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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寻找失落的爱情     容华似瑾txt下载     容华似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五章 摊牌

    陈元昭的话语中透出强大自信和坚决。

    叶氏心中油然而生骄傲之情。原本还想拦着陈元昭,现在却又改了主意:“既然你想去,我也不拦着你了。你只管安心的离开京城,瑾娘和肚中的孩子有我照顾,绝不会出半点差错。”

    不愧是母子两个,陈元昭还没说出口,叶氏便已经猜到了陈元昭接下来的话。

    陈元昭神色一松:“好,那我就把瑾娘托付给母亲了。”

    叶氏郑重地点头应下了:“放心,有我在,谁都休想伤着瑾娘孩子一星半点。”

    陈元昭对叶氏的能力手段都很有信心,见她应的慎重,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叶氏之前情绪激动,没来得及仔细深想,现在冷静下来,忽的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元昭,你为什么这么想去边关?”

    身为武将,想立下赫赫战功无可厚非。

    可母子两个心知肚明,皇上对陈元昭一直心存歉疚,对他的器重和偏爱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要不要这份军功,对陈元昭来说其实没太大影响。

    除非,陈元昭有更大的图谋!

    叶氏脑海中迅疾地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眼中满是骇然震惊:“你是不是是不是有了别的想法?”

    陈元昭不答反问:“母亲觉得呢?”

    没有否认,也就是承认了!

    叶氏倒抽一口凉气。

    她忽然发现,比起死去的太子秦王,比起明争暗斗的魏王楚王,陈元昭英俊如刀刻而成的脸孔更像年轻时的皇上

    天家的血脉里,流淌着野心和抱负。陈元昭既然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生出夺储的心思来,也是难免的吧!

    叶氏努力在心中说服自己,可心中的惶惑和恐惧却愈发浓烈,颤抖着说道:“元昭,为了那张龙椅。太子和秦王已经都死了。如今魏王和楚王也在斗的你死我活。你若是再掺和进去,只怕形势更复杂。”

    “更何况,你的身世见不得光。根本没有争夺储君的资格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万一失败,只有死路一条啊!

    陈元昭定定地看着一脸惊惶的叶氏。缓缓说道:“母亲,魏王和楚王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觉得,他们两个人不管是谁坐上龙椅,肯放过我吗?”

    叶氏:“”

    “我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陈元昭目光冷冽。声音沉凝:“我明明比他们两个更优秀更出众,我比他们更适合坐那张龙椅。为什么不能放手一搏?”

    叶氏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张脸惨白的没了血色,半晌才挤出几个字:“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陈元昭的身世,是一个极大的隐秘。知道的人,唯有皇上皇后,还有她和安国公罢了。魏王和楚王怎么也会知道?

    陈元昭淡淡说道:“楚王是从皇后那儿知道的。至于魏王,则是我亲口告诉告诉他的。”

    叶氏神色复杂极了:“楚王也就罢了。太子一死,皇后要全力助他争夺储君之位,将这个秘密告诉他也是难免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将身世主动告诉魏王?你明明知道,他会因此对你百般提防心存忌惮”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秘密。”陈元昭神色冷然地打断了叶氏:“你不会以为这秘密能瞒一辈子吧!”

    陈元昭的眼底,浮出熟悉的讥削和冷厉。

    叶氏难堪极了,垂下头,避开陈元昭的目光:“是,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糊涂,做了错事,连累了你。”

    陈元昭抿紧了薄薄的唇角,将心里翻涌不息的怨恨痛苦按捺下去。

    何止是连累。

    如果叶氏肯将实情相告。前世的他就能有所戒备,也不会落得那样凄惨的结局。

    重生后,他对叶氏的心结不但未解,反而更深了一层。

    原本还算缓和温馨的气氛。瞬间降到最低点,寒冷冰冻入骨。

    短短片刻里,叶氏心中百转千回,脑海一片纷乱。直到抬起头来,看着又恢复了冷漠的陈元昭,叶氏才心慌意乱起来。暗暗懊恼自责不已。

    之前她还亲口说过以后什么事都听他的,这才一转眼就食言了。也怪不得陈元昭生气。

    叶氏深呼吸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元昭,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意要阻挠你指责你。我只是乍然听说此事,有些措手不及和震惊。”

    “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自然会支持你。”

    陈元昭的神色不变:“你支持也好,不支持也罢,总之我早已开始布局,这一场争夺储君的战争,我早已加入,想全身而退也不可能。”

    话语中透着森冷和坚决。

    叶氏听的暗暗心惊,下意识地问了句:“这件事,许瑾瑜也知道吗?”

    陈元昭看了叶氏一眼:“成亲前她就知道了。”

    明知道前途茫然坎坷,许瑾瑜还是毅然决然地嫁给了他,和他同进同退,同生共死。

    许瑾瑜待他一片深情,成亲后他对许瑾瑜的好也是理所当然的。

    相较之下,她这个亲娘,对儿子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陈元昭竟然背负了那么多的痛苦,做了背水一战的决定。

    叶氏又是一阵难堪,眼中闪着水光,哽咽道:“元昭,我这个做娘的实在是太失职了。没能好好的照顾你关心你,连你想什么都不知道你肯将心里话都告诉我,我心里真的很高兴。”

    心里的惊惧惶恐不安,在这一刻全数化为坚定。

    为母则强!

    叶皇后为了楚王,强撑着病体为他收拢太子党羽的人心。她这个当娘的,也该为陈元昭做些事才对

    叶氏在心中默默地做了决定。

    陈元昭目光再敏锐,也看不出叶氏心里在想什么,神色淡然地说道:“今天我说过的话,还望母亲别告诉任何人。天色已晚,儿子先告退了。”

    叶氏点点头,目送陈元昭离开。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亲密

    许瑾瑜怀孕不久,正是嗜睡的时候,早上陈元昭起床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睡着。

    陈元昭不忍惊动她,天蒙蒙亮时,便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了。

    许瑾瑜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悠然醒转。

    初夏伺候她梳妆换衣,芸香将熬了一个时辰的鱼肉粥端了过来。也不知道芸香用了什么法子,鱼肉粥没有半点腥气,鲜香无比。

    许瑾瑜连吃了两碗,难得的没吃完就吐出来。

    初夏在一旁看着,心中十分欢喜,笑着夸赞芸香:“芸香,你的厨艺真好。比世安堂里的厨子还要好的多呢!”

    之前半个月,叶氏每天命厨子做了饭菜送到墨渊居来,芸香的厨艺也就没了用武之处。

    婆婆的这份体贴热情,许瑾瑜却之不恭,乖乖地领受下来。可惜每次勉强吃下一些,不到片刻就会吐的干干净净。

    今天芸香下厨熬的鱼肉粥,显然更合许瑾瑜的口味。

    芸香也不客气,语气中满是骄傲:“我本来就厨艺第一,下毒解毒的功夫最多排第二。”

    许瑾瑜扑哧一声笑了。

    初夏也欢快地笑了起来,调皮地说道:“是是是,你的厨艺天下第一。待会儿夫人若是打发人送饭来,我就说以后不用送了,小姐还是更习惯吃你做的饭菜,这总行了吧!”

    正说笑着,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主仆三人一起扭头看了过去。

    竟是叶氏亲自来了!

    许瑾瑜一怔,忙起身迎上去行礼:“婆婆今日怎么亲自来了?”平日叶氏都是打发丫鬟婆子来送饭或询问,亲自来的少之又少。

    还没来得及蹲下身子,就被叶氏扶住了:“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行礼请安这类虚礼,以后都免了。”

    许瑾瑜笑着应了声是。

    叶氏顺理成章地拉着许瑾瑜的手坐下了,瞄到一旁的空碗,眼里有了笑意:“瑾娘,你今天的胃口倒是不错。”

    许瑾瑜抿唇笑道:“是啊,今天吃了两碗鱼肉粥。也没觉得反胃。”

    初夏立刻在旁边补充了一句:“今天的鱼肉粥是芸香下厨做的。”

    叶氏最重规矩,说话时从没有丫鬟敢插嘴。在她看来,许瑾瑜不会管束身边人,贴身丫鬟太过跳脱活泼没规矩。

    不过。现在叶氏对许瑾瑜完全改观,看初夏也顺眼了许多,顺着初夏的话音看向芸香:“哦?没想到,芸香还有这等厨艺。既是这样,以后瑾娘的一日三餐。还是由你负责好了。”

    芸香没有推辞,恭敬地应下了:“是,奴婢一定精心尽力。还请夫人放心。”

    叶氏对芸香的沉稳很满意,笑着转头问许瑾瑜:“瑾娘,元昭特意挑了芸香到你身边,果然有识人之明。”

    怎么看芸香都比初夏强多了。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连粗枝大叶的初夏都听出来了。不由得抽了抽唇角。

    夫人这是在嫌弃她?!她活泼伶俐可爱又善解人意,会梳妆,还会陪小姐聊天解闷,哪里不好了?!

    许瑾瑜瞄了气闷的初夏一眼。忍俊不禁地弯起了唇角,不着痕迹地为初夏说话:“芸香性子沉稳,初夏活泼伶俐些,两人性子不同,都一样的讨人喜欢。”

    叶氏扯了扯唇角,随意地嗯了一声。

    有主子给自己撑腰,初夏的心气顿时平了不少。

    夫人对她满意不满意无所谓,反正小姐喜欢她就行了。

    叶氏笑着对许瑾瑜说道:“大夫诊过了是喜脉,你怀孕的事也该打发人到许家报个喜了。今天就让初夏回去一趟吧!”

    叶氏这般体贴,令许瑾瑜心中一暖:“婆婆想的周全。真是费心了。”

    叶氏笑的亲昵随和:“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话多见外。”

    昨天晚上陈元昭说过的那番话,给叶氏的触动太大了。现在看许瑾瑜,也比之前多了一层亲密。愈发顺眼起来。

    许瑾瑜心里暗暗奇怪。

    自从嫁到安国公府来,叶氏和她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关系。对着外人的时候,婆媳一致对外,表现的要多和睦有多和睦。

    实际上,两人还远远没到亲密友爱的地步。彼此还在猜测试探的阶段可叶氏忽然就跳过了这个阶段,表现地格外亲切慈爱起来。

    还真是让人挺不适应的。

    待叶氏走了之后。初夏忍不住咕哝了一句:“小姐,夫人今天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呢!”

    哪里不一样吧,也说不好,总之有些奇怪。

    芸香也微微点头附和。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的错觉。许瑾瑜心里思忖着原因,口中笑道:“不管如何,对我总是比以前更好了。初夏,你待会儿就回去一趟。”

    初夏笑着应了。

    邹氏和许徵知道这个喜讯之后,如何高兴不必细说。当天下午便来了安国公府探望许瑾瑜。

    进了安国公府,母子两个没直接去墨渊居,而是先去了世安堂。

    叶氏对许徵母子十分亲切客气,寒暄几句后,便笑着说道:“其实,瑾娘半个月前就察觉出有身孕了,只是时日太短,不敢确定。昨天早上特意请了大夫来,诊出了喜脉,才打发人送信给你们。你们一定急着去看瑾娘,就别在我这儿耽搁了。”

    一口一个瑾娘,叫的比邹氏还亲热。

    邹氏和许徵对视一笑,心中俱都十分安慰。

    就算叶氏是装装样子,能装到这份上也实属不易了。看得出叶氏对许瑾瑜颇为满意。

    母子两人辞别了叶氏,到了墨渊居。

    许瑾瑜早已翘首企盼许久了,急急地迎了上来:“娘,大哥。”

    邹氏握住许瑾瑜的手,爱怜的嗔责:“你这丫头,都是快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冲动鲁莽。在屋子里等着就是了,跑出来做什么。”

    许徵难得的没站在许瑾瑜这边,而是和邹氏同一阵线:“娘说的对,以后你可得小心些。”

    被亲娘兄长各自关切的责备一句,许瑾瑜一点都不恼,还俏皮地眨眨眼:“是是是,我都听你们的。”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出征

    母子三人进了墨渊居的内堂,各自坐下说话。

    许瑾瑜率先问道:“大哥,大嫂的身子如何?孕吐好些了么?”

    许徵笑道:“已经好多了。今天我们来看你,她原本也想跟着一起过来。不过,坐马车颠簸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便没让她来。”

    “是啊,你以后也记着,怀了身孕就好好养胎,别惦记着回娘家。”邹氏接过话茬絮叨:“若是想我们了,让初夏送个信回去,我们登门来看你就是了。”

    母亲和兄长的关切,令许瑾瑜心头一阵发热,乖乖地点头应下了。

    邹氏又细细地问起了许瑾瑜的身体情形,然后迅速作出了判断:“和我当年怀徵儿的时候一样,这一胎肯定是个儿子。”

    许瑾瑜和许徵齐齐失笑,不约而同地应道:“是儿子女儿都好。”

    邹氏嗔怪地白了兄妹两个一眼:“谁说女儿就不好了。不过,瑾娘刚嫁到陈家,最好是先生个儿子,这样才能挺直了腰杆。喜欢女儿,将来再生就是了。”

    邹氏的想法很实在。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陈元昭也老大不小了,叶氏巴望孙子的心情一定很迫切。如果许瑾瑜能一举得子,叶氏不知会有多欢喜。叶氏心情好了,对许瑾瑜当然就会更好。

    许徵不以为然地反驳:“生男生女是天定的喜事,孩子没落地,谁也不知道老天恩赐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娘口口声声这么说,岂不是让妹妹心头多了压力。这样对孕妇可不太好。”

    这话也有道理。

    邹氏立刻笑着改口:“我刚才就是私下说说罢了,瑾娘你可别放在心上。不管生的是男是女,我都一样欢喜。”

    许瑾瑜抿春轻笑:“嗯,子熙说了,只要是我生的孩子,他都会很喜欢的。”

    提起陈元昭,许徵忽的皱了皱眉:“妹妹,有件事不知你还不知道吧!边关又起战事。陈元昭主动请缨去边关。若是皇上恩准下圣旨,他就要领军去边关,一年半载都回不了京城。”

    邹氏还是第一次听说此事,眉头也皱了起来。

    武将领兵打仗保家卫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怎么偏偏在许瑾瑜怀孕的关口?如果陈元昭不在京城,许瑾瑜在府里孤零零的怎么办?

    许瑾瑜温和地安慰许徵:“这件事他昨天晚上回来和我说过了,他有理想抱负是好事,我不想也不会拦着他。你和娘也不用为我担心,有婆婆护着我。我会平安无事的。”

    许徵心里还是不大痛快:“想立战功可以再等上两年,至少也该等你平安生了孩子再离开京城。这个时候一走了之,算什么丈夫”

    邹氏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却张口阻止了许徵:“徵儿,这里是安国公府,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要是有只字片语传到陈元昭的耳中,陈元昭心中肯定会不高兴。

    许徵面色不愉,到底忍住了没再说什么。

    许瑾瑜有心宽慰许徵,却也不知从何说起。此事牵涉的秘密太深太重了,现在还不是告诉许徵的时候。只能含糊其辞地说了句:“大哥。子熙这么做,有他的理由。你以后就知道了。”

    有什么样的理由,非要抛下新婚有孕的娇妻,万里迢迢地跑到见鬼的边关去?

    许徵见许瑾瑜一脸歉然,于心不忍,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改而说道:“如果他真的领兵离开京城,你一个人在陈家待的闷了,就回娘家来住些日子。叶夫人通情达理,不会不允的。”

    邹氏听了也颇为意动。难得的没搬出“出嫁后就是人家的媳妇不该惦记着回娘家”之类的大道理。

    许瑾瑜听着也动了心思,笑着说道:“这事不急,等我孕期过了三个月,胎相稳下来了再和婆婆商议也不迟。”

    陈元昭连着上了三份奏折。请求领兵出征。

    大燕朝能征善战的武将很多,不过,大多驻扎在各地。留在京城驻守的武将里,无人能及得上陈元昭。威宁侯的身体受过重伤,大伤元气,不宜再长途奔波。年轻骁勇善于领兵的陈元昭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奇怪的是。皇上一直没准陈元昭的奏折。不由得令众人暗中猜测纷纷。

    个中的真正原因,也只有寥寥几人知道罢了。

    譬如魏王,譬如楚王,譬如叶皇后。

    太子死了,秦王死了,皇上子嗣不丰,明里只剩两个儿子。陈元昭的身份虽然见不得光,却也是正经的天家血脉。皇上对陈元昭心存歉疚,哪里舍得派他去那么远那么危险的地方打仗?

    可陈元昭心意坚定,不停地上奏折请战,大有皇上不同意不罢休的态度。又不知怎么说动了楚王和叶皇后为他说情。

    此事已经传遍了朝堂内外,文武百官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皇上再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得狠狠心准了陈元昭的奏折。然后急令户部准备粮草辎重,兵部准备军马兵器。

    五万神卫军半个月后出发!

    陈元昭身为神卫军统领,要忙碌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又要暗中和魏王楚王各自周旋,几乎分身乏术。根本抽不出时间回府。

    袁氏一改之前对许瑾瑜的艳羡,心里暗暗幸灾乐祸。

    陈元昭该领兵打仗的时候立刻就走了,一点都不顾念怀了身孕的许瑾瑜。看来,所谓的情深意重也不过如此。

    安国公知道此事后,心中也颇为畅快。至于他有没有暗中巴望着陈元昭就此“留”在边关永远不回来,这就不得而知了。

    在众人异样的心思和目光中,许瑾瑜却显得格外低调。每日待在墨渊居里养胎,足不出户。

    陈元青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来了墨渊居。

    见了面,规规矩矩地喊了声“二嫂”。

    许瑾瑜笑着应了一声,温和地问道:“你今日特意过来,有什么事么?”

    再熟悉不过的两个人,如今身份有别。见了面再不能随意说笑,就连距离也要维持在两米之外。

    心里不是不唏嘘的。

    不过,人言可畏。就算陈元昭不在意,她也不能不小心翼翼。

    陈元青看着许瑾瑜温婉娴静的笑容。心里飞快地略过一丝酸楚,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一抹不该有的情绪按捺下去:“二嫂,二哥就要领兵去边关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许瑾瑜嗯了一声。

    陈元青皱眉说道:“二哥想建功立业。也不该挑这个时候离开京城。一来一回就要几个月之久,这么一来,肯定是赶不上孩子出生了。”

    哪有这样不负责任的丈夫!

    陈元青年轻俊朗的脸孔上,溢满了愤愤不平。

    许瑾瑜心中浮起暖意,声音也柔和了几分:“你二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大事要做。如果硬是将他留在府里,整日围着我转,这才是委屈了他。”

    “其实,这件事他早就和我商议过了,我点了头他才下定决心。你不用为我忧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她看着温柔,实则外柔内刚,十分坚强。

    娶她为妻,是二哥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陈元青有些苦涩的想着,脸上却露出释然的笑容:“这样就好。我真是白白担心了几天。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着,便转身离开。

    陈元青离开的背影有些寂寞。

    许瑾瑜一个冲动,张口叫住了陈元青:“元青表哥!”

    陈元青心里一颤,停下了脚步,故意用轻松戏谑的语气应道:“你现在是我的二嫂。可不能再叫我元青表哥了。不然,二哥听到了非吃醋不可。”

    许瑾瑜看着陈元青的背影,轻声说道:“元青表哥,我过的很好。你不必惦记我。你今年也不算小了,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陈元青转过身来,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放心吧!我娘早已经开始为我操心亲事了。说一定要为我娶一门好亲事。或许我很快就会成亲了。”

    许瑾瑜也不好说什么了,点点头,目送着陈元青离开。

    前世她嫁给纪泽之后,陈元青伤心沉寂了很久。后来虽然娶了妻子,却一直相敬如宾并不恩爱。

    这一世,在陈元青尚未情深之前,她果断又彻底地拒绝了他。就是不愿陈元青重蹈覆辙。

    希望陈元青能娶一个性情相投的妻子,此生幸福。

    此时的陈元昭,正在崇政殿里。

    离大军出征还有三日,皇上特意召陈元昭入宫,询问起了神卫军出征的事。

    陈元昭话语不多,句句简洁利落:“大军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三天后出发离京。臣一定竭尽全力,为皇上驱逐匈奴军队,收回城池。”

    皇上看着陈元昭,心里油然而生一股骄傲之情:“好,朕等着为你庆功。”

    陈元昭拱手应道:“臣一定不负皇上的期望。”

    魏王虽然有才干,可惜有腿疾。楚王又太过年轻文弱,和眼前高大冷峻的陈元昭一比,顿时黯然失色。

    真可惜,陈元昭为什么偏偏是个私生子。如果是正经的皇子,他也不必这样犹豫不决,迟迟定不下储君的人选了

    皇上将心中闪过不止一次的念头压回心底,温和地问道:“元昭,朕听闻你的媳妇已经有了身孕。你此次领兵去边关打仗,快则大半年,慢的话说不定要一两年才能回京。看来是赶不上亲眼看着孩子落地了。”

    陈元昭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口中却应道:“身为武将,当以国事为重,家事只能往后放一放了。”

    顿了顿又说道:“臣的妻子十分贤惠,不但没阻拦,反而支持臣去边关。臣心中十分感动。”

    最后两句话,没了君臣的隔阂,反而有了闲叙家常的意味。

    皇上来了兴致,笑着说道:“朕还是第一次听你提起家中的娇妻。听闻许氏出身不高,却温柔貌美,你们夫妻新婚情浓,还支持你去边关打仗。确实是贤妻。”

    “多谢皇上夸赞。”提起许瑾瑜,陈元昭冷厉的线条顿时柔和了许多,和皇上说话也随意了不少:“等日后臣得胜归京,臣再领着妻儿进宫给皇上谢恩。”

    皇上舒展眉头,笑着点了点头。

    君臣身份有别,陈元昭成亲后,不便领着妻子进宫。他至今还没见过许瑾瑜这个儿媳。

    能让冷情冷性的陈元昭动了心的女子,一定是极好的。

    陈元昭平日话语不多,今天却有些反常,主动和皇上闲话了起来:“臣就这么离开京城,心中也颇为牵挂。好在臣的母亲已经答应了会好好照顾阿瑜,臣这才能放心离开。”

    提起叶氏,皇上莫名的有些心虚,咳嗽一身应道:“你母亲精明周全,有她照顾许氏,你确实可以放心了。”

    陈元昭敏锐的捕捉到皇上眼中一闪而逝的心虚,心中讥讽地扯了扯唇角。

    皇上果然长情,对叶氏依然念念不忘。

    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身世秘密!

    利用皇上的愧疚,加重自己的分量,陈元昭做起这种事来有些膈应,只说了两句,便住了口。

    皇上若有所盼的等了片刻,见陈元昭不吭声了,心里有些失望:“朕给你放三天假,回家好好陪陪许氏,还有你母亲。”

    陈元昭谢恩退下了。

    皇上一个人坐在宽大的龙椅上,目送着陈元昭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悄然长叹一声。额上的皱纹愈发明显。

    他已经老了!

    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纵然也太医们精心调理着,大概也没多少年寿元了。什么万岁,都是鬼话。历朝历代的皇帝,鲜少有活过六十的。他已经五十多岁,算是长寿了。

    驾崩归天之前,他要仔细地斟酌,为大燕朝挑一个最合适的储君。

    到底要选魏王还是选楚王?

    魏王有腿疾,若是做了天子,难免为人诟病。

    楚王自幼体弱,至今没有子嗣,看着不是福厚的长寿之相。

    皇上想了许久,依旧难以决断,忍不住又是一阵长叹。(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夫妻

    陈元昭归心似箭,出了皇宫之后立刻骑上马,准备回府。

    一个面容陌生的侍卫匆匆走了过来,行了个礼:“见过陈将军。”

    陈元昭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那侍卫走上前,低声说了句:“魏王殿下命小的在这儿等着将军,今日魏王殿下在府中设宴,请将军去赴宴。”

    陈元昭没有应下,淡淡说道:“我要回府,宴会就不去了。你去回禀魏王殿下一声。”

    那个侍卫还待说什么,陈元昭已经策马走了。

    陈元昭只骑出了一小段路,便被另一个侍卫拦下了:“将军,楚王殿下命小的在此等候。请将军到楚王府一行,楚王殿下有要事和将军商议”

    陈元昭心中已经不耐,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你回去禀告楚王殿下,我现在要回府,没时间去楚王府。”

    说完,看也没看那侍卫一眼,便疾驰而去。

    他没有像前世那样全力帮助楚王,而是从中周旋,暗地里煽风点火挑唆。魏王和楚王明争暗斗日趋激烈,堪称势均力敌棋逢对手。

    正因为如此,陈元昭站在哪一边就显得愈发重要起来。

    不过,对陈元昭来说,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回去陪伴许瑾瑜。什么魏王楚王,都闪一边去。

    回了府后,陈元昭一刻未停地回了墨渊居。

    原本空荡冷清的墨渊居,对他来说只是个可供栖身的地方。一年半载不回来,也没什么可惦记的。成亲之后,墨渊居里有了许瑾瑜,忽然就变得不同了。

    不管他如何的疲惫劳累,只要一回到墨渊居,看到许瑾瑜温婉的笑颜,所有的疲倦便一扫而空。

    许瑾瑜给了他一个真正的家。

    “子熙,你回来了。”熟悉的俏脸盈盈含笑,在烛火下异常温暖。

    陈元昭冷峻的线条顿时柔和下来:“阿瑜。你这些日子还好吧!对不起,我一直在忙,直到今天才有空回来看你。”

    语气中满是愧疚。

    他这么多天都没回来,她一个人一定很寂寞孤单吧!

    许瑾瑜不想见到陈元昭这般愧疚自责。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天天在墨渊居里待着,除了吃就是睡,现在连针线活儿婆婆都不让我做了。说是伤神又伤眼,让我什么事也别做。这府里最悠闲自在的人就是我了。你只管忙你的,别为我操心。”

    许瑾瑜想让陈元昭释怀坦然。陈元昭又岂能察觉不到她的用心良苦?

    陈元昭沉默了片刻,大步走上前,将她搂进怀中。在她的耳边低声道:“阿瑜,我向你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离开你这么久。等我从边关回来,一切很快尘埃落定。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许瑾瑜将头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心中涌起无尽的不舍。

    刚成亲相守,就要饱尝离别的滋味,她的心里其实远不如表现出来的轻松自若。只是。他注定是翱翔天空的雄鹰,他要为将来的一切拼搏奋斗,她不能用柔情绊住他的手脚。

    分别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相守。

    “好,你说过的话我可牢牢记住了。”许瑾瑜柔声笑道:“你可要说话算话。”

    陈元昭俯下头,在她的额上印下虔诚的一吻:“当然,我陈元昭说的话,什么时候反悔过。”

    这一刻,根本无法用言语描绘他的心情。所有华丽的辞藻都显得苍白空洞。

    心潮澎湃激荡着,又忽而温软成了一池春水。

    世上最冷硬的男人,也抵抗不了这样汹涌的感情。

    陈元昭心情激荡之下。又低声说道:“阿瑜,我此生只有你一个妻子,再也不会要第二个女人。”

    许瑾瑜身子微微一颤,忽的抬起头来。眼中闪着惊喜感动,还有一丝丝迟疑:“子熙,我们两个现在刚成亲,正是感情最浓烈的时候。我相信,你说的话都是出自真心的。可将来,你若是真的做了储君成为天子。后宫总不可能只我一个人”

    许瑾瑜曾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陈元昭真的坐上了龙椅,成了大燕朝的天子,为了皇位传承,他需要很多子嗣。到时候,他会像现在的皇上一样,纳很多的嫔妃吧!

    到那个时候,他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丈夫,而是很多女人共同的夫君。很多孩子的父亲

    每每想到这些,许瑾瑜的心里就像被针刺一般。只是,她从未在陈元昭面前提起过罢了。

    陈元昭有些粗暴地打断了许瑾瑜:“谁说后宫一定要嫔妃如云?我偏要做一个不一样的皇帝。我将来的后宫,永远都只有一个皇后。”

    他的语气不算温柔,话也不够动听。

    可许瑾瑜的心里却温暖又感动,眼中情不自禁地闪出了泪光:“子熙”

    陈元昭听到她哽咽的声音,心中一阵怜惜,有些笨拙的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阿瑜,你知道我的嘴笨拙,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我的心里,以前没有过别人,以后也不会有别人。永远都只有你。”

    他常年练武,手指有些粗糙,擦拭着她细嫩的皮肤,微微有些刺痛。凝视着她的眼神里,溢满了温柔和深情。

    许瑾瑜想笑,泪水却不断地涌出来。

    陈元昭有些慌了手脚:“你这是怎么了?说的好好的,怎么哭的更凶了。”

    许瑾瑜抽抽噎噎地应着:“我心里高兴,忍不住想哭。你别管我,我哭一会儿就会好了。”

    陈元昭既心疼又无奈:“好吧,你想哭就哭一会儿。”

    “不,我不哭了。”许瑾瑜吸了吸鼻子,很快又改了主意:“谢大夫叮嘱过,孕妇不宜情绪激动。我得顾着肚中的孩子,不能再哭了。”

    怀了孕的女子,心理脆弱,情绪易变,反复无常。

    陈元昭今天算是彻底领教到了。

    一想到三天后自己就要出发离京,未来的几个月无法陪伴在许瑾瑜身边,陈元昭又格外珍惜起此时的时光来。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离别

    之后的三天里,陈元昭一直留在府里陪伴许瑾瑜,如影随形寸步不离。让人看着艳羡不已。尤其是袁氏,在暗地里羡慕的咬牙切齿。

    时光易逝,三天转眼即过。

    陈元昭在半夜时分便悄悄离开去了军营。

    临走之际,陈元昭站在床边,久久地注视着熟睡中的许瑾瑜。然后俯下身子,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逼着自己转身大步离开。

    门轻轻地被关上后,许瑾瑜才睁开眼,泪水悄然滑落。

    陈元昭不想亲口和她道别,她也不愿在他离开的时候哭泣。

    陈元昭,希望你得尝所愿,平安归来!

    这一夜,格外地漫长。

    世安堂里,叶氏躺在床上,目光无意识的落在纱帐上。

    这么多年了,她已经习惯了长夜漫漫的孤寂,习惯了在半夜时辗转反侧,习惯了思绪飘飞游移。不知不觉中,泪水涌出了眼角。

    到了第二天清晨,叶氏神色如常地起身。就连贴身丫鬟也没察觉到她有什么异样,只觉得叶氏的面色有些暗淡。

    “珍珠,替我敷些脂粉,让气色显得好看些。”叶氏淡淡地吩咐一句。

    珍珠柔顺地应下了。

    叶氏本就是倾城绝色的美人,如今虽已年过四旬,却丝毫不显老态。峨眉淡扫,朱唇轻点,穿上华服美裳,依旧令人惊艳。

    谁也看不出叶氏曾默默垂泪一夜未眠。

    叶氏梳妆好了之后,随意地吃了几口早饭。很快,府里的管事们便来了,开始禀报各自负责的琐事。叶氏看似漫不经心地听着,偶尔询问几句,被询问的管事无不战战兢兢小心应付,唯恐有什么纰漏被叶氏抓住。

    处理完这些琐事,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叶氏闲着无事,又去了墨渊居。

    婆媳两个日日见面,渐渐熟稔。比之一开始亲密随意了不少。叶氏没让人通传,便迈步进了许瑾瑜的屋子。

    许瑾瑜正站在窗边,遥遥地看着城门处的方向。

    听到推门声,许瑾瑜陡然惊醒。迅速的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才转过身来:“婆婆,你来了。”

    眼眶微红,眼角犹有泪迹。

    叶氏看在眼里,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瑾娘。元昭现在应该已经启程了。”

    许瑾瑜低低地嗯了一声。在陈元昭面前,她从没有流露过半分哀怨和不舍。直到陈元昭离开的这一天,她才放任自己流泪哭泣。

    细看叶氏,虽然精心敷了脂粉,也掩不住红肿的眼眶。

    很显然,叶氏昨夜也没睡好。

    婆媳两个对视一眼,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彼此的距离迅速拉近了许多。

    “元昭身为武将,领兵出征打仗是少不了的。”叶氏温和地安抚许瑾瑜:“一开始难免有些不适应,以后慢慢就会习惯了。你也别哭了。免得伤及肚中的孩子。”

    许瑾瑜打起精神,应了声是。

    叶氏又说道:“你现在怀孕时日尚短,不宜坐马车奔波。等孕期过了三个月,你可以回娘家住些日子。”

    叶氏竟然主动让她回娘家小住?

    许瑾瑜既惊又喜,忙应道:“多谢婆婆。”

    “一家人,别谢来谢去的了。”叶氏和颜悦色地说道:“元昭临走之前,将你托付给我,我自会精心照顾你。你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和我说,千万别不好意思。”

    许瑾瑜柔顺地应下了。

    叶氏每天照例要询问许瑾瑜的身体情况。婆媳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因为陈元昭离开京城的伤感悄然散去了不少。

    陈元昭离开后,日子波澜不惊的慢慢滑过。

    叶氏对许瑾瑜的照顾十分精心。袁氏被叶氏警告过后,果然老实了许多。从不来墨渊居走动。

    当孕期满三个月的时候,许瑾瑜收到了陈元昭的第一封家书。

    还是只有寥寥几句,话语十分简洁。

    阿瑜,大军出发已有一个月了。每天行军,单调枯燥。心中一直惦记你,不知你身体近来如何?孕吐反应还重吗?盼来信。

    所有的思念。都浓缩在了短短的“盼来信”这三个字里。

    许瑾瑜念念不舍的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才提笔写了回信。

    送信来的是陈元昭身边的亲兵,这个亲兵一路奔波疾行回了京城安国公府,只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又带着许瑾瑜的回信出了京城。

    孕期过了三个月,许瑾瑜没了孕吐反应,胎相也稳了下来,便开始动了心思,打算着回娘家住些日子。

    许徵得了消息之后,心中十分欢喜,特意亲自登门来接她回去。

    “大哥!”兄妹两个一个多月没见了,此时见面格外亲热:“你怎么亲自来了,今天不用当值么?”

    许徵在翰林院里熬了一年,一直没什么正经的差事,彻底被闲置了。

    许徵仕途不得志,壮志难酬,心里自是郁闷。不过,他一直将这份情绪掩饰的极好,随意地笑道:“翰林院里这么多人做事,少了我一个也无妨。难得你能回家小住,我特意告了几天假陪你。”

    许徵说的轻描淡写,许瑾瑜又岂能不知他的尴尬处境。不过,许徵不想提,她也就不会多问,免得兄长难堪。

    许瑾瑜俏皮地眨眨眼:“早知道你肯告假陪我,我就和婆婆说一声,在娘家住上半年好了。”

    许徵被逗乐了,像以前那般揉了揉许瑾瑜的头发:“自己家里,想住多久都随你。”

    许瑾瑜看着许徵爽朗的笑脸,心里暗暗想着,若是陈元昭心愿得偿,对许徵来说也是件好事。

    到那个时候,再也没人敢小觑许徵,也没人敢闲置冷落他了

    “妹妹,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不说话?”许徵半开玩笑地问道:“莫非是在琢磨什么重要的事情?”

    许瑾瑜自是不会说实话,笑着敷衍了过去:“没什么,就是一时走神发呆了。初夏和芸香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我们也别耽搁了,现在就走。正好赶着正午前到家里呢!”

    许徵不疑有他,立刻笑着应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寿宴(一)

    许瑾瑜回娘家小住,不止许徵和邹氏高兴,曹萦也很欢喜。拉着许瑾瑜的手笑道:“你这次回来,可得多住些日子。”

    邹氏性子和善好相处,不过,毕竟辈分有别,曹萦和邹氏也没多少话可说。许徵白日又不在家里,曹萦难免有些寂寞。

    许瑾瑜回来就不同了。两人性情相投年龄相仿,如今又都有了身孕,有很多共同话题。坐在一起讨论安胎养孩子的事,就能津津有味地说上许久。

    许瑾瑜回到娘家,也觉得格外自在。

    叶氏待她还算和善,可毕竟相处才几个月,彼此还不算熟络。再者说了,婆婆脾气再好,做儿媳的在婆婆面前也不能太随意,总有几分拘束。

    回到许宅,住在出嫁前的闺房里,许瑾瑜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多了,胃口也比以前好多了。

    住了十几天,许瑾瑜脸颊便丰润了一圈,将之前清瘦下来的肉都养了回来,气色颇为红润。

    邹氏打量许瑾瑜几眼,笑吟吟地说道:“瑾娘,你这些日子气色可好看多了。”

    许瑾瑜自嘲地笑道:“是啊,我如今没了孕吐的反应,胃口好的很,饭量比大嫂还要好些。气色想不好都难。”

    邹氏和曹萦都被逗乐了。

    曹萦比许瑾瑜早怀孕一个月,如今四个多月了,肚子已经隆起的很明显。许瑾瑜才显怀,肚子才微微隆起。

    “你在娘家住着自在,不如打发人和安国公夫人说一声,再多住些日子再回去。”曹萦笑着建议。

    许瑾瑜略一犹豫,说道:“还是算了。我已经回来住了半个月,之前就和婆婆说好了是小住些日子。再住着不回去,婆婆嘴上不会说什么,心里肯定会不高兴。”

    邹氏心中不舍,口中却笑道:“是啊,过两天就回去吧!”

    两天后。许瑾瑜回了安国公府。

    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世安堂给叶氏请安。

    叶氏打量一眼,含笑说道:“你在娘家住了半个多月,气色可比之前好看多了。怎么也不多住些日子?”

    许瑾瑜抿唇笑道:“我如今既已出嫁。就该住在夫家,回娘家小住几日,已经是婆婆大度体谅了。若是长住着不肯回来,也太不懂事了。传出去,人家还会以为是婆婆待我苛刻。我才想在娘家住着不回来。婆婆对我宽厚,我可不能让婆婆担上这样的名声。”

    这样的话,怎能不让做婆婆的听着舒心?

    叶氏眉头舒展开来,笑着嗔道:“哪来这么多的顾虑。你呀,太过小心翼翼了。就是多住些日子,只要我不吭声,有谁敢说什么闲话。”

    许瑾瑜笑着接过话茬:“也不全是怕人说闲话。半个多月没见,我心里也一直惦记着婆婆。所以才急着回来了。”

    好听话人人爱听,叶氏也不例外,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她只有陈元昭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多年来,母子离心,见了面陈元昭不气她就是好事了,哪有什么温语款款的时候。

    现在有儿媳在身边,小意温柔的陪着自己说话,可比以前冷冷清清的强多了。

    婆媳两个闲话了片刻,珍珠匆匆地走了进来禀报:“启禀夫人,宫里来人了。”

    叶氏笑容一顿,淡淡地问道:“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吗?”

    珍珠恭敬地应道:“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

    叶氏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微闪。神色淡然:“让她进来吧!”

    许瑾瑜知情识趣地站起身来:“皇后娘娘打发身边的女官过来,一定是有要事。儿媳暂且告退了。”

    叶氏却笑道:“我一个内宅妇人,皇后娘娘找我能有什么要事。想来是娘娘寿辰要到了,宫中要设宴庆祝。让我进宫陪她祝寿罢了。你不用避开,留下一起听听也无妨。”

    叶氏肯让许瑾瑜留下旁听,许瑾瑜不便拒绝,欣然应了。

    不出叶氏所料。

    叶皇后打发身边的女官来送口信,果然是为了五天后的寿宴。

    “因着太子殿下意外去世,娘娘去年的寿宴没有办。今年皇上特意下旨。让娘娘好好操办寿宴。除了宫里的嫔妃,娘娘还邀了几位诰命夫人进宫。奴婢奉娘娘的命令,第一个来了安国公府。”

    这个女官容貌不算出众,口齿却颇为伶俐,笑着娓娓道来:“娘娘还特意叮嘱了,命奴婢出宫第一个来请夫人。可见在娘娘心里,夫人的份量最重。”

    份量最重吗?

    叶氏扯了扯唇角,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你回去向娘娘复命,五日后我一定早些进宫为娘娘贺寿。”

    女官笑着应了,又看向许瑾瑜:“娘娘还特意吩咐了,到时候请二少奶奶随着夫人一并入宫。”

    许瑾瑜有些意外,却也不能推辞,忙笑着应道:“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口信送到,女官也没多逗留,很快便告退。

    待女官走后,许瑾瑜才微微皱起了眉头。

    叶皇后举办设宴,邀叶氏入宫也就罢了,怎么还特意指名让她也跟着进宫?

    还是叶氏最了解自己的亲姐姐,短短几句话,便道破了叶皇后的心思:“你和元昭的亲事,是皇后娘娘下旨赐的婚。这么说起来,皇后娘娘也算是你们的媒人。她让你进宫,是要显示对元昭的恩宠。”

    许瑾瑜顿时恍然大悟。

    叶皇后这么做,一来为了向陈元昭母子示好,二来也是做给皇上看的。

    叶氏见许瑾瑜所有所悟,心中暗暗满意。许瑾瑜确实聪慧伶俐,稍微点拨几句,便领会了她的意思。更难得的是聪明却不倨傲,性子柔顺不张扬。

    陈元昭果然有眼光。

    “你现在胎相稳固,只要小心些,进宫也没什么大碍。”叶氏想了想,叮嘱了几句:“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到时候你一定要切记。进了宫之后,什么都不要入口。连茶水也别喝。”

    叶氏叮嘱的慎重,许瑾瑜也不敢怠慢,立刻收敛了笑容。郑重地应了。

    袁氏知道此事后,暗地里又嫉又恨。

    同样是陈家的儿媳,进宫给皇后娘娘贺寿这样的好事,为什么只有许瑾瑜的份?她这个陈家长媳却默默无闻无人问津?

    袁氏自觉委屈,在丈夫陈元白面前絮叨一回:“我嫁过门这么多年。给陈家添了两个孙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婆婆从不将我这个儿媳放在眼底,连进宫也只带上许瑾瑜。”

    陈元白有些不耐的挑了挑眉:“皇后娘娘点名让许氏进宫,又没点名让你去,这怎么能怪母亲。”

    袁氏被噎了一下,愈发觉得委屈,很快红了眼眶:“皇后娘娘没把我放在眼底,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是庶出的长媳。自然不配和许氏这个嫡出的儿媳相提并论”

    这话可算是戳中陈元白的痛处了。

    陈元白霍地站起身来,面色颇为难看:“你的意思是我连累了你?”

    陈元白一直受安国公偏爱,如果不是因为出身低了一等。早已承袭了爵位和家业。庶出的身份,一直是陈元白不愿诉之于口的隐痛。

    袁氏话一出口,就知道失言了,心里后悔不已。哪里还敢再发牢骚,忙擦了眼泪赔笑:“刚才我是一时失言,绝没有这个意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陈元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留下袁氏待在原地,满心的懊恼自责。

    陈元白心情不佳,索性去了安国公的书房。

    安国公新近纳了一个美貌的丫鬟做通房。此时,通房丫鬟正在研墨,安国公在挥毫练字,颇有些红袖添香的意味。

    陈元白进来后。年轻貌美的通房丫鬟十分知趣,立刻退下了。

    安国公见陈元白神色不快,立刻放下手中的笔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兵部的差事不顺利?”

    陈元白略一犹豫,才说了实话:“不是兵部的事。是刚才袁氏在我面前哭闹,我心中不快,斥责了她几句。”

    安国公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母亲要领着许氏进宫的事。所以袁氏心里不痛快了是吧!”

    安国公府再大,也都在安国公的眼皮子底下。府里发生的一举一动,从来瞒不过他的耳目。

    陈元白没有吭声,算是承认了。

    安国公眸光一闪,淡淡说道:“叶皇后是你母亲嫡亲的姐姐,情分和别人不同。这个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你回去告诉袁氏,以后再为了此事闹腾,就不要在陈家待着了。你随时可以写休书,送她回袁家去。”

    这话说的很重。

    陈元白低声应了。他虽然在生袁氏的气,可听安国公说的这般冷厉无情,心中也颇不是滋味。

    父子两个相对无言片刻,陈元白便告退离开了。

    书房里只剩下安国公一个人。安国公的脸很快阴沉了下来。

    叶氏那个贱人,又有机会进宫私会皇上了叶皇后倒是宽宏大度,明知道叶氏和皇上之间是怎么回事,竟然还肯让叶氏进宫

    陈元昭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这次领兵去边关,最好是死在边关永远都别回来了才好!

    安国公恶毒地想着。

    若是陈元昭就这么死了,他憋了多年的闷气全都出了不说,也不用再顶着那顶绿油油的帽子。皇上再愤怒,也怪不得到他的头上来,还能顺利的将爵位家业传给亲生儿子真是一举数得的好事!

    五天后。

    天刚蒙蒙亮,许瑾瑜便起床穿衣梳妆。到了世安堂,陪着叶氏一起吃了早饭。然后,一起坐上马车。

    马车行驶的颇为平缓。

    许瑾瑜坐在叶氏的对面,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叶氏身上。

    叶氏今天显然是精心装扮过了,愈发显得美丽优雅妩媚。

    许瑾瑜也见过不少美人,自己也是相貌出众,可她不得不承认,叶氏是她生平所见最为出色的美人。那份美丽,已经超越了年龄,在举手投足间悄然流露。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令人心折。

    怪不得皇上这么多年来对叶氏一直念念不忘

    叶氏察觉出许瑾瑜探索的目光,抬头冲许瑾瑜微微一笑:“又不是没见过我,今天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许瑾瑜由衷地叹道:“儿媳说这样的话其实有些不妥当。不过,婆婆今日真美,儿媳看的都舍不得眨眼了。”

    这样的盛赞,足以令所有女子心花怒放。

    叶氏却没多少欢容,甚至不无自嘲地扯了扯唇角:“生的再美又如何,人这一辈子,生活的是否幸福,和美貌其实没什么关系。”

    譬如她。

    当年以绝色美貌闻名京城,心中暗自倾慕身为太子的姐夫。却为姐姐所忌惮怨恨,设计她嫁给了贪花好色懦弱无用的安国公。没过几年,夫妻便反目成仇。她一怒之下,和皇上有了私情,生下了儿子。

    之后的数年里,她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丈夫恨她入骨,儿子对她心怀怨恨,皇上虽然惦记她,却碍于身份,一年里最多见上两三回。

    长夜漫漫,凄清孤独,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体会那样的滋味。

    叶氏心中唏嘘,神色也暗了下来。

    许瑾瑜见叶氏兴致不高,也略略猜到了叶氏的心事。叶氏性子矜傲,又是婆婆,她这个做儿媳的,想劝慰也得注意些分寸,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许瑾瑜想了想笑道:“等过几个月,孩子就出世了。儿媳年轻识浅,没带过孩子,到时候可得要婆婆多多费心。到那个时候,婆婆大概也没时间梳妆照镜子了。美些丑些都不要紧了。”

    叶氏果然被逗的开怀一笑:“我就盼着这一天呢!”

    许瑾瑜顺着这个话题,着意的说些孩子之类的话题,哄叶氏高兴。叶氏何等精明敏锐,岂能察觉不出许瑾瑜的用意?

    叶氏心里涌起阵阵暖意,和许瑾瑜又亲近了一层。

    叶皇后邀她入宫,根本没存什么好心。不过,她此次进宫,也是另有用意(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赴宴(二)

    到了宫门处,马车徐徐停下了。±頂點小說,

    下马车之前,叶氏又叮嘱了一遍:“瑾娘,进了宫之后,你什么都不用做,跟在我身边就行了。还有,午宴时你装装样子,别吃宫里的东西。饿了就忍一忍,晚上回府了再吃。”

    许瑾瑜柔声应下,下了马车后,垂着头跟在叶氏身后,一路到了延福宫。

    此时,宫里的嫔妃几乎都来了,品级高的坐着闲聊,品级低的三三两两站在一起闲话,颇为热闹。

    唯一缺席的,是纪贤妃。

    秦王被赐死之后,纪贤妃的天也彻底塌了,一直卧床不起,再也没出过长乐宫半步。往日和纪贤妃交好的嫔妃避之唯恐不及,根本无人肯去长乐宫探望。

    皇上也不再踏足长乐宫。如今的长乐宫,和冷宫无异。

    沉积了许久的叶皇后,如今重掌宫务,一改往日的和风细雨,手段凌厉,锋芒尽露。

    很显然,叶皇后这是在为楚王夺储造势。

    叶氏领着许瑾瑜踏进延福宫的正殿,立刻引来了众嫔妃的注目。

    叶氏唇角含笑,优雅不失矜持地向各嫔妃见礼寒暄。许瑾瑜不用张口说话,只要微笑着站在叶氏身侧,随着一起行礼就是了。

    不一会儿,太子妃魏王妃楚王妃各自来了。

    太子意外身亡,太子妃像失了水分的鲜花,迅速枯萎凋零。明明只有三十多岁,看着已如西山日暮。死气沉沉。

    太子妃整日待在太子府里,极少出门,今日是叶皇后的寿辰。不得不进宫,这才来了。挤着干巴巴的笑容,让人看着颇不是滋味。

    魏王妃也显得颇为低调,和众嫔妃略略点头打了招呼,便安静地站到了一旁。

    至于秦王妃,一直被软禁在秦王府里,这样的日子根本没资格进宫来。

    几位皇子妃里。最春风得意的,非楚王妃叶秋云莫属了。被众人围拥着,颇有些众星捧月的意味。

    许瑾瑜不想往叶秋云身边凑和。叶秋云却一直盯着许瑾瑜。寻了个空闲,便走了过来,目光掠过许瑾瑜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里嫉恨不已。脸上却挤出笑容来:“早就听闻你怀了身孕。一直没机会登门贺喜,今日总算是见着了。”

    许瑾瑜没错过叶秋云眼底一闪而逝的嫉恨,心中暗生警惕,淡淡笑道:“多谢楚王妃关心。”

    “你怀孕多久了?”叶秋云故作关切地问道。

    许瑾瑜随口应道:“约莫四个月了。”

    叶秋云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你怀着身孕,表哥竟领兵去边关,将你一个人留在京城,心也太狠了。”

    她们两个很熟吗?

    许瑾瑜懒得搭理她,扯了扯唇角。笑而不语。

    叶秋云碰了个软钉子,有些羞恼不甘。故意又说道:“元白表哥已经有了骁哥儿和骥哥儿。你这一胎生了儿子固然好,就是生了女儿也无妨。”

    许瑾瑜抬起眼,冲叶秋云笑了一笑:“是啊,子熙也说过,不管生儿子还是生女儿,他都一样欢喜。说起来,楚王妃和楚王殿下成亲也快两年了吧!一直都没有好消息吗?我知道有一个寺庙香火很盛,求子最灵。王妃可以去烧一炷香,说不定很快就有身孕了。”

    叶秋云:“”

    叶秋云面色忽红忽白。

    成亲近两年,她一直迟迟没有身孕,心里不知有多着急。求子的香不知烧了多少,可她的肚子一直平平的没有动静。

    也因此,她在得知许瑾瑜有了身孕时,才会嫉恨交加。本想仗着王妃的身份给许瑾瑜添添堵,没想到许瑾瑜口舌犀利,反过来戳她的心窝。

    许瑾瑜将叶秋云噎的哑口无言后,并未乘胜追击,只微笑着注视叶秋云。

    叶秋云留下不是,走也不是,脸上火辣辣的。

    就在此时,叶皇后迈步进了正殿。

    叶秋云借着给叶皇后见礼,迅速地离开了。许瑾瑜看着叶秋云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舒畅多了。

    叶皇后端庄地坐在凤椅上,众人一一上前行礼为叶皇后祝寿。

    因为宫中嫔妃众多,等了许久,才轮到叶氏和许瑾瑜。

    叶氏领着许瑾瑜一起行礼,口中说道:“臣妾祝皇后娘娘福寿绵长,身体安康。”

    “安国公夫人快些免礼。”叶皇后穿戴的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尽显母仪天下的皇后风范,和颜悦色的笑道:“今日本宫寿辰,你领着许氏来给本宫贺寿,本宫心中甚是欢喜。”

    说着,叶皇后看向许瑾瑜,含笑道:“许氏,到本宫身边来,让本宫看看。”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许瑾瑜的身上。

    许瑾瑜神色镇定坦然,微笑着走到叶皇后身前,微微一福:“瑾娘给皇后娘娘请安。”

    “你是双身子的人,行立坐卧都要格外小心些,不用行这些虚礼了。”叶皇后的态度别提多亲切了,甚至主动拉起许瑾瑜的手:“元昭娶了你,也是他的福气。瞧瞧你,过门才三四个月就有了身孕”

    说着,有意无意地瞄了叶秋云一眼。

    在场的谁不是心思剔透玲珑之辈,各自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

    叶皇后这是在嫌弃叶秋云过门快两年了还没怀上身孕。以前也就罢了,楚王毕竟年轻,没有子嗣也不必着急。可现在楚王和魏王争夺储君之位,没有儿子就成了缺憾,比起魏王差了一筹。

    叶皇后不好明着说什么,暗地里也敲打了几回。当着众人的面让叶秋云没脸,还是第一回。

    叶秋云脸上发烫,很快垂下头,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心里既羞又愤。

    肚子一直没动静,她比谁都着急!可这种事急也急不来!不管怎么努力,就是怀不上身孕,也不能只怪她一个人吧

    叶皇后还在温柔亲切地夸赞着许瑾瑜。

    叶秋云心中嫉恨欲狂。

    暂且让许瑾瑜得意一段时间。等将来楚王坐上龙椅,她就成了六宫之后。到那个时候,她有的是手段慢慢整治许瑾瑜!(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独处

    延福宫的正殿里,众人逢迎着叶皇后,有说有笑十分热闹。

    就在此时,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叶皇后一脸惊喜地站起身来,领着众人到殿门口相迎:“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显然是散了朝会就过来了,身上还穿着龙袍,显得格外威严。不过,在看着叶皇后的时候,表情倒是颇为温和:“皇后快些平身。今天是皇后寿辰,朕散了朝就过来了,就是为了替皇后庆贺。”

    到底是少年夫妻,相伴多年,总有几分情意。

    叶皇后心中感动又欢喜,微微红了眼眶:“臣妾谢过皇上恩典。”

    皇上冲叶皇后笑了一笑,主动挽起叶皇后的手,进了正殿。

    妃嫔们眼巴巴的看着帝后秀恩爱,嫉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叶氏站在妃嫔们身后,目光遥遥地落在皇上和叶皇后相挽的手上,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很快又隐没在眼底。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皇上的身上,想和皇上搭话不是易事。不过,叶氏却又不同。皇上对她格外关注,刚一入座,便看向叶氏:“叶氏,你今日也进宫为皇后庆贺寿辰?”

    叶氏微微一笑,美丽如昔的脸庞依旧明媚动人:“回禀皇上,臣妻今天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儿媳许氏。”

    其实,就是叶氏不说,皇上也早已留意到了她身边的美丽女子。

    正值妙龄,身材窈窕,气质温婉,容颜美丽。

    不愧是他的儿子,挑妻子的眼光一等一的好。

    皇上心中暗暗想着,在许瑾瑜弯身行礼时,留意到许瑾瑜隆起的腹部,忍不住问了句:“许氏,你已经有身孕了?”

    已经显了怀,至少也该有四个月了。

    许瑾瑜恭敬的应了声是。并未因皇上的另眼相看欣喜若狂。那份镇定从容,令皇上激赏,眼中的笑意也多了几分:“元昭果然是有福气之人,成亲才几个月。便有子嗣了。”

    许瑾瑜装着羞涩的垂下头。

    叶秋云嫉恨的眼都红了。

    叶皇后心里也百般不是滋味。堂堂天子,当着妻妾们的面去关心一个臣妻是否有孕,当然不太合适。可陈元昭是皇上的私生子,皇上对他的子嗣难免会多些关注。

    皇上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问了一句之后。便不再多言。

    许瑾瑜悄然退到叶氏的身后。

    叶氏心知这是最好的机会,若是不把握住,今天就白进宫一趟了。

    “皇上,臣妻斗胆,冒昧说几句不该说的话。”叶氏抬眼,凝视着皇上,声音里透着一丝淡不可察的哀怨:“臣妻只有元昭这么一个儿子,元昭领兵去边关打仗,臣妻心中为他骄傲。可一想到元昭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在边关是否平安。心中又不免惦记。”

    那不仅是她的儿子,也是他的儿子啊!

    皇上从叶氏的眼中清楚地看到这句话,心中浮起一抹愧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便安慰叶氏,只能空泛地说了句:“元昭一定能得胜归京,你不用担心。”

    叶氏谢了恩,没再说话。可她的眼睛似会说话一般,时不时地看皇上一眼。

    皇上心中怦然一动。

    他和叶氏曾有过很长一段的美好时光。不过,陈元昭成年之后,叶氏便很少进宫了。他也渐渐年迈。对女色上早已淡薄了心思。偶尔见叶氏一回,也只是看看她和她说几句话,这几年来,两人几乎没有独处过。

    可叶氏刚才的那几句话。还有缠绵的眼神,又勾起了他心中的念头

    或许,叶氏也很想独自见一见他。不然,她怎么会当众和他眉目传情?

    中午的宫宴,菜肴极之精美。

    叶皇后心情颇好,着实吃了不少。

    皇上今天特意到延福宫来给她庆贺生辰。让她在众人面前展露原配皇后的宠爱和尊荣。纵然叶氏和皇上暗暗眉目传情令人恼怒,不过,这一个小插曲,丝毫无损叶皇后的好心情。

    直到宫宴结束后,皇上含蓄的暗示要在延福宫里小憩片刻

    叶皇后的笑容微不可见的僵硬了一下,心中的愤怒几乎冲破胸膛。

    以前叶氏每次进宫,皇上都会很巧地来延福宫“小憩”片刻。不过,近几年来,皇上在女色上很淡,几乎没和叶氏独处过。今天怎么会又起了这个兴致?

    一定是叶氏那个贱人,不安分的勾~引皇上!

    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搞这种勾当,真是无耻!

    叶皇后心里恨的半死,面上却很快恢复如常。

    皇上离开之后,很快,叶氏也以方便为借口悄悄退下了。

    众嫔妃在欣赏歌舞,并未留意叶氏的行踪。

    许瑾瑜当然是例外,在等了片刻还不见叶氏回转后,许瑾瑜暗暗惊讶起来,心中飞快地掠过一个令人震惊的猜想。

    这个猜想,在久等叶氏不至时,得到了证实。

    叶氏根本不是去方便,而是去和皇上私会了

    许瑾瑜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婆婆这样的行径,实在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想,她可以理解陈元昭这么多年来的复杂滋味了。

    延福宫僻静的一处偏殿里。

    “皇上!”叶氏含情脉脉地凝视着皇上:“我们已经几年没在这里见过面了。”

    久违的私会,勾起了皇上深藏在心底的情意和怜惜,再加上私下会面的刺激滋味,更是令人心醉神迷。

    不同于任何一个嫔妃,只有叶氏才能给他带来这样的悸动。

    皇上像以前那样,呼唤了一声:“阿珺,到朕的怀里来。”

    叶氏眼眶有些湿润,轻轻地依偎进皇上的怀中。

    皇上拥住叶氏,体会到了阔别已久的激情和美妙,下意识地俯下头。

    叶氏却迅速的扭过头:“皇上,别这样。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体己话,没有别的意思。”顿了顿,又叹道:“我已经不再年轻美貌了,蒲柳之姿,实在无颜伺候皇上了。”

    皇上失笑:“你若是蒲柳之姿,朕这后宫还有谁人可入眼?”(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恳求

    叶氏听到这样的话,似羞似嗔地看了皇上一眼。

    眼波似水,令皇上心中一荡,情难自禁地将她搂的更紧了:“阿珺”边说边俯下头。

    叶氏却用力地推开皇上,然后收敛了所有表情,端端正正跪下了:“我今日想见皇上,是有件事恳求皇上。还请皇上耐心听我一言。若是皇上肯应允,我此生感激不尽。若是皇上执意不允,也请皇上只怪罪我一个人,不要迁怒元昭。”

    皇上又是一愣,语气依旧温和:“元昭是你的儿子,也是朕的骨血。你心疼他,朕又岂会不顾惜他?你有什么话,站起来说就是了,不用跪着了。”

    叶氏没有动弹,抬起头看着皇上:“我要说的话大逆不道,皇上听了一定会很生气。”

    叶氏的神色很认真,绝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皇上不自觉地收敛了笑意,沉声问道:“你是想让元昭承袭安国公的爵位?”

    没等叶氏回答,皇上又说了下去:“安国公对朕心怀怨恨不满,迟迟不肯上奏折请封世子。朕心里也不痛快。可元昭的事,毕竟是朕对他有亏在先,在此事上也不好过分逼着安国公。你且耐心的等上一两年。等元昭有了子嗣,朕再召安国公进宫”

    他已经抢了安国公的妻子,还让人家帮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纵然是一朝天子,对着安国公这个“苦主”的时候也会有些不自在。

    他一直默许安国公不上朝不理政事,封赏勋贵府邸时安国公府却是头一份。其中不无微妙的补偿心理。

    “皇上误会了。”

    叶氏轻轻地打断皇上的话:“元昭根本不在意安国公的爵位,他也不愿做下一任的安国公。”

    皇上听了这话,非但没觉得安慰,反而皱起了眉头:“那他想要什么?你想为他求朕的,又是什么?”

    不知怎么地,皇上的心里有了不太美妙的预感,总觉得叶氏接下来要说的话,会非常令人震惊!

    皇上的预感很快便成真了。

    叶氏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想求皇上,找个合适的时机公布他的真正身份,让他认祖归宗。”

    皇上:“”

    皇上笑不出来了,眼底闪过一丝震怒。声音紧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氏的身子跪的笔直,声音十分平静:“我知道。元昭的身世一旦公之于众,皇上和臣妻私~通的事就会传的人尽皆知。皇上私德有亏,不知会被多少人暗中耻笑。将来百年之后,史书上也会记下这一笔。”

    对一个天子来说。这无疑是一大污点。

    皇上眼底的怒气渐渐汇聚,风雨欲来,令人心惊:“你既是知道后果,为什么还要提起此事?”

    “这么多年来,朕自觉对你们母子有所亏欠,一直想尽方法弥补。你在安国公府里执掌内宅,进出后宫无人敢多言,就连皇后在你面前也不敢摆架子。还有元昭,年纪轻轻就做了神卫军统领。换了别人,就算立下再多战功。也绝不可能未满二十岁就做将军。”

    “朕待你们母子这么好,只少了一个皇子的名分罢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元昭又有什么不满意?”

    说到最后,皇上的神情和语气都激动起来,满脸俱是怒火。

    叶氏对这一幕早有预料,并未惊惧慌乱:“元昭对自己的身世从不知情,也从未怨恨过皇上。相反,他对皇上充满了感激,甘愿为皇上分忧解难赴汤蹈火。此次他执意领兵去边关,就是因为不忍见皇上忧虑,所以才执意要去。我这个做母亲的。拦不住他,也不想拦着他,忍着痛让他离开京城。”

    这一席话,令皇上神色稍缓。

    身为天子。疑心病难免重一些。叶氏在这个时候恳求让陈元昭认祖归宗,他不免会敏感的联想到叶氏母子的用意。

    现在听闻陈元昭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一层疑心才散去。

    叶氏似是猜到了皇上在想什么,苦涩地笑了笑:“皇上该不是以为元昭对皇位有野心吧!若是皇上这么想,实在是冤枉元昭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皇上的血脉。更不知道我进宫能独自见到皇上,和皇上说这么一番话。”

    “今天进宫求皇上此事。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皇上的怒火渐渐平息,长长地叹了口气:“阿珺,朕这辈子欠了你太多了。朕也知道这样是委屈了你们母子。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元昭一直是安国公府的嫡子,无人生出过疑心。朕待他好一些,也没人会对朕生出质疑。这样不是很好吗?”

    “朕向你保证,将来绝不会亏待了元昭。除了皇子的名分之外,朕什么都可以给他!”

    可陈元昭最需要的,就是这个正大光明的身份。

    叶氏无需酝酿,也无需装模作样,眼中很快闪出了泪光:“皇上,你真的觉得这样足够了吗?”

    “这么多年来,我和安国公的夫妻之情早已荡然无存。他几乎从不踏进我的世安堂半步,我一个人独自熬过了这么多年。其中的辛酸苦楚不必多说,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因为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可元昭呢,他是何其无辜?”

    “他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就要认别人做父亲。”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叫慕容昭!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从不肯抱一抱他!他不知道为什么再努力也换不来父亲的赞许!他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从不正眼看他,只看重庶出的兄长!他不知道他的父亲,根本不愿他娶妻生子!”

    “皇上口口声声说什么都可以给他!可皇上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他想要的,是一个真正疼爱他的父亲!这一点,谁也取代不了皇上啊”

    不知不觉中,叶氏的泪水已经滑落脸颊,眼前一片模糊。

    陈元昭这么多年来受的委屈,历历在目。

    每想起一次,她都心如刀割。(未完待续。)( )

第三百五十四章 父亲

    皇上也听得愣住了,双手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

    叶氏的一句句诘问,深深地刺中了他心底最软弱的一处

    他这个做父亲的,对陈元昭亏欠的太多了!

    “这个安国公!竟敢这么待元昭!”皇上心乱如麻,思绪紊乱,脱口而出道:“朕要杀了他!朕一定要杀了他”

    “皇上要用什么理由杀他?”叶氏只一句话,便将皇上噎的哑口无言。

    是啊!他有什么理由杀安国公。

    真正说起来,安国公没做错什么。他顶着父亲的名分,从未在衣食住行上苛待过陈元昭。他只是做不到对陈元昭视若己出,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疼爱陈元昭罢了!

    叶氏泪如雨下,哽咽不已:“再多的荣华富贵也弥补不了元昭的童年。皇上是他的父亲,难道就不想听元昭堂堂正正喊你一声父皇吗?”

    “我知道皇上的名声要紧,传出和臣妻有染生下子嗣的事,会让皇上蒙羞。会在史书上留下不光彩的一笔。可对皇上来说,名声就这么重要吗?比认回一个儿子还要重要?”

    皇上哑然。

    叶氏跪在那儿,满脸泪痕,身子轻颤,看着十分狼狈。

    可皇上却没了和叶氏对视的勇气,将头扭到了一边。

    叶氏见皇上这等反应,心里并未失望。

    做这个决定前,她就早已料到此事绝不会一帆风顺。皇上没有恼羞成怒。没有大发雷霆撵她出去,已经足以令她惊喜了。

    “这么要紧的事,皇上犹豫踌躇也是难免的。我不敢强求什么。只请皇上记住我今日说过的话,多为元昭想一想。不管皇上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代元昭谢过皇上恩典。”

    叶氏说完,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额上顿时红了一片。

    然后,叶氏起身,用袖子擦了眼泪。转身离开。

    “阿珺,你先别走”皇上下意识地张口挽留。

    叶氏停下脚步,转身。凄然一笑:“皇上,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我还留下做什么。皇上连元昭都不肯认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待在皇上身边。”

    皇上神情僵硬。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叶氏等了片刻。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我一直以为皇上心里有我,我在皇上面前放肆些也无妨。皇上对元昭也是真的疼惜。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皇上终于张口了:“阿珺,你别这么说。这件事太突然了,朕之前从未想过元昭受过这么多委屈朕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叶氏强忍着的泪水,因为皇上的最后一句话涌了出来。

    “朕不是一个好父亲。”皇上颓然地重复了一遍,神色暗淡,声音晦涩:“朕器重秦王。纵容了他的野心,使得他胆大妄为。暗中谋害太子。朕一连失去了两个儿子。现在魏王和楚王为了皇位争锋相对,有朕在还收敛些。一旦朕驾崩归天,只怕坐上皇椅的那一个不肯放过另一个。”

    “还有元昭,朕最愧对的就是他。这么多年来,朕从未尽过做父亲的责任。你对朕心存怨恨,朕不怪你”

    万人之上的皇上,是世上最尊贵的身份。可身为天子,也并不是事事顺心如意。

    想到意外身亡的太子,想到被赐死的秦王,想到明争暗斗不休的魏王楚王,想到浑然不知自己身世的陈元昭皇上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阿珺,你给朕一点时间。”皇上困难地挤出几句话:“朕要好好想一想。等想清楚明白了,朕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也会给元昭一个交代!”

    皇上的语气,分明已经有了松动。

    叶氏心中一阵狂喜,忙擦了眼泪,跪下谢恩。

    当叶氏又出现在许瑾瑜的面前时,已经仔细收拾过一番了。

    不过,脂粉只能遮掩住哭过的痕迹,却遮掩不住略红的眼眶。

    叶氏没有解释这半个时辰她去了哪里,许瑾瑜也绝口不提,目光在叶氏的脸上打了个转,便垂下了眼。

    坐在上首的叶皇后,遥遥地看了过来,盯着叶氏的脸孔,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一开始的嫉恨过后,叶皇后很快冷静下来。

    一把年纪了,什么温存什么再续前缘,都显得可笑。以叶氏的性子,既是特意想见皇上,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叶氏和皇上独处了这么久,到底说了什么?

    叶皇后越想越觉得不安,恨不得立刻叫叶氏叫到身前质问一番。却不得不强自按捺住这个冲动。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半天。

    嫔妃们和楚王妃等人一一告退。叶氏也领着许瑾瑜前来告退。

    叶皇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氏,缓缓说道:“今日延福宫里人太多了,本宫也没能和你说上几句话。等过些日子,本宫再命人接你进宫来,和你好好说一回话。”

    叶氏今日和皇上独处说话,若是勾起了皇上难忘的旧情,只怕皇上很快就会暗示她接叶氏进宫来了。

    话中隐含的意味,大概也只有叶氏能听懂了。

    叶氏扯了扯唇角,回了个看似恭敬实则挑衅的笑容:“娘娘一番美意,我就却之不恭了。我只担心来的太勤了,会打扰了娘娘的清净呢!”

    叶皇后气闷不已,暗暗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地应道:“本宫这把年纪了,就喜欢热闹些。整日一个人,不是清净,是孤寂冷清才是。”

    故意加重了“这把年纪”这四个字。

    她是一把年纪了没错,叶氏也已年过四旬了。还像年轻时候那般卖弄美貌风情,着实让人不齿。

    叶氏立刻笑着附和:“是啊,娘娘比我大了十岁。年龄着实不小了,可得好好保重身子。”

    叶皇后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到底还是亲妹妹最关心本宫。放心好了,本宫的命长着呢!至少也得亲眼看到阿昀做了储君才能安心合眼。”

    许瑾瑜在一旁看着两人口舌争锋,不由得暗暗感慨。

    这一对身份贵重的姐妹,简直就是一对生死仇敌。(未完待续。。)

    ps: 每到月底的最后一天,我总要长长的松口气。因为我又定时更新了一个月,没有断更请假~原本计划这个月完本,新书十二月十八号准时发布。不过,因为情节没写完,所以要到下个月完本了。新书暂时存了五千字的开头,以后有空写一点。争取完本后很快发新书~o(n_n)o~

第三百五十五章 等待

    回程的马车上,叶氏闭目养神,眉眼间有一丝淡淡的倦意。

    许瑾瑜看着叶氏,心里暗暗思忖着。

    叶皇后如此忌惮叶氏,足可见皇上对叶氏颇为上心。不知叶氏今日私下见了皇上说了些什么,会和陈元昭有关吗?

    正想着,叶氏忽的睁开了眼。

    许瑾瑜的目光不偏不巧地迎上了叶氏,陡然有些尴尬,咳嗽一声,打破了沉默:“婆婆今天一定很累了,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一晚。”

    叶氏淡淡地扯了扯唇角,嗯了一声,然后没了下文。

    许瑾瑜迅速地垂下眼眸,免得四目相对愈发尴尬。

    许瑾瑜既是知道陈元昭的身世对她和皇上的事自然也都清楚。她今日暗中和皇上私会,许瑾瑜也一定猜到了。竟能忍得住只字不提,可见其心性涵养了。

    叶氏满腹心事,忽的有了张口倾诉的**:“瑾娘,你就不好奇我今天下午去了哪里吗?”

    许瑾瑜有一刹那的错愕,却掩饰的极好,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脸平静:“婆婆一定是有要紧事。若是想说,自会告诉我。如果婆婆不愿说,一定有不能说的道理。”

    果然是个聪慧伶俐的可人儿。

    叶氏眼里有了= 一点笑意,又觉得什么都不用多说了。以许瑾瑜的聪明,只怕已经猜到了她和皇上说了什么吧

    婆媳两个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很有默契地将此事搁置到一旁。随意地扯起了闲话

    叶氏按捺住性子,静静地等待着皇上的回音。

    一天两天三天日子流水般的滑过,转眼就是两个多月过去了。

    翻过了一个年头。许瑾瑜的肚子像吹了气的皮球,很快地隆起。手脚也渐渐浮肿,不便再出门走动。

    正月十五这一天,叶氏只身进宫,没有带上许瑾瑜。

    叶氏刚到延福宫不久,皇上也来了。

    叶皇后气的咬牙切齿,在皇上面前依然半点不露。甚至主动为皇上和叶氏安排好了见面的地点。

    就像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做的那样!

    只希望皇上能体会到她的贤惠苦心,对她这个皇后多些愧疚感激,对楚王也能多些顾惜。

    她原本对楚王做储君一事信心满满。可这大半年来,魏王锋芒毕露,暗中拉拢秦王党羽,结交朝臣。处理朝务更是展露出了精明能干的一面。楚王占着嫡出的名分。也只堪堪和魏王不相上下。

    这样的局面,令人始料不及,也令胸有成竹的叶皇后警惕不安起来。不过,魏王生母早亡,她却是当朝皇后。这个优势,也是魏王拍马难及楚王的地方。叶皇后殚精竭虑地为楚王筹谋,自然要将这份优势发挥出来。

    这一次,皇上和叶氏独处的时间比上一回更久。整整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里,叶皇后如坐针毡忐忑难安。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敷衍谄媚讨好的宫妃们。

    看着一张张娇媚的脸孔,叶皇后不无讥讽地想道。真正被皇上放在心里的女人早已嫁给了安国公,虽然生下了皇上的血脉,此生却永远不能见光。

    叶珺!这辈子,你注定了只能偷偷摸摸地和皇上相会,能安然坐在凤椅上接受嫔妃们跪拜的人,永远都只会是我!

    一个时辰后,“身子不适”的叶氏才出现了。

    做戏要做足全套,叶氏深谙这个道理。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叶氏面色有些苍白,一脸歉然的苦笑:“臣妾昨晚不小心受了凉,身子无力,不能久站,刚才在偏殿里休息了这么久,才勉强恢复了一些,让娘娘见笑了。”

    叶皇后立刻关切地说道:“妹妹身子不适,就别在宫里熬着了,先行一步回府吧!”

    叶氏感激地谢了恩,然后告退离开。

    叶皇后亲自起身,送叶氏出延福宫,临别时,亲热地攥住叶氏的手,叮嘱道:“妹妹回府后,可得好好歇着,千万别伤了元气。”

    说完,身子微微前倾,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迅速地低语:“叶珺,你休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捣什么鬼!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谢娘娘关心,”叶氏不动声色地笑着应了回去,同样低语了一句:“你这个堂堂皇后,还用得着怕我在暗中捣鬼吗?”

    叶皇后眼中迅速地闪过一丝阴沉。

    待叶氏离开后,叶皇后才回了延福宫。

    “小憩”了许久的皇上也已重新回了正殿里。陪着妻妾儿孙们欣赏歌舞。

    叶皇后暗暗留意皇上的神色,心里暗中猜疑不定。皇上到底和叶氏说了些什么?

    这把年纪了,叶皇后对感情上已经看淡了不少。叶氏邀宠与否,她并不特别在意。她真正介怀的,是皇上对叶氏母子的在意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这两天,皇上照例应该在延福宫里留宿。不过,近几年来,皇上极少涉足后宫,这条规矩也成了虚设。

    大概是叶皇后贤良大度的表现,勾起了皇上的愧疚之心,这一天晚上竟难得的留在了延福宫里。

    叶皇后当然不会放过这等表现的好机会,命御膳房准备了皇上最爱吃的夜宵,亲自伺候着皇上用了宵夜。又特意吩咐两个年轻貌美的宫女伺候皇上沐浴更衣。

    眼看着皇上心情不错,叶皇后故作不经意地问道:“皇上今日和妹妹独处了这么久,不知说了些什么?”

    皇上却十分警觉,迅速地瞄了叶皇后一眼:“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叶皇后一直贤惠大度知情识趣。这么多年来。从未对他和叶氏的事多嘴。

    这也是叶皇后能安然地坐了这么多年皇后的重要原因之一。

    叶皇后见皇上这般反应,心里陡然一沉,脸上立刻露出惶恐的表情:“臣妾就是随口问问。绝没有他意。若是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神色淡淡:“你既是无心问起,朕不会怪罪你,你不用紧张。天色不早了,安置了吧!”

    叶皇后憋屈地低下头,应了声是

    叶氏这次进宫,皇上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许瑾瑜和叶皇后一样。也在默默地思忖着这个问题。不同的是,许瑾瑜绝不会张口问叶氏,免得自讨没趣自寻难堪。

    叶氏极有城府。回来之后神色一如往常,根本看不出什么。

    叶氏对此次进宫的事绝口不提,许瑾瑜便只当不知道此事,只字不问。

    如今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脸也圆润了一圈。照着镜子的时候。自己都觉得陌生别扭。又胖又丑!像变了个人似的。

    许瑾瑜不无自嘲地笑道:“幸好子熙不在京城,没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

    初夏立刻笑着安慰道:“女子怀孕的时候都这样,就算姑爷回来了,也不会嫌弃小姐的。奴婢天天对着小姐,就看顺眼了。”

    所以,她现在确实是很丑吧!

    许瑾瑜的唏嘘维持不到片刻,当芸香脚步匆匆地拿着陈元昭的家信进来的时候,顿时一阵激动欢喜。将所有的怅然都抛到了脑后。

    边关路途遥远,传送家书多有不便。每个月能收到一封家书实属不易。

    许瑾瑜迫不及待地拆了信,细细地看了起来。

    芸香和初夏很有默契地退了出去。每次收到陈元昭的来信,都是许瑾瑜最高兴的时候。这种时候,她们两个还是别待在一旁了

    阿瑜,见信如唔。

    边关战事紧急,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要打仗。有了神卫军支援,边关局势良好。不出意外的话,仗很快就能打完。春暖花开之际,我就能领兵回京了。

    你现在身子还好吧!孩子在肚子里老不老实?有没有折腾你?不能陪伴在你身边,心中甚为遗憾。

    最后又是熟悉的“盼来信”三个字。

    许瑾瑜将信反复看了几遍,才满足地轻叹了口气,口中喃喃抱怨:“难得写一封家书,不能写得长一些么?每次就这么干巴巴的几句,真是不像话!”

    然后,提笔写起了回信。

    她写信的风格和陈元昭截然不同。陈元昭从来都是寥寥数句,从不细说打仗之类的事。她的家书,却十分琐碎细致,将大事小事都写了进去。整整用了一个多时辰,足足写了五六页信纸,折好放进信封里,鼓鼓囊囊的一封。

    许瑾瑜张口喊芸香进来:“芸香,把信给亲兵,让他休息一晚,明天送到边关去。”

    芸香嗯了一声,接过厚实的信封时,不由得哑然失笑:“将军每次来信,都是薄薄的。少奶奶的回信,厚实了几倍不止。”

    许瑾瑜也笑了起来,打趣了回去:“你不写封信给周聪么?反正有人送信去边关,顺路捎带去就行了。”

    芸香顿时红了脸,在许瑾瑜忍俊不禁的笑声中,飞快地退下了。

    许瑾瑜给陈元昭送家书天经地义。她和周聪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哪好意思写什么家书!

    待送走了家书之后,许瑾瑜在长日漫漫中,等起了下一次家书。

    没办法,实在是太闲了。

    看书伤眼,做绣活伤眼,在叶氏的明令禁止下,许瑾瑜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生活作息和某些幸福的动物差不多

    邹氏和许徵登门探望许瑾瑜的时候,也被惊到了。

    “妹妹,”许徵打量许瑾瑜一眼,眼里满是笑意:“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和娘也放心了。”

    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好吃好睡的模样!

    许瑾瑜很明白许徵在笑什么,忍不住娇嗔道:“大哥,你也来笑我。”说着,又向邹氏告状:“娘,你看看大哥,取笑我变胖变丑了。”

    邹氏失笑不已,哄着许瑾瑜:“女子怀孕都是这样的。当年我怀你们兄妹的时候,也是胖的不成样子。等生了孩子,很快就会恢复了。”

    也是胖的不成样子

    她现在果然是太胖了!连邹氏都这么说!

    许瑾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原本纤长柔细的手指,现在肉嘟嘟圆滚滚的。许瑾瑜情不自禁地长叹一声:“子熙要是现在回来,只怕都认不出我来了。”

    许徵和邹氏都被逗乐了。

    说笑一番过后,许瑾瑜关切地问道:“大哥,还有一个多月大嫂就该临盆了吧!”

    提起曹萦,许徵的神色愈发柔和:“嗯,她现在也笨重的很,都不肯照镜子了。其实,我觉得她现在比新婚的时候还要美的多。”

    许瑾瑜看着许徵温柔的神情,心中无法抑制地想起了陈元昭。

    如果陈元昭在她身边,也会像许徵这样丝毫不介意她现在的模样吧

    压抑在心底的思念,悄悄溢满了心头。

    许徵素来细心敏锐,似是察觉到了许瑾瑜的心思,低声道:“妹妹,陈元昭走了快有半年了吧!他给你写家书了吗?”

    其实,许徵应该称呼陈元昭一声妹夫。可他怎么也喊不出口,叫陈将军又太疏远,索性直呼其名。

    许瑾瑜点点头:“半个月前还收到了一封。”

    许徵追问道:“他在信里和你说起了边关的战事吗?”

    许瑾瑜无奈地笑了笑:“他大概是怕我忧心,在信里很少提起这些。偶尔说一些,也只说些好消息。”

    真正的战事消息,安国公府上下也都知晓,可有叶氏在,这些消息都被牢牢的封锁住了,根本传不到她的耳朵里。

    她每天待在墨渊居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吃饭长肉养胎

    “大哥,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些,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许瑾瑜很快回过神来,蹙眉问道。

    许徵神色自若地笑道:“边关连连传来捷报,失守的两座城池都被夺回来了。看这样子,不出两个月,陈元昭就能领着神卫军回京了。”

    许瑾瑜有些疑惑地看了许徵一眼:“只有这些吗?大哥,你是不是还听说了什么事没告诉我。”

    许徵矢口否认。

    许瑾瑜太了解许徵了,见他这般反应,心里暗暗一动。

    许徵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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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受伤

    隔日上午,叶氏来探望许瑾瑜的时候,发现许瑾瑜眼中含着悲戚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心里不由得一跳。

    她一直让人竭力隐瞒的事,莫非许瑾瑜已经知道了?

    “婆婆,昨日娘和大哥来看我,说起了子熙的事”许瑾瑜声音似有些哽咽,无以为继。

    叶氏皱了皱眉:“这么说来,你已经知道元昭受了伤的事情了?”语气中有一丝不快。

    她一直竭力瞒下这个消息,就是不想让许瑾瑜忧虑过度伤了肚中的孩子。许徵母子怎么体会不到她的苦心,竟将这件事告诉许瑾瑜了!

    什么?

    许瑾瑜霍然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他受伤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伤的重不重?”

    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怪不得昨天许徵欲言又止。怪不得不管她怎么追问许徵都不肯明言。陈元昭竟然受了伤

    叶氏陡然会意过来。感情许瑾瑜什么都不知道,刚才是故意诈她!她竟然轻而易举地就上了当!

    许瑾瑜一脸急切焦虑,眼中闪着水光,声音哽咽:“子熙到底出什么事了,还请婆婆直言相告。我知道婆婆是不想让我担心,所以才将我蒙在鼓里。可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心里才会更担心”

    看着这样的许瑾瑜,叶氏也不忍再苛责了,长长地叹了口气:“半个月前,元昭命人送了家书回来。告诉我他受了箭伤。还特意叮嘱我将这个消息瞒下来,不能让你知道。免得你忧思过度伤了身子。”

    主将受伤的事,在战报里肯定会提及。安国公府上下耳闻此事的也不在少数。不过。在叶氏的铁腕政策下,谁也不敢在许瑾瑜面前提起半个字。

    许瑾瑜红了眼眶,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泪水如泉涌。

    这半个月来,叶氏的脸上没了笑容。时有忧色,就是因为陈元昭受伤的事吧!

    还有,半个月前的那封家书。十分简短。一定是因为陈元昭受了伤不便提笔写字吧!

    她真是太粗心了!怎么会没发现这么明显的事实

    这半个月来,叶氏的日子也不好过。既为陈元昭忧心,当着许瑾瑜的面还要装着若无其事,一边严令府中所有人不得在许瑾瑜面前提及此事。可谓劳心劳力心力交瘁。现在此事瞒不住了。也无需再紧绷着了。眼眶也悄然泛红。

    许瑾瑜的情绪太过激动了,肚子里的孩子似也感受到了什么,跟着闹腾了起来。

    许瑾瑜面色一白,低低地**了一声。

    叶氏一惊,连眼泪都顾不上擦,急急地扶住许瑾瑜:“瑾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动胎气了?”

    许瑾瑜肚中一阵阵抽痛,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初夏和芸香忙抢上前来。将许瑾瑜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自许瑾瑜孕期过了五个月之后,叶氏便请了谢大夫在府里常住。方便随时诊脉。此时总算是派上了用场。叶氏一声吩咐下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谢大夫就来了。

    谢大夫一看许瑾瑜惨白的脸,眉头动了一动,迅速为许瑾瑜诊脉开了药方:“少奶奶这是情绪太过激动,动了胎气。照着这张药方去抓药煎药,喝上几天,在床上多躺几日就行了。”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过,少奶奶的孕期已有七个月,不宜再枉动胎气,否则,只怕会早产。”

    早产当然是件极危险的事。

    女子生产是道鬼门关。遇到难产的,十个能熬得过三四个就算不错了。

    叶氏不敢怠慢,郑重的点头应下了。

    许瑾瑜昏沉中被抬到了床上。

    初春乍暖还寒,盖着厚实的丝被,屋里燃着炭盆,明明是暖融融的。可那份暖意却无法蔓延至心底。

    安胎药熬好了,初夏红着眼眶喂她喝药。

    药有些苦,却远不及她心中的苦涩。

    她的眼前不停地晃动着陈元昭满身鲜血的模样。泪痕还未干透,新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一方柔软的丝帕为她拭去眼泪。

    叶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瑾娘,元昭不肯让我将他受伤的事告诉你,就是怕你会太过伤心。更怕你动了胎气早产。我知道你伤心难过,我这个当娘的,难道就不心疼他么?可相隔数千里,再伤心也飞不到他的身边。”

    “我们两个都要对他有信心。不是什么致命的重伤,只是胸膛中了一箭。军医解救的及时,又有最好的伤药。养上两三个月就会好了。你现在这副样子,才真正令人担心。如果元昭知道你动了胎气,会是何等着急?”

    “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总得为肚中的孩子想一想。你的孕期已经有七个月了,要保持心情平和,安心养胎。谢大夫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动胎气最伤身,要是再有这么一回,就可能早产。你和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拿什么向元昭交代”

    提到孩子,许瑾瑜的泪水终于停下了。

    是啊!她答应过陈元昭要好好照顾自己,等他回来。

    如果她再动胎气,伤了孩子,或者更严重的早产了,就会有性命之忧不,她绝不想那样!

    她要坚强的撑下去,平安地生下孩子。

    她要等陈元昭平安归来,长相厮守。

    许瑾瑜睁开哭的红肿的泪眼,映入眼帘的是叶氏焦急关切的脸孔。心里一阵愧疚:“对不起,儿媳一时激动闹成这样。惹的婆婆也跟着操心忧虑。”

    叶氏见她情绪终于平静下来,长长地松了口气:“我操心忧虑不算什么,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

    “你也不用为元昭忧心。做了军中武将。少不了领兵上战场,哪有不受伤的。只要不危及性命就好。”

    最后这一句,既是在安抚许瑾瑜,也是在安慰自己。

    许瑾瑜低低地嗯了一声。

    许瑾瑜动了胎气的事,很快在安国公府里传开了。

    陶氏身为长辈,不好装聋作哑,特意到墨渊居来探望。带来一堆补品来。紧接着是邱姨娘,出嫁了的陈凌雪,也闻讯回来探望了一回。

    反而是离的最近的袁氏。一直未曾露面。

    叶氏手段确实不同一般,警告过袁氏那一回之后,这几个月来,袁氏恨不得绕着墨渊居走。更别提暗中做什么手脚了。

    邹氏和许徵很快听说此事。也匆匆地赶了过来。

    邹氏一见许瑾瑜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立刻红了眼眶。许徵站在床边,更是一脸自责:“都怪我那天漏了口风,不然,妹妹也不会生出疑惑打听到陈元昭受伤的事,也不会动了胎气。”

    “大哥,这怎么能怪你。”许瑾瑜的声音有些虚弱,神色却平静了许多:“是我太过冲动了才对。你和娘不用担心。我以后一定会心平气和的养胎,绝不会再动胎气了。”

    邹氏用帕子擦了眼泪:“你能这么想就好。瑾娘。你现在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还有两个多月就要临盆。什么都不要多想,万事都以孩子为重。”

    许徵接过话茬:“娘说的对。从今天开始,什么边关什么朝廷的事,你一律不要多问。等安然生下孩子再说。”

    许瑾瑜点点头应了。

    许瑾瑜在床上足足躺了七八天

    她不让自己多想陈元昭的事,也不去想什么魏王楚王皇上皇后之类的事,心情渐渐平和,胎相终于平稳了下来。

    叶氏放下府里的琐事,在墨渊居里照顾许瑾瑜。

    许瑾瑜一开始有些受宠若惊,婉言推辞了几回,叶氏却很坚持:“虽说你性子沉稳,到底还年轻,遇事沉不住气。我哪里放心得下,亲自守着才能安心。”

    许瑾瑜拗不过叶氏,只得随了她。

    经此一事,婆媳两个的感情迅速升温,最后一丝隔阂也消失无踪。

    长日待在一起,说话也比以前多了不少。

    叶氏很少提起陈元昭小时候的情景,许瑾瑜偶尔问起,叶氏沉默了片刻,才说了一些:“元昭小时候就不太爱说话。安国公喜欢长子,对他关注不多,很少过问。他的话就愈发少了,见了我也不大说话。才十岁,就执意要去军营。我坚决不允,他就趁着半夜走了。再后来,就住在军营里,每隔一两个月才肯回府”

    说着,叶氏的眼中迅速的闪过水光。

    许瑾瑜听着也觉得心中酸楚。

    叶氏将泪水咽了回去,看向许瑾瑜:“瑾娘,这些事他和你说过吗?”

    许瑾瑜诚实地点了点头:“说过一些,不过,没说的这么详细。”

    “他看着沉默少言,其实最是骄傲。这些事,他当然是不肯提的。”叶氏想到倔强又固执的儿子,幽幽叹息:“别人都以为他无情冷漠,却不知他才是最长情的人。他只是一直没找到那个能让他真心相待的人罢了。”

    “幸好,现在他有了你。”

    否则,以陈元昭的性子,大概会一直固执的守着寂寞,孑然一人。

    和婆婆谈论丈夫对自己的感情,总有些别扭。

    叶氏口中说的大度,谁知道她心里会不会介意儿子对儿媳的深情?

    许瑾瑜立刻说道:“在他心里,婆婆才是第一位。虽然他口中不肯说,其实心里一直很惦记婆婆呢!”

    叶氏哑然失笑:“我生的儿子是什么脾气,难道我还不清楚么?你不用替他遮掩,也不必担心我会难堪。他娶你为妻,和你琴瑟和睦,我心里高兴的很。”

    哪怕有一丝丝酸涩之意,和陈元昭终于敞开心扉的喜悦比起来,也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许瑾瑜有些羞赧的红了脸。

    叶氏看着许瑾瑜,温和地说道:“瑾娘,自从你嫁过来之后,元昭和我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元昭虽然不说,不过,我知道这些都是你从中劝说的缘故。有你这个儿媳,我心中十分安慰欢喜。”

    许瑾瑜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原来,她暗中所作的努力,叶氏早已猜到了。虽然她没有表功的意思,可好意被人领受,总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婆婆这般说,我心中实在难安。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许瑾瑜不肯居功,真挚的说道:“子熙确实固执,和婆婆也有些心结误会。不过,他的心里一直是很在意婆婆的。”

    血浓于水,这世上哪有不爱自己母亲的儿子?

    只是,陈元昭太倔强太固执,那份母子亲情也被隐藏的很深。流露出来的太过浅薄,几乎令人察觉不到。

    她劝慰陈元昭和叶氏缓和关系,有小半是为了叶氏,大半却是为了陈元昭自己。前世陈元昭直至闭眼前的一刻,都没有原谅过叶氏。重活一回,应该放下心底的包袱,拥有完整幸福的人生。

    叶氏舒展眉头,微微一笑:“元昭到底对我如何,我心里很清楚。你不用怕我接受不了,特意说这么好听的来安慰我。我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他肯接受我的示好,肯时常陪陪我就行了。”

    哪怕一言不发,哪怕眉宇间还会有不耐,也无妨。

    世上所有的母亲,都是这样的爱着自己的儿子吧!

    许瑾瑜忽然为叶氏觉得心酸。

    叶氏确实做了错事。可她为了当年的冲动,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么多年的夫妻陌路,这么多年的母子离心,这么多年的孤独寂寞,不知叶氏是怎么熬过来的。

    韶华似水,在漫漫的岁月长河中流逝。

    红颜如花,却未盛放,只能在日复一日的孤寂中凋零。

    许瑾瑜眼中的怜惜之意太过明显,细心敏锐的叶氏岂能察觉不到。

    骄傲矜持的叶氏没有被怜悯同情的恼怒,心中只有温暖:“瑾娘,你还年轻,很多事都没经历过。等你肚中的孩子出生了,你就会懂得做母亲的心思。不管孩子对你如何,你对他都只有无尽的包容和怜爱。”

    许瑾瑜下意识的抚摸上隆起的肚子。

    孩子似乎察觉到母亲的抚摸,轻轻地踢了一下。

    许瑾瑜的心奇妙的悸动了一下,涌起浓浓的柔软。(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风云(一)

    一个月后,曹萦安然生下一个女儿。

    许徵十分欢喜,邹氏原本是有些失望的,可一看到粉妆玉琢的孩子,立刻又将那一丝遗憾抛开。高兴地抱着孩子不肯撒手。

    洗三礼的时候,许瑾瑜坚持要回门,叶氏放心不下,索性陪着她一起回了许家。

    许家在京城没多少亲友,来的大多是许徵的同僚女眷。曹夫人和两个儿媳还有同族的亲眷也都来了,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

    许瑾瑜添了洗三礼之后,要抱一抱孩子,被邹氏和叶氏联手拦下了:“瑾娘,你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哪里还有力气抱着孩子。”

    许瑾瑜只得歇了这个念头,凑到曹萦身边,仔细的打量婴儿的小脸蛋。

    刚出生三天的婴儿,脸颊红通通的,脸容还没长开。在许瑾瑜的眼中,却是怎么看都漂亮好看。

    “大嫂,大哥给孩子起了**名没有?”许瑾瑜兴致勃勃地问道。

    曹萦产后虚弱,只能躺在床上,闻言抿唇笑道:“何止是**名,连全名都起好了呢!几个月前,他就起了一堆名字,男孩女孩的都有。孩子一出生,就定了叫许娴。**名娴姐儿。”

    “这个名字起的好。”许瑾瑜不假思索的夸赞道:“娴雅贞静,用《 来做女孩子的**名最合适不过。大哥才学出众,连取名都比别人好听些。”

    曹萦哑然失笑。

    嫁到许家一年,她算是彻底领教到了什么叫兄妹情深。

    在许徵的眼里。许瑾瑜这个妹妹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在许瑾瑜的心里,许徵的地位也是无人可及啊!

    曹萦和自家兄长的感情也很和睦,却是远不及许徵和许瑾瑜之间的信任默契。

    她心里倒也没吃味。反而觉得这样的兄妹情意令人羡慕。

    “你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临盆了吧!”曹萦打量许瑾瑜高高隆起的肚子一眼:“孩子的**名起了吗?”

    许瑾瑜笑道:“子熙临走前。就将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如果是儿子,就叫陈麒。如果是女儿,就叫陈莞。”

    其实,陈元昭真正的原话是:孩子出生后,只要**名,不取全名。男的叫麒哥儿,女的就叫莞姐儿。

    这话里隐藏的深意。许瑾瑜当然听懂了。

    陈元昭这是不希望孩子冠上陈姓。将来有一天,陈元昭除掉魏王楚王坐上龙椅,就要恢复本姓。孩子也该姓慕容才是。

    姑嫂两个絮絮地说着闲话。

    这一边,邹氏也在和叶氏闲话:“瑾娘的父亲去世的早,这几年我对她不免娇惯些。若是她有什么说的不对做的不对的地方,亲家母可别客气。一定要好好教她。”

    叶氏笑道:“瑾娘性情温婉柔顺。聪慧伶俐,又孝顺恭敬。进门才三个月就怀了身孕,我就是想挑剔,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亲家母将她教的这么好,我这个做婆婆的只有享福的份儿,哪有什么可教她的。”

    一个人说话是真心还是敷衍,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看得出叶氏对许瑾瑜是真的满意,这番话说的十分真诚。

    邹氏的心情顿时舒泰起来。眼睛笑的弯成了月牙:“你这般夸赞我,我就却之不恭地领受了。”顿了顿。又笑着说道:“不瞒你说,娴姐儿刚一出世的时候,我听闻是个孙女,心里难免有些失望。可一看到孩子,心里又实在喜欢。”

    叶氏顿时闻弦歌知雅意,笑着接过话茬:“孙子也好,孙女也好,都是祖母的心头肉,怎么会不喜欢。日后不管瑾娘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一样高兴。”

    邹氏这才放了心:“亲家母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说句实话,就算女儿出嫁了,做母亲的也时时在心里惦记着,唯恐女儿在夫家受半点委屈。瑾娘能嫁到陈家,遇到一个好婆婆,是她的好福气。”

    邹氏原本一直觉得叶氏高傲难相处,只怕少不了会刁难儿媳。没想到,叶氏对许瑾瑜十分温和亲善,今日还特地陪着许瑾瑜一起到了许家来。

    只冲着这一点,便足以显示叶氏对许瑾瑜的看重了

    许徵新得了女儿,既怜惜又疼爱,恨不得天天告假待在家里,陪伴妻子女儿。可惜事与愿违。朝堂风起云涌,只要身在其中,不免会被牵扯,有些事想避也避不过去。

    朝廷求才若渴,皇上今年特意开了恩科进行会试。这件令人欢欣鼓舞的好事,让所有有资格参加恩科会试的举子欣喜若狂。

    没想到,这次恩科闹出了轩然大波。

    十几个会考落第的举子一起联名上了奏折,揭露会考几位考官暗中高价泄露考题。这份奏折上一一列举出了高价买考题中了进士的举子,竟占了新科进士的三分之一。

    这场令人震惊的科场舞弊案,令文武百官哗然。皇上更是怒不可遏,立刻令刑部将奏折上牵扯的所有人都抓捕下狱,严刑拷问!

    大燕立朝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这样大规模的科考舞弊。刑部的天牢里也从未关押过这么多新科进士,更不用说,其中还有几个翰林学士。

    素来有清名的翰林院,一时间也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许徵虽然还没有正式的职位,不过,毕竟是翰林院的人。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不敢有半点怠慢,每天老老实实的点卯当值。

    有关科场舞弊案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翰林院众人都在关注此事,每天都有消息灵通的人传出各种“确切”的消息。

    “听说没有,刑部用了重刑。那些新科进士们根本扛不住,早已经招认了。”

    “确实是科场舞弊。一份考题卖价五千两。普通的举子根本负担不起,那些买了考题的。大多是家中富裕之辈。”

    “五千两?卖出三十多份,岂不就是十几万两银子!”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时下一户中等人家的家资也不过千两银子。十几万两银子,绝对是一笔令人心动的巨款。几个考官平分了这十几万两银子,每人也有三四万两。

    财帛动人心。面对这样的诱惑,也怪不得身为考官的几个翰林学士会怦然心动铤而走险了。

    这样的消息,许徵自然也听说了。他不由得暗暗庆幸,原本会试主考官定的是岳父曹大人。曹大人身子不适。便上奏折辞去了这份差事。皇上这才另外指定了主考官。否则,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主考官根本难辞其咎。至少也是失察的罪名。

    岳父没被牵连是好事,可惜的是有一个考官是曹大人的亲传弟子。曹大人得知此事之后,气的当场就晕厥了过去,之后更是一病不起。

    曹萦还没出月子。不能回府探望。

    许徵身为学生和女婿的双重身份。自然义不容辞,每天奔波去曹家安慰曹大人:“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懊恼生气也无济于事。万幸岳父当日辞了主考官的差事,不然,被牵连入狱的也有岳父了。现在岳父也不必过于忧心,皇上再愤怒,也不至于牵连到岳父的身上。”

    曹大人躺在床上,额上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显得疲惫苍老:“你真以为此事有这么简单吗?”

    许徵一愣,下意识地问道:“莫非此事还有内情?”

    曹大人叹了口气:“有什么内情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结束。等着看吧,很快就会知道了。”

    许徵半信半疑。

    却不料,曹大人一语成谶!

    半个月后,一位考官禁不住严刑拷问,招认出了幕后主谋,竟是楚王!

    据说,这几位考官都被楚王暗中收买,泄密考题也是楚王暗中授意所为。那些举子通过舞弊才考中了进士,留下了把柄在楚王手中。将来各自进了六部做官,很自然的就会成为楚王党羽。

    楚王处心积虑地做出此事,其狼子野心不言而喻。

    刑部尚书拿到这份供词的时候,脸色都变了。片刻不敢停留,立刻进宫求见皇上,战战兢兢地奉上供词后,便垂着头不吭声了。

    不出所料,头顶处很快传来皇上阴沉愤怒的声音:“这份供词可是真的?确定是楚王所为?”

    刑部尚书不敢抬头看皇上的脸色,迅速答道:“启禀皇上,这份供词是刑部两位郎中亲自审问得来的。一开始只有一个考官松了口,后来几个人都招认了。上面有他们的画押,皇上一看便知。”

    皇上紧紧地攥着那份供词,脸色难看至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人,立刻宣楚王进宫!”

    楚王在宫中和刑部都有眼线。刑部尚书进宫的那一刻,他就收到了刑部天牢里的最新“进展”。气的脸都青了!

    利用会考邀买人心培养心腹安插人手,确实是他暗中安排好的。可他自信做的滴水不漏天衣无缝。

    那十几个落第的举子联名上奏折,让他的一番心血付诸流水。现在,这份供词,更是陷他于水火!

    是谁有这个能力暗中查清真相,还利用落第的举子坑了他一回?

    楚王的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一个人影,清秀文弱的脸孔顿时阴沉扭曲了起来。

    魏王!一定是魏王!

    这个隐忍了多年的二哥,心机手腕竟如此厉害。他一定要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如何撇清罪责,免得父皇愤怒怪罪

    书房的门忽的被敲响了!

    楚王正在气头上,心烦意乱,怒嚷道:“谁?”

    门外的人被吓了一跳:“殿下是我。快到午时了,我特意过来,是想请殿下一起用午膳。”

    是叶秋云!

    楚王和叶秋云是嫡亲的表兄妹,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叶秋云嫁到楚王府之后,两人感情不算热烈,却也和睦。

    楚王此时哪有哄人的心思,不耐地说道:“你一个人吃吧!”

    叶秋云被楚王恶劣的语气吓了一跳,又有些不甘心,放柔了声音说道:“殿下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快的事情?不如和我说一说,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说出来心情总会好一些”

    回应她的,只有冷冷的一个字:“滚!”

    叶秋云委屈极了,红着眼眶退下了

    此事闹到这样的地步,已经绝不可能瞒得住了。

    他必须要用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进宫见父皇。想完全撇清是不可能了,找个身边的幕僚做替死鬼,然后声泪俱佳的哭诉自己根本不知情,都是属下自作主张。父皇听了一定会心软。

    父皇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子,再也承受不起这样的痛苦了!再者,他是储君的最佳人选。父皇一定会选择信任他。

    楚王打定主意之后,立刻做了一系列的安排。

    当宣口谕的太监到楚王府的时候,楚王故作疑惑地问道:“父皇为何这么急着召本王进宫?”

    那太监哪里敢明言,含糊其词地应道:“奴才奉皇上之命请殿下进宫,其余的事情奴才一概不知。还请殿下体谅。”

    楚王心中冷哼一声,脸上却露出温和的笑容:“罢了,你既是不知道,本王也不为难你了。这就随你进宫。”

    楚王府离皇宫很近,只两柱香的功夫,楚王便进了崇政殿。

    刑部尚书依旧在崇政里跪着。

    楚王故作讶然地看了刑部尚书一眼,然后才躬身请安:“儿臣见过父皇。不知父皇这么急着召儿臣进宫,是为了何事?”

    皇上铁青着脸,将那份供词扔到了楚王面前:“你自己做的好事,难道心里还不清楚吗?现在他们几个已经都招认了,朕倒想看看,你还如何抵赖!”

    楚王故作茫然地拿起供词,看了几眼,顿时面色大变,扑通一声跪下了:“儿臣对此事半点不知,一定是有人暗中陷害儿臣,还请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

    清白?

    皇上看着楚王满是震惊的无辜脸孔,心中的怒火稍减,沉声道:“你真的完全不知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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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三 父亲

    皇上也听得愣住了,双手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

    叶氏的一句句诘问,深深地刺中了他心底最软弱的一处

    他这个做父亲的,对陈元昭亏欠的太多了!

    “这个安国公!竟敢这么待元昭!”皇上心乱如麻,思绪紊乱,脱口而出道:“朕要杀了他!朕一定要杀了他”

    “皇上要用什么理由杀他?”叶氏只一句话,便将皇上噎的哑口无言。

    是啊!他有什么理由杀安国公。

    真正说起来,安国公没做错什么。他顶着父亲的名分,从未在衣食住行上苛待过陈元昭。他只是做不到对陈元昭视若己出,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疼爱陈元昭罢了!

    叶氏泪如雨下,哽咽不已:“再多的荣华富贵也弥补不了元昭的童年。皇上是他的父亲,难道就不想听元昭堂堂正正喊你一声父皇吗?”

    “我知道皇上的名声要紧,传出和臣妻有染生下子嗣的事,会让皇上蒙羞。会在史书上留下不光彩的一笔。可对皇上来说,名声就这么重要吗?比认回一个儿子还要重要?”

    皇上哑然。

    叶氏跪在那儿,满脸泪痕,身子轻颤,看着十分狼狈。

    可皇上却没了和叶氏对视的勇气,将头扭到了一边。

    叶氏见皇上这等反应,心里并未失望。

    做这个决定前,她就早已料到此事绝不会一帆风顺。皇上没有恼羞成怒。没有大发雷霆撵她出去,已经足以令她惊喜了。

    “这么要紧的事,皇上犹豫踌躇也是难免的。我不敢强求什么。只请皇上记住我今日说过的话,多为元昭想一想。不管皇上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代元昭谢过皇上恩典。”

    叶氏说完,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额上顿时红了一片。

    然后,叶氏起身,用袖子擦了眼泪。转身离开。

    “阿珺,你先别走”皇上下意识地张口挽留。

    叶氏停下脚步,转身。凄然一笑:“皇上,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我还留下做什么。皇上连元昭都不肯认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待在皇上身边。”

    皇上神情僵硬。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叶氏等了片刻。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我一直以为皇上心里有我,我在皇上面前放肆些也无妨。皇上对元昭也是真的疼惜。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皇上终于张口了:“阿珺,你别这么说。这件事太突然了,朕之前从未想过元昭受过这么多委屈朕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叶氏强忍着的泪水,因为皇上的最后一句话涌了出来。

    “朕不是一个好父亲。”皇上颓然地重复了一遍,神色暗淡,声音晦涩:“朕器重秦王。纵容了他的野心,使得他胆大妄为。暗中谋害太子。朕一连失去了两个儿子。现在魏王和楚王为了皇位争锋相对,有朕在还收敛些。一旦朕驾崩归天,只怕坐上皇椅的那一个不肯放过另一个。”

    “还有元昭,朕最愧对的就是他。这么多年来,朕从未尽过做父亲的责任。你对朕心存怨恨,朕不怪你”

    万人之上的皇上,是世上最尊贵的身份。可身为天子,也并不是事事顺心如意。

    想到意外身亡的太子,想到被赐死的秦王,想到明争暗斗不休的魏王楚王,想到浑然不知自己身世的陈元昭皇上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阿珺,你给朕一点时间。”皇上困难地挤出几句话:“朕要好好想一想。等想清楚明白了,朕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也会给元昭一个交代!”

    皇上的语气,分明已经有了松动。

    叶氏心中一阵狂喜,忙擦了眼泪,跪下谢恩。

    当叶氏又出现在许瑾瑜的面前时,已经仔细收拾过一番了。

    不过,脂粉只能遮掩住哭过的痕迹,却遮掩不住略红的眼眶。

    叶氏没有解释这半个时辰她去了哪里,许瑾瑜也绝口不提,目光在叶氏的脸上打了个转,便垂下了眼。

    坐在上首的叶皇后,遥遥地看了过来,盯着叶氏的脸孔,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一开始的嫉恨过后,叶皇后很快冷静下来。

    一把年纪了,什么温存什么再续前缘,都显得可笑。以叶氏的性子,既是特意想见皇上,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叶氏和皇上独处了这么久,到底说了什么?

    叶皇后越想越觉得不安,恨不得立刻叫叶氏叫到身前质问一番。却不得不强自按捺住这个冲动。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半天。

    嫔妃们和楚王妃等人一一告退。叶氏也领着许瑾瑜前来告退。

    叶皇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氏,缓缓说道:“今日延福宫里人太多了,本宫也没能和你说上几句话。等过些日子,本宫再命人接你进宫来,和你好好说一回话。”

    叶氏今日和皇上独处说话,若是勾起了皇上难忘的旧情,只怕皇上很快就会暗示她接叶氏进宫来了。

    话中隐含的意味,大概也只有叶氏能听懂了。

    叶氏扯了扯唇角,回了个看似恭敬实则挑衅的笑容:“娘娘一番美意,我就却之不恭了。我只担心来的太勤了,会打扰了娘娘的清净呢!”

    叶皇后气闷不已,暗暗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地应道:“本宫这把年纪了,就喜欢热闹些。整日一个人,不是清净,是孤寂冷清才是。”

    故意加重了“这把年纪”这四个字。

    她是一把年纪了没错,叶氏也已年过四旬了。还像年轻时候那般卖弄美貌风情,着实让人不齿。

    叶氏立刻笑着附和:“是啊,娘娘比我大了十岁。年龄着实不小了,可得好好保重身子。”

    叶皇后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到底还是亲妹妹最关心本宫。放心好了,本宫的命长着呢!至少也得亲眼看到阿昀做了储君才能安心合眼。”

    许瑾瑜在一旁看着两人口舌争锋,不由得暗暗感慨。

    这一对身份贵重的姐妹,简直就是一对生死仇敌。(未完待续。。)

    ps: 每到月底的最后一天,我总要长长的松口气。因为我又定时更新了一个月,没有断更请假~原本计划这个月完本,新书十二月十八号准时发布。不过,因为情节没写完,所以要到下个月完本了。新书暂时存了五千字的开头,以后有空写一点。争取完本后很快发新书~o(n_n)o~( )

第三百五十七章云 风云(一)

    一个月后,曹萦安然生下一个女儿。

    许徵十分欢喜,邹氏原本是有些失望的,可一看到粉妆玉琢的孩子,立刻又将那一丝遗憾抛开。高兴地抱着孩子不肯撒手。

    洗三礼的时候,许瑾瑜坚持要回门,叶氏放心不下,索性陪着她一起回了许家。

    许家在京城没多少亲友,来的大多是许徵的同僚女眷。曹夫人和两个儿媳还有同族的亲眷也都来了,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

    许瑾瑜添了洗三礼之后,要抱一抱孩子,被邹氏和叶氏联手拦下了:“瑾娘,你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哪里还有力气抱着孩子。”

    许瑾瑜只得歇了这个念头,凑到曹萦身边,仔细的打量婴儿的小脸蛋。

    刚出生三天的婴儿,脸颊红通通的,脸容还没长开。在许瑾瑜的眼中,却是怎么看都漂亮好看。

    “大嫂,大哥给孩子起了**名没有?”许瑾瑜兴致勃勃地问道。

    曹萦产后虚弱,只能躺在床上,闻言抿唇笑道:“何止是**名,连全名都起好了呢!几个月前,他就起了一堆名字,男孩女孩的都有。孩子一出生,就定了叫许娴。**名娴姐儿。”

    “这个名字起的好。”许瑾瑜不假思索的夸赞道:“娴雅贞静,用来做女孩子的**名最合适不过。大哥才学出众,连取名都比别人好听些。”

    曹萦哑然失笑。

    嫁到许家一年,她算是彻底领教到了什么叫兄妹情深。

    在许徵的眼里。许瑾瑜这个妹妹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在许瑾瑜的心里,许徵的地位也是无人可及啊!

    曹萦和自家兄长的感情也很和睦,却是远不及许徵和许瑾瑜之间的信任默契。

    她心里倒也没吃味。反而觉得这样的兄妹情意令人羡慕。

    “你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临盆了吧!”曹萦打量许瑾瑜高高隆起的肚子一眼:“孩子的**名起了吗?”

    许瑾瑜笑道:“子熙临走前。就将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如果是儿子,就叫陈麒。如果是女儿,就叫陈莞。”

    其实,陈元昭真正的原话是:孩子出生后,只要**名,不取全名。男的叫麒哥儿,女的就叫莞姐儿。

    这话里隐藏的深意。许瑾瑜当然听懂了。

    陈元昭这是不希望孩子冠上陈姓。将来有一天,陈元昭除掉魏王楚王坐上龙椅,就要恢复本姓。孩子也该姓慕容才是。

    姑嫂两个絮絮地说着闲话。

    这一边,邹氏也在和叶氏闲话:“瑾娘的父亲去世的早,这几年我对她不免娇惯些。若是她有什么说的不对做的不对的地方,亲家母可别客气。一定要好好教她。”

    叶氏笑道:“瑾娘性情温婉柔顺。聪慧伶俐,又孝顺恭敬。进门才三个月就怀了身孕,我就是想挑剔,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亲家母将她教的这么好,我这个做婆婆的只有享福的份儿,哪有什么可教她的。”

    一个人说话是真心还是敷衍,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看得出叶氏对许瑾瑜是真的满意,这番话说的十分真诚。

    邹氏的心情顿时舒泰起来。眼睛笑的弯成了月牙:“你这般夸赞我,我就却之不恭地领受了。”顿了顿。又笑着说道:“不瞒你说,娴姐儿刚一出世的时候,我听闻是个孙女,心里难免有些失望。可一看到孩子,心里又实在喜欢。”

    叶氏顿时闻弦歌知雅意,笑着接过话茬:“孙子也好,孙女也好,都是祖母的心头肉,怎么会不喜欢。日后不管瑾娘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一样高兴。”

    邹氏这才放了心:“亲家母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说句实话,就算女儿出嫁了,做母亲的也时时在心里惦记着,唯恐女儿在夫家受半点委屈。瑾娘能嫁到陈家,遇到一个好婆婆,是她的好福气。”

    邹氏原本一直觉得叶氏高傲难相处,只怕少不了会刁难儿媳。没想到,叶氏对许瑾瑜十分温和亲善,今日还特地陪着许瑾瑜一起到了许家来。

    只冲着这一点,便足以显示叶氏对许瑾瑜的看重了。

    许徵新得了女儿,既怜惜又疼爱,恨不得天天告假待在家里,陪伴妻子女儿。可惜事与愿违。朝堂风起云涌,只要身在其中,不免会被牵扯,有些事想避也避不过去。

    朝廷求才若渴,皇上今年特意开了恩科进行会试。这件令人欢欣鼓舞的好事,让所有有资格参加恩科会试的举子欣喜若狂。

    没想到,这次恩科闹出了轩然大波。

    十几个会考落第的举子一起联名上了奏折,揭露会考几位考官暗中高价泄露考题。这份奏折上一一列举出了高价买考题中了进士的举子,竟占了新科进士的三分之一。

    这场令人震惊的科场舞弊案,令文武百官哗然。皇上更是怒不可遏,立刻令刑部将奏折上牵扯的所有人都抓捕下狱,严刑拷问!

    大燕立朝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这样大规模的科考舞弊。刑部的天牢里也从未关押过这么多新科进士,更不用说,其中还有几个翰林学士。

    素来有清名的翰林院,一时间也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许徵虽然还没有正式的职位,不过,毕竟是翰林院的人。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不敢有半点怠慢,每天老老实实的点卯当值。

    有关科场舞弊案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翰林院众人都在关注此事,每天都有消息灵通的人传出各种“确切”的消息。

    “听说没有,刑部用了重刑。那些新科进士们根本扛不住,早已经招认了。”

    “确实是科场舞弊。一份考题卖价五千两。普通的举子根本负担不起,那些买了考题的。大多是家中富裕之辈。”

    “五千两?卖出三十多份,岂不就是十几万两银子!”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时下一户中等人家的家资也不过千两银子。十几万两银子,绝对是一笔令人心动的巨款。几个考官平分了这十几万两银子,每人也有三四万两。

    财帛动人心。面对这样的诱惑,也怪不得身为考官的几个翰林学士会怦然心动铤而走险了。

    这样的消息,许徵自然也听说了。他不由得暗暗庆幸,原本会试主考官定的是岳父曹大人。曹大人身子不适。便上奏折辞去了这份差事。皇上这才另外指定了主考官。否则,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主考官根本难辞其咎。至少也是失察的罪名。

    岳父没被牵连是好事,可惜的是有一个考官是曹大人的亲传弟子。曹大人得知此事之后,气的当场就晕厥了过去,之后更是一病不起。

    曹萦还没出月子。不能回府探望。

    许徵身为学生和女婿的双重身份。自然义不容辞,每天奔波去曹家安慰曹大人:“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懊恼生气也无济于事。万幸岳父当日辞了主考官的差事,不然,被牵连入狱的也有岳父了。现在岳父也不必过于忧心,皇上再愤怒,也不至于牵连到岳父的身上。”

    曹大人躺在床上,额上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显得疲惫苍老:“你真以为此事有这么简单吗?”

    许徵一愣,下意识地问道:“莫非此事还有内情?”

    曹大人叹了口气:“有什么内情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结束。等着看吧,很快就会知道了。”

    许徵半信半疑。

    却不料,曹大人一语成谶!

    半个月后,一位考官禁不住严刑拷问,招认出了幕后主谋,竟是楚王!

    据说,这几位考官都被楚王暗中收买,泄密考题也是楚王暗中授意所为。那些举子通过舞弊才考中了进士,留下了把柄在楚王手中。将来各自进了六部做官,很自然的就会成为楚王党羽。

    楚王处心积虑地做出此事,其狼子野心不言而喻。

    刑部尚书拿到这份供词的时候,脸色都变了。片刻不敢停留,立刻进宫求见皇上,战战兢兢地奉上供词后,便垂着头不吭声了。

    不出所料,头顶处很快传来皇上阴沉愤怒的声音:“这份供词可是真的?确定是楚王所为?”

    刑部尚书不敢抬头看皇上的脸色,迅速答道:“启禀皇上,这份供词是刑部两位郎中亲自审问得来的。一开始只有一个考官松了口,后来几个人都招认了。上面有他们的画押,皇上一看便知。”

    皇上紧紧地攥着那份供词,脸色难看至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人,立刻宣楚王进宫!”

    楚王在宫中和刑部都有眼线。刑部尚书进宫的那一刻,他就收到了刑部天牢里的最新“进展”。气的脸都青了!

    利用会考邀买人心培养心腹安插人手,确实是他暗中安排好的。可他自信做的滴水不漏天衣无缝。

    那十几个落第的举子联名上奏折,让他的一番心血付诸流水。现在,这份供词,更是陷他于水火!

    是谁有这个能力暗中查清真相,还利用落第的举子坑了他一回?

    楚王的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一个人影,清秀文弱的脸孔顿时阴沉扭曲了起来。

    魏王!一定是魏王!

    这个隐忍了多年的二哥,心机手腕竟如此厉害。他一定要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如何撇清罪责,免得父皇愤怒怪罪

    书房的门忽的被敲响了!

    楚王正在气头上,心烦意乱,怒嚷道:“谁?”

    门外的人被吓了一跳:“殿下是我。快到午时了,我特意过来,是想请殿下一起用午膳。”

    是叶秋云!

    楚王和叶秋云是嫡亲的表兄妹,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叶秋云嫁到楚王府之后,两人感情不算热烈,却也和睦。

    楚王此时哪有哄人的心思,不耐地说道:“你一个人吃吧!”

    叶秋云被楚王恶劣的语气吓了一跳,又有些不甘心,放柔了声音说道:“殿下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快的事情?不如和我说一说,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说出来心情总会好一些”

    回应她的,只有冷冷的一个字:“滚!”

    叶秋云委屈极了,红着眼眶退下了。

    此事闹到这样的地步,已经绝不可能瞒得住了。

    他必须要用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进宫见父皇。想完全撇清是不可能了,找个身边的幕僚做替死鬼,然后声泪俱佳的哭诉自己根本不知情,都是属下自作主张。父皇听了一定会心软。

    父皇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子,再也承受不起这样的痛苦了!再者,他是储君的最佳人选。父皇一定会选择信任他。

    楚王打定主意之后,立刻做了一系列的安排。

    当宣口谕的太监到楚王府的时候,楚王故作疑惑地问道:“父皇为何这么急着召本王进宫?”

    那太监哪里敢明言,含糊其词地应道:“奴才奉皇上之命请殿下进宫,其余的事情奴才一概不知。还请殿下体谅。”

    楚王心中冷哼一声,脸上却露出温和的笑容:“罢了,你既是不知道,本王也不为难你了。这就随你进宫。”

    楚王府离皇宫很近,只两柱香的功夫,楚王便进了崇政殿。

    刑部尚书依旧在崇政里跪着。

    楚王故作讶然地看了刑部尚书一眼,然后才躬身请安:“儿臣见过父皇。不知父皇这么急着召儿臣进宫,是为了何事?”

    皇上铁青着脸,将那份供词扔到了楚王面前:“你自己做的好事,难道心里还不清楚吗?现在他们几个已经都招认了,朕倒想看看,你还如何抵赖!”

    楚王故作茫然地拿起供词,看了几眼,顿时面色大变,扑通一声跪下了:“儿臣对此事半点不知,一定是有人暗中陷害儿臣,还请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

    清白?

    皇上看着楚王满是震惊的无辜脸孔,心中的怒火稍减,沉声道:“你真的完全不知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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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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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似瑾介绍:
关于容华似瑾:
容颜尽毁,重病缠身。
三十岁的许瑾瑜躺在阴暗低矮的屋子里等死。
睁开眼,竟在十四稚龄醒来。
身在通往京城威宁侯府的船上,驶向前世的噩梦。
呵......
这一生,她的出现,将是他们的噩梦!
容华似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容华似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容华似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