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老狐狸和小狐狸二
“看看，还是太嫩了，一诈就诈出来了。”
陶龙荣笑着说道：“况且，我还真不是诈你，我昨晚问了汤希韩他在山城的很多事情，尤其是细节。”
“陶总，你还真不能乱栽赃，会出人命的。”
赵长安神情严肃的看着陶龙荣：“你要这么说，我也可以说其实是你一手策划的，因为汤希韩是你小舅子，钱小勇是汤希韩带到山城去的。”
“这就是夏文阳为什么这时候突然发动的借口，就像你说得那样，在夏文阳眼里，我就是一大块美味儿的蛋糕，可他总得要一点的脸。不是这，他没这么快就动手。”
陶龙荣望着赵长安：“钱小勇和汤希韩绞断了你一条宽带线，逼迫董季思退出学生会，把他砸了几百万的网站转了出去；钱小勇对夏武越和乔三提出车祸，结果你毫发无伤，夏武越和乔三成了那样。
这两件事情独立来看，是你运气好，成了最大的赢家，而且是躺着赢；可连在一起，就可以看出来很多的东西。”
“一个人中了五百万，你不能用阴谋论说这就是阴谋，然后砸一堆牵强附会自以为是的‘解释’，来证明自己有多么的诸葛。”
“所以你刚才说你随时可以对付我，是不合适的，不管汤希韩怎么对你，可他确实是连续两次帮了你。”
“这样的帮助，我真不需要。”
赵长安冷笑：“而且只是一次，山城夏武越出车祸，那是他活该倒霉！”
“这次夏文阳针对我，你这一块短板也算是补齐了，汤希韩以后不会再和夏武越他们搅在一起，也不会再去山城，钱小勇也可以和那边彻底断开。就是夏文阳他们有一天突然警醒，也终是无法求证。”
“陶总，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一些捕风捉影的无端猜测？有这时间你不如赶紧回去找找关系，我这里新年伊始，也是很忙的。”
陶龙荣摇摇头，眼睛里面有屈辱，不甘，和悔恨。
最后终于平静下来。
“回去我就会和汤丽说清楚，包括我有一个私生女，拿了一百五十万送她们母女出国的事情。”
赵长安听了都是头皮发麻，不用想就知道，在陶龙荣亲口承认以后，他会面对怎样的暴风雨和众叛亲离。
“我找你说话，就是想卖给你一个夏文阳的消息，条件是你要护着陶陶。这个消息，是夏文阳致命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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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总你说。”
赵长安来了兴趣，这世上居然还有他这个重生者不知道的秘密？
“那就是你承诺了？”
“我得看你说得有没有价值，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牛匹。”
“你认为夏文阳是一个怎样的人？”
陶龙荣直直的望着赵长安。
赵长安直接没有丝毫的犹豫，嘴角炸出微笑：“陶总看出来这，可是花费了巨大的代价。”
这次轮到陶龙荣惊疑不定的望着赵长安。
“陶总想说，夏文阳其实在骨子里，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
此话落入陶龙荣的耳朵里面，不啻于惊雷！
“所以他认为男人就得三妻四妾，霸占了邱金慧，贺艳琼，乔娟娟，所以他对于这次儿子成为独臂刀客一场震怒，认为汤希韩是诱因，直接对你出手？”
赵长安笑着‘破题’：“陶总想说的是，我要是对付夏文阳，就先不要管夏武越，要放任甚至引导夏武越在错误的道路上，越陷越深。直到最后，一击毙命？到那时候夏文阳为了保住夏武越，一定会不折手段，才是一网打尽的好时机。”
这一次，陶龙荣看了赵长安很久。
满脸震惊的长叹：“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夏文阳招惹了你，真是瞎了眼睛。”
“你说‘为了当年的那点事情耿耿于怀’，陶总能说说么？”
赵长安其实也一直很奇怪，夏文阳为什么对自己家这么狠。
前一世只是觉得夏文阳就是一个恶棍，坏得流脓。
到了这一世，虽然赵长安也依然认为夏文阳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可还是感觉有些不太协调的诡异。
原来‘短板’就在这里！
“这事情我一个外人不插嘴。行了，我看你也不愿意陪我喝酒，我一个人自斟自酌好了。”
陶龙荣谋划失败，一脸失落。
这是下逐客令了。
“陶总，你们这一代的商人都是见利忘义，过河拆桥。”
“商人不都应该是这样么，无商不奸你没听说过？”
“不应该，至少我们这一代的新经济企业家不是这样。”
“呵呵。”
陶龙荣显然不信。
赵长安站起来：“你的女儿比你想象中要强大，不需要我保护，不过假如有需要，我会援手。不是因为什么共同的敌人夏文阳，这类可笑的话，就像我曾经跟一个自以为是的胖子说我从来没有把董季思看成我宿命的对手一样，不管你们信还是不信，他们都不配；夏文阳，也不配！”
“铃铃铃~”
陶龙荣的手机响了起来。
“老方，我在明珠，明天就回去，嗯，嗯，回去咱们兄弟好好聚聚，也正好把镇建筑公司和我们山城建筑的产权明晰。好，好，——”
放下电话，陶龙荣笑着说道：“这是开始对我下套子了！当年镇建筑队欠了一屁股债，工资都发不下来。——他们既然都不配，你为什么说愿意帮助陶陶？”
“我说看她长得漂亮，心生爱慕之心，对她有企图，有想法；这么说，你是不是就放心了？”
“对头，对头，我姑娘赵长安你要是能追到手娶回家当媳妇儿，赵长安，你绝对不亏。”
陶龙荣显然更认准这个说法，感到很满意。
“陶总，这就是咱们的代沟！”
“代沟个屁！江山美人，这几千年都是这样，你们这一代区区十几年就能扳过去？”
陶龙荣鄙夷的望着赵长安：“你就是一个色痞子，装啥高尚，只要以后多生几个，姓陶，这点很重要，陶陶挣得是她自己的，你再年年负担个几百万，我管你别的？”
——
赵长安离开酒店，让陶龙荣一个人好好享受他很可能是人生里面，最后一顿舒适惬意，豪爽大方的用餐。
陶龙荣说‘只要以后多生几个，姓陶，这点很重要，——’这些鬼话，赵长安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说这些话，应该是已经走投无路，而且形势非常恶劣。
想给自己画一个馅饼。
勾搭自己在下一段时间陶娇最困难的时候，对她伸出援手。
只要陶娇能熬过来这最艰难的一段时间，估计等陶娇到大狱里面看他的时候。
陶龙荣第一件事情，就是让陶娇离自己这个‘色痞子’远一点。
她一个燕园大学生，只要不是自己主动上门‘送温暖’，自己还真强迫不了她什么。
说白了，又是一个过河拆桥的版本。
就像陶龙荣去年六月，对自己做得那样。
轻车熟路！
第360章 大怪吃小怪都是怪
“也是一方小怪，不过可惜遇到夏文阳这个大怪，悲催被吃掉了。”
赵长安直摇头。
虽然心里面并没有看到狗咬狗的惊喜和兴奋，可对陶龙荣也没啥怜悯和恻隐。
因为他该！
陶龙荣发迹于拆迁老市场，在赵长安看来了不得的砸窗户，泼大粪，他都哂笑认为是儿戏。
可以想象得到，他的双手能有多‘干净’。
赵长安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就像徐三，他现在因为姑娘被钟振金玩弄欺骗，一副衰相。
可当年他掏别人腰包。
花着别人的血汗钱，甚至救命钱，大鱼大肉花天酒地，可潇洒得很。
很多事情都是一饮一啄，自有报应！
赵长安开着车子，不禁想起了在他前一世，夏武越灌醉夏文卓，想把她送到萧子杰床上。
裴学哲驾车中途拦截，撞击夏武越的悍马。
夏武越屁事儿没有，裴学哲重伤。
之后夏文卓和夏武越彻底反目。
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一直对夏文卓宠爱有加，对夏武越动辄打骂的夏文阳。
却是坚定的站在夏武越这边，对夏文卓进行各种打压。
到最后，夏武越锒铛入狱，夏文阳也顿时垮了精神气儿，退出了文阳集团，住进了乔家山的山里别墅，了此残年。
所以赵长安知道，夏文阳其实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三妻四妾，斩草除根，心黑手狠，传宗接代，儿子就是天！
陶龙荣今天特意找他，就是想借着他赵长安的手对付夏文阳。
陶龙荣所要传递的秘密就是：
想灭夏文阳，先诛夏武越！
而‘诛’的前提就是，让他顺风顺水，暴嗜恣睢的成长起来，而不是过早打压。
——
赵长安回到复大，校园里面已经是人来人往，各种新开学的热闹。
他直接去了一纳米总部红楼，一楼只有郁悠一个人，正在逗弄那只银渐层小猫咪。
“赵总。”
“都去报道了？”
“嗯，我和舒玫这两天轮值，学校要求15号以后开始实习，为期三个月，那时候我们就可以正式全日制了。”
“辛苦了。”
赵长安点点头，上楼。
昨天晚上在一楼聚餐以后，他就开车带着曾晓晓，刘翠去开房，都没来得及上二楼。
上了二楼，赵长安就看出了变化。
机房，办公室，物资库，这几处要害位置，统一换了防盗门。
每个门口都放着干粉灭火器。
有两个摄像头一前一后对着走廊，走廊里亮着低瓦度的小灯泡。
赵长安转身往回走，来到二楼楼梯口，果然又看到了两个摄像头对着大门和大厅。
以及低瓦度的长明灯。
在山城的时候，文烨说了一句，唐霜要加强安保设施，赵长安也没在意，看来这就是唐霜的杰作。
是一个积极主动，能动性比较强的好员工。
赵长安来到机房，敲门。
——
苏相臣整个寒假，每天都做前一天的报表，非常详尽认真。
赵长安知道他做得用心，自己也一页一页仔细的看。
虽然在推广结束以后，abc的日点击量，出现了大幅的回落，最低是腊月二十六，旧版日点击量17万，新版14.6万。
不过后来就渐渐回暖，一直都是稳中有升。
昨晚的数据是旧版日点击量22.7万，新版17.1万。
而jyck网站在融入了音乐原创之后，点击量和会员注册一直都处于狂奔状态。
日点击量已经达到五千，注册会员两千三百余人，接到了九十三台电脑订单。
“寒假辛苦了。”
赵长安非常满意。
“赵总，一点都不辛苦，我今年过年过得最自在。”
苏相臣实话实说。
赵长安拍了拍苏相臣的肩膀，千金易得，一将难求！
——
到了下午，文烨从学校回来，钟连伟也从培训班回来。
兄弟三人在文烨卧室里面关门开会。
刘翠和曾晓晓分别在二楼办公室和一楼前台，整理着各自的事情，和舒玫，唐霜，朱柔交接。
“这么说和陶娇的合作算是没戏了？”
文烨直摇头：“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不过你年前幸亏没和她谈成签约，不然把咱们还没组建的电脑销售公司也拖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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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就怕陶娇拿个一两百万和咱们交叉持股以后，山城那边的土老帽不明白互联网的威力，认为陶龙荣在通过陶娇把资金转移到咱们手里。那才是黄泥巴掉进裤裆，根本说不清。”
赵长安也是直摇头说道：“这是咱们的运气，既然这样，就不管她了；咱们先把‘侏罗纪’的股权明晰一下。
你们五个每人5%，单彩那边两百万要15%，既然陶娇出局了，就按20%，总公司这边55%。
单彩那边将会和我签订协议，股份三年冻结，不得买卖转让，三年后她假如想出手，公司可以以每年10%的计息回购，假如公司不回购，她才可以自由出让。”
“哥，你这可够狠的，也不怕你姐有意见；哥，这么算，我现在已经身家五十万了，哈哈！”
钟连伟得意的狂笑。
“我也是被陶龙荣这事儿吓得，不得不防，才设置防火墙。假如陶娇真用三百万拿走咱们30%的股份，山城那边甚至可以以涉嫌侵占~资产找咱们，假如倒霉一点吃官司都不是没有可能。
你要是全力做大做强了，那边万一把股份卖给了夏文阳纪连云之流，你说恶心不恶心？
这份协议我至少可以保证，那些我不喜欢的人不可能拿到‘侏罗纪’的股份，省得过来恶心咱们。所以，你们五个也得签。”
“那么苏相臣他们呢？”
文烨认真的说道：“人心凝聚很重要。”
“人心的凝聚不外乎尽量的公平，合理的报酬，减少内部摩擦损耗，公司外在形象对士气的激励，以及一个足够舒适的办公环境，再画一个远期的大饼。”
赵长安笑着说道：“这些咱们不要急，一点一滴慢慢努力的去做；首先第一步，就是把这一片树林圈起来，成为咱们一纳米的户外活动场所。
乒乓球棚，台球棚，网球场，烧烤小木屋，茶牌棋室，小动物园，大量的植被和花卉。把这些户外大树挂上户外彩灯闪灯串灯，雪碧可口可乐健力宝凉茶冰淇淋，在户外建一个小吧台，这一切饮料免费自取。——”
赵长安说得口干舌燥，文烨和钟连伟听得直发愣。
“——让别人羡慕那些能够进来工作的人，进来的全力拼搏，想进来的咱们选择精英，择优录取。”
“这些花销可不少，而且它是持续开支。”
文烨其实不是多认同。
“不要怕烧钱，烧得多以后才能挣得多。以前是穷惯了，不敢大手大脚，现在咱们手里有了四百多万，而且每天还有进账，怕个鸟？”
相对于文烨的谨慎，赵长安倒是非常的自信。
第361章 周翘的五杯酒
当天晚上，赵长安的506寝室聚餐，孙一阳这个贱人给赵长安打电话，一脸鬼笑的说到‘可以带家属’，‘两个三个家属都没问题’。
“好！”
赵长安挂了电话想了想，拨打生医女寝621的寝室电话。
“喂，找哪位？”
今天开学第一天，很多男孩子都给自己心仪的女孩子的寝室打电话，约出来送礼物或者吃饭。
何丹妮和苏燕玲，都已经接了五六个电话。
景岫的电话则是更多，不过几乎都是慕名想认识一下，有男有女，还有一些学校的社团团体。
随着景岫唱的那首《和你一样》在全国传唱，她的名声也在复大鹊起。
尤其是那句‘曾虑多情损梵情，入山又恐别倾城。’更是在复大传扬。
和那句‘赵长安同意我就嫁了’，成为复大的年度词语，以及‘花心大萝卜赵长安’的铁证。
所以接电话的田紫单刀直入。
“我找景岫。”
“景岫？景岫，找你的，又是男孩子哦！”
电话那边，田紫直笑：“你说说今天有多少男孩子找你？”
“哦，抱歉看错了，景岫不在寝室。”
田紫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是赵长安，给景岫说一下。”
“赵长安？”
田紫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呀，田紫，新年快乐！”
“哦，哦，你也新年快乐哈！”
田紫的脑袋还有些当机，跟着赵长安的话往前走。
“赵长安。”
那边景岫已经从田紫手里拿走了电话，声音里面都是快乐。
“我们寝室今晚聚餐，孙一阳这个混蛋说可以带家属，——”
赵长安故意龌龊的停了一下。
“嗯，你说，我听着呢。”
电话那边景岫的声音依然温柔如水，带着快乐。
弄得赵长安都不好意思调戏她了，认真说道：“我寻思着你们寝室的敖万玲，饶景凤，都要参加，不如你们寝室今晚还有谁没男孩子约，就一起过来联谊寝室活动吧？”
“我肯定没有问题，我问一下哈，现在都在寝室里面化妆呢。”
景岫大声的问：“赵长安提议晚上没有约的联谊寝室，没有约会的有没有意见？”
“有约会的也没有意见，咯咯~”
寝室里，饶景凤直笑。
“我晚上没有事情，好久没有联谊寝室了。”
睡在床上看书的周翘，也连忙坐起来：“今晚我还能出去疯一疯，明天学校机房就正式了，想疯也没时间了。”
“周翘，明晚你可得为我和曾宁想法占两台机子。”
敖万玲趁机说事情。
“我尽量，”周翘笑着说道，“要是人多抢不到，你也别怪，以后再给你抢。”
——
晚上六点，赵长安骑着自行车来到复大北门，看到何羽，楚嵩，已经等在那里。
“赵长安，你可真慢！”
“他不算慢的呢，老闵和曾宁还没露头呢！”
“兄弟们，吸根烟消消气。”
赵长安连忙敬上两支华子。
又等了一会儿，两小子正不耐烦，就看到621寝室的一群姑娘们，花枝招展的走出了北校门，跟着闵明飞和曾宁这两个护法。
621寝室的女生居然全部到齐！
何羽和楚嵩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到了酒店，孙一阳已经来到了包间，桌上摆满了瓜果点心干果饮料。
“孙一阳，你的家属呢？还两个三个家属也没问题！”
赵长安笑问孙一阳，丢给他一根华子。
“岳蕾去纽约了，我现在是孤家寡人。”
“不是秋天么，是暂时还是回来？”
“纽约视觉艺术学院，四年，应该不会回来了。”
孙一阳装得忧伤，然而知根知底的赵长安，则是看出了孙一阳的兴奋。
赵长安懂孙一阳。
说白了这贱人又可以打着被甩的忧伤帽子，去找新的‘心动’的感觉了。
果然，何丹妮和苏燕玲，都是眼睛一亮。
随即上菜，开喝。
鲁东汉子闵明飞人高马大，酒量一斤不醉，何羽，楚嵩酒量不行，可爱闹腾，孙一阳有酒品也爱喝酒，再加上今晚是他做东请客，自然是一个劲儿的劝酒。
众人喝得热烈。
“赵长安，我敬你一杯，代表我自己。”
周翘站起来，朝着赵长安举起杯子。
“别说敬，都是同学；我陪你喝一杯。”
赵长安笑着站起来，举着酒杯，和周翘碰了一杯，两人一干而尽。
喝完以后，周翘直接拿着酒瓶，端着酒杯离开座位，绕到赵长安身边。
先给赵长安满上，又给自己倒满：“我也不懂得啥喝酒的规矩，这第二杯你别喝，这一杯是替我爸我妈敬的。”
周翘一仰脖子喝完。
“咳咳咳！”
辣的眼泪鼻涕直流。
“擦擦。”
赵长安把纸巾递给周翘：“你吃一点热菜，喝点热汤压压。”
“谢谢。”
周翘接过纸巾，擦眼泪和鼻涕，结果眼泪越擦越多，赵长安又递给她几张。
整个包间里面都寂静下来，望着两人
所有人都从周翘这一句‘这一杯是替我爸我妈敬的’，听出来不一样的东西。
“周翘，啥意思，赵长安认识你父母？”
何羽听得有些急：“赵长安过年到你家去了？”
“没去，就是赵长安的一个朋友在我家乡那边，帮我父母一个大忙，我父母让我敬他一杯酒表示感谢；具体是什么，就不说了。”
“哦，其实有啥事儿周翘你和我说，我父亲问问路子，也能在你家乡那边找到很硬的关系，这就是经济发达地区，向经济落后地区的绝对势差碾压！”
何羽说得一脸的傲然，然后好奇问道：“你家乡在哪儿？”
“一个不知名的小地方，事情既然解决了，就不说了；这第三杯酒——”
“周翘，你不能再喝了。”
赵长安的大手，整个就包裹住了周翘握着酒瓶的小手。
小手凉凉的，即使是手背，也很粗糙，手指关节那里有着厚厚的茧子，以及很多已经结疤，或者疤痕脱落的伤痕。
“赵长安，你握酒瓶子就可以了。”
何羽酸着直提醒。
“你说说孙一阳买得这洋河酒瓶子，我还能握哪里？你不能再喝了，心意我领了。”
被何羽这么提醒，赵长安只好放开周翘的小手。
“这第三杯，是替我妹妹敬的。”
“这第四杯是我的道歉，我妹妹其实很漂亮，比我要漂亮，不过她今年才十五岁，未成年。那边其实也没有想怎么着她，我说了谎话。”
“这第五杯，赵总，一纳米一定要给我留一个位置，即使是从保洁做起，我都愿意。”
第362章 吸纳和抛弃
正月十七，复大正式开学。
中午放学，赵长安接到覃有源的电话，提议‘晚上兄弟们聚聚’。
赵长安当然是‘欣然答应’。
晚上七点，赵长安和景岫，提了一箱剑南春，准时来到老刘烧烤。
覃有源，宋菁，苏薇，潘高，何汀，陆北，黄佳丽，几人小团体参加了这次聚会。
大家一番‘新年快乐’开头，然后是‘预祝来年顺风顺水干一杯’，正式‘开战’。
喝到中旬，不喝酒的景岫，苏薇，黄佳丽，买了一些花炮，在河边的烧烤桌边燃放。
烟花，俏脸，年轻姑娘们的好身材，让人沉醉。
“朱世敦过年给我打电话了，他决定参加今年的高考，换一个地方重新上学。”
在吉他社，宋菁和朱世敦的关系一直很好。
喝了一点酒，忍不住伤感起来：“其实朱世敦当时想进入红楼，也不过是想找一处片瓦自身，好舔舐他的伤口。这次重新参加高考，不但耽误了两年时间，而且他的高中知识荒废了两年。”
“宋菁，都过去了你怎么还在纠缠这个事情，赵长安她是开公司不是办慈善？朱世敦只想着到红楼遮风避雨，可一纳米又不欠他的！”
覃有源皱眉说道：“你这些年虽然买了车，贵衣服金项链宝石戒指玉手镯，可你的思想根子还是那种底层的劫富济贫报团取暖。人家有钱，人家本事，但是人家因为认识你，就该帮你，顺着你，和你一起承担你的事情，人家欠你的？
为什么赵长安一直不同意你当景岫的经纪人，说句难听一点的，明天要是李世敦王世敦和你关系比较好，遇到了个人的困难需要牺牲景岫的利益，你也会不会打着都是朋友的旗号，让出景岫的利益？”
覃有源的这句说得有点重，桌上众人一时无话。
而宋菁则是失神的望着覃有源，眼睛看着就要红了起来。
赵长安突然知道，宋菁喜欢谁了。
“赵长安你不要说话，这些话我一直想说，今晚就趁着酒劲说清楚。”
覃有源阻止了赵长安想打圆场，望着宋菁沉声说道：“如果你这种‘我弱我有理’的荒谬观念不该过来，你和赵长安景岫现在这种合作关系，也早晚再次是黄！”
“喝酒，喝酒。”
“潘高，该你当酒司令了！”
“先别放了，过来用饮料和潘高拼酒。”
覃有源的话说得确实太重，边上霹雳火组合三人连忙岔话。
“你今天终于说实话了，之所以一直不接受我，就是因为我出身贫寒，是底层一个没有见识的女人吧！”
宋菁的声音都在颤。
赵长安长叹一口气，今晚这酒是喝不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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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夜风中，赵长安骑着自行车，带着景岫沿河漫游。
七点开喝，八点不到宋菁就含泪离开。
苏薇和黄佳丽跟着去劝慰。
然后赵长安，覃有源，霹雳火组合五人简单的喝了几杯，把剩下的剑南春存在老刘这里，约定下次再喝。
“菁姐是真的喜欢覃社，追她的其实有很多，不过她都不假以辞色。”
景岫侧坐在自行车后边，左手抓着自行车的座位金属座子，右手抓着赵长安的袄子，满脸叹息。
“她能够走到今天这个高度，确实有她不凡的地方，不过也造成了她倔强坚硬不服输不服气，控制欲强的性格。这样性格的女人，就是覃有源接受，他父母那边也根本不可能同意。”
赵长安把车子停下来：“还没吃饱吧，请你吃麻辣烫。”
“我这段时间可挣了不少的钱，我请你。”
景岫欢快的跳下自行车。
两人喝着银耳红枣粥，吃着麻辣烫。
“有些人的性格钢印，是很难改变的，甚至要固执一生。”
赵长安望着景岫：“推掉一切商演，专心学习吧；以后有商演的话，我当你的经纪人。”
景岫微微一愣，有些不忍说道：“是不是太狠，翻脸无情了？”
“覃有源今天说这些话，就是给宋菁两条路的选择。他现在已经大三，秋里就是大四，按照吉他社的规定，可以提名新社长，在这几个月完成交接了。”
“你是说？”
景岫吃惊的有点不确定。
“分道扬镳！不再担任吉他社社长以后，覃有源就是在工作中，也不会再和宋菁有交集了。
赵长安望着河水，倒映着月光，灯光，还有不时各处爱热闹的大学生们燃放的烟花：“人的成长过程，其实就是一个吸纳和抛弃的过程，志同道合的越走越近，差异太大的就要保持距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的错误就是上次既然已经和宋菁划清了界限，就不该心软，这次不会了！”
“你们男孩子，都这么狠么？我感觉菁姐好可怜。”
赵长安没有回答。
——
正月十八中午，赵长安给裴佳玉打电话，邀请她和游书勋，卫恒超，一群音乐社的同学们晚上聚餐。
在新一年度，赵长安和景岫要灌录歌曲，少不了要借用音乐社的场地。
第二天星期六，中午赵长安请客，邀请自己寝室和612女生寝室的同学们聚餐。
既然孙一阳都已经请了一顿，他赵长安也不能装怂。
在酒桌上，赵长安发现孙一阳和何丹妮，苏燕玲之间很不对劲。
中午兄弟们酒足饭饱回到寝室睡觉，赵长安忍不住提了一句：“老孙你不是想吃素一点的芹菜么，可我看你这架势，是要吃鸡蛋和燕窝啊！”
“呵呵，过年我爸给我说了，屁股大的好生孩子，我原来的价值观有问题，得赶紧扳回来。”
孙一阳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嘴里叼着一根烟，一脸的无耻。
“滚，你别说你是奔着结婚谈恋爱！”赵长安笑骂，“你这是打算一箭双雕？”
“我爸说我得试试不同心动的感觉，才能知道这样的女孩子的好。——当然，他的话说得比较委婉，不过就是这么个意思。——谈恋爱么，只要双方你情我愿，多谈几个又不犯法。”
“靠！”
一屋子的骂。
“唐芹我估计连九十斤都没有吧？”
闵明飞眼神闪动着问。
“你个骗子，还我就喜欢长得高大身强体壮的篮球女！饶景凤才还不到九十斤吧，你也想学赵长安，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今天周翘虽然没有再找赵长安拼酒了，可何羽心里面还是不爽。
因为今天中午在酒桌上，周翘虽然全程没怎么和赵长安说话，可也没怎么搭理何羽。
“看，看，我就随口一说。”
闵明飞心虚的不敢说话了。
“你随口一说，何羽就借题发挥，攻击我了！”
赵长安感觉很冤，他和周翘之间，可真是一清二白。
“九十斤？一米七一，七十九近。”
孙一阳张口就报数据。
“我靠！”
寝室里面又是一片骂声。
“铃铃铃~”
这时候，赵长安的手机响了，是辅导员王渝的电话。
第363章 感谢你童小玉
“老师。”
“赵长安，你晚上有没有时间，童小玉和钱娟妮想请你吃饭。我只是问问，去不去在你，我不干涉。”
有了上次的教训，王渝虽然是抹不开情面打了这个电话，可再也不敢乱拦事情了。
“老师，我们寝室今天中午聚餐，我都喝的下不了床。”
赵长安笑着拒绝：“你给童总说一声抱歉，下次有机会，我请他。”
“你们学生喝这么多酒干什么？晚上喝点热汤，昨晚咱们学校还喝了一个学生去急救。我给他说，挂了。”
听到赵长安不去参加酒席，王渝猛一高兴，其实她也非常讨厌那种宴请作陪。
挂了电话，赵长安的酒意顿时消了一大半。
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窗外那一株光秃秃的高大法国梧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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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外面起风了，摇着树枝发出‘嗖嗖’的尖，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
钱娟妮挂了电话，脸色有点难看。
“这个赵长安，真是给脸不要脸，一个学生，架子倒大得很，真以为自己是谁？”
“没什么事儿。”
童小玉把钱娟妮拉过来，抱在怀里：“我只是好奇他的这种网上下单，线下销售的模式现在的数据量，即使把他叫过来，这小子也不会和我说实情。”
“可即使他说的是假数据，咱们也能通过这个假数据，大致圈定他的真实数据的范围。”
钱娟妮还是一脸的愤然。
“所以他直接拒绝，就是一点都不给咱们知晓的机会。”
童小玉自信的说道：“他怕我！”
“其实可以找他招聘的那些临时员工。想象力可是一家全国性的电脑公司，虽然复大也是一所好学校，可一毕业就能进入想象力苏南区总部工作，应该很有诱惑力。”
钱娟妮望着童小玉：“童总你要是不反对，我去接触一下？”
“一个月卖不了二三十台的小作坊，值得咱们这么做？那也太掉价了！”
童小玉不屑的说道：“复大在下个月有六百台的订单给咱们，还有理工大那边，暑假可能要五百台，只这两个学校就是一千一百台，他赵长安就是卖到大学毕业，也卖不了这么多！”
等到钱娟妮出去，童小玉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钱娟妮的提议虽然可行性很强，不过万一没收买成功，那个学生把事情传扬出去，他童小玉可丢不起这个脸。
对于未来，出身童家边缘的童小玉，有着太多的野心。
而这些野心，就得有着大量的资金支撑。
赵长安的这个网上下单，线下销售的模式，让童小玉非常感兴趣，隐隐约约的感觉这种销售模式，在未来电脑普及以后，甚至会成为一种趋势。
这种方式摆脱了传统门店的禁锢，在员工上面也能压缩到极致。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种销售方式完全打破了地区壁垒，是面向全国的统一销售。
只要物流能够起来，然后在燕京，郑市，明珠，西安，武汉，广州，成都，建立几个大型的仓储库，只是想想，就让童小玉热血沸腾。
不过他是想象力的苏南地总，现在在全国，想象力的销售总额苏南市场占了近20%，仅次于京津区域市场的23%。
只是去年年底分红加奖金，童小玉就拿到了四百万。
假如童小玉进入这种销售方式，自办公司，要不了几天，想象力就会把他撵滚蛋。
甚至会倒查他这几年的一切账目。
童小玉自认为自己一点都不干净，搞不好落进大狱都不是没有可能。
入主赵长安的这个电脑公司，绝对控股，才私下默默发育，才是童小玉最好的选择。
等到有一天自己根深蒂固，也就不怕来自想象力的反扑。
童小玉一切都想得很好，就是没有想到，赵长安根本就不给他染指的机会，直接拒绝见他！
这让他心里美梦落空，如何不怒？
童小玉拿着手机，打开电话本查找，不久就找到了‘馨姐’的电话。
“童总，怎么想到给我这小门店打电话了，有啥好事儿要关照我。”
“这个小少妇，啥时候都惦记着占便宜！”
童小玉心里鄙夷。
不过他也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因为可以靠钱和利益达到目的，各取所需。
“这次复大六百台电脑采购，有三百套需要专配的电脑桌，不知道小馨你有没有兴趣？”
这些一切下来，大约需要十万块钱，而小少妇大约可以赚三万块钱，童小玉觉得只是要一点她手里的信息，这些报酬显然是绰绰有余。
“童总照顾生意，当然有兴趣啦，图纸童总那里有吧，我这就让伙计去拿。”
“好说；对了，问你一个事情，赵长安一直是在你那里那货的吧？”
“赵长安？”
“对，就是复大的那个学生，几个学生娃子搞了一个电脑组装的小门脸儿。”
“童总，我这店面虽然小，可面向整个苏浙，一天也能走个几十台的配件和整机，这个人我还真没有印象。你是不是记错了，他在别地儿拿得货，或者一个月拿个十台八台。”
“——”
挂了电话。
“麻~”
童小玉气得破口大骂。
白费了半天功夫，屁都没有盘出来一点儿，这个贱人！
‘一天也能走个几十台的配件，还有整机。’
而且这个贱人故意说这些话，就是嘲笑自己不自量力，想用区区十万块钱的生意，就想收买她！
“~”
童小玉突然打了个哆嗦。
假如李馨这句话说得是真的，那她去年可是生意大发，产生了质的飞跃。
就取中位数，再减十台，她的店一天出货量四十台。
那么一年就有一万四五千台，近一个亿的流水，至少一千五百万的毛利润。
纯利润估计不下八百万。
而他童小玉掌管的苏南想象力分公司，去年的流水也不过是五个亿！
他的全年工资奖金提成，还有各种虚假报销，灰色收入，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八百万不到。
自己并不比人家挣得多，而且人家还是老板！
童小玉不禁脸色发红。
“现在做散件和杂牌机，居然这么大的量，这么赚钱？”
童小玉自言自语。
李馨后边有很硬的后台，童小玉倒是自知之明，没敢打歪主意。
不过在童小玉看来，除了一个‘学校扶持大学生创业’的牌子，再没有别的后台的一纳米。
就成了他嘴边不吃简直就是对不起老天给的肥肉。
——
李馨挂了电话，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三百套电脑桌？可真是一直从门缝里面看人，看习惯了！”
她高兴的按着心里面熟悉的电话号码。
从年前开始，她给文烨发了一个个‘一路顺风’‘山城下大雪了，注意安全’‘到了没有’‘小年快乐’‘新年快乐’‘元宵快乐’——，却一直都没有理由拨打他的手机。
因为身为一个有着一颗少女心的大姐姐，她李馨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和自尊。
这次终于算是有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感谢你十八辈祖宗，童小玉。”
一边拨打电话，李馨一边愉快的想着。
第364章 最不怕对手玩阴谋诡计
春晓居。
三月初春时节，东海潮湿的海风已经吹开了明珠的樱花。
为了赏花，李馨特地定了樱花园这个四合院，坐在温暖的包间内，隔着古香古色的玻璃花窗，欣赏着外边夕阳下的樱花树满树樱花。
赵长安，文烨，钟连伟，刘翠，曾晓晓，李馨，坐着喝茶闲聊。
“才打死了许一杰，就冒出来一个翟少白，还没把翟少白打下去，董季思这孙子又露头了；等到年前把这一群地老鼠全部打下去，大新年一开门这又冒出来一个童小玉，特么的！”
钟连伟气得大骂：“没完没了了是不？”
“天下恶人皆可杀！”
赵长安右手并掌如刀：“多他一个也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哥，说得好！”
钟连伟就吃这一套，兴奋的为赵长安捧哏。
“这是因为咱们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头肥的流油的大肥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古以来皆是。连续嘣断了几只蠢驴的驴牙，却依然有自信自己牙口好的与众不同的大傻驴，想要来咬一口。”
文烨冷笑着说道：“现在童小玉的意图已经暴露无遗，咱们要考虑的是他的攻击手段和攻击点在哪里，怎么反制？”
众人沉默，许久无语。
“可我怎么感觉无论怎么看，咱们都是无懈可击？”
钟连伟迟疑的说道：“咱们不鸟他，他能咋地咱们。”
李馨站起来，给众人添茶水。
先是刘翠和曾晓晓，然后赵长安和钟连伟，最后才是文烨和她自己的茶杯。
“一纳米属于学校扶持大学生创业，你们从我这里拿的货都是正品，绝对没有海外的淘汰洋垃圾和二手翻新。想从这些明处对付你们应该很难，用阴的比如在网络雇佣人诋毁‘侏罗纪’的声誉，就算重创‘侏罗纪’，对他也没有半点好处。他的目的是侵夺，而不是砸烂。”
李馨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童小玉年轻的时候，好勇斗狠，手里面犯过不少事情，进去了六年才出来。现在他分公司里面很多高层都是他以前的小弟，前段时间想象力和～城争夺市场，打得非常血腥，关进去好几个。”
李馨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童小玉最有可能的手段就是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江湖手段’，来对付赵长安。
要知道赵长安几人都是一些不到二十的学生，在明珠又是无根无基，只要能抓住把柄，连哄带吓的还不是乖乖就范？
“哈哈！”
赵长安，文烨，钟连伟三人相视，都笑了起来。
笑得李馨一头雾水，‘我说的可是很严肃的事情，哪里好笑呢？’
在赵长安几兄弟看来，最不怕对手玩阴谋诡计，反而更头疼对方堂堂皇皇来明的阳谋。
在山城夹河村北岸地块，夏文阳用的是阳谋。
年前董季思疯狂砸钱78～网站，也是明谋。
弄得赵长安都非常被动，甚至有种束手无策，看天吃饭的郁闷。
直到翟少白在钱小勇的刻意怂恿下，脑子发抽，居然绞断了一纳米的一条宽带线。
赵长安趁机发力，直接打跪了董季思和翟少白。
而包括打趴许一杰，夏武越，乔三，也都是对他们的阴谋进行反杀，取得的成果。
说白了就是不怕无赖耍流氓，就怕无赖讲道理。
“赵总，你们组建新公司，不知道我可以注资么？多少，价格，都不是问题。”
其实这个想法李馨年前就有了，不过以前她的目标是整体的一纳米公司。
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提出来。
这次刚过完年，‘侏罗纪’就向她提出一百五十台的采购。
这种发展速度，不禁让李馨吃惊。
要知道一纳米才成立半年，而它的电脑线下销售也不过才开始三个多月而已！
没有店面，不需要花费昂贵的租金和巨额的装修，不需要在报纸电视台做广告，不需要高提成的聘请导购，——
这些都是赵长安的新公司‘侏罗纪’，所展示出来的巨大魅力。
一开始赵长安他们从她这里拿货，李馨之所以愿意以低价给他们，不过想着几台电脑散件而已，这几个看着挺顺眼的学生娃，就少挣一点他们的钱。
之后，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越来越喜欢逗弄眼神阴柔，脑袋还是一个挺文气的学生仔，身体却是块块腱子肉爆绽，一副绝世猛男的文烨。
所以价格也一直给得很低。
直到年前，一纳米的那货不再是十台八台，而是五十六十的拿。
这种爆炸式的增长，以及整个苏南市场上百万的学生基数，就是李馨都看得心动。
注资‘侏罗纪’，一方面是优质资产投资，一方面又可以有了天天到红楼蹭的借口。
李馨当然非常意愿。
赵长安和文烨对看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睛里面的警惕。
李馨不过是一个二十六岁的离婚小少妇，目前所知的明面情况就是之前一直在珠三角打工，三年前回到明珠投资几百万盘下了一处郊区的废弃仓库，又在陆家嘴的繁华区租下了六间两层门面，进行电脑散件和组装电脑的批发零售。
带着一个三岁的姑娘，住在陆家嘴一处高档小区。
这么一个女人，三年时间把市场做得这么大，她后面要是没有人，那才是真的出鬼了！
赵长安处于对文烨的尊重和信任，一直没有去查问李馨的底，而且双方只是简单的买卖关系，文烨一时间又没说要上她，赵长安这边也没有必要盘李馨底的深浅。
对于这种背后云山雾罩的势力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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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安甚至比叶紫和董季思所代表的资本，更加的警惕和排斥。
“你喊我赵长安就行了，想亲热一点喊我长安也行，我就叫你的名字李馨，大家这么熟了，没必要见外。”
赵长安笑着对李馨说道：“李馨你说得太迟了，‘侏罗纪’不久前刚进行了股权分配，我手里的股份已经没法稀释，而且他们都签了三年的冻结合同，只能等三年以后了。”
其实一纳米还有‘侏罗纪’55%的股份，拿出来4个点完全没有任何压力，不过李馨在没有亮明她身后的大神是谁，她就是提出再高的股本溢价，赵长安都不会去吃这个‘饵’。
况且这4%的股份，赵长安心里面早已有了意向人，目前的问题就是，怕白给人家家里的大人都不会让她要。
一纳米也好，侏罗纪也好，暂时都没有资金的饥渴。
它需要的是有着真正资源，又有防火墙能力的人进入，为公司争取更加长远的平稳发展的环境。
第365章 赵长安的小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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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馨听到赵长安居然拒绝她的投资，不禁微微一愣，然后有些恼火。
她又不像童小玉那样，想拿到‘侏罗纪’的控股权。
大家合作了这么久，给了你们这么多的让利，居然连区区一丁点的股份，都不愿意让出来么。
‘我只是想和你们捆绑紧一点而已，我一个漂亮女人，你们能吃啥亏？’
况且这是给钱的，又不是白吃，白玩儿！
赵长安和文烨把李馨的微变脸色看在眼里，悄悄对视一眼，均猜测这次拒绝估计会影响以后的良好合作。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在有些东西没有弄清楚之前，取舍之间，他们肯定会选择自己的利益。
当天晚上，心里不爽的李馨老找赵长安拼酒。
喝得赵长安在心里面哀叹，‘惊蛰日，万物复苏萌动’，这么好的一个夜晚，算是白搭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
第二天上午，赵长安，文烨，范勤伟，钟世明，来到李馨的郊区仓储库提货。
李馨罕见的在陆家嘴店忙得过不来，不过说是因为‘侏罗纪’这次拿货太多，影响到了她的正常流转，不得不高价从同行手里拆借了一批电脑散件。
所以这次一百五十台的价格，得有一些微调。
赵长安爽朗的笑着，对电话那边的李馨说：“理解，理解，这都不是事儿。”
新的报价单很快用传真机发过来。
一切算下来，比原来的价格多了不多不少，正好三万。——这简直就是坦白的表达了小少妇的不满！
赵长安几人和李馨的员工，很快完成了五十套电脑散件的交割，全部装到一辆小型集装箱货车上面。
由范勤伟，钟世明押车，送到郑市纺专‘侏罗纪’中原分公司。
赵长安开车离开李馨的仓储库。
“这个女人真是性情中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啊，真是提了裤子不认账的主儿！”
赵长安忍不住直叹息，要说不心疼那三万块钱是假的，可他更郁闷李馨这种坦诚的‘我不高兴’式的打脸。
“她弄你了？”
文烨反问赵长安。
“我和她弄个毛线，我是说你！”赵长安专心开车，诧异的望了文烨一眼，“真没兴趣？”
依着赵长安对现在的‘有着很深的爱情洁癖’的文烨的了解，他说出来这句‘她弄你了’的玩笑话。
就说明文烨对这个李馨，真的没有兴趣。
“我才十九岁，你让我给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当爹，而且谁知道她亲爹是谁，万一是哪个心狠手辣，眼睛里不容沙子的大佬，我犯得着往火坑里面跳？”
文烨坦诚说道：“最关键的是，我对她没感觉。”
“唉~”
赵长安又忍不住叹息：“你的裤腰带要是能松一点，能给咱们‘侏罗纪’一年可省下来不少万！”
“你行你上。”
文烨不为所动。
“我倒没啥意见，可人家看不上我啊！”
赵长安直砸吧着嘴巴：“其实李馨长得真漂亮，成熟又有风韵，啧啧~”
“就这，你在明珠任何一家，都拿不到这种价格的货，人要知足常乐。擦擦嘴巴，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文烨点了一支烟说道：“这个女人能在三年的时间里，把公司做得这么大，当然是在商言商，你认为她会是那种容易冲昏了头脑，发傻起来任其予夺的白痴？
她和童小玉的区别，就是暂时还没有露出獠牙，没有童小玉这么急进的贪婪；不过，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早晚终究是一样的人！”
“你这么看她？”
赵长安诧异：“我觉得你说得太夸张，李馨这女人其实为人很不错，她今天这么提价也可以理解；你也说了就这价格，在全明珠都找不到第二家了。”
“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我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摩人。”
大奔继续前行，赵长安和文烨都沉默着，想着心事儿。
车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昨天已经是惊蛰了，今晚别出去喝酒了！”
“我想了又想，咱们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受制于人，得反击！”
赵长安和文烨几乎同时开口说话，两个意思。
“你说，怎么弄？”
赵长安这种积极主动的态度，才是文烨所喜欢的。
“童小玉的事情和李馨的事情，其实可以合并归纳成为一件事情，就是咱们太弱，只要长有嘴巴的不管啥玩意儿，看咱们都想啃两口。即使像李馨这样很可能不是想要来啃咱们，而是要给咱们送温暖的，咱们被啃怕了，也伤人家心的全部拒之门外。
说白了就是咱们弱得不自信！”
赵长安看到前面是一个小公园，干脆把车子停下来，丢给文烨一支烟。
“咱俩兄弟做一个短期的和长期的小目标吧。”
“咔！”
赵长安点燃烟：“复大在近期要采购一批电脑，六百台，我想把他吃下来，这是短期目标的第一步。第二部是和想象力，长城，华硕，同方，紫光，方正，宏碁，争夺整个苏南的高校台式机竞标市场。
还有一点需要警惕，戴尔这几年在国内发展很猛，它的直营模式和咱们的销售方式有着一定的类同性。不过咱们现在还很弱小，暂时还不需要和这只巨鳄拼抢全国甚至国际市场，但是得未雨绸缪。”
“你这是要刨童小玉的祖坟啊！”
文烨嘴里感叹，眼睛里面却是精芒闪烁，锋利无匹。
“刨他祖坟还在后面。”
赵长安幽幽的说道：“长期目标，吃掉想象力！”
文烨听着有点发愣。
这个目标确实有点太大了，就像是一条小饿狼，牛气哄哄的说自己要吃掉一头大象。
“兄弟，相信咱们，咱们可以做到；到时候，咱们兄弟摆酒庆功。”
赵长安拍了拍文烨的肩膀：“那就先从第一步，从童小玉嘴边抢下来这六百台订单开始吧！”
“这六百台真要是吃下来，李馨哪里绝对不会以即使现在这个新价格给咱们。”
文烨说得非常肯定：“之前一个月走个三四十台，对她一个月平均下来近千台的总出货量来说，并不算什么；结果这次咱们一口气拿一百五十台，她就有想法了。这要是一下子能拿到她大半个月的出货量，她怎么可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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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给，相信哥！太子啊，我感觉你很滑稽，我至此至终感觉李馨这个人真不错，只是要警惕她身后的靠山而已，可你怎么老把人家往坏处想。你既然对她没有兴趣，这事儿就交给我了！”
赵长安说得满脸自信，大有视天下女人均手到擒来。
“你得戒色，在没有气感之前，老老实实的憋着，五妹妹都别使唤；我手里的小药丸除了十几粒备用，别的可都给你了，浪费了你自己想想可不可惜。”
“我特么的都憋了一两个月了，曾晓晓现在看我的眼神都特别奇怪，我靠，我给她说我要练神功，她担心的说可别信那些江湖骗子。”
文烨的脸色也变得很不爽：“井底之蛙，不足为语！”
“行了，就这吧；看我在酒场，用酒来征服李馨，一顿酒不行，咱们就两顿，两顿不行，就三顿，一直喝服她为止！”
赵长安大手一挥，甚是豪迈。
第366章 夜练
山城。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中途又在郑市转车逗留了两个多小时，陈崇义夫妇终于回到了家里。
从正月十三去金陵，到今天正月二十回来。
这一个星期对陈崇义夫妇来讲，简直就是煎熬！
不过总算是有了一点收获，陈晶的姥姥姥爷答应，之后陈晶大学的学费，以及以后考研的费用，他们包了。
除了陈晶在那里吃住以外，每个月再给陈晶四百块钱的零花钱。
也就是说，陈崇义夫妇不再用为女儿上学，承担一分钱的费用。
“真搞不懂你爸妈是怎么想的，有钱资助那些和他们无亲无故的穷学生，轮到自己的外孙女就抠的要死！还有对咱俩，他俩这么高的退休工资，咱俩回来就托人给咱俩买了两张车票，临走也不给你塞一点私房钱。不是因为晶晶，我一辈子都不踏进他们的高门槛！”
这话陈崇义憋了一路，这时候终于是不吐不快。
“行了，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俩啥德性？这次能挤出来这么多，已经算是不错了。快给我涂药膏，这一路坐得我的腿都木疼木疼的，没有感觉了！”
在金陵龚志凤就已经用完了带去的药粉，这也是她迫不及待回来的原因。
不然她非要再在金陵多住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给女儿再攀上一个金龟婿。
“我去炖水。”
陈崇义开始炖水。
然后打开卧室的大柜子，从底层两个大坛子里面，抱出来一个。
解开皮绳，揭开厚厚的塑料布，又打开包裹着棉布的盖子，露出里面快一坛子的黑色粉末。
本来是一满坛子，用了两年半，用了这坛子的大约不到六分之一的量。
当时文烨说这种粉末是越久越好，只要不超过五十年都有效，龚志凤今年四十六岁，按照他俩夫妇的反复仔细计算，节省一点可以用三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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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用到八十一岁。
而且陈崇义和龚志凤相信，到了那时候，随着科技发展，她这风湿病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很容易就能治好。
陈崇义用木勺子小心翼翼的舀出来三大勺子粉末，装在一个小玻璃罐头瓶里面。
这三大勺子，
等到水开，倒了一指甲盖的药粉在一个小酒盅里面，调上一点热水，又滴了三滴纯高粱酒。
“阿嚏~”
一股冲鼻腥辣，又带着薄荷味儿，青草味儿的热气冲上来，冲得陈崇义直大喷嚏。
“这味儿怎么有点怪？”
陈崇义自言自语。
“你吹了一路的冷风，能闻对才怪，快点！”
龚志凤这时候已经脱了衣服，躺在卧室的被窝里面，等陈崇义给她上药膏。
不久，陈崇义用棉签沾着药膏，开始给龚志凤的双腿膝盖涂抹。
“你感觉怎么样？”
陈崇义总感觉这药膏有点怪怪的，不过坐了这么久的火车，应该是自己的错觉。
“你是猪啊？老娘的腿现在都木疼的不是我的腿了，你说我有啥感觉！”
龚志凤这时候感觉双腿膝盖又木又疼又痒，心里面糟心的全是火气。
朝着男人大骂：“赶紧涂，涂完了赶紧去看弄点啥吃的，啰啰嗦嗦跟个女人还不如！”
半个小时以后。
“陈崇义，陈崇义，你赶紧滚过来，赶紧滚过来！”
卧室里面传来龚志凤惊惧的大叫。
正在厨房鼓捣的陈崇义连忙跑到卧室：“怎么了？”
“你快看看我的腿！这是怎么了？”
陈崇义心慌的朝着龚志凤的膝盖看去，震惊的看到她的膝盖又红又肿，就跟发面馍馍一样的吓人！
——
阅江楼。
今晚夏文阳请客宴请牛蒙恩，纪连云，李用章，还有光州的方顺福。
“真没有想到，陶龙荣平时看着一脸正气，结果暗地里犯了这么多的事情！”
李用章直叹息。
陶龙荣的事情现在虽然还没有正式定性，可侵占集体财产，转移财产，生活腐化堕落，网罗一大批地痞流氓给自己当打手，——这些都是铁板钉钉，实事求是，跑不掉的罪名。
按着现在已经披露出来的罪行，十年八年能够出来都是运气。
“犬子虽然也是恶习不少，但是不沾赌毒。这次不是陶龙荣他小舅子大半夜的喊夏武越去打牌，夏武越又抹不开面子，哪里能出那件事情！”
虽然夏文阳尽力的压制着情绪，但是所有人还是听出来他依然燃烧的怒火。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以后科技发达，总能治好武越，文阳你也别太伤心了。”
李用章劝说完夏文阳，继续说道：“一建现在过得苦得很，很多工人都发不下来工资。山城建筑这次退出以后，你们几个大老板能不能给一建几栋楼的工程？”
牛蒙恩，纪连云沉默不语。
他俩之前就和夏文阳达成了协议，三家均分吃掉山城建筑。
自己能挣的钱，为什么要让给别人？
“桃花山庄四月就要动工，我那里是八栋楼一起建，可以给一建分一栋十六层的小高层。”
知道李用章的胃口显然比这大得多，夏文阳笑着说道：“李哥，这一栋足够你安排那些听话懂事的手下过去，别的不听话，阴奉阳违的，你管他们死活？木锯厂不是效益很好么，还有那个正在组建的家具厂，不都缺人，为什么不给赵书彬加一加担子！”
李用章沉默了一下，点头说道：“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
酒席早早结束。
夏文阳和方顺福有事情要谈，牛蒙恩和纪连云开车直奔大富豪。
“牛哥，嫂子过年也没过来吧？”
纪连云猜到牛蒙恩和单嫱可能出了问题，心里十分好奇。
“她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经常在大富豪玩，我就是玩玩而已，结果跟我闹离婚！”
一说这，牛蒙恩的眼珠子就直发红，心里郁闷憋屈的要死。——‘你一弄就是一两个月不过来，我回去你不是忙这就是忙那，我一个正常的男人，偶尔找个女人轻松一下又怎么了？金钱交易而已，又不牵扯到感情！’
“女人嘛，哄哄就好了。”
纪连云心里暗喜，单嫱可是他们这一群郑市大院里面男孩子心中的女神。
就是现在，纪连云也敢说单嫱到大富豪里面一站，也绝对是最漂亮，最吸引人的头牌。
这个女人，似乎时间不能从她身上一点的刻痕。
依然是那么的鲜嫩，吹弹可破，而且骄傲，聪明，知性而自信！
想着牛蒙恩这个粗鄙货居然能占有单嫱，大院里面他们这一代，又有哪个心里舒服。
“离了好啊，离了指不定我还有机会一亲芳泽。”
纪连云的脑海里面，不禁想起了单嫱窈窕婀娜的身材，绝美的脸蛋上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得体的微笑，不禁心里发热，心猿意马。
“她是能哄哄就好了的人？”
牛蒙恩一脸的晦败。
感觉今晚还得再喝个一醉方休，再找一个姑娘好好的开开心，才能压制住心里的苦楚和郁闷。
第367章 被盗了
山城，东区医院。
“哎呦呦~，我这腿是怎么了，医生快给我治治啊，又痒又木火辣辣钻心的疼！”
躺在病床上的龚志凤，恨不得用手去双腿膝盖抓烂，才能缓解膝盖挠心刮骨的疼痒麻辣。
心里面充满了恐惧，难受的一个劲儿的直叫唤。
“她腿上抹的是什么？”
看到前来急诊的龚志凤，双膝又红又肿的跟发面馍馍一样，几个围观的医生都是一脸吃惊。
“她有很严重的风湿，这些年一直抹的是用野蜂窝配的偏方，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才抹没半个小时，就变成这样。”
陈崇义满头大汗，一脸的焦急：“医生你们快给她治啊！”
“偏方？要偏方有用还要我们医生干什么！很多偏方都是一时缓解，不过却是用了猛药，都带着毒性，日积月累一旦发作就是要命。”
一个老医生对偏方一说早就深恶痛绝，借题发挥：“锯腿都是轻的！”
“文烨你这个畜生！呃～”
躺在病床上面的龚志凤，听到这个老医生这么说，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嘴里大骂着晕死过去。
“志凤！”
看到女人翻着白眼再没动静，陈崇义一声惊叫，也是吓得脸色惨白。
——
明珠，复大，红楼外。
夜深人静，一轮小月挂在天空。
赵长安和文烨来到了一处被几株小树围起来空地里，文烨特地扛了一个几十斤的床板，放在地上。
让赵长安就穿了一个平角裤头，赤脚盘膝坐在木板床上面，面前点着一根红蜡烛，放着那本‘绝世秘籍’。
“真特么的冷！”
赵长安打了一个哆嗦，直抱怨。
“吃得苦中苦，方成凫中雄！这瓶小药丸总共有37粒，被你糟蹋了一粒，还有36粒。”
“你这不是废话么，强迫症啊？”
“我这是着重强调，让你明白这些小药丸的珍贵性！这36粒下去你要是还不行，也就是一个半月零一天，我最多只能再给你提供10粒，剩下的8粒我得做酵母。”
“我~”
赵长安冻得直骂：“这要是有人闯进来，还不说我是暴露狂，神经病？你快点好不好！”
“冷一点能够让你更加的敏感，感知身体里面的细微变化。”
文烨的神情猛然严肃：“那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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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赵长安一直练到凌晨一点，屁气感没练到，反而冻得清鼻涕直流。
“弱啊！”
穿着薄裤子，背心，汲着凉拖鞋的文烨，看着赵长安这副糗样。
一脸的鄙夷：“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旺，你才十九岁，就这么逊，真得好好的练一练！”
“你练了多久才有了气感？”
赵长安不服气的问。
“八天。”
“那我也行！”
赵长安满脸自信。
“我是天才，你能36天——，就是说你能给我节省下来几粒小药丸，就是你的能耐。”
赵长安感觉文烨的话，有点不进不实，不过也没较真。
反正文烨又不会害他。
当晚，自尊心深受伤害的赵长安不愿意和文烨挤，干脆睡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面。
——
第二天中午放学，唐霜被赵长安特地喊到了红楼办公室。
“唐霜啊，公司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赵长安亲自给唐霜倒了一杯山城毛尖茶水，笑容如同春风拂面。
“你个骗子可别再骗我了，你这么一笑我就觉得你没安好心！”
唐霜前两天就从钟连伟的嘴巴里面，弄清楚了‘别墅设计’的真实原委。
火冒三丈的朝着赵长安大发了一顿脾气。
可已经被骗了，赵长安又是全程笑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硬是弄得唐霜心里郁闷之极，却毫无办法。
这时候被赵长安勾起了旧事，心里的小火苗又不禁蹭蹭蹭的往上涨。
“那件事情是钟连伟这小子表达错了意思，别墅属于陆家和一纳米共有。公司的长远计划是要在那里最终建成一个员工休假休闲胜地，——虽然现在看着远，可以后山城建了机场，也就是一个小时的事儿，——那里风光旖旎，物产富饶，有全国四大避暑名地，——”
赵长安展开各种三寸不烂之舌，对唐霜各种忽悠。
“赵总，唐霜，开饭了。糖醋鱼，米酒红枣小汤圆，葱爆羊肉，京酱肉丝和炸酱面。”
办公室外边舒玫按照赵长安之前的叮嘱，在走廊大声的报菜名。
“好啦好啦，你赶紧说是啥事情。”
唐霜一听舒玫报得都是她爱吃的，顿时觉得小肚子饿得简直受不了了。
“成了！忽悠你这小丫头片子哥还不是手到擒来。”
赵长安得意的笑了起来，飞快的说正题：“你知道咱们的‘侏罗纪’新创，正是发展关键的时候；我听说咱们学校要采购一批电脑，这个单子要是被外边的公司拿走了，岂不是咱们公司，你和我的奇耻大辱！——”
“姐，我哥又忽悠你了，这次让你干啥？”
看到唐霜抱了一堆的数据文件下楼，钟连伟知道赵长安又抓唐霜的劳力了。
“别乱说，就他这智商能忽悠得住我？上次他是无耻的欺骗！”
跟在唐霜后边的赵长安，狠狠的瞪了钟连伟一眼，让他闭嘴。
午饭以后还不到一点，来吃饭的一群一纳米员工都聚集在墙壁的大黑板前，讨论怎么改造红楼周边这近六亩的树林。
能在世界性的大都市里面，拥有一个独立的小公园，自然激发了员工们的巨大热情，纷纷献策。
——
山城，东区医院。
折腾了一天一夜，到了下午，龚志凤的双腿虽然依然浮肿麻痒难耐，不过相比于一开始的严重，则是消下去了很多。
“你们用辣椒粉当偏方，而且还是辣度超过5万的朝天椒，你这是打算以毒攻毒？”
而这时候，对陈崇义拿过来检验的偏方粉末，也得到了一部分的成分确认，拿着报告单的主治医生，满脸的惊诧。
“老陈，你是不是说看着粉末不对？”
等到主治医生离开病房以后，龚志凤看着粉末也是越看越怀疑：“你尝尝，啥味道！”
大前年文烨给她配出来药粉的时候，说过这药粉不是那种有毒副作用的药粉，可以吃，无毒，味道甘甜微苦带着薄荷的清凉。
当时文烨就当着他俩还有女儿陈晶的面，冲泡了一杯药粉茶水，放温热一口喝完。
怎么可能有辣椒？
陈崇义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呸呸呸！”辣的直吐：“真辣，真辣！”
端起茶杯漱了几大口水。
然后，一种毛骨悚然，让人浑身颤栗的情绪，在夫妻俩心里泛起：
被盗了！
第368章 架锅下米
下午放学，赵长安直奔柳绮华办公室。
虽然正月十五赵长安就回到明珠，不过这都一个星期了，他还是昨天晚上才和柳绮华通了一个电话，这么久连柳绮华的面都没有见一次。
赵长安大体知道柳绮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不喜欢繁文缛节，做事情就单纯的做事情。
讨厌无聊的‘保持联系’‘友情维系的宴请和礼物’。
“老师，我给你带了两斤山城毛尖。”
看到柳绮华挑起了眉毛，锋利望过来的眼神。
赵长安笑着说道：“我现在给你泡一杯你自己看，都是大叶片子，那种三十块钱一斤不值钱的五一茶。说实话，不信你到一纳米总部视察看看，那时候我给你泡的茶都是一芽一叶，比这上档次多了。”
山城毛尖分‘明前茶’‘五一茶’‘夏茶’和‘秋茶’。
明前茶最贵，因为那时候山上还没有什么虫子活动，茶芽又是新年的新芽，一芽一叶的能卖到两三百一斤。
在明珠真正的山城毛尖明前茶，没有五六百块钱一斤，根本就买不到。
夏茶最便宜，打得都是手指长的大长条，鲜叶一两块钱一斤，卖到南方做成假的普洱茶红茶砖茶，或者粉碎成茶粉作为食品添加。
秋茶止咳润肺，不过那时候正是秋收的季节，基本很少有人打秋茶，就是打了几斤，也不过是自己喝。
五一茶是山城毛尖最流行的大众低价茶，是清明节以后，五一左右打的大茶叶片子，味道还行，就是全是大茶叶片子，泡在水杯里面不好看。
“你泡一杯我尝尝。”
听到赵长安这么说，柳绮华的脸色才正常起来，显得饶有兴趣：“我好像还没喝过你们山城的茶叶。”
赵长安给柳绮华泡了一大玻璃杯的山城五一茶，茶叶在热水里面舒展，果然全是大叶片子。
柳绮华端起茶杯看了一会儿，汤色碧绿，闻着有清香，忍着烫喝了一小口。
诧异的问赵长安：“我怎么觉得这茶比你红楼的小芽茶还好喝？”
“这就是国人的通病，看外表不看里子；春芽太嫩，而且里面的很多物质含量都没有浓起来，对冲泡的水温和水质要求也非常严格，不过好看。
在我们山城，会喝茶的都喝这种大茶叶片子，便宜好喝。有得真正会喝茶的根本就不喝茶叶，而是到各个茶叶店里买那些筛下来的茶粉喝，那才是真好喝。”
说完了这些无关的小事情，赵长安和柳绮华进入了正题。
“你想竞标这次电脑采购，我原则上非常支持。不过上次事情以后，我就明言不再插手这些事情，你要想拿下来，难度非常大。”
“这个申请，我让唐霜写。”
赵长安听柳绮华说‘不过上次事情以后’，也没有向她表示歉意。
因为他们现在就是在单纯的做事情，不需要掺杂那些杂七杂八，虚头巴脑的东西和情绪。
柳绮华看着赵长安，有点发愣。
赵长安这次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铃铃铃~”
这时候，柳绮华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
因为要写申请书，唐霜没法在寝室里面熬夜，晚上放学以后，只好回家，继续努力。
到家居然高兴的看到父亲也在家里。
“爸，你可算是沾家了，你说我都多少天没见你，正月十五你都不在家里过。”
唐霜亲热的坐在父亲身边，把书包搁在边上的沙发上。
“看，看，我不说你，就自然有人声讨你。”
旁边的齐秀直笑。
“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一段时间很忙，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你每个季节都这么说。”
唐霜埋怨。
“你回来怎么背这么多的书，不累么，你们怎么一开学就这么重的学习任务？”
看到女儿的书包装得满满的，唐文炫看着心疼。
“不是，我们一纳米想竞标，赵长安那个吸血鬼舔着脸求我负责写申请。”
“竞标就竞标，申请什么，”唐文炫感觉莫名其妙，“竟什么标？”
“就是咱们复大不是要采购六百台电脑么，我们一纳米要参与竞标。”
唐文炫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
六百台电脑，一说也是七八百万的采购。
然而对唐文炫来说，他忙得甚至根本不需要知道这件事情。
印象里年前他批了这个申请。
余下的事情就是分管副校长和校招标办公室，以及需要这批电脑的学院部门之间，进行互相的协调对接。
他不会插手分毫。
一纳米作为复大学生创建，学校明文扶持的新兴互联网企业，竞标学校的电脑采购也很正常，值得赞许肯定的事情。
不过赵长安其心可诛的是，他居然让唐霜写这个申请！
“赵长安这个小王八蛋，算计完了柳绮华，现在又来算计咱们了！”
齐秀顿时勃然大怒：“他不是不吃么？上次柳绮华费尽心思给他八十台的订单，他转手卖给童小玉，害得柳绮华狼狈不堪，这次居然还有脸想要再和童小玉争！再卖一次？”
“妈姆，看你说的什么算计咱们多难听，他不过是让我写一份申请，又没有说让我走后门，让父亲插手？”
“囡囡咧，我感觉就是赵长安把你卖了，你还乐不颠颠的替他数钱！让你写，不就是想通过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父亲么？”
齐秀露出一副‘你怎么这么蠢’的恨铁不成钢。
“妈姆你总把人想得这么复杂，赵长安又没说别的什么，我不说这事情爸爸能知道？你们现在就装着不知道，不就行了！”
“你说得轻巧！”
齐秀无语的直翻白眼。
女儿遗传了自己的绝色美貌，可智商真是和自己还有唐文炫一点不沾边。
“你给柳绮华打个电话，问问她有什么意见？算了，过年都没有请她来咱家吃顿饭，——”
“吃过了，而且吃了好几顿！”
唐文炫的话，顿时又勾起了齐秀的不满：“你说你现在是把家当旅馆，把旅馆当家了？”
唐文炫明智的没敢接这话。
对于一个‘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的五十多岁老男人来说，家里娇滴滴的小娇妻发脾气，他还真不敢对着干。
发完小脾气，齐秀拨打柳绮华的办公室电话。
很快接通。
“老唐今天在家，喊你过来吃晚饭。”
“忙着哩。”
“刚开学又是晚上，你一个图书馆的清闲人，能忙个啥？”
齐秀嗷嗷叫着：“柳绮华你不尊师重道哈，你老师请你吃饭，你居然敢推三阻四，说自己很忙？”
“赵长安在你那里！这个小混蛋居然还敢打你的主意？”
齐秀气得直骂：“他这边刚套住了唐霜，那边就架锅下你的米了！”
“让他俩都过来，我问问。”
唐文炫从柳绮华的电话里面传过来的意思，明白了自己这个学生的想法。
就是想让赵长安当面向自己汇报。
不然她能和赵长安说多长时间的正事儿，需要晚上不过来吃饭？
第369章 芯片
赵长安和柳绮华来到唐文炫的小院，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为了表示谦逊和低调，他没有开那辆大奔，而是打车过来。
这是赵长安第一次在近距离见到唐文炫，白白净净带着眼镜，一副儒雅学问型高校领导模样。
很简单的一顿饭菜，麻婆豆腐，酸辣椒炒肉丝，烧鱼块，醋溜白菜，排骨汤。
虽然只是四菜一汤，不过味道不错，量也足。
饭桌上唐家讲究‘食不语’。
吃过饭以后，唐文炫喊赵长安和柳绮华去书房说话，结果齐秀和唐霜也硬蹭了进来。
“其实想象力和长城，同方，紫光，方正，在销售模式和盈利状态上，几乎没有任何大的区别。我始终认为让利扶持一批高科技的民族企业的出发点是好的，然而，这里面需要不断动态的甄别，去芜留精，并且吸纳新鲜更加积极的血液。
侏罗纪对目标的定位是和戴尔，三星，富士通，IBM，——”
“年轻人有理想，定位高远这是值得肯定的，不过更需要脚踏实地的努力。说说你们近期，也就是这两年的目标和想法。”
唐文炫微笑着听完赵长安一大段瞎吹，边上坐着的柳绮华都听得替赵长安脸红。——‘咱别这么吹好不好？’
就连坐在电脑桌前，装着浏览新闻的唐霜，都有点为一纳米感到悲哀，怎么有着一个这么满嘴跑火车的老总。
唐文炫和齐秀俩人，却是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
虽然赵长安这种瞎吹有点太跑版，然而站在唐文炫的立场，如果赵长安建立一纳米，这次更是强行进入高校电脑整机市场，抢夺别的公司嘴里的蛋糕，只是为了单纯的给自己挣钱。
那么唐文炫不但不会帮助赵长安，甚至会直接否决掉一纳米的竞标权。
站在他这个高度，看事情已经和普通芸芸大众看事情的角度和深度完全不一样。
赵长安在刚才的这些话里面，着重强调了四个字‘国际竞争’，这才是唐文炫所重视的地方。
有人经常劝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
可有些高度你连想都没有想过，甚至不敢去想，那么限制你上升的天花板又能有多高？
费力气的扶持你起来，到最后你安于当一个自私自利的亿万富翁，自己过着优哉游哉的富豪生活。
于国何利？
于民何干？
赵长安看到唐文炫和齐秀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知道自己所要传达的意思，已经传达到了唐文炫的脑子里面。
下面，他所要做的就是，努力说服唐文炫，让他明白与其扶持想象力那样的民族企业，不如扶持一纳米这样的民族企业。
当然，有些话非常的敏感，不足为外人道也。
赵长安笑着望着齐秀，唐霜：“我能不能单独和唐校谈谈？”
——
从唐文炫家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
“你可以不说，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们这一个小时究竟谈的是什么，能让唐校下决心支持一纳米参与这次竞标？”
柳绮华和赵长安在路边等公交，她还是忍不住问。
“老师，这件事情太复杂，我分析的是这几家国内大型电脑公司的决策脉络，不容易一句话说清楚。要是简单点的说，就是他们只想着挣钱壮大，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想过，民族科技的短板在哪里，需要花费巨额的资金和力量去追平甚至反超。”
赵长安说道：“即使说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喊喊口号而已。”
柳绮华点点头，赵长安说得意思她听明白了。
就是说赵长安说服了唐文炫，使他相信一纳米更愿意朝那些耗资巨大，复杂艰难的基础工业，逆推发展。
“你真有这个决心？这些事情说着容易，做起来可是非常的艰难！”
柳绮华明白赵长安说得是半导体工业的高端集成电路，再说直白一点的就是芯片。
对于这颗宝石，国家力量其实也一直在渴求和努力，然而显然似乎还遥遥无期。
“再难也总得有人去做，早做比晚做好，不做就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不行？”
看着赵长安年轻稚嫩的脸庞，眼睛里面的光，柳绮华高兴的点点头，这也是她欣赏赵长安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今年会启动？”
“现在就可以进行人员物色了，不过真正说出来，搭起架子，也得等到一纳米有了一定的资本积累，身上的羽翼多少得有一点毛吧。”
赵长安忍不住点了一支烟：“我希望在今年过年以前！”
柳绮华点头认可赵长安给出的时间线。
这件事情要么就是国家牵头，大张旗鼓，海量资金，各种顶尖人才的汇聚，大推猛进。
不过这些年以来，国家对直接干预经济和企业行为，越来越小心谨慎，估计一时半会是不太可能。
要么就由私人企业先搭起架子，做出一定的成绩，然后高校和地方政府再投资跟进。
这才是更现实的操作。
这时候，等了半天的公交车终于来了。
——
柳绮华家离复大三站路，她朝赵长安点点头，先行下车。
赵长安身边的位置空了下来。
他望着车窗外的繁华世界，陷入了沉思。
按照他和唐文炫所谈，在下一段时间里，唐文炫的秘书就会给他物色出一份海外名单。
这个名单的物色，也不仅仅是随随便便问问人家那些世界性的高科技企业，你们那里有哪些优秀的华人科学家和高技术精英。
而是先列单，然后再权衡提取。
这里面复大微电子学院，材料科学系，计算机科学技术学院，工程与应用技术研究院，信息科学与工程学院，数学科学学院，这些学院的教授都有可能参与甄别。
说实话，赵长安真的非常佩服唐文炫的魄力。
假如换做自己是他，面对这么一个嘴上没毛的小青年的夸夸其谈，自己还真没有这个魄力，让秘书参与进来。
他秘书的参与，就等于告诉全校，他的态度。——即使只是配合的进行一些人才选择。
而且赵长安也知道，他给自己压得这个担子，估计是卸不下去了。
当然，他也真不准备卸下去！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既然上天给了他这么一个第二世的机会，碌碌无为的一生，还是富豪一生醉生梦死的一生，都不是他想要的。
不然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拼！
——
赵长安在校园里给文烨打了一个电话，这时候已经快夜晚十一点了，他不想回到红楼再出来的多此一道。
到了练功场地，文烨已经在那里等着。
“我怎么没见你练过？”
赵长安很好奇。
“我练的时间都是你没有看到的时间，到了我这一步，我又不想当凫王，我练的还是一重君子不器，大成以后三天两头偶尔练练，别间断就行了。”
一个小时以后，小药丸的热力在赵长安的身体里面渐渐冷却消失。
“别灰心，你今晚要是能捕捉到气感，那才真是出鬼了，你再牛比能有我天才？再说这玩意对身体本来就很有好处，你今天的大便臭不可闻吧？”
“我靠！”
赵长安笑骂：“我自己都快被熏死了。”
他年前吃了那一粒之后上厕所，也是这种情况，赵长安猜测这玩意儿就像武侠小说里面的洗髓丹那么牛匹。
第370章 有些人啊
“没那么神奇，这玩意儿也看人，有的人你就是给他吃两副三副，当糖豆零食吃，有时候甚至没有别人吃一粒有效。”
文烨等赵长安穿好了衣服，扛着他那张七八十斤的厚杂木床板，汲着人字拖，白色小背心，薄裤子。
走得大步流星，一副绝世猛男的威武模样，走在明珠春初凌晨一两度的夜晚。
“阿嚏~，这么说我这是很有效？”
赵长安当着喷嚏，顿时信心恢复，沾沾自喜。
文烨撇撇嘴，没用自己的经历再来打击赵长安。
月色静谧，万籁俱静。
“我今晚接了一个电话，呵呵，真可笑。”
文烨笑着说道：“陈崇义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我的手机号，给我打电话说对我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事情，一个难得的崛起改变命运的机遇。
有一个风湿医院相中了我配的药粉，愿意长期高价购买，不过我得先提供一批足够量的药粉，让他们医院做临床试验，要是有效，一年就是百十万的生意。”
文烨的声音淡淡的，像是在讲述看过的一个神奇的电影。
“真特么的能吹。”
赵长安对这对无耻夫妇的奇思妙想，简直惊讶的无语：“就这还想空手套白狼的钓你！”
“是呀。陈崇义说这次去金陵，受到陈晶姥姥姥爷严厉的批评和教育，他们夫妇才汗颜自己的错误，醒悟过来；所以一回山城就积极主动的给我联系路子。”
文烨嘴角带着寒冰一样的冷笑：“他说那时候他确实有点嫌贫爱富，是怕陈晶跟着我吃苦；现在他明白了，只要是真爱，不怕少年穷，只要这药粉那家医院临床试验有效，我立刻就会发财，陈晶跟我的事情他们也乐见其成。”
“牛逼！”
赵长安听了好气又好笑，鄙夷于陈家夫妇的无耻，可笑，和自作聪明的愚蠢。
“我就是想说，有些人啊，都是什么玩意儿，连个畜生都不如！”
文烨爆了一句粗口：“真特么的恶心！”
说话间，红楼已到。
“我给你买了一张钢丝床，别的舒玫出去买的，天天睡沙发，搞得我们虐待你似的。”
——
星期二上午，赵长安到唐霜教室，拿到了‘她写的’申请书。
在去校招标办公室的路上，赵长安仔细的看了一遍，他敢打赌这里面的内容，除了一纳米的一些数据，其余的全部都是出自她父亲之手。
让一个高校校级领导给自己写申请书，赵长安一时间得意的有点飘。
校招标办公室。
等到赵长安离开办公室，黄仲衡拿着赵长安的申请书，以及一纳米的各种必要的资质复印件，眼睛里面酝酿着怒火。
上次八十台电脑采购，柳绮华横插一杠子还能有个说法，因为那是给图书馆机房采购。
结果把订单给了这个赵长安，这个赵长安转手把订单卖给了童小玉。
成了明珠高校里面的笑话。
这事才过多久，本来以为柳绮华不会再来招标办闹幺蛾子了，哪能想到她是不露面了，却让赵长安过来搅局。
“真是欺人太甚！”
黄仲衡实在是忍不住，怒骂起来：“这手是越伸越长了！”
看着桌子上的电话，黄仲衡以着极大的克制力，才没有拨打柳绮华的办公室电话。
“不跟你个女人见识，当做垃圾，不管它就行了！”
黄仲衡直接把赵长安递交的申请和资料，甩进办公桌最下面的柜子里。
准备积攒到年底，当做废纸卖了，给招标办添福利。
第371章 很普通，没啥特点
“我赞你是因为其实你今晚并不想喝酒，但是你却主动要请我们喝酒。”
葛伟朋望着刘奕辉：“我看你这几天没日没夜熬在这里事无巨细，不过就是再累，中午在吃饭的时候，你那四个男员工，还有艾秋秋，他们喝啤酒，你都不喝，别说你有什么酒瘾。”
“葛哥，我还真有点酒瘾，不过我不喜欢喝啤酒。”
刘奕辉笑着说道：“喝啤酒没意思，尤其是现在这种天。”
“还在给我来虚的？你今晚之所以喝酒，是想陪我们喝酒。你牛在你才十**岁，却没有一丝少年得志的狂妄，没有仗着有方校给你撑腰，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而是依然保持着很低的姿态。尤其是你通过柯子维，拉拢和曹立奇，马元武的关系。”
葛伟朋笑笑的望着刘奕辉：“你别说一点都不知道，当时你犯事儿以后，保卫科的马元武和你的辅导员曹立奇，可是坚决要求开除你，以儆效尤。”
“葛哥，如果换做我站在他们的立场，也会这么做，这并不过分。再说都是过去了的事儿了，过去就过去了，我不是还是纺专的学生，而且还回来学校大力支持我们学生创业么。”
刘奕辉一脸坦然的说道：“人不能老纠结以前的事儿，那样没意思；要学会往前看。”
“呵呵，对，往前看！”
葛伟朋赞许的点点头：“你在大前天请他俩喝了一顿，周围对你的评价是一片赞扬，对你包含的戒心都几乎完全没有了；小伙子，有前途！这事儿交给我，晚上除了柯子维我不敢保证，其余两个就是拉我也一定给你拉过来。”
葛伟朋拍着刘奕辉的肩膀：“老弟你这么会来事儿，老哥我也非常愿意和你交往。”
“那葛哥，晚上我一定要和你多碰两杯。”刘奕辉也是爽朗的笑，“今晚喝酒你可别再装怂了。”
“哈哈，人该怂的时候，还是得认怂；钢硬易折，善柔者不败。”
葛伟朋也是笑了起来。
——
明珠，复大招标办。
黄仲衡看着时间，等着下班。
刚过完年，还有很多应酬他没有走完，晚上这个聚会，是大学在明珠的几个同学约好了聚聚。
“咚咚咚~”
王建团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王主任，你可是稀客。”
看到唐文炫的秘书过来，黄仲衡高兴的连忙站起来招呼，打开装着好茶叶的茶叶盒，给王建团倒水。
“不用倒了，我坐坐就走。”
王建团递给黄仲衡一支烟。
黄仲衡一边接烟，一边笑着倒茶：“王主任你跟着唐校整天为了学校四处奔波，难得来我这招标办一次，说啥也得喝杯水。”
“本来今天要跟老板去厦大开会，不过因为一纳米的事情别把我留下来了，所以我还得感谢赵长安，变相给我弄了一个假。”
“赵长安？”
黄仲衡的心里一跳，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对，赵长安前两天对一纳米的未来有了一些新想法，找老板谈了谈，总得来讲，老板还是支持的。这件事情唐校这次到厦大出差，会和刘校他们商讨，我则是留下学校，替赵长安跑腿。”
冬末春初的茶水凉的很快，王建团喝了这杯茶，赞扬说道：“茶不错，我还要到一纳米那边看看，有机会再来坐坐。”
送走了王建团，放学的铃声在校园里面回荡。
离着招标办下班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
黄仲衡蹲着找到了他丢在柜子最下面，赵长安递交的那些申请和文件。
放在办公桌上仔细的看。
别的基本不需要理会，最主要的就是那份申请。
写得洋洋洒洒。
黄仲衡看着看着，就忘了时间，一直看到下班。
看完了以后，他的眼睛望着前面墙壁上的挂钟，一时失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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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才看的时候，他有着一种强烈的学习唐校文件的心态。
因为里面的语言，用词习惯，以及承前启后的布局，最后的总结陈词，有着唐校大量的文字习惯。
黄仲衡过年的时候在刘校家里吃饭，才知道唐校的闺女现在在学校上大一，在一纳米兼职。
这也是刚才赵长安送申请过来，他心里面怒极，却一直强忍着客客气气的把赵长安打发走的重要原因。
“咔！”
黄仲衡点起一支烟，久久沉思。
然后，他打了两个电话。
“老李，今晚上对不住了，学校有会，——是呀，突然就临时通知，要求必须参加，——对，对，你们先聚，该日我请，给兄弟们赔罪。——”
“晚上有时间没有，找个地方聊聊。”
——
知道王建团晚上要过来视察，赵长安下课就冲到了新闻学院，要请唐霜吃饭。
“你会这么好心，别又打什么歪主意？”
唐霜警惕的望着赵长安，明显不想去。
“天地良心，我就是单纯的想请你吃一顿饭，想着你写申请是牺牲你个个人时间，代表公司对你奖励。”
赵长安说得一脸正气。
“免了，我今晚有约，拜拜了。”
然而唐霜根本就不再吃赵长安这一套，笑着朝他招招手，绕过赵长安走。
“那我咨询你一件事情，是为了咱们的公司。”
赵长安哪里容唐霜就这么轻易的走了，舔着脸跟了上去。
“我就知道！”
唐霜直拍额头，一脸的后怕怕：“想吃你一顿饭，就得准备着把身体卖给你的危险！我妈都说你把我卖了，嗯，反正就是你坏得很，全是坏主意！”
唐霜悄悄的吐了吐小舌头，幸亏自己悬崖勒马，没有把那句丢人的话说出来。
“齐秀是说我把你卖了，你还乐不颠颠的替我数钱吧？”
赵长安心里想着没敢说出来，而是笑着讨好唐霜：“你做什么聪明，又这么漂亮，谁舍得卖卖你。”
“你在调戏我？”
唐霜顿时停下脚步，眼睛有点怒的望着赵长安。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长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绝世小美女了！人家说一句实话，你们就怀疑别人想怎么你了！这都没一点天理了，难道一定让我违心说你丑，你才认为我是正常和你说话么？”
赵长安满脸委屈的叫冤。
唐霜虽然知道赵长安在奉承自己，然而控制不住的还是感觉很高兴，眼睛不再望着赵长安往前走。
不过眼神却已经没有了怒色，笑得跟月牙儿一样的甜。
“唐霜，王主任晚上要到一纳米视察，下一段时间公司和学校的沟通对接也都要通过他，你给我说说这个人吧。”
赵长安说出了他的目的。
“他这个人很普通，没啥特点啊，就是看着很顺眼。”
唐霜想了想，又肯定的说道：“就是很顺眼，有时候他跟在我爸身边，我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只有有需要的时候，他就一下子冒出来了。”
赵长安感觉心里直抽搐，这还叫‘很普通’，这还叫‘没啥特点’？
这哥们简直太牛逼了，不愧是跟了唐校六七年的心腹。
第372章 齐宣儿的定语
赵长安一路跟着唐霜，走向学校三食堂。
沿途无数人侧目。
不过唐霜自从到一纳米工作，在她母亲的要求下，已经露出了自己绝美的脸蛋儿，对这种侧目早已习惯。
唯一的区别就是，今天像以前那些各种无聊的花式搭讪没有了，而且女生看过来的甚至比男生更多。
她当然知道她们在看谁！
“你别跟了，我约的是齐宣儿。”
忍无可忍的唐霜皱眉提醒，她知道齐宣儿和赵长安之间似乎相互很不顺眼，别一会儿到了食堂，自己的身边成了战场，想好好安安静静的吃顿饭都难。
“我这不是为了公司么，咱们的公司！”
赵长安一听是齐宣儿那个一本正经的假小子，其实也不想跟唐霜一起过去吃饭了。
不过这件事情实在太重要。
和王建团之间，赵长安还是一纳米刚搬迁到红楼的时候，王建团和柳绮华过来视察，见过一次面。
现在想想，那时候他也几乎像是唐霜说得那样，全程无存在感，一直是柳绮华在把握着主动权。
之后柳绮华向校办公室提出，由图书馆负责监督配合一纳米，校办同意以后，赵长安就没有和王建团有过任何的交集。
哪里想到今天又绕回来了！
有句话叫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一纳米六百台电脑能够中标与否，下一阶段的发展，以及未来组建的高集成电路工作室的起点高低，学校的资源倾斜多少。
王建团毫无疑问都有着很重的话语权。
不由得赵长安不慎重对待。
“你真要是怕这怕那，晚饭后我去红楼总行了吧，拜托你赶紧从我面前消失好不好？”
远远看到在三食堂高高的台阶上站着等她的齐宣儿，唐霜不禁有点急。
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等会儿一定又要被自己这个堂妹‘上课’了！
“别，别，你可别去红楼！吃过饭以后，你爱干啥就去干啥，逛街，睡觉，约会，你可别回去。”
唐霜的话可把赵长安吓了一跳，她要是晚上出现在红楼，王建团会不会认为自己在拿唐霜压他？
如果他赵长安是唐文炫的女婿，准女婿，这都不是问题。
赵长安甚至不需要和王建团费劲。
可只要不是一个傻子都能知道，自己怎么可能高攀得上唐霜这样的天之娇女？
晚上真让唐霜参合进来，惹恼了王建团，他冤死都没地儿说理。
“我约你个鬼？”
唐霜瞪了赵长安一眼。
赵长安感觉在唐霜这里也问不出个啥，纯属浪费时间。
看到不远的齐宣儿已经是横眉冷对，抖起了全身的‘羽毛’，一副小鸟儿迎战的模样。
“就这吧，你晚上可别来哈！”
他又不放心的叮嘱唐霜一句，身体偏转九十度，走向红楼方向。
——
“他纠缠你？”
齐宣儿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真以为自己是情圣啊！”
“怎么可能，人家左拥右抱，学校里面还有‘同意我就嫁了’‘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忙着呢。”
唐霜一副说别人无耻嘴脸的模样，直吐小舌头。
“这样的男人，是一个贱人，跟这男人纠缠不清的女人，也是一群无脑的白痴！”
齐宣儿满脸鄙夷，下了定语。
——
王建团在家里吃过晚饭以后，安抚了半天想和他一起出去散步的妻子，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一纳米的总部红楼。
“欢迎领导来一纳米视察。”
“啪啪啪~”
此时，除了唐霜和编外人员周珂欣，一纳米明珠员工悉数到场，热烈鼓掌。
“都是咱们明珠的莘莘学子，没有必要把社会上的那些繁文缛节，人情世故规矩带进来；大家都该忙啥忙啥，由你们赵总陪我就行了。”
王建团笑得温和，心里面十分满意。
得到唐文炫的指示，让自己和一纳米对接，说实话王建团并不想接这个差事。
因为站在他现在这个高度，一个正处级干部，无论以后从事哪一方面的工作，基本已经不需要直接和学生们对接。
如果时间倒退十几年，他还是复大校团委的一个普通干事。
那么他和赵长安，叶紫，覃有源，包括之前的董季思，之间进行工作对接协调，才是正常的现象。
虽然不想接这个活儿，但是他今年已经四十一岁，当了唐文炫七年的秘书，确实也想换一个工作。
这样才有上升的空间。
年前唐文炫和他谈话，问了他的意向。
在今年上半年，王建团有三个选择。
到金山区委工作，到明珠教委负责组建一个专科院校，或者留在复大。
其中他最想留在复大。
然而一时半会儿，却腾不出来理想的位置给他。
在他向唐文炫表示想继续留在复大以后，唐文炫就一直没有再说什么，直到昨天，才给了他这个和一纳米专项的对接任务。
不管王建团愿不愿意，既然是唐文炫交代下来，他都要努力的做好。
不过他并没有和赵长安进行长期共事的打算，因为赵长安只是一个大一学生，根本匹配不上他的级别。
只希望能把事情做漂亮，老板看在眼里，能想法给自己挪移出一个有着上升潜力的位置。
那么在这和赵长安，一纳米，共事对接的短暂时间里，王建团就希望赵长安能有一个端正的态度，和自己对接。
大家你好我好，一团和气，懂规矩，守礼不逾矩。
今天晚上的这个欢迎仪式，虽然王建团嘴上说没有必要把校外的风气带进来，然而假如真是自己进来，这群学生还我行我素爱理不理，那他才是真的头疼。
而且今晚唐霜也不再这里，——既然来了这么多的员工，而非常显眼的唐霜却没有出现。王建团就更加满意赵长安向他表现的这种态度和姿态。
——
赵长安带着王建团参观。
先看的是组装车间。
邱启，范勤伟，钟世明，舒玫，四人正在协作组装电脑。
“你们现在一周的销量是多少，价格和同类相比怎么样，售后怎么处理？”
王建团望着忙碌的四人，低声询问。
“过年来的时候，积压了九十三台电脑订单，已经完全发货；现在一周的出货量大约在三十左右浮动，在同样配置下的价格，低于明珠那些门店大约10%-20%个点。售后一直有跟进，到货后第二天，第七天，一个月，会有三次的电话访问。”
“也就是说按照现在这个出货量，你们一年的毛利润应该超过一百万？”
王建团有点吃惊的望着赵长安，这个数字显然大大超出了他来的时候的估计。
“就目前这个出货量来看，应该可以达到。”
赵长安坦诚说道：“不过这种销售模式的波动性非常大，一个好的利好消息，转眼就能带来飞跃式的井喷，然而一个也许很不起眼的小问题，在网络就很有可能被无限放大，带来致命打击。”
第373章 视察
王建团对新兴的互联网行业也是一知半解，听赵长安说得这么玄乎，也辨不出来真假，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然后问道：“你们怎么避免，或者说是应当怎么尽量避免？”
“首先是进货渠道，要求保证是正品，非假冒伪劣和二手翻新；其次是组装，所有部件的搭配组合都是来自国外几大电脑公司，不存在兼容性障碍，组装我们按照严格的要求和顺序，责任到人；当然，我更相信咱们复大学生的自律和素质。——，还有下面的测试车间。”
赵长安领着王建团来到测试车间。
文烨，吕树义，正对组装完成的电脑机箱，逐一打开复查。
里面有十几台电脑正在开机运转，钟连伟正在进行跑软件的检测。
“在这里进行复查和二十四小时的不间断开机运行，几乎可以避免掉所有的产品和组装问题。再加上之后送货员当面开机运转，还有三次电话回访，应该可以排除掉全部的因为产品问题所带来的负面新闻。”
“不错，接着说。”
王建团听到了赵长安说的这句‘因为产品问题所带来的负面新闻’，知道他还有要补充的。
“还有就是对客户的选择，就目前，‘侏罗纪’只对在校的大学生进行电脑销售。
其一，就大学生这一块的蛋糕就足够巨大，没有必要分心，要专一。其次，也避免和那些组装店打价格战，他们也许会损失一部分的大学生客户，不过其它企业单位家庭网吧的组装电脑需求依然巨大，他们就没有必要自残和‘侏罗纪’压低利润空间血拼；而咱们和他们的价格断层差距，就更加能吸引大学生。
这里面最关键的一点，没有什么大学生会和一纳米的潜在敌人合作，买了‘侏罗纪’的电脑，然后进行各种破坏，造成质量问题的假象，攻击‘侏罗纪’。”
参观完了测试车间，‘侏罗纪’的仓储库，赵长安带着兴致勃勃的王建团到了二楼。
首先来到了主机房。
在里面苏相臣正在盯着几台服务器的运转情况，而楚绍之则是正在搭建一个小游戏的编程模块。
“滋滋~”
“嗡嗡~”
“嘀嘀~”
各种声音在机房里面汇聚。
——
濠海豆捞。
黄仲衡和童小玉坐在包间里面，气氛沉闷。
“特么的，老子不发飙，真当老子是泥塑的菩萨！”
童小玉气得眼珠子发红。
他相中了赵长安的‘侏罗纪’，结果他这边还没开始搞赵长安，那边赵长安的刀子就朝他捅了过来。
简直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欺人太甚！
“你也不要生气，他只是参与竞标，竞标也并不代表他一定能够拿下来。”
黄仲衡安慰着童小玉，又加了一句：“说实话，你们想象力的电脑质量确实没得说，售后服务也不错，不过价格确实是太贵了！”
“黄哥，这可是一分价格一分货；我感觉你们复大这段时间，怎么老闹一些幺蛾子，许一杰的官司，董季思退出学生会，包括上次那八十台电脑，里面都是这个搅屎棍在蹦跶！”
黄仲衡沉默着没有接话。
“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儿了，黄哥咱们喝酒，这份情兄弟我谢谢了。”
童小玉笑着端起酒杯，眼睛里面的寒芒一闪而过。
“赵长安！”
心里咬牙切齿之间，童小玉已经有了几十种对付这个小瘪三的办法，种种都能让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
王建团从红楼骑着自行车离开，已经是晚上十点。
总的来说，他是非常的满意，甚至可以夸张一点的说，此时在他心里面是十分的震惊。
这时候，他才明白一些，为什么老板这么重视赵长安和他的一纳米。
一纳米公司创建于去年的八月底，距今不过是短短六个半月的时间。
然而，他的线下电脑销售额，已经可以做到每个月一百万以上，保守估计今年至少可以达到一千三百万。
而那个abc导航网站的新旧版日导航总和，已经超过40万。
这是什么概念？
现在全国所有上网电脑的保有量，大约是两百七十万台。
假如不算那些同一个地址的新旧版重复点击计算，也就是说全国上网的电脑，7台里面就有一台昨天点击了abc的导航网站。
就算挤掉那些重复点击的‘水分’，保守估计也能达到110的点击率。
这个数据，要是放在门户类网站，就已经可以说是一个全国性的大型网站，只要愿意接受风投，轻松松的可以吸纳上亿的资金。
不过因为是导航网站，它的价值要大打折扣。
但是要是估值，一两千万总是没跑！
一个山沟里面过来的大一新生，只用了半年时间，带着一群朋友，就在明珠打下了这么一片不俗的基业。
这样的人，王建团可以用精才绝世来形容都不为过。
“回去给老板打一个电话吧，就把看到，听到的一切，如实叙述就行了。”
王建团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佩服的直叹息：“厉害，真厉害！”
之前一直是柳绮华负责一纳米，所有学校里面对一纳米的实际情况和体量，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
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赵长安做得还算不错’。
王建团也是到现在才明白，这个赵长安和他的一纳米，做得何止是‘不错’？
而是相当的厉害，这种发展速度，甚至用恐怖来形容都不为过！
王建团也是到现在的路上，才明白赵长安说得那句，‘我更相信咱们复大学生的自律和素质’的意思。
在这样高速发展的公司里面，要是他王建团能够进入，也绝对是拼命的工作。
因为他能在里面看到‘前途，理想，希望，无限光辉的未来’，在这样的企业里面工作，而员工本来就是全国最精英的一小撮聪明绝顶热血沸腾的年轻人。
怎么可能会愚蠢的偷懒？！
——
等到王建团离开大约十几分钟以后，赵长安开车送曾晓晓和刘翠回学校寝室。
回到红楼，已经是夜晚十一点。
文烨果然早已放了床板，点了蜡烛，在那里等他。
“脱吧。”
文烨一脸认真的望着赵长安：“虽然你今天一定还是没戏，不过这都是通往可能成功必经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