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余者皆噪音
夏文卓登场以后，在空灵欢快的音乐声里，赵长安又一连吸了两根烟。
外面呼喊和掌声如雷，此起彼伏。
不用看，赵长安就知道夏文卓跳得一定很美。
“麻~”
他心里烦躁，低声怒骂一句，感觉今晚自己根本就不用刻意的压低着嗓音。
因为他的嗓子，
现在就已经变得沙哑了。
他在努力的奔跑，
而夏文卓虽然看着文文弱弱，娇滴滴的不声不哈，然而其实也是一样在拼命的向前奔跑。
就像现在在台上，用她的孔雀霓裳展露出她无与伦比的美丽。
无论是外聘化妆师，还有她买得——甚至有可能是很早就提前预谋定制的——这套昂贵的演出服。
就像她拿下了信息1班的团支书位置，
进入了校学生会女生部。
就像她在军训的时候，在三操场毫不扭捏的热舞。
都可以看出来她在不断蓄力，步步为营！
赵长安使劲摇摇头，长吸一口气，努力的排除一切干扰的杂念，等待着他上场的时间。
“夏文卓，你跳得真好，就像是一只在森林里独舞雀步的精灵！”
“你今晚这一跳，妥妥的复大新晋校花。要我说叶紫，嗯，你拉我干啥？我是说，叶紫可算是有并蒂姊妹般的对照了。”
“别乱给文卓树敌，不知道董季思追了叶紫五年？”
后台一直闹哄哄的。
前面一会儿舞蹈，一会儿武术，一会儿唱歌，一会儿小品。
夹杂着台下的欢呼和掌声。
霹雳火组合上去弹奏了一首《大地的孩子》，何汀三人的名气在复大显然不小，赢得一片呼喊。
不知道过了多久，——
“赵长安，赵长安，下一个该你了，准备好了么？”
那个女干事走了过来，皱眉看着地上的几个烟头，狠狠的剜了赵长安的后背一眼。
“我准备好了，”
赵长安站起来，努力的想笑一下。
不过笑容非常僵硬。
“你没事儿吧，吸这么多的烟，你的嗓子还能不能唱，这可不是玩笑，不能唱我就给上面说给你漏过去。”
赵长安的模样，把那个长相清秀的女干事给唬了一跳。
眉头紧皱，声音带着微怒：“既然是玩音乐的，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嗓子！”
“能唱。”
赵长安望向这个女干事，满嘴忽悠：“我在酝酿音乐的灵感和灵魂。”
“韩妍，他能唱，那首歌就得这个调调，就像是充满了故事的老男人一样，特勾人。”
看到这边有情况，覃有源和宋菁连忙走过来。
宋菁亲热的抱着女干事的一支胳膊：“还没恭喜你，听说你要升任副部长，得请客哟。”
“宋社，你确定？要是今晚出了问题，这顿客就是我想请，也没名义请了。”
韩妍望着满脸颓废的赵长安，又看看一脸亲热的宋菁，感觉头直大。
——
“下面，由吉他社大一新生赵长安，弹奏，那些年。”
“啪啪啪~”
掌声并不是很热烈。
除了一些那天在三操场听过这首歌的三十八个班级方阵，余下就是一些应付拍掌的人群。
“加油！”
“镇定！”
“小场面，别慌！”
赵长安站在右边的幕布边，听到台上主持人的播报。
宋菁，潘高，陆北，都拍着他的肩膀。
而何汀则是扛着摄像机，跑到左边下场口拍摄。
赵长安长吸一口气，透过幕布缝隙，看着前面体育馆里如山如海的人群，无数闪动着的荧光棒。
强行压下自己如鼓的心跳。
把卫帽罩住脑袋，只留下一个一半陷入阴影的脸孔，就像是裹着一层厚厚的壳。
抱着吉他上场。
按照赵长安和女干事之间的折中，在宋菁的协调下，这一刻整个大舞台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
然后一道雪亮的光柱，打在正中的舞台。
赵长安走进光柱，
坐在高脚椅上面，
把麦克风移动到合适的距离。
整个过程，几乎不发出一点的声音。
偌大的体育馆里面，陷入了嗡嗡的寂静，上万大学生们纷纷交头接耳。
“男的还是女的，我拿着望远镜都看不清脸。”
“男的，你没听名字赵长安？”
“这造型真是最不酷里面的最酷！”
“啥意思，长得太丑，不让看脸？”
“那些年，这是什么鬼，没听过有这歌名的啊，才出来的新歌？”
“他叫赵长安，这是他自己写的，听着很棒！”
一个大一新生给边上的老生解释。
“自己写的？我的天，我是不是应该捂着耳朵睡一会儿！”
“哈哈~”
周围一片哄笑。
“他是今年全国卷原始分第二名，746分，只比全国第一名蒙学栋少0.5分。”
周围的哄笑，瞬间寂静！
半响，才有一个勉强考上复大，但是现在在学校混得很好的男学生不服气的说道：“没听过比尔盖茨说过，学校里面的事情出了学校就一切从零开始。”
“比尔盖茨说过这话？”
不远处另外一个学生质疑。
“听歌吧，不管咋说，这成绩我服气！”
“想着这成绩，我特么的就头皮发麻！”
“嘘~，听听高考状元的歌和歌词。”
“哈哈！”
“咔。”
苏薇按下了录音键，把录音机‘蛮横’的递给旁边坐着的景岫：“你喜欢得你自己抱着录！”
“薇薇，你别说歧义话误导，我不想给他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景岫接过录音机，双手朝前悬空平举。
“很重的！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那种，我就喜欢他的歌，那首《天地鉴》写得太好了，我很喜欢。当然，这一首我也很喜欢。”
“啥意思，你是说那晚你弹唱的那首也是他写得，”苏薇一脸震惊，“他的歌居然成了省级频道的片头曲？！”
“嗯，嗯，嘘！听歌！”
苏薇这是第一次认真望向远远的，那个雪亮灯柱下的赵长安。
说句实话，对这个大男孩，一开始她是没有任何印象的普普通通。
直到那天在三操场，他弹奏了这首《那些年》，苏薇才知道，这个长相不俗的山区大男孩，还是有一些才华的。
然后，当她知道这个长相不俗的山区大男孩，高考居然是省级状元，全国原始分第二。
心里不免震惊，
不过高考只是进入名校好平台的入场券，很多高考狂人到了学校，甚至以后进入社会，不也是表现平平，泯与众人。
包括这次能登台演奏，
苏薇依然认为这是社团给予新生的特殊优待，要知道他赵长安能上，不是景岫拒绝化妆，她苏薇今天也会上场。——虽然作为明珠姑娘的骄傲，她还真不在乎这场校级小晚会。
然而，现在景岫告诉她，也就是在高中的时候，赵长安的歌曲，居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省级电视台一频道记录节目的片头曲。
这点就非常的吓人了！
“你难道不觉得么，从他的眼睛里面我看出来了他‘静’的本性，然而现在像是有什么在追赶着他一样，一直在拼命的奔跑。”
景岫说了这一大段话，不再说话，举着不算轻的录音机，静静的等待着聆听。
“咔。”
曾晓晓一脸激动的按下录音键。
“咔。”
唐芹芹也按下了录音键。
“芹菜你不用录，太吵了，晚上给夏文卓说，把学生会录制的录像带翻录一下，不比这强？”
卓燕冰笑着提醒。
“自己录得才有意思。”
唐芹芹望着远远的坐在舞台中央的赵长安，心里面不免生出怅然的遗憾。
在‘知道’夏文卓‘甩了’赵长安以后，她就一直很留意这个男孩子，心里面充满了对他的同情。
要是他也能考进复大，能和自己在一个学校，那样多好！
自己绝对不会像夏文卓这样的势利眼，嫌弃他家里穷，也一定会和母亲抗争到底。
“赵长安？”
“我去！”
“开什么玩笑？”
“真是他，不是重名吧？”
“吉他社，你给我找第二个赵长安去！”
“楚嵩，你今晚吃电话哈！”
“不会是那孙子吧，难怪敢在老子面前嚣张，哼，走着瞧，老子非慢慢玩死你！”
“这小子也上来了，难怪这么狂！夏文卓，这女人——，我一定要办了你！”
“赵长安，兄弟们，这是我初中的老铁，信院新校花，咱校准校花夏文卓的男朋友，今年省理科状元！”
“什么准校花，没见刚才的《雀之灵》，死死的复大新生界校花！”
“赵长安，你还真是不甘寂寞啊！文卓，原谅食言了，从明天开始，我要高调追你！因为再不追，我就追不住了！”
在这一刻，体育馆里面各处坐着的王渝，孙一阳，闵明飞，陆笑，何羽，魏振杰，翟少白，陆缄默，裴学哲，——
纷纷各种惊诧和哗然。
——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记忆中你青涩的脸~
我们终于~
来到了这一天~”
赵长安坐在雪亮的灯光下，在雪亮之中，整个世界似乎都黑暗下来。
只余他的世界。
耳朵里，
万籁寂静。
于是，他不说一话，直接开始弹唱。
因为在纯粹的音乐面前，
余者皆噪音！
第106章 都在忙着玩跨界
“桌垫下的老照片~
无数回忆连结~
今天男孩要赴女孩最后的约~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呆呆地站在镜子前~”
赵长安不禁再次回想起半年前的3月9号，星期一的夜晚。
自己痴痴的站在家里卫生间的镜子前，
震惊，欣喜，重活一世的压抑着低声咆哮的誓言。
“笨拙系上红色领带的结~
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
穿上一身帅气西装~
等会儿见你一定比想象美~”
沧桑而微微嘶哑的声音，带着缓缓叙事的味道儿。
伴随着巨大的音响，轰鸣着传遍体育馆里面的每一个角落。
全场寂静倾听。
在其他节目演奏时候的鼓掌，大喊，挥动的手臂和荧光棒，此时都进入了敛熄状态。
就像是死火山下，汹涌酝酿的熔岩。
“好想再回到那些年的时光~
回到教室座位前后~
故意讨你温柔的骂~”
声音开始陡然拔高，就像是把一条长线猛然丢向天际，——“黑板上排列组合~
你舍得解开吗~！
谁与谁坐他又爱着她~”
而随着这一句被赵长安嘶竭底里的吼出来，整个体育馆被瞬间点爆。
“啪！——我靠，糟！”
“砰，砰，砰，砰，砰！”
本来留着给下一场《汉风》用得舞台彩纸炮，被激动的跟着慢一节拍跟唱的场务游书勋，一失手按下了启动电钮。
骇得游书勋顿时变色，脸如苦瓜。
“灯光，灯光！打开所有灯光！”
而在右边幕布缝隙里看到这一幕的韩妍，连忙大喊着让灯光师打开舞台所有的灯光。
“~”
整个舞台瞬间被明亮的灯光所覆盖，
无数彩纸在空中飘扬。
而在观众席上面，更有无数人站起来拼命的挥动着手里面的荧光棒。
大吼大叫。
夏文卓这时候已经卸了妆，穿着牛仔裤，针织衫，
和化妆师一起离开舞台。
那句‘谁与谁坐他又爱着她’，如同一把长矛，遂不及防的狠狠的扎进她的心脏。
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脸色卡白的简直无法呼吸！
而在体育馆的看台上面，曾晓晓，殷宛，孙一阳，苏薇，陆笑，陆缄默，——
无数的人，
都从座位上面站了起来，激动的大叫。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
那些年错过的爱情~
好想拥抱你~
拥抱错过的勇气~
曾经想征服全世界~
到最后回首才发现~
这世界滴滴点点全部都是你~”
在赵长安高速的弹唱和嘶声的吼唱里，整个体育馆的观众席上面数万挥动的手臂，如同海面上起伏的波浪。
蕴含着让人心畏，无可匹敌的力量。
——
体育馆，后舞台。
裴佳玉领着八个姑娘，身穿华丽的汉服，头发梳着美丽的云鬟，等待登场。
“游书勋这个白痴！”
看到这一幕的裴佳玉，气得差点晕死过去。
恨不得现在就率领着姑娘们，去把游书勋这条傻狗打成死狗！
“简直太魔性了！”
一个襦裙姑娘，脸色发白。
“裴社，我怎么感觉要遭？”
站在裴佳玉后面，和裴佳玉一起担任主唱的卫恒超，穿着潇洒飘逸的淡青色云纹直裾，头戴东坡巾，手拿苏扇。
脸色直扭曲：“今年的晚会真是邪性了，一个个都不本职了，全玩跨界？他这么唱，咱们还唱个啥哈！”
“你在指责我？”
裴佳玉回头怒视卫恒超。
“不敢，不敢！”
卫恒超顿时惊了一脑门子冷汗，要知道他们现在其实也是在玩跨界，攻击舞蹈社。
这么说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么？
而这时候，前台的演奏终于完毕。
又是一阵长久不息，如雷霆海啸一般的掌声和大吼。
今夜，赵长安已经名动复大！
“绣楼里面的姑娘们，小伙子们，都提起精神，来客啦！”
裴佳玉的一句搞怪话，顿时打消了队伍里凝重的压抑。
“他好他好，咱们也不差！”
“就是！”
“接客去咯！”
“咯咯~”
在笑声里，赵长安从舞台左侧退场。
而在舞台右侧，随着主持人的报幕，音乐社的六个襦裙美女，三个直裾书生。
在古朴的音乐声中，
姗姗鱼贯登场。
这华丽的汉服秀，顿时再一次的点燃了全场的激情。
雷声如雷。
——
“兄弟，唱得简直叼炸了！跟昨天在社里听得，简直就不能比。”
赵长安来到后台，潘高上前就给了赵长安的肩膀亲热的来了一拳。
“昨天啥环境，今天啥环境？唱得真不错！”
覃有源满意的朝着赵长安笑：“你没见东头裴佳玉，被压制得在那边自欺欺人的都在进行场前鼓劲儿。”
而这时候，随着《汉风》团队登场。
外面传来一片如山鼓掌。
“看，还没唱就这样，这就说明不是因为他们音乐社的歌唱得好，而是全靠衣服，这些花活儿！”
覃有源继续面不改色的攻击。
“赵长安，明天中午你有没有时间？虹桥那边有一场豪华婚礼的演奏节目，弹唱一曲，就这首《那些年》，开价八千。这已经是一些小歌星的价格了，你可以拿四千。”
“宋社，我一开始就说让赵长安顶上去，没错吧。”
扛着摄像机的何汀，一边关上机器，一边笑着说道：“我今晚真得回家，我堂哥的婚礼要是不参加，以后回去能被埋怨死！”
其实还有话何汀没说，——关键是那家太抠。
而且屁事儿还多！
四千块钱他们三个人分，一人也就一千三，要知道这可不是平时的周末，而是一年一度的十一。
为了这一千三百块钱而不去参加他堂哥的婚礼，太不划算。
更扯淡的是，那家女方要求参演的西装必须用他家的牌子，只打六折。
陆北三人一合计，
一场下来，不但白唱不说，一人还得倒贴一两千买平时根本就不会穿的白西装，白鞋子。
傻子才愿意去！
不过被宋菁逼得没办法，又不好意思提钱的事儿，宋菁又揣着明白装糊涂。
所以陆北三人才极力推荐赵长安。
至少一切行头下来，赵长安还能落下来三瓜两枣。
“我承认他唱得好，可那场婚礼来宾都是一些上流人物，西式婚礼，我不是怕他怯场么。——再说人家点名就是要你们霹雳火，没有这段录像，我也没底气去说服他们。”
宋菁当然明白陆北三人的想法，不过也没法说破。
一边笑着解释，望着赵长安问：“怎么样？”
“可我有一个同学过来了。”
四千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字，都顶他在工地搬半年的砖头。
赵长安以前还真不知道，原来上学还能这么挣大钱。
难怪那天朱世敦放出豪言，说在吉他社只要有能耐，挣得比以后上班还多。
不过要是因为这把殷宛甩到一边也不合适。
赵长安不禁有些迟疑。
“那有啥，一起去呗，男的女的？”
“女的。”
“那就一起去呗，让她看看富豪们的婚礼是啥样，以后你俩不也有了挣钱的动力。”
陆北也和女朋友订好了十一去爬黄山，今晚凌晨的火车票也已经买好了。
就因为这事儿，硬是走不了。
这种类似的婚礼演奏，以及一些大商场，酒店，举办的十一演奏活动，社里只十一这天就接了七单。
而能过去的，都得是有一定本事和名气，而且不会怯场的老手。
不然弄砸了，可就麻烦了。
可好不容易一个十一五天假期，又是难得的秋高气爽，只要有女朋友的，哪一个不想趁机去过幸福的二人世界。
社里一时根本就再也找不出来有时间，又有足够水准能弹能唱的歌手顶替何汀三人。
“那行，”
想着不但能带曾晓晓，殷宛，去吃一顿顶级的不花钱大餐，又能挣笔数目不小的钱。
赵长安就没有再犹豫，欣然同意。
“那我现在就去和那边联系，晚上打你寝室的电话。”
宋菁看了一眼时间，才晚上十点，她得开车把MiniDV带子送过去，看那边同不同意。
不过应该没问题。
那边这次婚演，请了有小明星，听说也请了一个大腕，对于婚宴方来说，霹雳火的名头倒是真的没啥，关键是复大学生这个金字招牌。
只要唱得好，又是复大的学生，长得也不磕碜，
就行了。
“我在外边租有房子，打那边的吧，”
赵长安报了一下租屋的座机号。
而这时候，随着音乐声落下，体育馆里面再次掌声如雷。
显然裴佳玉的跨界《汉风》，也赢得了非常好的成绩。
“走吧！咱们社的任务完成了，我到前面看演出。”
覃有源显然不想和裴佳玉迎面，率先朝着出口走去。
第107章 曙光
赵长安在体育馆后门和宋菁，何汀，陆北挥手离开，绕到前门费了十几分钟才寻到了他那辆淹没在车海里面的自行车。
跨上车子，朝北门骑去。
才出北门，在喧闹的车流之中，就听到了隐约的他刚刚唱得‘那些年’的歌声。
赵长安诧异寻声望去。
居然看到在校门口不远的公交站台上，一身可爱萝莉装扮的曾晓晓，手里拿着录音机，孤零零的一个人正在等公交。
“你今晚没参演，过来怎么不和我说？”
赵长安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不禁心里感动，骑车靠了过去。
“长安哥！”
曾晓晓看到赵长安，兴奋得一下子扑了过来：“你唱的真是太好听了！”
——
在大街的车流之中，赵长安卖力蹬车。
曾晓晓一手抱着吉他包，一手环楼着赵长安的虎腰。
小脸蛋甜蜜的蹭在赵长安的虎背上。
让赵长安惊奇的是，在她得知殷宛中午就杀到了明珠，居然一点都不诧异.
“殷宛从来就是这样，早就见怪不怪的啦！”
显然还是小姐妹更加了解小姐妹。
然而，让赵长安更加惊奇的是，他在租屋的楼下，居然看到了夏文卓和殷宛。
“婉婉”
“晓晓！”
曾晓晓跳下自行车，把吉他包交给还在发愣的赵长安，就亲热的喊着，朝着同样亲热的喊着的殷宛跑去。
两人眼看着就要抱在一起。
“小心！”
电光火石之间，赵长安突然想起了一下往事。
连忙变色的大声提醒。
果然在下一刻，殷宛两手一把抓住曾晓晓的双手，就想老规矩的给她一个麻溜的过肩摔。
不过曾晓晓显然也有防备，左脚一下子跨在殷宛的双腿之间，一个横撞。
两人紧紧的撞在一起，
抱着跌倒。
然后嘻嘻哈哈的站起来，互相很大力气‘啪啪’的给对方拍打身上的灰尘。
看得赵长安和夏文卓，都是无语。
“好啦，我的任务完成了，下面几天就交给晓晓你们了。”
夏文卓的脚边放着几个袋子，俏脸妆容精致。
明显是还没来得及回寝室，就被殷宛硬抓了过来。
“钟连伟不是在屋么，怎么打电话没人接，害得我俩等了这么久？赵长安，看不出来几年没见吉他弹得更溜了。”
殷宛笑嘻嘻的望着还在癔症的赵长安，
一把抓着夏文卓的胳膊：“想跑，被本大王抓住了，乖乖的进山洞，当本大王的压制夫人吧！咯咯~，咱三姐妹都四年没见了，今晚咱们聊到通宵！”
“殷宛——”
“留下来吧，你回寝室也没啥事情。”
赵长安打断了夏文卓的话。
要知道从租屋到街口的公交站，要走过一条一里多的半漆黑小道。
这一片城中村又是鱼龙混杂。
虽然明珠的夜环境比较安全，可就怕万一，——要知道夏文卓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现在又化了妆，盘着云鬟，是个正常男人在夜路碰到了估计都受不了。
而赵长安也不愿意送她去公交站，更别提骑车带她。
“文卓，留下来吧，不然我一个人压制不住这个魔女。”
曾晓晓虽然也深深憎恶着夏文阳，乔三，夏武越，这些人渣，不过和夏文卓的关系一直很不错。
高中三年，她俩还经常一起出去吃美食小吃，逛街游玩。
也就是在和赵长安好上了以后，才疏远了夏文卓。
“谁是魔女，我怎么魔你了，从实招来？”
殷宛又张牙舞爪的和被动的曾晓晓，嘻嘻哈哈的‘扭打’在一起。
“合适么？”
夏文卓望着赵长安，
从远处高楼射过来的余光下，她的眼眸清亮的让赵长安心悸。
“没啥，”
赵长安笑了笑。
锁好自行车，四人上了五楼，打开防盗门，里面一片漆黑，文烨还没有回来。
按开灯。
夏文卓有些拘谨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殷宛倒是毫不客气的把几间屋子都逛了一遍。
“曾晓晓，可以呀你！”
从赵长安的卧室从来的时候，黑着脸蛋儿，手里拿着曾晓晓几天前晾晒在防盗窗上面的蕾丝内衣。
说得曾晓晓羞得脸红又得意。
殷宛和曾晓晓在客厅里各种叽叽喳喳，夏文卓安静的坐着默不作声。
看到这一幕，
赵长安不禁一时恍然。
当年在初中的时候就经常这样，三个女孩子两动一静。
然而时过境迁，
这几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有了太多让人嗟嘘和伤感。
三个女孩子一起进了赵长安的卧室，在里面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赵长安先洗了澡。
让他吃惊的是，等他洗完出来，不知道这么回事，夏文卓和曾晓晓，被殷宛东一扯西一闹的，变成了和当年很多时候一样。
三个女孩子一起结伴去浴室。
赵长安打开了电脑，习惯性的打开了几个网站，想看看有啥新情况。
不过因为没有宣传和引流，几个网站的点击依然是一潭死水。
这又加深了他心里的几分沉重。
“殷宛！你别闹啦！”
“殷宛宛，你怎么手还是这么贱！”
“咯咯~”
夏文卓和曾晓晓在浴室里面，被殷宛不断骚扰。
听得赵长安心惊肉跳。
不敢再呆在客厅，关了电脑，走到钟连伟和文烨卧室外边的阳台吸烟。
然而眼前总是浮动着夏文卓穿着筒裙，那窈窕丰润的背影。
不禁让赵长安心浮气躁。
“咔嚓~”
外面有开门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文烨回来了。
赵长安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
“谁，殷宛？”
“嗯。”
赵长安递了一支烟给文烨：“这么晚，你不是不爱看晚会么？”
“政法类学校纪律要求比较强，以班级为单位坐的，不然我就去复大听你唱歌了。”
“夏文卓——
这次是曾晓晓在嚷嚷。
文烨震惊的朝着客厅望了一眼，又吃惊的看着赵长安。
“夏文卓和殷宛曾晓晓关系一直很好，那个——”
“别那个了，我看着都头晕。正巧我班里一半男的都走了，我去学校睡。”
说完话，文烨直接冲进他的房间，‘呼啦啦’的拽了两件换洗衣服。
“长安，你可想好了，你要和夏文卓一起，你就得喊夏文阳爸。”
说完，文烨不等变脸的赵长安解释，就马不停蹄的冲出租屋。
到楼下骑自行车扬长而去。
“卧槽！”
赵长安心烦意乱的骂了一句，把烟头狠狠的按在阳台上面。
三个女孩子洗澡出来，都穿着曾晓晓的睡裙，花花绿绿，露着细胳膊小腿儿。
看得赵长安眼晕。
殷宛一屁股坐在电脑前，打开了电脑。
“你们睡吧，我也瞌睡了。”
其实赵长安还在等宋菁的电话，不过都这么晚了居然还没来电话，他也有些拿不准宋菁还会不会打过来。
按说即使是打过来说一句抱歉，‘下次有机会’，也比这样强。
“赵长安这是什么网页？”
殷宛随手点开了赵长安放在桌面上的abc的网页，看到上面一排排的网站名称，感觉很奇怪。
一边问，一边点了其中一个名字。
复大的BBS。
随即在下一刻，复大的BBS网站弹跳了出来。
“不是吧，——你们学校的BBS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把晚上的节目，——赵长安，你的‘那些年’排在第一！”
殷宛一连断头断尾的惊呼。
“让我看看！”
曾晓晓立刻窜了过去。
“下面，由吉他社大一新生——”
殷宛点开排在第一的那个视频，曾晓晓挤在一起观看。
赵长安过去看了一眼，
曾晓晓穿得什么，赵长安都看过还好。
殷宛穿着低领睡裙，赵长安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连忙离开，坐在沙发上。
夏文卓也回到沙发，坐在赵长安的侧边。
鼻翼间缭绕着淡淡的清香。
赵长安看了一眼，清水灼芙蓉，肌肤细嫩的吹弹可破。
他不动声色的偏过脸，‘咔’，又点了一支烟。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歌声在吉他的伴奏里，轻轻流泻。
“铃铃铃~”
这时候，电话铃声终于响了起来。
第108章 赵长安的四个小目标
“赵长安，已经谈好了，明天十点半前到——，明早你先去金陵路集云商厦六楼燕羽专卖挑一身白西装，还有衬衣领带鞋子，——
燕羽老总嫁女，你去了拿着学生证，全场六折优惠。
你可别买别的牌子，那边要求所有参演人员的服装都得用他家的，事关他家的脸面！
对了，你女朋友去那边也同意，不过要穿正装，就是上档次的意思。
赵长安你走出去，在明珠众多名流企业家面前，你的形象就代表着咱复大，咱吉他社，别忘了做个头发，一定要加油哈，挂了，88。”
宋菁一口气说完，不等电话那边的赵长安有所反应。
就赶快挂了大哥大。
想了想，干脆心一狠，直接关机。
她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心里挺不是个味儿。
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地道了，学弟才是第一次出任务，自己就要教育他知道社会险恶。
于是，就点了一支女士细烟。
集云商厦六楼的燕羽专卖厅，最便宜的一套西装少了三四千块钱都拿不下来。
就是打六折，也得两千多。
再加上动则上千的鞋子。
就算衬衣买别的牌子的便宜货，随便剪个头。
一切下来，估计赵长安勉强能剩下来七八百块钱，都算是会精打细算。
然而宋菁出身在贫困家庭，来复大两年，不陪酒不陪饭局，不出卖自己的身体，就买了一辆小十万的小轿车，租住在一年四万多租金的高档小区。
不但不用从家里拿钱，反而补贴家里，花钱给父亲看病，弟弟上中专。
银行卡里面还有十几万块钱。
就靠着四处走关系，给吉他社拉活儿。
这次婚礼，演出这一块由燕羽老总家负责，抠的要死。
不过男方家却是自己的一个大客户，他家在苏南浙北一带的商演活动，每年都有二三十场。
只是大二一年，在这家身上，宋菁就提成了接近四五万块钱。
大三大四，研究生两年，
宋菁算了，就算研究生毕业也以后自己不干这个了，这四年也能给她带来小二十万的直接收入。
这里面还不算以后靠着这家关系，新拓展的业务。
一句话，这样的人家，她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
之前她也想过自己私自吃点亏，和覃有源商议这一出活动不走社团的账，八千块钱全部给霹雳火组合。
这样陆北他们三人也就一人亏个三五百块钱，以后再友情后补。
然而不但被覃有源断然拒绝，还被狠狠的训了一顿。
“老弟，这次是姐姐对不起了，下次给你补上。”
宋菁把烟头丢出车外，目光渐渐变得铁硬起来，——人不狠站不稳。
她要不狠不拼，这时候就跟学校里的那些穷女学生一样，脸上擦着一块钱一袋的雪花膏，用卫生纸当卫生巾，为买一件二三十块钱的衣服，而咬着牙省吃俭用！
这也算是自己给赵长安上的宝贵的人生第一课。
——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面的盲音，赵长安脸色直发青。
作为在培训集团干过多年的赵长安来讲，他当然知道燕羽这个牌子，以及它的衣服是怎样一个不菲的价格。
而最关键的是，赵长安不是一个骚包男，白西服，白鞋子，对他来说除非以后再有类似的婚礼商演，不然就是一次性的东西。
而且假如殷宛曾晓晓过去，还得买狗屁的正装，——装你妹儿哈？
“嘀嘀嘀嘀——”
赵长安挂了电话再拿起话筒，操作电话回拨过去。
这活儿谁能耐谁去干。
特么的小爷不接了，爱咋滴咋滴！
回到这个原点，赵长安几年内有四个小目标：
和牛蒙恩的状元约定，以及考上省级状元得到的各种奖励，是赵长安淘的第一桶金。
已经完成。
校园电脑装机业务，是他第二桶金的目标。
正要启航。
彩铃业务，是第三桶。
卖导航网站，则是第四桶。
这两桶还需要在长夜里，慢慢蓄力。
在这个即将是一只猪站在风口上，都能飞起来的大时代的前夜。
赵长安还真不在乎吉他社商演的这点小钱。
他之前之所以欣然同意，最主要的就是想在彩铃业务诞生之前，把他的歌曲更大辐射的传扬出去。
以便于几年后的成熟收割。
可不在乎这点小钱，并不代表他是一个傻子，或者给人一种傻子的印象定位。
让人当枪使。
“嘟嘟嘟~，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赵长安，啥事儿，看你脸蛋儿有点青哈？”
已经暂停了电脑里面歌曲播放的殷宛，不解的望着赵长安：“我听着不是让你去唱歌，又不是上刀山。”
“燕羽！宋菁，这个小娘皮的！”
感觉被涮了一道的赵长安，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
既然宋菁耍赖电话打不通，确定了明天的演奏，不管愿不愿意，赵长安这时候算是骑虎难下。
“明天中午我有一个商演，一个西式婚礼，不然你们自由活动，晚上我请你们吃大餐？”
“西式婚礼，你还唱歌？赵长安，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上流社会的西式婚礼，再说中午不就有大餐么！正装，难道我穿得不正？”
殷宛顿时也没心思看复大的BBS了，跳起来一脸兴奋的拉着赵长安的胳膊：“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殷宛，你复读机哈，拉胳膊摇就拉胳膊摇，你故意用飞机场撞他干啥？”
看到殷宛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诱惑赵长安，
曾晓晓顿时有点不乐意了。
然而在殷宛听到飞什么的发飙之前，她却是立刻巩固原来的话题：“正装就正装，路口大市场不全是，淘两套，两百块钱松松搞定，好大稀奇！”
“为啥是两套，曾晓晓你居心不良！”
“我没啥意思，是你自个多心好不好，夏文卓能缺正装？”
“你俩别吵吵，我头晕！”
看到夏文卓脸带愠怒，殷宛和曾晓晓都是心儿一跳，条件反射似的立刻闭嘴。
直直的望着夏文卓。
看到俩姐妹的神情，夏文卓不禁微微一愣，进而噗呲一笑，想起了当年的温馨和打闹。
被触及到了心里的柔软。
“你俩没明白他们正装的意思，宛宛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和晓晓也很久没逛街了，老规矩明天我全程陪同，全程结账。”
“万岁！”
“乌拉！”
两个购物狂直接扑向夏文卓，把她按在沙发上面狂亲。
因为都穿着曾晓晓的睡裙，闹腾中衣服翻卷，甚至露出了三人的内衣。
赵长安连忙转头，
心里直呼‘非礼勿视’。
“姐妹们，明天让这些明珠土炮见识见识咱们山城姑娘们的正装风采，亮瞎他们的狗眼！”
也就是在两个青梅竹马的小姐妹面前，夏文卓才恢复了一些当年‘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嚣张风采。
一边说话，一边拿小巧的手机拨打出去。
“芳芳姐，睡了没，今天辛苦了哈。明天早晨——”
——
赵长安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晚上十一点半。
而这个时候，整个复大的大一新生们，应该没有一个发神经的寝室，这么早就熄灯睡觉。
他拿起电话，拨打景岫寝室的电话。
“喂，您找哪位？”
居然是景岫的声音，带着江南姑娘吴侬软语的普通话，清甜好听。
“是景岫么，我赵长安。”
那边停了两三秒。
“在听么？”
“呀？再听，赵长安，恭喜你今晚你唱得太好了。我听说你的那首歌，‘那些年’，已经在咱们BBS名列第一，寝室里的姐妹们都说明早到机房刻录光盘，拷到电脑里面。”
赵长安这是第一次听景岫说这么多的话，里面透着喜悦。
“赵长安？”
“不会吧景岫，这是啥情况？”
“景岫，拿下他——”
那边的话筒陷入了盲音，显然是景岫用手堵住了。
“我明天有一个婚礼商演，”
赵长安斟酌着怎么开口说合适，
要知道景岫的这把吉他可不是一般的值钱，在真正玩吉他的人的眼里，一把好吉他，就相当于他最亲密的伙伴。
要不然赵长安也不会因为乔三，夏武越，当着他的面烧掉了他的那把吉他。
而心恨的十几年，都不再碰吉他一次。
那边的话筒放开了，不过寝室里面已经寂静下来。
“我听薇薇说了，潘高找她说请她去海边玩，薇薇硬拉着我，还有生医的田紫，你班的陆笑。”
“你的吉他我什么时候还你？”
“啊？你明天不是有商演么，这把吉他你先用着，我还有一把。到时候再说吧，我挂了哈。嘟嘟嘟——”
那边景岫有些急忙的挂了电话。
赵长安拿着话筒，心里纷杂感慨，——真是一个好姑娘！
“啥情况，赵长安，这儿都有三个你还没理清哩，我警告你，你可别再在外边拈花惹草了！”
殷宛机警的跑过来，仰着脸蛋儿质问。
“啥叫没理清，殷宛宛，理得清的很哩！你和赵长安之间是最最纯洁的姐弟情！”
“殷宛，你说话就说话，自己咋想没人管，别带我！”
曾晓晓和夏文卓纷纷出言反对。
于是，又是一场粉拳绣腿的‘战争’！
第109章 一曲肝肠断
第二天清晨，赵长安四人吃过早饭以后，就打车直奔金陵路的集云商厦。
在楼下的一家美发沙龙，曾晓晓和殷宛参考着图册上面的帅哥猛男，给赵长安定了一个新潮的子弹头发型。
不过被赵长安拼死抵抗，最终选了一个普普通通中规中矩的碎发。
一个病痨鬼一样的黄毛，只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剪洗吹一气呵成。
在山城五块钱都能搞定的事情，结果花了赵长安九十九块钱。
然后，上楼给赵长安选衣服。
曾晓晓和殷宛兴致勃勃，磨磨唧唧反反复复的商讨着，硬逼着越来越郁闷的赵长安不断换衣服。
夏文卓则是全程观看，努力做到君子观棋不语。
面对曾晓晓和殷宛的询问，基本都用‘哼哼嗯嗯’来含糊表示。
不过白西装，就是再怎么选，总结下来也就是两个字。
‘骚包’。
最后在赵长安的坚持下，还是选了一套最便宜的。
打了六折，两千一百块钱。
不过选得一双打了折还要八百多的米色皮鞋，一件打了折六百来块钱的蓝白条纹衬衣，则是可以平时穿。
至此，赵长安还没有到手的四千块钱，花的还剩下不到四百块钱。
这时候，已经快到上午十点。
“别再逛了，直接去。”
半个小时的时间，赵长安估计只能够出租车跑过去，现在根本来不及等三女买什么‘正装’。
更何况赵长安也有一些小心思，
三个姑娘都已经够漂亮了，再要是打扮一番，指不定会有多少怪蜀黍和不良浪荡子想要搭讪。
很麻烦！
“嘻嘻，我们今天的血购还没开始呢，你自己去吧。记着中午忙完了就打我电话，下午陪我们逛街，晚上请我们吃大餐。”
殷宛，夏文卓，曾晓晓，这时候显然都逛出了兴致。
一个个俏脸粉红，望着楼层的衣服，包包，小饰品，两眼放光，摩拳擦掌。
殷宛拍了一下自己的包包。
示意赵长安速去速归，来当挑工和舔狗。
“卧槽！”
赵长安低声惊骂一句，要知道昨晚这三个疯妞儿可说了大半夜，要怎么亮瞎明珠土炮们的狗眼。
原来全是嘴上王者，纯忽悠。
——
赵长安打了三十块钱的车，紧赶慢赶，终于在十点半前赶到了婚礼地点。
这时候的虹桥还处于农耕到现代化大都市高速开发的前期，不过春江水暖鸭先知。
很多富豪已经嗅觉灵敏的跑马圈地，盖了大量的豪华别墅。
出租车根据沿途树上贴着的红纸，很快的就准确的找到了地点。
那是一栋主楼三层小洋楼，还有一栋两层的副楼。
院墙高大拉着电网，里面占地不菲，有着露天游泳池，西式园林，大片的草坪，网球场，——
到处都是鲜花和七彩的气球。
此时在草坪上面已经搭好了西式的鲜花门，花亭，花道，舞台。
拱门舞台后面的背景墙，居然是一整面的红色粉色蓝色的玫瑰花墙。
拼成了‘曾昊燕娜百年好合’的古朴中式意境。
旁边是一个小型的西洋乐队，都穿着燕尾服，大提琴小提琴萨克斯，——正在演奏着欢快的乐曲。
身穿及膝旗袍的礼仪小姐，端着装着红酒和小点心瓜果拼盘的餐盘。
脸带微笑的在一看穿着打扮气质，就是贵妇成功男人之间的人群中穿梭。
在一处鲜花簇拥的草地上，几个化妆师围着新娘正在化妆。
一群伴娘伴郎还有新郎，公爹公婆岳父岳母和客人们，在谈笑举杯合影留念。
赵长安看了几眼，
新郎一表人才，只不过脸色肃然不苟言笑。
新娘则是非常漂亮，脸带淡淡的微笑，正和化妆师们对照着镜子说话。
而在另一边的网球场。
长长的条桌上面，堆砌满了各种精美的糕点鲜花美酒。
四处分布的摆着一桌桌的烧烤桌，——
帝王蟹，象拔蚌，鲍鱼，牡蛎，基围虾，澳洲龙虾，——
十几个厨师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两个调酒师正在玩花活儿。
“赵长安是吧，你赶紧换了衣服，那里，十分钟后你先弹一首，让乐队歇歇。”
一个管事的中年男子，看了赵长安的学生证以后，指着不远一处花林木里面的帷幕吩咐。
“行，”
赵长安听了心里一喜，想着弹完就撤。
“你的那首不错，先弹吧，晚上你准备弹什么？要也是你的新歌，最好我先听一下，没什么具体的要求，只不过歌总不能太闷。”
“啊，不是就弹一首么？”
赵长安一脸的震惊。
“八千块钱弹一首，开什么玩笑？这价可是大歌星的价！听说你是大一新生，山城的。”
那个到现在也没有对赵长安自我介绍的中年男人，眼睛里面露出一丝鄙夷。
“你又不上课，看看那些美食，很多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顶级食材，在市面有钱都买不到！白吃两顿晚上还有额外的红包。——好好唱吧！”
赵长安心里骂骂咧咧的走进小树林，
看到围起来换衣服的帷幕外边，站着两个黑西装，保镖一样的高大男子。
还有六七个年轻的男女，看着服装华丽，带着名表，就知道是一群参加婚礼的富二代。
“里面有人，等着！”
一个黑西装冷冷的看了赵长安一眼，阻止他进去。
赵长安没出声，站在一边掏出烟点燃。
“这是谁呀，弹吉他的？”
“没见过，可能是哪个不入流的小歌手，过来捞钱花。”
一群二世祖毫不在意赵长安就在一边站着，说得坦白自然。
“燕家硬要出头，结果就请来了杰哥这个大腕，别的都是些什么小虾米，都没听过！”
“好想现在就听杰哥的民谣和摇滚！”
“杰哥说了，晚上他会唱一首，然后看兴趣，白天算是没戏。”
“关键还是燕家抠，才给八万块钱！”
“就是，也不想想杰哥是谁，不是门口卡的死，多少记者都溜进来采访杰哥！”
“就是，就是，请的都是啥？”
“也不全是啦，祝碧凤就不错，虽然没啥名气，不过身材真棒！”
“这些礼仪小姐，也很不错哈，嘿嘿。”
“一个贱人而已，靳栋才，没见她都快钻进你爸怀里去了，搞不好你又要多一个小妈。”
“哈哈~”
这群鬼男女笑了起来。
“你麻匹——”
这时候，帷幕被掀开，一个一身铆钉潮服的高大男人走了出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体态娇小玲珑，带着知性眼镜的年轻女人，手里拿着公文包和换下来的衣服。
“杰哥！”
“杰哥！”
这几个男女蜂拥的舔了过去。
——
赵长安换好了白西装，把换下来的衣服交给一位礼仪小姐存放，背着吉他包回到了草地边缘。
“他们停了你就弹。”
那个负责场地音乐这一块的中年男子吩咐赵长安。
“行。”
赵长安随手拉过来一张椅子，打开吉他包。
这时候新娘已经化妆完毕，正搂着新郎的胳膊，在草地漫步。
几个摄影师忙着拍摄，照相。
乐队演奏完毕。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记忆中你青涩的脸~”
只是第一句，
整个草地都寂静下来。
“我们终于，来到了这一天~”
这影响随即辐射，草地周边的人群，也纷纷停止了交谈。
望着赵长安的方向，侧耳亲听。
“笨拙系上红色领带的结，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
新郎突然停住了脚步。
“哈哈，捡到宝了！”
那个负责场地音乐的中年男子，看到来宾们的反应，不禁心里得意。
其实之前他和宋菁谈的确实是一首八千，原本安排在晚宴上面。
之所以要求上午十点半以前到，不过是为了衬托自己这边燕家请的歌星阵容强大。
不过刚才乐队耍情绪，要么加钱要么休息，正巧赵长安过来，就欺负着临时抓了个壮丁。
“这是谁，唱得真好！”
“这是啥歌，怎么没听过？”
“那天晚上满天星星，平行时空下的约定~
再一次相遇我会，紧紧抱着你~”
曾昊突然转身面对着挽着自己胳膊，和他一起听歌的燕娜。
望着她。
“曾昊？”
这种眼神，让燕娜莫名其妙的有点心慌。
“燕娜，我对不起你，我要去找璐璐了，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
说完，曾昊甩开燕娜的手臂，大步离开。
“曾昊！”
燕娜发出嘶竭底里的嘶喊，双手捂脸，泪流满面的无力蹲在草地上面。
一曲肝肠断，
轻羽此去莫留连，更有南国花正好，莫向白苹洲上独叹秋水寒。
第110章 曾晓晓的誓言
整个婚礼顿时乱成一团。
“逆子！把他拖回来！”
“昊儿！”
虽然曾昊被暴怒的父亲命令手下拖回草坪。
然而感觉丢尽了面子的燕南天夫妇，还是带着哭成泪人的女儿，以及亲朋好友愤然离席。
这场婚礼显然进行不下去了。
赵长安看到所有人都一副看怪物的模样看着自己，心里大呼倒霉。
感觉自己这四千块钱可能要打水漂！
而站在不远的那个中年男子，则是如丧考妣，用吃人一样的目光，凶狠的盯着赵长安。
“我让你麻皮的唱！”
嘴里大骂着朝着赵长安扑过来。
“啪！”
被早有准备的赵长安掂起了结实的原木椅子，一椅子抡翻在地。
此时，在场的除了请来的礼仪，厨师，乐手，调酒师，其余的都是曾家的亲朋好友。
倒没有一个人上去帮着燕家援手，冷眼看着被砸翻的中年男子头破血流。
这小子唱得曾昊悔婚，不是个玩意儿。
可这个请这小子的家伙，同样也不是个玩意儿，不是他请的，能有现在这破事儿？
正是狗咬狗，一嘴毛！
“真特么的晦气，自己有问题，特么的别人还不能唱歌了？”
赵长安狠狠的骂了一句，看到那个刚才拿自己衣服的礼仪小姐，站在人群里，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
这才发觉居然是一个难得的条白直的上等美女。
赵长安朝她展颜一笑：“我的衣服。”
——
背着吉他包，提着服装袋，赵长安朝着主路走去。
在公交站边有一个公厕，他打算到那里去换衣服。——反正，感觉今天不是一般的点子背！
“嗡~”
后面有一辆大马力汽车增压涡轮的吼声，
“嘎——”
在他身边急停。
“老弟，你那首歌不错，你写的？”
车子后排打开的车窗，露出许一杰那张胡子拉碴的老脸，赵长安注意到他里面的右手还摸着那个知性经纪人的大腿。
“算是吧。”
这个许一杰不但生活作风糜烂，而且非常的无耻，所有的歌都是掏钱买得，然后署上自己的名字。
其实这也没啥，只要钱到位，双方你情我愿。
只不过在几年后，有一个一直给他写歌的草根歌手想自己闯，被他利用那个歌手对他的信任，设计陷害，告那个草根歌手剽窃他的作品。
结果输了官司，面临几十万赔偿的那个草根歌手，绝望的给了他一板砖。
打了个偏瘫。
从此销声匿迹于歌坛。
“算是吧？”
许一杰眉毛一挑，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被小爬虫挑衅的怒火。
忍着火气说道：“这首歌还行，我收了，哥不亏你，这是三万块钱的支票，而且以后有好歌，钱不是问题。”
“三万块？噗呲~”
赵长安没忍住，笑了出来。
今天中午的郁闷顿时大为减轻，似笑非笑的望着许一杰：“呵呵，这首歌，我不卖！”
赵长安没心情和这个二傻子废话，扭头就走。
后面传来了隐隐约约气急败坏的骂声。
“嗡~”
随即，这辆大奔在超过他的时候，里面又丢下一句骂声：“不识抬举！”
——
赵长安望着大奔远去，消失在路拐角，停下来转进了路边的一处小树林。
放了一泡尿。
干脆在这里换衣服。
“这个老剽，会不会剽了这首歌？”
同样是老剽的赵长安，低声自语，满怀期待。
——
大奔平稳行驶，很快就上了主路，朝市内驶去。
“行，行，你好好养伤，好了喝酒。”
许一杰挂了电话，吩咐道：“停下来，笔，本子！”
“杰哥，这首歌也没啥吧，曾昊是他自己的问题。”
边上的女经纪人一边拿出派克笔和五线谱本子，一边想劝说。
“那你现在给我找一首，老歌也行，能让曾昊公然悔婚的歌，这首歌有爆红的潜力！这个不识抬举的小瘪三是复大的大一新生，山城那边山旮旯里面的土炮，昨晚才是第一次上台唱这首歌。”
不得不说许一杰的记忆力还是非常强的，在他，唰唰唰飞快还原着赵长安刚才唱的歌词和曲谱。
“第一段是没问题，就是曾昊悔婚有点早，这小瘪三没来得及唱第二段，不过也没关系，大同小异，改几句歌词就行了。
你给静海那边说，今晚的改了，名字叫，”
许一杰停顿了一下，脸露狞笑说道：“就叫‘那些年’，小瘪三，老子非活活气死你，叫你不识抬举，吃屎去吧！跟爹斗，爹教你学会怎么夹着尾巴做人！”
——
接连发生了这两件事，赵长安顿时没有了陪三个美女逛街的兴趣。
直接打车回到租屋。
在小区门口随便吃了点东西，把吉他放在屋里，打开电脑，开始完善几个网页。
重点就是那个jyck666。
而这时候，快逛断了腿的曾晓晓三女，则在金陵路上的星巴克喝咖啡。
“这个赵长安，不会是婚宴上的美女太多，故意放咱们鸽子吧，这都几点了？”
殷宛气呼呼的大口喝咖啡，然后朝着男招待喊着：“续杯！”
“噗呲~”
夏文卓没忍住，笑了起来。
而那边的那个男招待楞了一下，居然真的又端了一杯咖啡过来，优雅的说道：“美女，这是您的续杯。”
“他想泡你，看着蛮帅气的。”
“曾晓晓你胖大海哈，老想着泡？还不明白么，我这一辈子只泡赵长安！”
曾晓晓冷笑着低头喝咖啡。
“你冷笑啥？”
“我想笑！”
“你笑谁，胖大海？”
“是，我是长得珠圆玉润，娇俏可爱一些，可不像有得瘦竹竿！”
“你——”
“铃铃铃~”
夏文卓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曾晓晓和殷宛都变色的望着夏文卓。
“不是，是裴学哲。”
说实话，在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夏文卓心里慌得一批，不过看号码是裴学哲，心里不禁一松，进而有着淡淡的失落。
按开了接听键。
“文卓，你在哪里，我听你室友说你昨晚没回寝室。”
声音里透着焦急和忧虑。
“我一个初中同学过来了，我陪她两天，还有别的事情么，没有就挂了。”
“别，原来是咱们老乡找你，你们在哪里，晚上我请咱们老乡吃一顿便饭。”
裴学哲的声音里全是欣喜，
只不过夏文卓当然明白裴学哲想的是什么，可她又没法说，‘是女的，你别过来了！’
正准备直接拒绝。
“我们在静安寺边的星巴克，你赶紧来！”曾晓晓突然趴在夏文卓的肩边，对着话筒喊。
挂了电话，夏文卓怒视着曾晓晓。
“这才三点，赵长安又没影儿，咱们今天才逛了一半，这么多的东西，总得找一个挑夫吧，不然你提？”
曾晓晓耍起了无赖。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奸诈，哼哼，能逃得过老娘的火眼金睛？”
殷宛的脑袋从咖啡杯上抬起来，不屑的望着曾晓晓：“还不明白么，他俩就是罗密欧和朱丽叶，没戏，咱俩才是对手！”
“那就战吧，谁怕谁？！”
曾晓晓朝着殷宛张牙舞爪的挥动着手臂，战意满满。
第111章 做好自己
景岫谢绝了潘高晚餐的邀请，在地铁上和苏薇几人告别。
来到胡同口，已经是夕阳余晖，鸽哨响彻天际。
走过一段长长的胡同，来到自家门口。
这是一片杂乱的棚户区，小孩子们在路上打闹，家家户户升起了煤炉烧火做饭。
空气中盈饭菜的香气，路边垃圾的馊味儿，还有煤气的混杂，渲染着一种地道的市井气息。
“妈，我回来啦，想我么？”
景岫推开门就看到母亲正在屋里包饺子，超市的工装甚至还没来得及脱下来，一下子跑过去亲热的抱着母亲景杏梅的肩膀撒娇。
“别闹，毛手毛脚的，怎么现在才回来！赶快洗洗，就包好——你的吉他呢？”
“今天苏薇田紫硬拉我逛街，我放在寝室。妈，我去洗脸，可饿坏了！”
景岫跳跃着朝着小小的卫生间跑去，
马尾辫一荡一荡的。
景杏梅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着女儿活泼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
她知道女儿对这把吉他视如珍宝，为了几个女孩子的逛街，就把吉他放在寝室一放几天。
这很反常！
——
赵长安带着耳机，听着劲爆的音乐，对五个网站不断的继续完善着。
abc这四个网站，暂时就是做链接。
这时候一些国内大站的链接都已经做完了，下面就是那些千奇百怪五花八门的小站。
而jyck666，因为专业性比较强。
赵长安目前主要是完善网页图案布局。
里面的内容，还得等钟连伟出来，一起商量着怎么弄。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快到五点半。
外边落日余晖。
赵长安只得拿掉了耳罩，匆匆关了电脑，拨打殷宛的手机。
“嘟嘟，赵长安你还知道打电话哈，你怎么用屋里的电话，你居然一个人回去了！——”
电话里面殷宛狂轰滥炸，显然是看到了座机号怒不可遏。
——
赵长安紧赶慢赶，赶到殷宛报出的那家西餐厅的时候，已经快到七点。
“欢迎光临~”
两个站在门口的旗袍美女，朝着赵长安鞠躬欢迎。
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
看得赵长安心里一惊，殷宛这是要大宰自己一顿泄恨哈！
今天很可能已经白唱了半首，血亏了小四千，这又——
“得，和殷宛也有四年没见了，也算给自己一点鞭策，努力挣钱吧。”
赵长安想了想，觉得归根结底，还是得努力挣钱。
不然看到一个装修好一点的门脸儿，来两个条白直喊着欢迎光临。
自己就哆嗦了。
上了二楼，推开302的包间，里面就传来殷宛‘咯咯’的笑声。
似乎还没一直保持愤怒，不禁让赵长安放心多了。
然而，他随即惊讶的看到，裴学哲这货居然也在里面。
“赵长安，你昨晚唱得太好了，真没有想到你的成绩不但厉害，唱歌还这么有天赋。”
裴学哲看到赵长安推门进来，笑着站了起来。
“你的早去早回原来是回家哈？”
殷宛埋怨了赵长安一句，然后继续攻击：“是不是身上沾了漂亮伴娘们的脂粉，偷吃了人家的口红，回家清理战场去了。”
“殷宛，你别乱编排我——”曾晓晓
“我？忘了刚才的战书么，字迹还没干，就开始耍赖了么！”
“哼哼！”
感觉上当了的曾晓晓被拿住了话把儿，气呼呼的鼻子直哼哼。
赵长安朝裴学哲点点头：“好久不见，”
然后用夸张难受的表情说道：“别提了，今天那个傻子新郎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玩悔婚。这下大条了，搞不好我这衣服鞋子，三四千大洋，算是给燕南天那条老狐狸冲销售了！”
“悔婚？”
三女顿时来了兴趣。
——
在西餐馆门口三个女孩说了半天，才敲定了明天的计划。
总结起来就是八个字，‘吃喝玩乐继续购物’。
然后挥手告别。
“学哲，今天让你破费了，谢谢了，明天你不用跟着，忙你的去吧。”
“不破费，他们也是我老乡。明天我也没事情，你们不会忍心把我排除在外吧？”
裴学哲一脸可怜兮兮。
夏文卓没有再说话，静静的望着出租车外面的车水马龙。
该说的自己早已经都说了，再说就没意思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也没有必要为别人的行为负责，做好自己就行了。
坐在旁边的裴学哲，看到夏文卓没有提出反对，不禁心里狂喜。
他并不是要急着干啥，
只要能这样默默的守护在她身边，慢慢的等待，至少现在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
赵长安三人回到租屋，已经是晚上近十点。
两个女孩子又结伴去洗澡。
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果然，宋菁打了电话过来。
打了三次。
还有一个是山城吴悦家里的电话，一个郑市的陌生号码，一个未知的手机号，一个状元府工地的号码。
状元府的应该是钟连伟老子打得，赵长安这时候也没脸回拨过去。
只能等11号钟连伟出来了，让他自己打过去。
赵长安首先拨了吴悦家的电话。
“赵长安，你从实交代，晚上干啥去了，这么晚才回我电话？”
里面传来吴悦兴奋的声音。
“逛街去了，来了一个大院里面的老同学，和晓晓她们陪着转圈。”
“男的女的？”
“你太操心了！”
“我不操心，知道么，我们学校有多少女的么，百分之七十！很多都是小护士，都懂生理知识，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羡慕吧！”
“这样的最吓人，没见报纸上面写得，不对劲就给你剪了！”
“哈哈，你就羡慕吧！不像你，曾晓晓，夏文卓，刘翠，你说你多少的熟人在明珠，想换换口味都没机会，哈哈！”
电话那边，吴悦笑了又笑。
“刘翠？你记错了，她考得是省师大。”
赵长安纠正吴悦的错误。
“啥省师大，她报的是明珠财大，被录取了，你连这都不知道？”
“——”
两人亲热的交谈一会儿，赵长安知道刘奕辉居然把电话打到吴悦那里，问知不知道自己的联系方式，并且留下了他寝室的电话号码。
就是那个郑市的未接来电。
挂了电话，赵长安拨打刘奕辉寝室的电话，不过占线。
他等了一会儿，重拨过去，依然占线。
“槽！”
不用猜赵长安就知道，一定是刘奕辉寝室的那些色货，在和妹子进行马拉松聊天。
于是，他开始拨打那个手机号。
这个手机号里面有四个数字和山城的电话区号一样，十有八九还是山城那边的熟人。
“赵长安么，猜猜我是谁？”
电话一下子就接通了，那边虽然故意撇着强调，可赵长安一听就知道是张顺。
“贱人，混的可以哈，买手机了？”
“哈哈！”
电话那边张顺得意的大笑：“我老子给我买的，全套下来一万多，羡慕不？”
“羡慕个屁！别再在那山旮旯里面趴着当井底蛤蟆了，快来明珠哥带你发财，让你这个土炮见识见识大城市的漂亮姑娘。”
“哪里的女人不都是一样，嘿嘿，我们大富豪还高薪请了几个金发美女，我现在一人管一个组，十八个漂亮妞儿都听我的！羡慕不？”
“你悠着点，别累死了，你们不是明年五一开业么？”
“那是哪年老黄历了，时间就是金钱。已经定了，元旦开业，你到时候回来我给你找七个，让你当韦爵爷。”
第112章 许一杰的那个黄昏
两人海吹了一会儿，笑嘻嘻的挂了电话。
赵长安继续拨打刘奕辉寝室的号码。
这次很快拨通。
“喂，您找哪位？”
声音拿腔撇调，又一个中原版的‘楚嵩’。
听着赵长安耳朵发麻，后背直起鸡皮疙瘩。
“我找刘奕辉。”
“你的！”
立刻变调。
“安老大，我是刘奕辉！”
声音里都是兴奋。
“辉子，还好吧？”
“好得很，我们校园真大，安老大你多咱过来我带你转一圈，足足有快一百亩！”
“呲~”
“你别吹了，我都替你脸红，知道复大有多大么？能让你同学笑掉大牙！”
“井底之蛙！”
赵长安从话筒里面听到，那边传来几声不和谐的声音。
心里面不禁微微一沉。
显然刘奕辉和他的室友们，相处的并不算和谐。
这要是在他的506，赵长安根本不带鸟的。
因为他自己足够强大。
然而刘奕辉一个人在郑市，他那一米六几的小个子黑豆芽菜，锐气的锋利中带着土味儿的天真无邪。
还抠门的要死。
兄弟两年多，赵长安就是写揭发报的那天中午，狠狠的宰了刘奕辉一顿。
粉蒸肉，冬瓜排骨，鸡蛋紫菜汤，心疼的刘奕辉脸直发白。
别的两年多，一毛钱的冰棍都没吃过他的。
不然赵长安也不会在那天晚上，给刘奕辉七千块钱的时候，劝说他‘花钱大方一点’。
在这个现实的成年人世界，他想要在郑市交往几个不错的朋友。
赵长安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难。
在那个时空，包括和赵长安很好的郑驰，和刘奕辉两人在郑市七年，两人居然没有见过一次面。
也就是赵长安到郑市以后，刘奕辉才和在郑市的高中同学联系起来。
而且那时候，他的经济已经变得很宽裕，开始变得花钱如流水。
“安老大，学校批了我的勤工俭学，每月的餐券我都花不完！——知道么，我除了交学费，上个月我买牙膏肥皂，总共才花了九块钱！我上个月还挣了钱，大学不像咱学校，更不像山里面，原来挣钱这么容易，只要肯干，就饿不死。——”
电话里刘奕辉兴奋的滔滔不绝。
伴随着，
“知道你抠，一块肥皂洗头洗脸洗澡洗衣服。”
“联谊寝室的活动都不参加，能花几个钱？”
“你这几天捡瓶子，又卖不少钱吧？我听说那几个寝管大妈，看到你眼珠子就发红！”
“哈哈~”
这样的讥笑。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刘奕辉才依依不舍的挂掉电话。
“刘奕辉，也不知道你听懂听不懂人话，没见你那复大的同学一直想挂电话？”
“哪有，我们不一直聊得很开心？”
刘奕辉奇怪的望了孙鼎新一眼，就是这孙子，住在郑市下面的县里，整天一副郑市人的叼样儿，鼻孔朝天长。
“开心？”
孙鼎新摇头晃脑的大笑起来：“真像你说得那样，人家是咱省的理科状元赵长安，光奖金都五六十万，复大学生，省一台的那首主题曲也是他写得，人家——”
孙鼎新满脸讥笑的望着刘奕辉：“凭啥和你称兄道弟，你很特殊么？”
“哈哈！”
寝室里面另外两个没有离校的喻应彦，方伟凡，也都应和的大笑起来。
“看你说的多奇怪，既然是兄弟，哪管他穷他富他牛不牛匹？”
刘奕辉一脸诧异。
“哈哈哈哈哈哈——”
寝室里面的三个家伙，觉得这小子真是一个大傻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考进来的。
大声笑得肚子疼。
——
打完电话，赵长安想了想，决定还是装作不知道，明智的不去回拨宋菁的手机。
要知道昨晚他回拨这娘们儿的手机，那边可是直接跟他玩儿关机。
这就叫做活学活用，现世报。
这么想着，赵长安的心里面就轻松了很多。
等着曾晓晓和殷宛洗完澡，他就洗澡睡觉。
——
静海大剧院。
人山人海，苏卫视正在现场放着全国卫星直播。
“下面有请杰哥给我们带来一首他的最新歌曲，名字，暂时保密。”
“杰哥杰哥杰哥！”
“杰哥我爱你！”
在万人的喧嚣声里，许一杰抱着吉他走上舞台。
琴弦响了几下，
大剧院里顿时寂静。
“在一个星期前，大约是上个星期五的黄昏，我坐在明珠的一辆公交上体验生活。”
许一杰用着一种刻意压低的声音，
缓缓叙述。
“当时车上人多，在五角场镇的时候，上来了一个背着吉他拿着五线谱本子身穿复大校服的大学生，脸庞稚嫩，眼睛带着光。
我突然就想起了，二十年前，我也是这样的青年稚嫩，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电车憧憬。
还有，那个女孩。”
台下，掌声呼啸响起。
久久不息。
“我突然就有了一种创作的欲念，从他手里借了线谱本，一气呵成的写下了这首，——那些年！”
在上万人的观众里面，有着十几个看过昨晚复大庆十一迎新晚会的学生。
顿时都是一脸的诧异。
“后来这个学生说写得真好，想留下这首原稿作为纪念，大家都知道我过目不忘的本领，就欣然同意，作为他唤起了我这首歌的奖励。”
说完，许一杰停住了叙述。
开始弹奏。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当晚，许一杰的这首《那些年》，引爆全场。
而作为面向全国的直播，更是惊艳了全国的观众。
一夜之间，
这首歌曲在大街小巷流行起来。
——
十月二号一整天，赵长安和裴学哲，陪着夏文卓三女在明珠的各个著名的商场穿梭。
晚上快十一点，才累得半死的回来。
回来一看电话里面，一排排的未接来电。
赵长安拿着电话本对照，
有宋菁，覃有源，潘高，陆北，何汀，文烨留的一个寝室号码，——
还有几个未知号码。
“不是吧，难道我那一椅子，把那货砸死了！当时看着也没啥事呀，不过是皮外伤？”
看着这么多的号码，
赵长安看得心惊肉跳，‘这是啥情况？’
要知道他这边的电话，总共也没给几个人讲。
不过只要是讲过的，未接来电上居然都有！
边上的曾晓晓和殷宛，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你啥时候打架了？”
“我问问文烨。”
这时候，赵长安还是决定先回文烨的电话。
“铃铃铃~”
殷宛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文卓，你到了没，没和裴学哲嘻嘻，赵长安？啥事儿！打开电脑，嗯，你的。”
殷宛把手机递给赵长安，忙着去打开电脑。
“什么事情？”
赵长安心跳有点快。
‘自己就算一椅子砸残了那货，也上不了网络吧？难道是悔婚这事儿闹大了，让自己当背锅侠？’
“没什么大事，就是许一杰昨晚在静海大剧场唱了一首歌，名字叫做那些年。他还说了很多的话，明显是他在撒谎，你如果需要请律师，我可以帮你找。”
很快，殷宛就在电脑上面的一个主流大网站，找到了昨晚的直播。
一番快进，直接推到了许一杰那段。
“在一个星期前，大约是上个星期五的黄昏，——”
第113章 我们的保证
“这个无耻之徒真是疯了，你的这首歌不是在九月初就唱了么？亏我以前还挺喜欢他的歌！”
曾晓晓气得俏脸发红，望着赵长安：“长安哥咱们怎么反击他，拆穿他的嘴脸？”
“他确实是疯了，居然说上星期遇到你即兴创作出来的，还想栽赃说你盗他的歌。他难道在剽窃之前，都不打听清楚这首歌快一个月前就被你当众唱了么？”
殷宛则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哈哈~，他这是剽歌剽多了，自信心膨胀。”
赵长安兴奋得笑了起来，感觉自己也有点脸红。
回卧室拿出来两本文件。
“什么？”
曾晓晓和殷宛好奇的一左一右挨着赵长安看。
“CPCC版权登记？”
殷宛。
“啥意思？”
曾晓晓。
“对，一本是《天地鉴》，一本是《那些年》的著作专利权。天地鉴高考前单彩的母亲单姨就帮我办好了，这一首我九月四号唱的，五号就快件邮寄给了单姨，她有熟人，月底前才下来。”
“耶！万事俱备，怎么搞他？”
“盘他！”
曾晓晓和殷宛大喜，一副俩女拼命三郎的模样。
“我问你们，要是有一头小骡子，你是现在就把它杀了剥皮炖肉，还是让它给你磨磨干活儿，等以后长成了大骡子，再杀了炖肉卖皮子？”
赵长安不等两女回答，就霸气的说道：“当然是猪要养肥了再杀！看看复大的BBS。”
殷宛打开了abc导航。
“这个网站汇总挺有意思，我回去建议苏大的机房都在桌面上装一个，省得每次总是不断有问网址的，能烦死人！”
“你进了图书馆，好差事啊！”
曾晓晓一脸羡慕。
“好差事，我是拿谈恋爱的课外时间去服务广大学生，不信你报名试试，一报一个准！”
旁边的赵长安听了心里一动。
校机房这么好的一个裂变式地方，居然让自己给漏了！
随即，殷宛点开了复大的BBS站。
赵长安的那首《那些年》，已经被挤到第二。
而第一名，则是昨晚许一杰唱得那段视频。
“这真是李鬼干掉了李逵！”
看到这一幕，三人的脸色都变得很不好看，殷宛怒着点开了许一杰的那个帖子。
往下拉。
“小偷可耻！”
“从他手里借了线谱本，一气呵成的写下了这首，呃~——我吐了！”
“原来人还可以这么无耻！不是赵长安在9月4号唱了一遍，现在就是有嘴都说不清了，我呸！”
“这就是那些道貌岸然的明星们的嘴脸！”
“向全国高考榜眼致敬，话说许剽歌难道没有听过《天地鉴》么，能写出这样的歌的人，能剽窃你的破歌？”
“许一杰，你的脸呢？”
“《天地鉴》？我还真没听过，我查查。”
“很好听的，绝对不比这个差！”
“这俩首歌不能比好不好，一个是经典，一个是流行，说实话，我更喜欢《天地鉴》！”
“正在听，确实很好听！”
“楼上跑题了哈！”
“许一杰，你的脸呢？”
“同问。”
“许一杰，你的脸呢？”
让赵长安三人意外的是，下面的回帖都是骂声一片。
一直拉到底，足足有十几页数字显示，上千条的回帖。
“《天地鉴》？”
殷宛刚才以为只是赵长安写得一首歌曲，提前未雨绸缪的进行版权登记，然而看着上面网友的评论，那首歌曲居然早就发表了。
而且似乎还小有名气。
“那首被咱省台买断了电视播放权，去看看长安哥的十一弹唱，都是鼓励的话吧。”
在曾晓晓的建议下，殷宛返回到BBS主页面。
“咦？”
赵长安指着排名第三的帖子，上面写着‘那些年真正创作者的铁证’。
发帖人居然是裴佳玉。
“进去看看。”
“我是复大音乐社社长裴佳玉，这里有一段9月4号赵长安在复大三操场弹唱的录音，我以我的人格做保证，所言非虚。”
下面挂着一段录音。
殷宛点开。
电脑的音响响起了赵长安沧桑的歌声，‘那些年错过的爱情~’
在歌声里，殷宛往下拉。
有几个顶置回帖：
“我是复大三操场军训主教官王涛，我以我的人格做保证，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我是今年复大微电子1班教官李善东，我以我的人格做保证，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我是微电子1班团支书陆笑，我以我的人格做保证，所言非虚。”
“我是微电子1班班长闵明飞，我以我的人格做保证，所言非虚，赵长安是我的好兄弟！”
“我是微电子1班副班长苏薇——”
赵长安注意到最新挂上去的一个顶置，是夏文卓的。
“我是信息1班团支书夏文卓，第一，许一杰在全国性的晚会上公然撒谎，这是人品道德问题，而剽窃则要承担法律责任。
第二，有兴趣的网友们可以搜索一下《天地鉴》，中部省的‘史海沉浮话山川’的主题曲，我也是看帖子，又打电话问了朋友才发现的，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那首歌也是他写得。这就是他的低调。”
殷宛往下来，
很多都是这种格式。
一排排的9月4号，在三操场那三十八个方阵去的校友声援。
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啥，赵长安的眼睛忍不住湿润起来。
虽然没有这些声援，他也有着绝对的把握按趴已经咬钩的许一杰。
然而这些声援，还是让他很感动。
“铃铃铃~”
租屋的电话响了起来，这时候，已经接近凌晨。
“喂？”
“我是文烨，你们真能转，我十一点打电话都没人接。”
电话那边传来了文烨的声音：“有个叫许一杰的盗了你的歌，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嗯，刚知道，正在看复大的bbs。”
“我也在看，有啥想法没？”
“杀猪么。”
赵长安笑着说道：“我喜欢吃肥猪！”
“嗯，嗯，我估计你也应该这么想，你都拿到了CPCC的版权。那就挂了，让暴风雨来得更大一点。”
“别急，明天见个面吧，裴学哲也跟着，我和他没话说。”
电话那边迟疑了一下。
“行，省得你俩打起来了，哈哈！”
文烨的笑声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恶趣味儿。
“以山为舷~”
这时候，殷宛终于在网上找到了那首《天地鉴》，点击播放。
“不行了赵长安，就是共享，我也要把你拿下来！现在我就办了你！”
听完歌的殷宛兴奋的跟疯了一样，一把把赵长安扑倒在沙发上，捉着赵长安的大脸就一顿猛亲。
任凭惊惶的赵长安努力挣扎，气急败坏的曾晓晓死命拉扯。
都拉不下来。
第114章 文烨的大款女老师
十月三号清晨，赵长安六人在复大西门集合。
然后乘坐城郊班车，直奔碧海金沙。
蓝天，白云，金色的沙滩，身穿比基尼的女人，白帆和游艇，远处海鸥的鸣叫和巨轮的汽笛。
三个女孩子都换上了保守的连体裙边泳衣。
在海滩戏水，拿着网兜和抄网。
不过这个海滩浴场的游人实在太多了，找了半天三女也没抓住一只能下口的海鲜。
反倒是不时有自我感觉良好，从十七八岁的青瓜蛋子到六十七八岁大腹便便的男人们，蹭过去搭讪。
赵长安，文烨，裴学哲，则是坐在沙滩上面。
望着远近的风景。
“我觉得你的那首《天地鉴》写得要比这首《那些年》要好，真没有想到你今天还能出来游玩。这份镇定，了不起！”
裴学哲笑着问赵长安：“想好了怎么为自己正名了么？我父亲在明珠有一个大学同学，开了一家公司，聘请有法律顾问，和一些律师行也比较熟。”
“不是镇定，这事儿应该许一杰着急，我急啥？谢谢了，要是需要我和你联系。”
赵长安对裴学哲倒也没啥恶感，也没啥好感。
要知道他老子裴平江和夏文阳关系非常好，当然知道自己家和夏家的恩怨。
不时因为夏文卓在这里，估计这家伙都不会正眼看自己。
“文烨，你的身材真好！”
三人之中，
裴学哲虽然带上了隐形眼镜，然而皮肤白嫩身体长瘦，还是显出他‘文气’的特质。
赵长安则是正常偏瘦，主要靠脸抓眼球。
只有文烨在脱了衣服，穿着泳裤，显露出他浑身爆绽的肌肉和力量。
“上大学前天天捡破烂，收的电器电机只有拆了分类才更赚钱，时间长了肉就结实了。”
文烨笑笑，远远望着大海。
“以前的苦难，就是你现在傲人的资本。”
裴学哲感慨。
“我并不认为是苦难，佛门讲究万法，将军和乞丐只不过都是万法之一，各种法门的体验，都是平等——”
“滚蛋，你吹得我头疼！”
坐在文烨侧后的赵长安，一脚丫子把文烨踹倒：“有这时间没看到满沙滩的美女，还不去勾搭一个？那妞儿就不错，啧啧，御姐啊！文烨你看，她在看咱们，卧槽，她走过来了！”
然而，面对赵长安的大惊小怪，文烨根本就不为所动。
望都不朝那个方向看一眼。
“我去~，文烨，她真的在看你，不会吧，现在的美女都这么庸俗，只在乎男人的臭皮囊，不看内涵？”
赵长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听得文烨浑身恶寒。
忍不住朝着赵长安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三点式比基尼的短发年轻女人，朝着这里走来，眼睛和他对视。
文烨微微一愣，然后就呆了。
“文烨，真没想到你的身材居然这么好，这是你的朋友？”
“周老师。”
文烨脸色僵硬的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不知道两只手应该先朝哪儿捂。
眼睛根本就不敢去看他辅导员火辣的身材。
当天中午，文烨的辅导员周珂欣，在碧海金沙大酒店请她的学生文烨和学生的朋友六人。
吃了一顿海鲜大餐。
下午周珂欣叫了一艘游艇，出海到小洋乡。
在黄泽洋浅水停泊，套着游泳圈下水上岸，在岸边捉海鲜，煮着吃。
当晚，众人在夜色中才尽兴的回到碧海金沙。
周珂欣给赵长安几人直接开了六个单间，赵长安注意到，一晚一间的房费打折前就是六百块钱。
等于他在工地上搬砖大半个月。
知道文烨的这个豪爽的美女老师，绝对不是一个靠工资吃饭的主儿。
——
四号早晨，在和周珂欣告别以后，赵长安六人回到明珠市内。
殷宛虽然放假五天，不过作为图书馆招收的助手，今晚就必须得到图书馆值日。
赵长安排了半天的队，也没能买到姑苏的火车票。
几人就只好跑到了汽车站，排了一个多小时，终于买了一张下午三点的汽车票。
中午，赵长安请客，给殷宛送行。
“下周末你们到姑苏去玩，也就五十公里的路程，快得很，不来你们是狗！我在姑苏，很闷的。”
“来，干杯！”
曾晓晓举着啤酒杯。
“干！一口闷！”
这一顿，三个女孩子一人吹了两瓶啤酒，一个个都是小脸儿红扑扑的好酒量。
下午三点，把殷宛送上汽车。
赵长安文烨曾晓晓和夏文卓裴学哲，也在汽车站门口挥手告别。
不管三女之间的感情如何的好，然而赵长安和夏家之间的凶狠对立，这是不争的事实。
在殷宛离开以后，他和夏文卓再在一起，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
“终于送走了，呼~，这几天斗智斗勇，可累死我啦！来，亲一个长安哥哥！”
说话间，曾晓晓投进了赵长安的怀抱。
半个小时后。
赵长安点起一支烟，靠着床头，紧绷了几天的神经，也终于松懈一些。
而同样紧绷着神经的曾晓晓，已经香甜的睡着了。
五点左右，明珠因为处于亚欧大陆的东边临海，在这个时间，已经是夕阳西下。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不用说赵长安就知道，是文烨买菜回来了。
“铃铃铃~”
这时候，正巧和殷宛约定的时间里，电话响了。
“到了，嗯，赵长安和曾晓晓去吃臭豆腐了，我闻不惯那个味儿，先回来了，好，挂了。”
不久，
门外传来厨房那边的切菜声，炒菜声，——
而电话，在经过了两三天的拨打无果以后，今天也终于清静下来。
除了殷宛的那一个，再无人打扰。
吃过饭以后，劳累了一天的三人回屋睡觉。
不过曾晓晓腻来腻去就不好好睡觉，诱惑了赵长安又滚了一次床单。
——
江都。
“杰哥，下一个就该你上场了，要不，我就是提提，要不换首歌？”
“咚！”
许一杰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猛地一下子把吉他拍在桌子上面，怒着瞪着袁占永：“你特么的找死？”
巨大的声响不但吓了袁占永一跳，
整个后台的演员歌手化妆师们——，也都纷纷看了过来。
几乎所有的眼神里面，都是不屑的鄙夷。
酗酒，抢朋友的女人，打架斗殴，歌坛混子，——
这些都是许一杰的头衔，
令人不齿厌恶！
“杰哥，别生气，等会儿商场你要拿出最好的状态证明自己，谣言自然就会不攻自破！”
看到这一幕，许一杰的女经纪人岳海兰，连忙劝阻。
听到岳海兰的话，许一杰的情绪才算是恢复一些。
这三天的时间里，他受尽了煎熬。
虽然在主流媒体上面还没有人说这件事情，不公布哦那些小八卦杂志报纸，还有网络上面，已经把这件事情吵翻了天。
而且，几乎都是一边倒的支持哪个小瘪三！
就像是一场飓风前的恐怖征兆，许一杰必须在风暴正式形成前，把它压下去。
不然，说不动他就麻烦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今晚他之所以坚持弹奏这首极具争议的《那些年》，就是要向世界证明，就是他许一杰写得。
而那个赵长安，就是剽窃！
第115章 就是那个赵长安
“下面有请杰哥给我们带来一首他的最新力作，《那些年》！”
随着女支持人热情洋溢的声音落下，体育馆里面嘘声一片。
无数的手高高举起，拍着倒掌。
来现场看晚会的大多都是一群敢爱敢恨的热血青年，眼睛里面根本容不下一粒沙子。
哪里能看得惯许一杰的剽窃行径。
而且还想倒打一耙，栽赃赵长安这个原作者剽歌！
在嘘声和倒掌声里，许一杰抱着吉他走上舞台。
往日打理整齐的长发，这时候故意弄得跟鸟窝一样的乱，显示出一种别样的颓废感。
这一改往日的形象，不禁让体育馆里面的热血青年们微微一愣。
嘘声和倒鼓掌声，顿时也小了很多。
“有门！”
看到这一幕的许一杰，心里一喜。
这正是他所需要的第一效果！
他之所以这么信任他的女经纪人，并且给她这么高的分成。
不是因为她长得知性，陪他睡觉。
而是她总能在他陷入麻烦的时候，找到一种最直接合适的解决方法。
“首先，我向所有关心我爱护我的兄弟姐妹们道歉，”
“哄——”
整个体育馆，一片哗然。
许一杰道歉？
以前他酗酒，打架，骂人，打砸舞台，——
也从来没有见到他道过一次歉！
那么，
就说明他是真理亏。
这个的窃贼！
“在1号的静海大剧场，我说错了时间。其实那次坐公交的真正时间是9月1号，也可能是2，3号，我这个人专注于音乐，专注于心灵，对于这些外在的东西，不是十分的在意。
那个学生穿着军训的迷彩，说他是复大的新生。
其后的事情就是我在静海体育馆说得那样，收到创作的欲望驱使，我写下了这首，《那些年》。”
“骗子！”
“滚下去！”
“无耻！”
“居然还想狡辩？”
在体育馆里面呼啸的咒骂声里，许一杰继续用一种刻意‘疲惫’的声音叙述。
“我的错误，就在于为了渲染故事的意境，把时间艺术性的后推了二十几天，而且并不知道那个学生不但在十一校晚会弹唱，而且在九月四号就公然剽歌弹唱，窃取我的成果！”
整个体育馆里面，此时已经是骂声一片。
许一杰之前就得到了岳海兰提示，不管这些骂声。
开始认真弹唱。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
不得不说，许一杰的歌唱水平还是很不错，在他唱到这里的时候，除了少部分执着者依然在叫骂。
大部分的听众都开始沉入这首歌里，有得甚至一起跟唱。
一曲唱完，虽然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然而已经没有了开头那种一边倒的咒骂。
“成了！”
许一杰心里狂喜，
下面就是看岳海兰怎么搞定那个小瘪三了。
——
五号一天，赵长安都和文烨讨论他的下一步‘战略思想’。
利用jyck666网站，作为组装电脑的宣传推广和接单平台。
不要门脸，直接进行网上接单，网下配送的电商模式。
两人从进货，仓储，配送，售后，——
整整讨论了一天。
曾晓晓全程看客。
看到最后实在无聊，就回卧室啃她的会计书籍。
到了晚上，赵长安惊奇的发现，一直死鱼一样趴着不动的abc1688的流量线，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抬升。
不用想就知道，应该是苏大的殷宛正在把这个网站图标搁在机房的桌面上，一些来上网的学生，开始好奇的点开。
总之，这是一个让人振奋的好现象。
虽然还距离赵长安心里的野心，十万八千里。
至此至终，赵长安也没有满足曾晓晓的好奇心，打开复大的BBS。
也没有在网上搜寻一些关于许一杰，《那些年》，的新闻。
有些事情关心则乱，
就把它放在一边，剩下的交给时间，慢慢发酵就可以了。
晚上七点，赵长安，曾晓晓，文烨，三人吃过饭。
赵长安洗碗，
文烨打开电脑，开始寻找一些简单的电脑教程学习。
这个电脑小白和赵长安谈了一天以后，终于意识到了赵长安的很多的野心，都需要网络来支撑实现。
为了不掉队，他就必须掌握足够的电脑知识。
而钟连伟的书籍，赵长安都看得云山雾罩，更别提他文烨。
所以只能暂时求助于电脑。
晚上八点半，洗漱完以后的赵长安和曾晓晓离开租屋，返回学校。
骑车把曾晓晓送到商院6号楼下，
一个抱着吉他的男生，正在弹唱赵长安的那首《那些年》。
面前点亮了一个红心蜡烛，周围围满了学生。
“你们在干什么，不知道防火防盗？”
“哗啦~”
里面的寝管大妈提着一桶水大步走出来，一桶浇熄了所有的蜡烛。
人群一哄而散。
——
曾晓晓推门走进306寝室，
里面的七个小姐妹都已经来了，正在分享各自带来的美食。
“曾晓晓你可以哈，31号去和男朋友过甜蜜的二人世界，居然一消失就是五六天！呜~，这是啥，这么好吃？”
早有防备的曾晓晓，用小塑料叉子插着一个toffifee巧克力球，塞进了乔静儿的小嘴里。
“哇，巧克力球，这么精致！”
“给我尝一个！”
“嗯——，真是太好吃啦！”
整个寝室的话风一转，重新回到吃这个话题上面。
直到熄灯。
“魏丽佳，放你录得那首‘那些年’吧，我这两天都没听几遍完整的！”
“是呀，是呀！”
“可好听了！”
“你别放许一杰的那个，我听着就恶心，就放赵长安在复大庆十一迎新，咦？”
曾晓晓的上铺徐莎莎，突然‘咦’了一声。
足足停顿了好几秒，
猛地坐起来，把脑袋往下伸：“晓晓，我记得你是山城人？”
“嗯。”
“你们省今年的理科状元也是山城人？”
“嗯。”
“就是复大那个《那些年》的作者？”
“嗯。”
曾晓晓感觉心跳有点快，似乎情况有点小不妙。
“他叫啥？”
“你们不是说了么，叫赵长安。”
然后，
徐莎莎又满脸不可思议的追问一句：“你男朋友叫啥，他是不是在迎新晚会上弹唱吉他？”
整个306寝室里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就连准备放歌的魏丽佳，都停止了动作，屏着呼吸，等待着曾晓晓的回答。
“啥叫啥？”
曾晓晓的声音有点虚。
“你说啥叫啥？那天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说过‘我就喜欢赵长安！’”
“哟，原来你就喜欢赵长安呐~”
曾晓晓插科打诨，不过她心里却知道，瞒不住了！
要是她再死不承认，
也就没意思了。
再说这事骄傲的好事儿，之前之所以不说，只不过是曾晓晓的一些小心思在里面作祟。
然而现在自己老公‘一举成名天下知’，
不用想就知道天下会有多少的女人，惦记着自己男人。
说句难听点的，
多这寝室七姐妹不多，少她们几个不少。
“还嘴硬，从实招来，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乔静儿嗷嗷叫。
“嗯，嗯，就是那个赵长安。”
瞬间，
整个寝室，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好呀曾晓晓，你居然骗我们说你男朋友是职校的，枉我们把你当成亲姐妹！”
徐莎莎气得咬牙切齿。
“我没说假话呀，他就是五角场职业技术学院的大一新生哈。”
曾晓晓鸭子嘴死硬，还想抵死诡辩。
“好，不服是不？姐妹们，整她！”
“挠她痒痒！”
“我哈胳膊窝！”
“我挠脚心！”
“我按大腿！”
“救命啊，咯咯，我服了，咯咯，我服了，救命啊，你们这群疯女人，哈哈，哈哈，我服了，我服了，我是真服了，哈哈~”
一片笑声和混乱。
第116章 岳海兰的算计
当晚，赵长安回到寝室，受到了英雄归巢一般的隆重欢迎。
不但微电子1，2班其他五个男生寝室的全体同学都跑过来慰问，整个16c新生寝楼，里面的各系各院的新生，都跑过来瞻仰赵长安的英姿。
直到十点半熄灯，学生会男生部开始查寝。
“赵长安，托你的名气，院系里面现在有好几个还没有联谊的寝室，想和咱们联系。
微电子2班的416，生医1班的107，光信的403，自动化的621，兄弟们争论不下，你拿个主意。”
这事儿闵明飞憋了半天，这时候才有机会提出来。
今天为这事儿，楚嵩还和何羽差点干起来。
作为一个聪明人，他当然不愿意进行对自己无所谓，却得罪人的选择。
这几个寝室里面，个字最高的就是景岫，一米七五不到。
不说大黑框眼镜的长相，就是个头首先就达不到他的一米七八的最低标准。
“107。”
赵长安被当稀奇生物围观了快一个小时，脸都笑僵了。
急着睡觉，秒回闵明飞。
“呃~”
闵明飞还以为赵长安跟他们一样，兴致勃勃的左右衡量很久。
哪知道这么快。
“赵长安，107的田紫长得确实不错，不过你都有女朋友了，总得给兄弟们留点汤。”
楚嵩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其实光信的403最合适。”
403里面有个音乐社的姑娘，虽然没周瞳漂亮，不过楚嵩想着悄悄发展成备胎。
“要我说自动化的621更好！”
何羽一直都憋着一口气，顿时也跳了出来，继续和楚嵩杠。
他的一个金陵老乡就在621，长得也是班花级别。
何羽虽然还窥图着苏薇，不过他并不介意多认识几个，有可能深入发展的女同学。
当晚，两人一直杠到赵长安睡着，谁也没杠赢谁。
——
6号一上午，赵长安感觉自己似乎就是一个乱闯入校园的大熊猫，尤其是女学生们纷纷跑过来安慰他，斥骂无耻的许一杰。
包括王渝都把他拉出来说了半天，问他有啥想法。
赵长安望着王渝白嫩的俏脸，很想说‘我想你妹儿’。
没敢说，支吾过去。
而后来，随着昨晚许一杰在江都体育馆的话传过来，更是引得复大的学生们群情激奋。
见过不了脸的，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又纷纷跑过来安慰赵长安，搞得赵长安苦不堪言。
“铃铃铃~”
中午在宿舍短暂午休，电话铃声响了。
“赵长安找你的，女的！”
楚嵩的声音酸得能酿醋。
“喂，我是赵长安，哪位？”
“赵长安你好，我是苏南早报的记者，有没有时间约个地点采访你？”
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带着苏南话的韵味儿，十分好听。
“抱歉，我暂时不接受采访。”
“这样呀，那好，以后有机会希望能够采访你。”
电话挂了，一寝室的人都吃惊的望着赵长安。
孙一阳还好一点，他父亲经常被记者采访，也算是见多了就不怪。
然而对于何羽，楚嵩，曾宁，闵明飞四人来说，这事情简直就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报社采访，
这种事情他们也就是听说过，连亲眼见都没见过两次。
在这个时候，四人才恍然觉悟。
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和赵长安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远的简直就快成了不再一个维度的世界。
“苏南早报的记者？”
挂了电话，赵长安感觉这事儿似乎有点蹊跷。
在这个时代，报刊杂志这些主流媒体，对采访有着严格的制度。
如果在昨晚江都体育馆许一杰发声之前，还算有一丁点的可能。
那么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事情没有明朗以前。
除非是哪个记者疯了，才会冒然介入其中，给自己惹祸上身。
赵长安摇摇头，决定想不明白就不要乱响，爬上上铺休息一会儿才是正事儿。
——
方子萍挂了电话，朝着岳海兰耸耸肩：“你也听到了，油盐不进，根本约不出来。”
“这小瘪三！”
边上的许一杰，顿时红了眼珠子。
“不管怎么说，还是感谢了，有时间再聚聚。”
岳海兰在桌子上下面摸了许一杰的大腿一下，示意他别激动。
“那就有时间再聚，杰哥，谢谢你的礼物。”
方子萍拿着那一套价值近万的进口化妆品，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臭表子！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她还有脸拿？”
看着方子萍离开，望着这一桌不下千元的海鲜饭菜，还有那套化妆品。
许一杰不禁气得直骂。
“杰哥你别急，其实这只是一次试探，约不出来反而更好。”
岳海兰嘴角含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怎么说？”
许一杰顿时来了兴趣。
“约不出来，就证实了我对他的判断。家境贫寒，省级高考状元，却报考了复大，在学校不参加学生会，发表过一首歌却藏着不让人知道，但是署名却没用笔名用真名，十一上台唱歌用卫衣帽子遮住脸，这件事情都过去五天了，他那边居然不吭一声，包括记者采访，他都拒绝，——这一切总结起来，说明了什么？”
岳海兰知道许一杰的急性子，没有掉书包。
而是直接说出她的判断。
“他内心自卑又自傲，敏感而脆弱，不屑争辩，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下成为聚焦，却又渴望让人知道他的才华，还有一点最重要，他喜欢钱！”
“废话！”
许一杰一把把岳海兰抱在他的大腿上面，‘吧唧’的亲了一口。
“谁不喜欢钱？我的女诸葛，你的意思是用钱砸，让他自己对外承认是剽窃我的歌？可那天给他钱，你不是也见了他笑的那个混蛋样子！”
“三万块钱，他可是高考状元，聪明绝顶，手里有了五六十万能为三万块钱卖他那首歌？”
“嘿嘿，”
许一杰的老脸有点红：“那你说这回得多少钱砸他？”
“没有用，一百万我估计都不行。”
许一杰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
“一个高考状元，手里已经有了五六十万，复大学生，未来前途无量，他会为了这一百万毁了他的名声？一旦被记入档案，他这一辈子就完了！嘶——，你想拧死我呀？”
岳海兰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大腿被许一杰这个混蛋拧青了！
赶紧长话短说：“不过咱们可以给他开一个让他心动的价码，让他一直闭嘴。”
“高，实在是高，只要他闭嘴，咱们继续唱咱们的，都不分辩，时间长了歌自然就成了咱们的了。他也不需要害怕被记入档案，——得多少钱给那小瘪三？”
许一杰并不是心疼钱，这些年他挣的钱往往为随便一个看上眼的女人一掷千金，毫不在乎。
而是一想到把这么多的钱给赵长安这个小瘪三，心里面就极其不爽。
然而形势逼人，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
“一分钱都不用，”
岳海兰俏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反而要他吐出来几十万，赔偿杰哥你受到的名誉损失！”
第117章 你火了
下午放学，赵长安骑着自行车直奔小河边的老刘烧烤。
之前他就得到了苏薇的通知，吉他社十一大丰收，今晚用社费请客。
赵长安心里一直估计，自己这四千块钱算是打水漂了，所以说啥今晚得多吃一点，争取少亏几十块钱。
路过一条树荫夹道人烟，人烟稀少的小路。
“嘟嘟嘟~”
后面传来摩托车的吼声。
“老三，看热闹去，翟少白在紫竹林堵住了一个大一新生！”
“为啥？”
“好像是为了信院的新校花，就是十一跳《雀之灵》的夏文卓！”
“不是吧，你咋知道？等等我！”
“老六打我的大哥大，快点，再晚了就散戏了。”
一个骑摩托车，一个骑山地车的老生，从赵长安身边高速掠过。
边骑边嚷嚷。
“不是吧，这么招蜂引蝶，才来一个月就有野男人为你约架？”
赵长安心里面，挺不是个滋味儿，
十一几天虽然夏文卓的电话不断，可一直陪着殷宛，也没见她和别的男的勾搭约会。
哪想到——这么浪！
前面一个岔路，
向右通向紫竹林，向左不远就是校门口。
“我向左！”
赵长安心里默念，车子驶进了右路口。
“现在还早，去了也没吃的，还得面对无数的盘问和埋怨，所以，我就是无聊时间闲，看热闹打酱油的。”
赵长安自我解释，一路飞速骑到紫竹林的时候，就看到小路尽头，一群男女在一个山坡亭子里面。
外边就停有刚才的那两辆车子。
他骑了过去，
里面一片祥和，没见争吵。
赵长安正诧异，
耳边就听到，“卧槽，打起来了！”
“郑思斌可是体育学院的，一挑一打不死那个瘦个子！”
“这是谈崩了？”
赵长安大步走进亭子，里面十几男女看了他一眼，就没了兴趣，继续朝着坡下不远的紫竹林观战。
赵长安定睛一看，吃惊的看到，裴学哲正在和一个人高马大的壮男，正在一处竹林环绕的草坪上面大战。
打得不亦乐乎。
一边站了七八个男女，
他认出来了，这里面有几个正是上月底在二楼小食堂遇到的那群富二代。
‘战斗’很快结束。
毫无悬念，裴学哲大败，被那个郑思斌按在地上痛殴。
——
赵长安骑着自行车到老刘烧烤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然而让他惊奇的是，被包场坐满了吉他社成员的十来张桌子上面，居然只摆着烤炉，啤酒，香烟打火机，别的什么都没有。
目光扫过，
覃有源，宋菁，苏薇，景岫，陆北，何汀，潘高，——
他只要认识有印象的，似乎都已经悉数到场。
“千盼万盼，赵大师终于来了！”
覃有源。
“叮叮咚，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何汀弹着吉他，用音乐表示。
“赵长安，你行哟！”
宋菁。
“兄弟姐妹们，这是啥情况，别逗我了。”
赵长安一看来者不善，连忙苦着一张‘无辜’的脸赔笑：“来晚了我认罚行不？”
“好啦，好啦，说好了的，仪式开始！”
潘高嗷嗷叫。
然后，所有人突然肃穆。
朝着赵长安齐齐鞠躬：“恭祝赵大师笑傲江湖！”
“？”
赵长安有点懵。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覃有源抱着吉他，首先扯着嗓子放声高唱。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宋菁第二句。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霹雳火三人放荡齐唱。
其间伴随着，‘店小二，好酒好菜端上来！’
朱世敦的海派戏腔。
“来咯！”
正在满头大汗烧烤的老刘和几个伙计，一起拉长了声音长吼。
而在一边，几个吉他社的成员，用三台摄像机，正在呈三个角度摄像。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这次是景岫，虽然抱着一把廉价的三合板吉他，然而声音空灵嘹亮。
如同一只高亢的黄鹂，针刺着众人的耳膜。
“江山笑，烟雨遥~”
吉他社六七十人，几乎人人抱着一把吉他。
没有带吉他的，也跟着一起齐吼。
这种宏大，欢快，自由自在的场面，彻底震惊了赵长安。
原来这才是社团的精髓！
“哈哈哈哈——”
一曲嗨完，众人大笑，如同畅饮美酒。
“兄弟姐妹们，开吃开喝！”
随着覃有源一声令下，老刘几个伙计端着一盆盆的羊肉串，烤腰子，烤鱼，豆腐串，——
麻溜往上上。
赵长安和覃有源，宋菁，苏薇，景岫，霹雳火三人，朱世敦，张旖，十个人两张桌子拼在一起。
“宋社，各位兄弟姐妹们，这次对不住了，我认罚三杯。”
如果说在过来的时候，赵长安还因为三千多的衣服鞋子钱，心里面有些不爽。
这六七十人等他一个，
又给他来了一首‘笑傲江湖’。
这时候赵长安的心里面，只有感动和歉意。
“你想多喝酒就别找这理由！”
一边一桌的一个大四师姐大笑着站起来：“要不咱俩干一杯！”
“那徐安妮你不但是想喝酒，还想勾搭学弟！”
另一桌的一个家伙大笑着起哄。
“是呀，姐姐想吃嫩草，怎么滴？”
“徐学姐，其实我也嫩着哩！”
“哈哈哈哈——”
众人狂笑，举杯齐饮。
“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糟，弹这首歌，是燕家自己同意的，像这么说，以后电视电影还不能放歌了？
你动手是燕南云动手在先，自己打不赢怨谁？燕家确实赖了这八千块钱，说是医疗费，不过曾昊知道以后给我账上打了八万块钱，这可是请许一杰的价格。”
宋菁笑着给赵长安解释：“前两天给你打电话，并不是找你问罪，是你一首唱毁了一场婚礼，在明珠婚礼圈出名了。
很多的新人男女都和我联系，想请你在他们结婚那天唱这首歌，试试对方是不是心里面有其他人。”
赵长安听得直发愣，感觉自己错失了好几万！
“以后咱们吉他社跟曾家的生意应该算是黄了，可你这一唱，却打出了咱们吉他社的名气。以往十一以后无论是商演还是婚礼客串，都会很少，可这几天我接电话接的手抽筋。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点名你去唱。”
宋菁端起酒杯站起来：“赵长安，你火了！吉他社以后新生代的大旗，你得扛起来。”
“就是和我仨一样，为社里当牛做马，无悔无怨。哈哈！”
潘高亲热的搂着赵长安的肩膀大笑。
赵长安看到覃有源，宋菁，朱世敦，这吉他社最核心的三人都带笑望着他。
知道这是在等他表态。
毫不犹豫的举杯站起来，大声的说道：“这是我的荣幸，理所当然！”
“好！”
“赵大师果然够义气！”
“是真兄弟！”
所有人都再次站起来，举杯满饮。
在成年人的世界，假如没有很长时间的友谊沉淀，最有效的纽带就是利益共沾。
不冲别的，
就冲许一杰在静海演唱以后，覃有源找到了裴佳玉要录音带，宋菁求助于韩妍利用复大的BBS论坛。
社里的成员们，齐刷刷的在BBS下，为他站队呐喊。
这些情赵长安就得领，就得报。
不能有了一点小小的名气，就眼光短视的舍不得分给社里的那四成，选择单飞。
第118章 董季思的处理方式
其后两天，许一杰的江都体育馆‘澄清’申明，继续发酵。
尤其当岳海兰雇佣职业水军，在各大院校的BBS，以及一些音乐爱好者论坛，攻击中伤赵长安剽窃以后。
一时间在网络的各个BBS论坛上面，战火四起。
争吵，谩骂不休。
而赵长安这个名字，随着‘许一杰剽歌’这个热度，以及《那些年》的流行，正式进入全国人民的视野。
在加上，
中部省应届高考理科状元，全国卷原始分第二。
中部省卫视台大型记录节目，‘史海沉浮话山川’主题曲《天地鉴》的创作者。
以及山城日报记者段燕璇的那篇‘在工地搬砖的寒门贵子’，被山城一高老愤青常友理贴在复大的BBS上，赵长安在报纸照片上面的工地上面，全身脏兮兮的灿烂笑容。
并且声情并茂的写了一篇《我的学生赵长安》。
这三项加分。
一时间，让赵长安这个名字名声鹊起。
成了全国千万父母训导自家孩子的时候，‘别人家孩子’的标杆榜样。
为此，校学生会新任宣传部长韩妍特地找了一趟赵长安，直接武断的把他特招进校学生会宣传部。
——
8号晚上，文烨打电话给赵长安抱怨，租屋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他父母，夏长海夫妇，夏末末，吴悦，张顺，郑驰，刘奕辉，钟远强，一高的老师，苏校长，刘翠，单嫱，牛蒙恩，付庆威，余云伟，朱亮，——
他的嗓子都解释哑了！
让赵长安暗呼侥幸，幸亏寝室的电话除了殷宛是通过夏文卓知道的号码，其余对山城那边，谁都没有说。
宋菁手里有几个指明赵长安的商演，在和赵长安商议以后，这个周末就接了10号一家老字号金店的周年庆祝。
价格是两万，赵长安可以提成八千。
因为9号是钟连伟出来的日子，赵长安得给他接风洗尘。
之前的三万二提成，宋菁也打进了赵长安的银行账号。
同时，有关于‘翟少白和一个大一新生为新校花夏文卓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消息，在校内流传开来。
震怒的裴平江直接把电话打到唐文炫那里。
而在唐文炫准备成立调查组，彻查此事的时候，董季思接过了这件事情。
——
十月八号晚七点，紫竹林。
在幽静的弦月下，
董季思，叶紫，翟少白，裴学哲，郑思斌，魏振杰，——
“挂号1.5，拍片全身310，药费160，总计471.5元。”
叶紫拿着从校医院拿到的存根报数。
“董哥，我给他五千，十倍赔偿，不用找了！”
翟少白冷眼看着裴学哲：“省得又给家里哭诉，说被咱本地人欺负他。”
“471块5。”
董季思望着翟少白，目光平静如水。却又深邃的似乎是看不到底的万年古井。
翟少白心里一寒，没敢在说话。
老老实实的掏出钱包，里面全是各种银行卡。
老老实实的数出五张一百的，心跳的说道：“董哥，我不带零钱，不要找。”
董季思把钱交给身边的叶紫。
叶紫打开挎着的包，边上一个长得娇俏可爱的女学生，举着微型小手电照明。
“28块5。”
董季思把找得零钱交给直咽口水，心直跳的翟少白。
“471块5。”
董季思又把其余的钱，递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裴学哲。
裴学哲沉默着接过钱。
“这钱是两清了。”
裴学哲的眉毛微微一挑，刚想开口嘲讽。
“砰！”
眼睛就看到董季思突然一个侧踢，把翟少白踢得身体离地，倒飞着跌落在草地上面翻滚。
“噗呲~”
伴随着嘴里痛苦的喷血的声音。
“两根肋骨骨裂，”
董季思望着裴学哲：“这指使狗咬人，两清了如何？”
“——”
裴学哲看得眉毛直跳，无声的点点头。
董季思望向郑思斌。
“董，董少。”
郑思斌朝着董季思弯着腰，声音都变了。
“你退学吧，复大容不得狗仗人势的垃圾！”
这句话落进郑思斌的耳朵，
如同炸雷。
傻傻的僵硬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也算两清了？”
望向裴学哲。
“两清了，”
裴学哲喉结滚动，嗓子有些沙哑。
之前来的时候，他有很多的猜测，心里想着最有可能的就是赔钱，翟少白用钱来砸他。
同时董季思用学生会主席的权力，来压迫自己妥协。
因为他听人说过，翟少白就是董季思的狗。
虽然裴学哲心里一直非常的憋闷，不过形势比人强，他是来学习和追夏文卓的，并不想把矛盾激化，弄到最后就算赢了，自己也一地鸡毛。
所以在他心里面已经想好了吃亏的可能，只不过只有一个底线必须坚守，就是翟少白不能用下作手段骚扰夏文卓。
其他别的都好说。
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董季思会用这种手段。
如此直接干脆狠厉的一刀清理！
“想追女人，可以，在外边怎么着我管不着，也没兴趣管，不过在复大，就各凭本事，公平竞争。”
董季思走到趴在地上，嘴角带血的翟少白跟前冷声说道：“想要用这些歪门邪道也行，不过有本事别让我知道，不然就别怪我不讲究兄弟情义，给我滚出复大！”
——
复大16c，506寝室。
孙一阳挂了一个大二的摄影社学姐，吃饭，兜风，曾宁到三操场舞剑，闵明飞在篮球队集训，准备迎接十月底的明珠大学生篮球联赛。
只剩下赵长安，楚嵩，何羽，三人在寝室里面各行其是。
“铃铃铃~”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正在打星际的何羽，根本就不带望的。
在摸清了宿舍里面几人的性格以后，他就放心的拿出了他的大哥大，也把号码告诉了学校里面所有他认识的女同学。
楚嵩表白周瞳失败，又才知道他想发展的音乐社备胎，人家高中就有了一个男朋友。
戴着耳机看着曾宁租的《寻秦记》，听到不远的电话响了，装作耳机声音开得很大，都不带动。
“铃铃铃~”
电话不依不饶的响。
赵长安只好郁闷的爬下来，拿起电话：“喂，找哪位？”
“你好，我找赵长安。”
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的声音。
“我就是，您哪位？”
“赵长安您好，我是许一杰的经纪人岳海兰，明晚想请你吃顿饭，请务必赏光。”
赵长安愣住了。
第119章 江湖排座
“很抱歉，我不觉得你我之间有任何见面的必要。”
赵长安准备挂掉电话。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一个漂亮小女人，更何况这是与你有利的请求，我和杰哥都努力的想求得在你利益最大化下的共赢。你选一个地方，复大校园里面的餐馆也可以。
您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天才，就算觉得我是虚伪的表演，听一听好么。”
“行，你的手机号多少，我明天上午给你回话。”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只小狐狸既然如此执着的想送上门来让他观察，赵长安也就不再推辞。
“赵长安谁呀，”
何羽和楚嵩，顿时都不聋了。
“一个自以为是的傻比！”
赵长安定性，把抄写下来的号码挂进挂着的上衣口袋。
——
晚上到十点半熄灯前，孙一阳才踩点回来，身上喷的香水能熏死鬼。
十点半，寝楼准时熄灯。
“老孙，走去抽根烟，老闵抽不抽？”
“哈，好久没抽你的烟了，听说你现在的价码是一首歌两万，发财了换好烟了吧？”
闵明飞刚躺下，就笑着坐起来。
“赵长安，孙一阳这个烟枪天天在寝室修仙，我们仨不吸烟的也没说啥，值得出去？”
黑暗里，何羽满脸的狐疑。
“行，那我就多说一句话哈，哥哥我有事儿找孙一阳帮忙，不过这事儿得保密。”
一个寝室相处了一个来月，赵长安也摸清了寝室里面几个人的习性。
都是各有各的小毛病小算计，——包括他自己——不过总的来说都不是啥心思深沉阴险狡诈的难缠之人。
“你说，我保证不传！”
楚嵩顿时来了兴趣。
“噗呲~”
“赵长安你要是信不过我们，那就出去说，别以后万一传出去了怀疑我！”
曾宁心里明显很不爽。
“赵长安四号我们都在老孙的家里，刷了半天的帖子，给你证明。”
楚嵩这才明白赵长安原来是有事儿找孙一阳，特意用吸烟来避开自己三人，心里面顿时非常的不满。
“这是哥哥我错了，兄弟们原谅。”
赵长安比寝室里面其余五个都大一岁，称为哥哥也不为过。
在黑暗里拱手一圈儿道歉。
“行了，事情说开了不就好了，都是兄弟！啥事儿，我都急着摩拳擦掌了。”
孙一阳接过赵长安的烟，一嘴俏皮话。
“既然这样，很多寝室都按年龄排了位置，要不咱们寝室也意思意思？”
赵长安笑着建议。
“咔。”
闵明飞点燃烟：“还是红金陵，赵老大你这是要确定你的江湖地位啊！不过我没意见，早就在等你这句话了，你不提别人没法说哈。”
“我同意。”
孙一阳立刻表态，并且报上了自己的年龄生日。
“只要我别排第二就好。”
楚嵩也报出了他的生日。
“同意，——”
曾宁。
“没意见，——”
何羽。
假如是在十一之前赵长安这么提议，寝室里面几个还会生出‘这家伙想占我便宜’的抗拒想法。
然而这才仅仅过了8天，寝室里面再也没有一个人会生出这种愚蠢的念头。
在这个时候赵长安能够主动提出来，在寝室里按年龄兄弟排位，说句实际一点的话，以后他们在外面就可以说‘老大赵长安’。
除了孙一阳不十分需要，其余四个绝对都是提携。
这场在复大很多寝室，开学第一天就确定的排位，随即敲定。
赵长安老大，曾宁老二，孙一阳老三，楚嵩老四，闵明飞老五，何羽老六。
相当的戏剧。
“好了，现在我就说正事儿了。”
赵长安又发了一圈儿烟：“还是许一杰剽窃这件事，——”
——
山城，服装大市场，如意酒店。
曾春鸣耐着性子一直等到快十一点，包间的门才被推开，邱金慧踩着细高跟身姿摇曳婀娜的走进来。
“什么事不能电话里面说？满屋都是大烟味儿！有话快说，我明早还得跟夏总一起去郑市。”
邱金慧打开窗户，随手拉开一张凳子，望着曾春鸣：“说吧！”
“你饿了吧，要不，服务员——”
“我给你十分钟，到时间我就走！”
邱金慧冷冷的打断了曾春鸣。
“金慧，你看你都一个多月没回家了。”
“停，停，你别当我不知道你把淑女坊的那个女老板，天天带回屋睡了半个月！曾春鸣，在你把我推给夏文阳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有这一天，你玩你的，老娘也不屑干涉你，不过别的你就别想了！”
曾春鸣有些脸红的吭吭哧哧：“金慧咱们以前不是穷么，现在——”
“现在你有钱了？一个月三四千这么高的工资，还有那些暗钱，都让你吃喝嫖赌花个干净！你现在能不借钱拿出来一万块钱，老娘我现在就跟你回去，你有么？”
邱金慧满脸的嘲讽：“这几年家里的开销，你拿过几次钱！”
“我还没钱，可赵长安有钱啊！你不知道，现在山城都传开了，网上有模有样的说他唱一首歌就能挣两万块，两万块啊，他上台吼吼，就等于我半年的工资！一个月挣比我十年挣得还多！”
曾春鸣一口气不带喘的说完，满脸红光的望着邱金慧：“咱们去找赵长安去，他是我女婿，就得拿钱给咱们花！年轻人不知道钱金贵，就得由咱们替他保管！”
邱金慧被曾春鸣的话，
震惊得半天没有声音。
“你真是疯了！你不知道他是剽歌？”
邱金慧的嫩脸都扭曲起来。
“只要挣钱不偷不抢不犯法，管他剽窃不剽窃！”
曾春鸣说得一脸的理所当然。
“你真是疯了！想去你自己去，别忘了，只要去了以后文阳集团就再也没有你的任何位置了！”
邱金慧望着桌子上的盘子，真想一盘子活活砸死眼前这个畜生绿毛龟。
当初自己怎么就瞎了眼，看中这只老王八！
“我稀罕？”
曾春鸣一副得意洋洋，吃定了赵长安的模样：“我先去找晓晓，要是倔着不听话，我就去找赵长安，告诉他要是不给钱，我就到他老师校长那里去闹，说他玩弄女性，让他身败名裂！”
——
桃花山庄。
邱金慧进屋的时候，夏文阳正在审核府河学苑的采购价格。
此时，已经是9号凌晨。
邱金慧来不及洗澡，就把曾春鸣的打算说给夏文阳听。
“你这样说是对的，赵长安那个小兔崽子风头正劲，要是曾春鸣过去闹他还是咱们的员工，就会陷入舆论被动，说是咱们指使的。你姑娘会怎么说？我只是让你猜测。”
夏文阳站起来，给邱金慧倒了一杯红茶：“喝了暖暖身体。”
“她学会了我的化妆和聪明，学会了他父亲的狡诈贪婪和心狠手辣，不过一遇到赵长安，她就完全没有自我了。”
邱金慧接过红茶，嘴里直叹气：“那小王八蛋就是晓晓的魔障！”
“那别说在赵长安哪里，在你姑娘哪里他就过不去，明天你给苟建勇打个电话，给曾春鸣发9，10月的全月工资，再补发两个月。以吃拿卡要的名义，把他开除。”
夏文阳笑着说道：“他想闹就去闹吧，咱们全当看猴子打架的热闹。”
“文阳，我想和曾春鸣离婚，我去和他谈。”
邱金慧的心里面已经被夏文阳占满，一想到曾春鸣是自己的老公，就恶心的难受。
“你一离婚，就没有趣了。”
夏文阳笑笑的看着邱金慧，两眼里面燃烧着两簇炙热的火苗。
能把邱金慧焚烧成灰烬。
不久，
小楼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不远的桃花江不舍昼夜的‘汩汩’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