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一切小心为上
许召沉吟了片刻，说道：“我把手中的特种兵全部调到你商州城去，手里的精兵也跟你商州各个城池的兵换防，这件事两个月之内必须完成。你与婷儿的婚事先往后放放，等局面都稳定下来以后，你们再操办婚事。”
“是，小婿听从岳父大人安排。”张墨起身施礼道。
“坐下说话，坐下说话，都是自家人了，不用客套了。”许召让张墨坐下，继续说道：“回头把你手中的老弱病残都给我送过来，还有，哪个地方的军首不可靠，都报上来，即刻就换掉，明日你就把名单写给我，然后就赶紧回去吧，先把事情办好了。”
张墨说道：“小婿明白，回去以后即刻就着手调整，同时也去襄州的襄阳城向咱们的节度使大人投诚。”
许召点头说道：“这样安排很好，不过要记住，不要亲自去襄阳，派人把意思送到就可以了，以防他梁崇义找个理由就对你下黑手。先斩后奏，这是节度使的特权。你在邓州城的时候，曾经跟梁崇义一起同游过，怕是他已经记在心里了，一切小心为上。”
张墨一凛，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还想着去襄阳走一圈，这样显得有诚意，但是听许召这么一说，觉得自己还是考虑得不够缜密。
“幸亏岳父大人提点，否则小婿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张墨说道。
许召点了点头，眼睛往花厅的后门看了一眼，就见到许婷躲在那里朝着里面看呢，便对张墨摆了摆手，笑道：“行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你把整理好的文书拿给我，我也把具体的安排交给你。现在去见婷婷吧，她在那里都快把脑袋伸进来了。”他说着，指了指花厅的后门那里。
张墨朝着许婷那里笑了一下，站起身向许召施了一礼，然后告退出去。
许婷见到自己阿耶终于放张墨过来了，便开心的站到了门口，等着张墨过来。
“黑哥哥，你哪里有那么多的话跟我阿耶说啊？”许婷跳着迎上来，对张墨嗔道。
张墨笑道：“你阿耶在教训我，让我以后好好的待你，不能让你受委屈，否则就罢了我的官，让我去放羊。”
许婷笑道：“人家不信，阿耶才不会呢，阿耶最疼我了，你是我的人，阿耶怎么会让黑哥哥你去放羊？”
“以后要改口了，不能叫黑哥哥了，要叫夫君，要么就叫郎君。”张墨牵起许婷的小手，朝着许府的后院走去，现在两个人已经算是定了亲，也少了许多的避讳，张墨可以登堂入室了。
“那现在也不能叫啊，得等咱们成亲了以后才行。”许婷有些害羞。
“谁说的？定了亲就要改口了，快叫一声夫君来听听。”张墨笑道。
许婷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这里有别人啊，等到了我房间里，人家再叫好不好？”
张墨笑道：“你说的啊，不许耍赖。”
“哎呀，人家不会耍赖的了。”
两人进到许婷的闺房，原本在房间里的三月见小姐带着张墨进来了，忙起身朝张墨施了一礼，也没有说话，就掩着小嘴笑着出去了，还顺手把门关好。
三月刚把门关上，许婷即刻就跳了起来，双手挂在了张墨的脖子上，娇嗔的说道：“夫君，快抱抱人家，婷儿可想你了，真的可想了。”
张墨笑着把许婷紧紧的抱住，在她的小脸儿上亲了一下，说道：“夫君也想你呢，这不一把商州的事情忙完了，就跑来提亲了。”
“嗯，婷儿很开心呢，婷儿很快就要嫁给黑哥哥了。”
张墨将许婷横着抱起，然后自己在软塌上坐了下来，把许婷放在腿上抱着，笑道：“还要在等上半年左右才行。”
“为什么要等那么久？”许婷看着张墨棱角分明的脸庞问道。
张墨说道：“因为你巧儿姐姐还有两个月就生了，那个时候已经是冬天了，路上来回不方便，那就要等到明年开春了以后才行。”
许婷叹道：“咱们的事情巧儿姐姐是不是很生气？她一定在骂我是狐狸精了。”
张墨笑道：“还没有告诉她呢，她现在有身孕，哪里敢跟她说，等她生了孩子，出了月子，再告诉她，她阿耶不让我说，说到时候他亲自跟巧儿说。”
“但愿巧儿姐姐不会很生我的气，不然以后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许婷嘟着小嘴说道：“人家当初那么讨好巧儿姐姐，她应该不会很生我的气吧？黑哥哥，你说是不是？不过你放心，嫁过去以后我都顺着巧儿姐姐就是了。”
张墨点头道：“我就想着你们能和睦相处，免得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要知道你们关系不好的话，最难过的人是我。”
“人家肯定不会让夫君你为难的，婷儿知道怎么做的。”许婷伸手在张墨的脸上摩挲着说道。
张墨也不知道许婷说得是真还是假，但是人家的态度总是表达出来了，便笑道：“我跟你说一件事情啊，你记住了，将来可别说走嘴了，否则家里就乱了套了。”
“嗯，你说吧。”许婷点了点头，说道。
张墨将伪造许召书信的事情跟许婷讲了一遍，说道：“这个事情就你我知道，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你千万千万别说漏了啊。”
许婷把头埋在张默的怀里咯咯的笑着，说道：“黑哥哥你真的好聪明啊，这样的计策你都想得出来，白白让人家为你担心了。”
张墨说道：“我这也是被逼出来的啊，要不是巧儿有了身孕，我就直接跟她说了，以她的性格肯定会答应的，只是少不了伤心一段时间就是了，但是有了身孕又不同了，不能不小心一些才行。你跟巧儿处好了，将来你有了身孕的话，她也会好好的照顾你。”
“嗯，人家也想生个宝宝，看着那些小姐妹一个个生的娃娃可好看了，人家都羡慕死了。”说到这里，许婷一下子在张墨怀里坐直了身子，看着他说道：“夫君，要不咱们现在就生孩子吧？这样半年以后人家嫁过去，用不了多久就生了。”
张墨被惊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猛烈的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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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罢官免职
在邓州城定了亲，张墨就急匆匆的赶回了商州城。到了商州还没有两天，许召的调防就开始了，安业、丰阳、商洛、丹凤、洛南、武关、商南、上津等地的城卫军和关隘的驻军几乎是同时换防。
张墨的军令也很快的就传达下去了，那就是将老弱病残一律发完邓州。于此同时，均州的防务也在大变，几乎跟商州走的路子一样。
许召的动作很快，在调防的同时，他的调防折子才上路，他相信在兵部右侍郎郭纯孝那里，自己的换防折子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阻力，所以他才两样一起来。
张墨这边配合得也很默契，整整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张墨基本上就没有呆在商州城里，就是带着自己的五百亲兵将商州的城池和关隘都走了一个遍。
商州、邓州、均州是整个山南东道的军事要地，山南东道有将近一半的兵集中在这三个地方，这也是梁崇义为什么一上来就弹劾许召的主要原因，这三个州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他这个山南东道的节度使就等于当了一半。
还真的像张墨和许召估计的那样，两个月以后，朝廷的旨意和兵部的行文同时到了邓州，许召被罢官免职，遣返乡里，理由是许召练兵不利，懈怠渎职。这个名头不错，不是什么大罪名，无伤大雅。
圣旨到达之日起，许召在三天内就要与新任的邓州防御使关松交接好，然后即刻启程离开邓州，返回自己的老家。
许召的老家在河南道的登州，邓州到登州两千余里，朝廷对罢官免职官员的待遇还是可以的，让邓州派出了百余人的护送队伍，护送许召回去老家登州。说是护送，其实更应该说是押送才对，是怕许召不乖乖的回老家，半路跑了。
许家人中，除了许召心里有数以外，其他人都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包括许婷在内。因此整个许府顿时就陷入了混乱。
许召在邓州城的北城大营与关松交接好了以后，就回到了家中。此时许府是一片愁云惨雾，四处都有啼哭声。
“去把管家叫来。”许召吩咐一个手忙脚乱的仆役说道。
那仆役应了一声，慌忙的跑出去。
许召在邓州十几年的时间，这个宅子是他买下来的，宅子里的东西倒是不用搬走，留下十几个人照顾一下就是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遣散一些仆役，然后收拾一些轻便的东西，带着回去登州。
许召的六个儿子如今有两个在长安，有两个在均州，有一个在邓州，还有一个在老家登州。如今在邓州的这个也已经辞去了职务，带着妻儿回到了邓州城，打算跟许召回去登州。两大家人凑到一起，让许府更加的热闹了。
“阿耶。”听到许召回府的消息，许婷和她的三哥许怀远就赶到了花厅，两人同时见过了许召。
“你们来了？说吧，有什么事情？东西都收拾好了？”许召笑呵呵的问道。
“东西正在收拾，东西太多了，都不知道带些什么好。”许婷说着，坐到许召的身边，给他斟了一杯茶，端给他。
许怀远说道：“孩儿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许召接过茶喝了一口，说道：“能不带的都不要带，就留在这里吧，说不定两三年又回来了，弄那么多的东西折腾个什么？”
“阿耶，咱们还能回来？”许婷嘴快，抢先问道。这两天她都要愁死了，夜里哭了半宿。眼看着自己就要嫁人了，家中就出了这个事，自己的婚期就不知道推到什么时候去了。不过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想过张墨会有退婚的可能。
许召笑道：“官场上起起伏伏的都是常事，阿耶今日退了，谁说过两三年不能卷土重来？你们不要担心，不要像你们的阿母和姨娘一样慌慌张张的。”他说着，又转头对许怀远说道：“怀远你就不要跟着回登州了，带着你妹妹去长安吧，你大哥和四弟都在那里，登州来回跑一趟很是辛苦的。阿耶这是没办法，必须回去登州，否则也跟着你们去长安了。”
“孩儿还是陪着阿耶回去登州吧，这一路上也好照顾您。”许怀远说道。
许婷也说道：“我不去长安，我就要陪着阿耶回登州，人家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登州呢。”
许召笑道：“你还是跟着你三哥去长安吧，不然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嫁人啊？”
许婷摇了摇头，说道：“不，女儿就要跟你去登州，他要是对我真心的话，就算等上几年，也是应该的。”
“你都多大了？再过几年你都二十了多了。”许召苦笑道。
“阿耶，您给婷婷定的谁家啊？”许怀远还是第一次听到小妹定亲的事情。
许召说道：“商州的上镇将张墨。”
许怀远对张墨也没有什么了解，觉得自己阿耶定下来的亲事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便也说道：“婷婷，那你还是去长安吧，我安排人送你过去，不然你拖个几年，人家变心了怎么办？”
许婷哼道：“他敢？他要是敢变心，我就杀了他喂狗。”
许召笑道：“行了，婷婷还是跟着你三哥去长安。”
许婷依然是不肯，她觉着自己的阿耶现在也算是落难了，虽然阿耶表面上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心里一定很难过。阿耶最是疼爱自己，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阿耶，自己应该陪着阿耶一起去面对。
许召很欣慰，说真的，他也很想有许婷在身边陪着。
“实在不行，等回到登州以后，明年再叫人送她到商州吧。”许召在心里想着，然后对许怀远说道：“算了，就让你妹妹跟为父回去登州吧，你还是去长安，就这么定了，就不用多说了。”
三天后，许召一家人在天刚亮没多久，就离开了邓州城。即使许召辞去了很多人，跟着他一起去登州的人还是有百余人，以及四十几辆大车。在邓州为官十几年，许召的家底还是存了不少。
护送许召的人不少，除了他的家里看家护院的以外，还有一百余个士卒，由一个胡人执戟长带着。
此行全部的人加起来将近三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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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坚决不升官
许召选的回乡路线是从邓州城到南阳城然后进入到都畿道，最后再转入到河南道。这个路线是最快离开山南东道的路线，否则就要经过唐州才能进入到河南道。
用了四天的时间，许召到了南阳城，在南阳城住了一晚，就从南阳城的北门而出。
离开南阳城十余里，一队人马就出现在官道中间，足有三百余人，全部是军伍打扮。
许召的人全部停了下来，那些护送许召的人即刻就紧张起来。
这时那队人马中一个人越众而出，骑着马奔了过来。到了众人面前，那人跳下马来，高声说道：“某家要见许召许大人。”他说着，张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携带任何的武器兵刃。
“等着。”那个胡人执戟长喝了一声，转身去禀报许召。片刻之后，回来对那人说道：“跟我来吧。”
那人跟在胡人执戟长身后到了许召的马车前，见一个肚子不小很有官威的男人站在车上，知道这人便是许召了，忙快走了几步，单膝拜倒在地，施了一个军礼，高声说道：“商州军特种兵大队参军赵赫拜见许帅，卑职奉我家大人之命率领三百士卒前来护送许帅返回登州。”
许召一听就笑了，说道：“张墨还真的是有心，行了，你起来吧，让你的人归队。”
赵赫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回到自己的马上，奔回到那队人马面前，高声喝道：“听令，前后各百五十人，护住车队。”
“喏。”那三百人齐声应了，随即就动了起来，冲进许召的队伍中，把那些看着一个个跟个弱鸡似的士卒都赶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将许家车队的前后都护了起来。然后在赵赫的一声令下，整个队伍继续前行。
许婷也听到了动静，钻出马车来，看着那些雄赳赳的特种兵，心里幸福的不可言状。这是张墨派来的人，她怎么能不高兴？
“三月，我要去见阿耶，你在里面坐着啊。”许婷吩咐了一声，便跳下马车，快步跑到许召车前，爬了上去，坐到车边上，对着车厢里的许召笑道：“阿耶，是他派人来了？”
许召笑道：“是啊，那个混小子还算有心，知道派人来护送。”
“那是，你女儿看上的人还能错了吗？”许婷得意的仰着头说道。
“行了，你有眼光还不行吗？”许召的确很满意张墨，他之所以绕到都畿道，为的就是避开山南东道的地盘。那梁崇义为人太过卑鄙，他也不敢保证姓梁的不会做出更卑鄙的事情，如今有了张墨的人护送，最少他一家人的安全已经可以得到保障了。
特种兵的战力许召很清楚的，除非梁崇义派出三四千人来，否则没有人能够把他们许家人怎么样了。而且梁崇义未必就敢派出那么多人来，否则动静就太大了。不管怎么说，有张墨派来的这些人，自己一家人就能安全的回到登州。
这时赵赫骑着马走了过来，在许召的车前低声说道：“许帅，我家大人就在前面五里处等候，还请大人与大小姐前去一会。”
“张墨也来了？”许召惊讶的问道，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张墨会亲自来一趟。
“黑哥哥也来了？”许婷惊喜的问道。
赵赫笑道：“大人就在前面。”
许召笑道：“好，咱们就去前面会会张墨。”他说着，钻出马车，喊了家人牵了两匹马过来，然后与许婷一人一匹，骑了上去，随后吩咐众人慢慢的跟上来便是。
赵赫高声喊道：“甲乙丙丁四队跟上。”
随着赵赫的喝声，五六十人从队伍中分离出来，将许召和许婷护在中间，朝着前面急奔而去。
张墨就在五里外的地方等着呢，许召的队伍中人多眼杂，不适合他露面，因此才在此等候。他身边就二十几个人，都是跟着他的老人了，有跟他一起截杀卢安王府管事的那帮人，也有跟着他去了长安城的那帮人。
在树荫下等了有一个时辰了，张墨才见到远处疾驰来一对人马，看着装束就知道是自己的兵，知道这是许召和许婷过来了，于是忙站起身来，走到路边上等候。
许召等人快马行到张墨面前停下，张墨即刻单膝拜倒，施礼说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哈哈哈，你这是什么礼节？既是军礼，喊得又是岳父大人。”许召哈哈笑道。
张墨笑道：“您在张墨心里，既是张墨的岳父大人，也是张墨的大帅。”
许召笑道：“会说话，行了，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不用客套了。”
张墨站起身来，朝着许婷施了一礼，高声说道：“为夫拜见娘子。”
他这一招全然不按礼节的乱来，让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就连许召也是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张墨笑骂道：“这个混球，真是乱来。”
许婷被张墨羞得满脸通红，可偏偏是心里像是灌了蜜汁一样的甜，看着张墨的两个眼睛像是要烧化了张墨一般。
张墨骑到马上，与许召和许婷并行。赵赫等人很知趣的四散分开，远远的将他们护在中间，又不虞听到他们的谈话。
“你来得倒是及时，看来你是收到长安的消息了？”许召对张墨问道。
张墨笑了笑，说道：“的确如此，小婿收到消息以后，就带着人赶过来了，只是比宣旨的人晚到了一天而已。这么大的事情，小婿肯定要来看看才放心，谁知道那姓梁的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再说您与婷儿回登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小婿怎么能不来看看。”他说着，还看了一眼许婷。
许婷也恰好一眼看来，两个人都是甜蜜的一笑。
许召就当没有见到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兀自说道：“陈太昌那边也给我送来了消息，梁崇义亲自去了均州，安抚收买太昌，太昌已经投靠他了，不知道你这边的进展如何？”
张墨说道：“小婿这边已经递了投名状过去，三万两白银，外加整个李家一成的干股，这个诚意应该足够了，姓梁的已经来了行文，很是赞赏小婿的练兵之举，说是已经向朝廷为小婿申请嘉奖了。”
许召笑道：“他这是要把你升上去吧？”
张墨笑道：“小婿已经跟宣王那边打了招呼了，坚决不升官，就在商州耗死他梁崇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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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容我想想
“邓州防御使关松此人无才性傲，睚眦必报，如今你在他管辖之下，与他相处要小心一些。”许召说道。
张墨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岳父大人提醒，小婿会小心的，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他的底细去了，用不了一两个月的就应该有详细的消息回来，对付这种人，小婿还是有办法的。”
“哦？你打算怎么做？说来听听。”许召笑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下手为强。”张墨很自信的笑了笑：“梁崇义用他做邓州防御使，小婿会让梁崇义知道他所用非人。既然梁崇义能够弹劾您，那么关松就会弹劾他。”
许召摇了摇头，说道：“关松不会弹劾梁崇义的，他最大的靠山就是梁崇义，离开了梁崇义他什么都不是，关松此人虽然人性极差，但是对梁崇义却是忠心耿耿。”
张墨笑道：“他会的，而且是以密信的方式秘密弹劾，而这个消息也会不小心落入到梁崇义的耳中，到时梁崇义一定会疑心大起。若是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十次八次的，这密信一定会源源不断，直到梁崇义对关松彻底失去信任。”
许召愣愣的看着张墨好半天，突然笑道：“你这样做虽然下作了一点，不过我喜欢。”
张墨笑道：“对待亲人和朋友就应该像春天一样温暖，对待敌人和对手就应该像寒冬一样无情。”
“你这话说得虽然很没有文采，但胜在实在。”许召哈哈笑道。
许召很清楚张墨说出的这番话来后面所隐藏的意义。能够把密信递到皇帝面前，这需要有很强的背景才行，不是说你把密信扔到皇宫门口就可以了。现在许召相信张墨除了宣王这一条线以外，应该还有一条线存在，因为递送密信的事情实在是不适合一个亲王去做。
既然是密信，那么传递到皇帝面前也应该是一个秘密的渠道，许召知道皇帝手中有一个察事司是用来专门专门对宫廷官吏和民间百姓进行侦探的，据说这察事司是开元年间大太监李辅国倡议成立的，朝廷就一直延用至今。
“二郎，你与察事司有联系？”许召突然问道。
“察事司？小婿没听说过。”张墨摇了摇头，问道：“察事司是做什么的？”
许召见了张墨的表情和眼神，相信张墨的话不会有假，便说道：“察事司是皇帝内廷的一个司事，专门用来侦探百官和民间百姓诸事的司事，向来由皇帝最亲信的太监主事，我也是只听说过，却没有见过。”
我靠，这不就是大明朝的东厂吗？张墨在心里吃了一惊，他在唐代的历史文献中可是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不过他也知道，这是自己当时没有往这方面去注意，但是在历史文献中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来的。
“居然有这等事情？”张墨说道：“岳父大人您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嗯，这个消息要让人去查一下，这可是利器啊，要是能渗入进去，其作用可是非同小可。”
张墨知道后世大明朝的锦衣卫、东厂以及昙花一现的西厂当年是何等的嚣张，如今大唐的察事司虽然名声不显，但是作用却是相差无几。这察事司简直就是拍黑砖打闷棍构陷他人的第一利器，若是用得好了，呵呵，完全可以成为地下的吏部尚书。
一定要让人想办法渗透进去。张墨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你还有其他的消息来源？”许召问道。
张墨嘿嘿一笑，低声说道：“岳父大人，小婿私下里建了一个峨眉峰，专门用来打听朝中诸事以及山南东道的各路消息，不过这个情报网也是刚刚铺开，效率还强差人意。小婿正是利用峨眉峰的关系，才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岳父大人您罢官免职的消息。”
许召震惊的看着张墨，好半天才问道：“二郎，这侦探百官之事唯有皇帝可以做，你这么做便是大逆不道，你想做什么？”
张墨见到许召的脸色大变，便知道自己这是吓到老丈人了。他今日之所以把自己的底子兜给许召听，就是觉得自己的老丈人几年内一旦不能东山再起的话，完全可以帮着自己掌控整个峨眉峰，这种利器放在别人的手中，怎么都不如放在自己人手中。
张墨长叹道：“小婿不想做什么，就想安安稳稳的活着，不想让任何人威胁到我。小婿自幼父母双亡，长兄又是早夭，因此自幼便流落街头，十二岁之前从来不知道吃饱是什么感觉，别人看不过眼，则非打即骂，冬天几次差点冻死，夏天几次差点病死，这天下就没有一处令小婿感到安全。
小婿的泰山李大志，就是在小婿差点病死的时候救了小婿。正是如此，我才愿意做了他李家的赘婿，愿意扶住李家发展壮大，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报恩，这是生死大恩。
因此小婿自进入军伍以来，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强大起来，不再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小婿所做的一切，就一个目的，就是让自己和家人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谁也别想左右我们的命运。
我张墨不杀君不造反，但是谁想伤害我的家人，我绝对不会允许，谁都不行，就算是皇帝也不行。这个天下都是弱肉强食，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小婿现在所做的，就是防患于未然。”
张墨这一席话，说得既悲愤又动情，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来的，而且双目含泪，直听得许召也是心痛不已，更别说许婷了，她已经是泪水涟涟，觉得自己的郎君真的是受了大苦，实在是太可怜了。
“唉……。”许召长叹一声，说道：“你自幼苦楚，难怪会有这样的心思，但是你手中的那个什么峨眉峰可是一个双面刃啊，既能伤敌，也能伤己，一旦使用不当的话，你就大难临头了。”
张墨擦了一把眼泪，笑道：“所以小婿才跟岳父大人您说起这件事，就是想请岳父大人帮着小婿我掌控这把利剑，不要让它伤到我们自己。”
许召沉吟了许久也没有说话。
许婷见状，便对许召腻声说道：“阿耶，您就答应了二郎吧。”
许召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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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是个带把的
张墨陪着许召和许婷走了一天，送出数十里去，这才朝着商州返回。这一天里，许召也没有说答应张墨的请求，但是也没有完全的拒绝。
张墨知道许召还在思考中，他对许召的性格摸得很清楚，许召是属于那种谋而后动的人，什么事情在没有想清楚之前，绝对不会动手的，但是一旦决定了，就会彻底的执行下去，就像他在剿灭范伯尧的时候那样。
这一路回去商州城，张墨并不准备直接回到商州城去，而是准备将商州的各地驻军都转上一圈，此时是关键时刻，他需要安抚军心。
许召手下的精兵都被调防到了商州和均州之后，随即许召就被罢官免职，这对调防到商州的邓州兵还是影响蛮大的。
张墨就是要让这些一直跟随着许召的兵知道，跟着他张墨，与跟着许召许大帅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是更好，因为他张墨的背后站着的是当朝皇帝的长子宣王李诵，有这么好的靠山在，假以时日，大家都有从龙之功。
不管在什么时代，画大饼都是免不了的，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跟着你的人看到希望。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希望在，有人可以隐忍几年或者是十几年，这也是让人对你忠心的基础。张墨是画大饼的高手，不论在前一世还是这一世。
这一圈下来，又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当张墨再一次回到商州城的时候，回来得正当其时，因为这几天李巧儿的胎动特别的频繁。
此时的李家上下都是紧张不已，把商州城最好的稳婆找了四个放在家里备用。张墨更是把李巧儿的房间里让人打扫了不知道多少遍，所有的家具都是擦了又擦，又用陈醋每日里在房间里熏上两遍，为的就是个李巧儿弄出一个尽量干净的产子环境。
李大志这些天连工业区都不去了，就在家里候着，每天和胡氏都要给李家的祖宗上香磕头，还逼着张墨也要去，说只要心诚，祖宗会保佑李巧儿诞下一个儿子来的。
张墨也很是郁闷，按说生儿生女都是他张墨的事情，跟李家老祖宗的关系不大啊，都是自己跟李巧儿日夜耕耘的结果。再说现在才磕头烧香求祖先给个带把的，是不是晚了一点？这孩子都要生出来了，现在想换也来不及了，就算是他的神仙师父黄石公也一样做不到啊。
这日一大早，张墨刚刚打了几趟拳，就听翠儿的尖叫声响了起来：“快来人啊，小姐要生了，快来人啊。”
张墨闻声，蹭的就蹿了过去，急声问道：“怎么样了？什么情况。”
翠儿理都不理张墨尖叫着朝着李大志夫妇住的院子奔了过去。这是李家请来的四个稳婆已经出来了，直接冲进李巧儿的房间。那些丫鬟和老妈子也都忙活起来，烧水的烧水，准备东西的准备东西，一切看着还是有条不紊的。
张墨刚要冲进李巧儿的房间，就被守在门口的老妈子给拦住了：“小郎君，里面你不能进去，没有男人进产房的。”
“谁说不可以的？”张墨急了，他前一世的妻子生孩子的时候，他就在产房里，还把自己的手给妻子抓着，大声的给她鼓劲。
这时房间里有稳婆高喊：“羊水破了，赶紧把热水端来。”
一个稳婆冲出来，见张墨守在门口，就吼了一声：“女人生孩子，你个大男人过来掺和什么？到院子里等着去。”说完就奔向厨房的位置。
李大志夫妇急匆匆的赶来，胡氏也是叱喝了张墨几句，让他跟李大志到院子外面去等着，说是女人生孩子，血气冲天，男人在院子里呆着不吉利。把张墨和李大志都赶到院子外面，她一头钻进了李巧儿的产房里。
此时李巧儿低沉的嘶喊声已经传了出来。
张墨一头汗水，李大志也是一头汗水，两个人比谁都紧张。
那些去端热水的人抬着几大捅热水进到了产房里，院子外面就剩下李大志和张墨两个男人。至于别的男人，他根本就进不了李家的后院。
“阿耶，巧儿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顺产的是吧？”张墨的心里有些哆嗦。
李大志紧握着拳头说道：“那是肯定的，我家巧儿吉人天相，一定顺顺利利的。”
张墨见李大志原地直转圈圈，一头的大汗，就劝他道：“阿耶，您也别太紧张，这个事情咱们也帮不上忙啊，看您一头的大汗。”
李大志白了张墨一眼，哼道：“你不也是一样的一头大汗？”
张墨擦了一把汗水，说道：“我这是第一次，当然紧张了，您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事，您干嘛也紧张？”
“你他娘的说的是屁话，现在是我孙子出生，我能不紧张？”李大白瞪了张墨一眼。
张墨的紧张与李大志不同，张墨紧张的是如今的生育条件实在是太简陋了，生孩子跟玩命没什么区别，一旦有个冬瓜豆腐的，都是要人命的大事。
过了有两刻钟的时间，李巧儿的声音突然高昂起来，一声声的听着都让人的心紧紧的绷着。
张墨也没有计算时间过了多久，直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房间里传出来，他和李大志才松了一口气，直接冲进了院子，等着里面的消息传出来。
“老爷，老爷，是个带把的小子。”胡氏一头大汗的冲出来叫道。
张墨连忙问道：“巧儿好吗？巧儿怎么样了？”
胡氏笑得都合不拢嘴了，说道：“好好，都好，母子平安。哎呀，老爷你这是怎么了？”胡氏说着就冲了过来。
张墨正开心不已，这时听到胡氏的惊呼上，忙朝李大志看去，就见到李大志扶着自己的脑袋，在那里晃悠着，随时都会摔倒在地。
张墨大吃一惊，忙上前扶住李大志，说道：“阿耶，您冷静冷静，巧儿母子平安啊。”
胡氏也过来扶住李大志，连声问他怎么了。张墨知道这是李大志高兴得血压上头了，忙扶着他在台阶上坐下来，说道：“阿耶，您别激动了，缓口气，缓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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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姓什么不重要
李大志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笑道：“我李家这就算是有后了，哈哈，我李大志对得起祖宗了。”
张墨笑道：“阿耶，您这孙子有了，但是这孙子的名字还没有呢，得起个名字啊。”
李大志说道：“这个不急，回头要找个先生帮着看看生辰八字以后再取名字，这名字一定要跟孩子的生辰八字相合才行啊，千万草率不得。”
胡氏说道：“你们两个在这坐坐啊，我还要进去看看我的大孙子，等能让你们进去了，我就来叫你们。”
半个时辰之后，胡氏出来让李大志与张墨进去。
李巧儿的房间分为内外两间，李巧儿就在里间，房门被紧紧的关着。
几个稳婆趾高气昂的坐在外间，一个稳婆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一个婴儿。一个胖胖的大小子的顺利降生，值得她们骄傲一下。
李大志抢先一步上前，伸手就把孩子抱了过来，那四个稳婆便起身福了一礼，说道：“恭喜李大官，贺喜李大官。”
李大志也是明白人，便笑呵呵的说道：“同喜，同喜，赏，每人二十两。”
那四个稳婆大喜，回身又朝着张墨施礼道：“恭喜小郎君，贺喜小郎君。”
张墨正伸着脑袋看着李大志怀里的那个皱巴巴的婴儿，正满心的欢喜，见那四个稳婆讨赏来了，便笑道：“同喜，同喜，赏，每人再加一百两。”
“多谢小郎君赏。”那四个稳婆激动得差点晕过去，这手笔也太大了，她们帮着接生，一般的赏个十两八两的已经是大手笔了，这还要富裕人家才给得起。这李家的大老爷开口就是每人二十两，这已经是很大方了，没想到到了李家的女婿这里，居然就是每人再加一百两。
只是她们都知道这张墨是个上门的女婿，这说出来的话怕是不怎么好使，谢过张墨以后，就将目光看向了胡氏。
胡氏自然知道她们什么意思，便笑道：“看什么看？我家老爷和小郎君不是说了嘛，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
张墨不管胡氏怎么跟那几个稳婆交待，抬腿进到了里间。自己的小媳妇还在里面呢，得进去看看才行。
此时的李巧儿已经睡着了，先前生孩子的时候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
看着李巧儿还带着笑意的小脸儿，张墨觉得心里很是平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才刚刚的开始，以前他总觉得在这大唐有些虚幻，像是在梦里一般，直到刚才在外面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他才觉得这一切是无比的真实。
就像是在前一世一样，有了后代，才觉得自己真正的长大了，而他现在觉得有了儿子以后，自己身边的一切才变得真实。
张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李巧儿，直到她睡醒了。
李巧儿一睁开眼睛，就见到自己的夫君坐在自己面前，心中就是一喜，没有什么时候能比在此时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更加的幸福了。
“夫君，人家生了一个儿子。”李巧儿得意的看着张墨，笑道。
张墨一只手握住李巧儿的小手，一手在她脸颊上轻抚了一下，笑道：“为夫知道了，你是功劳最大的，以后继续努力啊。”
李巧儿点了点头，又轻声说道：“只是这个孩子不能跟夫君姓，您不要难过好吗？巧儿还会再生儿子的，到时候就让他姓张了。”
张墨哈哈笑道：“为夫才不管他姓什么呢，不管他姓什么都是我的儿子，身体里都有我的血脉，不是吗？这孩子一半是你的一半是我的，这就足够了，姓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是我们生的。”
李巧儿心里很是感动，这孩子姓李，这是没有办法的了。她从小就喜欢张墨，虽然彼张墨并非现在的此张墨，至少不是百分百的，但是她不知道啊，她一直就是爱着张墨的，因此这孩子不能姓张，这让她的心里很是愧疚。
现在见张墨真的如此大度，她心里自然是更加的感动，同时也感觉亏欠张墨更多了。
李家有后了，自然要张灯结彩的大肆庆祝一番。
流水席，这是古时富贵人家表示愉悦心情的主要方式。于是在李家大门外的巷子里，一溜排开数十张桌子，不管是谁来，只要说上几句吉利话，就可以坐下来大吃一顿，一顿不行你还可以再来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反正在三天之内，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张墨有子，李家有后，于是商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要来祝贺一番，整整三四天里，李家的酒宴就没有断过。
张墨不耐烦这些应酬，就是谢过了马前锋和州府衙门里的那些官员，再就是自己大营里的那些人以及商州城各大帮会的人以后，其他的人他都不见，这些天里就在后院陪着李巧儿和他的儿子。
如今张墨有了后，李家的称呼也是变了一个样。李大志成为了李家的老爷，而张墨荣升为阿郎，没有人再称呼他为小郎君了。这是李大志要求的，这也就是说，这李家如今是他张墨说了算了，因为阿郎这个称呼在大唐通常是一家之主才有的称呼。
张墨并不太在意这些，在李家谁说了算都无所谓，他自己有自己的一摊子，跟李家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一摊子。而且自从他做了官以后，特别是随着自己的高升，李大志有什么事情都是要先跟他商量以后才去做的，因此也可以说，这李家早就是他张墨说了算了，现在变个称呼，无非就是更合乎常理而已。
今天邓州防御使有行文下来，告知张墨关松将要来商州巡视军事，也就是在十天之后便会到达商州城。
张墨很清楚，关松这是来烧火来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只是张墨有些搞不懂，按道理来说，关松新上任，应该让他这个统领商州军事的上镇将去邓州城述职才是，怎么就亲自杀上门来了？
不过张墨也不怕他关松什么，他自己有自己的后台，就算是梁崇义要动他，也要好好的考虑考虑，轻易不敢下手，毕竟宣王李诵不是摆设，那是皇帝的长子，虽然还没有被封为太子，但是作为长子，宣王李诵的机会是最大的。
得罪一个未来的皇帝？只要脑子不是被驴踢了，一般的人是不敢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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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要来人巡查了
赵赫现在已经是完全的适应了特种兵的训练。
他现在才真正的知道了张墨这五千特种兵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这五千人中随便拿出一个人来放到长安城去，都可以在长安城里占下一片地盘，开山立柜。而如今这五千个武艺高强的人凑在一起，偏偏还如此有规有矩，令行禁止，这才是可怕的地方。
虽然连射弩在整个特种兵里才配备了五百人，而且这五百人都是张墨的亲兵，但是这五千人的力量依然不容小觑。
别的不说，就是每个特种兵十支飞锥，这在近战或者是冲阵的时候就是一股可拍至极的力量。
那飞锥赵赫也研究过，全部是精钢打造的锥头，而那锥头又是三角刃，后面是两尺长短的桑木棒，他曾经在一只羊的身上试过那飞锥，飞锥造成了伤口以后便血流不止，短时间内根本无法使伤口顺利的愈合。这样的杀伤力，赵赫还是第一次见到。
特种兵的擒拿格斗据说是张墨传授下来的，这在短兵相接的时候威力很大，简直就是为战场而量身定做的武艺，他赵赫在这方面也没有少下功夫。
能弯弓射箭，能马战，能步战，能爬山涉水，能他人所不能，这就是张墨对特种兵的最基本要求。
赵赫给他长安的朋友写信，在信中极力的赞扬了商州城的城卫军，他不管自己的那帮朋友信不信，他只是想宣泄一下自己对商州特种兵的情感而已。
如今的赵赫已经彻底的成为了张墨的迷粉。张墨在诗词一道上的造诣已经让他十分佩服，而张墨在军武之道的成就上更是让他敬佩，就连在武艺上，他也对张墨是佩服之至，因为他在张墨的手下连十个回合都走不过去。
赵赫觉得自己跟着张墨混应该会大有前途，当然，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次要的，关键是他觉着在这样的军队中才是他理想的人生，嗯，很过瘾。
张墨这些天里家里忙，几天都没有到西城大营中来，今日午后一来到军营中，就把军中的几十个头头脑脑的叫到了一起。
“上面要来人巡查了。”张墨坐在桌子后面，敲着桌子说道：“确切的说，是咱们的头顶上司新上任的邓州防御使关松关大人要来了，就在八天之后。这还是本帅在商州城乃至商州担任军首以来，第一次接受上司的巡查。”
张墨双手在脸上使劲的搓了搓，说道：“咱们商州的特种兵太强了，怎么办？这箭射出头鸟啊，这要是咱们的特种兵被关松关大人盯上了，咱们只有被拆散了分驻到山南东道的各个州府的军中去了。
那他娘的咱们还是特种兵吗？那是送死兵了，只要遇到难啃的骨头肯定是把咱们训练出来的这帮弟兄们送上去送死。咱们是什么？咱们是一举定乾坤的特种兵，不是冒死冲锋的敢死队。”
雷生问道：“旅帅，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雷生现在也是下面也是有着三百人的小队队长了，已经就九品下的入流军官了。
别的人见雷生开口，一个个也叫嚷着问该怎么办。
张墨双手向下压了一下，让大家静下来，说道：“还能怎么办？装熊呗，这几天就把大家的装备全收上来，衣服也找一些旧衣服回来，然后翻翻咱们的库底子，把那些破刀烂枪的都找出来，给大家配上。现在手中所有的装备都收上来，送到城外的大志工业开发区的库房里去，等咱们的关松大人走了，咱们再拿出来继续训练。
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你们回去之后，跟自己手下的人好好谈谈，告诉他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咱们是装熊，就要装出个样子出来，不要被人家一激就露陷了。咱们特种兵不是有训练过伪装吗？那就把学到的本事拿出来。
还有，回去把你们的营房也弄得脏一点，被子褥子也弄得脏兮兮的才行，油光水滑的，说咱们穷，谁信啊？回去告诉你们的人，这次要是能从上面弄下点银钱下来，下个月的月例就翻两番。”
众人家张墨说得有意思，一个个张口大笑，纷纷应承下来。
赵赫问道：“旅帅，难道关大人看过咱们的军威以后，就没可能让咱们整体的升上去吗？没准还能调到禁军中去呢。”
张墨还没有说话，穆赤丹增就噗嗤一声笑道：“赵参军，你好歹也是二十六七的人了，这脑子怎么还这么简单？要是来的人是皇帝，咱们自然能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但是这关大人来了，你觉得他有那个能力还是有那个权利将咱们送到长安去？”
一个校尉也笑道：“赵参军，你想得太好了，这些当官的没有几个人像咱们旅帅这么大度的，别人不拆我们的台子已经是偷着笑了，你还指望他把咱们特种兵送进禁军去？若是那样的话，咱们旅帅的职位都比他高了，你觉得他会这么好心？”
众人一阵大笑，纷纷说赵赫实在是太过淳朴。
见大家嘲笑，赵赫却是毫不在意，哈哈笑着朝大家抱了抱拳，说道：“多谢各位哥哥指点了啊，兄弟我现在明白了。”
张墨也很喜欢赵赫的这个性格，平常大大咧咧的，但是在做事上却是十分的认真仔细。
“回去你们自己都琢磨琢磨，怎么个装熊法比较好，本帅一个人心眼不够用，想不出那么多的馊主意来，回头你们大家好好想想，谁的主意好，本帅有赏。”张墨敲了敲桌子，说道：“你们只三天时间，三天以后我要见到整个军营是另一番景象。
但是，咱们的训练不能都停下来，每天早上和上午的常规训练照旧，下午就布置一下军营，等到关帅来的时候，大家就练练列队和阵型就好了，他在几天，咱们就练几天的队形。
记住了，穿得旧一点破一点都没有问题，但是谁也不许自己脏兮兮的。好不容易把你们身上的虱子虮子弄干净，别在给我弄回来，奶奶个熊的，我要是发现你们谁的兵身上长虱子了，回头就让你们在盐水里泡上三天三体，小爷我淹透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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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印书盛事
别人为了应付上面的检查都是想办法把自己打扮得好一些，光鲜亮丽一些，生怕上面的人觉着自己无能，或者是懈怠，唯有商州的特种兵大队是反其道而行之，好好的一个干净整洁的大营在三天之后就变得乱糟糟，就连营房也变成了脏兮兮的。
张墨甚至让人把那几百套健身器材都拆了，送到大志工业开发区的库房里去了。
“旅帅，您看看还有什么要整改的？”赵赫就跟在张墨身后巡视着西城大营。
“也就这样吧，弄得太烂也不行。”张墨点了点头，接着叹道：“唉……，你说做点事情容易吗？这一天天的就是瞎折腾。”
赵赫笑道：“这也就是旅帅您的职位还不够高，要是能坐到防御使或者是节度使的位置上，谁还会没事就跑来找您的麻烦？”
张墨摸了摸鼻子，说道“军功啊，要是没有军功，我还不知道要熬多少年才能坐到防御使的位置上去。节度使咱们不敢想，能坐到防御使的位置就可以了，至少没有那么多的掣肘。”
“是啊，要是没有军功，就只能熬资历了，就算是按照规矩，五年一调整，大人您要是想升到五品上，也要十年的时间，要想突破五品这个关卡，没有十几年的时间是做不到的，再说您还太年轻，他们肯定要压您几年，怎么也得四十岁以后才会让你突破五品这个大关卡。要是没有仗打，您就且熬着吧。”
赵赫在长安城呆了很长时间，又是科班出身的进士，对官场上那一套规矩，了解得还是很清楚的。
“四十岁，奶奶的，小爷我还得熬上二十多年啊。”张墨叹道，接着脑门一拍，说道：“不行，我的诗瘾上来了，我要作诗，赶紧找纸笔帮我记下来，不然回头我就忘了。”
赵赫一听大喜，他来了商州这么久，就没见张墨再写过一次诗词，让他遗憾不已。今日自家旅帅突然要写诗，这怎么能不让他惊喜万分。
“旅帅，不用找纸笔，卑职就用刀子写在地上，回头再找纸笔记下来，免得您这股劲儿过去。”赵赫可是知道这写诗词是需要灵感的，灵感一来，根本就等不得，不然没准回头就不记得了。
张墨就是有意逗逗赵赫，纯粹就是找乐子，他写诗哪里还要灵感？只要算准了哪个诗词大家还没有出世就可以了。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张墨把李贺的一首南园背了出来，接着说道：“这首诗就叫南园吧。”
赵赫喜道：“旅帅的诗词大气，很有纠纠男儿的气概，这首诗要是传回长安城去，定会让那些碌碌之辈汗颜。”
张墨笑道：“诗词游戏尔，你还别说，某家倒是怀念长安城的揽月楼了，某家觉得只有在那里才能思如泉涌，才能写出好诗词来。”
赵赫把张墨刚才背出来的诗词认真的记在心里，又听到张墨想长安了，便笑道：“旅帅，那长安城靡.靡.之音太重，酒.色之气太浓，不适合咱们这些心有大志的人居住，还是这等军营中才是我们这些男儿的好地方。”
张墨白了赵赫一眼，转身就走，口中说道：“某家可没什么雄心壮志，某家顶多就想入凌烟阁而已，不过某家还真就喜欢长安，某家就想天天住在揽月楼。”
赵赫见张墨走了，他也没有跟上去，因为他发现张墨走的方向是西城大营的辕门处，那也就是说，张墨这是准备回家了。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赵赫又把地上的诗念了一遍，自语道：“旅帅还说没雄心壮志，这都想要万户侯了。也罢，赵赫就陪着你一起走下去，你要是能得个万户侯，某家混个封邑千户也好啊。”
张墨出了西城大营，带着十个亲卫直奔城外而去。今日李家的印书局开张，张墨必须要到场的。
对于李大志来说，今日才是他最风光的日子，因为他李大志虽然不识字，但是李家印的书却是即将传遍整个大唐，这样的盛事，已经能够载入到史册中去了。
张墨在四个月以前把活字版印刷术的想法告诉了李大志，让李大志找人去尝试着烧制出胶泥活字来，直到一个月前，李大志找来的几十个工匠才把胶泥活字成功的烧制出来。然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烧制出几套活字出来。张墨还特意嘱咐那些工匠，将常用的一些字多烧出十几套来备用，为的就是在使用过程中会有很多的字会重复。
到了大志工业开发区，张墨就见到开发区的大门上披红挂绿，热闹非凡。
李大志在工业区里专门划出一块地方来，作为印书局的场地，还用很高的围墙给围了起来，为的就是不把李家的印刷术传到外面去。张墨曾经告诉他，这个技术外传的时间越晚，他李家赚的钱越多，名声越大。
见到张墨来了，站在印书局外面迎宾的伙计即刻就把张墨的名号高声喊着传了进去。
张墨跳下马来，笑着说道：“喊什么喊啊？都是自己家人，有什么好喊的？马大人来了没有？”
那伙计笑道：“已经来了，不过也是刚来，比阿郎您也就早上盏茶的功夫。”
张墨点了点头，把马缰扔给了那个伙计，让穆赤丹增等人自己找个地方吃酒去，他就进了印书局的大厅。
大厅里人很多，商州城里的知名的大儒以及名人高士都来了。这些人都是李大志请马前锋出面邀请来的，否则他李大志一个大字不识一筐的商贾，还真的请不动这些人。
同时来到李家印书局的还有州府衙门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以及商洛县衙的人。
“二郎来了。”马前锋见到张墨进来，便高声叫道。
马前锋是除了李大志和那些工匠以外第一个知道这活字印刷术的人。对于这样的发明，他自然能够看得出这印刷术会带来多大的影响，这个事情可是在他治下的商州城首创的，这样的盛事要是宣传到位的话，他马前锋也会被记入史册的。因此他才肯出全力帮主李大志邀请各方名人齐聚李家的印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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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股票的初级形式
张墨现在是昭武校尉，实领上镇将，统商州军事，不论从官职还是权利都与商州太守马前锋相当，因此他一进来，大厅里的人都起身施礼。
一阵乱糟糟过后，张墨在马前锋的身边坐下。
“这都快开始了，二郎怎么才来？”马前锋问道。
张墨苦笑了一下，说道：“军中的事太多，邓州防御使关松关大人过些日子要来巡查，大营里也得准备一下啊。这第一次被巡查，某家心里很紧张啊。”
马前锋叹道：“上面巡查之事是要慎重一些，奶奶的，穿小鞋的都在这个时候穿，不管你怎么准备，总是能挑出毛病的，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要些好处吧了，二郎只要把礼物准备得足了，这一关也没什么难过的。”
张墨点了点头，说道：“马大人说得有道理，张墨只能仔细的准备了。”
说到这里，张墨的话锋一转，低声对马前锋说道：“马大人有没有兴趣在我家印书局入上一股啊？”
马前锋惊讶的看着张墨，问道：“印书局可以入股？”
张墨笑道：“多新鲜啊，这么大的生意，我们李家哪里做得下来？还不得各方人脉的支持才行？李家的印书局，分为一百股，一股两千贯钱，最高只能拿五股，宣王那里也一样只拿了五股，马大人是第二个知道的，要不要掺上几股？实打实的出银钱啊，宣王的银钱已经送过来了。”
“好，某家也要五股。”马前锋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五股虽然不多，但是马前锋可是知道这李家印书局的利润会有多大，这五股所花的银钱，顶多一年就回来了。
张墨笑道：“好，就这么定了，回头我跟家岳说一声，这入股文书明日便送到马大人家里，不用签字的，这文书跟房契一样，只要有文书在手，股份就是您的，马大人一定要保存好了，李家只认文书不认人的，不管谁拿这文书来，都可以到李家领红利的。”
“啊？这样也可以？”马前锋惊讶的说道。
张墨笑道：“这样简单啊，都是出了银钱的，以后不管有如何变化，只要李家的印书局在，马大人手中的股份文书在，子子孙孙的都能来领红利。当然，马大人要想把这五股分给自己的小妾，也是可以的，只要拿着这股份文书来，到李家做个备案，李家就可以把这股份文书分成若干份，一样的有效。”
马前锋笑道：“这样好，这样好，以后分家产的时候倒是简单了。”
张墨把头凑到马前锋近前，低声说道：“李家出让股份的事情您千万别说出去啊，股份就那么多，李家得留下大头才行，不然不够卖的。能够以这样的价格拿到这么多股份的只有宣王殿下和马大人您，以后别人想要股份，最多只能买两股，就算是给几倍的价钱，印书局也不会多卖股份的。
等书局走上正轨，这股份的价钱可就不一样了，一年以后，一股就是四千贯了，以后随着李家的印书局生意越好，这股份就越值钱了。李家只认文书不认人啊，马大人，我把这叫做记名式股票，千万别弄丢了，不然您丢掉的可就是大笔的银钱啊。”
“明白明白。”马前锋频频的点头，心里虽然还有些搞不清楚，但是他已经知道这什么所谓的股票已经是很值钱的了，不用李家的分红都可以赚钱。
嗯，这个东西好。马前锋在心里给了一个很肯定的答案。
过了一会儿，李大志走到台上，拍了两下巴掌，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他那里，等大厅里静了下来，他便对着大厅里的这百余人说道：“各位，今日李家印书局开张，承蒙各位给面子大驾光临，我老李没读过书，大字也不识得一筐，因此某家最是羡慕读书人，也最是尊敬读书人。
于是某家就想啊，既然某家没读过书，那么就印书，帮着在座的各位印书，让天下的孩子们能够读到你们写的书，这就是我老李所想的，以后大家想要印书，就来找我老李，别的我老李做不到，但是能保证各位的书全部是阳版，而且某家不收你们一文钱的雕版费。”
李大志的话一出，大厅里哄的一声就炸了锅，一时间议论声大起。
这大厅里的人都是商州城里的读书人，而且都是小有名气之人，哪个人手里没有一些诗词子集的？哪个人不想把自己的文字变成一本本的书呢？只是现今的雕版实在是太贵了一些，一般的读书人哪里给得起雕版的费用？再加上一笔印刷费，根本就不是一般读书人承担得起的。而且一本书光是雕版的时间就会很长，通常都要一年以上，要是字数多的，几年也是有的。
不收一文钱的雕版费？这李大志想印书想疯了吧？
“李大官，你可是在开玩笑？”等大厅里再次静下来，商州城缙云书院山长的费清开口问道。
李大志笑道：“印书是天大的事啊，某家怎么敢在您面前胡说？”他说着，举起手中的一本册子，说道：“这是马太守马大人撰写的《沉吟集》，某家明日就开始制版，十日后，三千册《沉吟集》就会印出来，摆在各位的书桌上。此事马大人可以作证。”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马前锋，他们基本上都是马前锋出面邀请来的，如果马前锋确认了此事，他们自然便会相信李大志所说的话。
明日开始制版，十日后出书，还是阳版，真的没人信啊。
马前锋笑盈盈的站起身，说道：“李大官说得没错，本官的《沉吟集》成书已经数年之久了，是本官这些年来闲暇之余所做，今日就在李家的印书局开印，过些日子就会送给各位斧正。”
听了马前锋的话，众人这才相信李大志所言不虚，有人便问这印刷的价格。他们也有脑子快的，很怕李大志嘴上说不收雕版的费用，然后把这个雕版的费用均摊到印刷费用里面去。
马太守给做了背书，大家也就信了，他们也相信李大志不敢开这个玩笑，否则在商州城就没有了他李大志的立足之地，会被骂死的。
李大志笑道：“今日报名的，不但免费开版，还可以免费印刷两千本，不收一文钱的费用，过了今日，只免费送五百本了。”
【作者题外话】：第一更来也，各位的银票还没投出去吧？就给了老虎吧。多谢各位的支持。
第176章 谁都一样啊
大厅里又是一阵惊呼声。
“各位各位，静一下，某家还有话没有说完。”李大志喊道。
等大厅里静下来，李大志这才继续说道：“给大家免费制版，免费印书，我们李记印书局也是有条件的。”
这一句就让整个大厅里真的静下来了，有人就心道：“我就知道，他李家不会白白的帮忙印书，哪有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
“其实条件也很简单，就是以后各位的书只能由我李记印书局独家专印和专卖，当然，以后每加印一本书，都会给各位一些润笔费，也不多，假如您的书卖一贯钱，那我们就给您书价的一成润笔费。不过您的书要不要加印，那就是我李记印书局来决定了，您的书越好，我们就加印得越多。”
大厅里又一次议论起来。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啊，加印书还有钱拿，以前都是给别人钱才能印书，现在好了，书卖出去还有钱收，这种好事哪里找去。
大厅里的这些人倒是都没有想过自己的书有没有二次加印的机会，都觉着自己的书写得很好，可以无数次的加印下去。
李大志说的这些话，都是张墨教他的。也是大家伙坐在一起商量好的。
张墨在前一世的时候也写过一段时间网络小说，知道写网络小说的辛苦，更见过那些写网络小说的一个个苦逼一样的码字，最后却换不来几个钱，顶多就是赚个烟钱，还是三四块钱的那种烟。因此他也很想在大唐弄一批专门想靠着写书发财的憨货，看看在大唐靠着码字能不能活着。
不过有一点张墨可以很肯定，那就是一旦书籍的印刷方式改变了，那么大唐迎来的将是一次文化的变革，一个文学的风潮，因为小说话本肯定会风行起来。
张墨已经决定在李家就成立一个话本创作中心，把那些读书不成的半吊子都弄来写话本，专门写几十万字上百万字那种话本，就用三个月一更新的方式。张墨很有信心在大唐打造一个新的起点文学或者是塔读文学。
方塘。张墨准备把李家的小说话本创作中心定名为方塘文学创作中心。而且张墨也决定，以后所有方塘文学创作中心写出来的小说话本都用方塘这个名字作为笔名，他要把方塘的大名传到整个大唐。
这是张墨的恶趣味，他想知道无数本方塘写的书在大唐风行开来以后，方塘这个名号会不会成为大唐的书圣。
就在张墨胡思乱想的工夫，李大志那边已经把李记印书局印制和发行书籍的条款都说清楚了，商州城的那些文人一个个兴高采烈，心情大好。
马前锋低声问张墨：“二郎，这么个玩法能赚钱吗？”
张墨笑道：“马大人放心，这大唐有多少读书人？一人一本就够咱们赚的了，咱们靠的是什么？是量，只要数量上来了，这银钱就上来了。”
马前锋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如今的一套书少说也要十几贯，这要是用李记印书局的方式来做的话，一次弄个几万套还真不成问题。哪怕一套只赚一贯钱，这银钱就已经海了去了。
李大志讲完了，便是马前锋训话了。
到底是进士出身的，马前锋的话讲出来可以说是精彩绝伦，把在座的读书人弄得无比兴奋，想着自己的书能够风行大唐，想着自己能够靠着写书就能发财，一个个的陷入了沉迷之中。
马前锋讲话完毕，便请张墨上去讲几句。
如今张墨的诗词在商州城已经传开了，因此他虽然没有得过什么功名，甚至连秀才也不是，但是商州城的读书人都把张墨当成了文人。没有人敢说一个能够写出这么好诗词的人是一个莽撞的武夫。
张墨站在台上环视了一圈，见大家都是很安静的看着自己，便微微一笑，说道：“张墨是一个武夫，能够得到太守大人的抬爱，张墨愧不敢当。
不过今日对大唐的读书人来说是一个盛事，马大人和某家已经准备把今日的情况上报给朝廷，作为我商州的祥瑞敬献给皇帝陛下，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比得上文事兴盛？还有什么祥瑞比得上文事兴盛这个祥瑞？为了今日，张墨写了一首诗，各位看看写得可有道理。”
张墨要写新诗了，这让在座的这些人大喜。张墨的诗词都是从长安城传过来的，没有一首在商州城先出现的，因此商州城的文人也就有质疑张墨的。如今张墨新作出来，这些人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在大厅里就有现成的笔墨，有人就取了来，铺好了纸张，等着张墨的诗词出来。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张墨把宋真宗在写的一首《励学篇》背了出来。
“好，好一个书中自有黄金屋，好一个书中自有颜如玉。”张墨的话音刚刚落下，就有人拍案叫绝。
马前锋也高声喝道：“二郎好诗词，给我等文人涨气势，这首诗本官拿回去写好了挂在中堂，以劝励后辈需认真读书。”
大厅里的众人也是齐声赞好。
李家的李记印书局的开业典礼很成功，在一天之内整个商州城的读书人都知道了李家印书局的大名了，也正是如此，商州城的写书风潮一下子涌了出来，形成了一股出书热。
就在第二日，李家就在商州城内贴出了布告，要聘请读书人，也不要学问很高，只要是经历过秀才考试的就可以，至于有没有考中秀才都无所谓了，只要能够写得文章就好。
李家一次招收一百人，每人的月钱六贯，而且每月还有花红可分，只是要签五年的聘书而已。
商州城里还是有不少读书人的，读书不成，又做不得事情，又都是上有老下有下的，正是每日里愁着油盐酱醋的，如今李家一下子给出了六贯的月钱，他们哪里会不去？天大地大，没有肚皮大，只要是活着，都要为五斗米折腰。
唉……，谁都一样啊。
【作者题外话】：第二更来了，老虎也一样啊，要为五斗米折腰，各位，有银票的给老虎吧，这哥们儿太可怜了。
第177章 关松来了
邓州防御使关松来了，跟他来的还有他的一千亲卫。这个阵势不小，许召在担任邓州中府折冲都尉的时候，其亲兵不过是五百人而已。
关松来的时候，张墨带着百余骑到商州城外十里处相迎。
看着一千余骑浩浩荡荡的过来，张墨都觉着头疼，心道：“这他娘的一千多人再加上战马，人吃马嚼的，得祸害小爷我多少银钱啊。”
唉……，来都来了，还能怎么样？张墨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纵马上前。
到了距离关松的马前还有十几步远，张墨便跃下马来，快走了几步，单膝拜倒在地，施了一个军礼，高声说道：“卑职商州上镇将张墨拜见关帅，恭迎关帅巡查商州军事。”
那关松长得身形很是魁梧，留着一把长髯，垂到胸前，幸亏是没有一对丹凤眼，否则便会给人关云长再世的感觉。
见张墨马前施礼，关松点了点头，一边用马鞭在手掌上轻轻的敲着，一边淡淡的说道：“行了，起来吧。”
“谢关帅。”张墨站起身来，抱拳躬身说道：“请关帅随卑职入商州城。”说完后退几步，这才转身上马，带着百余骑在前面引路。
关松是武官，还轮不到马前锋前来迎接。即使马前锋要前来拜会关松，那也要等到关松在西城大营住下来以后，第二天才来拜访，因此前来迎接的人只有西城大营的人。
西城大营中的五千士卒都在操场上等着。昨日张墨手下的那些中队长和小队长都已经跟大营里所有的士卒都交待过了，上面来巡查，不管谁问什么，就一个字：穷。而且告诉他们，只要配合着旅帅跟上面要下银钱来，当月的军饷就多两倍，要是要不下来，大家就喝西北风吧。
赵赫就站在点检台上，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大喇叭。现在正是午后，那些士卒都在操场边缘东一堆西一群的凑在一起聊天，大家现在就在等着关松的到来。
眼看着未时已过，一匹战马从辕门外飞驰进来，直到赵赫的点检台前，马上的骑士高声喊道：“赵副队，旅帅带着人已经进了城门。”
赵赫现在是商州特种兵大队的副大队长，负责整个特种兵大队的日常管理。这个职务是张墨委任的，跟品阶没有什么关系，就连这个副大队长也是张墨根据后世的习惯弄出来的，但是现在特种兵里就认这个。
赵赫精神一振，将铁皮大喇叭举到嘴前，高声喊道：“全体都有了，集合。”
随着赵赫的一声令下，整个操场上即刻就热闹起来，原本还懒懒散散的在背阴地儿打屁聊天的士卒们，一个个迅速的跳起来，朝着操场上冲了过去。
赵赫在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着，当他十五个数数完，操场上已经整整齐齐的排满人。
几个号令下去，操场上的队伍已经是横平竖直，方方正正的，看着极为有型。只是这些士卒的打扮实在是寒酸了一些，衣服旧且不说，关键是衣服上全是补丁，大大小小的，除了干净以外，跟外面的乞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手中的兵刃更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兵刃都有，而且是残破不堪。
张墨引着关松进了西城大营的辕门，就听赵赫拿着喇叭大喊一声：“恭迎关帅！”
接着五千余士卒同时单膝跪地，施了一个军礼，口中整整齐齐的喊道：“恭迎关帅！”声音洪亮，极为有气势。
关松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骑着马在在队伍前走过，只是看着眼前这些士卒的装束，眉头就皱了起来。
精气神倒是不错，可是这也太他娘的穷了吧？幸亏还算干净利索，不然可以集体上街去要饭了。
有这个想法的人不止关松一个人，跟着他一起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这么想的。他们也见过一些穷的驻军，但是这么穷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都起来吧。”关松淡淡的说了一声。
张墨此时就在关松身边，听他说了，便举起手来，朝着赵赫做了几个手势。那赵赫便高声喊道：“关帅有令，起身！多谢关帅！”
“多谢关帅！”五千余人又是齐声大喊，然后站起身来，身体挺得标杆一样。
“早就听说张将军练兵有术，这在咱们邓、商、均三州已经是赫赫有名了，今日一见，果然是很不一般。”关松用马鞭指着五千余众，笑呵呵的对张墨说道。
张墨施了一礼，说道：“关帅过奖了，张墨身为大唐军人，练好兵乃是应有之义。”
关松点了点头，说道：“走吧，进你的军帐再说。”
见关松也没有说解散，张墨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高举一只手，做了几个手势。
这五千余人都是特种兵，自然能够看懂张墨那几个手势的意思：伫立不动，等候命令。
到了西城大营的军帐，张墨先跳下马来，殷勤的接过关松手中的马缰，然后一只手虚扶着，护着关松下马。
关松下了马，随手将手中的马鞭扔给身后的亲卫，大踏步的朝着军帐中走去。后面的十几个军尉也跟着下马，随在关松的身后进了军帐。而他那一千余亲兵纷纷下了马，牵着马找个舒服的地方歇息去了。
关松进了军帐，直接就坐到了张墨日常所坐的那个位置上。没办法，在军中就是这样，谁的权利最大，谁就坐到主位上去。这个权利跟品阶没有关系，谁是这座军营里的主帅，谁就坐到那个位置上。现在关松来了西城大营，他就是西城大营的主帅。
张墨的三四个亲兵也跟着进来了，腰挎横刀，分列在军帐的左右两侧，这是关松应有的场面。
军帐中还有两排十几张椅子，平常都是张墨手下的那些队长坐的。
“都坐下说话吧。”关松在张墨的帅椅上做了，轻声说了一句。
所有人都在椅子上坐下来，张墨排在左边的第一个位置上。
“张墨。”关松第一句就点了张墨的名字。
张墨忙站起身来，抱拳躬身道：“卑职在，关帅请吩咐。”
【作者题外话】：第三更来了。老虎正在辟谷减肥，两天没吃东西了，脑子有点供不上了，写得慢了一些。各位有银票给老虎吧，饿着肚子写小说，没有别人了吧？
第178章 张墨不敢为之
“本帅问你，你军中士卒的着装怎么会如此狼狈不堪？上面拨付给你的军饷你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关松的第一个下马威来了。
你大爷的，你就不能喝口水再哔哔？就算要给小爷我下马威，也得喘口气吧？
张墨在心里暗自骂着关松，口中却忙说道：“回禀关帅，我商州城城卫军原本就是三千人的编制，后来朝廷提升了商州城城卫军的等阶，从下州提到了中州，这编制就成了满员五千士卒。但是郭纯孝郭大人突然调到朝中去了，这增加了两千人的军饷就一直没有下来过啊。三千人的军饷养着五千人，还要保持日常的练兵，卑职已经很尽力了。”
“听说你张墨的岳父家是商州的首富，这点银钱总能垫一下吧？等朝廷的军饷下来，你再还回去便是了。”关松笑呵呵的说道：“这点办法还用本帅来教你吗？”
张墨的脸色顿时一变，抱拳说道：“商州城城卫军虽然是不入流的军伍，但也是朝廷的兵，并不是张墨的私军，张墨要是掏自家的银钱养兵，这可是有豢养私兵的嫌疑，张墨不敢行这不轨之事。”
关松那句话是够黑的，直接就给张墨下了一个套，要是张墨敢趁着哭穷的机会说已经拿着家里的银钱补贴军中了，那豢养私兵的罪名就跑不掉了。到那时，就等于掐住张墨的脖子，想怎么揉捏都可以了。
张墨早就有了准备，怎么可能上这个当。
“你这就是太过古板了。”关松呵呵笑道：“安匪祸乱之时，睢阳张巡、南霁云破家守城，也没见他害怕用私产补贴军中。作为军中将领，做事就要灵活才行，不能墨守成规。”
张墨笑了笑，说道：“关帅，那个时候是战时，破家守城是应有之义，如今天下太平，再那么做的话，与当年的安禄山史思明有什么两样？张墨不敢为之。”
“哈哈哈……。”关松见自己的这一计不行，便哈哈笑道：“很好，很好，张将军知道公私之分，这样很好，本帅也是怕你把路子走歪了，所以才提点你一下，你这样就不错。军中之事无大小，一定都要谨慎行事才行。本帅初初上任，便巡查三州，就是做事谨慎。”
张墨躬身施礼道：“多谢关帅教诲。关帅，卑职是日夜盼着您来巡查啊，这军中开支入不敷出，捉襟见肘，卑职这请军饷的文书是一封接着一封，都是如同石沉大海，大帅，您这次来了，就顺便给卑职批了吧。”
关松眉头一皱，说道：“回头你把文书再报来一次，等本帅回去以后就批给你。”
张墨一见关松的表情就知道这是又没戏了，不过他还是面露喜色，说道：“多谢关帅，多谢关帅，卑职这里实在是太难了，要是这补给再跟不上，卑职这兵就不好带了，因为军饷不及时而啸营的事情也不少啊。”
“行了行了，本帅知道了，回头你的申报文书递上来就是了。”关松有些不耐烦了，他来商州城巡查，就不是来解决问题的，张墨拿这些琐事来烦他，他哪里有什么耐心。
关松又问了一些军中的琐事，算是走了过场，然后摆了摆手，说道：“今日便是这样吧，本帅也是刚刚到，路途上也很是劳累，今日就先歇息了，明日再看你军中演武，看看你张墨的兵练得到底如何。”
“喏。”张墨应了一声，随即说道：“关帅，卑职在家中给您安排住处，关帅就住到卑职的家中去吧，这大营中实在是没有好的住处，蚊虫又多，那些家伙一个个的也不知道个干净，虱子虮子不知道多少。”
关松原本想着就住在西城大营里，晚上没事的时候找张墨的那些手下聊聊，但是一听这大营中虱子虮子很多，顿时就让他的头皮发麻了，即刻就放弃了在军营中分化一下张墨手下那些将领的想法。
这干净的日子过惯了，让他脏一些，他也受不了。
“也好，就暂住你家中好了。”关松点了点头：“本帅的亲兵你要安置好了。”
张墨说道：“关帅放心，卑职已经把大营中最好的房舍都腾出来打扫干净了。已经安排了人去安置关帅的亲兵。”
关松点了点头，对跟着他进到军帐中的十几个人说道：“你们就在军中安歇。”
那些人躬身称是。
关松起身走到军帐外，见到操场之上的五千士卒依然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便惊讶的问张墨道：“怎么还没有解散？”
张墨说道：“关帅自进入到商州城的西城大营之后，您便是这军中的主帅，没有您的军令，他们不敢解散。”
关松有些诧异的看了一下张墨，点了点头，说道：“让他们解散吧。”
张墨转头对着身边的一个亲兵说道：“去告诉赵赫，就说关帅有令，让他们解散。”
“喏。”那士兵施了一礼，转身朝着操场上跑去。
关松只带了几个亲近的亲卫跟着张墨一起出了西城大营，张墨便说道：“关帅，卑职在春风一度楼备下了酒宴，咱们先去那里，那里又可以沐浴一番，然后您再舒舒服服的吃酒，顺便看看歌舞，您看这样可好？”
“客随主便，本帅既然来到你这里，就随你怎么安排吧。”对于这样的享受，关松向来都是不会拒绝的。当官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些吗？不然这官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于是众人在西城大营的辕门口转了方向，奔着南城而去。
商州城原本也没有多大，众人又是骑着马，因此没用多久便到了。
张墨看着春风一度楼的牌匾，心里一阵感慨。自从他穿越过来以后，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但是这具皮囊的前主人却是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那段记忆可还是实实在在的在他脑海中记着呢。
“哎呦，我说这一大早上就有喜鹊在枝头上叫唤呢，原来是二郎来了，您可是有好长的时间没有来我们春风一度楼了。”一个张墨熟悉的声音从春风一度楼里传了出来，接着一个身材圆润的半老徐娘从大门处小跑着迎了出来。
【作者题外话】：第四更来也，老虎继续努力，各位的银票继续给，老虎拜谢了。
第179章 日本和服的由来
那老鸨从楼中冲出来，根本就不管张墨的身边还有旁人，直接冲到张墨面前，搂住张墨的胳膊欣喜的说道：“二郎，您以前来我们春风一度楼那么多次，也没说给我们留下一首半首的诗词，奴家不管，今日您只要留下一首诗词来，奴家就对您分文不收。”
张墨有些尴尬的对关松笑了笑，又对那老鸨说道：“我们今天来了十个人，是不是我写十首诗词给你，就免了我们所有人的银钱？”
那老鸨这才转头朝着关松等人看去，看了一圈以后便笑道：“原来二郎今日有客人啊，哎呀，那奴家怎么还敢麻烦您写诗呢？快里面请。”说着就在前面引路。
关松等人大笑，跟着那老鸨一起走进去。
“张将军，看来你想省下点银钱是不可能了。”关松笑道。
张墨挠了挠头，说道：“卑职如今也不是常来这里，自从上次被婆姨抓了个正着，自那以后张墨都不敢来了，要不是大人您来了商州城，卑职还没有机会旧地重游。”
“那二郎今日是打算游哪个旧地呢？是原来相好的旧地，还是他人游过的旧地？”进到春风一度楼这样的烟花场所，关松也不方便再叫张墨的官名，便就着那老鸨对张墨的称呼，叫他二郎了。
张墨哈哈笑道：“大人风趣。如今张墨很久没有来过了，也不知道旧时的相好还在不在。”
那老鸨听着张墨与关松的对话，便插嘴说道：“二郎不知道啊？那玉香姑娘久不见二郎来，伤心不已，旧年就已经从良嫁人了，您不知道啊，玉香姑娘临走的时候还在念叨二郎呢，怪你不来看她。”
张墨笑道：“你就胡说吧，玉香姑娘一直不肯让我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反倒是从良了就想起我了？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婆子坏得很。”
众人走到了后面的院子门口，关松便回头对自己的亲兵说道：“你们不必跟着了，自己去找乐子吧。”
张墨也对穆赤丹增等人说道：“照顾好邓州来的弟兄们，要是让某家知道你们陪得不好，回头就军棍招呼你们。”
穆赤丹增笑道：“大人尽管放心，只要是大人肯出银钱，我们一定招呼好弟兄们的。”
张墨朝着穆赤丹增挥了挥手，笑骂道：“滚蛋吧，你这个混蛋就知道黑某家的银钱。”
与关松进到院子里，张墨便对那老鸨说道：“挑些新鲜的人来，有新的歌舞也叫来，别弄那些陈年的老曲子拿来糊弄人。”
那老鸨笑道：“要是二郎能写给咱们春风一度楼几首诗词，那新曲子不就有了？”
张墨笑道：“要是把某家的客人侍候好的话，一两首诗词算什么？”
进到房间里，张墨便对关松问道：“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您尽管说，这春风一度楼还是很有些好货色的。”
关松笑道：“找两个会推拿的，再叫几个歌舞的就可以了，某家先要沐浴一番，然后在吃酒歇息。”
张墨转头对老鸨子说道：“你都听到了，赶紧去安排吧，让人多烧些热水，某家也要沐浴一下。”
半个时辰之后，张墨与关松重新回到房间里，身上也穿了春风一度楼的便袍。
大唐凡是高档一点的青楼都会提供一次性的便袍，这种便袍都是用细麻布做的，捶打得极软，穿在身上很是舒服，出汗也不会贴在身上。而便袍的款式便是后世日本人男人穿的那种和服，两边的大襟一合，然后一条腰带系上，穿着极为宽松，里面连内裤都不用穿，一点束缚也没有。
后世人都认为日本男人和女人穿的和服是仿照唐时的装束，其实也是没错，只是他们不知道日本人山寨的是唐朝在妓.院里才会穿的袍服，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脱下来的时候方便。
酒菜先上来了，张墨也没有叫人进来服侍，因为两个人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话，有外人在的时候反而不方便。
“叫两个人进来布菜吧，咱们两个大男人这么吃着有什么意思？”关松见张墨没有叫人的意思，便说道。
他的这话一说，张墨就知道这是他娘的不想说些私密话了，纯粹就是来玩的。不过人家既然发话了，张墨也不好说什么，就出去叫人喊了老鸨过来，让她送两个人过来。
春风一度楼里的消遣也就是那么回事，除了听听曲子，看看舞蹈，其余的便是实战了。
关松被两个懂得推拿的姐儿按得舒服了，酒也不喝了，带了三个红倌人就去到隔壁的厢房。临走的时候给张墨留下一句话：“今晚某家就住在这里了，明日中午你早些过来吃饭，然后咱们再一起去大营。”
张墨自然不会在春风一度楼留宿，见关松自己去逍遥快活了，他便换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就出了院子，也没有叫上穆赤丹增等人，自己就到了春风一度楼的外面，让守在门口的伙计去把自己的马牵来。
春风一度楼的老鸨子不知道张墨为什么不在楼里过夜，还以为得罪了张墨，便追出来问道：“二郎这就要走吗？可是姑娘们服侍得不好？”
张墨翻身上马，哈哈一笑，说道：“某家浪子回头了，你信不信？”说完一抖缰绳，纵马而去。
那老鸨子看着张墨远去的背影，自语道：“这天下间还真的有浪子回头的事？”不过她回头一想，张墨自从没有来春风一度楼以后，居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成为了商州军伍的第一号人物，这还真的是一个浪子回头的典范。
“没想到这二郎居然还是一个好男儿。”老鸨子很是感叹的说了一句。
李大志正与胡飞在花厅里聊着工业区里的事情，见到张墨回来了，李大志便问道：“二郎，你今日不是接待防御使关松吗？怎么这就回来了？”
张墨笑道：“我把那姓关的送到了春风一度楼去了，他今晚就住在那里，我便回来了，明日上午再去就是了。”
胡飞笑道：“二郎这是真的学好了，我还以为你得趁机在春风一度楼里风流一夜呢。”
张墨笑道：“大舅爷看您这话说的，我张墨也是有良心的。阿耶和巧儿对张墨这么好，我要是还不浪子回头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了？”
胡飞大拇指一竖，笑道：“二郎好样的，这马屁拍的真是绝了，果然是江湖人称的玉面小郎君。”
【作者题外话】：第五章来了，各位，快十二点了，您今天手中剩下的银票不用就作废了，给了老虎吧。
第180章 把皇帝也搅合进来
等丫鬟给张墨端上茶水来，李大志便问道：“那个关松好对付吗？”
张墨摇了摇头，叹道：“来者不善啊，今日在大营里一见面就给我挖坑，让我往坑里跳。然后去了春风一度楼，想着跟他说几句私密话，结果他个狗日的居然不聊，这是准备着明天要给我好看呢。”
李大志和胡飞一听，不由得紧张起来。李大志问道：“他想做什么？你能估么到吗？”
张墨用双手在脸上使劲的揉搓了一下，说道：“还能怎么样？无非就是想夺我的军权而已，要么就是想分我的兵。他还没有撤换我的权利，如今不是在战场上，他没有独断权。”
“那你打算怎么应对？”李大志紧张的问道。
张墨笑道：“阿耶您不用担心，他没来之前我就准备好了，我会让他灰头土脸的滚回邓州去。”
胡飞说道：“二郎，这样直接的硬碰硬的不好吧？”
张墨笑道：“他要是硬来，也只能硬碰硬的了。咱们是站在宣王的船上，跟他梁崇义就不是一条船上的，咱们要是怂了，就是丢了宣王的脸了，以后要想在宣王的船上呆着都不可能了。在官场首鼠两端、两面讨好的事情是没有的。”
李大志一拍桌子，恨声说道：“他梁崇义个王八蛋，收了咱们家几万两银子和一成的干股，居然还不想放过你，真是个小人。”
“阿耶，这是官场，没有人情讲的。”张墨笑道：“他现在拿了一成的份子，就想拿咱们十成的份子，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让你把印书局的份子分开来卖出去的目的。等过段时间我去趟长安，把咱家印书局的份子多卖一些出去，就卖给那些王府公爵府什么，到时候他梁崇义就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了。对了，阿耶，宣王那里的份子送过去没有？”
李大志说道：“已经叫人送去了，按照你说的，给了十股。”
张墨点了点头说：“送去最好。过段时间我去长安城，看看能不能找到关系，再送些股份给内廷，这样以后咱们的钱才赚得稳当。在眼下的这个时世，唯有抱成团才能活得开心点，大家搅成一堆，动了一个，就有九十九个人杀过来打他，这样才没有人敢欺负。”
李大志深有感触的说道：“是啊，以前咱家没有个当官的，某家是小心翼翼的经营，各方人都不敢得罪，有时候还得硬着头皮撑面子。后来你当官了，你阿耶我这才抬起头来做人，如今家业大了，就有更大的人物盯上了，以后怕是一样要小心翼翼的才行。”
胡飞听着李大志的话，跟着长叹了一声。
张墨笑道：“阿耶，也没有您想得那么悲观，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次的印书局就是拿来试水的，要是效果好的话，就把咱们李家的产业都这么分卖出去，让更多的人搅合进来，呵呵，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看看哪个还敢对咱家动手？”
胡飞补刀了一句说道：“皇帝敢动手。”
张墨笑道：“那就连皇帝也一起搅合进来，他总要干活的吧？咱们就当给皇帝干活了。”
李大志笑道：“这个法子不错，二郎努力吧，你争取把皇帝也搅合进来。”
“阿耶，您还真瞧得起我啊？那是皇帝啊！您以为街边卖菘菜的呢。”张墨笑道。
李大志和胡飞跟张墨聊了有一个时辰，把工业区的那点事情都唠叨了一遍，让张墨也顺带着拿了一下主意，这才放张墨回去自己的院子了。
张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李巧儿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怎么还没有睡？”张墨推开门进去，随手就关了起来，房间里一股刺鼻的浑浊味道就扑面而来。
里间的李巧儿见到张墨来了，就笑道：“这个家伙他不睡啊，总是让抱着才行。”
张墨走到里间，伸手把孩子从李巧儿的怀里抱过来，看着他儿子的那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笑道：“你不能总抱着，抱习惯了他就不肯让你放下了。”
“不抱他，他就总是哭。”
“哭就让他哭好了，哭累了他就睡了，哭几次他就改了这个臭毛病了，男孩子不能太娇惯，一定要皮实的养着才行。”张墨对李巧儿说完，就对着怀里的儿子笑道：“你说爸爸说得对不对？嗯？臭小子就不能惯着。”
张墨还是习惯前一世的称呼，特别是孩子对自己的称呼，他想儿子长大了以后，至少能在家里叫他爸爸，而不是阿耶什么的，他觉着只有这样，他才能跟前一世还保持着联系，否则时间久了，自己会忘记自己是从那个时空里流窜过来的了。
他觉得也只有这样，才能把前一世的父母、妻子和孩子的形象清晰的保存在自己的记忆里。
李巧儿已经习惯了张墨让孩子叫他爸爸，虽然她不明白这两个字是从哪个典故里出来的。她也问过张墨，张墨告诉她说：“孩子一出生，除了哭泣以外，第一个发音就巴巴巴的声音，这个就是上天指定给孩子称呼父亲的声音，这个声音就是爸爸。”
这种说法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考究，纯属张墨信口胡说的，这只是他给爸爸这个称呼一个牵强的解释而已。
“夫君，人家还要多久才能洗头沐浴啊，人家感觉自己浑身都是臭的了。”李巧儿见张墨在床边上坐下来，即刻就粘了上去，扒着张墨的肩膀娇声问道。
张墨笑道：“坐月子坐月子，不坐满一个月怎么行啊？月子不坐好了，会给你留下一身的毛病。再坚持十天八天的，这不很快就满月了嘛。等你出了月子，就好好的洗个澡，夫君帮你搓背啊。”
“嘻嘻，夫君，你是想给人家搓背啊，还是想做什么？”李巧儿笑嘻嘻的看着张墨笑道：“人家的姐妹说啊，妇人生了孩子一个月也不能做什么，最好是半年以后才最好。”
张墨伸头过去，在李巧儿圆润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笑道：“谁说我想做什么了，为夫就是觉得你生了孩子辛苦，帮你搓搓背，奖赏一下你而已。我看不是夫君我想了，是你想了吧？”
“人家才没有，就是你想了。”李巧儿娇嗔道，伸手在张墨的肩膀上轻轻的打了一下。
【作者题外话】：第一更来了，各位，有银票吗？给老虎呗，老虎拜谢了！
第181章 你想造反吗？
第二日中午，张墨到春风一度楼与关松一起吃了午饭，然后一起回到了西城大营。
下午是商州城城卫军演练军阵。
张墨对城卫军的队列要求是按照后世军队的队列要求训练的，看起来整齐划一，很有气势。
关松站在点检台上，身旁只有张墨。
看着台下操场很有气势的操练，关松的脸色却冷得跟块石头一样，心里已经在骂娘了。他何尝不知道张墨这是在做戏给自己看？他在来商州之前，商州城城卫军的情况他已经打听清楚了，但是今天并没有见到他想见到的东西。
在台上站了一个时辰，关松就没有什么耐性了，冷冷的对张墨说道：“张将军，这就是你练的兵？”
张墨听着关松的语气不对，便抱拳施礼道：“回禀关帅，卑职一直是这么练兵的。现在军中捉襟见肘啊，也就只能这么训练了。”
关松冷哼一声，说道：“行了，今天就收了吧，本帅见识过了。”说完转身就走。
张墨心里冷笑了一声，朝着赵赫喝道：“集合，解散。”喊完，他就跳下台去，紧跟在关松身后朝着军帐走了过去。
进到军帐中，关松坐到帅椅上，冷冷的看着张墨，好半天才说道：“张将军，本帅见你练兵的水平不过尔尔罢了，与传言相差甚远，这是何故？”
张墨苦笑道：“关帅，那些人就是胡说八道而已，传言怎么能信呢？现在卑职军中连开饭都快成问题了，谁还有心情练兵？卑职能让整个大营稳定不乱，已经是尽了全力了，您要是不信的话，就问问卑职这些亲兵，他们已经两个月没有发饷了，这家里有婆姨孩子的，都要退职了。”
穆赤丹增和雷生等人纷纷说道：“我家大人所言极是啊，军中真的快揭不开锅了。”
“就是，再这样下去我也要退职了，我们在军中还有口吃的，家里老老少少的吃什么啊？”
“关帅，您就把欠我们的军饷发了吧，这样下去会啸营的。”
“住口。”关松拍着桌子大喝一声：“长官叙话，你们有什么资格插话？不怕军法吗？”
穆赤丹增等人即刻住口，但脸上却是一脸的不忿。
关松叹了口气，对张墨说道：“张将军，不是不批银钱给你们，只是这朝廷也是紧张，各藩镇的军费也都没有下来，你让本帅拿什么给你？我看不如这样吧，为了减轻你的负担，本帅把你城卫军的等阶降下来，当然，你的品阶和职位不变，只是把你商州城的城卫军减少到一千人，其余的人，我给你分派到其他驻军去，或者是调防到邓州和均州去，这样一来，你就没什么压力了。”
张墨心道：“娘希匹的，果然来了，这个借口还真的是强大啊。”
“关帅，这个事情怕是很难办啊，卑职早就想这么干了，但是宣王殿下不同意啊。”张墨愁眉苦脸的说道。
“宣王殿下？”关松吃了一惊，忙问道：“宣王殿下有什么权利插手军中之事？你莫要信口胡说。”说到这里，他突然猛的喝了一声：“污蔑大唐亲王，你该当何罪？来人啊，把张墨给我拿下。”
随着关松的喝声，他的十几个亲兵冲上来就要对张墨动手。
“谁敢！”穆赤丹增等人的反应也快，即刻冲过来将张墨护在中间，横刀出鞘。
关松那些上来擒拿张墨的亲兵没有想到张墨的亲兵居然敢上来护住张墨，一时间被穆赤丹增等人手中横刀逼得后退几步，接着也是一个个的抽出横刀，与穆赤丹增等人对峙起来。还有几个亲兵直接跳到关松的面前，将关松护住。
“张墨，你想造反吗？”关松站起身来，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张墨喝道。
张墨朝着关松抱了抱拳，笑道：“关帅，张墨对大唐对皇帝陛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造反？只是张墨有重任在身，不敢被关帅擒拿起来，否则耽误了陛下的大事，您和我都承担不起。”
“你说什么？你胆敢伪称皇命？”关松哪里会相信张墨的话？张墨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上镇将，而且是商州城城卫军这种不入流的货色，有什么资格接受皇命？“张墨，本帅原本想着打你几十军棍教训你一下就罢了，如今你胆敢伪称皇命，那就休怪本帅无情了。”
张墨没有等关松继续说下去，即刻从怀里拿出宣王李诵给他的那个折子，举起来说道：“关帅，您先看了这个折子再决定如何处置卑职如何？”
关松愣了一下，对着一个亲兵说道：“取来我看。”
那亲兵上前在张墨的手中取了折子，回身双手递给关松。
关松冷冷的哼了一声，接过那个折子，打开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奉皇帝旨意，兹委任昭武校尉实领上镇将统商州军事之张墨负责处理吐蕃大屯弥氏部诸事，可临机行事，而后补报。
关松倒吸了一口冷气，将那句话反复的看了几遍，包括宣王的印章。他相信这份折子是真的，因为没有人敢这样的假冒皇帝的旨意，即使是宣王也不敢。这个折子虽然是宣王写的，但是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奉皇帝旨意，也就是说，皇帝是通过宣王来指定张墨做某些事情。
这个事情要是想弄个真假，只要派人去宣王府问一下宣王，或者是上报到朝廷，直接问皇帝陛下都可以，因此关松相信这个折子是真的。
“皇帝陛下让你处理吐蕃大屯弥氏部什么事情？”关松把手中的折子晃了一下问道。
张墨说道：“不可说，皇帝陛下不许张墨对任何人说，今日要不是关帅想要分割商州城城卫军，同时还想拿下卑职，卑职还是不会拿出来的。如今这件事情关帅已经知道了，还请关帅和您的亲兵保密。”
关松眼睛一转，冷笑道：“就算你有了皇帝陛下的旨意，但是这与本帅整顿你商州城城卫军有什么关系？你练军不利，管军不严，本帅就有权利调防你商州城城卫军。”
张墨说道：“商州城城卫军的事情，卑职已经禀报给皇帝和宣王，宣王传回来的军令就是以后我商州军直接归宣王统领，至少在五年之内是这个样子。”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份行文折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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