把油门的事儿么，那就麻烦你在前边带路，加一把油门。”
胖子那辆白色夏利，在前面三十余米处缓慢前进。
那车上四个人，胖子开车，剩下三个人在前面风雪里轮流的艰难探路。
防止车子偏离公路。
赵长安的大奔，后边的大巴，以及那辆小货车，另外一辆小轿车，还有又过来的一辆小巴，一辆面包车，都拉开一定的距离，排成长长的车队，跟在后面。
“可以么，越来越跋扈了。”
楚有容讽刺着赵长安。
“那你说让谁下去探路？”
赵长安一句话，就堵得楚有容没话可说。
这二十里路，整整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两树夹路的老路。
“兄弟，——”
那个胖子赔笑趴在窗户边。
“我叫赵长安，山城赵长安，不服气，我随时奉陪！”
赵长安放下一句话，关了车窗扬长而去。
而排在大奔后边的车队，也一辆接一辆的从胖子身边驶过。
似乎还有不屑的嘲笑声传进耳朵，让胖子羞的面红耳赤。
胖子走回轿车。
“段哥，盘出底儿没有，啥来头？这么横！”
这二十里下来，车上的三个老混子都累瘫了，浑身热汗，脸上手脚冻得又热又痒。
“山城赵长安，你们听说过没有？”
“啥？”
“赵长安！”
“没听过啊？”
车里面的三个老混子，也都是一脸的懵逼。
“段哥，这孙子不会是诈咱们吧？”
“就是，猪鼻子插葱装大象！”
“么比~”
三个老混子心里面也是恨死了，他们什么时候丢过这么大的脸子，纷纷开骂。
“哥几个咱们回去都问问山城那边的兄弟，这是哪号人？摸清楚了，老子嫩死他！”
胖子满脸凶芒。
然而他心里面却知道，这不过是给自己捞回来一点脸子的狠话而已。
就像那孙子说得那样，就冲人家能开百十万的大奔，就是用钱砸，也能把砸死自己！
那辆车子里面，居然坐着四个年轻的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
尤其是副驾驶那一位，也就是陶龙荣的姑娘陶娇能和她比一下。
可陶娇太野蛮，这姑娘简直就是一股风流小人儿，要在古代，是能够让皇帝不早朝的绝色！
说实话，段胖子刚才那一阵，是真怕了。
还好事情算是翻篇了！
下面他要做的，就是装模作样的问问，不管啥结果，吓死他都不敢真的去报复。
——
车子驶向光州县城。
此时已经是晚上快十点。
“山城赵长安，你啥时候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名头？”
楚有容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赵长安：“说几句好话，不就揭过去了，一直爱这么挑事儿！”
“我要说几句好话，他指不定晚上就要找人砸我的车玻璃了。”
赵长安斜眼看了楚有容一眼，看到她薄羽绒短袄上面的曲线，心里感叹几年没见，当年的瘦排骨假小子，居然发育成熟了：“这个你不懂。”
那时候楚跃良一喝醉，就逼着他喊他爹，要把瘦排骨许配给他倒插门，为此他没少挨楚有容的白眼。
真是时间如白驹过隙，白云苍狗。
车到一个小学门口。
值班室里面还亮着灯。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出头，赵长安又累又饿，开车开得手脚麻木，憋尿憋得更厉害。
不用想就知道，后边车上的同学们，估计都一样。
“我下去一下。”
他拿了一条烟：“你们的学生证拿出来一下。”
“你是财大的？”
楚有容看到后边刘翠递给赵长安的学生证，满脸惊讶。
“嗯，嗯，就在复大北边。”
“徐婉容你认识不认识？”
“啊？我认识啊！”
下边的话，赵长安没有听，而是关了车门，走向路边的小学值班室。
——
在赵长安说明情况，拿出了复大，财大，南大，商院，五本学生证以后。
值班的老师傅连忙打开了校门，放赵长安这两辆车子进学校大院。
老师傅打开了校园的电灯，照得雪亮。
“这里离着光州县城还有二十多里，到了都晚上十一二点了。咱们现在上厕所，煮方便面，吃完了以后再看怎么办？”
赵长安的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成，几个女孩子都已经开始了打雪仗。
然而还没十分钟，这所小学的女校长，就匆忙赶来。
得知车上是整个山城全区的复大学生，这个苏校长连忙让他们进了大通间办公室，把里面的煤火升起来。
大通间很快温暖起来。
又过了不久，这所小学的老师们，抱着被子，席子，电暖器，纷纷赶了过来。
感动得一群山城游子，纷纷说回来真好。
而薛翠英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她的初中同学李猛，初中毕业后李猛上了中专，薛翠英考上了光州一中。
整个大通间欢声笑语，学生们一路的疲乏和疲惫，顿时全消。
不久以后，光州教育系统的几个领导，很快打电话过来慰问。
在赵长安的推辞下，由复大山城老乡会会长贾占伟，一一接电话答谢。
此时，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
一群复大回来的山城学子被困路上，在一个小学校里暂避风雪的消息，也飞快的在山城全区教育系统里面传开。
随即，山城市，以及下边各县区，有学生在复大上学的教育系统的领导们，也把电话打进了这所小学办公室，问平安。
第332章 妈妈级追星者
“赵长安他们两辆车，被堵在东边二十里的小学？”
得到裴学哲打过来的电话，夏文卓直想笑：“今晚他们过得可够难忘今宵。”
“晚上黑洞洞的可以抱团取暖么。”
边上听着的肖兰，说得一脸鬼气，眼睛里面都含着笑意：“他不是一个大花心萝卜么。”
“应该不会太苦，我听说学校的老师们把被子电暖器都送过去了，光州教育局的领导也做了指示，明早还要去慰问他们。——”
在电话里面，隔壁房间的裴学哲详尽解释。
“学哲，你想说啥，怎么变得这么绕了？”
夏文卓听出了裴学哲话里面，不一样的意思。
“现在整个复大的山城籍学生，过年回来的，除了咱俩，其余的都在小学校。明早电视台要过去，除了光州电视台，还有省台卫视，他们特地过来报道这场暴风雪里面的感人事迹。”
夏文卓听懂了裴学哲的意思。
如果明天的节目，有人发现没有裴学哲的身影，再传出来复大的学生们都住在小学校受苦，而裴平江的儿子裴学哲却住在二十里外的县城大酒店。
舆论传出去，就会非常的被动。
“这个赵长安！”
听明白了的夏文卓，气得直想掂着一把菜刀，在暴风雪中提刀悍然东进二十里。
把正在那所小学暖和舒适的赵长安，一刀砍翻在地！
“那去吧，我这就收拾东西。”
夏文卓挂了电话，怒着拨打赵长安的手机。
“喂？”
“你哪里地方够不够，我和裴学哲也过去。”
“啊，你俩有毛病？”
夏文卓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你俩要是去，我也去，唉，赵长安这个王八蛋！”
肖兰也是一脸的郁闷：“那个你的初中同学，也不够意思。”
人到光州以后，彭慧君联系了她好几年没有来往的堂妹，她堂妹一听老鹰夫妇在东非发财，就热情的把殷宛接到了县城家里，准备住几天，再由殷少洋接回山城过年。
夏文卓挂了电话：“受她父母影响，格局有点小，而且性格太反复；不过也可以原谅，一个才二十岁，一直养在温室的小花，风稍微吹大一点就歪了。”
“哟哟哟，说得你历尽沧桑似的。”
肖兰去抓穿着睡衣的夏文卓：“我看看是不是很熟了！”
站在地摊上的夏文卓，一个轻盈的后空翻，直接360度旋转，跳到边上的床上面：“无聊！”
“你的腰真软，也不知道哪个男孩子有福气享用。”
肖兰看着馋的直流口水。
“麻溜收拾，还要赶路！”
想着离开温暖的房间，在暴风雪中东进二十里，去找那个男人。
夏文卓就心灵微微颤栗，想着造物主的神奇。
——
“赵长安被堵在小学校。”
陶娇昨天就从燕京回到光州，这时候洗漱完毕正准备到卧室睡觉。
就看到父亲接了一个电话，满脸乐不滋滋的幸灾乐祸。
“爸，你的出息呢，我总感觉你和赵长安之间有事儿，不然你能这么高兴，至于么？”
陶娇狐疑的望着父亲。
“我和他一个学生崽子能有啥事儿？他踮着脚尖儿，都够不上我的鞋底！”
陶龙荣矢口否认：“我就是因为这个小混蛋扮猪吃老虎，高考抢了你的状元。”
在今年5月的阅江阁，赵长安放的那段录音，丢尽了陶龙荣的脸面。
虽然事情起于夏文阳算计他。
可赵长安却把这件事情捅到了牛蒙恩，纪连云那里，同时逼迫他和牛蒙恩，纪连云合作。
正所谓男人爱美人，这是天经地义，夏文阳，纪连云，屁股一点也不比他干净。
然而陶龙荣要是因此喜欢上了赵长安，那才是出了鬼！
“爸，做人要大气一点儿。”
陶娇撇撇嘴：“虚名而已，不算啥！”
陶龙荣直翻白眼。——我还不够大气？不是看他是一个学生娃子，居然敢调查你老子的私生女，早就让人砍死他了！
乔三的手是怎么断的。
夏文阳为啥在你姥姥，你小舅那里砸了一百多万？
“你干啥？”
陶龙荣看到女儿拿着手机要拨号，惊奇的问：“都十一点多了，你打谁的电话？”
“赵长安呐，他来光州我不得尽一尽地主之谊？”
“你咋有他的号码？”
陶龙荣顿时浑身毛炸，后背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为啥不能有他的号码，我买了他四五十万的电脑，我能没他的手机号？”
陶娇按出了号码，朝着父亲做了一个‘禁声’的眼神。
“喂，陶娇。”
“你今晚可出名了。”
“我一个新生代著名校园歌手，还需要在你这小地方出名？滑稽！”
“看把你喘的，明天中午别跑了，你请我吃饭，地方我选！”
边上的陶龙荣听得牙直疼。——姑娘咧，咱家是那缺一顿好吃的饭钱的人家么，再说说光州地界，啥好吃的你没有吃腻了？
他妻子汤丽洗澡出来，诧异的问道：“谁呀？”
“明天中午真不行，都急着回去过小年，不行早饭吧，光州任意地儿，敞开了吃，我请！”
“那这样吧，我去山城，咱们路上谈，到了山城你可是地主，你明白？”
电话那边赵长安明显愣了愣，声音古怪的说道：“这都是小意思，你高兴就好。”
“谁呀？”
汤丽已经听出来是一个男的声音，一听女儿要跟人家一起去山城，顿时变了脸色。
“你好好说说她，一个姑娘家家！”
陶龙荣欣慰至少女人还和自己一条战线，不怕压不服闺女。
陶娇挂了电话：“赵长安，就是今年的那个状元。”
“哦，就是那个《那些年》和《春风十里》《和你一样》？”
得到女儿的目光肯定，汤丽顿时激动了，她当年来光州之前，可是明珠嘉定区歌舞团的歌舞演员。
“龙荣，这过年了我得去山城买一些新衣服，我的衣服都旧了！”
陶龙荣郁闷得直翻白眼：“明天可是过小年！一个破唱歌的，你还追星啊？”
望着陶娇：“你找他干啥，你在燕京怎么买他四五十万的电脑，赵长安不是在明珠上学么，都什么乱七八糟？”
“乱七八糟？”
陶娇笑笑的望着父亲：“人家现在不但是著名校园歌手，复大才子，更是全国性导航网站，全国网上电脑销售网站的大老板！”
“都是一些虚头，说出来大得没边，其实比乞丐还穷！”
看到女儿这么赞扬赵长安，陶龙荣心里酸得能酿醋：“知道他为啥成绩好还藏着掖着，就是为了和老牛打赌，硬生生黑了老牛五十万。这才半年时间，他就是飞，又你能挣几个钱？什么互联网经济，我看就是一个骗！”
“呵呵，爸，你一个房地产老板出去可不能这么说，人家会骂的。”
陶娇笑着说道：“你们的口号是让人有屋住，可实际却是想让人当一辈子的房奴。你说互联网经济是骗子，人家可要说你们是——，呵呵~”
下面的话实在太难听，陶娇用呵呵代替。
第333章 自有人心
^_^，人生重启二十年
到了快一十点半的时候，学校的老师们都自觉离开，好让坐了一天车的学生们休息。
除了这间大通间办公室，隔壁的另一间大通间办公室也打开，升起了煤炉。
这些煤炉用铁皮管当做烟囱通向外边，既能给室内加热，又能避免煤气中毒，设计的非常巧妙。
办公室里面，温暖如春。
这时候，外边的风暴已经渐渐停息，只余大朵的雪花从高空飘飘扬扬的下落。
大家集中在一个大办公室里面，看着一个住的最近的老师从家里抱过来的黑白电视，说说笑笑，吃着干果点心。
外边传来了大功率汽车轰鸣的声音。
“应该是他俩来了，谁和我一起出去迎接。”
之前贾占伟就接到了裴学哲打到这个学校办公室的电话，不是等裴学哲和夏文卓，他早就提议大家分教室睡觉了。
“一起吧，多去几个人。”
在代丽云的建议下，六七个复大的学生走了出去。
“我不是那个，我是透透风。”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陆缄默，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对上了赵长安似笑非笑的眼神，面不改色的当面撒谎。
“你这个初中同学，就该留他在明珠过大年！”
刘翠不满的嘀咕一声。
赵长安悄悄的拉了一下她的手，让她别乱说话。
“我也代表你俩迎接一下。”
曾晓晓站起来，走向办公室门口。
“徐婉容休学了，是怎么回事儿，你知道么？”
从刚才赵长安拿学生证，楚有容问了刘翠一句‘徐婉容你认识不认识’，得到刘翠肯定的答复以后，就一直没有再提这件事情。
“你没问？”
刘翠反问。
“我打了她寝室的电话，说是学习太累，就休学了；她的手机打不通，打她家里她家里说出去修养去了。”
楚有容望着刘翠：“可就在之前我还和她通过电话，她笑着说在学校好得很。”
“我这次回去要到她家里去看看，你去不去？”
刘翠没有说实情。
“我不到山城，在彭州就下车，正月十三我们县城有包车到金陵打工，山城我没时间去。”
楚有容解释了一下：“徐婉容和我都是彭州一中的，她家在考上大学以后才全部搬到山城。”
刘翠点点头，没再说话。
她和赵长安已经计划好了路线，在山城住几天，她就和曾晓晓一起回郑市，过年以后赵长安也到郑市，然后从那边直接去明珠。
外边传来了一片热情的说话声，不过就静了下来，明显是去了隔壁的办公室。
赵长安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站起来：“大家都休息吧，一人一床垫背一床棉被，这十床太空棉被给女同学用，用不惯的就用棉被，要是怕冷两个人自由结合着挤着睡也行。”
“哈哈~”
大办公室里面的学生们，都笑了起来。
“我建议这间是有烟区，可以忍受烟味儿的在这间，不习惯的去另一间。”
那两个苏远集团的老司机烟瘾大，不时出去在外边走廊吸烟。
赵长安对他俩说道：“刘师傅，你俩吸烟再别出去了，我和连伟几个都吸烟，不碍事儿。”
不久，贾占伟那边过来，赵长安说了一下情况，才知道裴学哲那边过来三个人，还有夏文卓和肖兰，车上带着被子。
随即，众人开始分办公室。
结果让赵长安意外的是，根本就没有学生愿意过去，包括之前出去迎接的一群人，这时候也都过来了。
隔壁的办公室就剩下裴学哲，夏文卓，肖兰，曾晓晓，四个人。
赵长安和文烨对视一眼，看出了心里面的满意。
身为复大学子，天之骄子的同学们，这点不向权贵弯折腰的骄傲还是有的。
赵长安包车，忙前忙后买东西，得罪人开车探路，求人进小学校住宿，——
这些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心里感激。
分开睡是小事儿，然而在某种情况下，就是一种表态和站队。
至今为止，赵长安和夏文阳之间的恩怨，身为山城人，这些人又有哪一个不知道？
没见夏文卓和裴学哲，都没有进这间办公室。
“这样吧，大三大四和研究生同学们辛苦一下，到隔壁去怎么样？”
看到贾占伟望过来的求助眼神，赵长安只得提出可行性建议。
办公室里面陷入了黑暗和寂静，只有雪花落地的‘沙沙’声。
男的睡办公室这边一排靠墙，女的睡对面一排靠墙，中间隔着办公桌。
赵长安可以看到对面窗户外边，亮着的校园灯光里，那一朵朵雪花飘落。
明天上午教育局的领导，还有电视台要过来采访，这事情他已经知道。
之后这里面有几个是光州几县的学生，将会坐教育局的车去县城，到县城分流。
然后经过彭州，楚有容和另外两个学生也会下车。
下面就是争取中午到达山城，回家！
“唉~”
赵长安心里长叹一口气，这场鹅毛大雪，让他想把那个盒子挖出来带到明珠的想法成为泡影，只能等到明年暑假去了。
——
第二天清晨，下了一夜的大雪，天地一片白，地上落着一踩一脚深坑的积雪。
不过好歹雪总算是停了。
苏校长组织了附近的一些老师，清早煮了几锅热气腾腾的饺子，送了过来。
到了九点，光州教育局的领导，以及电视台的记者，过来慰问采访。
看到院子里面这辆大奔，所有人都是一惊。
然后得知省高考状元赵长安，不但是著名的校园歌手，而且还是一家复大扶持的大学生创业互联网企业总经理，获得了复大三百万无息贷款支持。
这些记者顿时激动了起来，这可是一等一的老区大学生的新风采。
中部省卫视，专门用十几分钟时间，给赵长安做了一个专访。
上午十点，除了四个分流的学生，其余人坐上两辆汽车，在和一群老师们的挥手中离开这所小学，进入312过道，朝着西边的光州方向驶去。
虽然雪下得比较厚，不过路上车流稀少，车子又装了防滑链，一路开得平稳。
知道赵长安要在中途接陶娇，曾晓晓干脆上了大巴，去和夏文卓说话。
车到旱湖路，赵长安看到路口停着一辆四驱三菱越野，把车子停在三菱车前面。
下车走过去。
那辆车门也打开，下来一个不显年龄的雍容美女，一个长发小子，一个粉妆玉琢的美丽少女。
不用问，赵长安就知道哪一个是陶娇。
第334章 天下大势
“咯吱吱——”
在覆满厚厚积雪的312国道上面，两车慢慢前进。
天空瓦蓝洁净，阳光显示着不凡的热度照耀着雪白的大地。
国道上面那些底盘高的货车大巴客车越野，已经在公路上跑了起来，不过开得都小心翼翼，速度压得很低。
而一些拉货的小三轮，则是仗着船小好调头，‘嘟嘟嘟’的在公路上横冲直撞，野蛮前行。
赵长安驾驶着大奔，一路颠簸，以不到30的车速，跟在大巴车后面。
江缨，刘翠，陶娇，坐在后排，楚有容坐在副驾驶位；陶娇的堂弟陶竣，被她赶上了大巴。
“你就为了这，专门坐一路的车受罪？”
听到陶娇提出在苏南合作建立‘电脑打字及基本操作培训中心’，而赵长安则把jyck的华北区域的销售群打包委托给她，最好是双方进行互相参股的深度捆绑。
赵长安一脸的惊讶：“你在电话里说，不就行了。”
“我要先看看你这个人，看看值不值得跟你合作。”
陶娇坦言：“不说面由心生，可我总得看你顺眼不恶心才行吧，不然以后在谈工作中吃饭，你岂不影响我的胃口。”
“就这么简单？”赵长安显然不信。
“我把苏南作为我的第二事业核心群，我必须慎重对待，值得我走这一趟。”
“珠三角也不错啊？”
“那里靠港澳太近，暑假我已经考察过，培训班如雨后春笋鱼龙混杂；想要占领，必须高屋建瓴，天下大势历来都是从北到南，以着绝对碾压的力量平推过去！”
陶娇笑笑的说道：“就像当年揍老蒋。”
“也就是说把华北区域委托给你，jyck在网上收单，而你则是在燕京租赁仓储库，在那里直接拿货，组装，发货，以及其后的维护，jyck从里面抽成？”
赵长安小心翼翼的开车，哂笑道：“你这等于是把好处全拿，危机全部推给了jyck，根本就没得谈。”
“看看，着相了吧，现在只是画一个大框架，具体的可以慢慢的谈，你的草率拒绝可能使你失去一次jyck腾飞的机会。”
陶娇倒是不着急：“看来你是不想让出一定的股权，那么你对参股我的‘燕园教育’有没有兴趣？我们可是一个对任何优良资本完全敞开的现代化公司。”
这话儿，带刺！
赵长安有些犹豫。
在未来，什么才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那就是教育和培训！
不过现在abc，jyck，还有商演，再加上学习，已经占满了他的时间；项目是一个好项目，可他哪有时间参与进去？
“知道我为啥找你么？”
陶娇看到赵长安坐在前边，专心开车，半天没有回自己的话，突然问了一句。
微笑着自信说道：“据我所知夏文卓刚入主了78~网站，那个破网站早晚不是垮就是卖，她这么馋，我要是找她我估计她能笑成一朵花。”
赵长安嘴巴动了动。
不过想着自己要说的话有点伤人，人家坐车陪自己颠簸，就不刺她了。
“你想说是因为我想要jyck的华北区域，以及想和你交叉参股？错！是因为我把你养肥了以后，你不会想着自立门户，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精力去自立门户。”
“这倒是真的，你要是和夏文卓合作，我估计她摸清楚了里面的东西以后，立马就要成立一个文卓电脑打字及操作培训中心了。”
坐在后排另一边一直沉默的刘翠，终于算是认同了陶娇的这个观点。
夏文卓入股78~网站，山城籍的复大学子，包括财大那边，都在私下议论，说夏文卓不该参股78~和赵长安明着打擂。
要知道你两家在山城有矛盾不假，可出去了，你俩可都是山城人！
“我再想想，你什么时候回光州？”
赵长安觉得确实得好好想一想，而且也要和兄弟们商量一下，集思广益。
“我父亲后天要去山城，大后天回光州。”陶娇威胁的说道，“你不干，我就去找夏文卓！”
赵长安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车上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赵长安突然说道：“你真够执着！”
陶娇先是愣了愣，半天才明白赵长安话里面的意思，笑着说道：“你不会真以为我到了山城会很可怜吧？我家已经在山城买了两栋别墅，就是你们一高后边的状元府，陶竣一家元旦就搬过来了，我家开春也要搬过来。”
赵长安懂了。
也就是说，陶龙荣在连续拿到夹河村北岸地块，桃花山庄地块以后，他已经不甘心雌伏在山城区的边缘县城。
而是要以山城市为中心，下可辐射周边县市，上可挺进其他地区，甚至郑市省城。
“特么的，都是一群吃水忘了挖井人的垃圾人！”
赵长安心里面极其不爽的低声骂了一句，不是他赵长安，陶龙荣现在还在光州趴着当土老虎。
“你一定在骂我爸！”
后边坐着的陶娇虽然没听清，不过却敢断言。
“没，我是赞扬他雄才大略，目光远大！”
赵长安当然不承认。
“呵呵！”
坐在后边的陶娇笑笑，不以为意。
——
到了上午近12点，两辆车才走到彭州县城。
两个彭州学生，先后在路上下车。
路过彭州初中门口，楚有容的父母楚跃良夫妇，已经在那里等候。
“老师，师娘。”
赵长安到大巴上把楚有容的拉杆箱提下来，又从大奔的后备箱里面，抱了一箱洋河，两条苏烟，一盒雪蛤。
“你怎么乱花钱，买这么好的烟和酒干啥？”
楚有良虽然是责怪，然而脸上的神情还是显出了他心里的高兴。
“有容回来啦，长漂亮了！”
进出小区的人都笑着打招呼，同时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赵长安和他那辆白色大奔。
“这是我学生，今年的高考状元赵长安。”
看到人打招呼，楚跃良就高兴的大声的说，满面红光。
——
车子再次启动，不久就到了彭州城郊。
看到几家小吃店连在一起，有一家卖猪油馍的，赵长安不禁直流口水，鸣笛停了车子。
“都吃点东西，上了厕所再走；想吃啥只管叫，我统一结账。”
现在就到了临门一脚，赵长安也没必要逮着这三四百块钱计较，喊着让大巴车上的同学们下来。
在几家店主的热情招呼下，饺子馆，猪油馍，大肠汤馆，羊杂汤馆，很快就分散了众人。
“赵长安，我们三个的自己结账；谢谢你了。”
裴学哲用很多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隔着十几米远，向着赵长安说话。
“知道你们财大气粗。”
赵长安笑着表示知道了。
“停车，停车！”
这时候，一辆到钢铁小镇的客车经过这里，一个复大学生见状，连忙大喊停了客车。
“兄弟们，明年见！赵长安，谢谢啦，三个猪油馍！”
这个学生跑回大巴，掂着大包，，朝客车跑去。
随后，在车子行进中，不断有学生下车，到了山城东工业区，陆缄默也下了大巴。
然后，在往汽车站行驶过程中，夏文卓，裴学哲，肖兰，江缨，相继下车。
到了汽车站门口，贾占伟和剩下六七个老乡，下了大巴，去车站坐车。
代表着这次包车回山城，圆满结束。
第335章 各有底线
之后，赵长安跑到就近的西亚超市，给大巴车司机老刘，老汪，每人买了一条帝豪烟，一斤山城毛尖，一箱山城大曲。
赵长安开着大奔送刘翠，曾晓晓去一高，陶娇姐弟去状元府。
而钟连伟他们则是乘坐大巴车回一建。
在那里把东西卸下来以后，两个司机就直接开车回明珠。
“先去状元府吧。”
刘翠明显嫌弃陶娇姐弟这两个电灯泡，想先把她俩打发走了了事儿。
“行。”
其实赵长安也是这想法，和后边的陶娇说道：“我的原则是jyck可以组建华北区域事业部，不过我要绝对的控制力，这点估计你不会赞同。那么jyck可以分拆成线上线下两部分，组建一个电脑销售公司，你可以参股进来，我也会对其后进入的区域群以及原来的总部员工，给予一定的股权激励。公司负责拿货品控价格线上维护跟踪，你们分公司负责组装运送维护。”
关于jyck的分拆问题，其实赵长安这段时间一直在考虑。
通过分拆组建电脑公司，可以让兄弟们在这处最先产生效益的地方，获得一定的分红。
这种分红是该拿的，拿到手怎么花都是随心所欲；而不像那个小金库，虽然说是钱不需要理由可以任意支取，可钟连伟想了很久的摩托车，都没有去支取买车。
赵长安希望同过这种方式，等到明年过年的时候，每个兄弟都能有小百万的资金自由，买车买房泡妹子，那都不是事儿！
“你这还不是绝对的控制？jyck网站负责宣传收单下单定价维护甚至采购，我这边累死累活，就是一个跑腿的？”
陶娇也是一副直接拒绝的态度。
“你可以持股！”赵长安说道，“这才是这个提议的最核心价值。”
“你可以让出多少，价格？”
“30%，300万。”
“我靠！”后边坐着的陶娇，气得直接开骂，“你要是把jyck也加进来，多少还有得谈！”
“看，看，着相了不是？现在只是画一个大框架，具体的可以慢慢的谈。”
“我谈你个头，你这价根本就是太离谱，根本没得谈！”
陶娇一脸怒色。
“那这件事先缓一下，你那个打字中心想怎么合作？”
“组建苏南分公司，你可以选择参股合作，或者就是一个纯粹的高级打工仔。”
“参股怎么算？”
“苏南分公司可以给你和你的团队45%的股权，不过你们也要相应的投入45%的资金。”
“靠！”
这次轮到赵长安怒骂了。
好歹他还愿意把jyck割裂以后的线下总体利润，按照比例和陶娇分享。
而这妮子说得天花乱坠，可到最后却只愿意给他苏南区域，本来就是苏南团队创造的利润的一部分。
咱俩谁比谁狠，谁比谁不要脸呐？！
大奔驶到状元府大门口，看到是豪车，大门口站着笔直的保安，连忙敬礼放行。
半年没回来，整个状元府的一期已经竣工，里面植被丰富，很多人正在里面放炮，炸得雪地上全是喜庆的红色炮纸。
车位上到处都停着小轿车，在小区里面的男女一个个都是羽绒大袄，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
主路的积雪早已清理干净，树上挂着大红灯笼。
“变化真大！”
在状元府干了快一个月的曾晓晓，趴在窗前望着里面的建筑：“这是一号楼，夏天咱们还在上面睡过！”
“噗呲~”
坐在后边的刘翠没忍住，笑了出来。
“刘翠，你笑啥？不是那个意思！”
曾晓晓知道自己的话有歧义，连忙扭头否认。
而驾驶着大奔的赵长安，则是脸色红了红。
在夏天的晚上，他和曾晓晓还真悄悄的跑到顶楼没人的地方，那样的‘睡过’。
——
“姐，这个赵长安真叼，牛皮哄哄的不知道自己是谁！”
看到大奔离开，因为提前被姐姐告诫，忍了一路的陶竣，张嘴骂道：“真是给脸不要脸。”
“给脸不要脸？”
陶娇带着不屑的眼神望着堂弟：“别的我都不说，有种今年你考一个全省理科状元，不然你有啥资格评论他，就当一个嘴炮？”
陶娇一句话把陶竣打得气焰全消，就他那成绩，能考上山城师院，都得头悬梁锥刺股。
“姐，他都不愿意和你合作，你还向着他？”
陶竣满脸委屈。
“他不愿意和我合作？笨蛋，我们已经谈好了合作，下面就是电话商谈细节了。”
陶娇看到小爹和幺妈已经笑着走出来，摇头说道：“别的你就别想了，努力考上山城师院，生活简简单单吧。”
——
大奔调头，原路返回。
“芳英兰！”
曾晓晓突然按下车窗，朝着外边喊。
赵长安停下了车子。
朝着曾晓晓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一个打扮非常时髦，大波浪头发，紧身薄羽绒小袄，冬短裙羊毛打底裤高腰马靴的女人，站在一家气派的超市门口。
“曾晓晓，你现在这么洋气啦！”
“你也一样哈。”
两个女人手拉手的亲热的打着招呼。
“这是你家开的超市，不错呀。”
赵长安看着这家超市的名字，‘英兰超市’，门边搭着一个临时的塑料棚，里面的食品饮料花炮名酒，堆积如山。
“赵长安，可以哈，都开上大奔了！这是我家开的超市，挣一点小钱；单少威和牛总，夏总，陶总，纪总，他们都说好了，这边的状元府和那边的府河学苑，小区里面只能我家开超市。”
芳英兰满脸谦虚，然而却可以看出她的满足得意和炫耀。
——
大奔绕路驶向一高。
“这个名字，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赵长安虽然早就知道，然而看到了心里面还是跟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后见了，就当没看到吧。”
“嗯，嗯，我当时就是太激动了。”
曾晓晓乖乖的点头。
“我听了半天，你们这是谈崩了？”
刘翠看到气氛有些凝重，把话岔开。
“不能算是崩，大家都亮出了至少明面上的底线，也表示了兴趣；下午我和文烨他们商量一下，假如合作，具体事务我肯定没有精力参与进去。”
赵长安确实有点头疼，假如他不完全参与进去，那么就得推出一个能让陶娇认可的人。
在一纳米内部，能让赵长安觉得能够拿出去担当一面，又不会游离出去的，也就是文烨。
可文烨除了学业，还要负责整天的一纳米事物，根本就抽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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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奔驶到一高门口，赵长安拿了几盒烟下去。
“赵长安？”
看到赵长安从大奔上面下来，正在值班的老姚，老孙，都是一脸的惊讶。
对别的学生他俩可能还让不清楚，可对赵长安，那可是认得清清楚楚。
——
车到苏正范家的楼下，赵长安帮着刘翠和曾晓晓，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往楼上拿。
到了三楼，防盗门虚掩，最前边的刘翠还没来得及拉门，门就被推开了。
“妈，你怎么来啦？”
刘翠满脸惊喜。
听得后边的赵长安头皮直发麻，最怕就是见到这样严肃认真，一本正经的女老老师。
第336章 盛开的花朵才最芬芳
苏正范和段凤清在年前都是正忙的时候，一天到晚几乎不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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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苏盈，刘铭杰昨天特意悄悄从郑市赶过来，突然袭击的等着刘翠。
“阿姨，叔叔。”
赵长安放下东西，就想逃循。
“赵长安，饭已经做好了，你也吃一点吧。”
苏盈那不可拒绝的语气，让赵长安没话说，只好赶紧去洗漱间洗了手，到厨房去帮大厨刘铭杰端菜，盛汤。
“小伙子，听说你现在发展不错，你那个字母表网站，我现在也在用它作为桌面导航。”
在厨房里面，刘铭杰倒是和颜悦色，让赵长安看了非常的舒服。
“这里面也有刘翠的功劳，她是我们一纳米的会计。”赵长安想说‘绾绾’，幸亏嘴快，忍住了。
“你们这样很好，趁着年轻为事业和未来奋斗。”
刘铭杰点头赞许。
“老刘你在厨房嘀咕什么呢，下午四点的火车，这都两点了！”
苏盈不耐烦的站在厨房门口。
“啊？”
赵长安，刘翠，曾晓晓，都是一脸的惊讶。
饭桌上。
“赵长安，你开公司的事情，刘翠跟我说了；原则上我是反对刘翠还在大一，就这么早的进入工作状态，不过她向我保证会拿到优秀大学生的荣誉。——你们正是未来有无线美好的时候，要懂得克制和守礼，互相关爱如同兄弟姐妹，——盛开的花朵才最芬芳，成熟的果实才最甜蜜，水到渠成双方父母都满意，才是关系进一步的基石，——你说是不是？”
“对对，苏姨您说得简直太有道理了，我一定深刻铭记于心。”
赵长安额头都直冒冷汗，看到刘翠，曾晓晓，刘铭杰，望过来的同情眼神，心里苦笑无比。
这是自个撞到枪口上来了。
吃过一顿艰难的小年饭，等到刘翠一家三口收拾完毕，赵长安又掂着曾晓晓的包下楼。
还好他有眼力，没敢帮刘翠掂，而这个活就交到刘铭杰的手里。
看到下面挂着明珠牌照的大奔，车身上面溅的淤泥点，车顶的积雪，苏盈和刘铭杰满脸震惊。
“你开车从明珠回来的？”
苏盈的声音里都是怒气：“不说这么大的风雪，这千里迢迢，你这不是胡闹！”
“妈，赵长安开车稳得很，再说我们不都安全到达了么？”
“他才多大，才学会开车，开了几天的车子，就敢这么开？真是无知者无畏！”
面对苏盈严肃的责怪，赵长安心里郁闷无比，因为他没法说自己其实是一个开了十几年车的老司机。
到最后苏盈也没有让赵长安开车送她们，赵长安只好提着曾晓晓的包包，和她们一起步行到学校门口。
路上赵长安看到曾晓晓看过来的幽怨眼神，知道她心里后悔答应刘翠，跟她一起到郑市过年了。
不过都已经说好了，苏盈又把车票买了。
赵长安只能用眼神歉意的告诉曾晓晓，‘坚强点，忍十几天就过去了。’
“赵长安，我建议你回明珠的时候，请一个老司机把车子开过去，你们年轻人不要把这话当做耳旁风。刘翠和晓晓我到时候给她俩买火车票，直接从郑市去明珠。”
挥手作别，等到出租车走远，赵长安举起袖子擦了擦额头，长吐一口气。
总算是熬过去了！
回到学校，赵长安开始拨打学校里面几个老师的电话。
这次回山城，他的时间非常紧张，而且因为有着夏武越那个危险的不确定因素，他决定尽量避免外出喝酒。
现在正好在学校，又是刚回来，而且过小年，正是推掉酒场子的好理由，不趁着这个时间把礼物送出去，还等何时？
“赵长安。”
“常老师，你在不在家？”
“废话，你打我家的电话你说我在不在家？在家，你回来了！”
“对，刚到，——”
下面的时间，赵长安马不停蹄的给常友理，李健，李巧琳，陆大鹏，倪雅雯，几个老师送节礼。
一家一袋子干海鲜，一盒雪蛤，两条苏烟。
几个老师都笑得合不拢嘴，一再告诉赵长安，年后一定过来吃饭。
尤其是常友理，死活不让赵长安走，直到赵长安答应初六中午在他家吃饭，才松开了拉着赵长安的手。
一切送完，已经到了下午快五点，赵长安开车回一建家里。
“你个混小子，这么远开车回来，不知道危险么？”
听到楼下的车响，文烨，钟连伟，刘奕辉，周翘，都下楼帮忙拿东西，钟远强，赵书彬夫妇，钱苗和她儿子钱明鉴，都跑下楼说话，拿车上的东西。
张丽珊则是‘怒瞪’着儿子，又气又心疼。
而父亲赵书彬则是满脸的笑。
“明哥。”
赵长安笑着和钱明鉴打招呼。
“干得不错！”
钱明鉴笑着锤了赵长安一肩膀。
赵长安知道他这所指是什么，钱明鉴在去年高考前夕，被夏武越阴骨折了右臂以后，打着绑带进考场左手考试。
在上一世，一直都和夏武越做着不懈的斗争。
他政法学校毕业以后就进入了司法系统，同省城一个班级同样进入司法系统的一个女同学喜结连理。
大富豪张学龙莫孩儿这些恶棍的倒塌，里面就有着他的直接因素。
包括气候夏文卓和夏武越决裂，夏武越和乔三最终落入大狱。
不过因为上一世赵长安得过且过，所以钱明鉴也和赵长安比较疏远，即使同在郑市，两人也从来没有在郑市见过面，只有在过年回山城的时候，楼上楼下见面大哥招呼。
对于这样一个值得尊敬的斗士，赵长安这一世的原则是，保持礼貌，不深交。
——
把车里的东西搬到家里，屋子里满满坐了一屋的人说说笑笑，然后各回各家。
赵长安从父亲手里要了新木锯厂的钥匙，和文烨，刘奕辉，钟连伟一起，开车去新木锯厂。
一辆簇新的大奔停在没有看门的老旧小区，简直就是光着走在荒郊野岭的大美女，而且还有夏武越乔三这两个阴险小人，赵长安不得不防。
新木锯厂围墙高深拉着铁丝网，而且有狼狗和保安；再把车子开进里面的大厂房上锁，自然是万无一失。
“汪汪汪~”
“长安回来了，大奔，你牛了啊？”
“借得车，撑面子而已。”
车到木锯厂大门口，在狼狗的犬吠声里，赵长安给鲁宝山的值班室里面扔了两条苏烟，喜欢得鲁宝山直笑。
“哐当当~”
打开4x4.6米的木锯车间大铁门，赵长安把车子开了进去，兄弟四个就坐在解料的木锯轨道车上面抽烟说话。
此时，外边的天色已经渐黑，车间里面更是幽深，呼出的空气都眨眼凝集成冰晶，在空中浮动。
文烨把手机递给赵长安，是钱小勇那个手机号发得信息。
“年后，喝酒，车祸，齐向锋。”
“还真是啊！”
赵长安操作着删除信息。
“哥，这法子不是咱们让钱小勇提出来的么？”
看到赵长安这么说，钟连伟不解。
“齐向锋！”
赵长安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个名字，事情已经确凿，前一世吴悦的腿，就是夏武越乔三齐向锋，三人合谋所做！
第337章 小年夜
赵长安四人步行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在沿途连绵不绝的鞭炮里，回到一建，天色已经黑透。
赵长安让钟连伟拿上去四条苏烟，两箱洋河十五年陈。
而在钟连伟回来的时候，就把公司发得混装干果桶，两斤柿饼，一袋子一斤装的干海参，两箱牛奶，以及用他自己的工资买得两条软金陵，显摆给了他老子。
钟远强炖了一大罐子的老母鸡炖野甲鱼，端下来一起过小年。
“噼噼啪啪~”
赵长安四人，加上周翘，一起下楼放炮。
在夜色中很多地方已经开始放花炮，一朵朵璀璨的烟花在洁净的夜空中炸响。
赵长安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亲临其境的看到如此美丽的烟花。
不由一时痴迷。
晚上，赵书彬开了公司发的福利杜康，赵长安想开带回来的洋河十五年陈，被赵书彬挥手拒绝。
在他眼里，单位发的酒，不论贵不贵，喝着都是最有滋味儿的好酒！
张丽珊打开一瓶长城葡萄酒，拉着周翘喝。
席上众人说着一些趣事儿，喝得尽兴。
“长安，小伟这个小兔崽子让你费心了，叔敬你一杯。”
喝到耳热，钟远强朝着赵长安举起酒杯。
“叔，不是连伟让我费心，是他在帮我；当然，也是在做他自己的事业和梦想。没这些兄弟们，一纳米发展不了这么快。”
赵长安连忙举着杯子。
“咱兄弟三个敬长安一杯。”
文烨端起酒杯，钟连伟和刘奕辉也连忙站了起来，笑着举着酒杯。
“我只说一次，咱们仨兄弟我希望能记一辈子。”
文烨望着钟连伟，刘奕辉，然后望着赵长安：“这次跟你出去的假如是刘烨，李连伟，孙奕辉，你赵长安现在依然是全国知名校园歌手，一纳米总裁；可假如我文烨，你刘奕辉，你钟连伟不跟着赵长安，我现在指不定上哪个专科混吃等死，钟连伟电脑不错，估计以后能进一家电脑公司衣食无忧，刘奕辉还在纺专熬日子。他给咱们的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是绝对只多不少，不过我希望兄弟们记住，给咱们的可以要，不给的，绝对不要想。”
“太子你的意思我明白，我觉得我哥看人很准，而且还狠，咱仨都不是那样的白眼狼。”
“太子我觉得你说得都是废话，这还用你只说一次？”
“兄弟们，文烨有句话没有说对，我赵长安离了你们文烨，刘奕辉，钟连伟，我到哪里去找真正交心的‘刘烨，李连伟，孙奕辉’？兄弟合心，其利断金！来，干了！”
“干了！”
“叮~”
兄弟四人碰杯，一饮而尽。
酒桌前坐着的赵书彬，张丽珊，钟远强，周翘，都是满脸笑意。
酒后，文烨，刘奕辉到四楼钟连伟家，和他挤一个床。
赵长安和赵书彬睡主卧，张丽珊和周翘睡赵长安的卧室。
醉醺醺中，赵长安听到外边母亲喜气洋洋的拿着他在西湖买得绸缎，拉着喝得有点晕的周翘一起欣赏。
渐渐入眠。
——
第二天清晨，还不到八点，赵长安几兄弟就收拾东西，准备去文家村。
“你大早上的就不能晚点走？”
张丽珊把赵长安拉到一边：“你猴急啥。”
“周翘时间太紧了；再说文烨奶奶都在等着呢。”
赵长安拿出文烨奶奶，张丽珊顿时无话可说：“老人家爱吃零食，你们多买一点；还有周翘，这个傻丫头，来了也不给我说一声，昨晚还让她喝这么多的酒！”
“？”
赵长安听不明白。
“我这里说等会儿去给她买一包卫生巾，结果你急得！”
赵长安听明白了，原来周翘大姨妈来了：“行了，我给她买。”
“你？”
张丽珊震惊的望着赵长安。
“妈，你这啥眼神，买个卫生巾至于这么惊世骇俗么？”
“行，行，你能耐，只要别到时候给我弄一屋子儿媳妇来屋里打架就行！”
张丽珊也是没法了，认怂了。
“看你说得，我俩纯洁得很，你眼神不行啊！”
赵长安觉得母亲真是太传统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思想还这么陈旧？
“你当你妈眼瞎？一个姑娘过小年到男同学家里过小年，你别说你不懂！”
“这不是大雪封路，特殊情况！”
“行，行，我等会儿肯定要塞给她钱，你不能拿！”
“你给她钱干啥？”
“你别管，不准拿回来！”
张丽珊脸上，全是‘凶狠’的威胁。
——
在小区门口的龚远生早餐店，赵长安五人吃着加千张加煎鸡蛋三块钱一碗的‘贵族热干面’，喝着豆腐脑，感觉无比的滋润。
“赵长安你这是发了！”
“长安，听说你唱一首歌能挣好几万，这么得了？”
“赵厂长和张会计生了一个好儿子！”
“长安哥，你这车真气派，一定很贵吧？”
要不然说人要衣锦还乡，赵长安满脸谦虚，心里却是不能免俗的小得意。
吃过早饭，赵长安送周翘到汽车站。
她乘坐大巴坐车两三个小时到宛阳市以后，还得坐两三个小时的车到丹阳，到了丹阳县城，还得再坐两个多小时的车到‘鸡鸣三省’的紫荆关古镇，然后再步行十几里，到大山的家中。
平常一切顺利，至少也得九个多小时。
而现在大雪封路，没有十一二个小时，根本就很难到家。
车到汽车站，赵长安把车子就近停在不远的路边，和周翘一起提着包，送她去售票大厅。
而钟连伟三个，则是在车上吸烟看美女。
赵长安把周翘的帆布包放在一处人少的地方，让她看着自己去买票。
排了半天的队，终于买了一张。
上午10点发车。
赵长安又在车站里面的超市，高价买了一些饼干饮料瓜子，用黑塑料袋装着，里面在最下面装了一包卫生巾。
又买了一个保温杯，用开水烫了以后，满满接了一杯热开水。
“别掏钱，你要掏钱我刚才排队给你买票排了一二十分钟，怎么算？我可是分分钟都在挣钱一天万儿八千的人。”
赵长安笑着阻止周翘。
“阿姨给了我一个红包，我不要不行。”
周翘脸色很平静的说道：“她误会了，给你。”
赵长安看了一眼红包的厚度，估计是五百，心里面直砸吧嘴，‘可真够大方！’
“晚了，我妈已经严厉告诫我了。你要实在过意不过去，以后挣钱了你给我妈买一件大貂，她们这些老阿姨，就这点痴迷了。”
赵长安递给周翘一张纸：“你到了丹阳天就该黑了，那时候哪有大雪天到边镇的车。丹阳宾馆306，房间已经订好了，你去了报名字就行了；别不去，钱那边都付了，你住不住都是这些钱。”
看到周翘的眼神，由愕然到止不住的就要泪崩。
赵长安笑着说道：“别哭，我可是把你当做我未来的核心员工来培养，今天花费的一分力气，就指望着未来在你身上榨取一百倍一千倍的价值，我就是做生意，前期投资，以小博大而已。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要让我折本。”
“赵长安，我可以抱你一下么，很纯粹的拥抱。”
“别，别，咱们中国人不实行这个，真要这样，等有一天咱们的公司漂洋过海雄霸欧美的时候，你来迎接我的时候可以抱抱。上个厕所吧，时间快到了。”
赵长安觉得作为人体的正常生理，没啥羞于启齿的：“袋子里有卫生巾，你换换。”
周翘本来就微黑的脸蛋，腾地一下子变得通红，简直能滴血。
——
把周翘送上班车，赵长安回到了车站外边的大奔边。
“哥，我还以为你俩要私奔呢！”
钟连伟等得显然不耐烦。
“急啥。”
赵长安问文烨：“奶奶喜欢吃啥？”
“吃肉，尤其是炖猪蹄。”
“你妈呢？”
“蛋炒饭！”
“走吧兄弟们，到超市去扫货；咱们的口号是，只选贵的，不选对的！”
赵长安发动大奔，朝着山城市最大的超市驶去。
第338章 为你的梦想去努力
白色大奔出山城市过桃花江西桥，就进入了桃花江水库林区。
公路曲折绕山而走，两边山林茂密，大量的树冠被积雪压断。
一些断枝甚至横在路上。
路面的积雪也是渐多渐厚，而且罕有行人车辆。
装着防滑链的车子跑得顺畅，即使车速压得很低，老司机赵长安居然也开出了漂移的感觉。
到了文家村，已经是中午。
鸡鸣犬吠，小孩的鞭炮和笑声荡漾在山谷。
这时候山城市内郊区一带，还没有盛行出远门打工。
年青力壮的村民除了务农，基本都在山城市里面干活，这时候都没有放假回来。
村子里都是老人和放寒假放鞭炮炸雪人的小孩。
车子停在村部门口，听到声音文烨奶奶连忙出来，满脸笑容的迎接。
“奶奶，可想死我了！”
文烨上去一把抱住奶奶，从小到大他是第一次这么久离开奶奶，不在她身边。
“奶奶。”
“奶奶。”
“奶奶。”
赵长安三人都是笑着喊着，把一包包一箱箱的东西往村部里面的偏屋抱。
“你们这些孩子，花这么多的钱，买这么多的东西干啥！”
看到赵长安他们抱着的干果点心饮料礼盒，文烨奶奶这些年在市里收破烂，当然知道这些东西的贵贱，直心疼钱。
“小烨回来了。”
“想着过小年你回来，今早才到哈。”
看到一辆大奔停在村部门口，村支书文仁升和村主任文仕中连忙赶了过来，才发现不是领导突然视察，而是文烨回来了。
文烨奶奶看到文仁升和文仕中来了，连忙进屋张罗茶水瓜子花生。
“仁升书记，仕中主任，我是一纳米总裁赵长安，之前咱们有过通话。”
因为修建养老院，文烨的祖宅，还有陆菲菲的小别墅，赵长安没少打电话到文家村村部和他们沟通。
一听声音就知道谁是谁，连忙掏出烟递给他俩。
“赵总，我们可一直等着你的大驾光临！”
“陆小姐在电话里面说了，让你实地来查看，有什么不妥的只管提。”
对这么一个拿出大笔钱来建祠堂的金主代表，文仁升和文仕中，自然是不敢怠慢。
“仁升书记，仕中主任，我已经和景区王主任联系好了，下午他那边来船接咱们到坝上详谈。”
赵长安对文烨使了一个眼色，文烨自然是心领会神。
“升叔，中叔，这次回来没带啥东西。”
文烨拉着两个长辈，往大院外边走。
“那好，赵总，咱们晚上好好喝一杯。”
都是明白人，文仁升和文仕中笑着离开了院子。
“咦，怎么还没坐就走了？”
文烨奶奶端着托盘，上面放着茶水，准备到边屋的火塘烤火喝茶。
“奶奶，我们吃过饭以后要去景区，他们得回去准备一下。”
赵长安笑着接过托盘。
“那感情也行。我今天炖的是猪蹄，小烨最爱吃了，还有木耳土鸡蛋桃花鱼——，就是不知道合你们口味不？”
“奶奶，你说得我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刘奕辉直笑。
中午，赵长安四兄弟陪着文烨奶奶，说说笑笑的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到了下午，景区王主任来了电话，游艇就要到上游文家村小码头。
留下文烨陪奶奶说话，赵长安，刘奕辉，钟连伟，还有文仁升和文仕中，到码头迎接。
在码头迎接了王主任，众人到离着码头不远的规划区看了一下。
虽然房子还没有建，不过大量的青砖青瓦水泥河沙钢筋碎石子地基花岗岩已经到位，地基的雏形轮廓也沟了出来，只等年后挖深。
赵长安拿着数码相机，拍了大量的照片，等到回明珠发给陆菲菲，看她有没有什么改动意见。
“主任，咱们也该换相机啦！”
景区宣传员小莫，看到赵长安这个拍完照就可以在小液晶屏幕上面看效果的数码相机，羡慕得不得了，都不好意思拿着手里笨重的老式相机拍照。
“这么贵的东西咱们景区可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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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江库区这时候还属于山城市西区林业局和水利局农业局共管，王主任敢拿出来两三万支持文家村建养老院，但是却没有胆量给自己部门购买奢侈品。
“我们一纳米作为文家村养老院的合作机构，非常愿意支持景区的进步发展，将提供给景区一台数码相机；这个现在估计咱们山城还没有卖的，我让郑市那边带一台过来。”
赵长安知道这时候不能装怂，立刻笑着表态。
“这多不好意思。”
王主任本来想推辞，可一看到边上小莫的神情，就没有再坚持。
“谢谢赵总了！赵总，您可能不认得我，可我可认得你。”
那个小莫望着赵长安笑：“我爸以前用木料，都是到木锯厂去锯料，我经常跟着还见过你。”
“小莫的父亲是艾东山，东山家具的老板。”
王主任笑着介绍。
“哦，哦，幸会幸会。”
赵长安朝着艾小莫微笑，他小学初中的时候身边朋友环绕，哪里能注意到这个丑小鸭。
不过东山家具他知道，是市里面最大的几个家具厂之一。
之后，众人乘船去景区。
赵长安在游艇上和刘翠联系，让她以一纳米的名义买一台数码相机，郑驰腊月二十八和他大伯一家回山城过年，正好让他带回来。
——
丹阳。
客车进了汽车站已经是晚上六点，天色黑透。
一路上整整八个小时的颠簸，再加上来了大姨妈，即使周翘身体很好，也被颠散得浑身跟散了架一样难受。
“住宿住宿！”
“住店便宜了，一晚上十块钱！”
“包车去金河，老庙！”
“三轮，三轮，便宜又快！”
周翘提着帆布包，摇摇晃晃的走出汽车站。
“妮儿，去哪儿，我这便宜？”
“妮儿，住店不，十块钱一晚上。”
聚集在车站门口的鱼龙混杂，看到有乘客出来，顿时蜂拥的围了上去。
各种拉扯推销和喊。
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正经开店，跑面包车，三轮的。
不过也有一些知道打工回来过年，身上肯定带有钱，怀着各种歪心思的垃圾。
尤其是看到周翘一个人，模样长得又周正。
几个小痞子一样的三轮车面包车司机，家庭小旅店主，更是跟闻到味儿的苍蝇一样，围了过来。
“不用，我就在边上住。”
周翘警惕的躲开一个个大手，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被一只手蹭了一下。
“周翘，周翘，你们这里有没有复大的周翘？”
心里又急又慌，浑身热血上涌的周翘，这时候听到站外有人大声的询问，诧异的望去。
就看到在亮着的路灯下，一男一女两个穿着丹阳宾馆制服的年轻人，一人举着写着‘周翘’名字的牌子，一人拿着喇叭不停的喊。
“我是周翘。”
周翘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可她知道这是摆脱身边这群苍蝇的好时机，大声的朝那边喊。
“来了？”
“总算来了！”
那对青年男女满脸大喜，连忙朝她跑了过来。
“槽！”
“麻~”
一群看到没有机会的垃圾，骂骂咧咧的一哄而散。
去寻找新的目标。
“可算等到你了，我们下午三点就过来了，出来一辆车的人，我俩就喊一次。”
那个男青年声音都有些嘶哑，小心的问道：“你的学生证能不能给我看一下，还有那个赵长安的手机号你能不能报一下。”
听到‘赵长安’这个名字，周翘心里还有着的一丝疑虑顿时全部消散，再也没有了惊慌害怕。
心里面暖洋洋的，如同被春水儿包融。
“周翘，走吧。”
那个男青年抢过周翘手里的帆布包，放在了边上的轿车上面。
轿车驾驶位前门打开，走下来一个小青年：“你是周翘吧，咱们镇里的李主任在宾馆等你，明天送你回淘金沟。”
周翘这才知道，她往前走的路上所有巨石，在无声无息中，都被赵长安悄悄搬走。
轿车发动。
坐在车里，望着眼前这熟悉的，呆了三年的县城。
热闹的街道，明亮的店铺，喜庆的人群。
周翘眼前的玻璃上，似乎出现了赵长安的模样。
帅帅的，笑笑的。
‘我可是把你当做我未来的核心员工来培养，今天花费的一分力气，就指望着未来在你身上榨取一百倍一千倍的价值，我就是做生意，前期投资，以小博大而已。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要让我折本。’
“我一定会好好努力，这样的男人，值得我一辈子为你的梦想去努力！”
周翘心里温暖甜蜜。
在她的一生里面，除了赵长安，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给予过她这样的温暖甜蜜。
她望着窗户玻璃上面，赵长安的脸。
认真，严肃，执着的发誓。
第339章 只讲感情，不论利益
当天晚上，桃花江景区热烈的招待了赵长安一行，喝得赵长安大醉，夜宿景区宾馆。
第二天清晨，游艇把赵长安几人送回文家村。
赵长安，刘奕辉，钟连伟和文烨奶奶告别，开车驶离文家村，转入312国道，朝着南边刘奕辉家乡大山方向行驶。
在路上，赵长安先后接到了吴悦，付庆威，郑驰，刘翠，陆菲菲，周翘，唐霜，苏相臣，老妈，夏长海，苏正范，余云伟，陶娇的电话。
这些电话让别人代接都不合适，赵长安只得一次次停车，耐心的接。
“赵长安至于么，一顿饭钱，你这么逃？”
电话那边，陶娇气势汹汹：“你究竟有多穷哈！”
“事情赶到一起了，确实没办法。”
赵长安泼皮滚肉，不为所动：“改日，改日，全山城的地儿任你挑。”
“赵长安，我到镇上了，李主任要和我一起去石料厂，他说那边他已经教育了，这次当面说清；谢谢你。”
“开心一些，人生没那么晦暗。眼睛放辽阔一些你就会发现，人生也有很多美好的东西。”
“嗯，嗯。”
挂了电话，“你俩这是啥眼神儿，皮痒了？”
“呵呵，人生呐~，处处都是彩虹！”钟连伟恨不得赋诗一首，奈何肚子空空没文化。
“安老大你说得太对了，我好感动，哈哈——”
刘奕辉则是狂笑。
“长安，回来没有，啥时候聚聚？”
吴悦。
“我靠，赵长安你上电视了，省卫视，你牛匹！有时间不，晚上兄弟们聚聚？”
余云伟。
“长安，你还在上学，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干啥？过年一定要来给你干妈拜年。红包都给你准备好了！”
“长安你这孩子，真是乱花钱！——”
夏长海夫妇。
“相机已经买好了，郑驰过来拿了。”
“我二十八号上午回来，你现在是大款了呀，居然买一万多一台的数码相机，我先过过手瘾。朱亮这天放假，晚上聚聚！”
“我靠，我送人的，你可别手贱！”
“靠！”
“你就不能用电脑把照片发给我，很难么？”
陆菲菲。
“放寒假大冷天我早晨7点就得起来，穿过半个明珠去学校。到家天都黑了，别人都在逛街，我却每天都得蹲点，——”
唐霜的话里，抓狂而且怨气满满。
“长安，有个叫金仕波的你认不认识，剃着光头，来家找你，我没给他号码。”
“认识，再找我，妈你把我的手机号给他，是我一个初中同学。”
上一世金仕波又走了几年弯路，混到二十七八还是街上最底层的老痞子。
赵长安给他指了一条路，在桃花江边包了一段河堤，卖茶水开大排档搞烧烤。
结果第一年就挣了几十万，发了。
在赵长安穿过来的时候，金仕波除了那段一年几十万的河段，又在郊区承包了一条山沟，堵起来成了一片百亩小水库，办农家乐。
开着一辆百万级的悍马，脖子上挂着狗链子一样粗的黄金链子，人模狗样的俨然成了一个成功人士。
赵长安一回山城，他就是再忙也要请客。
这些年赵长安父母年纪大了，他又在郑市，很多事情都是让金仕波帮忙。
就像为人很不错，精明，前途也很不错的钱明鉴。
赵长安决定君子之交淡如水。
而对流里流气的金仕波，赵长安则是准备当好兄弟来交往。
这里面只讲感情，不论利益！
焦凤月坐在厨房的火塘边烤火。
说是烤火，火塘里面的火都快熄了，她都没有精力去加一把柴火。
因为在她的心里面全是焦躁。
昨天大雪停住，她特地跑了十几里山路到镇上，打儿子的电话问怎么还没回家。
结果儿子说在山城同学家里，今天回来。
她还是从儿子寄来的信里，才得到这个号码。
焦凤月不认识字，更不会打电话，腊月二十三是她第一次打电话。
还是求着帮大人看店的一个初中生打得。
当时打完电话，看到那个初中生怪怪的表情，焦凤月自豪的说道：“这是我儿子学校的电话，他是大学生，孩子你好好上学，也能考上大学当大学生！”
昨天是另一个小卖部。
“你儿子真有钱，居然在用大哥大！”
听到店主的惊叹，焦凤月连忙纠正：“他一个穷学生哪里有钱，这不是大哥大，是他学校的电话！”
“学校的电话，那他现在在哪儿？”
打电话的时候，焦凤月的声音比较大，店主也听到了一点。
“在山城，明天就回来了！”
焦凤月高兴的回答。
店主笑笑，只是收钱，没再说话。
这种好心情一直保持到往村里回，焦凤月遇到了黄新媛家里包得镇上的面包车。
黄新媛家的黄家村山田各一半，条件一直比九分山一分地的刘家村要好得多。
黄新媛的父母黄玉河和刘子芬，才四十出头，年轻力壮；黄新媛长得白白净净，不胖不瘦，底盘大，一看就是生孩子的好把式。
在儿子考上纺专以后，她还想着两人是老乡，一同上学回来，说不定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儿媳妇。
所以在刘子芬罕见热情的招呼她，说大雪天带她一程，焦凤月就没有推辞，一脸谢的坐上了面包车。
“新媛，我家刘奕辉昨天就回来了，住在同学家，明天回来。你什么时候去上学，和我家刘奕辉一块，出门在外也好有个照应，让他排队买票，帮着提东西。”
“好的，姨。”
黄新媛看了焦凤月一眼，偏头望向车窗外的雪景。
“刘家嫂子你还不知道你家孩子打架被学校开除了么？”
刘子芬一句话，就把焦凤月震得直发晕。
“妈！”
“镇上都传遍了，小媛和郝飞鹏，左强他们一起回来，镇上郑市上学的都知道了，都开除好几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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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凤月失魂落魄的下车。
“你说那干啥？”
黄玉河。
“妈，你真是的！”
黄新媛。
“啥啥啥？你以为她那话安着好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娘儿俩的比样儿！郝飞鹏家在镇上，有两间门面房，她一个寡妇能比？真是不要脸，羞先人呐，——”
面包车在雪地山路慢慢远去。
从车上刘子芬传出来的话，像刀子一样捥着焦凤月的心。
然而更捥心的是，刘子芬说得儿子打架被开除的话，则是让焦凤月浑身颤栗。
虽然她一个劲儿的说是假的，是假的。
可是理智却在冰冷无情的对她说，‘这是真的！’
从昨天上午到家，一直到现在上午，焦凤月就吃了一个烤的焦了的红薯。
她一点都吃不下去。
她一点都不饿！
她只祈求昨天上镇上，其实只是她做得一个噩梦！
“妈，妈，~”
“汪汪汪~”
迷迷糊糊中，焦凤月听到似乎是儿子的喊声，还有大黄的犬吠声。
柴门犬吠，风雪归人！
第340章 两个学校抢着要
幸亏有了这场大雪，从镇上到刘家村的绕山土路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所以并不伤车。
途经两个小村落，这时候的山民虽然不知道啥叫奔驰宝马，可是轿车总还是认识，纷纷站在门口观看。
一些小孩子甚至跟着大奔跑。
到了刘家村，一边是一条小河道，一边是盖得稀稀拉拉的泥瓦屋，红砖瓦屋，青砖瓦屋，以及少数几栋鹤立鸡群的红砖预制板水泥平房。
“哗啦啦——”
车轮碾压着积雪泥土路面。
在长长的村道中，刘奕辉伸着脖子出车窗，‘大爷，大娘，三婶子，二大娘’的笑着一路打招呼。
“辉子，这是谁的车哈？”
“大伯，这是我同学的车，他们到我家玩儿。”
刘奕辉聪明的没敢亮出他的大哥大显摆。
“你同学家咋正有钱哩？”
一个端着盆一样的大碗，呼噜噜吃面条子的中年女人，扯着嗓门问。
“他爸是咱们山城城市里面的厂长。”
“厂长，那可了不得，跟乡长一个级别了！”
一个出过门在市里面打过短工的中年汉子，站在门口啧啧羡慕。
“辉子，这车子和镇上的面包车哪个贵？”
在山民的眼里，像乡长，镇子里面的首富，市里面到镇上视察的那些小轿车，才是好车。
而把这种都没怎么见过的两厢车，自动归属到几万块钱的面包车小货车，这样的低价车行列。
“这是——”
“这车不贵，和面包车差不多，几万块钱。”
赵长安把车子停了一下，示意刘奕辉下去发烟。
“几万块钱呐！”
“得咱们在地里刨多少年！”
一群人直惊叹。
“叔，吸烟。”
刘奕辉拿着帝豪烟下车：“哥，吸烟。”
“这是啥烟？”
“帝豪，我打工的面粉厂的老板就吸这烟，十块钱一盒，贵着哩！”
“咋正贵？”
“我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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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笑着围了上来，包括那个拿着盆一样吃饭的大婶，也放下大碗，跑过来蹭一根五毛钱一根的贵烟。
一盒烟发完，男女老少只要伸手，刘奕辉都是笑着第一根，嘴里‘大伯大娘婶子铁蛋儿’喊得亲热。
又拿了一盒拆开发。
“辉子你在哪儿上学？”
一个山民好奇的问。
“省城，省城，你这记性！”
边上几个山民齐声回答。
因为这场大雪，再加上山民之间除了节日，赶集，平时走动贫乏。
所以隔着四五里的黄家村那边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
看到刘奕辉的神情有些僵硬，赵长安从车上下来：“刘奕辉在电脑上面很有天赋，复大专门把他要过去，当人才培养。以后毕业就留在明珠，别看他现在穷，毕业以后一个月就是两三千块钱。刘奕辉，把你纺专和复大的学生证，拿出来给亲戚们看看。”
“两三千块钱呐，这么多？”
“一斤脱壳白花花的大米才五毛钱，这能买多少斤米？”
“我城里的姐夫，一个月才五六百块钱的工资！”
村民们啧啧惊叹着，围上来看刘奕辉拿出来的学生证。
“啧啧，这证件还砸着大印哩！”
“郑市纺织高等专科学校，刘奕辉，中国复大——”
两本学生证，在山民手里传看。
一个个啧啧惊叹。
都说‘居然两个学校抢刘奕辉’，‘咱们刘家村可算是要出一个人才啊！’
——
刘进修在屋里火塘烤火看小说，听到外边传来的嘈杂车声人声，不胜其烦。
他在江城上大学，本科。
这时候对外边的车声，以及有人热情的喊着‘辉子’，应该就是村里面另一个‘大学生’刘奕辉回来了，表示不屑。
即使是同学开了一辆几万块钱的破车回来。
在江城，满大街都是车子。
像这种几万块钱的破车，都是拉鱼拉货用的。
乡下人没见过世面！
村里面的人老把刘进修和刘奕辉这个学渣相提并论，每次都让他心里面非常不爽。
刘奕辉上得是一个破专科，自己上得可是二本大学！
专科本科。
天差地别，能一样么？
外边汽车发动，可算清净了。
父亲母亲走了进来。
“你这孩子咋不出去，你要是出去，你爸又多了一根好烟抽！”
看到儿子在火塘烤火一直不出来，他母亲万立兰忍不住埋怨：“咱村就你俩大学生，以后在外边就应该多照应。”
“妈，他在郑市我在江城，一北一南，八竿子打不着！我都饿了，快做饭吧。”
“人家辉子现在抖了，几个学校抢他，说是会打电脑；现在在明珠，复大上学，以后毕业了——”
“爸，你说啥？”
刘进修一脸震惊，手里面的《银河英雄传说》，都差点掉进火塘。
“辉子现在在复大上学，他手里面有两个学生证，我们都看了，砸着学校的大印呢！”
刘永保一番羡慕的解释。
“爸妈，你们被他骗了！知道复大是啥学校么？别说他一个专科，就是我这学校，去给人家提鞋都不要！”
刘进修感觉简直是匪夷所思，刘奕辉真是疯了，这种谎话一戳就破他也敢编？
“不都说了辉子他电脑好，人家复大相中了么？你上学怎么越上越呆！”
刘永保知道儿子嫉妒了，不过正好拿刘奕辉这娃子，激励激励他。
“他电脑好？开啥玩笑，他才摸电脑几天，这要是叫电脑好，复大破格录取他，我都能进北大了！”
刘进修都要笑出来。
“学生证我都看了，砸了大印！白纸黑字，这还能有假？娃子，做人要本分，人家有能耐就是人家能耐，有本事你也让复大破格招你，给你砸了大印的学生证！”
“我——”
刘进修嘴巴里面的脏话，差点夺口而出。
“辉子这是出息了，两个学校抢着要，真能耐！”
在一边炤台忙碌的万立兰，也是连连点头。
帮衬着男人教育儿子。
刘永保叼着一支帝豪，用火塘的火苗点燃，吸了一口。
“好烟！”
一脸的惬意：“下午我再到辉子家坐坐，再蹭几根好烟！”
“爸妈，你们真是无知啊啊啊！他是个骗子，在骗你们啊啊啊！”
刘进修抓狂的呐喊。
他明知道刘奕辉在弄虚作假，在骗人，满嘴谎话。
可刘奕辉说出来的谎话，自己父母和村里的村民居然都是确信无疑。
而自己说得真话，怎么就没人相信？
“娃儿，看到别人比自己强，可不要说人家的坏话。要向人家学习，自己也努力，有本事，你也争取让几个大学抢你！”
刘永保说得掷地有声，听得刘进修直想吐血！——‘特么的，特么的，特么的！一群愚昧无知的人！’
——
“安老大，我村里可有一个江城的大二学生，还是二本，估计这骗不了他。”
大奔驶向更深处的山路，刘奕辉一脸担心：“那小子一直和我不对付，他绝对说我骗人！”
“什么叫骗？你这话让叶紫听到，她非弄残你！”
赵长安乜斜了刘奕辉一眼：“傻比，只要你村里的人都信了，有一两条小杂鱼瞎蹦跶你怕啥？他越说，村里的老人就越说他嫉妒，让他有嘴说不清，哈哈，活活郁闷死！”
赵长安狂笑：“只要大多数人相信你这是真的，那他说的一切，就都是假的！”
刘奕辉和钟连伟望着赵长安，满脸佩服。
第341章 没意思的碾压
刘奕辉家住在‘冲子’最后一家，在一处半山腰上。
看着这一段陡峭，覆盖着厚厚积雪，就两串脚印的大上坡，赵长安感觉大奔冲上去估计要打滑。
就在山脚停车，准备到刘奕辉家里弄一些稻草垫着积雪，好开上去。
而刘奕辉则是迫不及待的跑上了上坡，冲向自己家那泥墙瓦屋，泥墙院子。
“妈妈妈！”
一个劲儿的喊。
“汪汪汪~”
他家养的大黄狗，听到小主人的声音，则是兴奋的趴在紧闭的院门里面，又叫又抓门。
——
火塘的火重新熊熊的烧了起来，焦凤月拿着两本学生证，翻来覆去的看。
脸带惊喜。
虽然她不识字，可这两个制作精致的本本，上面贴着的儿子的照片，还有砸着的钢印，那就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东西。
“刘奕辉因为电脑优秀，我和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关系很铁，就是好得穿一条裤子那种。”
赵长安脸不红心不跳的瞎吹：“我们学院成立了一个电脑战队，要和别的大学比赛，就缺一个合适的人，我就想到了刘奕辉。和我那个穿一条裤子的学生会主席一说，他说是骡子是马，拉过来溜溜！——”
焦凤月听得津津有味，有关系，有因果，有门路，‘是骡子是马，拉过来溜溜’，——这才是她能够理解的过程。
“他寝室的两个流痞学生，嫉妒得不得了，就和刘奕辉吵闹，然后刘奕辉就到了明珠复大上学，那些不知道实情的人，就瞎造谣。姨，我就问你一句话，村里接到镇上教管站的信儿么？”
“没听说？”
焦凤月有点不明白，这事儿怎么扯到了教管站。
“任何一所大学开除学生，都是层层通知，直到让家长知道。按照规定，刘奕辉真要是被开除，学校就会通知山城教育局，然后教育局通知镇上的教管站，再由教管站通知村里，一直通知到你这里！”
这下，焦凤月算是完全明白过来，压在头顶一整天的乌云，顿时烟消云散。
在这个时候，焦凤月浑身充满了澎湃的力量。
她真恨不得把刘子芬她们拉过来告诉她们，我娃儿好着哩，我娃儿没被开除！
饭后，已经是下午快三点，精力旺盛的赵长安三个跑到后山爬山。
赵长安拿出手机：“你这儿信号这么好？”
“看到那一列大山没有，悬崖峭壁，翻过去那边有一个坦克~，信号能不好？”
刘奕辉的声音里，全是自豪。
这时候，突然一群人出现在山脚，朝刘奕辉家里的泥瓦屋走过来。
“黄新媛，刘进修，他们过来干啥？”
知道赵长安和钟连伟不认识，刘奕辉解释道：“一个是黄家村的，也在纺专上大一，一个是江城的二本，啥学校我没在意，是我村里的。”
“我靠，你们村的人不会都来了吧？”
看着在山脚不断出现，已经不下二三十人，钟连伟直叫：“看你发好烟，要来吃大户！”
“走吧，下去看看，来者不善；特么的一群二比！”
赵长安三人站在山顶松树林里面，可以看到那群人，而那群人却看不到他们三个。
这么一大群人，腊月二十五浩浩荡荡的过来，明显不是串门走亲戚。
——
“妈，何必呢，他两个学生证就两个学生证，又不关咱们事儿。”
来到山脚，黄新媛还想劝说母亲。
“怎么不关咱们的事儿？他要是真的，那你就是在说假话！这事儿咱家在黄家村都说遍了，不说清楚就成了我刘子芬造她焦凤月家里的谣！”
昨天女儿回来，今天刘子芬一家三口特意回刘家村娘家送年前礼。
就听父母说刘家村出了一个两个大学抢着要的才子刘奕辉！
刘子芬一听就毛炸了。
这还了得，赶明儿传到黄家村，就成了她刘子芬说瞎话，编排娘家村子里面的不是！
在得到女儿的肯定，刘奕辉就是在学校打架被开除以后。
刘子芬立刻出了娘家屋子，在‘冲子’里和各家邻居说刘奕辉打架被学校开除，做假学生证骗人。
她的话当即被村里的老人们否定。
这时候刘进修也跑了出来，说刘奕辉一个破专科，怎么可能复大抢着要他，明显是在说假话骗人！
顿时，刘家村这片聚集点各家各户都出来了，争论一片。
最终，全部杀向刘奕辉家里，要弄个清楚。
在刘子芬的嚷嚷里，一群人上了山腰。
白雪皑皑的院子场子外边，停着一辆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白色大奔。
如同雪地里踞着一尊冰雪猛兽。
“这车？”
在这个穷家门口，看到这么一辆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家门口的汽车。
刘子芬看了心里直发颤，——这是啥情况？
“辉子同学开过来的，说是值好几万，他爸是市里面的厂长！”
刘子芬的哥哥解释。
“厂长也管不了咱们这里！”
刘子芬给自己打气。
“这车，值好几万？”
看着这辆大奔，在江城上了一年半大学的刘进修，眼睛直接失去了焦距。——‘开啥玩笑，值好几万？’
边上的黄新媛才在郑市上了半年学，又自卑很少出校门，看着这辆两厢车，心里面倒没啥感觉。
“这是奔驰，大奔？”
刘进修声音变调的望着黄新媛，这些人里面，估计也就是能和她有效沟通。
“啊？我不认识啊，不会吧，那得多少钱，怎么可能，不是说值几万么？”
黄新媛当然也听过‘奔驰宝马’这一说，不过她不认识车标。
“不是说值几万么！”
刘进修梦魇一般，重复了一遍黄新媛的话。
心都在抽搐。
大奔啊！
去你麻的好几万！
“刘奕辉他妈，在不在家？”
而这时候，刘子芬已经大大咧咧的冲进了刘奕辉家的院子。
一阵犬吠。
赵长安三人绕着山路下来，整整用了十几分钟。
“你们家刘奕辉就是打架被学校开除，还做假学生证！进修，你说说哪有一个学生有两本学生证？”
还没走到院子门口，赵长安就听到里面一个老女人扯着嗓门嚷嚷。
“你祸害她闺女了么，这么恨你？”
赵长安走向院门，问刘奕辉。
刘奕辉张了张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珠子赤红。
“进去以后，你俩都闭嘴，交给我。”
赵长安拍了拍刘奕辉僵硬的肩膀，走进了院子。
“三姑，你别望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有吧，辉子一直都很优秀。”
“啥子？”
“有两本本的啊？”
院子里面的村民一片哗然。
“这么热闹，都吃饱了撑着了？”
赵长安一句轻飘飘的话，就瞬间寂静了人群。
都朝着赵长安望来。
“碾压你们这样的小蚂蚁，真是丢份儿又无趣，可不碾压死，却又在你身上爬来爬去，真的很烦人。你是哪个系，几班，辅导员是谁？”
黄新媛被赵长安的话镇住了，不敢说话。
“你管我闺女几班啊，厂长的孩子就了不起？”
刘子芬有点色厉内荏。
“大空三班，葛伟朋。”
赵长安微微一愣，刘奕辉这小子怎么摸得这么门清儿？
他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只是这一手，就镇住了整个院子里面的村民。
他们哪个见过这种小型机？
“赵长安。”
“萧姐，你手里有98级大空三班辅导员葛伟朋的电话么？”
“可以查。”
“您把我的手机号给他，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好么。”
“嗯，我看看他有没有手机，要是有就很快。”
黄新媛震惊的望着赵长安，感觉极其荒谬而且不可思议。
她知道辅导员葛伟朋有一个大哥大，她甚至可以直接报出号码。
“奕辉给长辈们发烟，饮料，还有水果干果糖枣。”
“嗯，连伟，进修哥。”
刘奕辉红着眼睛进屋，拿烟出来发。
钟连伟抱了两箱雪碧出来：“一人一瓶！”
“吃砂糖橘，这橘子七八块钱一斤，贵得很，可甜了，我还是开元旦晚会吃过。”
刘进修抱了一箱子砂糖橘出来，声音里全是谄媚：“不是辉子，我可不容易再吃到。”
刘子芬心惊胆战，仇恨的望着两面三刀的刘进修。
“铃铃铃~”
赵长安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赵长安么，萧校长说你找我？”
“嗯，葛老师，黄新媛是不是你班的学生。”
“黄新媛？对，有这么个人。”
“我兄弟不知道怎么得罪她家里了，一直不依不饶的诽谤我兄弟，你能不能在电话里面开导她几句。”
“嗯，嗯，你让黄新媛接电话。”
边上的黄新媛脸色惨白，她听出来了，这就是她辅导员葛伟朋的声音。
“嗯，嗯，老师对不起，麻烦您了，我知道，嗯，嗯，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黄新媛脸色卡白，手颤抖的把手机还给赵长安。
“葛老师，麻烦你了。”
“小事情，有时间来郑市一定联系，我请客。”
“应该我请你，一定，一定。”
赵长安挂了电话。
黄新媛走到焦凤月的面前，深深的鞠躬：“姨，对不起。”
又走到刘奕辉面前，深深鞠躬：“刘奕辉，对不起。”
然后，泪流满面，夺门而出。
“啪！”
黄玉河一巴掌扇在女人刘子芬的脸上，怒着大骂：“你这个碎嘴子婆娘！”
——
腊月二十六清晨。
在刘奕辉母亲和大黄的送别下，赵长安三人启程。
余事已完，进入杀伐的正程。
第342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腊月二十六号上午，赵长安，文烨四兄弟回到山城。
市内道路经过几天大太阳的暴晒，向阳路面已经完全消融了积雪，跑起来非常顺畅。
一建在腊月二十二就统一放假，赵长安直接把大奔开进木锯厂。
在三十余米长二十余米宽近十米高的大车间里，兄弟四人围着一角专门垒砌的火塘，用几十年老树的树皮点燃了熊熊篝火。
长长的铁棍穿着红豆糯米糍粑，烟熏腊肉，馍馍，红薯，桃花湖鱼，山羊排，架在火上烧烤。
磕着花生瓜子开心果松子，推测着夏武越那边可能会进行的手段。
这几天时间里，钱小勇的那个新手机号虽然一直处于静默状态，不过想来那边也一定在马不停蹄的谋划设计。
“铃铃铃~”
赵长安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山城的座机号。
“喂，哪位？”
“是赵长安么？”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我是，您是？”
“我们是山城市电视台，——”
“非常抱歉，——”
挂了电话。
“哥，电视台找你参加除夕晚会，你咋不参加？多露脸哈！”
钟连伟不明白。
“已经给了夏武越和乔三那边，太大的压力了。”
赵长安笑着说道：“好不容易快要伸出来的乌龟脑袋，要是吓得缩回去，可就得不偿失。”
——
下午三点，赵长安把文烨三人送到一建小区，自己开车驶向城北月亮湖方向。
在接近高速路岔口，大奔岔进一条沙子铺的小路，在麦田，山丘，月亮湖，之间前行。
不久，进入一片巨大连绵的沙场，一栋建在湖边的三层小楼尤为显眼。
之前刘翠就和徐婉容的母亲通了电话，说是来看徐婉容，不过刘翠被母亲强行押回郑市，这个任务就落在赵长安的身上。
看望一个神经了的自己也不认识的女孩子，说实话赵长安真不愿意来。
不过下午他打了刘翠留下来的座机号，说明了一下刘翠的情况，让他惊讶的是，电话那边的一个女人居然认可他上门看望。
话说到这里，赵长安只得过来。
大奔开到这栋小楼前，赵长安才发现这栋小楼居然被一道六七米宽的河沟连着月亮湖分隔。。
桥头还建了一个值班室，养了两条狼狗。
看到车来，两条狼狗汪汪叫着，一脸凶相。
过桥，是大片的花圃，车子停在高大的院门外边。
“汪汪汪——”
一个中年女人打开门，里面拴着两条藏獒，体型巨大，看着就像是两头黑毛狮子一样。
“阿姨。”
赵长安其实心里不喜欢和这种人家接触，不过基本的礼貌还得有：“刘翠带了一本相册，让我送过来。”
“有劳你了，快进屋坐。”
“不了。”
“进屋坐坐吧。”
眼前这个中年女人声音一哽，忍不住就流出了眼泪。
“嗯，嗯，麻烦伯母了。”
赵长安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的眼泪，思绪一飞千里，不禁想起了十五年前的那个夏日，他到莫彤彤家里的一幕。
心里不禁一软，点头答应。
“蓉蓉，你同学来看你了，还带着相册呢。”
在二楼徐婉容的房间门口，她母亲擦干了眼泪，声音里带着笑推门说话。
赵长安跟了进去。
这是一间一百多平米的超大卧室，装修华丽，里面还套着两扇门，可能是卫生间什么的。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无际碧绿的北湖。
里面非常的暖和，整栋小楼应该用了中央空调取暖。
一个瘦的不成人形的女孩子，穿着显得非常宽松的卡通睡衣，抱膝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长长的乌黑秀发垂下来，遮住了小脸。
白得刺眼的小手和小脚上面，青筋爆绽，瘦得皮包骨。
手腕处，可以看见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刀痕！
一个年轻女人在阳台上站了起来，应该是徐婉容的陪护。
——
赵长安开车离开，后备箱里面多了一箱茅台。
赵长安是真不愿意要，不过徐婉容的母亲说她也认识赵长安父母，就算是过年的礼节，根本就推不掉。
离开的时候，徐婉容的母亲一直送赵长安到桥头，并且说年后去赵长安家拜年。
车子开了一段路，在一处湖边停了下来。
赵长安走到北湖边，点燃一支烟。
望着浩渺湖水。
“美人不是母胎生，应是桃花树长成，已恨桃花容易落，落花比汝尚多情。——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他低声吟诵。
曾晓晓，刘翠，景岫，夏文卓，李诗雅，这几个女子的容颜。
在赵长安脑海里面涌动。
徐婉容的事情让他惊醒，专一而又痴情的傻女人一旦认真起来，会是何等的要命。
——
晚上，赵长安在钟连伟家里吃饭，刘奕辉主厨。
四兄弟齐心协力，很快就把钟连伟老子灌倒，抬进他的卧室，屋子里顿时清净了。
钟连伟的卧室里面，钟远强特地买了两张钢丝床，给文烨和刘奕辉睡。
四兄弟带着醉意说话打牌。
“铃铃铃~”
吴悦家里的号码。
“悦子。”
“长安，明晚我请客，先到我家集合，一定要来！”
“别让他开车醉驾，嫌麻烦就骑自行车，醉了摔跤也没事儿，哈哈~”
电话那边，传来齐向锋的声音。
“说得有道理，我不开车，兄弟们无醉不归！”
赵长安心里冷笑，冰寒如刀。
挂了电话。
看到兄弟们的神情，赵长安笑着摇摇头：“这次根本就不可能，闹市区，即使是夜晚，有更好的机会，他们没这么疯。”
“那也不得不防。”
文烨皱眉说道：“咱们不赌！”
——
腊月二十七号下午，赵长安来到吴悦家。
“大歌唱家过来了！”
齐向锋笑着跑出来迎接。
当天晚上，在吴悦家的外边酒店，赵长安，吴悦，齐向锋，樊超，张小雪，李艳秋，几人欢聚。
还没开席，赵长安就接到了朱亮的电话：“安子，我们刚放假，晚上聚聚？”
“知道你刚放假，我这里就有两位背着书包过来的大美女。过来认识认识？”
“有我认识的人么？”
“我呀，你不认识我么！”
“算了算了，明天咱们兄弟再聚，余云伟，付庆威那边都说好了。”
“赵长安，我明年可要还报考明珠财大，到时候和你做邻居，你一定要多多关照哈。”
张小雪朝着赵长安笑。
“碰一杯，不碰杯没诚意！”
齐向锋，吴悦，樊超，都起哄。
“碰就碰，来赵长安！”
张小雪大大方方的举起酒杯。
“刘奕辉也在明珠，我俩到时候一块关照你。”
赵长安说得一本正经，举起酒杯和张小雪碰了一下。
“哦，哦，~”
几个男生嗷嗷叫，李艳秋笑得俏脸发红。
“你们男生，就爱占我们女生的口头便宜！”
张小雪一饮而尽，把酒杯往桌子上面重重一放，小脸微红的望着赵长安说道：“吴悦，倒酒，今晚我要和赵长安大战三杯！”
这下，轮到赵长安有点架不住了。
第343章 地点
“艳秋，你高考可以报郑市大学，它也是211，这些年发展很快。”
樊超希翼的望着李艳秋：“郑市咱们班同学多，还有乐泽宁，岑岳灵，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中科大，不做二选！”
李艳秋笑着望着赵长安和张小雪拼酒，语气温柔，却是非常的坚决。
樊超眼睛里面的光，顿时熄灭。
当晚，樊超喝得酩酊大醉，其余几人都是酒意朦胧。
出了酒店，大雪后的夜晚气温已经是零下五六度，赵长安惊奇的看到吴悦的父母居然开车在外边等着。
随即，吴悦和他母亲程茜，步行回家里。
吴存海开车送赵长安，樊超，李艳秋，张小雪。
齐向锋则是一再推辞，骑着自行车离开。
——
“怎么办？”
在酒店不远的一处暗影里面，文烨和刘奕辉站在那里，望着齐向锋骑车远去。
刘奕辉忍不住问。
“他认识你，我跟过去看看，你回去照顾赵长安；你给钟连伟打个电话，让他在光明路口等着。”
说完这些，穿着黑色羽绒服的文烨，骑着自行车，悄悄的朝着齐向锋消失的方向追去。
——
齐向锋带着酒劲儿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骑到了大富豪ktv，把自行车停在停车场这些轿车旁边，大步走进大富豪kvt。
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音乐声嘈杂，一个个穿着时髦清凉的妹子，在大厅里面和进出的客人们说笑打闹，看得齐向锋眼热。
这个地方，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来的地方，直到前几天接到了喻应明的电话。
“武哥，那边已经说好了，初八晚上在我家里吃饭，还有吴悦，樊超，侯家峰；——”
在一间最里面的包间里，夏武越，乔三，喻应明，钱小勇，莫孩儿，听着带着酒意的齐向锋汇报。
汇报完毕，莫孩儿望着齐向锋，朝着里面一间小房间示意：“我们哥几个不是和赵长安仇深似海，就是像哥这样背着一身的事儿，只有你是干净的。”
“莫哥，我，我，我也恨他！”
看着莫孩儿毒蛇一样的眼睛，齐向锋顿时酒醒大半。
浑身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里面后悔死了，为了一个一年半以后的中心校区的名额指标，自己和这些混子搅在一起干什么。
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哈哈——”
包间里面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喻应明安慰道：“老齐别害怕，是好事儿，我想弄都没机会。”
“你进去，下面的不用我教你吧；哈哈，你要是让我教你，我也愿意。”
莫孩儿狂笑。
十几分钟以后，齐向锋一脸满足的走了出来。
“好了，以后大家就是亲兄弟了！”
夏武越一把搂住齐向锋：“老张，还有小张顺，都在那里等着咱们兄弟过去喝酒！”
——
夏武越，乔三，喻应明，钱小勇，莫孩儿，张学龙，张顺。
坐在包间里面喝酒。
“张顺，你那兄弟不够意思哈，这回来都几天了，一个电话都不给你打。”
夏武越拿出兜里的一个大哥大，‘铛’的丢在茶几上面：“我天天放兜里，沉得要命，等事儿解决了，哥给你买一个小型机；现在已经不流行大哥大了，拿着小型机，那才叫牛逼！”
“人家现在是高考状元，大歌星，躲着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给我打电话？”
张顺的声音里面，全是自嘲。
“别急，他秋后的蚂蚱，再蹦跶不了几天了，到时候你慢慢的尿他！”
夏武越一脸凶狠的得意。
“武哥，怎么搞他？”
张顺顿时来了兴趣。
“哈哈，保密！”
夏武越笑着说道：“老弟你这些天就记着，在里面睡觉喝酒玩姑娘，别打电话别出门，不然——”
夏武越的声音一冷：“我就让兄弟们轮了——，呵呵，这不用我给你说明白吧？”
“武哥，我早就和赵长安分道扬镳，我认他是个毛！”
张顺心惊肉跳的连忙表态。
“哈哈，这才是好兄弟！喝酒，今晚兄弟们喝个尽兴！”
夏武越大笑。
“安子，我已经是无能为力了，你自己可要小心！”
张顺举起酒杯，心里面默念。
——
“这两孙子就跟跗骨的蛆一样，这次不说弄死他俩，至少得弄没他们半条命！”
文烨回来的时候，赵长安早就回来了，四兄弟在钟连伟卧室里面商议。
“初八晚上，齐向锋家，吴悦，樊超，侯家峰，骑自行车，醉酒，车祸，——”
文烨在一张纸上面一一罗列。
“他晚上必须不能让你喝醉，得让吴悦喝醉，还有樊超，侯家峰住他后面的村子里。
从齐向锋家朝着北边骑车过几条山岗子，三四里地就到三中后围墙，顺着围墙边的小路就到大路，再骑三四里就到一建小区。
你又没喝醉，离家又最近，你不回谁回！”
文烨的声音冷得让人发寒：“现在就是要确定他们选择的地点，这是最难的，不能确定，那天长安你就别去！”
赵长安拿着钢笔，在山城市地图上面点了一个点，无比确定的说道：“这里！”
看到兄弟几个不解的眼神，赵长安笑着说道：“是这个地方，咱们就行动；不是，就放弃。”
文烨点头认可。
——
腊月二十八，郑驰回到山城。
赵长安拿到数码相机，开着大奔送到景区，都没敢进去，而是放在景区大门口的售票厅。
回来的路上，李主任，艾小莫，先后打电话埋怨，说他不够意思，不进去喝酒。
当天下午，赵长安在山城酒店大摆宴席。
赵长安四兄弟，郑驰，吴悦，樊超，齐向锋，侯家峰，张小雪，李艳秋，江缨，刘思雨，余云伟，朱亮，付庆威，陆缄默，还有几个在山城的复大同学，悉数到场。
赵长安直接开了六间房间，男四女二，给不愿意回去的同学睡觉打牌。
大家直呼‘赵老板豪气’。
腊月二十九号中午，赵长安去拜访‘凡品’茶庄老板陈凡平。
陈凡平热情招待，两人都喝酒喝怕了，喝着茶水，吃了一桌茶文化主题的美味佳肴。
离开的时候，陈凡平硬是送了赵长安两斤顶级毛尖。
时间一晃眼，就到了腊月三十。
“啪啪啪啪~”
从大清早开始，整个城市就笼罩在鞭炮声里。
“都啥时候了，还不起来！”
七点不到，张丽珊就打开了赵长安小屋的门：“立刻起床！”
然后把几袋子衣服放在赵长安床上：“你们四个一人一件新袄，兜里面都有一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