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握在手中
“我还以为我需要等待的时间，会比现在长一些。”
坐在待客室，伊寻羽轻抿了口茶水说道：“所以现在叫我来这里，应该是天使族已经商议出结果了吧？”
如果没有，那么也没必要叫伊寻羽来。
“没错，之前你说的事，我们天使族答应了。”坐在伊寻羽的对面，天使族的长老点头认真说道。
？
“你们的效率和之前比快了不止一倍，应该是发生事什么影响到了你们，不过这也算是好事。”
伊寻羽微微点头，身子向着沙发靠了靠，让自己变得更舒适些后说道：“接下来就是商议详细事项的步骤，先把你们商议出的结果拿出来看看？”
之后的事，对伊寻羽来说将会相当煎熬，且浪费时间。
今天一天，大概是都弄不完的。
长老下意识点了点头，接着忍不住说道：“事实上，你办事的效率更加出乎我的意料。”
正常来讲，签订如此重要的条约，理应在更加正式的场合上，耗时一个月甚至数月的时间，随行无数记录人员记录下每一个细节用于填充史册，最后在酒杯的轻碰中划上完美的句号。
本来，天使族是不这样的，但架不住人族每次都是如此。久而久之他们也对此感到了习惯，此时猛然碰到了不走寻常路的伊寻羽，不适应的反而是他们。
“如果每完成一个步骤都办一个宴会来庆祝顺便交流感情，那么我这次来就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带着一个准备充足的议事谈判团队——在浪费时间方面，他们绝对是好手。”
说着，伊寻羽叹了口气道：“所以，把那些不必要的仪式和礼节忘记吧，我是最嫌弃这些的了。明明正事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给自己找麻烦。”
“好……其实我还是想问一下，最开始你说的那个让天使族在永夜建城的提议，还算数吗？”天使族的长老，开始试图为天使族争取更多的利益。
“当然…不会。”
伊寻羽甚至没有思索就给出了答案，甚至恶趣的在回答的时候拉长了音：“只有失去的东西人们才会懂得珍惜。更何况，如果我又一次拿回最开始的提议，你们反而会犹豫我是不是在里面藏了什么陷阱吧。”
那样的话，对伊寻羽来说真的很坏心情。
“看来我们确实是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机会。”闻言，天使族的长老叹了口气。
“对此我并不否定，不过如果你继续哀叹下去，就将会错过又一个机会。”
伊寻羽平静说道。
她自认为已经表现出了极大的善意，甚至在同一件事情上不厌其烦的提醒了对方很多次。放在以前，很少有人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如果这样都不行的话，那么她会果断的选择放弃。
扶不起来，那就没有扶的必要。
“那就说在永夜开发天使族交流点的地方吧，我希望这个地点不局限于一个城……”
“可以，在我看到效果的前提下，我会将更多的城对你们开放。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那么关于第一个地点的位置，永夜皇城可以吗？”
“不行，太危险了——我是说对于你们来说。”
“那至少也应该是一个主城吧，但那几个主城我们还真的不怎么了解。”
“我有个提议，夜星城。那里距离永夜皇城并不远，当地有着永夜最大的冒险者公会，外来人口偏多，人们的接受能力也偏强。天使族，在那里是最容易被接纳的。”
“夜星城吗，也是个主城，那就暂时这样吧。”
“可以。”
几句话的工夫，伊寻羽和天使族的族长便商量好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
这一点，是那些谈判团队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那么接下来就是天使族的详细的待遇问题了，希望我能为他们争取到足够好的未来。”
“当然，在条件允许范围内，我可以尽可能的对天使族优待。但优待不代表纵容，到时候，你们的身份绝不会比永夜人高贵半点，在冲突面前，也不会有丝毫偏让。”
有时候，伊寻羽就觉得一些事情十分奇妙。
一个是家人，一个是客人。正常来讲都应该是客随主便，可有时候主人却偏偏喜欢纵容着客人，卧室让出去自己睡地板，吃饭客人大鱼大~肉自己啃馒头，把自己当成奴隶一样的伺候着。
甚至当客人和家人起冲突的时候，立刻不分青红皂白给家人俩巴掌，然后给客人赔礼道歉。
有时候她就奇怪了，主人又不是求着客人来，结果还是这样。那要是家里缺粮食要饿死人了，是不是还得把自己家人砍了，再从自己身上割去两块肉烧好了招待客人？
这已经不算是死要面子，而是脑子有病。
这样的事，她永远都不希望在永夜看到。即使现在没有，也要杜绝一切可能的苗头。
永夜应该是狼，用尖牙利爪捍卫自己的未来，野性尚存血性犹在。而不是狗，摇耳乞怜，卑微谦让，祈祷其他人去给自己未来。
“当然，我们会摆正自己的身份的。”天使族的族长对于伊寻羽说的事情倒是觉得理所当然，也没有思考那么多阴暗的事情。
“在这一点上，我想还需要进一步深入了解。不过在此之前，最初的交流人数，这个应该定多少比较合适？”
“百人，规模问题可以再谈。除此之外，对此我还有一个提议，让佩罗成为交流队的领队，她偶像的身份在永夜其实也有所传播，这样能让永夜的人更容易接受一些。”
伊寻羽想了一阵后说道。
“这个可以。不过佩罗毕竟还是年龄太小了点，身份也难以服众……为了表示诚意，这件事我会找办法解决的。”
长老的话中拐了个弯。
“什么办法？”伊寻羽奇怪问道。
“这个啊，你觉得给佩罗加个天使族圣女的身份怎么样？”长老摸了摸胡子，微笑着看向伊寻羽问道。
伊寻羽一挑眉：“那可就名正言顺多了。”
“呵呵，那就这么办好了。”
两人在对视中，十分默契的把佩罗酱卖了个好价钱。
……
即使效率足够，但当伊寻羽出来的时候，天还是黑了。
“这里的星星似乎更明亮一些，可惜是一片沙漠。”
抬头看了看天，伊寻羽轻轻叹了口气。
“希望这次来，不算是浪费时间吧。”
回到佩罗酱的小屋，伊寻羽发现里面竟然还亮着一盏小灯。
吱呀、
“你回来了，这么晚，到底和长老说了些什么？”穿着睡衣坐在床~上，佩罗酱的手中是一本散文合集，此时看到伊寻羽走进了，双手一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问道。
“说了挺多的，你要是想知道明白再跟你说吧，有点累。”
“也行……劳驾关一下灯，开关在你的那边。”
“嗯。”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你这到底都是些什么照片啊！
“哈，圣女？”
佩罗酱指着自己，张大了嘴巴一副无语的样子，接着摇了摇头丧气道：“原来长老还没放弃他那个不靠谱的计划啊。”
“原来他早就跟你说过这件事了？”
坐在卧室延伸出来的床板上，依靠着墙壁，伊寻羽看着懒床的佩罗酱问道。
因为今天是休息日，所以可以晚起一点，好好休息一下……真是相当不错的理由。
“是啊，最开始是我把圣天使面纱拿回去的时候，长老就提过一次，当时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就拒绝了，没想到竟然还没有逃过去。”
说着，佩罗酱忍不住翻着白眼看向天花板：“圣女啊，虽然即使现在天使族对于圣女这个身份也无比尊敬和向外，但要说真的去当圣女，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好羞耻。”
“为什么？”
“我想想，你们人族应该有一个圣人的名头……算了，勇者这个称号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
“勇者这个名头应该一直都被人尊敬吧，但要是你突然被人勇者勇者的叫，你会不会觉得怪怪的？”
“大概？”关于这点，伊寻羽也不太确定。
“现在我就是这个感觉，更何况天使族历史上的圣女没有一个是碌碌之辈，全都做出过意义深远的大事。结果现在我突然成圣女了，怕不是要刷新圣女成就的下限——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自信点，现在这个时代注定了我们无法~像是曾经那些人一样动辄做事惊天动地，但在历史上也依旧有我们的位置。比如你偶像的身份，若是日后名气足够，也一样能让后辈仰望。”
“行吧，你这一说我感觉更羞耻了。不过除了这个，你和长老到底都商量了些什么啊？我是说具体点的那种。”
“你想知道？”伊寻羽看了眼佩罗酱问道。
“当然，这种事谁能不好奇啊。”佩罗酱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唔，一点点说有点麻烦，这样好了。”
想了想，伊寻羽抬手凝聚出一丝淡蓝色的光，倾身点在了佩罗酱的额头上。
话语之间的交流效率实在堪忧，所以伊寻羽干脆将自己在议事厅的记忆提取出来，用精神炸弹的方式扔进了佩罗酱的脑海。
一张单人床的面积并不大，即使加宽了也同样如此，所以伊寻羽只需要往前探一点就能够到佩罗酱的额头。
“喂！”
佩罗酱嘴里的你想干什么还没有说出口，瞳孔就失去了焦距，过了几秒才像是睡醒一般渐渐回神。
“精神炸弹…你就不能好好说吗？这是什么奇怪的交流模式。”差点被炸傻了好吧。
“那样的效率太低。”伊寻羽摊开手说道。
“那至少做什么之前先说一声……不过你们之间这谈话还真是，够简洁的了。”
佩罗酱揉了揉额头，只觉得像是被拖布杆砸中了脑袋，晕乎乎的。
不过虽然过程并不友好，但她还是知道了当时的情况。只是在这些记忆中，总是会有很多危险的想法一闪而逝，在那模糊的感应中让人心惊肉跳。
定了定神，佩罗酱思索了片刻说道：
“至于那个长老们办事的速度突然加快的问题，我觉得应该和你前一天离开前说的话有关吧。女神在故意躲避我们……正是因为这个，让长老们不得不去思考其他的可能。”
启明女神在故意躲避着天使族，不希望被天使族们找到。这是一个全新的思路，当天使族的高层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可能，便不得不去正视这个问题，接着思考万一真的是这样……天使族到底要不要给自己找出一条后路？
这并非舍弃信仰，而是一个智慧种族求生的本能。
事实上，这也是伊寻羽所希望看到的。
“大概猜到了。”伊寻羽没有太过惊讶的说道。
“你猜到了？”佩罗酱一愣。
伊寻羽微微摇头说道：“不难猜，不然你以为当时我为什么会那么说。”
“emmm……不过要是女神真不要我们了，那天使族的未来可还真是前途无亮。不论我是成为了圣女还是偶像，也都变得没什么意义了。”
“你也可以成神的，现在你不就已经开始积攒信仰之力了吗。”伊寻羽看了眼佩罗酱说道。
“哈。”
佩罗酱干笑了一声：“靠当偶像收集的这点信仰之力，我怕不是得收集一百年才能蹭上个最弱的神级。更不要说提纯信仰之力这种事，简直是麻烦的要死。”
“自信点，说不定日后你就是艾德拉最出名的偶像。”
“那就承你吉言了，我可真是干劲满满啊。”佩罗酱用最有气无力的话说出了最上进的话。
见此，伊寻羽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突然用炼金术炼成出了几张照片：“要是这么说，我好像应该好好的抓~住这次的机会，管你多要几张签名才行啊。”
“好说。”
依旧懒散的佩罗酱此时大手一挥，带着仿佛已经成为著名偶像的骄傲在被窝中扬起脸，随手接过伊寻羽递来的厚厚一沓照片。
“不就是签名，我可是特意练过的……的？”
本来，佩罗酱对伊寻羽突然要签名的举动没有任何在意。
毕竟在光明帝国那边的时候，伊寻羽就嘴上说着不要不值钱没意义拒绝三连，最后还是很诚实的卷走了她不少原声唱片。现在想着再弄点签名，似乎也是相对正常的事情。
但是，这次伊寻羽拿出的照片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第一张，是佩罗酱身穿黑色重金属服饰，在酒吧里happy的正面照。
看到这个，佩罗酱的眼角抽了抽，装作没看见手速飞快的切到了下一张。
然后下一张，是佩罗酱在启明女神的秘境迷宫里，毫无节操举起双手投降的全身照。
？
下一张，伊寻羽双手合十，一副虔诚祈求的模样……看着似乎没什么，但佩罗酱可是记着当时自己说的怪话，不由脸上一红。
“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当时佩罗酱是想着反正不要脸了使劲放飞自我，但现在回忆一下，真的是羞耻度爆满啊。
切照片的动作，快出了残影。
下一张，佩罗酱抱着穆天大~腿不松手的照片，整个人近乎都挂在了上面。
“……”
沉默中，佩罗酱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下颤抖着升起，一直顶到了脑瓜顶。
于是，她索性突然眼睛一闭，举起的双手用力一挥。
“你这到底都是些什么照片啊！”
撕拉！
让你拍我的黑历史，让你拍还给我看，黑历史照片是吧，是吧？
你看——撕拉，没了！
然而，还没等佩罗酱松上一口气，伊寻羽就淡定的又炼成出了好几张内容一样的照片。
“撕了吗，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很多，各种表情，各种姿势……我这里都有，你想看哪个？不想看照片也没关系，我这里还有留影水晶，要看看吗？”
说着，没等佩罗酱用伸出的手做些什么，伊寻羽就打开了留影水晶。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留影水晶中传来，佩罗酱用颤抖的表情看到了水晶中的自己——一副不要脸的样子，对着前方大声说道：“求求你，我什么都会做的！”
啪、
在无数羞耻度积攒中，脑海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终究是绷断了。
“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不再思考到底能不能打过的问题，满脸涨红的佩罗酱一把掀开被子，身穿睡衣一跃而起，抄起枕头就朝着伊寻羽砸去：“西内！！”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无奈
抄起我的小鱼干和你拼了！
这样的事情伊寻羽只是听说过，却没有想到自己能亲眼看到类似的一幕。
抡起毫无杀伤力的枕头，张牙舞爪以生死相搏却没有一点威慑力的架势扑过来什么的，
怎么说呢……感觉挺萌的？
咳，真是失礼的想法。
看着扑过来的佩罗酱，伊寻羽还有闲心想一下比较不靠谱的事情。
至于应对方法，
1.以极快的速度拿出苍星凝霜将其反杀，之后扔进领域里当做实验素材。
2.反杀，狠揍一顿用疼痛帮助其认清现实。
3.转身抱头让佩罗酱用枕头打一顿撒气，然后诚恳道歉。
4.拿出更多的黑历史迫使其认清现实，然后开始愉快的胁迫环节。
5.拿起枕头开始从未尝试过的枕头大战。
…
选择还是很多的，但伊寻羽思索了一下，觉得这些选项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
于是乎，她准备先闪人了。
无数照片好似飞舞的蝴蝶从伊寻羽的手中飞出，接着飘舞着纷纷落下。
而伊寻羽，则将被子扬起一个翻滚跳下床跑到门外，身体轻~盈一转反手将门关上，这才不紧不慢的隔着门说道：“咳，你先冷静一下，我先走了。”
长老那边还有很多事没谈完，不宜拖延太久。
嘭！
卧室中，佩罗酱扑了个空，顿时赌气的将手中的枕头朝门砸了出去，接着冲到门前，对着枕头用力的踩了两脚。
一张张记载佩罗酱黑历史的照片飘落在地，每一张都让佩罗酱恨不得穿越时空掐死曾经的自己……
“呵呵……”
看着一地的照片，无声中，佩罗酱头一歪，脸上露出了崩坏的笑容。
……
“呼，按照这个速度，大概明天就能将所有的事办完吧。”
当天又一次黑下来，长老长舒一口气，拿起杯子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的茶水。
即使每一件事都处理的无比迅速，但一天下来天使族的族长也感觉到了一阵疲惫。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剩下的收尾部分处理起来没那么难，到时候再拟一个契约签了就好。”
伊寻羽着嘴打了个哈欠，在处理了一天枯燥的条约后，她不但没有从这种一言一行决定无数人命运的感觉中找到一丝乐趣，反而越加坚定了自己不要坐在铁王座上浪费时间的决心。
即使是夜皇，在光鲜的背后也有着不得不去承担的责任。
“契约啊，我希望那份契约能够由双方共同拟定。”天使族的长老语气坚定的说道。
“当然。”
伊寻羽随意的就答应了，毕竟她也清楚，地狱的魔鬼式契约一向名声在外，由她一个人弄出来的契约，根本没人敢签。
“除此之外，我还是想知道，怎么重要的事被如此草率的决定下去，真的好吗？”想了想，天使族的长老微微苦笑着问道。
现在谈的不是正事，而是正事之后的闲谈，所以伊寻羽的坐姿也变得更加放松了一些。
而招待室的玻璃桌上，也早已多出了不少造型精致，颇为少女风的甜点。
“在我回去后，还会派一个豪华的谈判团队来到天使族，按照上面的内容重新谈一次。这样，无论是为了让这份契约显得更加正式，还是为了让历史有内容可写，又或者对其他人有所交代，就都没有问题了。”
“原来还能这样，但难道不会很麻烦？”
“会，但没办法，人们就吃这个。在这个其中，甚至包括你们。”伊寻羽摊了摊手，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
做事讲究排场，不然就觉得不正式……说到底，自第十九代圣光神之后，天使族的血统便不再纯粹，即使背上有翅膀，头上有光环，但体内至少流着四成以上的人族血统也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或者说，和人族相比天使族表现出来的外部特点，也就剩下那点了。
要知道，在曾经伊寻羽去过泰坦族留下的封印中，真正的纯血圣天使可是体型万丈的半类人型高达，和现在符合人族审美的天使完全不是同一个画风。
眼前这位，本体缩在人形躯体内的圣天使倒是纯血，然而却在很早以前，和人族的不断接触中，变成了一个‘人’。
“哈。”
天使族的长老不好意思的打了个哈哈。
他也知道，伊寻羽说的没错。
“对了，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天使族突然变得这么有效率吗？”闲聊中，天使族的长老突然忍不住的说道。
“大概猜到了，不过如果你想说的话，我也不介意听一听。”伊寻羽一挑眉，接着配合的说道。
“和你当初跟我说过的那句话有关。”
“嗯。”
伊寻羽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她和这个长老说过的话都快能编一本书了。如果说话的对象不是伊寻羽，真的容易被打死。
“事实上，你说的那句话确实让我们打开了新的思路。所以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了一下，终于想明白了很多。既然女神在故意躲着我们，那么之前的寻找方法肯定都不再合适。无论是神器共鸣还是本源感应，由这些东西所得出的结论，都变得不再可靠。说不定女神就躲在那些检测失败的人里面看着我们偷着乐……所以，我们准备去准备新的检测方法，不放过每一个微小的细节，争取早日找到女神。”
长老得意的摸着自己的胡子，炫耀般的对伊寻羽说道。
看样子，想出了得意的办法而没人能炫耀，也是一件相当难耐的事。
“所以，你们还没有放弃寻找启明女神的转世身吗？”
这一刻，饶是伊寻羽也有了扶额的冲动。
还以为他们终于放弃了，没想到竟然是又找到了新的折腾方法，甚至是准备兴致勃勃的和启明女神来上一场捉迷藏的游戏……
这帮天使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甚至，我们还在原有计划的基础上做出了延伸。女神最有可能转世的地点依旧是永夜，说不定虽然不准备出现在我们面前，但还是会通过其他的方法来引领我们。比如这次你的到来，说不定就是女神悄悄递给我们的一根橄榄枝，能够让我们天使族重新找到未来的可能性。”
“所以？”
伊寻羽干笑了两声，发现在一些观点上，自己和天使族真的是有本质上的冲突。
“所以，我们也没有放弃你就是女神的可能性。”
长老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伊寻羽认真说道。
“呵呵……”
除了干巴巴的笑，伊寻羽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
这帮天使族脑子都哔——有病吧！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放弃挣扎
“我回来了。”
敲了敲门，伊寻羽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卧房中的佩罗酱正仰躺在床~上，没有盖被子，就那么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
从床单的形状来看，从早上躺下到现在，似乎都没有变过位置。
这算什么，被玩坏了？
伊寻羽摸着下巴想了一下，从空间装置中摸出照相机对着现在的佩罗酱，找好姿势按动了快门。
咔嚓、
get黑历史+1
然而佩罗酱似乎依旧没什么反应的样子，看周围，那散落的照片也完全没有被收拾起来，和最开始伊寻羽料想的扔进桶里烧掉并不相符。
“喂喂喂？”
伊寻羽抬手在佩罗酱的面前晃了晃，让涣散的眼睛在转动中找回了焦距。
“啊，伊寻羽，你回来了。”
佩罗酱在看到伊寻羽后稍微回了神，接着渐渐回想起了早上所发生的事情，索性眼睛一闭，放弃挣扎的说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嗯…给我签个名？”伊寻羽想了想问道。
“……你杀了我吧。”佩罗酱用毫无生气的语气说道。
“啧，没意思。你先坐起来。”
面对这种无趣的表情，伊寻羽摇了摇头说道。
“哦。”
佩罗酱乖乖的从床~上爬起，坐在床~上看着伊寻羽。
“你在想什么？”伊寻羽问道。
“我在想这个距离自爆能不能和你同归于尽。”佩罗酱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这个啊，不能。”
伊寻羽打量了一下佩罗酱说道，接着随手从地上捡起了几张照片翻看了一下：“所以你先冷静一下……本来我准备把这些照片用在合适地方的，可惜今天因为觉得有趣就忍不住提前拿了出来。现在想想，好像也没什么需要让你做的事。”
“？”
佩罗酱眉毛拧着劲，几乎将‘你在逗我’写在了脸上。
“嘛，反正你也跑不掉，那就以后再说好了。不过这样的话，以后我让你做什么，可不许拒绝哦？”
佩罗酱翻了个白眼，并用良好的素养止住了自己伸出中指的冲动。
“那么首先，去帮我弄点吃的吧。”
伊寻羽坐在床~上，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呵呵……”
佩罗酱冷笑两声，从床~上爬起走向了厨房。
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只要有伊寻羽在，自己的黑历史就会一直产生。而在面对伊寻羽的时候，即使没有这些，自己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拒绝的余地。
所以，从某种角度而言，伊寻羽手中关于自己的黑历史照片对她来讲影响真的不大，除了每次看到后的羞耻感让她恨不得把自己掐死之外，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别忘了给自己也准备一份，一个人吃东西挺无聊的。”
伊寻羽在后面跟着说道。
“……”
大概，是真的没有吧。
看着佩罗酱的身影消失在厨房，伊寻羽耸了耸肩，拿过枕头靠在后面仰头说道：“好吧，因为觉得很有趣就忍不住尝试什么的……最近好像有点放飞自我啊、”
虽然生命等级的划分中，从新人类到神级都有着重要的意义，但在伊寻羽看来，传奇级确实是一个相当特殊的层次。
这是一个彻底不当人的层次，自身的行为也会在不知不觉间受到影响。
在紫月公国紫月坠落之后，自己就不自觉解放了真实的自我。面对术士时候是，面对伊狮的时候也是，而在面对天使族的时候，其实也同样如此。
就好像维斯问的那句面具带够了没有，
带，是当然带够了，但有时候带上面具却依旧是更好的选择。
然而，在传奇生命等级的影响下，她总是会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考虑优先，从而取代那些本应是最优选项的结果。
也就是，对‘面具’产生本能的排斥。
传奇面前是容不下虚假的，虚假的感情也无法成为晋升传奇的推动力。然而现在，传奇这个生命等级却反过来，开始推动伊寻羽逐渐展露自己真实的样子。
这种体验，说是做回真实的自己也好，说是生命等级提升带来的变化也罢，在伊寻羽看来，这其实都是一种‘失控’的表现。
即使这和她最初的方向一致，但却并非由她自发而为之。而这样，总会让她有一种‘被安排’的不好感觉。
“找机会冥想几天吧，最近事情太多确实容易导致意志力下降。”
又揉了揉太阳穴，伊寻羽叹了口气。
烤肉的香气传来……这段时间，在最初的一脸嫌弃之后，佩罗酱终于发现了蛮牛神牛肉的美味，用蘑菇酱作为辅料，陆续腌制了很多的牛排。
吃起来味道确实是不错的，佩罗酱的厨艺也比想象中的好。
餐桌上，
伊寻羽深吸一口气，在拿起刀叉前双手合十说道：“在晚饭之前，我想我应该对早上有失考虑的行为道个歉，因为这似乎让你产生了极大的困扰，对不起。”
对自己过失的行为道歉，也算是对自己放飞自我的一个小惩罚。
“额。”
佩罗酱的动作迟疑了一下，警惕的看着伊寻羽问道：“你这是……又要干什么？”
“道个歉而已。”
伊寻羽摇摇头拿起刀叉，补充了一句说道：“不过，你卧室内的那些照片真的不用清理一下吗？你我看着倒是没什么，但万一让别人捡起来，大概会让你相当困扰吧？”
言下之意，她是不会把这些东西传播出去的，至少目前不会。
嗖、
原地，只见佩罗酱的残影缓缓消散，接着卧室中响起了狂风扫过的声音。
“好吧，看来已经恢复了？”
看着这一幕，伊寻羽一边用刀切割着牛排，一边随口说道。
“等等，既然你已经道歉了，那么你手里的那些照片，也应该会把它们销毁吧？”
卧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佩罗酱从中走出，身后是一团团飘落的圣光之火……晨曦般的光芒固然可以温柔若水，却也同样可以用于战斗。
面对佩罗酱期待的注视，伊寻羽歪头想了想道：“很遗憾，不能。”
“哈？”
佩罗酱的表情凝固了。
“这些东西还是有用的，怎么可能轻易销毁。”
伊寻羽摇了摇头，说着又叉起一块牛肉放进了嘴里。
“……我还以为你终于准备做个好人了，没想到这只是我的错觉吗。”扶着门框，佩罗酱褪色一般缓缓滑了下去。
“这个，大概是吧。”
伊寻羽做错的，是没有在合适的时机将那些照片拿出来，因为‘觉得有趣’这个理由而浪费掉了重要的机会，而不是将这些照片拿出来本身。
也就是说，在有必要的情况下，她依旧会将这些宝贵的照片拿出来物尽其用。
对佩罗酱专用宝具、
“不过来吃饭吗，牛排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啊……”
佩罗酱敲了敲头，在经历了一番情绪过山车之后，终于渐渐的醒过神来，来到伊寻羽的对面坐下，忍不住问道：“你这家伙……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我的那种的照片？”
总感觉，她怕不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黑粉？
“啊，其实不止是你的。不论是谁，看到有趣的场景我都会将其记录下来。”
收集黑历史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在很久以前面对穆天，冷不丁说出‘你小时候在床~上尿出过太极图图案’，令谈话在愉悦中收尾的时候，伊寻羽就从中发现了乐趣所在。
所以，在没要紧事的时候，她总会下意识的留意类似经常的场景。
不需要特意去保持，全记忆让她可以将所见过的一切都清晰的记在脑海，需要的时候用炼金术炼成出对应的照片就好。
“所有人？”
佩罗酱长大了嘴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里好受了很多。
大概是，因为知道有很多人都和她一样惨，所以突然就释然了？
“差不多……其实已经有很多了，不过你想看也只能给你看你的那个部分。”
说着，伊寻羽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佩罗酱：“比如这张，你应该还没看过。”
一张佩罗酱身穿睡衣，双目涣散躺在床~上的照片。
“……”
撕拉！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最终的契约
“呼，拟定契约的过程比我想的还要累。”
待客厅中，天使族的长老坐回椅子，终于长舒一口气。
“确实挺麻烦的。”
伊寻羽认同的点了点头：“如果你没有在检查方面花去那么大的工夫，同时又强调那些必须更改的微不足道的细节，其实我们是可以早点结束的。”
“不，我认为这是有必要的。我又不是没有在魔鬼的契约上吃过亏——请原谅我这么说，但我依旧不敢小觑永夜血脉中所含有一部分魔鬼血统的事实。”
“不必在意，对永夜人来说，魔鬼并不是一个侮辱性的词汇。”
伊寻羽摇了摇头，“而且，我也得提醒你，其实你的检查方法早就过时了。”
“删去所有不必要的花纹，契约文字仅用通用语标准体书写并标注拼音，一词多意且无法替换的情况下标注详细注解。每一行画下双横线分割表示文字仅供横向阅读……恕我直言，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注意的了。”长老扶着桌子，叹了口气说道。
“这些只是最低级的手法，被那些学无所成的家伙当成绝技并洋洋得意的炫耀了出去。但事实上，由高级魔鬼所掌握的技巧，是不会对别人解释的。”
伊寻羽看了眼那个契约，摇摇头说道：“其实我在里面加了点小手段，你也发现了很多。可惜，那些并不是全部。”
天使族的长老开始从自己的口袋中翻找速效救心丸。
“不过这也是难以避免的情况，毕竟你也在里面自认巧妙的藏了不少内容，不是吗？”
伊寻羽懒散的说着令长老面色一变的话。
这位活了很久的天使族长老是真的没有过多涉及魔鬼们的领域，又或者迈进去了几次之后全都被坑得输掉内裤……总之，他真的不是很了解契约这种艺术。
在魔鬼之间，有一个约定俗成的默认规矩，一份契约其实分为两个部分，表面那部分，下面的那个部分。
表面的部分自然是明面上，任何人都能看到的内容，也是之前商量好的那种。
而所谓的‘里内容’，则需要用特殊方法才能看到。在这一部分，自然是个凭本事，自己能往上写什么写什么，只要不被发现就没有问题。
是的，这是一个各凭本事的过程，也是拟定契约的乐趣所在。
“那么，在双方都藏了很多内容的前提下，请问你是否有勇气签下这份契约呢？”
伊寻羽说着，看着悬浮在两人之间的契约微笑问道。
“呼…在再拟定契约也没什么意义的情况下，为了抓住这次机会，或许我也只能相信你对于天使族是真的抱有善意。”
天使族的长老在沉默了一阵后叹了口气，苦笑着伸出手在契约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接着他又拿出一枚镶嵌着菱形金色宝石的权杖，在契约上点出了一道印记。
天使族族长的权杖，从某种角度，这东西可以代表整个天使族。
在今天之前，这位族长已经提前将这东西要了过来，随时准备签下这份契约。
至于契约签订后的违约问题，这一点天使族的长老倒是并不担心。永夜继承了地狱魔鬼一脉守信的传统，凡是所签订的契约，都绝对会百分百的选择遵守。在这一点上，从未有过例外。
“明智的选择。”
伊寻羽点了点头，也起身在契约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同时把永夜冠当做印章在上面留下一道印记。
永夜帝国没有玉玺，除了试着抡起铁王座当印章这个不靠谱的办法，也只能如此。
一阵光华闪过，契约就此成立、
在宇宙群星，启明女神（虽然不知道到底还活着没，但天使族强烈要求把这一位加上去），至高神嘉莉斯三位的见证下，
永夜帝国和天使族启明派的契约，签订成功。
在坐回椅子后，伊寻羽看着一脸求解释的天使族长老摊开手：“我知道你在契约上偷偷加了很多硬性的对天使族的保护措施，这是可以理解的。签订契约，无论多么谨慎都不足为过。至于我所写进去的内容，全都是以我还是夜皇为前提开头。当我不再是夜皇后，这份契约将仅保留明面上的这些部分。所以，你并不需要担心会产生什么长久的影响。”
这是一个不好的毛病，伊寻羽总是习惯于将主动权抓在自己手中，而不是寄希望于公平正义，亦或者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毕竟她不是什么爱的战士，更不是正义的伙伴，又或者天命主角一样拥有无数次失败重来的机会。
对于她而言，说不定只要失败一次，就会意味着全盘皆输。
她赌不起。
有点像是蝙蝠侠不断研究正义联盟伙伴能力，明明是伙伴，结果背地里甚至暗地建立了开发反制灭杀措施的隐藏档案……当然，伊寻羽这边还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她只是在确保自身的稳定性。
艾德拉大陆是一个‘大人’的世界，而很遗憾，大人的世界中从来没有所谓的童话。
比如面前这份契约，如果天使族和永夜一直和睦相处，那么两者之间交换的利益足够让双方都感到满意。但一旦天使族跳反，借助圣光的阵营反将伊寻羽一局……那么那些隐藏的契约足以将整个天使族拉下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是一个坏习惯，但伊寻羽却不得不去这样做……只要隐藏的好一点，不被发现同样是一个好办法。在这个基础上，伊寻羽也十分真诚的希望这些东西能够一直在记忆里面落灰，而不要让她有使用这些东西的需要。
而抛开这些不提，其实她在自由之城学院的组队任务旅行中，和其他人相处的还是十分愉快的。
大概？
咳，当然，不受控制的权力终将会引发恶果。伊寻羽并不希望在自己离开夜皇的位置后下一代夜皇借助这些手段破坏她对天使族建立起来的新秩序，所以条约中的隐藏内容将会在下一代掌权者手中恢复正常。
不是未雨绸缪，而是伊寻羽真的不准备在夜皇的位置上坐太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永夜忘在了脑后。毕竟看似高贵的夜皇身份，她真的不怎么在意。
面对天使族长老‘希望这是天使族正确的选择’的落幕语，算是为永夜和天使族启明派之间，为期半个月之久的交流，正式划上了句号。
“说起来，我们又想到了好几个检测躲起来的女神的办法，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
“今天的契约签订仪式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告辞！”
伊寻羽飞快说道，接着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外走去。
开玩笑，在这里后面的时间里，她总是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应付所谓的‘女神去哪了’的活动，在考虑到女神在躲猫猫的情况下，这群天使们爆发出了极大的热情，提出了一个又一个靠谱不靠谱的办法……而最令人无语的是，作为最接近的一个目标，伊寻羽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这些人实验的‘迫害’对象。
简直要命、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别
夜黑风高……又大又圆的月亮，还有沙漠上空闪烁的群星倒是明亮，洒在沙硕间反射~出银白色的光泽。
“哈……”
推开门，伊寻羽深吸一口气后吐出，看着那一丁点温度在寒冷下化作白气转而消失不见。
“果然，我还是不习惯所谓的告别。”
回头看了眼已经关上的门，伊寻羽挠挠头，转身向天使族保护罩的外面走去。
凌晨两点，一个星星相对明亮的时间。
嗡、
展开的法阵瞬间和高悬于天上的苍星建立起了联系，在一阵空间的嗡鸣与青蓝色的星光中，伊寻羽瞬间消失得不见踪影。
没有告别，就算是佩罗酱也仅仅知道她会在最近几天离开，而不清楚一个准确的日期。
其实这样就很好。
…
“相比于那片沙漠，还是这里的环境让人感觉舒适。”
张开双臂，对着星莲藤蔓盘结而出的梦境之树伸了个懒腰，伊寻羽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满意的说道。
以梦境之树为起点，奇怪而诡异的植物生态系统已经覆盖了整个苍白之星。
柔软的蓝青色小草，小草之下黝~黑而具有弹~性的菌毯，一朵朵颜色各异的十三瓣莲花……在飘荡的光点与发光植株的衬托中，这些植物在云海一般的环境下静静生长，氤氲中构成了仙境一般的美景，完美的掩盖了下面无数漆黑而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藤蔓。
至少表面看着是挺漂亮的，生态环境也相当适宜，甚至偶尔会有宇宙生命跑到这里暂时歇脚。
然而，按照伊寻羽得到的信息中，一旦幻翼星莲彻底展开自己盘踞在苍白之星上的身体，也就是现有的这个生态圈，那么苍白之星的半径将会瞬间变大两倍……由海浪一般密集的藤蔓来完成。
那样的场景，将会是无比的壮观。
“主！”
正当伊寻羽思索的时候，一个惊喜的呼声突然传来。
“哦，小娜，你怎么来了？”
伊寻羽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身看着突然就蹦出来的伊斯娜问道。
幻灵族是相当神奇的种族，对于它们来讲在指定地点和苍白之星间进行两点往返，就好像原地转个圈一样容易，甚至不需要建立任何传送法阵。
这方面的能力确实是相当夸张，可在幻巫族之前却还有一个更加不讲理的种族，墨樱族……她们全图无延迟无消耗精准瞬间转移的能力，放眼整个世界也仅此一份。
“没什么，就是想主了。”
伊斯娜来到伊寻羽面前，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样，夜蝶商会那边怎么样了？”伊寻羽点了点头问道。
毕竟她从那里抽走了不少人，而且是常芳领的核心人员，现在维持起来应该有些困难。
“啊，我觉得还好，传送门已经重新连通，物质在严重饱和之后终于又能开始搬来搬去了。至于剩下的人，虽然一开始还是有点手忙脚乱，但在我们暗中引导下，基本上没有出太大的差错。唯一奇怪的就是飞摩的销量，正常来讲传送门重新连通后应该下降了才对，没想到还是会有人前来购买，甚至越来越多了？”
“这个，大概是觉得飞摩这种交通工具比较新奇和有趣，所以想要尝试一下……更不要说我离开前的那段时间，好像已经开始流行一种名为空中骑士战的游戏，现在还有人玩吗？”伊寻羽想了想问道。
这是一种由奇布雷和米茨瓦不经意带起来的一种游戏，为飞摩加厚装甲，两人在空中以整个天空为战场，模仿古时候骑士之间的马上战斗进行战斗。
战斗过程中禁止使用超凡能力，两人仅能用长枪和长剑进行相互攻击，包括但不限于投掷，撞击，剑术，飞行机动等技巧，最后以一方的坠毁宣告比赛的结束。
这本来是两人在无聊中开发出来的一种游戏，没想到被玉珠子和丹尼尔搞鼓搞鼓推广向了自由之城的所有人。
官方只看到了这项比赛的趣味性和锻炼性便决定适当推广，而夜蝶商会却跟在后面悄悄的捡了个大便宜——这种空中骑士战，对于飞摩的消耗量可是极大的。
“有，而且玩的人还越来越多了！”
“好吧，看来这两人的商业头脑是真的强。”
伊寻羽不由赞叹了一句。
人们收获了乐趣，他们收获了金钱。双方都从交易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才是买卖的真正意义。
“不过考虑到艾德拉大陆的历史，因为远古空间魔法的存在使人们的物质移动技术从原始坐骑跃升到了微时差的物质运输，中间直接跨越了相当大的一段距离。现在，随着这个过程的弥补，人们终于开始重视起坐骑和载具，这应该也是一件好事。”
“原来是这样吗，没想到过去没有走过的历史竟然还需要去补全？”
“其实不补全也没有什么问题，空间魔法已经稳定工作几万年了……不过，现在嘉莉斯大人的这一下作为提醒，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用通俗的语言，艾德拉大陆的多种族混合文明，从一开始便是以‘魔法’而非科技作为文明的基石。
他们最开始的坐骑便是从马，驴，牛到龙兽独角兽狮鹫巨鹰……之后，空间魔法的存在让坐骑与载具的意义无限降低，最终在传送门得到了普及后，远距离赶路已经不再是浪费时间的代名词。
也正因为这个，参考人类历史中的‘火车’‘轮船’‘客机’这样的存在，全都失去了登上历史舞台的机会。
艾德拉大陆的人，在这交通这一领域，起步既是巅峰。
然而这样的起步既巅峰却行成了一个盲区，人们对于交通工具的认知还停留在一种‘好玩’‘帅气’‘懒得走’的态度上。而对应的研究者，也因为意义不大，不值钱等理由，除了宇宙飞船，极端恶劣环境载具等为数不多的选项，并没有在这一领域投入太多的精力。
而人们，对此也没有深入的了解。而一旦这一部分得到了发展的机会……交通，不，即使是单纯的载具也是一个相当巨大的领域，即使在空间门的压迫下也绝对能够保留一席之地。
而现在，这一领域被解封了，人们带着对新鲜事物的渴望，沉浸其中展开了探索，一个被遗忘许久的短板，潜藏着的隐患，在为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这样被轻松补齐……和伊斯娜说到这里，伊寻羽都有些不太确定，当初那劈穿整个空间的雷电，到底是嘉莉斯有意而为之，还是无意间的行为。
“我要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聊了一阵，伊寻羽从梦境之树上坐起说道。
即使幻灵族对于睡眠的需求量不大，但也依旧需要保证足够的休息。
“啊……主，再见。”
伊斯娜不舍的挥了挥手，身体炸散成无数光点消失不见。
“再见。”
看着伊斯娜离开，伊寻羽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又一次激活传送法。
目标，永夜皇城。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明白了吗？
伊寻羽又一次坐在了摄政王椅上，姿态随意的翘着二郎腿。
而伊狮则在铁王座上像是个小学生一样笔直坐好……这一幕在下面的人看来说不出的违和，莫名有一种不顾一切将两人换个位置的冲动。
然而，就算说了，伊寻羽也绝对不会听。
放着有软垫的椅子不坐跑去坐又冰又凉的铁板，这并不在选择的范围之内。
“……对，就是这样，组建一支十二人的调查团，去沙漠中的天使族启明派领地，去进行一次友好的交流。”
看着下面站出来一副慷慨就义的十二人，伊寻羽炼成出一份羊皮纸契约扔了下去：“我要你们正好用一个月的时间结束谈判，不能拖延，也不能太过匆忙。而且，你们要按照上面的内容来谈，不得有一个字的疏漏。”
这算是什么意思？
下面的人愣了愣，彼此的对视中突然发现这次的任务好像不是普通的谈判那么简单——这里面明摆着有内幕啊！
“然后，你们每人再带五个以上的随从，依仗弄得大一点。唔……顺便去申请一批物质，金钱就算了，以日常用品为主。作为这次友好交流的礼物。”
随着伊寻羽零碎的描述中，那十二个人终于反应了过来。
这边契约已经暗箱操作弄完了，他们过去其实就是走个流程。
俗称，先上车后买票。
而伊寻羽，则是直接跳过了官方发言和暗示的步骤，在明面上直接把应该让人自己理解的内幕给说了出来。
“明白了吗？”
讲述完毕，伊寻羽随口问道。
答案不出所料的是一片答应声，这就像是讲课的时候老师问听明白了没有一样，得到的回答毫无实际价值。
“啧，那你们也先别走，等听完后续的部分再说。”
伊寻羽摇了摇头，看向另一边负责向外递消息的人说道：“今天的事全部录好打包交给夜星城城主，毕竟这件事和他有着直接关系。所以，哪怕他压根不怎么管事，这次也得代表永夜帝国把事情顺利推动下去。”
“是！”
“好……首先，这次我准备做的事，是将位于光明帝国之南，生活于边界地点，沙漠边界无主之地的启明派的天使族，拉拢到永夜帝国的势力内。”
伊寻羽直接宣布了这次自己所要做的事，而不出意料的，这引起了巨大的讨论声。
权利，身份，地位……这里面牵扯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将圣光拉拢到永夜，这种事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但对于永夜来讲还真不算是稀奇。不然的话，如果没有现实的参考，那些关于圣骑士恶堕题材的艺术品又怎么可能成为某类文化体系的一部分。
即使是现在，这也是令永夜很多人都乐此不疲的事情。
这其实是相当不应该拿在明面上讨论的东西，但在伊寻羽的起头下，下面的交流莫名的就变成了如何快速的培养出一只堕天使……听起来似乎还是经验丰富的样子。
“咳，咳。”
虽然想继续听下去，但伊寻羽还是用干咳止住了下面的讨论声：
“这次的事和你们想的不太一样，所以类似的讨论还是停一下吧……关于启明派，如果有不了解的自己去叛逆者高塔查找相关的知识，在这里我不会过多赘述。而你们所需要知道的重点，就是启明派一直坚持信仰着黑暗纪元的启明女神，他们的圣光也和现有的圣光并不相同，与永夜血脉，地狱种，黑暗生命存在着和平共处的可能性。”
这句话的信息量，就有点大了。
下面的人，一下子从扯皮的回味中醒悟过来，眼中甚至亮起了光。
能够和永夜和平共处的圣光，这样一份力量一旦能够被握在永夜的手中，将会具有极其重要的影响。
商业，军事，政治，舆论……各方各面，都有着这样一份力量的用武之地。
以及最重要的，如果这样的一批天使成为了永夜的势力中的一员而非单纯的侵占，那么这次的行动将会从打光明帝国一巴掌的损失，变成持续的对光明帝国势力的分化和扭曲。
无数阴谋诡计，在下面人的脑袋里泉~涌一般的涌现。
这方面，他们擅长。
“看来你们已经想到了。那么除此之外，我还看重了启明派那些天使们的品性，他们的身上有着令人赞叹的品性，我不是说道德，而是意志，这正是永夜所缺少的。我不会强求你们去学习他们，但如果能够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下一代，乃至于更多代人……令后代拥有足够的精神闪光点，这一点，即使是你们也会感到期待吧？”
还是那句话，不论是千古暴君，还是一代明君，其实都是人们所向往的对象。而这两者，其实都有着极高的相似之处，就在精神上面……类似的理论已经有很多，伊寻羽相信那些人能够理解。
“这就是我这次计划的大略目的所在，而预计准备的第一个交流开发地点，将会被定在一个外来人口偏多，人民接受能力较强的主城。是的，就是夜星城，所以夜星城的城主，在看到这些信息之后，你就已经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在一个月之内，我希望能够看到成效。做好宣传，建立起良好的让天使族过来交流的环境，详细情况将会在之后商议，但我想这应该不妨碍你提前准备一下。”
“然后……”
说到这里，伊寻羽环顾了一下四周，因为没有找到水杯而不得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然后，我想我必须再次强调这次的交流真的是抱着善意的，你们那些奇怪的心思最好收一收，否则就是在试图和我作对。而这样的后果……这里已经少了很多人，却依旧能够照常运转，我想在这个基础上，再少上那么一个两个，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威胁就威胁吧，谁让这些人只吃这套呢。
“以及，这次带队交流的天使是启明派的圣女，随行应该会有半神陪同，可以说是同样展露了很大的善意。这个人的名字叫佩罗，职业是偶像歌手，艺名佩罗酱……嗯……有人知道或者是这个家伙的粉丝吗，可以举一下手。”
额…
伊寻羽面无表情看着下面齐刷刷举起来的手，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就给佩罗酱做了个相当了不得的宣传。
“行吧，看来你们懂我的意思了。”
点了点头，伊寻羽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之后我会和叛逆者高塔沟通，彻底公开关于天使族启明派这部分的资料。这会让我的计划更为顺利的进行。而你们……还需要注意一个问题，这次毕竟还只是初步的交流，对未来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所以，都注意点，不要吓到了那些刚来的小天使们。”
接着，伊寻羽侧头看向一旁早早被定下的十二个‘交流团队’问道：“这次，你们应该都明白了吧？”
整齐的回答声中，伊寻羽只是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
希望这次他们是真的明白。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要起到榜样作用
这是一个相当诡异的现象，那边的交流团队还没有出发，另一边夜星城的城主，已经风风火火的开始推行建立所谓的天使族特设交流区。
下面的人忙来忙去，却大多对于自己正在做的事感到困惑与茫然。
“这位……办事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在丹尼尔的对面是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上面挂满锁链疑似混混打扮的精瘦高个子。此时正拿着一瓶蜂蜜水，咕嘟咕嘟的灌下一大口，接着看着面前的图纸，抬头苦笑问道。
“你是说哪方面？”丹尼尔停下手中转动的中性笔，抬头有些奇怪的问道。
虽然面前这个人一看就不像是好人，或者说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在永夜，其实也并不值得惊讶。
当然，最开始见面的时候丹尼尔还是比较惊讶的，这样一个打扮非主流的人，竟然是一个相当优秀的情景模拟师，专门负责推演即将发生的计划，并提供参考性的意见。
而这一职业再往上发展，便是传说中的预言家。
对于丹尼尔而言，虽说这种事他也能办到，但学会将事交给别人去做，这可是偷懒的先决条件。
格尼，争王令中立人士。因为前一代夜皇做事一直单调而保守，一直没有得到发展的机会，只能混吃等死靠在黑市打黑拳打发时间作为娱乐。
身份清白。
“就是这种有什么计划一股脑的全说出来，让下面的人自己理清顺序然后按对应步骤实行的做法啊。”格尼又喝了口蜂蜜水，张开手向前说道。
“这个，那你觉得，正常的做法应该是怎么样的？”丹尼尔想了想，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反问道。
“当然是将步骤记在心里，说一个下面的人去实行一个，然后再说下一个啊。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如果计划出现意外，还能及时修改来填补漏洞。”格尼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是前一代夜皇的做法吧？”丹尼尔笑了笑问道。
“对。”
“你说的方法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效率太低了。”
丹尼尔说着，抬手举了个栗子：
“用厨房的做菜举例，想要做鸡蛋炒柿子，如果用你的方法，就需要先清洗西红柿，切好，然打鸡蛋，再开火，之后倒油，在下入调料后开始进行炒制。而如果用大人的做法，那就是先开火，撒入调料，清洗柿子切好，等火烧热的过程中开始打鸡蛋……这还只是这么简单的几个步骤的搭配，就能节省出整整一半的时间，如果是帝国上的那些事，一环环相扣，你觉得这样能节省出多少时间？”
夸张点说，前者需要浪费整整一个下午，而后者却仅仅需要几分钟。
作为一个情景模拟师，格尼很轻易的就理解了丹尼尔的比喻，不由皱着眉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这样的话事情不就轻易交到了下面人的手中吗？对权力的集中来说，也毫无意义。”
“权？”
丹尼尔看着格尼几秒，突然摇头笑了：
“如果大人真的在意权力，现在所做的就不是摄政王的椅子。她将计划详细的说出，就是希望我们完美的将其做好，让她省点精力。而如果有人觉得因此能阳奉阴违，那么……这个世界，无论少了谁都能正常运转，不是吗？”
权在力的手中，如果丹尼尔没有猜错，这就是伊寻羽对权力的看法。
“就这么简单？”格尼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就这么简单，但你们却总是喜欢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所以，关于天使族到来前需要准备的事项，以及如何将情景的发展推向期望的方向，快点拿出一个合理的计划——对尚未发生过的事布置出合理的下一步，不正是你所擅长的领域吗。”
“…好。”
看着开始构建夜星城模型的格尼，丹尼尔点了点头，继续偷懒……他并不准备让格尼接替自己的工作，因为他自信这里没有人可以全方位的代替他，哪怕是削弱版的他也不行。
所以，他准备在重返夜蝶商会之前，多调~教出几个人，合在一起也算是勉强够用。
不过，
这种体验真的很有趣，曾经他们是最落后最不开化的那一批，跟着伊寻羽从吃生肉到现在一路走进了永夜帝国的皇城。
而现在，他竟然反过来要去训练这些因为前代，前前代夜皇几百年不曾推动过变革，所以办事效率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议员们……现在，这些人才是落后的那一个。
真是世事无常，
想到这里，丹尼尔摇了摇头，发出了莫名的感叹。
等这边事情告一段落，他想回常芳领看看……其他人应该也有类似的想法，所以结伴同行并不是问题。
……
极寒帝国、
一封记载着伊寻羽回话的书信悄然到来，同样走的非正式通道，意味着这仅仅是一次私下里的交谈。
虽然大概意思没变，但言语还是被润色了很多。
不过即使是这样，这封回信还是着实让极寒帝国的冰皇懵逼了好半天，过了好一阵才看向一旁挥舞着筷子的大儿子说道：“永夜的夜皇回话了，你猜怎么说？”
“无非就是两个可能，要么拒绝，要么换个人婚约继续……但成为夜皇后，想要男的光是面首都能养几千个，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咱们这边的皇子。”
咽下口中的章鱼丸子，冰皇的大儿子理所当然的说道。
冰原的环境实在是太过寒冷，所以这里的人大多都习惯于使用筷子……至少这样能让僵硬的手指得到更多的运动。
“确实，不过你说的还是不对，帝皇也不是能随便扩充后宫，要节制，你看我就是这样……”
“难道不是你在娶了十个后就腰不行了？”大皇子有些怀疑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说什么呢你，我那是爱你~妈妈。”冰皇一巴掌拍在了大儿子的后脑勺上，冷着脸说道。
“哦……”大皇子默默翻了个白眼。
你说是就是吧。
“不过这个夜皇回的消息也确实有水平，说什么永夜六殿下早就颇为向外极寒帝国，有意向这边联姻……啧啧啧，什么叫水平，这就叫水平啊。”
“六殿下？有这个人吗？”
“原来没有，但现在就是没有也有了。”
“哦。”
“我想想，联姻还是得联的，这都是老传统了。随便抽个儿子……额，这里面好像还有一个问题啊。”
“什么？”
“这里面没写永夜六殿下是男是女，所以万一对面那个夜皇恶趣的将六殿下登记成男的，咱们这边再送出去一个皇子，那乐子就大了。”
“额，应该不会吧？”
“怎么不会，永夜那帮人天性就是成天想着搞事。不过按照我的推测，因为这位夜皇的身份，那边大概率是不会送个真人过来的，所以咱们这边也随便演演就好……不过给外人看总还是要有排场的。儿子啊——”
“啊？”极寒帝国的大皇子疑惑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心里莫名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心里可是很清楚，永夜搞不搞事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喜欢搞事倒是真的。
“到时候举办婚礼，做哥哥的应该起到榜样作用。你有没有兴趣女装充当一下那个六殿下啊？”
“噗！咳咳。”
果然！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给我也整一个
“答应了？”
摄政王椅上，伊寻羽略感诧异的挑了挑眉。
以帝国外交之间那令人感动的速度，哪怕结果早已注定，但她也是真的没想到极寒帝国会这么快就给出回复。
“是的，除了一些沟通上的美妙误会，没有任何问题。”下面处理这件事的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略感紧张的说道。
因为之前伊寻羽理所当然的说辞，在撰写非官方信件的时候他并没有将‘六殿下’的性别为女这件事写进去，结果在回信中，就看到了一些信息量略大的内容。
反正他已经想好了，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坐在那张椅子上的伊寻羽看到信上的具体内容。
“是吗……那就交给对应的人去办吧。”
伊寻羽想了想，以永夜和极寒之间的关系，这种事即使出现小纰漏也不会影响两国关系，索性也就没有继续理会。
友谊是一个相互的过程，既不是永夜在巴结极寒，也不是极寒在讨好永夜。在这样的基础上，联姻更多的只是对外解释，同时让这种关系看起来更加合理的一种理由。
“那么之后，还有什么事吗？”
打了个哈欠，伊寻羽看了眼下面松了口气的家伙，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其他人问道。
答案是，没有。
作为帝国皇城，大脑一般的存在，这里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都不计其数，而天网则可以保证每一条信息都能很快的传播下去并得到实施。
然而这些事情伊狮处理就已经足够，伊寻羽只负责她感兴趣，以及和她相关的那一部分信息。
等了一会儿，见之后的大多是琐事，伊寻羽便离开椅子，在示意‘你们继续’之后，径直离开了议事厅。
然而，如果有人敢利用这一点试图让伊寻羽在议事厅‘反复横跳’，那么随之出现的‘扫厕所的皮尔二号’或许能够让永夜皇宫的厕所变得更加整洁。
而伊寻羽，也会酌情加上一条……‘凡是清理过的地方，都要舔一口证明这里足够干净’这样的收尾举动。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恶魔。
永夜皇宫很大，标志性的房间也远不止一个议事厅。
包括伊寻羽伊莲娜还有很多人的房间……在神奇的空间魔法下，这座皇宫每天有上千人在这里进出却丝毫不显得拥挤。
其中，就有一个专门负责接收外探小队传回来消息，实时进行汇报和提供帮助的房间。
星空情报收集处理总室，简称‘星级情报处’。
永夜的外探小队共计上百，全都是永夜精英中的精英，施瓦辛格所掌握的也不过十余。但问题在于，施瓦辛格所率领的小队在外探小队中一直占据着类似于头狼的位置，说话比夜皇亲自下令还好用。
所以，在施瓦辛格‘失踪’后，其余外探小队也因为‘信号不好’‘风太大听不清’‘在忙’‘回头再说’‘快了快了’‘咕咕咕’等一系列理由中，不同程度的进入了消极怠工状态。
而这一切，在施瓦辛格来到永夜后才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勉强算是恢复了运转。
对此，伊寻羽没有任何想法。
不管施瓦辛格下面的人怎么想，只要施瓦辛格听她的，那就没有问题。
一个很简单的理由，因为她懒。
负责星级情报处的人的名字叫做史尔芬，也就是当初在议事厅被施瓦辛格喊做‘老史’的那位。他是这里的主管，拥有最高权限，可以随时和施瓦辛格之间进行直接对话。
这么一想，远在光年之外没有天网的地方，施瓦辛格能准确的得知永夜的情报，并灵活的做出反应，这里面少不了两人之间狼狈为奸的操作。
推开门，在浓郁的咖啡香气中，里面呈现出一片忙碌的景象。
“啊，夜皇！”
正在喝咖啡偷懒的史尔芬听到门开的声音，随意的看了过去，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史尔芬。”
伊寻羽看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
议事厅的议事不是从早到晚一群人站在里面，死杵着一站站一天。
如果手头的事很忙，或者确定今天没有和自己有关的事，都可以选择不去，亦或者等有事的时候再赶过去。
除此之外，中途离开吃个饭什么的，也没必要像是学生一样的汇报征求同意。
这是一个相对自由的设定，毕竟从一开始，指望永夜的这群人老老实实的陪站一整天就不现实。
“额，不知夜皇前来所为何事？”
看了眼那些装作全神贯注工作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家伙，史尔芬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躬身行礼问道。
“过来看看而已，你们实时接收外探小队传回消息的地方在哪里？”伊寻羽目光扫过后随意问道。
“……在这里。”史尔芬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的带着伊寻羽来到了一张桌子前。
桌子大约两米长，相比宽大的面积，上面的东西却要简洁上很多。
左边，是厚厚一堆纸。右边，是厚厚一堆纸。
中间，是一张纸，一根被注入了速写魔法的羽毛笔正飞快的在上面书写着文字，在写好后便有一阵清风精准的将那张纸吹到了右侧，接着从左侧又飘下一张空白的白纸落到桌子的中间。
“就是这些了，都是近日我们所需要处理的事情。”
指着右侧大约瓶盖厚的一沓纸，史来芬侧身说道。
“你们就用这东西记录信息吗？”伊寻羽没有拿起那些纸，只是看了一眼后随意问道。
“当然不是，这只是一个方便翻看的备份而已。那边有运算能力出色的计算机，我们都是在上面进行相关处理的。”
科技侧的产物？
伊寻羽看了眼身侧的计算机屏幕，挑了挑眉没有再问。
仅从她所见的一些细节，就能看出面前这个外探小队的后勤服务总负责人，史来芬是一个相当谨慎和有能力的人。
科技侧魔法侧双技术备份，即使一方失误，另一边也能够不受影响的正常运行，最大程度的保留一切资料……这是在一些极度重要的地方才会使用的方案，而这里却并不符合这部分条件。
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是史尔芬没有走正常流程私自改造的结果。距今，已经有五十年以上的历史。
懒得去翻旧账，伊寻羽上前几步将右侧的那些纸侧移，接着放在面前翻看了起来。
哗啦哗啦的纸张翻动声中，伊寻羽将指尖从最后一页移开，在思索片刻后便将上面的信息梳理完毕。
这上面的信息记录相当全面……换句话来讲就是充斥着大量对伊寻羽来说属于垃圾消息的内容。注入物质申请，休假申请，增员申请等一系列不怎么重要的琐事，占据了几乎所有的篇幅。
至于仅剩的那么一点有趣的内容，对伊寻羽来说也仅限于扩充见闻。
“我记着……在你这里，当外探小队出现重大发现或难以处理的紧急情况而求援的时候，会将对应的内容发给合适的半神前往处理，对吧？”
毕竟是永夜自己的内政，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当然不好麻烦冒险者公会过来充当苦力。加上这也算是‘机会’，所以会以一种类似冒险者公会的处理方式，将这些事内部消化。
而能够让全是领主级的外探小队申请帮助的难度，最终大多都会由半神级前往进行处理。
“额，是的。”史尔芬依旧不明所以。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将同样的信息和介绍也发给我一份。”
伊寻羽点了点头，看向史尔芬说道。
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一手好牌，打出了最烂的操作
夜皇是一个相当高贵的身份，配合上永夜帝国特殊的历史背景：守护神是战神，信仰的是嘉莉斯，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夜皇本身也可以被称之为永夜之神。
这并不仅是一个称呼，这个称呼的背后意味着某种超乎想象的可能。
在艾德拉大陆，神权与王权之间的界限并不明显。
神级可以当帝皇，帝皇自己也可以成就神明。
就好像圣光神的背后有着圣光本源的支撑，极寒帝国的邻居是一个冰元素位面……
这些，其实永夜帝国都有。
暗元素位面，一个很多人听都没听过的神秘领域。
但如果说影子空间，阴影世界，阴影界……这些对于刺客潜行者来说耳熟能详的神奇空间，进去就像是回家一样的地方，其实就是暗元素位面向现界延伸出的缓冲带。
如同临近大海，那片随着潮起潮落而变得一直湿漉漉的泥沙地……这就是大海与陆地之间的缓冲带。
介于陆地和海洋之间，有时候是陆地，有时候是海洋。人可以走在上面，而诸如螃蟹海带水母海蜇鲨鱼等海洋生物，也同样会出现在这里，哪怕并不情愿。
像是伊寻羽当初召唤出来的影蝠，其实就是从暗元素位面外围跑出来的半元素生物。
相比大门早已固定的四元素位面，暗元素位面的入口很多人穷尽一生都无法找到，最终也就渐渐的变成少数人知道的秘密。
但是，在夜皇的传承就有一个可以进入暗元素位面的办法。
参考初代夜皇，如果能和暗元素位面的暗元素主宰签订契约，夜皇这个身份将会变得更加完整……当然，伊寻羽并不准备这样做。
以她的力量体系，主修星辰和冰元素的情况，绝对无法通过暗元素主宰的认可。
在半神的主场和完全体的半神掐架是相当不理智的行为，所以伊寻羽并不准备过去打扰。
而除了暗元素位面，其实还有一个东西名为永夜本源，也是掌握在夜皇的手中，只是在使用方面，需要夜皇自己慢慢琢磨。
关于永夜本源的作用……只需要参考圣光本源之于那无数圣光神就能猜到一二。
而连通永夜本源的钥匙，正是夜皇冠。
为什么这么多年那么多象征永夜王权的东西就剩下两三个，丢失，损坏……偏偏这个看着就很容易顺走的夜皇冠至今没丢呢？
铁王座是因为搬不走，但夜皇冠可没有这方面的保护。
答案很简单，因为伊寻羽手中的这东西只是一个投影。夜皇冠的本体就藏在永夜本源之内，就算损坏了也可以重新构建一个物质态投影，丢失了也能将原有投影引爆，然后构建新的投影。
这也是伊寻羽如此不在乎这东西的原因之一。
而有趣的是，在夜皇的传承中，并没有提及这些。
也就是说，想要知道夜皇冠连通永夜本源这件事，只能依靠历代夜皇自己去琢磨，最后多半没几个人琢磨出来。
好在伊寻羽有真实之眼，省去了不少麻烦。
“只要能破解夜皇冠上的秘密，就能直接接触到相当于无尽能量的永夜本源。但有趣的是，历代夜皇中，从来只听说过实力超群的至强者，却从来没出现过对应圣光神的永夜神。”
小花园中，坐在椅子上的伊寻羽把~玩着手中的夜皇冠，白玉桌面的上空无声悬浮着苹果大小的黑球。
颜色漆黑，深沉与深邃并存，无论什么声音都会在里面化作寂静，仿若一个小小的黑洞。
这是一个被开启的小型通道，圆洞的另一端便是永夜本源。
“所以，这种事说给我，真的没问题吗？”
伊莲娜双眼中燃烧着暗红的血焰，仔细打量着那漆黑圆球，片刻后才收回视线看向伊寻羽问道：“难道这里面就没有留下什么禁制，禁止你将这种事告诉别人？”
“没有，能通过夜皇判定的人不可能是傻~子，对于当前的情况都应该拥有足够的判断能力。当然，这种事也确实应该保密，姐姐你别让其他人知道就好。”
伊寻羽说着抬起手，在永夜本源中抽~出一道漆黑的绸带：“纯粹到极致的永夜之力，其实也不过是一种异能量，和圣光这种不知道怎么变异成那样的异能量差不多。但当这东西数量近乎无限的时候，事情就变得很有趣了。”
“可惜这东西和你属性不符，都到传奇级了，说重修也有点不切合实际。”
伊莲娜摇了摇头说道：“所以，这又是一个看似珍贵无比，实际上一点用没有的东西？”
类似的物品，伊寻羽已经从永夜国库里面翻出来了很多。拿出来玩玩，在她面前晃悠一圈，然后扔回去。
“也不是完全没用，我给自己构建的领域是多重复合领域，其中就有一个是黑暗领域。这东西，多少可以给领域升个级吧。”
将手中的黑暗能量团成球，又顺手像是捏橡皮泥一样拽出两个耳朵，伊寻羽想了想说道。
虽然她并不主修暗元素，但永夜皇血带来的不讲理加成足以让她完成许多暗魔法师都无法做到的事。
至于最初她为什么没有选择永夜体系作为主修……大概是因为这种天赋是在她凝聚了星之体后，才展现出这样的天赋吧。
“其实如果条件允许，我倒是想试试培养个人造神明来着。可惜……”
“可惜永夜根本不适合发展信仰神明体系。”伊莲娜一下子笑了出来，接下了伊寻羽没有说完的话。
“是啊。”
摊摊手，伊寻羽有些无奈的认同道。
永夜人信嘉莉斯，但嘉莉斯却并不是信仰神，除了用雷电劈人也很少施展神迹互动，更没有对应的神术和回馈……
所以，在整个艾德拉大陆都泛信嘉莉斯的情况下，永夜人这样的信仰和现在那些大喊‘信春哥得永生’的人也没什么区别——其实都是喊着玩的。
为什么历代夜皇从来没听说过谁成永夜之神？
还不是没人信，信仰收集不起来，连神性都不够凝聚的，最后只能尴尬的摸~摸鼻子放弃这个不靠谱的尝试。
“其实我还有个想法……算了。”
伊寻羽摸着下巴想了想，但还是将手放下，摇头说道：“就先这样吧。”
“那就留着吧…关于外探小队那边的情况，如果说星球是生命的摇篮，那么进入宇宙便是生命离开摇篮的过程。那些来自于异星的任务，或许会非常危险。”
看着桌上泡泡一般炸开的黑球，伊莲娜眨了眨眼睛换了个话题。
“所以，我建议你在艾德拉大陆的范围内再锻炼一段时间。”
“但以艾德拉大陆的情况，这里已经变得不再适合我。”
伊寻羽摊了摊手说道：“为什么那么多领主级会选择去宇宙寻求突破传奇的机会，还不是艾德拉大陆的现状，领主级已经是大部分人发展的极限了吗。现在的我已经是传奇级，想要突破史诗，最好的选择就是去异星寻求发展。”
“但是那样很危险。”
“其实去哪里都会有危险的，艾德拉大陆也是一样。姐，你已经是半神级了还那么拼，总不能让我甘心清闲下去吧。”
伊寻羽看着伊莲娜问道。
“……注意安全。”
“当然。”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狼群构架与核心本能
“资源星移民叛乱，探索星球要求加派人手，找与外教小队和土著进行沟通交流……”
一张张类似于冒险者公会任务单的纸向后翻动，伊寻羽坐在休息室的宽背椅子上，仔细看完每一条停下手中的动作，目露思索不语。
在伊寻羽的对面，史尔芬紧张的站立着，不知道自己的一番准备是否符合伊寻羽的心意。
“可以，以后就照着这个格式将信息用天网发给我，你就不用亲自来回跑了。”
抬起头，伊寻羽看着史尔芬说道。
虽然这些信息在分类方面还有进一步提高的空间，史尔芬提供的资料中也不全是伊寻羽所想看到的。比如那个外交方面的任务……伊寻羽最擅长和最喜欢的外交方式，在前一段刚来永夜皇城的时候，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见面，嘲讽，开大，物理交涉完毕。
不过要说在此基础上要求史尔芬更加详细的分类，伊寻羽简单的思考了一下，发现没这个必要。
反正无论如何分类，这些任务的结局都是在伊寻羽的面前经历一个筛选的过程。想去的，不想去的，最后无非就是这么两个选择。
看着史尔芬的离开，伊寻羽将目光重新看向手中的第一张纸。
艾德拉大陆各个帝国都属于宇宙级初期到中期之间过渡的文明，宇宙飞船，空间牵跃装置，歼星炮，殖民星，资源星……而这个星际文明的中心，则在帝国制下，变成了类似于分封制的体系。
比如，永夜帝国的各个城都是在不违反皇城指令的情况下，进行‘自治’。
半独立非重大事项自主决定及处置权、
并不是由皇城给各个城指定规则，而是在一个框架上由每一个城自己制定属于自己的规则，然后由皇城判断这样的规则是否合理，并进行一定程度的测试。如果合理，那么实行。如果不合理，那么否决之后更换新的规则。
说到底，永夜皇城本身，就是帝国中最大的一个‘城’。
这种狼王，头狼，狼群的体系，从永夜建立之初到现在，都被相当完整的保留着，无论经历了多少次改革和创新。
而永夜在艾德拉大陆所表现出来的体系分部，其实就是整个永夜文明的缩影。
粗略来讲，一个殖民星的管理者，和艾德拉大陆一座城的城主平级。而具体的划分，则由对应城或者殖民星的大小规模，还有本人的实力名望来划分。
在永夜罕有人相信忠诚，但利益和生存却永远是将所有人绑在一起最现实的办法。而当自身体内流淌着永夜血统的时候，不管出于什么立场，都不会希望永夜真的衰落甚至毁灭。
血统决定初始身份，这是一个先天被决定的事实。
然而这样一个体系却有一个不算漏洞的漏洞，参考狼群，当狼王年老体衰，无法在带领狼群征战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是的，要么选出新的狼王，要么狼群内部开始拆分。
而永夜皇城，在之前相当长的时间里，确实是一只衰弱的老狼，明明已经体力不支，却还坚持坐在铁王座上不肯离开，甚至还会发出一堆离谱的命令。
在这种情况下，当永夜皇城自身的运转都难以保证，这个蛛网般延伸连通的政策体系，面对最边缘的那些偏远殖民星，自然也无法有效的保证能够将自身的影响力扩散过去。
而当一个政权出现衰弱的时候，总会有人能够敏锐的察觉到这个机会，然后紧紧抓~住。
也就是指，制造分裂。
造反这种事，失败了叫叛乱，成功了就叫……咳，这个说了有点危险，还是自行体会吧。
总之，以永夜之前的惨状，将一手好牌打的几乎输光底~裤，名下殖民星出现这种情况，完全可以理解。
但可以理解却并不代表允许这样情况的发生，尤其是当伊寻羽成为了夜皇之后，永夜的一切都算是她资产的一部分，一个殖民星的损失已经算是相当严重。如果无法有效处理，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她好不容易塑造出来的神秘恐怖形象。
而且这个叛乱，还不止一个。
是很多。
在伊寻羽手中的这叠纸中，类似的报告不下十个，而且还不是全部。
史尔芬多少会估计一下夜皇的面子问题，将那些阴暗面稍稍的遮掩，使其看起来不算是特别难看。
然而，事实上，从上一代夜皇被圣光侵蚀变得失去神志，到伊狮坐在铁王座之上的这段时间里，类似的事情早已不计其数。
几十年的时间啊……
“虽说这也是情理之中，但要说其中没有阴谋家的推动，那更是天大的笑话。”
伊寻羽手轻轻一抖，将那一沓纸炼化成光点握在手中，半是嘲讽的勾起嘴角说道：“嗯……等有时间了可以去看看。”
可惜，现在不行。
为了稳定精神，收束自身状态，最近一段时间伊寻羽每天都会在保证充足睡眠的基础上，额外增加八个小时的冥想时间。
这约等于一天休息十六个小时。
而这样一来，在一天只有二十四个小时的基础上，伊寻羽处理其他事情的时间也就会对应减少。
更不要说，现在每天她都要给上万把剑打上并剑术的烙印……一把一把，手腕都有点发酸。
好在这招也值得她这么付出。
想到这里，伊寻羽看向身侧装饰性的石柱，抬起手用指甲轻飘飘的划过。
刷刷刷、
无数黑色残影在伊寻羽的手中闪动，瞬间将整根石柱笼罩在黑暗之中。
大约过了三秒，黑暗消失，原地无声洒落了许多细细的石粉，而那根成年人腰粗的石柱，在表面则多出了一副简单的叶藤浮雕。
虽然技能中没有提及，但并剑术挥出残影的具体攻击位置却不一定非要随机……在简单的尝试后，伊寻羽发现完全可以用精神力来引导那些残影攻击指定的位置，比如全部攻击在一个点上，又比如全方位覆盖指定的位置。
又或者，超精细的进行细腻的操作，雕个花什么的。
但这样的后果就是精神力的超大量消耗，比用御剑术分心万用同时驾驭上万把剑还要累。
即使是伊寻羽，也不敢把这招像是平A一样随意的施展。而用强化过的指甲施展并剑术也并不稳妥，一次两次还好，如果伊寻羽敢连续使用三次以上的并剑术技能，那么接下来她就会体验到相当酸爽的手指原地抽筋。
以及，
随着伊寻羽的目光落下，看似勉强可以的浮雕上，一些叶子的脉络有的没有，有的偏到了藤蔓的上面，在很多地方还出现了一种诡异的错位现象。除此之外，每隔一段距离，都会出现几道横七竖八的刻痕，没有规则的砍在浮雕的整体之上，破坏了仅存的那一点美~感。
简单来讲，这东西放在外面八成没人愿意买。
当残影的数量提升到十万以上后，想要在三秒，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两秒多的时间内精准的控制每一道残影……这个难度对伊寻羽来说还是有点大，尚且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练习。
想到这里，伊寻羽抬起手按在石柱之上，施展炼金术开始将其还原。
销毁证据，这种丢人的东西还是别让其他人看到比较好。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办一场活动
永夜皇宫~内靠近议事厅的一间休息室，现在已经被玉珠子将其改为了专门用于内部会议的场所，门口有两个护卫把守，门口还有一个刷卡机，禁止没有得到允许的人进入。
对于这件事，其他人是敢怒不敢言。
如果想要休息或者谈论事情，只好稍稍再多走几步，去其他没有被霸占的休息室……在离议事厅最近的两个休息室，一个被伊寻羽改造成实验室，一个被玉珠子霸占改成会议室的情况下，想要去下一间，需要走的路一下变得多了起来。
对此，玉珠子曾美名曰：锻炼身体
咳，当时要不是有人拦着，场面大概会相当壮观。
而在丹尼尔恶趣的布置下，门口看似高科技的刷卡机其实只是一个装饰品，一旁看似装饰品的星莲藤蔓，才是真正掌控是否开门的关键。
而此时，
伊寻羽正被以玉珠子为首的一群人围起来，对永夜帝国的情况大倒苦水。
“历史书上几百年前就已经存在的经济体系，结果这里还左一个补丁右一个补丁的坚持，最后简直是畸形的四不像。逐级往下的高延迟信息处理制度，结果一说要改革，那群人都是嘴上同意实际上根本不动地方，有的甚至会好心帮倒忙。同时因为清理掉的人过多，各个地方看似正常运转，实际上在处理很多事情方面，都因为没有经验而不得不暂时搁置拖延……还有皇城内人们，又是被冻在冰块里十多天，又是圣光神降临，很多人因此感到恐慌，但更多的人似乎被激起了心中的暴力因子，街头打架斗殴的事件直线增多，执法者们根本管不过来。”
说到这里，玉珠子长叹一口气说道：“恕我直言，大人，以现在皇城的情况，如果再坏上那么一点，咱们就可以愉快的宣布重回开荒时代了。”
“什么，还能再坏？”
闻言，伊寻羽诧异的挑了挑眉毛。
玉珠子的话在嘴巴一下子卡住了壳，瞪大了眼睛，在深吸一口气后，声音分贝瞬间拔到了最高：“……大！人！”
“咳咳，别激动。”
伊寻羽下意识的捂住耳朵，等玉珠子停下来急忙说道：“冷静冷静……议事厅上面处理事情的效率那么快，还以为已经恢复正轨了呢。”
虽然她早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但在因为积攒压力过大而变得情绪异常的玉珠子面前，还是适当的装傻~比较好。
“这是看起来像而已，但实际上目前的情况根本没有好转。”
丹尼尔在一旁救场道：“为了维持现在的运转，所有人都不得不一人承担起两份三份甚至数十份的工作，而这些工作之间大多没有联系，完全是依靠个人能力作为支撑来维持。短时间内没有问题，但却并不能作为一种长期维持下去的手段。”
没有人能在一份工作上以永远的名义坚持下去，而帝国的运转，除开最顶端的那个人，也不应出现缺少了某个人就无法运转的情况。
这种事情一旦发生，甚至是发生在很多人身上，那么敌对势力只需要把这样的人精准暗杀掉，后果将不堪设想。
同时，这种混乱而相互纠缠的体系，也会为后来新人的补入和管理造成极大的麻烦。
打个比方，当一个校长同时兼任老师，同时兼任教育局拨款者，同时兼任贪污受贿管理所所长……当这几个职位全部跑到一个人身上，大概会发生什么？
帝国的运转需要严格的守则和规范，而不是将一切的基础建立在个人的道德素养和职业修养之上。
耐心听丹尼尔说完，又听着玉珠子补充了很多，伊寻羽叹了口气，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所以说，怎么和那些人待久了，你们也开始喜欢说话兜圈子了啊。”
这些事看似麻烦，但只要作为夜皇的她默许，下面的人完全可以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所谓的阻挠也不可能真的敢阻碍皇权的推进。
自下而上的改变往往难以成功，而自上而下的改变却总是相当容易。
“当初你们的经济学政治学都是我教的，学成什么样我心里也有数。以你们的能力，在没有阻挠的情况下想要完成一场体系形态的转变虽然有些困难，但应该也不至于无从下手吧……所以，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伊寻羽说着微微皱眉看向众人，打理朝政是不可能的，这东西麻烦的要死，不止枯燥还不能看对方不顺眼随时掀桌子。而且这些都是甩出去的锅，现在再自己给自己扣上，总是莫名的有一种失败的感觉。
为此，她已经开始警惕的思考这帮人提出让她也帮忙的时候，应该用什么相对合理的理由来拒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丹尼尔上前说道：“嗯……是这样的，我们希望能够在永夜皇城举办上一场盛大的活动。如果可以，这场活动最好不要仅限于永夜皇城，而是整个永夜。”
“？”
伊寻羽眨了眨眼睛，止住已经打好草稿的思绪，问道：“为了缓解恐慌？”
这个是她没有想到的，毕竟这些不属于她所擅长的领域。
“对，一场盛大的活动可以帮助人们洗刷掉心中的恐惧，为积压在心中的负面情绪提供一个合理的排解渠道。”
说着，丹尼尔的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更不要说，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与其让人们带着烦躁在寒冷中胡思乱想，还不如合理发泄一下~体内过剩的精力，然后在冷风的驱赶下跑回家围着火炉取暖。据我所知，如果不是今年的冬天提前了三个月左右，他们也会趁着收获季之后用其他的办法来消磨精力。”
“额……”
伊寻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冬天提前这个锅无论如何她也是甩不出去的，只能结结实实的戴在头上。
不过，
“你确定举办活动就会有人参加吗？”
想了一下，伊寻羽还是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正如你所说，现在已经是冬季，还是比往常更加寒冷的冬季。人们大多已经缩在家中围着火炉取暖……就算宣布了要举办活动，万一没人参加，那才是真正的糟糕。”
比起不办，办了没人来，那才是真正的冷清凄惨。
“大人放心，只要你同意，就绝对不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至少，我们还能找托啊。”丹尼尔自信的说出了相当奇怪的话。
“……”
伊寻羽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那就按你们的想法去办吧，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即使永夜财政再怎么糟糕，办一场活动的钱还能能拿出来的。”
以及，能继续偷懒的感觉真好。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安排
想要从艾德拉大陆的历史上找到一个可供庆祝的节日，往往比想象的简单。
就像是曾经所说的那样，如果每一个节日都去庆祝，那么每一天都可以是节日。
人族纪元十多万年的历史，加上精灵矮人龙族等种族的特色节日，诸如翡翠节饮酒节饱食节等奇怪的节日，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经常会有一天同时是好几个节日的问题发生。
而在这样的前提下，除了每年的‘帝国建成纪念日’，在艾德拉大陆几乎没有一个是所谓的法定节假日，那些学生们除周末外也再无额外休息时间。
眼下，想要找一个节日作为理由来宣布举办活动并不是问题，而在一番翻找之后，众人意外的找到了一个和接下来的行动有关的节日，
‘黎明升起之日’
这是当年为了纪念黑暗纪元被彻底终结所建立的节日，关于那一天究竟是如何盛大没有任何影像资料，只能从回忆者的文字描述中窥探一二。
‘以女神扔下芳香的松枝作为开始，在兽神倒下的高山之上，我们点起了巨大的篝火，欢腾的火焰直达天际，远远看上去就好像天空中多出了一颗太阳……在人们的欢呼声中，火焰一直燃烧了九天九夜，直到周围的树木与燃料被燃烧一空……直到一个月过去，空气中还残留着美酒的芬芳……’
而在这一事件中的主角们，除了人族，其次就是启明女神，再其次就是跟在启明女神身边的那些天使们。毕竟，当年的启明女神的一道契约，几乎将天使族和人族彻底的绑在了一起。
在一番简单的商量之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份巧合背后所能够带来的机会。一旦抓~住，绝不只是双倍的快乐那么简单。
只是，如果想要将事情引导向预想的方向，在宣传方面或许还需要花上相当大的工夫。
为此，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众人可以说是忙的焦头烂额，眼睛上也出现了浓浓的黑眼圈。
而伊寻羽，则又一次的被堵在休息室被迫营业。
“我知道，黎明升起之日，根据野史这个节日主要是为了讨好启明女神而发起的，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变成了人族自立自强的纪念日。”
有些无奈的揉着头，伊寻羽看着面前把自己紧紧围起来的一群人一时也有些头疼。
真当法不责众，所有人一起来她就没办法趁机报复了？
这些人还真的是越来越皮了。
“你们说的我都能理解，但是，邀请佩罗酱带一个天使乐团过来演唱，这个决定是不是有些有失考虑？”
叹了口气，伊寻羽看向一旁装作小透明的玉珠子问道：
“这可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做出来的决定，天使族背后所象征的圣光，与永夜之间已经超越了水火——水火尚有一丝并存的可能，但在漫长时间的积累下来，圣光和永夜之间根本不可能出现妥协。这一点，即使是在我身上也不会有一点的改变，更不要说对于永夜其他的人。在叛逆者高塔那边的信息还没有彻底传播开之前，让佩罗酱现在来这里，最后能不能完整的回去都是一个问题。”
“你看，我就说不可能吧。”
等伊寻羽说完，玉珠子离开扭头看向丹尼尔认真说道。
丹尼尔缓缓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有侧头看了眼其他人，无奈的一拍头。
别什么都往他身上甩啊！
“好吧，我想我还可以在之前玉珠子说的基础上再稍微完善一下。”
整理了一下思绪，丹尼尔说道：
“首先，佩罗酱只有一个，这是一个必要的前置条件。在她不能每个城都跑一遍，更不可能在人们尚且无法接受的前提下，使用永夜的公开宣传通道去进行直播性的表演。否则那将会引起相当的混乱，甚至让人怀疑永夜帝国已经被光明帝国彻底掌握了……所以，夜星城，依旧是一个相当合适的地点。它合适在什么地方呢，合适就合适在那里的外人比较多，永夜的本地人受到其余帝国文明的影响，对外来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普遍偏强。除此之外，而如果想要让以佩罗酱作为领队的‘天使对永夜交流团队’在永夜能够得到更高的接受度，佩罗酱在其中将会起到极大的作用，如果人们能够接受她，那么她所带领的团队自然也就会变得更加容易接受。”
“不用说的那么详细。”
看着停顿给自己留出思索之间的丹尼尔，思考了一下他之前提出的明显经过了思考的计划，伊寻羽微微摇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让佩罗酱作为先行官，先一步在夜星城扩大自己的知名度，后来的人铺路就更容易了，对吧？”
“是的，根据这段时间情报的汇总，光是夜星城城主自己的宣传根本不够，因为这个他已经私下里向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送贿赂，希望大人你能能换个主城折腾了。”
丹尼尔毫无心理压力的把前脚刚送完钱的夜星城城主卖掉了。
“折腾？看来他似乎没有全力推动我给他的命令，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刁难？”
伊寻羽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下说道：“那就等他下次再怎么干的时候，你收完钱再卖他一条秘密消息——如果这件事他最后没有办好，那么我会考虑给夜星城换一个城主。”
“好吧，至少这样他能板正一下心态。”
丹尼尔耸了耸肩，接着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不过在我看来，光是空洞的宣传也同样很难产生实感，顶多给人以一种听故事的感觉。所以，让真正的天使出现，这同样是一个不可缺少的步骤。”
“嗯，先保持叛逆者高塔资料的宣传。在黎明升起之日举办的时候，让佩罗酱以非官方的名义去夜星城进行演唱，顺便对外散布笑道消息，让大量外来人口涌~入夜星城增添演唱会入场人数，减小意外发生的可能……是这样的对吧？”
“大人英明。”
“这是你想到的，我只是将其总结了一下。”
伊寻羽微微摇头，对丹尼尔不走心的捧脚并不在意，反而是在思索了一阵后说道：“这个计划可行，但佩罗酱的安全必须得到保证，否则之后的一切计划都将成为空谈。所以……到时候你们也去，随行保护她的安全，顺便帮我带去点东西。”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我会在高举照片迎接你的到来
“是是是，嗯嗯嗯，对对对，放心，肯定没问题，你的安全会得到保障的。”
天网的投影屏幕前，伊寻羽心累的看着对面一脸警惕的佩罗酱继续劝说道：
“总之，我们这边一切都已经安排好，就等着你过来了。至于之后，你就会被送回老家，在下一次正式交流的时候再来一次。”
“我信你个鬼！”
对面的佩罗酱依旧满脸警惕，面对伊寻羽的劝说根本一个字都没往心里去：“就算夜星城外来人口占据了绝大多数，但那也是永夜的地盘，有圣光的天使族跑到永夜的地盘有多危险，你心里不清楚吗。”
绝对会被抓起来烤着吃掉吧！
“清楚啊……”
揉了揉太阳穴，伊寻羽发现自己是真的不擅长劝说这方面的工作，时间已经过去了足足五分钟，一件事还都没谈好。
心累、
“不过，不管你怎么说，就算这次你不来，下次正式交流的时候你也跑不掉吧。所以，如果这次你不配合，到时候正式见面的时候，我都会做些什么可就不好说了啊？”
威胁、
“喂，你这家伙，还想怎么样？”佩罗酱脸上短暂压制了伊寻羽的兴奋一僵，接着小心问道。
“不用还，我觉得老办法就挺好用的。”
伊寻羽摸了摸下巴，目光看向四周后问道：“对了，我记着当天迎接的时候是会有条幅的。但只有条幅说不定还会显得太过空旷，我会忍不住弄几张你的照片放大让人举着也说不定哦？”
这时候，伊寻羽无比后悔之前自己为了好玩而将那些照片全都拿出来的举动，否则现在自己就可以选择更有品味的威胁，而不是这种毫无趣味性，而且杀伤力还很微弱的口头威胁。
一张黑历史照片代表一次绝对指令不香吗……叹气。
“呵呵……”
佩罗酱的脸上又带上了那崩坏式的笑：“你是想让我当天堕落成堕天使直说，不用那么费劲。”
“所以你的选择？”
伊寻羽摊开手，看着光线投影对面的佩罗酱问道。
“我去还不行吗，除了用那么几张黑历史威胁我你还会干点什么！”
佩罗酱没好气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我会的东西还是挺多的，不过，为了你头上光环不变黑，还是别去尝试比较好。”
伊寻羽说着想了想，从空间装置中拿出一个小雕像放在桌子上说道：“不过我也不是完全的将你置于险地，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就是我的手办吗，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回头送你个等身的啊。”佩罗酱扫了一眼忍不住撇了撇嘴。
这东西，哪怕不是官方发行，民间私下里也有不少传播。
据佩罗酱所知，这样的手办甚至还有活着的，除了没有思想，样子和她几乎一模一样……
没有在意佩罗酱的调侃，伊寻羽反而认真的点了点头：“那就来一个好了。不过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你知道这个是我在什么地方买的吗？”
“谁知道你去了什么奇怪的店铺。”佩罗酱脸微红着别过头说道。
“夜星城的小摊上。”
伊寻羽嘴角一抽，摊开手直接揭晓了答案：“我想你知道这背后代表着什么。”
更大的危险，毕竟这样一来真正的佩罗酱无疑能被卖上个好价钱。
以及更大的接受度……或许夜星城，也并不是真的完全不知道，以及讨厌佩罗酱这个人。
虽说，当时那个摊主差点把这东西当成上古神器和伊寻羽推销来着。
“行吧，万一我被抓走了怎么办？”佩罗酱叹了口气，放弃挣扎的问道。
她早该想到的，面对伊寻羽，只要自己还有一天在意那些黑历史，就一天无法拒绝伊寻羽的要求。
之前的占据上风，或许也只是一个错觉而已。
“我会在力所能及之内给你最大的安全保障。”
伊寻羽抬起一只手做出了保障，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如果真的出现了意外，我会为你报仇的。”
“呸！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你最好还是别让我出意外好吧！”
瞧，佩罗酱的要求下限，就是这样被伊寻羽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拉低的。
既然佩罗酱答应了，伊寻羽也就放松的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想了想又交代道：“不过还是得提醒你一下，你那个圣光对心怀恶意之人依旧有着足够的杀伤力，所以在来这边的时候，还是先别用圣光给自己打特效了。”
“……”
说到这里佩罗酱就一阵无语，为什么明明伊寻羽这个人看起来浑身上下都被恶意浸透，结果自己的圣光却对伊寻羽没有任何杀伤力。
“我看看，你还有大约一周的准备时间，即使喝下了解药，你也需要趁着这段时间尽快恢复状态。毕竟，你也不想重回舞台的第一次演出发挥失常吧。”
“呵呵……”
佩罗酱冷笑了两声，丝毫没有顾忌夜皇的威严，果断先一步挂掉了天网的通讯。
挂掉了、
竟然真的挂掉了、
“好吧，至少她答应过来了。”
手僵硬了一下，伊寻羽伸手在天网上点了点头，将画面切到了另一个视角问道：“那么，玉珠子，你这边又有什么事吗？”
自从连续两次被堵在议事厅外的休息室内，最近一段时间伊寻羽已经没有再去过议事厅一次，只是安心缩在小花园里，专注于掌握手中尚未熟练的技能。
结果，这边竟然直接从天网上找来了……
“是的，大人，我们希望你能出席当天的活动，这样将可以有效的将人们的热情推向更高。”玉珠子点了点头直接说道。
“这个啊……不行。”
伊寻羽想了想，果断的摇了摇头：“效果差一点就差一点吧，无论是我还是伊狮，都不会出席这次的活动。”
“哎？”
玉珠子一愣，不明白为什么伊寻羽会拒绝如此简单的一环。
“夜皇这个身份必须保持足够的神秘感，更不能随意让一个人冒充。我知道你不明白，但如果你日后开始接触信仰之力，你就会明白形象这件事，对于一个人来说拥有着怎样重要的意义。”
伊寻羽摇了摇头，没有具体的解释，因为即使解释了，在没有足够概念的支撑下玉珠子也多半听不懂。
“好吧。”
感觉到伊寻羽语气中没有周转的余地，玉珠子只好点了点头答应道。
挂断通讯，伊寻羽向后一仰，长叹了一口气道：“一旦人们对夜皇产生了具体形象的概念，就一定会反过来对我产生影响。我身上不纯粹的信仰之力已经够多了，夜皇这个身份，还是不要成为我的负担比较好。”
就让夜皇，在众人心中一直神秘下去吧。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如果我宣布……
“叛乱还没有解决吗，我记着在历史记录上，你已经调过去了两位半神吧？”
坐在餐厅，伊寻羽用刀叉切割着盘子里的嫩牛排，接着拿起一旁的烧烤调料慢悠悠的往上面撒。
即使是腌制过的牛排，和烧烤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的味道。但如果将两者相互结合，所产生的味道却能远远超出人的想象。
好吧，其实就是伊寻羽牛排吃腻了想换换口味。
“额，夜皇，请注意一下用餐的礼仪，有人看着呢。”
史尔芬摸了摸鼻子，看着面前伊寻羽奇怪的吃法下意识的提醒道。
在上了年纪的史尔芬面前，伊寻羽的实际年龄还没有他的孙女大，也正是因此，即使反复在心中提醒自己这是夜皇，也总是会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
“？”
伊寻羽眨了眨眼睛，将沾上了烧烤料的牛排放进嘴中，咽下后问道：“什么是礼仪？”
“礼仪就是……仪式和礼节，一种表示自身礼貌修养，甚至是贵族之间常见的交往方式。”
下意识的，史尔芬按照自己的理解说道。
“那我是谁？”
伊寻羽停下手中的动作，摸了摸下巴看着面前不明所以的史尔芬问道。
“您是夜皇，永夜帝国的帝皇。”史尔芬回答着，脸上尽是茫然。
面前这个人，到底想要问什么？
“那你觉得，作为一切贵族中最高贵的那个，权力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个人，有人会质疑我的血统，或者敢说我的行为不礼貌吗？”伊寻羽微笑着问道。
“这个……”
答案当然是没人敢啊。
不给史尔芬反应的时间，伊寻羽紧接着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以及，如果身为夜皇的我，发布一条命令，说从今天起，用手抓着吃饭才是贵族最优雅的吃饭方式，你觉得会怎么样呢？”
“这，这，这……胡闹！”
史尔芬大脑宕机了几秒，接着不顾伊寻羽身为夜皇的身份拍桌子大声说道。
夜皇的身份确实高贵，但即使夜皇手握大权，也不能代表其他人都是夜皇的舔狗。
果然，人的生命是有极限的。
这件事并不仅仅体现在寿命的长短，在大脑对于新鲜事物的认知，对于违反规则的抗拒……越是年龄大的人，最后就会变得越加顽固，最后变得像是不化的石头一般，抗拒一切新鲜的事物，最终与时代脱节。等到了那个时候，无论寿命是否走到尽头，都会成为一个死人。
看着一副宁可慷慨就义的史尔芬，伊寻羽莫名想到了这段话的后半句：
除非，超越人类。
看样子也确实如此，就伊寻羽所知，作为寿命以创世纪开始计算都属于装嫩的卡撒，在它的身上却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对于新鲜事物的抗拒，无论是否喜欢都会选择先对此研究一番。而在人类单位无法计算的时间里，都是一直如此的乐此不疲。
回过神，伊寻羽看着面前的史尔芬摇了摇头，抬手放出一团寒气降低了周围的温度，接着说道：
“冷静点，现在，你来思考一下，如果我是认真的做出了这个决定，并以夜皇的身份对此打理推广，你觉得结果会如何？”
“……”
还能如何，开始有人抗拒，后来有人选择接受，在后来就所有人理所当然的将用手吃饭作为一种‘优雅’。
这样的答案，史尔芬当然知道。
身为夜皇，伊寻羽是真的有这样的能力。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
感觉到史尔芬面色的变化，伊寻羽愉快的笑了起来。和聪明人说话总是十分简单，很多事都是一点就通。
“虽然你的工作一向很忙，但应该也不至于没有时间去思考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这样，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来到我面前劝说我放弃这个打算，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否则的话，我就真的把这条命令实行下去。”
说完这句话之后，伊寻羽能清晰的感觉到史尔芬心中那莫名的想要退休的念头，以及真实领域中其他偷听的人，在听到这番话震惊的反应——即使伊寻羽并没有掌握读心术，但想要通过内分泌系统的变化还有情绪表情，肌肉运动程度等微动作推断出一个大概的情绪，还是很容易的。
而且很显然，他们所震惊的并不是伊寻羽给九旬老人布置家庭作业，而是伊寻羽所发表惊悚的发言。
“贵族，血统，权力，这真是一个有趣的体系。原本我对这些是深恶痛绝的，但当我坐在象征贵族顶端的金字塔上，却终于感觉到了这个体系的乐趣。以自己的方式定义一切，让其他人不得不选择遵守，而这个过程却还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哈，事实上，我早就想这么试一试了。”
说着，伊寻羽拿起餐刀继续切割着手中的牛排。在伊寻羽的有意保护下，这块牛排并没有失去最美味的温度，配上烧烤料小口小口的吃着是相当不错的享受。
然而这一切在史尔芬眼中，伊寻羽却如同一个摇着尾巴的魔鬼，用蛊惑而让人堕落的语言，让人濒临崩溃。
从前，伊寻羽不得不遵守规则，哪怕她对此深感厌恶。
而现在，她已经成为了规则的制定者。
所谓的礼节，再也无法成为她的束缚……这种感觉，真好。
将手中的牛排吃完，伊寻羽又吃了几块甜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事实上都不用她主动而为之，随着她的出现，周围的人便为了适应她而自发的做出了改变。
比如，原本这里只提供葡萄酒这一种饮品，但对着伊寻羽的到来，餐厅多出了不少保温柜，里面承装着各种低酒精含量的果汁，还有一直温热的新鲜牛奶。
无疑，这是一个令人高兴的事情。
看着史尔芬目光涣散的离开，伊寻羽仰头喝干手中的瓶装牛奶，顺便将手中的瓶子分解掉后，熟练的扭曲光线，将几分关于殖民星叛乱的报告投影投在面前。
来自于情报处理机构的详细资料，毫无疑问比从史尔芬那里拿要详细的多。
相比史尔芬那样的遮遮掩掩，现在一切问题全都呈现在了伊寻羽的面前。
“自伊狮以来便开始的造反，数十个殖民星直接沦陷，有人已经推选出了身为王的领袖，战火甚至波及了上百个殖民星……呵，这要是再晚点看见，不用等这些人反攻艾德拉大陆，到时候永夜自己就会从内部开始解体。”
看着手中的资料，伊寻羽不由发出了冷笑。
比起将事实的残酷直接摆在眼前，遮遮掩掩反而是一种令人不耻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