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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寻找失落的爱情     容华似瑾txt下载     容华似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七十九章 进宫

    哭闹不休的麒哥儿,到了许瑾瑜的怀里,很快就消停了。

    “麒少爷只肯认少奶奶,奴婢的奶他不太肯吃。”奶娘无奈又歉然地说道:“奴婢抱着麒少爷哄了大半夜,可他一直闹着不肯睡。奴婢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抱着麒少爷过来了。”

    许瑾瑜听的心疼极了,不假思索地说道:“从今晚起,麒哥儿还是跟着我睡好了。”

    陈元昭:“”

    麒哥儿跟她睡,那他要怎么办?难道要沦落到和儿子抢媳妇?

    陈元昭拧起了眉头。

    奶娘很快退下了,许瑾瑜略略侧过身子,解开了衣襟。麒哥儿熟稔的找准了地方,张口小嘴,奋力地吮吸起来。

    陈元昭的目光落在许瑾瑜胸前的白皙柔软上,看着麒哥儿心满意足的吮吸的样子,心里别扭起来,忍不住问道:“阿瑜,不是有奶娘吗?你怎么还亲自给孩子喂奶?”

    许瑾瑜温柔专注的凝视着孩子,一边随口应道:“奶娘喂奶怎么比得上我亲自喂养孩子亲近。”

    陈元昭抿紧了薄唇,不怎么乐意地张口:“你这样带孩子太辛苦了,以后还是让奶娘多带一带吧!女儿要娇养,儿子养的这么娇惯可不好。晚上就让他跟着奶娘睡!”

    麒哥儿对自家亲爹的大放厥词充耳不闻,兀自吃的欢快。

    许瑾瑜抬起头,娇嗔地瞪了陈元昭一眼:“麒哥儿还这么小。跟着亲娘睡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就成娇惯了。这三个月来,都是我带着他睡的。你若是不习惯和孩子一起睡。晚上就睡书房去!”

    陈元昭:“”

    为什么他有种儿子出生了自己就失宠了的错觉?!

    许瑾瑜看着陈元昭绷着的臭脸,不由得莞尔失笑,调侃道:“瞧瞧你,这么大的人了,该不会是吃自己儿子的醋了吧!”

    “当然没有。”陈元昭口是心非的否认:“我就是怕你太辛苦了。以后一边带孩子,一边还要应付我”

    许瑾瑜听的脸颊绯红,啐了他一口:“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那动人的娇羞模样。令陈元昭心神**,眼眸暗了一暗,盯着她胸前的目光灼热起来。

    许瑾瑜被他这么看着。也觉得全身酸软酥麻。

    不过,只一刹那,理智便迅速回笼。今天还要进宫,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正在给孩子喂奶。绝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胡闹

    许瑾瑜索性转过身。只留给陈元昭一个背影。

    陈元昭有些气闷,想去练功,却又舍不下妻儿,就这么默默地陪在一旁。

    将麒哥儿喂的饱饱的,换了衣服,收拾的干净漂亮。许瑾瑜自己也匆忙地沐浴更衣。

    昨天夜里应付索求无度的陈元昭,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和精力。泡在热水里,全身的酸痛缓解了不少。舒服地简直不想起身了。

    不过,今天要进宫觐见皇上。说不定还要去见叶皇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许瑾瑜用过人的自制力,逼着自己从热水中起身。初夏伺候她更衣时,免不了会看到许瑾瑜身上的种种印记。

    胸前后背也就罢了,穿上衣服总能遮住。裸露在外的耳后和脖子上的痕迹要怎么办?

    “姑爷也真是的,明知道今天要进宫,也不知道收敛些。”初夏忍不住絮叨了几句:“现在天这么热,穿的都是领口低的夏裙了。这么多印记要怎么遮掩?”

    许瑾瑜和陈元昭新婚的时候,这样的痕迹几乎天天都有。初夏一开始比许瑾瑜还尴尬不自在,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许瑾瑜脸颊有些发烫,故作镇定地吩咐:“用脂粉遮一遮,再挑一件领口高一些的衣裙就是了。”

    也只能这样了。

    初夏忙碌了许久,“收拾”好的许瑾瑜总算勉强能见人了。

    陈元昭依旧一身玄色武服。仔细一看,衣襟和袖口都被磨旧了。

    许瑾瑜看在眼里,有些歉然:“这几个月忙着带孩子,没来得及为你做新衣。你怎么穿着这一身半旧的衣服进宫。婆婆前些日子让府里的绣娘给你做了十几身新衣呢,你快些去换一身新的吧!”

    领军打仗的人最耗衣服,许瑾瑜之前做了许多新衣,让人带到边关去。自从麒哥儿出世之后,所有的精力都耗在了孩子身上,无暇再为陈元昭做新衣。

    “不用换。”陈元昭不以为意地说道:“我又不是女人,用不着天天穿新衣。”

    “可今天是要进宫面圣”

    “时候不早了,快走吧!”

    陈元昭不由分说地从许瑾瑜的手中抱过了麒哥儿。有了昨天的经验,陈元昭抱孩子的姿势已经熟练了不少,至少不会再像捧着长刀一样了

    吃饱喝足的麒哥儿,心情颇为不错,也没怎么闹腾,乖乖地躺在陈元昭的怀里。

    许瑾瑜看着这一幕,眼睛莫名地有些酸涨。

    等待了一年的渴盼和心酸,都在这一刻化为温暖和满足。

    陈元昭凝视着许瑾瑜眼里的水光,心里也觉得酸涩,伸出手喊了声:“阿瑜,随我一起进宫。”

    许瑾瑜定定神,轻快地应了一声。快步走上前,挽住陈元昭的手。

    “夫人,二公子已经领着二少奶奶和麒少爷坐上马车走了。”

    珍珠轻声禀报。

    叶氏坐在梳妆镜前,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珍珠有些疑惑不解地抬头看了一眼。

    光滑明亮的铜镜里,清晰地倒映出叶氏脂粉未施的素颜。

    叶氏最重视容貌。每天必要精心装扮才肯出现在人前。今天起床后,叶氏却一直坐在铜镜前,并未命人为她梳妆。

    当然了。即使不涂脂抹粉,叶氏也依然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这一点,无人能否认。

    不过,到底是年过四旬了。额上和眼角都有了细细的纹。

    叶氏就这么定定地看着镜子,目光似穿过了那个厚厚的铜镜,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那个情窦初开。一心盼着嫁给姐夫的闺中少女。

    一转眼就是二十多年,漫长的岁月在她的心里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痕。容颜依然美丽,一颗心却已疲惫苍老。

    她心中最牵挂的就是陈元昭的亲事。

    现在。陈元昭娶了心爱的女子,有了儿子。今日进宫将会和皇上父子相认,成为大燕朝的皇子。将来有一天,陈元昭会成为储君。坐上龙椅。成为大燕朝的天子

    再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她也可以了无牵挂地走了

    “夫人,你怎么了?”珍珠的声音颤抖而紧张:“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落泪了?”

    她哭了吗?叶氏茫然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两行泪水静静地滑落在脸颊。脸颊苍白而憔悴

    叶氏忽然对这个软弱的自己愤怒了起来。用力地擦了眼泪,深呼吸口气说道:“没什么,我想一个人待着。你先出去吧!”

    珍珠忧心难掩地看了叶氏一眼,鼓起勇气劝慰:“奴婢不知夫人为了什么事难过。不过,如今二公子已经回了京城。不管有什么烦心事,夫人都可以和二公子一起面对”

    一起面对?

    要怎么面对?

    陈元昭做了皇子。她这个红杏出墙的生母苟活于世,只会让人耻笑,只会让陈元昭也被人瞧不起,只会成为陈元昭登上皇位时的绊脚石

    她舍不得死,可她不能不死!

    叶氏剧烈跳动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珍珠,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就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心里有些不痛快。一个人静一静就会好了。”

    这样的叶氏,才是珍珠熟悉的那个冷静自制的安国公夫人。

    珍珠稍稍松了口气,默默地退了下去。

    走到门边时,叶氏忽的张口叫住了她:“今日若是有管事来禀报事情,让她们都暂且退下,有什么事明天再来禀报。没我的吩咐,不准推门进来。”

    珍珠已经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夫人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为什么她有种莫名的忐忑不安?

    陈元昭和许瑾瑜坐着马车进宫。

    下马车的时候,陈元昭抱着孩子的模样太惊悚了,众人简直看直了眼。

    许瑾瑜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声说道:“子熙,孩子还是让我抱着吧!”让一个大男人这么抱着孩子,确实很奇怪。更何况,还是素来冷面示人的陈元昭。

    陈元昭却不以为意:“麒哥儿这么沉,还是由我抱着吧!”

    他是体恤许瑾瑜,绝不是因为觉得抱孩子新鲜有趣!

    许瑾瑜早就习惯陈元昭的别扭和口是心非了,抿唇一笑,索性也不再吭声了。

    到了崇政殿,根本无需人通传,赵公公早已等在殿外,殷勤地笑着迎了过来:“将军总算来了,皇上和皇后娘娘早已等候多时了。”

    对于叶皇后也在崇政殿的事,陈元昭竟也没觉得诧异,只低声叮嘱许瑾瑜:“不用怕,一切都有我在。”

    许瑾瑜嗯了一声,心里的些许紧张不安烟消云散。她挺起胸膛,随着陈元昭一起踏入崇政殿。

    (未完待续。。)

    ps: 写到这一章,心里很为叶氏酸楚~死来想去,终于还是给了她这一个结局。或许不舍,或许有深深的遗憾,不过,我觉得,这是叶氏最想要的结局。与其忍辱偷生,不如将生命终结在最璀璨的一刻~

    下一章是大结局!!!

第三百八十章 结局

    崇政殿里。

    皇上坐在龙椅上,叶皇后坐在皇上的下首。

    陈元昭领着妻儿进殿,夫妻两个一起跪下了:“臣(许氏)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下跪磕头的时候,陈元昭还不忘将怀中的麒哥儿换个姿势,免得被勒的太紧了不舒服又哭闹。

    可惜,陈元昭还是低估了麒哥儿的脾气。

    当麒哥儿扯着嗓子发出响亮的哭声时,陈元昭和许瑾瑜对视一眼,俱是一脸无奈。

    高高坐着的皇上和叶皇后显然也被吓了一跳。年纪一把的人了,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更何况,麒哥儿是个要么不哭,要哭就拼命折腾的脾气

    皇上张口道:“你们夫妻两个都别跪着了,孩子被这样抱着一定难受,所以才会哭闹。”

    眼看着麒哥儿有哭倒崇政殿的架势,夫妻两个也不客套了,忙各自起身。

    许瑾瑜从陈元昭的手里接过麒哥儿,轻柔地拍着哄了起来。麒哥儿躺在许瑾瑜的怀里,闻到了熟悉的奶香味。于是哭的更厉害了!

    一个时辰前才吃过奶,怎么现在又饿了!许瑾瑜头都大了。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恳求:“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臣妻想暂退片刻。”

    要是不把这个小祖宗伺候好了,大概会闹的所有人都不安宁。

    皇上哑然失笑,点点头应允了。

    许瑾瑜松口气。抱着麒哥儿退下了。

    没了孩子的哭闹声,崇政殿里顿时安静下来。

    陈元昭神色沉稳地站着,目光平静。等待着皇上和叶皇后张口。

    看着这样的陈元昭,皇上心里最后一丝犹豫和挣扎也没了。

    魏王已经成了废人,楚王体弱却心思毒辣,都不宜做储君。让陈元昭认祖归宗,不仅是认回自己的儿子,更是为大燕朝的江山社稷着想。至于因此会受到的非议,比起这些来实在不算什么!

    皇上定定神。缓缓说道:“元昭,朕今日特意召你进宫,是有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说到这儿。语气稍稍一顿,看了叶皇后一眼。

    有些话,他这个堂堂天子实在难以出口。

    叶皇后暗暗咬牙不忿,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再也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元昭。其实,你不是安国公的亲生儿子。”叶皇后一张口,就是石破天惊:“你是皇上的骨肉,你是慕容氏的子孙,根本不该姓陈。”

    陈元昭全身一震,素来冷凝沉稳的脸孔,瞬间破冰,震惊地看着皇上。

    不敢置信的错愕中。竟没多少欢喜,反而蕴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愤怒。

    “不可能!”陈元昭面色难看。硬邦邦地挤出几句话:“这绝不可能。请皇后娘娘不要随意说笑了。”

    莫非,陈元昭对自己的身世真的半点不知情?

    原本认定了陈元昭知悉内情的叶皇后,此时也有些迷惑了,目光紧紧地盯着陈元昭的脸孔,仔细的留意着他的神情变化:“这么要紧的事,本宫怎么会开玩笑。这件事的内情,你回去问问你母亲,就一清二楚了。”

    陈元昭抿紧了薄唇,神色僵硬又倔强,固执地张口道:“母亲绝不是那等不守妇道的女子!”

    听着这样的话,皇上的脸上火辣辣的,也顾不得天子的颜面了,张口说道:“元昭,皇后没有骗你,你确实是朕的儿子。当年你母亲还没出阁前,朕就暗暗喜欢她。后来她嫁给安国公,夫妻感情不睦,有一回进宫和朕偶遇,向朕哭诉朕一时冲动做下了错事。没想到春风一度后,你母亲就怀上了身孕”

    什么偶遇,明明就是叶氏处心积虑接近皇上。

    还有什么春风一度,分明就是私通了许久

    陈元昭心中厌恶地冷笑,说话忽的尖锐刻薄起来:“就算皇上说的事是真的,又怎么敢肯定我就是皇上的血脉?母亲和父亲才是夫妻,说不定是和他同房才有了我。”

    皇上的神情愈发尴尬,咳嗽一声说道:“此事不必疑心。你母亲和安国公之前冷战,本就有半年多没同过房。后来和朕在一起了,朕特意派了人在她身边伺候。安国公也知道此事,为了避嫌,再也没踏进过你母亲的寝室半步。朕可以确定,你是朕的儿子。”

    “你出生的时候,是朕特意赐的名字。太子秦王魏王楚王,名字分别用了旸晅晔昀,朕给你起了昭这个字,其实也是顺着这一辈的皇子来起的。”

    所以,这就是霸占臣妻了。

    陈元昭没有说话,目光却冷厉逼人,没有半点得知自己是皇子的欣喜,眼神里满是指责和愤怒。

    如果不是碍着君臣有别,大概早就怒骂出口了。

    这一幕,和皇上想象中的父子相认的悲喜交加全然不同。

    皇上有些难堪,心里又暗暗高兴。

    陈元昭果然是不知道自己身世的。这么说来,魏王和楚王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一定和他无关

    皇上定定神,又放缓了语气说道:“元昭,是朕这个父亲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一直让你顶着安国公儿子的身份。朕知道,安国公待你并不算好,这些年你饱受冷落吃了不少苦。现在,朕决意将你的真实身份昭告天下,让你认祖归宗,恢复本名慕容昭”

    “不必了!”

    陈元昭的反应,再一次出人意料。如刀刻而成的英俊脸孔,冷漠的令人心惊:“臣做了这么多年的陈元昭,已经习惯了。臣现在已娶妻生子。生活的很好,不想再做什么慕容昭。还请皇上成全!”

    说着,便跪下了。

    皇上:“”

    别说是皇上没料到这一幕。就连叶皇后也被惊到了。

    叶皇后忍不住用最大的恶意揣度陈元昭。

    或许,这些都是陈元昭的手段。越是拒绝,皇上越觉得愧疚,愈发想补偿他。

    叶皇后猜中了真相。

    今天的皇宫之行,早已在陈元昭的预料中。刚才的表情动作话语,都是陈元昭暗中思虑而成。这一招以退为进,无疑是对付皇上的最佳手段。

    果然。在沉默地对峙片刻过后,皇上起身走了过来,俯下身子。扶起了陈元昭。

    陈元昭表现的迟疑片刻,然后“极不情愿”“不得不”站了起来。

    父子两个四目对视,心中俱都浮起难言的复杂滋味。

    皇上身量已经不矮,陈元昭比起皇上高了半个头。英俊冷凝。气势夺人。几个儿子里,竟是陈元昭最肖似自己。

    皇上看着陈元昭,宛如看着当年意气风发的自己,愈发坚定了要立陈元昭为储君的念头。太子秦王都死了,剩下的魏王和楚王各有缺憾,陈元昭才是最适合坐上龙椅的那个人。

    “元昭,朕意已决。”

    皇上加重了语气,不容置疑。

    这不是一个父亲的语气。而是一朝天子的决定。陈元昭愿意也好,不情愿也罢。必须要遵旨听令。

    陈元昭面色难看,半晌,才跪下谢恩:“臣遵旨。”

    待陈元昭重新起身,皇上又说道:“从今日起,你恢复本名慕容昭,封号平王。麒哥儿的**名起的好,全名就叫慕容麒吧!”

    “朕已命人拟好了圣旨,在你进宫的那一刻,这份圣旨已经到了安国公府。很快,旨意就会传遍京城。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大燕朝的皇子。”

    “你不宜再住在安国公府,平王府也不用另建了。朕做储君时的府邸一直闲置,只要稍稍收拾一番,改为平王府就行了。”

    平王寓意平定天下。

    从这个封号里,可以看出皇上对陈元昭寄予了多少厚望。

    更不用说,皇上竟将自己当年住过的府邸赐给了陈元昭!这份圣眷,甚至超过了当年的太子和秦王。

    而她的儿子,还被关在天牢里不见天日

    叶皇后暗暗咬牙,长长的指甲掐入掌心,心里的怨怼和嫉恨翻腾不息。

    皇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元昭阿昭,朕会让你寄养在皇后名下。这样,你就是朕的嫡子,无人敢置疑你的身份了。”

    这样的安排,令陈元昭稍稍有些意外。

    能正大光明的成为皇后嫡子,将来就能名正言顺的被立为储君,成为天子。这对他来说当然是好事一桩。

    不过,叶皇后怎么会愿意?

    陈元昭迅速地抬头看了叶皇后一眼。正好将叶皇后眼底一闪而逝的恨意和不平尽收眼底,心里顿时了然。

    叶皇后当然是不愿意的。奈何皇上心意已定,就算为了楚王的性命无忧,她也不得不答应。

    陈元昭有意膈应叶皇后,立刻推辞道:“皇上让臣认祖归宗已经是皇恩浩荡,记在皇后娘娘名下就不必了。臣没有争夺储君的野心,无需委屈皇后娘娘。”

    陈元昭越是推辞,皇上心意越是坚决,笑着说道:“有你这么优秀出色的儿子,怎么会是委屈。”

    说着,温和地看了叶皇后一眼。

    叶皇后忍气吞声,挤出笑容应道:“皇上说的是,臣妾是看着元昭长大的。一直将他视为己出。能认他为子,心中不知有多高兴。臣妾已经准备好了凤旨,等皇上圣旨一下,臣妾的凤旨也会公诸天下。”

    听了这番话,皇上颇为欣慰:“皇后贤良大度,能有这样的母亲,是阿昭的荣幸。有这样的贤妻,也是朕的荣幸。”

    至于立储一事,也不宜拖延太迟。等过上几个月,就正式册立慕容昭为储君。

    一切都已达成所愿,陈元昭本该心满意足。

    可想到将要认叶皇后为母。想到待在安国公府里的亲娘叶氏,陈元昭心中莫名的不是滋味。本不该张口的话,忽的冲口而出:“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安置母亲?”

    皇上笑容一顿。眼中闪过愧疚和无奈:“阿昭,她毕竟是安国公明媒正娶的妻子,朕若是正大光明的让她进宫,只怕会落个抢夺臣妻的恶名。也会连累了你的名声。所以,她实在不便入宫。朕打算为她修建一座清净的庵堂,让她出家清修。你可以随时去探望她。”

    这么做,显然是委屈了叶氏。

    叶氏与皇上有私情。生下儿子。如今儿子认祖归宗,她这个生母既不能入宫,也不便继续以安国公夫人的身份露面。

    在庵堂里带发修行是无奈之举。却也是最稳妥最不惹人非议的做法。

    陈元昭也沉默了。

    他心里很清楚,皇上这么安排没有错。只是苦了叶氏,以后就要在寂寞的庵堂里,念佛抄经度过余生。

    叶皇后听着这番话。心中的怨恨稍解。冷笑连连。

    姐妹两个斗了一辈子。现在陈元昭是认祖归宗了,可那又如何?陈元昭记在她的名下,要叫她一声母后。而叶氏,只能远远地看着。

    一切荣华富贵,都和叶氏无关!

    脚步声打破了崇政殿里的平静。

    是许瑾瑜抱着麒哥儿回来了。

    夫妻两个迅速的对视一眼。陈元昭微不可见地略一点头,许瑾瑜在心中暗暗地舒出一口气。

    一切顺利,陈元昭终于如愿以偿。

    皇上的心情显然不错,目光落到吃饱喝足一脸满意的麒哥儿身上:“许氏。把孩子给朕抱一会儿。”

    许瑾瑜一怔,立刻柔顺地应了。小心地将麒哥儿递给了皇上。心中暗暗祈祷着麒哥儿老实点,千万别在皇上怀里哭闹或是尿了

    万幸麒哥儿并没闹腾,乖乖地待在皇上怀里,还咧着没长牙的小嘴,冲皇上咯咯笑了起来。

    皇上看着粉雕玉琢的孙子,心里别提多喜欢了,抱着逗弄了片刻,竟舍不得松手。索性吩咐一声:“朕很喜欢麒哥儿,想多看看他。今日你们就在宫里用了午膳再回府。”

    夫妻两个齐声应了。

    在宫中用膳,规矩繁多,比不得在墨渊居随意。

    陈元昭和许瑾瑜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等皇上搁了筷子,立刻也停下了。

    午膳后,夫妻两个一起告退。

    皇上笑着应允了。

    虽然舍不得刚认回的儿子孙子,不过,感情这种事急也急不来。现在冷淡生疏,以后日子长了,总会慢慢亲近起来。

    当陈元昭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皇上忍不住说了句:“阿昭,朕亏欠你的,日后一定会全数补偿给你。”

    朕欠你二十多年的父子亲情,就用这大好江山来还!

    陈元昭没有停下脚步,左手抱着麒哥儿,右手紧紧地握住许瑾瑜的手,迎着午后烈日的耀目光芒,一步一步地离开。

    身后是庄严巍峨的宫殿,身前是宽阔笔直的道路。

    这条道路,注定了不会是一帆风顺。

    朝堂里还有魏王党羽和楚王党羽,魏王和楚王活着一天,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坐上皇位。必然会在暗中各出奇谋。

    他的出身,也会成为最致命的缺陷,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

    还有叶皇后,名义上是他的母亲,背地里恨的咬牙切齿,不知会使出什么阴毒的招数。

    前路坎坷,风险重重。

    可他有强大的信心应付所有困境。终有一天,他会坐上龙椅,得回自己应得的一切!

    许瑾瑜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地张口说道:“子熙,不管将来会遇到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一起面对。”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无比温暖。从交握着的双手处,迅速蔓延至全身。

    陈元昭停下脚步,凝视着身侧的娇妻,低声道:“阿瑜,娶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这一生,我与你携手到老,不离不弃。”

    执手天下,予你一世荣华!

    许瑾瑜灿然一笑,用力地回握陈元昭的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未完待续。。)

    ps: 终于写到了大结局,先长长地松口气。在最**的时候戛然而止,回味悠长,我喜欢这样的结局,我想,大家也一定会喜欢。

    容华从发文的那一天开始,就有许多老读者关注,后来又有许多新读者。大家随着许瑾瑜和陈元昭一起欢笑,一起落泪,现在,就请大家和他们一起长久地幸福下去吧!

    下面会有几篇番外。番外不一定每天更新,或许是两天更一个。大家每天八点来看看~新书定于二十五号正式开坑,审核过后,当天晚上应该就出来了。希望新老书友陪小情一起,展开另一个全新的精彩故事~不见不散~

番外之叶氏

    对安国公府来说,这注定是风起云涌令人终生难忘的一天。¥f頂點小說,

    陈元昭和许瑾瑜领着麒哥儿走了不久,皇上的旨意就到了安国公府。

    安国公领着阖府上下跪迎圣旨,低垂着的脸孔神色阴沉。缩在袖袍中的手紧握成拳。

    叶氏来的最迟。

    她穿戴的十分素净,脸色也有些异样的苍白。当她在安国公身边缓缓跪下的时候,安国公迅速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憎恶和愤怒。

    都是这个贱人,不守妇道,让他戴了绿帽子,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他原本已经打算这么忍一辈子了,没想到,现在这个伤疤要被残忍的揭开,让全天下的人都知晓

    他怎么能不恨她!

    叶氏原本苍白的脸色,在安国公怨毒的目光下,染上了一抹异样的红晕。

    太监打开圣旨,抑扬顿挫的宣读起来:“朕有一子,多年来未曾相认,一直养在安国公名下。朕心中愧疚甚深,今日恢复其本名慕容昭,封为平王”

    除了安国公夫妇,其余人俱都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惊到了。

    陈元昭竟不是安国公的骨肉,而是叶氏和皇上私通生的儿子

    怪不得安国公数年来一直偏宠庶出的长子,却对陈元昭格外冷淡疏远。怪不得安国公和叶氏关系冷漠,数年来都不踏进叶氏的寝室。怪不得皇上格外器重陈元昭。处处高看一眼

    宣读完圣旨后,安国公面无表情地谢恩,接了圣旨。

    众人一片沉默。

    宣读圣旨的太监对戴了数年绿帽子的安国公颇为同情。也不计较安国公接圣旨时脸色难看这种细节了,更没留下等什么赏银,将圣旨给了安国公后,很快离开了。

    陈元白陈元青等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安国公,似是等着他解释什么或是说什么。

    安国公却一言不发,拂袖离去。

    众人的目光又落到叶氏的身上,目光微妙而复杂。

    那样的目光。如同一道道利箭,刺的叶氏心中一阵阵剧痛。

    叶氏身子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很快又挺直了腰杆。像往日一样。优雅而矜持地走了出去。

    隐约中,叶氏似乎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

    “真没想到,元昭竟然是她和皇上私通生的。亏得她平日里摆出那副高不可攀的清高模样,想想真是让人恶心”

    “就是。这么多年一直占着安国公夫人的名分主持中馈。真不知道她怎么有这个脸。”

    “以后呢,她是不是要继续待在府里,还是要进宫为妃?”

    “这等不守妇道的妇人,哪有资格进宫,应该老老实实地躲起来别再出来见人了”

    是谁在说话?

    是一直暗中嫉恨她的陶氏?还是对她心存怨怼的袁氏?或者是那些平日被她严格管束的下人?

    也或许,这些都是她臆想中的画面。其实,周围十分安静,安静地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疲倦苍凉麻木的心跳声。

    叶氏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直都没出来。

    世安堂里的丫鬟婆子们都在为今日的圣旨震惊不已,也无人敢靠近叶氏的寝室。

    到了中午。珍珠去敲门送饭。门里一直没回音。

    看来,夫人是心情不佳,根本不想吃饭。还是让夫人先一个人静静吧珍珠暗暗叹口气,不再敲门,只默默地守在门外。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现在我被记在叶皇后名下只是权宜之计。一来是为了安抚皇上,二来也是暂且隐忍,等我日后坐上龙椅,第一个就要除掉叶皇后和楚王。到那个时候,我再名正言顺地接母亲进宫。朝中再无人敢反对。”

    回程的马车上,陈元昭便已将自己的谋算仔细地告诉了许瑾瑜:“此事得向母亲解释清楚,免得她心中难过。”

    叶氏和叶皇后明争暗斗了大半辈子,若是知道他要被记在叶皇后名下,心里一定会很憋屈。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叶皇后是皇上的正室原配,只要是皇上的血脉,见了叶皇后都要尊称一声母后。他这个刚认祖归宗的皇子,总没有立刻就对嫡母动手的道理。不得不暂且隐忍。

    许瑾瑜当然没有反对的道理,心中颇为欣慰。

    陈元昭终于打开了心结,不再怨恨叶氏,甚至主动为叶氏着想。叶氏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吧!

    陈元昭和许瑾瑜从宫中归来,引起了全府的轰动。他们两人无心应付众人或好奇或敬畏或欲讨好的目光,直接到了世安堂。

    世安堂今日异常的冷清安静。

    守在叶氏门外的珍珠忙上前来行礼,在称呼时稍稍犹豫了一下。以前叫惯了二公子,可现在这么叫似乎不合适了,叫平王殿下,好像也有点怪怪的

    陈元昭无心理会珍珠的欲言又止,直接上前敲门:“母亲,是我。”

    门里毫无反应。

    陈元昭略略皱眉,敲门的力道加重了一些:“母亲,我和阿瑜从宫里回来了。”

    门内还是没有半点回应。

    陈元昭心里一个咯噔。

    许瑾瑜也察觉出不对劲了,就算叶氏心情再不好,也不可能将他们拒之门外:“珍珠,婆婆在屋子里待了多久没出来了?”

    珍珠此时终于感觉到不妙了,惶惶不安地答道:“夫人接了圣旨回来后,一直没再出来过。中午奴婢来送午饭,夫人也没答应。奴婢以为夫人心情不好不愿出来,便没敢再惊扰夫人”

    珍珠的话一入耳,陈元昭的脸色彻底变了。想也不想地用力踹门,发出嘭地一声巨响。结实的木门晃了一晃。

    门内,依然一片静默。

    许瑾瑜的心直直地沉了下去。叶氏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这么久,不曾出来。现在这么大的动静依然没吭声只有一个可能!

    陈元昭的俊脸陡然泛白,没了血色,薄唇抿的极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将门踹开。

    叶氏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容安详,双目紧闭。双手垂在身侧,就像睡着了一般。

    陈元昭站在门口,双手不停地颤抖,脚下似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脚迈不开步。

    有陈元昭挡着,许瑾瑜根本看不清屋里的情形。可她已经从陈元昭僵硬的背影中猜出了真相。

    泪水哗地涌出了眼角,迅速模糊了视线。

    叶氏已经熬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到了这一天不肯再撑下去,要用这样决绝的方式离开人世

    珍珠的痛哭声和许瑾瑜低声的哽咽一点一点的传进陈元昭的耳中。

    陈元昭有一刹那的茫然,头脑空白一片。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走到了床榻边。

    叶氏苍白安详的面容映入眼帘。

    一阵尖锐的痛楚从心底蔓延开来。

    陈元昭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几乎无法呼吸。

    许瑾瑜走到陈元昭身边,只看了床榻上的叶氏一眼,便扭过头去,身子簌簌发抖,泪流满面。

    珍珠跪倒在床榻边,痛哭失声:“夫人,你怎么就怎么去了。留下奴婢怎么办”

    陈元昭眼中迅速地闪过一丝水光,半晌才低哑着声音说道:“珍珠,你先退下。阿瑜,你也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陪着母亲待会儿。”

    许瑾瑜哽咽着应了一声,和哭哭啼啼的珍珠一起出了屋子,顺手将门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陈元昭和躺在床上的叶氏。

    陈元昭在床边缓缓地跪下,泪水涌出眼角。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不是不爱自己的母亲,只是心结重重,长年冷漠疏远,使得他渐渐变得冷硬不近人情,和叶氏也极少说话交流。

    如果他早一点告诉叶氏他的计划打算,叶氏一定不会心灰意冷,也不会自尽身亡。都是他的错,都怪他

    许久,陈元昭才稍稍平静一些。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叶氏的枕边放了一封信。

    这是叶氏的绝笔信。

    陈元昭伸出手,拿过信,将薄薄的信纸展开。叶氏熟悉的字迹出现在眼前。

    元昭,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永远地离开人世了。

    我不愿意忍辱偷生,更不想顶着他人异样的目光苟活于世。很早之前,我就已经做了这个决定。

    你不用为我伤心,因为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也是最适合我的归宿。

    当年的一时冲动,铸成大错。一步错,步步皆错。这么多年来,我每每想及往事,便悔不当初。娘最对不住的就是你。

    如今你已成家生子,又恢复本名,被封为平王。皇上对你心存亏欠,必会加倍补偿你,将来定会立你为储君,成为大燕天子。

    我已了无遗憾,走的十分安心。

    若是皇上问起,你替我告诉皇上。今生有情却无缘,来世,只希望我比长姐更早一步遇到他。

    我死后,不必设灵堂,不需人吊唁,不要葬在陈家祖坟。替我选一个有山有水风景好的地方下葬。我和安国公,夫妻情分早已断绝,生不同裘死不同**!

    (未完待续。)

    ps: 番外隔日更~会将所有的事都交代清楚的,么么大家~

番外之兄弟

    皇上的圣旨,陈元昭的真实身份,还有叶氏的身亡,这些消息几乎在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京城。

    众人皆哗然,都在密切留意着安国公府的动静。

    按理来说,叶氏是正经的安国公夫人,死后应该葬在陈家祖坟。

    不过,陈元昭执意为叶氏另选了埋葬之处。也未曾发丧信设灵堂,停灵七日便将叶氏下葬了。

    因为叶氏死的太过突然太过轰动,人们提起叶氏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她和皇上那段令人津津乐道的私~情,而是惋惜着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就连陈元昭的身世,也被蒙上了令人同情的悲凉色彩。

    一个生来尊贵的皇子,这么多年来明珠蒙尘,一直养在安国公府。十岁进军营,十几年来领兵出征不下数回,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着自己一刀一枪奋斗来的。如今认祖归宗,恢复真实的身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种时候,要是再拿叶氏不贞的事出来说嘴,可就不太厚道了。

    人都死了。那些陈年旧事还有什么可提的?对死者饶舌不敬,可是有损阴德的事。

    一时间,舆论对陈元昭十分有利。并未出现陈元昭预料中的轩然大波。

    或许,这也正是叶氏慷慨赴死的真正用意吧!用死亡洗清声誉,用性命换来众人对陈元昭的宽容。

    站在叶氏的坟前,许瑾瑜默默地思忖着。遥想着叶氏的风姿。再看着眼前的坟墓,心中阵阵悲凉。

    “子熙,”哭了几天。许瑾瑜的声音早已沙哑:“婆婆已经安眠地下,你也不要太过悲伤了。”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总得收拾起悲伤,坚强的向前走。

    陈元昭已经连着几天没说过话了,此时听到许瑾瑜的话语,终于有了一丝反应。许久。才默默地点了点头。

    许瑾瑜看着陈元昭这副样子,心里十分心疼。

    有些人,天生的外冷内热。从不擅于表达。所有的感情都埋在心底。不说出口,不代表不在意。

    陈元昭就是这种人。

    叶氏的死,对他来说毋庸置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这几天,他一直沉默地守灵。所有的悲伤在心中浮浮沉沉。面上并未流露的特别明显。只有亲近如许瑾瑜。才能体会到他心中的痛苦。

    安国公没有来。

    正如叶氏绝笔信中所写的那样,夫妻两个恩断义绝,生不同裘死不同穴。从知道叶氏死讯之后,安国公便一直没露过面。

    下葬这一日,只有陈元白和陈元青陪着来了。

    陈元白看着陈元昭的背影,犹豫了片刻,才走上前来,低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请......平王殿下节哀。”

    昔日稀薄的兄弟情分,在这一声平王殿下中。彻底划清了界线。

    陈元昭深得圣眷,将来十有**会被立为储君。虽说安国公府对陈元昭来说没有多少愉快的回忆,可毕竟有着牵扯不断的关系。以后他继承了爵位和家业,陈元昭稍稍提携几分,安国公府也不至于没落。

    称兄道弟当然就很不合适了。

    陈元昭听到那声平王殿下,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抬头看了陈元白一眼,并未说什么。

    陈元青也走上前来,他比陈元白要率直多了:“叫了这么多年的二哥,我实在改不了口。以后当着别人的面,我尊称一声平王,私下里我还是想叫你二哥,行吗?”

    短短几句话,给陈元昭冰冷荒芜的心田注入一丝暖流。

    陈元昭看着一如既往的陈元青,点了点头:“好,我永远都是你的二哥。不管到了哪一天,都不会变。”

    陈元青心中一阵感动,眼中闪过水光,哽咽着又喊了声二哥。

    似乎只是一夕之间,便风云变色,接踵而来的事情令人措手不及。二哥真正的身份竟然是皇子,将来还有可能是储君是天子......

    幸好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并未改变。

    陈元昭一直绷紧的神色稍稍和缓了一些,拍了拍陈元青的肩膀:“三弟,你也是大人了。怎么一遇到事情还是爱哭。这可不是好习惯。放心,以后有什么事二哥给你撑腰。”

    陈元青用袖子擦了眼泪,咧嘴笑了笑,用力地点了点头。

    陈元白看着陈元青和陈元昭真情流露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暗暗后悔。

    如果他刚才也像往日那样喊上一声二弟,是不是会更好些?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已经做出的选择,再也不可能更改了。

    ......

    当叶氏自尽身亡的消息传入宫中,皇上面色惨然,额上满是颓然的皱纹,仿佛在瞬间老了十岁。

    当年他还是太子时,娶了叶家长女为太子妃。叶瑶貌美端庄,贤良温柔,还算得他的欢心,夫妻感情也颇为和睦。

    他心情好的时候,会陪着叶瑶回娘家。也渐渐熟悉了叶家幼女叶珺。

    叶珺少时就冰雪聪明极有才情,又格外美丽,等到及笄后,已经有了京城第一美人的美誉。那双明若秋水的眼眸,会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追逐着他的身影。

    他的心里渐渐有了叶珺的身影。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表露心意,叶家就为叶珺定下了亲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珺嫁给安国公那个绣花枕头。偶尔听闻叶珺和安国公夫妻感情不睦,遗憾之余,竟有一丝不为人知的窃喜。

    当叶珺泪眼婆娑地投入他的怀抱时,他根本无法抗拒。

    然后,很快就有了陈元昭。也有了长达数年的纠缠。

    她哭着恳求他认回儿子,他犹豫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可他万万没想到,叶珺会如此决然地奔赴黄泉。

    她这一死,他的心也被挖空了一般......

    是他辜负了她!

    是他毁了她这一辈子!

    皇上闭上眼睛,泪水长流。

    阿珺,你安心的走吧!朕一定会照顾好我们的儿子,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他。朕要教导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将来将这大好江山交给他。

    你在九泉之下,安息吧!(未完待续。)

    ps:一共有六篇番外,隔日更一个,正好衔接到新书发布~这两天在给新书存稿,骄傲的宣布,已经有一万字存稿啦~o(n_n)o~

番外之一年

    一年后。…≦頂點小說,

    平王府里。

    刚学会走路不久的麒哥儿,在园子里的草地上奋力地迈着小胖腿。身手利落的芸香紧紧地跟着。

    已经成了平王妃的许瑾瑜,衣着穿戴依旧一如既往,并不奢华。她注视着摇摇晃晃的麒哥儿,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初夏像只喜鹊似的,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小姐,听闻皇上很快就要立平王殿下做太子了。以后你就是太子妃了呢!以后奴婢就是太子妃身边的第一红人,不知有多少人要上赶着巴结奴婢......”

    许瑾瑜莞尔失笑,只一句话就堵住了初夏的嘴:“这么说来,你现在眼光高了,不愿再嫁给周勇了?”

    初夏立刻红着脸不吭声了。

    许瑾瑜又笑着调侃:“芸香比你大上几岁,今年先让她和周聪成亲,你再等上一两年,先别急......”

    “奴婢什么时候着急了!”初夏娇嗔地跺跺脚,一张俏脸红通通的。逗的许瑾瑜笑了起来。

    麒哥儿听到许瑾瑜的笑声,扭着小屁股转过身来,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娘,抱抱。”

    许瑾瑜的心顿时融化成了一池春水,蹲下身子,伸出双手:“麒哥儿乖,自己走过来。”

    麒哥儿咧着小嘴,迈着小腿跑过来,一不小心被绊倒摔了一跤。扁了扁小嘴,哭了起来:“娘,麒儿疼。要抱抱。”

    麒哥儿十个月起就会说话,口齿十分清楚。别的孩子在一岁多的时候,喊爹娘还磕磕巴巴的。麒哥儿已经能流利地撒娇了。

    许瑾瑜没有急急地上前抱住麒哥儿,温柔地鼓励道:“摔倒了就自己站起来,男子汉要坚强勇敢,哭鼻子抹眼泪可不好。娘在这儿等着麒哥儿。”

    一旁蠢蠢欲动想抱起麒哥儿的芸香初夏等人,都被许瑾瑜用眼神制止了。

    太过娇惯着孩子可不好。麒哥儿又是陈元昭的长子,如无意外,将来会是大燕朝的储君。在教育上更得严格些。

    麒哥儿又哭了一会儿。见许瑾瑜迟迟不肯来抱他,只得自己爬起来,走到许瑾瑜面前。扬起小脸。讨好地笑道:“娘,麒儿听话,不哭了。”

    许瑾瑜用帕子细细为麒哥儿擦了眼泪,然后在他的脸上亲了亲:“麒哥儿真乖。”

    一个丫鬟笑着来禀报:“启禀王妃。许翰林领着妻子女儿来了。”

    许瑾瑜眼睛一亮。展颜笑道:“快些请他们到内堂。”

    ......

    兄妹见面,自有一番热闹寒暄。

    娴姐儿比麒哥儿大了两个月,生的眉目精致,冰雪可爱。

    麒哥儿最喜欢这个小表姐,每次见了面总要凑在一起玩耍。两个小小的人儿拉着手,咿咿呀呀地你一句我一句,也不知在说些什么,颇有些喜感。

    曹萦放心不下。又知许徵和许瑾瑜有话要说,索性带着两个孩子去了院子里。

    “大哥。近来在翰林院里可还好么?”许瑾瑜笑着问道。

    许徵也不讳言,笑着说道:“如今平王炙手可热,人人上赶着逢迎还来不及。我也跟着沾了光,如今做了翰林学士,处处受礼遇,哪有不好的道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真是半点不假。

    谁不知道平王将会是储君?谁不想巴结未来的天子?平王对许瑾瑜的情深意重,众人都看在眼底,对许徵自然高看了不止一眼。

    如今许徵在翰林院里,简直是一等一的红人。

    陈元昭真正的身世披露后,众人都震惊不已,尤其是许徵。叶氏下葬后,许徵特意私下问了许瑾瑜:“妹妹,你在出嫁前,是不是就知道陈元昭的身世了?”

    许瑾瑜略一犹豫,便说了实话:“是。那个时候没敢告诉你,是怕你会不同意我和他的亲事。”

    许徵当时苦笑了一声:“以我们许家的情形,和安国公府结亲已经是高攀了。如果知道他其实是皇子,这门亲事我和娘确实不敢答应。”

    齐大非偶!

    若是许瑾瑜受了什么委屈,他这个兄长就是想为妹妹撑腰,也有心无力。

    好在这一年来,做了平王的陈元昭对许瑾瑜一如既往。有人试探着想送美貌的歌姬舞姬到平王府,都被陈元昭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许徵这才稍稍放了心。

    看着许徵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清俊脸孔,许瑾瑜也觉得心情格外愉悦,含笑说道:“这样就好。你有一腔才华抱负,将来一定会有施展的余地。”

    皇上垂垂老矣,这大燕朝将会是陈元昭的天下。许徵想一展所长不是难事,仕途也会平坦顺遂。

    许徵嗯了一声,想了想,又忍不住笑叹:“人生际遇,实在难料。在去年之前,我还觉得此生都了无希望,就这么虚度光阴混过去。没想到,竟然变成现在这样。”

    是啊,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呢!

    当她重新睁开眼的那一刻,心中所想的是报仇雪恨保护家人。谁能想到,她会和陈元昭结成眷属,还有了现在的光景?

    “妹妹,听闻皇上有意立平王为储君,不日就会有颁布圣旨了。”许徵略略压低了声音:“平王很快就是太子,你是当仁不让的太子妃。如果平王要纳侧妃,你打算怎么办?”

    换在以前,许徵绝不会考虑陈元昭纳妾的问题。

    不过,做了太子又不同。传承子嗣也是身为储君义务旁贷的职责。就算陈元昭自己不情愿,也抵挡不住臣子们的谏言和皇上的旨意。

    将来陈元昭做了天子,偌大的后宫总不可能一直只有许瑾瑜一个人。

    就算许徵爱妹如命,也不敢做此奢望。

    只盼着陈元昭有情有义,能始终如一地厚待许瑾瑜。

    看着许徵毫不掩饰的担忧,许瑾瑜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轻声道:“子熙曾经向我许诺过,此生绝不娶别的女子。我相信他的话,所以从不曾为此事烦心过。大哥,你也信他一回好吗?”

    相信他的专情,相信他的言出必行,相信他能为她抵挡所有风雨。

    许徵默然片刻,才缓缓点头:“好,我相信你,也相信他。”

    希望陈元昭不会令他失望。

    ......

    半个月后。

    在朝会上,兵部尚书刑部尚书联名上了奏折,奏请皇上立平王为储君。群臣中,有大半附议。

    魏王不能下榻,楚王被关在天牢里足足一年多,皇上半点没有要放了楚王的意思。圣意十分清楚,无需揣摩。只要是眼睛亮堂的,都知道该怎么做才最合适。

    更何况,平王虽然少言冷语,却行事果决处事公正,精明才干远胜过当年的太子。除了出身稍稍为人诟病之后,几乎毫无弱点。

    连最重血统传承礼节的礼部,都无人吭声。平王被立为储君一事,十分顺利。

    一系列的繁琐立储的礼节后,平王成了太子,平王府也成了太子府。

    新上任的太子和太子妃携着麒哥儿一起进宫谢恩。

    日渐老迈憔悴的叶皇后,看着长身玉立的太子,脑海中想到的却是早亡的长子,还有至今被关在天牢里的楚王......

    一时间,不由得悲从中来。

    一年前,叶氏自尽身亡。皇上听闻噩耗后,大病了一场。之后身体愈发虚弱。她表面装着悲戚,心里不知有多痛快。

    可她没想到的是,叶氏的死,竟让陈元昭的道路走的更平稳更顺畅。

    无人对他的身世说三道四,皇上因为叶氏身亡,对陈元昭心存愧疚格外器重。有皇上刻意地照顾栽培,陈元昭在短短时间里在朝堂内外站稳了脚跟,身边也迅速地围拢了一大批拥护的官员。被立为储君一事,几乎没遇到阻拦。

    叶皇后倒是想从中作梗,可楚王一直被关着不见天日。只怕她稍有异动,楚王就会小命不保。到最后,只能忍气吞声听之任之了。

    当太子等人离去后,叶皇后对着皇上哭诉了一番:“......阿昀就算是做了错事,受的惩罚也足够了。皇上就不心疼自己的骨肉受苦么?这一年多来,他被关在天牢里,除了臣妾之外,别人都不准入内探望。皇上也从未去看过他,他本就体弱,如今忧思成疾,十天倒有八天都是病着。再这么下去,只怕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求皇上开恩,放了阿昀吧!”

    看着满头白发满脸皱纹泪眼婆娑的叶皇后,皇上长叹口气,终于松了口:“也罢,择个日子,让楚王出了天牢回府吧!”

    叶皇后既惊又喜,正要谢恩,却又听到皇上缓缓地补了一句:“楚王在天牢里待了这么久,经常生病,一定大伤了元气。回府之后,让他安心在府里养病。朝堂上的事,有阿昭在,就不必他操心了。”

    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下来,让叶皇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回府之后安心养病,不必操心朝堂上的事......也就是变相的将楚王软禁在府里。这和将楚王关在天牢里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换了个环境好一些的地方,继续关着楚王罢了!

    ......(未完待续。)

番外之楚王

    在晦暗不明的天牢里待的久了,渐渐没了白天,也没了黑夜。…頂點小說,时间过的异常缓慢,似乎凝滞不动。

    每天只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太监来送饭,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

    一开始他会怒骂怒喊,可惜招来的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的御林军侍卫。他本就体弱,再整日这么折腾,很快就病了。

    他虽是阶下囚,却还是尊贵的皇子。一生病,立刻就有太医来为他诊治。太医治病总要望闻问切,少不得要和他说些话。

    他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和自己说话都是这样的令人欣喜。

    到了后来,他甚至故意受凉生病,只是为了有太医来陪他片刻。

    苦苦煎熬等待了几个月,终于等来了母后。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出去了,欣喜若狂。可残酷无情的现实,很快将他击溃。

    父皇根本没打算让他出天牢。

    到底要将他关到什么时候?

    父皇只恩准母后每月探望他一回,每次只有短短半个时辰。这一天,也成了他每月中唯一的期盼。

    每次他问起外面的情形,母后总是避而不答。问起陈元昭的事,母后更是只字不提。

    直到几个月前,太医为他诊治的时候,无意中提起陈元昭已经认祖归宗成了平王的事。他又惊又怒,砸碎了天牢里所有能被砸碎的物件。

    消息传到父皇耳中,父皇十分生气。立刻命人撤走了天牢里的所有东西。只留下了一张空荡荡的床榻。

    母后再来看他的时候,对着双目赤红犹如困兽的他落了泪:“阿昀,你别这么闹了。你父皇铁了心的偏袒平王。将来这储君的位置,也会是平王的。你再不依不饶地闹腾下去,吃亏的只会是你。”

    他的一颗心直往下沉,口中还要逞强:“父皇总不能关我一辈子。”

    母后哭的更悲伤了:“他当然可以。他现在眼里只有陈元昭,哪里还记得你。再这么下去,你能安然活多久都不知道,更别说出天牢了阿昀。你听母后的话,以后安分老实些。母后自会向你父皇求情,将你救出这个鬼地方”

    他哽咽着喊了声母后。母子抱头痛哭许久。

    在那之后,日子就变的更难熬了。

    他整天的不说话,整夜的睡不着,再美味的饭菜也味同嚼蜡。整个人浑浑噩噩。渐渐麻木。只有在母后偶尔来探视的时候,才会惊觉时间又流逝了一个月。

    半睡半醒间,忽然听到了脚步声。然后是铁锁被打开的声音。

    他有些迷茫地睁开眼,母后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

    “阿昀,母后来接你出去。”叶皇后看着消瘦苍白形如枯槁的楚王,心如刀割,脸上挤出笑容来:“快些起来,我们离开这里。”

    他终于可以出去了?!

    楚王呆滞了许久。终于反应了过来,心中涌起巨大的狂喜。迫不及待的下了床榻,连衣服鞋袜也顾不及穿了,立刻就冲到了铁栏外。

    深深地贪婪地呼吸了一口气。

    等他出了天牢,一定要想尽办法,拉拢回父皇的心。陈元昭做了平王当了太子又如何,只要一天没坐上龙椅,一切就有挽回的机会!

    叶皇后看着楚王又哭又笑状若疯狂的样子,心中一阵凄凉酸楚。

    可怜的阿昀,还不知道出了天牢之后,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吧

    楚王很快就知道了。

    当他回了阔别了一年多的楚王府之后,再也没能踏出王府半步。

    比起空荡荡的暗无天日的天牢,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更大更豪华的牢笼罢了。依旧是锦衣玉食,依旧是仆佣成群,可他的脾气却一天比一天阴郁暴躁。下人对他敬畏有加,就连叶秋云也战战兢兢地不敢靠近他。

    被困在楚王府里,有关陈元昭的消息却源源不断地传进楚王的耳中。

    传言皇上十分器重太子,将一应朝务都交给了太子。

    传言太子深受百官爱戴,原本派系林立的朝堂,如今心都向着太子。

    传言太子勤政爱民,在民间颇有声望。百姓们都盼着太子早日登基

    楚王暴跳如雷,怒骂道:“呸!一群瞎了眼的东西。不过是父皇流落在外的野种,有什么资格继承皇位。本王才是皇后嫡出,才有资格坐上龙椅。父皇也是老糊涂了,竟要将江山交给一个心思毒辣的野种”

    他一个人独自骂了半天,无人敢劝说,更无人敢靠近半步。

    楚王的一举一动,自有人禀报给皇宫里的皇上皇后知晓。

    皇上气的脸色铁青,大发雷霆:“朕让他安心静养,他不但不念朕的好,竟敢在背后恶语中伤朕和阿昭”

    叶皇后心中骇然,唯恐皇上在气头上下旨赐死楚王,哭诉恳求了许久:“求皇上息怒!阿昀在天牢里待的久了,神智也变的不清醒,回府之后时常胡言乱语。其实这些不是出自他的本心。求皇上宽容大量,饶过他这一回。”

    皇上冷笑连连:“朕已经饶过他好多回了。他从天牢出来也有大半年了,难不成还不清醒!既是如此,倒不如让他一直在天牢里待着”

    “父皇,此事万万不可。”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皇上的怒火。

    不经通报就能自由出入崇政殿的,当然只有太子陈元昭。

    经过这两年的朝务锻炼,陈元昭身上的冷肃已经收敛了许多,显得沉稳成熟。举手投足间尽显储君风范。

    “儿臣斗胆向父皇求情,求父皇饶过楚王的言辞放肆。”

    陈元昭一脸诚恳地为楚王求情:“楚王一直视储君之位为囊中物,为此不惜暗中谋害魏王。如今儿臣被立为太子。他心中不忿怨怼也是难免的,所以才会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儿臣不怪他,还请父皇宽厚仁慈,不要怪罪楚王。”

    叶皇后气的简直快吐血了。

    陈元昭这哪里是在为楚王求情,根本就是故意挑起皇上对楚王的不满。

    果然,皇上听了这番话后,脸色愈发阴沉难看:“朕对他还不够宽厚仁慈吗?他暗中谋害兄长。朕没要了他的命,是看在已故的太子和皇后的颜面上。他不知反省也就罢了,竟还死心不息。朕这是养虎为患啊!”

    叶皇后双膝一软。跪到了地上:“求皇上开恩,臣妾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皇上怎能忍心再让臣妾白发人送黑发人。”

    皇上冷冷说道:“皇后此言不妥。阿昭也是你的儿子,怎么能说只有楚王一个儿子。”

    语气中透着的杀气。令人心惊。

    叶皇后被吓的魂飞魄散。惨白着一张脸,重重地连磕了几个头:“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

    陈元昭冷眼看着狼狈不堪的叶皇后,看着叶皇后额上红肿一片隐隐渗出血迹,心里畅快极了。

    不过,他不想让楚王死在别人手里。他的仇,要自己来报!

    陈元昭在叶皇后的身边跪下,深深一跪到底:“若楚王因为辱骂儿臣获罪。儿臣再无颜面对母后,更愧对群臣和百姓。请父皇开恩。饶过楚王。”

    皇上气头一过,也渐渐冷静了下来:“罢了,你们都起身吧!朕就饶了楚王这一回。”

    顿了顿,又冷冷说道:“皇后,你亲自去楚王府一趟,告诉楚王。朕的耐心有限,饶他一回两回无妨,不可能总这么宽宏大度。如果他还是不知悔改,别怪朕心狠手辣。”

    隔日,叶皇后亲自去了楚王府。

    母子两个独处半日,说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叶皇后离开的时候,眼睛又红又肿。

    楚王一个人在屋子里整整待了一天一夜,再出来时,头上冒出了许多白发。脸上死气沉沉,眼中再也没了野心和生气。

    这么活着,对楚王已经是最大的惩罚。

    两年后,皇上病重不治,传位于太子,年号元初。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颁布了一系列仁政,极受文武百官爱戴。

    叶太后也生了重病,缠绵病榻。新皇携许皇后到延福宫探望,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如老妪的叶皇后,已经是一脸死气,只强撑着一口气罢了。

    许瑾瑜看着床榻上的叶太后,心里浮起一丝微妙难言的滋味。

    前世楚王做了皇帝,叶太后尊荣一世,寿命长久。这一世,因为她和陈元昭的重生,许多人的命运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譬如楚王,譬如叶太后。

    “皇上,”叶太后呼吸微弱,费力地伸出手攥住陈元昭的衣襟,眼中溢满了恳求:“我行将朽木,活不了几日了。心中所牵挂的只有阿昀,求皇上答应我,将来善待阿昀至少也要留他一条性命。”

    日夜牵挂楚王,忧思过度,叶太后在短短两年里就被掏空了身子。

    陈元昭挑了挑眉,挥挥手,一旁伺候的人全部退下了。偌大的寝室里,只剩下三个人。

    陈元昭站在床榻边,冷冷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叶太后:“太后,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放过楚王?”

    叶太后瞳孔急剧地收缩了一下,呼吸急促起来:“你”

    陈元昭乐讥讽地勾起唇角,微微俯下身子,定定地看着叶太后,声音如冬日寒冰:“我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我已经容他多活了两年多,一直忍到父皇病逝,传位给我。太后,你觉得我肯放过他吗?”

    “陈元昭!”叶太后的脸因为恐惧愤怒,瞬间扭曲得可怕:“阿昀怎么说也是你的兄弟,你怎么敢杀他?你就不怕落个谋杀手足的残暴名声吗?”

    陈元昭扯了扯唇角,眼中毫无笑意:“太后误会了,我怎么会谋杀手足。明明是太后逝世,楚王伤心过度,然后在府中吞金自尽。楚王一片纯孝,实在令人感动。我一定会命人将他风光大葬!”

    他不疾不徐地将楚王的结局缓缓道来。

    现在他已经是天子,想对付楚王易如反掌。

    叶太后脸色惨白,心里溢满了绝望和愤怒:“为什么?你为何对我们母子如此绝情,一定要下此毒手。”

    为什么?

    陈元昭想到前世忠心耿耿为楚王出力却身中数箭含恨身亡的自己,在心底压抑了许久的愤怒和仇恨陡然涌上心头。

    “原因很简单。因为如果我不抢先动手,死的就会是我。”陈元昭一字一顿地冷冷说道:“你早就知道我的真正身世,对我百般堤防。一边拉拢我,一边早已打定主意,等楚王登基后就对我动手。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一无所知吧!”

    深藏在心底的隐秘被霍然揭开。

    叶太后心中一颤,看着陈元昭锐利冰冷的眼睛,竟没有反驳的勇气。头脑一片混乱。

    这件事只有她和楚王知晓,陈元昭到底是从何得知的?

    当日对魏王暗中动手又嫁祸给楚王的人,果然就是陈元昭。早知如此,她真该趁着陈元昭幼年时就动手,就不会有今天的养虎为患了

    陈元昭似是看穿了叶太后的心思,讥讽地笑了笑:“你现在是不是后悔没早日除了我?可惜,一切都迟了。”

    就用他们母子的性命,来祭奠叶氏的在天之灵吧!

    陈元昭不再看叶太后,握住许瑾瑜的手,一起转身离开。

    叶太后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三日后,叶太后终于不甘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太后去世,举国皆哀。噩耗很快传到楚王府,楚王闻之悲痛欲绝,在书房里吞金自尽身亡。

    皇上感念楚王的孝心,特意将楚王和叶太后一起下葬。

    下葬这一天,皇上亲自送灵,在叶太后的坟前默默伫立许久。人人皆称颂皇上一片任孝,没有人知道那一刻陈元昭的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

    或许,只有许瑾瑜能稍稍窥出他的心事了。

    陈元昭在思念长眠地下的叶氏。

    叶氏的死,是陈元昭此生都无法忘怀的遗憾和痛苦。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死者安息九泉,活着的人只能挺直了腰杆,大步走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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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帝后

    新皇登基后,后宫中只有许皇后。◇↓頂◇↓点◇↓小◇↓说,

    有臣子奏请新皇选秀,广纳美人,充实后宫。

    新皇一改平日的沉默少言,在朝堂上冷然说道:“朕是一朝天子,自当勤政爱民,打理好朝事,让百姓安居乐业。朕的家事就不劳诸位爱卿烦心了。”

    还有个别胆子大的,又站出来谏言:“皇后娘娘仁厚宽和,端庄贤良,最识大体,断然不会拈酸吃醋。不管怎么说,皇上总得为皇家延续血脉”

    身为皇上,子嗣越丰越好。如今皇上膝下只有一个皇子,怎能不让臣子们忧心。

    “朕已经有了嫡子,想要子嗣,自有朕的妻子替朕生孩子,无需别的女人。”新皇面色沉厉,语气中隐含肃杀:“此事,以后任何人不得再提起,否则,休怪朕翻脸无情。”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惊觉新皇和已故的皇上脾气截然不同。无人敢再吭声。

    说来也凑巧,此事过后才几天,便传来许皇后有了身孕的好消息。

    众臣子听闻喜讯,俱是欢欣不已。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提起纳美人进宫的事了。要是惹得许皇后心绪不稳动了胎气,谁能担待得起这个责任?

    皇上现在不肯纳美人,也足可见帝后感情和睦。

    不过,男人嘛,都是贪恋新鲜的。

    忍得住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呢?十年八年又会如何?说不定到那个时候,不用臣子们谏言。皇上自己就憋不住了。

    有这个想法的,显然不止是朝堂里的臣子们。

    “瑾娘,你如今做了皇后。皇上又待你情深意重,不肯纳美人。这都是你的福气,娘心中也替你高兴。不过,你也得摆出做皇后的样子来。”

    邹氏坐在床榻边,握着许瑾瑜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将来若是皇上想纳嫔妃了,你可不能阻拦。最好是主动些,让天下人都看到你这个皇后娘娘的贤惠大度”

    什么贤惠大度!她可不愿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许瑾瑜心里暗暗嘀咕着。不过,口中却乖乖地应了。

    如果她要是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还不知道邹氏会念叨到什么时候。还是忍一忍好了。

    曹萦大半的注意力都在怀中的儿子身上。偶尔一抬头,看到许瑾瑜隐忍无奈的笑容,不由得露出会心的笑意。

    许徵听不下去了,拧起了眉头:“娘。你这是要劝着妹妹主动给皇上纳嫔妃?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妹妹这一胎怀的辛苦。你就别在她面前絮叨啰嗦了。”

    邹氏最听许徵的话,闻言立刻讪讪地笑了笑:“我这也是为了瑾娘着想。罢了,我听你的,不说这个了。”

    许瑾瑜冲许徵感激地笑了笑。

    许徵挑了挑眉,和自己这个大哥还客气什么。

    宫中规矩繁多,按着宫里的规矩,就算是皇后的娘家人,等闲也是不能进宫探望的。不过。自从许瑾瑜做了皇后之后,这条规矩就彻底改了。每隔上半个月。总要接娘家人进宫见上一面说说话。

    宫里除了她这个皇后之外,连半个嫔妃都没有。又有陈元昭给她撑腰,她索性就理直气壮了!

    怀麒哥儿的时候,她的反应不算重。可怀这一胎,却格外的辛苦。孕吐直到五个月了都没停,大有一直吐到临盆的架势。

    陈元昭看着她怀孕这般辛苦,想到怀麒哥儿的时候自己竟不在徐瑾瑜身边,心里既愧疚又自责。每天缩短了上朝的时间,处理完政事后立刻回来陪着许瑾瑜。再想着长日漫漫,自己有大半时间都不在,许瑾瑜一个人肯定寂寞,索性吩咐人接了邹氏进宫陪许瑾瑜。

    按着规矩,邹氏不宜在宫中长住。当然了,在陈元昭面前,这些规矩全都不存在。堂堂天子,处理朝堂大事需要权衡犹豫,至于后宫里的事,完全是他说了算。

    于是,邹氏今日便进宫来了。

    许徵放心不下许瑾瑜,打着送邹氏进宫的借口也来了。

    许瑾瑜见了娘家人,果然十分欢喜。听闻邹氏可以在宫中住下陪伴自己,心里就更高兴了。就连邹氏的絮叨声听在耳中,也觉得格外的悦耳。

    麒哥儿如今已经三岁多了,生的唇红齿白,十分俊俏,又活泼可爱。此时正拉着娴姐儿的小手玩耍。

    阳光柔和地撒进来,照映在许瑾瑜的俏脸上,唇边噙着盈盈的笑意。

    陈元昭迈步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和乐融融的一幕。心里涌起阵阵暖意,唇角也扬了起来。

    不管有多少烦恼有多少疲惫,只要回到寝宫里就会消融不见,

    许瑾瑜给了他一个真正的家。

    第一个发现陈元昭的是麒哥儿。

    “父皇,抱抱。”麒哥儿扬起小脸,声音又响又脆。

    陈元昭蹲下身子,抱起麒哥儿。麒哥儿犹自不满足,又扯了扯陈元昭的衣袖:“父皇,娴表姐也要抱抱。”

    娴姐儿忸怩的红了小脸,正要摇头,陈元昭已经俯下身子,将她也轻轻松松地抱了起来。

    怀中抱着两个孩子,使得这位年轻天子的威严大大减低,显出了几分平易近人。

    邹氏许徵和曹萦不敢怠慢,立刻过来行礼:“见过皇上。”

    陈元昭温和地说道:“岳母舅兄大嫂不必多礼。这里是阿瑜的寝宫,又没有外人,不必拘泥君臣之礼。”

    眼角余光瞄到许瑾瑜正欲下床,陈元昭立刻皱起了眉头:“阿瑜,你孕期反应严重,太医叮嘱你要卧床静养。尽量少下床走动,你怎么又不听太医的叮嘱了。”

    许瑾瑜停了动作,俏皮地眨眨眼:“皇上驾临,臣妾就这么躺在床榻上,岂不是失了礼数。”

    陈元昭哭笑不得,白了她一眼:“都是当了娘的人了,还这么淘气。也不怕岳母他们看了笑你。”

    邹氏和许徵对视一笑。

    夫妻恩爱一如往昔,并未因为陈元昭登基为帝有什么改变。他们也可以放心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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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儿女

    四个多月后,许瑾瑜生下了一对双生子。△頂點小說,

    两个小皇子呱呱落地,俱都健康可爱。陈元昭心中十分欢喜,取了**名,一个叫平哥儿,一个叫安哥儿,意寓着孩子平安长大。

    曾经对皇上独宠许皇后不肯纳美人的官员们,个个心中欢喜,再没人会不识趣地提起此事了。

    帝后感情和睦,后宫没有嫔妃,意味着无人吃醋争宠,也没有了乌烟瘴气的腌臜事情。后宫一片安宁祥和,又有三个嫡出的皇子。还有什么可挑剔不满意的?

    就连皇上提出要将已故的生母追封为圣德太后一事,反对者也寥寥无几。

    或者说,就算是有人想反对,也慑于年轻天子的冷厉手腕,不敢和天子叫板。

    在平哥儿安哥儿百日的那一天,天子正式下旨,追封叶氏为圣德太后。墓地重新修缮一新,灵位则进了皇室宗庙,享后人香火。

    此事一了,陈元昭的心结也终于解了开来。只觉得此生再无遗憾

    等等,遗憾还是有的!!!

    比如到了晚上,他想和许瑾瑜稍稍亲热一番的时候,总有人来捣乱

    “母后!母后!”麒哥儿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脚步声很快就到了床榻边:“麒儿睡不着,要和娘一起睡。”

    陈元昭动作一顿,咬牙切齿地将手从许瑾瑜的衣襟里抽出来:“麒哥儿!你已经五岁了,不准再缠着你娘。”

    麒哥儿哪里肯依:“不。麒儿一个人睡觉害怕,会做噩梦,麒儿要跟母后一起睡。”

    总算记得没扯开纱帐。

    上一次他扯开纱帐的时候。父皇没穿衣服,母后身上也没穿衣。然后,母后的脸红的像猴屁股,父皇的脸却黑的像煤灰,狠狠地揍了他屁股一通。他抽抽噎噎地哭了好久,然后牢牢记住了父皇的吩咐。以后绝不准随意扯开纱帐

    许瑾瑜脸上红晕未褪,迅速地将凌乱的衣襟整理好。然后撩开纱帐,温柔地摸了摸麒哥儿的头:“麒哥儿,快些到母后身边来。”

    麒哥儿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爬到了床榻上,在许瑾瑜的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睡下了。

    陈元昭恼火地瞪着占据了自己位置的混账儿子,脸色当然好看不到哪儿去。

    从许瑾瑜怀孕开始,他就一直“吃素”。一直熬到孩子出生满百日。心里想着总算可以好好亲热了。没想到。麒哥儿又冒出来了!

    许瑾瑜哄睡了麒哥儿,抬头一看,陈元昭欲求不满的俊脸顿时映入眼帘,不由得莞尔一笑,伸出手晃了晃陈元昭的胳膊:“别生气了。麒哥儿以前一直跟着我睡,直到今年才一个人睡,还不太习惯。又不是天天来找我”

    “两三晚就要来一回。”陈元昭不快地发着牢骚:“我今晚特意吩咐奶娘将平哥儿安哥儿带下去。没想到这个臭小子又冒出来捣乱。”

    许瑾瑜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陈元昭轻哼一声,一脸不满:“你竟然还笑!等麒哥儿睡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语中隐含的威胁,令许瑾瑜霞飞双颊。眼波明媚醉人:“麒哥儿还在这儿,你可别胡闹。万一把他惊醒了怎么办。”

    陈元昭立刻想出了解决之道:“让他睡在这儿,我们两个悄悄到隔壁的寝室去。”

    许瑾瑜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却没有拒绝。

    陈元昭精神为之一振,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等麒哥儿睡的香甜了,才拉着许瑾瑜悄悄溜下了床榻。

    夜半更深,寝宫里一片安静。这样手拉着手悄悄溜走,有种异样的刺激和亢奋。

    许瑾瑜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飞快,双手交握处传来阵阵酥麻感。

    刚推开门,许瑾瑜就被陈元昭紧紧地搂进怀里,灼热的唇舌贪婪地辗转吮吸,心跳骤然加速,几乎立刻就燃起了心底的火苗。

    “阿瑜”陈元昭急切地扯着许瑾瑜身上的衣服,唇舌挪到了柔嫩的脖子耳后轻轻啃咬,一边喃喃低语:“阿瑜,想死我了。你想不想我”

    许瑾瑜全身发烫发软,如一池春水般融化在他的热情里。

    陈元昭再也无法忍耐,打横抱起许瑾瑜,大步走到床榻边。

    就在此时,门忽然被敲响了。

    陈元昭动作僵住了,咬牙切齿地问道:“谁?”

    门外响起奶娘怯生生的声音:“启禀皇上,平哥儿睡到半夜哭个不停,安哥儿也跟着闹腾。奴婢实在没办法,只好来找皇后娘娘”

    许瑾瑜早已七手八脚的推开了陈元昭,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衣衫,然后连连催促:“你也快些穿好衣服。”

    陈元昭长叹口气。

    一个已经够让人头痛了,偏偏这样的混账儿子有三个!!!

    等平哥儿安哥儿到了三岁,陈元昭立刻义正言辞地命令儿子们独自就寝。

    至于麒哥儿,已经快八岁了,再也不好意思打着半夜睡不着的借口半夜跑过来了。陈元昭终于过上了梦想已久的夫妻独处生活。

    许瑾瑜如今二十四岁,正是女子最成熟美丽也最解风情的年龄。陈元昭刚过了三十,正值盛年,精力旺盛。

    夫妻生活恩爱甜蜜的结果就是,许瑾瑜很快又怀了身孕

    陈元昭又高兴又怅然,对着许瑾瑜尚且平平的小腹念叨:“这一胎肯定是个女儿。”再也不想要活泼调皮精力旺盛的儿子了,有一个又乖巧又听话的女儿多好。

    许瑾瑜忍不住抿唇轻笑:“我也盼着有个女儿呢!”想了想又很认真地问道:“如果还是儿子怎么办?”

    陈元昭不假思索地说道:“不可能。我有预感,你肚中怀着的肯定是个女儿。”

    逗的许瑾瑜笑个不停。

    陈元昭一语成谶。

    八个月后,许瑾瑜果然生了一个女儿。

    陈元昭大喜过望,整日将女儿抱在怀里,连上朝都不想去了。麒哥儿几个也不嫉妒,反而争抢着要和妹妹玩耍。

    “妹妹,喊大哥!”麒哥儿摆出兄长的驾驶,一本正经地教妹妹说话。

    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拳头。

    平哥儿安哥儿也不甘示弱,挤到床榻边:“我是二哥。”“我是三哥。”

    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陈元昭板起脸孔:“你们的母后还在月子里,得好好休息。你们几个不准再吵,要不然就给我出去。”

    儿子们一怵,果然老实了不少。

    可惜,安分不了多久,很快又开始了窃窃私语。

    “快摸摸妹妹的手,真软。”

    “她的脸更软”

    “我也来摸摸”

    不知是谁力气大了一点,婴儿撇撇小嘴。哭声细细的十分娇弱,听着让人心疼极了。

    陈元昭沉了脸,将一堆不省心的臭小子通通撵走。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轻轻拍着哄了起来。

    眉眼一片温柔。

    许瑾瑜看着丈夫和女儿,心中溢满了喜悦和满足。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未完待续。)

    ps:最后一个番外结束,本文也终于正式结束了~每次完本,我都会为自己高兴庆幸。因为我又写完了一个故事,和书友们一起分享了喜悦和激情。我也继续维持了没断更没请假的记录,棒棒哒~o(n_n)o~最后,希望书友们移步新坑洛阳锦,还是每天八点准时更新,满满的三千字哦~(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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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似瑾介绍:
关于容华似瑾:
容颜尽毁,重病缠身。
三十岁的许瑾瑜躺在阴暗低矮的屋子里等死。
睁开眼,竟在十四稚龄醒来。
身在通往京城威宁侯府的船上,驶向前世的噩梦。
呵......
这一生,她的出现,将是他们的噩梦!
容华似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容华似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容华似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